别碰我!张玉玲抽回了手:高中老同学哪个不知道我喜欢你?我知道你根本就没把我放在心上。
也许这有点冤枉你,你心里的确是有我,不过平时都是收在了一个角落里。
现在你和武清吹了,这才掉过头来找我。
你把我当什么了,后备军还是主力替补啊?冤枉,我比窦娥还冤,我对天发誓,我绝对是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这几天,我不知怎么的,老是想起以前的事情,我发现……我……我真的是喜……张玉玲用手把贺冬青的嘴捂上了,欢你两个字支支吾吾得听不清楚:七年前,我送你情书时候,我就等你说这句话,结果我在工农兵电影院门前傻傻得等了你一下午,最后你没来。
高中三年,我们几乎天天上下学在一起,我一直等着你说这句话,可是你成天嘻嘻哈哈什么也没说。
上大学的时候,我隔三差五的给你打电话,就等着哪天你和我说这句话,可是等了一个多月你告诉我:你喜欢上了一个女孩,叫做武清。
你这个混蛋,我给了你这么多机会,还特地跑到北城去看你,可是你连和我独处的时间都没给我留下,天天带着武清在我面前晃。
有时候我觉得自己真是太可怜了,甚至还有些贱。
现在你想说了,可是我不想听。
好马还不吃回头草呢?张玉玲站了起来,:你想要就要,不想要就不要,你当我是什么呀。
我告诉你——臭男人,没门!:说完踢了贺冬青一脚,转身就走。
哇靠!贺冬青捂着右腿:又是右腿,还是这里,你不是在校参加了足球队吧!中国女子足球队没发现你这个人才真是可惜了。
一抬头,已经没了影子。
他把裤子撸了上来,只见右腿漆盖下方乌青一片。
叹了口气,使劲的揉了揉 :嗨,女人啊。
凶猛的动物!病房靠走廊的窗台边,张玉玲咬着嘴唇偷偷的往房间里看。
她小声的自言自语:张玉玲,你别心软。
这一次一定要让他好好的追你一次,非追的他筋疲力尽不可。
轻易得到的东西他是不会珍惜的。
她蹑手蹑脚的向楼梯口走去。
贺冬青重又躺在病床上无聊的翻着大概是老妈帮他带过来的两本证券书。
可是一点心思也没有,根本看不下去。
以后自己该怎么办呢?这真是一个严峻而又现实的问题。
他快速的翻动着书页,忽然一张名片露了出来。
他拿了出来,只见烫金色的名片的正面只有龙飞凤舞的三个大字:叶一凡。
因为老头临走的时候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小子,没什么事,不要打我电话,我很忙!所以一个多月了,贺冬青从来没有打过这个电话,这张名片他也一直拿着做书签用。
手拿着这张名片,贺冬青想:没事不找你,可是我现在不但有事,而且是很有事,再不找你,那你给我名片也没有什么用了。
如果你也帮不了我,那我也只能帮吴姐她们操盘了。
贺冬青摸了一下挂在一旁自己的牛仔衣,钱包里还有三百多块钱,这还是当天准备好吓唬了李军等人之后,晚上请侯勇等人吃饭的钱。
他自言自语说:应该够了!他换下了病号衣,穿上了牛仔衣,换上自己的大裤衩,出了病房。
医院的电话都不让打长途。
他只好出了医院大门,旁边的一家杂货小店上面挂着一个牌子——长途电话。
大妈,可以打长途吗?不认识字啊?打哪啊?一个五十多岁的妇女一边嗑着瓜子一边打开了窗子,把里面那部可以打长途的电话机拿了出来。
香港。
贺冬青点了一下头。
大妈白了他一眼。
把电话收回,窗子重新又关上了:小伙子,逗我老婆子开心,很好玩吗?大妈,我真是打香港长途。
贺冬青晃了晃手上的名片。
是吗?大妈摇了摇头:我们这路边小店哪里会开通国家长途呢?你这不是开国际玩笑吗?那不是还要去邮电大楼?贺冬青顿时就有点打退堂鼓,邮电大楼里这里可是不近,看了看名片:那这手机能打不?香港手机?不知道。
大妈摇了摇头:要不你试试吧?贺冬青按了免提。
然后拨号。
您好,请在您拨打的电话号码前加拨零,此呼叫为长途业务……贺冬青愣了一下,大妈在一旁说道:我手机都没打过,别说香港手机了。
贺冬青在手机号前加拨了一个零,很快通了。
喂,你好。
请问你稳边位?电话里传出来的是个年轻的女声。
贺冬青粤语歌倒是可以勉强糊弄几首,可是对粤语其实就是一窍不通。
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大声地说道:小姐你好,麻烦一下,我找叶一凡,(生怕对方听不懂普通话,他又解释道)叶子的叶,一、二,三、四的一,平凡的凡。
电话里又说道:距唔系度,你使唔使留言?贺冬青愣在那里不知所措,大妈更是一脑门的官司的走到一边去了,嘴里嘟啷着:这是人话吗?贺冬青只好又大声地喊道:我找叶一凡,小姐,你能不能找个会说普通话的来接电话。
电话里传来还是那个女人的声音,不过有些不耐烦:他不在,你是哪位?需要留言吗?靠,你这不是懂普通话吗?装什么大头蒜?贺冬青火冒三丈:我叫贺冬青,这不是他的手机吗?痴线!嘟嘟嘟。
对方把电话给挂了。
王八蛋!贺冬青气愤地骂道。
小伙子,你还打吗?大妈问道。
贺冬青摇了摇头。
五块。
这也太贵了。
我才说两句话。
你这可是香港长途,我还说不定收少了呢?大妈从窗子里伸出了手冲他一阵摇,贺冬青无奈的给了她五块钱。
就在这时,电话铃响,大妈接过电话,用手捂着电话筒:找你的,不过一分钟得三毛钱,你接还是不接?接电话不是免费的吗?你这也太贵了吧?……你都和香港人做生意了,还在乎这几毛钱?我这电话总不能让你白使吧?贺冬青无语掏出了五块钱递给她,然后接过电话。
小子,出什么事了?那女人是你秘书吗,素质太差了吧?我现在在证券营业部,把手机转到他们的座机上了,他们就这德行。
别生气了。
待会我投诉她。
你……不是在香港吗?我现在在滨海,这手机号也是滨海的。
你一看就应该知道是大陆的手机号啊,难道你不知道吗?滨海回香港也不过几个小时而已,方便得很。
你小子到底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