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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鸳鸯玉碎(5)

2025-03-31 01:56:08

这日正值傍晚开门做生意之前,酒儿早早地便离开玉宁去梳洗打扮准备晚上见客人了。

玉宁百无聊赖之下,只好与自己种着的几盆兰花为伴,而婉柔则是坐在一边,绣着精致的并蒂莲,好到时能送给福生与灵书这一对壁人。

婉夫人,婉夫人!时光看起来是如此美好,但是一串焦急的呼喊声把这平静给打破了。

玉宁放下水壶,将身子伸出窗外,赶忙又缩回身子去开门:娘,是巧儿姐姐。

婉夫人,婉夫人!求您去瞧瞧吧……呜呜……刚一开门,巧儿哭得唏哩哗啦地奔了进来,一下就跪在了厅门口。

起来起来,这是怎么了?婉柔赶忙放下手中的活,将快哭晕过去的巧儿给扶了起来。

小,小姐……小姐这几天一直病着,今早上起来,她却一直跪在云老板的庭院前,求云老板允许她和玉堂少爷的事情。

云老板不答应,她就这么跪着不起来。

小姐她前两日烧都没让我告诉你们,这么下去,她会撑不住的……呜呜……巧儿断断续续地诉说,让玉宁与婉柔都皱紧了眉头。

怎么可以这般胡闹。

婉柔摇了摇头:你等等,我拿了医箱与你一道过去。

就这样,婉柔与玉宁匆匆忙忙地赶到庭院。

远远就看到福生和灵书站在那儿,只见福生背着手死死盯着面白如纸的出尘,铁青的脸色说明他正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怒气。

那人就这么值得让你如此赴汤蹈火?久久地,福生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带着隐隐的心痛。

……心……已……给他了……还有什么……不能给的……跪在地上的出尘神智仿佛已经不清醒了,断断续续地答了福生的话。

你明知道云老板这么做是为你好,何苦这样逼迫呢?!福生深吸一口气,就怕自个失了理智强迫出尘回房间。

如此一来,说不定会伤了已经如同瓷娃娃一般易碎的出尘。

……我没有……没有逼迫云姐……出尘的泪流了下来:我只是……管……管不住自己……支离破碎的话语已经道出了出尘满心的无奈与矛盾。

你这又是何必呢?婉柔此时已经来到了出尘跟前,她蹲了下来,看着病弱的出尘不禁一阵心酸。

娘,先别说这个了。

快给出尘姐姐瞧瞧吧。

倒是站在一旁的玉宁很是冷静,边说着边打开了医箱。

但是微嘟着的嘴却出卖了她此刻的心情。

她埋怨出尘不珍惜自己,更是气恼那惹事的鄂伦玉堂。

心下对内城的人更添了几分防备。

真是哪里有他们的身影,哪里就不得安宁。

……不……我不……出尘凭借着自己微薄的气力甩开了婉柔要为她看诊的手:云姐若不答应……我不起来……也不瞧病……胡闹!福生气怒地吼了出来,刚要上前制止出尘的挣扎,却被灵书拦住了。

他转头一瞧,灵书早已泪流满面。

福生……出尘心里可苦了,别难为她了。

灵书哭着,默默地抓紧了福生的臂膀:别难为她了……由她去吧……毕竟是心上人的眼泪。

福生长叹一声,总算将自己的怒气给压了下去,他伸手为灵书擦去泪珠。

转尔对出尘说:我这就去请云老板出来。

说着,他便拉着灵书走进了庭院。

出尘姐,你若不让我母亲给你瞧病。

等会云姨出来了,你又晕过去了,不是谈不成了么?玉宁认真地对出尘说。

并且将她的右臂拉了出来:咱们瞧病,等云姨出来。

咱们一定不阻止你。

玉宁轻声劝慰着出尘,如同哄小孩一般。

出尘失神地望着院内正房的门口,默默地点了点头。

尔后安静地让婉柔与她诊脉扎针,没喊一声疼,没说一句话。

仿佛此刻的出尘已经不是她自己了。

此刻的鄂伦玉堂则是刚与父亲一道从皇宫回来。

这几日事忙,一直无法抽身去瞧瞧出尘的状况。

偶尔只是书信来往,字里行间,他隐隐感觉到了出尘的挣扎。

这让他很不安。

致使与众大臣议事期间,都有些魂不守舍。

玉堂,今天你是怎么了?回到府内的鄂伦王爷有些不满于儿子今天的表现。

父亲,孩儿没事。

许是累了。

玉堂微笑道。

不让父亲看出一点端倪。

……嗯,那好吧。

等会用完晚饭后,你就早点休息。

鄂伦王爷说完便走回自己房间去更衣了。

玉堂弓身直到自己的父亲已经走到了回廊尽头,才转头往自己房间去。

一路上,他总在想着出尘的情况。

说来前几日他的信一直没有收到出尘的回复,先前所说提亲的事情也一直就这么拖着。

这让他感到既无奈,又烦闷。

因为想得出神,他并没有现已经在他的小院内等候多时的母亲。

玉堂,想什么呢?大福晋笑着拍了一下儿子的脸颊。

啊!玉堂被吓了一跳,抬头瞧见自己的母亲,慌忙行礼道:额娘,孩儿刚走神了,没有瞧见您老人家,真是对不住。

呵呵,行了,我都瞧见了。

怎么,在想什么事情呢?大福晋疼爱地扶起了自己的儿子:我与你做了几件新衣裳,在想着合适否,所以就过来等你了。

额娘给孩儿做的衣服,总是合身的。

玉堂笑着搀扶着自己的母亲回自个房间。

一路上,他瞧着大福晋的侧面,脑子里回想的是云老板对他说的那句话。

妾身请求鄂伦少爷莫做傻事,您也不想看到出尘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吧。

他不明白,为何云老板会如此说。

仿佛他若说出这门亲事,出尘就会遭遇不测一般。

这便是他踌躇不定的原因。

玉堂?大福晋走进房内拿了一件衣服要玉堂试穿,却现他又走神了。

额娘?玉堂回过神来拿着那件衣服正要去试穿,却被大福晋阻止了:你们都退下吧。

她轻轻按着玉堂的手,吩咐身边的奴仆都下去:玉堂你到底是有什么事情,能否和为娘说说?……孩儿……并没有什么事情。

玉堂笑了笑:孩儿这就去更衣,让额娘瞧瞧,这衣服可合身。

说着,他便转身往屏风后走。

玉堂,你是不是为了勿返阁出尘的事情烦恼呢?坐在桌案边的大福晋温柔地问道。

玉堂听罢,连忙转过身:额,额娘,你怎么……他满脸的不解与惶恐,逗笑了大福晋。

呵呵,我怎么知道?大福晋笑着走到自己儿子面前:你是我十月怀胎所生,我会不知道你那点想法?你阿玛给你说的亲事推了又推,全用自己一心国事为由给搪塞了。

只有那个老古板才信你的话。

……果然还是瞒不过额娘您。

玉堂拱手行了个礼。

心里一阵轻松,毕竟娶出尘这件事情是不可能总是瞒着父母的。

怎么?那位小姐与你置气了?大福晋转头又坐回了桌案边,拿起了茶碗徐徐地用茶盖刮着面上的茶叶。

并不是。

玉堂摇了摇头,尔后突然跪了下来:额娘,孩儿想与勿返阁的出尘小姐成婚,望额娘能成全。

此话一出,大福晋喝茶的动作停住了。

大概又过去了一个时辰,云老板的房门才打开。

躺在婉柔怀里的出尘迷迷糊糊地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她挣扎着从婉柔的怀中出来。

又跪直了身体。

云,云姐……出尘的声音显得异常的脆弱。

她的碎都因满额的虚汗粘在了苍白脸颊上。

说实话,我现在可真不想理你。

云姐站在她面前,看着她有些失去焦距的目光,鼻头一酸,忍着想哭的冲动对她说道。

……出尘默默地低着头,双手撑着地。

她知道,这次她是彻底地伤了云姐的心。

你若那么想与他一道,就一道吧。

之后的事情,全由你一个人承担便是。

云姐一怒,说了有些赌气的话,却也是一种她对出尘与玉堂婚事的默认,头也不回地往房里走去。

出尘……谢……云姐……出尘的泪,流了下来。

玉堂,我为我俩的承诺尽力了。

你呢?出尘想着想着,终究是敌不过满身的疲累和病痛,晕了过去。

等出尘完全病好醒来已经过了三日。

她只觉得自己一动便头疼欲裂。

微微转头,瞧见的是巧儿正背对着她端药的模样。

巧,巧儿?出尘干涩的嗓子让她不出太大的声音。

小姐?巧儿猛地回头,药也顾不上:小姐,你可醒了!她跑到床边抓着出尘的手,帮出尘坐了起来。

……我这是怎么了?出尘而今记忆有些混沌。

怎么了?您还好问。

您害得大家伙都提心吊胆的呢!巧儿抹掉泪,有些生气地说:为了那个玉堂少爷,值么?出尘听到玉堂二字,记忆又回来了。

她愣了一下,尔后苦笑地说:大概她们都不愿意搭理我了吧…………也没呢,虽然云老板嘴上那么说,您生病这几天还不是照样来看您?还有婉夫人和小凝心,天天来看您的病情。

出尘小姐,您可是好福气啊。

巧儿说道:以后可别再做傻事了。

……嗯……出尘含着泪点了点头。

哦,还有!巧儿的表情突然变得灿烂起来:告诉小姐一个好消息。

出尘奇怪地望着巧儿,还有什么消息能够比上她的亲人们没有因为她的任性走开还要好?玉堂少爷说,他的双亲答应了他与你的婚事了!什么?……这是真的!玉堂少爷还送了聘礼过来,只不过你还病着,不知道。

巧儿开心地反复强调这个事实:小姐,您瞧,这个是玉堂少爷要给你的玉佩。

这可是玉堂少爷专门到玉器店打造的,您拿的是琴,他拿的是瑟,说这个叫做……叫做……琴瑟和鸣……对了对了!琴瑟合鸣!出尘因为这个消息被冲击的有些失神,说不清是喜还是忧,犹如在梦中一般。

等了五年,这承诺居然成真了?出尘瞧着掌心中放着的那琴瑟模样的碧玉,终于还是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