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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双雄双骑踏胡地(3)

2025-03-31 01:56:16

请教倒是不敢当,你可知道先帝是怎么登基的?尉迟恭问萧守仁。

啊?你的意思是?萧守仁震惊道。

没错,这现在的宇文阀就是以前的宇文阀的分支里面的分支,先帝把自己的外孙拉下来之后就时时防着宇文家,终于找了个名目,把宇文家给打压了下去,但是他又怕天下人会有争议,对他的名声也会有影响,所以才来了这么一招,把宇文家的一个奴才给捧了上来,这人就是宇文述了。

尉迟恭讥讽的说道。

啊!竟然会是这样子,萧守仁有些目瞪口呆了。

就在萧守仁他们交谈的时候,前面的三个人翻过一间客栈之后就在那户大院子前面停了下来,然后猛地跃身,飞身上墙,再纵身一跃就不见了人影了。

很显然,这三个人是把那个昏迷的人带进了这户大院子里去了,萧守仁和尉迟恭对视了一眼,尉迟恭不敢怠慢了,这一怠慢,估计那昏迷的人就会不知道带到哪去了,院子里面七绕八绕的,再加上又是晚上,很容易跟丢的。

尉迟恭夹紧萧守仁猛地纵身一跃,几个起落之后就也是跃上了这户院子的外墙上面,站在墙上面尉迟恭放下了萧守仁,这时候已经是没必要飞檐走壁了,萧守仁也可以跟得上了。

俩人看着这院子里面的亭榭假山都是大开眼了,没想到在这雁门竟然能够看到如此美轮美奂的亭榭楼台。

院子里面这会儿竟然是灯火通明,在这四更天竟然还是灯火通明,把院子里面照耀的就跟白天是一样的。

那三个人并没有走远,他们就站在院子里面,三个人都躬着个身子,驼着背,弯着腰,站在他们前面的是一个大肚翩翩的中年人,似乎是身份很尊贵,所以这三个人才会一身的恭敬。

那个昏迷的被他们带过来的人此刻已经是被他们扔在了地上,就在院子的**,萧守仁和尉迟恭此刻总算是看清了地面上的那个人了,那竟然是个女子,面容虽然是看不清,但是那身段却是很纤细苗条,毫无疑问是个妙龄女子。

萧守仁一眼看到那大肚翩翩的中年人就知道这人应该是纵**过度,武艺那肯定也是一般般而已,下盘一点都不稳,走路都是虚步,仿佛一个撩腿就能把那两百多斤的身躯弄趴下。

在那大肚翩翩的中年人旁边还站着一个中年汉子,很是魁梧,穿着劲装,面目和那大胖子有七分像,看来是兄弟。

果然是他!尉迟恭低声说道。

嗯?尉迟大哥,这就是宇文家?萧守仁好奇地问道。

嗯,那个胖子就是宇文家的宇文智及了,我刚开始就猜到是他了,这王八蛋!尉迟恭狠声说道。

宇文智及?萧守仁没有听说过这号人物。

这是现在的宇文阀的当家人宇文述的二儿子,这典型的是一个纨绔少爷,今年也应该是三十好几了,都说三十而立,但是这纨绔却是吃喝嫖赌样样来,而立之说对于他来说根本就是不成立,离开宇文家的话估计就是一坨屎。

尉迟恭讥笑道。

哦?他名声有那么差?萧守仁盯着下面的那大胖子,看着他那双闪着绿光的眼睛有些不相信的问道。

何止是差啊,他本来是在洛阳的,还靠着他老子的关系当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官儿呢,做了一个将作少监,但是由于做事太胡闹了,所以被派到了马邑来了,但是一到马邑就到处调戏良家妇女,更是顶撞王仁恭王大人,所以被王大人上报朝廷,朝廷又下旨把他给弄到了雁门,没想到的是他到了雁门之后却是很是收敛,没出什么事情,还在雁门建起了宇文家的雁门根据地来了。

尉迟恭有些无奈地说道。

哦?看来这人也是不简单啊,在雁门这么复杂的地方能够搞出动静来,而且还是保持着低调,看来这人不像他表面上面的那么无知无智啊,也许他并没有人们说的那么纨绔呢?萧守仁还是不相信,有着那么一双在黑夜中都闪着光的眼睛的人会是一个草包,说什么萧守仁也是不相信的。

嗯?有些道理,但是他非常之好色这一点是不能否认的,守仁你看他的下盘,步履虚浮,一看就知道是纵**过度的后果。

尉迟恭点了点头然后眼底声音跟萧守仁继续说道。

没错,这点我也是看出来了,看来今晚那女子也是那三人掠来给他的,禽兽!萧守仁知道这年代一个女孩子的贞洁对于一个妙龄女子的意义,这就等于是生命,一旦触及到这件事情,那就只有一个结果了,那就是以死明志了。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这女子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

尉迟恭叹了口气说道。

哼,这可难说,这女子不是第一个,但是是不是最后一个还很难说呢。

萧守仁冷声说道。

嗯?守仁,你该不会是想、、、尉迟恭转过头来看着萧守仁有些吃惊的问道。

当然,男子汉大丈夫,仰无愧于天,俯无愧于地,如果等下那女子真的被那畜牲侵害的话,如果我们那时候还不出手的话,那我们还算是人吗?萧守仁狠声说道。

没错,我只是没想到守仁你竟然能够放得下那安逸的生活,放得下那四品大员的官位,只是为了救这么一个无缘无故无交情的女子,让我老黑很是佩服啊。

尉迟恭有些敬佩地说道。

呵呵,老黑?尉迟大哥你的外号就叫老黑啊?萧守仁忍住笑意问道。

这不是因为我脸黑嘛,所以大家都是这么叫我的,但是你不能这么叫啊,你还是继续叫我尉迟大哥吧。

尉迟恭脸一黑说道。

尉迟大哥你说我官位不保,然不成那宇文述在朝中已经是一手遮天了?萧守仁不解的说道。

你看到那个旁边的中年人没有,就是那个穿着劲装的男子。

尉迟恭指着那个站在宇文智及身边的中年人问道。

看到了,怎么了?萧守仁不解的问道。

那就是宇文述的恶大儿子,宇文化及,圣上身边的红人,他被圣上亲自封为天下第一高手。

尉迟恭说道。

啊?他是天下第一高手?萧守仁有些不相信道。

呵呵,当然不是了,圣上说的是年轻一辈里面他是第一,不算那些老字辈的。

尉迟恭解释道。

年轻一辈里面就没有比得上他的?萧守仁不相信道。

当然不是了,只不过圣上见到她力能扛鼎,所以就封了他一个天下第一罢了天下奇人异士多不胜数,谁敢说自己就是天下第一呢?只不过圣上对于天下的武林江湖了解并不是很多,所以就封了他一个称号罢了,他当年在二十几岁的时候就做到了大将军的位置。

尉迟恭对萧守仁说道。

这么厉害?现在是什么官儿啊?萧守仁想知道是自己的官大呢还是这宇文化及官大。

现在?现在的官儿不算大也不算小,和你差不多吧,也就是个少卿罢了。

尉迟恭笑着说道。

什么?不是二十几岁的时候就已经是大将军吗?现在现在反而还只是个少卿呢?萧守仁很是不解。

他前些年犯过一些事情,本来是要问斩的,但是因为圣上念及旧情,而且宇文化及很是得圣上的意,所以圣上从轻发落,贬官,贬到了少卿,这次他为什么出现在这呢?很是奇怪。

尉迟恭不解地摇了摇头。

哦?他为什么被贬官呢?萧守仁继续问道。

这还得从他少年得志说起了。

尉迟恭回答道。

哦?那时候他还年轻,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大将军了,很是得意,宇文化及从小就过着舒适奢靡的公子哥儿生活,满身纨绔习气。

宇文化及为人凶残阴险,依仗父亲的权势,胡作非为,不遵法度。

由于亲眼目睹了朝廷的一些黑暗内幕,养成了贪婪与骄横的本性,从不循法度。

他经常带领家丁,骑高头大马,挟弓持弹,狂奔急驰于长安道上,因此,城中百姓称为轻薄公子。

圣上还是只是太子时,宇文化及领千中,后升为太子仆。

千中官,执掌千中刀,宿卫东宫保护太子的安全。

任职期间,他贪求财货,屡受贿赂,多次被先帝免官。

但由于太子的宠爱,为之庇护,旋免旋复。

事过之后,他不但不思悔过,反而依仗太子的宠爱和父亲的权势,愈加骄横。

他每见民间有美貌女子或狗马珍玩,便强行抢夺,占为己有。

又常和长安市井无赖、屠鸡宰独者鬼混,啸聚丛林,整夜不归。

他还凭借其弟与圣上有姻亲,狂妄自大,目中无人。

尉迟恭解释道。

嗯?其弟与圣上有姻亲?宇文智及娶了公主?萧守仁有些吃惊到。

这倒不是,宇文述有三个儿子,除了大儿子宇文化及和二儿子宇文智及以外,他还有个小三,那三儿子叫做宇文士及,圣上把大公主南阳公主许配给了宇文士及,所以有了姻亲关系。

尉迟恭说道。

原来如此啊。

萧守仁恍然大悟。

也是多亏了这南阳公主,要不然的话,这宇文化及已经是一堆枯骨了。

尉迟恭说道。

嗯?此话怎讲?萧守仁问道。

第一百章 双雄双骑踏胡地(4)圣上即位后,东宫的旧人当然要受到重用,便授宇文化及为骠骑大将军,他倚仗与圣上的老交情,更加贪婪妄为,横行不法。

大业初年,圣上驾临榆林,陪驾的宇文化及和弟弟智及违背禁令与突厥人做买卖,卖的东西还都是些可以动摇国本的东西,后来被人揭发,一下子就把圣上给弄的火大饿了,圣上得知后大怒,把他囚禁了几个月,驾返京城时,圣上又被身边的人给挑拨了,一时没忍住,下令杀宇文化及。

命令一发出去之后圣上估计也是后悔了,但是君无戏言,又不能收回来,所以那时候宇文智及和宇文化及都是命危了。

刽子手已将化及五花大绑,剥衣解发,只待时辰一到,就送他上西天了。

生死关头,多亏南阳公主出面求情,给了圣上一个台阶下,这才免他死罪,将他赐予他的父亲宇文述为奴,这意思就很明显了,就是放过宇文化及了,又过了两年圣上念起与宇文化及的旧情,就又起用他做了太仆少卿,起用宇文智及做了将作少监。

尉迟恭说道。

当真是了得,他出现在这肯定是有事的,我看还跟那个在地上的女子有关,你看他们兄弟吵起来了,应该是为了那个女子吵起来的。

萧守仁用手指了指下面的宇文家两兄弟。

萧守仁的听力现在已经是很好了,可以很清楚地听到那两兄弟的声音,那争吵的内容也是一字不漏地进入了萧守仁和尉迟恭的耳朵里面。

大哥啊,现在还不是时候,你不可以把她给吃了,如果你真的把她给吃了的话,那我们所做的一切就都付之东流了。

宇文智及对宇文化及说道。

呵呵,这么多年了,我可是一直很牵挂她啊,今天终于可以如愿以偿了,你要我再等下去?那劲装的汉子,宇文化及对着宇文智及说道。

大哥啊,忙着关系到父亲的计划,我们不可以因为这点小事而坏了父亲的大事,你看我,我这些年为了这个家,为了父亲的计划,我一直是扮演一个纨绔子弟的角色,放弃在东都的安逸生活,我到了这么个破地方一待就是这些年,难道你等那么几天都不行吗?宇文智及对宇文化及说道,宇文化及听完宇文智及的话之后就沉默了。

好吧,这些年也是幸苦你了,也不知道父亲是怎么想的,如果换成是我演纨绔子弟的话,我肯定是会比你演的更好,我本色出演就好了,要你这么一个病秧子演纨绔,笑话!宇文化及嗤笑道。

你当我愿意啊,这都是你那个天下第一高手的封号给闹得,父亲不可能让你演一个纨绔,要是你是纨绔的话,那你教圣上如何?你教父亲大人如何?宇文智及摇了摇头说道。

萧守仁和尉迟恭听见他们的对话之后很是吃惊,原来这宇文智及是一直都在扮猪,其实这才是真正的角色,宇文化及也就是名面上的天下第一高手罢了,这宇文智及才是真正能够忍耐的主。

为了一个计划,可以把自己的名声抛弃,可以抛弃安逸的生活,可以抛弃颜面,可以弄到这荒漠之地来一待就是好些年,这样子的人才是可怕,有些蛇一直都是很安静,但是一旦动起来就会咬人,咬人即死,有些剑鞘是生锈了,剑是好多年未曾出鞘,但是一旦出鞘,必定是要见血的。

宇文智及就是这样子的毒蛇,他就是这样子的杀人剑!萧守仁和尉迟恭对视了一眼之后发现对方的眼中都是震惊。

好吧,我就听你一次,但是我就不明白了,你们到底想要从她的身上得到什么?她身上又有什么呢?宇文化及不解地问他弟弟。

这件事情很是隐秘,现在知道的人已经是少的可怜了,不知道大哥你有没有听过兰陵面具?宇文智及问道。

嗯?兰陵面具?宇文化及皱着眉头问道。

对,父亲大人看你性格急躁,怕你坏事,所以一直是没有告诉你,但是现在事情就快结束了,我也怕你坏事,所以我把事情告诉你好了,你知道之后就会放弃你原先的想法了,你肯定会觉得还是等些日子再把她那个会好些。

宇文智及笑着说道。

说完之后抚掌了三下,三声掌声一过,那些原先在院子中的人都自动消失了,都退下去了,连那三个掠人的黑衣人也是退下去了,整个院子里面就只剩下宇文智及他们两兄弟了。

好了,现在没人了,我刚才查看了一下,周围已经是干净了,你说吧,什么事情,搞得这么隐秘。

神神鬼鬼的。

宇文化及不耐烦地问道。

现在江湖上的人都知道得乾坤图者得天下,可是在乾坤图没有出现之前还有过另一种说法,说是得兰陵面具者得天下。

宇文智及说道。

什么?你的意思是说这兰陵面具和乾坤图一样,是藏宝图?宇文化及大吃一惊说道。

你可以这么理解,只不过至今为止还没有人知道兰陵面具的下落和兰陵面具的秘密,这面具毫无疑问就是兰陵王的面具了。

宇文智及说道。

兰陵王?宇文化及很明显不知道清楚这兰陵王是谁。

自从高欢创建了北齐,确实出了不少的名将,其中以高长恭最为有传奇色彩,而他就是兰陵王了。

宇文智及慢慢说道,说完之后见到宇文化及不说话,所以又继续给他解说。

兰陵王高长恭的父亲是北齐高祖神武皇帝高欢的长子文襄皇帝高澄,而母亲却连个姓氏也没有,这使得他的身世变得扑朔迷离,兄弟六个中,唯有兰陵王的母亲没有姓氏,不知是谁。

由此,人们推断,兰陵王母亲的身份和地位,恐怕连官妓都不如,很可能只是宫中一个地位卑贱、不知姓名的宫女。

这样,在讲究血统门弟的士族时代,兰陵王虽然贵为帝胃皇孙,处境却十分尴尬。

他莫名的身份给他带来了巨大压力,每天忍受别人鄙视的目光,低声下气地生活,可能就是他小时候的人生境遇。

兰陵王长的很是俊美,那美确是不容置移、超凡脱俗的,他有着一般男子所不具备的俊美容貌。

旁人猜想,他的美也许正是来自于他那出身卑微的母亲。

如果不是母亲的容貌异常惊艳,又怎能引来地位相差悬殊、贵为帝胃的父亲的垂幸呢,但是,兰陵王的美却给他带来了极大苦恼。

在那个地方割据、连年战乱的岁月里,作为王公将相家的子弟,时刻都要接受战争的考验。

因为相貌俊美柔善,在战场上对阵时,他经常会受到敌手的轻蔑。

为此,他不得不命人制作了一些面目狰狞的大面,每逢出战时,都戴在脸上,以此达到威慑敌手的目的。

难道这就是你说的的兰陵面具?宇文化及忍不住问了出来。

嗯,大哥一猜就中宇文智及赞扬地看了宇文化及一眼。

那高长恭一身都充满了传奇,他的英勇善战绝不仅是因为戴着狰狞的面具。

光靠威吓,肯定是吓不退敌人的,关键还是他自身有超越常人的战斗本领。

狰狞的面具,只是为他的神勇无敌增添了一抹传奇的光环。

兰陵王一生参加了大大小小无数次战役。

其中广为传颂的一次就是著名的邙山大战。

那一年,北方草原的突厥和黄土高原的北周对北齐发动进攻,北齐重镇洛阳被北周十万大军团团围困,北齐武成皇帝急忙调集军队前去解围。

在洛阳城外,北齐援军发动了一次次进攻,都被北周军队击溃,眼看就要面临全军覆灭的境地。

这时,受命为中军将的兰陵王戴着大面,身穿铠甲,手握利刃,率领五百精骑,奋勇杀入周军重围,势如破竹,一直杀到洛阳城下。

守城的北齐军队被困多日,不敢贸然开门,兰陵王摘下面具,城上的北齐军立即欢呼起来,打开城门,与城外大军合兵一处,奋勇杀向周军,周军大败。

那时还有一首现在还有人会唱的歌谣呢,正是这次大捷,使得兰陵王威名远扬,北齐皇帝加封他为尚书令。

宇文智及慢慢说道还有歌谣?那歌谣叫什么名字啊?宇文化及一脸好奇的问道。

呵呵,那曲子就叫《兰陵王入阵曲》,在当时可是传唱一时无二啊!李密感慨道。

那后来呢?为什么大家都说得兰陵面具者得天下呢?宇文化及继续问道。

不知道大哥你听过这么句话没有?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功高盖主,祸必降之。

宇文智及叹息着说道。

啊?难不成他最后不得善终?宇文化及震惊道。

嗯,没有哪一个皇帝会允许一个功高盖主的不知道进退的人在身边的,人生辉煌的顶点,往往可能是悲剧开始的起点。

对兰陵王而言,最大的悲哀就是出生在一个疯狂得近乎变态的帝王家族。

北朝自建国以来,短短二十八年间,就换了六代皇帝,叔侄之间彼此折磨,兄弟之间相互惨杀,一个比一个短命,一个比一个疯狂。

第一百零壹章 双雄双骑踏胡地(5)不知道大哥你听过这么句话没有?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功高盖主,祸必降之。

宇文智及叹息着说道。

啊?难不成他最后不得善终?宇文化及震惊道。

嗯,没有哪一个皇帝会允许一个功高盖主的不知道进退的人在身边的,人生辉煌的顶点,往往可能是悲剧开始的起点。

对兰陵王而言,最大的悲哀就是出生在一个疯狂得近乎变态的帝王家族。

北朝自建国以来,短短二十八年间,就换了六代皇帝,叔侄之间彼此折磨,兄弟之间相互惨杀,一个比一个短命,一个比一个疯狂。

尽管兰陵王容貌柔美、军功显赫,终其一生小心翼翼,想尽一切办法避祸自保,可依然无法改变他的悲剧式宿命。

说到这宇文智及也沉默了会,不知道他自己在想什么,然后继续说道。

我们大家都明白的道理难道兰陵王就不会想到吗?他也想到了,他也极力的做了些事情来证明自己并没有篡位的野心,可是,唉!他家门口常有行贿的人进进出出,搞得老百姓说三道四。

但贪人钱财的目的是什么,不得而知。

我个人觉得,是为了自污其名,免遭朝廷忌恨。

邙山大捷后,武成赏其功,为他买来美妾二十人,可他唯受其一,就是害怕太过张扬,遭人嫉妒。

从他待人处事、宽厚仁义的性格特征来看,不象是一个贪财好色的人。

生活在这样恐怖的帝王家庭,不紧张也不行。

从此,长恭每遇战事,便称病不出。

故意有疾不疗,以求借此避祸。

一次,江淮寇扰,兵事告急,他害怕再次拜将,竟埋怨自己:我去年面肿,今何不发。

真是恨不得自己把自己的脸打肿冒充病人。

宇文智及把以前的事情如数家珍的一一道来。

唉!没想到一代名将竟然会遭到这样的待遇,时时刻刻要小心谨慎,够郁闷的。

宇文化及也为高长恭不值了起来。

北齐后主高纬性格懦弱,与他的列祖列宗相比,荒淫有余,残暴稍次之,不过杀起自己的亲人来,却毫不手软。

有一年的一天,高纬在与兰陵王谈及邙山之捷时,颇有人情味地说道入阵太深,失利悔无所及。

兰陵王听到自己的皇弟如此心疼自己,内心不免激动、热乎,深情地回了一句家事亲切,不觉遂然。

正是这句表亲近、表忠心的话为他招致了杀身之祸。

因为在小心眼的后主高纬看来,家事是我高纬的,不是你高肃可以随便说的。

开始猜忌拥有兵权的兰陵王是否想取而代之,想把国事变成家事。

兰陵王说错话后,深感大难将至,整日惶恐不安,尽管一再低调行事,刻意淡化自己,但终是躲不过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的悲剧宿命。

武平四年五月的一天,后主高纬派使者看望皇兄高肃,送来的礼物竟是一杯毒酒。

兰陵王悲愤至极,对自己的爱妃郑氏说:我忠以事上,何辜于天,而遭鸩也!郑妃劝他说:何不求见天颜?天真的郑妃以为可能只是兄弟之间的一场误会,只要高肃向皇帝求情,就可能讨回性命。

而兰陵王自己心里明白,向后主高纬讨个说法根本没有用。

一年前,和自己一起出生入死的重臣老将斛律光,不也是无辜被引诱入宫、用弓弦残忍勒死的吗。

万念俱灰的兰陵王,扔下一句天颜何由可见,遂将鸩酒一饮而尽,毅然决然地离开了这个乱糟糟的世界。

死前烧掉所有债券其时,兰陵王仅30岁,死后被安葬在都城邺以西。

重要军事统领兰陵王的遇害,预示着北齐王朝的行将终结。

四年后,失去了军事支柱的北齐王朝被北周皇帝宇文邕灭掉,高氏子孙几乎全遭屠戮。

宇文智及一口气讲完了高长恭的生平。

那传奇的兰陵面具呢?高长恭死后那面具哪去了?宇文化及追问道。

传言,兰陵王死之前曾经说过,得兰陵面具者可得天下这样的话,所以江湖上才有这样的传言,至于那传奇的面具,有人说随着高长恭给烧了,但是凭着兰陵王最后的话,如果那传言是真的,也就是说兰陵王真的说了那句话的话,那面具被烧的可能性就很低,也就是说那面具流传了下来。

宇文智及想了想说道。

说了半天,也只是说到了兰陵面具而已,这和这娇滴滴的大美人有什么关系呢?宇文化及虽然已经是有些死心了,但是还是想问个明白。

因为这人就是解开兰陵面具之谜的关键人物,如果说这世上还有谁知道兰陵面具在哪的话,那也只有她了。

宇文智及慢慢回道。

嗯?此话怎讲?宇文化及不解。

具我们的调查发现这人跟开国元勋高颖有莫大的关联,所以从她身上着手,应该是可以得到有用的东西的。

宇文智及一脸高深莫测地说道。

莫非?莫非那高颖是?宇文化及脑子也算好使,一听到宇文智及的话之后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但是心中所想自己都感到震惊,所以一下子竟然堵在了声门处,没有把自己心中的想法说出来了。

嗯,我想你也猜到了,没错高颖的父亲高宾,因为生父高长恭被北齐皇帝迫害,所以连夜逃命,由于一些江湖上的朋友帮助,终于逃出生天,然后背叛北齐,投归北周,作了北周大司马独孤信的僚佐,被赐姓为独孤氏。

这事情很少有人知道,但是父亲对于那些往事却是很了解,所以才会知道这高颖竟然是兰陵王的后人。

宇文智及笑着解释道。

原来如此,若非二弟你说给我听的话,我还真的是不知道那老匹夫竟然还有如此出生,对了,你不是说他被赐姓独孤吗?怎么后来又改回来了呢?宇文化及不解。

很简单,他后来帮助先帝开国,立了大功,先帝让他恢复本姓,还是姓高。

宇文智及拍了拍宇文化及的肩膀解释道。

原来如此,这老匹夫倒是好运气,有着这么个传奇的爷爷,倒是便宜他了。

宇文化及有些无奈,想起自己家的崛起史,宇文化及就感到上天的不公平,觉得这上天也太不公平了,同顶一片天,待遇差别怎么就那么大呢?呵呵,你道是这是他的运气?你以为那兰陵面具给他带来了什么好东西啊?宇文智及笑道。

宇文智及一听到自己大哥说话的语气就已经是明白宇文化及的意思了,他算是听出来了,听出来宇文化及语气里面的那浓浓的不平,于是开口让他不要那么愤世。

哦?得到了那天下人都觊觎的兰陵面具他还不是运气好?宇文化及迷惘道。

兰陵面具在不在他手里,并没有人知道,但是他是高长恭的孙子这个事实却是改变不了的,只要知道他身份的人没有人不怀疑兰陵面具在他身上的,也没有人不觊觎的,所以才有了他的悲剧,你应该是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吧?宇文智及问道。

这个嘛,我是知道一点,但是却是不多,应该是和前太子杨勇有关联,好像他们是姻亲,对吧?宇文化及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没错,这只是其中的一个原因,他的女儿嫁给了前太子杨勇,所以在当今圣上登基后,他才有灭门之灾,但是这却不是主要的取死之道,最关键的还是他的兰陵王后人身份害死了他。

宇文智及叹了口气说道。

你的意思是说,朝廷也在觊觎他的兰陵面具?宇文化及有些不相信道。

你别不相信,你是不知道那宝藏的奥秘,知道的人都会动心的,哪怕他是皇帝,哪怕他已经是天下的共主,人心的之壑是填不平的,是个无底洞。

宇文智及笑着说道。

可是为什么先帝在的时候不要他交出来呢?宇文化及又发问道。

这个不清楚,高颖应该是跟随先帝最早的人了,早在先帝还只是北周的宰相的时候他就已经是先帝身边的人了。

宇文智及说道。

哦?嗯,没错,当时的北周内部并不稳定,那时的北周皇帝年幼,小皇帝是先帝的外孙,那时候权臣尉迟迥作乱,先帝上马镇压尉迟迥的反叛,此后先帝做了北周宰相,总揽朝政,权倾内外。

有个叫元谐的人对先帝说:你没有党羽,就象水中的一堵墙,太危险了。

你要好好地干啊也许他已经知道先帝是会这样做的,只不过为了表示忠心,特意加以提醒罢了。

在先帝当时所收罗的党羽中,高颖是一个重要的成员。

先帝与高颖早就相互熟悉,因为高颖是独孤信的家客,独孤信的女儿是先帝的妻子,也就是已经仙逝的皇太后。

当然,先帝之所以看重高颖,不仅仅是因为他与自己私人关系密切,更重要的是看重了他的才华,他的胆识,看重了他不但能文,而且能武。

宇文智及跟宇文化及解释道。

第一百零二章 双雄双骑踏胡地(6)传说高颖从小就很聪明,自从父亲高宾死了之后高颖就开始冒出头角了,十七岁就开始做官了,在平定北齐的战争中立了大功,年纪轻轻就如此了得,很是受到人们的关注,先帝就是在那个时候开始关注高颖的。

高颖果然是不负先帝的期望,慢慢的成长起来,越来越老练了,而高颖那时候也注意到先帝的大志了,俩人一拍即合,先帝抛出了橄榄枝,高颖一口就咬住了。

他对先帝说愿意听从你的指使,即便你的事业不能成功,我高颖全家被杀,也是心甘情愿。

于是先帝让他在丞相府担任司录,官虽不大,却很被重用。

宇文智及接着继续讲述高颖的传奇一生。

宇文化及和躲在墙上的萧守仁以及尉迟恭也是静静地听着那大胖子在那讲述当年的往事,仿佛都回到了那段岁月,那段英雄辈出的岁月里。

随后先帝登基了,高颖更是如鱼得水了,很是的先帝的赏识,女儿嫁给了当时的太子杨勇,眼看着就是未来的皇帝岳父了,可是被当今陛下给摆了一道,再加上他为人不懂得变更,竟然把当时的皇后独孤皇后也得罪了。

这下子就真的是失去了根本了,他本就是靠着独孤家上位的,这时候得罪了独孤皇后,实为不智,后因多方缘故,被先帝削职为民了。

宇文智及估计对于杨坚夺位之前的那段事情不是很熟,所以并没有多讲,而是春秋笔法,一笔带过。

高颖削职为民后,没有几年先帝驾崩,圣上即位。

圣上启用高颖为太常卿。

但是他却是没有从上次的削官里面学到东西,他对圣上也是克尽臣道,见有不正确的地方,就直言不讳,这就很快地招致圣上对他的仇恨。

大业三年,也就是五年前,他以诽谤朝政罪被杀。

那时被杀的不是他一个人,我记得那时候我们兄弟三人还不像现在掌一方民众,当时的我们都还没有实权,都是小人物而已,我清楚的记得那些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大臣一个个人头落地,我当时深深理解了什么叫做伴君如伴虎啊。

同时被杀的还有宇文弼、贺若弼。

都是威名赫赫的人物啊,贺若弼是何等人物啊!这样子的大将军大元帅都被砍了,说砍就被砍了,现如今想起来都仿佛是一场噩梦啊。

苏威也被被免官,我当时好好地调查了一下高颖是如何诽谤朝政的。

一是陛下下诏收集北齐、北周故乐人及天下散乐,想来个天下伶人管弦齐聚,高颖谏止,认为:此乐早就废弃。

现在要是收集,恐怕那些缺乏鉴别能力的人要丢掉原来的正宗,追逐这一末流,相互学习传播起来。

其实说到底就是想说这都是亡国之乐,不宜收集。

哪个皇帝想听到亡国二字呢?除非亡的是敌国,陛下听了高颖的话之后很不高兴。

高颖又对太常丞李懿说:北周天元皇帝喜爱音乐,结果亡了国,前车之鉴不远,怎么可以这么搞呢高颖竟然还句例子来说明他话的正确性,这就更是惹恼了陛下了。

另一个原因是漠北突厥君主启民可汗朝隋,陛下为显示中原的富庶,在接待的时候,盛况空前,花费很大。

高颖、贺若弼等人认为不应该这么干,高颖对太府卿何稠说:启民可汗这个家伙熟悉了中原的虚实以及山川地势的状况,恐怕要成为后患。

礼部尚书宇文弼私下对高颖说:周天元皇帝的奢侈,现在的情况与之比较,不是还要厉害么?又说:修长城这件事,实非当务之急。

还有一条是高颖曾对他的好友观王杨雄说过,近来朝廷搞得不成体统。

但是,陛下杀高颖还有其更深刻的原因。

有一件事,使得陛下要把高颖置之死地而后快。

这就是在废太子杨勇时,高颖始终站在反对的立场。

高颖这种立场,不仅直接触犯了先帝和独孤皇后,而且还把自己放在与当今陛下直接对立的地位,因为废勇与立广乃是一个问题的两个方面,不废勇就立不了广,广要立就必须先废勇。

所以,如果说高颖与文帝、独孤氏的矛盾,主要是意见分歧,那末他与陛下的矛盾,就主要是利害冲突,是你死我活的斗争。

既然如此,陛下能够饶得了高颖吗?再者,朝廷本来就是个派系林立的场所,这对于比较正派而又甘于冒天下之大不韪的高颖来说,是非常不利的。

譬如大将军杨素,他本是高颖荐举的,但在废太子勇时,他与高颖站在完全相反的立场,他察言观色,大做政治投机买卖,投靠了陛下,博得了先帝与独孤皇后的欢心。

高颖下台,他的宰相职位就是被杨素所取代的。

陛下即位后,杨素继续执政。

虽然没有什么证据足以说明杨素直接陷害过高颖,但也没有任何证据足以说明他曾保护过高颖,像贺若弼等人所做的那样。

他也是最有力量来保护高颖的。

由此可以看出,在朝廷上,跟随陛下害高颖的人,必定是大有人在。

宇文智及慢慢分析道。

如此说来高颖的死是大家默认的了,是大家一起杀死的?宇文化及有些不相信了。

就在大业三年,那天还下着小雪,突然间就有人在疯传,说是高颖是北齐皇室的血脉,北齐的死敌是北周,而北周却是把北齐给灭了,北周现在已经是变成了大隋,灭北齐的主将正好就是先帝,虽然说当时灭掉北齐时高颖也立过战功,出过力气,但是谁会记得呢?所以说,高颖和大隋皇室是有着血仇的。

宇文智及回想起来多年前的事情了。

二弟你这么一讲我倒是也想起来了,那时候好像是有这么一段流言,但是很快就被吞没了啊。

宇文化及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没错,一场大雪之后这样子的言论就没有了,但是这却是埋下了祸根,我们那时候小,年轻不懂事,只是看到了表面上的东西,就好像一场雪之后,我们看到的是一片白,纯白,但是却是看不到白色下面的阴暗和污秽。

宇文智及说道。

嗯?二弟这话的意思是?宇文化及问道。

没别的意思,当时我们都只是看到了皇室和高颖有血仇,我们顶多也就是想到有人在故意挑拨矛盾而已,但是很少有人想到多年前兰陵王临终的那句话,的兰陵面具者得天下!宇文智及说道。

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说?宇文化及问道。

没错,当今圣上不是愚笨之人,恰恰相反,他很聪明,一下子就想到了兰陵面具也许就在高颖的身上,所以他才把高颖下了大狱,最后高颖还是什么都没说,就被砍了,这应该是圣上气急了,等不下了,所以才由此一招吧。

宇文智及说道。

等等,我有疑问。

宇文化及听完之后大声喊道。

小点声,有什么好疑问的?宇文智及问道。

既然高颖没有招出来,那圣上干嘛还把他给杀了呢,既然杀了的话,那宝藏肯定是再也找不出来了,这不是等于是自己断了自己的财路吗?宇文化及不解地问道。

你想想看,别人为了兰陵面具是为了什么?圣上为了兰陵面具是为了什么?宇文智及笑着问道。

为了什么?如果是我得到了兰陵面具,那我肯定是因为想得到天下咯,啊!宇文化及一说出口之后忙捂住嘴巴,知道自己说了大逆不道的话,环顾四周没人,才松了口气。

没错,平常人都是因为那句的兰陵面具者得天下,所以才那么疯狂,圣上已经是拥有天下了,得不得到兰陵面具已经是没有多大的意义了,他只不过是不想让面具落到了他人手里,怕以后有人用这个来反他杨家天下,反他大隋江山,所以他自己得不到,那也不让不轨之徒得到,让宝藏永远埋在地底下。

宇文智及慢慢说道。

这么一说的话,那就有道理了,我记得当年高家,贺家,还有苏家都是落了个满门抄斩啊,也就是说没有后人了啊,这女子跟高颖又有什么关系呢?为什么不准我现在动她?宇文化及不解道。

看来宇文化及也不是很纨绔啊,对于五年前的一些事情竟然还记得,并不是都忘记了,而且还能提出疑问。

没错,那高家贺家还有苏家都落了个满门抄斩,但是这女子却是和高颖有着莫大的关系,这个是父亲告诉我的,应该是错不了的,我们的当务之急就是要从她的口中骗出来兰陵面具的下落,先用骗的,如果不成的话就用金钱用权势收买交易,如果还不成的话那就只好走最后一步,用刑了。

宇文智及一步一步的说道。

哦?不知道我们怎么从他口中把秘密骗出来呢?我们就这样子把她掠过来然后骗她?她会相信?宇文化及很明显不相信了,这女子又不是白痴,怎么可能会相信一些把自己掠过来的人的话呢?当然不是,山人自有妙计,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反正你过来也不是因为她,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不宜在这耽搁太久,明早你就走吧,去干你自己的事情,这儿的事情就交给我吧,我会办妥的。

宇文智及没有把自己的计划说出来,还出口要宇文化及明早就离开雁门。

哦?好吧,你的事情我也懒得管,我的时间也不多了,父亲交代我办的事情还没个影,我也得抓紧了,唉!放着这么个娇滴滴的大美女却是只能干看着,这真的是活受罪啊。

宇文化及也不在意宇文智及对他隐瞒事情,两兄弟也不知道是真的关系很好呢还是都不点破而已。

第一百零三章 双雄双骑踏胡地(7)尉迟大哥,我们现在要不要出手?萧守仁问道,萧守仁的江湖经验毕竟还是没有尉迟恭的丰富,尉迟恭常年在江湖里浮沉,对于江湖里的事情就像是自己家的摆设一样,了如指掌,萧守仁现在也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出手救下那昏迷的女子。

不急,现在看来这女子应该是没有什么危险,他们还要出这女子口中套出兰陵面具的下落来,他们暂时是不会伤害这女子的,我们暂时在一旁旁观就好了,必要的时候再出手吧。

尉迟恭考虑了一下情形然后对身边的萧守仁低声说道。

嗯,行,就听尉迟大哥的。

萧守仁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尉迟恭的看法,但是就在这个时候变故却是发生了。

就在萧守仁和尉迟恭准备静观局势发展的时候,宇文兄弟还在那说着明天告别的事情,应该注意的事情,就在这时,从南边的的假山上面突然间蹿出两条黑影,都是黑衣黑裤还蒙着面巾,看身形应该是两个青年的健壮男子。

两条黑影一出现就分工很明确,应该是早就计划好了,俩人一高一矮,高的使剑,矮的使刀,高个子黑衣人一出现就往宇文兄弟的方向杀去。

这时候的宇文大院子里面只有六个人,宇文两兄弟,加上两个黑衣人还有就是躲在墙上的萧守仁和尉迟恭了。

因为兄弟二人有要事要谈,所以把所有的下人和护卫都差开了,支开了所有人之后,就只是剩下了他们两兄弟二了。

高个子一剑袭来,对象就是站在旁边的宇文智及,身法很是奇妙,应该是江湖上有名的身法,来势很快很急,看来宇文智及是很难躲开这一剑了。

这高个子这一剑刺的妙啊,不管能不能刺的中宇文智及,都能争取到足够的时间了。

这宇文智及一看就知道武功不行,下盘轻浮,高个子这一剑很急很快,宇文智及是决计躲不开的,如果能够就势把宇文智及给刺死,那绝对是能够让宇文阀损失一员好手的,宇文智及的智慧应该说是顶尖的了,又那么能忍,是宇文阀里面可怕的人物之一,比他大哥宇文化及更是可怕。

如果刺不死,被身边的宇文化及挡开了,那就也能够帮那矮个子黑衣人争取到足够的时间了,俩人可以安然退去,实在是一举两得,一箭双雕啊。

矮个子一窜出来之后就和高个子分开了,直奔那昏迷倒地的姑娘而去,看情形是想把那昏迷的女子掠走了,也不知道他们是认识呢?还是抱着和宇文兄弟的心思一样。

本来这一计划是天衣无缝的,但是事情的发展却是脱轨了,并没有像黑衣人计划的那样子发展下去。

萧守仁和尉迟恭在看到那两个黑衣人的时候也是大感惊讶,那南边的假山上面竟然还隐藏着人,他们两个人竟然没有发现,而且这俩人竟然敢在宇文家抢人,这到底是什么人?那高个子的长剑转眼间就到了宇文智及的胸前了,这一剑要是刺中了宇文智及,那宇文智及肯定是死翘翘了,剑光照在宇文智及的脸上,萧守仁和尉迟恭看见宇文智及的那张阴沉的脸,一点都没有想象当中应该有的惊慌和失措。

有的只是阴沉和凶狠,那旁边的宇文化及并没有像计划当中的那样帮宇文智及挡开那一剑,宇文化及这时候也是出手了,却是并没有对那高个子出手,而是对着矮个子出手了。

相隔好几丈远,转眼间宇文化及一跃及已经是到了矮个子的身后,手中一闪光竟然是戴上了一对闪着绿光的钢爪,猛地向着那矮个子黑衣人的后背抓去。

那宇文智及被狠狠地刺中了,正中心口,但是那剑却是并没有想象中那样,把宇文智及的身体一剑贯穿,而是刺在了表面就刺不进去了,一分一毫也是进不去了,就仿佛是刺在了一块打石头上面。

那高个子很明显楞了一下,那手感不对劲,还有就是这时离宇文智及很近,他很明显地看到了宇文智及的脸色,那张肥脸上面竟然是挂着笑意,被人刺中胸口的人会笑的这么阴险笑的这么狰狞吗?毫无疑问不可能,就在高个子反应过来,想到宇文智及应该是穿了能防刀剑的宝衣了,应该是刀剑不能伤的天蚕丝宝衣了,但是想到了已经是晚了,这世上不是说想明白了就有机会的,高个子的剑还卡在那衣服上面,高个子只觉得下腹部一凉。

低头一看,自己的下腹部正插着一柄只剩下刀柄的匕首了,那匕首已经是完完全全的插进了自己的下腹部了。

原来这宇文智及身上整天都是穿着能防刀剑的软猬甲,这软猬甲却是用天蚕丝制成的,刀剑不能伤其分毫,是绝对的宝衣啊,宇文述也是花了大功夫才弄到这么一件而已,当年把这宝衣交给宇文智及的时候宇文化及是知道的,也因为这个事情而对宇文述不满。

所以刚才那高个子刺过来的时候宇文化及并没有第一时间救下宇文智及,因为他自己宇文智及身上有宝衣护体。

高个子剑也不要了,猛地推开宇文智及,后退几步想要逃跑,想要拉着矮个子伙伴一起逃跑。

但是矮个子黑衣人这时候却是也是自身难保了,那宇文化及的功夫并不是江湖上的三脚猫功夫,他幼年时就跟随武林中的一位邪道前辈学武,一身功夫很是了得,如果不是了得的话也不会让杨广都赞赏为天下第一高手了。

矮个子听见背后的动向和风声,一下子就明白后面有人了,所以就地一打滚,躲过了宇文化及的双爪探背,可是这并不能说句躲开了宇文化及的攻势。

矮个子才刚站起身来,就看见宇文化及做大鸟的姿势扑将过来,双爪平放胸前,看样子是想扑过来把矮个子撕碎了,这一下啊如果真的被宇文化及捱到了,估计这矮个子就得丧命了,那闪着绿光的双爪一看就知道是淬过毒的,如果被抓破了皮肤那肯定是命不久矣了。

矮个子那闪躲的眼神里面很明显肯得出来他害怕了,但是宇文化及却是不给他害怕的时间,一个扑将过来就想要了这矮个子的性命。

就在矮个子有些呆滞的时候高个子却是吃了暗亏,一个猛退,踉跄的步伐并没有规律,背后没有眼睛,但是却是误打误撞,一下子竟然是碰触到了宇文化及那跳起来时的脚后跟,宇文化及本已是扑将了过去,但是突然之间脚后跟被人碰触到了,一下子就条件反射,在空中硬是止住了身形,在空中一个鲤鱼打挺,反转了过来,转过来一看竟然是那个高个子。

而且这高个子的下腹部还插着一把已经是没入刀柄的匕首,看来宇文智及的安危已经是不用担心了,宇文化及看见这站都有些站不稳的高个子黑衣人,然后在空中就势一个长腿横扫,一脚就把高个子给提到了萧守仁他们站的那堵墙下面来了。

矮个子这时候已经站起来了,双手往怀里掏去,不知道在怀里掏什么东西,仿佛掏出来的东西能够把宇文化及给制服似的。

宇文化及怎么可能给矮个子机会呢,把高个子横扫倒地之后宇文化及已经是不顾那高个子了,而是给了宇文智及一个眼色,意思很明显,就是告诉宇文智及,那个高个子已经是被自己摆平了,叫宇文智及去把那高个子制服了。

这时候的高个子已经是强弩之末了,中了一刀,刺中了要害,而且又被宇文化及这号称天下第一高手凌空一脚,估计已经是掀不起什么大风浪了,所以宇文化及很放心让宇文智及过去制服高个子。

宇文智及到底不是莽夫,先是大喊了三声有刺客,然后才慢慢摸到墙角那边去,想把高个子制服了。

宇文化及很是不齿的嗤笑了一下,然后转身向矮个子走去,想把矮个子给解决了再说,矮个子一看这情景,黄豆大的汗珠已经是顺着鬓角往下掉了,早知道是这么个样子他们俩人就不该这么冲动了。

冲动是魔鬼啊,但是后悔已经是没用了,世上没有后悔药吃了,矮个子似乎是从怀里掏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了,步子也稳当了一点,然后双手探出,双手抓住什么东西之后对着宇文化及就是顺手一扬,那手中之物顺着夜风就散了过来,直往宇文化及的鼻孔里面钻。

夜色虽然很暗,但是在院中的大红灯笼的照耀下,宇文化及一眼就看出来了,那扬出来的东西不是别的,正是一些白色的粉末,毫无疑问,这些粉末肯定是有问题的,要不然的话这矮个子也不会在这个生死攸关的时候扬出来。

宇文化及退的快,但是夜风轻快,这夜色下的凉风更是轻快,一下子就吹到了宇文化及的脸上,宇文化及这时正好碰上换气的点上,一下子不小心就吸了一点进去,宇文化及一吸进去闻到一丝丝的香气,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自己中了暗招了。

唉!成绩还是不理想啊,不得不出来求票票求收藏求留言啊第一百零四章 双雄双骑踏胡地(8)把解药拿来,放你一命!宇文化及反应过来之后大声对着那矮个子黑衣人喊道。

我怎么知道你说话算不算话,先把我们两个放了,我就给你解药。

矮个子黑衣人倒是不傻。

宇文化及这时候已经是暗中运了一下全身的真气,发现自己的真气调动并没有什么问题,只是有些地方的经脉里面有些堵塞的迹象,应该是没有什么大碍的。

哼,你这是面粉还是毒药还是俩说,我劝你还是赶紧把解药拿出来,要不然的话,你休想活着走出这个院子。

宇文化及一边检查自己的身体情况,一边稳住矮个子道。

你不要在检查了,我这毒药你是检查不出来的,但是如果两个时辰之内没有服用解药的话,那肯定是七窍流血而亡的。

矮个子倒是镇静下来了,并没有被宇文化及的话吓到。

哦?原来如此,那看来阁下肯定是随身带着解药咯,只要我把你杀了,那肯定是可以找到解药的,你说对吗?宇文化及嘴角带着笑意说道。

矮个子一听到这话就知道自己是没有退路了,只好把背后的刀抽出来了,刚才因为要救那昏迷的女子,所以刀都没有抽出来,这会儿才把刀从背后抽出来,大有一番要和宇文化及决一死战的味道。

宇文智及喊完三声有刺客之后就摸到萧守仁和尉迟恭站着的那堵墙边了,萧守仁和尉迟恭互相打了个眼色之后点了点头,俩人心里已经是有了默契了。

宇文智及发现那高个子黑衣人自从被大哥一脚踢中之后就没有再起来过,再加上自己刚才刺的那一刀,自己的力道自己是知道的,宇文智及很清楚的记得自己的那一刀刺进去有多深,就算是光流血,那这会儿这人也应该是吃不消了,没什么好怕得了。

宇文智及想了种种之后终于是到了高个子的身边了,宇文智及蹲下身来,准备用手探一下呼吸,看看是不是很有呼吸,看看这高个子是不是死了。

就在他蹲下身之后的那一刻,宇文智及一蹲下来就发现自己被算计了,他才刚蹲下来,就感觉到脖颈上面被人用东西架着了,那肥腻的脖颈上面感觉到那冰冷的东西,宇文智及第一时间就觉得脖颈上面的是刀。

是萧守仁,萧守仁一看到宇文智及过来,就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从怀里掏出一块破布后把脸蒙起来,就在宇文智及一蹲下来的时候萧守仁也是无声无息的从墙上轻轻跳了下来,然后用刀架在宇文智及的脖颈上面,这刀是从八百的马腹下面找到的宝刀,这还是萧守仁第一次架在别人的脖颈上面呢。

尉迟恭却是没有跟萧守仁一样轻轻跳下来,尉迟恭把脸遮住了之后也是下来了,但是他不是轻轻地下来,而是先用手甩出去一块从墙上抓下来的石头,甩的的方向正好就是宇文化及站的地方。

宇文化及这时候正得意呢,看矮个子的眼神就像是看一只自己手里的小老鼠,而自己呢?自己就是那只抓老鼠的大花猫,一点没有注意到自己身后还站着一只想吃猫的大灰狼啊。

凌厉的风声一下子就触动了宇文化及耳朵里那根敏锐的神经,耳朵一动就知道有人在后面偷袭,头也不回就是一招袖卷乾坤那长长的衣袖一下子就把后面袭来的暗器给接住了,因为衣袖比较长的缘故,所以并不害怕暗器沾了毒液,因为暗器根本就碰不到手。

尉迟恭仿佛知道宇文化及会这一手似的,他只是想用这一招拖延一下时间罢了,就在宇文化及接住暗器的这一小会儿时间里,尉迟恭已经是从墙上跃到了那昏迷的女子旁比了,一手就抄起了那昏迷的女子,然后并不停留,双脚一点地,又是飞身上到了墙上,然后一个口哨,告诉萧守仁自己得手了。

萧守仁制住了宇文智及之后就一直在犹豫,这样子的宇文智及该不该杀,自己是应该把他给一刀砍了呢还是怎样?心里很是矛盾。

尉迟恭没有给萧守仁考虑的时间,一声口哨之后萧守仁就知道了,尉迟恭已经是得手了,于是也收回了架在宇文智及身上的刀,跟着一个纵身,也上了墙上,他并没有和尉迟恭汇合,而是赶紧跑到了墙外的大街上面然后转进小巷子里面,这样子穿插着往自己住的客栈赶,因为这时候的尉迟恭已经是带着一个人了,肯定是带不了两个人的,只有这样,才能快一点,他们在墙上的时候已经是商量好了的。

宇文智及听到口哨声,然后感觉到挟持自己的那个人已经是跑了,回过头一看,自己的大哥宇文化及此刻脸色铁青,再一看除了倒下的那高个子和还站着的矮个子黑衣人,那昏迷的女子已经是不见了,这时宇文府中的护卫也是听到响声和宇文智及的叫声,已经是围了过来了。

你们还愣着干嘛,赶紧追刺客啊,刺客跑了!宇文智及一看这情景立马是大声咆哮道。

宇文化及回头和自己的二弟对了个眼色之后就飞上上墙,对着尉迟恭的方向追了过去,宇文智及也是不敢怠慢了,赶紧带着那些府中的护卫出了院子去寻找萧守仁去了,倒是把这高个子和矮个子晾在了一边,竟然是没有人过问,矮个子大喜望外,本以为已经是死定了,没想到临死了还有这种运气。

矮个子赶紧跑过来抱起高个子,然后从怀里掏出一枚药丸给高个子吃进去,一吃进去高个子三个呼吸之后就醒了过来,当真是神奇,然后矮个子就抱着高个子纵身上墙,抓紧跑路了。

尉迟恭知道萧守仁懂自己的意思,所以抱着昏迷的女子就赶紧往自己住的客栈赶去,一路上都是在房顶上飞奔,后面的宇文化及因为耽误了一下子的缘故,却是没有跟上,萧守仁七拐八拐的也是把宇文智及给甩了。

天快要亮了的时候俩人已经是在客栈会面了,尉迟恭虽然带着个人,但是因为一直都是在屋顶飞奔,并没有走什么冤枉路,所以很快就回来了,到是萧守仁,因为路不熟的缘故加上天黑,走了些冤枉路,所以回来的要比尉迟恭晚了些。

尉迟大哥,看来我们还得买辆马车啊,昨天我们就不该把马车給拆了,早知道是这样子的话。

萧守仁看着此刻已经是躺在床上的昏迷女子说道。

嗯,带着她是不方便,为了掩人耳目的话看来是得买辆马车,等下吃完早饭我就下去买吧。

尉迟恭点了点头赞同道。

不行,这不行。

萧守仁一口回绝道。

嗯?怎么了?尉迟恭不解。

我问你,宇文家在这雁门是不是只手遮天的?萧守仁问道。

可以这么说。

怎么了?尉迟恭又点了点头。

这就对了,如果他们在这雁门是只手遮天的话,那我们就得趁着事情刚发生,等下就赶紧出城,要不然的话就来不及了,他们肯定是要搜城的,最不济也是会在各个城门设下检查的。

萧守仁说道。

没错,我们带着这位姑娘肯定是会被认出来的,看来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去买马车赶紧出城。

尉迟恭点头答应道。

嗯,不用出去买了,这店里就有马车,我们多出些银两就是了,我这有钱,不缺钱的。

说完之后萧守仁递给尉迟恭一张一百两的大面额银票。

尉迟恭也是不客气,把银票收进了怀里,然后就开门出去了,一刻钟的时间不到尉迟恭就进来告诉萧守仁事情办好了,这时候天才刚微微亮,店里也没什么人,客人也是没有醒过来,只有店小二几个在忙活着。

尉迟恭把一件男长衫套在了这女子的身上,然后要萧守仁把这女子背下去放到马车上去,尉迟恭却是悄悄从窗户跳了下去,所以并没有人见到尉迟恭下楼了。

下楼的时候店小二还好奇的问了萧守仁这是怎么回事,萧守仁推说是自己兄长患病了,要去医治,所以得清早赶路,顺手递出二十几两银子把住店的帐给结了。

小二哥更是热情了,看见萧守仁出手如此之大方,恨不得是能够伺候萧守仁鞍前马后了,萧守仁真的是哭笑不得了,自己本想让小二哥赶紧走,不要黏住自己,没想到现在,却是惹出这么一出戏啦了。

但是萧守仁反应很快,看见小二哥这样子,计上心来。

唉!我这兄长可怜啊,年纪轻轻的,干些什么不好,偏偏是要去逛那些个花柳之地,这下子好了吧,搞出病来了吧。

萧守仁对着小二哥叹气道。

萧守仁背着昏迷的女子,这女子的脸已经是完完全全的贴在了萧守仁的背上,小二哥并没有看见这女子的脸,只是看见外面套着的男子长衫,所以他也一直以为背着的是尉迟恭,并没有想太多,没有去追究为什么一夜之间尉迟恭怎么变瘦了又变矮了。

公子你说什么?这、这、这、掌柜的找我有事,您慢走啊,下次再来啊!小二哥一听完萧守仁的话之后恨不得脚下抹油啊,说话都有些结巴了,说完之后就赶紧跑回去店里了,一刻也不愿意和萧守仁呆在一起。

第一百零五章 双雄双骑踏胡地(下)店小二一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就赶紧跑开了,生怕萧守仁背上的兄弟把那难以启齿的病给传染给了自己。

萧守仁自觉感到好笑,自己竟然也会用这样子的招数来吓人了,而且还是冤枉尉迟恭患了花柳之病,要是尉迟大哥知道了的话估计这会儿肯定是暴跳如雷了吧。

萧守仁找打马车之后和尉迟恭汇合了,尉迟恭把自己的那匹马儿又舍弃了,尉迟恭和萧守仁合力把这昏迷的女子放进了新买来的马车里面,然后自己却是充当起了马夫的角色了。

萧守仁和尉迟恭不敢耽搁,抓紧时间,赶紧往北边的城门赶去,这时天已经是快大亮了,城门也是刚开,萧守仁他们没有遇到什么阻碍,盘查更是说不上了,一路上是畅通无阻,毫不费力就出了雁门关。

看见越来越小的雁门关的影子,萧守仁知道自己和尉迟恭可以松一口气了,这时候马车里面的女子竟然是还没有醒过来,真的是很能睡啊。

尉迟大哥啊,不知道昨晚上那两人黑衣人怎么样了?萧守仁看了一眼还在昏睡的女子之后,想起来了昨晚的事情,不由得又为那两人出手的黑衣人担心了起来。

这个你倒是不必担心,即便是他们被抓了,那也是不会有什么事情的,再说了,那宇文兄弟肯定是追出来光顾着追我们俩了,那两个小子肯定是可以逃走的。

尉迟恭笑着说道。

嗯?大哥你为什么这么肯定呢?萧守仁有些疑惑了,尉迟恭为何如此的笃定呢?呵呵,我已经是猜到他们是什么人了,当然是可以猜出来一些东西了,总之你不用担心他们就是了。

尉迟恭一边赶着马车一边和萧守仁聊着天。

哦?嗯,昨晚上那个高个子刺杀宇文智及的时候用到了一泻千里的轻功身法,用的是一口长剑,而那矮个子背着一口好刀,善于用毒,我一眼就看出来了这俩人的身份了,这个不奇怪。

尉迟恭不奇怪的回答道。

哦?那这俩人是?萧守仁很好奇的问道。

这俩人倒是可以结交一下,以后有机会的,高个子是玉面公子李世民,矮个子的是那仗义疏财柴绍,这俩人在江湖的青年一辈中声望都还行。

尉迟恭笑着解释道。

什么!李世民!别人也许是真的没有听说过,但是李世民的名字萧守仁却是知道的,大唐有名的明君,可以说大唐的半壁江山都是他秦王李世民打下来的,萧守仁一听到昨晚上那个高个子竟然是李世民的时候一时间不由得失态了。

哦?守仁你知道李世民这个人?尉迟恭见到萧守仁听到李世民的名字的时候竟然如此的失态,心中不由得很是好奇。

啊,以前听说过,但是没有见过,我们不认识,刚才听见大哥说昨晚那高个子黑衣人就是他的时候心中难免有些震惊。

呵呵,你们不认识是正常的,他常年都是行踪飘忽不定,没有人能够找得到他,也正是这样子在江湖中漂来漂去,行侠仗义攒了这玉面公子的称号。

尉迟恭回答道。

哦?我听说你可是李渊李大人的儿子啊,这样子的贵公子不是应该在那朱楼花园当中饮酒作乐念诗学礼的吗,李大人会让他出来到处乱走?萧守仁感到有些不可思议,这未来的君主竟然是在江湖中到处乱闯,万一出个意外死翘翘了怎么办?李渊李大人?现在估计也就你会称呼他李大人了,现如今的洛阳城里又有几个人还记得他李渊呢。

尉迟恭听见萧守仁提起李渊之后很是不齿的笑道。

嗯?听大哥你的意思好像和李大人的关系不怎么样啊,据我所知,李渊和圣上应该是有亲戚关系的,好像还是个官儿,虽然是什么官儿我记不清了,但是称呼一声李大人并不为过啊。

萧守仁这下子更是好奇了,这大唐的开国君主这时候难道就这么的不显山不露水吗?尉迟恭这样子的人竟然都不怎么把李渊放在眼里。

呵呵,李渊充其量也就是个婊子似的人物罢了。

尉迟恭嘴巴这时候是一点都不留情面了,好像李渊和他有着什么大仇似的,一句话就把人家李渊给批的是体无完肤了,把他比作是下贱的妓女。

啊?大哥这说法有点过了吧。

萧守仁骑在马上面张大着嘴巴,一时神经都反应不过来,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尉迟恭的话竟然是这么的犀利,竟然把大唐的开国君主骂成是妓女。

不为过,一点都不为过啊,说起这李渊啊,他算是一直都不得志,听说圣上出征讨伐高句丽之前,更是因为掌旗时多说了几句有关陛下东征的话被抓进天牢了。

他虽然和陛下是表亲,可在陛下的眼中,他和个婊子没有什么区别。

这可不是我说的,而是好多人都是这么觉得的,在洛阳城里面随便你去问谁,大家都是这么个说法的。

陛下在高兴的时候就调戏下李渊,不高兴地时候骂两句。

这跟客人上青楼找妓女玩乐不是一个样吗?没区别的。

知道的人都知道李渊曾经因为一个女人得罪过陛下,当时陛下还只是晋王,那时候的李渊很得先帝的恩宠,陛下也是不敢把他怎么样,可是现在却是不一样了。

李渊在陛下上台后,也算是起起伏伏。

这就是陛下调戏的结果了,他原先做过刺史。

等到陛下上台后,估计要扶植亲信,让他做了荥阳太守。

这其实是个肥缺,阳气候不错。

粮储又足,战略位置也重要,可惜李渊做了没有多久就被派去了山西的楼烦做太守。

那里比起荥阳可差了太多。

地瘠天寒。

陛下把他派到那里,只是因为李渊不会拍马屁。

大家都是报好不报坏,这李渊却是一个劲的报告坏消息。

也不会感恩图报,最直接的原因就是李渊养了几匹好马留着自己用,却没有给陛下,这让陛下极为地不爽李渊在楼烦做了几年太守,陛下又想起这个婊子一样的表弟,把他调到身边当个掌旗卫尉少卿,官是涨了,可实权更少了很多。

陛下把李渊调到了身边来伺候,心情是一方面,更多的原因却是因为这李世民的缘故。

尤其是对这李世民视同自己的孩子,陛下对自己的儿子都没有这么关怀的时候。

当初元德太子死了,陛下也不过是掉了几滴眼泪,后来该是大业还是大业,该是东征还是东征。

尉迟恭看见萧守仁好像不接受自己的说法似的,所以一口气把李渊的事情都倒了出来。

那李渊李大人也是为了大隋的好啊,并没有做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啊,没必要把人家说成是那个啊。

萧守仁无奈地笑了笑说道。

说他是那个的不是我,而是大家,大家都是这么说的,他的上位并不是他有多大的本事,不是他有经天纬地的才能才干,而是生了两个好儿子,昨晚上的那个李世民更是很得陛下的喜欢,陛下把李世民是看成是自己的孩子来看待的,李渊之所以没有被削官都是因为陛下看在李世民他们几兄弟的份上,要不然的话,这李渊早早地就回家种地了。

尉迟恭大声说道,说道回家种地的时候更是兴奋,仿佛李渊此刻已经是回家种地了似的。

萧守仁看着尉迟恭的神色终于是看出来东西了,尉迟恭这是在不平啊,为了他自己的不平啊,尉迟恭平民出身,一辈子在军中出生入死才能升官,才能出人头地,但是经过一些事情之后还被排挤,更是沦落到了马邑这样子的荒凉地带来了,而那李渊呢?什么都没干,什么都不会,只是因为生了个好儿子,竟然是屡屡惹恼了杨广,竟然还能活的是有滋有味,这不是让人很是气愤吗。

李世民很厉害?很得圣上的喜欢?萧守仁想知道关于李世民更多的消息,希望以后有用处。

当然,这小子还算是可以吧,从小就爱读书,武艺也算是一般般,还过得去,一直是一身的游侠打扮,讲义气,轻钱财,喜结友,这性子很是得圣上的意,小时候他母亲窦夫人带着她去晋王府的时候圣上就喜欢这小子了,李世民那时候还小,也是很喜欢他那干脆利落的姨夫,俩人关系很好。

尉迟恭回答道。

原来如此,那他为什么还到处乱跑呢?不怕出意外吗?萧守仁把自己心中最初的疑问问了出来。

并不是他不怕,而是他不想呆在东都,在东都就难免会听到关于他父亲的谣言,关于李渊榴莲于花柳之地的消息基本上是过几天就有过几天就有,李世民受不了自己有着这么一个好色且无能的父亲,所以宁愿呆在外面,宁愿在江湖中漂泊。

尉迟恭笑着回答道。

此女只应天上有,却因何故下凡尘(上)其实我觉得俩人当中那个柴绍也是不差的,家世不错,而且他本身也是有些才华。

尉迟恭见到萧守仁一个劲的关注李世民,把自己更看好的柴绍凉到了一边,不由得自己先夸起了柴绍起来。

嗯?柴绍很厉害吗?以前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人。

萧守仁是知道柴绍的,他知道柴绍应该是娶了李渊的一个女儿,然后也是凌烟阁的功臣之一,但是以前的电视电影里面柴绍都是一个可有可无的角色,所以萧守仁倒是不怎么在意。

再加上刚才尉迟恭把李渊的为人这么一说之后萧守仁对于自己心中的想法都有所改观了,不知道现在应该相信谁,相信自己继续相信李渊是个开国明主,是个英雄人物呢,还是该相信尉迟恭说的那样,相信李渊是一个靠裙带关系上位,整天在青楼里面厮混的老流氓。

这会儿萧守仁也迷惑了,所以就索性没有问关于柴绍的事情。

柴绍出身在柴家,柴家的富可敌国我就不讲了,你应该是知道的,在大隋没有人不知道柴家的,柴家的生意是遍布中原及蛮夷,说是富可敌国一点都不夸张,也许有隐世之人并不知道现在坐龙庭的人是谁,但是他肯定是知道柴家的。

尉迟恭说道。

嗯?柴家竟然是举国首富啊,难怪大哥说他家世好了,这不是用一个好字就可以形容的啊,这是相当的好啊。

萧守仁怎么也没有想到柴绍的家世竟然是这么的好,竟然有个富可敌国的靠山在背后。

没错,而且吗柴家的第三代里面正房只有他一个男丁,也就是说这柴家的一切将来都是他的,可谓是得天之厚啊。

尉迟恭也感慨道。

没错,这样子的家世倒是是比李世民要好上许多了。

萧守仁也不由得点了点头说道。

这还不算呢,你当他现在和李世民一样是个游侠一样的人物啊?尉迟恭对着马上的萧守仁说道。

嗯?难道他还有什么另外的身份?萧守仁好奇地问道。

当然,去年正月他已经是补位太子千牛背身了。

尉迟恭意味深长的说道。

嗯?这千牛备身是?萧守仁听完之后并没有露出一脸震惊的模样,让尉迟恭是大失所望啊,本想让萧守仁吃一惊的,但是看样子萧守仁根本就是不知道太子千牛背身是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太子东宫千牛备身是什么官职?你没有听说过?尉迟恭睁大了眼睛问道,仿佛根本就不相信萧守仁说过的话,想从萧守仁的眼睛里面找出破绽出来,可是萧守仁那无辜的双眼里面尉迟恭看到的只有迷惘。

没听说过。

萧守仁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

这是一个官职啊,正七品的官儿,因为身上佩戴的刀儿都是千牛刀,所以叫做千牛卫,起始于南北朝的时候,先帝开朝之后,设置十二府以统率禁卫之兵。

设有左右领左右府,统千牛备身。

开皇十八年,设左右备身府。

大业三年,陛下将十二府增改为十二卫四府,合称十六卫府或十六府。

此时原左右备身府被改为左右骁卫,而左右领左右府则被改为新左右备身府,统千牛备身。

但是大家还是习惯以前的叫法。

只要你明白一点就行了,这柴绍是太子身边的带刀护卫,正七品的官儿。

尉迟恭在一边解释道,到底是在军中呆过的人,对于这些东西都是很熟。

原来如此,听你这么一讲的话,那岂不是很有前途?萧守仁也算是听出点门道来了。

当然,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蒲山公李密,他以前就是东宫千牛备身,和柴绍一样的,你看他如今混的,已经是大都督了,手握一方重兵,而且更是杨府手下的第一大臣了,算是杨玄感的左右手了。

尉迟恭听完之后一脸感慨道的说道。

萧守仁听说李密的出身竟然也是这千牛背身心中大是震惊,看来这千牛备身里面还是有人才的,说不定这柴绍过几年之后就是第二个李密也是说不定的。

听你这么一说我就更是迷惑了,既然他已经是太子身边的带刀护卫了,难道他就不要保护太子的安全吗?怎么还到处乱跑呢?跟着李世民到处瞎折腾。

萧守仁听完之后就想到了一个迷惑的地方,然后毫不客气的开口问出来。

看来你是真的不知道啊,千牛备身是有休息假期的,而且他柴绍也就是用钱换个资历罢了,并不是天天要去东宫的,就他的功夫也不是顶尖的,去不去都无所谓了,他一直迷恋那李家的李秀宁小姐,天下皆知啊,而李秀宁呢,在家中只和李世民有话聊,所以这柴绍才把主意打到了李世民身上,希望李世民为他在李秀宁身边讲几句好话。

(历史上的这个平阳公主并没有出现名字,只好借用以前他们取的名字了。

)尉迟恭慢慢解释道。

原来如此,这么说来的话一切就都好解释了。

萧守仁笑着回答道。

大哥啊,你说那李世民和柴绍为什么会出现在那宇文家呢?萧守仁还是有些疑问。

这个就不清楚了,也许是他们正好经过那吧。

尉迟恭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不对,这个事情有古怪,怎么可能有人吃了没事做,四更天不睡觉躲在人家的假山上面呢?而且看当时那柴绍和李世民的行动就可以看得出来,很明显是李世民负责引住宇文化及和宇文智及,然后拿柴绍把车中的女子带走,也就是说他们俩的目标也是这个女子。

萧守仁不赞同的分析道。

没错,你说的没错,按照你说的话,有道理,你的意思是说他们是冲着那兰陵面具来的?尉迟恭有些吃惊的说道。

这个很难说,也有可能他们只是很早就在打宇文家的主意,昨晚上的事情只不过是他们计划的一个插曲,他们只是顺手救下这女子罢了,还有可能就是他们原本就认识这女子,所以才会一路追过来想把这女子救回去,当然最后就是你说的那样子了,反正一切的一切都要等着车里的女子醒过来之后才能知道。

萧守仁分析道。

咳、咳、咳。

就在萧守仁和尉迟恭在讨论柴绍的时候,从马车里面传来一阵的咳嗽声。

很明显,是那个昏迷了的女子已经醒过来了。

萧守仁和尉迟恭对了个眼之后就同时盯着马车的布幔,萧守仁看了一眼之后就赶紧勒住了马儿,从马上跳了下来,与尉迟恭俩人一左一右卷起布帘。

姑娘你醒了?萧守仁看见里面的女子此刻已经是坐起来了,一脸迷茫地盯着马车内部打量着,听见萧守仁的声音之后才把头转过来对着萧守仁和尉迟恭。

刚才是个后脑勺对着萧守仁,那还没什么,在这女子一转过头的瞬间,萧守仁脑海中一下子就闪过一句诗:回头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这个虽说有点夸张了,但是萧守仁确确实实是被这女子转过头的一瞬间惊住了。

眉如墨画,眸似星辰,鼻经刀削,樱唇红染,面色素白,萧守仁这刻算是明白段誉初见王语嫣是什么感觉了,难怪段誉称呼王语嫣为神仙姐姐,此等人物当真是天仙人物,此女只应天上有,却因何故落凡尘?尉迟恭倒是没有像萧守仁那么痴呆,只是感觉这女子挺顺眼的,也仅仅是顺眼罢了。

这是?这是哪啊?那女子见到萧守仁和尉迟恭之后的第一句话就是问自己在哪。

萧守仁也已经是醒悟过来了,不再发呆了,见到这女子开口了,但是自己却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所以转过头看着尉迟恭,意思是要尉迟恭来把事情说清楚,说清楚了还好,如果没有说清楚的话,那估计萧守仁他们俩人就成了强强民女的坏蛋份子了。

尉迟恭看见萧守仁把问题一下子就用一个眼神全部推给了自己顿时就感到无语了,明明这女子是对着萧守仁发问的。

是这样的,我们那天晚上路过宇文家的院子的时候发现你被宇文化及兄弟俩给迷昏了过去,所以就出手把你给救了下来,然后就带着你逃了出来,现在已经是出了中原境内了,出了雁门关了。

尉迟恭略一思考,然后对着这昏迷的女子解释道。

啊?一听完尉迟恭的解释之后那女子就赶紧抓紧了衣襟,然后低头查视自己的衣服,发现衣服虽有些凌乱,上面还套着一件男衫,但是却是很明显没有被人有脱下来过的痕迹,脸色总算是好了起来,这才抬起了那一头青丝的脑袋。

你没有被他们怎么样,你才刚被他们带到宇文家,我们就把你给搭救了过来,我叫萧守仁,这是我大哥尉迟恭,不知道姑娘你芳名是?萧守仁看见这女子的神情之后就知道她已经是对自己俩人的话有七八分相信了,所以开口问道。

小女子顾葳蕤,谢过两位公子的搭救之恩,无以为报。

那女子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对着萧守仁二人说道。

不用谢,我们也就是顺手救下而已,其实在我们之前还有两个人也出手了,不知道顾小姐你认识不?萧守仁开口问道。

此女只应天上有,却因何故落凡尘(中)嗯?还有两个人?顾葳蕤疑惑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知道萧守仁口中的那两个人是何人,说完之后还用一副好奇中夹带询问的眼神看着萧守仁。

萧守仁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认识。

那俩人都是蒙着面巾穿着夜行衣的,我们也是不知道是什么人,我们还以为那是姑娘的旧知好友呢,看来我们是猜错了。

萧守仁对着顾葳蕤解释道。

小女子确实是不认识什么人,小女子也只不过是刚到雁门没多久,在这也是人生地不熟,并不认识什么人,也谈不上有什么旧知好友的,至于他们为何出手相救,小女子也是不明白,也许他们和你们两位一样也只不过是路见不平罢了。

顾葳蕤微微一沉思,然后展颜对萧守仁和尉迟恭说道。

也许吧,但是我们很好奇了,难道姑娘不是姓高吗?那宇文化及两兄弟都是称呼姑娘为高姑娘的。

尉迟恭在一旁突然间插话道,想必是想起昨晚上宇文家两兄弟的对话了,所以对顾葳蕤的名字产生了疑惑。

嗯?不是啊,小女子一直都是姓顾的啊,父亲也是姓顾啊,当初父亲取名字的时候特意取了葳蕤二字也是有讲究的,葳蕤是药材的一种,又叫做玉竹,玉竹有节色淡黄,更有养阴润肺,益胃生津之效,父亲想要我做一个有节气的女子,所以就取名叫做顾葳蕤了,怎么会突然间姓高了呢?顾葳蕤一口否决,然后再把自己名字的由来说了一遍,这样就更是增加了可信度了,至少萧守仁已经是相信了。

尉迟恭一听到顾葳蕤一口气就把自己名字的由来讲了出来,心中也是不再多疑了,如果名字不是真的的话,那一时之间也是想不出这么有意义的名字来的。

刚才多有冒犯,还望顾姑娘见谅,现在你醒过来了事情就好办多了,我们俩现在是要去那干都金山脉,路途遥远,我们就此别过吧。

虽说是不再怀疑这顾葳蕤的身份了,但是尉迟恭还是出言,提出就此分开的意见。

啊?就此别过?我在这也是无依无靠,而且现在已经是出了中原了,我一个弱女子也不知道该如何回转了,要是路上在碰上宇文化及他们这样子的人,那我该如何是好呢,我还有那种运气,还能够碰到跟你们两位大哥一样的好人吗?如果两位大哥不嫌弃的话,我可以跟随你们去那干都金山脉,再苦再累我也是吃得消的。

顾葳蕤一听到要把自己一个人扔在这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已经不是刚才那种风轻云淡的样子了。

如果说刚才顾葳蕤的脸上是荣辱不惊的恬淡,那现在就是花颜失色的惨淡了,那样子很是让人怜惜,萧守仁看了之后都是不吭声,死不了那个心,狠不下心来拒绝,所以萧守仁只好把头转过来看着尉迟恭,意思很明显,就是一切听尉迟恭的,决定权在尉迟恭的手里。

尉迟恭看着萧守仁和顾葳蕤,然后略一思考之后只好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了。

这一路风尘还望顾姑娘你能够坚持得住,如果实在是受不了的话,那我们就把你安置到附近的城里,跟随那些商队一起回中原吧。

尉迟恭叹了口气表示同意顾葳蕤跟随他们一起了。

尉迟大哥放心,我会听你和萧大哥的话的,不会给你们添什么麻烦的,正好我也想领略一下塞外的风光,这次算是圆了我的梦吧。

顾葳蕤甜甜地笑着回答,如果不是刚才看见他那惨淡的样子的话,萧守仁绝对不相信一个女人的心态转换竟然会如此之快,跨度也是如此之大。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牛羊倒是没见到,一路上都是小山坡,山坡上面都是将枯未枯的小草或是老草了,挺茂盛茂密的。

看见这茂密的草原萧守仁感慨万千,大声呼啸,喊出胸中的那股子气息来,然后策马回来跟尉迟恭聊天。

大哥啊,这草原的草还真的是茂密啊,要是民间的稻田或是麦田里面的作物也是如这草儿一样,毋须人料理,便能疯长的话,那该是多么好的一件事情啊。

萧守仁笑着说道。

胡说八道,这可能吗?尉迟恭没好气地回答萧守仁,这一路上听见萧守仁说的莫名其妙的话尉迟恭已经是习惯了,也知道这朝廷的鸿胪寺少卿的思想思绪当真是天马行空,无迹可寻,一下子在这一下子又想到那去了。

萧大哥的话倒是很是让人向往,如果真的是这样子的话,那民间也不会有那么多的疾苦了,人人丰衣足食,也就不会有易子相食的惨剧发生了。

顾葳蕤这两天已经是和萧守仁他们俩混熟了,称呼萧守仁和尉迟恭已经是很娴熟地称呼萧大哥和尉迟大哥了,这会儿也是坐在了马车的前面,跟尉迟恭并排坐着呢。

萧守仁他们俩称呼顾葳蕤也已经不是前两天初见面时的顾姑娘了,称呼葳蕤更是好听一点,也更显得亲切一点,不会那么的生疏。

唉!这也是无奈的,老天爷也是狠心啊。

尉迟恭想了想也是一脸的悲戚,为那些灾民,为那些饿死的灾民可怜吧。

易子而食?萧守仁不敢相信竟然有这样子的事情。

嗯,我是亲眼见过这样子的事情的,那年家乡大旱,颗粒无收,官府的苛捐杂税却是越来越重,终于是引发了惨剧了,大家都是没东西吃,有人是吃观音土,那东西吃多了会坏肚子的,吃上半个月就活不了了,最后有人就开始吃人肉了,先是吃死人肉,后来更是吃小孩,大家都不忍心吃自己家小孩子,所以就换着吃,这就叫易子而食。

葳蕤说着说着双肩就开始抖动,声音也带着抽泣了,显然是想起了当年的一些事情,引起伤心了。

葳蕤不要再说了,再说下去,我们两个大男人都该落泪了。

萧守仁眼前放佛就浮现出那种易子而食的场面情景来了,有吃的谁会忍心吃自己的小孩呢?这么残忍的事情是个人都不会做得出来,虎毒尚且是不食子,何况人乎?唉!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以后应该是会好的,但是像守仁说的这样子,稻田麦田里面的作物像野草一样疯长,那是绝对不可能的,这草原上面的野草疯长,那是因为战争太多,死了太多的人,都腐烂了在这草原上面,有这些尸体做腐料,当然也就疯长了。

尉迟恭有些伤感的说道,想必是想起了以前军中战死的好友了吧。

大哥你就是这么的呆板,不会想象,我们家乡就是这样子的,我们家乡那家家户户都是丰衣足食的,种田的人少之又少,大家都是不屑于种田的,搞的是有田无人种,全是一亩一亩的荒草。

萧守仁笑着说道。

你小子打趣呢?还有这地方?尉迟恭好笑的说道。

真的,我骗你干嘛,我们那的老百姓家家都是新房子,下田干活的人少之又少,小孩子更是从来都没有下过地了,都是在学堂里上课,顿顿都是肉食,素菜都是不怎么吃了,过年过节更是大鱼大肉,唉!萧守仁怀念起现代的生活了。

哦?还有这么个地方,守仁你该不会是来自那佛祖说的西方极乐世界吧?你的家乡在那?尉迟恭好笑地打趣道。

呵呵,西方极乐世界?极乐个屁啊,就那些个蓝眼睛小黄毛的欧洲人还是西方极乐之地?我堂堂中华还比不上他们那破地方?萧守仁也是笑了起来。

嗯?听萧大哥的意思,萧大哥难道你去过那极西之地?葳蕤很是好奇地问道,两眼都是冒着好奇的光彩。

呵呵,没有,但是我对那边的生活还是蛮了解的,什么日耳曼啊,大不列颠啊,都还知道一点。

萧守仁笑了笑回答道。

拿你能不能给我讲讲那极西之地的事情啊?葳蕤笑着说道。

呵呵,当然可以,可是这极西之地分好大,说也是不知道从何说起,而且有些东西我说出来你们肯定也是不会理解的。

萧守仁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表示不好讲。

哦,这样子啊,反正我们有的是时间,可以慢慢讲啊,一点一点来啊,又不赶时间的。

葳蕤还是不死心,还是想听听那西方国家的事情。

其实我说的西方并不是那什么严格意思上的西方,而是在我们的脚下,可以理解不?萧守仁想一上来就把葳蕤给弄迷糊了,所以一开口就打破**人传统意识里面的天圆地方说法。

啊?我们脚底下?葳蕤和尉迟恭都是张大了嘴巴看着萧守仁,很是不解。

就知道你们是理解不了的,你们现在往前看,看到的是一望无际,是一马平川,对吧?萧守仁慢慢引导。

对啊,怎么了?葳蕤很是配合。

此女只应天上有,却因何故落凡尘(下)其实这都是假的,我们现在踩在一个巨大的球体上面,这地面都是圆球的表面而已,只是这圆球有些大了,太大了,我们就是那圆球上面一颗尘埃里面的一颗小尘埃,视野过于狭小,所以才会觉得是平的,如果飞到足够高的高空,比如说是月亮上面去,那这地面就是曲的,这就是个大球体。

萧守仁真的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一下子就把这地球形状给大致描出来了。

尉迟恭和葳蕤已经是呆住了,这么新奇这么大胆的猜想,他们还真的是第一次听到。

不相信是吧?我还告诉你们,这地球,地球就是我们站的这个大球体,我们家乡的人称呼它为地球,这地球是在不停的转动的,而且是很快,围着太阳转动,所以才会有四季的变换,近了的时候就是夏天,远了的时候就是冬天。

(那个什么夏至回归线冬至回归线的就不追究了哦,不加以讨论。

)萧守仁慢慢解释道。

啊!葳蕤捂着小嘴很是吃惊,这一下子就把**传统的神鬼之说给否决了,难怪她吃惊。

唉!你看吧,我一说,我才一开始说,你们就都接受不了了,等你们都觉得我说的有点道理的时候我再慢慢给你们讲吧,顺便给你们讲点关于西方诸国的事情。

萧守仁摇了摇头苦笑道。

嗯,行,那到时候再说吧,我还真的是不明白,这一望无际一马平川的,怎么就被你说成是弯曲的呢?葳蕤微笑着点头道,点着头时还用手指着远方的草原与天色相接的地方。

唉?你们看前面,前面有人!葳蕤用手指着前面的时候顺便看了一眼前方,然后声音有些兴奋的说道。

萧守仁和尉迟恭听见葳蕤的话之后也是同时看向那前方,看见那远处还真的是有着三个黑点点,两个是站着的,其中一个黑影是躺着的,那站着的来那个个人还在走来走去的,很明显是人了。

咦?还真的是有人啊,没想到在这还能碰见人影,此处可是荒无人烟啊。

萧守仁也是大感奇怪。

嗯,他们也是看见我们了,你们看啊,那两个人向我们挥手呢。

葳蕤笑着说道。

那俩人还真的如葳蕤嘴里所说的那样遥遥的就对着萧守仁他们挥手呢。

嗯,看来他们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事,我们过去看一看。

萧守仁说完之后就上马了,准备策马过去瞧瞧。

等等,小心有诈,在这么个荒无人烟的地方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三个人呢?还是小心点的好,我们慢慢过去,在远处瞧瞧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如果真的是有疑点的话,那我们还是不过去的好,这草原上是什么人都有,小心总归是不会吃亏的。

尉迟恭喊住了萧守仁,这老江湖倒是一刻也不敢放松。

萧守仁觉得尉迟恭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出门在外还是小心点的好,所以也就没有坚持自己的看法,而是勒住马儿,和马车一起,慢慢过去。

就在他们还有百米远的样子时萧守仁的疑心一下子就全部烟消云散了,因为他们看到熟人了。

那站着的俩人当中那个道袍飘飘,衣袂飞舞,美须飞扬的不正是自己在军营里面巧遇的看病医生嘛,萧守仁看到这个似乎是道人又似乎是医生的老人之后所有的疑心一下子就全部消散了。

因为和那老道人有过一面之缘,俩人有过一段简短的对话,这老道士好像还是那神医药王孙思邈的故知好友,这老头和人交谈的时候态度很是和蔼,总是带着淡淡的笑意,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所以萧守仁压根心里就对这老头没有什么疑心。

萧守仁看见这老道士之后就调转了下马头,勒住了辔头之后跟尉迟恭打了个招呼,说是前面的老道士是自己的旧识,自己先过去打声招呼,这三人应该是没有什么歹意的。

策马过去这老道士也是认出了萧守仁来了。

呵呵,没想到我们还能在这大草原相遇,真的是缘分啊,道长你说是不是?萧守仁策马到了道士身边之后下马笑道。

没想到萧大人还记得老道啊,缘分这东西真的是很奇妙啊,能在这相遇,我也是相当的惊喜啊。

老道士看到是萧守仁后,也是笑了起来,边笑还边捋了捋那被风吹乱的美须。

听着他称呼萧守仁为萧大人就看得出来,这老道士是知道萧守仁的身份的,不像那天在帐门之外那样,以为萧守仁是个小兵,当然,那时候的萧守仁还真的是只是个小士兵罢了。

道长你无论是站在哪都是那么的吸引眼球,不记得都不行啊,忘了那才是不正常啊萧守仁也是双手抱拳,打着招呼。

萧大人说笑了,贫道听说萧大人在商城的时候出了一些意外,不知道萧大人何故出现在此呢?老道士笑着问道。

此事说来话长啊,还是稍后再说吧,我的一切都在道长您的眼皮子底下,一口一个萧大人看来早就是了解我的一切了,可是我还不知道道长的名字呢,我可是有点亏了哦。

萧守仁开玩笑的说道。

呵呵,贫道孙思邈,正是你那见过半面的好友孙思邈。

老道士笑着回答道,说完之后更是双眼盯着萧守仁那变幻莫测的脸色猛看,看着萧守仁那哭笑不得的脸色孙思邈笑的更欢了。

啊?你、你、你就是孙思邈?萧守仁心底大呼丢脸啊,想当初碰到这老道士的时候为了脱身,说是看错了人,以为这老道士是自己的故人孙思邈,自己还在这老道士面前说是自己有缘见到过孙思邈的半面,现在看来自己当时真的是假李鬼碰上真李逵了,虽说自己不是孙思邈也算不上冒充,可是这意思也是差不多了,这脸还真的是丢大了。

萧守仁也明白了,为什么这老道士一眼就认出了自己,而且还喊出了萧大人来了,原来是自己以前的傻叉行为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啊。

嗯,如假包换的孙思邈,这下子萧大人算是看了两面了,以前咱们还算是半面之交,这还当真是一段有趣的相交啊。

孙思邈想了想之后又笑了起来,看得出来这孙思邈是个相当乐天的人物,一点也没有那种忧病人疾苦的悲痛神色。

呵呵,让孙道长见笑了,是我唐突了,当年见到你半面的时候我年纪还小,所以现在倒是记得不打真切了,还望道长不要见怪才是啊。

萧守仁也是讪讪的笑了笑,表示是因为自己年纪小的缘故所以在军营里面才没有认出他来。

对了,不要光顾着念旧情了,这还有个伤人,我们在这没有什么药材,所以想借着你们的马车赶到下一个草原部落,看看有没有什么疗伤的药材没有。

孙思邈突然想起来身边还有一个伤员呢。

好的,听孙道长的,等我两位同伴来了,我跟他们说说,应该是没问题的。

萧守仁笑着点头道,知道这老道士竟然就是药王本人孙思邈之后萧守仁就决定要和这老道士打好关系了,光是药王这名声就可以让千万人疯狂了。

萧大人当真是明理的人啊,我就先替病人谢过萧大人了。

孙思邈也没有想到萧守仁这么快就答应了下来,很明显孙思邈他们三人带的东西不多,也就是说如果搭上孙思邈他们三人之后就要多三个人的开销了,萧守仁他们原本带出来的水啊,干粮啊什么之类都要分出三份出来了。

多谢萧大人的救命之恩,他日必当报答今日的救命之恩。

旁边的一个稍微有些矮的黑衣劲装汉子抱拳说道,这人二十七八的年纪,一身的夜行衣,而且背后还背着把鬼头刀。

萧守仁这不看不知道啊,一看吓一跳啊,刚才光顾着看孙思邈和孙思邈聊天了,现在才注意到旁边的这两个人,这不是昨晚上碰到的柴绍和李世民吗?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想,萧守仁低头一看,那倒在地上的病人正是下腹部红染,中了一刀的迹象,脸色苍白,也是同样的一身黑色夜行衣,个子比站着的要稍微高一点,手中的那把长剑虽然是不见了,但是萧守仁这会儿算是肯定了,这就是昨晚的那两个人了。

应该的,应该的,同是天涯沦落人,互相帮忙是应该的,谈不上什么报答不报答的。

萧守仁却是并不揭穿他们的身份,而是打着哈哈的回答道。

就在萧守仁他们寒暄的时候尉迟恭他们的马车也是到了萧守仁他们跟前了,尉迟恭下车之后就皱起了眉头,一眼就看穿了柴绍他们的身份,老江湖不愧是老江湖,不是萧守仁可以比得上来的。

萧守仁看见尉迟恭飘过来的询问眼神之后就知道尉迟恭已经是看出来了,所以也回了一个放心的眼神,然后就帮着把尉迟恭介绍给尉迟恭和葳蕤认识,尉迟恭听见孙思邈的名字的时候眼皮还是跳了跳,然后抱拳说了声久仰,孙思邈也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像电视上演的那样回说一声什么久仰啊之类的。

第一百零九章 萧孙联手救太宗(上)(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一天的慢慢赶路,萧守仁他们一行人且走且停地竟然也是走了不远的路途,黄昏时段竟然还走到了一条山脉的山脚下。

转眼的功夫夕阳就已经是在山的另一面了,夕阳更在青山外。

李世民的伤口已经是经过处理了,孙思邈已经是帮李世民简单的包扎了一下,准备晚上的时候在好好烧点热水清洗下伤口,白天的时候没条件,所以只好马马虎虎的处理了一下,萧守仁掀开李世民的衣襟看了一下,那伤口只是暂时止住了血,估计一个稍微剧烈点的震动牵拉就会再次出血。

五个人在马车上面,就萧守仁一个人骑着马儿,速度实在是快不起来,最后萧守仁索性下马,牵着马儿走路,孙思邈他们见到之后也是下来步行,这样速度才快了一点。

萧守仁和孙思邈一路上边走边聊,聊的东西很多很杂,聊得最多的竟然是外科手术的东西,什么无菌术啊之类的,萧守仁在这方面当然是有发言权的,而孙思邈对于这方面的领域还真的是不怎么懂,也是一脸的虚心受教模样。

虽然孙思邈不是很懂,但是这老道士的悟性真的是没法说,萧守仁才形容了一遍,他就已经是大概摸到了精髓了,往往能够说出点睛的话语来,让萧守仁也是觉得耳朵边一个响雷,两个人越谈就越是兴奋,大有相见恨晚的姿态。

孙思邈也给萧守仁说一些道家的养生道理,大多数的东西都是出自道德经里面的言语,从孙思邈的嘴里说出来解释一番之后却是让萧守仁大感兴趣,就连那开篇的道可道名可名都是充满了哲理,让萧守仁也是沉迷不已。

俩人你一言我一语,真的是成了忘年交了,孙思邈从萧守仁的话语里面听出来萧守仁应该是对于外伤的治疗颇似有一套,所以邀请萧守仁晚上的时候俩人一起联手把李世民的伤口给治好。

关于李世民的伤口治疗俩人还有过一段争执,孙思邈觉得是先把伤口的血给止住,然后敷以草药,慢慢养伤,等其自然结疤,这样子的话就要花上一段时日,萧守仁觉得现在最好的法子就是把伤口用针线缝合,然后再敷以草药,在以绷带包扎,这样子的话过几天之后最起码的活动还是不会有影响的,也能适应这奔波的旅途。

一番争吵之后孙思邈妥协了,孙思邈初听萧守仁说要以针线缝合皮肤的时候也是吃了一惊,这真的是骇人听闻,把认得皮肤当作是衣裤似的用针线缝起来,听起来是那么的荒诞不经,但是看着萧守仁那言辞凿凿的样子,不像是说话和滔天的样子,孙思邈的信心也是动摇了。

好奇心是每个人都与生俱来的,孙思邈也是不意外,从来只是听说那神医华佗能够开胸取物,能够用刀子开胸开腹然后再复合胸腹,人却是不死,这样子的神技已经是失传了,现在听见萧守仁说的那么的有理有据,而且看神色也不像是作假,所以孙思邈也想看看是不是真的存在这样子的治病神技。

顾葳蕤和尉迟恭在山里面找了些干燥的柴火,那柴绍却是在一旁发呆,孙思邈在打坐,萧守仁没办法只好自己动手搭起了简易的灶台,等着葳蕤他们回来之后就烧火烧点热水为等下缝合伤口做准备。

也是尉迟恭他们运气好,运气是出奇的好,竟然是让尉迟恭打到了四只兔子,这时候的野兔子正是出来找东西以便于过冬的,这时候的兔子还没有挨冻挨饿,所以还是挺肥的。

萧守仁看见顾葳蕤双手提着四只肥美的兔子过来心情也是大好,尉迟恭在后面背着一大捆的干柴,这把柴够烧上一晚上的了。

萧守仁伸手接过那已经是死透了的兔子之后就拔出自己靴子里面的小匕首来,走到山脚下的小溪边开始了剥皮去脏的活来了,这一活儿萧守仁做的挺顺手的。

对于兔子的生理构造萧守仁已经是熟得不能再熟了,学生时代萧守仁他们医学生就是拿小白兔做试验的,经常要做气管插管,萧守仁他们那时候经常都是做完手术之后就把兔子给剥皮去脏然后花钱把兔子买下来,带出去在饭店里面吃顿兔子肉。

上辈子的兔子和这辈子的兔子身体构造没有什么不同,所以也就是三炷香的功夫,萧守仁却是已经把四只兔子全部搞定了,把在旁边烤火的顾葳蕤都吓了一跳,这速度还真的是够快的,顾葳蕤都有点怀疑这萧大哥是不是猎户出身了,也只有猎户才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把四只兔子都弄得这么干净利索吧!萧守仁不理会顾葳蕤诧异的眼神,找了四根笔直的拇指粗的细棍,削干净之后就把兔子穿了上去,然后从篝火旁边移出来一个小火堆,另外烧了一个火堆出来,一个火堆用来烧水,一个火堆用来烤兔子。

尉迟恭又进山里找了一些可以充作佐料的植物出来,然后洗干净之后交给了葳蕤,从头到尾柴绍和孙思邈是一动不动,孙思邈实在打坐,但是柴绍呢?这年轻的公子哥哪经历过这样子的遭遇啊,五谷杂粮都分不清你能指望他能帮得上什么呢?别说打兔子和解剖兔子了,就算是烧个火估计对于这样子的公子哥来说也是个挑战吧,即便是有火折子。

(还真别说,现在城里长大的孩子能有几个能烧起一堆中规中矩的野火来?烧起来了也是很快就灭了。

)顾葳蕤开始的时候还真的是不会烧火,但是经过萧守仁的一番指点之后把火儿烧的也是有模有样了,人要虚心,火要空心!没有别的技巧,唯有这八个字而已,柴要够,但是不能太多,要适量,而且柴的摆放不能摆的太整齐,要参差不齐,这样子才有足够的空气进去,才能把火烧活来。

虽然是没有油,但是这些个兔子都是肥肥的,在火上面一烤之后身子上面就冒出一层黄黄的兔子油出来,在晚风中飘荡,更是香气扑鼻,让人忍不住就想咬上两口了。

兔子还没有熟,还要一段时间,烤兔子这是个小心的活儿,要有耐性,没有耐性是干不好这个活儿的,萧守仁把柴绍叫过来之后给了他一只兔子让他自己烤,尉迟恭两只,顾葳蕤一只,分工明确,然后萧守仁就走过去把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的孙思邈给叫醒了。

孙思邈看见那在火上面因为冒油而吱吱作响的焦黄的兔子之后脸上也是浮现出一丝笑意,他这些天已经是好久没有吃一顿像样的晚餐了,天天都是馒头,早上是馒头,中午是馒头,晚上还是馒头(古代有吃两顿的习惯,但是我们不考究,都按三顿来算哦。

),也是有些腻了。

孙道长,我们是不是该帮那受伤的家伙清洗伤口了?萧守仁开口道,中午他们聊天的时候萧守仁才知道,孙思邈也只不过是和柴绍他们偶遇而已,双方也是并不认识,所以孙思邈也是不知道这柴绍和李世民的身份。

医者父母心,孙思邈也是不在意这俩人是什么身份,所以也是没有问,虽然他们俩的穿着看着就让人觉得不是好人,但是在孙思邈眼里却是没有什么区别的,他的眼里也就是只有病人和非病人的区别罢了。

萧大人说的是,不知道小大人烧好了热水没有?孙思邈开口问道。

也幸好萧守仁他们买的马车是在客栈里面买的,估计是哪个商人的,这马车里面东西还是蛮多的,凡所应有无所不有啊,竟然连做饭的锅也能从里面找到,烧水的锅正是从这里面找出来的。

嗯,已经是烧好了,可以动手了,等下还要麻烦孙道长用银针帮忙把这受伤的兄弟的血止住,不仅如此如果能够止疼的话,那就更好了。

萧守仁出声道,萧守仁在大学的时候曾经进过学校的针灸协会,还交了一笔不菲的学费啊,但是什么都没有学到,不是他不想学啊,而是那交针灸的老师竟然也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所以萧守仁的兴趣也是一下子就没了。

那老师也是只知道头疼扎这扎那,脚疼扎这扎那,但是为什么要扎这扎那呢?他自己也是说不出来,而那烧山火透天凉更是传说中的东西,那老家伙也就是在黑板上面写了个名字而已,什么青龙摆尾白虎抬头啊也只是一笔带过,所以萧守仁是彻底对那所西医学校里面的中医失望了,经过了解之后才知道那教针灸的老师是自学成才啊,一个个善良的老百姓都成了他的小白鼠才有今天的成就,萧守仁从此之后就没有学针灸了。

但是针灸有麻醉镇痛的效果是不容置疑的,孙神医正好懂这个,所以萧守仁才会开口叫孙思邈等下帮忙止痛止血,孙思邈也是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由于天色已晚,气温也是要降下来了,虽然现在余温还是很热,但是萧守仁他们为了保险为好,所以决定把李世民抬到篝火旁边做手术,这样子才能保证其体温不至于波动太大,这样子的话顾葳蕤他们几个也能在必要的时候帮得上一点小忙。

第一百一十章 萧孙联手救太宗(中)( )也许是接连奔波的缘故,李世民这会儿却是还没有醒过来,双唇已经是干裂了,有缺水的缘故,也是受伤的缘故,也亏他坚持得住,小命还在。

我没有看伤口,那伤口刺进去有多深?严不严重?有没有伤及内脏?萧守仁开声问道。

刚把李世民放好,安置妥当,萧守仁问孙思邈道,这伤口是孙思邈包扎好的,伤口怎样伤势怎样他应该是最有发言权的,所以萧守仁直接问孙思邈道。

从伤口来看,这人是被人用尖锐的东西刺中了下腹部,伤口在左边,我初步的看了一下,伤口很深,应该是那种短小的匕首全部刺进去了,伤及了肠子。

孙思邈沉思了一下说道。

这样子啊,看来,我们在缝合伤口之前还要把肠子也是缝合一下啊要。

萧守仁很是无奈的说道。

什么?你们要把李大哥的肠子用针线缝合?旁边的柴绍一听之后就不干了,这事情他可是听都没有听说过啊,就算是神医华陀也是没有人听说当年他帮人缝合过肠子啊。

柴绍这会儿真的是慌了,比什么时候都慌了,如果不让这这俩人治吧,那李世民肯定是要去见他妈窦氏了,但是让他们治吧,他们的方法又太离谱了离谱到让人一点底都没有,柴绍这会儿真的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哦?你的意思是不让我缝合咯?不缝合的话他肯定是非死不可,不信的话你可以试试看。

萧守仁听见反对的声音之后转过头对着这富家公子说道。

萧守仁的话就一个意思:治的话有活的机会,不治的话那肯定是一个死,你选吧!柴绍点了点头表示随他们治了。

看见柴绍点头了,萧守仁也是对着柴绍点了点头,萧守仁也是明白柴绍做这个决定有多难,如果李世民真的是出了点什么意外的话,那柴绍就真的是要背上黑锅了,李世民死了这事情柴绍是脱不开关系的,到时候李秀宁肯定是不会再理会柴绍了,柴绍就一点希望都没有了,甚至是柴家和李家也会因此而交恶,李世民还深的杨广的喜爱,李世民一出事,那柴绍估计离出事的日期也是不远了。

萧守仁从篝火上面把已经烧开了的水取了下来,萧守仁在白天的时候就已经是跟孙思邈仔仔细细详详细细地把无菌的概念解释了一遍,包括晚上的手术要注意什么东西,孙思邈也是一听之后就明白了,还举出了萧守仁也没有想到的地方,萧守仁也是很满意。

把两把短小的匕首扔进小盆子里面的开水里面之后萧守仁动手把李世民的夜行衣撕开,露出那已经渗着红血的包扎布,把包扎布撕开之后把狰狞的伤口就出现在萧守仁和孙思邈的眼皮子底下了。

从开水里捞起几块洁净的白布,用干净的纱布小心的撑开伤口之后萧守仁才发现这手术的难度,但是这已经是发出来的箭了,开弓箭无回头了。

孙思邈在一旁掏出银针之后接连在李世民的身上的一些穴位刺了十几针,萧守仁甚至是连孙思邈怎么出手和收针的都没有看清楚,只有那在李世民身上那些微微颤动的银针,证明萧守仁没有看错,孙思邈是真的出手了。

孙思邈的一番或稔或转之后,冲着萧守仁点了点头,表示可以了,可以开始手术了。

萧守仁也是点了点头,把伤口撑开之后那肠子一下子就因为压力的缘故从伤口涌了出来,吓了孙思邈和一旁观看的那几个人一大跳,用纱布压住出血之后萧守仁就开始清理了,把一些肠子里漏出来的东西清扫干净了,之后把已经经过高温消毒的针线用小剪子夹起来,准备缝合了。

萧守仁在缝合之前孙思邈帮忙用已经钝了的,经过消毒的小剪子夹住大肠的系膜和创伤处,这些地方有小血管,这样就不至于失太多的血了。

夹好之后萧守仁用线小心的绕过来之后就用手快速地打了一个正结一个反结,打好结之后就可以松开小剪子了,已经是止住血了,不会再出血了,至于以后这细小的绳子该怎么办萧守仁却是不操心了,现在他的任务只是救命,救命才是硬道理,现在也没有羊肠线给他用,没这资源,这不能怪他。

缝合的时候是个技术活,虽然机械都不合手,都是临时的替代工具,但是萧守仁的手法却是不生疏,已经弄成鱼钩形的绣花针在那刺伤的大肠上面穿梭着,每一针都是隔着两个厘米的样子。

一圈之后从第一个空里穿了出来,然后在小剪子松开的瞬间拉紧绳子,在一个正结之后萧守仁有打了一个反结和一个外科结。

萧守仁这四个结(外科结是两个结一起的,算两个。

)打的是相当的有技术,至少,在速度上面唬住了孙思邈和身边的这群人,柴绍看到萧守仁这么利索的打结之后心里也有点子希望了,看见萧守仁打结打的这么的熟练,估计做这类事情也是做了不止一次两次了,可能还真的是神医也说不定。

孙思邈眼力劲很是可以,大家都没有看清楚的打结方式,他倒是看了一遍之后就记住了,估计等下自己摸索一阵子就可以学会了,要是萧守仁知道了的话,萧守仁肯定得抓狂了,自己在学校的时候可是也是学了十几分钟才学会那好几种打结的方法啊。

缝合好了之后一切都简单多了,把肠子塞回去之后赶紧闭合腹部伤口然后用针线缝合筋膜层,然后是肌肉层,最后是皮肤层,期间更是内八字外八字的缝合方法都用到了,缝合之后把带血的剪子和匕首往安小盆子里面一扔,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这从动手到结束也就是四分之一个时辰罢了,也就是半个小时而已,但是身边的人都是呆住了,被这神乎其神的手术技巧惊呆住了,从来没有见过有人把肠子拿出来缝合的,缝好之后又塞回去,这也太能弄了吧。

好了,等他愈合之后把线头剪了之后就可以了,过几天应该就能够下地了。

萧守仁接过尉迟恭递过来的酒囊之后喝了一口,然后对着柴绍说道。

多谢萧大人的救命之恩,在下真的是无以为报,以后有所差遣,柴绍必定是豁出这条命也要帮萧大人办到。

柴绍学着孙思邈的叫法,叫萧守仁为萧大人。

柴绍看到萧守仁真的是把李世民缝合好了,孙思邈再用银针一番补泄之后拔出来之后李世民的气色是明显好了很多,不再是刚才那样子的苍白色了。

听见柴绍竟然自己把自己的身份都说了出来,看得出来,他这是真心感谢萧守仁对李世民的救命之恩。

呵呵,我救的是这人的性命,与你何关呢?萧守仁笑了笑问道。

我俩关系胜似兄弟,你救了他那便是救了我,我谢你并不为过的。

柴绍摇了摇头然后说道。

好一个生死兄弟,他能有你这样子的兄弟也算是他的造化了,我以后有什么麻烦你的地方我会开口的,你等着就是了。

萧守仁笑着回答道。

萧大人这一手真的是让贫道佩服啊,不知道萧大人能不能把这一手绝活交给贫道呢?旁边的孙思邈把银针都拔出来之后也是到了篝火旁边,在萧守仁身边坐下之后问道。

呵呵,道长你说笑了,这救人之法不是武功和秘笈,更不是藏宝图,道长学这救人之法也是为了救人,我当然是乐意之至的,我这一路是要去东突厥的牙帐,如果道长不嫌麻烦的话,我们一路可以做伴的,我慢慢把一切都讲解给道长听就是了,希望这套技艺可以在道长手里大放异彩,能救更多人的性命,功德无量啊。

萧守仁摆了摆手,然后对着孙思邈说道。

萧大人大义,真叫贫道汗颜啊,萧大人的胸襟真的不是贫道能够比得上的,救人之法就当传播普及开来的,但是贫道也不能让萧大人吃了亏不是,这样吧,这一路上贫道也教点东西给萧大人吧,希望这些东西对萧大人有用处,同时我以后可以答应萧守仁做三件力所能及的事情,萧大人觉得怎样?孙思邈看见萧守仁的双眼满是真诚,于是也相信萧守仁是个正人君子了,内心存善良,所以开口许诺三件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

嗯?这怎么好意思呢?萧守仁摸了摸后脑勺,萧守仁心里其实还是很动心的,对于孙思邈的那些东西萧守仁都挺感兴趣的,尤其是那道家的养气功夫,但是如果自己一口气就答应了下来的话,那就显得似乎是自己用那救人的法子交换东西似的,这样子的话萧守仁就有些接受不了了,有违心中的一些坚持了。

如果萧大人不接受的话,那贫道心中也是有愧的,就当是成全贫道吧。

孙思邈摇了摇头说道。

既然孙道长硬要如此的话,守仁你就接受吧,两个人不要推来推去的了。

尉迟恭出声道。

好吧,既然道长盛情难却,那我也就不做小女儿姿态了,答应就是了。

萧守仁无奈的点了点头说道。

第一百一十一章 萧孙联手救太宗(下)( )萧守仁的手术很成功,两天之后李世民就已经是能够下马车走路了,并没有什么影响,除了脸色有点差之外,并没有什么地方可以看得出来他是一个受过重伤的病人。

李世民醒过来之后得知事情的经过后更是一番感谢,感谢萧守仁和孙思邈的救命之恩,千言万语是离不开报答二字,李世民也觉得自己是有这份能力的,就凭着他叫杨广一句姨夫,那也是让好多人可以衣食无忧的,看着萧守仁他们远出中原,往大草原深处走去,定是在中原混的不如意啊,所以李世民虽然是嘴上千谢万谢,但是在眼神里透露出来的信息来看,他很是不以为然。

李世民因为做惯了富贵公子,这些年在江湖上也是混了不少的时间了,眼睛也是锻炼了一些,也是见多了利益关系的,正所谓无利不早起,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往往皆为利往,所以李世民也明白一个道理,只要有足够的利益,那就可以叫人做一切他可以做的事情。

每个人都有一个价钱,只是有些人的价钱比较高,有些人的价钱比较低罢了,只要你出得起价钱,那他就是他就会体现出他的利用价值。

李世民也知道,有些人有些事并不是淡淡用钱或是势就可以换来的,但是萧守仁他们这几个人他怎么看也觉得不像是那种为了义气啊大义啊什么之类的献身的人,只要不是那种人,那一般都可以用世间红尘中的俗物还人情的。

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李世民的言语里面经常是出现许官发财之类的愿望,虽然孙思邈和柴绍的言语里面称呼萧守仁是称呼萧大人,但是李世民看见萧守仁年纪轻轻的,估计官职也是大不到哪去,甚至是在萧守仁面前许诺回到洛阳之后向杨广请求升萧守仁的官儿,萧守仁也是笑笑而已,并没有多加辩解。

又过了两天之后他们便是到了定襄,这时本来是可以分开的,但是柴绍不知道从定襄哪听来消息,说是东突厥发生了动乱,所以是定要跟着萧守仁他们去东突厥看看热闹,李世民听说之后也是兴趣大增,萧守仁很明白他们打的是什么算盘,也就是想看看那东突厥有没有什么立功机会而已。

所以他们又在定襄买了两匹马儿,也换了件衣裳,两个人换了衣服以后倒是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如果再配上单通那骚包一样的小纸扇的话,那就更是标致了。

萧守仁看着那骑马的两位公子哥真的是无语了,这俩人竟然在这还买了长袖的衣服,真的是没脑子啊,草原上面本来就是风大,大家都是短袖的,袖口到了手腕的地方也就是好了,如果是劲装的话那就更好了,方便在马背上面星驰,如果是那些个长袖的话,那就不方便了,猎猎秋风直往那长袖口里面灌,到时候还怎么骑马呢?萧守仁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一脸的恨铁不成钢模样过去跟他们讲了一下这道理,柴绍听了之后倒是直点头,表示萧守仁讲的很有道理,但是李世民却是不这么认为了,觉得中原人就应该有个中原人的样子,怎么可以穿胡服呢?萧守仁看他性子扭,所以也就没有多浪费口水了,虽说不是节约型社会,但是这口水也是水变的啊,草原上的水也是挺少的。

萧守仁一伙人都换上了胡服了,包括听话的柴绍柴公子,李世民对于柴绍的叛变很是不屑,还是坚持自己的英明决定。

顾葳蕤穿上胡服之后更是有一种异样的魅力,这种美不是中原女子所有的,这是一种柔美中略带阳刚的美,美的恰到好处,那是柔弱多一点就过柔,阳刚多一分那就过刚,那是一种协调,既不是春哥那样子的个性,也不是林志玲那样子的嗲性,萧守仁心中也是暗暗喝彩的。

顾葳蕤看见萧守仁那赞赏的目光心中也是微微颤动的,脸也是不由自主的红了一下,对于顾葳蕤的穿着尉迟恭也是不吝啬的点了点头表示称赞。

在定襄呆了两天休整了一下之后这队人马又出发了,这次马车里面更是补充了诸多的东西,有用的也有吃的,这一路上应该是不会委屈了众人了。

三天之后,他们一群人已经是从定襄过了黄河到了榆林,多了榆林之后萧守仁他们发现这的人已经是不多了,一天也就是见到百来个人而已,而且这百来个人里面竟然还有着十几个是胡人。

从这萧守仁他们也是看得出来,他们离草原的中心是越来越近了,又是五天的路程他们从榆林出五原,又是五天之后出了五原过了长城,已经是到了东突厥的真正地盘了,已经是可以闻得到属于东突厥独特的草香了。

只要他们一直往西北方向走就可以了。

就可以找到干都金山脉,那就是现在东突厥的牙帐了,那也是萧守仁此次的目的地了。

萧守仁他们这一群人里面只有尉迟恭是出过塞的,也只有他是来过草原的,对于突厥语言也只是略懂而已,就像是初中时萧守仁的英语,大学时的粤语,听得懂,但是不怎么会讲,即便如此,萧守仁他们也是大喜望外了。

最起码的交流是不成问题了,萧守仁他们对于草原的传统很是好奇,但是尉迟恭也是不太懂,所以萧守仁他们倒是小小的失望了一下。

正是因为这个缘故,所以他们在五原的时候找了一个向导,萧守仁也是没想到向导这个有前途的职业在这时候竟然就已经是存在了。

看来存在就是道理这句话还真的是很有道理的,这个向导的价钱并不贵,正是这样,所以萧守仁一个人出钱就找了一个向导。

这个向导的年纪并不是很大,并没有像别人那样找一个耄耋老人做向导,好多人经过五原往东突厥去的时候都是找一个老人做向导,正所谓德高望重,这时候年纪的大小已经是一种无形的资本了,年纪越大就会给人一种历经风霜的感觉,让人也是更放心。

萧守仁却是不这么认为,萧守仁找的向导是一个中年人,这中年男人很是健硕,一看就是有胡人血统,萧守仁问了问,果然如此,这中年男人是胡人和中原人的混血儿,虽说混血混的很近,不是很远,但是这并不影响混血的好处体现出来,至少他继承了胡人的健硕嘛。

这个中年男人很是健谈,自称阿塔,萧守仁很是不客气的称呼他阿塔,他听见萧守仁称呼他阿塔的时候也是咧开嘴巴大笑,很是高兴,草原的人也许是因为离天空很近的缘故,草原的天看起来都很低,正是因为离天空很近的缘故吧,见到天空的广阔,所以心胸也很少有小心眼的,正因为这样,所以性格都是豪爽型的。

以前阿塔介绍自己的时候中原的商人都是文绉绉的推脱一番,说是什么要叫全名,表示尊重,但是最后还是会叫他阿塔,阿塔就弄不明白了,简简单单的事情而已,为什么会有这么麻烦。

这次碰到萧守仁发现他也是这么的干脆,所以也是很高兴,也许就是一个第一印象很好,所以萧守仁一路上的问题他都是会热心回答。

基本上都是有问必答的,就像是网上的百度,基本上都能找到萧守仁满意的答案,尉迟恭在一旁也是很是佩服啊,萧守仁的交流技术也是一流的,能够在阿塔的身上找到共同话题,然后俩人就会聊得很是起劲,大有相见恨晚的感觉。

不知道的人甚至是会感觉这俩人是不是前世就有过什么欠债借钱的关系,所以才会这么的有话题,俩人一路上也是有过争吵,但是最多的还是探讨一些事情的看法,萧守仁有着二十一世纪的知识做基础,而阿塔对于草原上的事物都很熟,所以俩人都没有无语的感觉都是聊的很尽兴。

喜欢阿塔的人不止萧守仁一个,顾葳蕤也是,她也是喜欢看萧守仁和阿塔聊天的样子,萧守仁和阿塔讨论事情或是请教关于草原上事情的问题时,顾葳蕤也是在一旁听的津津有味,这已经是成了顾葳蕤每天的必修课了,每天都腻在萧守仁他们身边听免费的故事。

也许正是有顾葳蕤在旁边旁听的缘故吧,阿塔讲事情的热情也是高涨了很多,讲的时候已经是不止于用嘴了,手脚也是开始并用了,手脚的延伸作用在这时是完全的诠释了出来,萧守仁从阿塔的手舞足蹈里面也是知道了很多关于草原上的事情,私密的或是众所周知的。

从草原上的习俗到草原上的风情人物,阿塔的嘴里流出来的都是那样的让人着迷,尤其是顾葳蕤这样子的女孩子更是对草原产生了向往,巴不得一眨眼就已经是身处草原最深处了,最后更是讲到了这些年东西突厥的可汗变更了。

第一百一十二章 草原权利变更史(上)( )关于东西突厥的事情萧守仁知道的并不是很多,只是从虞世南那稍微的知道一点,知道那东西突厥的存在是裴矩和长孙晟的功劳,都是他们两个人的联手才造成了今天的东西割据的局面。

原本的东西突厥是一个整体,就像是刘太祖时期的中原,是一个整体,但是在裴矩和长孙晟一联手之后局势就完全变了,把突厥变成了南北朝了。

中原以黄河划分成南北朝,而突厥呢,也是被人为的划分为东突厥和西突厥了,西突厥和大隋朝的冲突已经是没有那么直接了,有着敦煌做缓冲地带,那西突厥的精力也是着重放在西方的小国身上,大隋朝这庞然大物并不是他们能惹得起的。

但是东突厥却是不一样了,中原已经是乱象渐生了,东突厥的野心也是像那东突厥草原上的野草一样,有点疯长的味道了。

阿塔对于东突厥的了解比较深,他原本就是东突厥的人,生在那长在那,只是十几年前才搬过来的,所以有些事情别人不知道,甚至是那些耄耋老突厥人都不知道,但是阿塔却是知道的很清楚。

阿塔你能给我们讲讲东突厥可汗的事情吗?我们这些人基本上都是第一次出塞,对于突厥的事情并不是很了解,这些天你估计也是看出来。

萧守仁开口问道,这些天的赶路终于是进入了东突厥的领土了,萧守仁发现知道虽说是从阿塔嘴里知道一点关于东突厥的事情,但是对于东突厥可汗的事情却是知之太少了,所以才有此一问。

当然可以,我知道的事情你们也可以从别人嘴里知道的,这些天我也是看出来了,你们也不是什么坏人,看你的眉角处有着丝丝的忧虑,看来萧大人是过来了结心事的,讲给你听听也是没什么大不了的。

阿塔这些天听见孙思邈和柴绍叫萧守仁是叫做萧大人,所以也是跟着称呼萧守仁为萧大人,萧守仁也是没有拒绝,随他称呼了,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嗯,那你就给我们讲讲吧。

萧守仁说完之后还用眼神瞄了瞄身边一脸好奇加兴奋的葳蕤,顾葳蕤估计也是很少出远门,即便是出远门也是约束了行动,不会像这次一样见识到如此多的人和如此新奇的事情。

那你们要听哪位可汗的事情呢?阿塔笑了笑点点头表示可以。

嗯?东突厥难不成还有几位可汗不成?萧守仁好奇地问道。

唉!你们中原人可能都是只知道如今的始毕可汗,但是很少有人知道东突厥其实是有两个可汗的。

阿塔笑着理解的点了点头。

哦?一山不能容二虎,还有这事?萧守仁睁大了眼睛表示自己不能理解,这可汗应该是男的,不存在一山二虎一雄一雌的说法。

你们应该都知道始毕可汗的父亲启民可汗吧?阿塔点了点头表示可以理解萧守仁的疑问,然后继续问道。

听说过,但是不是很熟。

葳蕤看见萧守仁不做声,所以开口替他回答道。

启民可汗是莫何可汗的儿子。

因莫何可汗的前一任可汗沙钵略嫌自己的儿子雍虞闾懦弱,不能对抗那时候很是强势的西突厥,所以在死之前留下了遗嘱,死前遗命立自己的弟弟处罗侯为可汗。

处罗侯被立为东突厥的可汗之后,称号为莫何可汗。

莫何可汗去世后,沙钵略的儿子终于是忍不住了,他自己立自己为可汗,自己称呼自己是东突厥的可汗,自己称呼自己为都蓝可汗,莫何可汗把可汗的位置交给了启民可汗,他们俩人是一南一北在东突厥对立着。

阿塔慢慢的解释着,深怕萧守仁他们听着迷糊了,所以还用眼神询问了一下。

看到阿塔飘过来的眼神之后萧守仁对着阿塔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经是理解消化了,没有疑问,都已经是捋清楚了关系了,也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

传弟不传子的事情以前在中原也是有过的,也有人企图那么办,但是这都是引起动乱的缘由,这传位的事情就应该有个章程可以遵循。

萧守仁点完头之后也发表了下自己的看法。

嗯?中原也有过这样子的事情?葳蕤头有些晕了,刚才光是理清楚那些乱七八糟的关系和名字就已经是让她的脑袋有些大了,有些吃不消了,现在萧守仁却说在中原的历史上面也是有过类似的事情,她在脑海中想了想之后表示怀疑。

当然有啊,汉武帝时就有过类似的事情啊,在其父亲汉景帝刘启的皇子当中算是有背景的,不出意外的话那天子之位也是囊中在握的,但是事情的变数却是出现在他的奶奶窦太后的身上,那时候窦太后就是想立小儿子梁王为储君的,你不知道?萧守仁点了点头然后转过头对葳蕤说道。

嗯?继续。

葳蕤眨了眨眸子然后示意萧守仁继续讲下去。

那时候汉景帝刘启还是没有下定决心应该立谁为储君,太子的人选也是没有定下来,但是经过王贵妃和长公主的一番谋划之后汉武帝刘彻成功的被立为太子了。

金屋藏娇你应该是知道的。

萧守仁笑着说道。

你说的是那司马相如那篇赋里面的金屋藏娇?葳蕤笑着问道。

没错,就是那金屋藏娇,汉武帝年幼时见到长公主的女儿阿娇,当时他说是要把阿娇娶回家的,长公主问她凭什么娶阿娇,娶回去之后会怎样对待阿娇,小刘彻那时候还不是叫做刘彻的,王美人称呼为彘儿,那时候的彘儿说是要把阿娇用金屋子养起来,也就是后来的金屋藏娇了,就是在那个时候长公主把阿娇许配给了彘儿,为以后的同盟建立了基础。

别说那些没用的,你还没有那立嗣的事情呢。

葳蕤听完之后催促道。

嗯,那窦太后存有私心,景帝的身体状况一向不怎么好的,把彘儿立为太子,并取名刘彻之后身体的状况更是一日不如一日了,窦太后那时候就在谋划后事了,如果是刘彻继位的话,那太后就是王美人了,她这太后就没什么权利了,但是如果是梁王继位的话,那她的权利只有增加并不会减少丝毫,所以他当时就起了心思,一个劲的鼓动窦婴,要这侄子去劝说景帝立梁王为储君,但是这侄子是深明大义,没有听她的,还和她对着干了几回。

这就是立弟还是立子的典故了。

萧守仁笑着说道。

哦,这还真的是荒谬,都那么大的岁数了,还握着呢。

葳蕤不屑的说道。

呵呵,权利二字最是诱人啊,当时窦太后就是借着汉武帝不懂事,不能掌控大局的说法,想立小儿子梁王的,但是却是没有得逞啊,没想到这东突厥却是上演了这么一出好戏啊。

萧守仁笑着说道。

呵呵,萧大人倒是对历史蛮了解的,那我继续讲了哦。

阿塔也是在一旁听萧守仁讲着那些历史的典故。

行,你继续吧,我们都听着呢。

萧守仁冲阿塔笑了笑,然后点了点头。

这都蓝可汗和启民可汗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对于对待大隋的态度也是不一样的,都蓝可汗没什么主见,遇见事情都是听大臣的,那些个谋士都是为着自己的私利说事情,并不是围着他都蓝可汗的利益说事,但是这启民可汗却是很有远见,对于大隋也是尊敬有加啊。

阿塔叹了口气,分析了一下这两位可汗的性格特点。

哦?那都蓝可汗难道和大隋交恶了?萧守仁从这字里行间听出点不同寻常的味道来了。

没错,这都是他没主见的缘故啊,也是你们那中原的一个姓裴还是姓什么的大官儿惹的祸啊。

阿塔又叹了口气。

萧守仁很明白,他说的估计就是裴矩了,姓裴的能这这些事情里面插一脚进去的估计也就是这裴矩有能耐了。

你说的应该是裴矩了,那裴矩做了什么事情呢?萧守仁把裴矩的名字说了出来。

没错,就是他,都是他惹的祸啊,当时的都蓝可汗娶后母为妻,好像是北周赵王宇文招之女,号千金公主,后来被隋帝改为大义公主。

据说是大隋灭了陈国之后,你们的大隋皇帝以陈后主宫中屏风赐大义公主,这大义公主因为宗国之覆灭,心中是常有不平,牢骚之言也是不少,那次她竟然是在屏风上面写诗句,那些诗句竟然是叙陈亡以自寄,你们大隋皇帝知道后非常的不高兴,后来又有裴矩在旁边煽风点火,搞得大隋皇帝是担心大义公主煽动都蓝可汗入侵,所以才打算铲除公主。

此时正好启民可汗向隋请婚,文帝派裴矩对其使者说:当杀大义公主者,方许婚。

那时候启民可汗和都蓝可汗还没有翻脸,都蓝可汗还是听从于启民可汗的号令的,启民大可汗的话一传过来,都蓝可汗那时候已经是有了反意了,但是还在犹豫不决,竟然是真的杀了大义公主,杀了之后又紧接着反了启民可汗,当真是愚蠢啊!也正是因为这些事情,都蓝可汗从此之后就对大隋充满了敌意,和大隋的关系也逐渐交恶了。

阿塔有些惋惜的说道。

阿塔你对于这些事情倒是知道的蛮多的哦,这些可都是一般人都不可能了解的啊。

萧守仁似有深意的说道。

第一百一十三章 草原权利变更史(中)( )萧守仁从阿塔的口中知道了许多的东突厥高层私密了,这些事情都是很私密的,不可能一个平平常常的人随随便便的人都能够似阿塔这般随意地就能够一一道来,正是因为这样,所以萧守仁心中对阿塔的身份,准确的来说是阿塔以前在东突厥的身份,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萧大人问的可是东突厥那些个可汗的事情,怎么一下子把话题牵到我阿塔身上来了呢?每个人都有些不足为外人道也的事情,你说是不是呢?阿塔竟然还之乎者也的回复了萧守仁一句。

当然,我也只是好奇而已,阿塔你要是不想说的话我们可以绕过去的,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好了,你还没有讲启民可汗呢。

萧守仁看见阿塔神色中带点子凄楚,所以也就不忍心问下去了,把话题绕过去又回到了正道上。

这启民可汗和都蓝可汗是不一样的,都蓝可汗和大隋朝是交恶的,但是启民可汗就不一样了,他与大隋朝打交道的时候是抱着敬重和讨好的成份居多的,甚至于想通过和亲的方式来巩固自己和大隋朝的友好关系。

阿塔一扫刚才的低迷,又回到了刚才的话题上面来了。

哦?和亲?萧守仁脸颊一收缩,绽放出笑容来。

嗯,大约是十五年前,那时候现在的大隋皇帝还没有继位,还只是晋王,启民可汗向大隋遣使求婚。

你们的大隋老皇帝以宗室女安义公主嫁给了他,做他启民可汗的妻子。

当时在大草原上面是一件大事情啊,这不仅仅是一次嫁女的事情,这事情在当时是产生了一系列的反应。

阿塔头扬起来,看着那苍穹,回想着当年的往事,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看出来了,那次嫁女应该是先帝跟你们启民可汗共同达成协议的一个见证,也是给大草原各个部落的一个信息:大隋支持启民可汗,认可启民可汗的大可汗地位。

对吧?萧守仁听完之后点了点头分析道。

没错,你说的没错,那次嫁女之后,启民可汗的声望就是达到了极点了,草原上的那些小部落都是承认大可汗的,只有少数几个好战的部落不是很承认大可汗的权威,因为他们老想着到大隋来打草料,如今与大隋交好的话,教他们如何是好呢?阿塔点了点头表示萧守仁的说法是正确的。

打草料?葳蕤有些听不懂了。

很通俗的一种说法,其实就是抢东西杀人了,大草原上又不适合种作物,所以他们都是靠放牧为生的,没有粮食怎么办?那就秋收时分到中原来抢呗萧守仁倒是听得懂,所以开口帮忙解释道。

没错,萧大人说的没错,就是那个理,后来我想了想我又想出来一些东西,其实那次嫁安逸公主吧,大隋朝应该还有那么一层意思在里面,离间都蓝、启民两人,厚赐启民,扶持一个,打压一个,当时的启民可汗势力和都蓝可汗是旗鼓相当的,甚至是启民可汗还要弱小一点,那番动作果然是激怒了都蓝可汗,那个刚愎自用的可汗竟然真的是与隋绝交,甚至是大逆不道地联合立盟西突厥达头可汗企图合攻启民可汗。

阿塔笑着说着当年的往事,不知道他笑什么,是笑都蓝可汗的愚蠢呢还是笑他自己。

又过了两年,启民可汗打败了,被都蓝可汗死死地打败在了塞下,只剩下部众数百人。

那时,启民可汗想降隋,想向大隋朝投降,然后依附于大隋朝,期望大隋朝出兵帮他夺回来以前属于自己的东西,但是启民可汗当时又恐自己不被大隋朝的皇帝重视,属下也有人出主意说是去投奔当时的西突厥达头可汗,启民可汗就这样犹豫不决,就在那时,安义公主出了大力,她一个女子,出身联系大隋朝的使者,然后一力促成饿了启民可汗与大隋朝的结盟。

阿塔说这话的时候萧守仁注意到,每次阿塔一说到安义公主阿塔的脸上都是浮现出一丝的柔情,感情这阿塔跟大隋朝嫁过来的安义公主有什么故事啊。

而当时的大隋朝估计也正是要利用启民可汗的名号,势力弱小,利用起来更方便。

所以是一拍即合,女有情男有意,当真是天意啊。

萧守仁并没有过多的在阿塔的柔情上面费功夫,而是点头同意的推测一些自己觉得正确的事情。

没错,估计也是这样,当年你们大隋朝说是要启民可汗亲自去长安投降,表示愿意臣服,我们大草原上面的汉子当然是不愿意的,那些底下的臣子也是极力的反对,周边的部落也是不同意,但是那时候也真的是没办法,启民可汗也是犹豫了,不知道自己是该去呢还是不该去,去的话可以解决当前的难题,但是却会失掉人心,也许那长安也不怎么安全,但是不去的话,那肯定是死路一条,这时候你们的长孙大将军出现了。

阿塔说着当年启民可汗的心情。

长孙大将军?长孙晟?萧守仁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当年的事情,大隋只有两个人参与过多,这俩人就是裴矩和长孙晟了。

没错,正是他,当年他守关的时候我们草原上的人都很惧怕他的威望,不敢侵犯他周边的领土,可见他当年是怎样的勇猛了,威震突厥应该是当得起的,当年就在启民可汗犹豫的时候,那长孙晟大将军设计挟启民可汗到长安归降。

也不知道他是怎样进的可汗牙帐,反正就是启民可汗失踪了,后来才发现已经是给长孙晟带到了长安,启民可汗入塞降隋后,被隋封为意利珍豆启民可汗,启民可汗以前是叫做突利可汗的,启民可汗的名字就是那个时候可是改过来的。

你们的大隋朝皇帝赐启民可汗带着部族的人在朔州定居。

但是都蓝可汗却是不想放过启民可汗,一路上都是紧追猛打,由于都蓝的侵逼,启民可汗迁居于黄河以南,夏、胜二州之间。

阿塔对于当年投降一事似乎是知道的不多,所以也是一语带过了。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既然是这样子的话,那启民可汗可以说是相当的危险啊,他儿子始毕可汗现在已经是东突厥的大可汗了,可见启民可汗当年应该是挺过来了,他是怎么挺过来的呢?萧守仁把前面的信息跟现在知道的信息一结合,就把事情推断的差不多了。

萧大人聪明,没错,就在投降那年的年底,都蓝可汗还在追杀启民可汗,但是在一个晚上,那都蓝可汗的头颅竟然无声无息间被人取走了,他的部下当时正好也是野心勃勃的主,想叛乱,那西突厥的达头可汗一看有利可图,所以借着平反为盟友报仇的名号,出手平乱,给了启民可汗喘息的时间。

阿塔也是疑惑的讲道,可见对于都蓝可汗的死阿塔自己也是云雾之中,不明所以。

无声无息之间被人割了头颅?还有这等事情,两军对峙怎么可能会这么不小心呢,这只能说明当时出手的人身手当真是高明的可怕啊。

萧守仁一脸的震惊,这消息太过于惊人了。

谁说不是呢,甚至是当时有人怀疑是你们的那位长孙晟大将军出的手,依他的身手做出这等人力不能及的事情,还是可以的。

啊?是他?不是,后来有消息证实都蓝可汗出事的时候,他一直呆在中原,不可能只身来到草原取人命。

阿塔摇了摇头,表示推断错误。

哦?不是他?那当今天下看来功夫出神入化的人不少啊。

萧守仁从这些话里面可以听得出来,长孙晟的功夫应该是属于出神入化的地步了,凶手不是他的话,那也就是说当年的草原上面还有一位这样子的高手,如果现在还活着的话,那功夫更是深不可测了。

那个神秘的高手出手不止一次,而是屡次出手,都蓝可汗被杀后,部下叛乱,达头可汗出手了,达头可汗出手平乱了之后,自立为步迦可汗,当年的达头可汗看见自己差不多已经是平定了整个的突厥,把东西突厥合为一体,除了启民可汗之外,所以当时的达头可汗自信心空前的强大,所以竟然打起来了大隋朝的主意来了,紧接着他竟然发动了进攻大隋的战争,大隋朝派出长孙晟对敌,本来大隋朝的兵力是弱势的,并没有抵挡住突厥大军的可能,但是在吐谷浑大战的前夕,那达头可汗的头颅又是无声无息间被人取走,一下子就军心大乱了,隋军取得了全胜,突厥元气一下子就打伤了。

阿塔又继续说着那神秘高手的传说。

但是那次是长孙晟为主帅啊,有可能第二次是长孙晟出手的啊,这也不是没可能啊?萧守仁说出了自己的疑点,说完之后还和葳蕤对了一下眼,然后看着阿塔,想听他怎么说的。

第一百一十四章 草原权利变更史(下)( )没错,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但是经过调查之后发现,这达头可汗的死状和那都蓝可汗的死状是一模一样,所以就断定是同一人所为,既然都蓝可汗死的时候长孙晟已经是没有嫌疑了,那这次也就不是他,至少,很多人都觉得不是他长孙晟干的。

阿塔点了点头然后把事情的缘由说了一遍。

哦?就凭着这点东西就断定不是长孙晟大将军干的,看来那东突厥的内部也是不怎么团结啊。

萧守仁听完之后细想了一遍,然后说道。

萧大人果然是慧眼如炬,我也是这么想的,这东突厥的内部肯定是有人被某些别有用心的人给收买了,所以那股子浑水是越搅越混了,让人看不清真实的状况是怎样的。

阿塔表示同意萧守仁的看法。

既然看不清那就等雾散吧,我们还是说说那启民可汗后来怎样了。

萧守仁笑了笑然后让阿塔继续讲下去。

就在十年前,那达头可汗死后不久,草原十八部一下子就乱了起来,大家都是混战不止,都在忙着争地盘,大家似乎都忘记了远在中原的启民可汗,也就是在那个时候,你们大隋皇帝派当时的大将军杨素协助启民可汗北征,势不可挡啊真的是,草原上面基本上是没有什么可以固守的城池的,启民可汗他们打的就是以战养战的主意,就像是一阵旋风扫过大草原,铁骑踏过的地方都是被征服了,当时漠北大乱,许多部落归附启民,启民便成为东突厥大可汗。

阿塔一口气把事情的结果讲了出来。

原来如此,当真是天意啊,都被都蓝可汗和达头可汗逼到了那个地步,竟然还能翻身,当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谁也不能断定谁就一定顺风顺水到底,冥冥之中天注定啊。

萧守仁听完之后大发感慨。

嗯,我父亲以前就跟我讲过,说是人的这一生吧,一命二运三风水四积阴德五读书,命运是排在第一位的。

顾葳蕤点了点头表示同意萧守仁的看法,如果不是命运的话,那她也是很难遇上萧守仁的,一个是小家碧玉的闺秀,一个是江湖中的草莽,朝廷中的忠臣,江湖中逃亡的沦落人,能在一起聊天,能在一起谈人生谈理想的,这只能用命运这么神奇的东西来解释了。

谁说不是呢,也正是因为这样,启民可汗的一切,包括权利等于是大隋朝的皇帝赐予的,如果不是杨素帮他北征的话,那启民可汗也许没有利用价值,早就成了那大草原上那些个野草的肥料了,启民可汗对于大隋朝有一种报恩的感情在里面吧,所以对于大隋朝一直都是敬重的态度,大隋皇帝的话就是金科玉律。

阿塔继续说道。

看来这启民可汗还是不错的,最起码有着一颗报恩的心,当然,也有可能是在大隋呆久了,发现大隋的势力和实力不容小觑,不是那战后的突厥抵挡得住的,所以选择的委曲求全,这也是有可能的,这些事情,谁又说的定呢?萧守仁不置可否,不同意也不反对。

萧大人真的是不好糊弄啊,这都能说出一番让人改变旧观念的说法来,佩服,但是那启民可汗当真是对于大隋恭敬有加,大业三年,启民可汗南下榆林朝见当今的大隋天子。

大业五年,也就是三年前,启民可汗再往东都洛阳朝见天子,也就是在那一年,启民可汗患疾而终,其子咄吉继位,是为始毕可汗。

阿塔说道。

哦?五年前的时候,那是圣上巡游的时候对吧?萧守仁想了想说道。

没错,就是那次,那次大隋的天子走了好远,都快越过长城了,我听闻,就是那次的巡游才产生了征伐高句丽的想法,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阿塔点了点头表示萧守仁说的对。

呵呵,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也许吧,谁知道呢。

萧守仁打着哈哈,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其实萧守仁已经是从虞世南那知道了,那时候正是那裴矩在杨广的耳边鼓吹高句丽是中原领土的,所以才有今年的征伐高句丽战事。

不说这个了,不知道这始毕可汗怎样?是不是也和他父亲一样呢?萧守仁转移话题地问道。

不,一点也不一样,这始毕可汗可以说得上是一个传奇的可汗了,没有人摸得准他的心思,即便是最得他意的义成公主也就是现在可敦,那也是不能完全知道他的想法,他的想法就像是那苍茫的蓝天一样的深邃阿塔佩服的说道。

哦?那倒还真的是苍天派下来给你们东突厥做君主的啊,看来东突厥的崛起不是什么问题了,只是早晚的事情而已。

萧守仁听完之后有些担忧的说道。

谁说不是呢,但是在这始毕可汗还小的时候却是不是这样子的,大家都不怎么看好他,只是觉得这孩子有些怪,让人不能理解。

阿塔笑着说道。

萧守仁听完阿塔的话之后好奇地问道:怎么个奇怪法?阿塔回答道:比方说,小始毕才十三岁时,竟然是一身的汉服,长袖广舞,打扮成汉朝仙女的模样,围着那篝火跳女舞,竟让大草原上许多男子为他动心;稍大一些后,有捕鹰人说那干都金山顶上有神蛇,甚至于有人说那是东突厥的守护神,但是他却是不相信,一个人单枪匹马跑到山顶,找了三天三夜,没有见到蛇影,这才罢休。

还有一次,有一户人家被人全部杀害了,但是那个凶手却是当场就被抓住了,当时那凶手死活都不承认自己杀人了,所以按照草原的习俗来解决,很简单,就是在铺满火红滚烫的薪炭上面走上一回,如果能够走过去,那就是证明心中无愧,不是凶手,那凶手真的走了,但是只是一步而已就已经是呼天抢地了,但是那部落里的族长却是没有处罚他,因为他用钱收买了族长,那时候正巧年轻的始毕可汗经过那,始毕可汗便起身说道:若是我能够从这薪炭的这头走到那头,是不是就可以判他的死罪?说罢,果真是脱下鞋袜就往那薪炭上面走去,场上的人都闻到了皮肉焦灼的味儿,直到通过了那薪炭铺就的滚烫之路,始毕说道:这样就成了吧?族长没办法,只得判凶手死罪。

你说,这不是奇怪是什么?萧守仁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阿塔又道:更可气的是,启民可汗死后,治理丧事,在牙帐中诵经超度,请的都是中原有名的得道高僧,故朋亲友也都来了,谁知身为丧主,始毕竟久久不来,最后来是来了,却不穿丧服,反而穿得破破烂烂,光着脚,披散头发,进了灵堂,一句话不说,便拈起一炷线香。

大伙儿当他要给启民可汗上香,不料他竟将线香往那裹着老可汗的席子上面一扔,哈哈大笑,扬长而去。

当时不只臣子们惊呆了,做法事的僧人也气坏了,都说他不止是怪人,更是狂徒,是魔王。

萧守仁听完,不由得哈哈大笑,顾葳蕤奇道:萧大哥,你笑他们的始毕可汗吗?没有,我笑的是那些错把一有为青年当成怪人看待的人。

萧守仁一个人痴笑道,穿女装,跳女舞,足见此人不拘小节,绕有情趣;上山寻蛇,足见他天性好奇,大胆无畏;勇踏薪炭路,可见不仅仅是极具勇气,更是可见他处事公正,敢于担当。

至于身穿破衣,亵渎灵堂,第一,可见此人天生铁石心肠,绝不会受制于常人的情感;第二,可见他藐睨世俗,不拘常法,世间一切规矩,对他不过狗屁而已。

嘿嘿,那些僧人知道什么,佛法有云: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

佛法是什么?规矩又是什么?全都是留给人来破的。

啊!阿塔听完萧守仁的话之后目瞪口呆地盯着萧守仁,活像是见了鬼了,顾葳蕤的眸子里也满是好奇地盯着萧守仁。

古来英雄皆寂寞,只因心事无人懂,难怪有人直叹知音难觅,知己难寻。

萧守仁看见阿塔和葳蕤那副吃惊的表情之后不由得感慨道。

萧大人当真是不是一般人,现在是再也没有人敢说始毕可汗是怪人了,这两年来,他那铁血般的手腕已经是把东突厥内部不服他的那些人一个个的弄没了,现在的东突厥基本上就只剩下两个声音了。

阿塔佩服的说道。

嗯?两个声音?此话怎讲?萧守仁很是好奇了,刚才还说始毕可汗已经是用铁血手腕把东突厥清扫了一遍,那就应该是只有一个声音而已啊,怎么还会有两个声音呢?你们有所不知啊,那第二个声音是你们汉人啊,就是你们大隋嫁过来的义成公主,也就是现在的东突厥可敦,她很得始毕可汗的意,所以她的话很有份量。

阿塔说道。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看来这义成公主也是个人物啊,能把这么一个枭雄似的人物牢牢地抓在手里,可见她的不简单啊,巾帼不让须眉啊。

萧守仁听完之后感慨道。

不过现在的东突厥已经是乱起来了,我们这次出塞估计风险也是比较大的。

阿塔说道。

嗯?此话怎讲?萧守仁不解。

始毕可汗听说是昏迷不醒好些天了,我昨天在那个部落休息的时候听见那些突厥的牧民在议论。

此地已经是突厥境内了,昨晚上萧守仁他们就是在一个小部落里面休息的,但是萧守仁他们不懂突厥语,所以什么都没有听到,但是这阿塔就不一样了,他是突厥人,当然是听得懂的。

第一百一十五章 始毕昏迷步后尘(上)( )俗话说:国不可一日无君。

君者,国君也,此君犹若群羊当中之领头羊,恍若大战在即,两军相接时之帅旗,他不仅仅代表的是指路或是领导的作用,更是一种精神,一种信仰,一股凝聚力。

始毕可汗在草原上面的声威是日益增加,威慑草原十八部已久,压的那草原十八部死死地,不敢喘气,但是如今这始毕可汗却是病倒了,正值壮年时竟然是病倒了,昏迷不醒,其中信息,耐人寻味啊。

阿塔的话一说出来,萧守仁就感觉到不对劲了,这里面似乎总有什么地方不合常理,但是具体是哪萧守仁自己也是说不上来。

顾葳蕤倒是没什么,只是觉得昏迷就昏迷呗,自己也就是跟着出去观光一回罢了,那突厥可汗跟自己的生活根本就没有丝毫的交集,所以也就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

话题一到这也就梅雨继续下去了,经过这么些天的养伤之后李世民的伤已经是好的差不多了,甚至是可以忍受骑马的颠簸了。

一路上孙思邈跟萧守仁俩人交谈医学上的知识,俩人都是觉得所学甚多,一番番的交谈之后更是有相见恨晚的感觉,孙思邈更是兑现自己的若言,还交给萧守仁一卷经书,说是经书那是因为那卷书是关于一个和尚的,那个和尚是萧守仁耳熟能详的人物了。

那和尚竟然是达摩!那卷经书的扉页上面方方正正地就是写着易筋经三个大字,萧守仁当时接过来的时候眼珠子都差点掉下来了,易筋经这大名萧守仁是久仰大名了啊,在上辈子这奇功可以说得上是如雷灌耳了,没想到自己竟然是能够得到真正的易筋经。

道长,这卷经书可是那达摩大师所著?萧守仁看到易筋经三个大字之后问道。

(其实达摩是不会武功的,但是小说里面演义里面传说里面,都说他会,那就会吧。

)没错,正是,没想到萧大人竟然也是知道达摩其人,现在的年轻人知道他的人已经是很少了。

孙思邈有些惊讶的看着萧守仁说道。

呵呵,我也是以前无意间听家父曾经说起过这达摩大师,说是这达摩大师的佛法精湛,禅语更是直指人心,教人一下子就见到自身的本性,所以我才会有印象。

萧守仁回答。

没错,这正是达摩大师根据佛法而创出来的修身养心的法子,名曰易筋经,我也是早年间因为一次与人赌斗赢过来的,早就想让它得遇有缘者,这次碰到你算是有缘了。

孙思邈回答。

萧守仁听见孙思邈的话之后很是惊讶,这么个神仙人物似的孙思邈竟然也会动怒?也会和俗人一样赌斗,而且赢过来的还是达摩祖师的易筋经,这运气也有些太好了吧,自己更是运气好了,竟然会获得孙思邈的青睐。

听道长讲,这功夫得佛法精湛的大师才能领悟精髓,那交给我的话,那岂不是明珠暗投了?再说了,我也不一定会学得来啊。

萧守仁不解。

萧大人不用担心这个,我也是略略翻过这卷经书了,我发现这卷经书的精髓正好是适用于萧大人你的。

孙思邈说道。

嗯?此话怎讲?萧守仁不解。

屠得七级浮屠,救下万千生灵!孙思邈说道。

萧守仁听完孙思邈的话之后一下子就呆住了,从来只是听说佛家有那么一句,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更有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说法,这孙思邈的说法怎么会一下子和那说法相去甚远,甚至是背道而驰!弟子不解,还望道长解惑。

萧守仁执弟子礼说道。

萧守仁向孙思邈讨教医学上的问题,而这次更是获得了孙思邈传授易筋经,所以萧守仁自己主动把自己算作是孙思邈的半个弟子了,孙思邈一看这架势就明白萧守仁的意思了。

呵呵,萧大人太客气了,这里面的恶东西萧大人自己看过之后自会明白的,毋须老夫多言多费口舌了。

孙思邈笑着捋了捋那花白的美须说道。

不知道道长是否见过达摩大师本人?听说达摩大师早些年还出现在中原过的。

萧守仁很好奇,这孙思邈已经是活了很久,久到现在人们都不知道他多大了,达摩在南北朝的时候在中原出现过,也不这老怪物是不是也见过达摩,甚至是这卷经书根本就是达摩输给他的?但是这是根本不可能的,达摩在中原的那会儿估计孙思邈还没有出生呢,但是萧守仁这会儿也是头脑坏了,竟然问出这么个问题来。

呵呵,老夫哪有这等幸运!达摩大师本天竺僧人,见识不凡,只是直指人心,见性成佛八个字已见高明。

可惜他早死几十年,我是无缘一见,实为生平憾事。

不过达摩传道慧可,慧可授业僧粲,如今到了道信,已经是为四代,孙思邈轻叹一声,大隋信佛,与这几人一心传教倒是功不可没。

他们不立文字,教外别传,看似无名,却为有心。

达摩此后三人都是少见的绝世高僧,悟性奇高,他们一心传法,普度众生,南朝梁武帝萧衍是历史上有名的崇信佛教的帝王,很少有人知道得是,其实后来他自己也剃度了当了和尚,后来大臣们出钱才将其赎出来。

他定下规矩,佛教为国教。

为了便于祭拜佛主,他下令在皇宫附近修筑了一座金碧辉煌的同泰寺,寺里面供奉着莲花宝座上面的三世佛,宝相巍峨,殿宇弘敝。

于是乎,梁武帝在位四十八年间,全国各地兴建寺院不计其数。

佛教信徒遍布天下。

笃信佛教简直到了让人难以想象的地步,他不但自己是一位虔诚的佛教信徒,还曾下令太子王公以下都拜熟僧慧约为师。

朝臣权贵中受戒为僧的人达五万之多。

和尚皇帝领着一大堆的和尚大臣却管着人间的俗事,真的是不伦不类啊!说道此处孙思邈不由得笑了出来。

梁武帝一生当中三次舍身到同泰寺中自加苦修,舍身为奴,群臣以四万亿钱将其赎出,他花费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听高僧讲经。

亲自抄写的经文就不计其数。

有帝如此,当然也就引来数不清的僧友了,达摩就是那个时候来的。

当时达摩原名菩提多罗。

他出身在南印度一个什么家族吧,我不大记得住这些个蛮夷的名字,呵呵,他出家后倾心专研大乘佛法,创立了一套对佛参悟的禅法称作是达摩禅学。

他在梁武帝普通元年由海路来到中原,梁武帝听说有高僧从海外慕名而来,立即命令沿途的地方官员将其护送到都城健康,于内殿亲自召见谈论佛理。

梁武帝问:朕自继位以来,建造寺院,抄写经卷,度化僧人已不知道有多少人了,这在佛家讲应该是很大的公德了吧?达摩直言相答:没有啥公德。

梁武帝又问道:为什么没有啥公德呢?达摩解释道:你干的这些在大乘世界中不过是小乘世界里一个小小天中的一个小小果,就像人的影子随着人动一样,虽然让你看见了,但实际上并不存在。

所以你那不是公德。

达摩认为:真正信奉佛教主要的内容是在心不在口,你把经书念得再好也称不上佛家上承。

只要敬佛的人能够明心见性,自然能够成佛,并不在于你读过经书几卷。

达摩认为梁武帝的这种做法不过是凡夫俗子的心思,满脑子都是想立功德的,就如同心中有了漏洞本来就有的公德也会漏掉的。

但是梁武帝并不醒悟,又接着问道:什么是真公德?什么是圣地第一义?和我应对的是谁?等问题,达摩见话不投机,只说了三个字,你们猜下是哪三个字啊?孙思邈笑着问萧守仁啊?三个字?萧守仁用力搔了搔头,一脸苦瓜相,一眼就看出来他肯定是猜不出来了,几十年前的事情了,谁会知道?历史没有记载,野史没有传开,自己更是没有打听清楚就穿过来了。

不知道萧守仁想了会儿之后又憋出一句。

呵呵,谁说你不知道啊,萧大人说对了啊,就是不知道啊!孙思邈听完之后抚掌大笑!啊?这下该轮到萧守仁再大吃一惊了,一个君王问你问题,问那么多,而且他是笃信你能够回答的,但是你却是回答一句不知道,这不是欺君吗?呵呵,没错那达摩祖师也是蛮有趣的,梁武帝问了那么多,他就回了一句不知道,然后两个人当然是不欢而散了。

后来达摩辗转来到了北魏,在嵩山少林寺常住了下来,发奋攻研佛学传经授徒,并面壁九年静修大乘佛法,传说中这达摩不仅仅是佛法很好,而且有着一身不落的武艺,好像自己创出了一部武经,这部书的名字我记得好像记得叫易筋经,至于是不是我就不敢保证了,呵呵,这达摩在嵩山收了个弟子,这就是慧可了,当时的慧可只有十四岁,但是慧可出家以前是在军营里的,打过好多的仗,小小年纪双手充满鲜血,自觉罪孽深重所以皈依佛门,有传说过了十六年后也就是慧可三十岁时已经是天下武艺第一人了,从此也就有了天下武功出少林一说。

现在的道信和尚是僧粲的弟子而僧粲又是慧可的弟子,所以呢,道信可以说是达摩的第三代弟子了,现在的佛教可以说是以他为尊了,至于武功更是深不可测。

孙思邈说完看着萧守仁说道。

萧守仁听完之后还是很震惊,一花五叶之说他还是知道的,禅宗在达摩东渡后才开始建立,经过二祖慧可,三祖僧粲,四祖道信,五祖弘忍,还有六祖慧能五人的大力弘扬,多年播种,终于一花五叶,盛开广播,这才成为中国佛教的最大宗门,后人尊称达摩为中国禅宗初祖。

达摩的故事更是家喻户晓,什么一苇渡江,面壁九年,只履西归诸如此类,都让人神驰遐想,孙思邈这样子的神仙人物都以不能见上达摩一面而感觉倍感遗憾,萧守仁又何尝不是如此!第一百一十六章 始毕昏迷步后尘(中)( )孙思邈的这番大恩萧守仁也不知道该如何报答才好,这易筋经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那肯定是相当于是顶级的功法了,就是不知道和那炽焰功法相比哪个会更好一点。

两天之后萧守仁他们一行人终于是来到了干都金山脉了,远远的就看见那延绵不绝的干都金山脉,越是与干都金山脉走近,遇到的巡逻士兵就越多,一队队的走来走去,来来回回,把那东突厥的牙帐保护的是严严密密,一只鸟儿进去或是出来估计也是在人家的眼皮子底下,毫无秘密可言。

由于阿塔懂突厥语的缘故,交流基本不成问题,那牙帐并不是说就是一个大帐篷,而是一座城池,只不过称呼的时候称作牙帐罢了。

那城池的风格是按照中原的城池风格建造的,也是同样分东西南北四门,格局也是那种菜田似的布局。

建造城池的材料就真的是不敢恭维了,竟然都是黄土堆起来的,都是土砖啊木材的什么之类的,乱七八糟的,在中原随处可见的大理石建筑物在这东突厥的心脏处却是一块都见不到。

阿塔的一番叽里呱啦的解释之后就畅通无阻了,萧守仁问他那些巡逻的士兵问他什么他是怎么回答的。

阿塔的回答很是简单,那些巡逻的士兵问他们是来干嘛的,阿塔回答说是过来看看的,见识不同的风情领略不同风光习俗的。

萧守仁没想到竟然是会这么简单容易,这么个说法也就进来了,就这么个说法借口就混进了东突厥的心脏,萧守仁都有些不相信了。

怎么会这么简单呢?他们都不怀疑的吗?就不怕我们会是大隋派过来的细作吗?萧守仁把自己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呵呵,现在的东突厥对于汉人的戒心不是很大,始毕可汗虽说和大隋朝的关系不是很好,但是却是没有翻脸,好多事情还要仰仗大隋,而且可敦也是汉人,所以汉人在这的待遇还是很好的。

阿塔笑着说道。

可是还是不对劲,我们前两天不是听说始毕可汗病倒了吗?昏迷不醒,至今都是还躺在床上,如果真的是如此的话,那现在就应该是紧闭城门才是啊。

萧守仁想了想之后不同意的摇了摇头把自己心中想的说了出来。

嗯?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这个却是是有些怪异,我们进城去看看打听一下就知道了,趁着天还没有黑,我们赶紧进城然后找家店住下来吧,马车上的那位公子也该休息一下了。

阿塔说道。

马车上的那位公子当然说的就是李世民了,他本来是好得快要差不多的,但是前天晚上不知道为什么又染上了风寒,所以又得呆在马车上面了。

一行七人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进城了,那城门倒是挺宽的,在城门处虽然有守门的士兵,但是他们却是没有向萧守仁他们收取过城的费用,只是好奇的看了几眼而已。

这牙帐的大街上面也是挺繁荣的,叫卖的人也是不在少数,在外面看着觉得这牙帐的大城还行,进来了之后才觉得这城池还真的是不小,至少,依着萧守仁的眼光看,这城池是不小的,他一眼竟然是没有看到尽头,看见这内城是蛮大的。

进城之后在阿塔的带领下,他们就住进了一家叫做平安客栈的酒楼,那平安客栈的掌柜倒是很热情,热情的萧守仁尉迟恭他们几个都有点子吃不消了,因为这掌柜的竟然是一女的,而且还是那种标准级别的凤姐型。

要了四间房之后萧守仁就叫了饭菜带到自己房里吃了,萧守仁和尉迟恭一个房,顾葳蕤一个人一间房,阿塔和孙思邈一个房,李世民和柴绍一个房,分配的倒是很合理。

一顿饱餐之后萧守仁正准备出门,但是还没有出门就被从门外想进来的人给撞了个满怀。

谁啊?这是!萧守仁很生气,自己吃饱了之后正想去找尉迟恭一起去逛逛街,看看这东突厥城里面的异域风情,但是还没有出门就被撞了,这是不是预示着出门不利呢?忘了看黄历,也不知道那上面是不是写着不宜出门。

萧大人,是我。

阿塔的声音响起在萧守仁的耳朵里面。

嗯?阿塔,你干嘛呢?怎么这么急急忙忙的,慌慌张张的。

萧守仁看见是阿塔之后很是不解的问道,这阿塔的额头上面很明显是有着小小的汗珠,很明显是小跑着过来的,肯定是听到什么或是看到什么了。

萧大人,我刚才在落下吃饭的时候算是把事情都打听出来了,我劝你们还是赶紧出城吧,明早一大早就赶紧走吧。

阿塔说道。

嗯?此话怎讲?萧守仁听完之后很是不解了,这阿塔说的话怎么奇奇怪怪的,没有个头绪,就是叫自己赶紧出城,难不成真的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我听说从明天开始全城就要戒严了,城门是彻底关闭,家家户户都要搜查的。

阿塔说道。

嗯?到底是怎么回事,把事情说清楚点,即便是搜查,那我们也不用怕啊,我们今天才过来的,没有做什么别的事情,也没有杀人犯法,无需紧张。

萧守仁笑着安慰道。

不是,这次不一样了,估计再过些天就要爆发大战了,到时候谁还管你是不是无辜的呢?谁还管你是不是犯了法呢?阿塔气急的回答道。

嗯?大战?难道始毕可汗真的是撑不住了?萧守仁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爆发大战的话,那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大家都争斗那可汗的位子,现在只有一个可能爆发大战,那就是始毕可汗归西。

我算是打听出消息来了,据说那始毕可汗并不是那传说中的那样,是什么得病了。

阿塔汗流如注的说道。

嗯?不是患病?萧守仁眉头也是皱了起来,看来这草原上的风云也是变幻不断啊,祸福难测。

嗯,你还记得吗,我前些天跟你讲那启民可汗的时候讲过那启民可汗是怎么死的吗?阿塔问道。

当然记得了,就前几天的事情而已,肯定是还没有忘记啊,就像是还在耳边似的,那启民可汗是患病然后病死的啊。

萧守仁一下子都没有经过思考一下子就把启民的死因给说了出来,简直就是脱口而出。

嗯,看来萧大人的记性不差啊,现在你该知道这事情有大严重了吧?阿塔点了点头表示萧守仁的话很对,然后对着萧守仁一脸的凝重问道。

你该不会是说,你该不会是说,那启民可汗是那个吧?萧守仁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然后盯着阿塔不相信的问道。

没错,那启民可汗也不是患病,以前的草原医生都没有看出来启民可汗的昏迷原因,所以说是患病。

阿塔说道。

中毒?萧守仁试着说道。

嗯,萧大人一猜就中,这次始毕可汗的昏迷的状况跟当年的启民可汗的症状是一模一样,这次不一样了,据说是可汗的二女儿养的一只小白兔,那小白兔正好是吃了可汗的饭菜,竟然是和可汗的症状一模一样,也是昏迷不醒了,这才让人怀疑,是中毒了。

阿塔把事情说了一遍。

嗯?听你这么讲的话,前些年那启民可汗中毒的时候竟然是没有被人发现?萧守仁很是好奇的问道,中毒和患病都分不清?嗯,上次开始的时候也是有人觉得是中毒了,但是用银针试过可汗的血之后发现银针并没有变黑,所以就没有再想到中毒方面去了。

阿塔说道。

这次始毕可汗的血是不是也是不能使银针变黑?萧守仁问道。

没错,正是这样,当真是奇怪。

阿塔点了点头很是奇怪的回答道。

看来,下毒的人是个用毒高手啊,那毒药也是用银针检查不出来的那种。

萧守仁叹了口气说道。

第一百一十七章 始毕昏迷步后尘(下)( )萧守仁听完阿塔的话之后一下子就想到了现代的毒药,知道做医生那么多年,对于一些毒药还是了解的,有的毒药是可以无声无息间就把人放倒,而且还是那种不腐蚀银子的毒药,只是没想到,在这竟然也是遇到了。

萧大人知道有那种毒药?阿塔听见萧守仁说的那么沉重,语气间是让人不容置疑的,而且表情也是很凝重,所以一下子就相信萧守仁的话了,而且也是很好奇萧守仁是怎么知道有那种毒药的。

难道萧守仁以前见过那种毒药?这恶业难怪阿塔这么想,现在是非常时期,而且一路上的交谈阿塔对于萧守仁也是多少知道一点的,所以才会产生这样子的想法。

知道一点,只是始毕可汗到底中的什么毒还是不确定,所以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中的正好是我知道的那种毒药。

萧守仁哪知道阿塔的心思呢,所以也只是认可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的话是可信的。

那不知道萧大人是否可以出手帮始毕可汗看看呢?阿塔听完萧守仁的话之后大喜过望,然后一脸期待的看着萧守仁。

什么?我帮始毕可汗看看?就我?我还实在是没什么把握,还是算了吧。

萧守仁摇了摇头,自己有多少尽量自己还是知道的,如果是一般般的中毒的话,自己也许能救,只要是中毒不深,中毒不久,而且身边的器械药物都齐备的话。

但是现在的萧守仁却是没有救人的打算,这根本就是不明智的,这始毕可汗已经是昏迷有些天了,也就是说他中毒已经是深了,那血液里面估计已经满是毒液了,再要救起,实在是难了。

而且萧守仁也难保自己能够救活始毕可汗,就不活的话搞不好自己还要陪葬,即便是救好了,那自己的结局也估计好不到哪去。

是谁下毒陷害始毕可汗到现在都还没有查出来,也就是说下毒毒害始毕可汗的人一直都在这,不曾离开,甚至是始毕可汗身边的某个人,这样子的人下毒害始毕可汗,肯定是想要获得什么利益,既然如此,如果这时候萧守仁出来接招的话,估计那凶手会毫不犹豫利用自己在突厥的势力一举把萧守仁等一伙人扑杀。

萧守仁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力有不逮。

阿塔看见萧守仁摇了摇头之后就知道自己的算盘算是打错了,虽然兴致已经是有些低落了,但是还是想把萧守仁劝出城。

既然萧大人不愿意的话,那也不好强求,只是希望萧大人明早赶紧出城吧,现如今的大草原已经是风云变幻了,再不走估计就走不了了。

阿塔说道。

嗯?阿塔你这话是何道理?再不走就走不了了?萧守仁听到阿塔的话之后很是疑惑。

嗯,再不走的话估计就全部都变成刀下鬼了。

阿塔点了点头,情绪低落的说道。

难道是始毕可汗病危,那可敦决定始毕可汗一身亡就屠城,让全城百姓陪葬?萧守仁脸色变了变说道。

萧守仁以前看史书的时候见到过这样子的事情,以前就有过这样子的事情,君王死了之后竟然是把全城的百姓都杀了,然后全部陪葬,这手段虽然说残忍了点,但是却是存在的,萧守仁联系现在自己的处境心中也就难灭会乱想了。

萧大人说的哪里话,虽然说我们大草原上面的人缺少教化,但是这么残忍的事情我们还是做不来的,并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阿塔脸色有些难看的盯着萧守仁然后说道。

哦?那是干嘛?萧守仁很是不解了,既然不是自己猜到的这个原因,那是为什么呢?萧守仁这么聪明的人难道不明白?这正常的大户人家在主人突然暴毙之后都能乱上一阵子,更何况偌大个东突厥呢?阿塔问道。

啊!你是说草原十八部都想争着做突厥大可汗?萧守仁这下子总算是想清楚了,脸色大变道。

没错,现在的草原十八部已经是调兵遣将不止了,到处都是马嘶声,都是集结在牙帐的周围,就等可汗西归了,只要可汗一旦身死,估计他们就会冲进来,以勤王的名义或是哀悼的名义带兵进城,到时候谁都挡不住,肯定是一番杀戮。

阿塔有些凄凉的说道。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那我们明早就出城吧,早早地出城吧,这突厥的内部矛盾我们就不必插一脚了。

萧守仁想了想之后觉得这事情是蛮严重的,自己在这一没兵二没关系,到时候兵荒马乱的肯定是死路一条,趁现在能走还是走吧。

现在出城也不知道能不能逃出去了,这周边的人都是那些草原十八部的人,只要是从牙帐出来的人估计都会被他们抓住。

那你还说我们要赶紧出城?不出城的话那肯定是死,但是出城的话,如果运气好的话,却是不一样的,也许还有一线机会逃出去的。

唉!竟然会是这样子,没想到我过来之后事情都还没有办好却是遇到了此等破事,真的是流年不利啊。

萧守仁有些无语的说道。

现在来后悔恐怕已是没什么用处了,萧大人还是好好想想该如何办才是啊,阿塔是跟着你们来的,如果不是接了你们这生意的话,我也不会落得如此地步啊。

阿塔言语里面已经是有些不满了。

只怕是我们已经连累你了,既然如此也只好拼一把了,你等下去帮我打听个人,我去找孙思邈孙道长,我们俩联手也许能够救活那始毕可汗也不一定,如果能够救活那始毕可汗的话,那一切的难题就都迎刃而解了。

萧守仁听完阿塔的话之后心中动了一下,对啊,如果不是自己的话,那自己这群人里面估计都不会这么早死的,大家都是被自己带进来的,阿塔是这样尉迟恭是这样,葳蕤是这样,还有那太宗和驸马都是如此。

萧守仁想了想觉得不能因为自己害怕救不活始毕可汗或是怕那背后的势力就把身边的人给害死了,所以萧守仁决定还是兵行险招,赌一赌吧,有自己的解毒知识,还有身边的药王孙思邈,这毒应该是能够解得了的,孙思邈号称是药王,那肯定是有真材实料的,对于那毒物也肯定是有研究的。

如此最好,萧大人终于是想开了,不知道萧大人要打听什么东西,阿塔定然是全力去打听的。

阿塔听见萧守仁的话之后很是高兴,放佛萧守仁的答应已经是把始毕可汗的病治好了,已经是把始毕可汗唤醒了。

你也不要太高兴,不要高兴的太早了,这能不能救醒还不一定,关键是如果我们选择了去救始毕可汗的话,那就意味着跟那些下毒的人做对,那咱们能不能抵挡得住他们的祸害还说不定呢,也许那些草原十八部的铁骑还没有进来,我们就已经是身首异处了。

萧守仁看见阿塔如此的兴奋,冷不丁的就泼了冷水下来。

这个倒是不必担心,萧大人你和孙神医的医术我是见识过的,那李小哥身上的伤可不就是你们俩人联手给治好的吗?我虽然是没有亲眼看见你们的医治过程,但是我也是从他们口中听说过了,那么重的伤都能治好,更何况中毒呢?阿塔倒是一点都不担心那背后的黑暗势力啊,只是说对萧守仁他们的医术有信心。

别跟我来这套,还拍我马屁,用得着你拍吗?我是害怕那下毒的背后实力能把咱无声无息就弄消失啊。

萧守仁摇头苦笑道。

原来如此,那就更不用担心了,那可敦是你们汉人的义成公主,很是深明大义,只要我们能够救好始毕可汗,那可敦肯定是亏待不了我们的,到时候肯定是派草原上最凶猛最厉害的勇士保护我们的,到时候还用担心这些?阿塔一脸的不用担心,说完之后甚至还在萧守仁的肩膀上面拍了拍,表示一切有我,不用担心。

唉!阿塔啊阿塔,真的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你好,是该说你缺心眼呢还是说你还实诚了,你觉得那始毕可汗身边的勇士护卫多不多?萧守仁哭笑不得的说道。

多,当然是多啊,那可是我们草原十八部的共主啊,他身边的护卫肯定是我们草原上最凶猛最厉害的勇士了。

阿塔说道。

那不就结了,连始毕可汗都能无声无息间给人下毒毒倒了,而且下完毒之后更是飘身离开,没有人发现,你说那人有多厉害,取我们小命肯定是易如反掌的。

萧守仁叹了口气然后说道。

啊?阿塔也是呆住了。

你也别太害怕了,也许那人是始毕可汗身边的人,所以下完毒之后可以安然离去。

萧守仁拍了拍阿塔的肩膀说道。

对、对、对,肯定就是这样子的,我们把这事情告诉可敦的话,估计可以立下一大功哦。

阿塔听完萧守仁的话之后猛点头,表示同意。

萧守仁笑了笑,嘴角抽了抽,紧皱的眉角并没有舒展开来,因为他知道这是自欺欺人,如果是自己人或是身边人下的毒的话,那那些当时出入始毕可汗身边的人肯定都会接受调查,都会关起来,这时候那凶手估计也就捉拿到了,始毕可汗的毒也就有眉目了,不似现在这般了。

第壹百壹十八章 万里他乡遇旧识(上)( )对了,让你打听的人名叫哥舒云,应该是东突厥始毕可汗的义女,你现在就去打听一下吧,估计依你的能力,打听这个不是什么难题吧?萧守仁意味深长的对着阿塔笑着说道。

啊?你说的是哥舒云?阿塔惊讶的看着萧守仁。

嗯,正是,怎么了?萧守仁知道阿塔肯定是听说过哥舒云的,但是没想到阿塔听到自己说自己认识哥舒云的时候反应却是如此的反常。

太好了,真的是太好了,你竟然是认识哥舒云大人,这下子事情就好办多了。

阿塔的惊喜之情是溢于言表了,那张脸蛋更是红的跟加了苏丹红三号的西红柿红辣椒似的。

太好了?什么意思?萧守仁很是不解,自己认识哥舒云怎么就太好了呢?萧大人你有所不知啊,自从前些天哥舒云大人回来之后,牙帐的守卫守护等等事宜,都是由她一人掌握,也就说,这牙帐内的所有士兵护卫都得听她一人的号令,这还不好吗?阿塔笑着问道。

萧守仁怎么也没有想到,哥舒云那么个女孩子竟然是在这时候竟是扛起了东突厥的大梁来了,也没有想到始毕可汗竟然是把哥舒云安排到这么个重要的位置上,看来以前哥舒云在这牙帐之中话语权很重啊,要不然的话也不会在这个关键时刻一手掌握全局了,而且刺杀杨广那么机密危险的事情竟然是交给哥舒云来做。

你是说现在整个牙帐的军权都在哥舒云的手里?萧守仁还是有些不相信的问道。

没错,她以前一直是跟在始毕可汗的身边的,立下过无数的汗马功劳,这次她回来之后以雷霆万钧的手段控制住了牙帐的局势,现在正和可敦想办法唤醒始毕可汗呢,我们现在过去正好是雪中送炭啊。

阿塔笑出了声。

原来如此,本来我还在想以你的本事能不能让我们见到可敦呢,看来这下子不用操这个心了。

萧守仁也是难得的笑了笑。

事不宜迟,我们是不是现在就出发呢?阿塔有些迫不及待了。

不急,现在我们还没有和哥舒云联系上,你等下拿着我的信物去找到哥舒云,把事情说一遍估计她会来找我们的,我也趁着这时候去找孙道长,把事情说一遍,跟他商量一下。

萧守仁拉住已经是伸足向外走去的阿塔了。

是极!是极!你看我这脑子,萧大人把信物给我,我这就去找哥舒云大人。

阿塔笑着说道。

嗯,你等着。

萧守仁说完之后却是去床上打开自己的包裹,里面都是自己随身带过来的东西,里面还有当初萧守仁替哥舒云拔下来的那俩支箭头。

看着萧守仁去打开那包裹之后阿塔已经是偷偷在想了,萧守仁这次过来很明显是来找人的,看来找的就是哥舒云大人了,而且刚才说道哥舒云的时候眼中也是带着些许柔情,这是阿塔这些天第一次从萧守仁的眼中看到柔情的,萧守仁即便是盯着顾葳蕤看,那也是纯粹的欣赏眼光而已,看来这萧大人和哥舒云大人有猫腻啊!就在阿塔胡思乱想的时候萧守仁已经是拿好东西转过身来了,把一支带着点铁锈的箭头递过去。

喏,你把这支箭头给她看,然后说是我给她的,她就会相信你说的话的。

萧守仁把箭头递给了阿塔,然后吩咐道。

知道了,萧大人放心吧,阿塔必定是把萧大人的这支箭头带到,不知道萧大人还有什么要阿塔转告的吗?阿塔想着说道,那眼光中尽是一副我早就知道的意思在里面。

萧守仁看着阿塔的眼神之后也算是明白过来了,这阿塔肯定是觉得自己和哥舒云有什么,所以才这副一切尽在不言中你懂得的样子,阿塔肯定是觉得分别已久是不是还有什么体己话要带过去。

想明白这层含义之后萧守仁当真是哭笑不得了,这阿塔也太那个了吧。

萧守仁把阿塔送出去之后就往孙思邈他们的那间房走去,孙思邈的房间在楼下,和阿塔是一个房间,本来阿塔是可以代为转告的,但是萧守仁还是决定自己过来说一遍,这样子比较妥当。

就在萧守仁准备下楼的时候,突然间闻到一股子浓烈的草药味道,而且这味道就是从旁边的房间里传出来的,本来萧守仁还是不在意,如果是在结识孙思邈之前的话,萧守仁也是不在意的,但是现在却是不同了。

萧守仁一鼻子就闻出来了,这药味里面竟然是参杂着淡淡的怪异味道,似乎是硫磺吧,又不像是硫磺和丝丝的清凉味,当真是稀奇的要紧。

萧守仁这些天从孙思邈那得知,那西域的鹤顶红正是有着这怪异的硫磺味(其实就是砒霜,古代因为采集的工艺不行,所以带有硫磺味,真正的砒霜是无味的。

),而天山的雪莲呢也正是有着丝丝的清凉味,虽然萧守仁没有见过鹤顶红和天山雪莲,但是此刻突然间闻到味道之后一下子想到的就是这两样东西。

萧守仁初听孙思邈说起鹤顶红的时候萧守仁还以为是丹顶鹤的鹤顶呢,后来#经过孙思邈的一番解释之后萧守仁才发现自己当真是大错特错了。

自古以来,丹顶鹤头上的丹顶常常被认为是一种剧毒物质,称为鹤顶红或丹毒,自古以来都是觉得越是斑斓艳丽的东西就越是有毒,就像是女人一样,所以才会由此说法,说是鹤顶一旦入口,便会致人于死地,无可救药。

据说古代有皇帝在处死大臣时,就是在所赐酒中放入丹毒。

甚至是有的大臣们也都置鹤顶红于朝珠中,以便急难时服以自尽。

萧守仁在上一世里的武侠小说中看到,武林中人常用鹤顶红这种剧毒之物来施展其下毒的高超本领。

其实,这些说法都是毫无根据的,丹顶鹤体态高雅,舞姿优美,鸣声如笛,富有音韵,自古以来就深受人们的喜爱,那鹤顶怎么可能会是剧毒之物呢?至于天山雪莲,萧守仁从孙思邈口中得知,这天山雪莲是有过许许多多传奇的传说的,甚至是传说古代有一君王向瑶池乞求长生不老药,西王母赐下天上雪莲一朵,也有人说雪莲是造物主赐给新疆的仙物,更有传说雪莲是瑶池王母到天池洗澡时由仙女们撒下来的。

在新疆的当地民间,雪莲带有神秘色彩,高山牧民在行路途中遇到雪莲时,会认为看见了吉祥如意的征兆,就连喝下雪莲苞叶上的水滴都被认为能驱邪益寿,可见那天山雪莲是疗伤续命的好东西啊。

萧守仁在这么一个小店里面竟然同时闻到这么两种药物,实在是心中感到稀奇,这两种药,一种是制毒至毒之药,一种是续命解毒的神药,为什么会同时出现?为什么会同时放在一起?不怕失效吗?萧守仁很是不解,所以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萧守仁竟然是鬼使神差的放重脚步下了楼,然后屏住呼吸,蹑手蹑脚又上了楼,躲在那房间的外面想看看这里面的人到底在干嘛。

刚一躲在房间的外面萧守仁就听到里面的人在说话。

赵兄,你说你们王老爷为什么把你派过来啊?这到底是个美差呢,还是个破差事呢?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在房间里面,这人说话之人绝对是萧守仁所认识的,这声音听在耳中很是熟悉,萧守仁听到这声音之后就很肯定,这说话之人自己肯定是认识的,但是具体是谁一时又想不起来了。

这下子把萧守仁的好奇心全勾起来了,本来只是好奇,但是现在却是发现这房间里面的人竟然是自己认识的某个人,那就更是好奇了。

朱兄,看来你也很是得你们家魏老爷的意啊,这么私密的任务都交给你来做,呵呵。

那个被萧守仁认识的人称呼为赵兄的人笑着回答道。

萧守仁听到那人称呼这人为朱兄,而且还提出一个魏爷,萧守仁一下子就想起来了,这里面的人不就是那在万归赌坊输给自己的朱福贵嘛!没想到他竟然是到了此处来了,他是怎么到这来的呢?是来追自己的?是来追单通他们姐弟的?还是为了别的事情?萧守仁很是不解很是疑惑,但是一时也是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还是慢慢听下去吧也许再听下去就能听出点什么来了。

赵兄说笑了,原来赵兄和我想的是一样的,我开始也是觉得这是个肥差是个美差,但是没想到啊没想到,这一转眼的功夫竟然是进退两难了,我都不知道这次回去该如何向我们家魏爷交待啊,这真的是伤脑筋啊。

只听见朱福贵在里面感慨的说道。

呵呵,朱兄不必烦恼,回去之后你我二人互相辩护就是了,我们把事情的经过结果一说你们家魏爷肯定是会理解这里的情况和我们的难处的,我不担心这个,我担心是别的啊。

那赵兄边安慰朱福贵边叹气道。

嗯?不知道赵兄你担心什么呢?朱福贵听到那个姓赵的会帮自己之后语气又好了些许。

我担心我们回都回不去了啊!第一百一十九章 万里他乡遇旧识(中)( )朱福贵的一番疑惑被那个称作赵兄的人解答之后那房间里一时间就静了下来,估计那朱福贵是被那姓赵的吓到了。

萧守仁的好奇之心八卦之心在这会儿算是彻彻底底地被勾起来了,这时候就算是有八匹马来拉估计也是拉不走了。

嗯?赵兄为何如此一说呢?朱福贵反应过来之后问道。

这还用说吗?很浅显很容易推断出来的事情啊,你想啊,我们这次过来是干什么的?我们的任务是什么?要是始毕可汗有个什么闪失的话,我们的小命还在?那赵兄回答道。

萧守仁这下子迷惑了,刚才还只是迷惑而已,现在却是完完全全彻彻底底迷惑了。

刚才萧守仁推断出来朱福贵他们房中砒霜和天山雪莲之后,萧守仁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朱福贵他们和始毕可汗的中毒估计脱不开关系,肯定是有什么关联的。

但是现在听见赵兄的话之后原先的想法一下子就被推倒了,推翻了,从赵兄的话里可以听出来,这朱福贵他们俩的小命应该是跟始毕可汗挂钩了,只要始毕可汗的命还在,那他们的小命就保得住,如果始毕可汗有什么闪失的话,那他们两个人的命估计也是保不住了。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萧守仁这下子头疼了。

对啊,赵兄你说的有道理啊,可是这始毕可汗什么时候不中毒,偏偏是咱兄弟一到这就中毒了,这算什么事啊!朱福贵叫苦道。

不要抱怨了,抱怨是没用的,始毕可汗对于我们家大人的事情有很大的影响,如果这始毕可汗真的是驾鹤西去了的话,那是会坏了大人的大事的。

赵兄喝住了朱福贵,叫他不要再抱怨了,抱怨也是没用的。

这个我何尝不懂呢?只是现在我们也是没办法啊,这事情还得听天由命啊,一切都是命啊!朱福贵倒是很悲观,口气里面也是带着股子挫败的感觉。

不到最后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会出现什么事情,那始毕可汗不可能就这么容易死的,再看看吧,如果真的是无力回天的话,那我们就赶紧跑吧。

赵兄说道。

但愿如此吧,但是我听说现如今那些部落的人马都是齐聚城外了,我们逃得了?朱福贵很是怀疑。

这个你不要担心,明天应该就封城了,不像现在了,现在是只准进不准出,明天一封城的话,那城内城外的消息传播就不是很方便迅速了,到时候始毕可汗病逝的消息一传出去,势必是会掀起大乱的,到时候我们就可以趁机逃出去了,这段时间我们不要轻举妄动,静观其是就是了。

赵兄说道。

萧守仁在窗外听见这番话之后也是很是赞同,到时候草原上一下子全部都乱了起来,谁还会关系几个无关紧要的人呢?萧守仁也不是没有想过用这一招浑水摸鱼逃走,但是想想还没有找到哥舒云,如果这时候就走的话,那岂不是白跑了一趟?再说了,自己也想帮着她做点什么。

唉!大好的机会,没想到就要这样从我们兄弟俩手里溜走了。

朱福贵叹了口气说道。

这也是天意啊,本来始毕可汗也是有很大的诚意的,也不知道是哪个王八蛋给他下的毒的,破坏了我们的好事。

赵兄说道。

你说会不会是我们的对头啊?朱福贵说道。

决计不会是我们的对头,我们这件事情是绝对机密的,要不然的话我们家王大爷和你们家魏爷也不会派我们俩过来了,这事情是绝对机密的,不可能走漏风声的,自然也就说不上是我们的仇家下的手了。

赵兄说道。

赵兄你说的有理,但是我还是有些担心。

朱福贵说道。

你想得太多了,如果真的是冲着我们来的的话,那他们不必下毒谋害始毕可汗的,只要把我们俩放倒就可以了。

赵兄说道。

赵兄你说的有道理,事情没有办妥我们该怎么办呢?即便是真的逃出去了,事情没有办好照样也是不好交差啊,你也知道这事情对于上面的大人来讲是多么的重要。

朱福贵说道。

我知道,所以我正在找一个可以堪比始毕可汗的人,我们现在应该是三手打算,只有这样估计还有一线生机。

赵兄的语气已经是有点变化了,看来是已是想到了什么脱身的法子了。

哦?赵兄想到了脱身的好办法了?快说来听听。

朱福贵听见赵兄的话之后催促道。

别急,这也是我想了好久才想出来的,想必是没有什么漏洞的,放心吧。

赵兄的声音里面带着足够的自信。

你就别卖关子了,赶紧说出来吧,都快憋死我了。

朱福贵又催促道。

嗯,好吧,就说给你听吧,你听好了,第一步就是把始毕可汗的具体情况都掌握清楚了,只有这样我们才能进可攻退可守,把握住主动权,如果始毕可汗醒过来了,那当然是最好了,如果是始毕可汗一个不小心去了,那我们就走第二步。

赵兄说道。

同意你说法,我们在始毕可汗的身边是收买了一些人,但是都不是心腹,没什么太大作用,能达到我们的目的吗?朱福贵有些不相信的问道。

放心吧,我们现在把我们身上带过来的鹤顶红全部销毁,这样子就算是搜城也是从我们身上搜不出什么东西来的,顶多就是搜出来用天山雪莲制成的药丸罢了,到时候也许还可以献药立上一功,如果始毕可汗醒过来了,势必是会有赏赐的。

赵兄说道。

说是这么说,你还是说说你的第二步吧。

朱福贵说道。

我们现在应该看看谁的势力最大,如果那始毕可汗真的死了的话,那我们先不要动,等到局势明朗了,我们选择最强的人,继续跟他合作,完成始毕可汗没有完成的事情,你觉得怎么样?赵兄问道。

妙啊,当真是妙啊,我们在乎的东西是马儿和兵器,至于是和谁合作那都是一样的,只要有足够的马儿和足够的兵器那就行了。

没错,但是这事情要做的机密,不可以让人发觉了,至于第三步就更是下下策了,那是第一第二步都没用的时候,那时候我们就只好逃跑了,那就是趁乱逃跑了。

赵兄叹了口气说道,可见他对于逃跑这一步是不想的,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选择这一步的。

嗯,赵兄的三步棋当真是一步接一步,看来真的是我多虑了。

朱福贵说道,声音里面有着明显的笑意。

唉!我倒是希望没有第二步和第三步啊,只要第一步就好了,毕竟,我们和始毕可汗合作也有一段时间了,始毕可汗也是个守信用的人,而且我也是看得出来这始毕可汗不是一般般的人,有野心,有抱负,以后肯定是可以助大人一臂之力的。

赵兄说道。

嗯?不见得吧,虽然你已经是来过这几次了,但是我这些天在大街上面酒楼里面听到始毕可汗的传说可不是这样子的啊,这始毕可汗也就是个怪胎罢了。

朱福贵不以为然的说道。

这话可不是轻易可以说的,你要说的,我基本都知道,那些话早已是有两年没有说起了,你怎么又听到了呢?对了,对了,肯定是了,这肯定是有心人放出来的消息,现在始毕可汗病倒了,这群人又出来了,故意放出这些消息来了,一是想借着流言削低始毕可汗的声望,然后这也可以是试探牙帐的触角了。

赵兄说道。

嗯?听不懂,什么意思?朱福贵很是不解。

你说说看你在酒楼里面听见什么了?赵兄问道。

我听人家讲小始毕才十三岁时,竟然是一身的汉服,学我们汉人的装扮,长袖广舞,打扮成汉朝仙女的模样,围着那篝火跳女舞,竟让大草原上许多男子为他动心;稍大一些后,有捕鹰人说那干都金山顶上有神蛇,甚至于有人说那是东突厥的守护神,但是他却是不相信,一个人单枪匹马跑到山顶,找了三天三夜,没有见到蛇影,这才罢休。

还有一次,有一户人家被人全部杀害了,但是那个凶手却是当场就被抓住了,当时那凶手死活都不承认自己杀人了,所以按照草原的习俗来解决,很简单,就是在铺满火红滚烫的薪炭上面走上一回,如果能够走过去,那就是证明心中无愧,不是凶手,那凶手真的走了,但是只是一步而已就已经是呼天抢地了,但是那部落里的族长却是没有处罚他,因为他用钱收买了族长,那时候正巧年轻的始毕可汗经过那,始毕可汗便起身说道:若是我能够从这薪炭的这头走到那头,是不是就可以判他的死罪?说罢,果真是脱下鞋袜就往那薪炭上面走去,场上的人都闻到了皮肉焦灼的味儿,直到通过了那薪炭铺就的滚烫之路,始毕说道:这样就成了吧?族长没办法,只得判凶手死罪。

更可气的是,前些年启民可汗死后,治理丧事,在牙帐中诵经超度,请的都是中原有名的得道高僧,故朋亲友也都来了,谁知身为丧主,始毕竟久久不来,最后来是来了,却不穿丧服,反而穿得破破烂烂,光着脚,披散头发,进了灵堂,一句话不说,便拈起一炷线香。

大伙儿当他要给启民可汗上香,不料他竟将线香往那裹着老可汗的席子上面一扔,哈哈大笑,扬长而去。

当时不只臣子们惊呆了,做法事的僧人也气坏了,都说他不止是怪人,更是狂徒,是魔王。

朱福贵把自己听到的东西一股脑儿的倒了出来,萧守仁在窗户外面也是听的真切,这和阿塔说的是有出入的,但是阿塔已经说过了,这些往年的旧事早就是没有敢提起了,怎么还有人拿这些事情来说事呢?难道他们不怕始毕可汗的刑法吗?一瞬间萧守仁想起先前那赵兄说过的话之后也是想通了,这根本就是个阴谋,一个试探的阴谋。

第一百二十章 万里他乡遇旧识(下)( )现在始毕可汗一昏迷,一时间在这些个客栈和酒楼的饭桌上面就开始流传当年始毕可汗的怪事,这很明显是在挑战始毕可汗的权威啊!一方面是想削弱始毕可汗的声望不假,但是另一方面也是在试探。

试探始毕可汗的病情,如果说始毕可汗的中毒不深,可以解毒的话,那估计这会儿大街上面开始在逮捕那些嘴角不干净的人了。

可是这会儿却是没有出现这种状况,为什么没有?因为始毕可汗已经是中毒很深了,而且这会儿还没有找到解毒的法子,这时候始毕可汗的性命堪忧了。

这时候谁还有心思去调查这些个流言蜚语的事情呢?始毕可汗的命重要还是这些小破事重要,不言而喻了,当然是可汗的命重要了,既然是可汗的命重要吗,那就必须把所有的人力物力放到可汗的事情上来,不是去查办这些小事。

从这些小事上面是可以看出好多东西的,萧守仁一下子就想通了,同时也是佩服房间里面的那个赵兄了,这位仁兄很明显,也是想到了这一层。

赵兄你说的都是什么啊?我怎么都听不懂啊?朱福贵很是莫名其妙的恶问道。

你不需要知道那么多,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据说上面的那位大人也是等不及了,我听说这段时间已经是有人在陛下面前提起第二次征伐高句丽的事情了!赵兄说道。

石破天惊!这消息对于萧守仁来说无亚于石破天惊了,这消息真的是太震撼了,这次的战争才结束多久啊?还没有够三个月吧?这和谈书上面的墨迹还没有干透呢,怎么就有人又提议征伐高句丽呢?萧守仁的心里立马就掀起了滔天的巨浪。

萧守仁也是知道的,杨广确确实实是征伐高句丽三次,而且三次都是劳民伤财,这三次的征伐高句丽就像是一根导火线和炸药包,就是这三次征伐高句丽把大隋推向灭亡的。

但是萧守仁没有想到会这么快,都还没有休息过来,还没有把国气恢复过来就又开始败家了,真的是不知道该怎么说杨广好了。

真的假的?又要征高句丽?不是开玩笑吧?朱福贵也是被赵兄的话吓了一跳。

千真万确,这提议是裴矩裴侍郎提出来的,据说支持的人还不少,我们大人没有动静,但是却是拉拢了一群人上奏,表示支持裴侍郎的提议,据说圣上也是很高兴,现在整天还想在嘀咕着要做什么千古一帝,圣人可汗裴侍郎的提议一提出来,圣上就大喜过望了。

赵兄说道。

萧守仁听见这话之后真的是想抽自己嘴巴,都是自己嘴贱啊看来,这事情看来还是自己挑起来的啊!如果当初自己见到杨广的时候自己不说那句千古一帝圣人可汗的话,估计杨广也不会这么疯狂吧,现如今看来是劝都劝部回来了,裴矩估计正是看见圣上这个样子,听见了杨广的自言自语,然后推测出来了杨广的心思,所以才出了这么一计的。

千古一帝,圣人可汗?朱福贵问道。

嗯,据说是那鸿胪寺少卿萧守仁搞出来的,现在朝中的好多儒生都说那萧守仁是大大的佞臣啊,萧守仁恰好不在朝中,要是在朝中的话,估计能被唾沫星子淹死!那位赵兄笑着说道。

萧守仁在窗户外面直呼冤枉啊,这都是杨广自己想干的事情,怎么一下子就扯到自己身上来了呢?而且是一下子把朝中的所有儒生都得罪了,这帮人怎么可以这样子呢,放着裴矩在那不骂,干嘛骂自己呢?欺负老实人啊!原来是他,看来他要倒大霉了!既然第二次征伐高句丽在即的话,那我们的事情就更是重中之重了。

朱福贵叹了口气道。

听他的口气是已经是知道了当日和他赌斗的人是萧守仁了。

没错,这件事情是势在必行,刻不容缓了,那三万匹马儿不是小数目,而且那寒铁我们也是要尽快得到,只有这样,我们才有足够的时间啊,我们现在和那昏君比的就是速度,所以说我们是耽搁不起了,明早我们就分头行动吧,都出去看看有没有什么法子。

赵兄说道。

对啊,这三万匹马儿运回中原也是个大问题啊,还要适应中原的气候和环境,也不知道会不会出现什么水土不服的情况,那寒铁也是朝廷禁止的东西,也是要小心才是啊。

朱福贵说道。

不用担心,这些事情我们都会安排好的,到时候在边关自然有守关的将军帮我们圆过去的,这个你不用担心。

赵兄说道。

嗯?连边关的将军都收买了?朱福贵大惊道。

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这些人常年在边关,什么都没有,能比得上那戍守江南的肥缺?我们只要稍微抛出一点黄白之物就能把他们收买了,何况现在的天子只是想着征伐高句丽,根本就不顾忌军人的死活,让一些人也是着实寒了心了。

赵兄说道。

赵兄说的也是,看来这是天意啊,但是也看得出来我们上面的那位大人手段很高啊。

朱福贵说道。

嗯,都是老大人的功劳,这些人基本上没有谁没跟过老大人征南讨北,所以说现在的大人也算是吃老大人的饭。

赵兄说道。

萧守仁在外面听的是越来越心惊了,三万匹马儿,还有寒铁,这可是谋反的必备之物啊,看来这俩人是准备谋反啊!这俩人跑到这突厥来看来是过来和始毕可汗弄盟约来了,是过来买战马和锻造兵器的寒铁来了,这消息比起那征伐高句丽还要震惊。

萧守仁觉得自己这会儿真的是饱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接二连三的重磅炸弹把萧守仁都喂饱了,只是不知道那口中的大人老大人是谁,魏刀儿?萧守仁也不知道是不是魏刀儿,那朱福贵是为魏剑通做事,魏刀儿又是为他的侄子魏刀儿做事,也就是说朱福贵是为魏刀儿做事,但是朱福贵在提及魏爷的时候没有说清楚是魏剑通还是魏刀儿,所以也就不知道那大人是谁了。

三万匹战马,三万匹草原上的战马,不是中原的战马,这就不一般了,可以配备锻造成一支很强的骑兵队了,如果都再配上寒铁锻造成的武器的话,那就更是不一般了,即便是不能说是所向披靡,也是也势不可挡了,有着这么一支劲旅在手,那肯定是可以在争斗天下的时候争到一席之地的,拥有一定得话语权的。

这个你倒是不必担心了,闻名天下的飞马牧场你该知道吧?赵兄问道。

当然知道,那闻名中原和四边国家的飞马牧场嘛,不是有那么句话吗,天下有马一石,飞马两斗,玉虎两斗,白狮两斗,玉龙两斗,天下共分两斗,对吧?朱福贵说道。

没错,正是这飞马牧场,其实他们飞马牧场现在也是一直在从突厥进马匹,虽然那些马匹都是良莠不齐,但是重在数量多,而且他们有法子躲避关税,我们可以把三万匹马儿分成两部分,一小部分光明正大的从关口进来,这样子也不至于让守关的将军太难看,小部分的马儿而已,也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大部分就用飞马牧场的法子运进来。

赵兄说道。

嗯?飞马牧场运马匹的法子赵兄也知道?朱福贵很是好奇,这可是发财和立命的法子啊,这姓赵的一个外人怎么可能会知道这其中的机密呢?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这并不是我知道,而是我们家大人从上面的那位大人那知道的,据说这并不是飞马牧场一开始就用的伎俩,这手段用的也不是很久,也就是今年年初的时候开始用的,这还是我们旁边的渔阳郡的飞马牧场开始用的,据说是他们那想出来的法子,至于真假我就不大清楚了。

赵兄回答道。

渔阳郡的飞马牧场?可是那高开通做主的那家飞马牧场?朱福贵问道。

没错,你认识?有耳闻,据说那是只老狐狸,看来这话不假,以后有机会定会去拜会下,看看这老狐狸到底有多么的狡猾。

朱福贵笑着说道。

第一百二十一章 复杂局势步步险(上)( )别说以后了,我们这次能不能把事情办妥都说不定,还是把事情都办妥了再说吧,我们这次才只是第三次而已,前面两次那六万匹马儿都已经是安全的抵达中原了,所有的计划估计都是按照前两次来的,如果我们这次失败了,那就影响大局了,到时候我们两个肯定是吃不了兜着走啊。

赵兄说道。

前面已经有两次了?而且已经是弄过去六万匹马儿了?朱福贵有些震惊的说道。

萧守仁在窗户外面听到这的时候也是吃了一大惊啊,没想到竟然已经是偷偷运过去六万匹了,而且还是在大家都不知道神不知鬼不觉的就弄过去六万匹,这该是多大的一个势力啊!要是造反的话,谁抵挡得住啊?嗯,还差的远,这还远远不够,开国的那些大将军支持我们的人很少,拉过来的人也很少,既然我们不能在这些方面取得优势,那只好在数量以及单个的质量上面下功夫了。

赵兄说道。

你的意思是说,朝中支持我们的人不多?朱福贵说道。

也不是这么说,以前老大人在的时候门生无数,而且受过老大人恩惠的人也是不在少数,上面的这位大人这次也是联合了好多人,但是现在在朝中真正能够发出声音的,应该是不多的,这也是我听我们家大人讲的,应该是错不了了。

赵兄谈到这的时候情绪却是一点都不低落,放佛那大人物拉过来的很少不要紧似的。

哦?那我们这事情岂不是把握不大?朱福贵讲道。

不,不可以这么说,上面的那位大人能在这时要我们干这买卖,那就是说明他们那些大人物都觉的这时候火候已经是到了,不用在拖延了,再说了,他们肯定是还有别的什么底牌的,只是我们地位太小所以不知道罢了,要不然的话,凭着你们家魏爷和我们家老爷的眼光,没有一定的把握他们会下水吗?赵兄说道。

没错,赵兄你说的对,我们家魏爷和你们家王爷是一样的,都是不见到实打实的好处是从来不会出手的,就像这次我们两家联手把单家赶出上谷郡赌界一样。

朱福贵说道。

我们只要把这次的事情办好了,上面的大人是不会亏待咱俩的,只要到时候那皇帝陛下一出征,那大隋的天下就是咱们的了,到时候真的是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了,荣华富贵唾手可得啊。

赵兄讲道。

没错,赵兄说的没错,到时候那皇帝陛下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无门啊,活得好好的偏要去征伐什么高句丽,到时候我们夺了王城,把他堵在高句丽和中原之间,我看他怎么结局,到时候和高句丽联手,前后夹击,肯定是让他活命出城无命回城了。

朱福贵想到此处也是忍不住笑出声来,放佛那杨广已经是被他们给弄死了,他们此刻已经是大将军级别的大隋栋梁了似的。

到时候咱兄弟俩可是要好好扶持啊,在朝廷里面混可是不容易啊,你帮我我帮你,我们都是从江湖中走过来的,讲的就是义气二字,不似那些书生,只有我俩同心才能在以后的日子里搏得一个好前程啊!赵兄倒是有些远见,还没开始就已经在拉拢人心了。

那是当然,那是当然,只要赵兄以后发达了不要忘了小弟我就行。

朱福贵也是笑着说道。

萧守仁听完之后大吃一惊,萧守仁现在是完完全全的明白他们讲的是什么了,这俩人讲的是一次惊天的大谋反啊!趁着杨广出征高句丽的时候举旗谋反!那时候杨广劳民伤财,士兵疲惫,再跟高句丽一接触,一开打,那肯定是更是疲惫了,将不想打仗,兵也不想打仗,如果后院再一起火,那肯定是军心大乱啊!你想啊,你杨广身边的高级将领,他们的家眷肯定是都在东都洛阳,西都长安两座城池,如果这伙谋反的人把这两座城池一夺得,那就等于是把杨广身边的高级将领全部握在手中了,军心能不乱?那些士兵的家也都在中原,一开战的话,势必是在中原的土地上大规模的大决战,那就难免会担心自己的家人,那些士兵肯定是想回家看看家人是否无恙,这也就造成了将无决战之心,兵无冲锋之心,大家都在想法子逃跑,甚至是投降,这仗还怎么打?杨广到时候就真的是四面楚歌了,前有叛军堵住,后方又有高句丽的追兵,而且军中还军心不稳,保不准就有人想摘下杨广的脑袋去换富贵。

到时候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不对,应该是进不能进,退不能退,到时候就是一个死局,何况那上百万的士兵,每天的粮草补给都是一笔巨大的开销,这些年修运河,补长城,征高句丽,大兴土木,早就是把国库里面的那点子金银耗费一空了,怎么支撑?一旦没有了粮草,那士兵岂不是活活饿死?到时候谁还心思打仗,饭都没得吃谁还有心思打仗,被人家一口吃掉,吃的连渣都不剩,那也是转眼间的事情。

萧守仁越想越是吃惊,自己现在还挂着大隋的鸿胪寺少卿的名头呢,到时候肯定是要随杨广出征的,自己的崛起就是这次的出征,下次估计自己也逃不了啊,到时候这群人要是来这么一招的话,那自己岂不是也要死无葬身之地?而且,听着俩人的口气听得出来,这次的主谋肯定是朝中的以为实权派大臣,已经是拉拢了好多的人了,只要时机一到,大旗一举,那肯定是应者如云啊,挡都挡不住啊,而且那什么老大人门生众多,也就是说这些年来那些什么守城的将领啊,戍边的将军啊,估计也有不少是那老大人的旧部门生,到时候肯定是不战而降了,甚至是杨广一出关,那些人就已经是不姓杨了,已经是改姓别的了。

心惊归心惊,萧守仁听到这之后发现他们没有把那大人和老大人的名字都说出来,可见下面的谈话也是不说直呼其名了,再在这偷听下去也是没有什么意义了,该知道的也是知道的差不多了,再偷听下去一个不小心被发现了的话,那就得不偿失了。

萧守仁此刻心中早就笃定了那老大人和大人是谁了,但是还是不太确定,因为没有证据,这年头没证据是不可以乱讲话的,因为这话要是得罪了比你还厉害的人,官威权利都比你大的人,那他也是可以不用什么证据就可以让你下大狱,或是无声无息间消失于这茫茫天地之间的。

萧守仁蹑手蹑脚的下了楼,没有发出一丁点的声响,自然也就没有惊动朱福贵那俩人了,下了楼之后萧守仁直接往孙思邈的房间走去,想和孙思邈探讨一下现在的情况。

进去之后发现孙思邈正好在打坐休息,萧守仁一进来就把孙思邈给吵醒了。

萧守仁道了个歉,赔了个不是之后自顾的坐下,然后给自己和孙思邈都倒了一杯水,然后把自己从阿塔那听来的消息都一一告诉孙思邈,把情况都分析了一遍,然后告诉孙思邈,现在大家想要逃出这必死之局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他们俩人联手把始毕可汗给救醒过来。

孙思邈听完之后是完全同意萧守仁的看法,孙思邈本来就是本着救人之心来的,来之前就知道这大草原会有这么一幢破事等着自己,这下子萧守仁提出来之后正是合了孙思邈的意了。

孙思邈在来大草原之前收到别人的飞鸽传书,说是大草原上有人急需孙思邈的救治,如果孙思邈不去的话,那草原上的那个大人物必定是会一命呜呼的,到时候肯定是会引起大隋和草原的战争,因为他有办法把祸水东流。

孙思邈知道这是什么人传过来的消息,他也不怀疑他说的一切,一看就知道,这需要救治之人肯定是草原上身份极为贵重之人,所以孙思邈才会在大军一开拨回朝就消失了,他是急急忙忙赶过来草原了。

萧守仁当然是不知道这么回事了,要是知道的话,他肯定是不会再插一脚进来了,很明显这个局设的有点大了,从中原设局一直到草原上还没有结束,把孙思邈这样子的神医也设计进来了,而且孙思邈还明知道是局还要硬闯,看来这事情都是不简单的,萧守仁要是知道这一切的因果的话,是打死也不会趟这浑水的。

孙思邈的这一身就是完完全全为中医仁爱救人所活的,这一生也不知道救活了多少的人,挽回了多少条鲜活的生命,他救人的宗旨只是救人,不会因为病人的贫穷或是富贵把病人分为三六九等,在他的眼里,病人就是病人也仅仅只是病人,如果自己不救治的话,那就是死人,都死人了还有是什么身份和地位呢?死人不就是都一样了吗?所以说孙思邈并不是因为知道这草原上面有一位身份极为贵重的人生命垂危所以才赶过来的,他是为了千千万万的百姓,他是不想让许多的家庭遭受残缺的苦楚!第一百二十二章 复杂局势步步险(中)( )萧守仁又和孙思邈商讨了一下等下去见到昏迷的始毕可汗之后应该采用什么手段,或者说是方法,把始毕可汗救醒过来。

由于现在俩人都是没有见到始毕可汗本人,所以萧守仁倒是是不好说始毕可汗是中了什么毒,所以也就是一展莫愁,但是孙思邈就不一样了。

萧大人有所不知啊,当年我师傅传给我四颗药丸,说是这四颗药丸能救四个帝王君主之性命,我当时是不信的,但是现在我是深信不疑的。

孙思邈笑着对萧守仁说。

哦?不知道是什么神丹妙药呢?萧守仁对于孙思邈的这番有点子近似疯话的话倒是感兴趣,但是还是一步步地发掘的好。

喏,就是这个了。

孙思邈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上面还有青色的花朵勾勒出来,有的是已经盛开了,有的还是花骨朵儿。

萧守仁接过来之后把瓶塞揭开,顿时就闻到一股子芳香的气味,这气味很是特别,仿佛是那万千桃李缤纷的花蕾集成的,这里面的气味不仅仅只是桃李的芬芳,还有很多种萧守仁叫不出名字的花香,也不知道这药是怎么制成的。

这小瓷瓶里面静静地躺着三颗药丸,都是洁白色,大小一样,这香气就是从这三颗药丸里面飘出来的。

萧守仁从瓶口看进去也只是看到个大概而已,却是不敢把药丸倒出来的,如果因为倒出来而影响了药效岂不是罪过了,有些东西就是要特俗的东西才能保存好的,如果这药丸因为自己倒出来离开这小瓷瓶,失效了怎么办?萧大人是不是想看清楚点?孙思邈笑着问道。

想是想,但是我却是不敢,我怕我一倒出来会让这药丸失效啊。

萧守仁说道。

孙思邈听见萧守仁的话之后脸上笑意不减,点了点头说道:没错,大概萧大人也是感受到了那小瓷瓶瓶身穿过去的丝丝凉意了,那小瓷瓶可不是一般的小瓷瓶啊,这小瓷瓶据我师傅所讲,是用一整块的暖玉做的,只是我不明白暖玉为何会渗出丝丝的凉意,这些年一直都是不明白,但是这瓶子可以保证这药丸的药效,却是事实,倒出来之后药效会慢慢消散的。

原来如此,我确实是感受到了这丝丝的凉意,所以才没有鲁莽,看来这药丸真的是很是奇妙啊,不过它真的有道长师傅说的那么厉害,能就四个帝王君主的性命?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萧守仁皱着眉头问道。

这确实是太过于吓人了,如果真的是这样子的话,那这就不是药了,这是仙丹啊,能去百病啊。

但是还有一种解释,那就是孙思邈的这师傅能掐会算了,算到了孙思邈会遇上四个帝王君主,而且也算好了这四人都会有一大劫难,这四颗药丸都是他师傅算准了之后配出来的,如果是这样的话就说得过去了,但是这可能吗?这可能吗?以一己凡人的力量推测出几年后甚至是十几年后几十年后会发生的一些事情,而且还是这么细致的事情,这不是人了,这已经是妖了,比三国演义里面的诸葛亮还要妖了。

我初听时也是不相信的,但是这是真的,我已经是试过一次了。

孙思邈说道。

当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孙思邈用非常平淡的口气说出的话却是让萧守仁吃了一惊,因为孙思邈怎么也不像是是救过皇帝或是君王的命的人啊。

如果真的是救了皇帝,救了一国君主,那还会是这个样子,到处漂泊流浪,那肯定是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啊,子子孙孙深受帝恩啊,不愁吃不愁喝,哪会是像孙思邈这样呢?虽说不上落魄吧,但是也说不上富足啊,居无定所,江湖飘泊。

你还真的是不要不相信,我真的是试过一次了。

孙思邈看见萧守仁眼神中的惊疑不定,所以开口解释道。

嗯?愿闻其详。

萧守仁看见孙思邈的神色不像是开玩笑说谎的样子,所以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愿意相信,但是得知道事情的全部。

那时大概是老夫八十多岁的时候吧,老夫接过这四颗药丸开始到老夫八十多岁的时候已经是过去几十个春秋了,别说就一个帝王了,就是遇见都没有遇见过一个帝王君主,老夫也是有点子不相信贫道师傅的话了,但是就在那一年,我信了!孙思邈回味道。

难不成那一年你真的救了一个帝王或是君主的性命?萧守仁好奇的问道。

可以这么说吧,那时候还是天下割据,并没有像现在这样子中原一统,当时我正在周朝游历,想把贫道的一身所学找一个传人,也不至于埋没了,就是在那个时候我遇到了那个人。

孙思邈说道。

莫非,莫非道长遇到的就是我朝开国皇帝?萧守仁难以置信的问道。

没错,那天在一深山当中,我遇到了身受重伤昏迷不醒的杨坚,那时候我也不认识他,他也不知道我。

孙思邈倒是一点忌讳都没有直呼杨坚的名讳,也不怕犯了杀头的大罪。

接着呢?萧守仁催问道。

当时我也是抱着救人的目的,帮他把了把脉,但是在当时你猜我听到了什么脉象?孙思邈问道。

嗯?在下猜不出来。

萧守仁不想打断孙思邈的话,也不想多讲,只是单纯的想让孙思邈赶紧把事情的经过说出来,所以并没有啰嗦。

贫道在那时竟然是听到了阎王令,自从贫道的师傅告诉我世间有种脉象叫阎王令之外,我还从来没有见过真正的阎王令呢,当时我真的是惊呆住了。

孙思邈对萧守仁诉说道。

阎王令?萧守仁听都没听说过什么阎王令,顶多也就是听说过将军令,将军令的脉象是那种非常之奇怪,时而弱时而强,大起大落,高高举起轻轻落下的那种脉象,一个变化就能让人送命。

没错,就是阎王令,意思很明显,阎王要你三更死,没人敢留到五更,也就是说这中脉象一出现,不管怎样,三更天的时候肯定是七窍流血而死的,没人救得了。

孙思邈解释道。

这么厉害!但是先帝那时候很明显是被你救活了,你是用你师傅给你的那四颗药丸救活的他?萧守仁一下子就想到了结果,然后问道。

没错,你说的没错,当时我知道自己已经是无能为力了,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去了,虽然他是昏迷的,但是我还是感觉他的灵魂唉看着我,而我自己的灵魂和眼睛也都在看着我自己,就在那个时候我想起了我师傅留给我的那四颗药丸,那四颗救命的神丹妙药。

在那一刻我还是犹豫了一下。

孙思邈点了点头说道,说到这的时候停顿了一下。

道长你当真的慈悲为怀啊,我们真的是惭愧啊,拍马都比不上的萧守仁看到孙思邈停顿了一下,而且话中也提到当时的他犹豫了一下,一下子萧守仁就想明白了这当中的缘由了,想明白了之后萧守仁越加的佩服孙思邈的仁爱救人之心了。

当时的孙思邈何尝不知道这四颗神药是师傅留给自己救助帝王君主的呢?那时候的杨坚被人追杀而且昏迷了,年纪和周朝的君主相差也是甚大,肯定不是什么帝王君主之类的人,脉象已经是阎王令了,如果还不救治的话,那肯定是要去会一会那阎王爷了。

但是如果是要救治的话,那肯定是只有师傅留下来的那四颗神药有用了吗,除了那个之外还有什么能就当时杨坚的命呢?但是如果把药丸给杨坚服下去的话,那也就是说,以后肯定是有一个帝王或是君主会无药可服了,肯定是要命丧黄泉了,到时候该怎么办?孙思邈肯定是想到这个了,所以才犹豫不决的,但是尽管如此,他还是做出了决定,把四颗神丹中的一颗让杨坚服用了,这才有了后面的大隋朝。

只有真正有着大慈悲大怜悯心的人,才会如此,才会把众生看成是平等的,所以才会把那神药给杨坚服下,所以萧守仁想通之后也是直呼佩服,自愧不如。

萧大人聪慧异常啊,真的是折煞贫道了,想必萧大人现在也是想明白了,当时我为什么犹豫了,但是最后还是我自己的良心告诉我,我面前的是一条鲜活的生命,我不能让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活活的从我身边消失,所以我选择了给他服下神药,再说了,当时我也是死马当作活马医的味道来治疗的。

孙思邈笑了笑捋了捋胡须说道。

呵呵,孙道长太客气了。

这是真的,不是客气,我当时其实是已经开始怀疑我的师傅了,我当时的年纪已经是八十好几了,但是我是一个什么帝王君主都没有遇见,就不要谈什么替他们治病了,转眼我都这么几十年过去,心中的坚持也是一点点的被磨掉了,所以也快要不相信了,就在那时遇到了杨坚,所以我也不管那么多了,能救一命算一命吧,把握住眼前的才是最好的,这是我师傅常教我的。

孙思邈笑着说道。

继续求收藏求票票求留言啊!第一百二十三章 复杂局势步步险(下)( )把握住眼前的才是最好的,好一句,把握住眼前的才是最好的啊,令师真的是有大智慧的人物,只是晚辈我晚生了几十年,恨不能一见啊。

萧守仁有些感概的说道,能教出孙思邈这样子的学生的人物,定然自己也是比神仙还神仙的人物了。

呵呵,家师如若知道几十年之后有萧大人这么个萧兄弟想要结识他的话,他肯定也是会大喜过望的,他这辈子最喜欢做的事情并不是行医救人,也不是游山玩水,而是寻找少年英雄,然后一起探讨一些事情。

孙思邈笑着说道。

哦?看来道长就是被令师这么找到的啊,看来道长年轻时候也是个有为的少年英雄啊!萧守仁打趣的说道。

孙思邈却是笑不出来,听完萧守仁的话之后眼睛里面是一阵子的迷茫,也不知道是想起什么来了。

萧守仁看见孙思邈竟然因为自己一句话而出神,也是大感惊讶,不知道自己这话有什么地方值得他如此的。

孙思邈的神色是越来越怪了,最后一瞬间恢复正常。

让萧大人见笑了,贫道确实是如萧大人说的这样,就是因为年轻时太过于喜欢风头太过于强势,功名利禄的心思太重了,所以才会被家选上的,现如今想起来都恍惚是一场梦啊。

孙思邈摇了摇头说道。

萧守仁算是听出来了,这孙思邈的话语里面隐藏着许许多多的秘密,但是人家没有明说,自己也不好强问。

现在能够很明显看出来的事情是,孙思邈是有道的道士,是能识百草,医百病的神医,但是听他刚才所说的话,当年他还没有拜师的时候是一喜欢出风头,功名利禄心思很重的年轻人,虽然说得上是一少年英雄,但是哪有医生道长挑弟子的时候故意挑这样子的呢?萧守仁越发的感觉孙思邈的神秘了,很明显,他师傅有问题,孙思邈身上也是隐藏着许许多多的问题。

孙思邈看着萧守仁在一旁沉默无声几个呼吸,也就是这几个呼吸的时间,孙思邈也看出来了,萧守仁是猜到点什么事情了,所以赶紧转移话题。

话说当年我恰巧救起那杨坚,给他服下我师傅的那四颗神丹中的一颗之后,那伤势一下子就得到了缓解,大约半个时辰的样子,那阎王令就已经是消停了,脉搏都已经是正常了,心跳呼吸都是平稳了下来,我就知道,这人算是救活了,第二天那人醒过来之后我才知道他是杨坚,分别之后不到半年,我就听说他做了那周朝的丞相了,又过了些年,听说他自己把自己的外孙拉下龙庭,自己做了龙椅,我这才大吃一惊,我竟然是真的用那神丹救了一个帝王!孙思邈回顾道。

看来这一切都是冥冥之中的定数啊,令师的那番话真的是有预测,夺天之神奇啊,看来这次我们的突厥之行又多了一个筹码了,机会又大了许多了。

没错,贫道的意思也是如此,到时候咱俩过去之后如果真的是都一展莫愁的话,那不如就用我师傅留下来的神丹试试,这是实打实的君主,估计的话也是有用的。

孙思邈试着说道。

很不容易了,像孙思邈这样一位神医,当是以病人的安危为第一要义的,但是现在在没有确诊病因的情况下也对病人用药,这就不仅仅只是他对他师傅的盲目信服了,还有就是他得说服他自己的良心,而且,这也是大医精诚(他写过的一篇关于医生医德的文章,当真是写的很好很好,有机会有兴趣的朋友可以去看看。

)的表现啊,把病人放第一位,自己的名誉啊什么之类的统统抛开,只要是还有一分希望,那就得把这分希望试试,也许正是试的这一下就救活了呢?始毕可汗如果不用这法子救治,萧守仁和孙思邈又找不到别的法子,那始毕可汗必死无疑,但是如果用他师傅留下来的神丹试试,那还有机会能活,所以孙思邈才决定违心的再试一次。

既然道长有如此神药,我们这次当真是不用太过于担心了,我们现在只等我那好朋友哥舒云过来了,她一过来,估计的话就可以带我们直接去始毕可汗的营帐了,到时候再说吧。

萧守仁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孙思邈的看法,说完之后起身准备回房。

告别孙思邈之后萧守仁并没有过多的想始毕可汗的事情,他是一直都在想那朱福贵的事情,这事情才是大事啊,有人谋反,而且看来党羽众多,不小心点估计这大隋朝就没了,自己可得留点心啊。

回到房中之后又是一盏茶的功夫就听见客栈外面人声马声鼎沸,一阵利索的下马声之后就听见有一群人进了客栈,随后就听见好几个人走上了楼梯,萧守仁猜想哥舒云应该是到了。

萧守仁所猜是没错,本来哥舒云是带着一队士兵在巡逻的,刚刚回到自己的府中,还没来得及休息,身上的戎装都还没来得及脱下,阿塔就过来求见了。

阿塔的身份毕竟还是太过于低微了,守门的士兵当然是不肯放他进去,阿塔便是把那支断箭头交给了传信的士兵,那士兵是个女的。

哥舒云府上的护卫啊下人啊什么之类的基本上都是女的,这些娘子军都是草原上的须眉,一定也不亚于中原的成年男子,中原成年男子士兵在战场上能做到的她们也是一样能做到,甚至是有些地方更胜于他们,比如说狠,女的耍起狠来,十个男人都顶不住的。

阿塔的箭头一进去没多久里边就有人唤阿塔进去了。

本来哥舒云正准备梳洗下,然后去可汗的营帐看看始毕可汗今天身体好些了没有的,但是就在这个时候见到这支箭头,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萧守仁竟然是来了突厥。

为何他派人送来这支箭头?可是他遇到了什么难以解决的事情?需要自己的帮忙?一想到萧守仁有可能是为了自己来到突厥,但是现在却是身陷囹圄,哥舒云心里就慌了,没来由的就慌了,也不知道自己是在担心什么慌什么,身上的戎装都是来不及脱下来了,就赶紧传令叫那送信之人带到自己府中的大厅来,自己亲自问话。

那传令的女士兵并不傻,一看到哥舒云慌张的样子还有那蹙起的眉头,就知道这事情估计在哥舒云的心中占有份量,而且是极大的份量,所以她听见传令之后也是赶紧向那大门外奔去。

所以那箭头一进一出之间是没有花多少时间的,阿塔也是很容易的就见到了哥舒云,见到哥舒云之后阿塔把所有的事情那么一说,哥舒云是又惊又喜,正当自己一展莫愁无计可施的时候萧守仁竟然是带着那名满草原的神医孙思邈过来了。

这如何能不让哥舒云又惊又喜呢,这里面自然有神医来了的惊喜,但是谁又知道这里面有没有守仁来了的惊喜呢?局势未明,敌我难分,这时候出行都是要带一堆的人马的,哥舒云听完整件事情的经过之后点了一队人马就赶紧要阿塔带路奔着这小客栈来了。

萧守仁一打开门看到果然是哥舒云过来了,她走在最前面,一身的戎装,当真是英姿飒爽,一派铿锵小将的模样,柔美中凭添了几分阳刚之气,带点子坚韧的味道,确实是让萧守仁有眼前一亮的感觉。

哥舒云见到萧守仁的时候才想起来自己还是一身的盔甲加身,还没有来得及换上平时的衣服呢,但是看见萧守仁那赞赏的目光,看见萧守仁那眼前一亮的惊讶神色,哥舒云心里反倒是有种高兴的感觉了,也就不再为没有换衣服的事懊恼了。

你怎么来的这呢?哥舒云小声的问道。

关上门之后房中就萧守仁和哥舒云俩人,那些一起上来的娘子军在门外候着,阿塔去找孙思邈了。

要是门外的娘子军知道平日子一开口就能让几百人的人头落地,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哥舒云大人这会儿在正小声小气弱女子姿态的问萧守仁怎么来的这儿的的话,这帮娘子军估计得把眼珠子都惊掉下来了。

你来得我就来不得吗?萧守仁笑着回答道。

你该不会是舍不得你那八百吧?哥舒云见到萧守仁开玩笑,自己这阵子不高兴的心情也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了,不知道跑哪去了。

也是打趣的问道。

嗯嗯,就是舍不得我那难得的好马儿啊,也不知道它是再遇伯乐呢,还是快要骈死于槽枥之间呢?萧守仁也是笑呵呵的回应。

我就说我的八百是怎么回事呢,这些天都是烦躁不安,原来是它那前主人来了啊,肯定是一想起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所以他那烦躁的心就涌动了,这会儿某些人还好意思说是再遇伯乐呢,好意思说自己是伯乐呢,它明明是初遇伯乐!哥舒云也是不遑多让的斗起嘴来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 妙手回春救始毕(上)( )我对不起八百啊,每每思及其快要奄奄一息的时候还有人狠心拉着他去驼东西,我心里就不是滋味啊,你说我把它送谁不好,偏偏送给了你。

萧守仁一副心痛不已后悔莫及的样子,当真是让人见者心痛,闻者心酸啊。

萧守仁,萧大哥,你有本事再说一遍,你后悔把八百送给我了?哥舒云这会儿厉声问道,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萧守仁一眼就看出来了,这丫头是当真了,真的是生气了,这都什么事啊,开个玩笑而已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啊?草原上的天气很多变吗?要不然的话怎么在草原长大的哥舒云的脸色变得比那天气还快啊?没有后悔,男子汉大丈夫,一口唾沫一口钉,只是有点子心疼它而已,也不知道它在那女刺客手下过的怎么样?萧守仁当然不会在这当儿承认说自己后悔了,如果这会儿自己说后悔了,估计这哥舒云听完之后及摔门走人了,所以萧守仁在后面还添加了一句在女刺客的手上。

果然,萧守仁的话起到了作用。

哥舒云一听到萧守仁说出女刺客这三个字之后脸蛋儿一下子就红透了,就像是那熟的不能再熟的西红柿似的,水汪汪的,让人一见之下就像咬上一口。

当然,萧守仁现在在哥舒云的地盘上面他可是没有这胆子,他还不敢在这小母老虎的利爪之下去摸老虎脸蛋,人家都说老虎屁股摸不得,那母老虎的脸蛋那就更是摸不得了。

哥舒云这时候一听到女刺客三个字,一下子就想起了与萧守仁的相遇相处相离别了,那段时间俩人朝夕相处,差不多都同吃同住了,他为自己疗伤,为自己拔箭头,送自己千里名驹,现在更是千里迢迢过来找自己,哥舒云想起这些事情之后难免就感动了起来。

感动起来的女人做事情是最没道理的,所以在那一瞬间哥舒云竟然美目流转的情意绵绵的看了萧守仁一眼,看的萧守仁那老脸也是难得的红了一下。

咦?你脸皮都厚成那样了,竟然还会脸红啊?哥舒云就像是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一样,那惊讶的神情是难以言表啊!哪有,明明是你自己脸红了,还说我,再说了,我这脸皮跟你一比,那也是小巫见大巫,见到你这么厚脸皮它自己自动羞愧死了,所以才微红的。

萧守仁脸红一事被哥舒云毫不犹豫的揭穿了,这老爷们也是羞愧了一下,然后毫不犹豫的还嘴了。

确实,哥舒云确实是也脸红了,因为和某些人一样,也是想起了那相处的日子,想起了萧守仁在她脸蛋上面画乌龟,想起萧守仁为他拔箭头,想起拔箭头时候自己是要脱衣服的,想起种种之后哥舒云就不由自主的脸红了,毕竟,他还是一大姑娘啊。

你、你、你,你混蛋!哥舒云听见萧守仁的解释之后更是一下子就大怒了,什么叫做看见自己的脸皮能厚成那样自己,自己就觉得很羞愧,然后就微微脸红了?好了,我的姑奶奶,咱能不斗嘴了不,还是说说正经事吧。

萧守仁一看哥舒云真的是有些生气了,所以赶紧出生道。

哼!看在我们曾经一起出神入死的份上,本姑娘就暂且饶过你这次,若还有下次的话,定斩不饶!哥舒云说道。

萧守仁大寒,这姑娘家的,怎么一开口闭口就是斩人头啊?是、是、是,是舒云姑娘大人有大量,绕过你眼前的这救命恩人,小的在这感谢你的宽宏大量了,行了不?萧守仁边说还边打着揖,这叫一个搞笑滑稽。

哥舒云看见之后一个没忍住就笑出声来了。

你真的是和孙思邈孙神医一起过来的?哥舒云知道自己斗嘴是斗不过萧守仁的,斗上一天那也是自己吃亏的份多,所以也是把话题转移到了正题上面来了。

嗯,我想到那天你行色匆匆的回来了,我就知道肯定是出什么事了,一打听之后我才知道,原来草原上面当真是出了大事,所以我天南地北地找神医,终于让我找到了孙思邈孙神医,经过我三跪九叩求菩萨似的死缠烂打之后,总算是让我打动了神医孙思邈,他这才答应跟我一起来草原啊,你该怎么谢我啊?萧守仁开口就来,都不打草稿的。

呵呵,你这回算是弄错了,我回来那是因为我收到我义父始毕可汗的传信,说是草原近有大变,叫我速归,可是那时我义父还是身体健硕,并没有昏迷,你又是从何得知的呢?难不成你能掐会算?或是把我义父昏迷的是你?所以你早早得就请动了神医过来?哥舒云一脸的笑意,笑的很是狡黠,典型的小狐狸笑容。

呵呵,这不信口开河,没打草稿嘛,没想到你个小狐狸似的,终于是开窍了,一眼就被你识破谎言了,这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啊,连吹牛的权利都被剥夺了啊!萧守仁也是没想到自己的胡诌竟然在一眨眼的功夫就被哥舒云给识破了。

但是也正是哥舒云的一番话提醒了萧守仁,萧守仁这时突然间想起来,有些事情自己以前并没有注意,这才发现,自己这次过来的种种不寻常。

那是,也不看看本姑娘是谁,号称火眼金睛的就是本姑娘的江湖外号了,以后有什么看不穿识不明的尽管来问我,知无不答,答无不尽啊。

哥舒云笑着说道。

那我倒是想问问,这东突厥的牙帐城里面最近是不是来了很多外地人,就像我这样子的中原人?萧守仁这会儿突然间想起来朱福贵这两人来,这俩人只能说是一个谋反势力的触角罢了,但是是不是还有别的人也在打东突厥的主意呢?嗯?你怎么知道,最近这东突厥的牙帐城是蛮热闹的,好多人都过来了,而且他们都是各有目的,就明面里面的和暗地里的有好几拨人。

哥舒云倒是大大方方的承认了。

他们都是来你们这买马买兵器的?萧守仁在不熟的人面前喜欢绕弯,但是在自己人面前却是喜欢直接,有什么就问什么。

啊!你知道?这种事情是义父的事情,我不好多说,我只能说有好些人和义父有交易,但是具体都是谁我却是不会说出来的。

哥舒云震惊的看着萧守仁,然后无奈的点了点头,但是对于那些机密的事情却是不想开口。

算了,我也知道你的难处,不为难你了,你刚才说有好几拨人,而且还是目的不同,难道他们不是都过来买马匹和兵器的吗?萧守仁转移话题,问点别的。

当然不是了,一些人是过来买马匹和兵器的,至于他们买这些东西是干什么,不言而喻了,大家都明白,只是没有明说罢了,还有部分人过来是来拉盟友啊,还有部分人过来是想上演一曲当年的分裂东西突厥的好戏的。

哥舒云说道分裂东西突厥的时候眼光里明显有恨意。

嗯?前面的两个我都能够理解,但是这最后一条,说是像分裂东西突厥一样的戏码,难不成他们是想?萧守仁震惊的问道。

没错,他们想要把东突厥再次分裂分裂成三个突厥,一个西突厥,一个南突厥,一个北突厥,这南北突厥就是这东突厥的结局了。

哥舒云点了点头表示萧守仁猜对了。

怎么可能!当年据说那是因为有裴矩和长孙晟,所以才成功,现在谁还敢行此等杀头的罪名?萧守仁不解的问道。

凡事皆有可能,去了裴矩和长孙晟,难道就不能有另外的裴矩和长孙晟上场继续唱戏吗?哥舒云无奈的说道。

可是始毕可汗是大隋天子支持的啊,有大隋天子在背后做依仗,谁敢和大隋皇帝陛下做对呢?萧守仁从阿塔的话里已经是知道了,大隋皇帝是一向支持东突厥的启民可汗的,以前是扶持启民可汗,现在启民可汗去了,朝廷还是一直支持东突厥,支持始毕可汗。

西突厥已经是元气大伤了,被启民可汗和杨素大杀一通,那些部落里面杀的是之剩下老人和少许青年了,那些妇女还孩子是遇见就杀,遇见就杀,早就是元气打伤了,战争当中都是青年壮年是主力,那些老人是上不了战场的,如果把小孩子和妇女都杀了,那这个名族和国家就没希望了,没有后续力量了啊!百年之后西突厥还有几个人能上战场呢?老人全死了,小孩子现在就死了,没有了妇女也就代表着小孩子也是少得可怜了,那百年之后西突厥还有谁能扛枪上马打仗呢?西突厥的威胁已经是越来越小了!哈哈哈,大隋皇帝陛下支持我义父?笑话!这次派过来的使者就是为了分裂东突厥来的,那些企图分裂东突厥的人就是你们大隋朝派过来的使臣,一拨在明一拨在暗,自以为是神不知鬼不觉,但是却是不知道,我们早就掌握了一切,那些人都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活动,真的是当我们是傻子了。

哥舒云听完萧守仁的话之后冷笑道。

第一百二十五章 妙手回春救始毕(中)( )嗯?此话怎讲?难不成这群人竟然是我大隋天子派来的不成?萧守仁吃惊的问道,这消息实在是太震撼了,如果这是真的的话,那看来东突厥和大隋的友好关系就要寿终正寝了。

据阿塔的所说,以及萧守仁所知道的,现在的东突厥和大隋朝的关系应该是小夫妻度蜜月一样啊,大隋朝帮着启民可汗夺回了自己的一切,包括江山名誉等等,大隋朝于启民父子的恩情那真的是放之四海皆泛滥啊!三年之痒都还没过,没想到现在大隋朝和东突厥的关系就已经是败坏到了这个地步了吗?没错,你们的大隋天子杨广已经是露出了他的牙齿了,一口一口这是想把我们东突厥都吞下去啊。

哥舒云一脸的悲愤,就好象是咬在她身上或是心上似的。

萧守仁看着哥舒云的小脸蛋,觉得如果这时候的哥舒云再配上龇牙咧嘴的话,那肯定是一副典型的小母狮子模样了,这时候有人告诉萧守仁说是哥舒云能生撕猛虎的话,萧守仁也是会毫不犹豫地信了。

别急,先喝口茶,消消气,慢慢讲,我听听是怎么回事。

萧守仁这时候可是不敢惹毛了哥舒云,如果说这时候哥舒云像什么的话,萧守仁一定是会脱口而出:弹药库。

一句不入耳的话就会是引爆的火星子啊,砰的一声就能炸飞了天。

你们大隋朝的天子这次派了两队人马过来,一队是明的,一对是暗地里派过来的,都算是大隋朝的使节大臣吧。

哥舒云接过萧守仁递过来的恶茶水之后喝了一小口,然后说道。

等等,你等等,你们没有搞错吧,既然是派使节过来,那他们干嘛还派两队呢?一队不就够了吗?萧守仁有些怀疑的问道。

哼!你们那天子厉害着呢,这一手阴阳齐管下的功夫没有人能比得上他,不要怀疑我们的草原情报,不是很肯定的话,我也不会拿出来说啊。

哥舒云冷笑着说道。

萧守仁发现这哥舒云一声冷笑就能把自己搞得很烦躁,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咱有事说事好吧,你能不在一旁冷笑不?怪吓人的。

萧守仁小小地提出抗议道。

好吧,有事说事,我们的情报机构发现了两队大隋的使节,一队是向着我们的干都金山脉来的,还有一队却是不是。

哥舒云点了点头,表示不会再冷笑了。

萧守仁一提醒之后哥舒云也是反应过来了,站在自己面前是萧守仁,并不是那大隋的皇帝,自己干嘛对着人家使脸色呢?哦,那另外一对却是朝着哪去了呢?萧守仁问道。

他们却是来到了皇叔叱吉设的营帐,早早地从雁门关出关之后没多久就直奔南边我皇叔叱吉设的大营去了。

哥舒云回答道。

你皇叔叱吉设?萧守仁不解的问道。

嗯,你有所不知,我义父还有兄弟的,其中尤其以这皇叔叱吉设势力声望最大,明里对我义父的可汗位置也是最是觊觎的。

哥舒云说道。

哦,原来如此,那他们那队人马过去的意图是?萧守仁算是有些明白事情的基本内容了,无外乎平衡二字罢了。

他们是过去赐婚的,要把你们大隋朝的无忧公主许配给我那皇叔叱吉设,我那皇叔还当真是艳福不浅啊。

哥舒云回答。

我想我已经是有些明白这事情了,大致的意图也猜出来几分了。

萧守仁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猜出了一些东西来了,以萧守仁的智慧猜出一点东西不是什么难事。

西突厥已经是元气大伤了,被启民可汗和杨素大杀一通,那些部落里面杀的是之剩下老人和少许青年了,那些妇女还孩子是遇见就杀,遇见就杀,早就是元气打伤了,战争当中都是青年壮年是主力,那些老人是上不了战场的,如果把小孩子和妇女都杀了,那这个名族和国家就没希望了,没有后续力量了啊!百年之后西突厥还有几个人能上战场呢?老人全死了,小孩子现在就死了,没有了妇女也就代表着小孩子也是少得可怜了,那百年之后西突厥还有谁能扛枪上马打仗呢?西突厥的威胁已经是越来越小了!这样一来大隋朝长久以来想要突厥维持的平衡就被彻底的打破了。

想当初,为什么杨坚会同意杨素带兵帮助启民可汗和西突厥对抗呢?为什么会那么好心的把启民可汗扶上去呢?难道是因为他杨坚心肠太软,见不得人家国破家亡?笑话!杨坚能把自己的亲外孙都从龙椅上面拉下来,还会见不得这样子的场面?他还有软心肠?归根到底两个字,还是平衡,也就是现在说的和谐了。

一个完整的突厥对于大隋来讲是相当的具有危险性的,具有攻击力的,但是一个分裂了的突厥就不一样了,所以杨坚在看见突厥在达头可汗的手里快要统一的时候终于是忍不住出手了。

这算是第二次出手,第一次是派了裴矩和长孙晟,二人进去突厥之后活生生的就把一个完整的突厥给拆了,让东西突厥一直是保持这对抗的局面,互相牵制,无法分出精神来顾及他们的友好邻居大隋同学。

第二次是看见突厥统一有望了,杨坚同志又把早已经是被赶出突厥的启民可汗扶了起来,一手撑起启民,帮他在东突厥再次站稳了脚跟,当时的杨广甚至是想来个以狄治狄,用狄人来统治狄人。

也就是说想把启民可汗当成是一傀儡可汗来控制,但是事情的最后总是超出了估计,煮熟的鸭子也是长了翅膀的,没毛的翅膀也是能飞的。

可惜,杨坚没有认识到这一点。

现在的始毕可汗比起其父亲启民可汗,那更是奋发图志,如今的西突厥已经是没有力量牵制东突厥了,如果不是怕引起大隋朝的起疑的话,东突厥的铁骑早就踏到敦煌去了。

但是这都是大家明白的事情,始毕可汗知道,杨广也是知道的,俩人都是知道的,如今的东突厥已经是一家独大了,再也不是俩突厥相牵制的时代了。

也就是说这个好不容易维持的平衡已经是被启民和始毕可汗两父子给打破了,只是还没有打的更彻底而已,但是这已经是迟早的事情了,当初建立平衡的是启民可汗,但是现如今打破平衡的先驱也算是启民可汗,当真是成也启民就败也启民啊!算你聪明,那你倒是猜猜看,我那皇叔叱吉设答应赐婚了没有?哥舒云脸上终于是有了一丝的笑意。

没有,当然是没有,如果有的话,那么机密的事情你怎么会知道呢?如果有的话,你这会儿怎么可能还笑得出来呢?萧守仁摇了摇头然后说道。

又被你猜对了,我那皇叔其实是我义父的人,这些年好多人都以为他们两兄弟是不对路的,他们俩瞒过了所有人的眼睛。

但是也有好多人就是因为这个失去了那对宝贵的眼睛,那条宝贵的生命,对吧?萧守仁说道。

没错,你说的是一点都不错,我现在所知道的一切都是我皇叔叱吉设告诉我的,他现在也在我义父的仰仗大营里面,如果他不说出来的话,我们谁都不会知道这期间的机密的,就算是他真的答应赐婚了,我们也是一点风声都听不到的。

哥舒云笑着说道。

你义父当真是不简单啊,两兄弟竟然合伙做了这么一场戏,一做就是这么些年,真的是把世人都蒙过去了。

萧守仁摇了摇头表示对始毕可汗的佩服。

看来你已经是把这事情也是猜的差不多了,说来听听,不对的地方我可以为你解惑。

哥舒云饶有兴趣的问道。

嗯,你义父始毕可汗和你皇叔叱吉设其实关系一直都是很好,甚至是天天有书信往来的,但是他们却是故意在外人面前,甚至是在亲人面前摆出一副有不共戴天之仇的样子,故意装成是叱吉设觊觎你义父始毕可汗的可汗之位的样子,给世人以假象,对吧?萧守仁说道。

继续,他们为什么这么做呢?有什么好处?哥舒云赞赏的点了点头,但是却是不承认萧守仁的说法。

好处多了去了,第一,自己给自己设立一个假的敌人,弄成一副对立的模样,这样子的话,就可以给那么暗地里使坏的人一种假象,一种有机可趁的假象,他们甚至于在叱吉设的面前把心中的那些不平不满都说出来,甚至是造反的事情也不避讳,这也就成了你义父始毕可汗最好的消息来源了。

第二,这一招不仅仅是试出了谁对自己忠心,谁对自己假意,甚至还可以让大隋朝放心,不是吗?这次的大隋朝赐婚使节不就正好是证明了这一点吗,大隋朝正是以为始毕可汗与叱吉设有隙所以才出了这么一招,但是结果还不是落入了你们的圈套里面?萧守仁慢慢分析道。

第一百二十六章 妙手回春救始毕(3)( )没错,你说的都很正确,这些年我们都被蒙在了鼓里,只有他们两个当事人知道事情的一切,亏我还那么的担心,也是恨了我皇叔很久。

萧守仁盯着哥舒云说话,发现说道叱吉设的时候她的眼神里竟然是带着点愧疚的,真的是一善良的女孩子,但是周边的环境容不得她善良,只好狠起心来了。

看来这些年死在他们兄弟联手的布局下的人不在少数啊!萧守仁有些感慨的说道。

这个倒是没错,想当初老可汗刚刚升天,我义父那时候做出了一些出格的事情来,正好给了那些心中不服气的部族首领借口,他们借着这个借口时时想挑起是非,时不时就来试探一下,那时候人心极为的不安稳,他们兄弟估计就是在那个时候定下的这个计策。

哥舒云说道。

萧守仁当然知道哥舒云口中始毕可汗做的一些出格的事情是什么,阿塔曾经讲过这件事情,想当初启民可汗刚死,还没有天葬,只是用苇席包裹着,草原十八部的人马都过来祭奠吊唁,但是就在当时,始毕可汗却是没有守灵,大家都找他不到的时候却是披头散发的冲进灵堂,拿着一把点燃的香拜了俩拜,然后扔在了苇席上面。

当时始毕可汗的举动是让好多人不解的,都说他就是地狱上来的魔鬼,对自己的父亲尚且如此,那以后对待自己草原上的子民该是如何呢?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开始,或许更早,早到启民可汗还没有昏迷之前,人心开始浮动了,有些人的野心已经是开始膨胀了,就像是吸了水的海绵。

这个计策还当真是好,一明一暗,相辅相成,相互扶持。

萧守仁夸了一句。

当然,这些年那些有谋反心思的人已经是被我义父他们杀的差不多了,只是还有几个部落的老人不服气,所以上次我义父才派我去中原把祸水引过来。

哥舒云点了点头说道。

恐怕不是这样吧,你这分明不是祸水东流,就算是祸水,引到你们这也应该说是祸水北引才是,其实这应该算是一种试探对吧?萧守仁摇了摇头表示不同意哥舒云的说法。

真的是什么都蛮不过你的眼睛,没错,我义父和你们大隋的皇帝已经是来回交手好几次了,双方都在相互试探,估计这次试探之后结果已经是快要出来了,这次的事情应该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

哥舒云说道。

嗯?上次我去行刺杨广的时候是想看看杨广的反应,留下证据之后,我们想看看杨广是不是真的想对草原动刀子,那留下的证据很明显显示刺客是突厥人,但是那伎俩又太极低了,只要聪明的人都会觉得那是故意诬陷突厥,但是如果杨广真的有害人之心的话,那就不需要多想了,那就是一个很好的借口,到时候只要杨广一开口要讨伐草原,那我义父就有理由正当的调遣那剩余的几个不听话的部族的士兵,渐渐打压,同时也可以口头上向你们大隋国道歉,你们的天子杨广最好面子了,不是吗?哥舒云慢慢讲道。

萧守仁越听是越心惊了,当初的时候自己还以为哥舒云只是一个寻常的刺客而已,后来自己觉得哥舒云是为了消除东突厥的内部矛盾,甚至说是转移东突厥国内的主要矛盾,所以过去中原行刺,但是现在看来不是这样子,自己完全是猜错了。

哥舒云是杨广和始毕可汗下棋的棋子,就是那过河的棋子,是始毕可汗出手试探杨广对草原忌惮有多深的一颗棋子罢了,自己这么久了到现在才看清楚。

看来你们的目的已经是达到了,不是吗?要不然的话也不会有这次的两队使节了。

萧守仁嘴角上扬的说道。

没错,你看,我行刺没多久,你们大隋就派过来两队使节,一队在明一队在暗,暗里的那队才是真正的使节,却是去了我皇叔的大营,这已经是很好的说明了我上次中原之行的结果效应了,你们的天子杨广眼睛里已经是容不得我们草原了。

哥舒云一字一句的说道。

萧守仁不得不承认,哥舒云的话很有道理,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从哥舒云的行刺开始的,这是一个大棋局,自己以前身在其中而不自知啊。

以杨广的心态,他是要做千古一帝,圣人可汗的,历史上的开国皇帝所有人都会记得,但是开国皇帝之后的几个十几个几十个皇帝又有多少人一一都记得呢?那东汉三百年,西汉三百年,那么多的皇帝,又有几个出名的,除了开国皇帝和灭国之君之外,很少了。

正是因为这样子,杨广如果想要享誉史册的话,那就需要做出一番比他老子还要生猛的事情来,开国是开不成了,那就只有开疆了,如果把他老子都征服不了的突厥给吞下来了,那是不是可以给享誉青史的历程添加浓厚的一笔呢?是不是可以在超越杨坚的声望道路上迈出有意义的一步呢?是不是可以成就千古一帝圣人可汗呢?也许正是处于这个原因,大隋天子杨广对于东突厥的觊觎也是一直存在的,并没有表面上的那么平和。

大隋天子赐婚意在让始毕可汗也就是你的义父和你皇叔叱吉设产生间隙产生矛盾,看来他的计划是要落空了,谁也没有想到他们两兄弟竟然是在演戏。

萧守仁笑着说道。

不,也不完全是没有效果的,我自从听了皇叔的话之后我又去打探了一番,不打探还好,但是一打探之后我的心现在是悬的更高了。

哥舒云叹了口气。

嗯?此话怎讲?萧守仁迷惑了,现在只要救醒始毕可汗的话,那一切问题都迎刃而解了啊。

你当我为什么把这么机密的事情讲给你听?你可是大隋朝的四品大臣啊。

哥舒云回过神之后问萧守仁。

对啊!自己是大隋的官儿啊,而且官职还不小,这是怎么回事?她干嘛告诉自己这么机密的事情,这些事情都是东突厥的机密啊,她就不怕自己回转东都洛阳之后告诉杨广?难不成她是打算杀人灭口?也不怪萧守仁会这么想,以前看电视电影里面,把非常机密的事情告诉一个人之后都是要把这个人灭口啊。

不知道,猜不出。

萧守仁虽然心中满是惊讶,但是语气却是没有变化,还是四平八稳不急不缓的。

因为我需要你们把我义父救醒,如果我义父救不醒的话,我想这东突厥就完了。

哥舒云声音有些低沉就像是那快要下雨的天空中的那些乌云一样的低沉。

这又和救醒你义父有什么关系呢?萧守仁是彻底有些糊涂了,明明还在说着那叱吉设的事情,说着大隋朝的使节拜访叱吉设,赐婚无忧公主的事情,怎么一下子又说道始毕可汗的身上来了?我派人仔细的打探之后,得出一个非常震惊的消息,那队使节竟然是传达了你们大隋天子杨广的意思,说是叱吉设只要娶了无忧公主的话,那就会敕封叱吉设为可汗!哥舒云爆出一个非常惊爆的消息出来。

哥舒云刚才称呼叱吉设的时候还会在前面加上皇叔二字,但是现在却是直呼其名了。

叱吉设没有跟你说起过这事?如果叱吉设跟哥舒云说起过这件事情的话,那哥舒云此时也不会双眼喷火了。

嗯。

一山不能容二虎,除非一公与一母,这个道理是个人都明白,始毕可汗和叱吉设都是男的,这个是毫无疑问的,都是草原上土生土长的纯爷们,没去过背背山,所以说如果大隋朝在始毕可汗还在世的时候敕封叱吉设为可汗的话,那么草原上就有三个可汗了,东突厥就占了两个了。

这也就难怪哥舒云会那么气愤了,因为现在的局势算是万分危急了,始毕可汗的性命也算是万分危急了,大草原也是万分危急了。

只要想清楚几个问题之后一切就会好理解了。

为什么叱吉设不对哥舒云说清楚大隋答应如果其迎娶无忧公主的话就敕封可汗的事情?掩饰就是有事,心里有鬼,心里已经是有想法了,已经是有了一颗阴暗的种子了,大隋使节的一番承诺就像是春天里的甘霖啊,让这颗种子生根发芽,茁壮成长啊,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顶破了草原的天。

为什么在这种关键时候始毕可汗就昏迷过去了?始毕可汗在昏迷之前为什么飞鸽传书给哥舒云?为什么说是事情有变,速归!这事情有变,这事情指的是什么?变的又是什么?始毕可汗的昏迷肯定不是偶然的,那是有些人为了某些计划而实施的,这计划如果始毕可汗清醒着的时候是诀难实施的,所以就把始毕可汗放倒了,至于那事情和有变就只有昏迷的始毕可汗和某些人知道了,还有,身边那么多人始毕可汗为什么还要把哥舒云招回来?始毕可汗一昏迷大隋就派过来使节,而且那暗中的使节还给叱吉设赐婚,更是答应敕封可汗,在始毕可汗昏迷的时候答应敕封叱吉设为可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这始毕可汗的昏迷与大隋有关?第一百二十七章 妙手回春救始毕(4)( )看来你义父还真的是危险了,你那皇叔叱吉设估计也是在打着小算盘,信不过了。

萧守仁一时半会儿也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可以肯定一点,那就是始毕可汗身边的人估计已经是没有几个是忠心的了。

没错,我也是这么想的,幸好你来了,还带来了神医,这下子我就可以放心了,只要义父醒过来的话,那局势就可以稳住了,没有人敢乱动的。

哥舒云对于始毕可汗似乎有着一种盲目的崇拜,似乎始毕可汗醒过来之后就可以威慑住所有人似的。

那现在你义父身边的恶人还有谁是信得过的?萧守仁问了个关键的问题。

这个嘛,我想想啊,义父有三个儿子,什钵柯、什钵达和什钵。

什钵达阴险狡诈,什钵柯有万夫不挡之勇,而什钵年纪尚幼,颇得义父宠爱,这三人里面什钵可以是信得过的,什钵柯和什钵达估计都不是什么好主,不是很信得过。

哥舒云分析道。

你的意思是说那什钵柯和什钵达都是巴不得你义父,他们的父亲赶紧辞世,然后他们好继承你义父的可汗位置?萧守仁有些不可思议的问道。

嗯,可以这么认为,他们很早开始就拉帮结派结党营私了,现在已经是两个小阵营了,双方一直都是针锋相对,互不相让,相见就像是仇人似的。

哥舒云回答道。

萧守仁听完之后感觉是不可思议,这中原的王爷王子们争权夺位的时候可都是明里给面子暗里插刀子的,怎么到了这大草原之后一切的矛盾就这么明朗了呢?在中原,那些个王子就算是再不对路,但是在明里,在众人面前,那也是哥恭弟爱的,大家都是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在他们的父皇面前那也是兄弟和睦的和谐神情,哪像这大草原啊,谁跟谁不对路,谁和谁不对眼,那就是摆在桌子上面的,大家都看的清清楚楚的。

萧守仁哪知道,这大草原上信仰的就是狼神,草原上的人都是佩服狼一样的勇士,所以那始毕可汗也是希望自己的儿子像是狼一样的去厮杀去猎杀,即便是亲兄弟,那也是希望他们彼此竞争然后选出最强的一个,甚至是有点子鼓励那些儿子们相互斗争的味道在里面。

这样子啊,看来事情有些复杂了,这么一说来,你的那两个义兄应该是也有嫌疑的,不仅仅是大隋的使节有下毒的可能,你的皇叔,你的义兄,那都是有可能是下毒的凶手的。

萧守仁分析道。

大隋的使节,皇叔叱吉设,义兄什钵柯什钵达,这四方都是有可能是下毒的凶手的,这四方都是有下毒的动机的。

没错,基本上是这个样子的,这还只是我们可以推断出来的,还有我们没有看到的东西呢?也许还有其他的势力呢?哥舒云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

对啊,!所以说现在的局势很危险啊,除了你刚才说的你那个小义弟什钵之外,还有谁是可信的?萧守仁继续问道。

除了我之外,还有一个可以信得过的人,而且这个人还是个汉人。

哥舒云想了会儿之后说道。

哦?是谁?萧守仁听到哥舒云说是个汉人之后很是惊讶。

可敦,大隋义成公主!哥舒云回答。

啊!是她!萧守仁也是想到过她,但是想到之后自己又否定了。

很简单,因为义成公主是大隋的宗室之女,跟大隋朝一直是有联系的,这次的事情有可能就是大隋的使节干出来的,如果真的是的话,那义成公主也就脱不了干系了。

还有,这次大隋的使节过来就是为了敕封叱吉设为可汗的,想要在东突厥造成两个可汗的尴尬局面,从而分裂东突厥,这事情义成公主肯定是知道的,这时候的义成公主到底是什么态度,都不知道,所以萧守仁一下子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但是现在看见哥舒云非常之肯定的说义成公主很可靠萧守仁也是感到意外。

没错,就是她,她是十三年前嫁过来的,那年嫁过来的安义公主不幸去世,启民可汗上书大隋天子,痛哭流泪,言语恳切,说是想要再娶一个大隋的公主为妻,你们大隋的皇帝陛下答应了,就这样,从皇室的宗室里面选了一个女子封为公主嫁了过来,这人就是义成公主了。

哥舒云介绍道。

萧守仁还真的是不知道这义成公主的背景,原来这义成公主是个备胎啊,是启民可汗思念那安义公主照过来的替代品啊!原来如此,后来启民可汗死了之后她又嫁给了她的儿子始毕可汗对吧?萧守仁有些好笑的问道。

这大草原上面的规矩还真操#蛋,老子死了之后,那老子娶过来的小妾竟然又嫁给了儿子,昨晚上这儿子还一声一声叫着母亲,第二天老子死了之后就改口叫娘子了。

从这就可以看的出来这草原上面的民风是多么的剽悍啊,放在中原肯定是要遭万人唾骂的,有违人#伦啊!四大美人的王昭君就是这么个命运,老公死了之后又被那继位的儿子给娶了,后人都是给了极大的评价,说是王昭君为了俩国的安定繁荣,忍辱负重,可敬啊!当然萧守仁是不这么认为的,别有事没事就往国家大事宇宙和平上面扯,那时候的大汉朝宗室之女千千万万,死了一个平民出生的王昭君,难道就不能再嫁一个谢昭君?其间的种种隐秘东西值得推敲啊。

没错,这也是我们大草原的一个风俗,虽然我是觉得这样子不好,但是这也是传统的东西,不是我能够改变的。

哥舒云红着脸说道,萧守仁问出这话的时候哥舒云就感觉自己的耳根子发热,因为哥舒云一直都觉得这种行径比之畜牲都不如。

看到哥舒云脸红了之后萧守仁一下子想起来了,哥舒云是受过中原文化熏陶的,天理人#伦她肯定是知道的,也就怪不得脸红了,所以赶紧接口把话题转开。

既然那义成公主是大隋的公主,你怎么就肯定她很可靠,对你义父很忠心呢?萧守仁问道。

不!我可以感觉到,她对于我义父并不是非常的忠心,她忠心的是大隋皇帝,也就是你们的天子杨广。

哥舒云摇了摇头说道。

嗯?那你怎么?萧守仁这下子是迷惑了。

是这样子的,你想啊,她的权是谁给的?我义父!如果我义父死了之后她的下场会怎样?那她可是又要嫁给新可汗了,到时候是不是还像现在这样一言出四方动呢?不一定,到那个时候如果她没势了,那也就无所谓为你们大隋陛下效力了,只是空有忠心了。

哥舒云笑着说道。

我懂了,我懂了,现在最想保住你义父的应该就是这义成公主了,只要你义父还在,那义成公主也就有权,就可以影响到草原与大隋关系的进展,可以出很大的力,对吧?萧守仁一下子就想明白了然后点着头说道。

没错,就是这个道理,所以我等下带你们去见她,你只要把你的身份告诉她,她一看见你是大隋的四品大臣,她肯定是不会反对的,肯定是对你有亲切感,而孙思邈孙道长是神医,在草原上也是有很大的名声,有你们两个在,她肯定是会答应让你们医治始毕可汗的。

哥舒云笑着说道。

萧守仁这下子总算是明白过来了,哥舒云之所以说这么多草原上的私密事情,把那么机密的事情都告诉自己,那都是为了救始毕可汗的命啊!把其中的利害关系都说出来了,把救醒始毕可汗的必要性分析的很透彻,把局势的严峻性也都是分析的很透彻。

一番话之后萧守仁已经是没有拒绝救醒始毕可汗的理由了,因为不管是从草原与大隋的关系来说,不管是从哥舒云的方面出发还是从大隋的义成公主方面来讲,萧守仁把始毕可汗救醒,那都是有莫大的利益的。

好吧,既然形势如此之危急,我们就不要多说废话了,有什么事情路上再说吧,我现在去把孙思邈孙道长叫上来,然后我们一起去见可敦(一直忘了解释了,可敦就是可汗的老婆了,此时可敦指的就是义成公主了。

)吧。

萧守仁想了下然后说道。

开了门之后萧守仁下楼叫了孙思邈他们把包裹拿上,准备去始毕可汗的大营看看。

阿塔见到哥舒云盔甲都来不及脱下就跟着自己来了,当时他就知道萧守仁和哥舒云大人的关系是不一般的,见到哥舒云进去之后那么久才出来,聊了很久,心中更是笃定了萧守仁和哥舒云关系很密切了。

顾葳蕤听到萧守仁的吩咐之后很快就把自己的东西打好包了,虽然住进这客栈还没多久,但是一听到萧守仁说去那始毕可汗的营帐,顾葳蕤也是挺兴奋的,但是到了萧守仁房里之后看见了英姿飒爽的女将军哥舒云之后那点兴奋一下子就消失殆尽了。

孙思邈知道萧守仁在这认识人,但是没想到萧守仁竟然还有这一手,这么快就把事情办妥当了,估摸着傍晚就能见到始毕可汗了。

柴绍和李世民倒是很淡定,虽然有些吃惊,但是却是一下子就平静了下来,那点子吃惊估计也就是对于萧守仁能够有能力去始毕可汗的营帐感到吃惊罢了,他们两个在中原时时常进宫见驾,所以也就习惯了,这会儿去始毕可汗的营帐情绪也就没有太大的波动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 妙手回春救始毕(5)( )萧守仁一行人在哥舒云的引领下,穿过十几条大街之后终于是进了这牙帐城中的内城,整个内城都是始毕可汗的宫殿所在。

守城门的士兵一看到是哥舒云的马车,而且是哥舒云亲自带队,所以并没有询问,畅通无阻,可见哥舒云在东突厥的地位蛮高的。

几个迂回,三番检查之后,萧守仁他们这行人终于是到了义成公主的行宫,哥舒云叫人进去禀报之后就引着萧守仁他们在偏殿里歇息。

已经是快要入暮了,也就是说现在是晚饭时间了,萧守仁他们一群人都还没有吃饭呢。

一盏茶的功夫之后那个通报的小丫鬟回来了,说是可敦正在进餐,不方便见客,如果有什么急事的话,就要再等等,等她吃完饭之后就会过来见客的。

萧守仁倒是没什么,这偏殿的大厅里面那些茶几上面摆放着许多的水果和点心,萧守仁一听到可敦在吃饭,竟然都不把自己一群人也安排去吃饭之后,顿时觉得这可敦太没礼貌了,怎么可以让客人饿着,自己先吃饱了再说呢?即便是不方便见客,那就可以先安排我们去吃饭啊,吃完饭之后刚好可以相机的嘛。

一想到这,萧守仁也就不客气了,站起来就伸手去抓那些水果点心,抓到手之后就往嘴巴里面塞,孙思邈他们看见之后都是呆住了。

作为一群有教养的人,孙思邈和李世民他们几个人都是不可能在主人不在的情况下没有允许的情况下随意的抓东西吃的,哪怕是饿极了。

一旁的哥舒云一听到那通报的丫鬟如此说法之后双眼里面就冒着火星子,随时都可能暴起,那握紧的拳头更是在瑟瑟发抖,显然是气急了的表现。

给,吃点松花糕吧,你估计也是没吃饭吧?萧守仁瞄了一眼就发现哥舒云此时此刻很是不对劲,所以自己嚼完一个松花糕之后又抓起一个递到了哥舒云的眼前。

我不饿!你吃吧。

哥舒云呆了一下之后松开了拳头,然后有些落寞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想吃。

有了萧守仁带头之后,看见他一个人吃的那么带劲,而且吃一下的时候脸上还显示出享受的表情来,吃到不同的东西那表情也是不同地转换,大家的食欲一下子都被勾起来了,阿塔是最新忍不住的,那长满茧子的手也是伸向了茶几上面的糕点了。

有了两个人带头之后,第三个人是谁已经是分不清了,也许是大家同时伸的手,同时伸向了那些水果糕点。

哪有不饿的道理呢,你看他们,他们也都不顾面子不顾礼仪的吃东西了,没人会笑话你的。

萧守仁当然知道哥舒云不想吃东西那是因为心情不好没胃口,但是还是想让她笑笑吃点东西,所以估计逗她说道。

哥舒云听见萧守仁的话之后真的是抬头看了一眼,看见萧守仁的嘴角还扒着糕点的粉屑,嘴角抽动了下,想笑却是没有笑出来,但是一转眼看到孙思邈那老神仙似的人物这时候也是抓着一个梨子在那咬着,完全没有一派高人的模样,终于是忍不住轻笑了出声。

好啦好啦,笑了就好了,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们等等就是了,等她吃完饭我们再相见就是了。

萧守仁也不知道是安慰哥舒云呢还是安慰他自己。

哼!你当她真的是在吃饭?哥舒云不屑的说道。

嗯?可敦骗我们?萧守仁是没有想到这义成公主竟然是在骗自己一伙人。

你还记得我说过的那大隋的使节吗?哥舒云叹了口气然后问道。

当然记得,怎么了?萧守仁有些费解了,怎么一谈又谈到了大隋使节身上去了。

使节有两队,一队在明一队在暗,在暗的那一队已经是回转大隋了,在叱吉设的营帐把大隋天子的意思传达了之后就回去了,但是在明的这一队却是一直留在这的。

哥舒云有些无奈的说道。

对了,我还是不明白,既然目的是为了敕封叱吉设,那为什么还要派两队人马呢?难道是转移注意力,用这一队明的队伍吸引住各方面的注意力,为那暗的那队做掩护?萧守仁有些不解的问道。

哼!也许有这个原因,但是最大的原因应该就是为了我们的这位可敦来的。

哥舒云有些气愤的说道。

为了可敦来的,此话从何讲起?萧守仁是越听越是糊涂了。

可敦当然是知道他们的这次行动和目的了,估计的话可敦是不同意的,向你们大隋的天子杨广传达过不满,所以你们大隋天子派遣一队使节过来,安抚一下可敦,甚至是商谈一些事情。

哥舒云说道。

原来如此,这很有可能,可以理解。

也正是这样,所以这大隋的使节经常是出入王城,有了下毒的机会,而且前不久我还找到了另一个下毒的动机。

哥舒云向着萧守仁招了招手,示意他把头靠过来,然后低声在萧守仁耳边说道。

萧守仁也是很听话地把耳朵递过去,想听听哥舒云到底想说什么。

那边顾葳蕤正在小口地很淑女的咬着一块糕点,但是一抬头看见萧守仁和哥舒云在那边窃窃私语,心里没来由的就很不是滋味,就像是小时候的布娃娃被人抢走了似的那种感觉。

什么动机?萧守仁也是压低了声音问道。

你听我慢慢说来,你可是知道这明的一队带队的人是谁吗?不知道。

刘、文、静。

哥舒云一字一顿的说道,那声音里面甚至是带着点阴冷的味道,听的萧守仁都有些害怕了。

没听说过。

萧守仁很老实的回答道。

你不知道刘文静,你竟然不知道刘文静?哥舒云一脸的震惊看着萧守仁,那眼神放佛看的不是萧守仁,看的是一白痴或是深山老农。

我做官没多久,不知道他很正常啊,他在中原很有名气吗?萧守仁问道。

你竟然是连他都不知道啊,他可是一美男子啊,号称是中原第二美男子,在东都那是迷倒万千少女啊。

哥舒云轻笑道。

啊?美男子?第二?萧守仁呆住了,听哥舒云这么一说,原来刘文静就是一小白脸啊!嗯,第二,因为据说你们的天子杨广自称是第一,所以没有人敢说自己是第一了,刘文静也就只能甘居第二了。

哥舒云忍住笑意说道。

真够无聊的,你继续说吧,我知道这不是重点。

萧守仁点了点头继续问道。

嗯,这刘文静仪表壮伟,才干卓异而多谋略。

其父亲刘韶据说是文帝时期的大将军,后来战死了,刘文静是弱不经风的书生,领不了兵,所以就蒙帝恩做了个仪同三司。

哥舒云介绍道。

仪同三司?萧守仁就像是听天书似的,不解好问道。

你该不会是不知道这是个什么管儿吧?哥舒云再次睁大了眼睛问道。

嗯,不知道。

确实是不知道。

萧守仁点了点头,很无辜的也把眼睛睁大了。

唉!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当上鸿胪寺少卿的,这仪同三司吧是始于东汉。

本意指非三公(司马、司徒、司空)而给以与三公同等的待遇。

刘圣祖的时候,将军开府置官属者称开府仪同三司。

至几十年前的南北朝末年,仪同三司也就是一种官号,并置开府仪同大将军、仪同大将军等官。

以前还好点,但是现在的仪同三司也就是个个散官儿罢了,没权没势,也就是有点子俸禄罢了。

哥舒云有些看不起的说道。

啊?既然如此那陛下为什么还叫他来做大隋的使节代表啊?萧守仁这下子算是明白刘文静是什么人了,长的好看,能吃软饭的那种好看,祖上荣盛,现如今已经没落了,而且至今也就是那种朝廷拿钱养着的闲人一个而已,但是就是这么一个人,为什么杨广会派他来当使节代表呢?这才是重点,我刚开始回来的时候也是很好奇,还以为你们的天子吃错药了或是忘记吃药了,现在才发现你们的皇帝陛下到底是棋高一着啊!哥舒云叹了口气说道。

萧守仁听到哥舒云说杨广不知道是吃错药了呢还是忘记吃药的时候差点就忍不住笑出声来了。

此话怎讲?难不成这里面还有什么玄机不成?萧守仁有些不解的问道。

当然,你觉得我们草原上的男人怎么样?哥舒云问道。

还好啊,怎么了?这怎么又跟男人扯上了?唉!草原上的男人都是缺少教化的,我就不喜欢,可敦是实打实的中原女子,肯定对我义父还有启民可汗都是不怎么喜欢的,骨子里肯定还是觉得中原男人好,你说她天天在大草原上见到的都是那些个粗野不堪的男人,突然间见到刘文静这样一个在洛阳城宣称是中原第二美男子的男人,你说会怎样?哥舒云又叹了口气问道。

啊!你该不会是说?萧守仁的脑海中霎时间就闪过三个字:美男计!第一百二十九章 妙手回春救始毕(下)( )古有三十六计,计计惊天地泣鬼神,有转变阴阳局势之神鬼之功,其间有一计,以人为彀,此人还必须得是倾城倾国花容月貌之天香国色,只有如此,才能奏效。

北方有佳人,遗世而独立,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如花美眷,总是能让男人怜惜不已,为了那一身芳华,终究是选择了倾尽天下江山。

这一计名曰美人计!善使美人计的高手有很多,多不胜举,但是那倾国倾城的人儿却是少得可怜,所以以此计成名的人才名见经传的却是很少,即便是你把美人计这一计的骨髓精华都研究透了,但是还得要一个芳华绝代的美人愿意为你这一计献身,这个才是最难的。

刘文静效仿古西施,出使草原勇使美男计,这的的确确是大出萧守仁的意料,七尺男儿竟然是过来以色侍人,当真是让萧守仁汗颜不已啊。

对于刘文静的这种舍己为国精神,萧守仁感到很羞愧,自己就算是拍马估计也是难以望其项背啊,这奉献精神当真是高山仰止了。

以男色取悦于女人,特别是有权有势的女人的古代男人不少,但是萧守仁还是第一次感觉自己跟他们离的是如此之近,听哥舒云的意思的话,此刻这刘文静就在这可敦的大殿之中,俩人隔得也就顶多几百米的样子。

没错,你猜对了,美色诱人!哥舒云看见萧守仁一副见鬼的样子,那嘴巴都是长的大大的,能够塞进去一个茶几上的梨子了。

听到哥舒云的回答之后萧守仁算是默默接受了,这东西虽说让萧守仁难以接受,但是想想现代的吃软饭的小白脸,萧守仁又释然了。

他胆子真大!萧守仁回过神之后只是没头没脑的说了这么一句。

是啊,胆大包天啊,竟然把主意达到了可敦的身上来了,当真是不要命了。

哥舒云点了点头回答道。

看来这事情又复杂几分了,如果说是刘文静与可敦的事情败露的话,那估计他们也会放手一搏的,这样子的话,始毕可汗中毒的事情就有可能是他们两个下的手,那我们这下子算不算是入了贼窝了。

沉思了会儿之后萧守仁低声问道。

你说的不无道理,但是这个却是不可能的,因为我义父中毒那天没有与他们亲近的人进过义父的房间,而且他们身边有哪些高手我都一一调查清楚了,他们有动机,但是没有下毒的能力。

哥舒云摇了摇头,然后冲着萧守仁艰难的笑了笑,也不知道笑什么。

可敦是你义父的妻子,难道那天她都没去见过你义父吗?萧守仁问道。

没有。

没有,这才可疑啊,妻子见丈夫是很正常的事情,没见过才是可疑的地方啊。

我们大草原和你们中原不一样,我们这早上是不需要请安啊什么之类的,所以即便是三四天没有见面,那也是很正常的。

哥舒云回答道。

哦,那我们就再等等吧,如果他们打算吃饭吃一晚上的话那我们就先走吧,不要影响人家食欲了。

萧守仁听完之后点了点头一本正经的说道。

哥舒云盯着萧守仁,看见他脸色突然间一下子就严肃了起来,但是从口中吐出的内容却是如此的大相径庭,哥舒云反应过来,一下子就忍住就扑哧一声笑出声来了。

萧守仁的这表情和话语倒是把哥舒云心中的不快冲散了的,但是却是引起了另外一人的不满了。

顾葳蕤虽然小嘴里面一直是在小口小口地嚼着东西,但是那对眸子却是一刻也没有离开过哥舒云和萧守仁二人,看着他们窃窃私语,看着他们把头靠在一起相互在耳边讲着悄悄话,然后又看到萧守仁说句什么话,把哥舒云逗得是花枝招展的。

顾葳蕤以前倒是没觉得,这些天从醒过来一直到遇上哥舒云之前,她也只是觉得和萧守仁在一起感觉挺好的,有话题聊,可以天南地北的胡侃,而且萧守仁的脑子里也不知道装了什么东西,明明是极为普通的东西,但是萧守仁的嘴里总是能说出一番不同的看法来,就是这样不知不觉的被萧守仁所吸引着。

顾葳蕤也只是单纯的觉得跟萧守仁在一起很欢快,但是现在却是不这么想了,因为这刻虽然离萧守仁不远,只有几丈远,但是中间一隔着哥舒云,那感觉就像是隔着一道天堑似的,跨不过去了。

顾葳蕤的脸色有些难看了,尤其是哥舒云欢快的笑出声来的时候,旁边的尉迟恭也是看出来了,别看他粗犷的样子,但是心思却是极为的细腻,大家都没有留意到顾葳蕤的异样,但是尉迟恭却是很早就留意到了。

尉迟恭看看顾葳蕤又看看哥舒云,如此反复好几次之后,觉得俩女是各有千秋,摇了摇头,替萧守仁感到头疼了。

尉迟恭抓起茶几上的小酒壶,然后往银樽里面倒了一杯,一口喝下。

哇!这酒好酸啊!尉迟恭舔了舔嘴角之后声音有些高的说道。

什么?这酒是酸的?萧守仁听见尉迟恭说酒是酸的的时候感到不可思议,这堂堂的可敦大殿里面的酒怎么可能是酸的呢。

顾葳蕤听见尉迟恭的话之后瞄了一眼尉迟恭,发现尉迟恭正用戏谑的眼神看着自己,没来由一下子就红脸了。

哥舒云是个极聪明的女孩子,听到尉迟恭的话之后发现尉迟恭那坏坏的笑容还有那眼神是盯着跟在萧守仁一起的那位姑娘,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嘴角不由得也是浮现出一丝的笑意来。

呵呵,谁说本宫的酒是酸的?突然间从里间传出声音来,这声音平坦,不带喜不带怒,让你不知道这声音的主人是开玩笑呢还是生气了。

大家一听到这声音之后就都明白过来了,这应该就是这大殿的主人,义成公主现如今的草原可敦了。

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过后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个雍容华贵的妇人,一身的汉人打扮,穿的是汉服,头上还插着几支金步摇,一晃一晃的,很是夺目。

萧守仁和哥舒云离开座位赶紧上前拜下去见礼,众人见到萧守仁和哥舒云都带头见礼了,大家也是不敢怠慢,除了孙思邈这老神仙之外,大家也是跟着拜下了,都是低着头,然后附和着萧守仁二人的词见礼着。

大隋鸿胪寺少卿萧守仁见过义成公主!萧守仁故意搬出可敦以前在大隋的封号出来,这样有种万里他乡遇同乡的感觉,亲切感也就自然而然的生出来了。

属下哥舒云见过可敦!哥舒云也是规规矩矩地跪下了。

起来吧,不知道你们找本宫有什么事呢?这时的可敦脸上竟然是生出一缕的微笑来,萧守仁暗自推算过这可敦也是有三十多了,但是笑起来的时候脸上竟然是一丝的皱纹都没有,也不知道是怎么包养的。

是这样子的,属下在中原和萧大人是旧识,这次在巡城的时候遇上了,正好他身边还跟着我们草原的神医孙思邈道长,所以我就把他们请到了这,想让他们帮义父看下。

哥舒云起来之后上前一步说道。

哦?莫非那开始就站着的那位就是神医孙思邈?可敦明显很高兴,一直波澜不惊的语气已经是消失了,声音开始有了波动了,从这就看得出来他对这个事情也是很在意的。

贫道正是。

孙思邈稍微的弯了下腰然后不卑不亢的回答道。

看来是天不亡我啊,天不亡我啊,孙道长是上天派过来给我王的啊,看来有神医在,可汗的病应该是很快就可以治好了。

可敦一口一个天不亡她,却不是说什么天不亡草原,从可敦的惊喜之情就可以看得出来孙思邈在草原上的声望有多高。

萧守仁一见到这场面就知道,这事情算是成功了百分之五十了。

既然如此,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去可汗的房中吧,希望孙道长把可汗唤醒,到时候本宫有重谢。

可敦惊喜过后有些迫不及待的说道。

还望可敦前面带路。

孙思邈听完之后点了点头说道。

咳、咳、咳。

就在可敦正准备带萧守仁他们去始毕可汗的房中时,突然从里间的屋子里面传过来三声咳嗽声,这三声怪异的咳嗽声一过,大厅就静下来了。

大家都听到这咳嗽声了,这么的突兀,不让人听见都不行啊,除非是聋了。

每个人听到咳嗽声的反应都是不一样的,萧守仁眼睛很毒,一眼就看到可敦在这三声咳嗽声响起时,脚步明显的缓了一下,身子也是呆滞了一下,哥舒云的脸上那种欢快也是不见了,尽是愤怒,从那又握紧了的小手就可以看得出来,此刻的心情是多么的坏了。

顾葳蕤他们也只是很惊讶而已,都是很迷茫的样子,不知道这三声咳嗽声是谁发出来的,是为什么发出来的,孙思邈双眼微闭,盯着里间的一个方向,神情莫测,不知道在想什么。

第一百三十章 可敦出手频试探( )雍容华贵的可敦告了个歉,然后晃着那几支金步摇晃进了里间,俩盏茶的功夫之后就晃了回来,这次回来竟然还把衣服给换了,换成了那种对襟的袄裙了,衣摆很短,不像刚才那件,衣摆都有好几米。

孙道长的行踪一向是鬼神莫测,神龙见首不见尾,不知道为何却是到了我们这来了呢?可敦坐下之后问道。

可敦的发问很明显是里面那人在可敦进去之后个可敦说了什么话,所以才有此一问,萧守仁从哥舒云那悲愤的神情中推断那人应该就是刘文静了。

他应该是躲在里间看着大厅里面的人,同时还偷听着大家的讲话,非君子所为啊!嗯?可敦这话问的好生奇怪,既然可敦不相信老夫的话,那老夫走就是了,不需要太麻烦的。

孙思邈不是愚笨之人,一听就听出了这话的弦外之音,这是在试探孙思邈,这是在怀疑孙思邈,觉得眼前的道长是西贝货,是冒牌货。

自己一番幸苦奔波过来,到现在晚饭都还没吃,竟然还无缘无故被怀疑了,孙思邈就是脾气再好,那也是有个度的,很明显,现在可敦的话已经是不在度内了,已是度外了。

萧守仁一听到可敦的话之后就知道事情要坏,定是那刘文静要可敦问的,定是他在可敦的面前故意说是什么来历不明啊,没有证据证明这些的身份啊,轻易相信的话会有危险啊,等等,其实刘文静的心思应该是想把孙思邈他们逼走,然后让始毕可汗一睡不醒。

可是偏偏安义公主就是信了,恋爱中的女人真的是不可思议的笨蛋,刘文静一开口,然后她就出来问了,连个拐弯都不带的。

孙道长就留步。

哥舒云看见孙思邈作势要走,赶紧拦住,然后回转向可敦解释。

可敦,这人真的是孙神医,我可以用性命担保的。

哥舒云开口道。

萧守仁大吃一惊,哥舒云之所以肯定眼前的道士是孙思邈,那是因为那是自己说的,是自己告诉她的,所以她深信不疑,甚至是用性命担保,萧守仁心中不免有些感动了。

可敦,在下长安李世民,这位是柴绍,我们俩也是可以担保他是孙神医的,我前些日子受了严重的伤,差点送命,就是孙神医给我把肠子缝合救回我一命的。

一旁的李世民也是不甘被人怀疑了,也是出声道。

如果孙思邈走了的话,那李世民他们这伙人估计也就很难在即将到来的战乱里存活,李世民他们在大街上或多或少的知道一点,所以现在也是赶紧出来开口证明。

哦?你就是李世民?可敦有些好奇的问道,可见她是听过李世民的事情的,所以才会有点好奇。

嗯。

李渊家的二小子?没错。

本宫经常听圣上在信中提及你的名字,所以早想看看圣上讲的李世民是个什么样子的,今日终于是见到了,果然是一表人才啊。

可敦夸奖道。

谢可敦夸奖,孙道长应该就是孙神医,这个我也可以担保的。

李世民再一次提起。

好吧,既然你们这么多人都为他担保,那说明他是孙神医无疑了,孙神医,本宫为刚才言语多有得罪的地方向你赔不是了。

可敦笑了笑然后对孙思邈说道,可敦确定了李世民的身份之后大是吃惊。

虽说孙思邈的医术被穿的神乎其神但是刚才听到李世民讲,孙思邈竟然能够将人肚子里的肠子也缝合好,而且完了之后病人还跟个没事人似的,李世民现在看起来,不管是怎么看,那都不像是个病人啊,不像是个受重伤的病人啊,如果真的是如此的话,那孙思邈就真的是比神医还神医了,始毕可汗就真的是有救了。

如果真的就把孙思邈气走了,那谁还来救谁还能救始毕可汗呢?所以可敦才松了口,而且态度很好的道歉了。

可敦客气了!孙思邈的语气还是有些火药味,也不知道是在生谁的气,但是却是坐了下来,不再提要走的事了。

萧守仁在一旁听了可敦夸李世民的话之后就想笑,但是却是活生生的忍住了,刚才李世民就站在这,但是可敦也没有夸他什么一表人才啊什么之类的,但是现在知道是李世民了之后就夸什么一表人才,还有比这更假的话吗?我前些天收到圣上的来信,说是找到了知己,那人好像也是叫做萧守仁,该不会就是你吧?萧守仁那忍住笑是抖动的双肩一下子就被可敦盯上了,然后想了想问道。

虽然她已经是贵为草原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可敦了,但是称呼杨广还是称呼为圣上,还是以大隋子民自称,可见可敦对于大隋的感情是很深的。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在下正好是圣上信中提及的那个萧守仁。

萧守仁恭敬的回答道。

没想到你这么年轻就已经是官拜四品了,有些人非常的有才华,却是郁郁不得志,唉!可敦叹了口气说道。

萧守仁一下子就听出来了,这可敦是为他的姘头刘文静打抱不平呢。

公主见笑了,下官也是运气好点罢了,下官在圣上身边的时候经常听起圣上说起可敦你来,说是难为可敦了,为了两国的安定,可敦的功劳是最大的,可敦是我们大隋最大的功臣。

虽然不知道杨广和这义成公主是什么关系,但是萧守仁还是信口拈来,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了。

果然,这可敦一听到萧守仁说杨广夸过自己,而且夸自己是大隋最大的功臣,一时间喜不胜收,高兴的神色也是显在脸上,对萧守仁的那点子意见全部都抛到脑后去了,看萧守仁也是顺眼多了,比李世民都还要顺眼了。

我听圣上讲,守仁你做出过玉箫吹彻洞龙眠这么好的诗句来,对不对?突然间可敦那笑脸收敛了起来,一本正经的问道。

萧守仁心中一个疙瘩,知道可敦是在干嘛了,外人看来这就只不过是可敦平平常常的一句问话而已,但是萧守仁却是看出玄机来了。

这可敦是在用这句话试探自己的身份啊,虽然说自己身上有官牒文书可以证明自己的身份,但是现在这时候递上去的话,肯定是会让可敦不高兴的,搞得好像人家可敦疑心太重气量太小在怀疑你的身份似的,她肯定是会不高兴的。

当时萧守仁被杨广询问的时候萧守仁就是用他那不存在的乞丐师傅来敷衍的,当时在场的人不多,除了杨广还有萧守仁之外,也就是虞世南等一两个子人听见了,但是杨广又把事情写信告诉了远在大漠的宗亲公主,用点有趣的小事打发思乡的心。

可敦也就是从这了解到萧守仁的,这句问话一问出来,如果是真的萧守仁自然是会把在杨广面前的那套说词再拿出来念一遍,如果是假的,那肯定是一开口就会被可敦识破的。

启禀可敦,那玉箫吹彻洞龙眠一句那是下官从下官的师傅那改过来的,严格说起来,那应该说是下官师傅的诗句,算不上是下官的。

萧守仁一番思考之后,电闪雷鸣之间就做出了回答。

果然,可敦听完萧守仁的回答之后很满意的点了点头,笑了笑,心定已是笃定这些人应该是没问题的,应该都是真实的身份的,不是探子或是歹人混进来的。

嗯,我听圣上说起过,这样吧,估计大家也都还没有吃晚饭,你们是想先去看看可汗呢还是先吃晚饭呢?可敦问道。

萧守仁真想骂人,来了这么久了才想起来大家伙没有吃饭,这就是你这个做主人的应该做的?不了,我们还是先去看看始毕可汗吧。

萧守仁和孙思邈对了个眼神之后对着可敦说道。

吃,或是不吃,饭就在那里,不多不少。

治,或者不治,人就在那里,不死不活。

萧守仁一边走一边在心里念诗,都这会儿了他竟然还有心思念些歪诗,要是哥舒云知道了,肯定又要对他很不齿了。

可敦亲自带路,可敦坐在软撵上面,那些伺候的人抬着在前面走,萧守仁和孙思邈在后面跟着,之所以把顾葳蕤他们都带进宫来,那是因为萧守仁害怕自己和孙思邈一联手为始毕可汗医治的话,那背后的那股子黑势力找上了顾葳蕤他们怎么办?那岂不是连累顾葳蕤和李世民柴绍他们了吗?所以萧守仁就索性把他们都带进来了,但是医治始毕可汗的事情,他们却是插不上手的,只有萧守仁和孙思邈才行。

所以他们一出那个小偏殿就给人引着去休息的地方了,只有萧守仁和孙思邈俩人去始毕可汗住的宫殿,住的卧室。

在这内城里一番穿梭之后,总算是到了始毕可汗起居的大殿了,进了大殿之后又进入了里间,出了里间之后才算是真的到了始毕可汗起居的地方,里面的守卫比起外面来是严了不知道多少倍,个个都是穿着盔甲,拿着长戟,脸上都是看不出第二样表情,因为他们的表情都是一样的:木讷。

第一百三十一章 千古奇毒寸肠断( )看着牙床上面脸色红润的始毕可汗,萧守仁都有点子不相信始毕可汗中毒了,这床上的始毕可汗气色比寻常人还要好。

他真的是中毒了?萧守仁回过头问哥舒云。

始毕可汗应该是中了传说中的寸肠断了!旁边的孙思邈皱着眉头为萧守仁解惑道。

萧守仁听到孙思邈的话之后又把刚转过去的头转回来,看见身边的孙思邈眉头都蹙起来了,看来事情是真的有些棘手了,要不然的话孙思邈也不会这般神色啊。

可敦听到孙思邈的话之后有些激动了,连忙问道:孙神医既然知道可汗他中的是什么毒,那想必一定是能够医治的对吧?孙思邈摇了摇头,把可敦的激动劲打压了下去,生生的按下去。

贫道对于这种毒,也只是听我师傅提及过,但是却是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是第一次,至于能不能治,我也是没把握,还得再看看。

可敦的一切希望全都在始毕可汗的身上了,这时候怎么可能就接受这个事实呢,有些不甘心的问道:神医刚才不是一眼就看出来是中什么毒了吗,怎么可能会不能治呢,只要神医把可汗的毒解了,本宫重重有赏!孙思邈还是摇了摇头,对于可敦的言语不逊孙思邈并没有多说什么。

贫道之所以能一眼就看出可汗他中的是寸肠断,那是因为中了这毒药的人特点太明显,一眼就可以看出来。

萧守仁睁大了眼睛也是没有发现躺在那的始毕可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孙思邈看见萧守仁用那种迷惑的眼神看着自己,于是走过去,指着始毕可汗说道:首先就是脸色,你们看他的脸色,非常的红润,比正常人还要红润,这本身就不正常,这是一般的毒药不能达到的效果,再看他的耳垂下面,连个耳垂下面都有一点黑色的淤黑,这是只有中了寸肠断毒的人才会有的症状。

果然,萧守仁果然是在始毕可汗的耳垂下面看到了两点淤黑斑点,如果不是非常之仔细细心的话,是绝难发现注意的。

难道当年令师没有说起过这毒该怎么解吗?可敦期盼地问道。

孙思邈回想了一下之后点了点头,然后对可敦说道:说到是说起过,但是我却是不明白他老人家的意思,我记得他说,解龙还需系龙人。

萧守仁听完之后很是不解,站在萧守仁后面的哥舒云也是不解。

孙道长,你是不是听错了,应该是解铃还需系铃人。

可敦这时也是小心措词问道。

生怕一个不小心把孙思邈气走了,把唯一能救始毕可汗的人气走了。

没错的,贫道绝没有听错,我清清楚楚的记得,当时我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也是有过和可敦一样的想法,我也是说了出来,师傅当时一口咬定就是解龙还需系龙人。

孙思邈摇了摇头否认是自己记错了。

天子为龙,始毕可汗就是草原上的真龙,现在昏迷不醒就是被系住了,想要把真龙解救出来还需要找到绑住真龙的人,是不是这个意思?萧守仁想了下之后开口道。

哥舒云和可敦都是同时点了点头,表示萧守仁的话很有道理。

嗯,萧大人你说的有几分道理,但是这确实不可能的,我们找不到那下毒的人,如果找不到的话,那岂不是可汗就一直这么昏迷着?可敦说道。

萧守仁刚要回答同意时,看见孙思邈微微摇了摇头,然后对着可敦说道:可敦说错了,可汗不会一直就这么昏迷下去的。

神医的意思是能够救醒?可敦有些激动的问道,双手竟然都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抓到孙思邈的道袍上面去了。

但是孙思邈又是摇了摇头,从进来开始他就没有点过头。

中寸肠断二十天未解者,肝肠寸断而死,神仙难救。

孙思邈很简短的给了可敦答案。

原来孙思邈说始毕可汗不会一直昏迷下去的意思是说如果超过了二十天的话,那始毕可汗就会一命归西了,归西了当然也就没有昏迷一说了。

可敦和哥舒云听到孙思邈的那句话之后几乎是同时一个趔趄,差点就摔倒在地了,萧守仁见到哥舒云的身子晃了一晃,赶忙用手搀住哥舒云,这才帮哥舒云稳住身体。

可敦因为手里还抓着孙思邈的道袍的缘故,所以在发晕的时候正好靠孙思邈的道袍稳了稳,这才没有晕倒在地。

可敦还请放宽心,贫道这才初步看了一下,望闻问切四步才走完第一步呢,并不是完全没有机会的。

孙思邈看到可敦这会儿竟然是心力交瘁差点昏过去,所以出言安慰道。

萧守仁却是看的分明,这可敦这会儿是为自己在草原上的大靠山将要消失而担心的,而不是一个妻子担心丈夫的那种担心。

有劳神医费心了。

听见孙思邈的话之后可敦的脸色又稍微好了些,然后有些累的的说道。

孙思邈过去掀开被子,替始毕可汗把了把脉,那眉头是展开了又皱起来,然后又舒展,再皱起来,让萧守仁三人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怎么样?哥舒云忍不住问道。

放心吧,暂时没有什么危险,你们先退下吧,我和萧大人讨论下病情,看看集两人之力能否想出个万全之策来。

孙思邈挥了挥手对可敦和哥舒云说道。

哥舒云一听到始毕可汗没有什么大碍的时候心情才好了点,但是听到孙思邈说要和萧守仁一起讨论病情的时候就不解了。

嗯?和他?他又不懂医,干嘛和他谈?孙思邈很是奇怪的看着哥舒云说道:萧大人不懂医?你不知道他医术高超?他的医术可是与贫道不相上下啊,一手开胸破腹取物缝合更是天下无双,那李世民的伤就是他一手缝合的,我也就是在他缝合肠子的时候打打下手帮助止止血罢了,他不懂医术?哥舒云和可敦的嘴巴此时能够塞进去两个鸡蛋,他们俩人是怎么也没有想到孙思邈会给萧守仁如此大的赞誉,极力的夸奖,何止她们俩人啊,萧守仁自己也是没有想到的。

哥舒云霎时间就想起了那次萧守仁为她拔箭的事情来了,那次萧守仁还说是要弄出一种止痛的药出来呢,当时自己还以为他是开玩笑的,看来萧守仁当时是说真的啊。

既然孙思邈都说了要和萧守仁探讨始毕可汗的病情,所以可敦和哥舒云准备退出去,给一个安静的环境给萧守仁和孙思邈俩人,可是事情就是这么的巧合。

就在俩人准备退出去的时候,正好有人要闯进来,而且已经是闯进来了,就快要到达始毕可汗现在睡的这间房间了。

你们三个这是干什么?可敦听见嘈杂的声音之后很是生气,大步的走出去,然后压低声音对着闯进来的三人说道。

三人后面还跟着企图拦阻这三人的守卫士兵,但是无奈这三人身份特殊,所以这些守卫也是不敢强行拦下。

儿臣见过可敦!三人同时异口同声的跪下之后请安道。

起来吧,小声点,别吵着了你们父汗,你们这么风风火火地跑过来这是干嘛呢?可敦问道。

这三人就是始毕可汗的三个儿子了,大儿子什钵柯,二儿子什钵达,小儿子什钵了。

三人在这时候突然间进宫来,而且还是直闯始毕可汗起居的寝宫,看来事情不一般啊。

二儿子什钵达是三人之中比较会说话的,这时候他站了起来,不经意地瞄了一眼站在可敦身后的哥舒云,然后对着可敦说道:儿臣三人听说可敦找了神医来替父汗治病,心中担心父汗的病,心中尤为挂念,所以就一起过来了想看看父汗的病怎么样了,还望可敦让我们见一见父汗。

哥舒云感到非常之惊讶,自己等人过来才没多久,他们三人竟然就已经是得到消息了,而且是一起来到,看来三人的消息都很灵通啊。

哦?你们三人有心了,但是现在神医正在你们父汗的床边诊断病情,不宜打扰,你们还是明日再来吧。

可敦蹙着眉头挥了挥手说道。

可敦,什钵可是有好些天没有见到父汗了,今日如果不让什钵见父汗一面的话,什钵可是不依的。

始毕可汗的小儿子什钵被什钵柯用手肘碰了一下之后,赶忙说道。

什钵柯的小动作怎么可能瞒得过可敦的眼睛,但是此时她心里也是在衡量是让他们见上一面呢还是不宜让他们见面。

一番权衡之后可敦微微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同意了,什钵他们三兄弟可以进去瞧他们的父汗了。

你们只是看上一眼就行了,不要打扰到里面的神医,知道吗?可敦在后面出声提醒道。

但是声音还没有落下,他们三个却是已经进到房间里面去了。

外面的声音萧守仁和孙思邈俩人是一句都没有漏下,全部听到了,所以他们俩人一看门口的三人就知道他们的身份了,但是二人却是在那装傻,当作不知道他们身份一般,如果知道的话,那肯定又是一番见礼,很是麻烦。

三人进来之后也是主动把萧守仁俩人忽略掉了,直奔始毕可汗而去。

转A签成功了,过些天就可以转A签了,连夜赶了一章,现在发出来,码字的风格也要改改了,转A签了之后更新的规律也会定下来的,不像现在没规律,求收藏求票票求留言啊)第一百三十二章 三子探病齐出手( )这三兄弟见到躺在牙床上面的始毕可汗之后表现各异,什钵柯看见昏迷的始毕可汗之后脸上竟然是浮现出一丝的笑容。

萧守仁看在眼里,觉得那笑容在自己的眼中是那么的刺眼。

什钵达的眼角似乎是飘了过来一眼,好像是是在看到孙思邈的时候愣了一下,然后一个箭步上前,跪倒在始毕可汗的身前。

痛哭流泪,哭声那叫一个伤心啊,和旁边的什钵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站在门槛处的可敦和哥舒云盯着跪倒在地的什钵达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最小的什钵只有十五岁的样子,他看着两个哥哥在面前表演,然后踱着小步子走到床前,掀开被子抓起始毕可汗的手,然后嘴里一直说着一些诸如父汗,什钵想你了。

父汗你什么时候会醒过来啊。

父汗,是谁下毒害你的,什钵一定会把他活剐了。

之类的话。

孙思邈看到什钵抓起始毕可汗的手的时候眼角直抽搐,一副不可思议的神情,萧守仁倒是没看出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一盏茶的功夫不到,三人就被可敦叫出去了,房中又剩下萧守仁俩人了。

听见那脚步声越来越远,表示他们已经死走远了,萧守仁这才开口问道:唉!始毕可汗英雄一世没想到却是生出,这么两个儿子来。

孙思邈意味深长的问道:怎么了?那两个儿子怎么了?萧守仁知道孙思邈肯定也是看到了,但是萧守仁还有不明白的地方,所以也只好顺着孙思邈的话继续说下去。

那什钵柯很明显是巴不得他父汗早点去世,三人当中他最大,草原上也是有传长不传幼的习俗,所以说,如果始毕可汗去世的话,他继位可汗的机会很大,为了得到可汗的位子竟然是巴不得自己的父亲去世,自己的父亲中毒躺在床上,他竟然是还笑得出来,真实悲哀。

萧守仁慢慢说道。

孙思邈却是没有发表意见,只是赞赏的点了点头而已。

那什钵达眼角看到道长之后估计是猜出了道长的身份,觉得始毕可汗被救醒的机会蛮大的,而且可敦还在门口,所以才来了一出孝子痛苦的好戏,也就小儿子什钵好点,不像他的三个兄长。

萧守仁这才把自己心中的问题引出来。

在始毕可汗的小儿子什钵抓起始毕可汗的手的时候,萧守仁明明看到孙思邈的眼角直抽搐,看以看得出来,孙思邈肯定是看出点什么不同寻常的东西来了,但是萧守仁睁大眼睛也是没有看到什么,所以估计一步一步慢慢把话题引出来。

呵呵,贫道却是不这么认为的,始毕可汗实在是可怜啊,三个儿子一个比一个狡诈,尤其是小儿子什钵,小小年纪却是有如此心机,连你都被蒙过去了,如果说以后始毕可汗真的死了的话,能坐上可汗的肯定是小儿子什钵了。

孙思邈又捋了捋他那美须,然后笑着说道。

萧守仁是把自己想要问的东西引出来了,但是经过孙思邈的一番话之后萧守仁却是更不懂了,不知道孙思邈这话有什么根据,他是从哪看出来的,人家小什钵也只是关心他父汗,想知道始毕可汗什么时候能醒过来罢了,怎么就说他很有心机了呢?道长何以如此说法?孙思邈意味深长的解惑道:萧大人不知道你注意到刚才小什钵抓起始毕可汗的手的瞬间没有?萧守仁当然注意到了,但是那没有什么反常的地方啊,手中并没有其他什么东西啊。

看见萧守仁依旧在那迷惑的摇了摇头,孙思邈不得不解释了:刚才小什钵抓起始毕可汗的手的时候,我看见他竟然是用食指和中指掐在始毕可汗手腕处的把脉之处,难道这还不厉害吗?听到孙思邈的话之后萧守仁的脸色也是变得相当的难看,本来被自己最看好的小什钵,这刻一下子就变成了最有心机的那一个了。

借着哭诉思念之苦想念之切的机会,抓起始毕可汗的手,其实是暗地里在号脉,帮始毕可汗号脉,看看始毕可汗的病情怎么样了,一边做戏,一边还在看病,而且是瞒过了这么多人的眼睛,当真是可怕。

可是他还是个孩子,才十五岁的样子而已啊,也许他只是正好抓在那呢?萧守仁虽然心里面已经是信了,但是嘴上还是在那狡辩着。

孙思邈摇了摇头表示这种机会和概率不大,接着用很平淡的口气说道:你觉的这是偶然?十五岁的孩子已经是懂很多事了,草原上十五岁的孩子还会这么个哭法?而且你注意到没有,他走路的姿势,那是相当的稳重,根本就不像是个十五岁左右的孩子,而是像三四十岁的稳重成年人。

唉!那也只能说明,始毕可汗的三个儿子当真是一个比一个厉害,但是这都和我们无关,我们还是想想怎么把始毕可汗救醒吧。

你说的没错,我看了看,发现这寸肠断当真是千古奇毒,如果说是中毒在三天之内的话,我倒是有把握用内力和针灸的方法把毒逼出来,可惜现在他中毒太深了,深入骨髓血液了,当真是回天乏术,看来只有用恩师留下来的神丹试一试了。

萧守仁一听到孙思邈说用内力逼毒的时候,心中咯噔一下,心跳漏了一拍,虽然孙思邈传了他易筋经,但是萧守仁却是从来没有见到孙思邈使用过武功,这下子他自己承认的话,那也就说明孙思邈是真的有一身武艺在身了。

孙思邈说完之后就把那装着神丹的小白瓷瓶,拿了出来,萧守仁倒了一碗水,然后扶起始毕可汗,俩人准备给始毕可汗用药了。

门外的可敦和哥舒云见到什钵柯什钵达和小什钵三人退出来之后就一直守在外面,以免再有人进去打扰萧守仁二人。

舒云,你是怎么认识萧守仁的?可敦也许是无聊也许是别有深意,突然间问道。

哥舒云一听之后脑子里面赶紧急转圈,如果据实说的话,那肯定是不行的,自己是去行刺杨广,而且还是自己现在昏迷的义父安排的,萧守仁还帮自己脱了身,这可敦对大隋的忠心那是出了名的,大家都知道的事情,这时候跟她据实说的话,那无疑是会把怒火全部迁到萧守仁身上的,那萧守仁回到中原之后估计就很难在朝廷里面立足了,杨广肯定是会狠狠办他的。

回可敦的话,我是在一次去中原执行任务的时候结识他的。

哦?据说萧守仁失踪了,而且失踪的原因是被一个行刺隋帝的刺客劫持了,难道和这事情有关。

可敦别有深意的盯着哥舒云的眼睛,看这哥舒云的神色,如果有变化的话那这里面肯定是有什么猫腻的。

这个舒云不知,我们结识的时候正好是我受伤了,被他救起,至于他的身份我也是十几天之后才从别人的口中得知的。

哥舒云干脆来了个绝不认账了,咬定不放口了,神色如常,任是谁也看不出来她有没有说谎的。

可敦虽然在哥舒云的脸上没有看出什么异样来,但是心中的怀疑却是没有消散,但是这时候也不好过多的追究了,这时候不是追究这事情的时候。

萧守仁的医术真的有那么好?可敦把话题还是停留在萧守仁的身上。

哥舒云知道这时候聊萧守仁对于萧守仁不怎么好,但是没办法,人家可敦都问了,自己如果不放点真话出来的话,反倒是会让她生疑了,所以只好据实回答了,反正这事情对他应该是影响不大的。

应该是不错的,当初舒云受了箭伤之后就是他给拔出来医治的,当时舒云听见他口中念念有词,说是有一种药,可以让舒云在拔箭治伤的时候可无疼痛,好像就是东汉时期神医华陀的麻沸散。

哥舒云回答道。

麻沸散?可敦有些震惊的再次确认道,如果真的是麻沸散的话,那可就真的是不得了了,神医之名也就脱不了身了,那也是可以确信他医术高超无疑了。

好像是吧,我也不太清楚,当初梅雨太仔细听。

哥舒云突然间脸红地说道。

可敦看见哥舒云突然间一下子竟然是脸红了,不由得感到奇怪,微微一思考就想明白了,脸色也是难得的浮出了笑容来。

傻丫头,在可敦面前有什么好害羞的,依着他的身份虽说是大隋的四品大员,但是还是有些配不上你的,等他以后真的是能配得上你了,可敦帮你牵线好不好?可敦是何等聪明的人,微微一思量就明白了,肯定是萧守仁帮哥舒云拔箭的时候看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了,这时候女儿家的身子是那么好看的吗?看了那就得负责滴。

可敦!舒云没有那个意思!哥舒云难得地一脸骄涩,不好意思,只是穿着盔甲红着脸小女儿姿态更是别有一番风味。

呵呵,可敦明白,可敦明白,你们自己的事情自己处理好就行了,我们做长辈的就不插手了。

可敦笑着说道。

就在哥舒云跺着脚不依的时候,那紧闭的房门吱的一声开了。

萧守仁从里面走了出来,正好看到哥舒云的这身打扮配着这副小女儿神情,一下子也是呆住了。

你、你、你,看什么看呢?还看!哥舒云看见萧守仁像个呆子似的看着看自己,脸蛋就更红了,所以开口把萧守仁唤醒。

萧守仁被哥舒云给叫醒了,也有些不好意思,但是想起自己出来的目的之后,开口说了一句让可敦和哥舒云跳脚的话来。

始毕可汗醒了,你们进去去看看吧!第一百三十三章 魅影难测太上道( )此时的始毕可汗脸色苍白的非常之难看,早已不复刚才的红润了,嘴唇也是干裂了,但是双眼却是很有神,用力支撑着身体,撑起来。

可敦看见始毕可汗真的是醒过来的,心中的高兴是无以言表的,看见这会儿始毕可汗想要撑起身子,赶忙过去用手搀扶住。

渴,给我水!始毕可汗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口渴需要喝水。

哥舒云听见之后瞄见在牙床旁边的小桌子上正好放着半碗水,赶忙走过去端起来送到了始毕可汗的嘴边,那是萧守仁倒的,用来给始毕可汗下药的,只是没有全部喝完罢了。

咕噜咕噜的始毕可汗一口气就把这大半碗的水就倒进了肚子里了。

我昏迷多久了?始毕可汗轻声问可敦,一脸的温柔,眼中尽是柔情,纵使是百炼钢估计在这眼神下也得化成绕指柔了。

十多天了,如果你在不醒来的话,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可敦声音变得有些平淡,与刚才的激动相比,平淡了许多。

这段时间发生了许多事吧,当真是难为你们俩了,舒云过来,你去中原办的事情没办成?始毕可汗对着哥舒云招了招手。

舒云有负义父所托,望义父责罚!哥舒云一个箭步过去之后,立马就跪倒在地了,声音里面都充满着歉意。

唉!我一看到中原来的那黑衣人我就知道你没成功的,只是他竟然坐下来要我陪他吃东西,当时东西都是我们自己准备的,当然也就没有疑心了,哪想到他竟然在东西里下了毒。

始毕可汗回想中毒的那一幕,缓缓说道。

可敦在一旁听着始毕可汗的话之后眉头就开始皱了起来,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事情。

不知道可汗是否见到过那人的真面目?可敦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始毕可汗很自然的把头转向可敦,放佛就在等着可敦问这句话似的,给萧守仁的感觉就是有点怪怪的。

始毕可汗那鹰隼似的眼睛在可敦的脸上停留了一会儿,终于还是无奈的低下了头,然后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有见到那黑衣人的真面目。

他蒙着脸,没看到他的真面目。

唉,可惜了,要是看到他的脸了的话,我们这就可以找画师过来,凭着可汗的印象把画像画出来,他肯定是插翅难飞的。

可敦用一种很可惜的语气说出来,这时候哥舒云和孙思邈的眼神都在刚醒过来的始毕可汗身上,始毕可汗却是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有萧守仁发现可敦的眼中竟然是闪过一丝兴奋的光彩来。

有劳可敦你劳心了,没什么可惜的,他总归是用这么一种方式让我看清楚了一些事情,值得。

始毕可汗若有所指的说道。

始毕可汗刚醒,不宜多说话,要多休息,我们还是退下吧,等下我再开个方子,照着方子抓药给可汗服下,身体会慢慢恢复过来的。

孙思邈从始毕可汗醒过来之后就仔仔细细大打量始毕可汗,这会儿终于是确定始毕可汗身体里的毒素完全排空了,没有什么大碍了,所以开口说道。

对了,可敦替我多谢这位先生的救命之恩,好好招待着。

始毕可汗听完孙思邈的话之后边躺下去边对可敦吩咐道。

你就放心吧,我会好好招待好孙神医和萧大人的,这次真的是多亏了他们俩人了。

可敦不留声色的介绍道。

果然,始毕可汗听到可敦的话之后有些迷惑了,称呼身边的道士为孙神医,难不成这就是那名满草原的孙思邈孙神医不成?那年轻人被称作萧大人,可是自己印象当中没有见过自己帐下有如此人物啊,而且这人还是一身汉人的装扮,难不成是大隋的官儿?这位可是孙思邈孙神医?可汗开口问道。

神医不敢当,贫道正是孙思邈,既然可汗的身体已是无恙,贫道就不打扰可汗休息了,先告辞了。

孙思邈点了点头回答道,边说边往外走,萧守仁看见孙思邈走了,自然也是跟在后面,想和孙思邈聊点事情。

神医慢走!始毕可汗看着孙思邈那副衣袖飘飘的样子出了门,然后转过头问可敦:那个萧大人是?可敦就知道始毕可汗会问起萧守仁的事情,所以对着哥舒云笑了笑,然后对始毕可汗说道:他我也是不熟的,他们俩人都是舒云找过来的,你还是问她吧。

可敦说完之后还对着哥舒云眨了眨眼,弄得哥舒云一下子就红到了耳根子了,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可敦在萧守仁他们前脚刚出了门,她就后脚紧接着出了房门,朝着自己的宫殿去了。

云儿,这是什么回事,你认识那年轻人?始毕可汗看见耳根子都红透了的哥舒云问道。

哥舒云吞吞吐吐地把自己行刺杨广失败之后遇上萧守仁的事情都一一说了出来,包括这些天草原上的形式变化状况,包括叱吉设被赐婚封可汗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始毕可汗刚开始听萧守仁和哥舒云的纠纷时脸上还有些笑容,谁没有过年少轻狂过呢,听到萧守仁从中原跑过来找哥舒云的时候,始毕可汗眼中更是很明显地带着赞赏意味在里面。

但是听到自己昏迷之后草原十八部都是蠢蠢欲动的时候虎目圆睁,有些可怕,当听到大隋天子杨广给叱吉设又是赐婚又是封可汗的时候,双眼已经是微微眯着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沉静地有些可怕。

你刚才说,你皇叔叱吉设并没有向你说起过那敕封可汗的事情,都是你打探出来的消息是吗?始毕可汗问哥舒云。

哥舒云听到这话之后知道始毕可汗这次是真的动了真怒了,虽然他说话的语气很平淡,但是越是这样平淡,不带感情的问话,背后藏着的越是狂风暴雨。

哥舒云点了点头表示始毕可汗说的是真的。

好吧,义父都知道了,你先退下吧,让我再想一想,你去帮忙招待萧守仁他们吧,有什么需要的都尽量满足他们。

始毕可汗挥了挥手,然后躺在了床上,双眼盯着房顶,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哥舒云出来的时候并没有听到,始毕可汗在那时口中念念有词,嘀咕了一句:难道是我错怪她了,要是她有心害我的话,又何必把萧守仁他们带过来呢?萧守仁第一次发现孙思邈走起路来很是神奇,每一步都觉得他没有用什么力气,从后面看上去也觉得一步没有跨出多少距离,但是萧守仁小跑着都是花了段时间才赶上孙思邈,直到追上孙思邈之后萧守仁才跟得上孙思邈的速度,当然,这得是孙思邈故意放慢速度的前提下。

道长发现没有,刚才可敦的神情和语气都是很奇怪。

萧守仁试探着问道。

孙思邈有些意外的盯着萧守仁看了一眼,然后叹了口气说道:萧大人啊,你就是太聪明了,眼睛太毒了,有时候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好。

好奇心有时候是会害死人的。

萧守仁没想到孙思邈要对自己说的竟然是这话,听孙思邈话里的意思,放佛他已经是知道什么了,而且这秘密似乎是有些大,大到能让人因此丧命。

有些人越是被人警告就越是想去试试,有些事情越是被人阻止,就越是被人去试探。

萧守仁那好奇心一下子就被孙思邈的话给勾起来了,这下子是按都按不下去了,这会儿也不管好奇能不能害死猫了。

道长难道已经是看出点什么事情了?孙思邈有些无奈的看着萧守仁,真的是不知道该怎么说萧守仁好了,这才意识到,萧守仁是那种倔驴子脾气,拉不走,打更是倒退,自己刚才就不应该说出那句话的,但是这会儿后悔已经是有些晚了。

不是贫道不告诉你啊,只是这事情不是你能够探到的,你知道的越少越好。

孙思邈叹了口气说道。

道长,孔夫子曾经曰过,朝闻道夕死可矣!守仁深以为然。

萧守仁学着《武林外传》的话说道。

孙思邈听到萧守仁不伦不类的话之后一下子也不知道是是不是被萧守仁胡说八道给气急了了,竟然是笑了起来。

萧大人不愧是四品大臣啊,还孔夫子曰过呢,这件事情在贫道看见始毕可汗中的是寸肠断之后就明白了,就已经是猜到了几分了,但是我一直是不动声色,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就是不想惹事上身,你怎么还一直想着把这些麻烦事往身上揽呢?孔夫子曰过:朝闻道夕死可矣!好吧,既然你是如此的冥顽不灵,那我就告诉你一点好了,但是不可能把所有的事情毒告诉你。

孙思邈无奈的苦笑说道。

洗耳恭听!萧守仁说完之后还用只手做听筒状放在耳朵旁。

尽管不明白萧守仁那手势是什么意思,但是并不影响孙思邈说话。

太上道插进来了!这事情里面有着太上道的影子!第一百三十四章 平静中原将大变( )萧守仁听到孙思邈的话之后第一反应就是惊叹,怎么到处都能见到太上道的影子呢?越是这样萧守仁对太上道的事情就越是上心,越是好奇,越发的想探上一探了。

难不成这寸肠断还和太上道有什么纠葛不成?萧守仁从孙思邈的话里筛出信息来之后问道。

孙思邈不得不承认萧守仁是那种善于看问题的人,一语就问到了点子上面。

确切的说吧,这寸肠断本来就是太上道的东西,这毒药本就是他们炼出来的。

孙思邈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说道。

萧守仁看见孙思邈的神色听见他说话的语气之后,心中推断,这太上道必定是用这毒药害过好多人了,要不然的话,孙思邈也不会如此了。

太上道中还当真是能人无数啊,这中毒药都能弄出来,他们处心积虑炼出这种毒药来难不成有什么险恶计划要实施?萧守仁发挥他的长处,推断地说道。

孙思邈并没有像萧守仁想象中的那样点点头表示同意,孙思邈摇了摇他的脖子,然后苦笑道:这你倒是错怪他们了,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一个意外啊。

孙思邈的话把萧守仁都弄糊涂了,这种事情还有意外?这也太意外了吧!难不成这里面还有什么内情?萧守仁皱着眉头问道。

孙思邈依旧苦笑地点了点头,表示这事情里面还真的是有外人不知道的内情,看见萧守仁的询问眼光之后孙思邈有些无奈,但是也只好继续讲下去了。

太上道是一个组织,它里面据说是有十殿,其中有一殿就是叫做药殿,这药殿本来也就是为太上道的人自己炼一些可以提升功力的丹药罢了,但是从太上道分裂了之后,药殿也是独立了出来,他们从那时候起专门替君主和帝王炼丹,借着炼制长生不老药的名头,一直是插在朝廷中作祟。

话已经是说的有些明白了,萧守仁算是明白一些了。

道长的意思是说,这寸肠断是他们替那些君主帝王炼丹不小心炼出来的?萧守仁试探地说道。

孙思邈有些惊异的看了萧守仁一眼,然后点了点头,表示萧守仁猜对了。

对啊,事情就是这么奇妙,本是想炼制可以延年益寿的丹药,哪知道开炉之后炼出来的却是杀人不见血的奇毒寸肠断,当真是讽刺之极啊!萧守仁却是摇了摇头,从中了那寸肠断毒药的人的症状来看,估计这传言是真的,因为中了那毒药的人,气色却是很很好,而且那脉象啊什么之类的都是很正常,很有力,比正常人还正常,想来当时炼制丹药的时候就是冲着这个去的,但是很可惜,一些地方出了错,所以才会出现昏迷不醒的状况来。

也许它本来就不是毒药,它是对身体有利的药,所以用普通的验毒方法都验不出来,因为它本就无毒,只是吞下去之后又有什么情况变化,所以才变成了要人命的毒药寸肠断。

太上道发现这种新炼出来的丹药可以使人昏睡然后无声无息死亡,而且还用银针检验不出来是中了毒,所以就偷偷把炼丹药方步骤等记了下来,用来害人,对不对?萧守仁继续推测道。

孙思邈再次惊叹萧守仁的才智,再一次承认萧守仁的急智。

没错,萧大人说的没错,正是这样,太上道用这药已经是害了很多的人命了,如果始毕可汗不是遇上了我们的话,估计这会儿还昏迷着呢,一闭眼一辈子就过去了。

萧守仁现在却是对另外一件事情很感兴趣了,孙思邈为什么知道这么多?太上道的隐秘事情,孙思邈为何知道的这么清楚?道长以前是不是见到过这类病人,所以才会对这寸肠断如此的了解,了如指掌如数家珍啊。

萧守仁打乱了孙思邈的思绪,听见萧守仁的话之后很明显的呆了一下,然后微微点了点头,表示萧守仁说对了,自己以前就是见过中了寸肠断的人,所以才会了解如此之多。

萧守仁皱了皱眉头,却是没有多说什么,人家既然不愿意讲,那肯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的,何必强人所难呢?当年贫道听恩师讲起这寸肠断的时候,贫道还不相信有这种毒药,但是后来我信了,你知道为什么吗?孙思邈苦涩的笑着问道。

萧守仁知道孙思邈这会儿肯定是在他早年间的事情,所以默默地听着,不打算插嘴了。

贫道信了,那是因为贫道真的是见到那种毒药了,贫道见到的第一个死于寸肠断的人就是贫道的恩师!萧守仁长大了嘴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孙思邈的师傅竟然就是死在寸肠断这种毒药手中的。

还请道长见谅,我并不知道这事情,让你想起伤心事了。

萧守仁真想抽自己两个嘴巴子,都怪自己嘴贱啊。

没事,恩师的影子一直是在贫道心中,你看,他虽然是早就不在了,但是这次还不是治好了始毕可汗的病解了他的毒吗?孙思邈笑呵呵的说道。

萧守仁有些不解了,孙思邈师傅留下的四颗神丹既然是能够治百病解万毒,那他中了寸肠断的时候为什么不自己服用呢?真的就是为了后面的四位君王着想?令师的神丹当真是有神鬼之功效啊,那神丹喂下去之后始毕可汗一炷香的时间不到竟然就醒过来了,当真是神丹啊。

萧守仁夸道。

原来他们在始毕可汗的房中想半天,还是没有办法替始毕可汗解毒,那时候没办法了,只好拿出孙思邈师傅的那三颗神丹来了,萧守仁倒了一碗水把那神丹给始毕可汗服下之后,一炷香的时间不到,始毕可汗就神奇地苏醒了。

是啊,先师的预言已经是实现了一半了,他说这四颗神丹能让我救治四个君主帝王的性命,现如今已经是救治两个了,已经是救治了一半之数了,等于是预言实现了一半了,不知道何时能够全部实现。

孙思邈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就把萧守仁吓了一大跳。

孙道长你今年多大年纪了?萧守仁小心的问道。

萧大人问这个干嘛?孙思邈有些奇怪的问道,孙思邈的年纪已经是超过百岁了,虽然现在看起来像是七八十岁的样子,孙思邈很少提起自己的年纪,因为这年代一个过百岁还像他这样子的就是个怪物,所以他选择对自己的年纪缄默。

我只是在想,孙道长的阳寿还有多久,你想啊,四个君主已经是两个实现了,令师说在你手中能救活四个君主,如果理解不出差错的话,可以理解为孙道长看以活着见到并医治四个君主帝王,如今应该是见过三个治过两个了,先帝和始毕可汗是见过又治过,当今天子见过没治过,那还有哪两个会让孙道长你医治呢?难不成这天下会大变,所以才会有两个君主帝王受伤须医治。

孙思邈听完萧守仁的话之后也是长大了嘴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有可能不是战争受伤呢,只是平常的病了呢?孙思邈试着说道。

萧守仁摇了摇头表示否定。

即便是这样,孙道长这一生估计也就是在草原和中原走动了,现在也就是两位君主而已,加上已故的先帝那也是只有三个,现在的始毕可汗和当今天子这些年身体状况都很好,那第四位呢?在哪?为什么还会有第四位?萧守仁的话一下子吓出孙思邈一身冷汗来了,萧守仁的话并不是没道理啊。

有可能像先帝一样啊,开始不是帝王,只是后来才是帝王啊,我可以在他还不是帝王的时候救治啊,这也不算是破了预言啊。

孙思邈好容易才找到一个借口。

萧守仁依旧还是摇了摇头。

不对,如果真的如你所说的话,在你有生之年那个被第三颗或是第四颗神丹救治的人没有成为帝王的话,你没有等到那一刻的话,那你师傅对你说的话就算不得实现了啊,预言实现那得当事人亲眼看到或是听到预言实现啊。

孙思邈听了萧守仁的话之后心情波动很大,经过萧守仁这么一推断之后,孙思邈怎么还能平静地下来呢。

按照萧守仁这么一说的话,天下必定是有大变了,只有这样,才能有机会让自己救治第三第四为君主帝王了。

萧守仁看见孙思邈满头的大汗,看得出来心中想的东西也是非常之多,心中矛盾纠结着,完全没有了刚才那番衣袂飘飘的神仙中人感觉,但是自己也是帮不上什么忙,所以走过来拍了拍孙思邈的肩膀,用动作安慰了下。

像孙思邈这么悲天悯人的人,一想到这些年会爆发大战争,会来个人间地狱大转换,会频繁出现饿殍遍地的场面,孙思邈心中就很不是滋味。

萧大人,那觉得是草原有变还是中原有变?孙思邈回过头之后小声问萧守仁道。

萧守仁想了想,不知道该怎么说,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孙思邈这个迟暮的老人,告诉他吧,好像很残忍,但是不告诉他吧,又好像不够意思,自己都已经说了这么多了,这会儿把最后的留着,这不是萧守仁的风格。

中原这些年将有大变!第一百三十五章 惟有慧可得吾髓( )孙思邈有些失魂落魄地跟在萧守仁的后面,沿着来路往回走,也就是往可敦住的偏殿走去,可敦的软撵就跟在孙思邈身后几百丈远,看见孙思邈在前面走路都朗朗跄跄的,可敦就没有跟去上,只是紧紧地吊着。

一会儿的功夫萧守仁他们是先后到了偏殿了,用过晚膳之后,自有宫女带萧守仁他们去就寝的房间。

萧守仁知道今天的这番话对孙思邈应该是产生了巨大的影响,也知道他可能是一时会接受不了,但是人总是得学会试着接受的,哪怕是自己不愿意看到的东西,不是吗?梳洗罢,萧守仁早早地就上了床,然后盘膝打坐,这次萧守仁却是没有修炼炽焰功法了,而是拿出孙思邈传给自己的那本《洗髓经》小册子来了,翻开后仔细看了起来。

前些天因为事情多而且神经也紧张,所以没有空闲和心情看,现在把最大的难题解决了之后,萧守仁倒是想看看,这《洗髓经》到底是有何奇妙之处。

一翻开这卷古色生香的小册子之后印入萧守仁眼帘是一段话,扉页上面什么也没有只有一段话而已。

而且这段话一看就知道是两个人写的,因为前后段的笔迹不一样。

这段话就像是写作文时的题记一样,应该就是所谓的序了,只不过这段序有些难懂罢了。

魏孝明帝太和年间,余自梁适魏,面壁于少林寺,一日谓徒众曰:盍各言所知,将以占乃诣,众因各陈其进修。

言罢而知,某得吾皮,某得吾肉,某得吾骨。

惟于慧可曰,尔得吾髓,云云。

这前半段是一种笔迹,接下来又是另一种笔迹了,应该是后人添上去的。

后人漫解之,以为入道之浅深耳。

盖不知其实有所指,非漫语也。

萧守仁一思考,就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了,这段话前半句应该是达摩大师自己的话,是自己写下来记下来的,应该是真迹了,后半句却是这卷经书后来的主人添上去的,说明这卷经书的不寻常了。

魏孝明帝太和年时,达摩大师从梁国到了魏国,在少林寺面壁,一天对一干弟子讲:你们各自把自己得到的说一遍吧。

所有的弟子都把自己修行的结果说出来,达摩大师听完之后知道,某人得到了他所教的皮肤,某人得到了他所教的肌肉,某人又得到了他所教的筋骨,只有慧可可以说是得到了他的骨髓,等等。

后人大多解释成领略佛法的深浅,却是不知道,这其实是另有所指,并不像普遍传说的那样。

不是指领悟佛法真义的深浅?萧守仁迷惑了,在自己的印象当中,当年的达摩大师跟那些个弟子是有过这么一段对话,也正是因为这段对话,把衣钵传给了二祖慧可,这很明显就是一段关于佛理的对话而已啊,怎么还有别的意思吗?欲知后事如何,还看下一页分解,所以,萧守仁又轻轻翻开了《洗髓经》的第二页。

但是第二页上面却是已没有和第一页后半句相同的字迹了,全部都是达摩大师的笔迹,如此看来,那扉页上面的后半句应当是那后来的主人,看完《洗髓经》之后写上去的,是看完之后的感想了,也就是说要理解这后半句话,那还得先把这《洗髓经》看完了理解了才行。

第二页上面正是《洗髓经》的内容精华了,如果少林僧人在这的话,肯定是会激动不已的,以为这《洗髓经》早已是失传了,少林寺也就一卷《易筋经》罢了。

这是《洗髓经》的第一篇,无始钟气篇!萧守仁细细地看了起来,看完之后算是明白了这深涩难懂的经文是什么意思了。

无始钟气篇要说明的是宇宙万物的根源、一切心物本体性质。

每一项功夫都能伤人要害、取人性命,凌厉狠辣,每一项绝技,均须有相应的慈悲佛法为之化解。

只是一人练到四五项绝技之后,在禅理上的领悟,自然而然的会受到障碍。

只有佛法越高,慈悲之念越盛,武功绝技才能练得越深。

这和天龙八部里面的扫地神僧说的话是那么的相似,看来金大师也是看了有关的书才想到的吧,萧守仁不得不感慨金大师的厉害了,这都被推测的七七八八分出来了。

也正是因为这样,因此洗髓经是内家功夫,所以练习时需要修大悲咒化解凌厉狠辣。

若是有缘之人得此经书,如修炼,当是配以大悲咒,每日吟唱,时时感悟,化解怨气戾气,洗髓当大成!这是《洗髓经》第二页的最后一句话。

萧守仁看完之后没有再翻第三页,因为第二页里面已经是很明确地说了,这《洗髓经》的修炼必须是要有大悲咒的辅佐才行,要不然的话,就会因为戾气太重而走火入魔,到时候真的就是得不偿失了。

萧守仁有些无奈地把《洗髓经》合了起来,贴身放好,等自己以后有机会找到本大悲咒,到时候就可以修炼《洗髓经》了,大悲咒倒是很好找寻,很平常的一本经书而已,随便在哪个寺院里面都能找到。

但是这种滋味却是很难受,就像是进了金山银山,但是却是空手而回,守着金山银山却是连半块馒头都买不起,守着娇滴滴的大美人,却是只能看,不能碰,这不是让人活遭罪嘛!萧守仁很难过。

心已经是很难静下来了,此心已乱,佛心已乱!打坐修炼是炼不下去了,萧守仁在那舒适的床上是转辗反侧,无法入睡,此刻也是领略到了当年大话西游当中的至尊宝的那句长夜漫漫无心睡眠的真意滋味了。

萧守仁的脑海当中现在正在激烈的争吵,那又是两个小人,一个是翻书小人,一个是关书小人,翻书小人觉得吧,现在只是看些粗浅的,大概的翻翻就行了,不修炼,难不成翻翻也会走火入魔?关书小人很是不屑的冷哼了一声,然后反驳。

作为一个练武之人,有哪个人见到精妙的武功之后会只是翻翻而已,肯定是翻完了之后就想连连,练完了之后就像在人身上试试,试完了之后估计就走火入魔了。

翻书小人又说了,精妙的功夫又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修炼完成的,只有日积月累才能有所小成,现在只是翻翻而已,即便是忍不住修炼了一会儿,一段时间,那也只可能是初入门而已,并不会走火入魔,只要在进入更深层次的时候找到大悲咒化解怨气戾气就好了啊。

关书小人还打算说什么,但是翻书小人没有给他机会,直接拿出闪光的小匕首,一个匕首就插进了关书小人的心脏,萧守仁听见了关书小人临死前的最后一句话:我被你说服了啊,我准备同意你观点的啊,你怎么就下毒手了!关书小人死的真冤啊,所以说服气要趁早啊!再次翻开了《洗髓经》,萧守仁粗略的翻了翻,把大概篇章翻看了一次,了解了一下全书的总章程,这样才知道,这经书到底分哪几部分。

经书分为六个部分,第一篇无始钟气篇,第二篇四大假合篇,第三篇凡圣同归篇,第四篇物我一致篇,第五篇行住坐卧篇,第六篇洗髓还原篇。

最后一页还有一个经书的总纲,也就是全部的精华集合在一起,更是强调,炼到了最后的话,羽化飞升都不是什么问题,这个萧守仁当然是不怎么相信了,萧守仁就奇了怪了,怎么一达摩大师不说西方极乐而是说什么羽化飞升呢?易筋功已毕,便成金刚体。

外感不能侵,饮食不为积。

犹恐七情伤,元神不自持。

虽具金刚相,犹是血肉驱。

须照《洗髓经》,食少多进气。

萧守仁看到这的时候才想起来,还有一本《易筋经》呢,如果自己能够再去少林寺拿到《易筋经》的话,两本经书合二为一,《洗髓经》是修炼内功的,《易筋经》是修炼外功的,如果用《洗髓经》的内力配备以《易筋经》的精妙招式,那应该是天下无敌的吧?这也只是想想而已,真要从少林寺拿到《易筋经》那估计是真的比登天还难啊,不过下一刻萧守仁就想到一法子,这法子还真的是有其独到之处,如果运气好的话,估计是真的可以拿到《易筋经》的。

想到这的时候萧守仁嘴角不由得浮出了一丝的微笑。

大概的翻了一遍之后,萧守仁决定从开开始慢慢看了,慢慢修炼,争取在回到中原之前修炼小成,到时候炽焰功法配合《洗髓经》,两者相互印证,相结合,肯定是能够创出一种新的武学来,再找到大悲咒,再上少林寺,那时候肯定是可以做出一番事业的。

但是这想法很快就落空了,因为他根本就不可能把炽焰功法和《洗髓经》结合一起创出新功法了,因为这两者根本就是同一心法!大吃一惊!萧守仁翻开第三页之后发现,这《洗髓经》里面的锻造筋骨的方法和炽焰上面的几乎是一模一样,行功的经脉路线也是大同小异,而且看起来,那炽焰功法更详细些,萧守仁真的是迷惑了,这炽焰功法和《洗髓经》到底是有什么关系呢?达摩和这炽焰功法是不是也有关系呢?孙思邈相传的应该是《洗髓经》,前面误写成了《易筋经》,有时间的话,会去改过来的,继续求票票和收藏啊第一百三十六章 太上道高手史瞿( )好容易静下来的心被自己发现的事情又搅动了,平静秋湖遭投石,涟漪圈圈难自持!就在萧守仁难以平静难以入睡之时,突然耳垂一动,屋顶有人!萧守仁的听觉和视觉现在是越来越敏锐了,只要有点子风吹草动,基本上萧守仁都是能够发现的,更何况那么大个人在屋顶上躲猫猫呢。

在屋顶的人功夫很高,估计是萧守仁见过的人里面轻功最高的一个了,如果不是因为这时候夜已深,万阑俱静,没有别的嘈杂声干扰的话,萧守仁可能也是发现不了屋顶有人的,那人在萧守仁的房间上面只是停留了一个呼吸的时间而已,应该是在房顶落了下脚,换了下气而已。

这已经是足够了,这已经是足够让萧守仁发现他了,就是这一落足,这一呼吸,萧守仁就发现了,下一刻之后萧守仁却是听见那人飘远去了,应该是飘向了偏殿的中间方向,萧守仁本不想起身的,身在外地,还是少插手的好。

可是就在萧守仁准备睡下继续数绵羊的时候,那不速之客却是停下来了,就在这偏殿之中停下来了,原本萧守仁以为这只是寻常的夜行客而已,但是没想到的是,这人竟然是冲着这偏殿来的,这人来干什么?萧守仁蹑手蹑脚的起身了,运起尉迟恭前些天交给自己的法子,脚后跟暗自用力,气沉丹田,纵身往前一跃,速度一下子就提上来了,往那不速之客停留的地方蹿了去。

几个小心的起伏跌落之后,萧守仁来到了一个小院子里面,这院子里面的守卫不是很多,想必是这时候夜深人静了,该是换班时间了吧。

那不速之客一身的黑衣,却是没有蒙面纱,好像不怕人看到他的容貌似的,跟以往萧守仁印象当中的黑衣客都不同。

怎么个不同法呢,就好像在这不速之客的眼里,这黑夜就是属于他的白天似的,无须隐藏什么。

那是一种傲气,一种挺起了脊梁骨的傲气。

不速之客的黑衣人就那样孤傲地站在院子的中间,他对面的石桌子前面还有一人,那人在自饮自酌,看来这俩人应该是有什么事情要谈,所以才在这时候这地方约会了。

那坐在石凳子上,在大理石桌子前饮酒的是个女子,那长长的裙摆可以证实她是个女子,想必也是个极其有魅力的女子,要不然的话,也不会有人深更半夜跑到这来啊。

他们开口讲话了。

不知道公主深夜相招,有什么事呢?你孤傲的男子开口道。

公主?萧守仁没有听说过可敦有生过什么小公主啊,在大草原上面也不叫公主啊,这倒是是怎么回事,这男的是汉人?哼!你们是越来越大胆了,始毕可汗是不是你出的手?声音一传过来,萧守仁心中大吃一惊,这是可敦!这是义成公主!难怪那人叫她公主!震惊归震惊,但是萧守仁却是知道,这时候的自己更应该的是小心,自己应该是见到了自己不该见到的东西了,如果被发现了,估计小命也是留不住了。

公主说笑了,这平白污人清白的事情,还希望可敦手里有证据的时候再开口。

黑衣男子一口就否认了。

萧守仁看见可敦那抓酒杯的手指越握越紧,可见是气极了,但是还在忍耐。

史瞿,你不要太得意,你当我不知道吗,始毕可汗中的是寸肠断,这毒在太上道里面是出了名的,现如今在草原太上道的人里面,也就你的身份能够拥有这毒药,不是你下的毒还能是谁?可敦狠声说道。

史瞿听见可敦的话之后呆了一呆,很明显,可敦知道始毕可汗中的是寸肠断的事情让他吃了一惊,他没有想到,在这竟然是有人能够认出始毕可汗是中了寸肠断的。

怎么样?很惊讶吧,你看你,一听到我推断出来是你之后你脸色都变了。

可敦冷笑道。

萧守仁也注意到了,那史瞿散着头发,只是用一根麻绳粗略地绑了绑,在那散着的头发下面是怎么的一张脸,萧守仁却是没看清,但是那很明显的呆滞了一下,萧守仁却是看的分明,站在史瞿的对面的可敦想必是能看到脸色的。

史瞿摇了摇头,很是无奈的说道:可敦啊可敦,史某人只不过是惊讶于始毕可汗中的毒竟然是寸肠断罢了,这毒在我们太上道里面只有有身份的才能拿到是不假,但是也有可能是有人拿到之后送人了呢?如果真的是我拿的的话,那现在始毕可汗中的毒一揭开是寸肠断那我就是第一个嫌疑人,我有那么笨?史瞿很会讲话,一句话就把自己的嫌疑给推脱了,而且他还有后招,只听他继续讲到:你想啊,为什么叫这毒叫做寸肠断?不仅仅是因为中了此毒的人在二十日之内没有解毒的话会肝肠寸断,还有一个原因在里面,那就是,中了此毒的人,他的亲人看着这么个活生生的人,一日日的不能醒来,然后在眼前慢慢死去,这是何等残忍的事情,足以让人肝肠寸断了,所以谓之曰寸肠断,你觉得我史某人会让可敦你伤心寸肠断吗?果然,可敦听见史瞿的话之后就不吭声了,显然实在思考史瞿的话,而且此时应该是信了七八分了。

果真不是你?可敦声音有些温柔了。

当然不是我,我怎么可能忍心让你伤心。

史瞿说完之后更是迈步走了过去,坐在可敦对面的石凳子上面,伸手抓住了可敦握着酒杯的手,俩人相互凝望,萧守仁看见可敦严重尽是柔情。

躲在树荫下面的萧守仁算是明白了,白天的时候始毕可汗醒过来,可敦就忙着问始毕可汗有没有看清楚那下毒之人的面孔,而且还是一脸的紧张,接着更是表现出种种的异常,这下子都有解释了。

白天的时候可敦知道始毕可汗中的毒是寸肠断的时候,应该是就已经怀疑是史瞿动的手脚,可敦和史瞿的关系应该就是情人关系了,所以她才会不动声色,准备晚上好好问问。

但是没想到的是孙思邈那么快就把始毕可汗给救醒了,这下子可敦才慌了起来,所以才会紧张地问始毕可汗有没有看见那下毒之人的脸,如果见到了脸的话,那史瞿在大草原就真的是插翅难飞了。

画师按照始毕可汗的描述就可以把人物形态勾勒出来,到时候那下毒之人就躲无可躲藏无可藏无所遁形了。

听到始毕可汗说没有看到那下毒之人的脸之后,可敦那时候是很明显的松了口气的,萧守仁在一旁看的分明。

你怎么就确定始毕可汗中的毒是我们太上道的寸肠断呢?那毒药我也只是听说过而已,并没有见识过,我都不知道中了那毒的人是什么样子的。

史瞿笑着柔声问道。

那边的可敦神色也是好看了很多,看了史瞿一眼之后把左手也伸过来,抓住史瞿那握住自己右手的左手,然后回答道;不是我看出来的,是别人看出来的。

神医孙思邈?史瞿的语气有些波动了,神色也是变得有些不自然了。

可敦看见史瞿的神色有些不自然,不知道史瞿这是怎么了,怎么一下子又变了。

你怎么了?正是孙神医啊。

史瞿很是无奈地摇了摇头,那散乱的头发在夜空中飘了飘,又落下来。

我知道他会来的,只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而且还一下子就见到了始毕可汗。

可敦迷惑地看着自己对面的男人,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怎么知道他会来?因为他就是我用计请过来的,信吗?史瞿苦笑着说道。

可敦点了点头,有点子傻女人的味道:信,你说的我都信。

萧守仁真想骂可敦是猪头,这恋爱中的女人怎么都是不理智的吗?明明看见孙思邈是萧守仁他们带过来的,现在这史瞿捡了功劳,硬说是他请过来的,这可敦竟然还说自己相信。

既然是孙思邈孙神医已经到了,那想必这几天可汗就能醒过来了,到时候你就不用怀疑这个怀疑那个了,我也就没有嫌疑了。

史瞿把另外一只手伸上来在可敦的左手上面轻轻的拍了拍,表示安慰。

嗯,孙神医当真是世上的神医啊,今天下午看过可汗的病之后,一会儿的功夫,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救治的,始毕可汗就已经醒过来了,能开口说话,能喝水了。

可敦想起自己的大后台始毕可汗之后也是笑了起来。

但是史瞿却是笑不出来了,脸色刚才还没有来得及收敛的笑容一下子就僵在那了。

你说什么?始毕可汗当时就醒了?那他有没有说下毒的人是谁!可敦惊疑不定地盯着史瞿,脸上的神色变幻不定,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把还在史瞿手中的右手和左手都抽了出来。

为什么这么问?你手心在出汗!你在紧张!你紧张什么!第一百三十七章 庭院惊现张胡子( )下毒的凶手就是你,对不对?可敦紧紧地盯着史瞿说道,语气很肯定,容不得史瞿狡辩,不容置疑。

史瞿却是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注视着可敦,刚才的失态早已经是不复存在了,放佛刚才在可敦面前脸色大变的是另外一个人,跟他史瞿扯不上半点关系似的。

史瞿的不进反退,以退为进当真是巧妙。

可敦见到史瞿不说话,只是深情地注视着自己,心里也有些不相信凶手是史瞿了,他怎么会忍心陷我于最糟糕的境地呢?你怎么不辩解?难不成真的是你?可敦心中还是放不下。

史瞿苦笑着摇了摇头,终于开了金口:阿秀啊阿秀,你觉得我会向他下手吗?史瞿柔声的问道,边说的时候眼中的柔情似乎可以把可敦的身体给融化了,看的可敦一身的硬气都软了下来,也不忍心再怀疑史瞿了。

萧守仁这才知道原来可敦的小名叫阿秀,史瞿这时候叫出可敦的小名来,当真是一计杀手锏啊,一个女人在这时候听到自己喜欢的男人温柔地喊自己的小名,那就算是石女那也该柔情万种了。

可敦眼中的凌厉已然是消失不见了,史瞿那句阿秀一出口,院子中的气氛就变的平和温馨了许多了。

既然不是你,你刚才干嘛大惊失色?可敦柔声问道。

史瞿摇了摇头,站了起来,转过身,面朝着萧守仁这边,抬头望着那轮明月,然后慢声吐道:我惊的不是别的,我只是惊讶于孙思邈的医术,如果说这世上还有谁对他非常之了解的话,那我绝对是算得上是其中的一个。

萧守仁这下子糊涂了,感情这史瞿还真的是认识孙思邈啊。

萧守仁的这个方位顺着月亮的光线,正好可以看清楚被长发遮住了两边的史瞿的脸,脸色苍白,是那种不健康的白,萧守仁上辈子有经验,一眼就看出来,这史瞿应该是有病在身的,要不然的话脸色也不会惨白成这个样子,眉毛很粗,很容密,下颌有青色的胡子,很短,年纪应该在四五十岁的样子,算是壮年吧。

这跟孙神医有什么关系,你们认识?可敦问道。

阿秀啊,看来你刚才还是不相信我的话啊,我说过的,孙思邈是我用计把他请来的,我们当然认识了,而且关系匪浅,我只是惊讶于他赶过来的速度和现在的医术,我是没想到他的医术现在已经是达到了这个地步,连寸肠断的毒都能解了。

可敦皱着眉头依旧问了一个萧守仁也很想问的问题。

那你为什么追问可汗有没有说出谁是凶手这个问题?史瞿有些为难地看着可敦,想了想之后,考虑了一下用词之后向可敦解释道:阿秀,这件事情,我很难向你解释,这关系到各大门阀的隐秘,而你又是皇室的公主,以后机会到了,你自会明白我为什么这么紧张的。

萧守仁和可敦都糊涂了,这怎么又牵扯到了各大门阀的隐秘了呢?你这是找借口,你无法解释,所以推搪。

可敦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人,咬住了就不放口。

你又听说过哪个门阀的下任继承人无缘无故被杀了或是受了重伤之后死了的吗?史瞿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有推搪,只是有些事情现在还不好向可敦表明。

可敦也站了起来,慢慢走到史瞿的身后,想了一会儿之后也是摇了摇头,表示自己的印象当中还真的是没有过这种事情。

经你这么一说之后我想起来了,还真的是没有,基本上没有什么重要的人物会英年早逝,即便是受了难以医治的重伤,那都是能够顺利的康复痊愈,这里面是玄机。

史瞿表示赞同的点了点头,然后说道:你自己慢慢想吧,什么时候你想通了这个问题,那你也就知道我为什么刚才会大惊失色地追问了。

可敦走到史瞿的前面,认真地注视着史瞿,四眼相对,无言良久。

嗯,我相信你,你的眼睛告诉我,这事情与你无关。

可敦脸上有些笑意的点了点头。

可敦刚讲完,史瞿脸上的笑意才刚刚浮现,一下子就僵住了,史瞿的脸色非常之难看,艰难的回过头,盯着萧守仁右手边十丈远的一处大水缸看去。

萧守仁看到史瞿脸色僵住,然后巨变的时候,小心肝吓得是扑腾扑腾直跳,以为是自己被发现了,虽说萧守仁的这套敛息藏身的法子很高明,但是谁又能保证不被人发现呢?那十丈远的大水缸后面有东西,萧守仁紧接着看见史瞿看的并不是自己,而是那口大水缸,心中的慌乱总算是平静了下来。

怎么了?那水缸怎么了?可敦的脸色也有些难看了,拉了拉史瞿的衣袖问道。

史瞿微微摆了摆手,示意可敦不要说话,然后向前走了两步开口道:朋友,既然故意弄出了动静,那就出来一见吧。

史瞿声音不大不小的说道。

萧守仁就听不懂了,听史瞿这话的意思,那大水缸处的人是故意弄出声响来吸引史瞿的注意力的,这却是为何?沉静了两个呼吸的时间之后,那大水缸后面真的是传来了动静。

史郎当真是好口才,难怪连当年的义成公主现在的大草原可敦都被你骗得团团转啊!在下佩服!从大水缸后面传来一个声音,声音很是洪亮,一听声音就知道这是个豪爽之人。

史瞿和可敦的脸色都变得相当非常之难看,这大水缸后面的人一语就道破二人身份,而且听这声音,隐约可以听出来,这声音发出来的时候应该是带有些许内力的,所以才会给人以豪爽洪亮的感觉,能把这份内力控制在一个精妙的范围之内,这是个高手!姓张的,你跟了我一路了,你到底想怎么样?史瞿咬牙切齿地问道。

原来他们认识!不想怎么样,我那也只是路过而已,怎么就是跟了你一路呢?大路朝天各走半边,路被你买了?是你们家的?话音刚落,从大水缸后面竟走出一个人来,好家伙!这人比萧守仁还要高,都快高出一个头了,一身的青色麻布衣,显得很是精神,只是那下颌的胡子有些太长了太浓密了,所以也就看不出这是不是美男子了。

姓张的,你屡屡坏我好事,我没有找你,你倒是先找到我来了,当真以后有他在你背后撑腰我就怕了你不成?史瞿看见这大胡子之后有些气急了。

大胡子并不害怕史瞿似的,慢慢踱着步子走过来,一步一悠闲,看的萧守仁都有些佩服了。

别以为你做的事情没人知道,你用甜言蜜语骗骗这蠢女人也就算了,你真当天下英雄都是傻子不成?大胡子说道蠢女人的时候指了指史瞿身边的可敦。

可敦脸色潮红,相当之愤怒了,竟然有人敢骂自己是蠢女人,这些年以来见到自己的人莫不是恭恭敬敬地,可敦哪受过这等子鸟气,一下子身子都有些不由自主的发抖了,显然是气的。

既然你自己找死,我也就不拒绝你的好意了,阎王爷说要你此刻死,谁也不敢留你过今夜,哪怕是那老家伙现在过来了,我也照样杀你!史瞿听见这姓张的一直说自己干了什么事说自己骗了可敦,深怕可敦相信了,所以现在想杀人灭口了。

哦?你真的决定杀了我?你不怕那第二条了?你当真以为杀了我就没有人知道了?张大胡子一点也不害怕,大大咧咧的笑着问道。

那神情就是一副我吃定了你的样子,看的史瞿心中直吐血了,这大胡子是咬定了自己不敢杀他啊。

我当然是不敢杀你,但是把你拿下还是可以的,然后借别人的手把你杀了,这应该不算违背那什么狗屁的第二条规矩吧?就算是有人知道是我抓了你,但是我没有碰伤你一根汗毛啊,即便是大家都以为是我害死你了,但是你死了之后还有人会帮你出头?史瞿冷冷地说道。

句句见血,萧守仁在旁边听到之后都感到有点冷,这史瞿还当真是阴险啊,这法子都想的出来,把这大胡子抓了,然后废了武功回事封住武功,再扔给别人动手,到时候死了也算不到他头上,当真是玩的一手号阴阳手啊。

我倒是忘了,史郎身边还有一红颜知己啊,还有鼎鼎大名的可敦在呢,我怎么敢不相信史郎的话呢,我看我再在这呆着也听不到什么有趣的东西了,我还是走吧,不可以因为偷听一点别人的隐秘事情就把小命丢了啊,才二十七八的大好年华啊!那张大胡子说完之后身子突然往后方的大水缸飘去,这是要跑路了。

萧守仁很是奇怪了,那大胡子怎么得也是三十多了,怎么在最后还说那么几句莫名其妙的话?嗯?这是在说我啊,提醒我赶紧跑啊。

萧守仁心中一个趔趄,醒悟过来,那大胡子应该是发现自己了,所以提醒自己赶紧跑。

求票票求收藏求留言第一百三十八章 千古名侠虬髯客( )史瞿怎么可能让大胡子这么轻易地就逃走,好容易有一次机会把大胡子留下,他当然是不肯放过了,看见大胡子往后急退,他也是纵身一跃向着大胡子扑去。

可敦这时候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这事情吧如果声张吧,会对自己名声有影响,但是不声张吧自己又担心史瞿的安危。

大胡子一退就退到了大水缸处,纵身一跃跳到了大水缸的后面,人还在半空中的时候就听见身后有破空声,应该是史瞿追上来了,当真是盛名之下无虚士啊,这史瞿在江湖上成名已久了,果真是高手中的高手啊。

好时机,出水偷袭!那大胡子感觉到背后的破空声越来越近了,脚还没有着地的时候突然间大喊一声。

史瞿眼看着自己的拳头就可以击中那姓张的大胡子的后背了,但是就在这时候听见大胡子的叫喊声,大吃了一惊。

水中有人!水缸里面还有人!那是大胡子的同伙!史瞿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在空中的身体明显地呆滞了一下,然后生生止住之后就势往左边翻转,安稳落地。

如果就在史瞿身体还在空中的时候那水缸中的人猛然出手的话,史瞿不死也得重伤,因为那时候史瞿已经是把招式使老了,没有变化的余地了,就相当于往水缸中跃起的人身上撞去,死伤难免了。

史瞿出了一身冷汗,但是下一刻就感觉不对劲了,因为他并没有听到水声,人从水缸之中跃出的话怎么可能没有水声呢?即便是鱼儿那也是有水声的啊。

回头一看,哪有什么人影啊,那水缸当中根本就是没有人,那是那大胡子诳他的,大胡子这会儿早没影了!萧守仁一看这阵势,知道有些不对劲了,接下来的戏码应该就是搜查大殿的所有房间了,前后殿都要搜查了,这时候再不走,等下就难走了,所以萧守仁无声无息地慢慢退出好几丈之后,一提气轻轻一跃越过围墙之后,赶紧往回跑。

史瞿这时候正是气急了的时候,突然间耳朵一抖,猛地往萧守仁这边一看,那已经是没有人影。

这下子更是火气攻心了,接二连三地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逃跑,两个人都在一边听自己和可敦的对话,听了那么久,如果不是大胡子故意弄出动静的话,估计自己还没有发现,才一交手自己就被那大胡子诳住了,紧接着发现还有一个偷听者,而且这刻也是被逃走了,怎能不气!可敦脸色阴沉地盯着那大水缸,显然也是相当的生气,也是快到了爆发的边缘了。

来人!抓刺客!抓刺客!下一刻就听见可敦大声喊道,这声音一下子就划破了平静的夜,所有的兵士都在宫殿中穿梭着。

史瞿对着可敦点了点头之后算是作别了,然后身子一轻,已经是飘过了围墙,往宫外走了,这边的事情就交给可敦来处理了。

萧守仁的轻功还是有待提高啊,还没有溜回自己的房间,就看到那些穿着盔甲拿着兵器的士兵在巡视搜查房间了,这下子真的是麻烦了。

避无可避都无可躲,萧守仁偷偷摸到一间房门之外,正准备绕过这房间之后从小花园的假山上面穿过去进到自己的房中。

但是运气差的人喝口水那也是会被噎着的,萧守仁就被噎着了,他的脚才刚一落地,就听见房外走廊的两头都有巡视搜查的士兵的脚步声,这下子死定了!急中生智,把手一推,唉?这间房竟然是没锁!天助我也!萧守仁心中狂喜,赶忙用手轻轻把门推开,然后溜了进去,然后把们掩好。

但是情况并不像他想的那么好,运气差的人怎么可能会出门见到两百万的人民币现金呢?即便是真的,那也是天上掉下来的,正好砸你头上,砸出个大傻瓜。

萧守仁才刚掩好门,就发现剧情狗血了,自己的脖颈上面被人用刀架着了!真的是才脱虎口又进狼窝啊,这MD算是什么回事啊!萧守仁心里那个委屈啊,真的是只有对着窦娥说,才能得到理解啊。

不要吭声,老实点。

那黑暗中的声音在萧守仁的耳边响起,这房中没有点蜡烛,所以是黑漆漆的,只有月色从窗子里穿进来,有些光线。

萧守仁听到这声音之后心中总算是松了口气,放下了那委屈的心脏。

原来是你啊。

萧守仁说完之后还用手顺了顺胸前,平复了一下心情。

嗯?黑暗中那人不解。

等下再说。

萧守仁听见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所以安静了下来,等待那脚步声过去。

脚步声渐行渐远了之后,萧守仁才回答那人的问话:是我啊,你提醒我走的啊,可是轻功不行,所以就没有走很快,就困在这了。

萧守仁一听到耳边那熟悉的声音之后一下子就想起来了,这不就是刚才在院子中的那个大胡子吗?原来是你。

说完之后萧守仁感觉到自己脖颈上面的刀被收了回去。

这时候萧守仁才敢回头。

你不怕我大喊啊?你就把刀收回去。

你叫我,我虽然是受了点伤,但是逃出去不成问题,顶多就是多杀几个人罢了。

大胡子回答道。

萧守仁回过头之后算是看清楚了这房间的形式了。

咦?萧守仁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

那大胡子的旁边还坐着一个人,那个人还是萧守仁认识的,很熟的一个人。

那是哥舒云!哥舒云怎么会坐在这大胡子的旁边?而且还是那么的安静,他们认识?你认识?大胡子的眼力也是很好,所以才能在那么黑暗的情况下拔刀架在萧守仁的脖子上。

嗯,认识。

萧守仁点了点头,发现哥舒云就像是个木偶似的,一动不动,脸色的神情也是不自然。

你把她怎么了?萧守仁有些急了。

大胡子嘴角浮出些许笑意,对着萧守仁说道:放心吧,不会有什么事的,我只不过是点了她的穴道罢了,她可靠不?会不会大喊大叫?不会我向你保证。

对不对?说完之后萧守仁还对着哥舒云说道。

哥舒云听见俩人的对话之后那眼珠子就一上一下一上一下,表示同意,表示自己会很乖不会大喊大叫。

好吧,只要她大喊大叫的话,估计你也是逃不掉的。

大胡子说完之后用手飞快地在哥舒云小腹间点了两下。

效果很明显啊,点完之后哥舒云就能动了,手脚一能动之后就飞快地离开大胡子身边跑到萧守仁身边来了。

你是谁?你想干什么?哥舒云警惕的问道。

大胡子有些好笑地看着萧守仁和哥舒云,然后自己给自己筛了一杯茶,喝了一口之后问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又是谁?为什么那些人都不敢敲门进来,都不敢进来这搜查?这大胡子心思倒是很细腻,这点小细节都看出来了,今晚上由于太晚了,所以哥舒云就暂时住在这,没有回城中的府宅,但是那些巡视的士兵还是不敢惊动她的,因为她身份特殊。

萧大哥,你认识他?哥舒云见这大胡子不讲理,所以也就懒得问了,直接问萧守仁。

萧守仁有些无语了,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说不认识吧,又彼此见过还用暗语打过招呼,还是他提醒自己赶紧逃的,说是认识吧,双方都不知道姓名,实话实说吧,萧守仁又不好意思,难不成对哥舒云说:我们俩一起看你义母和一男的深夜在外面的院子里约会认识的?到底认不认识嘛?哥舒云看见萧守仁不说话然后催促道。

算是认识吧,只是不知道名字罢了,不知道阁下是?萧守仁问道,说完还对着那大胡子打了个拱手。

我认识你,你是萧守仁,我姓张,人家都叫我虬髯客。

大胡子淡淡的说道。

这下子萧守仁算是惊呆住了,这人是虬髯客!这人就是那号称风尘三侠中老大的虬髯客,听说是一身武艺独步天下,兵法谋略无一不精,豪爽好结天下友,竟然是他!而且他竟然说认识自己,而且一口就叫出了自己的名字。

你就是虬髯客?你认识我?萧守仁反应过来之后疑惑地问道。

嗯,当然认识你了,要不然的话,你以为我刚才会那么好心给你提醒啊?虬髯客有些好气的说道。

可是我没有印象啊,我们好像是第一次见面啊。

虬髯客神秘的笑了笑,然后没有说话,又想了想然后对着萧守仁说道:我早就知道你的,只是那时候我知道你,你不知道我罢了,算是神交已久吧,现在才算是真的认识了。

既然人家大英雄虬髯客都这么说了,萧守仁也不好在挖根究底了,旁边的哥舒云听着他们俩人的对话觉得都是云里雾里,根本就不知道他们两个在讲什么,但是一听到这大胡子自称是虬髯客的时候,哥舒云的眼睛一下子就有神了,她以前就是负责收集情报的,江湖中那些有点名气的人,她手里基本上都有一份材料,这虬髯客的材料最少,最薄,因为没有多少人真的了解他,他很神秘!第一百三十九章 扑朔迷离怪史瞿( )萧守仁怎么也没有想到能在这遇到传说中的虬髯客,这应该算得上是意外之喜了吧,既然遇到了,那肯定是要好好结交一番的。

这是始毕可汗的义女哥舒云,是我的好朋友,刚才那些巡视的士兵应该看见这是她经常住的房间,而且没有点灯所以以为是已经安歇了,才没有进来的。

萧守仁赶紧把话题打开,要不然的话,三个人都不知道讲什么的话就冷场了。

原来是始毕可汗的义女,这就难怪了,孙思邈孙道长应该是你带过来的吧?虬髯客笑着问萧守仁。

萧守仁点了点头默认。

你说你是虬髯客你就是虬髯客不成,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自己就是虬髯客?哥舒云在一旁带着点怒气问道。

任谁都会生气的,自己好好地呆在自己的房中,被莫名其妙的人进来点了穴道,而且还是自己没有反应过来就被点了穴道了,这也太打击人了。

证据?我想这时候应该是没有人会愿意冒充虬髯客的。

虬髯客苦笑着说道。

嗯?萧守仁和哥舒云有些听不懂了。

虬髯客苦笑着摇了摇头:也罢,遇到你们就是缘分,这段时间也真的是够倒霉的了。

萧守仁皱着眉头问虬髯客:此话怎讲?我这次正是为着始毕可汗中毒一事而来的,刚才在院中听见那可敦讲,始毕可汗已经是醒过来了,是不是真的?虬髯客问道。

嗯?可敦?你刚才看见可敦了?哥舒云不解了,这都什么时分了,可敦怎么这会儿还在院中呢?为着始毕可汗中毒一事而来的?萧守仁迷惑了,始毕可汗中毒才多久啊?怎么一下子搞得好像是天下皆知一般呢?虬髯客点了点头,表示萧守仁说的没错。

没错,我就是为了始毕可汗中毒一事来的,如果我不来的话,我想我就真的是被人陷害了,下毒毒害始毕可汗一事肯定是会栽倒我头上了,你说这时候谁还会吃了没事做像个傻瓜似的冒充虬髯客呢?萧守仁这下子更是不解了,不明白这始毕可汗中毒怎么就会牵扯到虬髯客了呢?不懂。

你当然不懂,你们现在也应该都清楚了,这始毕可汗中的毒叫做寸肠断,这是太上道特有的毒药,别人根本就拿不到,我碰巧前段时间机缘巧合之下拿了一瓶,而且是好多人都知道的事情,我又碰巧在草原上面,这时候始毕可汗突然中了寸肠断死了,你说谁下毒的可能性最大?萧守仁这下子算是有些明白过来了。

所以你才过来的,想调查清楚这件事情,但是刚才我们在院中不是听见史瞿讲过吗,史瞿的可能性也是很大的,他不仅仅是太上道的高层能够拿到寸肠断,而且,从他刚才的表现来看,他下毒的可能性也是很大的。

你刚才也在院中?你们大晚上的怎么都不睡觉都去那院子中干嘛?哥舒云这下子兴趣全部被勾上来了。

我是听见那史瞿的动静才跟出来的,然后就跟到了院子中的。

萧守仁偏过头回答哥舒云的问题。

史瞿?什么人?哥舒云迷惑的问道,很显然,她也是没有见过史瞿的。

应该是可敦的情人,是太上道的一个头头,武功很高,跟他拼了个不相上下。

萧守仁指着虬髯客对哥舒云说道。

什么?跟虬髯客拼个不分上下?我的天啊!哥舒云自然是知道虬髯客有多厉害了,没想到这史瞿竟然是如此的厉害。

你也太高估我了,我刚才要不是用计的话,估计已经是死在他手上了,我身上的内伤就是前两天碰到他的时候给他弄伤的,他的内力远胜于我。

虬髯客摆了摆手,表示自己不是那史瞿的对手。

我现在已经是很好奇了,那史瞿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能把虬髯客打伤,现在能够打上虬髯客的人应该屈指可数了啊,我怎么会没有听说过史瞿这么个人呢?哥舒云皱着小眉头不解的思考着。

张大哥你是不是认识史瞿?萧守仁叫了一句张大哥。

虬髯客听见萧守仁喊他张大哥的时候明显是楞了一下,但是却是没有说什么,算是默认这称呼了。

算是认识,也算是不认识吧,我也不知道。

嗯?此话怎讲?萧守仁不解了。

说是认识,那是因为我们交手不下于十次,说是不认识那是因为我不知道他到底是谁,真实身份是谁,来无影去无踪,当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无法琢磨,所以我也不知道我们算不算是认识彼此对方。

原来如此,张大哥你是不是也觉得他下毒的可能性很大?不是很大,而是,这毒就是他下的。

虬髯客轻声笑道。

嗯?我义父被下毒你感到很高兴?哥舒云有些气愤地说道。

虬髯客知道哥舒云的气还没有消,还对刚才自己进来之后点了她的穴道而耿耿于怀呢,小女子就是这么个心态,记仇。

张大哥有证据证明毒就是他下的?有到是有,但是不在身边,那是人证物证俱在的,只要找出来,我的罪名就可以洗脱了,可是现在却是不必要了。

虬髯客笑着点头道。

不必要了?哥舒云这时候也是很好奇了难不成这世上还有愿意被人冤枉的人?虬髯客看着萧守仁那不解的神情,知道萧守仁是还没有明白过来。

刚才可敦说始毕可汗已经是醒过来了,这是不是真的?虬髯客笑着问道。

哥舒云和萧守仁都是点了点头,始毕可汗醒过来了的事情是俩人都见过的,所以没什么好隐瞒的,估计明天这个时候已经是传遍了整个大草原了,草原上的王回来了。

既然始毕可汗已经是醒过来了,那我也就没有嫌疑了,现在该担心的是可敦和那史瞿了。

什么!哥舒云和萧守仁都是惊讶万分。

不明白可敦和史瞿怎么就危险了。

始毕可汗见到史瞿的脸了,这回他在草原上是混不下去了,肯定得亡命天涯的。

虬髯客笑着说道。

不可能,我父汗没有看到那个黑衣人的脸,他醒过来的时候我们都听到了。

哥舒云摇了摇头否定到。

虬髯客却是不说话,笑着看着萧守仁,萧守仁沉默地想了会儿之后,点了点头,然后转过来对哥舒云讲到:你说的是没错,但是你忘了一件事情,始毕可汗是对着我们大家说的,但是不是对着你说的。

哥舒云看着萧守仁那严肃的目光,听完之后感到头有点晕了,这有什么区别吗?这没有什么区别吧?有,当然有了,跟我们讲,也就是说周围有很多人,包括不放心或是不怀好心的人,但是对你讲的话,也就是说他当时身边只有你一个人,没什么还隐瞒的。

哥舒云听完之后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睁大眼睛,不敢相信地说道:难不成,难不成,我父汗他怀疑、、、哥舒云被自己的想法给吓到了。

没错,当时在场的人不多,我和孙思邈道长是救他之人,应该是可信的,你是他临昏迷前叫过来的,也是可信的,但是可敦却是和他有隔阂的,他应该是不放心可敦!萧守仁说道。

没错,始毕可汗的确是条老狐狸,他肯定是看出来史瞿和可敦点什么东西来了,所以才会这样,把这么机密的事情瞒着可敦。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哥舒云机械性地摇着头,放佛自己摇的再多一点,摇的幅度再大一点,那就可以不相信似的。

不由得你不相信,我前些天和史瞿交手的时候,他认出了我,然后知道我是为了什么来的,就把话都挑明了,他自己是亲口承认了,他就是下毒害始毕可汗的那个人,他亲手下的毒。

那又怎样?不能说明始毕可汗也认识他啊。

萧守仁说道。

这当然是不能说明什么,但是你别忘了,史瞿是什么样子的人,我想你今天也是看出了一点来了,你用一个词来形容他的话,你会选用什么词?虬髯客问道。

萧守仁想了想,想了一会儿,还是没有想到什么来,这时候一看虬髯客,他正好也在盯着萧守仁敲,看见萧守仁看自己之后,冲着萧守仁笑了笑,然后一个小转身,目视着哥舒云,那动作竟然是跟史瞿的动作是一模一样!看出什么来了吗?眼睛,看的是眼睛还有身形动作。

虬髯客教萧守仁说道。

萧守仁慢慢领会之后慢慢回想起史瞿的神色,突然间豁然开朗了起来。

我想我明白了,他只能有两个字一个词来形容的话,我会用骄傲来形容他。

萧守仁冲着虬髯客说道。

没错,守仁讲的没错,就是他的骄傲,他杀人或是干别的什么事情,在江湖上面那都是出了名的怪异,做杀手也好,他总是不会戴面具,都是这样子出现的。

第一百四十章 无题(为什么收藏越来越少了呢?)( )你的意思是说那天他给始毕可汗下毒的时候也是以真面目示人的,并没有蒙面?萧守仁一下子就听懂了虬髯客话里的意思,然后反问道。

虬髯客脸上露出了笑容,点了点头,表示孺子可教也。

没错,骄傲是他最大的缺点,但是那也是他实力太强的表现。

哥舒云在一旁感到简直是不可思议,竟然还有人下毒杀人的时候就那么光明正大的,就放佛是下毒害死一只小猫小狗似的,那可是自己的义父,草原上的王始毕可汗啊!怎么可能,如果他失手了怎么办?那岂不是成了过街老鼠了,死无葬身之地啊!哥舒云惊诧道。

这就是为什么说他骄傲了,他就是觉得以他的身手,他的功夫,下个毒简直就是伸手掏自己兜里的银子一样的简单,毫无挑战可言,怎么可能让人发现?怎么可能会失手,所以他才敢那么的大胆。

萧守仁完全理解了虬髯客所说的骄傲是什么意思,所以开口解释道。

萧守仁说话的时候眼中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害怕,有的只是狂热,那是一种近乎崇拜的狂热。

你也向往这样?虬髯客看出了萧守仁心中所想。

萧守仁很惊讶,自己只不过才有了这么个念头而已,没想到虬髯客观察人的眼力劲那么的厉害。

没错,但是我不欣赏他的骄傲,我只是看重他那于万众之中取对方性命之后还可以飘然离去的功夫,仅此而已。

虬髯客听完萧守仁的话之后微微点了点头,表示这就好,如果萧守仁也变成了史瞿那样子骄傲的人,那就少了一份敬畏之心,人一旦缺了敬畏之心,那离死就不远了。

哥舒云在旁边听了一会儿之后开口问道:下毒的就只有那史瞿一人而已?他背后没有其他的人指使?虬髯客在哥舒云问出这句话之后非常的惊讶,这小姑娘倒是有几分见识,一下子就问到了事情的中心上面来了。

可以说有,也可以说没有,这个很难说。

我也不是很清楚。

什么叫做可以有也可以是没有?哥舒云很明显是听不懂了。

虬髯客沉思了一会儿之后,看了哥舒云一眼,然后有些无奈的讲道:之所以说有,那是因为他背后还有人,那人应该不是太上道的人,具体身份应该是朝廷里面的人,他背后的那个人身份很是尊贵,不是一般人,至于是谁我一时还没有找到,找出来的时候有机会再告诉你们,说是没有吧,那是因为这也有可能只是他们的私人恩怨,但是这个原因的概率很小,几乎为零。

私人恩怨?哥舒云绞尽脑汁也是没有想出来自己义父跟那个叫做史瞿的有什么私人恩怨,据自己所知,始毕可汗的仇人一般都是草原上的人,汉人很少,少得可怜,很明显,这史瞿是个汉人,是大隋人。

没错,那史瞿和可敦应该是有私情的,有可能是为情所困,有什么事情使把史瞿惹恼了所以才走了极端了。

但是这个可能性很小,据我所知,那史瞿一贯都是心狠手辣,不可能对哪个女人会有真情的,感情这东西一直都是他用来做事情的工具罢了。

虬髯客说道。

既然如此,那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背后还有人了,也不知道那人是谁,难道就没有可能是草原上的谁吗?哥舒云紧接着问道。

萧守仁听到哥舒云的话之后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哥舒云那皇叔叱吉设,也只有他有那个势力和企图动机了。

萧守仁和哥舒云打了个眼色之后就等着虬髯客说话。

但是虬髯客的话什么营养都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没有。

应该不会是草原上的人吧,他在草原上有属于自己的势力的,应该不会有谁能够指使得动他了。

你说的那个人是你那皇叔叱吉设吧?虬髯客紧接着问道。

嗯,你怎么知道的?哥舒云也不否定,一口就承认了。

虬髯客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回答道:我当然知道了,如果始毕可汗真的一觉不醒的话,那最大的受益者就是你那皇叔叱吉设了,那也不是个什么好主,心思狡诈,比那草原上的兔子还狡猾,你一问我草原上有什么人有嫌疑的时候我就想到他了,这个不难猜。

哥舒云听到虬髯客的话之后点了点头,表示虬髯客的推断很有道理。

不说这个了,现在说这个也没什么用,还是等天亮吧,天亮了之后,始毕可汗醒过来了的消息一散开之后,看看各方的动静,那些人肯定是还有动作的,慢慢的事情的真相就会浮出水面了。

萧守仁不想想那么多,只是想着眼前该怎么办,只有把眼前的事情摆平了,那才有以后啊。

嗯,萧大哥说的对,既然你是虬髯客,这已经是无疑的了,江湖传闻你正直豪爽是个真汉子,想必是不假的,我们会帮你弄出这皇城的。

哥舒云点了点头说道。

多谢二位了,不必了,我只是借块宝地疗下伤,刚才急于奔波,引发了体内的旧伤,我只要静坐一会儿就可以了,只要恢复了一点,就可以在皇城来去自由了。

虬髯客摇了摇头,表示不需要那么的麻烦,以自己的功夫,只要给点时间疗伤,天下去得。

如此更好了,只是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相见。

萧守仁有些可惜的说道,这倒也是,好不容易碰到这么个高来高去的高手,但是转眼间就要分开了,连个请教功夫的时间都没有。

不必这样,我们也许还有机会能相见的,如果这次真的没有机会再相见的话,你到洛阳城外的卧佛寺找我,我一般都会在那。

虬髯客笑着说道,说完之后虬髯客就席地而坐,然后敛息打坐,才一盏茶的功夫,那头顶上面竟然是升起阵阵的青烟来了,在这月色的照耀下,煞是诡异。

虬髯客双手虚压,舒了一口气,吐出那些积蓄在胸间的废弃,脸色也是好看了许多,看来这次打坐疗伤已经是好了许多了。

好了,我要走了,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虬髯客说完之后就往后面里间的那开着的窗户走去,一个纵身就从窗户蹿了出去,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

舒云,我也该回去了,要不然的话,等下那些巡视的士兵发现我不在的话,那就该多事了。

萧守仁说完之后就准备走了。

哥舒云点了点头,觉得有道理,要是那些巡视的士兵搜查的时候发现萧守仁这么晚了还不在房中的话,那就真的是麻烦了,凭生事端了。

萧守仁推开门之后就想往后退,就像往房中退,但是这时候已经是来不及了,已经是被人看见了,那对面走过来一个衣袂飘飘的俊俏公子,一身的中原人士打扮,也不知道是何人物。

那人看见萧守仁从哥舒云的房中出来之后眼中也是一片的惊诧,可见,这种情况他也是没有想到,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从哥舒云的房中出来的竟然是一个男子,而且还是在这个时间段,都午夜了,这男子从哥舒云的房间中出来,难免使人胡思乱想了。

那人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对着萧守仁点了点头诡异地笑了笑,笑的萧守仁心里有些发毛,再看时,那俊俏的公子已经是不见了,消失在走廊的另一头了。

萧守仁只是本能的反应而已,见到那公子之后,本身就做贼心虚,以为虬髯客和自己的事情被发现了,但是想了想之后就反应过来了,自己和虬髯客的事情,应该是没有什么人知道的,是自己多疑了。

哥舒云很是奇怪了,奇怪萧守仁怎么推开门之后不往前走却是往后退,这是什么道理?怎么了?哥舒云在背后问道。

萧守仁摇了摇头,表示没什么大事。

没什么,就是刚才在走廊的那头看见个人影,这会儿却是不见了,没事了,我走了哦。

萧守仁说道。

嗯,没事的,应该是没事了,你听,这院中的声音已经是没有了,没有刚有刚才那么的嘈杂了,想必是搜查完毕了,你放心回去吧。

哥舒云说道。

萧守仁仔细地听了听,果然是如哥舒云所说的那样,心中也就放心多了,点了点头,再次往门外走去,一步跨出了门口。

萧守仁的记忆力现在是非常的好,想了想之后就知道自己的房间在那个方位了,然后就向着那个方向的走廊慢慢走去。

脚步很轻,没有吵醒什么人,一路上也是没有碰到什么人,连个巡视的士兵都没有见到,一会儿的功夫就到了自己的房中。

今夜发生的事情太多了,萧守仁也有些累了,直接倒床上就睡着了,很是乏困啊!一大清早的萧守仁就被叫醒了,说是可敦有请,一起过去共进早餐,萧守仁在床上真的是想大叫一声老子要睡觉没工夫吃饭,但是想了想之后还是乖乖的起床了。

起床了之后那门就被打开了,进来一连串的宫女,每一个都是汉宫里面的宫女打扮,有端着盛了水的,有拿着毛巾的,有拿着洗手用的水的,竟然是进来七八个。

萧守仁庆幸自己昨晚睡觉的时候没有脱衣服啊,要不然的话,这会儿自己肯定是亏大了,萧守仁还是第一次享受到这样子的待遇呢,被一群十七八岁的丫头伺候洗脸更衣。

被一群小丫头在身上摸来摸去的,萧守仁那张老脸难得的红了。

为什么收藏不增反减了呢?这是为什么呢?这是为什么呢?这是为什么呢?)第一百四十一章 天下谁人不识君(上)( )吃早餐时,可敦的眼神是一直在哥舒云与萧守仁俩人之间逡巡,席间还对着萧守仁和哥舒云俩人很是暧昧的笑了笑,笑的萧守仁和哥舒云是一头的雾水。

萧大人昨晚睡的好不?可敦突然间问起来。

萧守仁吃了一惊,以为可敦已经知道自己前半夜不在自己房中的事情了,心情难免有些紧张了,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

可敦怎么突然间问起这个来了?可敦神秘莫测地对着萧守仁笑了笑,然后继续说道:年轻人啊,有激情是好的,但是也应该懂得节制啊!这都哪跟哪啊,这么一下子说道激情一下子又说什么要节制,天南地北的也不知道她到底要说什么。

萧守仁虽然是没有听懂这是什么意思,但是也听出来了,和自己不在房中的事情是无关的,自然也就和自己偷听可敦和史瞿的谈话无关了,所以暗中松了口气,然后赶紧应承道:可敦说的对,年轻人做事难免会有些浮躁,可敦教诲的是。

可敦怎么也没有想到萧守仁回事这个回答,她原以为萧守仁听见这话之后会脸红的,但是却是出乎可敦的意料之外啊,别说脸红了,就是稍微的变色都没有,竟然还说教诲的是,一脸的受教了表情。

萧大人当真是有大将风度啊,本宫佩服。

可敦说完之后嘴角还浮出了一丝的微笑。

吃饭的时候萧守仁一直在想那句关于激情和节制的话是什么意思,等到快要吃完了的时候,萧守仁端起桌案上面的大碗羊奶,准备喝下去的时候,一下子就想通了。

想通了明白可敦的意思之后萧守仁心里是苦笑不已啊,这叫什么事啊,回想起昨晚的时候之后,萧守仁重点是想起来那个俊俏的公子。

这下子萧守仁算是明白了,那个一身汉服打扮的俊俏公子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小白脸刘文静了,当真是文静啊。

肯定是他看见自己从哥舒云的房间里面出来,而且还是半夜三更的这也就难免会使人胡思乱想了,刘文静肯定是想歪了,然后回去之后又告诉了可敦,所以早上的时候可敦才会有这么一说法。

萧守仁算是羞愧死了,端着羊奶脸腾的一下子就红了,整个脸都红了。

萧大哥,你怎么脸红了?哥舒云这时候刚好已经是吃完了,女孩子吃得比较少,刚才萧守仁和可敦讲话的时候她反正是听不懂,所以就安静地在那吃着早饭,这会儿吃完了转过头一看,就正好看见萧守仁红着脸。

没什么,只是想起来昨晚上的事情来了,不由自主,不由自主。

萧守仁说完之后赶紧把碗中的羊奶一饮而尽,也顾不得那股子骚#味了。

可敦听见萧守仁的话之后也是笑了起来,这时正好看见哥舒云递过来的弱弱的眼神,笑声又大了几分,笑意就更浓了。

哥舒云是最无辜的啊,她还以为萧守仁说的是在院子中偷听可敦和史瞿约会的事情呢,所以才心虚的看了可敦一眼,哪知道,正好被可敦理解成了别的意思了。

萧守仁把可敦和哥舒云的表情都收在眼皮子底下,但是他就是不吭声,一个人偷着乐。

可敦问起来萧守仁准备什么时候回中原,萧守仁回答说是既然始毕可汗的毒已经是解了,那自己也应该尽早赶回中原。

可敦提议让哥舒云带着萧守仁他们一行人领略下草原风光再走不迟,萧守仁他们可以跟随大隋的使节团一起回去,也好有个照应。

萧守仁觉得有道理,也就答应了,现在正是将要大乱的时候啊,始毕可汗肯定是要用铁手腕把草原上再收拾一遍,自己这群人救了始毕可汗,肯定是被某些人记在心上了,估计的话回去的路上也是不怎么安全的,如果能跟大隋使节团一起回去的话,那倒是是个不错的法子。

可敦答应帮萧守仁他们跟使节团的团长刘文静大人说一声,问题应该不大,萧守仁又多说了几句谢谢。

吃完饭之后始毕可汗相招,说是要亲自感谢萧守仁和孙思邈的恶救命之恩,萧守仁有些小羞愧,自己并没有做什么,神药是孙思邈的,但是自己却是白领了一份功劳一份恩情啊。

再次去见始毕可汗,这次见始毕可汗却不是萧守仁和孙思邈二人了,而是把尉迟恭他们都带上了,天恩浩荡吧,让他们也一瞻仰始毕可汗的天威。

一行人被人领着进了始毕可汗的大殿之中,里面已经是有一个人了,那人站在始毕可汗那太师椅下面的最左边,也不知道是什么身份。

拜见始毕可汗。

一行人进来之后很一致地见了礼。

就在大家要跪下去的时候始毕可汗却是赶紧走了下来把萧守仁和孙思邈赶紧扶起,嘴里忙说受不起受不起,要不是他们俩人的话,始毕可汗这会儿估计还在昏迷不醒当中啊。

始毕可汗帮忙介绍了一下,原来那个站在最左边上端的就是始毕可汗的大宠臣史蜀胡悉啊,这人也算是个传奇人物,在这大草原上很是受始毕可汗的恩宠,除了可敦之外估计也就是这人最受始毕可汗的恩宠了。

当真是羡煞草原人啊。

介绍完了之后那史蜀胡悉就退下了,和萧守仁他们连个招呼都没有打,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和始毕可汗一番寒暄之后,始毕可汗想留萧守仁他们在草原上面再多玩几天,说是最近草原很不平静,等草原平静下来了再走不迟。

萧守仁算是听出来了,始毕可汗这次是要玩场大的了,想要一手把所有蠢蠢欲动的那些人都拿下来,免得以后再出现这样的事情,草原上只需要一个声音。

接下来的这几天萧守仁他们就在哥舒云的带领下到处领略草原好风光了,牛羊成群倒是没见到,只是见到了那很低很蓝的天穹,这也就足够了,放佛人就在那天穹底下把心灵都洗涤了一遍似的。

三天过后,传来消息,叱吉设受封天命可汗了,这名字真拉风,比始毕可汗的名字拉风多了,接受了大隋的好意,一个月之后迎娶大隋无忧公主。

这消息不亚于是一颗原子弹在草原炸响,一下子就把所有人给惊呆了,叱吉设这是要搞分裂啊,这是要独立出去啊。

始毕可汗当然是见不得这样子的事情发生了,但是没办法,事已如此,只有打了。

萧守仁挺郁闷的,据自己所知,上辈子里面的大草原可是没有什么天命可汗的,看来这都是自己穿越过来惹的祸啊,一下子弄出个什么天命可汗来了,上帝抑或是玉帝这玩笑开的有点子大发了。

战争是一触即发了,双方都在剑拔弩张了,萧守仁他们也是打好了行李,准备回大隋了,如果这时候还不走的话,以后想走就难了,以后打起来兵荒马乱的,一个不小心就被抓了,被抓了肯定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这个萧守仁最是了解了。

萧守仁他们一行人告别了可敦和始毕可汗还有哥舒云之后就向大隋方向出发了,这些天虽说和刘文静见面了,但是话却是没有多说,顶多也就是相互笑笑而已。

这天傍晚他们刚才一座山脚下扎营准备安歇,那些随行的士兵准备埋锅做饭了,萧守仁和尉迟恭俩人准备进山里看看能不能打到猎物,免得天天顿顿都是馒头换咸菜的。

顾葳蕤是姑娘家这一路上已经是装扮成了男子模样,除了萧守仁他们一行人之外,外人是不知道的,刘文静带的那两百士兵压根就没有把注意力放在顾葳蕤身上,全部都是把注意力放在了孙思邈和萧守仁身上,因为萧守仁和孙思邈的名声在大草原都传开了,都说如果不是萧守仁和孙思邈的话始毕可汗已经是归西了。

这出使草原的队伍里面还有两个副使,其中一个倒是引起了萧守仁的兴趣,那人高高瘦瘦的,走起路来也是四平八稳的,就放佛前面的山塌下来天塌下来,那都是无关他的事情似的,脸上总是一副漠不关心毫不在意的样子,当真是一出尘人物。

这人叫什么名字萧守仁到现在还不知道,只是听见刘文静称呼其为秘书郎,萧守仁就不解了,怎么一个小小的秘书郎也能成为出使草原的副使呢?大隋当真是没人了呢还是人才太多了?半个时辰不到,萧守仁和尉迟恭就已经是提着好几只肥兔子出来了,中间还有一只獐子,看来这晚上的晚餐有可以见到荤的了。

老神仙孙思邈依旧是和平常一样,一安营扎寨呢,他阿九在一块空地上面静息打坐,期间那个副使倒是过去和孙思邈说过一些话,至于说的是什么就没有人知道了,只是看着他们说话的样子,似乎是很熟的样子,萧守仁怎么也没有想到,孙思邈就像是那诗里面讲的那样,天下谁人不识君。

似乎所有的人都认识他孙思邈似的。

即便对方只是一个小小的秘书郎,只是一个出使草原的副使。

第一百四十二章 天下谁人不识君(中)( )孙道长你还没有给我们介绍呢,这位是?萧守仁走过去问道。

萧守仁把两支烤熟了的兔子腿递了过去,一个给孙思邈,一个给那个秘书郎。

孙思邈这老神仙并不是那些个仙风道骨的神仙似的,不食荤菜。

孙思邈是荤菜也吃点,但是还是钟意于青菜,已经是有些天没有开过荤了,所以看见萧守仁递过来的兔子腿他倒是没有拒绝,一把就接过去了。

属下见过萧大人。

那秘书郎见到萧守仁过来之后站了起来拱了拱手,然后开口道。

不知道阁下是?萧守仁看见这秘书郎虽然嘴上是自称属下,但是那眼睛里面却是不这个味道,那是一种桀骜不驯的眼神,从骨子里面看,那是一点谦卑都不带的,这只不过是走个过场打个招呼而已。

在下李靖,添为秘书郎,当不起萧大人一句阁下的,大人就称呼在下一声李靖就可以了。

那秘书郎见到萧守仁问自己名字之后笑着说道。

当得起,没什么当不起的,要是你李靖都当不起的话,那这世上还真的是没有人当得起了。

萧守仁大惊失色道,言语都有些不受控制了,乍一听到眼前的秘书郎竟然就是大唐鼎鼎有名的军神李靖,萧守仁那小心肝怦怦直跳啊。

李靖怎么也没有想到萧守仁的反应会有这么大,自己只不过是说了一下自己的名字而已,反应至于那么大吗?萧大人以前听说在下的名字?李靖问道。

孙思邈也是很是不解,萧守仁怎么一听到李靖的自我介绍之后反应会这么大呢?萧守仁却是把手中的兔子腿递了过去,然后席地而坐与孙思邈和李靖坐在了一起,准备好好聊聊天了。

李靖李大哥的名字何止是听说过啊,像李大哥这样子的英雄人物,守仁早就想要结识了,只是苦于没有机会而已,没想到却是在这能够遇到你。

萧守仁高兴的说道,那脸上是一脸的真诚,半点虚伪都没有。

孙思邈和李靖狐疑地看了萧守仁一眼,看见萧守仁那张带些兴奋和满脸的真诚之后,两人心中更是不解了。

李靖的名声在中原一直都是不响亮,萧守仁听说过李靖的名声而且听萧守仁的意思是慕名已久了,这可能吗?萧大人听说过在下?李靖问道。

萧守仁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当然听说过了,令舅父韩擒虎将军,每次与李大哥谈论兵事,无不拍手称绝,并抚摩着李大哥的头说:可与论孙、吴之术者,惟斯人矣。

是也不是?萧守仁笑着问道。

嗯?你怎么知道的?李靖这下子算是震惊了,这都是自己年轻的时候和自己舅舅私底下讲的话,这萧守仁怎么会知道的?李靖小时候就一直是跟着舅舅韩擒虎长大的,跟着韩擒虎读书,跟着他习武,跟着他学习兵法,李靖的聪明那当真是没有几个人能够比得上的,所有的东西对于李靖来说都是一点就通的,他舅舅韩擒虎就这么说过教李靖这样子聪明的学生就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情。

这确实是这样子的,一个聪明的学生是会让老师非常的有成就感,当然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情。

李靖从小就喜读兵书,长大了之后更是行万里路,到处考察中华地势,何处可屯兵,何处可藏兵,何处可决战,何处可偷袭,都是一一在胸壑之中的。

但是无奈啊无奈,韩擒虎将军死的早,李靖在韩擒虎将军的羽翼下已经是过了好些年了,养成了骄傲高洁的性格,得罪了一些人,这些人里面得罪最深的就是李世民的老爹李渊了,那些人在韩擒虎死后就一直对李靖进行压制,所以李靖这么多年来,虽然是有才,但是却是一直只是一个秘书郎而已。

这秘书郎还是托杨玄感的福,还是杨玄感介绍的,一力的保荐才得以存续啊。

在下和舅舅的言语你是怎么知道的?李靖大惊道。

旁边的孙思邈也是大惊失色了,这么隐秘的事情萧守仁是如何得知的?萧守仁又为什么会在这时候突然间讲起这个事情呢?萧守仁看见李靖脸色大变之后很是不解,但是李靖一开口之后萧守仁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后代的人都知道,韩擒虎是曾经讲过,这世上能和他讨论兵法就只有李靖了,但是笑着却是没有什么人知道的,萧守仁这时候说出这话,肯定是会让李靖大惊的。

李大哥不用这么惊讶,我也是听我师傅讲过的,他当时跟我讲过,说是这世上的英雄,李靖应该是能算是一个的,当时我就问他为什么,他说你舅舅韩擒虎曾经跟他讲过这么一句话,所以我才会知道的。

萧守仁只好把他那便宜的乞丐师傅拉了出来了。

原来如此,不知道令师是?李靖依旧有些不相信的问道。

说出来你肯定也是不认识的,他老人家四海为家,我也是很久没有见到他了,以后要是见到他了,定会带你去见见他,他应该是你舅舅韩擒虎的好朋友的,每次恩师讲起你舅舅韩擒虎的时候都是难得的严肃,可见他对你舅舅很是敬重的。

萧守仁继续胡扯。

孙思邈在一旁皱着眉头,在隋军大营的时候孙思邈就听说过了萧守仁的那首诗了,据说萧守仁就说那是他从他师傅那抄过来的,没想到现在萧守仁又把他那没有出现过的师傅拉了出来,这是真的有那么一个师傅嗯?还是他胡编乱造的呢?嗯?尊师竟然认识在下舅舅?我倒是听舅舅曾经说过,是有些老朋友,好多年没有见过面了,看来你师傅有可能正是我舅舅的老朋友之一,那你知道的话,那也就没有什么可疑的了。

李大哥是这次作为副使出使草原的?萧守仁一脸严肃的说道。

没错。

李靖说完之后苦笑道。

萧守仁看见李靖的苦笑之后算是明白了,李靖自己也是明白的,自己这次出来看来并不是什么美差,差点就没命了,但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

看来李大哥在朝中也是不怎么得意啊。

人生不如意者十之,以后李大哥一定是会大展宏图的。

萧守仁鼓励地说道。

好好,好一句人生不如意者十之啊,我知道都不知道以后会至怎样,怎么萧大人对李靖却是这么的有信心呢?李靖苦涩地笑道。

萧守仁摇了摇头,表示不同意李靖的说法。

依着李大哥的才能,是不可能仅仅只是一个秘书郎,仅仅只是一个不讨好差事的副使的,为什么李大哥还是不挪窝呢?还是在那位置上做着呢?因为李大哥心中还有坚持,还有信念,只要是还有信念还有坚持的人,那他就必定是有出头的那一天的。

萧守仁盯着李靖的眼睛说道。

李靖似乎是被萧守仁的话震住了,萧守仁的话句句都说道自己的心坎里面去了,这些年自己忍辱负重为的是什么?不就是等着那么一天吗,就像萧守仁说的那样吧,希望自己能够三年不鸣一鸣惊人,三年不飞一飞冲天,直上九霄。

萧大人说笑了,像我这样子的人只不过是安于现状罢了,并没有萧大人说的那样,有什么伟大志向的。

李靖这些年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青涩的小男人了,已经是经过饿了社会的洗礼了,懂得了人心险恶了,所以说话凡事都是留一线的。

大丈夫,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出则大将入则王侯,难道不是吗?李大哥真的是安于现状吗?萧守仁笑了笑问道。

萧守仁这番话一下子在李靖的耳边炸响,李靖听到萧守仁的这番话之后一下子又呆住了,是啊,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出将入相,谁不想呢?当年度额那些梦想呢?那些豪言呢?舅舅的期望呢?自己对自己在意的人许下的诺言呢?萧守仁看见李靖在那发呆就知道自己的目的是达到了,一下子算是把李靖的雄心给唤起来了。

李靖还沉浸在自己的记忆里面,自己仿佛又回到了以前的岁月,自己又看到了舅舅的期盼目光,那里面全部都是对自己的期望,他期望自己在将来将万千兵马再现那孙吴之术的精髓,自己仿佛又回到了当年初遇佳人的岁月了,自己在杨府初遇红拂,两人一见倾心,红拂这些年对自己也是不离不弃,她也是一直相信自己能有机会一展抱负的,一直都是相信自己的丈夫能够名入青史的。

但是现在呢?现在自己还是什么都没有,自己都三十多岁了,但是自己还是什么都没有,一无所有,自己还是当着一个小小的秘书郎而已,一点出路都没有,而且这秘书郎的位置竟然还是红拂去杨府求情弄来的,这教李靖这七尺男儿情何以堪啊!萧大人一言惊醒梦中人啊,李靖受教了。

第一百四十三章 天下谁人不识君(下)( )又是一轮明月高悬于天,这季节的月亮露脸的时候就是比其余的时节要多得多,大草原也许是因为太辽阔的缘故,看起来天特别的低,所以也就早就了那玉盘是格外的大。

那皎洁的月亮已经是挂在了天空的中央了,用风骚一点的呢就是月挂天心,夜已经是过半了,大家伙都休息了。

大家经过一天的赶路之后吃饱了喝足了都去梦里和周公划拳去了,这时候就显得是格外的静谧。

这时候的大草原更像是一个大海洋,一个平静的海洋,即便是底下波浪壮阔暗潮涌动,但是海面上还是一片宁静的模样。

就是这个时候,突然从远处传来了马蹄声,这马蹄声不仅仅是急骤,而且很繁杂,一听就知道人数不少。

刘文静带出来的都是军中的好手,这两百人都是在战争中存活下来的精英,虽说不上以一当百,但是说句以一当十还是绰绰有余的。

在军中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是养成了习惯,睡觉的时候枕的不是枕头,他们睡觉的时候枕的都是随身携带的装着水的竹筒。

这竹筒的作用大了去了,可以装水,也可以装酒,当然,如果你不怕违反军纪的话你就装好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又可以当枕头用,这样睡觉就可以睡的更死一点也不要紧。

因为如果有人来袭营的话,他们也是可以早点发现的,声音在固体里面的传播速度比在空气中的传播速度要快得多,那些马蹄声或是脚步声在大地的传播下,一下子经过竹筒,能够很清晰地传到士兵的耳朵里,有利于早反应过来,做准备。

敌人偷袭的时候早一分钟反应过来都有可能能救上好几条性命的,不仅仅是自己的性命还有可能救别人的性命。

这阵子马蹄声一响起来,然后声响就越来越大,越来越响了,那些军中的老兵早就醒过来了,醒过来之后就大声呼喊,然后把所有的人都吵醒了。

萧守仁其实在那些老兵醒过来的时候也是从打坐状态回过神来了,这阵子他的听力又好了很多,以前可以听得清百米内的所有声响,现在可以说是三百米内的声响都逃不过萧守仁的耳朵。

哪里有蛐蛐在叫唤,哪里有小鸟在啄食,在萧守仁的耳朵里面那都是一清二楚的,现在虽说只有在三百米内才很清晰,但是在千米以内的虽说不清晰,但是还是听得到动静的,那些马蹄声那么乱一下子萧守仁就被惊醒了。

这么晚了,在大草原上上面是谁吃了没事做半夜跑马呢?诡异,实在是诡异,事出异常必有怪!顾葳蕤他们出来的时候发现帐篷外面全是人,那些护送的老兵甚至是拿着兵器站在前面做成了一道防御墙了,防止那些马匹冲过来。

顾葳蕤没花多大力气就找到了萧守仁的身影,萧守仁和尉迟恭此刻正和李靖站在一起呢,也不知道那嘴巴一张一合的在说些什么。

萧大哥,前面是怎么了?怎么那么吵啊?顾葳蕤慢慢走了过啦,接近了萧守仁之后偷偷问道,那眼睛还一眨一眨的,明显是还没有睡好,睡眼朦胧的。

萧守仁听见背后顾葳蕤的声音之后很自然的回头回答道:应该是有群人骑马过来了,你看那尘土飞扬的场面就可以知道了,你、你、你、萧守仁边说边指着前面的月色下那边飞扬的尘土说道,但是还没有说完萧守仁就呆住了,平日里为了方便顾葳蕤都是一身的男儿装扮,但是现在的顾葳蕤虽然是穿着男儿装,但是却是披着一头的青丝,那睡眼朦胧的样子很是让人心动,萧守仁一下子竟然是呆住了。

顾葳蕤现在的这身打扮再加上她现在的神情,慵懒中带着点抚媚,难怪萧守仁也是一下子呆住了。

嗯?萧大哥你怎么了?顾葳蕤在身后听着呢,看见萧守仁回过头之后见到自己自己之后那声音就断了,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没什么,我们在这看看吧,看看是怎么回事。

萧守仁被顾葳蕤的话拉了回来,然后赶紧转移话题说道。

雨点般的马蹄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终于是进入了大家的视野,一望无际的草原上,二十几匹马在追赶这一匹马儿,那匹马儿一马当先,其余的二十几匹马儿在后面猛追不止。

萧守仁眼睛很尖,一眼就看出来了,那当先的那匹马儿估计是快吃不消了,因为它奔跑的时候最起码的平衡都是快要失去了,而且那马背上的人不顾胯下那马儿的死活,一个劲的猛抽那马儿。

马儿毕竟只是马儿而已,经不住这个个折腾法,迟早是要力尽身亡的,此刻虽然是不见其摇摇欲坠之姿态,但是估计离那传说中的姿态也是不远了。

萧守仁眯着眼睛想把那马背上的人物看清楚,这是什么人啊,在大草原上半夜三更都有人骑马追杀,当真是不一般啊。

后面的那二十几匹马儿都是相当的健壮,前面的第一匹马儿已经是快要脱力了,但是后面的马儿却是也只是疲劳而已,只不过那二十几个骑在马背上的人骑马的时候还没有达到人马一体的效果,没有达到那种效果,所以才没有追上前面的那人而已。

那后面的二十几人虽然是还没有追上前面那人,但是在后面边追的时候都是扯开了嗓门大喊大叫,都是突厥语,萧守仁他们听不懂,但是刘文静在一旁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似乎是听得懂突厥语的。

刘大人,你听得懂他们讲什么?萧守仁走过去问道。

刘文静听到萧守仁的问话之后正准备回答,但是话都到了嘴边了,却是没有吐出来,顿了一顿之后笑着说道:萧大人你怎么知道在下懂突厥话呢?在下是略微的知晓一点,但是这会儿隔得太远了,也不知道他们子啊说些什么。

萧守仁一看到刘文静推脱自己听不到远处的突厥话一下子还没有反应过来,但是略一思考之后就明白了,这刘文静当真是好大的心机啊,这么些个小细节都注意到了,如果这时候回答萧守仁的话,那不仅仅是暴露了自己会突厥话而已,而且还暴露了他刘文静的听力很好,内功应该也是不弱的,是个练家子,一个在众人眼里是无用的书生,一下子如果突然间变成了一个内家高手,这肯定是要引起某些别有用心的人的注意的。

原来如此啊,我刚才看见刘大人你一副原来如此恍然大悟的神情,我还以为你听到他们讲什么了呢,唉!萧守仁半真半假的试探道。

刘文静瞄了一眼萧守仁也不知道萧守仁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到底是相信自己的说辞了呢还是没有?哦,这样子啊,只不过是觉得这群人大晚上的扰人清梦,自己不睡觉也就罢了,还打扰人家睡觉,当真是没有礼貌,草原人当真是不懂礼貌啊,未开化的人啊。

萧守仁也听不出来这些话到底是有几分是真心话,也许就是岔开话题在这故意这么说道,谁又知道呢?不要紧,等下近些了,刘大人到时候就听得到了,我们也就听得懂了。

萧守仁笑着说道,意思很明显了,到时候近了的时候要麻烦刘文静给翻译一下了。

好好,这个是自然的,到时候刘文静就是大家的耳目了。

刘文静一口答应了下来。

萧守仁说完之后就回到了原来站的地方,然后再去看前方的形势,这一看不要紧的,差点把萧守仁的下颌都脱臼了。

这时候前面被追杀的那个人已经是到了萧守仁他们三百米前面了,萧守仁这一望过去,正好就看见那人向着萧守仁他们这边奔过来,萧守仁一下子就看到了那张脸。

那是史瞿!这人竟然是史瞿,当真是不可思议,还有人敢追杀这来无影去无踪,入万千兵甲中轻易取人首级的史瞿,这不是厕所里打灯笼,找死吗?史瞿的脸色很不好,一片的惨白,以前那头飘逸的长发,看起来是那么的帅气,但是现在落魄的时候看起来是那么的邋遢,就像是个流浪汉似的,萧守仁的视力非常之好,他甚至是能够清楚的看到史瞿那双眼之中的红血丝。

就在萧守仁长大着嘴巴,下颌快要脱臼的时候,旁边的额李靖也是皱起了眉头,拳头也是握了起来,情绪也是波动了一下,但是很快就平静了下去。

萧守仁还是注意到了,注意到李靖的不同寻常了,刚才明显是情绪失控了,但是在下一刻他就把自己的心态调整好了,像个没事人似的,当真是了不起。

萧守仁虽然是看出了李靖的异样,但是却是没有说出来,甚至是转过头看一眼身边的李靖都没有,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萧守仁这边没有出声,但是刘文静却是出声惊叫了起来:是他!竟然是他,谁还能把他伤成这样?萧守仁听见刘文静的声音之后再仔细一看,发现史瞿的下腹部果真是血流如注,看来是受了很重的伤了。

第一百四十四章 身陷囹圄怎脱身(上)( )刘文静出声之后,等到萧守仁发现史瞿真的是身受重伤了,这时候史瞿离他们很近了,只有两百米不到了。

刘文静似乎是认出了史瞿的身份,萧守仁他们的目光都是引到了刘文静的身上来了。

刘大人认识那人?萧守仁出声问道。

刘文静这时候已经是冷静下来了,没有刚才初见史瞿时的惊慌了,虽然情绪波动还是蛮大的,但是却是跟刚才相比要好上好多了。

看错了,刚才还以为是我一故人,但是现在近了之后,仔细一看又觉得不像,他们俩只不过身形有些像罢了,但是容貌确实完全不一样。

刘文静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赶忙回答道。

萧守仁听到刘文静的话之后嘴角不由自主地就浮现出一丝的笑意,刚过来的孙思邈见到萧守仁的这种笑容之后,脸上也是泛出笑容来了,孙思邈一见到萧守仁这种笑容就知道应该又有人是被萧守仁给套住了。

哦?刘大人当真是好眼力啊,这黑夜虽说是有月色,但是人还在六七百尺外刘大人就看清楚了那人的容貌,当真是让人佩服啊。

萧守仁说完之后就盯着刘文静,仔细看着刘文静脸上的变化。

果然,萧守仁的话一出来之后,刘文静的脸色就变了好几次,一下子红一下子白的,能开染坊了,当真是当得起变色龙三字了。

这、这、这。

刘文静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一时找不到什么好的借口了,同时也为自己大意把自己的一张底牌提前就给掀开了感到懊悔。

就在刘文静支支吾吾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时候,突然从前面传来一声巨响。

萧守仁等人把头转过去一看,那史瞿骑着的马儿这会儿已经是倒在草地上了,嘴里吐着白沫儿,鼻子一扇一扇的,打着噗,那马儿屁股上面和后退上面各自插着一支箭,看来这是后面的人看见史瞿离萧守仁他们这队人越来越近了,在不清楚萧守仁他们的身份的时候只好采取保守的方法了。

射人先射马,在后面放箭把史瞿的马儿给放倒了,也就是一转眼的功夫,等到萧守仁他们转过头来的时候,那些追赶史瞿的二十几个人已经是追了上来了,等到萧守仁看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明白过来的时候,发现,史瞿已经是被那二十多人马给围了起来。

这二十几人都是一身的黑色盔甲,背上背着弓箭,马背上悬挂这弯刀,这二十几人一围上来却是并不停下,而是围着史瞿打转,他们高高的骑在马背上,围着史瞿打转。

萧守仁和尉迟恭对了个眼神,都看出来史瞿的处境那是相当的不好了,这二十几人,根本就没有多说什么,一围上来就在那骑着马儿打转,而且是越转越快,看来是要把史瞿置于死地了。

守仁,你认识那人?尉迟恭一脸凝重的问道。

萧守仁看见刚才还很平静的尉迟恭这会儿竟然是这么的凝重,不知道这是怎么了。

认识,但是他不认识我,要是认识我的话,估计这会儿我已经是死在他手上了,势必可汗的寸肠断毒就是他下的。

萧守仁解释道。

这就好,如果你们认识的话,有交情的话,现在我们要救下他还真的是有难度,而且就算是救下来估计他也活不了多久了。

尉迟恭皱着的眉头一下子就松开来了。

萧守仁还是不解,别人也许不知道,但是萧守仁从虬髯客那可是知道的啊,那史瞿可是可以把虬髯客都打成重伤的牛#逼人物啊,这样子的人还需要自己去救?救出来都会去掉半条?这可能吗?不会吧,他的功夫很高啊,是我见过的人里面最高的。

萧守仁疑惑的问道。

尉迟恭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道:不错,他的功夫是很高,受了那么重的伤竟然还能逃到这来,而且还坚持了这么久,但是他这次却是遇到克星了,这二十几骑都是高手,而且是配合地相当默契的高手,他们不是简简单单的二十几个人一起在战斗,他们这二十几个人可以称得上是上百的高手了,你说那人功夫再高,但是他抵得过上百的高手围殴吗?还是在重伤的情况下。

尉迟恭边看着前面边慢慢说道。

萧守仁听完之后,发现那二十几骑真的是不简单的,配合的相当的好,走位和出手都是相当的精准,就像是一个人在那似的,那二十几个人不像是二十几个人,而像是一个人,其中的每一个人都像是那个大人的一只手或是一只脚。

即便如此,他逃出来应该是不成什么问题的。

萧守仁对史瞿还是很有信心的。

不一定,你是不知道这二十几骑是干什么的,你不知道下一步要干什么,但是我知道的,我曾经就见识过他们杀人的手段,等下你就知道他们是有多么的可怕了。

尉迟恭摇了摇头说道。

嗯?到底是有什么可怕的?顾葳蕤在一旁听故事似的,听着,正起劲呢,尉迟恭却是不说了,她当然是不依了。

我讲出来之后你可别害怕哦,我劝你现在赶紧回自己的帐篷去,要不然的话,等下你见到他们杀人的场面肯定是得把晚上吃的东西全吐出来的。

尉迟恭盯着顾葳蕤说道。

你讲吧,我在萧大哥身边就不怕了,我又不是没有见过死人,没什么好怕的。

顾葳蕤边说还边看了萧守仁一眼,然后笑着说道。

萧守仁见到顾葳蕤说完之后还看了自己一眼,萧守仁也是点了点头,他自己也是很好奇,也想听听看尉迟恭所说的这二十几骑到底有什么可怕之处。

好吧,既然你都想听的话,我就讲吧,讲完之后估计他们的速度也就达到了,就会动手了,到时候你们就可以亲眼看到了。

尉迟恭敌不过萧守仁和顾葳蕤二人的合力,所以妥协的说道:你别看他们现在好像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等下他们拔出屠刀的时候你们就会知道你们错的是有多离谱。

嗯?什么意思?萧守仁还是不懂。

他们现在是在预热,你没有发现吗他们的马儿越走越快了,等下到达了一个预定的速度之后,他们就会抽出马背上的屠刀,那中弯刀还有一个很另类的名字,你们知道是什么名字吗?你就别卖关子了,赶紧讲了啦顾葳蕤有些受不了尉迟恭的啰嗦了。

那种弯刀和别的弯刀都不同,它们更弯,它们的弯的幅度更大,还有一个另类的名字,叫做剔骨弯刀,意思是这种弯刀就是用来剔骨的。

明白?尉迟恭说完之后发现萧守仁的脸色一下子惨白惨白的,非常之难看。

看来守仁你已经是明白了,猜到了。

尉迟恭叹了口气说道。

怎么回事嘛,我都还没有明白啊,你们倒是把事情都说明白啊。

顾葳蕤说道。

萧守仁看着顾葳蕤不知道是不是该把事实告诉她,犹豫了一下之后点了点头说道:我来说吧,他们现在是在加速,当速度达到了一定的速度之后他们就会挥起他们马背上的剔骨弯刀,然后把围住的人活生生得剔骨,把一身的血肉都削飞了,然后那被围住的人就只剩下了一身的骨架子在那,尉迟大哥,我说的对吗?顾葳蕤听到萧守仁说完之后,那小脸刷的一下全白了,惨白惨白的那种,仔细看的话甚至还可以看见顾葳蕤那双脚丫子还在打着哆嗦,估计是吓的。

嗯,守仁说的没错,为兄以前见过一次,见过之后为兄三天之内看见荤菜就吐,大吐不止,直到现在每每想起都觉得这群人简直就是恶魔,比之罗艺的燕云十八骑一点也不逊色。

尉迟恭点了点头说道。

你的意思是说等下那围在中间的那位也会被他们给剔成白骨?萧守仁咽了口口水之后艰难地问道。

萧守仁怎么也想不到,风流倜傥的史瞿会变成这样的结局,这结局真的是够凄惨的,只是不知道史瞿会不会真的如尉迟恭所说的那样了。

旁边的刘文静在一旁听完尉迟恭的话之后,脸色的神情就变换不止,一会儿是高兴一会儿又是忧愁,也不知道他内心世界到底是在想什么,萧守仁用余光看见了刘文静的表现之后基本上已经是可以断定了,刘文静是肯定认识史瞿的。

萧大哥,这儿风大,杀个人而已,没什么好看的,我们还是回去吧?顾葳蕤拉了拉萧守仁的衣角,然后弱弱的说道。

萧守仁看到顾葳蕤那楚楚可怜的样子之后真的是哭笑不得了,刚才还一脸兴致勃勃地要尉迟恭赶紧讲出来,现在讲出来了却是害怕了,现在知道害怕了?不用怕的,我在你身边啊,你刚才不是说只要我在你身边你就不怕的吗?萧守仁想起了刚才顾葳蕤的话,然后恶作剧地问道,脸上尽是戏谑的表情。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顾葳蕤听见萧守仁的话之后竟然是点了点头,然后抬头对着萧守仁说道:好吧,只要萧大哥在这,没什么好怕的,对吧?第一百四十五章 身陷囹圄怎脱身(中)( )这边萧守仁他们的对话才刚结束,那边的形势却是愈加的紧张,愈加的扣人心弦了,那二十几骑围着史瞿打转的速度已经是到了一个极限,看来下一刻就是他们出手的时候。

果然,在那一瞬间,其中一骑大喝一声,也不知道喊得是什么,估计的话也就是喊动手啊什么之类的话,二十几个人听到之后同时抽出了马背上的弯刀。

如果这时候萧守仁他们都站在那二十几骑的中间的话,他们就可以看到此时此刻史瞿是怎么的神情了,但是他们离的太远,加上那急速打转的马匹把他们的视线给挡住了。

此时的史瞿却是一点都不慌张,一点也没有被围住该有的慌张表情,脸上竟是风轻云淡的样子,就仿佛眼前的二十几骑都是虚的,都是幻的,不是真实的。

史瞿他那飘逸的头发随着那因为那些打转的马匹引起的气流变化而四处飞舞,把他那张平静的脸一下子就遮住了,一下子又现出来,气氛很是沉闷,被遮住的时候,史瞿的脸看起来就像是被那些碎发给切碎了分割了似的。

手起刀落,二十几个人的速度都是非常之快,就在马儿还在奔跑,围着史瞿做弧线奔跑的时候,二十几个人同时扬起了手里的弯刀,那弯的有些不自然的弯刀在月光下发出渗人的光彩来,虽然很是炫目,但是却是非常之可怕,那不是迷人的光彩,那是死神召唤的暮光!萧守仁他们虽然离得远,但是他们在外面也能看到两百米不到的前面,那个圈子里面,不断的飞溅出血肉来,就在那些穿着黑色盔甲的人把弯刀落下去之后,就看见那圈子里面一时间血肉横飞,当真是惨不忍睹啊。

顾葳蕤抓住萧守仁的小手此刻已经是满手心的汗水了,那汗水已经是把萧守仁的青涩长衫给浸湿了,可见葳蕤此时心中是有多么的紧张了。

萧守仁感受到手臂上那轻微的颤抖,低头一看,原来是顾葳蕤抓着自己手臂的玉腕不断地在发抖,这倒也是,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虽说不上千金大小姐,但是人家好歹也是个小家碧玉啊,哪见过这么残忍的场面呢?尉迟恭当年初见这种场面的时候都没有控制好心态,吐了个三天,更何况现在的顾葳蕤呢,她此刻没有吐在萧守仁的衣服上面已经是很好了。

萧守仁看见顾葳蕤那惨白惨白的小脸,知道她是在害怕,她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场面,萧守仁心中感到一丝的温馨,想起顾葳蕤刚才讲的话,说是只要在萧守仁的身边,那就什么都不怕,这是怎样的一个女孩啊。

萧守仁伸出右手,轻轻抓住顾葳蕤那拽着自己衣服的左手,然后轻轻拍了两下,表示不要紧张,有自己在不会有什么事的。

顾葳蕤虽是害怕,但是那目光眼神却是从来没有离开过前面的那个圈子,突然间感到有人抓住自己的左手,回过头一看,一眼就看到了萧守仁那鼓励的目光,心中的那点子恐惧一下子竟然是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如果说刚才顾葳蕤说自己只要在萧守仁的身边就不会害怕,萧守仁会保护她的,那只是她自己安慰自己的话语的话,那现在顾葳蕤心中已经是坚信不疑呆在萧守仁身边是安全的。

不对劲!尉迟恭是第一个发现不对劲的人,他以前见过这群人把人活剐了是怎样的情况,但是这次却是有不一样的地方,他看了一会儿之后就感觉到不对劲了,而且这种不对劲的感觉是随着时间的拉长就越是明显。

不对劲,不对劲啊。

尉迟恭在一旁低声说道。

旁边刚刚把顾葳蕤稳下来的萧守仁耳朵这时候很是灵敏,一下子就尉迟恭的话,很是不解的回过头看着尉迟恭问道:尉迟大哥,何处不对劲?尉迟恭并不看萧守仁,而是把注意力都放在了前面的额战斗圈子里,一刻也不愿意把目光从那转移,虽是如此,但是他还是回答了萧守仁的问题。

你们没有发现吗?他们用的时间也太长了。

萧守仁听到尉迟恭的话之后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什么叫做花的时间太长了?不明白。

尉迟恭这才回过头来了,对着萧守仁和顾葳蕤说道:如果是活活把一个人剔成白骨的话,用不了这么长的时间,他们现在围着那个人打转的速度已经是很快了,应该只须几个圈子就可以了,就可以把一个人给活剐了,但是现在已经是好多圈了,但是还有血肉飞溅出来,一个人有那么多的血肉?经过尉迟恭这么一说之后萧守仁也是反应过来了,这还真的是不同寻常啊,一个人再怎么肥胖也是不可能能够让这群地狱里上来的死神剔这么久啊,更何况,史瞿本身就不胖,典型的标准身材。

尉迟恭因为以前见过类是的场面所以才第一个就发现了不同寻常的地方,但是萧守仁他们都是第一次经历这样子诡异的场面,所以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也是正常的。

就在他们很是不解,疑惑不懂的时候,那圈子里飞出来的东西却是给了他们一个好的答案,一个一见就懂一见就能明白的答案。

那飞出来的是一条已经快被剔干净的马腿!马腿?那不是人腿吗?不是史瞿的腿吗?原来如此!萧守仁和尉迟恭对了个眼神之后很是佩服地说道。

能在那种情况下,能在生死关头却是想到这么个办法,史瞿当真不是一般人啊,萧守仁见到那条马腿之后所有的疑惑都是迎刃而解了,那横飞的血肉并不是史瞿的,而是史瞿刚才累倒在地上的马儿的,他竟然是抡起了那脱力的马儿,然后跟那二十几个人斗了起来。

马儿的身躯那么大,血肉自然也是要比寻常人要多得多,再加上史瞿把马儿当作是兵器用,自然是有取巧的方法了,能够尽量地避免不必要的碰撞,只要不碰撞,那就不会被削到。

果然是不出萧守仁和尉迟恭的所想,此刻的史瞿真的是把自己骑出来的马儿当作是一把巨大的兵器在使用,抡起那马儿就舞的是滴水不漏,那些骑在马背上的人也是一筹莫展,攻也是攻不进去。

那些人都是好郁闷了,明明史瞿已经是受了很重的伤了,但是怎么这会儿却是还能这么厉害,还能把这几百斤重的马儿像是十几斤的东西似的舞着。

史瞿那下腹部的伤口不断的渗出血液来,如果还不赶紧结束这场战斗的话,那史瞿即便是不被这群人剔成白骨,那也是会失血过多而死的。

这群身着黑色盔甲的人明显也都是身经百战的人物,大家都是不慌不乱,都是盯着史瞿那不断出血的伤口,都在打着转,都在等,他们在等史瞿力有不逮的时候,那时候就是他们下重手的时候,换而言之,那时候就是史瞿丧命的时候。

就在萧守仁他们还在感慨史瞿的厉害的时候,突然之间,那二十几骑中的一个迎空飞起,往后倒飞,然后一个平沙落雁屁股着地。

突然的变化使战局一下子就变化了,那本来是很默契的圈子一下子就被打开了,这原本是个滴水不漏的圈子,大家不史瞿都围在中间,这就像是一个水坝似的,那些围着打转的马儿就是水坝,史瞿就是被围在水里的鱼儿。

但是这时候那个被撞飞出去的人这边的水坝被打开了!那人虽然是人被飞出去了,但是马儿还没有啊,那坐下的马儿如然间感到自己背上的重量不在了,在那瞬间竟然是有些呆滞了,也就是在那时候,那马儿的速度竟然是一下子慢了下来,这时候能慢吗?不能!这时候一慢下来那就是会把整个水坝都垮了。

这就好比是塔罗牌啊,那骨牌都搭好了,推到一个,那倒的就不是仅仅一个了,倒的就是全部了。

那匹慢下来的马儿被后面跑得快的马儿撞上了,撞上之后,两匹马儿都慢下来了,紧接着第三匹马儿又撞上了,一匹接一匹,全部都是撞上了,这下水坝算是彻底的奔溃了。

水坝不在,金鳞出困水,当是摆尾江湖游。

史瞿怎么可能会放弃这么个大好的机会呢,一见到这缺口被打开了之后,赶忙就串了出来。

其实这都是在史瞿的算计之中的,这都是他早就算计好了的,他早就算好了会是这个结局的,甚至是哪个缺口最大都是被他算好了。

萧守仁和尉迟恭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这电闪雷鸣之间的变化,这局势是一下子就被改变了,当真是让人反应不过来啊。

原来那第一个被弄飞出去的黑色盔甲人就是被史瞿故意用马身架子骨撞上去的,他抓住中间的一个停顿,用马骨头牵制住了所有的弯刀,然后猛地引向了那个被撞飞的人身上,所有的力道都被他巧妙的转移了,而且还把那个人给撞飞了出去,一手就把这难以抵挡的圈子给撕破了,当真是盛名之下无虚士啊!第一百四十六章 身陷囹圄怎脱困(下)( )那已经被破了的局里面什么都没有了,剩下的只有那被史瞿抛下的马骨了,萧守仁他们看着那扔在地上马骨之后,心中都是有些害怕,如果是自己遇到这样子的事情的话,该怎么办?虽然局已经被史瞿破了,但是事情并没有完啊,那些人一个都没有受伤或是死亡啊,都还有战斗力啊,而且他们还有马儿,史瞿就算是跑,那也是跑不过他们的,两条腿怎么跟那些四条腿的比呢?史瞿没有选择停留,因为他不傻,他知道只要等下他们反应过来了,就会追上来,到时候就算是自己武功再好,估计的话也得在这丧命了。

史瞿其实在老远就看到萧守仁他们这的篝火光芒了,所以刚才才会往这奔过来,但是他心里也不是怀着什么好意的。

史瞿只不过是想趁着马儿还能跑的时候先跑到这来,然后夺过来一匹好马继续赶路逃跑,至于那些被引过来的闪电铁骑杀不杀害这的人,他就不管了,只要他自己逃跑了就好了,但是没想到的是,马儿还没有跑到萧守仁他们驻扎的地方就已经是吃不消了。

追杀史瞿的骑兵叫做闪电铁骑,这样子的骑兵还有还几百人,这支神秘的铁骑兵是草原上一股不可侵犯的力量,从来就没有人能从他们的铁骑下面逃脱。

但是现在又有机会了,所以史瞿一个劲地往萧守仁他们这边飞奔了过来,还使上了轻功身法,萧守仁看见史瞿使得轻功之后感觉是相当的熟悉,就好像以前见过似的,但是具体在哪见过却是一时又说不上来。

两百米不到的距离对于受伤之前的史瞿来说那当真是小意思,但是现在的史瞿已经是受了重伤了,不再是那一跃就身轻如燕飘出好远的史瞿了,更何况后面还有追兵呢。

身后的那些闪电铁骑看见史瞿往萧守仁他们这边奔走的时候就已经是明白了史瞿的意图了,但是他们却是不先追赶,而是先把背上的弓箭给解下来了,一个人都是引箭待发。

嗖嗖嗖的声音从背后传过来,背后的破空声当真是吓了史瞿一大跳,听着这声势,后面起码有二十几支箭羽射过来了,如果自己还是往前奔的话,那肯定是死路一条了,肯定是在自己达到那篝火营帐之前就没气了,就被射成大刺猬了。

好个史瞿,就在这个时候当机立断,他硬是生生地改变了方向,把身子猛地往左边倾倒过去,然后还顺势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回过头一看,就在自己刚刚落脚的地方的前方不远处此刻已经是插着还在打着颤的箭羽。

好险啊,如果刚才史瞿稍微慢上一点,稍微偏一点,估计的话此刻的史瞿已经是到了黄泉路上奈何桥边了。

那还在地上的史瞿看见这场面之后心中微微舒了口气,直呼自己运气有点好。

那还在打着颤的箭羽很明显的昭示着刚才的那些箭羽到底是有多大的劲力,看那些打颤的箭羽,仔细看的话就能发现,它们都是入地三分啊。

闪电铁骑要的就是这样子的效果,他们并没有指望这番箭雨可以把史瞿置于死地,他们只是想拖住史瞿而已,仅此而已。

史瞿在这时也是明白了过来,如果依着刚才自己的速度的话,自己已经是到了那营帐里面去了,但是现在被阻上一阻之后就很难说了,自己能不能真的到达那营帐之处都是俩说。

闪电铁骑看见史瞿被阻下来了之后都是二话不说就上马,一行人二十几骑都是马上好手,才一转眼的额功夫就快追上史瞿了。

史瞿这时候真的是感慨自己的运气了,怎么会这么差呢,今晚上他已经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状况了,要不然的话也不会落到这个地步啊。

萧守仁和尉迟恭在史瞿往他们这边跑的时候就知道了,史瞿是想在他们这缓上一缓了,也许是想靠萧守仁他们这群人阻挡一下,或是想请萧守仁他们出手帮下忙。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萧守仁还真的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是很快萧守仁就释然了,刚才刘文静的表现已经是很明显了,他应该是认识史瞿的,到时候真的出现这样子的事情的话,那就可以让刘文静出面来处理的,更何况刘文静本来就是这出使草原的时节大人啊。

萧守仁他们看到史瞿被箭羽给阻挡了一下之后,都觉得史瞿这下子算是完了,这已经是必死的局了,但是事情真的会这么简单吗?不会,也许在别人的身上手里,会是死路一条,但是在史瞿手里,却是绝对不会这么简单的死去的。

这闪电铁骑虽然是很有默契,但是那也是在围起来了之后才有的默契啊,但是这会儿却是与默契无关了。

他们这二十几骑有先有后,都过来追史瞿。

史瞿看见后面追过来的追兵之后,心中也是大急不已,但是这时候好像办法已经是穷尽了,真的是穷山恶水,死路一条了。

史瞿低下头看了一眼脚下的土地,然后叹了口气正准备放弃的时候,突然间眼前一亮,一个办法就浮现在了自己的的脑海之中了。

只见史瞿突然间低身一跃,就继续往萧守仁他们这边跑,后面的铁骑和萧守仁都是不解,难道这史瞿是要做困兽之斗?要不然的话,怎么会如此呢?很明显后面的追兵已经是只有两个呼吸的距离了,但是史瞿离萧守仁他们的营帐还有七八十米的距离呢,这时候狂奔还有用吗?就在那些铁骑之中第一个跑过来的骑兵追上了史瞿的时候,变故终于是发生了,那变故发生的是那么的合理,也是那么的出人意料。

萧守仁他们都呆住了,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史瞿竟然还有这一手。

就在那匹马儿紧追上史瞿的时候,突然间史瞿的速度就慢下来了,不是那中慢慢慢下来的那种,而是那种紧急的慢下来。

一个刹车似的就慢下来了,慢下来之后那追赶史瞿的马儿就已经是超过史瞿了,已经是在史瞿的前面去了,那骑马的铁骑卫看见自己超过了史瞿当然是不再加速了,而是勒着马缰想也把速度慢下来,看看史瞿到底是想干嘛。

慢下来之后回头一看,那史瞿竟然是又在狂奔,对着自己狂奔而来。

他这是要干嘛?挟持自己为人质?难道他不知道吗,自己也就是一个小兵而已,大家不回关心自己的死活的。

想夺马?怎么可能,自己和这马儿可是同生共死好些年了,只要自己一个口哨声就可以控制住马儿,即便是他夺了马儿,按又如何,还不是控制不住这马儿吗?就在这铁骑卫还在胡思乱想胡乱猜测的时候,史瞿已经是追上来了,已经是到了这铁骑卫的马屁股后面了,就在这时,这铁骑卫看见史瞿手里闪着寒光。

那是一支箭!那是史瞿刚才低身一跃的时候从地上拔出来的一支箭!只因那草太茂盛,夜色有些黑,加上史瞿的拔箭的速度太快,掩饰的很好,大家都没有注意到,现在这铁骑卫算是看清楚了,但是这时候看清楚了又有什么用呢?那铁骑卫抽出那闪着光的弯刀想抵挡一下的,但是这可能吗?抵挡得住现在只想求生的史瞿吗?答案是否定的。

就在这铁骑卫的弯刀快要落下来的时候,史瞿的箭也是迎了上去,不知道他这动作是什么意思。

就在那弯刀和箭羽要接触的时候,突然间史瞿却是把箭羽微微地转了一下,弄出一个幅度出来。

史瞿纵身一跃,高高跳起,那箭羽和弯刀撞在了一起,箭羽被弯刀给削断了,但是却是没有落地,都被史瞿给接在了手里。

史瞿并没有落地,他高高跃起,然后把一支箭化为了两支之后,身子往前一倾,右手的带着箭头的箭羽已经是插进了那马儿的屁股上面了。

那马儿一受惊之后,速度猛然间就加快了,那骑在马背上的铁骑卫却是没有适应过来,一下由于惯性的缘故,身子很自然的往后倾。

这就是机会,就是这机会这时刻!史瞿等的就是这时候。

刚才史瞿把箭插进马屁股上的时候就料到会是这样子,所以插完之后那左手已经是牢牢地拉住了那马尾。

这会儿虽然马儿是加速了,但是史瞿却是一点也没有落下来,看见那铁骑卫的身子往后倾来,史瞿气沉丹田,再双脚搭桥,微微网往上纵起。

身起手落,那支被弯刀削断了的后半截箭,此刻已经是插进了那铁骑卫的脖颈上面了。

出手行云流水,一点都不拖泥带水,所有的事情就在史瞿低头看到那些射过来的箭羽之时都已经想到了,奔跑的时候再微微一算计,就有了这逃生的机会了。

这马儿现在是受了惊吓,拼命往前奔跑,而马儿的主人也是被史瞿杀了,再也不能吹口哨控制马儿了,史瞿冲向萧守仁他们的营帐已经是不可抵挡了。

第一百四十七章 使君何故落如此(上)( )任谁也没有想到还会出现这样子的情况,本来史瞿是陷入必死的局中了,但是因为他勇猛过人加上足智多谋,被逃过一劫。

但是中途又被阻上一阻,眼看就是逃生无望了,可是史瞿竟然是在生与死的边缘上面撕开一条裂缝来,硬生生地从那闪电铁骑胯下夺过来一匹马,向着萧守仁他们的营地冲将过来。

前方的朋友请停步,要不然的话我们的弓箭可是不留情了。

就在史瞿要冲过来的时候,离萧守仁他们大营只有仅仅五十米不到的时候,刘文静身边的一个兵士大声喊道,这声音在夜空中传的很远,史瞿肯定是听到了。

这声音一落下,萧守仁前面站成一条线的士兵,都把手中的弓箭给搭上了箭,只要史瞿再往前,那势必是要来个万箭齐发了,虽说没有万箭但是把史瞿连人带马射穿那还是不成问题的。

史瞿听到这声音之后很是恼怒,这都是什么运气啊,怎么会这么背,原本以为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营帐而已,只不过是来大草原上经商的商队罢了,但是没想到,这队人马里面竟然是配备了那么多的弓箭。

后面的闪电铁骑已经是越来越近了,如果等到他们离得足够近了,那他们从后面一番轮射之后,估计史瞿就得命丧黄泉了。

你们不要担心,我是汉人,被突厥人追杀,同是炎黄子孙,我只是想借条道罢了,只要放我过去就行,绝不拖累你们。

史瞿知道这时候用硬的是不行了,所以才把自己的位置放得很低,然后好生说道。

史瞿说完之后却是没有冲过来,硬生生地把那狂奔的马儿给勒住了,然后停在那等待这边的回话。

萧守仁听见史瞿的话之后很是不齿,真的有那么好?说的好听,既然是不会连累我们那你为什么硬是要往这边冲过来,你不会从别的道走吗?那群突厥人等下过来了会跟我们好好讲道理?那群闪电铁骑等下看见是因为这队扎营的人马阻扰了他们追杀史瞿,如果追杀成了,那还好,如果没有成功,被史瞿给跑了,那他们肯定是会把怒气全部发泄在这队汉人身上的,到时候肯定是血流成河也不在乎了。

既然如此,你还是从别的地方走吧,我们这营帐太小,要给你让路的话挪不开足够的空间。

刘文静身边的士兵继续说道。

萧守仁一直盯着刘文静那边,他看见每次那士兵说话之前,刘文静都是在身边低声说了一番,然后那士兵复制似的说一遍,内容是一字不差,只不过声音要大上很多罢了。

看得出来,刘文静肯定是认识史瞿的,要不然的话也不会借别人之口来拒绝了,自己直接开口不是更好?前方可是大隋的使节团?史瞿突然瞄见了那营帐中央那杆迎风飘扬的旗帜,一个硕大的隋字在那时而招展时而卷起,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然后大声问道。

史瞿的话一问出来之后刘文静的脸色就变了,这下子真的是躲都躲不过了,只好很无奈地站了起来,然后扬声道:前方可是史大人?萧守仁本事笃定了刘文静认识史瞿的,所以刘文静站起来的时候他一点也不意外,但是突然间听到刘文静称呼史瞿为史大人的时候萧守仁却是着实吃了一惊,刘文静为什么称呼史瞿为大人?难不成这人在大隋有官职在身?那史瞿听见刘文静的声音,真的是想骂娘了,如果这时的史瞿体力还在,没有受伤的话,史瞿肯定是跃进圈子里把刘文静大卸八块了。

正是在下,前面的是刘文静刘大人?史瞿大声回道,说完之后听见后面的马蹄声越来越近了,这下子身份也表明了,史瞿已经是笃定刘文静不敢出手对付自己了,所以猛地再往马屁股后面的断箭上面一用力,那马儿吃痛之后力道都是无处发泄,史瞿这时候一夹马腹,那马儿急速往萧守仁他们这边奔了过来。

刘文静无奈地摇了摇头,身边的士兵看见了之后连忙大声喊道;各位兄弟不要放箭,这是刘大人的朋友。

其实就是这士兵不喊出声的话,大家也是不敢放箭的,因为刚才刘文静和史瞿的对话他们是听到了的,没有人会那么傻。

也就是在那么一小会儿的功夫,史瞿已经是冲进来了,刚才生生的把马儿止住的时候史瞿猛拉马缰,已经是把腹部的伤口拉扯的更大了,渗出的血更多了,这时候一个支持不住,一下子竟然是从马背上面滚落了下来。

刘文静他们看见史瞿滚下来了之后都奔了过来,那个站在刘文静身边的士兵一走过来,看见倒地的史瞿之后脸色也是变了,然后很惊诧地看着刘文静,刘文静对着他微微摇了摇头,萧守仁在一旁看的很清楚,但是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下一刻李靖就为萧守仁解惑了。

李靖过来之后咦的一声,然后转过头问刘文静道:刘大人,这不是和我们一起从洛阳出发的那个人吗?当时你说是你的朋友,过来这大草原探亲的,怎么会落到这副田地?萧守仁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感情这史瞿是和刘文静一起过来的,就混在使节团里面,到了大草原之后才分开的,所以在使节团的人都认识史瞿,但是却是不知道这人是谁,刘文静对他们解释的时候也只是说这史瞿是他的朋友,过来草原探亲的,但是哪会想到在这还能碰到,而且还是这种场面下碰到。

刘文静身边都额士兵,因为刚才离得远,又是黑夜,虽有月色但是还是看不清史瞿的脸面,但是现在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地下,所以他也是一眼就认出来史瞿了,所以才会很诧异地看了刘文静一眼。

从刚才刘文静的表现来看,很明显,刘文静想借着突厥人的刀把史瞿给杀了,但是现在却是不同了,从史瞿一发问这是不是使节团的时候就不同了,日后若是有人问起这件事情的话,刘文静就难逃干系了。

没表露的话,刘文静可以推脱说是因为隔得远,以为史瞿是身份不明的人士,死了不管自己什么事情,自己负不上什么责任,但是人家都问是不是大隋的使节团,是不是刘文静大人了,这时候如果自己还不出手帮忙的话,史瞿后面的人若是追查下来,自己难逃一死。

大人,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身边的士兵问道。

刘文静脸色阴沉得可怕,然后咬牙切齿地说道:抵挡住那些突厥人再说,把史大人抬到我帐中,等下让孙神医看看吧。

听到刘文静的话之后,那几个脱离岗位的士兵赶紧回去了,那对突厥人也是被他们阻挡在圈子外面的百步开外了,叽里咕噜的在大声讲着什么,但是没有人听得懂。

刘大人,他们在讲什么?萧守仁问道。

刘文静听了会儿之后皱着眉头说道:他们说要我们把史大人给交出去,然后就放过我们,要不然的话,可汗的兵会过来把我们给剿灭了。

刚才那位史大人是?萧守仁想探探底,所以故意问道。

具体身份我也不知道,我也是受人所托,把他弄到突厥牙帐而已,至于他的真实身份,我也不知道,虽然这人做事太过于残忍,下官早已经是看不惯了,但是好歹同朝为官,只是刚才夜色太黑,没看清楚是他,所以刚才出手相救有些晚了。

萧守仁知道,刘文静的这番话里面肯定是虚虚实实,不甚真实,但是他要这么说的话,自己也没有办法,所以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了解。

就在萧守仁和刘文静对话的时候,突厥的闪电铁骑已经是和大隋的士兵剑拔弩张了,眼看就要打起来了。

就在这时,李靖开口了,一开口萧守仁是既惊又喜啊。

李靖竟然会讲突厥话,一开口就是一口流利的突厥话,萧守仁虽然是听不懂李靖在讲我们,但是看见身边有些呆滞的刘文静和前面那些窃窃私语商议着什么的突厥人之后,萧守仁就知道李靖讲的肯定就是突厥话了。

李靖的话一讲完之后,那边的人也开始回应了,一来一往,你一言我一语,也不知道他们在讲什么。

刘大人,李大人在讲什么啊?萧守仁问道。

刘文静这时候的脸色很难看,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听见萧守仁的话之后,竟然是难得的不出声,过了会儿之后才憋出一句话来。

等下你自己去问他不就知道了。

刘文静说完这句话之后就走开了,把萧守仁弄的是莫名其妙,不知道自己这话什么地方不合适了,怎么刘文静一听这话就走了呢?萧守仁想不通,也懒的去想,直接走到了李靖的身边去了,然后问道:李大哥,你和他们讲什么呢?李靖听到萧守仁的声音之后回过头微微笑道:他们叫我们把那个史大人身上的一件东西交出来,要不然的话就发兵把这踏平了。

萧守仁听到李靖的话之后一下子就呆了,刘文静刚才跟自己讲的可不是这样子的啊,刘文静说那群突厥人要的是史瞿本人,但是现在李靖却说突厥人要的是史瞿身上的一件东西,这听起来区别不大,但是萧守仁的直觉告诉自己这里面有着大问题的。

一件东西?什么东西?萧守仁知道这问题的关键应该就是在史瞿身上的东西上面饿了,所以开口问道。

我也不知道,他们没有说的很明白,只是说那件东西是史大人从他们可汗的大帐里面偷出来的,所以一定得要回来,这是没得商量的事情。

第一百四十八章 使君何故落如此(中)( )事情是越来越诡异了,一个刘文静已经是神神秘秘了,现在还来了一个更加神秘更加深不可测的史瞿,这接下来的日子应该是更有趣了。

李靖和突厥人谈不拢,双方纠扯不清,谁也不肯让步,都是坚持自己的意见,突厥人是要萧守仁他们这边要嘛把史瞿交给他们,要嘛就把史瞿身上的东西交给他们。

李靖却是不答应,说是人家史瞿现在还在昏迷当中,这时候不经过别人的同意就拿人家的东西,那不是君子所为。

突厥人说那本来就是他们突厥人的东西,不算是史瞿的东西,没什么好君子不君子的。

李靖回了一句,东西会说话还是会点头啊?你们说是你们突厥的就是突厥的?不能相信你们突厥人的一面之词,等史瞿想过来了,再好好谈。

突厥人当然是不答应了,但是现在不答应也是没办法的,谁叫萧守仁他们这边不仅仅是人数比他们多,而且都是配备饿了精良的武器,双方打起来的话,突厥这边肯定是处于弱势群体的。

但是一番争吵之后那些突厥的闪电铁骑兵也渐渐安静了下去,不再出声了,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让其如此。

旭日东升,天色已经是大白了,红彤彤的太阳从草原与天相接的地方升起来了,照在那些与突厥人对抗了一夜,相持了一夜的士兵的脸上,这时候是吃早饭的时间了。

早饭过后,另一队的人马过来换下这队一夜没睡的士兵,就在这时,传来消息说是经过孙思邈的医治之后,史瞿此刻已经是醒过来了。

萧守仁和尉迟恭听见说史瞿已经醒过来了之后相互看了一眼之后就往史瞿的帐篷处奔去,想看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昨晚上萧守仁回去之后已经是和尉迟恭仔仔细细地把自己那晚上看到史瞿的事情都说了一遍,把史瞿下毒毒害始毕可汗的事情也是不隐瞒,一一倒出来给尉迟恭听。

尉迟恭听完之后就皱起了眉头,把所有的事情都联系起来之后眉头皱的更深了,像个小老头似的。

这事情里面有草原上各方势力的角逐,有太上道的身影,而且还掺杂了大隋朝廷方面的意思在里面,这池水已经是经过这么一搅动之后,越来越混了。

这史瞿明里有大隋的官职在身,暗中又是太上道的重要人物,下毒害始毕可汗的人也是他,这背后难免会有草原别的势力的支持,现在又偷了草原上什么重要的东西,所有的事情都在史瞿身上体现了出来,似乎没有什么事情和他是无关的。

史瞿的身份很敏感,而且很神秘,要解开这草原这段时间发生的一系列的事情,史瞿是关键,只要把史瞿知道的事情都知道了,那离真相就很近了。

所以萧守仁和尉迟恭俩人听说史瞿醒了之后都往史瞿的帐篷处奔去,他们想看看从史瞿的嘴里能不能获得什么有利的消息,别的不说,只要对这次弄开外面的突厥闪电铁骑有利就行了。

萧守仁他们不是最早的,此刻史瞿的帐篷里面不仅仅是史瞿一个人,除了他之外还有孙思邈和刘文静。

孙思邈是为史瞿治伤的,在这也是很自然的,但是刘文静一直守在这这就让人费解了。

萧守仁他们进去之后刘文静就帮史瞿和萧守仁尉迟恭他们双方介绍,萧守仁倒是没什么,听到对方介绍史瞿的时候,萧守仁也只是拱了拱手而已,但是史瞿听到刘文静介绍萧守仁的时候却是不这么淡定了。

史瞿听到刘文静讲说这就是萧守仁的时候双眼睁得老大了,萧守仁在那一刻似乎是看到了甲亢病人了,那眼珠子都快突出来了。

你就是萧守仁?史瞿人还在床上,但是心却是已经不在床上了,一颗心放在了萧守仁的身上了,挣扎着要爬起来。

嗯?我就是,怎么了?萧守仁也是没有想到史瞿听到自己的名字之后回事这么个反应,自己和他之前只不过见过一面而已,而且上次还是自己躲在一旁偷偷的,史瞿根本就没有见到自己啊。

你就是鸿胪寺少卿萧守仁?史瞿似乎是不相信似的,所以又再问了一遍,确定一下。

年轻的萧守仁看见史瞿的双眼里面竟然充满着狂热,真的是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了。

如果现在大隋的鸿胪寺少卿没有换人的话,那估计就是我了。

萧守仁回答道。

史瞿期盼的眼神看着萧守仁,等到萧守仁自己承认自己的身份的时候,那眼神是更加的有神了,一点都不像是那种受了重伤的人该有的。

萧大人只身勇闯高句丽大营,掳获那乙之文德,在和谈殿中更是语出惊四座,把何谈的事情办的妥妥当当的,一句玉箫吹彻洞龙眠享誉商城,史瞿是慕名已久了,没想到竟然是能够在这碰到,当真是三生有幸啊。

史瞿不似作假的说道,说完之后还勉强撑起身子,打了个拱手。

萧守仁想了想也就明白过来了,刘文静称呼这史瞿的时候称作史大人,那这人应该是大隋的一个官儿了,知道自己的事情也不稀奇,再加上他又是太上道的大人物,这点子消息根本就不是什么隐秘的事情。

史大人说笑了,这朝廷还是多亏了你们这帮栋梁之材在圣上的英明领导下打理的,像我们这般年轻人资历还是太低了,只不过碰巧运气好立了点小功劳罢了。

萧守仁应付的说道。

那史瞿听完萧守仁的话之后,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一个劲的说不敢当不敢当,让人看起来就像是个人畜无害的伤员似的。

就在这时,孙思邈提醒史瞿说是要换药了,虽说大家都是男的,但是这毕竟是不方便,所以萧守仁尉迟恭和刘文静都走了出来,留着史瞿和孙思邈俩人在里面。

片刻之后,突然之间,就听到孙思邈气急败坏的声音,孙思邈和史瞿吵起来了!史瞿!你要是再这样不听我的话的话,你死了也是活该!似乎是孙思邈换药的时候和史瞿产生了不同的意见了。

孙思邈的话落下之后就听到史瞿的话传出来了:不劳烦您了,你还是去救那些需要你救的人吧,我史瞿命硬还死不了。

孙思邈显然是气急了,史瞿的话落下去之后孙思邈却是沉默了,然后平静了一下心情之后才又开口道:你再一遍,你只要再说一遍,那我以后就真的是不管你了。

萧守仁听到孙思邈的话之后心中大惊,据他自己所知,孙思邈治病都是一视同仁,救了就要救到地,从来都是不会因为外界的什么原因而放弃自己的病人,但是现在怎么会突然间说出这种话来呢?希望真如你所说的那样,不要管我了,让我自生自灭吧,但是也希望你以后都不要来烦我了。

史瞿听完孙思邈的话之后淡淡的说道。

不行,我要管你,不管你的话那不仅是对你不负责,而且也是对别人对我自己的不负责,我不能容许这样子的事情发生。

孙思邈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事情,然后说道。

刘文静似乎是料到了这场面似的,意味深长的笑了笑,然后跟萧守仁他们告了句抱歉,然后就自顾地走了,也不知道去干嘛了,但是那丝古怪的笑容却是留在了萧守仁的心上了,不知道刘文静到底是在笑什么。

萧守仁和尉迟恭正想进去看看发生什么事情,就在这时候,那帐篷的布帘却是被人撩起来了,孙思邈背着一个小药箱从里面出来了。

脸色相当的差,跟结了霜似的,看到萧守仁和尉迟恭之后,眼神竟然还下意识地躲闪了一下,不知道是为什么。

孙思邈匆匆和萧守仁打了个招呼之后在萧守仁的手中拍了拍然后就自己走了。

萧守仁在孙思邈走开了一会儿之后才反应过来,脸上浮现出古怪的神色来,尉迟恭在旁边看到萧守仁的脸色怪怪的,于是开口问道:怎么了?你这是什么表情?萧守仁听见尉迟恭的话之后,呆了一下,然后反映了过来,接着脸色也是恢复了正常,一副没事人的样子,跟着尉迟恭进去看看史瞿到底是怎么了。

一进去就见到史瞿自己一个人在那袒胸露乳地用白布包扎呢,非常的吃力,萧守仁进来之后史瞿抬头看了一眼,然后又低下头去弄那包扎布了,但是嘴里却是跟萧守仁他们聊了起来。

刚才的话你们都听到了?史瞿笑着问道。

萧守仁和尉迟恭自然是点了点头,表示都听到了,吵得那么的大声,听到了很正常啊,没听到才是不正常啊。

你们吵得挺凶的,你们以前认识?萧守仁把心中所猜想的问出来。

史瞿很是意外的看了萧守仁一眼,对于萧守仁的话似乎感到很意外,也仅仅是看了萧守仁一眼,然后又低下头去了。

他是第一次看到我这个样子,以前应该是没有见过的,萧大人为什么会这么问。

史瞿淡淡的说到。

萧守仁听到史瞿的话之后,听出来了,史瞿似乎是不想说起孙思邈,所以也就识趣地不说这个了,反正晚上还有机会了解事情的真相。

没什么,只是很好奇,你们刚才在吵什么?第一百四十九章 使君何故落如此(下)( )史瞿当然是没有一五一十的把事情跟萧守仁说了,只是草草的说了几句,敷衍了过去,萧守仁听到史瞿这番没有营养的话之后,也就没有继续问他和孙思邈在吵什么了。

出了史瞿的帐篷之后,萧守仁借着要去拜访顾葳蕤的由头,和尉迟恭分开了,尉迟恭一个人先回帐篷去了。

萧守仁却是没有去找顾葳蕤,虽说现在是大白天的,但是自己一个大男人独自一人跑去一个女孩子的帐篷里面,这对女孩子的名声不好啊。

萧守仁把手掌再次摊开了,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张纸条。

这纸条是孙思邈给萧守仁的,就在孙思邈和史瞿吵完之后出来的时候看见萧守仁了,然后借着打招呼的机会,拍了拍萧守仁的手,就在那时候,孙思邈偷偷给了萧守仁一个纸条。

萧守仁感觉到孙思邈传过来的纸条之后,当时就有些呆住了,还是尉迟恭的开声才把他从惊诧中反应过来的。

纸条的话很短,只有一句话,这句话很短,可以说只是五个字而已。

贫道帐篷见只是短短的这么一句话,刚才尉迟恭还在的时候萧守仁就借着转身的机会瞄了一眼,看完之后就一直是想不通,不知道孙思邈干嘛搞的这么的秘密。

也正是因为这纸条,所以萧守仁在史瞿的帐篷里面并没有多待,而是说了两句话就出来了,还故意借着去看望顾葳蕤的由头和尉迟恭分开了。

萧守仁的方向感这时候还是有所改善的,不一会儿就找到了孙思邈的帐篷了,孙思邈和顾葳蕤一样,都是一个人一个小帐篷,不像萧守仁他们。

萧守仁和尉迟恭是同一个帐篷,李世民和柴绍是同一个帐篷。

此刻的太阳已经是有些温温热了,大家吃过了早饭之后都是该干嘛干嘛了,谁也没有注意到萧守仁和孙思邈二人。

萧守仁在孙思邈的帐篷前加紧了步伐,在大家都不怎么注意的时候赶紧转进了孙思邈的帐篷。

果然,孙思邈此刻正在帐篷里面泡着茶等待着萧守仁的到来呢,真不知道这时候他是从哪弄来的茶叶。

道长还真的是有本事啊,竟然还随身带着上好的茶叶呢。

萧守仁一进去就闻到了那种茶香卫,所以开口就赞这茶了。

哦?萧大人也懂茶?孙思邈听见萧守仁说自己这茶是上好的茶叶之后笑着问道。

不懂,但是光是闻着这茶香就知道这茶叶当是不凡,一般的茶叶没有这么的清香味,这香味当中带着点苦涩,我以前听我师傅说过,这才是上等好茶应该有的,当时我还不信,现在我算是明白了,还真的是有这种茶叶的。

萧守仁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懂茶。

令师当真是奇人啊,在茶之一道也是有如此造诣,当真是令贫道佩服,以后若是有机会希望能够见上一面啊。

孙思邈微微笑着说道。

呵呵,他老人家一直都是云游于山水草木之间,我见他一面那都是难上加难,也得看运气,你和他能不能见面那就得看你们俩有没有缘分了。

萧守仁说完之后自己都感觉挺怪的,自己竟然说两个男人有没有缘分。

到时候要是能相见的话,我肯定是也用这上好的碧螺春来招待他的。

孙思邈笑着说道。

碧螺春?萧守仁当然是知道碧螺春了,只是这碧螺春应该是当不起这么大的名声吧,上辈子自己也是喝过碧螺春的,但是何曾有这次这么好了?嗯?难道萧大人听说过这茶?孙思邈也是很惊讶,见到萧守仁一副怎么可能的表情之后,出声问道。

呵呵,只是家乡曾经也有过这么一种茶叶,也叫做碧螺春,但是却是没有道长这茶的好,所以一听到道长说这茶叫做碧螺春,一时间就想到了家乡的碧螺春,一时间就失态了。

萧守仁解释道。

孙思邈听到萧守仁的解释之后,点了点头,然后笑着说道;你当我为什么看到你一副知道这碧螺春的样子的时候这么的惊诧?萧守仁摇了摇头,自己也很是不解这碧螺春虽然在隋唐的时候就很有名气了,但是当时应该是不叫这名字的啊,怎么会这样?那自然是有缘故的,我想问一下,这碧螺春是不是在洞庭湖边上的山上采摘的?萧守仁想确认一下,这碧螺春是不是就是自己上辈子所知的碧螺春。

孙思邈本来很平静的脸色一下子就没有那么淡定了,那刚才还挂着笑意的脸上,现在却是消失不见了。

难道这是真的?难道预言是真的?孙思邈小声的,不相信的反复说道。

萧守仁听见孙思邈说一些自己不懂的话,而且还是失神的说着,心中的疑惑愈加的深了。

道长,道长,你怎么了?萧守仁说完之后伸出手摇了摇孙思邈的肩膀,然后问道。

孙思邈被萧守仁摇了一下之后立马就恢复过来了,然后机械地点了点头,表示这碧螺春还真的是就在洞庭湖边采摘的。

没错,萧大人说的是一点都没错,这碧螺春就是在那洞庭湖边采摘下来的,原名吓煞人香因为它实在是太香了,碧螺春这名字只是少部分人称呼它的。

萧守仁听到孙思邈这么一说也是想起来了,这碧螺春这时候的名字就应该是吓煞人香的,碧螺春这名字是清朝的时候乾隆还是康熙的时候才改过来的,这茶叶有古怪啊。

不知道道长所说的少部分人是?萧守仁一听就听出来了,孙思邈的整句话里面,那少部分人才是关键,所以开口问道。

呵呵,少部分人,其实这少部分人,萧大人也应该是猜到了,又何必再问呢?孙思邈苦笑道。

萧守仁这下子是更加的疑惑了,自己根本就不知道嘛,怎么孙思邈却是一口咬定自己已经是什么都知道了呢?守仁确实是不知。

萧守仁恭敬地回答道。

孙思邈很意外地抬头看了一眼萧守仁,看见萧守仁的神色不像是作假,然后招了招手,示意萧守仁先坐下再说。

萧守仁从进来到现在还是站着呢,两人光顾着说茶了还没来得及说事呢。

萧守仁很听话的坐了下来,就坐在孙思邈的对面然后等待着孙思邈的回答。

萧大人你刚才一进来就说贫道真的是好本事,这时候竟然能够弄到这么好的茶,是也不是?孙思邈这时候应该是回过神了,因为他问萧守仁的时候脸上依旧挂着刚才进来时的招牌笑容。

没错,在下是这么说过,这有什么吗?萧守仁点了点头,然后问道。

这原本是没什么的,如果说萧大人你要是不认识没有听说过这碧螺春的话,那这确实是没什么的,但是现在你听说过了,而且还知道它是生长在洞庭湖一代,那就是有问题了,这问题也正是贫道刚才要你过来的目的了。

孙思邈慢慢说道。

萧守仁听的是有些云里雾里的了,这前后的衔接有些接不上了,但是他知道,这时候不是自己该问问题的时候,这时候自己只要好好的听就可以了。

孙道长你的意思是说,你这茶叶很有来头?萧守仁思考了一会儿之后试探的问道。

孙思邈点了点头,似乎是猜到了萧守仁会想到此处的,即便是萧守仁没有想到这里来,孙思邈也是会自己引出来的。

什么来头?萧守仁问道。

孙思邈并没有直接说出来,而是把桌案上面的茶壶提了起来,然后给萧守仁面前的茶杯慢慢地筛了一杯茶。

那茶香一时间更是在这帐篷里散发着,茶香四溢应该就是这么的意思了,这是典型的茶香醉人的写照啊。

这茶是史瞿托刘文静给贫道的。

孙思邈把茶筛完之后淡淡的说道。

这话一说出来就透露出很多的信息了,萧守仁原本是要抓起桌上的茶喝一口看看的,但是这会儿伸出的手却是僵住了。

史瞿托刘文静给贫道的。

就是这短短的一句话,让萧守仁的心中却是掀起了滔天的巨浪来,孙思邈称呼萧守仁的时候都是一口一个萧大人,时刻不忘,即便是两人的交情很好了,但是还是遵守该有的礼节,身份地位一刻也是不敢僭越的。

但是这会儿孙思邈却是称呼史瞿和刘文静直接称呼名字,如果不是萧守仁此刻是亲眼看见亲耳听见的话,绝对是不相信的。

这还只是其一,这句话里面还有更加多的东西,史瞿和刘文静很熟,而且是那种熟到可以托付其转交东西的程度了,但是如果真的是这样子的话,那昨晚的刘文静为什么想要致史瞿于死地呢?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萧守仁一刻一没有忘记和忽略,那就是:史瞿是太上道的重要人物!这茶是史瞿的,史瞿是太上道的重要人物,刚才孙思邈口中的那句少部分人是谁?这少部分人是不是就是太上道的人?第一百五十章 只因君知千年事(上)( )孙思邈瞄了一眼对面的萧守仁,看见萧守仁那变幻莫测的脸色之后满意的点了点头,端起自己面前的茶杯之后,慢慢地抿了一小口,闭上眼睛在嘴中回味了良久之后,才慢悠悠的睁开了眼睛,轻声赞叹了一句好茶!。

萧守仁此刻已经是大约明白了孙思邈把自己约过来是什么事情了,这也就刚好解释了为什么他要偷偷摸摸的给自己塞纸条了。

孙思邈睁开眼之后就看到了萧守仁看着自己的目光,那目光里面很平静,是那种暴风雨前的平静,那湖水在暴风雨来之前就是非常的平静的。

我想你应该是猜到点什么了。

孙思邈笑着说道。

萧守仁不吭声只是微微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是看出点什么东西来了,但是还是不太懂,所以等着孙思邈的回答。

孙思邈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继续问道:你知道史瞿的身份?萧守仁又是点了点头,然后还是不吭声说话。

孙思邈这次却是摇头了,表示萧守仁知道的东西应该是不对的。

你错了,你不知道史瞿的身份,我问你,你可知道史瞿是哪人?干什么的?当官的话当的是几品官?是否娶妻生子?这次过来这大草原是干什么的?孙思邈接二连三的问道。

每一个问题萧守仁都是回答不出来,问的萧守仁是哑口无言,看来萧守仁还真的是不知道史瞿的身份啊。

但是萧守仁把这些问题都捋开了之后发现这根本就是不重要的,所以回答道:这些我都不知道,但是这些哦度不重要,我只要知道一点就行了,他是太上道的人!孙思邈心中虽然是知道萧守仁知道一点太上道的事情,但是还是不是很肯定,现在听到萧守仁把话讲出来之后,孙思邈的额脸上还是有着点点惊异。

我知道你知道的,你了解太上道?孙思邈回过神之后淡淡的问道。

萧守仁这下子就真的是糊涂了,自己知道史瞿是太上道的人,那是自己偷听可敦和史瞿的谈话才知道的啊,怎么孙思邈会知道自己知道呢?难道是自己晚上会讲梦话一不小心就就讲出来了?了解一点,不是很多,但是也是足够了。

萧守仁点了点头。

孙思邈苦笑了一下之后,摇了摇头,然后轻声说道:好大的口气,足够了?真的足够了吗?还了解一点呢,你了解的东西根本就是冰山的一角,不对,根本就是只是看到了冰上一角的一个小影子而已,就敢说自己了解,当真是不怕大风闪了自己的舌头。

萧守仁怎么也没有想到,一向都是平平和和的孙思邈竟然会说出这样子的话来,这话虽然说的有些伤人,但是萧守仁听在耳朵里面之后大是惊讶,听孙思邈的说法的话,孙思邈应该是对太上道了解够深的,而且如果自己所知道的那点子东西真的如孙思邈所说的那样的话,那这太上道也太可怕了吧?道长怎么就知道在下了解多少呢?怎么就能够判定在下知道的太上道连他的一个角都不如呢?萧守仁试探的问道。

如果孙思邈是个莽夫的话,这会儿他就会大声喊道,我怎么知道?因为什么什么什么所以我才知道,所以我才了解的比你多,然后再说一番他自己所知道的东西和萧守仁所知道的一对比,让萧守仁自己觉得自己知道的太上道确实是很少。

可是孙思邈是莽夫吗?当然不是,所以萧守仁的试探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面,一点都不着力就给孙思邈给把力道卸了。

你不用试探贫道,贫道说这样子,那肯定是有贫道的理由的,你不必疑神疑鬼的怀疑了,难不成贫道还会骗你还会害你不成?孙思邈摇了摇头说道。

看见孙思邈摇头之后萧守仁的脸一下子就红了,羞愧的。

如果孙思邈真的要害自己的话,那他当初为什么要传自己《洗髓经》?闲得蛋疼啊?是守仁疑心太重了,还望道长见谅!萧守仁赶紧起身向孙思邈赔礼道。

孙思邈却只是点了点头,把手招了招,示意萧守仁坐下再说。

萧守仁看见孙思邈的动作之后,知道应该是没有给孙思邈造成什么坏影响,所以也就坐了下来。

不用如此的,如果换做贫道是你的话,那贫道也是会怀疑会试探的,没什么大不了的,贫道不会往心里去的。

孙思邈为了让萧守仁更加的安心,所以说道。

你也应该猜到这茶叶的由来了吧?孙思邈指了指桌上的茶水说道。

萧守仁点了点头把自己的猜想说了出来,看看是不是正确的:这茶叶是太上道的?那少部分人指的就是太上道?孙思邈听到萧守仁的猜想之后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继续说道;没错,你猜的都没错,这茶叶就是太上道那少部分人称呼为碧螺春的,这中茶叶也是太上道所特有的茶叶,在外面,根本就见不到,只有在太上道有身份的人才能喝得起这茶叶。

孙思邈解释道。

萧守仁听到孙思邈的话之后明白了一些,还有一些却是不明白的,什么叫做这茶叶是太上道特有的呢?这碧螺春茶叶难不成还不准别人采摘了?只有太上道的人才能采摘?守仁还是有不明白的地方。

还望道长解惑。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讲出来吧。

为什么说这茶叶是太上道特有的呢?这碧螺春茶叶难不成还不准别人采摘了?只有太上道的人才能采摘?萧守仁把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孙思邈似乎是料到了萧守仁会这么问似的,所以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笑着回答道;这茶叶本是上品,但是有时候上品的东西却是不能发挥出上品该有的功效来的,不知道萧大人以前是否品尝过那洞庭湖边的碧螺春呢?萧守仁听到孙思邈的话之后很自然的就点了点头。

那以前萧大人喝过的和今日在贫道这喝的是否一个样呢?孙思邈笑着继续问道。

不一样,道长的茶更加的香醇而且口齿间略带苦涩,更加的让人回味。

萧守仁摇了摇头说道。

这就是了,那是因为太上道的碧螺春那是经过了特殊的程序弄出来的,不是一般的晒干了就行了的。

孙思邈笑着说道。

哦?萧守仁大吃一惊,难不成现在的茶叶就有那些特定的工序不成?嗯,现在外面的茶叶都是粗制品,比不上我们现在喝的碧螺春的,因为这碧螺春是经过了好多道程序制作的,要杀青,在锅内或斜锅内进行烘炒,当锅内温度足够时,再把茶叶投进去,以抖为主,双手翻炒,做到捞净、抖散、杀匀、杀透、无红梗无红叶、无烟焦叶。

然后便是揉稔,适当的温度,采用抖、炒、揉三种手法交替进行,边抖,边炒,边揉,随着茶叶水分的减少,条索逐渐形成。

炒时手握茶叶松紧应适度。

太松不利紧条,太紧茶叶溢出,易在锅面上结锅巴,产生烟焦味,使茶叶色泽发黑,茶条断碎,茸毛脆落。

当茶叶干度达六、七成干,再过一会儿那就好了。

紧接着就是烘干了,采用轻揉、轻炒手法,达到固定形状,继续显毫,蒸发水分的目的。

当九成干左右时,起锅将茶叶摊放在桑皮纸上,连纸放在锅上文火烘至足干。

只有经过了这三步,而且这三步非常有讲究,这才能成就出这碧螺春啊!孙思邈笑着说道。

萧守仁听完之后是大惊一惊,这都是现代的技术啊,这怎么就在现在就有了呢?而且还是这么的程序化。

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采摘的手段。

孙思邈叹了口气说道。

萧守仁不解了,为什么刚才还兴高采烈的,怎么一会儿的功夫孙思邈就低迷了?怎么了?为什么说采摘才是重点呢?萧守仁继续问道。

你大概不知道,这碧螺春在太上道里分两种,一种称作荤茶,一种称呼为素茶。

孙思邈又叹了口气说道。

萧守仁这会儿就不仅仅是疑惑了,萧守仁这会儿想笑了,这茶还能分出个荤素来?这太上道的人也太搞逗了吧,萧守仁作为一个二十一世纪的有志青年什么事情没见过啊,但是这荤茶素茶还真的是头一回听说。

这茶还能分荤素?萧守仁憋住笑意说道。

孙思邈不理会萧守仁,然后继续说道:当然,只因为它们的采摘和晾晒不同罢了。

这下子把萧守仁的好奇心都勾起来了,不问个明白还真的是难以吃进去中午饭了:怎么个不同法?素茶自然是没什么好讲的了,该是怎样还是怎样,但是荤茶就不一样了,到了采茶时节时,这荤茶必须是豆蔻年华或是二八年华的少女用那小嘴去洞庭湖畔的碧螺峰上面采摘,一片茶叶一片茶叶都是那小嘴咬下来的,还不仅如此,晒茶叶的时候都是把茶叶放在那些二八年华的女子的胸部风干的,这就是所谓的荤茶。

孙思邈慢慢解释道。

萧守仁听呆了,还有这等事情?这也太那个了吧。

那这茶是?萧守仁指着面前的茶水问道。

这是素茶。

哦。

这就好,这就好。

说完之后萧守仁还拍了拍胸脯。

你可知道老夫为什么把你约过来的?孙思邈却是没有继续讲了,只是叹了口气之后然后就不说茶叶的事情了。

守仁不知,守仁心中很是困惑,早就想开口问道长了,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孙思邈这时候眼睛紧盯着萧守仁的面部表情,很是认真的说道;因为你是先知!第一百五十一章 只因君知千年事(中)( )何谓先知?先知存在于宗教和世俗中,先知是指对对于某些将要发生的大事有较早了解或准确预言的人。

简而言之就是一句话,预测未来!萧守仁听到孙思邈的话之后是大惊失色,脸上的肌肉都快抽搐了,眼皮子也是一跳一跳的,不知道孙思邈何以说自己是先知,这时代先知两个字是能够随便讲的吗?孙思邈在讲话之前就已经是仔细地盯着萧守仁的面部表情,在说完萧守仁是先知之后,果然是发现萧守仁神色大变,心中的想法也就更加的笃定了。

是不是先知,你自己应该比我们更明白,但是我要告诉你的是,其实现在太上道已经是注意到你了,关于你的资料,也是在到处收集,我想此刻他们应该都开始出动了。

孙思邈慢慢说道。

虽然孙思邈说话的语气很是平淡,像是说着什么很平常的家常小事似的,但是听在萧守仁的耳朵里面却是不一样了。

自己在那荒原小木屋里面曾经听到白承钢曾经说起过天书的事情,现在孙思邈又说出这先知一事,开来两者是有关联的,看来自己当日在天然居那写下的字真的是给自己惹下了麻烦了。

不知道孙道长说的事情是否和太上道的天书有关联?萧守仁试探的说道。

孙思邈听到萧守仁终于愿意开口说一点东西了,心中也很是高兴,但是没想到的是萧守仁一开口就问道了中心环节:天书。

上面来了,关于天书的事情,现在知道的人已经是不多了,这种隐秘的事情都是口耳相传的,经史上面都不会记载的。

你知道天书一事?孙思邈有些不可思议的问道。

萧守仁想了想当初白承钢说过的话之后,慢慢点了点头说道:知道一点,也只是一个太上道里面的小人物告诉我的,至于是不是正确我也不知道。

孙思邈听到萧守仁是从一个太上道中人嘴里听到关于天书的事情的时候脸上浮出沉思的神情来,似乎是在思考那个告诉萧守仁有关于天书事情的人是谁似的。

说来听听,如果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贫道可以挑出来的。

既然如此,那在下就试着讲讲,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孙道长你尽管挑出来。

天书是在三百多年前突然出现的,当时的天书共有四卷,第一卷记载了三百多年前将要发生的事情,也就是分别记载了南北朝的出现以及消亡甚至是大隋朝的建立都有在里面提及过。

天书刚出现的时候没有人看得懂上面的文字,天书嘛,当然是没有几个人看得懂的,但是后来有人看懂了,那人自称是皇族之后,拿到天书第一卷的手抄本之后就当场把里面的内容念出来,大概意思就是说南北对峙三百年,中间还提到了很多的名字,当时是没有什么人相信的,所以后面的内容大家都不记得了。

但是后来第二卷第三卷第四卷天书都相继出世,甚至是手抄本也有无数流出来了,听那个人讲,说是四卷天书里面涉及历史的走向只有三百五十年,也就是说只有预言到现在,估计再过几年就不在天书的预言范围之内了,那以后,又过了十年,突然间大家在一夜之间都想起了那自称是皇族之后帝胄出身的人来。

原因无他,因为他当年念出来的东西都一一验证了,虽说不是全部验证了,但是现在这十年间发生的事情他都念出来过,所以,一夜之间大家都在找那个人,可惜啊,那个人竟然是怎么找都找不到了。

有人说是那个人早就死了,也有人说那个人拿着剩下的三卷天书自己去慢慢翻译去了,更有人说那个人被抓了,正在严刑拷打,被逼迫读出天书的内容来,一切的一切都不可信,但是就是从那时候起天书也开始销声匿迹了,手抄本都是见不到了。

听说是南北二朝的皇室见天书这东西太逆天了,所以暗中在毁灭,不想因为这个东西而动摇人心,动摇国之根本。

所以说谁得到天书,并且能够读懂天书那就可以预知历史的走向,并且跟随历史的潮流走,就算不是官至一品那肯定也是富贵一生,不知道在下说的是否正确?萧守仁问道。

孙思邈边听萧守仁讲,边微微点着头,然后笑着说道:没错,萧大人讲的都没错,只要谁能看得懂天书,那么谁就能够提前知道这世界是怎么个走向走法。

所以萧大人你危险了。

萧守仁摇了摇头说道:道长当真是奇怪了,在下只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普通人罢了,一个红尘俗世之中的迷路人罢了,道长何以会觉得在下就看得懂天书呢?难不成道长也似太上道那些人似的,以为守仁看得懂天书?孙思邈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然后慢慢说道:不是以为,而是确定,萧大人你的确就是太上道在找的那个人,你就是先知,他们觉得你是,那是因为他们看到了你写的字,这个萧大人你应该是没得说了吧?萧守仁其实心里已经是明白了,都是自己手贱惹的祸啊,当时就不应该去天然居的,就是因为自己写的那几个字,现在却是惹出大麻烦来了。

守仁不明白道长的意思。

孙思邈看见萧守仁都到了这个份上了还在装作不知道的样子,心中也是不由得笑了起来,难不成你不承认人家就不抓你了?那太上道的人都是讲道理的人?萧大人不必自欺欺人了,萧大人的那句客上天然居,虽然只有五个字,但是那五个字却是和天书上的字是一模一样的,那种字体那种写法,都是天书上的写法,太上道的人一看到那五个字就起了疑心了,虽然现在他们还没有把握你就是先知,但是他们肯定是会派高手过来找你的,把你带回去慢慢问个明白。

听完孙思邈的这番话之后萧守仁心中惊呼一声死定了,自己刚才还只不过是怀疑而已,现在看来,真的是那五个字惹的祸啊,自己当初信手用简体字在那酒楼里写字,哪想到在这个写繁体字的时代,那种字体会惹来这么大的麻烦呢。

这个很容易解释的,这都是我师傅给了我一本第一卷的天书而已,看得多了,自然也就会写了,那只不过是我模仿那天书上面的文字罢了。

萧守仁不愧是萧守仁,一听到孙思邈的话之后,脑瓜子一转,一个理由就出来了。

孙思邈这会儿也佩服萧守仁的诡辩了,但是这诡辩在自己面前却是没用的,因为自己还有另外的证据啊。

贫道就知道萧大人是不会承认的,所以贫道这才给萧大人你出了一题,萧大人给了答案之后,我就已经明白了,萧大人确实就是太上道要找的先知。

萧守仁这下子迷惑了,孙思邈给自己出题了?什么题?守仁愚昧,不知道孙道长你说的出题是?萧守仁不解的问道。

孙思邈看见萧守仁那一脸迷惑的样子,就知道萧守仁肯定是没有注意到自己刚才讲的话了。

萧大人是否还记得你刚进来的时候讲的话?孙思邈笑着问道。

萧守仁想了想之后点了点头,表示自己记得,自己进来的时候夸孙思邈真有本事,在这地方竟然还能弄到这么茶香四溢的茶叶来。

记得,当然记得,当时守仁说道长有本事,在这地方都能弄到这么好的茶叶来,这不是常人所能办到的。

没错,你还记得贫道是怎么回答你的吗?孙思邈点了点头,表示萧守仁说的没错。

萧守仁听到孙思邈的问题之后也是点了点头表示自己还记得:我记得道长说这是史瞿托刘文静给道长送过来的。

没错,这是史瞿托刘文静送过来的,但是还有一件事情贫道没有和萧大人讲,要是萧大人知道了这件事情,我想萧大人也应该快明白贫道是什么意思了,为什么进来之后和你谈那么多关于茶的事情了。

萧守仁眉毛跳了跳,心中一个大胆的额猜测浮现了出来,事情似乎已经清晰了许多了。

愿闻其详。

这茶叶不是史瞿心甘情愿送过来的,这是贫道从他那要过来的,他虽然在太上道有身份,但是这茶叶也是不多,他也是舍不得,但是我用这次救他一命的恩情来换,他才答应给我的,随后才托刘文静送过来的。

萧守仁呆住了,自己一直以为是史瞿为了巴结孙思邈才送过来的茶叶,没想到,这茶叶竟然是孙思邈自己开口向史瞿讨要的,这可能吗?道长何以如此?难道?难道道长是想以茶试人?萧守仁被自己心中的想法给震惊到了。

孙思邈的脸上也浮现出一丝的笑容,点了点头,一副孺子可教的样子,把萧守仁给看的是浑身不自在了,就仿佛给脱光了,被一个老道士在一旁看着,而且这老道士还发出邪恶的笑容来。

第一百五十二章 只因君知千年事(下)( )萧守仁睁大着双眼看着孙思邈,孙思邈依旧还是那副子波澜不惊的样子,似乎没有看到萧守仁那夸张的表情似的,不对,应该说压根就没把眼前的萧守仁放在眼里似的。

孙道长刚才其实是一直在用这碧螺春茶在试探守仁?萧守仁喝了一口手中的茶水然后慢慢说道。

现在是躲也躲不了,自己的屁股没擦干净,尾巴被别人给抓住了这也怪不得谁的,要怪就只能怪自己了,都是自己太大意了。

说不上试探,贫道兵没有怎么开口的,都是萧大人你自己在那慢慢说出来的,贫道可曾问过你什么?即便是贫道开口讲了什么,那也是萧大人你自己先开口问的,所以说这根本就说不上试探的。

萧守仁对于孙思邈这番言词很是无语,怎么可以这样子呢,明眼人现在一看就看出来是孙思邈挖好了坑在这,然后自己就傻不拉唧地跳下来了,现在反倒是倒打一耙说是是自己乐意跳下来的。

好吧,即便如此,那道长你又看出了什么呢?凭什么看出来的呢?萧守仁现在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了,就等着孙思邈把开水泼过来了。

孙思邈看见萧守仁这副不在乎的样子之后心中不由得暗笑了起来,这些日子的相处之后孙思邈已经是基本上摸清楚了萧守仁的脾气了,这时候装作一副不在乎的样子,其实心里肯定是紧张了。

不说别的,就凭着萧大人知道这吓煞人香又叫做碧螺春,就凭这萧大人一口咬定这是洞庭湖畔的茶叶,就凭着萧大人以前尝过这碧螺春只是味道不一样而已,凭着这三点够不够?孙思邈笑着问道。

不够,当然不够,我有可能是是从别人那听来的呢,我有可能是从别的太上道人嘴里听来的啊。

萧守仁狡辩道。

既然不够的话,那贫道就在说点事情,听完之后萧大人你再慢慢评价够不够吧。

孙思邈依旧是微笑着。

请讲。

萧大人也许不知道,这碧螺春茶并不是太上道从哪个茶农手里弄来的,而是太上道的第一圣王留下来的,这碧螺春茶的翻炒等等技巧都是第一圣王留下来的,萧大人以前喝过的,应该就是在圣王没有改良之前或是改良的不彻底的时候的碧螺春。

萧守仁迷惑了,怎么一下子还扯出个第一圣王了?第一圣王?没错,就是第一圣王,这太上道的历史其实并不像外界传说的那么短,要真正说起来的话,这太上道应该是要追溯到六百年前的。

第一圣王就是那个时候开创太上道的人?萧守仁好奇地问道。

没错正是他,也只有他才知道这碧螺春,碧螺春这三个字也是那时候才出现的,但是如今你竟然一下子就叫出了名字,这不奇怪吗?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这名字听你这么一说已经是存在六百年了,我叫出来很平常啊。

萧守仁舒了一口气之后说道。

贫道就知道萧大人会这么回答的,所以刚才又有事情没有向萧大人讲,也正是这样,所以才更是确定萧大人就是先知了。

孙思邈笑了起来,整个一老狐狸。

萧守仁看见孙思邈又摆了自己一道,心中真的是火大了,一而再再而三的,这是把自己当傻瓜呢?说吧,没想到道长也是这样子善于套话的人啊。

萧大人莫要生气,贫道绝对是没有要害萧大人的意思,只是把一些事情告诉萧大人,往萧大人以后小心行事而已,仅此而已。

嗯,我也是相信道长的为人的,道长把事情都讲出来吧。

据那太上道的传闻,那第一圣王刚开始喝到那吓煞人香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皱眉,说是茶虽香但是不好喝,然后问起那茶叶是何处采摘下来的,有人就回答说是洞庭湖畔,那第一圣王一口就惊呼说原来这就是碧螺春!和萧大人你刚才的反应是一模一样的,后来这吓煞人香经过第一圣王改良之后才变成碧螺春的,这碧螺春三个字也只是太上道的高层还有我们这些见识多的人才知道的,你认识的人里面应该是不会有谁会跟你讲这个的,你刚才一口喊出来,那是因为这碧螺春三个字是你自己所知道的。

萧守仁看见孙思邈边说这些典故的时候边摇晃着他那脑袋,那脑袋一摇起来就晃啊晃的,那下颌的胡子也就随着甩一甩的,萧守仁知道这下子自己是真的是不能再狡辩了,既然孙思邈不会害自己,而且现在他也是真的试出了一些事情来了,隐瞒也没有用了,不如就大大方方地默认了,看看孙思邈接下来会说什么。

好吧,就算道长说的有几分道理,那又怎样?孙思邈听到萧守仁这变相的承认之后,脸上的笑意就更深了,也不知道他是在笑什么。

不怎样,贫道只是很好奇,所以出手试探了一番,现在得到了答案,所以我更要劝萧大人你离开了,最好是在明天之前赶紧离开这个队伍,这大隋的使节团萧大人你是不能待下去了。

孙思邈说着说着脸上的笑意就慢慢收敛了起来,这会儿严肃地劝萧守仁赶紧逃呢。

守仁不是很懂,为什么要逃?孙思邈不解地看了萧守仁一眼,这话都说的这么明白了,现在还不逃难不成还在这等着被抓?萧守仁这是怎么了?为什么逃?太上道的人还有别的势力的人都赶过来了,你不怕?你不跑?你不跑的话肯定是会被他们抓住的。

孙思邈看白痴似的看着萧守仁然后说道。

嗯?萧守仁听到这句话之后就呆住了,脑子一时间就转不过来了,然后疑惑的问道:啊?太上道抓我?你刚才不是还说我是他们的什么圣王吗?既然是圣王的话那他们怎么还会来抓我呢,请我还差不多啊。

孙思邈这才明白过来了,原来这萧守仁还抱着做圣王的心思呢,真的是不知死活啊。

那你还想等在这做他们的圣王啊?萧守仁不敢回答,因为他这时也是发现孙思邈那鄙夷的眼神和那看白痴似的目光了,如果这时候自己真的就顺着他的问话回答的话,肯定是要挨骂的。

也没有啦,我只是觉得他们应该不会对我怎样啊,毕竟只有我一个人能看得懂天书按你所说的话,他们杀了我的话,那他们一辈子都难以读懂天书的。

萧守仁解释道。

孙思邈这下子算是明白萧守仁为什么还这么的笃定了,这是因为他觉得自己现在是抢手的馍馍了,谁都不会伤害他了,但是这可能吗?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就说你怎么会这么的镇静呢,原来你是这么想的,但是恐怕得要让你失望了,这还真的不是如你所想的那样。

嗯?道长这话是什么意思?因为如今的太上道早已经不是六百年前的太上道了,因为第一圣王死后传下来的东西消失的东西差不多了,而新一代的圣王却是压不住场面,已经是群龙无主了,太上道没有圣王已经是好多年了,太上道内部早就分裂了,各自为政,谁都不服谁,这时候你出现了,你说会出现什么情况?孙思邈笑眯眯地问道。

萧守仁听完孙思邈的话之后紧锁着眉头,想了一会儿之后脸色大变,一脸的惨白,盯着孙思邈问道:不会吧,怎么会这样,道长的意思是说守仁现在很危险了?孙思邈看见萧守仁终于想明白了这里面的关键之后,终于是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没什么不可能的,其实你也是想到了,没错,正如你所想的那样,现在的太上道谁都不服谁,但是这太上道里面还有一些人的话说出的话是很有份量的。

谁?定音殿!定音殿?萧守仁听都没有听说过这么个名字。

没错,就是定音殿,这是太上道的一个分殿,不是哪个人的名字,这个殿比之现在所有的殿说话的声音都要大,光从它的名字就听得出来,这定音殿是第一圣王给取的名字,定音定音取的就是一锤定音的意思,太上道所有有分歧的事情都是要交给定音殿来处理的,这定音殿的公正无私是出了名的,这里面的人用投票表决的方式来决定事情该怎么处理,这里面那些投票的人都是太上道中退下来的老人,所以说话是非常的有份量的。

萧守仁一听到这定音殿之后就想笑,这很明显就是那个第一圣王搞出来的民主殿嘛,只不过取了一个更好听的名字叫做定音殿罢了。

道长单单把这定音殿拿出来说,难不成这定音殿对于我来说有什么特别之处不成?萧守仁慢慢问道。

孙思邈不由得赞叹萧守仁的聪明,自己只不过是把定音殿讲出来而已,但是他已经是想到了这定音殿必定是和他有什么关联了。

无其他,只因君知千年事,所以他们都是支持你做圣王,重掌太上道!小楼大大说下周估计得给分类强推了,也不知道能不能上,希望大家给力点啊,不多了说了啊,码字去了,求收藏求票票求留言意见啊第一百五十三章 三千闪电铁骑堵(上)( )萧守仁听到孙思邈说那定音殿竟然是希望自己去太上道做他们的圣王,掌他们的大权,心中惊讶的不得了,自己虽然也是偷偷想过这么好的事情,但是也只是想想而已,自己都觉得这是不可能的,但是现在听到孙思邈这么说之后,心中也就信了。

会有这么好的事?萧守仁试探的问道。

好?你现在是觉得很好,但是只要你真的当上了那所谓的圣王之后你就会发现这事情有多么的麻烦,到时候你躲都躲不及啊。

孙思邈听到萧守仁说当圣王是好事的时候忍不住笑骂道。

可能吧,也许吧,即便是他们真的来了,我估计也不会去的,虽然当那太上道的圣王的权利很大,但是得到一些东西的时候必定是要失去一些东西的,这个道理永远适用,放之四海而皆准,正如你所说的那样,麻烦肯定也是一大堆,能在太上道混上来的肯定也不是什么善人,到时候估计我也压不住他们啊。

萧守仁想了想之后有些无奈有些可惜的说道。

你现在不要想那么多了,你现在还是想想怎么逃命吧,刚才你肯定也是想到了,既然现在的太上道已经是分裂了,那定音殿要找你做圣王是干什么你肯定也是想到了?他们应该是想结束太上道这种分崩离析的场面吧,所以想把我推上去,然后让我出来,用圣王的名义,把太上道再团结起来整合起来,是吧?没错,正是这样,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你才危险了,你想啊,这太上道的十几个分殿的殿主在没有圣王的情况下,那都是一个人说了算的,都是桀骜不驯的人物,怎么可能会平白无故就弄个圣王站在自己的上面呢?凡事都要听圣王的,这肯定是不会是他们希望看到的场面。

没错,一旦真的有了圣王了,那就意味着要把自己手中的权利和势力都交出来,这一下肯定就会触犯到他们这些人的利益,所以他们就会、、、萧守仁都不敢再说下去了。

怎么不敢说了?继续。

孙思邈听到萧守仁的分析之后说道。

萧守仁有些无奈的看了孙思邈一眼之后只好把自己心中所想的说出来:为了继续保持他们手中的权利和势力,他们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在新圣王还不是圣王的时候先下手为强,把这还没有上位的圣王给解决了。

孙思邈看见萧守仁的表情听见他的语气之后,点了点头,看来这下子萧守仁是真的想明白了。

所以我才说让你赶紧走,你现在也应该明白了,为什么早上史瞿一听说你就是那个写出天书上文字的萧守仁之后会那么的热情,热情的几乎有些过了头,我想这会儿他肯定是已经把信息放出去了,那些要置你于死地而后快的人肯定也是快要接到消息了,所以我劝你赶紧逃命去吧。

孙思邈也是有些无奈的说道。

我怎么知道自己会这么有名,而且自己竟然还牵扯到那什么圣王的身上去了,而且还进入了那些太上道大佬的眼中,我要是知道的话,那肯定早就躲得远远的了。

孙思邈听见萧守仁的话之后却是不说话了,想了一会儿之后用淡淡的语气说道:躲得远远的?躲得了吗你,江湖之远,庙堂之高,哪没有太上道的人?你躲得了?萧守仁听到孙思邈的话之后也是沉默了,自己虽然是不知道太上道的势力到底有多大,但是现在听见孙思邈说出来之后还是觉得有些害怕,这组织也太庞大了虽是无形,但是正是这种无形却是更是让人心悸。

既然如此,那守仁就也就不多说什么了,看来守仁只有再次逃命了,只因功夫不济啊,等到功夫好了,势力够了之后守仁是绝对不会再跑了,到时候不管是什么,守仁都站着面对。

萧守仁低沉着声音说道。

希望如此吧,我要说的已经是说完了,这次我想你还是一个人偷偷离开比较好,你身边多一个人,那你逃走的机会就越小,而且可能还会连累身边的朋友。

孙思邈点了点头说道。

嗯,多谢道长的提醒,守仁记得的,守仁这就回去收拾东西,等下就不过来跟道长你告别了。

等等,你们有缘,虽是没有师傅之名,但是却是有师徒之实,这样吧,我给你一个锦囊,当你命悬一线的时候,当你万分危急的时候,这锦囊应该是会帮上一点小忙的。

孙思邈说完之后就从腰间接下来一个紧致的锦囊来。

萧守仁看着这个小锦囊,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但是看见孙思邈一直是挂在自己腰间,可见这东西对孙思邈来说应该是非常重要的,但是他现在却是要给自己,心中确实是感动了。

先前孙思邈送自己《洗髓经》,俩人一同讨论医术,自己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孙思邈也是精心调教,现在又是指点自己身处的局势,更是送自己锦囊,这份恩情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了,也不知道孙思邈是看重了自己什么?孙道长保重,守仁走了。

说完之后萧守仁就把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然后起身头也不回的走了,掀起那布帘之后萧守仁就抬头望着天空,直到有一会儿之后才往自己的帐篷方向走去。

孙思邈等到萧守仁走了之后也是把茶水喝下,然后叹了口气,嘀咕道:倒是个重感情的小子。

萧守仁回到自己的帐篷之后发现尉迟恭这会儿竟然是不在帐篷内,也不知道去干嘛了,但是这样子更好了。

萧守仁也怕等下碰见尉迟恭之后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样子自己不声不响就走了,倒是不会为难,留下一封书信就好了。

萧守仁打好包裹之后,留下一些银票给尉迟恭,然后写了个短笺,只说是自己有重要的事情要办,要先走了,要尉迟恭和顾葳蕤他们到了洛阳之后再会。

就在萧守仁准备走的时候,尉迟恭却是正好进来了,一进来看到萧守仁之后那皱着的眉头就舒展开了,大步走了过来。

守仁,李大人正要我来找你呢,到处找你都找不到你,没想到你竟然是在这,快跟我来,去见李大人。

尉迟恭上来就要拉萧守仁去见李靖。

但是尉迟恭这么一拉就拉出问题了,尉迟恭的手正好就抓在了萧守仁的包裹上面。

守仁,你这是?你要走?尉迟恭吃惊的问道,他刚才进来的时候还没有注意到,现在一下子缓过来了就看到萧守仁肩膀上面的包裹了。

嗯。

为什么?这时候你竟然要走?你要丢下我们?你丢下我们一个人逃跑?尉迟恭有些吃惊的问道,那语气里面全是不相信。

嗯?尉迟大哥发生什么事情?为什么你这么说?萧守仁一听就听出不对劲了,尉迟恭这是话里有话,丢下?为什么说是丢下,为什么要说是逃跑呢?嗯?你不知道吗?我们被包围了。

尉迟恭这才反应过来,感情萧守仁是什么都不知道啊。

被包围了?就那二十几骑把我们包围了?萧守仁有些不相信的说道。

唉!看来你是真的不知道啊,把包裹放下吧,跟我一起去见李大人吧,现在的局势不同了,今天凌晨的时候他们的后援部队过来了,没想到他们对于史瞿身上的东西竟然是志在必得,来了至少三千人。

萧守仁听到尉迟恭说来了三千人之后心中猛地就突了一下,也就明白为什么刚才尉迟恭说自己是丢下他们了,也就明白为什么尉迟恭说逃命了。

他们把我们团团围住了?萧守仁问道。

没错,已经是团团围住了,如果这时候他们打过来的话,我们肯定是抵挡不住的,但是他们估计是看见那杆大旗上面的隋字了,所以才没有动手,但是如果让他们等久了,估计还是会打起来的。

尉迟恭点了点头说道。

看来我们还能拖上一拖,走吧,我们去看看李大人有什么办法没有。

萧守仁把那包裹往帐篷中一扔,然后跟着尉迟恭走了出去,直往李靖的帐篷这来了。

在路上的时候萧守仁倒是问了尉迟恭些事情。

这使节团不是刘文静才是主使的吗?怎么大家都在李靖李大哥的帐篷里集合呢?萧守仁问尉迟恭,其实他自己也明白李靖的军事才能这是这群人里面最高的,但是没办法啊,这时代官职的大小和话语权大小是成正比的。

这是刘大人自己吩咐下来的,叫大家都到李大人那集合的,并不是李大人自己说的。

尉迟恭回答道。

哦,看来这刘文静还是蛮有眼光的。

萧守仁听到尉迟恭的回答之后点了点头,他自己也没有想到刘文静在这时候竟然也是会顾大局的,能把手中的权利都交给李靖。

嗯,刘大人说出那话的时候我也是吃了一惊,他那话的意思已经是很明显了,现在对于这三百士兵的指挥权已经是交给李靖李大人了。

尉迟恭赞同地点了点头说道。

第一百五十四章 三千闪电铁骑堵(中)( )萧守仁和尉迟恭进到李靖的帐篷之后发现,此刻里面已经是站满了人,不光是刘文静在里面,就连一身是伤的史瞿也在里面,正坐在桌案边上的孙思邈见到萧守仁之后微笑着点了点头,萧守仁也是点了点头打个招呼。

孙思邈也是没有想到会出现这种事情,所以才叫萧守仁赶紧逃跑的,但是现在看来这逃跑的事情得拖上一拖了。

萧守仁进来之后就发现坐在上面位置的李靖一直都没有说话,只有旁边的刘文静和史瞿在低声说着什么,旁边的额李世民和柴绍也是在一旁低声商量,脸上就差写上焦急两个字了,顾葳蕤也在里面,一见到萧守仁和尉迟恭过来了,就小碎步地走过来。

萧大哥,尉迟大哥,你们可算是来了,我们都被围住了,这下可怎么办啊?顾葳蕤走过来之后也是有些担忧的说道。

萧守仁看到顾葳蕤那有些担忧的神色之后就冲着葳蕤笑了笑,示意不用太担心了。

没什么的,我们在那突厥牙帐里面的时候不是也觉得无路可走了吗?这不是也出来了吗,只不过是被包围了而已,我们和他们没有什么冲突的,不会有事的,放心吧。

再说了,我们现在是在大隋的使节团里面,他们不敢乱来的。

葳蕤听见萧守仁的安慰之后脸色的确是好了很多,不仅仅是葳蕤的脸色好了很多,就是李世民和柴绍也是好了很多。

李世民和柴绍本来就离萧守仁他们这边不远,他们俩个算是一个小团体,萧守仁和孙思邈联手救了李世民,开始那会儿李世民还不怎么看得起萧守仁,只是觉得欠了萧守仁一条人命仅此而已,但是后来发现这萧守仁年纪轻轻的竟然已经是四品大员了,这才正眼看萧守仁,但是那会儿他已经是有些放不开面子了。

李世民和柴绍听见萧守仁安慰葳蕤的话之后,仔细想想之后觉得很有道理,自己根本就没有和他们产生过什么矛盾,没有利益冲突,而且现在是在大隋的使节团里面,他们应该是不敢乱来的,他们要是真的开打了,那打的就是大隋的脸面,杨广的怒火他们谁也承受不起,所以说应该是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嗯,我相信萧大哥的,既然萧大哥说没事的,那肯定是不会出什么大事的。

顾葳蕤点了点头,很是乖巧的说道。

萧守仁盯着面前的顾葳蕤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难不成自己的话就真的是那么的准那么的管用吗?自己说什么她就信什么。

萧大人,我们已经是被那二十几骑的援军给团团围住了,所以我这才把大家召集起来,看看大家有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可以脱困。

李靖见到萧守仁和孙思邈进来了之后然后说道。

李大哥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就叫我一声守仁吧,听着你叫我萧大人,怪怪的。

萧守仁听见李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叫自己萧大人之后,心中莫名其妙地就很不是滋味。

萧大人说笑了,这上下有别,怎么可以僭越呢。

李靖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呆了呆,他也是没有想到萧守仁在这时候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要自己直接称呼其名字。

李大哥你就不要再这么推辞了,都说了叫守仁了,你要是还叫我什么萧大人的话,我立马就走。

萧守仁也是不退让。

既然守仁要你放弃上下之别,那你就称呼他守仁吧。

旁边的孙思邈对着李靖点了带你头说道。

李靖听到孙思邈的话之后思考了一下,然后同意了。

既然如此,萧大人愿意折节下交的话,那李靖当然是没有见外的理由了。

刚才李大哥说是我们被那二十几骑的援军包围了,我听尉迟大哥说,那是三千的铁骑,不知道这三千铁骑是属于谁的?萧守仁开口问道。

这个已经是弄明白了,他们应该是看见我们营帐中飘扬的旗帜了,知道我们是大隋的使节团,所以不敢打起来,但是他们派了人送过来锦帛,上面有字,据上面所说的话,他们应该是叱吉设可汗的人,他们是冲着史瞿史大人来的,说是只要把史瞿史大人从他们手里偷过来的东西归还的话,那一切都好说。

李靖的话即把萧守仁的问题回答了,也把事情的解决方法给说出来了,把矛头都指向了史瞿。

史瞿的脸色却是没有一阵红一阵白变换,那脸色不知道是因为受伤失血过多呢,还是真的就是冷冰冰的,脸色一片惨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自己偷东西的事情说了出来,只要是个正常人,那就会脸红的,但是史瞿没有,史瞿不是正常人。

叱吉设可汗?萧守仁大吃一惊,萧守仁一直以为是始毕可汗呢,因为萧守仁知道,始毕可汗在中毒前已经是看见过史瞿的脸,醒过来之后只是顾及可敦的脸面,所以故意说没有见过凶手的脸,但是私底下肯定是会派人追杀史瞿的。

所以当萧守仁第一眼看见史瞿被追杀的时候,萧守仁潜意识里面就觉得这些追杀史瞿的人应该是始毕可汗派出来的,说什么史瞿偷了东西,那都是借口而已。

但是怎么也没想到的是,这些人竟然不是始毕可汗的人,而是他的弟弟叱吉设的人。

史大人真的在那叱吉设可汗的营帐中偷了他什么东西?孙思邈听完李靖的话之后开口问史瞿。

史瞿听见孙思邈开口问自己,这才抬起头看了孙思邈一眼,然后点了点头,淡淡地说道:拿了点不属于他叱吉设的东西而已。

听见史瞿把事情说的这么的轻巧,萧守仁是相当的无语了,现在搞出这么大的事情,他竟然是很风轻云淡的一句话就掀过去了。

你拿了他什么?竟然引得他如此动怒,派出这么多的人追杀你?孙思邈紧接着问道。

大家的眼神目光都盯着史瞿,等着他的回答。

史瞿抬头环顾了四周,看见大家都盯着自己之后,微笑了一下,然后波澜不惊的说出三个字。

这三个字从史瞿的口中说出来时是波澜不惊,但是说出来之后却是让大伙倒吸了一口凉气。

乾坤图!史瞿的这三个字真的是让大家伙大惊失色了,就是顾葳蕤也是变了脸色。

在坐的的人没有人不知道乾坤图的,萧守仁这个穿越人士都知道了的事情,更何况这群生在大隋长在大隋的人呢?你说的可是那得乾坤图者得天下的乾坤图?萧守仁看见大家的脸色都变了之后,试探着问道。

史瞿点了点头,自从他说出自己从叱吉设手里拿的东西是乾坤图之后他就一直微笑着,变都没变过。

竟然是乾坤图,没想到还真的是有乾坤图这东西。

李世民听到萧守仁和史瞿的对话,而且看到史瞿点头之后,脸色的神情是相当的古怪,略带着点兴奋,转过头就和柴绍说道。

柴绍看到李世民的惊喜样神情之后却是皱了皱眉,觉得李世民太浮躁了,这事情是真是假还是俩说,但是李世民却是这么会儿都惹不住了。

萧大哥,那乾坤图真的有那么神奇吗?得到了它就能得到天下?顾葳蕤抓了抓萧守仁的衣角然后小声的问道。

不知道,江湖传闻是这样子的,但是是不是真的却是不知道了。

萧守仁自己也不清楚,也是不敢肯定,所以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萧守仁一听到史瞿说乾坤图三个字的时候心中就咯噔了一下,心跳就漏了一拍,没来由就想起自己身上的那块残破的手绢来了,这应该也是一张乾坤图,自己只是不知道怎么解开这白色手绢的奥秘罢了。

萧大哥,听你这么一说的话,那这东西岂不是会让好多人都觊觎,那我们岂不是危险了?葳蕤小声的问道。

应该是的,看来这次史大人真的是给我们带来了一个大难题啊。

萧守仁点了点头说道。

那可怎么办?浮躁的李世民听到萧守仁对顾葳蕤说的话之后大惊失色道。

刚才李世民还觉得自己应该是没有什么危险的,但是现在却是不一样了,危险重重啊,要是史瞿不把乾坤图交出去的话,那自己这伙人还能活命吗?不知道史大人是怎么想的?李靖终于是开声了,在史瞿开口说拿的东西是乾坤图之后,帐篷里面的人都在小声的议论着,但是李靖却是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有讲,刘文静也是如此,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哦?问我?我是无所谓的,你们自己看着办吧,我听你们的。

史瞿无所谓的笑了笑说道,仿佛这乾坤图和他是完全无关的。

这乾坤图我们必须得保住,这本来就是我们大隋的东西,是我们中原的东西,不算是偷,史大人只不过是拿回来我们自己的东西罢了刘文静终于是开口说话了。

李靖冷冷地看了刘文静一眼,什么都没说,刘文静的那点子小心思李靖还是明白的,所以并没有说刘文静什么。

萧守仁听到刘文静的话之后就不懂了,难道这乾坤图比在座的所有人的性命还要可贵?但是如果我们要带走乾坤图的话,那我们肯定是死路一条的,叱吉设不会放我们安然离开的。

萧守仁说道。

萧大人,你想想看,如果我们成功地把乾坤图交到圣上的手里的话,会怎样?圣上正在为讨伐来年高句丽缺少军资头疼呢,我们把这乾坤图往上一交,仕途无限好啊。

刘文静开声说道。

第一百五十五章 三千闪电铁骑堵(下)( )刘文静想恢复祖上的荣耀,这件事情李靖是知道的,知道的非常清楚,所以在刘文静一开口的时候他就知道刘文静打的是什么算盘了。

刘大人,你的意思是为了我们几个人的仕途,就能让外面那三百多的士兵白白无辜死在那些草原铁骑下面?萧守仁听到刘文静的话之后冷冷地说道。

就在刘文静和萧守仁讲话的时候,史瞿在一旁一直是微微地笑着,这样子的事情他是最乐意见到了,他现在受了重伤,想要把乾坤图拽在手里看来是不可能了,但是如果这乾坤图没有回到叱吉设的手里,那自己就还有机会的。

所以,史瞿看到萧守仁和刘文静产生了矛盾,心中还是很高兴的,但是却是不能表现出来。

萧大人,话不能这么讲,作为一个军人,他们肯定在参军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自己早晚都是这个结局,回去之后圣上也肯定是好好善待他们的家人的。

刘文静好言劝道。

刘文静发现整个帐篷里面虽说自己才是这队使节团的正使,但是现在自己讲话好像已经是不怎么管用了,而且帐篷里面的人都是冷眼盯着自己,好像是没有什么人愿意支持自己的,只有身边的史瞿一直没有出声而已。

史大人,乾坤图是你从叱吉设手里拿回来的,你肯定也是准备交给圣上的,这乾坤图的处理,你最有发言权了,你说说看你是怎么想的。

刘文静一下子就把这个难题给了史瞿。

史瞿赞赏地看了刘文静一眼,这刘文静很会讲话,重点突出自己偷乾坤图的目的,说自己偷乾坤图的目的是为了杨广,只要这个说法一成立的话,那萧守仁李靖等人都无话可说了,因为现在都这么说了,如果萧守仁他们还要史瞿交出乾坤图的话,那就等于是在抢杨广的东西了,那到时候即便是安全回到了中原,史瞿和刘文静会得到杨广的擢升,但是萧守仁他们就肯定是没有好果子吃了。

果然,刘文静这话一出来之后萧守仁恶化李靖的脸色都变了,变的很阴沉,这话里面的机锋两个人都听出来了,这下子就难办了。

听了这么久了,我还是没有听明白,李靖李大人是这使节团的副使,刘文静大人是正使,萧守仁萧大人是鸿胪寺少卿,你们三人都是有文牒凭证的,但是我想问一句,史瞿史大人到底是个什么官儿?可有身份文牒?孙思邈看见萧守仁和李靖都是束手无策的时候终于开口道。

史瞿那一直微微笑着的脸上一下子就非常的难看了,那笑容一下子就收敛了起来,变得和刚才的萧守仁李靖二人一样,非常的阴沉。

史瞿也差点就把孙思邈给忽略掉了,这群人里面也就孙思邈对自己知根知底,如果说谁能够把史瞿玩死在这的话,那也只有孙思邈了,但是孙思邈因为一些原因,不能对史瞿下死手,所以史瞿也才这么的肆无忌惮,但是没想到现在孙思邈会说出这么一段话来,这摆明了是来掀史瞿的老底的。

刘文静心中一惊,听到孙思邈的话之后才反应过来的,自己根本就不知道史瞿到底是什么身份,只是有人这么称呼史瞿为史大人,加上介绍史瞿给自己认识的人都是大人物,所以也就没有怀疑过,但是现在孙思邈提出这疑问之后,史瞿的脸色非常难看,这就很说明问题了。

不知道史瞿史大人现在身居何职呢?以后到了洛阳城里也好去拜访下啊。

萧守仁听出了孙思邈的意思来了,这的确是个好办法。

如果史瞿真的是说不出来什么官职,真的是假冒的,刚才的所谓为圣上着想就都是一派胡言了,自然也就没有那么多的顾忌了,即便史瞿真的是大隋的命官,但是如果没有证明身份的文牒的话,那也是白搭。

而且现在看史瞿的脸色非常的不好,估计史瞿身份造假的可能性是非常的大的。

哈哈哈,都这会儿了还问在下史瞿是什么官儿,好,非常好,既然你们都这么迫切的想知道,那我告诉在座的各位好了,史瞿是没有什么官职在身,只不过是刘文静刘大人被人误导了,而在下又一直没有解释罢了,怎么样?你们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史瞿听到孙思邈开声之后萧守仁又发问,然后站起来哈哈大笑道,大声承认自己是布衣之身。

果然如此,既然史大人,哦,不是,既然史瞿你不是朝廷命官,那刚才刘文静刘大人的说法也就不成立了,你偷这乾坤图完全是为了自己,本来这件事情与我们都无关,我们也不想掺合进来,可是现在你已经把我们拉进了这浑水里面来了,为了大家的安全着想,我劝你还是把乾坤图拿出来,交还给叱吉设可汗吧。

李靖听见史瞿自己承认自己只是一介布衣后说道。

史瞿听到李靖的话之后脸上显露出不以为然的神色来,仿佛李靖说的东西都是废话似的,慢慢把头转过来,然后对着李靖说道:李靖啊李靖,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了,难道布衣就不可以给天子献东西吗?在下把这乾坤图献给天子之后难道到时候还是布衣吗?李靖听见史瞿的话之后波澜不惊,仿佛没听见似的。

我想在这应该是没有人听见你说要献乾坤图给陛下的,即便是有人听见了,我想他也是听错了,大家说对不对。

萧守仁和史瞿听到李靖的话之后都长大了嘴巴,李靖这是明摆着要坑史瞿了,不过他说的也是很有道理,大家这时候除了刘文静之外估计都是站在了李靖这边了,外边的三百多士兵肯定也是会站在李靖的身边的。

好、好、好,不愧是李靖,不愧是让洛阳那么多人忌惮的李靖,今日史瞿算是领教了,算是见识到秘书郎的本事了,但是我还是要提醒秘书郎一件事情。

不劳挂心,只要把乾坤图交出来就行了,余下的事情我们自会处理。

李靖淡淡的说道。

史瞿此刻对于李靖萧守仁还有孙思邈三人是恨得咬牙切齿了,但是这时候自己受了重伤又不好发作,自己实力还没有恢复。

尽管秘书郎说不要史瞿操心,但是史瞿还是要说出来,即便是你们把乾坤图交给了叱吉设可汗,但是你们想过没有,你们交出去的话,那代表了什么?那就代表着你们也知道了乾坤图的事情,如果把你们放走了,那就代表着世人都知道他叱吉设手里有一张乾坤图,你们还觉得叱吉设可汗会让你们走吗?果然,史瞿的话一出来,大家就都沉默不语了,史瞿的话不是没有道理,乾坤图毕竟牵涉重大,如果把萧守仁他们都放走了,那叱吉设手里有乾坤图的消息势必是天下皆知了,到时候叱吉设要保住乾坤图就很难了,叱吉设会冒这个风险吗?这个李某早就想到了,就不用你操心了。

李靖在这时慢慢说道,这句话就像是一颗定心丸,大家听见之后都是不吭声了,看史瞿怎么回答,想知道李靖的办法到底是怎么办,听完之后大家也就都有一个底了,不至于太被动了。

哦?久闻李靖是智比诸葛,没想到今日还真的是要见识一番了,不知道秘书郎是有什么办法呢?说出来给大家听听,如果真的是是可行的话,那史瞿现在就把乾坤图交出来。

别无二话!李靖等的就是这句话,李靖之所以一直没有讲出来这办法是什么就是在等史瞿上钩,只有这样虚虚实实史瞿才会上当,才会笃定李靖是故意装神弄鬼,只有这样才会使史瞿开口打赌。

哦?真的吗,既然如此,在座的各位都是听清楚了,并不是我们强迫他的,而是他自己这么说的,那李靖就把计划说一遍,各位听听看这计划行不行的通,如果行得通的话,那乾坤图就是我们的了,我们要怎么处置这乾坤图就全凭我们自己做主了。

李靖脸上终于是有了笑容。

史瞿看见李靖脸上的笑容之后心里就很不是滋味,就仿佛自己真的是被算计了似的,史瞿心里是不相信自己被李靖算计了的。

史瞿的狡诈也是出了名的,终日打猎,他是不相信自己今天尽然是落入了更高明猎人的陷阱的,但是是不是真的被李靖下套了只要慢慢听下去就知道了。

旁边的萧守仁本来也是在为史瞿刚才说的话而纠结中,但是现在听到对面的李靖说出这样子的话,而且脸上也是难得地浮现出了笑容,看来李靖真的是胸有成竹了。

别说那么多了,史某人也是个说话算话的人,什么办法尽管说出来就是了。

史瞿心中微微有些紧张,催促道。

李靖嘴角带着一丝笑意慢慢把计划一一道来。

第一百五十六章 大丈夫当建功立业(上)( )李靖环顾了四座之后笑了笑然后说道:这所有的事情都是乾坤图引出来的,只要把乾坤图交还给叱吉设就可以了,但是正如史瞿所说的一样,叱吉设肯定是不希望有一张乾坤图在他手里的消息被太多的人手里,他肯定是想把我们都杀了的,可是我们还乾坤图的时候只要想点办法就可以免除杀生之祸的。

李靖的话一出来之后就引起大家的沉思,李靖说的没错,叱吉设的目的在乾坤图,乾坤图才是第一位的,叱吉设这么久还没有出兵杀过来,也许有大隋朝廷方面的考虑,但是现在看来这并不是最大的原因,也有可能他是怕把史瞿这伙人逼急了,会把乾坤图毁了或是藏起来了。

狗急了会跳墙,兔子急了也咬人,所以说凡事留一线,要不然的话来个玉石俱焚,那就真的是得不偿失了。

不知道秘书郎有什么高见呢?说的倒是轻巧,鱼与熊掌不可兼得的道理难道秘书郎不懂吗?史瞿在一旁冷讽热嘲道。

大家见到史瞿这时候还说风凉话心里都挺不是滋味的,但是史瞿说的话也还是有几分道理的,并不是胡说八道。

这个其实我已经是想好了,只是有些细节方面还没有定好,我先把计划说出来,大家看看这法子行不行的通。

李靖并不理会史瞿的冷嘲热讽。

大家亲耳听到李靖说有办法之后脸上的喜庆都是掩饰不住的,顾葳蕤抓住萧守仁衣角的手也是紧了紧,尉迟恭和孙思邈也是惊奇的看着李靖。

我们可以用乾坤图的安危来要挟叱吉设可汗,要求他答应我们的要求,如果他不答应的话,我们就把乾坤图毁了,这样一来他肯定是会答应我们的,我们要求他们先把路让开,让我们回转,到了离大隋边境足够近的地方我们就把乾坤图用强弓射过去,这样子就就两全其美了,只是要牺牲史瞿史大人的乾坤图了。

李靖嘴角含笑地说道。

史瞿听完李靖的话之后脸色一下子就变的铁青了,李靖的计划可以说是天衣无缝了,用乾坤图的完整来要挟叱吉设,那肯定是可以威慑住叱吉设的,然后找一个离大隋边境很近,但是又离叱吉设不远的地方来完成交易。

这样子的话,把乾坤图射过去了,即便是叱吉设不守诺言得到了乾坤图还要追杀萧守仁他们的话,这时候他们只要放开速度跑,就可以很快跑到离大隋边境非常之近的地方了,到时候只要惊动了大隋边境守军,亮出出使草原的使节团身份,肯定是可以得到援助,就可以躲过一劫。

而叱吉设可汗对于这个提议肯定是会同意的,因为现在他已经是处于下风了,谁让乾坤图不在他们手里呢,他也只好答应了,只要到时候得到乾坤图了,以后的事情可以慢慢来,即便是到了预定的地点之后李靖不给乾坤图,他们也是还有机会在萧守仁他们还没有达到大隋境内的时候再抢回来的。

哼!叱吉设会那么笨吗?到时候如果我们把乾坤图毁了怎么办?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落入了一个两难的境地。

史瞿不愧是史瞿,一语就道破了这计划里面的破绽。

李靖听到史瞿的话之后并没有多大的反应,只是淡淡的问史瞿:那依你之见该怎么办呢?我不知道,在下浅陋,怎么可能想得出来像李大人你这么精妙的法子呢?史瞿嘴角带着冷笑说道,这声冷笑里面带着的应该是对于自己找出李靖计划里面破绽感到高兴吧。

幸好史瞿你找出了这个破绽啊,既然是你找出来的,那解决的办法里面肯定是少不了你了,我刚想到一个法子,或许可以解决这个难题,说出来大家参考参考。

李靖笑着说道:他们要是真的发现这破绽了,那我们也没有办法了,只好把乾坤图放在一个安全的地方了,一个我们认为放心他们也认为放心的地方,不若就由史瞿你保管好了,到了预定的地方之后,我们先退,你就在原地等待叱吉设可汗的到来吧,他们只是要乾坤图,并不是要你的性命,估计会放过你的,如果他们真的不放过你的话,那你也可以重复使用我们这招,用乾坤图要挟他,反正那时候已经是和我们无关了,随你怎么办,我们不干涉。

史瞿听完之后脸色大变,这李靖是把自己往死路上面推啊,这就是要了自己的性命啊,丢下自己一个人,这乾坤图就是自己在叱吉设手里透过来的,叱吉设对自己恨得要死,能放过自己?李靖!你这是把我史瞿往死路上面推啊!史瞿悲愤的声音响起在帐篷里面,刘文静的脸色也是变了,萧守仁发现自己也是有些看不懂李靖了,只有孙思邈依旧微笑地看着李靖。

不,不是我推你的,是你自己,而且,这也不是死路,而是一条大家都活的活路。

你冲进我们这队伍里面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你那是把我们往死路上面带呢?当时你应该就是想借着我们抵挡住那些铁骑的,把我们当傻子不成?李靖也是火了,大声问道。

帐篷里面的人听到李靖的话之后也是双眼冒着怒火的光盯着史瞿。

从这到达预定的地点,怎么着也得十几天,这段时间足够你养伤的了,到时候你伤好了,天下去得,叱吉设还伤得了你?到时候我们一分开就等于是回到了相遇之前,我们走我们的阳关道,你过你的独木桥,如果你运气好的话,带着乾坤图逃过了史瞿可汗的追杀,再把乾坤图献给天子的话,那有可能我们还能同朝为官呢。

李靖继续说道。

李靖的这番话说完之后大家都觉得很有道理,史瞿听完之后也是沉默了,自己并没有吃亏,自己可以在这段路上养好伤,到时候依靠太上道的势力,逃过叱吉设的追杀是大有可能的。

行!史瞿答应了!史瞿沉思了一会儿之后点了点头说道,站在李靖旁边的刘文静眼珠子转个不停,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既然现在乾坤图暂时的主人史瞿都答应下来了,那也就没有什么好商议的了,大家都散了,李靖得知萧守仁能够拉的一张强弓,所以就把给叱吉设传信的差事交给了萧守仁,萧守仁也不推辞,把李靖已经写好的信绑好在箭杆子上面,然后用那张四石的强弓对着突厥那边的额营地射了过去。

信上面把预定的时间和地点都写的清清楚楚,把违反规定的后果也是写的很清楚。

不就过后从突厥那边也是飞过来一支箭,上面照样绑着一封信件,叱吉设果然是不出意外地答应了所有的要求。

紧接着一声牛角声之后从四面冒出来许多的马匹和穿着黑色盔甲的士兵来,都往突厥大营方向聚集,看来他们是把通往大隋方向的路给让开来了。

事不宜迟,萧守仁和李靖看见叱吉设已经是把路给让开来了,为了避免夜长梦多决定赶紧赶路。

大家简简单单地把行李打了下包就准备上路了,这一路上倒是没有见到什么突厥的士兵,看来叱吉设还真的是很在乎这乾坤图的。

李大哥,不知道我们身边这三百士兵的质量怎么样?萧守仁在路上问道。

李靖抬头望天,然后笑着回答道:还好吧,这都是皇城的禁卫,每一个都是在生与死的洗礼当中存活下来的,所以都是铁一般的汉子,干嘛问这个?李靖皱着眉头问道。

没什么,就是这几天来守仁发现这帮人里面刺头挺多的,而且似乎是对李大哥还有刘文静都是没什么敬畏之情,所以我就想知道这些人都是什么出身。

没错,其实这次我自己也是觉得心灰意冷了,后来还是守仁你的一番话把握喝醒的,如果不是你那天的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激发了我长久的斗志的话,我想我也是对朝廷失望了。

嗯?这话怎讲?你还没有看出来吗?这次我们这队人马根本就是去送死的,在我们这队人马之后还有一个使节团,他们是给叱吉设赐婚的,这势必是会惹得始毕可汗生气的,而这时候却是把我们派过去出使始毕可汗处,这不是去送死是什么?这个我也是看出了一点来了,李大哥在洛阳得罪了权贵?也说不上得没有得罪,只是有些事情上面讲了一些让那些人不愿意听的话而已,所以才落得如此地步,可笑的是,我当时接到这份差事的时候竟然还以为这是我李靖转运的时候来了。

这个很难说哦,你想啊,这次不管怎么说李大哥你们算是完成任务回来了啊,而且那刘文静应该也是有点能量的,他回去之后肯定是会在这方面下大功夫的,到时候小弟再使上一把力,肯定是能够改变李大哥现在的处境的。

嗯,守仁你说的没错,那刘文静应该是有后台的,这次的事情也是迫不得已,这次出行的禁卫因为我官职太低,而刘文静太文弱的缘故,所以对我们俩都是不怎么敬畏,到时候找机会立下威就可以了。

嗯,我想这段时间的接触那刘文静也是看出来李大哥的经天纬地之才了,所以才会在危急时刻把这三百人都交给李大哥你指挥。

也许吧。

第一百五十七章 大丈夫当建功立业(中)( )李靖素来沉默寡言,众禁卫在东都有识得有不识的,知道他只是一个秘书郎而已,本来都有轻视之心,可是萧守仁就不一样了,萧守仁是四品的鸿胪寺少卿,正得到杨广的赏识,以后的仕途还不知道能上升到什么地步呢。

众禁卫一路上见到萧守仁对李靖素来亲热和恭敬,倒是不敢小瞧了李靖。

李靖有什么本事众禁卫不清楚,可是萧大人的本事在路上经过柴绍和李世民的嘴巴传播之后,那已经是把他们给折服了,鸭绿江边,和谈殿中,大草原上,所有的事情经过柴绍和李世民的嘴巴之后就变的相当的夸大了。

萧大人这一路早让众禁卫口服心服,萧大人都敬重地人物,他们当然也要敬重。

所以对待李靖的态度也是越来越好了,不过他们闲散地惯了,一时还真得是改不过来,他们还是有些慵慢懒散,有时还是不服李靖地号令。

但是经过一次整顿之后这种风气就不见了,李靖通过把一个军中刺头整的服服帖帖之后,在这三百人之中的威望也是一下子就建立起来了,尤其是在众人面前把一匹发疯的马活生生地拽住,然后一脚绊倒,一拳就把马儿给打死了,禁卫们把马儿剖开后发现这马儿的内脏竟然是已经尽碎了!这手吓煞人的功夫一下子就吓住了众禁卫,萧守仁也是被李靖的这手功夫给惊呆住了,他这些天和李靖交谈,知道李靖会功夫的,但是一直没有想到的是李靖会这么厉害。

李大哥,又要休息吗?萧守仁笑道。

你很急到达榆林吗?李靖下马问道,顺便卸下了马鞍,萧守仁亦是如此。

他们在给叱吉设可汗的信里约好的地方就是榆林。

萧守仁知道李靖是爱惜马力,很多地方都是亲力亲为,只因为对方是闪电铁骑,如果真的要打起来了,那己方肯定也是要骑兵交战,蓄积马力最为重要,李靖每次休息的时候都要卸下马鞍,看似麻烦,却只是为了马儿更好的征战远行。

急倒不急的。

萧守仁盘膝坐下来,望着远方,只是这段路并不是想象中那么好走的。

你知道就好。

这一路上看似平静,其实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不知道还会出什么变故呢。

李靖也是坐了下来,望了眼前训练有素的禁卫,眼中的赞赏一点也不吝啬。

这些天李靖一有空就把这三百禁卫召集起来,然后排练阵法,有俩个阵法现在已经是演练地非常之好了,能进禁卫的都不是普通的士兵,这帮人的身体素质非常好,而且现在对于李靖也是打心眼里佩服,所以对于李靖的阵法也是用心的演练。

何时李大哥有空,把你这练兵的法子也交给我行不行?。

萧守仁恳请地问道。

李靖摇头,你不是那种做将军做大帅的人,你的心不够狠,正所谓心慈不掌兵,你的狠还不够。

萧守仁笑着摇了摇头:难道说李大哥你的心就够狠了?李靖望着远方,守仁,我知道你武功现在已经很是不差,但要是在千军万马之中,自保有余,作战不足。

领军在于纪律严明,心太软了就不能造出一支军纪严明的军队出来,不然诸葛武侯也不会说有制之兵,无能之将,不可败也;无制之兵,有能之将,不可胜也。

李大哥说点我能明白的话吧。

萧守仁苦笑道。

李靖解释道:武侯说这话的意思是,军队训练有素,纪律严明,就算是个平庸之将指挥,也不会打败仗。

可要是自己军队不战自乱,即是是勇将贤将领军,也是难免发生危险。

萧守仁听的津津有味,点头道:原来如此,诸葛武侯说的很有道理。

看来我这种的平庸之人如果能带领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也有取胜的机会。

李靖笑笑,你说的也有道理,所以我一直是在像一个办法训练一支铁军。

以备不虞。

到时候若真地有什么仗事,守仁如果你真的要做将军上战场的话,到时候也许可以帮得到你的。

守仁不求杀敌,自保总是没有问题。

孙子兵法有云,教道不明,吏卒无常,陈兵纵横,曰乱。

见到萧守仁翻着白眼,李靖微笑解释道:这句话如果要详细阐明,那就是:如果训练教习的方法得当,兵士就会乐于听从将军命令,但教习不得法的话,就算你早晚督促。

也是无济于事。

将无威不行,军无纪不胜。

自古以来,自乱其军,自取覆亡的例子数不胜数。

当年秦王坚数十万之兵看似强大。

却在水之战一退而溃,归根结底,不过一个乱字。

若有号令严明的兵士,三千破三万并非妄谈。

张将军领河南道十二郡。

往往能够以少胜多,贼寇虽动辄十数万之众,却常常一击之下溃不成军。

说穿了就是教道不明的恶果。

年初我到齐郡。

观张将军用兵之法也算中规中矩。

可就是教道严明四字,足可让他百战百胜的。

张将军?萧守仁疑惑的问道。

嗯?守仁你该不会是连张须陀张大将军的名声也没有听说过吧?李靖长大了嘴巴说道。

哦,原来说的是他啊,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罢了,刚才李大哥说的极有道理。

只是道理是道理,知道这道理的人也不少,却并非所有人都能和李大哥一样在这么短时间内训练出这等兵士。

萧守仁说的时候指了指前面的禁卫说道李靖缓缓点头,守仁,其实你人也聪明,现在却不是统帅全军地将领,因为你太过亲和,和你这种人交朋友当然可以,因为你这种人真心为人,和你交友随心所欲,心情舒畅。

可做你的手下却不行,因为他们会无所适从,世上人分多种,可有很多兵士是无令不行的。

当年尚书令杨公其实不善谋略,却能百战百胜,你可知道什么原因?萧守仁沉吟良久才摇头道:不知。

大哥说的尚书令杨公可是现在的杨柱国之父?嗯,没错,正是杨玄感的父亲。

萧守仁沉吟不是思考杨素的用兵之法,而是思索李靖对他地评点,他不能不说,李靖说的一针见血,极为准确。

杨公能百战百胜,只是在于治军严格,赏罚分明而已。

李靖缓缓道:杨公每次出军,务求驭众严整,每到行军打仗之时,先寻兵士过失斩之,多的时候有百多人,少的时候也有十数人地。

萧守仁听的有些目瞪口呆,半晌才道:他是杀卒立威吗?只是这手段未免过于残忍了些。

李靖点头,所以我说要论武功你是不差,要说领军打仗还是差的太多,你的心太仁慈了。

杨公每次出军定要杀兵立威,流血盈前,依旧言笑自若。

对敌之时,先令几百人冲锋,攻陷则已,若是不能攻陷却又生还者,无论多少,尽数斩之。

如此一来,他手下的将士出战都有必死之心,是以战无不胜,才能成为大隋地名将。

只是他虽然法度森然,可跟随他的将士,微功必录,寸功必赏,这比起一些将领带军攻敌,将士的功劳却被文吏篡改强过很多,是以将士反倒更愿相随杨公。

萧守仁轻轻叹息道:我才发现,有些事情,有些人永远做不到地。

李靖轻轻拍拍他地肩头,安慰道:好在你做地事情,有些人也是永远做不到的。

第一百五十八章 大丈夫当建功立业(下)( )李靖萧守仁交谈兵法良久,用过午饭,拔寨前行。

李靖做事素来有条不紊,不急不缓,众人虽然赶路,却是很少感觉疲倦,不由都是暗自佩服李靖地调度得法。

尉迟恭私下也是对萧守仁挑起大拇指,说什么守仁果然有识人之明,区区的一个秘书郎也不简单,当初在军中之时,只是听说过李靖不差,今日得见,才觉得名不虚传。

萧守仁暗自好笑,心道自己识得李靖进而结交李靖多少还是因为知道李靖很牛#的缘故,这和什么识人之明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的。

李靖任人褒贬,喜怒不形于色,在李靖的带领下,径直向南进发。

李靖虽然久在东都,可算是不出门还是知晓天下事,但他对突厥地势也是不熟,一切所知不过是书籍上记载而已。

但是别忘了,现在身边还有一个了解地势的尉迟恭,那所有的难题就迎刃而解了。

李靖很多时候都是和尉迟恭聊着草原上的事情,从小花小草到草原上的趣闻,不光如此,李靖很多时间都是沉吟思索,似乎要把这里的一草一木都要记在脑海中。

这里虽然还是突厥境内,比较荒凉,但是牧民牛羊却是并不少,见到众人铠甲鲜明。

都是有些不安,只是见到当先一面大旗,上写隋字的时候,都是有些释然。

这里因为和大隋交界,很多人会说突厥话,也有不少突厥人识得大隋地文字,这些人虽然装备精良,可毕竟人不算多,应该不会起了什么争端。

而且这些年大隋派出的使节团出使大草原并不少,所以这些人一看到这面旗帜之后就释然了。

李靖把大旗让兵士举起来,宣告善意,倒是省了很多周折,一路上也少有人询问。

草原如此之大。

天色苍苍。

四野茫然,行进永远无穷无尽般。

萧守仁见到李靖询问尉迟恭告一段落的时候。

萧守仁纵马过去问道:李大哥,你难道还会突厥语?因为萧守仁发现这些天李靖竟然是还会跟路上的突厥人聊上几句。

李靖点头,会一点。

萧守仁汗颜,李大哥有什么不会地?李靖想了半晌才道:生孩子不会。

萧守仁和李靖不约而同的笑,萧守仁没想到李靖还会和他开这种玩笑,不解问,我看李大哥对突厥地势也不熟悉,却会突厥语,不由有些奇怪而已。

李靖望着远方的连绵山脉,突然问道:守仁可知道为兄现在多大的年纪?萧守仁见到李靖一张沉稳少有表情地脸,半晌才道:三十出头,四十不到?李靖笑笑,伸出右手道:不知道兄弟真的不知,还是想让我宽心?其实为兄再过五年也就到了知命之年。

萧守仁愣住,他当然知道知命之年是多大,知命之年又叫半百,也就是五十的意思,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还有五年李靖就五十了?他还没有想到过李靖竟然这么大的年纪。

都快可以当自己的爹了,如果自己和他拜把子的话,那还真的是有点子不习惯的。

子曰:吾十有五而志于学,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李靖怅然道:为兄眼看知命之年,却终是一无所成。

只以为终会碌碌无为,却没有想到这半年不到,两次领军。

回头望了眼三百兵士,李靖微笑道:虽人数不过三百,却是我生平最为愉快的事情。

萧守仁安慰道:李大哥不必颓唐,想姜太公好像八十多才出头才被人重用……八十?李靖嘿然而笑,我还不知道自己能否活到那个时候。

为兄年不过十六,就调为长安功曹,本以为大隋初定,外患频频,会学霍骠骑般年少成名,东征西讨,为大隋立下不世地功业。

萧守仁只能苦笑,霍骠骑当然就是说那个年少成名的霍去病,那个大汉的战神霍去病!那个让凶狠剽悍地匈奴人也不得不哀唱,亡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蕃息;失我燕支山,使我妇女无颜色地霍去病。

可惜霍去病成名地早,死的更早,虽是百战百战,六伐匈奴,却还是二十出头病死,这样地人生,是流星般的闪烁辉煌,灿烂一现,却是无法挽留。

为兄没有想到这功曹一当就是七八年。

李靖淡淡算荣升了点,当个殿内直长,一晃眼就是十年的蹉跎。

随后又是做了汲县令,安阳县令,三原县令,俸禄每年能加个一石,可离为兄的当初的志向却是越来越远。

萧守仁望着李靖的目光复杂,却是沉默,他知道这时候的他只需要听即可以。

李靖一路仕途,看似缓慢升迁,却还是属于不得志的那种。

这些官职对旁人来说或许不差,可是对李靖而言,只有三个字,不喜欢!霍骠骑传世八字,匈奴不灭,何以家为。

李靖轻轻叹息声,为兄当时也是心驰神往,可碌碌无为十数年,这时候碰到了大哥和红拂……他的脸上露出点缅怀,像是伤感。

又像是怀念,那时的红拂正是如花般地年纪,如花般的容颜,我那时心灰意懒,她却只是安慰我道,生不逢时,非我过错。

他想要说什么,却还是没有说下去。

相必是想起了那传说中的红拂了。

李靖沉默良久才道:贫贱夫妻百事哀,荣华富贵的时候看不出什么,任谁都是看到你的风光,当你落魄的时候又有几人能够真的和你相交呢?虽然为兄这些年并不得志,但是你嫂子却是一直不离不弃,当真是难为她了。

我觉得你身边的顾葳蕤虽说是个好女孩,但是有时候我还是觉得她怪怪的,应该是对你隐瞒了一些事情,你应该注意一点,别陷得太深了,到时候拉都拉不出来了。

萧守仁大汗,苦笑道:李大哥想的太过太马行空了。

我和葳蕤只是朋友而已,况且像我这样子的粗人葳蕤估计也是看不上的,我身上也没有什么东西好让她图的,她应该是不至于害我的。

李靖哂然一笑道:为兄几十年的眼光,很少看错地。

只是守仁。

你要记住。

风光无限对你示好之人切不可托以真心。

患难之际能对你不离不弃的才是你一生之伴。

你嫂子本是尚书令杨公的侍女,后来在你李大哥落魄之时看重我。

毅然决定私奔跟我,让为兄一生感激。

好在当初尚书令杨公颇为豁达,不以为忤,也不追究,不然为兄恐怕当年就会开始亡命天涯的。

萧守仁笑道:杨公领军严峻,没有想到倒还能成人之美。

李靖脸上露出感激之情,半晌又道:当初为兄又遇见了大哥,我看地出,大哥也是喜欢红拂,只是可惜为兄当初已对红拂不能分开,倒是有些愧对大哥……萧守仁当然是知道的,李靖嘴里的大哥应该就是前些天自己见到的虬髯客了,只是不知道那虬髯客前些天是真的过来处理他自己的事情呢,还是放心不下李靖所以才跟过来的,这次李靖出使草原危险重重,虬髯客故意暗中跟过来的可能性很大,也许这会儿虬髯客就在这附近都说不定的。

萧守仁摇头道:李大哥此言差异,有些失去是注定的,有些缘分永远都不会有什么结果。

人生就是如此,你爱一个人不一定会拥有,爱你的人不见得你会爱她。

可若是她也爱你,你也爱她的话,分开拒绝都是残忍无可奈何地事情,若是还故作伟大的把她推给别人,那就是兄弟我都不认可的事情。

李靖沉默了良久才道:守仁,谢谢你。

对了,给我讲讲当年你们三个人的事情吧,反正这一路上还长,而且也听乏味的。

萧守仁好奇问道。

李靖笑笑,当初的红拂貌美如花,自然引来登徒子无数。

李阀一人要强抢红拂,为兄恼怒之下失手杀了那人。

李阀那时就是权利滔天,当下要治为兄地罪名。

但是那时的大哥却是挺身而出,夜到李家,在墙壁上写下杀人者张仲坚是也,又在那家床榻头放了把匕首,无声无息。

萧守仁心想能让李靖都恼怒地,那人也是有点本事,不过当年地李靖说不定也是年少气盛,远不如现在的沉稳,不想过多地探寻细节,微笑道:张大哥武功高绝,做这种事情倒的确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萧守仁却是并没有把自己前些天见过虬髯客张仲坚的事情告诉李靖,李靖要是听说了之后肯定心里又觉得欠虬髯客张仲坚太多了,平添一份愧疚。

李靖脸上又是感动,大哥用意明显,就是警告那些人莫要和我为难。

那家虽是权大,却是畏惧大哥的绝世武功,再加上本来就是理屈,这件事情也就不了了之。

只是从那以后,大哥就开始被官府通缉,以他的武功,当然一切不过是走个过场,又有哪个会去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大哥因为这件事很少在京城公然露面,我也是因为这件事情被派去做个秘书郎,官阶不变,只是整日和牲畜打打交道了。

萧守仁这才明白所有的前因后果,暗想李靖如此大才,居然不为大隋所用,本来以为是杨广没有眼光,可却没有想到一切原来是李阀暗中捣鬼,对于李靖这样的人,让他去当一个小小的秘书郎,实在是比杀了他好不了多少。

为兄这数十年一直不得志,无事的时候除了研究兵法外,就是研究西域,吐谷浑和高丽等国的风俗地理,顺便学习了他们几个地方的语言。

李靖笑道:其实不止这几个地方的语言,就算波斯语为兄也会说些,本来以为此生无用,没想到这次李阀的人竟然是会把握给弄出来,把这倒霉差事交给我,为兄算是苦尽甘来,希望这次回去能够摆脱这霉运了。

萧守仁想起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这句话的时候,大有感慨,李靖已经年近半百,却不自怨自艾,厚积薄发才能成就一世伟绩,看起来绝非侥幸。

二人并辔前行,边走边谈,倒是少有的痛快。

如今我们已经走了数日,前方不远就是紫河了。

过了紫河再行一日,估计就能到榆林了李靖挥手指去,只见前面真的是有着一条紫色的河流,也不知道这河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呈现这么个颜色来。

这紫河为什么是这个颜色呢?然不成是这水是紫色的?萧守仁说完之后自己也是笑了起来,怎么可能水是紫色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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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 布阵全歼草上飞(上)( )旁边的李靖听见萧守仁的话之后笑了笑,然后就准备给萧守仁解释这紫河的来历了,这些东西也是李靖这些年看些闲书看来的。

据说这紫河里面埋着的都是汉人的士兵的尸骨,因为里面混着的血水太多,所以河水慢慢就变成紫色了,也有了紫河的说法了,其实这都是河床下的土壤是紫色的缘故而已。

李靖慢慢解释道。

李靖凝望着远处的紫河道:想霍骠骑踏破祁连山,死后陵墓也做祁连山状,为兄死后,只望能将骨灰撒入这紫河之中,此生不虚度矣。

萧守仁一旁道:有志者事竟成,以李大哥的本事,未来的年月定然能不让霍骠骑的。

李靖笑笑,不等回答,目光一凝,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萧守仁也见到远方一个黑点,逐渐变大,一骑飞奔而来,正是李靖派出的前哨游弈使。

李靖领军,向来注重前哨打探,做到知己知彼,每次都是两个游弈使交替前行打探消息,那人奔驰的如此之快,显然是有了急事。

那人不等下马,已经大声疾呼道:李大人萧大人,前方出现马贼草上飞!正向这个方向冲来,请大人速做定夺。

李靖并不慌张,沉声问道:草上飞有多少人?李靖这次出塞虽然是个副使,可对草原的了解远比萧守仁要多的多。

他当然知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的道理。

实际上他在东都的时候,就对突厥早有研究,对于草上飞当然清楚。

草上飞在李靖眼中,是除了好事不做外,什么事都做的一伙马匪,听说就算始毕可汗拿他们都是无可奈何。

他们纵横草原,奸杀掳掠,无恶不作,不但商旅痛恨,就算草原之人也是深恶痛绝。

来骑大约百来人。

游弈使急声道。

刘文静在旁边笑了起来,一百多人,那我们这些禁卫都可以收拾了。

一切听李大哥的吩咐。

萧守仁扭头道:刘大人,草上飞他们死多少无所谓,可是我们没有必要拼命。

李靖混铁枪一挥,沉声喝道:列阵,三才!三百兵士霍然变化,却是井然有序,一队持弓挺前,两队纵马后退,分层列开,彼此之间分开大约有十数丈的距离。

李靖看了萧守仁一眼,守仁刘大人你们俩带葳蕤还有道长史瞿他们退到最后就好。

萧守仁点头,一挥手道:跟我走。

二人各发号令,倒也井井有条。

萧守仁他们才刚刚转到了禁卫的后面,就突然感觉到地面微微颤动不已,不由回头望过去,只见到远处地平线转瞬间涌出片黑云,中间夹杂着妖艳地红色。

仿佛暴雨前诡异的乌云般,刹那间涨大,再过片刻的功夫,乌云夹杂着亮色已经张牙舞爪的弥漫过来。

速度极快。

乌云不过是先兆,转瞬有轰轰隆隆的雷声鸣响变奏,紧如密鼓般的敲击在众人的心口上,压的无法呼吸。

就是前面的禁卫也终于脸上变色。

他们打仗的时候多数都是讲求单打独斗,群殴当然有过,不过都是散乱没有章法,以前在军队中也是遇到过这种场面,但是那都是步军作战,少有骑兵,而且骑兵的速度也没有这次这么快,这么的利索。

在雍丘大船上那种打斗算是他们常见地模式,很多人都是散漫慵懒,如何见过这种这么快速的冲锋陷阵阵仗。

来的虽然只是有百来个马匪。

可是全力冲刺之下。

无形中感觉天边的火烧云落下地面。

被狂风席卷而来,马儿未到。

声势摧人!马匪清一色地黑马,黑衣黑裤,披着红色的披风,见到大隋的使节团队伍,更是兴奋,呼啸喊喝,声可动天。

当空暖阳一照,落在他们手持明亮的马刀之上,半空中泛起寒光阵阵,萧杀一片。

草上飞名不虚传,疾驰前行,有如狂风席卷大地般扑面冲来,不可一世。

对方虽然只是百人之多,自己这方也有三百多人,可是在草上飞冲锋地威势之下,众禁卫竟然生出渺小,不堪一击之感。

就在这时,李靖出声了,声音夹杂着内力,一声就传遍了三百禁卫的耳中:坚守好自己的位置就好,相信你们自己,一定是可以将他们击败的,他们才一百人而已。

果然,听到李靖的话之后大家都稳下来了,自己这方不论怎么讲在人数上是占了绝对优势的,而且自己这边的人个个都是身经百战,都是老油子了,都是以一当十的好手,这帮马匪是吃不了好处走的。

马匪队伍最先之人头戴毡帽,黑巾罩面,身形彪悍,端坐马上凝重非常,一双眼眸有如鹰隼般的锐利。

萧守仁虽不畏惧,却是感慨,当初他们在高句丽的时候觉得高句丽的精骑卫队很是厉害,可比起眼下地草上飞,还是稍逊一筹。

怪不得草上飞能够驰骋草原,纵横多年,只是以这种威势冲劲而言,绝非某个部落仓促间所能抵抗。

李靖横枪在前,疾风扑面过来,衣襟猎猎而动,人不稍动,马如铁铸。

望见草上飞匪盗个个手持马刀,呼啸而来,嘴角露出一丝讥诮之意。

众禁卫虽然见过李靖出手一次,知道李靖很厉害,可是见到李靖现在山一般屹立在那里,并无怯意,也是由衷地生出敬佩之意。

疾风知劲草,只凭李靖持枪临风屹立,不惧飙风般的草上飞,众禁卫已经无人能够做到。

李靖只是凝视草上飞地动静,并不下令。

草上飞来势不减,只是风卷寒光,陡然弱了些。

李靖毫不犹豫的挥枪断喝,射。

他射字出口,身后百来禁卫挽弓怒射,空中利箭齐聚,宛若一把尖刀插了过去,正中草上飞队伍之中,利箭齐射凝劲,宛若重锤拍击水浪,镰刀横过麦浪。

狂风怒吼声,战马悲嘶咕咚咕咚倒在地上,战马摔倒在地,十数名悍匪止不住惯性,被狂风卷起般冲天而起,张牙舞爪的叫喊,只是恐惧之意远远过于方才的兴奋厮奔。

利箭将密集的草上飞撕开条裂缝,草上飞队形瞬间稍乱,领头的大头领鹰隼的双眸也是有了诧异和震怒,他只以为对方虽是隋兵,有些战斗能力,可充当使节团来送死的兵士又会有什么能力?只是利箭从他身边呼啸而过的时候,竟然让他浑身战栗,这队人马的战斗力如此之强,实在是他草原少见。

草上飞席卷草原在于出乎不易,草原突厥兵虽多,但却是组织程度很低,各部落之间自治权利极大,反倒分散了实力。

草原的骑兵若是真的聚集起来,绝对是股浩瀚的力量,可事实上是,草上飞碰到的突厥兵很多时候都不如他们的人数。

他们所到之处,只凭声势威名就能吓的族落众人落荒而逃,偶尔出现勇士也会被他们斩成肉酱,对他们形不成有效的防御。

他们突如其来,倏然而去,往往在掠夺对象还没有形成有效抵抗时候,就被他们冲的七零八落,所以他们不需要什么弓箭,只凭胯下的快马,手中的马刀就足可以得到他们想要的东西。

这次来洗劫使节团也是毫不例外,他们收到消息这次的使节团都是些送死鬼,都是大隋不得意的人组成的,在大头领地眼中来看。

隋兵只会比草原的勇士更加不堪一击,可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过,自己面对隋兵居然训练有序,面对草上飞的威势居然毫不畏惧。

马匪队形稍散,冲击力只是缓了一下,众马匪已经知道这队官兵不好对付,他们毕竟作战经验丰富,伴随着利箭惨叫声中,早早的勒马想要从侧翼迂回攻击眼前的这只部队。

长弓利箭只在远战有用。

他们虽然死伤不少,但是毕竟拉近了和官兵的距离,只要让他们再上前一段距离,他们绝对有信心将这些弓箭手斩于马下。

他们纵横草原。

在于他们的身手不是一般的强悍,短兵相交,他们不信任何人能挡住他们的马刀!可他们没有想到竟然拉不进和官兵地距离,李靖一轮长箭射完。

毫不犹豫的喝道:散!百名官兵霍然散开,勒马先向两翼退后去,居然抢先在马贼之前。

众马贼愕然,才要追击。

散开的官兵潮水般退却,潮水未消,后面怒浪般的又冲出了一队官兵。

弓弦拉动地声音让人牙齿发酸。

长箭再射。

阳光刀光还有箭头的寒光交织在一起。

天地先是一静,再是破空振耳之声嗤嗤.未想到对方居然如此错落有致,对方或许功夫不行,马术不行,单打独斗十个不如他们一个,可只凭动作一致,弓箭射长的优势,已经完全遏制住他们的冲击之势。

武功高强地马贼还能用刀拨开利箭,武功稍差的马匪已经连人带马被射的和刺猬仿佛,大头领拨挡利箭并不慌乱,只是战马却是再也不能上前半步。

马匪慌作一团,只是噩梦显然没有做完,那个低沉的声音再次发出地命令,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却是惊天动地,骇人心寒!第一百六十章 布阵全歼草上飞(中)( )矛!紧接着命令之后就是铺天盖地的长矛奔刺过来,势大力沉,虽无利箭般迅疾,但是劲道却是更让人难以阻挡。

两队兵士以箭阻挡敌阵,射完一轮后不再拉弓,迅即地散到两翼,第三队兵士却是纵马急冲而来,厉喝一声,顺势掷出了手中地长矛!长矛出手,空中光影纵横,掷出长矛地兵士却是‘呛’的声拔出腰间地长刀,等候将军的下一个命令,神色凛然。

兵甲铿锵中,人马喝嘶声不绝于耳,半空中光影纵横,杀气弥漫,红雾凄迷,将场中之人脸色映照的苍白迷惘。

光影仿佛死神的手臂,狰狞狂笑中,半数马贼已经被取去了性命。

马贼狂风般的攻势被官兵的三拨反攻瓦解成无形,虽没有哭爹喊娘,也没有大头领的命令,却是忍不住的勒马倒退想逃。

李靖再喝一声,发出了第四道命令,冲!他命令简洁有力,显然是要归功平日的训练有素,他立在当场,有如战神般的凛然,只是每一个命令都是得到所有禁卫的无条件执行。

主将虽是不动,却如定海神针般让兵士心中定然。

这几次指挥已经是取得了很大的胜利了,这百来个马匪现在只剩下聊聊那么几十人而已,大家都是振奋不已,刚才还有些害怕,但是现在己方一人未伤就已经是把这伙马匪解决的差不多了。

紧接着着冲锋之令后,是方才散开的骑兵迅疾的汇聚,前两队顺势左右两翼掩杀,第三队兵士变成正面冲锋,长声呼喝中,矛头闪烁,腰刀泛寒的分三路向马匪们杀了过去。

萧守仁和史瞿都已经看的目瞪口呆,这才明白草莽打斗和真正疆场训练有序的作战大有区别,打斗是谁的武功高强谁老大,可疆场是谁的力量拧在一块谁老大!萧守仁见到前方李靖坐镇其中,只凭几个命令和手中混铁枪的指挥就让阵型变化莫测,却是井井有条,有如武林高手出招般飘逸不羁却又节奏鲜明,又如泼墨山水般挥洒豪放却又淋漓尽致,瞬间有些明白前几日懵懵懂懂的教道军纪严明四个字。

如果说几日前李靖还不过是教他领军打仗的理论基础,这次却是借鏖战草上飞之际将战法精髓精确的展示在萧守仁的面前。

他可如李靖般的镇定,可是他不能让以后的手下和现在李靖统领的禁卫一样冲锋陷阵,只因他做不到令出如山四个字。

数百兵士散聚有序,从方才的布阵,保持距离,长箭迟滞敌方的行动,到突袭反击,长矛割裂对手的阵型。

到主力完成攻击,这所有地一切一切,都已经算是发挥了三百骑兵劲弓长矛的巅峰之力。

草上飞虽然看起来势不可当,在李靖的分割切化下居然变的纸糊一般。

在这种梯队交叉进攻中,所有的兵士都在作战,汇成的力道衔接的天衣无缝,碧海潮生般锤锤砸在草上飞最脆弱的部位,草上飞不再是狂飙飓风,转瞬间已经变成了轻烟般。

开始四散飘逸。

草上飞他们终于等到了官兵进行他们向往中的短兵相接,可是马匪已经无心恋战,大头领第一次遏制不住手下地退却,无奈勒马倒转向后狂奔。

他败的实在不甘心。

他甚至没有出招过,李靖根本不给他出招的机会!战场上纵横捭阖,兵甲错乱,李靖只是手持混铁枪。

却是少有动作,任由长矛利箭呼啸而过,凝立阵中,单凭这份镇静。

就让众禁卫佩服的五体投地。

只是大头领转身败逃,李靖终于有所行动,纵马前行。

发出了第五道命令。

追!他从交锋到追击一共只说了五个字。

却是已将草上飞打地七零八落,三百兵士居然无一损伤。

只是草上飞却已经丢了大半的人手!李靖追字出口,连人带马已经到了队伍最前,他一马当先,众兵士紧紧跟随,却无一人超越李靖的马头,李靖纵马奔的不算最急,却是带队紧紧地跟在草上飞后面不远,转瞬已经冲出了数里。

萧守仁头一回没有出手,他知道自己已经不需要出手,这种交兵虽然不过数百人,却远比他当初千军之中还要惨烈的让人心悸。

只是李靖带队追了出去,萧守仁这才醒悟过来,带领顾葳蕤他们一群人跟在后面,只怕有变。

大头领怒不可遏,他纵横草原数年,从来没有如此狼狈的时候。

上次就算败给历山飞,也是因为敌手施展暗算,可就算那样,对手也没有因此讨好,同样死伤不少,这次前来行劫使节团,本来以为是手到擒来的事情,没有想到使节团的正副使节是哪个他还没见过,就被对手杀地落荒而逃。

听到身后蹄声阵阵,对方并不舍弃,大头领抬头向远方望过去,怒从胆边升,突然大喝一声,回转,杀!本来他喝令一出,众马匪就应该圈马回转,杀对方个回马枪的。

这招他以前也是经常使用,往往会收到意想不到的奇效,可以前都是诈败,这次却是真逃,众马匪难免有所迟疑,勒马之际,见到大头领已经向回杀去,一些人还是踟蹰不前,另外一些手下却是畏惧大首领地手段,只好跟随。

大头领本来不是这么冲动之人,他也早就过了冲动地年纪,可李靖不紧不慢地紧追不舍却追出了他满肚子的火气,他这刻不顾一切只有一个念头,抢不了使节团,却要杀了这个让他惨败地大隋官儿!他勒马回转,向回飞奔不过刹那的功夫,两队相冲,彼此脸上的毛孔都是可以见到,大头领带队计算着距离,脸上黑巾遮挡,眼中却是流露出刻骨的寒意。

李靖见到马匪回转,铁枪一挥,沉声道:止。

三百骑兵有令必行,有禁必止,李靖勒马停下,三百骑也是不约而同的勒马,齐整的动作让人心寒。

眼看众马匪反冲过来,李靖神色不变,再挥铁枪,简简单单的说了一个字,射!他指挥士兵就和他对敌一样,只肯用最少的力气达到最好的结果,这个距离在他眼中来看,不射箭杀敌实在是浪费。

众兵士早就挽弓搭箭,羽箭飞蝗般射出,前方又是惨叫连连,人马坠地,刀甲锵锵,瞬间鲜血染红碧草黑土,大头领双目尽赤,厉喝一声,人却从马背上飞落,滚到在地,几个急转,躲过凌空的利箭,已经到了李靖的马前,大喝一声,长身而起,一刀向李靖劈了过来。

射人射马,擒贼擒王,大头领虽然是贼,可是知道杀了李靖,就极有可能扭转颓势。

这人就是骑兵。

更像是骑兵之神,只是无论神鬼,他都要杀,他这一之力,几乎到了无坚不摧的地步。

他觉得自己这一刀下去,大隋将领之中,只要不是张须陀在对面,他当能一刀斩之。

他从来没有见过李靖。

这人更和他印象中的将领没有一个吻合,就是这样一个无名之将,他没有理由杀不得!大头领飞纵而起,有如苍鹰般地高高在上,长刀劈过,宛若晴天闪电般的快捷猛烈!李靖眯缝着眼睛,嘴角一丝讥诮,轻叱一声,出枪直刺而出。

他出枪的招式平和中冲,看起来并不迅疾华丽,只是大头领单刀离李靖头顶还有一臂距离之时,他的长枪已经刺到大头领的胸口!大头领胸口鲜血那一刻差点冰冻凝结。

他从来没有想到此人的枪法居然如此高明。

重剑无锋,大巧不工,李靖只是挥枪直刺而来,无任何招式变化。

他竟然无法躲避!声在耳边,枪到胸前,这是什么功夫,这又是个什么样的人?大头领念如电闪。

却是挥刀急格,当的一声响,刀枪相交。

火花四溅。

混铁枪枪杆也是铁铸。

他长刀虽利,全力之下却是奈何不了长枪。

李靖马上稳如泰山。

长枪去势不变,重重的刺在大头领地心口。

李靖算无遗策,轻松击溃马匪后,本来想要诱杀马匪的头领,见到他飞身扑来,倒是正合他意。

他简简单单的一枪刺出,看似朴素无华,却在大头领的力尽招老之际出枪,本算定一击必杀,可长枪刺中那一刻才觉得有些诧异,当地一声响后,大头领胸口咯的一声响,陡然塌下去,仿佛胸骨折断,一口鲜血狂喷而出,他威猛的一枪没有刺穿大头领的胸口,大头领却借一枪力道整个人倒飞而出,跃上一匹战马,倒骑而去。

李靖人虽少言,却是一点不笨,转瞬明白过来,不由暗叫可惜,他蓄力一刺直奔大头领地要害,却没有算到以大头领这种高明武功之人,竟然也在胸口放了护心镜之类的防备。

他方才随意一枪都能让大头领重伤,可这致命一刺反倒没有杀得了大头领,倒也是相当意外。

只是大头领虽退,李靖却是不肯放过他,长枪一挥,当先追了下去。

众禁卫见到李靖一枪破敌,举重若轻,都是精神大振,紧紧跟随。

第一百六十一章 布阵全歼草上飞(下)( )李靖带兵又是追赶数里,只见到前方突然出现一陡坡,皱了下眉头。

草上飞匪盗被连射带刺,如今百来人已经死了大半,一些人四散逃命,李靖只是紧追马匪的头领,方才又是射杀了半数马匪,虽然还有一些跟随大头领,看起来很是凄凉,大头领到了斜坡,回头望过去,嘴角鼻子满是鲜血,他虽然在李靖手下逃了性命,看起来却是站立的力气都没有,一咬牙,竟然从下马从斜坡上滚了下去。

众手下面面相觑,也是连滚带爬地跟随着滚落,李靖纵马到了陡坡,终于止住了兵士,摇摇头,见到萧守仁等人终于赶到,遗憾道:可惜让草上飞的头领跑了,走吧,继续我们的行程。

众禁卫望天神一样地望着李靖,连连点头,齐声说道:好!李大哥,你方才说地三才是什么意思?萧守仁终于回过神来,想到李靖威风凛凛地大杀四方,不由满是钦佩。

他虽然可以独闯千军,可和力破千军不可同日而语。

他也没有想到李靖除了用兵如神外,武功亦是深不可测。

转念一想,都说李靖年少就是文武双全,李靖几十年如一日,当然只有更高。

三才即是说天地人。

李靖解释道:诸葛武侯的八阵图虽然变化多端,威力无穷,可过于繁琐,非大智慧之人不能运用,为兄为求简便,这才力求简化,前些年在东郡遇到一个少年布阵,又见梅花落雪,这从三才入手,简化八阵图为六花阵,这三才不过是其中的一种变化而已。

那天地人是什么意思?萧守仁大皱眉头,心道古人的称呼倒是费解,难道还是什么天人合一的?李靖笑了起来,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天地人或是三才不过是个称呼而已,只为号令所用。

其实八阵图是为九个小的方阵,中央一阵为剩余之兵,由为首之将指挥,正奇交变,游军成为握机,即是机动兵力,由主将分配应变。

八阵又称天、地、风、云、龙、虎、鸟、蛇,可若是我分,无非正奇之变。

古人为保守阵法之秘,故意起神秘之名,渲染阵法之功,却不知道阵法在于良将指挥之功。

只是布了八阵,再取胜仗,渲染下去,倒在敌方心目中造成一种震撼,有不攻自破的功效。

这也是这些天我训练这些禁卫的俩个阵法之一。

萧守仁笑了起来,原来如此,这阵法的名称也是针对了敌人的心理而设。

八阵图变化无穷,以方阵为主,李靖解释道:可适合兵团作战,张将军多用此法,但若是指挥不当,多有凝涩,我这才创下所谓的三才六花阵,三队主要是阻敌,袭击,掩护和攻击交错而已。

至于什么天地人,就和八阵天地龙虎之称,无非掩人耳目了。

二人都是大笑,萧守仁摇头道:看不出李大哥老实如斯,也是如此。

他笑后沉默良久,这才说道:可是这阵法就算简单,也要随机应变费一番苦功才能习好,我却不知道何日才能习得李大哥的布阵之法。

李靖笑了起来,你要是想学,我天天可以和你商讨,只怕你整日繁忙,无法钻研的。

萧守仁知道实情的确如此,突然道:李大哥,为什么你要将草上飞斩尽杀绝?方才的情形看起来,李靖只要击溃草上飞即可,萧守仁倒是头一次见到李靖穷追不舍,看样的确是要取草上飞头领的性命。

李靖远望青山绿草,轻轻叹息一声道:守仁,你不明白吗?萧守仁皱起了眉头,明白什么?李靖混铁枪挂起,脸色凝重道:你见过草原上的马匪头领会蒙着面的吗?那个领头的马匪头子真的是普通的马匪吗?出了叱吉设埋伏的一刻,其实已经危机重重。

为兄要杀草上飞,只是想告诉叱吉设,想要取我们这队人马性命的,必将付出惨重的代价!萧守仁失声道:李大哥这么讲,难道是说这草上飞就是叱吉设派来的?李靖点了点头然后说道:这一路上可曾见过什么马匪敢来洗劫大隋的使节团?没有,一个都没有,但是为什么现在却是有了呢,还是草原上闻名已久的草上飞,别的时候都不出现,偏偏在我们和叱吉设达成了协议之后就来了,这已经是很明显了。

萧守仁听到李靖的话之后,摇了摇头,表示有些地方还是说不过去的。

如若真的像李大哥你说的这样的话,他们这是什么目的呢?难道就不怕我们把乾坤图毁了?守仁你太小看叱吉设的智慧了,即便他是不聪明,但是他手下还有有些能人的,这次的草上飞马匪头领也许就是他手下的人,所以才会蒙着面,不让我们看见真面目,但是即便如此,即便我们已经猜出来了,但是我们没有证据,所以并不能说他是违约了。

这倒也是,难怪刚才李大哥你一直对那马匪头子猛追不舍,原来是想擒住他啊。

我是有这个打算,但是还是让他逃跑了,其实我一直怀疑这草上飞本来就是叱吉设的私人武装,一直都只是怀疑而已,但是现在看来,这事情还是有些出入的。

啊?叱吉设的私人武装?萧守仁吃惊的问道,这草上飞可是马匪啊,在草原上面那是专门干杀人抢劫的事情啊。

守仁你没有听说过养匪自重的说法吗?李靖摇了摇头问道。

何谓养匪自重?萧守仁还真得是不懂。

很简单,其实叱吉设估计早就是有和始毕可汗一争长短的心思了,所以秘密培养了这支马匪,也就是草上飞了,由于这草上飞作恶的地段大多都是叱吉设本人的领地上面,这样叱吉设也就有借口了,可以借着剿匪的名头向始毕可汗要求增加自己的私兵,而且可以向始毕可汗要物质支持,遇到非常时期,始毕可汗真的是怀疑叱吉设的话,要招叱吉设回牙帐的话,叱吉设可以借口草上飞作乱,他要平乱脱不开身,用这个做借口推脱啊。

啊!萧守仁震惊地看着李靖,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一个小小的马匪帮竟然是有这么多的弯弯道道在里面。

叱吉设这招玩的非常的好,既可以从始毕可汗那拿到东西,而且这草上飞抢来的东西大多也是入了他叱吉设的私人腰包,所以说,叱吉设很富裕。

我明白了,那始毕可汗应该也是察觉了,对吧?萧守仁想起以前李靖讲过的话之后问道。

没错,看来你是想起我刚才讲过的话了,我也是从始毕可汗的一些动作里面肯定这个猜想的,这草上飞本是在叱吉设的领地上面作乱,也就是说这是叱吉设该处理的事情,但是前两年的始毕可汗却是亲自出兵剿匪,从这种种迹象就看得出来,始毕可汗也是瞧出点端倪来了,所以才会如此啊。

看来这两兄弟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啊!对啊,这草上飞这个时候过来冲击我们,也是叱吉设下的一步好棋啊,只是没有想到他辛辛苦苦培养起来的草上飞会败在这儿,要是知道的话,估计也不会通知草上飞来拦截我们了。

拦截我们?难不成这叱吉设可汗变卦了不成?萧守仁吃惊的问道,任谁都会怀疑叱吉设是变卦了。

应该不是,他应该是想借着草上飞把我们拦截住,然后大肆杀戮一番,能在慌乱之中找到史瞿,把乾坤图找到那是最好,即便是不能,那也是可以大大削弱我们的实力,等到我们在榆林和他们一交易,到时候我们的实力不怎么样了,他们对我们下手也就容易多了。

啊?还能这样?他们不怕我们放开速度没命的跑,一下子把大隋的边境军队引过来?我想这个问题叱吉设他们也是想到了的,所以这次的草上飞来的人并不多,才一百多人,他们这次的最大目的应该是把我们的马儿惊散了,把这儿的士兵禁卫都弄成重伤,这样子的话,就能最大限度地把我们的速度拖垮了,到时候就真的是赶不到边境就已经是他们的刀下之鬼了。

萧守仁听完李靖的话之后出了一身的冷汗,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叱吉设竟然是这么的阴险。

又是好几天的赶路,眼看就已经是快要到达榆林了,再过一天的路程就要到榆林了,虽然李靖下令说是要加紧防卫,但是大家这时候的警惕性都是松了很多了,已经是没有当初的那种草木皆兵的感觉了。

史瞿的伤也是好的差不多了,伤口已经愈合了,前两天就已经是能够下床活动了,看来已经是没什么大碍了,孙思邈又开了几副养伤的方子,这几副方子喝完之后估计也就痊愈了。

因为有伤在身的缘故,所以这些天史瞿都是躲在帐篷里面不出来,前些天把草上飞给灭了的时候史瞿也仅仅是从远处看了一会儿而已,并没有多看。

第一百六十二章 李自华嫁祸江东(上)( )就在离萧守仁她们扎寨的地方不远处,此处也是有人马在安歇,这队人马不是别人,正对萧守仁她们穷追不舍的叱吉设了,双方定下了规矩,按照规矩,叱吉设的闪电铁骑是一直跟在萧守仁她们的后面,就这么一直不近不远地吊着。

此刻夕阳刚落下,余晖还没有完全散去,那天边的彤红就像是那初醒时美人的脸,而那远处草原与天空相接的青山就是那美人的一头青丝。

叱吉设大营外的守卫不甚森严,在这大草原上还没有什么人敢来摸老虎屁股,如若换作是平时,叱吉设这会儿肯定是在看夕阳的,但是今天的叱吉设却是呆在了帐篷里面,帐篷里面还有其他人,大家都在商议一件事情,叱吉设坐在最上面,也就是北面。

头发都有些灰白的中年人就是叱吉设,也就是哥舒云的皇叔始毕可汗的弟弟了,叱吉设年轻时,也就是启民可汗臣服的时候,他很多时候都是居住在西京长安,这让他自幼接受的都是中原文化,所以虽然已经是行将就木了,但是看起来还是温文尔雅。

启民可汗死后,很多在西京的突厥人都是回转草原,毕竟对一些人而言,那里才是他们的家乡。

叱吉设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回来的,可汗的位置已经是被他哥哥始毕可汗给坐上去了,他只不过是得到了一个俟斤的称号而已,俟斤原为部族首领之称,铁勒诸部酋长,皆称俟斤,可见这俟斤的称号是多么的不值钱了,同是启民可汗的儿子,为什么差别却是那么的大呢?一个是草原上面的王,而另一个呢?只不过是个俟斤而已,所以说,在叱吉设回来那刻开始,就已经是非常的不满了,这不臣之心已久了,不是一天两天了。

叱吉设还在中原的时候就一直是怀念草原这片不染一尘的天空,怀念草原上的童年,那无忧无虑无牵无挂马背上的童年,以及那记忆中美到了极致的黄昏,因为他看到夕阳就会想起他的父汗启民。

叱吉设还小的时候曾经天真地问过启民可汗,为什么黄昏的时候天空的那边是那么的红彤彤,启民可汗正值壮年,抱起小儿子叱吉设大笑回答,说那是勇士的鲜血染红的天空,那片殷虹是勇士的鲜血,是敌人的鲜血,是力量和勇气的象征。

叱吉设一直记得已故父汗的话,这么多年了一直都没有忘却,所以从中原回来之后他就经常是一个人策马到安静的地方呆呆地看夕阳。

看到夕阳的时候他又仿佛看到了那个抱着小儿子狂笑的汉子。

但是今天却是列外,今天的叱吉设并没有在帐篷外看夕阳欣赏黄昏独特韵味的美,并不是因为今天的黄昏不美,也不是因为记忆中的夕阳今天已经褪色,而是因为现在还有比夕阳还重要的事情需要他来处理。

就在叱吉设牵着马儿准备出去溜一溜的时候,他收到了手下第一高手的传信。

那是绑在一只老鹰腿上面的小纸条,纸条虽小,但是里面传过来的事情却是很大,大到让叱吉设也是变了脸色。

所有认识叱吉设的人都以为他手中的第一高手是那鹰搏空,这鹰搏空的勇猛在草原上是出了名的,也就始毕可汗手下的少数几个人能够和鹰搏空比上一比,但是要说铁定胜过鹰搏空的人却是还没有。

但是鹰搏空自己却是很明白,自己并不是叱吉设手下的第一高手,第一高手的美名应该属于自己的哥哥,那个草原上第一高手。

叱吉设帐下第一高手是鹰藏空,老鹰已经是和天空合二为一了,二者合二为一,已经是没有彼此之分了。

鹰藏空的身份很是神秘,很多人见过他的真面目,但是只有叱吉设和鹰搏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罢了。

鹰藏空其实就是那个在李靖手下逃脱的草上飞头领,这些年他们两兄弟为叱吉设是立下了无数的汗马功劳,俩人一明一暗,弟弟鹰搏空在明,哥哥鹰藏空在暗。

这些年鹰藏空带着手下的草上飞洗劫了无数的草原商队,甚至是连始毕可汗的商队都被他洗劫过,洗劫下来的财富那是数不胜数,从鹰藏空手里走过的财富他已经是记不清了,也正是如此,叱吉设也是把鹰藏空当作是左臂右膀来看的,尤其是鹰藏空手里的草上飞,这是他暗中的一股相当大的势力。

每一次鹰藏空传过来的消息都是能让叱吉设高兴一阵子,因为那些消息都是告诉叱吉设他们草上飞又洗劫下来了多少的财物,告诉叱吉设他们又成功地完成了什么任务,但是这次却是不一样。

叱吉设从收到鹰藏空的老鹰之后就知道这次的事情不一般了。

这老鹰是鹰藏空和鹰搏空俩人一起捕获的,捕获一头鹰容易,捕获一头雄鹰也不是很难,难得是要把这天空中的君王驯服。

想要把这天空中的君王完全驯服,让它为己所用,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这最重要的一步就是熬鹰。

熬鹰在草原上又被叫做熬大鹰,这是训练猎鹰的方式之一,往白里说,也就是不让猎鹰睡觉,熬着它,使它困乏,因为鹰习性凶猛,刚捉回来后不让鹰睡觉,一连几天,鹰的野性就会被消磨。

熬鹰不是说的那么容易的,而且并不是什么鹰都要熬,只有黄鹰才能这样子驯服训练,黄鹰也就是苍鹰了。

熬鹰是有很多讲究的,首先把鹰脚拴在木棒上,让它脚不能离开棒子,放在一间单独的空房间,然后在里面点燃大火,照着它,不能让它睡觉,刚开始它能坚持乱动,一旦你发现它不动了,就晃动杆子,就像是衙门里面审犯人一样,日夜不让鹰休息,一般的雄鹰三到四天,就驯服了,但是有的却是不行,鹰藏空的这头雄鹰他用了七天。

这七天里鹰藏空和这雄鹰都是滴米未进,弟弟鹰搏空七天之后看见那憔悴的鹰藏空之后简直就认不出来这是他哥了。

熬鹰的时候是不能有第二个人进去的,要不然的话,熬出来的鹰就不知道该听谁的话了。

直到它服气了的时候,冲你点头了之后,这时候就可以把它带出去了,这时候有很多种方式,可以把它的眼蒙上,带它出去散步,两到三天不要拿下眼罩,只是在它耳边吹哨,让它记住熬鹰人独特的口哨声,然后就可以拿下眼罩慢慢教想要它学的东西了。

当然,还有一种方法,那就是让它记住独特的味道,这也是鹰藏空熬鹰的方法,叱吉设为此专门研制出独特的香料,这香料只有鹰藏空和叱吉设有,也就是说,这训练出来的雄鹰只认得鹰藏空和叱吉设二人而已。

一般的信息鹰藏空是不会动用这雄鹰的,因为他一直是把这雄鹰当兄弟看的,已经是把这畜生的地位提到了鹰搏空的高度了,这些年在草上飞里面鹰藏空一直是把这畜生当人来看的,把自己对弟弟的思念和爱护都放在这雄鹰身上。

正是因为这样,所以一般的消息他都是写信让人给叱吉设带过去,只有在发生了重大的事情,或是事情很紧急的时候,鹰藏空那时候才会动用这雄鹰的。

前两天叱吉设听信手下的谋士的计谋,交代了鹰藏空一个任务,任务很简单,只不过是在草原上面洗劫一队三百人的队伍罢了,其实连洗劫都说不上,只不过是让鹰藏空带着草上飞过去,把这三百人的马匹惊散了,同时把这三百人里面的兵士砍伤一半就可以了,不需要砍死。

这个任务相比于以前叱吉设下达的那些任务来讲确实是简单的多了,叱吉设也是静待佳音的,但是没想到自己等来的却是这难得一见的雄鹰。

雄鹰腿上的纸条不小,但是里面的字却是很短,只有仅仅六个字:全军覆没,失败!叱吉设不相信这个结果,看完之后还擦了擦自己的眼睛,以为是自己看花眼了,在中原的时候他看见中原人不相信自己见到的东西时就会擦自己的眼睛,当时他还觉得这是很傻气的行为,擦眼睛事情就会因此而改变丝毫吗?但是此刻他自己也做着自己认为很傻气的事情。

对于鹰藏空和他的草上飞叱吉设一直是有着盲目的自信,觉得草原上的事情除了把始毕可汗无声无息之间干掉之外,应该是没有什么事情是鹰藏空和草上飞干不了的,而且以往的经验也证明,叱吉设的这想法一点都没错,确实如此。

每一次叱吉设交给鹰藏空和草上飞的任务,他们都是把任务完成的非常好,如果一定要给个评价的话,叱吉设肯定是毫不犹豫地会给出完美这两个字的。

但是这一次就在自己静待佳音,信心满满的时候,却是收到了鹰藏空传过来的第一个失败的消息,而且竟然还是草上飞全军覆没的消息。

正是因为这个消息,所以叱吉设放了天边夕阳的鸽子,他召集了帐下的谋士过来,商议一下该怎么办,以前制定的对付大隋使节团和史瞿的方法和策略应该变动了。

第一百六十三章 李自华嫁祸江东(中)( )叱吉设把鹰藏空传过来的消息一公布,整个帐篷里面并没有像想象中的那样吵翻了天,虽然在座的都是一脸的呆滞。

这时候是可以自由发言的,但是还是有人演绎缄默,这就让气氛的烘造者感到不爽了,叱吉设有些不高兴了,自己把这么大的事情说出来,但是大家在下面虽然心里面都是很震惊,但是却是只有那么两个人开声表示疑问。

怎么可能,那草上飞的百多号人手,那可都是头领这些年精心挑选的人啊。

坐在叱吉设下面的一个花白胡子老头摇着头不相信的对叱吉设说道。

这老头本是中原人,少年时为了躲避战乱才到了草原的,一呆就是几十年,翩翩少年时来,白发霜须还未还。

虽是身居草原但是他依旧是用着汉人名字,李自华,书香世家,他刚出生的时候哭声洪亮,李父当时正练着毛笔字,宣纸上面墨迹都还没有干。

盯着宣纸上面的那七个字沉思一下之后大笑道:腹有诗书气自华!这孩子哭声这么大,想必以后应该不会默默无闻一生的,就叫自华吧。

李自华的名字就是这么来的,可惜李父不会掐指算命,他看到了那行字想到了自华,但是却是没有想到十几年后的一场动荡,父子竟然分离,李自华辗转颠沛,最后到了草原,在启民可汗处做了个小吏。

后来许多年后也曾回中原找过李父,但是这些年来一直都是音信全无。

李自华虽然是在草原,但是少年时打下来的底子还在,加上少年时就经历过战火的洗礼,所以看事情的眼光和角度也就和常人不一样了,对于一些事情往往还在初始萌芽状态呢,他就能够猜出个七八分,也正是这番本事加上后来所学众多,启民可汗死后就得到了叱吉设的看重,现在在叱吉设这出谋划策,深的叱吉设的重用。

叱吉设听到李自华的话之后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表示自己说的都是真的,草上飞真的是被灭了。

草上飞是叱吉设的私人武装这件事情,在场的人都是明白的,草上飞的实力如何大家也是知道的,也正是对于草上飞这些年的丰功伟绩太了解了,所以才会一时间反应不过来,才会觉得草上飞被三百人给灭了这是不可思议的。

这可都是千里挑一万里挑一的勇士啊,那草上飞的头领更是不得了啊,听说这草原上也只有鹰搏空鹰大人才能与之匹敌啊。

坐在李自华对面的一个中年人也是不相信地对旁边的人说道,说完之后还抬头看了一眼此刻站在叱吉设后面的鹰搏空。

很可惜,鹰搏空就仿佛是个木偶似的,那个中年人看过来的时候他依旧是右手握着腰间的刀把,双目远眺着,一点什么神情改变都没有。

叱吉设坐在那默不吭声,并不开口解释说草上飞的头领逃出来了,有些事情该隐瞒还是得隐瞒,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

中年人和李自华是不对路的,用中原的一句老话来讲呢就是道不同。

中年人叫做羊屯,不典型的草原人,说他是草原人,那是因为他骨子里血管里的的确确是留着草原的血脉,在草原人上面加上不典型三个字那是因为他那瘦弱的身板真的是难以散发出草原人粗犷的气息来。

羊屯第一眼看到李自华的时候就跟李自华杠上了,双方都是互相的看不顺眼,李自华是看不惯羊屯那样貌,以及说话的粗俗不堪。

李自华看到羊屯的第一眼就感慨女娲娘娘的大能,能造出卫玠那样子的美男子,竟然还可以造出羊屯这样子的极品男,李自华回过神再看第二眼的时候就疑惑女娲娘娘在创造羊屯的时候是不是打瞌睡了,虽说那羊屯脸上是嘴巴鼻子眼睛什么的都是挺齐全的,但关键是那嘴巴鼻子什么的竟然完全是随意的排列组合的。

羊屯自小就因为样貌的缘故倍受人嘲笑,越是如此,他那瘦弱的小身板下面那颗弱小的心脏就越是敏感,随着自己把良心什么之类的东西出卖给了天神之后,叱吉设给了他地位,给了他身份,给了他财富,给了他尊严。

从那时开始,羊屯就很少正面看到那种讥讽的表情了,即便是看到,那也是别人子啊背后表现出来,被他无意间瞄到。

但是在见到李自华的第一眼,羊屯就从李自华的脸上看到了久违的神情,尤其是那眼睛里深深的嘲笑,这让一个刚从叱吉设身上得到自尊心的人儿怎么受得了,所以他那时起就把李自华给恨上了。

坐在羊屯边上的同样是个草原人,这人和羊屯一样,穿着一身的麻布衣裳,那衣袖上的油污让人怀疑是不是草原三个月没下雨了,所以没水洗澡洗衣服。

此人叫做阿都野,这人算是叱吉设帐下的一个怪胎,平日里并不与人来往,人家跟他讲话他也是爱理不理的,除了叱吉设之外没有人知道他的来历,只是知道他嗜酒如命,一日不饮酒,病猫怏怏走,他是恨不得钻进酒坛子就不出来了。

此刻羊屯跟他讲话,他依旧是拿着酒坛子往嘴巴里面灌,根本就不理会羊屯,羊屯的热情劲一下子就像是那酒坛子里面的酒,被阿都野灌进了肚子里,无影无踪了。

这帐篷里面基本可以分为两派,坐在右边的是草原派系,以羊屯为主,除了羊屯和阿都野之外还有一个草原人。

左边的这派只有两个人,除了李自华之外还有一个,也是汉人。

这汉人是叱吉设在中原避难的时候结识的,当时俩人是一起上勾栏下赌坊,在那段岁月里建立起了深厚的纨绔友谊。

这人是萧守仁的本家,也姓萧,唤作萧乾,是一大户人家的庶出,这年头只有嫡出那才是王道,就像外国那篇著名的文章真正的英雄所说的那样,嫡出者拥有一切,而庶出则什么都没有,一无所有。

庶出这种不尴不尬的身份让萧乾成了一个纨绔,纨绔的萧乾遇到了故意装作纨绔的叱吉设,俩人可以算是一拍即合了,那时候真的是天雷勾动了地火了,一发不可收拾,直到叱吉设回到了大草原才终止。

过了两年后萧乾那便宜老爹终于是在他那嫡亲的长子殷切的期盼中驾鹤西去了,萧乾的日子也就越发的难过了,真的是应了叱吉设当初的老话了,当初叱吉设得知他的名字后就打趣称呼萧乾为消遣,这下子真的是成了萧家人的消遣了。

萧乾想起叱吉设的话之后就生出了投靠叱吉设的想法来,双亲都已不在,无牵无挂,萧乾终于是踏出了萧家的门槛,找到叱吉设之后因为少年时的交情,在这还过的挺滋润的,只是真的要出什么大主意还真的是别指望他。

好了,别说了,这件事情确实是千真万确的,用草上飞去拦截大隋使节团这个法子是李先生提出来的,现在出了这码子事,不知道李先生现在有没有什么更好的方法来解决目前的难题呢?叱吉设双眼期冀地看着李自华。

李自华被叱吉设这么个有些年纪的大男人盯得心里也不是很痛快,自己当初出谋划策,说让草上飞去拦截大隋使节团的时候叱吉设是一力赞成的,还大笑着说什么:我今得先生,尤胜高祖得子房啊!现在事情一发生变故却是有意无意间把失败的矛头指向了自己,从这一点李自华就看得出来,这叱吉设不是当君主的料啊。

头领,我当时就反对用草上飞去拦截大隋使节团的,我们只是要求交出史瞿从我们这偷过去的东西,但是却是并没有说明白是什么东西,而那东西关系重大,史瞿是不可能告诉他们那是什么的,那个大隋的使节团也许是什么都不知道呢,何必把事情弄大呢?大隋皇帝刚和我们建立好友谊,这时候若是真的把这三百使节团都屠光了,那死去的就不是三百条人命了,而是关系到我们生死的东西了。

羊屯站起来说道。

当初李自华提出用草上飞拦截的时候羊屯就不同意,凡是李自华提出来的意见羊屯基本上都不同意,当然,羊屯反对的意见也是很充分的,谁都找不出个不是来。

头领,我想现在还不是讨论谁对谁错的时候,我们应该做的是怎么解决这后顾之忧,头领你说对不对?李自华到底是老辣,一语就说进叱吉设心坎里去了。

对、对、对,李先生说得对,不知道李先生是不是有什么妙计?叱吉设一听到李自华的话之后就大喜望外了,急忙问计将安出。

李自华雍容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有办法解决眼前的事情,不让大隋的使节团泄露宝物在叱吉设手里的消息。

难道头领忘了大可汗派过来的史蜀胡悉大人吗?李自华笑眯眯地说道。

第一百六十四章 李自华嫁祸江东(下)( )叱吉设看到李自华的招牌笑容之后心里一下子就放宽了许多,每当李自华脸上展现出这种笑容的时候,那就代表李自华对于事情的解决早已是胸有成竹了。

头领,史蜀胡悉那老狐狸正好在我们这,如果这时候不利用他一下,真的是对不起大可汗的良苦用心了,头领你觉得呢?李自华意味深长的说道。

听见李自华的话之后叱吉设隐隐猜到了什么,但是这种感觉很玄,只是感觉而已,具体李自华是怎么想的,计划是怎样的叱吉设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羊屯听到李自华的话之后一下子就陷入了沉思当中,虽然他看李自华不顺眼,而且俩人在一些事情上面的看法经常是不一致,在政见上面存在着一定的分歧,但是李自华那频出的计谋还是很让羊屯服气的。

阿都野依旧在那自酌自饮,只是在李自华说话的时候眉头皱了皱,不知道这是为的哪般。

当然,欺人太甚了,竟然把史蜀胡悉这老狐狸安在老子的眼皮子底下,这不就等于是告诉大家说这次的下毒事件就是我叱吉设干的吗,如果真的是老子干的,那也就算了,但是平白无故被套上这顶帽子,当真是咽不下这口气。

叱吉设气呼呼地说道。

李自华听到叱吉设的话之后心中是苦笑不已,这叱吉设当真是愚不可教了,作为一个头领,一个想要和始毕可汗拍板叫恨的头领,眼光竟然是这么的短浅,还在小孩子家的水平,看事情竟然还是这么的肤浅。

头领大人,依在下看,大可汗不一定是怀疑你,甚至是连想都没有想过要怀疑你的。

李自华摇了摇头还是决定点拨一下叱吉设。

叱吉设和羊屯听到李自华的话之后都有些不明白了,这话听起来是有点逻辑不通,始毕可汗没有怀疑叱吉设?那他为什么派史蜀胡悉过来呢?安插在叱吉设的身边,时刻监视着叱吉设的一举一动。

李先生这话太过于深奥了,有些难解。

叱吉设倒是谦虚,一听不懂就虚心请教,这也是李自华为什么还留在叱吉设这么个没前途的俟斤身边的缘故。

在历史的长河中有才华的人千千万,有的人文可治国,武可安邦,但是在那卷卷青史上面连半个字都没有留下来,为什么呢?有人会说那是时势不同,时势造英雄是不假,但是即便是天下大乱,可以一展胸中抱负,那也得跟对人,有的人根本就不是做领头羊的料,但是偏偏他就坐了第一把交椅,手下人即便再有才华再有抱负,如果不能被其所用,那只是胎死腹中罢了。

李自华自小就看史书经传,这类事情见得多了,所以深深明白一个道理,只要上面的人能听从自己的意见那就好过那些自大狂妄不听劝的。

头领大人你想想看,大可汗才刚醒过来,次日便把史蜀胡悉招进了寝宫,接着史蜀胡悉就到了我们这,这速度太快了,快到让人不得不怀疑。

叱吉设的帐下一律称呼其为头领大人,因为他一听到有人称呼其俟斤便会怒不可言,脾气也会暴躁的不行。

叱吉设对于俟斤这两个字过敏,一听到有人提醒他他的身份只是俟斤的时候他的热血就会一下子冲上脑门,怒而杀人的事情是常有的事情。

嗯?听见你这么一说倒是蛮有道理的,难不成有人在他一醒过来就过去挑拨离间?陷害我?叱吉设虽没有远见的目光和宽广的胸怀,但是他并不笨,一下子就想到一种可以解释的通的可能。

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那就还好了,但是现在看来应该不是这样的,大可汗一向是个谨慎的人,没有十分的把握是绝不出手的,但是一出手就是疾风暴雨,铁手钢腕镇压,这次却是和以往的事情还有他的性格都不同,这也就说明事情并没有那么的简单了。

叱吉设不听李自华的话还好,一听李自华的话之后心中就隐隐有些不安了,李自华的话似乎把事情的发展引向了另一个方向了。

先生继续。

如果他有证据,那现在应该是发兵镇压我们了,没有证据,那依着他的性格和办事风格,你现在他是不会出手的,只会安生安抚我们,甚至是赏赐我们东西。

听到李自华的话之后叱吉设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这些年叱吉设在始毕可汗的手下看的事情看的太多了,始毕可汗用铁手钢腕镇压草原上的部落的时候那都是证据在手,把握满满,纵观始毕可汗这些年做的事情,没有一件是没把握没证据的。

毕竟是亲兄弟,叱吉设对始毕可汗的了解远甚于李自华,以前只是一种感觉而已,现在得到李自华的一点拨,叱吉设也是反应过来了,这还真的是如李自华说的这样。

但是他为什么派史蜀胡悉过来呢?他这次应该是起了杀心了!李自华语不惊人死不休。

啊!先生此话从何讲起?叱吉设就是这么的天真,也许是中原文化把血管里面的狠性给洗刷掉了许多吧。

头领啊,你还不明白吗?他这次派史蜀胡悉过来其实并没有想过要什么理由,有可能他早就知道下毒的人不是你,君主杀人需要理由吗?头领在中原待过那么久应该是明白一个道理,只要符合自己的利益,那杀人灭族那就不需要理由,因为利益就是最好的理由。

叱吉设听到李自华的话之后一下子竟然是呆住了。

先生的意思是说,大哥他想要我死?即便是没有被人下毒这回事也会对我出手,这只不过是适逢其会而已?叱吉设呆呆地问道。

叱吉设只不过是想要得到可汗的位置而已,只不过是对于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俟斤不服气而已,觉得同样是启民可汗的儿子,这样子不公平而已,潜意识里面始毕可汗还是他大哥,还是小时候一起骑马的大哥,这会儿听说自己的大哥要置自己于死地真的是有些受不了了。

应该是这次的中毒刺激到他了,他昏迷之后我们的人马连连调动,再加上我们联合各部落的头领,哥舒云大人应该是把这些事情都跟他说了,他这次应该是感觉到危险的气息了,觉得自己的权威时刻有可能被侵犯,所以才决定把安全隐患扼杀在摇篮里,一劳永逸。

李自华叹了口气说道。

叱吉设听明白李自华的话中含义之后又呆住了,感情这是自己逼着始毕可汗动手的啊。

不要说那么多了,即便是这样,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在这猜来猜去的又没有什么用。

羊屯开声道。

李自华有些欣赏的看了羊屯一眼,羊屯的话很有道理,现在不是在这猜测始毕可汗的用意的时候,不是在这为以后的事情担心的时候。

正是因为想通了这件事情,所以我才觉得我们可以把史蜀胡悉拉下水,来个嫁祸江东,把这脏水引到始毕可汗的身上去,到时候大可汗自己洗衣服都来不及自然也就空不出手来对付我们了,我们也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和大隋皇帝好好合作,提升自己的实力,到时候才有出路。

叱吉设和羊屯边听李自华的话就边点头,李自华深得和谐的真义,三国时那些谋士一个个都是把制衡的手段玩的出神入化,李自华也不差,这时一下子就想到用大隋皇帝牵制住始毕可汗,只有这样才有发展空间。

好吧,所有的一切都听先生的,全凭先生做主,不知道先生要怎么实施这移祸江东的计谋呢?叱吉设把大权都交给了李自华。

虽说他史蜀胡悉是大可汗派过来的人,但是他这会儿是在头领你的手下做事,你完全是可以唤的动他的,如果不行的话,咱甚至是可以透露一点此次我们丢失的东西的信息,他听到那东西的信息之后肯定是会动心的。

他自己身边带有两百人,我们可以再抽出一千三的人帮他,一方面是帮他,另一方面是好在成功了之后就把他灭口。

我们明天就能到达榆林了,到了那我们就派出他去和大隋的使节团和谈,用始毕可汗的名义,大隋那边顶多以为大可汗也插了一脚进来,史蜀胡悉是大可汗最宠爱的谋士这是天下皆知的,东西到手后,那一千三的铁骑就把大隋的使节团灭了,留一两个活口回去报告大隋皇帝,让他们以为是大可汗的人见到宝物之后贪心大起,怕宝物的消息被泄露所以下手灭口。

这样一来天下人都以为那宝物在大可汗的手里了,这时候我可以在史蜀胡悉得手之后再把他无声无息的病死,头领你说呢?李自华一口气把计划都讲了出来。

叱吉设和羊屯在一旁听的是呆住了,李自华的计划是一环扣一环,没有漏洞,不仅是把宝物拿到手了,而且还把这杀害大隋使节团的罪名给按到了始毕可汗的脑袋上,这脏水一泼,始毕可汗想洗干净都是难了。

到时候始毕可汗忙于应付大隋以及江湖上的各方势力,那时候哪还有时间对付叱吉设呢?等到始毕可汗回过神之后叱吉设那时候估计已经是成长起来了,始毕可汗想要再回过头对付他们就不是像现在这么简单了。

第一百六十五章 生擒俟斤叱吉设(上)(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事情的变化就像是政客的嘴,一分一秒都在改变,用量子力学来解释呢,就是所有的事情都是不可预测的,都是不确定的,叱吉设和李自华设下的局就等着史蜀胡悉来钻了,但是事情在这个节骨眼上却是出现了变故。

变故的源头出现在史瞿身上,一个大家都快忽略掉的人身上,事情的发展已经是越闹越大了,这时候已经不是史瞿一个人的事情,慢慢地重伤的史瞿已经是到了大家视野的边边角角了。

就在叱吉设她们商量好了之后把史蜀胡悉叫过来,然后把事情有隐藏的说了一遍,那史蜀胡悉听说了丢失的那件宝物之后当真是大喜望外,也没有细想这里面的猫腻,不等叱吉设开口就自己主动请缨。

史蜀胡悉这老头自己主动要求和去和大隋使节团交易,其实这不是没有理由的,史蜀胡悉听到叱吉设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就想起来了,自己在始毕可汗的寝宫里面见过萧守仁他们,可以说是有过一面之缘,只是那时候没有说过几句话,自己因为领了始毕可汗的秘密任务,所以忙匆匆地就走了,没想到现在在这还能遇见。

萧守仁他们跟随大隋使节团回大隋的事情史蜀胡悉是知道的,所以这时候一下子就想起来了,有萧守仁他们在那,如果自己去交易的话,那事情就会容易的多了,甚至是可以借助大隋使节团的势力成功把宝物交到始毕可汗的手里,到时候就是大功一件啊。

叱吉设见到史蜀胡悉自己往圈套里面钻自然是大喜望外了,当然也就没有反对拒绝的理由了,勉为其难的答应了,然后就把史蜀胡悉唤下去了,但是就在这个时候前方的探子传来了一个消息,天色已黑的时候传过来的紧急消息。

就在这个关键的时候,就在还有一天就到榆林了,就在还有一天大家就要履行诺言了,就要交易乾坤图了,但是就是这个时候,这个敏感的时候史瞿竟然是逃了!史瞿逃了!史瞿逃跑了!叱吉设听到前方的探子汇报的消息之后第一感觉就是自己被耍了,第二感觉就是想杀人,自己像是个傻瓜似的被萧守仁他们一伙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李自华也是没有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事情的发展就像是戏剧似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怪异,说不出的怪异。

史瞿怎么说逃就逃了呢?他不是重伤在身吗?那大隋使节团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放他离开呢?这就是怪异的地方,但是这又确确实实是真的,那探子用自己的脑袋担保,说是看的一清二楚,史瞿在离开的时候还偷偷抹了大隋使节团俩个禁卫的脖子,探子等史瞿走远了,仗着担子过去探了下那俩禁卫的鼻息,当真是没进的气了。

看来史瞿在大隋使节团里面也是过的不怎么样啊,要不然的话也不会杀人逃跑了,说不定大隋使节团里面也有人在打那宝贝的主意呢。

李先生,看来你刚才的法子行不通了,史蜀胡悉这老家伙是利用不了了,又得改变计划了。

叱吉设有些无奈的叹息道。

看来是这样子的,这个不是重点,现在的重点是那宝物在哪,是在大隋的使节团里面呢还是在史瞿的手里。

李自华点了点头然后一语就说到了现在的重点问题上面来了。

而且史蜀胡悉那怎么办?已经是把事情跟他说了,这时候怎么办?旁边的羊屯也是皱着眉头说道,羊屯这点子大局观还是有的,这时候不是争吵的时候。

李先生和羊大人说的都没错,现在越弄越难搞了,俩位倒是赶紧想个法子啊。

叱吉设急躁地催促道。

李自华脑子飞速的转动着,在想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想一个可以解决现眼下的问题的好办法。

羊屯也是皱着眉头在那苦思冥想,萧乾也知道自己是快什么料,自己就算是再怎么想估计也是想不出什么来的,在羊屯身边的阿都野这会儿却是停下了端着酒杯的手,也就是停了那么一会儿,然后就又继续把酒杯举了起来。

这又有何难呢,乾坤图还在史瞿身上。

让史蜀胡悉去追史瞿就好了。

阿都野突然间说道。

阿都野的话一下子就打破了这沉静的帐篷,虽然有些突兀,但是叱吉设听到阿都野的话之后却是喜不胜收,仿佛那溺水的人突然间看到上游飘过来一根圆木,这时候就算是根稻草都是救命的稻草啊,更何况这还是跟圆木呢。

哦?不知道这话有什么根据呢?李自华开口问道,自己也是在为这个事情而头疼,两种可能性都是有可能,自己也是不好判断,但是阿都野却是一口咬定了那宝物在史瞿身上,这是为什么呢?而且还提出建议让史蜀胡悉去追,这是什么意思呢?对啊,老弟这话可是有什么根据?羊屯明显和阿都野的关系要好上一点,从称呼上面就可以看得出来了。

阿都野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手里筛酒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的动作却是行云流水一刻都不迟缓,仿佛刚才出声的人不是他似的。

因为我了解史瞿,我们交过手,那晚他来盗宝的时候我跟他交过手,他的功夫之高当真是少有敌手,要不是我方人数太多的话,他是不可能会受伤的。

听完阿都野的话之后羊屯还是不怎么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所以仍旧不解的问道:嗯?老弟这话能说明什么呢?很简单,那大隋使节团中应该是没有人的功夫能够高的过史瞿,前些天他重伤,那时候他们也许可以在史瞿身上拿走宝物,但是现在的史瞿能从里面逃出来,并且单独逃跑,可见他的伤势已经是痊愈了,一个无伤无痛的史瞿天下去得,怎么可能还会把自己千辛万苦偷来的宝物留在别人的手里?李自华一听到阿都野的话突然间就豁然开朗了。

并不是李自华太笨,也不是阿都野太聪明,而是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李自华是书生是谋士,而阿都野呢?他是高手,一个和史瞿不相上下的高手,每个人想问题都是从自己擅长的一方面出发的,所以阿都野是第一个想到的。

没错,正如李大人所说的那样,阿都野就是这个意思。

阿都野有些意外的看了李自华一眼,然后对着叱吉设说道,阿都野知道李自华猜得到自己这话的意思,但是没想到李自华的反应竟然是这么的快速,自己才刚说完他就已经是反应过来了。

既然如此,宝贝在史瞿手里,那为什么要史蜀胡悉去追呢?叱吉设不明白了,叱吉设看重的还是那宝贝,至于那大隋使节团他还真的是没怎么在意了现在。

这正好来一出借刀杀人李代桃僵的好戏啊,史蜀胡悉带过来的两百护卫,那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我们就算是要把他们无声无息间全杀了,那也得费一番功夫,而且在我方伤亡惨重的同时还不能保证把他们全歼,他们都是大可汗的人,我们直接下手的话,风险太大,等于是和大可汗直接翻脸,而且史蜀胡悉这么狡猾的一个人,当他知道史瞿跑了的时候肯定也是猜得到宝贝在史瞿身上的,到时候就算我们不说他也是要去追史瞿的,倒不如就先提出来让他去追,让他们斗上一斗。

阿都野一改沉默寡言的风格突然间变的话多了起来,说完之后还瞄了李自华一眼,有点子挑衅的味道。

好计谋啊,的确是好计谋,好一招坐山观虎斗啊,我们就坐收渔翁之利了。

李自华却是在意,听完阿都野的话之后笑着说道。

老弟你的意思是说,等他们斗得差不多了,两败俱伤的时候,我们再在后面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羊屯也是听出来点意思了,试探着问道。

没错,到时候他们的实力都消耗的差不多了,史瞿不是常人,他能帮我们解决一大难题,他在草原上面也是有势力的,他这一逃,肯定是去他自己的势力那了,史蜀胡悉追过去绝对是讨不了好的,我们在背后来个合围,肯定是大获全胜。

阿都野点了点头表示羊屯的话是正确的。

好、好、好,就这么办,那等下再把史蜀胡悉叫过来,让他的人连夜出发,我们三千人在后面好好等着。

叱吉设接连三个好字,可见对于这个办法是相当的满意了。

不可如此,这大隋的使节团也是不能放过,他们会走漏风声的,我们把人马分半,让我和阿都野大人去跟随史蜀胡悉,头领和李大人在这把大隋使节团这个麻烦给解决了。

羊屯听到叱吉设的话之后难得地反对了一次。

李自华听到羊屯反对也是很奇怪,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羊屯反对叱吉设的话,当然,这次羊屯说的话很有道理,李自华也是微微点了点头。

叱吉设听到羊屯的话就有些不愿意了,但是看见李自华也是点了点头,所以就也只好无奈的同意了,由羊屯和阿都野去捡便宜,自己和李自华留在这,等到午夜时分就率领一千五百铁骑把大隋使节团踏平了,报了草上飞的仇,生擒住那李靖和萧守仁,一洗心头之恨。

感谢一路上青云童鞋的打赏,谢谢了哦,呵呵,第一次就给你抢走了)第一百六十六章 生擒俟斤叱吉设(中)(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叱吉设这边得知史瞿从大隋使节团逃跑了,叱吉设得到这消息的时候已经是辰时左右,也就是晚上八点钟的样子,而史瞿却是在卯时末逃跑的,也就是在七点的样子从大隋使节团那逃走的,整整差了半个时辰。

萧守仁他们在史瞿逃跑没多久就已经发现了,现在是非常时期,还有一天的路程就到了交易地点了,这时候更是不能松懈了,来来往往的巡视禁卫不在少数,史瞿杀完俩个禁卫之后一盏茶的功夫不到,那两具尸体就被发现了。

孙思邈检查了一番两具尸体,然后站起来对着萧守仁他们叹了口气说道:我们都被他骗了,他的伤势应该是早就好了,出手赶紧利落,力道控制的也是相当的精准,不多一分力,不少一分力,正好是能够把这俩个禁卫军弄死,看来他的功夫在这次受伤之后更有长进了。

孙思邈的话萧守仁他们当然是相信的,孙思邈的话现在就相当于是权威了,神医的话含金量有多高萧守仁还是知道的,看来史瞿一直都是在装伤还没好,而且还把孙思邈都给骗过去了。

贫道也是没有想到,史瞿这些天竟然是故意用内力稍微震伤内脏,造出重伤未愈的假象来,贫道一时不察竟然是让他给跑了。

道长不必自责,史瞿的狡猾奸诈是出了名的,现在的情况并非是最坏的,他走了倒是给我们分忧了。

李靖出声安慰道。

李靖听到孙思邈的话之后就听出来了,孙思邈这是出自内心的自责,现在史瞿走了,那乾坤图一直在史瞿的身上,他走了也就代表乾坤图走了,既然乾坤图走了,那交易的时候拿什么交易呢?到时候叱吉设大怒,在场的估计没有人能活命,当真是我不杀伯仁,伯仁却是因我而死了。

大家的情绪都很低落,不说知情的禁卫情绪很低落了,就是萧守仁顾葳蕤李世民柴绍等人,情绪都是高不到哪去。

李大人你就不要再安慰贫道了,都是贫道的疏忽啊,要不然的话就出不了这档子事情了,唉!孙思邈心中的愧疚并没有因为李靖的话而有丝毫的减少。

李靖见到大家的低迷情绪以及孙思邈那愧疚难当的表情之后知道大家这时候的想法,现在是相当的危险的,因为大家的斗志都消失了,因为史瞿的逃跑而消失了。

孙道长,话不能这么讲,其实史瞿逃跑了,对于我们大家来说并不是什么坏消息,甚至有可能这正是我们大家的机会呢。

李靖大声的说道。

听到李靖的话之后周围的禁卫都是充满希冀地看着李靖,李靖的话现在在三百禁卫中已经是很有分量了,自从大家在李靖的指挥下,用李靖教的三才阵法把草上飞给灭了之后,大家一人未伤竟然把闻名草原的草上飞给灭了,大家都是觉得不可思议,现在即便是有人称呼李靖为军神,估计也不会有人反对有异议了。

这时候听见李靖的话之后他们自然而然地就隐隐有些相信了,也许这真的不是最坏的结果,也许在神奇的李靖秘书郎手中大家真的是可以摆脱这次的困局。

萧守仁他们听见李靖的话之后也是不由自主地都看向李靖,不知道李靖到底是怎么想的,难道真的还有别的什么出路不成?大家不用这么看着我,大家想想看,叱吉设跟我们有什么私仇吗?没有!最近圣上敕封他为可汗,更是下嫁我大隋的无忧公主于他叱吉设,他这时候肯定是不敢把我们大隋的使节团怎么样的,即便是有这心思那也得在暗处下手不能让人发现。

而且他们现在要的东西在史瞿手里,他们现在的第一要务是要把东西追回来,史瞿才是他们的目标,我们不是。

李靖的话一说完大家都是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李靖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句句在理,只有刘文静和萧守仁还是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李大哥,还有一点你没有说到,我们已经是知道了那东西的消息了,叱吉设估计放过我们的可能性也是不大,我们手里现在没有那东西来牵制要挟他,他估计的话真的是会下毒手的,现在是在草原,夜袭我们然后只要把事情处理的好一点,他们完全可以把责任推卸到已经被灭了的草上飞头上去。

萧守仁慢慢说道。

萧守仁的分析很有道理,叱吉设他们那边的计划还真的就是这样子的。

这个我也是想到了,刚才只是不想让大家有太多的负担,既然守仁你讲出来了,那我就给你们安心。

李靖点了点头然后继续说道:他们这次追缴史瞿肯定是要分出兵力的,而史瞿不是一般人,叱吉设需要分出的人马肯定不少,那留下来对付我们的人马就不会有三千之多,我们自己的战斗力并不弱,只要大家听我的指挥,把他们全部留在这我想应该是不成问题的。

如果是没有见识过李靖的厉害,这次听到李靖的话之后大家肯定是会哄然大笑的,用三百人马对战对方至少一千多的人马,还说能把对方给留下来,这可能吗?李靖没有发神经,不是忘了吃药或是吃错药了,三百禁卫和萧守仁他们听到李靖的话之后第一感觉就是自己有救了,他们丝毫没有怀疑过李靖的话,李靖有这样的能力!李大人,我们都听你的,我们连草上飞都灭了,这次只要他叱吉设敢过来,我们就把他也留在这。

一个禁卫小统领在一旁听的是热血沸腾,然后握紧了拳头说道。

李大人,上次我们都还没有杀过瘾呢,我的刀也是有些天没有磨过了,都快生锈了,这次这般人正好过来给爷磨刀用。

又有禁卫支持道。

老子好多年都没有这种感觉了,这次又有了当年上战场的感觉了,这次回京之后把这事迹一说,肯定是能让他们那般软蛋羡慕死。

又一个大老粗在旁边笑着嚷嚷道。

李靖的一番话一下子就把刚才的那种低迷情绪一扫而空了,阴霾的气氛不再,还大家一片晴空,一个好心情。

大家也不要太高兴,虽然我有把握把他们都留在这,但是,这一切还需要大家的积极配合,而且事情还要做的隐秘一点,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我们的大营外面肯定是充满了叱吉设布下的眼线,我们这边的一点风吹草动估计都是在人家的眼皮子地下,史瞿逃跑的事情估计不出一个小时肯定是会被叱吉设得知的,那时候叱吉设大怒,肯定是会不顾一切想把我们给灭口了,所以说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大家要抓紧。

李靖的目光在大家的脸上逡巡了一番之后说道。

李靖说的没错,叱吉设得到消息之后正在准备晚上偷袭,一举把大隋使节团偷偷灭了,神不知鬼不觉。

李大人有什么要吩咐的尽管说出来,我们肯定是会抓紧完成的。

刚才那个出声的禁卫小统领点头回应道。

没错,李大人尽管吩咐就是了,我们都一一照做。

大家都是开口附和。

好,现在的时机也是最好的,现在暮色正浓,那些盯着我们的叱吉设探子都是在远处盯梢,不敢走的太近,这时候正是我们行动的时候,可以避开他们的耳目,不让他们起疑心。

李靖点了点头然后慢慢说道。

萧守仁知道李靖这会儿肯定是在想个套子要让叱吉设他们往下跳了。

李靖一出手估计叱吉设这次真的是要悲剧了。

你们大家都回营,然后把在突厥买过来的烈酒都集中起来,等到天色完全黑下来了,我们再摸出去用刀割取些杂草过来,有大用。

大家差不多都是有家室的人,出使一趟突厥并没有多少的饷银,但是这一来一回还是一个肥差的,红拂女也正是看准了这点才没有阻止李靖出塞。

大家在中原的时候可以多买绸缎和茶叶等中原的特产,这类东西在繁华的东都洛阳并不是很贵,大家都还是勉强可以买得起一些的,到了突厥之后再高价卖出,突厥人仰慕中原的繁华物器,尤其是中原的绸缎和茶叶,在草原上这两样东西都是天价,价比黄金就是这个意思了。

不仅仅如此,中原的贵族大户也是喜欢草原上面的东西,比如说草原上的烈酒,这就不是中原那种温和的酒可以比得上的,李靖他们在草原高价卖出茶叶和绸缎之后用全部的盈利再买些草原的烈酒以及许多的皮毛货物带回洛阳再高价卖出,这一来一回之间就可以赚上许多。

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大隋的使节团中是有着好多草原烈酒的,这会儿事关身价性命,李靖叫大家拿出来大家也没有什么意见,都没有吝啬的模样,听到李靖的吩咐之后都是赶紧回营去准备了。

萧守仁一听到李靖的话之后脑海中就闪过两个字:火攻!非常感谢米兰队医的打赏啊,米兰是老早老早就给我鼓励和支持的读者,真的是恨是男儿身了,要不然就以身相许了,呵呵)第一百六十七章 生擒俟斤叱吉设(下)( )马衔枚,人衔草,一千五百大军已经是蓄势待发。

叱吉设看起来温文尔雅,是个谨慎的人,他带着一千五百人马无声无息地来到李靖的军营前的时候,还是颇为得意。

军营前除了放哨地兵士外,颇为宁静,显然其余地士兵都是在梦乡之中。

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叱吉设虽然是个突厥人,却觉得自己当年在西京长安居住那么些年,学到很多东西,深谙中原文化博大精深地道理。

这件事他准备的十分充分了,所以他觉得定然会成功。

离着李靖军营已经不远,甚至营前巡哨地士兵他都可以望见,他知道这个时候应该是冲锋的好机会,攻其无备,出其不意不也正是孙子兵法的精要?出击,一个不留。

三千大军去了束缚,如同下山的猛虎,势不可当的已经攻到李靖的营前。

实际上他们也的确没有受到什么阻挡,放哨的兵士见到黑压压的骑兵冲过来的时候,骇的呆在那里,不能稍动。

前锋兵士长矛一挥,已经刺穿了一个哨兵的身体,长矛挥舞,竟然把那个兵士带到了空中。

那不过是个穿着兵士服装的稻草人!叱吉设心中突然升起一种不安之意,他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可这时候,冲锋的洪流已经不能让他思想静下来片刻。

前锋数百兵士已经冲入了军营之中,霍然间马嘶哀鸣,魔术般陷了下去。

更多的兵士扼不住冲势,几乎是踩着前方兵士的脑袋上冲到了休息的营帐前。

哗然声响,营帐已经被兵士的长矛刺穿撕裂。

马儿长嘶不安,兵士茫然不知所以,营前不知道什么时候挖出了一条又宽又深的沟壑,前方兵士一不留神,小半数都是填在沟内,更多的兵士却是骑马踩着这些人的身体冲了过去。

除了冲锋地兵士外,营寨内死一般的静寂。

叱吉设终于明白不妥,前方的兵士却已经高声喊道:大人,我们中计了,这是空营。

随着兵士的一身喊,半空中突然现出灿烂的火花,明耀的压过皎洁的月光。

无数带火的长箭射了过来,落在地上,毡帐上,人身上。

轰然升腾起明亮的火光,大营片刻地功夫,已经变成了火海。

马儿惊嘶,兵士惨叫。

叱吉设已经乱了分寸,他学的孙子兵法早不知道忘记到了哪里,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准备的充足,看起来还要失败。

中原的老祖宗说地难道有错?他想要控制住兵士,嘶声叫道:莫要慌乱、、、、、、只是大火烧到身上,除了泥菩萨,没有谁还能镇定不动。

营寨并不是空营,最少准备了太多易燃之物,火箭射来。

整个营寨转瞬变成火海。

所有的兵士顾不得踩伤烧伤之人。

纷纷四散逃去。

大营虽然有鹿角栏栅遍布,可对他们来讲算不得什么出路。

只想逃离火海,没有想到不循正路而逃的兵士又是惨叫连连,跌下马来,被地上埋下的铁蒺藜扎地遍体鳞伤,惨不忍睹。

叱吉设暗叫侥幸,竭力的控制住后军,循原路而返,退出火烧的营寨的时候,回头望过去,只见到那里面已经变成了阿鼻地狱。

无数不能逃命地兵士浑身是火,灯笼般烧的惨叫连连。

大火熊熊,将天空已经照成白昼般,只是夜空带着妖艳的红,浓烟地黑,预示着这场屠戮不过是才揭开序幕。

叱吉设顾不得同情手下送死地兵士,就听到身后传来轰轰隆隆地声音,有如夏日沉雷般让人心惊肉跳。

大地那一刻都是为之颤抖,惊的望着同样颤抖地夜空。

紧接着沉雷般冲过来的是三百铁甲骑兵,伏鞍疾驰,有如电闪,猛如洪流。

为首一员将军,沉面铁枪,人如山岳,紧紧的控制住洪流的节奏,不等叱吉设等人挽弓拉箭,已经沉声喝道:裂。

战场瞬息万变,军令力求简单明了,不然等你发号军令后,时机早过。

李靖虽然说的不过一个字,却胜似万语千言。

他话一出口,叱吉设就见到敌方扑面而来的冲击,威势胜过三千兵士射来的长箭。

前方兵士虽然不多,可是如凝结成山般,兵士射出的不止是利箭,夹杂在弓箭中的还有后队抛掷过来的长矛。

排山倒海的长箭夹杂着长矛后变的势不可当,叱吉设不等反应过来,后军变前军的数百军马就被洪流击中,转瞬就有百来人枯萎了下去。

所有人那一刻血液几乎凝结,李靖却是冷静如水,混铁枪再挥,刺。

他刺字出口,整个队伍就如硬刺般深深的扎入对手的军阵之中,这下却是前方兵士去势凶猛,早早的摘下盾牌,手持长矛前冲,硬生生的刺入对方阵营。

后方兵士却是迅疾散开,挽弓射远,数百兵士虽是忽聚忽分,阵型却是变化不乱,转瞬汇成长刺,片刻已经深深的扎入叱吉设的军阵之中,将敌方的兵士分裂割开。

叱吉设见到对方领军之人正是李靖,瞬间明白了草上飞为什么会不堪一击,他一千五百兵士在李靖冲击下都是变成纸糊一样,草上飞百来人又有什么用处?叱吉设的一千五百兵士被坑杀了一批,烧死了一批,又被铁蒺藜刺伤了一批,如今更被李靖裂了批,刺杀了一批,但最少还有八百千左右。

如果聚集起来,和李靖的三百骑兵当可一战。

可是他发现被李靖裂刺过的队伍,已经变的无头苍蝇般的乱撞,根本没有丝毫战斗的意识,迅即做了个决定,逃!他调转马头,向反方向亡命奔了去,兵败如山,将帅一逃,还有谁会拼命?所有的突厥兵都是散开去,更多的人却是紧紧的跟随着叱吉设。

叱吉设纵马狂奔,却听到身后不远处蹄声如雷般的轰轰隆隆,压的他几乎不能呼吸。

他回头望过去,只见到黑压压的队伍乱成一团般的紧紧跟随,最后却是跟随着那让人心寒的铁甲骑兵。

为首李靖一言不发,只是牢牢的盯着叱吉设,铁甲骑兵紧跟其后,如影随形。

叱吉设胆颤心惊,自诩习得的中原文化都被忘记的一干二净,所有的兵法全部当成是放屁,脑海中只想着一个逃字,心里只是琢磨着不要被李靖抓到。

铁甲骑兵洪水般的漫过来,没有衰竭的迹象,逼的让人几乎发狂,终于有逃兵抵抗不住这种压力,慢慢的落后。

只是落后的兵士转瞬淹没在铁甲洪流中,不见了踪影,无碍具有天地威势洪流的冲击。

越来越多的兵士骇的胆爆,不知道谁突然大喊了声,许多兵士开始向两旁逃命,洪流却是对逃兵置之不理,只是对叱吉设紧追不舍。

更多的士兵终于发现了跟随叱吉设不是逃命,更像是送命,不由有些犹豫,只是回头望了眼,见到落后的士兵绞入洪流,转瞬不见,不由下定了决心,舍弃了叱吉设独自逃命。

一个开了头,更多的人跟随,叱吉设身边的兵士渐渐减少,逐渐到了只剩下数十人的地步。

李靖并不放弃,继续催马跟随,身后的兵士并无倦意,也是跟随在主将的身后,凝视着前方那个逃亡的身影。

叱吉设一路狂奔,却始终甩不掉身后要命的阎王,意识都是有些空白,陡然间前方光亮反射,叱吉设心中凛然,暗道难道天亮了?等到听到水声湍急的时候,叱吉设才意识到已经逃到了河边,光亮不过是河水反射的月光,他这一口气竟然逃了十几里,可还是长夜漫漫!前方河水滔滔,河面宽阔,隔断了叱吉设的去路,叱吉设圈马向河上游冲去,他对这里地形倒熟,知道前方有桥可行,过了独洛河,那里应有救兵。

四下望去的时候,叱吉设突然心凉了半截,他狂奔了这么久,身边两千来人跟随的已经不到了十人。

他欲哭无泪,却发现想哭的还在后面,等到他奔到桥边的时候,才发现数十汉子守桥而立,长刀出鞘,冷冷的望着他的到来。

叱吉设终于勒缓了战马,踟蹰不前,这些汉子他一个都不认识,但是却是都是穿着和李靖手下那些人一样的盔甲,连马儿也是一个样,人人都是弓箭在背,长刀在手,明显就是在等着叱吉设他们。

东都的禁卫,个个武功高强,他带着几个人,如何能冲过他们的封锁?最让他惊惧的是,李靖连他退路都算的准确,那岂不是说自己的一切都在人家的掌握之中,这样一个人以后要是在大隋重用了,那将会是草原的一场灾难!轰轰的雷声终于沉歇了下来,叱吉设回转战马,望着当前的李靖,还有他身后的几百兵士,没有稍乱,突然放肆笑了起来,李靖,你是个帅才,我败在你手也是劫数。

只是如今你人数众多,却不过是以多欺少罢了,你若是汉子,和我单打独斗,我输了这才心服口服。

李靖听到叱吉设的话之后仿佛就是听到了世间最大的笑话一般,大笑道:我何须你服?他混铁枪举起,身后兵士霍然挽弓,密集的箭头上闪着冰寒的光芒,叱吉设只觉得一股骇然的寒意传过来,终于忍不住压力,翻身下马,跪倒在地,颤声道:请将军饶我一命!第一百六十八章 杨公引剑试天下(上)( )李自华只是个文弱的书生,远远见到远方焰火冲天起的景象的时候,还觉得应该是叱吉设在大隋的使节团里面大肆杀戮抢劫呢,李自华心中还大喊竖子不足与谋呢,本来很低调应该低调的一件事情,一下子就被叱吉设弄高调了,他从来就没有想到是叱吉设是无辜的,叱吉设是被李靖逼得高调的,李自华怎么也没有预料到李靖能以三百多人破了叱吉设一千五百大军。

可当他见到一路上突厥兵死伤难以尽数,叱吉设死狗一样的被绑了起来的时候,他只能心中再骂了一句,竖子不足为谋。

李自华在后面慢慢跟过来的时候不出意外的被大隋使节团里面的禁卫给抓了绑起来了,此刻押往李靖处,主仆二人来了个敌营大重逢。

李自华觉得就算猪带队都不会输的这么惨,他也觉得他们的任务分配反了,应该是叱吉设在后面慢慢跟着,自己带兵去杀李靖。

如果再重来一次的话、、、、、、想到这里的李自华只能叹气,重来一次永远不可能了,现在需要做的是如何保全性命,李靖既然还留着叱吉设一条性命,这说明他还有一线生机。

三百禁卫军跟在李靖的身后,心中的激动当真是难以用言语来形容的,打了小半辈子的仗了,但是还真的是没有哪次像今晚这么神奇。

三百对战一千五,对方可是在草原上以机动性闻名的闪电铁骑啊,这还不是最离谱的,关键是自己这方竟然还赢了,把对方的主帅给抓了,对方的主帅此刻竟然是死狗一般地成为了阶下囚,最为神奇的是自己这边的三百人仅仅只是十五人受了轻伤,仅此而已,而且这十五人里面有那么五个还是因为对方的人马太慌乱了,被撞伤的。

如果现在有人给李靖送过来一块牌匾,上面书写军神二字的话,估计在场的人都会觉得这是实至名归的,包括叱吉设和李自华在内。

萧守仁在李靖吩咐大家把烈酒集合起来,然后又偷偷摸摸去割干枯的荒草,那时候萧守仁就已经是明白李靖要干嘛了,这季节的晚上夜风挺大的,有酒有易燃物,最适合的就是火攻了。

李靖不仅仅是想到了火攻,他带着剩余的人还在短短半个多时辰的时间里还在大营的辕门处挖了又深又长又宽的壕沟,让对方的闪电骑兵一下子就吃了一个大亏,让闪电铁骑的强势机动性一下子就发挥不出来。

紧接着李靖又在壕沟的后面布上了铁蒺藜阵,一阵紧接着一阵,最后那大火再顺风一烧,当真是长风几万里,野火烧不尽啊。

天时地利人和基本上都死用上了,萧守仁是目睹了正常战争的布置和发展结束的,时不时就被李靖的安排给启发了,对于李靖的安排萧守仁是打心眼里佩服啊,一个晚上就让萧守仁学到了好多在书上学不到的东西。

对自己这方有利的风向是天时,也许傍晚在扎营的时候李靖就是考虑到这种种因素进去了,所以才会那么的凑巧,利用那挖好的壕沟把对方的优势转变为劣势,让对方的优势硬生生地发挥不出来,即便是没有地利李靖也是硬生生弄出个地利来了,再接着就是人和了,三百禁卫军对李靖的拥护现在已经是不言而喻的了,如果以后真的上战场的话,只要跟着李靖,估计不仅危险系数要大大降低,而且升官后完好地荣归故里的可能性也是相当大的,李靖已经是队里的主心骨了,大家团结在一起,上下一心,这就是最好的人和!李先生,你也被抓住了?叱吉设见到李自华之后大惊失色道。

他以为李自华见到自己这边兵败如山倒肯定是在后面能够发现不对劲然后回去拉救兵过来的,但是没想到的是一向睿智的李自华李先生也是被抓住了。

唉!属下以为头领带着一千五的兵马来夜袭这区区三百人马肯定是马到擒来,没想到的是头领竟然是马到被擒。

唉!李自华叹息道,言语里面不乏对叱吉设的不满。

叱吉设也是微微听出来李自华的意思了,李自华是在说自己无能啊,都这时候两个人竟然还在互相怪罪,当真是让李靖都有些好笑了。

叱吉设俟斤,不用指望着谁能搬救兵来救你了,你刚才死活不说缘故不就是希望你的这位什么李先生能够逃跑然后搬救兵过来救你吗?现在你也看到了,你的李先生也是被我们给请过来了,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讲?李靖阻断了叱吉设和李自华的讲话然后慢慢问道。

李靖刚才拿住叱吉设的时候曾问叱吉设为什么突然间这么胆大,为了一件东西而已,为什么对大隋使节团却是紧咬着不放嘴,叱吉设眼珠子乱转了一下然后急忙说是因为怕大隋使节团把消息给传出去了。

李靖是何等人物,眼睛里面怎么可能容得下沙子,一眼就看出来叱吉设的话不尽实,所以就又重复问了叱吉设两遍,但是叱吉设却是咬准了不放口,李靖也是拿他没办法了,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叱吉设心里的最后一道防线已然是被摧毁了。

嗯?头领,他们问你什么?李自华皱着眉头问道,李自华一直以为叱吉设知道的东西自己也是知道的,因为自己是叱吉设帐下的第一谋士,叱吉设对于自己的计策也是言听计从,但是现在看到李靖和叱吉设的表情,这事情里面似乎还有什么事情是自己所不知道的,难道叱吉设还对自己有隐藏什么不成?没什么,就是点琐事罢了。

叱吉设吱吱唔唔地说道,说完之后还心虚地看了一眼李靖。

李靖见到叱吉设那有些心虚的眼神之后就知道叱吉设这会儿是心怯了,这是问话的好时机啊。

叱吉设俟斤,李靖也是知道的,大隋刚给您赐婚然后又是快要敕封您为可汗了,偷袭大隋使节团这样子的事情,肯定不是您的本意,肯定是有人在你身边嚼舌根子,只是不知道那人在你身边说了些什么呢?只要俟斤把这事情说出来,到了榆林境内,等李靖给俟斤压好了惊,肯定是会把俟斤完好无损毫发无伤得送回大草原的。

李靖慢慢说道。

不得不说李靖是个很好的说客,一番话之后就看得出来叱吉设有些心动了,但是还是没有点头,只是眼珠子转了两转,似乎在考虑说与不说的利害关系。

李靖这番话把自己的身份放的极低,说话的时候也不忘叱吉设作为一个俟斤该有的尊严,可谓是把面子里子都给过了,作为人家的阶下囚叱吉设也知道李靖这番话真的是有着很大的诱惑力。

只是这还不够。

李靖听说最近这草原上面不怎么平静啊,从始毕可汗那离开的时候李靖听闻大可汗对俟斤你可是不怎么满意啊,竟然还有人说俟斤你是养匪自重,那草上飞就是俟斤你暗中培养的,大可汗的三个儿子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年纪也是越来越大了,都是觉得自己手里的地盘不够,俟斤你说如果你离开你的封地一两个月或是直接消散在这世间,你说你的那块封地的主人是不是也会早早地换了呢?李靖见到叱吉设已经是被自己说动了,所以再继续慢慢下了一剂猛药。

猛药就是猛药,这剂猛药一下去效果就很明显了,叱吉设听完李靖的话之后脸色一下子就大变了,惨白的很。

叱吉设知道李靖说的都是事实,而且这种可能性还是很大的,如果自己离开一段时间,估计自己回去的时候就真的是要流浪了,草原上权利的变更非常快,上面几任大可汗尚且如此,更何况一个小小的俟斤呢?我凭什么相信你们会履行诺言呢?如果我说了而你们却是不放我,那怎么办?叱吉设果然是心动了,心乱了,心一乱那就落了下风了,刚才的主动权也就不在了,而在这时候谈条件很明显是不智的。

咦?李靖还真的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因为李靖本来就是要放了俟斤的,只是看见俟斤受惊吓了,现在正帮俟斤压惊呢,还望俟斤不要见外啊。

李靖淡淡的说道,和刚才的语气完全不同了。

叱吉设听到李靖那冷淡的话之后心一下子就没底了,不知道李靖是不是真生气了,真生气了是不是真的是会把自己给弄死了。

其实你说不说我都无所谓的,反正我们都到这来了,再过两天就可以到大隋的领土了,你到底在玩些什么我们也懒得操心了,就让草原上的神,狼神的后代来操心吧。

李靖紧接着又是淡淡的说道。

草原上的人都是信奉狼神的,甚至大可汗的牙帐上都飘着狼头的旗帜,李靖的话很明显就是要把叱吉设弄残了丢出去喂狼。

叱吉设一听到李靖如此说法,一下子就真的是慌了,赶忙说道:你们不能这样做,我知道一个天大的秘密!第一百六十九章 杨公引剑试天下(中)( )叱吉设嘴里的秘密果然是让李靖改变了主意,李靖本来是打算把叱吉设滞留段时间的,对方主动过来挑衅的,怎么着也得让他吃点苦头的,但是接下来自己无意间试一试竟然是试出一个惊天动地的秘密来了。

开始的时候李靖也没有想到叱吉设竟然是会说出这么一个惊天动地的秘密来,所以也就没有把左右屏退,直接就让叱吉设把秘密讲出来。

哦?不知道俟斤知道什么秘密呢?听到俟斤这么一说还真的勾起我们的好奇心了。

李靖知道自己不可能把叱吉设给杀了。

李靖在出塞的那刻起就知道了,自己这队是第一队出使草原的使节团,但是紧接着又有一队,后来更是得知第二队竟然是去叱吉设的大营的,是去赐婚敕封可汗的,李靖在那会儿就明白朝廷的意思了。

朝廷很明显是不想让东突厥越来越强大,所以想用叱吉设来牵制住始毕可汗,这时候如果自己把叱吉设杀了或是把他给抓到洛阳,杨广不把自己给活剐了才怪呢。

李靖刚才也就是吓唬吓唬叱吉设罢了,忍不下这口气而已,但是叱吉设这时候已经是被李靖的三百禁卫给吓傻了,一下子魂飞九天了,六神无主,只想保命,所以也就没有那么冷静地想这事情,李靖也正是这样才从叱吉设嘴里套出了大秘密。

这个秘密肯定是可以让你们感兴趣的,只要你们把这秘密告诉你们的天子,你们的天子肯定是会让你们大伙升官发财的,一生荣华富贵不在话下。

叱吉设的汉语说的是非常的好,一口流利的洛阳腔调足以让纯正的洛阳人汗颜了。

哦?难不成叱吉设俟斤已经是参透了那乾坤图的奥秘,准备把这奥秘告诉我们?李靖沉思了会儿然后笑眯眯的问道。

萧守仁听到李靖的话之后就皱起了眉头,如果真的是这样子的话,那自己这队人还真的是麻烦了,这乾坤图在哪都是个麻烦,如果说自己这队人真的从叱吉设这套出来了这个大秘密的话,估计自己这队人的命运也就堪忧了。

幸好,叱吉设下一句话一下子就把萧守仁悬起的心轻轻放下。

乾坤图?什么乾坤图?叱吉设非常吃惊地问道,似乎是没有听说过乾坤图似的。

李靖和萧守仁相互对视了一眼,眼中都是疑惑,然后俩人都是反应了过来,脸上都是有了怒容。

史瞿匹夫,安敢如此!李靖一声怒喝,实在是有些生气了,很明显,叱吉设的神色不似作假,叱吉设是真的不知道乾坤图是什么东西,那他手里肯定是没有乾坤图了,既然是没有乾坤图,那史瞿的话就是假的!史瞿说自己从叱吉设手里偷过来的东西是乾坤图,大家都是相信了,连叫他拿出来看一眼都没有,因为李靖他们都明白一个道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更何况此处这么多人,难灭人多口杂,如果史瞿真的是把乾坤图拿出来了,那事后这大营里面的人都难以脱干系,江湖各方势力那都是会找上门的,到时候大家就麻烦了。

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李靖他们都没有要求史瞿把乾坤图拿出来看看,这也就给史瞿钻了空子。

史瞿说了谎,把大家都骗了,叱吉设这时候也是反应过来了,感情史瞿是骗了大隋使节团的所有人啊,把那件宝贝说成是了那什么乾坤图了。

问你话你要老实回答,不要把我们都当成是傻子。

李靖低沉着声音问道。

叱吉设眼珠子急转,他这会儿是低着头的,加上天色很黑即便是打着火把那也是不甚明亮,所以大家都没有注意到叱吉设那诡异的脸色。

是、是、是,将军但是有所要问,叱吉设定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不敢在将军面前有半句谎话。

叱吉设连忙点头说到。

李靖有些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紧接着问道:那史瞿到底是拿了你的什么东西,竟然是让你追了他这么远,而且还要把我们都灭口?李靖这话问的很有技巧,从这问话里面已经是透入出了大部分信息,那件东西必定是牵动很大,所以才会如此,如果只是寻常的珠宝的话也不至于如此,也不会想着把大隋的使节团给灭了。

叱吉设这时如果想要编一个理由的话就难了,很难有一件东西能让叱吉设对刚给他抛出橄榄枝的大隋起杀心的,史瞿偷走的东西必须是合情合理的东西,必须是关系重大的东西,叱吉设一时也想不出来这么一件东西,所以他只能说实话。

李靖的问话技巧虽然是一绝,但是他也实在是小看叱吉设了,叱吉设前些年在中原混的时候虽说别的没学到,但是这种骗人坑人的事情却是做的多了,和萧乾在一起不知道骗过了多少人,这次听到李靖的话之后脑瓜子一转就想到一个绝好的借口了。

叱吉设不敢欺骗将军的,这件东西和我刚才说的大秘密其实是有莫大的关联的。

叱吉设脸上大喜,因为他一下子就想到了一个绝妙的借口,这借口不仅是天衣无缝,而且还和自己丢失的那件宝贝毫无关系。

哦?到底是什么秘密?萧守仁的好奇心一下子也是被勾起来了,所以出声问道。

李世民和柴绍其实也是忍不住了,只是在这他们俩的说话声太小了,所以才一直忍着,这时候看见萧守仁开口了之后俩人都是舒了一口气,然后等在一旁听叱吉设是怎么说的。

贵天子就要发动第二次东征高句丽了不知道各位是否都知道?叱吉设这时候总算是平静下来了,在说话的一瞬间就又回到了原先的状态,仿佛又把主动权拿到了自己手里似的,那种感觉很玄妙。

知道又怎样?不知道又怎样?李靖狠狠盯了叱吉设一眼,李靖一看到叱吉设的神色就明白叱吉设此刻的心情了,所以开声道。

叱吉设被李靖狠狠地盯了一眼之后小心肝一颤,这才想起来自己这会儿是人家的俘虏呢,态度不可以太倨傲了,所以赶紧一脸谦卑地继续说道:这当然是有些关系的,你们的天子前些天开始就在筹备万国大会了,只要等到万国大会一过,那就是第二次东征的开始。

你这消息是听谁说的?萧守仁也是隐隐听说过杨广在准备第二次东征的事情,但是没有叱吉设知道的详细。

这消息是绝对可靠的,这是在下在洛阳的探子回报过来的消息,以及你们朝中的一位重臣传过来的消息。

叱吉设有些讨好的说道。

李自华这会儿挺不是滋味的,他越听就越是发现叱吉设隐瞒了自己很多东西,看来自己是汉人就永远是汉人,叱吉设这时也只是利用自己罢了,亏自己还以为叱吉设把自己当心腹看待呢,还以为自己帮叱吉设当上草原上的王之后肯定是可以荣华富贵一生不求呢,看来自己还是错了啊。

哦?暂且相信你这话,可是即使是圣上要东征,那又如何呢?关你什么事?跟我们又有何关系?李靖皱着眉头问道。

萧守仁也是不解,刚才叱吉设说过了,说是这秘密可以给大家一条升官发财的大道,可是这会儿叱吉设却是说什么杨广东征,杨广东征这个消息算是什么大秘密?这个消息大家都是隐隐约约知道的,在第一东征失败之后好多人都猜到杨广会发动第二次东征的。

如果这么个消息也能升官发财的话,那教上阵场抛头颅散热血的将士情何以堪啊。

这当然是不能让各位升官发财了,但是各位想想看,你们的天子大肆地调动兵马,这次更是借着开万国大会的由头,那各方的驻军抽调入京,以便征用,这会引发什么后果?叱吉设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说道。

叱吉设的话一下子就让李靖的脸色非常的难看,他已经是隐隐猜到叱吉设下面要讲什么了,但是还是不确定,因为刚才叱吉设说过,叱吉设的这个消息是朝中的一位重臣传给他的,为什么那个重臣要把消息传给叱吉设呢?为什么?有什么就快说!别磨磨蹭蹭的。

李靖大声喝到。

叱吉设被李靖吓到了,李靖的声音有些大,更是在自己的耳边喝响,所以一下子就被吓到了,然后赶紧倒豆子似的把事情倒出来。

有人要谋反!叱吉设的话很短,只有五个字但是却把大家伙都震住了,萧守仁愣住了,顾葳蕤愣住了,李世民愣住了,柴绍愣住了,孙思邈愣住了,尉迟恭愣住了,当然,除了李靖之外还有一个同样愣住的人,那是李自华。

李自华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么重要的消息,这么重要的事情叱吉设竟然是瞒着自己,就因为自己是汉人?就因为自己是汉人所以才瞒住自己,怕自己给大隋皇帝报信?周围离得近些的禁卫也是被惊住了,然后都是把耳朵尽量撑大了,想听下去。

你们把周围都守好,百步之内不准任何人过来,违令者斩!今晚的事情大家听完之后都要忘了。

李靖大声地对周围那些听到这么消息的禁卫说道,声音传开了,大家都是沉默以对,大家都不知道听到这个消息是福还是祸。

好了,你说吧,谁要谋反?李靖淡淡问道。

第一百七十章 杨公引剑试天下(下)( )李靖只是试着一问而已,他自己也没有想到一问竟然是问出一个麻烦来了,当李靖听到叱吉设的话之后第一感觉就是问道麻烦了,但是紧接着李靖又觉得这也许就是自己建功立业的机会了,所以也就没有阻止叱吉设说下去的意思了。

萧守仁听到叱吉设的话之后就已经是明白了,这个时间段虽然有那么些人在做反,但是那都是小势力而已,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但是现在却是不同了,叱吉设嘴中提到过,这里面还有大隋朝中的重臣参与,这年头里面只有一起谋反案是有重臣参与的。

萧守仁已经是隐约猜到了事情的真相了,加上在渔阳郡遭遇到的事情萧守仁现在基本上已经是可以肯定了,但是他还是不吭声,在等着叱吉设的回答。

李世民和柴绍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是有这番机遇,竟然是碰巧得知了一起谋反的案子,只要这件事情运作的好,对以后的前途那是有大影响的,所以也是竖起了耳朵想听到叱吉设嘴里的谋反案头目是谁。

顾葳蕤虽然是小家碧玉,对于天下的事情天下的形势不怎么懂,但是谋反的罪名她还是知道的,这样子的事情一旦爆发那肯定就是震惊天下的事情啊。

孙思邈一听到叱吉设说有人要谋反当时就已经是皱起了眉头,一旦战争爆发,那不知道又要死多少人,要饿死多少人,多少人又要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说吧,到底是谁要谋反?李靖淡淡问道。

叱吉设对于大家的反应都很满意,他早就知道自己这重磅消息一出来肯定是能镇住大家的,但是李靖的平淡还是让他没有预料到,也让他微微有些失望。

那谋反之人在你们大隋可是有着偌大的名声啊,说出来你们肯定都知道,他父亲更是曾帮助你们的天子坐上大宝的。

叱吉设慢慢说道。

李靖一听到叱吉设的这话之后脑海中飞速地在脑海中寻找那个和叱吉设相符的人来,这人现在必须是手握重兵,他父亲是朝中的老人,而且有从龙之功,这样子的人其实并不难找,李靖的脑海中一下子就找到了一个嫌疑很大的。

萧守仁此刻已经是猜出来了,叱吉设的话和自己刚才猜的那个人是一一符合,肯定就是他了————杨玄感!莫非你说的就是杨尚书?李靖的声音依旧还是那么的平淡,仿佛在说一件寻常之极的鸡毛蒜皮的小事。

哈哈哈,没错,正是,正是杨尚书!。

叱吉设大笑道,仿佛说出了什么非常高兴的事情似的,这消息似乎对他有什么莫大的好处似的。

李靖其实也是猜到是杨玄感了,这些年杨玄感一力的拉拢朝中的重臣,李靖早年间杨玄感也是慕名曾经给李靖抛过橄榄枝的,只不过李靖觉得杨玄感不是那种好上司所以头一偏却是没有把那橄榄枝接住。

杨玄感靠着他父亲杨素的关系,年纪轻轻的时候就已经是官至柱国了,现在更是官至尚书了,手下的人一个个也都是一方的父母官,现在只要杨玄感振臂一呼还真的是能掀起巨大的风浪来。

饭可以一口一口乱吃,但是话却是不能一字一句乱讲的,有些话一讲出来那是要人命的。

李世民有些气愤的说道。

李世民早年间得到过杨玄感的赏识,杨玄感曾经帮过李世民,所以李世民对于叱吉设说杨玄感要谋反了心中很是气愤,但是却不好说别的什么。

开始的时候李世民甚至是觉得自己可以借着这谋反之人上位,自己只要把那谋反之人的名字报告给自己的姨夫杨广,那杨广肯定是会龙颜大悦,自己升官发财的机会也就来了,可是当他听说那谋反的人是杨玄感之后心中却是不舒服了。

杨玄感对于自己曾有大恩,不说杨玄感有没有要谋反的心思,即便是有那自己也是不会举报的,只会作壁上观,这时候不落进下石就已经是最大的帮忙了。

谋反那是要诛九族的,李世民还是幼年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这个道理了,如果今晚的事情真的是传到了杨广的耳朵里,那杨玄感即便是没有谋反的心思,那也是要无端遭到猜疑的,在朝中的日子也是不会好过的。

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李世民开口了,那句话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要叱吉设把说这话的依据说出来,没有依据就说话小心风大闪了舌头。

哼!当我是你这小娃娃似的,嘴上没毛讲话不经过大脑吗?竟然还怀疑我叱吉设的话来了。

叱吉设很明显也是听明白了李世民的话。

世民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想确认一下俟斤你说的话是不是值得我们相信,我想这也是李大人和萧大人的意思。

李世民不卑不亢的说道。

萧守仁看见李世民突然之间这个样子就已经是猜到了李世民可能和杨玄感有什么瓜葛了,所以才会如此。

萧守仁的猜测不是没有道理,李世民不仅仅是因为自己曾经得到过杨玄感的大恩的缘故,最主要的缘故还是他父亲,李世民的老子李渊和杨玄感交好的事情在洛阳几乎是人尽皆知的,如果说杨玄感要造反的话,那李渊肯定是难以脱干系的,到时候事发了,一旦失败,那李家肯定是那失火城门边上那水池里面的鱼儿了。

哼!这个还有假不成吗,那史瞿偷的就是杨玄感和我定下盟约的信函,要不然我会这么紧张那些东西?叱吉设大声说道,说完之后还用眼角瞄了一眼李靖,发现李靖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的神情,并没有发现自己的小动作。

叱吉设的这番话把自己先前的第一个问题给回答了,告诉大家那史瞿偷走的是杨玄感和叱吉设结盟的的信函文件,双方商议事情来往的书信,这样一来的话,那所有的事情也就解释得通了。

你说说杨叔叔跟你结盟?笑话!你自己都是忙不过来,自己都是仰人鼻息,有什么资格和我杨叔叔结盟?李世民嗤笑道。

叱吉设这下子算是听明白了,听到李世民称呼杨玄感为杨叔叔他已经是明白了李世民刚才为什么一腔的火气了。

没错,我是没什么本事,还要仰我大哥大嫂的鼻息过活,可是你别忘了,即便如此,在我身上还是有你那杨叔叔想要的东西,我能帮到你那杨叔叔。

叱吉设淡淡说道。

其实萧守仁已经是相信了,相信了叱吉设的所有话,只是不知道李靖信不信而已,叱吉设的话说的有板有眼的,没有漏洞。

笑话!我中原地大物博,你们这草原能有什么是我杨叔叔需要觊觎的?滑天下之大稽!李世民继续讥讽道。

李世民的话一下子就真的是刺激到叱吉设了,说别的也就算了,李世民竟然是还戳叱吉设的伤口,还说草原贫瘠什么都没有,既然没有那你那杨叔叔干嘛死皮赖脸要跟自己签订盟约呢?哦?如果真的如你这么说的话,那你那杨叔叔为什么想我买马买铁呢?叱吉设此话一出直接把李世民秒杀了,一句话就把李世民憋成了大红脸。

自从赵武灵王胡服射骑之后骑兵就已经是慢慢兴起了,在平原上面作战的话骑兵更是最为关键的了。

大隋的骑兵差不多都是宇文家把持着,杨玄感手里虽然有兵,但是如果真的是要谋反的话,那肯定是要组建一支骑兵的,还必须是非常强大的那种骑兵。

组建骑兵最关键的就是得要有马,突厥大草原上面的额马儿当然是不二的选择了,叱吉设这么一说的话,那一切都说得通了,李世民也是一时找不出什么好的理由来反驳叱吉设说的话了。

萧守仁听到叱吉设的话之后一下子就想起前几天的事情来了,想起了一个故人,当时自己还很纳闷呢,那人为什么到草原上来了,现在听到叱吉设的话之后一切都解释得通了。

杨公这次派过来的人应该是上谷郡过来的吧?萧守仁冷不丁地问道。

叱吉设一直都在注意李靖的脸色变化,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很自然的点了点头然后应了一声:没错,正是上谷郡的。

啊!你怎么知道的?叱吉设回答完了之后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上谷郡来人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很少,即便是李自华那也是不知道的,这人是如何得知的?胡说!那上谷郡的人是来找始毕可汗的,你在说谎!萧守仁听到叱吉设的话之后大声喝道。

叱吉设这时候已经是顾不得想明白为什么萧守仁知道上谷郡来人了,只想辩解自己没有说谎,所以赶紧解释道:是真的,没有半句虚言,我大哥前些天不是已经昏迷了吗?他们只不过是来买马的,买马才是目的,在谁那买不是买呢?所以他们找到了我,因为我是除了我大哥之外马匹铁矿最多的人。

朱福贵他们人呢?萧守仁又问道。

萧守仁已经是想明白了,原来那朱福贵嘴中的那位大人说的就是杨玄感啊,魏剑通等人都是在为杨玄感做事!啊!你连那人的名字都知道?叱吉设这下子更是吃惊了萧守仁竟然是把朱福贵的名字都喊出来了,那萧守仁对于这件事情到底是知道多少呢?对于取个昵称真累的打赏真的感动的无以复加了,一下子就打赏了近四百,把我给惊着了,小心脏跳的,都快蹦出来了)第一百七十一章 回转东都洛阳城(上)( )萧守仁听到叱吉设的话之后联想起自己这一段日子的遭遇来,在渔阳获得八百的时候,飞马牧场在渔阳那个小院子中的那些马儿,那些寒铁刀,在牙帐的客栈之中听到朱福贵他们的谈话。

萧守仁把这些事情一一串起,然后细细一想,所有的疑惑都解开了。

朱福贵的上面是魏剑通,魏剑通的上面是魏刀儿,魏刀儿的上面呢?现在看来那魏刀儿背后的那个人应该就是杨玄感了!王须拔本来是李密提拔上来的,而李密跟杨玄感可以说是拜把子的兄弟了,所以在上谷郡的时候王家在关键时候竟然背叛原本的单家倒戈相向,这里面是杨玄感和李密出了力的啊,单家算是被杨府给阴了一回。

这也正好解开了萧守仁一直的疑问,萧守仁想不明白为什么当初那些人在上谷郡单家的府中大肆杀戮可是对于单芊芊他们姐弟却是处处留手,并不下死手,原来出手的其实是杨玄感啊!我问你话呢,朱福贵他们人呢?萧守仁有些不耐烦地问道,萧守仁在那家客栈的时候可是听的非常的明白的,他们已经是弄过去六万的马匹了,这次过来是准备再继续买上三万的马儿。

这要是让他们得逞了,那他们一共得到的就是九万的马匹,如果把每一匹马儿都配上一名身经百战,马上功夫娴熟的士兵的话,那这股势力就真的是不可小觑了,即便是张须陀亲自上阵也不见得就能够取胜啊。

他们?他们现在在我的大营里面。

叱吉设嘀咕了一声,声音虽然很小,但是大家都是听的很清楚。

我知道他们是过来干什么的,你自己刚才也是自己承认了的,你们现在是不是已经谈妥当了?萧守仁慢慢问道。

叱吉设自己也想起来了,刚才李世民用话激自己的时候自己说漏了嘴,现在只要是个人就猜的出来那上谷郡的朱福贵是过来干嘛的了,这很明显就是过来买马匹和铁的啊。

没错,我们是谈好了,他们把消息也放回去了,就等他们的钱了,钱一到我们就交易。

叱吉设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事情的大概我想我们也是理顺了,你的意思是说杨玄感要趁着圣上第二次东征高句丽的时候谋反?现在派人过来和你签盟约,而且还从你这买兵器和马匹?史瞿偷的就是你们的来往信件,是也不是?李靖确认地问道。

叱吉设点了点头,李靖说的正是他所要表达的意思,这正是他所希望的结果。

叱吉设的这个消息可谓是石破天惊了,如果这个消息是属实的的话,那大隋的天就真的是要有变化了,因为杨玄感这招真的是很高明,时机拿捏地非常好,很准!趁着杨广出征高句丽的时候举旗谋反!那时候杨广劳民伤财,士兵疲惫,再跟高句丽一接触,一开打,那肯定是更是疲惫了,将不想打仗,兵也不想打仗,如果后院再一起火,那肯定是军心大乱啊!你想啊,你杨广身边的高级将领,他们的家眷肯定是都在东都洛阳,西都长安两座城池,如果这伙谋反的人把这两座城池一夺得,那就等于是把杨广身边的高级将领全部握在手中了,军心能不乱?那些士兵的家也都在中原,一开战的话,势必是在中原的土地上大规模的大决战,那就难免会担心自己的家人,那些士兵肯定是想回家看看家人是否无恙,这也就造成了将无决战之心,兵无冲锋之心,大家都在想法子逃跑,甚至是投降,这仗还怎么打?杨广到时候就真的是四面楚歌了,前有叛军堵住,后方又有高句丽的追兵,而且军中还军心不稳,保不准就有人想摘下杨广的脑袋去换富贵。

到时候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不对,应该是进不能进,退不能退,到时候就是一个死局,何况那上百万的士兵,每天的粮草补给都是一笔巨大的开销,这些年修运河,补长城,征高句丽,大兴土木,早就是把国库里面的那点子金银耗费一空了,现在更是还要开什么万国大会,怎么支撑?一旦没有了粮草,那士兵岂不是活活饿死?到时候谁还心思打仗,饭都没得吃谁还有心思打仗,被人家一口吃掉,吃的连渣都不剩,那也是转眼间的事情。

萧守仁和李靖是越想越是吃惊,杨玄感仗着他已故的父亲杨素的缘故,已经是拉拢了好多的人了,只要时机一到,大旗一举,那肯定是应者如云啊,挡都挡不住啊,而且杨素门生众多,也就是说这些年来那些什么守城的将领啊,戍边的将军啊,估计也有不少是杨素的旧部门生,到时候肯定是不战而降了,甚至是杨广一出关,那些人就已经是不主动给杨玄感报信了。

杨广的身边也有可能存在这杨玄感的人,甚至是杨广早上吃了什么晚上宠幸了哪个妃子杨玄感都是一清二楚的,总而言之一句话,杨广如果真的进行第二次东征的话,那江山就悬了!荒谬!那史瞿明明是在你这偷走了乾坤图,而你却是黑白不分是非不辩,竟然主动袭击我大隋使节团,当真是罪该万死,现在你却是在这胡编乱造,难不成当我李靖是傻子不成?来人啊,把叱吉设押下去,明早出发押往大隋听候圣上发落李靖看到叱吉设点头之后猛然间大声宣布道。

李靖的话一出来,旁边就马上出来俩个禁卫,俩人手里都是拿着长长的马刀,刀上还有着血迹,感情是刚才叱吉设那一千五的兵马身上的血现在还没来得及抹掉呢。

李靖看见叱吉设被那俩个禁卫押下去了,回过身来,用手指了指李自华,旁边的禁卫马上又站出俩个来,马上把李自华也是押了下去。

事情算是告了一段落,虽然最后听见李靖说叱吉设都是在胡编乱造,李靖在大家散去之前也是说了一番话,让大家严守今晚的秘密,不能说出去,说出去了大家估计都难以活命,李靖说这话的时候李世民却是不以为然。

李渊和李靖有旧仇李世民是知道的,李渊处处为难李靖他也是知道的,李靖对李渊恨之入骨李世民更是清楚,所以一直以来他对李靖都是不冷不热,即便是见识过李靖的用兵如神了,李世民还是依旧不服李靖。

虽然李靖最后没有解释为什么叱吉设刚才的话是假的,但是这已经是不重要了,关键是李靖已经让大家不肯定叱吉设的话就是真话了,只要心中有了疑惑那就好办多了,只要心中有了疑惑大家也就不敢乱讲话了,这事情关系到杨玄感杨尚书,事关国家栋梁大臣谁都不敢轻易乱下结论的,何况这次的事情更是诛九族的大事。

这也正是李靖要的目的,其实李靖自己已经是相信叱吉设的话了,但是他这时候为了大局着想只能来这么一招了。

萧守仁看见李靖把叱吉设押下去之后并没有解释什么,当时萧守仁就明白了,李靖这是故意动摇的大家对刚才叱吉设那番话的信服度啊。

各自回到自己的原先的地方收拾已经被那闪电铁骑糟蹋的不成样子的帐篷,然后将就着睡了一夜,一夜平静。

但是在天色刚亮没多久,一个爆炸性的消息就在大营中炸响了:叱吉设和李自华跑了!没错,叱吉设和李自华竟然是跑了,据守夜的士兵讲,并没有看到什么人进出大营,但是第二天给叱吉设送饭的人却是发现叱吉设和李自华不见了,当真是奇怪至极。

李靖一看到这场面赶紧叫大家不要紧张,然后让大家赶紧收拾东西,马上赶路,以防叱吉设回去搬救兵过来报复。

李靖的话一下子就让大家急急忙忙回各自的帐篷收拾东西去了,叱吉设昨晚上打败,不仅仅是精锐部队没有了,而且还把面子也是丢尽了,更是从马上滚下来求饶,这要是传出去他估计这辈子也是抬不起头了,为了瞒住这件事情,那他只好把大隋的使节团变成死人团,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而就在大隋的使节团开拔之后,在离他们三里之外,叱吉设正和李自华没命地狂奔,两个人手上的绳子都没有松开,还被绑着双手呢。

叱吉设和李自华都以为自己这次真的是死期到了,肯定是难逃一死了,甚至已经在设想自己的死法是怎样的了。

但是事情就在这个时候出现了转机,五更时分,关押他们的帐篷中无声无息间进来一个人,并不是夜行服打扮,这人叱吉设和李自华都认识。

太认识了,这人正是此次让他们大败被擒的李靖,正是因为李靖所以这会儿他们才成为了阶下囚的,能不认识?但是这会儿李靖到这来干什么?叱吉设和李自华都是一脸的疑惑。

李靖接下来的动作就给他们俩解惑了,李靖出手如电,把俩人的穴道点了,然后一手一个,把叱吉设和李自华双双抓起,老鹰抓小鸡似的把俩人扛在肩膀上面,接着就穿梭在大营之中,很快就把他们送出了大营。

为什么李靖要私自放了叱吉设和李自华呢?第一百七十二章 回转东都洛阳城(中)( )就在叱吉设二人拼命狂奔的时候,萧守仁他们已经是快要达到榆林了,到了那事情就该结束了,大家也就可以松一口气了。

李大哥,叱吉设二人真的是自己逃跑的?萧守仁和李靖俩人齐头并进,马辔头在一条线上,萧守仁没忍住开口问道。

哦?守仁觉得不是?那倒是说说看这是怎么回事呢?李靖见到萧守仁开口问出这问题了,而后面的人都离得有些远,所以也就不打算对萧守仁隐藏什么了。

萧守仁见到李靖对着自己微微笑着里面有着鼓励的成分在里面,萧守仁也就打算把自己的猜想说出来了。

我觉得叱吉设和李自华应该是被人放走的,那人必须是对于李大哥你晚上布下的巡逻阵法相当的熟悉,李大哥定下的巡逻安排当真是天衣无缝的,只要有人进来或是出去那肯定是会被发现的,但是叱吉设和李自华还是逃跑了,这是为什么?只因为有一个非常熟悉巡逻安排的人帮的忙,对吗?没错,要说对晚间巡逻安排的熟悉程度,那我李靖当然是最熟悉的人了,因为这本来就是我创出来的,我承认,是我放走他们的。

李靖点了点头承认道。

李大哥为何如此?萧守仁有些不解。

唉!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啊,你看吧,虽然昨晚上我极力控制局面,让大家都相信叱吉设的话是假的,但是那三百禁卫军里面肯定是有人相信了,你可知道这三百禁卫军是什么来头吗?这个小弟还真的是不知道,什么来头?禁卫禁卫,说的好听点是禁卫,说的不好听就是杂牌军。

嗯?禁卫军是守卫皇城的兵士,大哥干嘛说是杂牌军呢?兄弟你是有所不知啊,本来禁卫军是三军当中最为精锐的最为勇猛的士兵才能进来的,守卫皇城保护圣上的安全比什么都重要,但是这些年却是变了味道了,因为禁卫军可以呆在京都的缘故,而且混上一两年资历上来了就可以升官,这是个肥差啊,危险系数不高,升官机会很大,所以那些大门阀和大家族都是极力安插自己的人进禁卫军里面。

啊!大哥的意思是说这三百禁卫里面也有人是这么进来的?没错,这些人里面难免就有这样子的人,可能你还不知道吧,你们在路上救下的柴绍以前就是禁卫军中的一员,他没有说出来,我也没有点破罢了。

柴绍以前是禁卫军?萧守仁有些吃惊道。

没错,你没有发现吗?他这段日子和那三百禁卫很谈得来,就像是融进了那三百禁卫里面似的,而那个李世民却是没有这种迹象,柴绍因为曾经在禁卫军中呆过,所以了解禁卫军的脾气和喜好,很容易就融进他们的生活了,但是李世民却是没有这种能力的。

大哥叱吉设放了是为了迷惑那些禁卫中的门阀中人?萧守仁试着问道。

可以这么说吧,他们这群人都是以门阀的利益为第一利益,如果我不放了叱吉设的话,他们肯定是要偷偷跑进去问个明白的,而且估计还会把叱吉设放了,既然如此我何不提前把叱吉设放了呢?大哥你这么做就没有别的缘故?萧守仁觉得这个解释有点说服力,但是还不够。

李靖也不知道萧守仁对于和亲敕封可汗的事情知道多少,所以这会儿也是在心中想着要不要把这事情也说出来。

萧守仁看见李靖的脸色有些犹豫,不知道在思考什么,也不知道李靖到底在想些什么,突然间见到李靖回过头看了一眼后面的队伍。

李靖回头看了一眼后面的队伍,他们俩的马儿脚力好,已经是摔下使节团有段距离了,李靖见到这样,然后又回过头对萧守仁说道:守仁你知不知道圣上要下嫁无忧公主给叱吉设这件事情?萧守仁一听到李靖的话之后就已经是明白了李靖刚才在犹豫什么了,这都是大事,关系到杨广的意图,关系到大隋和草原的安定,难怪李靖说话这么的小心。

知道一点,圣上还打算敕封叱吉设俟斤为可汗,企图让始毕可汗和叱吉设两兄弟相互牵制,然后分裂东突厥。

李靖没想到萧守仁竟然是知道这么多的事情,有些吃惊的看了萧守仁一眼。

没错,事情正是这样的,这下子你就不难明白为兄为何放了叱吉设了,叱吉设现在是圣上的一颗绝好棋子,我们是不能把他怎么样的,如果真的是误了圣上的什么事情的话,那咱们的项上人头估计也是保不住多久了啊。

萧守仁这才反应过来,这叱吉设还真的是杀不得啊,杀了叱吉设的话,那就等于是坏了杨广的计划了,即便是不杀只是关押一段时间,那也是有可能被杨广给惹恼了的。

叱吉设并没有像李靖所说的那样,叱吉设并没有派人在在后面紧追过来,萧守仁他们一路都很平静,都很顺利,平静顺利的都有些不正常了。

并不是叱吉设气量都多大,也不是叱吉设不认识路没有找到回家的路,而是叱吉设找到他的士兵的时候又被打击到了。

叱吉设和李自华拼了命的狂奔,半天的功夫就跑出差不多百里的路程,一路上遇到昨晚上逃跑的闪电铁骑是越来越多,最后聚集在一起竟然有两百多人。

这两百多人都跟在叱吉设和李自华后面,然后准备和羊屯他们会和,只要跟羊屯他们汇合了,那就可以回转围剿萧守仁他们了。

叱吉设是个不甘心的人,虽然昨晚上已经是被李靖杀了个狼狈不堪,一千五的兵马都是丢盔卸甲,人仰马翻,但是叱吉设还是觉得大部分的原因是李靖他们太狡猾了,不按规矩出牌。

叱吉设想起中原的兵法里面有一条就是攻其不备,大隋的使节团这会儿刚赢了叱吉设的一千五兵马,加上离中原近了,警惕性肯定是不高的,而且中原有句老话叫做骄兵必败,以三百人赢了一千五,大隋的使节团这会儿肯定是骄心高涨了,这时候如果自己杀个回马枪的话,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哦。

叱吉设虽然有着想法,但是还是没有这勇气,没有破釜沉舟壮士断腕的勇气,促就叱吉设下决心的李自华的一番话。

头领,我们这就去和羊屯羊大人汇合,只要我们跟他汇合了,那一切都好办了,我们现在有两百多的人马,加上羊大人分出去的一千五,那就是一千七,这时候大隋的使节团刚赢了我们的一千五兵马,加上离中原近了,警惕性肯定是不高的,而且中原有句老话叫做骄兵必败,以三百人赢了一千五,大隋的使节团这会儿肯定是骄心高涨了,这时候如果我们杀个回马枪的话肯定是大获全胜,杀他们个片甲不留,消息也不会走漏了,怎么样?李自华问道。

叱吉设听到李自华的话之后虽然心里很心动,但是想想李靖骑着那马儿的模样心里的信心就弱上一分,李靖这会儿已经是在叱吉设的心里留下了难以磨灭的阴影了,要是李靖知道的肯定是会微微笑的。

头领可是担心会失败?李自华问道,李自华对于叱吉设还是蛮了解的,一看叱吉设皱着眉头犹豫不决就知道叱吉设在犹豫什么了。

没错,性命只有一条,我发现这次我离死亡是这么的近,比起当年父汗打了败仗我们要逃亡中原的时候还要强烈。

叱吉设点了点头说道。

头领不用担心这个,昨晚上那是因为我们都太紧张了,但是在李靖放走我们的时候属下就已经想明白了,李靖是不敢把我们怎么样的,主动权永远是在我们这边的。

嗯?此话怎讲?很容易理解,因为头领你是大隋皇帝将要敕封的可汗,你是要取大隋的无忧公主的,李靖没那个胆量把头领你怎么样的,而且,大隋皇帝要是知道他们对你做过什么的话,估计不会让他们好过的,所以昨晚上李靖才会偷偷把我们给放了。

咦?李先生你说的有点道理哦,哈哈哈,竟然是这个缘故,原来如此,我就说那李靖为什么要把我们给放了呢,感情他这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啊。

叱吉设听到李自华的这番话之后非常的高兴大笑了起来。

俩人一合计,决定先和羊屯汇合了再说,羊屯率领一千五的兵马加上史蜀胡悉的两百多人马解决一个区区史瞿那应该是不成什么问题的,即便史瞿在草原上有些小势力。

但是他却是想错了,史瞿的势力小吗?不小!史瞿在草原上势力的人数是不多,但是兵贵在精不在多啊,史瞿手下的人能差的了?史蜀胡悉的人发现史瞿的踪迹不久之后就发现史瞿和一伙人汇合了,史蜀胡悉的人看见史瞿那边的人数不是很多,所以想以多欺少,把史瞿他们一窝端了,可惜的是他这算盘打错了。

史瞿他们一伙人不到俩柱香的功夫就把史蜀胡悉的人杀了个七七八八了,史蜀胡悉在手下的拼死护卫下才逃过一劫。

可是史蜀胡悉真的有这么容易就逃脱史瞿的爪牙吗?第一百七十三章 回转东都洛阳城(下)( )当然不会那么容易就逃脱了,史瞿憋了长久的火气不可能这么容易就放过史蜀胡悉的,史瞿带着他这么年来在草原上辛辛苦苦营造的势力如野火一般,席卷而来。

史蜀胡悉在逃跑的路上正好碰上了跟踪在他后面的羊屯羊大人,还没来得及仔细把事情说完就已经被紧追上来的史瞿杀了进来,史瞿带着他的人马就像是一群狼冲进了羊群里面,一时间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了。

势不可挡,史瞿带着的这队人马就像是死神的镰刀似的,扫过之处就是死尸一片,不停地收割性命,一千五的闪电铁骑不是笨蛋,一见到这个场面之后四处逃散。

史蜀胡悉和羊屯羊大人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史瞿和他的手下一下子就是紧追住他们俩不放。

史瞿现在已经是生龙活虎了,不再是病老虎了,要杀史蜀胡悉和羊屯就像是探囊取物一般的容易。

就在史蜀胡悉和羊屯一边逃跑还一边回头看后面追兵的时候,脖子一凉,下一刻两个人就同时惊讶的发现对方的脖子和身体分离了。

俩人同时被这景象给惊呆了,正准备开口表示自己对于这件事情的惊讶不可思议的时候,突然间发现自己讲不出话了,然后,没有然后了,两个人已经是身首异处了还有什么然后?叱吉设和李自华在半路上碰到了羊屯带领的一千五兵马中那些运气好的逃兵,那些逃的慢一点的把事情的始末讲了一遍。

叱吉设和李自华听完这个消息之后当时就石化了,差点就风化了。

自己的三千兵马全部都没有了,一半被李靖灭了,一半被史瞿灭了,关键是自己还丢失了一件至宝,这让叱吉设一下子是痛心疾首啊,再也生不起追杀萧守仁他们这队人马的心思了,即便是有着心思一时那也是没有这力量了。

叱吉设和李自华带着那些残兵伤马灰溜溜地回转了。

萧守仁他们因为担心叱吉设的追兵,所以连夜赶路,一天不到就到了榆林,然后补充了些干粮之类的东西之后并不停留,接着赶路。

萧守仁他们一路上并没有停留,从榆林到雁门,然后从雁门到太原,准备从太原到上党,接着过了上党就直往东都洛阳而来了。

这时候的李渊还不是太原太守呢,所以呢,萧守仁他们并没有做过多的停留,直接就往上党奔去。

一路上领略了不同的民间风俗,萧守仁饶是见多识广,但是还是被这些风俗习惯给惊呆了。

在雁门的时候朝廷的驿站就已经把萧守仁和使节团的消息八百里加急给朝廷传过去了,估计萧守仁他们还在雁门与太原的中间的时候杨广他们已经是知道萧守仁还健在,而且还和使节团一起回来了。

刘文静把这次出使草原的事情仔仔细细写了奏折,然后和李靖俩人一同盖了章,在太原的时候交给了驿站,驿站的传信使又是八百里加急送往了洛阳城。

也就是说萧守仁他们还没有进京,但是他们在草原上的所作所为都已经是被远在洛阳的天子杨广知道了。

在回京的路上萧守仁并没有闲着,功夫是一刻都没有落下,晚上修炼炽焰功法和洗髓经,白天在马背上就练习骑马射箭。

在马上的时候就把箭远远对准前面的东西射出去,然后再纵马过去拾回来,开始的时候萧守仁并不习惯,因为马儿是在赶路,马儿是在移动的,所以射箭准头不行,但是练习过一段时间之后萧守仁慢慢地已经在马上找到了感觉了。

加上萧守仁旁边有尉迟恭和李靖的指点,进步是一日千里啊。

由于萧守仁的臂力很大加上眼力和感知力非常的好,所以射艺是越来越好了,说是百步穿杨已经是没有什么问题了。

萧守仁还是第一次去洛阳,对于洛阳的一切一切都是那么的陌生,心里还真的有种秀才进京赶考的忐忑。

考得好那就是站住脚跟了,站不好估计就让人扫地出京了,所以越是接近洛阳,萧守仁的这种说是紧张又不是紧张的心态就越是严重。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这个浅显的道理萧守仁很早以前就是知道的,所以他觉得有必要把京城那些势力都了解一遍。

萧守仁是个虚心好学的好学生,所以在快要到达洛阳城的后几天里萧守仁不断地向李靖打听洛阳的势力情况。

李靖见到萧守仁这么问也是大概猜到了萧守仁这么问的目的了,所以对萧守仁的问题都是有问必答,言无不尽。

李靖把洛阳的大概势力跟萧守仁说了一下,着重讲了一下四大门阀。

萧守仁一听到李靖说洛阳的四大门阀之后就竖起了俩个耳朵,认真地听了起来,默默记在心里,为以后的仕途做资料。

四大门阀分别为独孤阀,宋阀,裴阀以及宇文阀,这里面的独孤阀和宋阀是老资格的门阀了,是那种有着悠久历史的门阀。

裴阀和宇文阀都是这些年才崛起来的新门阀势力,宇文阀其实本来是个老资格门阀的,和独孤阀一样都是历史悠久,但是杨坚上台之后宇文阀就开始重新洗牌了,现在的宇文阀主是从下人做起的宇文述,宇文述一上来之后大力打压以前的老人,一力提拔那些没落的宇文近亲家族,所以说这宇文阀是新门阀,因为他的血液已经是全部换过了。

裴阀的上位是踩在李阀的肩膀上面的,原先的四大门阀是独孤阀、宋阀、李阀和宇文阀,但是李阀家主李浑被杀,李浑一家被灭了满门之后李阀就一蹶不振,从此没落,像李渊这样子的只是李阀的附庸小家罢了,算不得李阀的核心。

李阀没落了之后裴阀开始崛起,裴阀中出了俩个人物,就是这两个人把裴阀给撑起来的额,一个就是裴矩了,另一个是裴仁基。

俩人一文一武,一张一弛,在朝中的力量很是不一般,说话也是很有份量。

裴矩就不说了,裴仁基就不得了了,军伍出身,早年间在张须陀帐下,后来慢慢升了上来,现在已经是手握重兵的大将军了,坐了太守,牧一方百姓!要考试了,真悲剧,赶时间,来不及了,所以字数有点少,抱歉哦,过了这三天就稳定了)第一百七十四章 风云阁中初露手(上)( )夏末辞京华,三百禁卫向天涯,今岁秋风生渭水,而今得还家!一路风尘奔波,一路披星戴月,迢迢山水一程又一程,萧守仁他们终于是到了洛阳城外,大隋的都城!上午的洛阳城中正热闹着,远远从北门走来一队三百多人马的队伍,队伍中间高举隋字字样的旗帜,队伍中的人都是一身的戎装,很明显就看得出来是大隋的军队。

这正是刘文静他们这队使节团,经过这么些天的奔波之后他们终于是回到了洛阳城,洛阳城的繁华依旧,和六月份离开的时候没什么两样,如果硬要说有什么不一样的话,那只能说这洛阳城比起以前更热闹了。

此时的洛阳城不仅仅是大隋的经济文化政治中心,也是周边国家的,所以大隋天子脚下的洛阳城里外族人不在少数,但是如今尤甚。

比以往多处十几倍的外族人穿插在大街上,一个个都往酒楼客栈里面钻,来来往往的人挤来挤去,当真是热闹无比啊。

萧守仁并没有看到什么欢迎队伍,他们回京的日期早已是禀告给朝廷了,萧守仁还以为杨广会派出一队人马来欢迎呢,然后带到一个豪宅里接风洗尘。

没有,没有欢迎队伍,没有豪宅,没有盛宴,萧守仁所设想的东西都没有,有的只是一个繁华的街市罢了。

守城的士兵并没有多做检查,一看到这仗势,一看到这场面,已经是知道这些人不是一般的什么商团了,既然不能敲点酒菜钱,那也就没必要太苛刻了。

萧守仁和顾葳蕤两个人是第一次到洛阳城,顾葳蕤在马车里面,掀开旁边的布帘往外看,萧守仁就骑着高头大马在马车的侧边慢慢往前走,边走边看。

萧守仁这时候脑子里莫名其妙就想起以前看到过的一首诗:昔日龌蹉不足夸,今朝放#荡思无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萧守仁就纳了闷了,中了状元之后这街就不堵了?马蹄疾?怎么疾啊?怎么快的起来啊,这人来人往挤来挤去的,都把大街挤了个水泄不通了。

洛阳的繁华与如今的长安相比,那绝对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萧守仁此刻在想,那马蹄疾的疾到底是快的意思呢还是疾病的意思,也许那状元郎这诗句的意思是说这马儿在人海的大街上实在是太慢了,就像马蹄患病了似的,一日从早到晚也就只能看尽这大街两旁的花儿罢了。

大街两旁何来花朵?真的是奇哉怪也!这大街上面的酒店客栈那些个窗檐上面都插着鲜花,窗台上面也是摆着盆栽,与这闹事相比,那是相当的不和谐,让人觉得怪怪的。

不仅如此,有的房子窗檐上面竟然是飘着绸缎,萧守仁就纳闷了,虽说古代绸缎多,但是也不是每个人都穿得起买得起的啊,大隋就算再怎么富裕,再怎么小康也还没有到用绸缎飘窗檐的程?李大哥,这些房子上面怎么飘着绸缎的飘着绸缎,种着花花草草的种着花花草草啊?萧守仁实在是不解了,以前读书的时候一直向往着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的生活,但是现在一抬头发现全是花花草草全是飘舞绸缎,萧守仁就差开口大喊古人欺我太甚啊!李靖似乎是早就预料到是这种场面了,对于萧守仁的疑惑是一点都没有惊讶,淡淡地回答萧守仁的问题:这有什么奇怪的,陛下不是要举行万国大会了吗?这样喜庆一点嘛。

咦?李大哥你毫不犹豫就回答我,难不成以前洛阳城里有过这样类似的场面?萧守仁好奇的问道。

其实萧守仁在李靖没有开口的时候还曾偷偷想过这是不是洛阳城对于出使草原的使节团一种特殊的欢迎仪式,但是现在看来完全不是啊,人家这是为了整容啊。

萧守仁这才明白过来,感情这整顿市容的风气是从古代就有的啊,二十一世纪的这些都是人家继承优秀文化传统的表现啊。

这万国大会并不是第一次举办,以前有过,但是以前没有这么铺张罢了,没想到现在刚打完高句丽圣上竟然还是这么的、、、唉!李靖叹了口气,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萧守仁就纳了闷了,这花花草草和绸缎那都是这些房子自己的事情,干杨广什么事情?即便是杨广要求的,那也不算是浪费啊,开完大会之后这些东西还是可以继续用的嘛。

事情当然不是萧守仁想的这么的简单了。

萧大人是第一次来洛阳吧?可能对于这些事情还不是很懂吧?刘文静这时候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然后主动开口问道。

萧守仁很老实的点了点头,本来还想努力把脸蛋弄红一点的,表示一下自己这么大的人了还是第一次来京师应该感到些许羞愧的,但是萧守仁的老脸太不争气了,营造半天都没有挤出一丝脸红来。

那就很正常了,这都是陛下向外国使臣展示我大隋的富裕,让他们知道我天府之国的强大富庶,百姓安居乐业,都是有闲情逸致养花养草,在他们那些贫瘠之地万金难求的绸缎在我们这却是普通老百姓都是用来飘窗檐的。

萧守仁呆住了,搞半天,这都是杨广的手段啊,而且听完之后萧守仁心里挺不是滋味的,越听越觉得杨广有点子太在意脸面了,就为了这么个事情竟然就这样子搞,面子功夫真的是炉火纯青了。

刘大人的意思是说这些花花草草绫罗绸缎都是陛下吩咐要弄的,那也就是说这都是国库帮忙张罗的?刘文静也是有些无奈的点了点头,表示萧守仁说的是对的。

萧守仁这下子算是明白李靖刚才为什么要摇头叹气了,浮夸的也太那什么了吧,即便是不摆盆栽不飘绫罗绸缎难不成别人就说你们国家穷了?笑话!萧大人有没有发现那些外族人都往酒店里面钻?刘文静指着前面的酒店问道。

萧守仁其实也发现了,人潮中经常能看到一两个蓝眼睛或是黄头发的外国人往那些饭馆子里面钻,也不知道是不是洛阳的酒店伙食真的那么受欢迎。

怎么了?人家逛下酒店吃个饭而已,没什么还奇怪的啊。

这本来是没什么奇怪的,但是在皇宫都有他们自己带过来的厨子啊,他们怕水土不服还自己带了些菜过来呢,但是为什么这下子却是不怕水土不服了呢?哦?难道这还有什么玄机不成?萧守仁也听出来了,刘文静说的这事还真的是有问题。

萧大人你看那边,那个穿白衣服的外族人,他直接拿了摊子上的一大堆东西大包小包往身上挎扔下一张纸条就走了,并没有解囊付钱。

刘文静没有直接回答萧守仁,而是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小摊子前的外国人说道。

萧守仁顺着刘文静的指向看去,咦?还真得是这样,那外国人买东西都不付钱的,拿了东西扔下一张废纸就走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怎么会这样?难道那是银票不成?萧守仁问道。

银票?那些外国人连字都不认识几个还会用银票?刘文静冷哼了一声说道,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让刘文静这小白脸都如此的气氛。

不是银票那是什么?萧守仁有些无语了。

那是凭据!旁边的李靖开口解答道。

凭据?萧守仁不解。

没错,就是凭据,陛下下了圣旨,凡是外国时节在大隋吃饭住宿或是买东西只要在十两白银以下那都是免费的,如果上了十两白银,那也不用收费,只要拿着外国人留下的凭据那就可以到相关衙门领取十五两的白银。

李靖冷冷地说道。

萧守仁这下子算是被杨广给雷住了,还有这么当皇帝的,实在是让人无语了,外国人吃饭不用钱,住店不用钱,即便是要给钱,那也是自己的国库帮忙付,这也太变态了吧。

如果这话是别人说出来的萧守仁还真的是不会相信,但是从李靖的嘴里说出来萧守仁又不得不信了,李靖是不会说谎的。

李靖的话也就解释了为什么这些外国人都往两边的客栈酒店里面钻了,反正不要钱啊,吃了抹了菊花拍拍脸蛋走人就是了,付账自然是大隋皇帝了。

那些人在酒店专门点最贵的菜,住最贵的房间,在大街上面也是疯狂的购物,这就苦了大隋的商人了。

商人在古代的地位是相当的低的,比之农民更是不如啊,都可以说得上是贱户了,都说名以食为天,所以农民的地位还是蛮高的,要说社会地位,除了读书人,那就是农民了,商人是最没有地位的。

都说士农工商士农工商,士是排在第一的,农是第二,商是最后垫底的,从这也看得出来商人的日子是有多难了,那些外国人会因为身体孱弱而拿东西少吃东西少吗?不会,他们每次拿的东西要嘛不给钱,要嘛就是拿了几十两银子的东西,扔下一张只能换取十五两白银的凭据而已,所以说苦了大隋的商人了。

唉!难道就没有人劝过陛下吗?萧守仁问道。

有过,有过很多。

那后来呢?后来?都死了,哪还有什么后来?李靖回答。

第一百七十五章 风云阁中初露手(中)( )费了一番功夫之后萧守仁一行人才走过那人潮人海的大街,萧守仁这时候才明白李煜词里面的那句车如流水马如龙是什么意思了,游个上范尚且如此,何况天子之城洛阳呢?李靖和刘文静他们要去衙门把此次任务交接完,萧守仁在这洛阳城还真的是没地方去了,熟人倒是有,但是不怎么熟,要说熟的话那也只有穆义穆羽他们了,但是这会儿也不知道他们在哪。

穆义穆羽在商城的时候就已经是萧守仁的护卫了,这调遣书文都发下来了,但是萧守仁偏偏在那时被哥舒云挟持走了,一去无消息,穆义穆羽就随着大军回了洛阳城了,准备在洛阳城等萧守仁回洛阳。

柴绍和李世民也要分开了,柴绍和李世民要各自回家了,和李靖他们道别之后柴绍就邀请萧守仁和孙思邈还有顾葳蕤尉迟恭四人去自己家小住几天,以尽地主之谊,萧守仁正愁没地方去呢,每个地方落脚呢,看见柴绍这么有诚意,当然是勉为其难的答应了下来。

李靖刚才还在为萧守仁在哪落脚的事情而纠结着,这会儿看见柴绍把萧守仁他们的落脚之地解决了,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然后和刘文静去衙门去了。

李靖并不是不想把萧守仁他们请回家,只是他那家实在太小,萧守仁他们人多,加上没有和红拂女商量,怕等下又生是非,那样子更是不好。

李世民却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大大咧咧的,等到柴绍一开口才反应过来,但是这会儿萧守仁已经是大营柴绍了。

萧守仁和孙思邈救了李世民的性命,于情于理李世民都应该把他们请回家答谢才是,但是李世民却是好了伤口忘了疼了,回家的高兴劲把头脑都冲昏了,根本就没想到这一层来,这会儿想开口吧,又觉得尴尬,所以索性跟萧守仁柴绍告辞,准备过两天登门拜访。

本来萧守仁是可以去他自己的衙门的,那里有专门给鸿胪寺少卿安排的小院子,但是萧守仁初来乍到,觉得不妥,所以就打消了这个念头,柴绍又开口相邀,萧守仁就答应了下来。

柴家在京城有着不俗的势力,一路上萧守仁和李靖聊天的时候知道了很多的事情,柴绍所在的柴家号称是富可敌国,家有万金。

除了四大门阀之外京城还有一些稍微弱一点的小家族小门阀,这些小门阀的势力也是不可小觑的,联合在一起的时候与那些大门阀一争长短那也未尝不可啊。

在这些小门阀里面最出名的就是柴家,长孙家,白家了,这三家从来都是同气连枝,一个鼻孔出气,谁都不敢轻易得罪这三家,因为这三家一联手的话四大门阀也是要给七分薄面的。

柴家早年间是在官场的,混的是风生水起,提携了一大批的官员,但是后来破败了,官场上面没什么撑大梁的人物了,可是在官场失意的时候在商场里面却是掀起了腥风血雨,杀出一片天来。

柴家现在的生意是遍布四海,说是财源广进达三江一点都不夸张了,这年头什么钱最好赚?两个字,垄断!只要搞了垄断那来钱就是最快的,这个道理在二十一世纪已经是常识了,柴家就是搞垄断出生的,借着早年间官场的人脉还在,利用官场推动商业的发展,然后再用商场的财富打通官场的关节,当真是无往不利,区区数十年的功夫就打下来一个商业帝国了。

即便是富可敌国,但是柴家还是希望子孙后辈能够重现昔日之辉煌,商人是没地位的,即便是富可敌国又怎样?手里没权,只要一日得罪了不可得罪之人,几代人积累下的东西顷刻间就能崩塌了。

柴家人的希望都放在了柴绍身上,柴绍在柴家的地位可想而知了,已经是当成了下一代家主来培养了。

柴绍不是李世民,李世民上面还有俩个哥哥,怎么轮那也是轮不到他李世民的,李世民有四兄弟,早年间走散了一个,现在还有三个,大哥李建成,小弟李元吉,李世民和李元霸那是一胞双生,谁是大哥谁是小弟谁都分不清,但是李元霸的拳头够硬,所以李元霸成了老二。

李世民有着两个哥哥在上面所以可以放浪形骸,毋须管那么多的事情,但是柴绍却是不同,家族从小就教育他要结交江湖异士,要结交有价值的朋友,柴绍一直都是这么做的。

百年之后柴绍真的坐了家主了,那肯定是要有一个自己的关系网人脉网,那必须得可靠,这就得自己营造,所以柴绍从这时起就得自己结交各种朋友,这也是柴绍放着舒服的事情不做,不呆在皇宫跑到江湖上闯荡的缘故。

萧守仁是支潜力股,柴绍早就看出来了,所以他才极力的结交萧守仁,不是因为萧守仁和孙思邈救了李世民的命,而是因为萧守仁的人脉在慢慢扩展,萧守仁的身边也是越来越多的人才,萧守仁的仕途看起来也是一片大好,这时候在萧守仁身上投资的话,绝对是划得来的。

萧守仁进了柴家之后才知道什么叫大家族,舞榭歌台,深院重楼,花红柳绿,长廊青瓦,假山花圃,水池莲塘,当真是比苏州园林还要好上许多啊。

人家都说庭院深锁庭院深锁,说的应该就是这样子的家族了,柴家现任的家主很不巧,正是柴绍的父亲,更不巧的是柴父刚好因为生意上的事情出了远门,现在柴绍回来了,家里柴绍说了算。

回来后柴绍叫下人赶紧把西厢院打扫干净出来,把一些生活必须用品都准备妥当了,然后又叫厨子准备了一桌子丰盛的酒菜,给自己以及客人萧守仁他们死人接风洗尘。

席间柴绍还把自己那养在深闺人未识的妹妹叫了出来,给萧守仁他们挨个敬了一杯酒,也只是敬了一杯酒罢了,敬完酒柴绍那妹子就回房去了。

一夜的放松畅饮让萧守仁睡到差不多日上三杆了才起床,起来后门外的小丫鬟赶紧进来替萧守仁更衣,紧接着又是七八个丫鬟端着洗脸水啊什么之类的进来替萧守仁梳洗,萧守仁还真的是一时不习惯,但是以后毕竟是要习惯的,所以也就没有推辞了。

萧守仁单独吃了点东西之后就由一个穿着碎花衣裳的丫鬟领着去见柴绍,萧守仁想要柴绍帮忙打听一下穆义穆羽他们的下落,好联系一下,然后过两天圣旨下来面圣了之后就买栋房子,把大家伙都接过来一起住,热闹点。

七拐八拐之后,穿过一个小院子,绕过两座假山,迂回一个长廊,踏过一段水池之后,终于是到了柴绍的书房,柴绍在书房写字。

小丫鬟把萧守仁带到通禀了一声之后就退下了,萧守仁在外面听见柴绍在里面笑着叫说门没关,于是便推门进去了。

柴绍正在桌案前练毛笔字呢,身着一身的华服,头戴黄金色的冠,铺在背后的黑发有几丝淘气地垂在下颌处,桌案上铺着宣纸,手里握着一杆沾了墨的毛笔。

柴绍写字从来都是自磨自用的,一般人写字都是叫书僮研磨的,但是柴绍不同,他觉得研磨的时候也是一种磨练耐性的表现,研一砚好磨一般都要画上半个多时辰的,也就是说要一个小时的,足够磨练耐性了。

萧守仁看见柴绍这翩翩佳公子的模样心中不由得叫了一声好,难怪后来眼光很高的李秀宁都嫁给了柴绍啊。

柴少啊,不知道哪家的小娘子能嫁得柴少这样子的翩翩佳公子啊,能文能武,当真是几世修来的福气啊。

萧守仁一进来就打趣道。

这时候称呼未出阁的姑娘家都是称呼小娘子的,萧守仁也是随口就称呼柴绍为柴少了,但是很碰巧的是柴绍的外号就是柴少,因为名字的谐音也是柴少,还有柴少爷的意思,更有风流少爷的意思,所以柴绍也就不怎么介意了,没想到的是萧守仁一口就叫出了外号来了。

萧大人说笑了,在下老大不小了,但是还是毫无建树,暂时没有成家之念想,说起能文能武,在下更是不敢在萧大人面前卖弄了。

柴绍看见萧守仁也是大喜,然后回答道。

呵呵,建功立业是肯定的,在下一介武夫罢了,说什么能文能武当真是羞煞萧某人了。

能做出玉箫吹彻洞龙眠的萧大人是一介武夫?柴绍笑着说道,柴绍昨晚上回家之后就从柴家的消息收集处得到了萧守仁的一切资料,在草原的时候柴绍只知道萧守仁是鸿胪寺少卿,但是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却是不明白,直到昨晚才明白这一切的缘由,看完之后对萧守仁就更是好奇了。

萧守仁有些无奈的苦笑了一下,看来大家都知道那首诗了。

萧大人刚才问小弟婚配否,现在小弟倒也是很好奇萧大人是否已是有了意中人?柴绍笑着问道。

萧守仁听到柴绍的话之后很自然地就想到了哥舒云,但是想想之后又摇了摇头,这辈子还能不能见面都是未知数,一上战场的话,那就是敌人,所以也是有些无奈啊。

柴绍看见萧守仁摇头之后脸上一喜,然后笑着说道:萧大人觉得在下那妹子如何?第一百七十六章 风云阁中初露手(3)( )柴家有女名巧巧,二八岁月风华茂,待嫁闺中为哪般?只因巧巧眼太挑。

柴绍嘴里的妹子正是下午出来给萧守仁他们每人敬了一杯酒的那个姑娘,名唤柴巧巧,心灵手巧之意吧,正是二八年华,十六岁的姑娘家放在古代早就许配娘家了,有的女孩子一生下来就已经是有了婚约了,即便是姿色德行一般的姑娘,十三岁的样子也就许了夫家了,像柴巧巧这样子的可以说得上是剩女了,大龄女青年了。

不是因为柴巧巧姿色德行不行,姿色那是一等一的小美女,大户人家的女子德行能差的了?十六岁了尚未许配夫家,只因为眼光太高了,太挑剔了。

柴巧巧是柴父的掌上明珠,十分的宝贝,自然是不会逼婚了,只是等着柴巧巧遇到能够折服她的人,但是现在已经是十六岁了,柴家人也是开始担心起柴巧巧的婚事了。

柴绍昨天突然间想起来萧守仁还未娶亲,而且在洛阳没什么人脉,初来乍到,想要站稳必须要有一定的根基依靠才行,而且萧守仁的机智有勇有谋注定了萧守仁的仕途是会再进一大步的。

柴绍正是想到了这些,所以觉得如果能够把自己的小妹柴巧巧嫁给萧守仁的话,那当真是皆大欢喜了,而且这些天的接触柴绍发现萧守仁并不是那种口是心非之人,不是冷血无情之人,如果小妹嫁给了他应该是不会受委屈的。

昨天柴绍把小妹巧巧叫出来给大家敬酒其实就是想让他们俩个认识一下,然后他也就好开口了。

啊?令妹?萧守仁吃了一大惊,没想到柴绍会突然间说这话来。

柴绍也是没有想到萧守仁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只不过是试探性的问问罢了。

萧大人觉得舍妹巧巧配不上萧大人?柴绍笑着问道,柴绍对于自己的妹妹那是相当的有信心的,昨天巧巧的表现那也是很合体,大家千金的范儿一下子都表现出来了,以后娶回家应该是个好妻子的。

哪有,只是吃惊罢了,昨天见到令妹之后一直觉得令妹应该是已经许了夫家的,所以就没有多想过,如今柴绍突然说起难免会使萧某惊诧。

萧守仁回答道。

柴绍听见萧守仁的话之后同意的点了点头,表示萧守仁说的有道理。

萧大人你是不知道啊,舍妹一直都是我们柴家的一块心病啊,都已经二八年华了,但是却还没有找到夫家,委实让家人操心啊。

咦?就仗着令妹巧巧的容貌德行,还有柴家的势力,上柴家提亲的人应该是踏破柴家门槛才对啊,怎么可能还找不到夫家呢?萧守仁这就很好奇了,有的人因为看见女方条件太好甚至是愿意倒插门做赘婿的,现在柴家小姐这么好的条件,怎么可能会还待嫁闺中无人问津呢?唉!此时说来话长啊,舍妹巧巧跟随家父闯南走北见识过许多场面,对于一般般的男子根本就看不上眼,说是一见到那些俗不可耐的男人就不舒服,所以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夫家啊。

萧守仁这下子算是明白过来了,这柴家的搭小家应该是眼光太挑了,想嫁一个不一样的男子,一个超凡脱俗的男子,早就对一般般的男人失去了兴趣了。

呵呵,可惜啊,萧某也不过是红尘俗世中一俗人耳,恐怕令妹巧巧也是觉得萧某是一浊物,怕让令妹用山泉洗目了。

以前有先贤听见别人说话,许自己升官发财,他觉得那是侮辱了自己的人格,觉得自己听到了天下的脏话,所以赶忙跑到河边洗耳朵,今天萧守仁觉得自己如果真的去向柴巧巧求婚的话,那柴巧巧估计得跑后院去洗眼睛了。

这倒是不会,从昨天她愿意出来给你们敬酒就看得出来,她对你并没有像对别的男子一般的厌烦。

柴绍笑着说道。

其实柴绍昨天一回来安排好了萧守仁他们之后就去后院见柴巧巧了,当柴绍向柴巧巧说起带了客人回来的时候柴巧巧并不是很高兴,兄长远行归来的惊喜也是被冲散了一点。

并不是说柴巧巧不好客,而是因为柴绍这些年带回来的客人基本上不是粗鲁大汉就是翩翩伪君子,柴巧巧最见不得的就是这种人了,所以一听到柴绍说又带客人回来了,下意识的就觉得这番的客人必定是和以前的是一路货色。

柴绍并不笨,发现妹子脸上有些许的不高兴就猜出来柴巧巧的心思来了。

柴绍并不傻,谁以后能发达,谁是真有才谁是假有才,基本上相交一段时间之后都能发现的,柴绍这是在学古燕王千金买马的故事,自己对待无才者尚且是礼贤下士折节下交,那对待真正的贤才态度如何肯定是不言而喻的了,柴绍这是变相的替自己扬名,柴巧巧也是明白自己兄长的苦心的,所以才没有阻止这类事情的发生。

当柴绍为了使妹子的脸色好看些所以说出来客是谁之后,果然,柴巧巧的不高兴一下子就一扫而空了。

萧守仁和孙思邈的大名柴巧巧是早有耳闻了,柴巧巧在柴家的身份并不是柴家大小姐这么简单而已,小时候柴父便是请名师教巧巧琴棋书画易经算术,虽然说不上学富五车,但是比起那些个朱逸群刘灿之类的才子却是要有才的多了。

柴父如此做法是有目的的,大家族中可信的人并不是很多,柴父只有把自己手中最重要最私密的东西交给自己的子女才放心,虽说以后柴巧巧会嫁人,但是柴巧巧却是不会把柴家的事情向夫家透露半分的。

柴巧巧在柴家一直负责信息的收集和处理,所以对萧守仁的事情是相当的熟悉,从智擒乙之文德到和谈殿立功,再到被女刺客挟持下落不明,所有的事情都是一一程放在她那张桌案之上,前些天萧守仁跟随大隋使节团将要回京的消息一出现柴巧巧便是暗暗留心了。

紧接着萧守仁他们在草原上的事迹也开始慢慢流出一些来了,比如说与神医联手救了始毕可汗,大隋使节团灭了草上飞,紧接着更是有传言说是大隋使节团把叱吉设俟斤座下的闪电铁骑也给灭了,这里面到处都有萧守仁的影子,虽然对于最后一个消息柴巧巧是不怎么相信的,但是无风不起浪,总是有些出入的,这也就引起了柴大小姐的兴趣了。

当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非常之感兴趣的时候,那不是这个男人危险了,那就是这个女人危险了。

柴绍看见自己这遇事不慌不忙的妹子破天荒的如此之高兴,心中猛地一动,竟然是起了做媒的心思来了,所以昨天才有柴巧巧出来敬酒的一幕,柴绍主要是想要萧守仁和柴巧巧见个面而已,这样的话提起这事也就不会那么的尴尬了。

敬一杯酒而已,没有那么多的含义吧,也许只是不讨厌罢了,但是绝对是谈不上什么喜欢的。

萧守仁不知道柴绍酒葫芦里面装的什么东西,所以就打着哈哈说道。

柴绍看见萧守仁这个态度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了,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话而已。

萧大人刚来洛阳,想必对于东都的许多事情都是不怎么熟悉的,巧巧对于这些倒是挺懂的,以后萧大人有什么事情不熟悉的可以多找巧巧聊聊,柴家在洛阳还是有些势力的,想必是能够帮得上萧大人些许忙的。

萧守仁很是佩服柴绍的讲话技巧了,一番话下来明确的告诉萧守仁柴家在东都很有势力,如果萧守仁真的是娶了柴巧巧的话,那以后的仕途必定是要顺畅的多的,不会是那种荆棘路了。

朝里有人好办事,这个道理萧守仁当然是明白的,自己初来乍到,年纪轻轻就已经是身居高位,必定是让很多人不服气的,嫉妒的,自己以后的日子估计也不会很太平了。

柴绍这时候送上来的不是他那乖巧能干的妹子,他送上来的是一颗能遮风挡雨避暑的大树啊,萧守仁不得不承认自己有些心动了,但是作为一个二十一世纪的人,他又觉得这很怪,搞的婚姻就像是一场交易似的,很不是滋味。

守仁以后遇到难解之事必定是会叨唠柴姑娘的,只希望到时候柴姑娘不要怪守仁无礼才好啊。

萧守仁不算拒绝也不算接受的说道。

柴绍对于萧守仁的这个回答很满意,也只有这样才看的出来萧守仁不是一个头脑不清晰的人,子啊权利美人的诱惑下还能保持这份淡定可见以后的成就应该是不低的。

萧大人如果不是很忙的话柴绍可以带着萧大人先去领略一下东都的繁华景象,同时去结识一下京中的权贵,到时候看看能不能帮世民个小忙。

柴绍把话题掐断然后又重新拾起一个问道。

守仁当然有的是时间,只怕陛下召见找不到守仁啊。

萧守仁有些担心的说道。

这个你不必担心,陛下这几天要去宣华殿静心,不会召见你的,放心吧。

萧守仁这才放下心来,只是不知道杨广这时候不操心万国大会的事情,去那什么宣华殿干什么。

刚才柴少你说帮下世民,他这才回来,他出什么事了?萧守仁就不解了,昨天才回的家怎么就出事了呢,这也太能惹事了吧。

不是他出事了,而是他父亲李渊李大人出事了!第一百七十七章 风云阁中初露手(4)( )这次杨广举行万国大会,各色各样的人都是聚到了洛阳城来了,许多游手好闲的人都是抱着鱼目混珠大赚一笔的想法混在这大潮流中,当然其中也不乏真正的为这次朝会而来的人。

全国各地的名士名流都齐聚这隋朝的经济文化政治中心——洛阳。

柴绍赶时间,并没有和萧守仁细说李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只是拉着萧守仁就往外走,说是去参加一个聚会,已经通知李世民了,李世民这会儿应该是早到那了。

正巧今天裴阀的家主裴矩病愈之日,裴矩病了一个月,一个月没有上过早朝了,今天病好了,所以把洛阳最为豪华的风云阁包了下来,用作宴请宾客答谢好友探望之用,宴请的宾客无不是一方的巨富豪杰。

虽然裴阀的家主裴矩不会出面招待贵宾,一切招待事宜都是交给子侄辈的人去打理,但是风云阁中还是热闹非凡。

柴绍一方面是想把萧守仁拉过来看看能不能遇上些以后能帮得上忙的人,最主要的目的还是为了帮李世民,柴绍想看看在这次宴会当中能不能找到解救李渊的法子来,即便是不行,那也可以看看有没有什么门路。

当萧守仁知道此次柴绍的意思之后,二话没说,就被柴绍拉出门了,李世民此刻最操心的事情就是他老子李渊的事情了,所以早就到了风云阁中了。

萧守仁也是想看看能不能替李世民帮上什么忙,其次就是去结识一些人,为以后在朝中站稳脚做准备,本想去看看那个对自己看不顺眼的裴矩裴侍郎,但是途中得知裴矩被萧皇后招去谈事情了,所以并不能出席今天的盛宴。

风云阁,风云阁正是他们此趟的目的地。

此刻的风云阁并没有往日的热闹,但是也没有那些小酒店那样的冷清模样,柴绍和萧守仁下马来后,自然的就有俩个小厮从门口赶紧出来牵住马匹,然后小厮们把马牵到酒店后面的马厩里去了。

站在酒店门口的侍卫检查了一遍柴绍的请帖后,就放萧守仁和柴绍进去了,并没有过多的盘问。

进到酒店里面后柴绍直接拉着萧守仁往二楼走去,一楼招待的都是那些身份并不是怎么显贵的客人,柴绍觉得并没有时间和精力花在他们身上的必要。

上到二楼后萧守仁发现二楼和一楼相比有很大的不同,二楼的摆设明显比一楼要贵气许多豪华许多,一楼有几十桌的样子,但是二楼却是只有五六桌的客人,而且每个客人的后面差不多都是有侍卫或者是丫鬟伺候着。

细细看来这五六桌上面的客人,各有不同,但是有一个共同的地方就是都有着一股子久居上位才有的威严,萧守仁知道自己这辈子也算是踏上了上流社会了。

其中离得近的两桌上面的客人看见柴绍和萧守仁李世民从一楼走上来后都纷纷颔首示意,柴绍也不客气,带着萧守仁在另一桌还有四个位子的桌子坐了下来,李世民也在这张桌子边坐着,微微向着柴绍和萧守仁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了。

柴少,你还没有向我们介绍下这位公子呢?即刻就有人发问了。

萧守仁一脸笑意的转过头来,发现这发问的人真的是可以称得上是温文尔雅了,而且其眉宇间又不缺乏英气,真可谓是集儒雅与铿锵与一身了。

那人好像也发现萧守仁正在观察自己,于是用左手捋着右手的衣袖,伸手端起眼前桌子上的酒杯,对萧守仁举起,微微含笑点头示意,再一口将那杯中美酒喝下。

看见如此人物萧守仁正纳闷隋末有谁有如此风范呢,柴绍立马就为萧守仁解惑了。

我当是谁呢,呵呵,原来是裴小哥啊,难得啊,你们家允许你参加你叔父举办的宴席?回去不会气死你那老不死的爹啊?柴绍一看是这奇男子发问,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就火了,语气也很是呛。

平时的柴绍都是一副彬彬有礼的佳公子,不知道为什么见了这奇男子之后却是火气这么大。

萧守仁此刻真的是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从上楼起萧守仁就一直保持着他那招牌似的的笑容,哪知道这柴绍还没有坐下吃东西,就都没有沾一下就好像吃了火药似的发起飙来。

呵呵,行俨这次还真的是要让柴少你失望了,家父和叔父已经是和好了,柴少你离开洛阳太久,消息太闭塞了,这可不行啊。

那自称行俨的男子保持着那淡淡的笑容,笑着回复柴绍的讽刺。

当那男子自称行俨的时候萧守仁终于明白这眼前的男子是哪位老大了,原来这就是有名的裴行俨啊!就是演义小说里面的霹雳火裴元庆了!就在柴绍和裴行俨准备互掐的时候又一个声音打破了这尴尬的场面。

好了,柴绍,世民这次过来是为了他父亲李渊李大人的事情,卫尉少卿大人也是为了这大隋的天下才会落得下狱的地步,我们也应该为他出出主意,有力的出出力,再不济我们也可以打通牢狱的关系不使国家的忠臣遭罪啊!就在柴绍鼓着两个牛眼瞪着裴行俨的时候一个穿着一袭白衣的书生模样人出来劝解了。

哼!这能怪谁,谁让他自己放着好好的掌旗卫尉少卿不做,学那些个书生乱嚷嚷来着,活该!另一个不和谐的声音立马窜来出来,很是嚣张。

萧守仁转眼一看这是另外一桌上的一个穿着一身全黄的壮年男子在发难,拽着个脸,就好像萧守仁这桌上的人都欠他钱似的,当萧守仁看到他那那鼻子眼睛耳朵嘴巴时一下子就想起以前高中学过的数学,不得不感叹,真他妈的是自由组合啊!看着人穿着打扮就知道这人是一龊人,明明腰间挂了一宝剑,脚下也是军靴打扮,可是却故意在腰间挂一玉佩,手里还弄把扇子一会儿弄开一会儿合起来的,尽充当大尾巴狼。

柴绍见萧守仁对那人好像感兴趣似的就附到耳边慢慢低声解释给他听。

那穿黄色衣服长的跟东施似的那男的就是宇文家的那不成器的宇文士及了,就是一人渣,真不知道裴矩裴侍郎怎么会请他也来了,八成是他自己硬要上来的,坐他那桌的角色大多跟他一个德行,至于世民的父亲李渊大人你应该了解了吧?柴绍见萧守仁听得直皱眉还以为是自己解释的不好呢,自己刚才拉着萧守仁过来的时候并没有过多的解释李渊的事情,这时候才想起来,于是问下萧守仁自己还要不要解释下去。

萧守仁在雁门的时候见过宇文化及和宇文智及了,现在仔细一看,发现这宇文士及还真得和他们俩还真的有那么点相像之处。

哦,那就麻烦柴少了,我对这李渊大人并不怎么熟,麻烦柴少给我讲下。

萧守仁这时才发现自己真的是对这李渊不怎么熟啊。

柴绍瞄了一眼隔了三四个位置愁眉苦脸的李世民之后慢慢解释道:说起这李渊李大人啊,李渊一直都不算得志,最近更是因为掌旗时多说了几句有关陛下东征的话被抓进天牢了。

他虽然和陛下是表亲,可在陛下的眼中,他是那种可有可无的亲戚,所以感情不怎么样。

知道的人都知道李渊曾经因为一个女人得罪过陛下,当时陛下还只是晋王,李渊在陛下上台后,也算是起起伏伏。

他原先做过刺史。

等到陛下上台后,估计要扶植亲信,让他做了荥阳太守。

这其实是个肥缺,阳气候不错。

粮储又足,战略位置也重要,可惜李渊做了没有多久就被派去了山西的楼烦做太守。

那里比起阳可差了太多。

地瘠天寒。

陛下把他派到那里,只是因为李渊不会拍马屁。

大家都是报好不报坏,这李大人却是一个劲的报告坏消息。

也不会感恩图报,最直接的原因就是李渊养了几匹好马留着自己用,却没有给陛下,这让陛下极为地不爽李渊在楼烦做了几年太守,陛下又想起这个表弟,把他调到身边当个掌旗卫尉少卿,官是涨了,可实权更少了很多。

陛下把李渊调到了身边来伺候,心情是一方面,更多的原因却是因为李元霸和世民的缘故。

尤其是对这世民视同自己的孩子,陛下对自己的儿子都没有这么关怀的时候。

当初元德太子死了,陛下也不过是掉了几滴眼泪,后来该是大业还是大业,该是东征还是东征。

柴绍慢慢说道,一一说给萧守仁听。

萧守仁听到柴绍说完之后一时忍不住笑了出来,李渊和杨广竟然是因为一个女人才翻脸的,不会拍马屁所以才讨人嫌,有好马不献给杨广,所以才这么的不如意啊,听到萧守仁的笑声之后,大伙的眼光都聚焦到了萧守仁身上来。

哦?这位小兄弟,我们还不知道阁下是哪方高人呢,难道在下讲的就如此好笑吗?竟然赢得兄弟你如此大笑。

就在萧守仁情不自禁笑出声来后随即就有人很是不忿的出声来。

求收藏求票票求留言第一百七十八章 风云阁中初露手(5)( )哦,不是,我只是想到别的事情一时忍不住笑出声来,并没有讥笑兄台的意思,万望兄台见谅。

萧守仁赶忙解释。

萧守仁郁闷的要死,自己一直都是静静的听柴绍讲李渊的事情根本就没有听这些人都在吵些什么,现在倒是好了,战火一下子就烧到自己身上来了。

萧守仁一脸茫然的看着那呵斥自己的男子,此人长的并不怎么特别,就是那种扔在大街上绝对没有人能认得出来,这也难怪,其貌平平,和别人没有什么不同,都是一个鼻子两只眼睛,穿着一般,萧守仁左看右看都没有看到这家伙身上有散发出什么王八之气。

李佐兄别生气,我这兄弟真的是没有讥笑你的意思,只是我和他讲了点搞笑的事情,所以就笑出声来。

柴绍赶忙过来解围。

这叫李佐的书生听见柴绍的解释再看萧守仁一脸无辜的的茫然模样,一下子也就相信柴绍的话了,但是为了给自己台阶下,硬是憋出一句敢问柴少和这位仁兄刚才讲的什么事情呢,不妨讲出来让大家都高兴下啊柴绍一下子就火了,这李佐以为自己是谁啊?自己刚才在说李渊的事情难道现在自己还可以当着李世民的面讲,这不是故意让自己难堪嘛!就当柴绍要发火的时候,萧守仁拉了拉柴绍的衣角,然后大步走出来。

大家看到萧守仁大步走出来,都静静看着萧守仁,看他如何解释。

想必大家还不认识我,那小弟就斗胆自我介绍了,小弟姓萧,萧守仁就是小弟的名字了,其实刚才我和柴绍在谈论起一件我们在来这的路上看到的一件事情,不觉就笑出声来,也许这件事情对于解救李渊李大人有些帮助也说不定啊。

萧守仁说完还故意对着李世民笑了笑。

咦?新上任的鸿胪寺少卿也叫这名,最近这几天挺有名的,听说这次从草原回来估计还得往上升,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有人听见萧守仁的介绍之后嘀咕道。

对啊,我们家老头子也是这么说的,这人很明显不会是那个鸿胪寺少卿了,鸿胪寺少卿那是正四品的官儿,你看这人才多大啊。

有人小声的附和。

你有所不知啊,那个鸿胪寺少卿据说是相当的年轻啊,能文能武,很受圣上的恩宠啊。

听你这么一说的话,那这人岂不是?这几天都在说鸿胪寺少卿安全归来,算算日子,也该到洛阳了,不会这么巧吧?不要出手,咱在一旁慢慢看就是了,不搅合,看戏吧。

萧守仁听着那俩人的话之后就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一定的作用了,这群人应该是不会太过于苛刻了,也会挺自己讲下去了。

是这样子的,今早我和杨柴少来这的时候看见两个人在这大街上争吵,小弟就留心了下,原来是这样子的,这两人啊,原本没有什么关系瓜葛,但是事情就出在那一堆葱上面,这二人在这大街上一个买葱一个卖葱,原本是十个铜板一百斤,但是那个买的硬是问那卖的葱白和那葱绿分开来卖不?那卖的想想就问那买的要怎么卖啊,那买的说是葱绿卖六个铜板葱白卖四个铜板,那卖的店家一想觉得还划算,没有什么区别,便答应了下来,可是结果两个人却是争执了起来,大家伙知道这是为什么不?萧守仁把事情说完后转脸看着大家伙问道。

嗯?六个铜板加那四个铜板同样也是十个铜板,并没有什么区别啊,那买的真的是多此一举。

这还有什么好争吵的,市井小民。

、、、相信大家都觉得没有什么问题了,那我就接着讲了哦,他们两个人定下规矩后,那买的人买了五十葱白五十斤葱绿,五十斤葱白也就是三个铜板了,而那五十斤葱绿也就是两个铜板也就是说是五个铜板了,但是那店家不依了,说是自己本来要卖十个铜板的葱现在却只卖了五个铜板,各位,这是怎么回事呢?萧守仁慢慢问道。

啊?怎么可能?这个怎么可能,容我算下。

有人嚷嚷就在大家熙熙攘攘的算起来的时候,萧守仁终于把那答案说了出来。

其实我一开始也和大家一样很是迷惘,不知道这中间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但是经过我和杨柴少刚才的交谈后,我终于发现了其中的奥妙。

萧守仁此话一响起,顿时整个二楼一点声音都没有,就等萧守仁来解释其中奥妙了。

其实依着我们大家平时的习惯,觉得十个铜板一百斤葱,把葱分开来卖,分为葱绿和葱白,那六个铜板一百斤葱绿四个铜板一百斤葱白并没有什么不同,但是大家照着这样子算一下就会发现,其实分开来卖就会少了一半的收入,那个买葱的人正是拿准了我们的惯性思维,所以才会弄出这么个小花招来。

萧守仁见大家都安静下来了,于是解释道。

我还是没有听明白,我觉得这中间没有什么猫腻啊!有人疑惑的问道。

是啊,这里面好像没有什么问题啊!有人附和道。

没错,乍看这并没有什么猫腻,但是就是因为这是初看,所以看不出什么来,但是我们大家细细想来就会发现其中的问题,一百斤葱绿是六个铜板,一百斤葱白是四个铜板,那么也就是说一百斤葱白加一百斤葱绿总共两百斤的葱才十个铜板,也就是说整整贵了一倍啊!所以不管是卖整的还是分开来卖那个卖的商家都应该是十个铜板一百斤才不会亏本。

萧守仁终于在把大家的胃口都吊起来了后揭示了谜底。

一百斤葱绿是六个铜板,一百斤葱白是四个铜板,那么也就是说一百斤葱白加一百斤葱绿总共两百斤的葱才十个铜板,哎?好像是这样子的哎,呵呵,没错就是这样子的萧守仁一说完就有人立马醒悟过来,能够上来这风云阁二楼的大多不是平凡之辈,有人开了个头解释了点当然也就很快就明白了其中奥妙。

啊?我还是不明白这中间有什么不一样的,这不是一个样嘛!听到这话这说话的语气就知道是那宇文士及了,也除了这活宝外没有第二个人能在这时候说出这么傻的话来,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取上南阳公主的。

萧守仁曾听尉迟恭在雁门的时候说过,这宇文士及娶得就是南阳公主。

萧大人,刚才你说这话的时候说是会对家父的案子有所帮助,不知道这帮助在哪呢?李世民听完后一脸谦恭的模样站在萧守仁的身后问道。

呵呵,其实很简单,就和那卖葱的一样,你方法错了,你要做那买葱的,用别的方法试下,你想啊,在座的虽然说都是王公贵族的公子,但是他们都没有什么实权,能真正影响陛下举措的没有几个,其中也就是你自己还有点影响力,所以呢,你不应该在这浪费时间,你应该试着从别的方面入手。

萧守仁如是说道,在座的实权派人物没几个,只因为正主裴矩都不在他们跑过来干嘛?所以都是派自己的子侄辈过来过个场罢了。

那依萧大人之见,我应该从哪入手好呢?李世民倒是还真的是个好学生啊,不知道就问。

依在下拙见,李兄应该从萧皇后处入手,回家让阁下母亲或是妹妹秀宁进宫一趟,肯定比你在这强的多,还有就是在萧皇后面前不要说什么东征的事情,一定要围绕开运河的好处说。

切记!萧守仁见李世民为了他老子李渊的事情竟然如此放得下脸面,自己当然也就不能把姿态放得太高了,于是就把自己心中猜测的计划好的都和盘托出了。

多谢萧兄指点,世民明白该怎么办了,世民这就告辞了。

李世民听完萧守仁的建议后,一下子醒悟过来,赶紧告辞,估计是回家和家人商议取了。

哼!李世民这小子肯定是去找若惜妹妹去了,小白脸就会找女人帮忙。

宇文士及一脸不屑的模样说道。

哦?宇文兄说的莫非就是陛下最宠爱的二公主?有人问道。

废话!除了若惜妹妹还有谁能够真的在陛下面前说的进话的,真不知道这李小二有什么好的,不就是脸长的比本少爷白点嘛,我哪比不上他啊!哎!若惜妹妹当初就是对我不屑一顾。

宇文智及不满的说道,这家伙都已经是娶了南阳公主了但是此刻竟然是还对若惜公主念念不忘,典型的精#虫上脑啊。

哎?宇文大人不知道最近听说了没有,若惜公主那最喜爱的波斯猫走丢了,已经好几天了,公主现在是茶饭不思啊,如果大人现在能够找到公主的波斯猫的话,估计公主对大人的态度会有所改观哦。

宇文智及那一桌上有人笑着提议道。

第一百七十九章 风云阁中初露手(下)( )对啊!我也听说了,公主开始的时候开价五百两黄金寻找那小猫,第二天就是一千两了,现如今已经是三千两黄金了,估计还会涨上去。

有人附和道。

去你#妈的!就你知道啊!我早就知道了,但是整个皇城都找遍了就是找不到啊。

宇文士及一听就火了,自己都找了好几天了,硬是根毛都没有找到,这不是间接的反映了自己的办事能力嘛,现在竟然还有人敢当面提出来,这不是故意揭伤疤嘛。

萧守仁听见他们的谈话暗自感叹:哎!这世道真的是太那个了,公主啊什么之类的真的是太奢侈了,为了个破猫竟然开价三千两黄金,这可是小户人家吃一辈子百辈子都吃不完的啊!贫富差距也忒大了点吧!呵呵,柴少,这公主也真的是够傻的,傻的可以了萧守仁一想到刚才他们谈论的内容不由得对柴绍笑着说道。

哪知道这时候正好是宇文士及发火的时候,整个二楼都落针可闻,偏偏这时候萧守仁的声音突兀的响起来了,虽然萧守仁是压低着声音说的,但是还是一字不落的传入了众人的耳中。

虽说是京中权贵,但是其中不乏好事者,一听到萧守仁说那若惜公主笨的可以时,席中好几个都是抿嘴笑笑,当然还有几个已经石化了,剩下的不是一脸惊讶状就是打了鸡血似的的激动劲。

萧守仁话一出口就发现楼中气氛突然变得有些不对劲。

柴绍也没想到萧守仁会突然爆出这么句没头没脑的话来,柴绍正喝着小酒吃着小菜呢,乍听到萧守仁这狂语,一口酒没有忍住,一下子全喷洒了出来,再头一转,不偏不倚正好全吐到了宇文士及旁边一个肥头油脸的胖子身上。

全场都盯着萧守仁和柴绍的身上,萧守仁一看全场那么多双眼睛都盯着自己,一下子就又想起前世在医学院解剖小白兔的那场景,那时候全班同学分成好几组,好多的同学也是用这种眼神盯着那即将开膛破肚的小白兔的,一想到这萧守仁一下子汗毛都立起来了。

看来不解释下是不行了。

可是还没有等萧守仁解释,就有人率先发难了。

哎呀!好大的胆子啊!竟然敢说我若惜妹妹是笨、、、是那个,你小子是不是活腻歪了啊?我到是还真的想看看你那心理面有没有陛下有没有把公主放在眼里,看下你肚子里究竟有几个胆。

萧守仁定睛一看,不出所料,这人正是刚才一个劲的把若惜妹妹挂嘴边的宇文士及,看着宇文士及那副嘴脸萧守仁差点就把刚才吃的那点食物给全吐出来了。

萧守仁赶紧站起来,从桌子上端起一杯酒,笑着对众人说道:不好意思,众位,刚才是在下酒后失言,不好意思,我只是觉得一只猫而已,并不值那三千两黄金,所以觉得那若惜公主有些小题大做了,但是现在想想觉得刚才小弟实在是说话有欠考虑,有道是千金难买心头好啊!那波斯猫定是公主的心爱之物,那是无价的,是在下市侩了,小弟在这自罚三杯!萧守仁当机立断赶紧端起酒杯一口喝下,再连着两杯接连喝下。

柴绍也为萧守仁捏了把汗,现在看萧守仁这番说辞,提起来的心也就放下来一半了。

大家毕竟都是朝中勋贵,大家都是在这京城混的,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萧守仁刚才自己介绍自己的时候有意无意间把自己的身份给透露出来了,大家这时候没必要因为这么件破事得罪柴家和萧守仁,所以大家都是笑笑,表示理解。

可是偏偏有人硬是抓住小辫子不放。

哦?萧大人弟难道就想用这骗三岁小孩的借口糊弄过去?突然有人开口道。

本来大家都以为宇文士及会对萧守仁继续发难,可是没想到,就在大家都盯着宇文士及准备看好戏的时候,宇文士及倒是没有开声,坐在萧守仁左手边的碧眼红须者抢先了。

萧守仁也是很意外,正想着怎么应付宇文士及的发难呢,哪知道竟然临时换了对手啊。

萧守仁转过身来,打量了下身边的汉子。

在场的众人都是汉人,只有这汉子是例外,大家都是黑眼黑须或是无须,但是此人最大的特征就是那碧眼及那络腮红须,一眼就看得出来他不是中原汉人。

萧守仁记得从自己进来后这人就不怎么讲话,也没有什么人愿意和他讲话,席间也就讲了两个笑话而已但是大家好像都约好了似的都不笑,搞的他好没有面子,但是他也不恼,讲完笑话后就一直自饮自酌,自己也没有在什么小细节上得罪他啊,但是为什么他会抓住自己的小辫子不放呢?哈哈,我就说嘛,还是有人会响应我的嘛,你们看王世充将军说的很对啊!宇文士及见莫名的就多出个援军来当然也很是兴奋。

听到宇文士及说出对方名讳来,萧守仁一下子就明白了。

这王世充在历史上本来就很有名,猜也应该猜到了。

王世充,西域胡人,姓支氏,年幼时母亲改嫁汉人王氏,因此随继父姓王。

王世充性格狡诈,口才伶俐,熟悉经史、兵法、律令,这样的人遇到隋末乱世,可以算是生逢其时了。

王的初露头角是在隋炀帝大业六年,也就是前年,当时王世充担任江都郡丞。

这一年隋炀帝营建江都宫,派了大臣张衡(当然不是发明地动仪的那个)到江都监工。

这个张衡很有来历,在杨广还只是二王子时就已经是杨广的心腹,杨广陷害太子杨勇夺取帝位的种种阴谋,大多都是这个张衡的主意,甚至有说法认为直接下手为杨广杀掉隋文帝杨坚的就是张衡。

大凡人干了不那么有面子的事,总是不愿意见到知情者,以免回忆起阴暗往事。

杨广就是这样,看到张衡每天在面前晃来晃去,居功自傲,不免暗生杀机。

但是要杀张衡需要借口,在外人眼里,张衡是心腹中的心腹,有谁敢冒险去说张衡的坏话?就这样,杨广一直没能下手,于是只好经常把张衡远远地发出去出差,这次建造江都宫也是这个意思。

不知如何,杨广的这种心事居然让王世充看出来了,王就向杨广打小报告揭发张衡,罪名说来荒谬,居然是说张衡监工不严,江都宫有豆腐渣工程的嫌疑。

杨广收到王的举报后大为欣赏,也不管是真是假,反正只是借口,立刻下令逮捕了张衡。

由于王世充检举揭发张衡有功,杨广让王取代张衡建造江都宫,隋炀帝是个好大喜功到极点的人,王世充体察圣意,把江都宫修得天堂一般,大大得到杨广的赞赏。

王世充又不时搜集些珍贵礼物献给杨广及其左右亲信,渐渐成为杨广的宠臣。

虽然说王世充现在是隋炀帝杨广的宠臣,但是朝中大多都不齿其身世,本身就不是汉人有着西域血统,而且其母亲又改嫁过,其姓氏都是随继父姓,在那个时代,人们都是很注重名节的。

即便是丈夫已经去世了,但是如果妻子能过为丈夫守节不嫁的话,人们都会齐声叫好的,更有甚者,因为守节年数过于久远,多达几十年的话,朝廷还会为其立下贞节牌坊,表彰其行为,称其为世之楷模,当代妇女之典范。

王世充因为其母亲的缘故已经是在官路上障碍重重了,再加上自己有着西域血统,那更是艰难了。

中国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流传着这样一句话:非我族类者,其心必异。

也就是说,不是我汉族的子民,那就不可以委以重任,如果重用了那就一定会出大问题的。

老祖宗传下来的的规矩当然不能变啊,变了那就是大逆不道啊。

所以王世充在仕途上面是一直不得志啊,虽然说现在是杨广的宠臣,但是杨广也就喜欢他的那股子阴狠劲,也就是交待一些上不了台面的饿事情给他做。

虽说朝中重臣都不屑与其来往,但是也不敢得罪他,现在他手里掌控的可是专门为隋炀帝杨广收集臣子言行的举动的风水楼啊!虽然叫风水楼,但是其本意决然不是现在说的风水八卦之意,当初隋炀帝取这名字就是说这部门的手段要像风像水一样,到处都可以渗透进去,要对手下的大臣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

也正是因为王世充掌控着这样一个直接听命于自己和杨广的部门,所以京中大臣都是会给他七分面子的,一个不小心得罪了他,那你就等着吃牢饭吧。

谁能没有点见不得光的事情啊,像这样一个类似与明朝的东西厂的部门,当然也有可能比后世的东西场更厉害,谁不顾忌呢?哦?那萧大人以为小弟是什么意思呢?萧守仁看下是这历史名人,再察觉其脸上并没有那种阴狠之色,而是略带微笑,看起来并没有什么恶意,于是反问道。

呵呵,我是见刚才萧大人的脸色及谈笑间的那种神色并不像是开玩笑的,也就是说,萧大人之所以会说公主是有点那个,那是因为萧大人已经有了寻回那波斯猫的办法了,是也不是?那王世充一口气紧逼道。

第一百八十章 名山古寺一卧佛(上)( )王世充话一说出口,整个楼上的人惊讶的看着萧守仁,都寻思着:难不成这少年真的有寻回那波斯猫的办法?如果真的有寻回那波斯猫的办法的话,那可真的是大功一件啊,那若惜公主是当今陛下最疼爱的公主,深受圣恩,甚的杨广的喜爱,若是帮忙找回来若惜公主的波斯猫那前途也就肯定是好的了。

宇文士及听见王世充这么一说顿时有了主意了。

萧大人弟,刚才是为兄的鲁莽了,为兄在这给你赔不是了。

宇文士及说完举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宇文士及竟然也是称呼萧守仁为萧大人了,也不管萧守仁是真的就是鸿胪寺少卿萧守仁呢还是平民萧守仁,反正就是先把萧守仁给抬上去了。

宇文大人你可千万别这么说,刚才确实是在下说话有欠考虑了。

萧守仁赶紧回答道。

哎!怎么现在在酒楼,大家都是来找乐子的,你怎么还大人大人的叫呢,要是萧大人不嫌弃的话就叫句宇文大哥好了。

宇文士及一脸生气的说道。

刚才还一幅要生吞了萧守仁的样子而转眼间却又过来称兄道弟的,为了博得美人一笑真他妈的不要脸。

虽然大家都有些看不惯宇文士及的行为,但是大家都没有说什么,毕竟人家老子的官位摆在那啊。

宇文大人,我就老实和你说吧,其实我根本就没有什么办法寻回那波斯猫,那都是王大人自己一味猜测的罢了。

你可千万别当真啊,你想啊,京城这么多人,都没有想到寻回波斯猫的办法,我一个乡下来的小子怎么可能转眼间就想到寻回波斯猫的办法呢?萧守仁赶忙回答道,但是还是不想叫什么宇文大哥,至于到底是不敢叫还是不屑与与其为伍那就不知道了。

宇文士及一听萧守仁的回答,一下子就火了,自己好声好气的与其商量,他竟然还不给面子本来想发飙的,但是想一下刚才自己和其称兄道弟的,如果自己现在就翻脸的话估计会被人笑话的,想想还是忍了下来。

大家看见宇文士及并没有说什么而是安静的坐了下来吃菜喝酒,便知道这事就算是揭了过去了一时间酒楼里又恢复了萧守仁和柴绍刚来时的热闹景象,一时间又是觥筹交错,杯来盏往,笑语不断,酒令不止。

老大,听说你们家老爷子最近弄到个玉蟾蜍,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啊?有人喝着喝着突然间问道。

对啊,老大,我听我们家老爷子讲说是那玉蟾蜍只要用筷子搁在碗上面,碗中放上半碗水,那玉蟾蜍就会自己全身出汗嘴里还会吐水出来呢,是不是真的啊?有人也跳出来响应了。

你们这帮兔崽子消息倒是蛮灵通的嘛!没错,这是真的,我们家老爷子弄这玉蟾蜍的时候我就在旁边,所以他做那碗上出汗的验证时我是亲眼看见了的。

宇文士及醉醺醺的回答。

哦?真的有那么神奇?有人怀疑道。

我艹,你还怀疑老子说谎不成?我跟你们讲哦,这宝贝我们家老爷子可是打算在陛下万国来朝的时候献给圣上的,到时也让那些个蛮夷见见什么叫天朝上国。

宇文士及大笑道说道。

宇文公子的话自然是可信的,只是这件珍宝当真是太过于神奇了,所以大家都是想看看眼界罢了,并没有怀疑宇文少爷的意思。

有人回答道。

这么神奇的珍宝可惜我们是看不到咯,这可是宇文老大人准备在万国大会上扬我国富的东西啊,这东西充分说明我大隋物华天宝啊。

有人附和道。

没错,我们家老爷子也是这么个说法,觉得应该让那些个蛮夷见识一下什么叫做物华天宝人杰地灵,同时也为陛下尽点绵薄之力而已。

宇文士及笑着回应道。

萧守仁听见宇文士及他们的对话之后心中就很是好奇了,胸腹中的那股子好奇心又熊熊的燃烧了,心里痒痒的,想知道这世间是不是真的是有如此神奇之物,如果真的如宇文士及所说的那样的话,在万国大会的时候宇文述把那宝贝一拿出来,自己肯定是可以目睹一番的,因为自己是四品大员啊,而且还是负责外交的鸿胪寺少卿,这种时候怎么可能会少得了自己呢?宫闱深处主子,兰儿有要事禀报。

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在这皇宫大院内的一个古朴的小院子里。

放她进来半响后从院子深处传来淡淡的声音。

此时的院子里已是落红满地,看起来就好像好久没有人打扫过了。

花谢花飞,落红满天飞,伊人独立。

在那已是落满花瓣的院子中间站着一纤细苗条的女子。

一袭白衣胜雪,就那样孤傲的站在那院子中间。

乍一看那身影与这院子充满红色的气氛是如此的不和谐,但是转眼间又另有一种别样的味道。

秋风起,衣袂飘飘,仿若遗世独立的仙子。

这简直就是一幅画,不染人世烟火色!负手而立的女子并没有回头,碎碎的脚步声也没有对其产生多大的影响。

主子,这是鹰堂的人送来的飞鸽传书。

那个自称兰儿的女孩恭敬的在那女子身后汇报道。

看这兰儿的身着打扮并不起眼,一双碎花小鞋,衣服也是那种寻常的丫鬟装,看起来就是个小丫鬟。

嗯,你把大概意思说下。

那女子看来是懒得自己看了。

是。

鹰堂的京城外围兄弟今天中午在风云阁打听到有人有寻回妙妙之法。

那毕恭毕敬的小丫头兰儿捋开纸条,仔细看完纸条上的内容后汇报道。

妙妙就是那若惜公主丢失的波斯猫,由此看来这白衣女子就是那深受杨广喜爱的二女儿若惜公主了。

哦?白衣女子肩头微微抖动了下。

嗯。

具体情况是这样的,今天上午京中的些许权贵大少聚会风云阁,其间柴绍带来个奇怪青年人,当他听说了主子的妙妙丢失后及悬赏寻猫的事情后,他、、、他、、、兰儿吞吞吐吐道。

嗯?有什么好吞吞吐吐的,有什么就讲什么。

是继续那奇怪的青年竟然当着那么多的人说,说主人你是傻子。

兰儿小声的说道。

哦?那人知道我的身份,竟然还敢当着那么多的人说我是傻的?有意思!说下去。

白衣女子有些惊讶的回道。

当时宇文士及少爷也在,差点就动手了,但是后来因为王世充在中间插了一脚,结果不了了之。

哦?这是怎么一回事?那王世充从当时的情景推断出那奇怪青年有找回妙妙的办法,于是宇文少爷也就不追究此事了,但是最后那青年一个劲的推脱说是自己也没有办法。

兰儿解释。

哦?既然他都这么说了那还汇报给我干嘛?这点小事也汇报到我这来。

白衣女子有些气恼了。

不是的,那奇怪的青年极有可能就是新上任没多久的鸿胪寺少卿萧守仁萧大人,风云阁中发生的一切经过鹰堂的兄弟调查后写在这纸条上了,他们觉得这青年应该是真的有办法的,所以特意来请示您,让您来决断。

兰儿看见这女子生气了,赶紧一口气回答道,生怕回答晚点会出现什么不可预知的事情。

跟随主子这么久,兰儿早就知道自己跟随了十几年的主人是怎样的一个人,在外人面前,那是窈窕淑女,那是温柔善良顶多有点孤傲的贤惠女子,但是在私底下,这是个杀伐果断,胜过万千男子的女人。

哦?把纸条递过来,我自己看看。

终于那白衣女子转过身来。

是并没有那种惊艳的感觉,精致的五官,蝉翼的鬓角,发丝从前额中间发开来了,两缕青丝用细绳绑起来了,顺肩垂下来。

给人的感觉就是干净、纯洁、明朗。

再加上那飘舞的一身白衣更是如此了。

接过兰儿手里递过来的纸条,扫了一眼纸条上面记下的上午风云阁里发生的事情,那原本平展的额眉慢慢的皱了起来。

白衣女子看完手里的纸条后,用手紧握手中的纸条,双手一戳,纸屑飞舞。

看着来回在院子里踱来踱去的白衣女子兰儿就那样恭敬的守护在其身后,静静地等待她作出最后的决定。

停下来沉思了一刻,若惜公主突然扬起头来,对着兰儿吩咐道。

查,吩咐下去,给我把这奇怪青年的来路查清楚,现在正是父王筹备万国来朝的紧要关头,再加上那小猫对我们非常重要,那件东西我们绝对不能丢,吩咐鹰堂的人紧密的监视那青年的一举一动。

是,主人还有吩咐吗?兰儿点头称是。

暂时没有了,你等下去准备下过几天我们出宫的事宜,我要亲自去看看他是否真的有办法找回妙妙。

啊?主人,以您的身份有必要吗?只要派个人去就好了啊。

兰儿诧异的问道。

不?这人不同,不是一般人就可以搞定的,我这么久没有出宫了也正好出去透下气,到时你也跟着我出宫。

是终于全部考完了,松了一口气啊。

求收藏求票票求留言啊第一百八十一章 名山古寺一卧佛(中)三日后。

十月初一。

洛阳城外。

现在如今已是秋风瑟瑟了,长风卷枯叶,乱舞荒野间。

秋收已经结束,农忙时节已过,现如今百姓都在准备过冬的物质,官员都在准备万国朝会之事宜,那些个少年贵族一个个都鲜衣怒马,意气风发,在这洛阳城外游玩打猎。

在柴府西厢的一个院子里面。

不知道萧大人有没有听过徐陵这个人呢?柴绍问道。

坐在柴绍对面的萧守仁很是莫名其妙,一大清早的,柴绍急急忙忙的跑过来什么都不说拉着自己就问自己认不认识一个叫做徐陵的人,想自己才来京城几天啊?你以为那什么徐陵和李世民杨广一样有名啊?看着萧守仁一脸茫然的看着自己柴绍一下子就急了。

哎呀!萧大人啊!你倒是说句话啊,到底认不认识啊?柴绍催促道。

柴少啊!你想啊,我才来这京都几天怎么可能谁都认识呢,在这偌大的洛阳城里我也就认识你们几个人啊。

萧守仁回答道。

那萧大人你有没有听说过月旦评啊?柴绍听到萧守仁的回答后继续问道。

月旦评?听说过啊。

萧守仁笑笑回答。

呵呵,我就说嘛,月旦评那么大的名声萧大人肯定是知道的,你是听谁说的啊?柴绍听到萧守仁说听说过月旦评后释然的笑道。

听谁说的?就刚才柴少你说的啊。

萧守仁一脸戏谑的看着柴绍说道。

啊?萧大人你存心的吧,耍我呢。

柴绍超郁闷了。

呵呵,是我的不对,萧某人给柴少赔不是了,柴少你就柴少不计守仁过啦,萧某下次再也不敢了,还望柴少给萧某解释下。

萧守仁看见柴绍一脸郁闷的样子不由得笑着问道。

你还笑的出来,竟然拿我开玩笑,还说什么下次不敢了,难不成你还想有下次,还想再戏弄我一回不成。

真是的,好了,跟你讲正事了。

柴绍郑重的说道。

哦?还真的有事啊,柴少请讲,莫非这事和那什么月旦评有关联?萧守仁问道。

嗯,正是如此,不知道老弟你有没有听说过东汉末年的一个叫许邵的人啊?柴绍问道。

许邵?不记得了,怎么了?呵呵,许多人都不记得他,但是他有句话大家都还是记得的,说的就是当时的曹操,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

十字定下曹操的一生啊!柴绍一脸感慨的说道。

哦,原来你说的是他啊,没错我记得这评语,怎么了?哼,怎么了,你要想啊,当时曹操还不是什么名人啊,也没有兵权,天下也没有大乱,但是许邵一语中的,你知道当时的许邵是什么人不?柴绍问道。

什么人啊?萧守仁倒是不懂就问,虚心受教。

柴绍见终于有地方比萧守仁懂的了,虽然这是妹子柴巧巧告诉自己的,说是柴父来信,要柴绍去拜访一下徐陵,柴绍心中却是没底,所以就想把萧守仁拉过去安心,这才跑到萧守仁的西厢院中来了。

在昨天之前柴绍也不比萧守仁知道的多,因为没有知道的必要,但是现在就不同了。

于是乎一下子抬头挺胸,口水飞溅的介绍起许邵其人来。

东汉时期,并没有现在陛下定下的选士方法,如果一个人要做官那就一定得是孝廉,孝就是孝顺,廉就是有德行,当时的曹操就是得到了孝廉的身份来到洛阳,准备来谋取个一官半职的。

但是得到孝廉的身份还是不够的,如果想进入上流社会那就一定得要有名人的评语,所谓的名人就是人物鉴赏家,瓷器有鉴赏家,名画有鉴赏家,宝剑有鉴赏家,当然人也就有鉴赏家,这许邵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物,他是当时东汉末年最有名的人物鉴赏家。

如果得到了许邵的一句话,那就等于是一只脚已经踏入了上流社会了。

当年曹操听取了当时的太尉乔玄的建议找到许邵要许邵也点评下自己,给句评语,当时的许邵是有规矩的,那就是月初第一天点评人物,过了这一天就得等下个月,所以说是机会难得啊,曹操可是去了好几次才弄到的评语,也就是说他是搞这几句评语搞了好几个月的,可见这评语的重要性。

本来是不要那么久的,主要是因为那许邵见到曹操第一眼之后就不敢讲出那句评语出来,最后曹操耍阴谋,没办法才说出那句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来的。

当今陛下见到举孝廉的制度的种种弊端,有道是举孝廉父别居,举秀才不知书,说的是好多的孝廉其实都是虚有其表名不副实的,甚至好多的名士竟然都是不识字的,当然也就没有施政能力了,所以就废除了。

虽然现在陛下实行的科举取士,但是在各阀门及权贵里面还是有一些孝廉名额的,这孝廉考核是难之又难,不久要德行好,而且要有一定的治理之能,这评语一举还是保存的,现在的月旦评就是以前的东汉许邵传下来的。

家父前两天来信,说是要我也去拜访一下徐陵,弄一个批语,为以后仕途的顺利做铺垫,但是我心中又甚是不安,所以想要萧大人陪同去一趟,顺便也可以帮萧大人看一下啊,机会难得啊,这批语对以后的影响可是巨大的,听说陛下对于徐陵的批语也是很信服的。

柴绍说完后从石桌上面端起茶杯来喝了一口水。

你是说要我也去弄一个批语?萧守仁吃惊的问道。

萧守仁已经是朝中的大臣了,所以他倒是觉得有没有批语已经是没什么必要了嗯,我是这么想的,萧大人刚来,也许还不知道那徐陵的批语有多么的重要,弄到一个之后肯定是没有坏处的。

柴绍笑着说道。

萧守仁听完柴绍的话后,不免就独自思考了起来,柴绍很明显是想要和自己结交的,要不然这些天也不会和萧守仁走这么近,还把萧守仁他们留在柴家,柴绍这番话倒也是有些道理的。

那想必那徐陵就是许邵的后人了,今天正好是初一,柴少等我一下,我进去换套衣服就随柴少一同前往拜访那徐陵徐大家。

萧守仁思考片刻后发现这对自己来说并没有什么坏处于是乎也就答应了下来。

换好衣服后,萧守仁和柴绍一起骑马去找那徐陵。

后面跟着三三两两的几骑,那是柴绍早就约好的一起去找徐陵挨批的。

大都是京中权贵之后,但是萧守仁一个都不认识,他们也没有上来结识的意思,柴绍也没有要为其介绍的意思,所以一路上萧守仁也就只和柴绍说说笑笑。

柴少啊,难道我们这次还要出城不成?萧守仁看到柴绍领着大家往城门方向走去,所以跟随在柴绍马后面不解的问道。

呵呵,兄弟你有所不知啊,徐陵这是那月旦评的老头的俗家名字啊,这老头是一直在城外的玉佛寺里头修行啊。

柴绍笑笑解释道。

哦?我还不怎么了解徐陵这人呢,柴少能帮忙介绍下这人不?萧守仁一听这人竟然还是一和尚不由的勾起了好奇心来。

换谁都会有好奇心啊,你想啊,一个和尚,本来就是抱着修行不过问凡尘事的和尚竟然弄了个月旦评,竟然还在洛阳城中影响很大。

真的是身在佛门,心向红尘啊!嗯?这个嘛,说实在话,为兄还真的是不怎么清楚,幸好我早就知道你会有此一问,所以特意介绍了个人来帮你解惑啊。

柴绍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说完一拉马缰绳,回头对着后面的公子哥们中那穿黄色锦缎的少年郎唤道:长孙小弟,过来,过来,快点啊你,有点事要你帮个忙。

长孙无忌你该知道吧?长孙家的三公子。

柴绍一脸期待的看着萧守仁。

说句实话,我还真的是不知道了解他,不如柴少先介绍下啊。

萧守仁当然知道长孙无忌这个人啦,当时也就是知道这是李世民的左臂右膀,是长孙皇后的亲哥哥未来的国舅爷,但是也就知道这么多了,难道说自己知道这就是以后的国舅爷?柴绍一说完,就看见后面的少年打马上前来。

趁着长孙无忌和他们还有那么段距离的样子,柴绍赶忙为萧守仁介绍起长孙无忌的身份来。

哎!我真的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了,来到这京都这么久了竟然连长孙家都不知道,真不知道你是不是从山里面来的,这长孙无忌他父亲就是当年的大将军长孙晟。

两年前长孙大将军去世了,只留下三子一女,大儿子长孙行布,多谋略,像他老爸,现在在京都守城呢。

二儿子长孙恒安,少子长孙无忌,及留下的小女长孙无垢。

因为长孙无忌和长孙无垢和大哥长孙行布是同父异母的兄妹,所以两年前就遭到长孙行布的排挤,现在已经是被挤出长孙府了,一直寄居在舅舅父高士廉家中长大。

高士廉本人少有器局,颇涉文史,很有才华和名望。

在这样一个文化素养高的家庭中,长孙氏兄妹受到很好的文化教育。

无忌好学,该博文史。

本来柴绍还想再为萧守仁介绍下长孙家的,但是看下那长孙无忌已经快到身边了也就不再作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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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二章 名山古寺一卧佛(下)对于长孙晟萧守仁当然知道是谁了,隋朝的开国将领八老之一啊,虽然在大将军位多年没有打过什么打胜仗,但是凭借自己那超人的智慧,硬是把突厥给弄得半点生气也没有,长孙晟在其一生中,同突厥交往达二十余年,虽未指挥过大的作战,但凭其出众的谋略,为分化瓦解突厥,保持隋北境安宁,促进民族融合作出了重大贡献。

可以说一个强大的突厥帝国,从根本上就是毁于长孙晟之手,此功非常人所能及也!为以后李靖扫平突厥打下了基础啊!其实这些东西都是萧守仁在草原的时候问尉迟恭和李靖才知道的,穿越之前他还真的是不知道长孙晟是哪尊大神,经过尉迟恭和李靖的介绍之后萧守仁一下子就被长孙晟给深深折服了。

历史上隋炀帝杨广在后来突厥进犯的时候也发出:向使长孙晟在,不令匈奴至此!的感慨,意思是如果现在长孙晟还在的话,匈奴(突厥)也就不至于这么嚣张了。

北周时崇尚武功,贵族子弟交游皆以武艺相夸相敬,每次共同驰射,同辈皆在长孙晟之下。

长孙晟十八岁时为司卫上士。

起初没有名气,别人也不知其才能,唯杨坚一见,深赞其异才,携其手并对人说:长孙郎武艺逸群,适与其言,又多奇略。

后之名将,非此子邪后来更是凭借那千里追风骑和五神飞钩枪在塞外扬名,成为千古名将。

长孙无忌听完柴绍说完萧守仁想了解下徐陵的事后也不客气,立马就讲起来了。

不知道萧大人弟知不知道达摩这个人呢?长孙无忌一开口就问道。

求收藏求票票求留言开玩笑,作为一个现代的中国人,不知道主席是谁但是肯定是听说过达摩祖师的传说的。

但是萧守仁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对于达摩的事情还是挺明白了解的。

哦?萧大人既然知道达摩大师,那要向你介绍徐陵就不难了,这徐陵佛门名字叫道信,要说这道信那就一定得从达摩祖师说起了,他是达摩一脉的嫡传啊。

长孙无忌笑笑问道。

一路上长孙无忌一直向柴绍和萧守仁介绍徐陵和达摩的关系,一直介绍者道信和尚的事迹,这一路来倒也是不烦闷,萧守仁和柴绍倒是听的挺有味的。

终于来到了长孙无忌嘴里的卧佛寺,所谓的卧佛寺其实就是因为那后山上的那形似卧佛的大石而得名。

说来其实也蛮奇怪的,碰上下雨天,尤其是蒙蒙细雨时,那卧佛上面竟然有一层莹莹的玉色,于是乎也有人帮其取名玉佛寺。

还在山脚就看见好多朝佛的男女老少潮涌似的朝山顶拥去,萧守仁等人也下了马,和这些虔诚的教徒一起慢慢朝山顶爬去。

途中闲来无事,萧守仁和身边的长孙无忌聊起天来。

聊着聊着竟然不知不觉的就已经爬到了山腰了,不愧是京城第一名寺啊!山脚那蜂涌的虔诚信徒,还在山腰就可以听见的钟声及沿途的小贩叫卖声,无不在诉说着这卧佛寺的香火鼎盛。

估摸着三四盏茶的功夫,萧守仁一行人终于爬上了山顶,大家约好等到徐陵给大家伙点评完之后,一起去那后山见识下那闻名天下的卧佛。

一到山顶,那些朝佛的信徒都往那佛堂去朝佛去烧香去许愿,其中好多人都是自带供品及香烛,也有人嫌麻烦就在山腰上的小贩那买好后再带上来,当然山顶其实也有这些物品的,但是山顶的价钱比起那比山腰上的价钱确实贵了约摸两倍,本来山腰上的价钱已经是比市价贵了好多,没想到山顶吃斋念佛的和尚比山腰上的百姓还要狠山几分呢!山腰上的小贩一般都是寺院傍边的居民在摆个小摊,这是不用交摆摊的费用的,如果要去山顶摆个小摊的话那那就还要额外交给寺院一笔不少的摆摊费,当然如果和寺中的哪位高僧关系很好的话也可以酌情的少点的。

所以只有很少的几个小贩有能力去山顶摆摊,山顶上的摊位大多数是寺院中的小沙弥在帮寺里打理,所以说其实还是寺院赚的最多了。

说也奇怪,其实大家都知道明白这钱事实上就是入了和尚的腰包但是大家还是使劲的在佛主面前做冤大头,仿佛只要买的那些香烛多公德就多似的。

指引的和尚一看见萧守仁一群人上来后一眼就发现了萧守仁等人的不同,常年在这特殊的位子上早就练出了一身非凡的本领,一眼就可以看出来是不是肥羊,一眼就可以看出身份的不寻常来。

萧守仁一行人一看气度一看穿着就知道是京中的贵公子哥们,指引的和尚赶紧迎了上去,一番交谈下来得知是过来拜访道信和尚的,心中不由得大喜。

每个月的月初一都是寺院香火钱最多的一天,无他,只因为有一个道信和尚在这,道信和尚现在已经是与后山那卧佛一样成了寺院的招牌了,也许来这烧香的人不知道寺院的住持是谁但是一定知道道信的大名,道信简直就成了卧佛寺的摇钱树了。

萧守仁他们随着那和尚来到后院中一栋小茅屋前,那指引和尚一路上并没有说话,萧守仁他们也没有问,等到带到地方了后,双手合十后便退下了。

看见那和尚径自退下后,萧守仁他们真的是不知道如何是好了,是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正左右为难时,那茅屋中传来个沧桑的声音。

既然已经来了就进来吧!毫无疑问这就是传说中的道信和尚了,于是乎大家喜形于色,连忙整理了下衣着就进去了。

房中的摆设就像那外面的小茅屋一样,并没有那大堂上的雄伟堂皇,只有一张木床和一张木桌,桌子上面有些竹简,床上有个蒲团上面盘膝坐着个须发雪白的老僧。

那老僧脸色苍白的有些吓人,双眼紧闭,如果不是刚才他出过声的话,大家都会怀疑这人是不是已经睡着了。

长孙无忌不愧是名家之后,看见大家你看我我看你的,就知道大家肯定是不知道怎么办了,这情形完全出乎大家的意料。

晚辈长孙无忌,特意来见大师,想请大师为晚辈品评点拨,能得到大师的只言片语即可。

长孙无忌一开头大家都七嘴八舌的开口了,争先恐后,大家都是述说自家背景然后说明来意,更有人将家里写来的的信也拿出来了。

萧守仁和柴绍从头到尾都是在上下打量这得道高僧,并没有开口。

一番争先恐后的自我介绍后,房中终于又恢复到了开始的平静,大家见那道信和尚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开始有人恼了。

大家都是京中的公子哥,哪个不是娇生惯养的,哪受过这个气啊,但是毕竟道信和尚是受人敬仰的高僧,不好得罪。

不好得罪难道还要一直在这破茅屋子里受这鸟气不成?来的十个人当中其中那个身着白色华锦的青年带头摔门而去,本来还在犹豫观望的那几个也就随之而去了,就这样弄一下屋里就只剩下萧守仁柴绍以及长孙无忌三个人了。

三个人在房间里静静的等着,约摸到了吃晚饭的时候了,大家都有点饿了,但是看见那道信还是老僧入定一动不动的,大家也不好意思先出去斋堂吃晚饭。

萧守仁之所以等下去那时因为他知道这是道信和尚识人的技巧,看一个人的耐性就可以看出好多的东西。

柴绍之所以等下去那时因为柴父托妹子柴巧巧交待了他一件重要的事情需要问道信和尚,不得不等下去,有求于人不能忍也要忍下来啊,要是他只是为了一个批语的话,是不可能受这等气的。

长孙无忌之所以等下去那时因为他知道现在长孙家已经是大不如前了,在朝廷被几个老世家和几个新门阀挤压,而自己现在的身份及处境更是艰难,只有得到道信和尚的一句高赞那就是万金不抵啊!所以三个人都是选择默默地等下去。

萧守仁恍惚间隐隐觉得有人在看着自己,在观察自己。

一瞬间萧守仁醒悟过来,是道信!萧守仁转过头来,果然,道信和尚已经睁开了双眼。

这哪是一双属于一个老人的眼睛啊,乌黑,深邃,仿佛可以看穿世界。

萧守仁看见长孙无忌和柴绍还咱在窗户旁边看着外面的落叶呢,赶紧坐过来大声说道:晚辈萧守仁见过大师柴绍和长孙无忌听见萧守仁大声问好赶紧回过神来,转身见礼。

道信看着身前的三个半大小伙,不由得嘴角上翘笑了笑,然后叫他们坐下慢慢聊。

你们是过来找老衲问评语的吧?道信开门见山的问道。

没错,晚辈听别人讲,得大师一句好的批语胜过十年寒窗,所以,晚辈想看看大师给晚辈的评价是几年的苦读了。

萧守仁敛了敛后摆然后坐下来笑着回道。

哦?小施主真是风趣,贫僧刚才观察施主半响,施主是贫僧从来都没有见过的面相,贫僧思索良久,不知道等下施主可否与老衲走一盘棋呢?道信对萧守仁说道。

第一百八十三章 卧佛寺中藏红颜(上)萧守仁刚想拒绝,鬼知道他要下的是什么棋哦,象棋倒还好说,如果是下围棋那还不死翘翘哦,但是还没有等萧守仁说出拒绝的话来,道信已经和柴绍聊上了,萧守仁也就不好意思插话打扰了。

这位施主应该不是要问批语那么简单,不知道施主要问什么呢?道信笑着问柴绍。

柴绍心想这真他妈的邪了门了,老子都还没有开口他怎么就知道我是来请教问题的呢,看来这老和尚是真的有几分本事没错,我是帮我家人问点事,但是这事也不是怎么太重要,等他们两个问完了再轮到我也不迟这下萧守仁和长孙无忌都看出来了,柴绍这家伙分明就是想件极为重要的事情嘛,要不然道信和尚都开口了柴绍干嘛还要遮遮掩掩的?分明就是不想让萧守仁和长孙无忌知道嘛!道信见柴绍这么讲了,估计是极为重要机密的事情,所以也就不再问了。

长孙无忌见萧守仁两个都已经是下棋的下棋机密的机密,接下来就是自己了,于是紧张的看着道信和尚,不知道道信和尚对自己的评语是什么。

道信盯着长孙无忌看了半天,看地长孙无忌额头上面都冒出一层密密的汗珠来,这才开口。

小施主虽然年纪轻轻,但是已经是受过世间诸多困苦,虽然现在还是一介布衣,但是相信以后定是位极人臣,贫僧对施主的评语只有四个字:贵不可言道信缓缓说道。

萧守仁都快暴走了,这不是废话嘛,长孙无忌这身衣服很是平常,不是那种华贵无比的衣裳,纨绔子弟都是穿华服的,鲜衣怒马说的其实就是纨绔子弟了,现在看长孙无忌那衣服当然也就能推出现在是一介布衣曾经受过苦了,只要是个人且不傻就会说啊,后面的位极人臣贵不可言都是虚的,谁能等到几十年后去考证呢?萧守仁都快怀疑这老和尚是不是神棍了,但是长孙无忌却是一脸的兴奋,柴绍则是一脸的震惊。

看来长孙无忌和柴绍是信了道信和尚的话了。

长孙无忌得到了自己的评语,而且还是评价这么高,兴奋到无与伦比了,拉着萧守仁硬说是要请客去那最贵的风云阁请客。

屁颠屁颠的拉着萧守仁出了小茅屋。

等到长孙无忌和萧守仁远去的步伐声已经听不见了,柴绍才开始向道信和尚说出难题来。

不知道大师可听说过一花一叶,一粟一沙的说法?柴绍低着声音问道。

什么?一花一叶,一粟一沙?道信反问道。

没错就是这句。

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一粟可载三千世界这本是佛门禅语,用心去发现,用心去体会,就算再微观的世界,也可以发现大千景象。

在细微处见人性真谛。

一花一叶,一粟一沙。

在细微处见真理道信缓缓说道,思索一会儿又继续解释。

又说一砂一世界,一花一天堂,语出《佛典》,昔时世尊在灵山会上,拈花示众,众皆罔措,惟迦叶尊者点头回应,与佛祖相视一笑,成就了禅宗的迦叶初祖。

世尊云:‘吾有正#法眼藏,涅盘妙心,实相无相,微妙法门,不立文字,教外别传,付嘱摩诃迦叶,’从一朵花中便能悟出整个世界,得升天堂。

佛曰:一花一世界,一草一天堂,一叶一如来,一砂一极乐,一方一净土,一笑一尘缘,一念一清静。

这一切都是一种心境。

心若无物就可以一花一世界,一草一天堂。

世界万物都是有生命的。

人有人的生命、物有物的生命、一个生命就是一个世界。

佛说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就是这个道理。

参透这些,一花一草便是整个世界,而整个世界也便空如花草。

一身蜩寄世间,真如恒河一沙,沧海一粟道信不愧为得道高僧,一口气就将这禅语的出处及自己的理解全说了出来。

不知道施主问的这一花一叶,一粟一沙到底是关于什么的呢?道信问道。

这个就不由大师劳心了,我自会破解这其中奥妙,柴绍这就告辞。

柴绍得到了自己的答案后急急忙忙的告辞了,竟然是把求自己批语的事情忘了个一干二净,只记得问自己父亲交代的事情了,柴绍拱了拱手然后赶紧退了出来。

现在就剩下萧守仁一个人还没有得到道信和尚的评语了。

一桌,一床,一副棋盘,俩个钵盂,钵盂里面分别装着黑白棋子,钵盂旁各坐一人。

执白子者,萧守仁,执黑子者,道信和尚。

棋盘就是战场,棋子就是战士,下棋者就是将帅。

柴绍走后,就剩下萧守仁和长孙无忌二人,长孙无忌已然得到了道信和尚的批语,因高兴的缘故要请萧守仁痛饮是故还在这卧佛寺等候,萧守仁应约来和道信和尚下棋,棋局结束,道信就会给萧守仁批语。

萧守仁并不太懂得围棋,只是略微知道其下法规矩而已,是故还没有走几步萧守仁就执着白棋不知道该如何落脚,陷入苦思之中。

黑白之舞,乾坤之势,一直都是古代中国文人骚客及铿锵战将喜好的。

但是不知道是何缘故,围棋一艺到现如今已是势微,懂得的人越来越少,下的好的人更是寥寥无几,更是没有国手圣手国士无双一说了,也难怪萧守仁不太擅长围棋了。

道信和尚见到萧守仁愁眉不展的样子,心中已是了然了七八分了,棋盘上黑子气势俞盛,白子气已被围死了。

还是萧守仁先开声道:不知道大师会不会下象棋?哦?施主说的莫非是指韩大将军创的象棋?道信和尚眼里闪过一丝光芒,眼中闪过不一般的光彩,那眼睛似乎就在此刻把萧守仁看了个通透,无所遁形!正是,传说韩信韩大将军当年被刘邦下狱时在牢中将一身的兵法韬略集于象棋当中,后来传授于狱卒,后来象棋流传于天下,想必大师也是精于此道的。

萧守仁点点头慢慢说道。

正是如此,这传说老衲也是听说过的,但是是否属实就不得而知了。

既然高施主有兴趣那老衲就陪施主走一局吧。

道信和尚说完就双袖一扬,然后一收,仿佛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似的。

但是此时的萧守仁已经是惊呆了,原来就在道信和尚一扬一收之间,原本在棋盘上的黑白棋子竟然已经是各自回到了小钵盂里面了,黑子在黑色的钵盂,白子在白色的钵盂里面,丝毫不差,如有神助一般。

就在萧守仁发愣的当儿,道信和尚变戏法似的竟然拿出一副象棋出来,外加一个古色檀香的木棋盘。

萧守仁醒悟过来后心中不免感慨,自己要武功要达到这个地步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了。

道信等萧守仁将棋子摆好之后,拂袖谦让,萧守仁也不客气,得到先手,于是毫不犹豫就出炮。

面对萧守仁这样子的下法,道信和尚摇头笑了笑后,不慌不忙的出马扼制住,但是萧守仁也不是吃素了,一计不成又生一记,一会儿想将军再抽车,一会儿想架起双炮,但是都被道信和尚不声不响之中就一一化解了。

萧守仁刚开始时气势恢宏,大有马踏楚河长饮楚河水之势,气势逼人。

可是这气势并没有维持多久,就在道信和尚那看似不经意的防守之中,一一将那逼人的气势化解掉,无形之中将萧守仁的车与炮等给限制住了,动弹不得,一动则全身动,一动则影响整个形式,一动则全局皆输。

就这样你来我往之中不经意已经是两个时辰过去了,整个寺院之中已经是万籁俱静了,夜已深,棋局也终于到了尾声,最终萧守仁还是以一步只差输于道信和尚。

大师棋艺高深,晚辈输了。

萧守仁盯住棋盘看了良久,没有找到解救之法,终于认输。

佛门之中讲究四大皆空,输即是空,空即是输,施主何必总是将心放在输赢之上,而脱离棋盘呢?道信和尚微笑着说道。

大师说的是极,是晚辈太过于执着了,倒是落了下乘了。

萧守仁听完道信和尚的话后也微笑着回答道。

老衲和施主虽是结识不久,但是从这一盘棋局之中老衲已是有些眉目了,这就为施主下批语吧。

道信和尚慢慢说道。

萧守仁为之一愣,刚才还在说着棋局,突然之间就转到批语上面来了,思想跳脱之快,思想跳脱之宽非常人所能及啊,还是姑且听听他怎么说的吧大师请讲。

施主啊,从你一进老衲这门槛老衲就看不出来施主的命格,一片模糊,但是经过和施主的交谈和刚才的棋局,老衲还是猜到了几分的,不知道小施主以前有没有听过我佛达摩之故事?道信和尚问道。

萧守仁彻底迷糊了,刚才还和自己说着自己的事怎么一下子就扯到达摩的身上去了,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啊?

第一百八十四章 卧佛寺中藏红颜(中)达摩大师的一些事迹晚辈还是听说过一些的,但是这和晚辈的批语又有什么关系呢?萧守仁不解的问道。

这和萧施主有莫大的关系,施主可知道当年贵为一国王子的达摩祖师为何选择出家否?道信和尚继续追问道。

还请大师解惑。

萧守仁回答。

当年达摩祖师受天竺一得道高僧点拨后才出的家,而那位大师点拨的话只有一句,而这句话正是今天老衲给施主你的批语。

道信和尚缓缓的回答。

啊?这、这、这、这怎么可能?点拨达摩祖师的话怎么就成了我的批语了呢?我想这中间肯定是有莫大的误会了,大师你该不会是看错了吧?萧守仁一脸的不相信,莫非道信和尚想点化我做和尚?当年达摩大师就是被这么点化的啊,可是关键是自己并不想做和尚啊!事情并没有像萧守仁所想的那样发展,道信和尚把萧守仁的批语说完之后就送客了,闭口不语,萧守仁也明白了,道信和尚也就是给个批语罢了,并没有要点化自己出家当和尚的意思。

我未生时谁是我?我已生时我是谁?萧守仁一直嘀咕着这句话,眉头紧锁。

道信和尚终于说出了批语,并说自己也看不出萧守仁以后的命格,甚至于以前的命格也是很模糊。

道信和尚最后拉过萧守仁的手,指着萧守仁手心里的手心纹路。

施主请看,你手心的纹路其实就是你的命格。

道信和尚一说完就把萧守仁的手握紧。

多谢大师指点,晚辈明白了,大师的意思是说命运都是掌握在自己的手里,所以呢,您的批语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要好好把握?萧守仁看着自己那被道信和尚握紧的手,半响之后醒悟过来,开口问道。

孺子可教也,施主悟性真的很高,没错,老衲就是这个意思。

走出道信和尚的那间小茅屋后,萧守仁一直在琢磨着他说过的那几句话,但是就是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意思。

冥冥之中好像有点头绪,但是就是抓不住其中的关键。

我未生时谁是我?我已生时我是谁?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我未生时谁是我?我还没有出谁是我?我还没有来到这世界的时候谁是我?已经魂飞魄散的那个萧守仁?我已生时我是谁?我来到这之后又是谁呢?是萧守仁呢还是我自己呢?就这样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僧房处了,推门进去。

只见长孙无忌已经趴在桌子上面睡着了,看着熟睡的长孙无忌萧守仁一阵暖流流过心间。

自从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后,就一连串遇到很多的事情,被追杀,被下套,表面上看起来当了鸿胪寺少卿很威风的样子,其实这里面的凶险也就他自己明白,身不由己是什么意思他也是深有体会了。

突然间看见长孙无忌为等自己竟然在自己房中等到灯花灭,等到困极趴在桌子上面睡着了,这一幕让人感到温馨感到温暖,有家的感觉。

萧守仁从床上拿起床被悄然的盖在长孙无忌的身上,然后悄声的走出了房间,看着夜凉如水的夜色,想着自己最近经历过的事情。

夜越凉,萧守仁却是越发的清醒,想着自己的经历,无意间再想起道信和尚的那句话,心里一下子豁然开朗,脸色不由得的变得发白,转眼间又变得通红,身体也不由得颤了一下。

但是他是真的明白了吗?就在萧守仁领悟到道信和尚的批语的意思时,一条黑影从萧守仁前面的假山旁一闪而过,萧守仁看的分明,明月之下,那人披着一件很黑,黑大的斗篷,头全部都隐藏在那斗篷底下,所以没有看到脸。

这样的一个夜晚,月色皎洁,这样的一个寺院里面,这样一条黑影,这么神神秘秘的斗篷,不由得人不好奇,好奇心的驱使下,萧守仁便小心的跟了上去。

那人在后院的一间很普通的僧房前停了下来,在门口张望了下,看见没有什么异样,于是在门上轻轻地叩了三下门,停了一会儿,又紧接着叩了四下,门还是没有开,紧接着又叩三下,门开了,开的很快,叩门声一停,门就开了,就好象是现在的声控门似的。

很明显,这三四三就是约好的暗号了,只有叩门声对了,暗号对了,门才会开。

门开了,那黑影一闪就进去了,萧守仁伸长了脖子也没有看到开门的是谁,好奇心更是严重了,于是放轻了脚步,慢慢的移到房间外的一扇窗户外面,将耳朵贴近窗户纸,想搞明白这神神秘秘的人都在这神神秘秘的寺院干嘛。

萧守仁刚贴近窗户纸就听见里面有人在说话。

现在情况怎么样了啊?一个焦急的声音急切的问道。

现在情况还不怎么明朗,但是我听见他们讲张大将军已经下定决心了,但是大家都不明白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一个声音紧接着回答道,声音沙哑,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装成这样子。

哦?此话怎讲?既然下定决心了,怎么又说是没有人明白什么意思呢?第三个声音出现了,看来这屋子里面至少有三个人。

是这个样子的,有人在将军的书房里发现了一幅将军写的字,但是没有人看得懂,这是将军收到陛下指示写下的,看来他已经是有主意了,可惜没有人明白他是怎么想的。

那沙哑的声音继续说道。

哦?还有这样子的事,那你不如说出来听听是怎样的一幅字呢?开头那焦急的汉子问道。

何水无鱼?何山无石?何树无枝?何子无父?何女无夫?何城无市?就是这几句了,大家想破了脑袋也不知道张大将军到底是什么心思。

那沙哑的声音继续解释道。

我想我明白了。

突兀的出现一个语气平淡的声音来。

原来这小小的房屋里面竟然有四个人!这还不是让萧守仁最惊讶的事情,惊讶的是后面。

萧守仁竟然听出来了这声音是谁的!这人萧守仁认识!是的,这个人,萧守仁认识,而且是印象深刻,因为这个人太特别了,而且俩人刚分别不久。

这突然出现的声音使萧守仁一下子就呆了,打死萧守仁萧守仁也想不到这房间里面的人竟然是刚和自己下过棋的神仙人物。

没错,这人竟然是道信和尚,真的是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是他。

一间破茅房,一张木床,一把破椅子,一个旧书桌,这样子过着苦修的生活,说话做事都超脱红尘,竟然也深深陷入这朝堂江湖事中。

萧守仁还停留在震惊的当儿,那道信和尚确实已经,念了一句阿弥陀佛,开始解释刚才自己的话了。

何水无鱼?何山无石?何人无父?何女无夫?何树无枝?何城无市?这其实是佛门中的一段典故,如果不是对佛法有研究的人根本就不会明白是什么意思,《释迦凡尘语录》记:南水无鱼?无山无石?阿人无父?弥女无夫?陀树无枝?佛城无市?隐喻南无阿弥陀佛六字。

名曰《劝修经》。

所以呢,老衲觉得,张大将军的意思是以慈悲为怀,放了那叛军一马,放宽了处理。

那道信和尚那语调里面隐约可以听出来,很是欣慰的意思在里面。

萧守仁听见道信和尚这样子解释不由得撇了撇嘴角,苦笑了下。

萧守仁知道今晚上自己听到了秘密而且是大秘密,张大将军?叛军?虽然现在萧守仁还不知道他们嘴里面的张大将军和叛军是指什么,但是无论如何这事情绝对不小。

这样子的国家大事,一国的大将军,处理叛军的方法,哪一件都不是小事啊,这些个事情哪一件不是朝堂上面群臣讨论的事呢?竟然在这么个破庙里面,这么些个神神秘秘的人加上一个老和尚竟然在讨论国家君主和大臣应该讨论的军机大事,真是怪异啊!萧守仁听着都觉得这是扯淡,这国家大事关这些个人什么事?国家会给工资?唉!这事情越发的怪异,其中必定是有阴谋!虽然萧守仁好奇心很强,但是还是很谨慎,所以听到这之后就赶紧离开,慢慢的走出了那小院子之后,萧守仁郁闷的发现了一件超级郁闷的事。

迷路了!上辈子是路痴,没想到,现在还是没有方向感!刚才一个劲的注意着那穿黑色斗篷的神秘人,没有注意到路径,现在好了,自己迷路了,说出去还不笑死人啊,再说了,现在深更半夜的难不成在这大叫说自己迷路了,来个人把自己带出去?到时候别人问起来怎么办?难道说是找小便的地方然后迷路了?这根本就说不通嘛,小便跑这么远?在这种时候只要那房间里面的人注意到自己的举动,那肯定会怀疑的,到时候自己这小命还能不能保住都是问题啊,所以呢,看来只有自己慢慢摸索了。

萧守仁迷路兮,独自慢慢而求索啊!幸好这月色姣好,这迷路了也另有一番味道,萧守仁回去也是睡不着,所以就在这小园子里慢慢的踱着。

不急着回去,所以倒也另有一番风情,看他那样子,就像是在自己家的后院似的,闲庭漫步说的就是这样子吧!

第一百八十五章 卧佛寺中藏红颜(下)曲径通幽,此话不假,萧守仁就这样子七拐八拐的走了约摸一刻钟的样子,竟然发现一条很是不一样的小路。

说不同那是因为,这条小路两旁的草都漫过了双肩了有的小树枝条竟然更是伸到了路中央了。

此时已经是半夜了,此时正是夜深露重时啊,萧守仁也不怕露水打湿了衣服就这样趟了过去。

小路的尽头一转弯,真的是有一种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了,在这明亮的月色下面,在路的尽头竟然是一个小楼,小楼上面依稀还有烛光从窗户里面透出来,使得萧守仁感到一阵的温暖,这样夜晚,更深,露重,夜风更是凉彻骨,突然在这个世界上,在路的尽头看见这样子的小楼,楼上点着烛光,没来由的心里便是一阵暖。

就在这时,小楼上竟然传来了歌声,一听这歌声,萧守仁彻底石化了。

见鬼!这歌声竟然是女声!听这声音还是个妙龄少女!一坐名寺里面竟然有一妙龄少女半夜引喉高歌!萧守仁石化了,然后那脆弱的心灵也风化了,这也太意外了。

就好比在看见一胡髭满脸的大汉喊一小太监爹,一青楼女子喊一小尼姑娘一样,这也太不符合常理了。

幸好上辈子看人看事看的多了,好多出乎意料之外的事情也不是没有见过,但是最后的结局都是情理之中的,所以一会儿后,萧守仁也就释然了。

谁规定名寺就不可以藏女子了?就允许汉武帝穿开裆裤的时候许下金屋藏娇的誓言,和尚就不可以藏美娇娥了?大隋朝哪条律法规定了啊?只许皇帝藏娇不准和尚尝荤?毕竟是二十一世纪的人才,想明白之后,那火热的八卦好奇心又熊熊的的燃烧了起来,萧守仁那小宇宙也开始运转了开来。

二十一世纪最难能可贵的是什么啊?人才!人才之所以称之为人才是因为什么啊?能力!能力的锻炼从哪里来啊?兴趣!由此可见二十一世纪最贵的就是兴趣啊!但是兴趣说白了不就是好奇心的作祟嘛。

正是有了这样一颗好奇心和八卦心,所以萧守仁以前照镜子的时候总是觉得自己就是人才来着。

为了不辜负这人才之称,所以,萧守仁决定单身闯小楼。

就在萧守仁一副做贼样准备上楼的时候,萧守仁突然觉得这样子不妥,自己听到了琴声歌声还这样子做贼一样上楼,那岂不是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被人看见了,那自己这形象就没了,坏点的结果就是被人当成是贼啊,还是才华(采#花)的那种,那样子多不好啊。

于是,萧守仁决定还是用电视电影小说里面主角上场时的出场方式比较好。

人道海水深,不抵相思半;海水尚有涯,相思渺无畔。

携琴上高楼,楼虚月华满;弹着相思曲,弦肠一时断。

不知红豆几时有,洒尽故人已黄昏!俗人萧某在此月夜听的如此凄凉婉转之曲之音,故足不由己,踏入小院,不觉迷路,不知主人可否愿意指点迷津?萧某不胜感激。

萧守仁半洋半土,半白话半文言的高声问道。

沉默萧守仁说完之后,小楼中并没有萧守仁预料之中的答复,连那刚才的琴声和歌声都一并绝迹了,留下来的是夜的沉默。

萧守仁从来没有遇到过如此情况,没有答复,没有传说中的小丫鬟出来带路,更别提什么主人了。

一阵夜风吹来,萧守仁感到身上一阵哆嗦,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也难怪。

你想啊,这样子的晚上,听到这样子凄凉婉转的歌声,而且还是在寺院之中听到的女声,半夜三更的,不由得就回想起那些鬼怪传说啊,问话也不回答,竟然连歌声都没有了,之留下一片寂静的院子,换谁谁心慌。

难道这是被这寺里的和尚害死的女子的鬼魂在这午夜里琴声瑟瑟?萧守仁越想越发不是滋味,心里也有点发毛了,虽说是现代人不信鬼神之说,虽说是读书人不信那怪力乱神,虽说是不信鬼神之说,但是,换谁谁都会有点害怕。

不知院中所站何人?就在萧守仁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幽幽传来期待已久的答复。

萧守仁明显有被吓到,往后一个趔趄,方才稳住,反应过来后明白这是这小楼主人想知道自己的身份,怕是什么歹人。

这也难怪,这样的夜里,只要是正常人都不会跑到这样一个小院子里来听什么琴声歌声的,事出有怪必定有妖啊,不由得人不怀疑啊。

萧某今天和几个朋友一起上山找道信大师见识下大师风采的,由于天色已晚,所以在这寺中留宿一晚,长夜漫漫,月华如水,难以入睡,故踏月赏名寺,期间听闻小姐的琴声,不由得追寻琴声至此,不想竟然迷了路,萧某绝对没有打搅小姐冒犯小姐的意思,还请见谅。

萧守仁一番思索后赶紧说道。

哦?既然如此那想必公子是得到道信大师的评语了,但是这评语很是让公子忧心是故难以入眠,想心事想的入迷,不觉迷了路了,看见此处灯火,故来此处想找个小和尚带路回客房咯,不想此处竟然是女子居住,遂改变初衷一番措辞说是被妾身的琴声吸引而来,对是不对?萧守仁说完之后,小楼里又沉默了会儿,之后,那女主人又回话了。

呵呵,小姐真的是聪慧至极,萧某小小心思竟然被小姐一一道破,惭愧惭愧萧守仁见那小姐这样子论为也就借着这当儿下了,把话题转移。

好个莽撞的书生!明明是月初来要评语的,还说是什么仰慕大师风采来的,明明是自己胡思乱想迷了路还说是因为听到我琴声而迷得路,客房那边离我这那么远怎么可能?在这巍巍名寺院内竟然还敢撒谎!那小姐听完萧守仁的回答,发现这莽撞的客人撒谎的声音竟然没有波动,想必是习惯撒谎骗人了,但是又偏偏破绽颇多,不由得笑着责备道。

呵呵,萧某并不是出家人,出家人不打诳语这说法并不适用于萧某身上,我说来一睹大师风采这说法也没有错只是有点隐瞒罢了,孔子曾经曰过,见人只说三分话,未可全抛一片心。

至于迷路一说,你的琴声歌声还是占据了一半的原因的,如此天籁之音当真是此曲只因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啊!萧守仁见那小楼主人笑了,知道她并不生气,也就放下心来,故意说笑着回答。

见人只说三分话,未可全抛一片心?孔子曾经说过这话?此曲只因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这诗句可是你想出来的?小楼主人继续问道。

孔子当然曰过啊,当年曾子问孔子后人子思,就像你今晚问我一样说孔子真的说过这句话,当年子思回答说:嗯,孔子曰的对!所以说呢,这是可以考证的,至于那此曲只因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这两句诗句应该说是咱两个人作出来的,你的琴声歌声是药引,而我的诗句呢,就是那药,只有药引加上药才会有如此效果,佳句本天成,当时机对了,妙手偶得之。

萧守仁继续乱扯。

呵呵,你这人真有趣,真能扯,竟然还胆敢把孔老夫子等人拉出来乱扯,被人听见看你怎么善后!听见萧守仁如此回答女主人笑的更欢了。

哦?如此良辰美景,出的我口,入得卿耳,唯有这天知地知,卿知我知,怎会被人知晓呢?萧守仁笑着问道。

哦?看你还有点急智,出口成章的读书人估计肚里还是有点子墨水的,这样吧,我出个题,只要你答得出来,那妾身非但不追究你妄入小院之罪,更是叫我身边的丫鬟带公子回客房,你看可好?那小楼女主人慢悠悠的问道。

好吧,虽是胸中诗书少得可怜,但是为了不餐风饮露,只好接下来了,请小姐出题便是。

萧守仁见这小楼主人已经划下道来了,便也只好接下来了,虽然自己心里很好奇如此歌声如此琴声的主人是怎样的一副容貌,但是也就只好一步一步来了。

萧大人听好了,这题目也很是简单,但是正如你刚才所说的那样,出的我口,入得君耳,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管你答不答得上来,都不准泄露出去,可以吗?过了一阵子后,那女主人继续说道。

其实萧守仁都没有注意到阁楼上的女子称呼他已经变了,直接称呼萧守仁为萧大人,但是萧守仁一直没有说自己是做官的啊,萧守仁把这个竟然给疏忽掉了,要是精心一点的话,那可定就发现可疑了。

萧守仁一下子就发觉了,这问题看来并不简单啊,可能涉及到一些**方面的东西,但是她又解不开这迷所以想借助自己这手来解开这谜题,是答呢还是不答呢?还真的是为难呢。

第一百八十六章 南无阿弥陀佛?(上)就在萧守仁还在犹豫的时候,那女主人又发话了。

其实公子不必忧心的,我也就是问一问题罢了,公子不想回答也行的。

呵呵,我看我还是回答的好,不回答那小姐的言外之意是:你不回答也行,但是就要在这荒山古寺里面转一晚上了,是吧?萧守仁苦笑了下回答道。

呵呵,妾身可没有这么讲哦,都是你自己这么想的,我也没办法,既然公子选择答题,那请听好了。

女主人开始出题了,何水无鱼?何山无石?何树无枝?何子无父?何女无夫?何城无市?就是这几句了,不知道萧大人可知道其中的奥妙?什么时候公子答上来了就给公子指路啊。

萧守仁石化了,然后夜风一吹那脆弱的小心灵就风化了。

怎么会这样子?自己刚刚在那小屋外面听到道信那几个人在讨论这破问题,这下子好了,这小楼里面的小妞也问这破问题了,刚才自己都知道这关系到国家机密了,怎么好像大家都知道这问题似的呢?啊?怎么又是这破问题呢?萧守仁嘀咕了一声。

然后转身准备走人,不忘记的回过头来,准备来个拜拜再见的,不好意思,这题萧某还真的是答不上来,看来只好在这荒山古寺中转悠一晚上了,这就不打扰你了。

说完萧守仁就往外走去。

慢着,萧大人请留步!小楼中传来挽留的声音。

哦?我都答不上题了,不知道小姐还有什么指教?萧守仁停下来问道。

嗯、、嗯、、、难道公子在外面这么久不觉得冷吗?不如公子进来喝杯热酒,等下我让我身边的丫鬟送公子回客房啊,我刚才又没说你没有答上题来就不给你指路啊?楼上女主人狡黠的回答道。

萧守仁对这古灵精怪的女主人超级无语了,自己想走的时候竟然又把自己留下来,是上呢?还是不上呢?这是个问题啊!就在萧守仁还在犹豫的当儿,萧守仁听见有人从小楼上面下来的脚步声,不由得抬头望去。

夜色朦胧,看的不大清楚,待到那苗条身影到了眼前,萧守仁借着这明朗的月色才发现来到自己跟前的身影是个清清秀秀的小丫鬟。

小丫鬟是来引导萧守仁上楼的,萧守仁抖索了下,也就不客气了,屁颠屁颠的跟在小丫鬟的屁股后面上楼了。

闻着那小丫鬟走在前面飘过来的香气,萧守仁不由得又有点飘飘然了,丫鬟尚且如此,那小楼主人将是什么样子的呢?值得期待啊!登堂入室说的即使萧守仁现在这样子吧!跟随小丫鬟入到房间里面,发现房间里面摆设都很简朴,并没有什么华丽的摆设,很符合寺院的规格。

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矮桌,桌上一琴,琴很是特别,桌前一可人儿,其余就都是浮云了对于萧守仁来说。

萧守仁也不客气了,直接坐在那小矮桌后面的蒲团上面,面对面的看着那可人儿,在房间中那昏昏暗暗的烛光中萧守仁发现这女孩子还很青涩,但是眉宇间有着一股子英气,十分逼人,以前萧守仁看见有人描写那江南可人儿的时候有用到皓腕凝霜雪的时候还不相信,但是这会儿,他信了,是彻底的信了。

嘻嘻,你这书生好生无理!怎么一上来就这样子对着主人瞧?难不成孔老夫子还曰过这个?女主人妙目一瞥,小嘴一翘,不满的问道。

萧守仁还停留在惊艳的当儿已经惹得这女孩子生气了,这女孩子看起来也就是十七八岁的样子,就像是一朵待放的花儿,正是人生中最美丽的年纪。

闻声而知主人,闻声不如见面见面更胜闻声啊,不得不改一下我刚才话啊,应该是:此女只因天上有,却因何故落凡尘?萧守仁回过神来后夸道。

呵呵,你这人真有趣!那女孩子笑起来。

不知道小姐芳名是?芳龄几许?是否婚配人家?萧某复字守仁,今年二十,还是孤家寡人一个。

萧守仁笑着说道。

嘻嘻,你这人真的是很那个唉,还有这样子问女子姓名年龄婚配的?这也是你那孔老夫子教的?妾身姓穆单字兮,穆兮就是我了,年龄嘛就不告诉你了,都说养的好儿女,卖与帝王家啊,所以呢,婚配与否还有意思?那穆兮小姐回答道。

呵呵,孔夫子是没有这么说过,但是孟子曰过啊,孟子曰:寺中自有颜如玉啊萧某对亚圣的话是深信不疑啊,至于那卖与帝王家的女儿家不知道是否可以赎当出来呢?萧守仁见穆兮没有生气还把名字告诉了自己也就放开了故意开起玩笑话来了。

小姐这琴可是有些年纪了啊,一般般的人是用不起这琴的,看来小姐你身份不一般啊,那卖与帝王家一说也就不攻自破了。

萧守仁抚摸着那小矮桌上面的古琴笑着说道。

哦?莫非公子也通音律?懂琴?穆兮问道。

呵呵,略微知道一点的,但是不怎么精通,至于这天下闻名的琴我还是知道一点点的。

萧守仁笑着说道。

哦?那公子必定知道这尾琴的来历了?穆兮继续发问。

呵呵,看来小姐是想要来靠靠萧某了,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据说东汉末年吴地有个人烧梧桐木做饭,蔡邕听到火烧木材发出的巨大声响,知道这是一块好木材,因此讨来做成一把琴,果然声音很好听,但是木头的尾部依然被烧焦了,所以当时人们叫它焦尾琴。

起初,蔡邕住在陈留,他有个邻居准备了酒菜请他来赴宴,他去的时候邻居已经喝得兴起了。

坐上有个客人在屏风后面弹琴,蔡邕到了邻居门口悄悄一听,说:啊!用音乐招我来却藏有杀心,怎么回事?于是回去了。

请他的人告诉主人说:蔡先生刚来,到门口又走了。

蔡邕向来被乡里人尊崇,主人赶紧追赶并问起原因,蔡邕把事情都告诉了他,大家都感到扫兴。

弹琴的客人说:我刚才弹琴的时候,看见一只螳螂正要扑向鸣蝉,蝉将飞走还没有飞走,螳螂的动作一前一后。

我心里有些担心,唯恐螳螂丧失了机会,这难道就是所谓的杀心流露到音乐中来吗蔡邕莞然而笑说:这足以表明了。

汉末,蔡邕遇害后,焦尾琴保存在皇家内库之中。

据说齐明帝在位时,曾取出焦尾琴请古琴高手王促雄弹奏。

王仲雄连续弹奏了五天,并即兴创作了《懊恼曲》献给明帝。

这就是灵帝无珠走良将,焦桐有幸裁名琴了吧,这琴早就已是流落民间不知去向了,不想竟然在小姐手中。

萧守仁摸着那烧焦的琴尾慢慢述说着。

哦?看来公子真的是知道的很多啊,刚才妾身出的题目其实是关乎一件大事情的,我听公子刚才的口音语气刚开始也以为公子答不上来,但是,偏偏不巧的是我身边这小丫头懂点内家功夫,听力也就非同寻常了,所以公子刚才嘀咕着的那句:怎么又是这破问题呢?恰好被我这不中用的小丫头听见了,所以呢,我才邀公子上楼小酌。

穆兮慢悠悠的说道,一双妙目紧紧地盯着萧守仁看,似乎想从萧守仁的脸上看出花儿来似的,一副我就是吃定了你知道的样子。

萧守仁是彻底的被打败了,果然是寺中无闲人啊,在这破寺庙里面还真的是没有泛泛之辈啊,随便一个小丫鬟都是内家高手,自己嘀咕一声都被人家给听见了,这还让不让人活了啊!说话间那小丫鬟已经从里间的屋子里面端出来果盘点心酒菜了,这入冬的岁月里,竟然还有亲翠翠的水果,还真的是不简单啊,看来这主人还真的是不一般啊!呵呵,果然什么都瞒不过穆小姐的双眼啊,没错,我是知道一点点,我也听别人曾经讲过这个事情,所以无意间就知道一点,但是至于对与不对我就不知道了。

萧守仁半虚半实的回答道。

哦?你真的知道这题目,并且还听别人提起过?那你知道那答案不?不知道公子是如何知道这题目的?是听谁提起的?穆兮一连串的发问。

这个还真的是碰巧,我今天上山的时候在大堂拜佛的时候,听见有人在问解签的老和尚这谜题,然后那老和尚回答说是这谜题出自一本佛经里面,打的是一段字,谜底是:南无阿弥佗佛六个字,至于对是不对我就不知道,那个问问题的人听完之后嘴里念念有词说什么,张大将军,等等,所以萧某知道这事情关乎江山社稷,所以听见小姐问道这题目就不由得想置身事外了。

萧守仁留了个心眼故意说是在拜佛的时候听见解签的老和尚说的,有故意把张大将军几个字故意说出来,想看看这穆兮的反映,看看能不能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穆兮听完萧守仁的回答后,就一直没有说话,一直蹙着眉头,想着萧守仁的回答。

嘴里还念念有词的,什么南无阿弥佗佛啊,张大将军啊,老和尚,解签,拜佛,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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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七章 南无阿弥陀佛(下)萧守仁看见这小丫头片子已经是想的入迷了,也就不理她了,自顾自的喝着小酒,吃着点心下酒菜和水果,边吃边打量着房间里的摆设,时不时的还瞄一两眼站立在旁边的小丫鬟和面前的穆兮小姐,有便宜不占失王八蛋!小丫鬟也许发现了萧守仁那双不老实的眼睛,但是她也没有说什么,小姐在旁边有什么事也轮不到小丫鬟插嘴啊。

实不相瞒,张须陀张大将军最近接到了当今圣上的一封密旨,本来密旨是关于处理一叛军的旨意,但是密旨上面没有别的内容,就只有刚才的那个谜语,张大将军很是苦恼,不明白圣上的旨意,好多人也在看着这事情的进展,想知道圣上是如何想的,所以呢,这事情很是难办。

穆兮终于回过神来了,慢悠悠的解释道。

这事情很是复杂,从大道理上说从国法上来说,叛军是死有余辜的,应该毫不姑息的,但是这叛军的首领和圣上确实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再加上现在需要的是仁政,所以呢,说是从轻发落也是说的过去。

哦?原来是这样子啊,那根据老和尚的那句南无阿弥佗佛来说的话,就很容易理解了,就是应该从仁慈方面来处理这事情啊,从轻发落啊。

萧守仁听完之后笑着说道。

真的是这样吗?萧大人也是这样子觉得的?穆兮那仅仅蹙着的眉头还是没有解开来。

呵呵,我怎么想的有关系?难不成我我说什么你就信什么?我可是经常胡说八道的。

萧守仁笑着说道。

穆兮不说话,又盯着萧守仁一个劲的猛瞧。

当然,我相信公子。

短短七个字一下子就说进萧守仁心坎里面去了,这相信二字有多久没有听人讲过了啊,自己又是多久没有被人相信过了呢?何况这次竟然还是才见一面的姑娘家呢。

呵呵,既然穆小姐看得起在下,那在下就说说萧某的一点拙见了。

萧守仁喝了杯小酒后,脸色潮红的回答道。

其实好多人一听到这谜底的时候都是和小姐一样的想法,但是圣意难测,我只问小姐一个问题,如果你是圣上你面对这样子的情况,从自己私欲上面来来讲,你是想杀呢?还是想从轻发落?如果是我那肯定是一个字:杀穆兮双眉一展回道。

这就不难解释了,何水无鱼?清水无鱼!水清澈见底有鱼肯定被人抓了,自然也就无鱼了,何山无石?冰山无石!冰山都是水结冰而成,自然也就无石了,何树无枝?余树无枝!余树是何树?余树即树桩,当然也就无枝啦,何子无父?孽子无父!孽子,何谓孽子?目中无父无母者谓之曰孽子,何女无夫?处女无夫!这个就不用解释了吧,何城无市?死城无市!城已是死城了,人都没有了当然也就是没有集市了。

合起来就是清冰余孽处死六个字,里面的冰其实就是通兵,所以也就是清兵余孽处死,意思就是说,清除叛军,叛军余孽全部处死。

萧守仁款款答道。

啊?!!!穆兮张大了那樱桃小嘴双目睁得很大地看着萧守仁,就像见鬼了似的。

要么沉默寡言,惜字如金,遵守前世的处事原则,沉默是金,要么就一鸣惊人,语不惊人死不休。

萧守仁说完之后就不说话了,独自筛了小酒慢慢喝着,也不说话,也不看穆兮。

不看也可以猜得出来穆兮现在的表情是何等的诧异,本来一句佛经里面的佛语,被萧守仁这么一解释,立马就变成了一句杀伐果断的催命符,如果真的是如萧守仁这么说的,那这无疑就是要了一大群人的命,这一大群人不是几个也不是几十个几百个,这一大群人也更不是简简单单的种地的小村庄,而是在战场上几经战火洗礼走出来的兵将,是几万也许是十几万。

这事情关系重大,可是谁又知道当今圣上到底是怎么想的呢?穆兮想了会儿之后终于回过神来了。

呵呵,公子说出的话总是这样的石破天惊吗?穆兮微笑的调笑道。

萧某也就是说出心里话罢了,至于对是不对可不敢妄加判断,圣上是怎么想的,我们做子民的怎么会知道呢,君王之道又岂是我们可以理解的?萧守仁也笑着回答。

萧大人说笑了,现在说不敢妄加判断,那刚才怎么就敢妄加猜测呢?难道皇帝就不是人?既然皇帝也是人那估计和正常人的想法也就差不多了,只是站的高度不同眼光不同罢了。

穆兮见萧守仁似乎不想再在这个话题上面继续深谈下去,也就兴趣乏乏了。

呵呵,圣上乃是天之骄子是万民之主是真龙天子,岂是我们可以相比的?再说这都是朝中大臣们应该想的事情就不必我们这些市井小民来操心了,小姐的题目我想我也答上来了,不知道小姐是否也应该履行自己的若言了呢?萧守仁知道言多必失的道理,所以赶紧掐断话题,想赶紧回客房睡觉去。

在外面冷了这么久,在小楼里面喝了小酒,身子也总算是暖和了许多,一晚上碰上这么多的怪事,萧守仁也不指望什么艳遇啊之类的事情被自己碰上,现在萧守仁只想好好的睡上一觉,想念客房那席被子了。

穆兮见萧守仁一副想要告辞的样子,心里不由得也来气,这些日子为了叔叔的事情已经是忙得焦头烂额了,都没有休息好,现在还碰上这么个怪人,看这样子,这怪人还不想在这和自己呆在一起了,觉得和自己呆在一起很不舒服?想着想着,穆兮的眉头不由得皱了一皱,抽了抽琼鼻,倔强的抬起头看着萧守仁。

想来公子是觉得在这雾隐小楼不自在了,既然公子想回去了,那我也该履行我刚才的诺言了,我这就让小青给公子带路。

穆兮倔强的回答道。

萧守仁看见这姑奶奶突然间就变了脸色很是不解,刚刚才好好的,怎么突然间就成这副模样了呢?是自己说错了话还是刚才自己说出的答案太过于匪夷所思?不管怎样萧守仁从这句话里面还是得到了一点信息的,原来这小楼叫做雾隐小楼啊,雾隐雾隐,雾起则隐啊。

看着萧守仁在小青的引领下已经走下楼去了,穆兮还呆呆的坐在那发呆。

萧守仁就这样一言不发的跟在那小丫头后面,七转八转之后,萧守仁终于看见那排可爱的客房了,谢过了小青后,萧守仁赶忙跑回了自己的客房里,这时候天都快亮了,长孙无忌已经不在桌子上面趴着了,已经爬到床上去了,睡的贼香,估计是晚上天冷,所以醒过来一次后又爬到床上去睡了。

萧守仁没有洁癖,所以赶忙也脱了外面的衣衫爬进了被窝里面。

一夜无话。

清晨在寺院吃过可口的斋饭之后天空竟然是下起了蒙蒙的小雨来了,小雨如丝如线,将天地织成壮观的大幕布,长孙无忌直叹萧守仁是有大运之人,萧守仁不解,不明白长孙无忌为何有此一说。

萧大人当是知道的,卧佛寺又名玉佛寺,卧佛只因其山后有一巨大的卧佛,因而得名,可是为什么又名玉佛寺呢?长孙无忌笑着问道。

这个问题萧守仁还真的是回答不了,因为他是真的不知道啊。

萧守仁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表示自己还真的是不知道这玉佛二字是从何而来的。

萧某惭愧,对于这卧佛寺还真不是很熟悉,卧佛寺又名玉佛寺在下倒是知道一点,因为昨天在上山的时候听到上香的民众对于这卧佛寺有这两种叫法,所以就推测出来了,但是这由来嘛还真得是不知道。

长孙无忌本以为萧守仁肯定是听见柴绍说起过的,但是没想到的是,柴绍急急忙忙拉着萧守仁就过来了,根本就没有来得及跟萧守仁慢慢讲讲这卧佛寺的事情。

从萧守仁的这番话里面长孙无忌就听出来了,萧守仁是个极其细心之人,从旁人的只言片语里面都能听出别的东西来。

其实萧大人的推测并没有错,无忌刚才说萧大人是有大运之人是有根据的,能证实萧大人有大运之物就是这绵绵小雨啊。

哦?难不成这小雨还有什么玄妙之处不成?萧守仁听得有些稀里糊涂的了。

别处的雨无忌是不知道,此处的雨无忌今天也是第一次见到,也是托了萧大人的福啊,这玉佛二字正是因雨而来啊。

萧守仁听见长孙无忌的话之后隐隐有所感,但是这也只是一丝感悟而已,在脑海中一闪而过,想要抓住却是已不见踪影了。

都说卧佛山上有三妙,一卧一玉一老僧,这三妙里面除了老僧说的是道信大师之外,有两样说的都是那山后的大卧佛像,只是这都截然不同的两种景观罢了,卧自然就是指卧佛的巨大生动洒脱灵性了,但是玉却是完全不一样的,因为在淫雨霏霏的时候,那卧佛之上会蒙上一层淡淡的玉色,这也就是卧佛为何又名玉佛的缘故了,雨中的玉佛更是让这佛像平添了一分灵性和玄妙了。

长孙无忌对于卧佛山无疑是很熟悉的,对于这些事情都是一一道来,一个平常的观光客或是上香的信徒是不可能把这些东西如数家珍似的娓娓道来的,但是听长孙无忌的口气来看,他应该也只是听说而已,自己却是并没有见过那奇妙的玉佛。

无忌之舌当真是有丹青妙笔之功啊,眼前已是隐约有山有佛,无奈雾蒙双眼,难见真颜,既然此番如此运气,反正闲来无事,不若偷得浮生半日闲,上山睹佛容如何?萧守仁也是听出来长孙无忌这番话的真正意思了,长孙无忌也是想去看看这玉佛是如何的玄妙,只是不好意思开口罢了。

萧守仁开口正中长孙无忌的下怀,早已有心一睹玉佛真容了,无奈天时不可度,袁大国师倒是可以预测天气,但是那也是为皇家做事的,吃的是皇帝的饭菜,长孙无忌的面子也还没有那么大,所以说一睹玉佛奇观还真的是要运气滴。

山雨潇潇路滑,俩人换了鞋袜撑着两把油纸伞就出了寺庙往后山去了,因为路滑的缘故长孙无忌差点就摔了三四次,每次都是旁边的萧守仁在关键的时候一把搀住了,要不然的话就真的是悲剧了。

在路边捡了两根小儿拳头大小的木柴,当作拐杖用,这样子走路就不怕滑了,萧守仁这时候闻着雨水的味道,看着已经湿透了的裤管,以及那扒在上面的黄泥点,没来由就想起苏大学士的那首词来了。

高中的时候萧守仁读到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的时候就特别的有感觉,感觉特别的脱俗特别的洒脱,在二十一世纪里是找不到这样子的感觉的,从这也可以看出苏大学士丰富的内心,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也无风雨也无晴。

大学的时候学校的广播也有放过这首词,用作开头的引语,但是很可惜,广播站的傻叉站长自称是有满人血统,汉人的词读不来,硬是把一首好词给剪切了一大半,只留下了回首向来萧瑟处,一蓑烟雨任平生,而且前后一倒转,不知道成了什么东西了。

萧守仁觉得这会儿的自己和长孙无忌跟那首词里面的意境很是相符,竹杖芒鞋轻胜马,少的就是蓑衣了,当然,还有就是俩人没有喝酒,山雨迎面拂过,虽然没有那种吹面不寒杨柳风的感觉,但是也是另有一番风味的。

好景深山藏,幽径通奇观,蒙蒙山雨中就只有萧守仁和长孙无忌俩人在雨中行走,俩人有说有笑,若是放倒东晋的话,这时候应该是有三三两两好几对一起上山寻玉佛了,中国的历史上,东晋应该是最浪漫最传奇的时代了,只是史书记载少了罢了。

俩人一致觉得如果在东晋的话,俩人应该算是寻景的痴人了,长孙无忌更是打趣道:莫道无忌痴,更有痴胜无忌者。

暗指萧守仁对于美景的痴迷更胜自己一筹,萧守仁前世就是资深驴友,现在这下子被长孙无忌一打趣,心中难免有些感想。

大业八年,岁在壬寅,风霜高洁,水落石出之时,守仁与痴人者长孙氏无忌,聚于洛阳城外之卧佛山,天公作美降绵雨,竹杖芒鞋寻玉佛,山下之花卉早谢,此间颜色含苞刚欲放,柳暗花明山路幽,身畔痴人何所求?、、、、、、萧守仁有一句没一句的在前面频频回首还击。

萧守仁一口一个痴人,把长孙无忌这刚成年不久的小伙子给羞红了脸,很明显这痴人的意思是夸他的,但是夸得这么的频繁,长孙无忌也有些受不了了。

面若施脂,眉如墨画,腮带桃花,明眸皓齿,顾盼生情,此间女子天上有,却因何故落红尘?萧守仁一回头,正好看见长孙无忌有些受不了,所以脸红了,萧守仁一看到长孙无忌脸红了之后越是感到好笑,所以张口就笑话长孙无忌像个小姑娘似的脸红了。

长孙无忌这下子脸蛋更是红透了,刚才还只是微红而已,但是萧守仁这下子直接就把他当成是女孩子来调笑,长孙无忌一听就听明白萧守仁的话了,所以一下子就红到了耳根子了。

咦?萧大人你看,那不是玉佛吗?长孙无忌微涩地抬头,然后用手指着上前方叫到,声音中满是兴奋。

果然,萧守仁他们的前方拐角处,露出了玉佛的一脚,也仅仅只是一脚而已,全貌却是看不到的,但是那绵绵的细雨洒落在那佛脚之上,溅起偏偏芸芸水雾,从萧守仁他们这处看去却是泛起了玉色,乍一看就是一只玉#脚了。

巍巍玉佛在前,通佛之路脚下,萧某突然间想到一问题,想考校考校无忌,不知道无忌女娃愿意否?萧守仁突然间对着长孙无忌说道。

长孙无忌成功地转移了话题,把萧守仁的兴趣都转移到了玉佛上面去了,不再取笑自己了,本来心中还是蛮高兴的,脸也是不知道红了,但是萧守仁的一句无忌女娃一下子就把冷却的脸蛋又红润了。

无忌虽不敢说是学富五车,家中藏书虽说不上是汗牛充栋,但是自问还是有点墨水在胸的,萧大人尽管出题便是,只有有一点得提前约好,若是不答应的话,那便算了。

长孙无忌气哼哼的说道,可见也是有些生气了,一个成年了大男人了,竟然被萧守仁接连两次取笑是小女儿姿态,脸红有错吗?哦?什么约定?无忌若是答上来了,萧大人不可再拿脸红一事打趣了。

长孙无忌板着脸蛋儿很认真的说道。

萧守仁微笑着点了点头,表示同意,然后慢慢问道:若是输了呢?答不上来呢?那又当如何?最近太忙,一天一章,一章五千字,各位见谅吧

第一百八十八章 大道如青天,我独不得出?幽山碧翠一卧佛,如酥小雨似画图。

萧守仁和长孙无忌俩人有说有笑已然是快到卧佛前了,萧守仁打趣长孙无忌不经夸像女子动不动就脸红,长孙无忌为了让萧守仁闭上那打趣的嘴,所以同意让萧守仁出题目答上一答。

无忌听好了,其实我这题目说简单就简单,说难那就难,但是能答上来的人还真的是不多。

萧守仁笑着说道。

长孙无忌听到萧守仁这么一说之后暗地里思量,听萧守仁这么一说的话,那这题目应该是不怎么难的,要不然何故有简单就简单,难就难这么一说呢?萧大人尽管道来便是。

萧守仁看见长孙无忌那么有恃无恐的样子就知道长孙无忌肯定是把自己这题目想的太容易了,看来长孙无忌是注定要输了。

既然如此,那萧某就开始出题了,你看咱现在距大佛还有五十丈不到,如果,注意了,我是说如果,如果无忌你一步能跨到你所站之地与大佛两者距离这一半,然后再一步又是余下两者距离之一半,那么多少步之后能到大佛脚下?萧守仁笑眯眯地问道。

这本是高中时萧守仁偷听到一个政治老师所问过的一个问题,那时候的高三文科是要学哲学的,萧守仁因为对隔壁一个文科班的女生倾心,所以经常是从隔壁班走过,有一次就听到那政治老师在讲这个哲学问题,回答问题的便是萧守仁倾心的那位,所以印象深刻。

我当是什么高深问题呢,这种问题,萧大人你要是问京中的那些书呆子,那肯定是回答不出来的,但是你问的是我,正好我对于数数有专门研究过,这种小问题对于我来说不算是什么难题。

长孙无忌笑着回答道。

长孙无忌心中暗爽,刚才自己心中还很忐忑,但是萧守仁说完之后忐忑就一扫而光了,自己也明白萧守仁那句说简单就简单说难就难是什么意思了,这个问题对于学过数数的人来说,那就是简单的,但是对于没有学过的人来说那是有一定的难度的。

五十丈,一步变成二十五丈,再一步便是十二又半障,三步则是、、、?长孙无忌呆住了,脚下也是停了下来,动也不动,只是盯着萧守仁,这下子终于是发现萧守仁这题目的陷阱了,自己竟然是毫不犹豫就钻进去了。

怎么了?无忌怎么不继续推下去呢?萧某还在等着无忌的答案呢。

萧守仁笑着说道。

长孙无忌又是满脸通红,为自己刚才在心中的暗喜羞愧,还没来得及好好想一想就急忙回答,一下子就落入这两难之地。

这根本就是不可能嘛,一步一半,看起来很容易达到大佛的脚下,其实越是到了最后就越是难以达到,当距离大佛相当之近的时候即便是能一步跨到佛像脚下,但是也是只能走一半,然后又是只能走余下的一半,这样只能是无限接近与大佛,但是却始终无法达到大佛,这题根本就是无解!长孙无忌气哼哼的说道。

为自己的大意也为萧守仁出题的刁钻,没想到萧守仁出的题目竟然是这样子一个稀奇古怪的题目,看上去根本就是天马行空的想象,答案看似非常之简单,但是仔细一想这里面的逻辑却是相当的严密,答案根本就想不出来的。

虽然无忌你说的都很对,但是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你输了!萧守仁脸上带着玩味的笑容对着长孙无忌绽放。

长孙无忌脸蛋儿被萧守仁这么一笑更红了。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上桃花始盛开,卧佛像前山雨中,人面桃花相印红。

无忌见佛心动否乎?萧守仁赢了,自然是可以继续拿长孙无忌脸红一事打趣了。

长孙无忌此刻是相当的无语啊,萧守仁的嘴一开一合,满嘴吐出来的都是笑话自己脸红似女子的话来,但是自己却是只能默默听着,因为唯一可以扳回来一局的机会自己已经失去了,输了,只好听之任之了。

见佛一脚横陈路间,日晒雨淋,终不退缩,由此思己,甚至感慨,羞愧至极,小甘罗幼年拜相,霍去病十八扬名,想我长孙无忌七尺男儿,生不能为国尽绵力,死不能为家添光辉,真的是生死无用之人啊。

长孙无忌抬头看了看前面的佛脚之后发出感慨到。

萧守仁也就是开玩笑的说说而已,没想到长孙无忌却是从那从不退缩的佛脚上面想到那么多,长孙无忌是想到了自己在父亲之后自己一直表现出来的懦弱,为自己的懦弱感到羞愧,为自己空负一身的所学感到羞愧。

无忌之大才必定是能德遇明主的,有道是是金子总会有发光的一日。

萧守仁拍了拍身边长孙无忌的肩膀说道。

嗯?是金子终会发光?长孙无忌虽然明白萧守仁这句话的意思,只是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么新奇的说法而已,所以感到新奇。

哎呀,其实跟那些古句是一个意思的,只是为兄因为为了让人容易理解所以就改动了一下,大家都喜欢金子嘛,说金子就好多了,容易理解多了,如果换成是大鹏鸟,跟别人说什么大鹏一日随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别人也听不懂啊。

萧守仁听到长孙无忌的话之后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话太过于超前了,所以只好出口解释一下。

虽然后面这句大鹏一日随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是要到唐朝才会有,但是想说出来完全可以理解成是庄子的逍遥游里面理解出来的意思。

呵呵,萧大人当真是好才情,从逍遥游里面竟然是悟出如此道理,萧大人说的非常的对,有时候真的是缺少一阵风而已,缺少周公瑾火烧赤壁的那阵东风,一旦风起,则如那齐国三年不鸣之鸟,则如那齐国三年不飞之鸟,一鸣惊人,一飞冲天!长孙无忌的糟糕心情一下子就被萧守仁富有鼓励性质的话语给扫空了,心情大好。

就该如此想法,想当年姜尚八十多才得遇文王,有道是大器晚成,这说法并不是没有道理的,一个人的人生阅历多了,经验丰富了,做事情就会越是成功,年少有名之人众多,可是能的善终者凡几?萧守仁最后的这些话很有道理,一针见血讲到了长孙无忌的心坎上面来了,萧守仁说得很对,就拿那小宰相和少将军来说吧,甘罗年少有名,可是可得善终否?霍去病十八扬名,但是连二十岁都没有到就去领阴兵去了,姜尚助武王伐纣,虽八十六封帅,但是却是善始善终的。

别想那么多了,我们转过去看看大佛吧。

萧守仁拉着还在沉思的长孙无忌说道。

俩人已经是不知不觉到了大佛脚下了,大佛是依山而卧的,正好在拐角处,所以这时候他们只能见到那探出来的一只佛脚而已,如果要看到卧佛的全貌,那得从山路拐角处转过去才能看的全。

一拉一带之间长孙无忌已经是从沉思中醒悟过来了,冲着萧守仁点了点头,然后跟在萧守仁后面从山路拐角处过去。

盯着萧守仁的背影长孙无忌心中没来由就产生一种崇拜感,萧守仁年纪也才二十七八的样子,三十而立之年尚未到,已然是凭着自己的本事坐上了鸿胪寺少卿的位置,京中这些天还在传,说是萧守仁回来之后还有封赏,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萧守仁的崛起完全是草根的成长,没有什么强大的后台,没有什么门阀的支持,一路上也是磕磕碰碰,碰到了京城来了,自己和萧守仁的岁数相差不大,但是自己却是为了这么些小磨难就萌生退意,真的是相比之下自惭行愧啊。

长孙无忌开始也以为萧守仁只是运气好点罢了,跟圣上对了眼,然后才一路走来顺风顺水的,如果给自己那样子一个机会,一个出征高句丽的机会,自己也极有可能立下大功的,但是现在长孙无忌却是不这么想了,经过和萧守仁的接触之后长孙无忌发现,萧守仁无论是谈吐还是做事,都是那么的老道,完全不像是二十七八岁的青年人,如果硬要说哪像年轻人的话,那就是他的豪爽直接加喜欢开开玩笑了,但是这也是和朋友相处交流相知的一种方式,不是吗?峰回路转之间俩人已经是来到了大佛的正对面了,抬头一看,景色是相当的壮观啊,跟刚才看见的那只佛脚相比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刚才的佛脚可以说只是管中窥豹,只见一斑而已,如今见了卧佛的全部,才知道卧佛到底有多大。

卧佛的大主要是体现在卧佛的长,它的身体有很长,所以就显得相当的大,充满了整个的视角,充斥这眼球的神经,让人产生一种整体很大的感觉。

萧守仁大约的估算了一下,这卧佛高五六米,也就是说身子宽五六米,卧佛卧佛,因为身子是卧着的缘故,所以看起来特别的有曲线美,身子长却是有几十米长,全身都是悬浮雕在山崖壁上面,就像是山崖壁上面凭空自己长出来似的,很是壮观。

雨中的卧佛表面泛起的水花水雾形成一层的玉色,此时的卧佛变成了玉佛,这么大尊的玉佛放哪都能震撼眼球的,何况此时是在山崖壁上面呢?无忌,你可知道这玉佛的来历?这是自己形成的还是后来人雕出来的?萧守仁很好奇,这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呢还是人类的杰作。

你问这个算是问对人了,我前几次来的时候正好有一次碰到卧佛寺中的一个苦修僧人去山顶的山泉挑水,我便是问过这个问题,他对于这卧佛很是了解,给解释了一下,所以我知道也就比常人要多上那么一点。

长孙无忌说完还用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掐在一起表示一点点的意思。

哦?还有这么的机遇,苦修者可是很难见上一面的,即便是见到了,那也是很难和他交谈的,因为他一般都是不怎么理会人的。

没想到无忌还有这等魅力。

呵呵,这也是恰合吧,那天上山的时候恰巧帮了他一个小忙而已,结下了善缘,所以才能和他攀谈上会儿。

据那大师所讲,说这卧佛是一半一半。

嗯?何谓一半一半呢?萧守仁有些听不懂了,不知道长孙无忌所谓的一半一半是什么意思。

长孙无忌见到还有萧守仁不懂的事情,嘴角浮现出一丝的笑意来,然后接下去继续讲到:所谓的一半一半开始的时候我也不是很懂,但是后来#经过那位大师的一番点拨之后却是懂了,一半天然一半人工的意思。

哦?明白了,那位大师的意思是说,这卧佛的粗胚是天然的,后来#经过人工的雕琢打磨之后就成了现如今的模样,对不对?萧守仁一听到长孙无忌的话之后就明白了,想明白了这一半一半是什么意思了。

萧大人当真是心思敏捷,无忌才一开口萧大人已经是猜出个七七八八了,这本是丹霞地貌,沧海桑田,才有了这粗胚的,据说后来的刘圣主行军路过此地,见此粗胚,定鼎之后派人打磨出这尊卧佛像来的。

震惊!还是震惊!这卧佛像竟然是刘禅弄出来的,其实在萧守仁第一眼看到这卧佛的时候就感到很眼熟,但是也感到很是怪异,只是不知道眼熟在哪里怪异又在哪里,自己安慰自己的时候说是因为卧佛像太大的缘故,第一次看到如此大的卧佛像,所以感到有些怪异。

经过长孙无忌的这么一番解释之后萧守仁终于是发现不对劲的地方了,佛像有不对劲的地方,这佛像对着自己的一面竟然是袒胸露#乳的,还咧着一张大嘴在那傻笑着。

二十一世纪的中国人都知道,在所有的佛像里面只有一人是如此形象,弥勒佛!大肚能容,容天下不平之事。

笑口常开,笑天下可笑之人。

说的就是弥勒佛,袒胸露#乳的佛像里面很少,以右手撑头,卧在山水之间的也很少,还咧着一张大嘴的那就更少了,综合起来,全部符合这形象就只有一佛,那就是弥勒佛了,本来这不奇怪,弥勒佛就弥勒佛吧,但是萧守仁想到一件事情之后却是脸色大变。

这佛像是刘禅弄得,弄得还是弥勒佛!无忌可知道这佛像雕刻的是哪尊菩萨不?萧守仁试探的问道。

长孙无忌听见萧守仁的话之后笑了起来,然后摇头回答道:我就知道萧大人会如此问的,因为当初我也是看不出来这是哪尊菩萨,所以就问那苦修的大师,没想到的是,他也是不知道这是哪尊菩萨,只说这是刘圣主自己派人来弄得,刘圣主当是知道是哪尊菩萨的。

你说怪异不怪异?长孙无忌笑着说道。

其实长孙无忌想错了,他以为萧守仁是没有认出这尊佛像所雕刻的菩萨是哪个,其实萧守仁细细一看已经是认出来了,只是想到一些事情,还不确定,所以才开口问上一问而已,长孙无忌却是误会了。

大肚能容天下事,笑口常笑世间人,这应该就是弥勒佛了!萧守仁让长孙无忌失望了,竟然是把弥勒佛给认出来了。

萧守仁之所以感到怪异和惊诧,那是因为萧守仁可以确信佛教的文化还没有这么的普及,现在的中原知道弥勒佛的人是少之又少,但是在这,据说在六百年前的刘禅时就已经是有弥勒佛的石雕了,还是这么巨大的石雕,当真是怪异至极啊。

萧大人,你、你、你,你认识这佛像?长孙无忌说话都有些结结巴巴了,能文能武,现在竟然是还懂佛,这也太多才多艺了吧,长孙无忌也只是仅仅以为萧守仁是懂佛的,所以才叫出了弥勒佛的名字罢了,并没有多想,要是他知道洛阳城外那些名僧都不知道这尊佛像是哪个菩萨的话,长孙无忌这会儿估计眼珠子都惊地掉下来。

在一本西方传过来的古书上看到过,以前以为是玩笑而已,没想到还真的是有弥勒佛,看来其书诚不欺我啊!萧守仁编了一个理由蒙混了过去。

佛教本是西方印度传过来的,所以萧守仁用用一本西方传过来的古书来敷衍也还说的过去,但是他却是忘了个一件事情。

咦?萧大人还懂蛮语?看得懂那些莫名其妙的文字符号,懂得其意思?长孙无忌抓住了萧守仁话中的隐含意,然后吃惊地问道,额头上就差写上俩个大字了:佩服!真的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本来只是掩饰一点东西而已,没想到现在反倒是牵扯出来更多的东西了,撒一个谎就要用上千个谎来圆,要不然的话就得讲真话。

略微懂得一点吧,不是很懂,但是基本意思还是勉强能够明白的。

萧守仁有些谦虚的说道。

虽然萧守仁已经是极尽谦虚之能事,但是长孙无忌那钦佩的眼神却是依旧浓郁。

第一百八十九章 佛道相争无止休伐魏年间,车马至此,偶见丹霞粗胚,欣喜不已,而今特派巧匠精心雕刻打磨,得卧佛一尊,留待后世有缘人共赏之!这是弥勒佛那坦开的大肚子上面的字迹,那卧着的弥勒佛左手正是指着这行字,粗略一看是没有看出什么来,但是细细一看之后就会发现这行字迹。

因为地势的缘故,萧守仁他们站在佛像的底下,所以抬头往上看,看的不是很清楚,加上雨幕的缘故,就更是增加了看清楚的难度了。

幸好萧守仁眼力惊人,走近一点之后就发现了那弥勒佛的大肚子上面的字迹了,长孙无忌却是没有发现,因为他的眼力还没有那么的好。

萧守仁虽然看见了这行字迹,但是却是没有声张,细细思量这行话的意思,不知道这后世有缘之人指的到底是什么意思?自己既然看到了,然不成说的是自己?可是这行字留在这大肚之上已经是六百年风雨了,不可能只有自己一人看到啊?对了!萧守仁在关键时候又想通了,自己刚才毫不犹豫就看懂了这行字,要是换在大街上的话,那自己肯定是要磕磕碰碰前后联系才能念完全的,因为如今的大街上字体字迹都是繁体字,而这大佛大肚之上竟然是简体字!这一切就都说的过去了,这六百年来有几个能从这底下看到这大肚之上的文字呢?即便是看到了,又有几个认识这简体字呢?如果这简体字和繁体字非常之相近的话,那天书也就难为天书了。

没错,这大佛之上的这行字应该就是太上道中所谓的天书了,萧守仁此时心中震撼不已,但是脸上依旧还是波浪不惊的样子,任谁看萧守仁的脸色也是看不出有什么不妥之处。

无忌啊,我突然感觉身体有些不适,不若回去吧?萧守仁开口道,用身体不适作为借口赶紧回卧佛寺,好把事情都捋一遍,把思绪给整理清楚了,免得以后遇到事情都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还云里雾里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萧大人身体不舒服?那怎么回去吧,今日得见玉佛真面目,更是从萧大人的口中得知了这玉佛的称谓,当真是不负此行啊,值了!长孙无忌笑着说道,然后走了过来,准备和萧守仁一起回去。

萧守仁和长孙无忌就着山雨慢慢往山下去了,虽然山雨小了一点,但是路却是更滑了,下山的路比上山的路更难走,更滑,俩人手搀住手相互扶持,然后拄着那拐杖慢慢往卧佛寺的方向去了。

就在萧守仁和长孙无忌他们走了不久之后那卧佛却是动了,那卧佛的眼睛动了,要是萧守仁和长孙无忌此刻在这的话,肯定是会被惊呆了,那山崖壁上的卧佛是活的不成?要不然的话眼珠子如何会转动呢?那石佛的眼珠子一转之后竟然是露出一个黑咕隆咚的黑洞来了,那原本是弥勒佛的眼珠子的位置,此刻却是被一个恐怖的黑洞所代替了,也不知道里面有什么东西。

就在黑洞出现的时候从里面却是跳出俩个人来了,最奇怪的事情出现了。

这俩人竟然是不同的打扮,一人穿着道士服,长袖卷起来了,另一人却是一身的樵夫打扮,可是却不是个真樵夫,二十个和尚,因为他的头顶有着九个戒疤。

现在道教和佛教的关系就好像二十一世纪美国和恐怖分子的关系一样,双方都是恨不能将对方除之而后快,可是现在这一僧一道却是和谐地从黑洞里面出来,当真是怪异至极。

袁兄以为如何?刚才这人竟然一口道出了这石佛的名字来了,他是不是就是圣主所说的有缘之人?那个樵夫打扮的和尚问身边的道士。

这和尚知道很多的事情啊,从他这句话里就可以听出了,他自己也是知道这尊石佛就是弥勒佛的,要不然也不会从萧守仁的话语里面局发现萧守仁的可疑之处,接着还提到了有缘之人的字样,这很明显是大佛肚子上面的字了,他肯定是知道一点东西了。

也许是,也许不是,但是到底是或不是还要继续看下去才知道,贫道刚才帮他看过面相了,一片模糊,所以也是不敢妄下定论的。

那个被称作袁兄的道士摇了摇头说道。

从这道士的说话可以看得出来,这道士为人谨慎,细心,只是不知道这俩人究竟是什么身份,为何在这,这石佛里面为何别有洞天?萧守仁自然是不知道在他们走后发生了什么事情,和长孙无忌相互搀扶着快到卧佛寺的时候,山雨竟然是停了下来。

俩人进了寺院之后吩咐小沙弥烧了热水姜汤之后齐齐洗了个热水澡,换上了干净的僧衣,一碗热腾腾的姜汤下肚之后全身暖洋洋的。

又是半晌,换下来的衣服终于是洗干净烘干了,把衣服换回来之后萧守仁和长孙无忌捐了香火钱之后就牵马下山了,山路虽滑,但是小心着慢慢走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进城之后俩人相约着下次再聚,长孙无忌和他妹子长孙无垢现在暂时住在其舅父高士廉家中,长孙无忌告诉萧守仁,如果有什么事情要找他的话,就到舅舅家去,萧守仁满口答应了下来。

萧守仁和长孙无忌分别了之后就回了柴府,回去之后发现柴绍这会儿并不在家,前一阵子才停的雨,这会儿柴绍却是不在家,也不知道去干什么了。

回到自己的西厢房小院之后发现不在家的不止柴绍一个人,连孙思邈也是不见了,不过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失踪了,尉迟恭去拜访老战友未归,只有顾葳蕤在这小院之中欣赏那滴水牡丹。

名花碧玉互相映衬,穿着碎花碧罗裙的顾葳蕤就仿佛是和那些小院子中的花儿结为了一体,萧守仁见到顾葳蕤时就觉得眼前一亮。

干什么呢?和花仙子比美吗?萧守仁在小院的门边开口道。

顾葳蕤本来是一个人在那想事情想得出神了,此时猛一听到萧守仁的声音,手不由自主地抖动了一下,回过头发现是萧守仁之后脸上浮现出笑容来。

萧大哥真会取笑人,人家怎么可能会跟花仙子比美,那样子的话岂不是羞煞死人了。

顾葳蕤听见萧守仁话中的内容之后羞红着小脸蛋儿说道。

顾葳蕤脸红的样子最好看,就像那院中滴水的牡丹一样,颔首低眉,处处都是风情。

咦?我这正跟这院中的牡丹说话呢,你这花仙子羞愧什么?萧守仁眉角往上掀了掀,然后笑着对顾葳蕤说道。

顾葳蕤本不是很羞涩的女子,但是萧守仁这么一取笑之后,脸蛋儿却是更加的红艳了,明艳不可方物啊。

萧大哥最会算计人了,连说话都是这么的那什么、、、顾葳蕤有点小委屈地撅起了小嘴。

其实顾葳蕤此时的心情是极为复杂的,开始想的事情就和萧守仁有关,后来萧守仁神奇地出现在小门边,顾葳蕤的心情是有些激动,外加一些羞涩,一个女孩子在小院子里面想着一个有关男人的事情,而这个男人突然间出现,所以才会有这种心情。

顾葳蕤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很自然就以为是在夸自己,得到萧守仁的夸奖之后心中很是雀跃,但是还没来得及雀跃完毕,萧守仁后面的话就把顾葳蕤的心情是弄得更复杂了。

后面那句话很自然就让人感到相当的尴尬和不自然,觉得丢了面子,但是女孩子的心思是非常之奇妙的,顾葳蕤不自然的表现之后想的的是萧守仁直接把自己夸作了花仙子,其实是把自己夸得更那个了,所以没来由地从心底竟然是生出欢喜来。

呵呵,不开玩笑了,葳蕤知道孙道长哪去了吗?萧守仁笑着问顾葳蕤,他还真怕顾葳蕤生气了等下不理自己了,所以赶紧移开话题来。

顾葳蕤还在小小的欢喜之中没有回过神来,萧守仁的话一下子就把她的思绪给牵拉了回来。

孙道长?孙道长在萧大哥你和柴公子走了没多久之后就走了,现在已经是不知去向了,柴公子昨晚上回来之后也是忙着问孙道长的下落,今天也是到处寻找,但是还是一无所获。

嗯?孙道长临走之前可曾留下过什么话?萧守仁皱着眉头问道。

顾葳蕤看到萧守仁很认真的样子,看出来孙道长的事情对于萧大哥来说应该是蛮重要的,所以也是皱着小眉头自那苦思回想昨天孙思邈临走之前的事情。

没有,他找过你一次,没找到之后就走了,只说是给你留了点东西,在你的房中,具体留了什么东西就不清楚了。

葳蕤想了一会儿之后终于是想起了这些,然后慢慢道来给萧守仁听。

萧守仁听完之后就皱着眉头,孙思邈所留之物等下去自己房中一看便知的,但是为什么他要走呢?他找过我?找我的时候有什么不寻常的举动吗?萧守仁想了想之后又问道。

顾葳蕤本来是想把这段给掩饰过去的,但是现在萧守仁又主动问起,而且是很重要的样子,所以也就不好再掩饰什么了,只得一一托出了。

昨天本想叫萧大哥一起去逛逛这洛阳城的,葳蕤还没有逛过洛阳城,可是到了萧大哥的房门外发现萧大哥竟然是不在房中,听府中的下人讲,说是萧大哥一大早就和柴公子出去了,说是去城外的卧佛寺去了,葳蕤正要回转的时候却是碰上了也要找你的孙思邈孙道长。

顾葳蕤本来是不愿意说起这事的,因为一个女孩子去找一个男子逛街在这时代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顾葳蕤说道这的时候脸又红了几分,只是萧守仁一门心思在想孙思邈的事情,所以倒是没有注意到顾葳蕤脸上的变化。

孙道长问我你在哪,我便是把那下人的说词拿出来说了一遍,孙道长听了之后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顺手拉过来一个刚好经过的下人,问了一下卧佛寺的事情,接着下午就跟我说了一声,说是在你房中留了点东西,然后就再也没有见到他了。

顾葳蕤的话讲完了,但是萧守仁还是一头的雾水,不知道孙思邈为何要走,不过现在既然已经是走了,那就走了吧,再想也是想不出什么东西来的。

萧守仁又和顾葳蕤说了几句之后就回房了,回到房中看到孙思邈留下的东西之后萧守仁是大吃一惊啊,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孙思邈竟然会把这东西留给了自己,这可是天下人人觊觎的东西啊,这是真正的宝贝啊。

萧守仁小心地把孙思邈留下的东西给随身放置好了,正准备出去一趟,但是很不巧,在出门的时候正好碰上了老熟人。

这人在商城的时候萧守仁跟他有过那么几面之缘,虽然谈不上什么深交,但是这人却是把萧守仁当成是知己来看待的。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在商城给萧守仁传旨的黄公公,黄公公还是老样子,依旧是没有长胡子,光溜溜的下巴油光可鉴。

因为萧守仁曾经大力赞赏过这黄公公,当着虞世南的面,萧守仁夸这黄公公,说是如果没有这些国家的公务员的话,皇帝陛下的生活起居就得不到保障,皇帝陛下的生活起居得不到保障的话,那人民百姓的生活就得不到保障,所以说这群国家的公务员是有于国于民有大贡献的人。

当时那黄公公夸得是心花怒放啊,大有高山流水觅知音的气势,和萧守仁一个萧老弟长一个黄大哥短的,就像是相识已久的老朋友了,把一旁的虞世南直接就看呆了,直接风化掉了。

萧守仁没想到在这竟然又一次遇上了这便宜的太#监黄大哥。

咦?这不是黄大哥吗?何故至此?萧守仁快走两步,来到黄公公的面前,脸上配合以惊喜之情,让人看了之后肯定是感动三分啊。

黄公公的感情上并没有什么缺陷,见到萧守仁如此神情之后心中没来由也是稍微地温暖了少许。

萧老弟啊,你可是吓死我了,还以为萧老弟被那可恶的女刺客给害了呢,前几天听到萧老弟即将从草原归来的消息之后,我是高兴的差点没睡着觉啊。

黄公公有些夸张的说道。

虽然黄公公也是用手在眼睛上面擦来擦去的,但是硬是没有挤出眼泪来,不知道他那泪腺是不是也出问题了。

如果说萧守仁的演技是实力派的,那么黄公公的演技就只能说是伪实力了,说是伪实力,那是因为你即便是知道他在演戏,你一眼就看出来他说的都是胡诌的,但是你还必须得一副很相信的样子,让他相信你相信,这实在是很难,很考演技的。

唉,谁说不是呢,本来小弟我也以为再也难见天颜了,再也难见黄大哥了,但是冥冥之中就是有定数的,也许是陛下的鸿运庇护,竟然是接二连三逃过几劫,这才大难不死得与黄大哥你再次相见啊。

萧守仁一脸的感慨,边说还边握住了黄公公的手。

黄公公从那双被萧守仁握的生疼的手上面感觉到萧守仁此刻见到自己的激动心情,虽然黄公公脸上的表情相当之丰富,龇牙咧嘴,就差手舞足蹈了,因为手被抓住了的缘故只好作罢,黄公公却是不好叫萧守仁放手,因为人家毕竟是激动嘛,人一激动就会失控,这个是可以理解滴。

萧老弟啊,这次杂家过来是有圣旨要宣的。

黄公公本来是想等萧守仁鸡冻完了再说这事的,但是萧守仁一激动就没完没了了,所以黄公公也就只好忍痛宣旨了。

咦?有圣旨?黄大哥你怎么不早说,可是柴少现在不在家啊,恐怕黄大哥你要等上一等了,咱们先去大厅喝杯茶吧,好好来聊聊天。

萧守仁听见黄公公的话之后这才把手松开来放了黄公公一马。

萧老弟啊,这圣旨不是给柴绍的,这是陛下给你的圣旨,香炉什么之类的就不必准备了,你跪下听宣就是了。

黄公公摆了摆手表示萧守仁猜错了,然后开口说道。

萧守仁一听这圣旨是给自己的,心中咯噔一下。

自己才住进柴家多久啊,杨广的宣旨太监竟然就把圣旨宣到这来了,看来这天子脚下真的是没什么秘密可言啊。

萧守仁老老实实跪下之后黄公公就开始宣旨了,其实这黄公公是不认识多少字的,斗大的字也就认识那么一担而已,加起来十几个的样子,但是皇帝却是叫他来宣旨,那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宫中识字的太监太少了,都是家中贫穷,很小就被买进宫中的,自然受的文化教育也就不高了。

黄公公都是把圣旨托人认熟了之后背下来然后才来默背宣旨的,幸好圣旨很短,很长的话黄公公就要背上大半天的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宣鸿胪寺少卿即刻进宫面圣!钦此!

第一百九十章 大业殿中君臣事(bxzw.com) 杨广风采不减,依旧是那么的俊朗,看起来完全不像是四十三岁的人了,倒像是三十出头的壮年汉子。

bxzw.com萧守仁接到圣旨之后不敢怠慢,赶忙随着黄公公来到宫内直奔大业殿而来。

大业殿本不是正殿,而是一个偏殿而已,但是因为杨广要搞什么所谓的大业,要做千古一帝,要当圣人可汗,所以特意吩咐工部尚书宇文恺设计改建了这个大业殿。

宇文恺虽说是宇文阀的人,但是和宇文阀却是早早地就划开了界限,宇文阀的事情和他一向都是无关的,各干各的。

宇文世家的族谱上面也是把宇文恺的名字给划掉了,不知道是什么缘故,但是宇文恺虽然没有世家和门阀的支持,他依旧是凭着自己的高超技巧和实力做到了工部尚书这个位置,当真是让人佩服。

昔日落败的宇文阀如今只剩下俩人依旧光彩依旧,这俩人中其中一人就是宇文述,另一人就是工部尚书宇文恺了。

虽说大业殿的改建费钱费时费物,但是改建地确实是相当的宏伟壮观,尤其是中间的十八根蟠龙柱子,上面雕刻的盘龙栩栩如生,就像是活过来的似的。

龙是中原文化的象征,据说在远古时期中原大地有很多的部落,每个部落里面都有自己信仰的神灵,有属于自己的图腾,而正中原的图腾就是蛇,因为女娲和伏羲就是人首蛇身的,所以中原的图腾便是蛇了。

而其余的部落却是不一样,他们有的是以鱼儿为图腾,有的则是马儿,各种各样的图腾,就像现在突厥的图腾是狼神一样,都被各部落的人信仰崇拜。

后来中原部落连年征战,大杀四方,把这些部落都整合了起来,把一些强大的部落的图腾取一部分下来和中原的图腾放在了一起,也就是把那些部落的图腾的一部分接在了蛇的身上,就这样,产生了龙!皇帝都是自称真龙天子,在始皇帝嬴政还尚未完全统一中原的时候诸侯也是可以穿龙袍的,使用的器皿上面也是可以雕龙画凤的,但是后来龙却是成了皇帝特有的东西,是专用。

萧守仁一进大业殿就被这时代的建造水平给惊呆了,这时代是没有起重机没有钢筋水泥的,全部都是劳动人民的双手建造起这气势宏伟的大业殿的。

为了方便杨广商讨他的大业,所以大业殿就建在杨广的寝宫琼华阁的东边,很近,近到在大业殿商讨大业事宜的时候琼华阁的妃子一声陛下都能传到杨广的耳朵里来。

虽然大业殿很大,但是此刻却是并不显空旷,因为大业殿中站着好些人,虽然萧守仁认识的不多,但是大业殿的最上头坐的那位他却是不敢不认识,四十三岁的杨广正微笑着听下面的一个官员回话呢。

萧守仁刚进去的时候没怎么注意那个官员在说什么,只是见到杨广的眼角泛着笑意,可见杨广的心情总体上还是不错的,召见自己应该不是有什么大事的。

好、好、好,很好,当真是很好,刘士龙,先前征伐高句丽那粪土之国,你为监军,但是却是把乙之文德给放跑了,朕还没有跟你算账呢,这次朕打算再伐高句丽,你竟然不思己过,不想着立功抵过,却是在这胡言乱语,难道以为朕不敢砍了你吗?杨广的笑脸在那个官员的话音刚落之后就沉下来了。

bxzw.com萧守仁这下子也是听明白了,原来前面那个脸色黝黑的官员就是刘士龙啊,真的是久仰大名啊。

萧守仁在军中的时候就知道这老头了,这老头是个认死理的硬骨头,他那倔脾气在朝中那是出了名的,非常的难缠,杨广也正是看重他这点所以在第一次征伐高句丽的时候让他做监军,可是事情的发展却是超脱了杨广的预料。

刘士龙却是把乙之文德给放跑了!两军交战,胜负未分,敌方的宰相乙之文德却是过来投降,明摆着是来捞情报滴,可见乙支文德,从这点看,乙之文德也算是个有胆有识的汉子!这家伙胆敢只身闯隋营,也要叩谢杨广先前投降不杀的诏令。

在隋军营中,乙支文德好象大明星出场一般,大摇大摆,昂首阔步,旁若无人。

老将于仲文事先得到过杨广的密令,说是只要高元或者乙支文德来降,就不要讲客气,给我逮住先。

无奈监军刘士龙,不知道也不相信杨广有密旨,只知道杨广说的投降不杀政策,所以阻止于仲文擒拿乙支文德,说是人家来投降,你还抓人家,太不厚道了?当时,宇文述也在军中,但是因为没有一个能拍板的统帅,而刘士龙又太倔了,没有人能劝得动他,太君子了,十几匹马都拉不回来啊,所以诸将也就只能眼睁睁的又把乙支文德放了回去。

待放走乙支文德,杨广捕人的命令来了。

可是悔之晚矣,这个不怕死的高丽宰相,已经济鸭绿水而去,早越过了鸭绿江,在高丽营中优哉游哉了!隋军又派人去追乙支文德,说:老头,等一下先,等一下先,还有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商量滴!于仲文宇文述还有刘士龙等诸将仍然天真的以为,乙支文德会真的再回来。

乙支文德只是窃笑,胡子一吹,就差点说:还回去?你脑子进水了!(这件事情在前面提及过,忘了的可以自己去前面找找看。

)大业殿中的群臣一听到杨广这时候突然间把征伐高句丽的事情拿出来了,看来刘士龙该悲剧了。

杨广从高句丽回来之后就一直没有说起过高句丽的事情,在朝上处理的都是中原内部的事情,对于征伐高句丽是一个字都没有说起过,这也是群臣害怕的地方。

也许是因为杨广自己觉得不好意思,虽然高句丽投降了,高句丽答应赔款了,高句丽答应割地了,但是大家都明白,其实是大隋输了,而且是输的很惨,杨广自己觉得用一百多万去消灭一个小丑,竟然是打输了,所以没脸提起。

bxzw.com平静的湖水下面其实早就是波涛汹涌了,晴朗的天空上面其实已是阴霾密布了,暴风雨就要来了。

大家一听到杨广突然在这时候,就在讨论二伐辽东的时候对着刘士龙说出这番话来,大家的小心肝都是提了起来,大家难免都牵涉到了里面去,这暴风雨一来的话,估计大家都得湿#身,都够呛。

今天本来是讨论如何征伐高句丽的,因为高句丽在商城签订的盟约竟然是没有完全实现,而且态度也是越来越不好,加上杨广想一雪前耻,裴矩再在杨广的耳朵边一吹风,就让杨广产生了二伐高句丽的想法来。

本来讨论的好好的,但是刘士龙这倔老头却是突然站出来没头没脑地夸杨广圣明,把杨广夸得是眉开眼笑,因为刘士龙一向呆板,学不会拍马屁,被刘士龙这么一夸奖,杨广自己都有些飘飘然了,殿中的大臣也很是不解。

可是接下来刘士龙这老头口风一转,竟然述说起征伐高句丽的弊端来了,这时候正好是萧守仁进门,杨广脸上的笑意还没有隐去。

一个人被捧得越高然后当着众人的面从上面摔下来,那摔得就越重,杨广就是如此,被刘士龙捧得心花怒放,可是下一秒刘士龙就让杨广的心情冷若冰霜了。

从刘士龙的嘴里吐出来的那些劳民伤财国库空虚败家败国等字眼一个字一个字地就像是一把把冰锥,一下下狠狠地扎进了杨广的心窝子里,杨广虽然听在耳朵里,但是听的是连眼角都一跳一跳的。

微臣不敢,只是希望圣上权衡利弊,以江山社稷天下百姓为念,不要妄动干戈啊!那个皮肤黝黑,身材矮小的官员听到杨广的话之后一下子竟然是跪了下来。

声音沧桑悲切,哀民生之疾苦,惜圣上之不明。

虽然殿中人人闻之皆悲切,但是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帮黝黑矮小的老人刘士龙说一句话,都是在一旁低头躬身,大家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这时候谁跳出来,一准碰在杨广的刀锋怒刃上面。

哼!妄动干戈,这岂是妄动干戈,这是杨我大隋国威,高句丽直接如此这般不将我大隋放在眼里,如果朕不使出点手段让周围的诸国瞧瞧,他们还以为大隋的老虎没有了牙齿呢,至于刘士龙你说的国库空虚,这根本就不可能,不说别的,就光是萧爱卿和谈谈回来的银子,那都够好几万人的部队开支了!萧守仁也是没有想到自己才刚进来而已,但是杨广已经是把火儿烧到自己身上来了,还是那种祸国殃民的大火,处理得好就是活国扬名的好机会,弄不好的话,那就要被殿中和谈派官员的口水唾死。

杨广这么做其实是有他自己的含义在里面的,萧守仁的本事他已经是知道了的,他现在要干的就是让萧守仁在大门阀中站不住脚,在和谈一派里面站不住脚,在好战一派里面也站不住脚,知能依靠他杨广,到那个时候萧守仁才算是他正真的心腹了。

萧守仁就是这么被推上风口浪尖的。

杨广的话以及他的目光把大家的视线都集中到了萧守仁的身上来了,其实这次有传闻,裴矩鼓动杨广再次出兵高句丽的时候曾经起到大作用的一句话就是:圣人可汗,千古一帝。

据说这么个说法就是从现如今的鸿胪寺少卿萧守仁萧大人的嘴里冒出来的,归根结底来看的话,萧守仁的话才是这次再次出兵高句丽的直接导火线。

那些中间派还好些,打着瞌睡似的眨巴了一下眼睛,然后继续沉默,好战派的人都是好奇地打量着萧守仁,而和谈一派的人却是恨不得把萧守仁给活剐了,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那萧守仁已经是像高考作文中的屈原了,死了一次又一次了。

大家那些好奇抑或是凶狠的目光全部聚焦在了萧守仁的身上,即便是脸皮有些厚实,但是萧守仁被这么多老男人盯着看,而且还是各种各样不同的目光,萧守仁也开始有些不自然了。

萧爱卿,朕这几天有些忙,所以没有单独召见你,但是今日见到萧爱卿平安无事归来,朕大感欣慰啊。

杨广同志在龙椅上开口道。

杨广的话把大家的目光都收了回去,杨广并不理会那跪在金銮大殿的刘士龙,而是跟萧守仁说起话来了,那跪在中央的矮小身影显得是那么的渺小孤独寂寞。

微臣萧守仁叩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萧守仁见到杨广和自己说话了,急忙拜倒在地,三呼万岁,把礼数都做全了。

杨广对于萧守仁的反应了表现都是很满意的,阴沉的脸上稍微地舒展开来,眉头那么一展,然后点了点头叫萧守仁站起来。

萧爱卿起来讲话。

谢陛下隆恩。

萧守仁兢兢战战地站了起来,不知道杨广下面又要干什么,以前不明白人们说天子如虎,伴君如伴虎,息怒难料,但是现在萧守仁算是明白了。

董仲舒何以能够废除百家独尊儒术?无他,只因儒家思想在某些方面能够有利于统治者的统治。

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光是这一条就可以让历代的统治者欣赏不已了,这简直就是说道他们心坎里面去了,萧守仁这时候算是深深明白这个道理了。

以前萧守仁看史书的时候见到这么个事情,说是有两兄弟一起面见君主,一个是汗流如注,用小学生造句的说法呢就是汗流浃背了,另一个却是滴汗不出,干干爽爽。

那个君主就很奇怪了,问这两兄弟,一母同胞,何故相差如此之大呢?汗流如注者答曰:战战兢兢,汗流如注。

另一人答曰:兢兢战战,汗不敢出!主大笑。

当时萧守仁还觉得挺荒谬的,不就是见个人罢了,何止于此?此刻的萧守仁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汗不敢出嗯还是汗流如注,因为已经是没有心情管这些了,如履薄冰。

爱卿的奏折朕已经是看过了,这一路你处理的事情很好,于草原始毕可汗以及两国之间的关系都是有大功的,朕必当重重赏你。

杨广笑着对萧守仁说道。

杨广把这些事情只是草草带过而已,并没有多说什么,没有很详细的说什么,但是最后的那句重重赏你却是说道萧守仁的心坎上来了,直达心窝啊,暖人心啊。

虽然萧守仁有些迷糊,不知道杨广为什么会如此,但是看样子现在应该不是什么坏事。

其实萧守仁刚来的时候就有些后怕,怕杨广怪罪草原上的事情,始毕可汗死了的话,一觉不醒的话,对于大隋对于杨广来说只有利而无害,但是这一切都被萧守仁他们给搅黄了,萧守仁担心杨广会给自己小鞋穿,然后咔嚓了,明年这个时候杨广再念叨着:萧卿安能吹彻洞龙否?但是现在杨广却是从什么两国长久长治久安的关系方面来说问题,还大大赞赏了萧守仁一番,萧守仁这才迷糊了。

虽然迷糊,但是这毕竟是好事情,所以萧守仁暂且把这事情放在了一旁,不去多想了,等出了大业殿的朱门再好好细细想。

谢主隆恩,臣不敢独自领功,这都是刘文静刘大人和李靖李大人的功劳,微臣只是在一旁协助而已。

萧守仁想起李靖来了,这不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帮帮李靖吗?所以萧守仁赶忙把李靖的名字念出来了。

李靖的大名其实在朝中的诸多大臣里面都是非常熟悉的,因为青年时的李靖也是这些府邸出入的常客,那时候李靖经常跟着舅父出入这些府邸,年少多才的李靖自然是给这些人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但是李靖的舅父一去世,人走茶凉,加上李靖过于清高,所以也就慢慢淡出了这个圈子,一直都是不怎么得志,但是今番萧守仁又把李靖的名字念叨出来,一下子就让朝中的这些人在记忆的深处把关于李靖的点点滴滴挖了出来。

至于刘文静大家多多少少都是听说过的,小白脸一个,就是因为小白脸的缘故,所以这次出使大草原的苦差事才会落在了刘文静的身上,大家自动就把刘文静给忽略掉了,只想起了李靖。

萧爱卿说的可是那前些年被其舅父韩擒虎大将军说是世间唯一可以与其谈论兵法的李靖?杨广淡淡地说道。

声音里面不带任何感情,就像是一篇平淡无奇的记叙文似的,就像是一杯干干净净的白开水。

萧守仁原本只是想帮帮李靖,希望杨广听到自己夸过李靖之后就会稍微对李靖注意一点,而且现在殿中的诸位大臣也会稍微的注意一点,不会太过于针对李靖,过于打压排挤,但是事情有变化了。

萧守仁一听到杨广的这个语气就知道要坏事了。

萧守仁本来是好心好意的,根本就是没有想过说是要害李靖的啊,但是萧守仁这时候想起一些事情之后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因为他想起了一件相当重要的事情来,一件自己刚才忽略掉了的事情来,而这件事情却是可以要了李靖性命的。

如果因为自己的缘故而害李靖拜拜送了性命,那就真的是追悔莫及了!bxzw.com首发

第一百九十一章 千古秦皇汉武事(bxzw.com) 杨广是个什么样的人?杨广是个很有本事的人,没有本事,就不会叫暴君了。

bxzw.com暴君那都是有点本事的人才会被叫做是暴君,没本事的皇帝只能称之为昏君!杨广曾经非常自负的说:要是以才能来选皇帝的话,和你们较量文才,这个皇帝,最后肯定还是我来当!杨广的傲气狂气可见一斑,大有一股子天下文章舍我其谁的架势。

他不只是嘴上说说而已,他写的诗也写得很好,曾经就写过一首《春江花月夜》,就写得清丽明快,诗情画意:暮江平不动,春花满正开。

流波将月去,潮水带星来。

可是,文人相轻的坏毛病,在杨广同学的身上,也体现得淋漓尽致。

可是千万不要忘记了一个事实,杨广同学不仅仅安于做一个垂拱而治的皇帝,何谓垂拱而治?垂拱而治就是把双手收在袖子里,不用动手脚,天下自然安定繁荣。

后来的杜甫同志就曾经说过这个一句话,致君尧舜上,再士民风淳,再说的远一点,那就是大汉朝开国时的政策,天下无为而治。

要真是如此的话,不是皇帝陛下太过于圣明呢,那就是臣子太过于职守了,以至于皇帝陛下都整天无事可干了。

很显然,杨广不是这样子的人,他一直都是自称马上皇帝的。

灭陈国的那一站让杨广自己在军事上的这一块自信心空前强大,也就是诸葛孔明和刘圣主不在了,要不然的话杨广同学肯定是会将这二人拉过来比划比划的。

杨广不仅仅是想做天下第一文,更是想做天下第一武,以武拓疆土,以文制天下,如果有可能的话,估计杨广同学很乐意以文统领文坛,做个文坛主席什么之类的,他估计的话不是很在意的。

萧守仁恰恰是忘了这一点,杨广看似无意,其实心中肯定是有愤懑。

看似无意间提起韩擒虎当年说过的一句话,当年杨广渡江灭陈的时候就是韩擒虎等人协助,韩擒虎都没有这么夸过自己,但是在李靖还年轻的时候韩擒虎就曾经说过,当今世上能与其谈论孙吴之术的只有李靖了。

李靖当年与其老舅,经常在一起谈论兵法,李靖常常对答如流,而且有许多独到的见解和精辟的分析,韩擒虎也经常有事没事来鼓励他,说现在能和我谈论孙武、吴起兵法的人,就只有你这小兔崽子了。

这话大大刺激了杨广同学的自尊心啊,只有李靖?让杨广这天子情何以堪啊!李靖小时候极为的不安分,是个小淘气,但心怀大志,又有文韬武略,加上舅舅韩擒虎的赏识和栽培,就更是傲气难平了,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大丈夫生若有机会,就应当建功立业,图取富贵!再后来隋朝宰相杨素,也曾摸着自己的坐床说:小家伙,老爷爷这个位子,迟早是你的!连当朝首相都这么说,可见李靖的确不同凡响,吏部尚书牛弘基,称他有王佐之才,就是说有辅佐君王的才干,国家元首要办事,也要找他。

bxzw.com有这么多大人物的交口称赞和质量认证,看来李靖也是个有大能耐、大才气和大智慧的人,可是,怀才不遇的命运,也落到了李靖的头上,名气太大傲气难平,得罪了相当多的人,其中得罪最深的就数李渊了,俩人因为一个女子而大打出手,而其舅父韩擒虎又过早地去了,所以就落到了今天的局面。

本来早已不怎么想起的人,这下子又被萧守仁给提了起来,一提起来就想起韩擒虎的那句话,现如今韩擒虎已经是不在了,即便是杨广同学想要韩大将军看看自己的本事,然后看看自己是不是有资格和他谈孙吴之术,但是已是死无对证了。

萧守仁听到杨广那平淡的语气再联系刚才杨广讲过的话,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杨广的嫉妒心理开始作祟了,一个君主竟然跟一个小小秘书郎较劲了!启奏陛下,当年的韩大将军也许出于小小的私心,所以对自己外甥的评价是有不实之处,但是李靖李大人确实是有本事的人,更加难能可贵的是他虽然身在草原,但是做事却都是一心一意从大隋的利益从陛下的利益出发,这点值得我们在座的所有人学习。

萧守仁想了想之后说道。

杨广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脸上也是浮出了一丝的笑容来,相当之难得。

大家本来听见杨广的话之后都有幸灾乐祸的打算,想借着萧守仁的嘴把李靖给弄死了,但是接下来萧守仁的一番话却是改变了整个的局面。

李渊已经是下狱了,要不然的话刚才最高兴的莫过于李渊老头了。

萧守仁一开口就把当年韩擒虎说的话说成是韩擒虎是出于私心说的话,是为了让李靖声名鹊起所以使的一点小伎俩,这也说得过去,杨广听了之后也觉得挺有道理的。

也就是说李靖其实是没有韩擒虎说的那么神,这想法其实杨广早就有了,但是不能自己说出来,自己说出来的话,那别人就会说杨广是没什么度量的,但是借着萧守仁的嘴说出来的话,那可信度就大多了,而且也给了杨广一个台阶,可以让杨广顺着萧守仁给的台阶贬低一下李靖的名声。

说完这个之后萧守仁又非常隐晦地提了一下草原的事情,出使草原是个相当不讨好的活,尤其是非常时期,但是李靖还是去了,而且还把事情干的很漂亮,虽然说在这件事情上李靖是被人设计了,故意想让李靖和刘文静去送死,但是李靖却是毫无怨言,还念着杨广的恩情。

萧守仁这么一说的话杨广心中也就软下来了,不由自主就想到叱吉设追杀李靖他们,但是李靖出于大局着想还是把叱吉设他们给放了,为的是什么?这完全就是为了大隋为了杨广的计划啊。

杨广一想到这,所有的不快都一扫而光了,心情大好。

萧爱卿说得对,既然萧爱卿如此说了,那过几天你和李靖一起过来领赏,朕好好想想该赏点什么东西给你们。

bxzw.com杨广笑着说道。

大业殿中的群臣都是一脸的惊讶,很明显,被萧守仁的那几句话给惊住了,这哪像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家伙啊,这简直就是一只老狐狸了。

尤其是最后一句我们在座的各位都该想李靖同学学习,这句说的杨广是心花怒放,如果在座的真的都想李靖一样处处为大隋处处为天子着想的话,何愁大业不成?也就是在这时候,大殿中的群臣都发现这新上任的鸿胪寺少卿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啊。

萧爱卿还记得上次朕在商城时跟你讲过的话吗?杨广含笑间旧事重提道。

萧守仁一下子迷糊了,都隔了一两个月了谁还记得啊,再说了,杨广当时说了那么多话,谁知道你说的是哪句啊。

但是萧守仁却是没有这个胆子就直接这么讲出来,而是一脸的思索状,像是在回忆当时的点点滴滴。

萧守仁的脑子里面一片空白,当时只记得杨广有一次是动了杀气的,自己幸好把那莫须有的师傅给搬出来才逃过一劫,还有就是自己大拍龙屁,把杨广说的是心花怒放。

也就是在那时萧守仁喊出了千古一帝圣人可汗的词,正是因为这句话说到了杨广的心坎上说中了他一直以来想要做的大业,所以萧守仁一下子就对了杨广的胃口了。

咦?他该不会是说那件事?萧守仁突然间想起来了,上次自己拍完龙屁之后退下去,杨广说过有朝一日要自己在百官群臣面前给百官群臣说说什么是千古一帝什么是圣人可汗,今儿个虽然说是没有百官,但是群臣却是有十几人的,该不会真的要自己即兴演讲?还真的是被萧守仁给猜中了。

杨广还真的就是这个心思。

萧爱卿何曾想起来朕当日吩咐你的事情?杨广依旧带着笑容问道。

萧守仁试探性地回答道:陛下可是想让微臣解释千古一帝圣人可汗的这一说法?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杨广越看萧守仁就越是觉得萧守仁可爱,自己正是这个意思。

群臣听见萧守仁的话之后都是低声窃窃私语,不知道在讲些什么。

没错,难得萧爱卿还记得,朕还以为萧爱卿已经忘记了呢,既然你还记得,那说明你一直是放在心上的,那你现在就讲讲看。

杨广这么做是有深意的,一个君主做什么事情需要详详细细地跟自己的臣子解释吗?如果需要如此的话,那到底谁是君谁是臣呢?正好有一个懂自己大业的萧守仁出现,用萧守仁的嘴来堵住那些反对派的嘴,再好不过了,用萧守仁的嘴吐出自己的意图和蓝图规划来。

萧守仁虽然不是很懂杨广的意思,但是大概方向还是知道的,杨广很明显是要自己来夸他了,夸人嘛,这个很简单。

启禀陛下,论述事情必先给微臣一个论点,论题已经是有了,不知道陛下希望微臣从哪方面来论述这千古一帝和圣人可汗呢?萧守仁还是小声地问了一句。

杨广听见萧守仁的声音有些弱了下去了,心中微有不喜,但是却没有表现出来。

你就从开运河讲起。

杨广淡淡地回道。

杨广想用开运河的事情把大家的想法扭转过来,然后再慢慢述说征伐高句丽的好处,一步一步把二次伐高句丽的事情办妥了。

萧守仁一听到杨广的话之后心中微微一思量之后就有了主意了。

杨广为了开凿贯通南北的大运河,大业元年,杨广号召全国进入大建设时期,下令征发江南、淮北等地百姓一百余万人,开挖了一条从洛阳西苑,到今天江苏淮安的运河,名为通济渠。

同年,又征发淮南百姓十多万人,疏通春秋时期,吴王夫差修的邗沟。

在其后的五年里,杨广同学又先后两次征发民工,开通两条运河,一条是从洛阳的黄河北岸到涿郡,也就是今天北京市的永济渠。

另一条,是从京口到余杭,也就是今天江苏镇江到杭州的江南河。

最后,杨广把这四条运河,哗啦啦,全都连接起来,至此,全长四千多里,贯通南北,沟通五大水系的京杭大运河,就开挖成功了!这条大运河,与秦始皇的万里长城一样,是中国古代,最宏大的两项大工程!它对于中国的经济、文化和社会发展,以及祖国的统一,都起着积极的作用。

可是,这么大的"业绩"和形象工程,是杨广采用急功近利、好大喜功的办法,用牺牲民力的代价来换取的。

这种急暴的方法和不顾民众死活的政策,不但耗费了国家的大量财富,而且直接导致了隋王朝的灭亡!可是这都是后话了,现在杨广要的是萧守仁夸夸开通运河的好处,萧守仁只要照着这个意思夸夸就可以了。

陛下的宏伟蓝图不是我们做臣子的可以揣摩的到的,以下的一些想法只是微臣个人的一点小想法和看法,至于对或是不对,还望各位大人斧正。

萧守仁说完之后还对着两边的群臣拱了拱手。

圣上开通四条运河,然后将四条运河连接起来,窃以为这番事业只有始皇帝的长城能相比了,始皇帝当年建造万里长城的时候也是受到诸多因素的影响,受到诸多的抨击,甚至有人说秦朝的覆灭是因为始皇帝修建万里长城的缘故,荒谬!荒谬至极!现如今大家看看那陆地上的万里长城,那已经是我们大隋抵御外族侵犯的一道巨大的屏障,有着那万里长城,我们已经是不需要害怕草原十八部的人来进犯。

我们现在的运河就像那始皇帝修筑的万里长城,有些人鼠目寸光,看到的只是眼前消耗的财力物力,但是却是没有看到百年以后千年以后这四条大运河带来的好处。

这四条运河不仅仅是运河而已,如果把中原大地比作是一个巨大的身体的话,那这四条大运河就是四条巨大的经脉,它们可以运输物质,可以达到平衡的效果。

而且,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碰上了旱灾或是水灾,也可以把这四条运河当作是缓冲的一道防线,旱灾的时候可以由运河引水灌溉四边的田地,遇上了水灾可以将陆上的洪水引到运河中去,如此一来可以大大提高百姓的生活水平了。

百年以后,或是千年以后,南北的物质可以依赖运河运输交换,南北文化可以依赖运河融合,南北人民可以依赖运河融合一起,达到民族的融合,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再不分割,到时候出现国家分裂再来个南北对峙的局面的机会就微乎其微了。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我以为圣上开通四条运河之后必定是可以成为千古一帝圣人可汗的,因为光是圣上的眼光就无人可及,在我们还为眼前的鸡毛蒜皮小事烦忧的时候,圣上已经是把眼光放到了百年乃至前年万年之后了,这还当不起千古一帝圣人可汗的说法吗?萧守仁的一番话下来整个大业殿中是落针可闻。

杨广自己都被萧守仁嘴里的自己感动了,自己都开始佩服死自己了。

萧守仁嘴里把杨广夸得是上下历史都寻不见如此有抱负的一个君主,虽然萧守仁句句都是说那运河的好处,很少提及杨广,但是这样一来更是突出了杨广的高瞻远瞩了。

萧守仁把这四条运河和始皇帝的万里长城相比较,而且用万里长城刚堆砌的时候的情况和现在相对比,这样一来也更有说服力了。

也许在别的君王看来秦始皇是暴君,但是杨广却是不这么认为,因为他自己的目标就是要超过秦皇汉武。

很明显,杨广是把秦始皇和汉武帝当作自己的偶像来看的,萧守仁把自己的运河和始皇帝的万里长城放在一起对比,杨广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是很高兴。

这只是在下的一点陋见罢了,在下在草原的时候也曾和李靖李大人谈起过这件事情,当时李大人和专门作了一首诗来赞颂陛下的英明神武。

萧守仁没来由的就记起初中时历史课本上面皮日休的一首诗来了,所以改了改就准备放在李靖身上来用了。

哦?快念来听听。

杨广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眉开眼笑道。

萧守仁的话真的是太中听了,杨广此刻的心情就像是在蜜罐子里面浸过了似的,所以赶紧催促道。

尽道劳民为此河,万年之后赖通波,如此秦皇汉武事,共禹论功不较多!萧守仁这会儿竟然是在大业殿中走动了起来,一步一晃的,但是杨广非但没有怪罪,还跟着萧守仁的摇头晃脑点起头来了,脸上的笑容也是越来越浓了。

好诗,果真是好诗,韩大将军的话也不是没道理的,李靖还是有才的,如此人才不能委屈了。

杨广笑着说道,可见这首诗大合他的口味,拍在了龙屁上面了。

群臣见到杨广都开口夸奖了,所以也准备动一下金口夸奖几句。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就在大家齐声赞赏说是好诗话音刚落下的时候,一个极为不协调的声音响了起来。

放屁!bxzw.com首发

第一百九十二章 凉夜追思结发妻(bxzw.com) 此刻的洛阳城大牢里面正关着俩个很牛气的人。

bxzw.com一个是李渊,另一个就是翟让了。

俩人一南一北,分别在不同角落的牢房之中。

翟让官职太小,他倒是认识李渊,知道这是天子杨广的表哥,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李渊也给关了进来了,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皇家无亲情?李渊却是不认识翟让的,因为翟让此刻还不是那名满中原的瓦岗寨首领,他还只是东都洛阳城中的一个小法曹。

法曹而已,说到底法曹也就是一个小小的司法官罢了。

俩人入狱的原因各有不同,李渊这老头是因为嘴巴不牢,竟然多嘴去劝阻杨广再次征伐高句丽,这不是故意去摸老虎屁股嘛,杨广一个不高兴就把李渊这大表哥给请进来吃牢饭了,一天两顿一顿都没落下。

相比之下翟让就有些冤枉了,只因为天生一腔热心肠而已,出手帮了个外地人,一个刚从外地到东都过来的人,却是得罪了有权有势的宇文阀,所以才下了狱。

如果现在再给翟让一个机会的话翟让是绝对不会出手的,起先他还以为是平常的恶霸小混混欺负外乡人,而那外乡人看起来又不像是普通人,所以这才出手相帮的,但是没想到自己一出手掏回来的竟然是个马蜂窝,把自己给折进去了。

也活该翟让倒霉,得罪谁不好竟然是得罪了睚眦必报的宇文阀,宇文阀的手段一直以来都是雷厉风行的,事情才发生一天而已,翟让妨碍司法公正的罪名就已经是被罗列了出来,那些所谓的证据更是一大堆,用宇文阀自己的话来说呢就是罄南山之竹难书其罪过啊。

虽然说翟让感到冤枉,但是小人物的冤枉是没办法得雪的。

一纸公文下来之后翟让就给判了个秋后问斩,算算日子现在已经是秋天了,就快入冬了,也就是说翟让同学就快身首异处了。

翟让此刻没有李渊同学那般的矫情,郁郁寡欢,翟让天生豁达,只是有些小心眼有些小气,再外加一点点妒忌心罢了。

豁达的翟让把全部的积蓄都拿出来打点狱卒,好吃好喝伺候着,那些狱卒也是乐的收钱,对翟让的要求也是没有不许可的,当然,除了放他走之外。

李渊在那边看见翟让天天好吃好喝的其实也很羡慕,也想在监狱里面享受这般上帝似的待遇,可惜,他不认识谁,而他的家人这会儿只想着怎么捞他出去,把他在监狱受苦受难这个事实给忽略掉了。

翟让之所以能够在这东都城的监狱里面也是如此的吃香,那是因为他和这儿的狱卒头儿黄君汉有交情。

早年间黄君汉犯了事,就是翟让一手帮忙才脱的罪,而且还帮他找了这份狱卒的草根工作,凭着灵活的脑瓜子,这些年黄君汉卖力地往上爬,终于是爬到了狱卒头儿的位置,虽说这官儿不大,但是关键是位置好啊。

如果是别的地方的监狱也就罢了,但是这是哪儿?这可是天子脚下的东都洛阳城啊!黄君汉俸禄虽然不是很多,也就只够养个家而已,但是这个差事好在油水多啊,人家嘴巴里面说的富得流油都没这的油水多。

bxzw.com一般关在这监狱里面的都是非富即贵之人,再怎么不济那也是像翟让这样子的官儿,家底殷实是绝对错不了的。

到了监狱之后吃的是冷菜冷饭,睡的是冷地板,而且监狱里面跳蚤多,条件相当之恶劣,平时享受惯了的这些人怎么可能会受得了,所以都纷纷慷慨解囊。

翟让因为于黄君汉有恩,而且他自己的腰包也是够鼓,所以到了监狱之后虽说官儿不大,但是待遇却是比那李渊老头还要好上很多。

监狱里面没什么大事,也就是看管犯人,然后一天里面送上两次饭菜,余下来的时间就是和犯人聊聊天收收银子方便一下罢了。

黄君汉因为和翟让有旧的缘故,经常和翟让聊天,人快要死了的时候就什么都敢讲,胆子也是比平常要大,翟让这时候的胆子都快赶上三国的姜维了,还有什么不敢讲的。

翟让那些大逆不道的话在黄君汉这样子的小小狱卒头儿听来,那却是有大抱负大理想以后能有大事业的表现啊,翟让那些连他自己都不相信的话却是让黄君汉听的热血澎湃鸡冻不已啊。

于是在这么一个夜深人静好放人的晚上,黄君汉支开了那几个小狱卒,然后一个人偷偷摸摸摸进了翟让的牢房外,站在牢房外低声对未来的翟大统领问道:翟大哥,你这样的汉子,怎么可以关在牢里面等死呢?翟让是何等人物啊,闻弦歌而知雅意,听见黄君汉在这么个晚上偷偷摸摸地对自己说这么一番让人深思让人误会的话,翟让心中激动难以言表啊,但是他还是表面平静。

翟让又惊又喜的叹道:兄弟啊,俺只是关在猪圈里的一头猪啊!生死只有听兄弟的一句话了!这时候说什么都是白说,说什么都没有做来的实在,就像是新婚之夜,说一千说一万,都没有动手那么实在。

黄君汉二话没说,当即打开翟让的枷锁。

翟让当真是命不该绝啊,本来已经是抱定自己必死无疑了,把积蓄都拿出来准备花销一通的,但是这时候可爱的黄君汉同学竟然是把围住金鱼的大提给破了,从此五湖四海凭君跃,翟让越看黄君汉就越是觉得这同志有前途啊。

翟让再次拜谢:俺跑了,承蒙你的再生之恩,可是你咋办呢?说完,热泪盈眶。

翟让在关键时候问上这么一句,委实让黄君汉同学感动了一把,人就是这么的奇怪,别人不问起这句觉得别人薄情,问起来又必须生气。

黄君汉多有志气!竟然怒道:老子本来以为你是个什么大丈夫,可以去拯救天下百姓,所以才冒死来救你!你怎么像个女人,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像什么男子汉?我,你就不要管了,自己设法逃走!翟让磕头致谢,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黄君汉盯着翟让远去的背影发着呆,想着事情。

bxzw.com这本不是黄君汉自己愿意做的事情,放走了翟让之后自己也得天涯奔波了,自己并不害怕这个,关键是现在自己已经是有了家儿老小了,已经不再是当年初入东都的后生仔了。

黄君汉和翟让的关系是很好,但是却远没有好到为了翟让把自己搭进去的程度,这都是被逼的啊。

其实说到底黄君汉也是身不由己啊!此身缘是不由人!李渊在那边依旧寂寞发呆丝毫没有发觉他一直以来羡慕的那个人如今已是远走高飞了,那牢房早已是牢在人空了。

李渊不知道这次自己是否能够安然出去,如果不能出去的话那自己的那儿女该如何办,自己对于亡妻的誓言什么时候才能实现?李渊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没来由就想起了亡妻窦氏。

想起了自己贤惠早逝的妻子,想起了给自己生下五个儿子一个女儿的妻子,想起那个让自己都深深敬佩的妻子。

李渊自己是鲜卑族的后裔,当然,这个他自己知道就行了,他是绝对不会把这事情拿出来显摆的,因为这时候如果拿出这事情出来显摆的话,那肯定是脑子进水了,李渊对外宣称都是说自己的爷爷的爷爷的爷爷是那飞将军李广。

飞将军李广在中原那么大的名声,这还不够他李渊臭屁的?鲜卑族,是北方的一个很强悍的少数民族,李唐的血液中,带有鲜卑的基因,就势必形成李渊、李世民这样的强人。

因为所谓正宗的汉人,儒化太厉害,几乎都训练成了只会之乎者也,只会窝里斗,只会安分守己的人,没有了血性、没有了激情和野性,便少了很多积极进取的精神。

李渊出生在北周天和元年的长安,七岁时,就死了老爸,成了没爹的孩子,但是这也是他发迹的开始啊,也正是因为他那早死的老爸,所以后来,他接班做了唐国公。

李渊是个典型的贵族公子,年少时得到上一任月旦评的评语是这样子的:倜傥豁达、任性直率、宽仁容众、无贵贱咸得其欢心。

可见李渊不但是个大帅哥,而且是个很讨人喜欢的大帅哥。

李渊想起妻子窦氏之后就想起了当初自己把窦氏娶回来的场景。

当时的人们,极为重视门第和家庭出身,贵族往往通过相互联姻,提高自己的政治地位,增强自己家族的势力。

李渊的家人,为李渊同学选媳妇时,也打起了周围贵族的主意,根据综合情报分析,他们盯上了窦毅。

窦毅何许人也?他是宇文泰手下大将,也是北魏政权可以依靠的大人物,而且他与宇文泰,也是儿女亲家,要是谁娶了窦毅的宝贝千金,那可不单单面子十足,恐怕还要天天躲在被窝里偷着乐。

虽然现在昔日的宇文阀已经没落被宇文述的宇文阀所替代,但是以前的宇文阀那是相当的拉风的。

窦家有女初长成,是一个才貌双全的乖巧女子,典型的贤妻良母型。

要选夫君了,终身大事,可要慎之又慎。

送礼的、拉关系的、说好话的、走后门的,络绎不绝,窦毅家里的门槛,都踩烂了,可是窦将军也很牛,谁都看不上,没办法,只好玩了一个花样,也搞起了海选。

那时候的海选也就是武侠小说里面的比武招亲差不多,反正就是那么个意思。

窦毅命人在一个大屏风上,画了只漂亮的孔雀,然后请来几十个贵族子弟,让他们比拼射箭的技术,并且只能射两箭,而靶心,竟然是画在屏风上那只孔雀的眼睛!要射中孔雀,都很不容易,还要射中眼睛?几十个贵族子弟,都叫苦连天,纷纷败下阵来,红着脸,咬着牙,唉声叹气的悻悻而退。

没有百步穿杨的技术那上场是一点把握都没有啊,那些失败的贵族子弟都是红着脸叹着气,而窦毅老将军也很有耐心,就在那等着那个能达到要求的好女婿上场。

这时,我们的李渊同学,终于登场了。

李渊从小善于骑射,他信心百倍、非常潇洒的拉弓射去,一连两箭,各中孔雀的一只眼睛。

顿时,得了个满堂彩,掌声经久不息!大家啧啧称奇!李渊想到此处竟然是不由自主地嘴角上扬,脸上显示出笑意来了,仿佛又到了当年的演武场,又到了当年的满场抚掌为李郎。

窦毅也真会看人,怕是与当年汉朝刘邦的老岳丈吕公,也是不相上下。

当即,窦毅就让自己的女儿,与李渊订了终身大事,买下了李渊这支潜力股。

后来把窦氏娶回家之后窦氏偷偷对李渊讲过,说是那时她曾经偷偷躲在暗处细细打量过李渊,确实是个风流英雄人物,所以才依了父亲窦毅的安排,要不然的话肯定是离家出走逃婚去了,当真是个奇女子!所以有时候,婚姻就如同买股票,就看你的眼光了!婚后二人更是相敬如宾,吵架的事情极少发生,如果说非要吵架的话,那也肯定是李渊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才有口角的发生。

李渊和窦氏的这段姻缘成就了长安城中后来雀屏中选的佳话。

李渊越是想起亡妻就越是想起她的好来了,想念一发不可收拾,就像那决堤的洪水,滚滚而来,在这夜凉如水的夜里泛滥了。

成功的男人背后,必然有个不平凡的女人!虽然现在的李渊不是成功的男人,但是谁能说的定以后呢?事无常态,就像是那人世间的水,随形势的改变而改变,有道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昔日龌龊并不能否定他日的发达。

这个窦氏,就是这个不平凡的女人。

结婚前,窦氏是个知书达礼的大家闺秀,结婚后,也是个人见人爱的贤妻良母,特别懂得孝道,甚至婆婆病了,十天半个月都不离身,在床前端汤送药,毫无怨言。

在这一点上李渊是特别感谢亡妻的,如果不是亡妻窦氏的话自己母亲最后一段日子也是难以安然度过的,因为那时的自己热衷于权势,一心铺在上面连自己母亲的最后一面窦氏没有见到。

窦氏还写得一手好书法,不但读过《礼记》、《诗经》、《孝经》、《列女传》等书,还会一些音律丝竹和针织女红。

算是一个多才多艺的奇女子了。

李渊要感谢窦氏的不止那么一两点而已,她还是一个典型的贤内助,帮李渊生的那几个儿子除了小五失踪了之外其余几个都是神采俊朗,相貌堂堂,最重要的是都很听话,窦氏一表人才,羡煞旁人。

想到此处,李渊难灭有些伤感了,因为窦氏命薄,等不到李渊发达的那天了,在四十五岁那年,就抛下自己的丈夫和儿女,早早的离开了人世。

真是可惜,还有一大堆牵肠挂肚的事儿啊!凄凄复凄凄,苦命人,就这样走了吗?李渊又想起了亡妻要自己发的誓言,想了想之后就摇了摇头,那根本就是难以实现的事情,穷自己一生估计也是难以达到的。

也许得靠自己几个儿子,自己现在已经是自身难保了,能不能出去都成问题啊,看来这辈子注定得负了窦氏了!那一年,杨坚废掉自己的外甥周静帝,自己当起了皇帝,建立隋朝,过起了皇帝瘾!真的是平地起惊雷啊,把李渊都给吓呆了,皇帝固然是可以废的,皇帝自然也是谁都可以做的,用陈胜的话来讲就是王侯将相宁有种乎,通俗点的**就是皇帝轮流做,明年到我家。

窦氏听到杨坚登基这个消息后,义愤填膺,悲愤难忍的说:恨我不是个男儿,来救娘舅家的亡国之难!让在一旁的李渊听了之后很不是滋味,自己是个男儿,但是自己也是没有能力解救啊,当真是很无奈很心酸。

虽说谁做皇帝都一样,并不会影响李渊的仕途,但是李渊和窦氏窦氏迈不过这道坎,虽然杨坚一直很看好李渊,但是年纪轻轻的杨广早就看出了李渊骨子里的这种思想,所以对李渊的戒心一直很大,李渊才会一直的不得志。

窦氏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呢?原来窦氏是宇文泰女儿襄阳公主的千金,北周的灭亡,自然就是窦氏娘舅家的事。

李渊的妈妈,与杨坚的老婆独孤氏,是同胞姐妹,都是独孤信的宝贝女儿,李渊也就是杨坚的外侄,凭着这层关系,李渊升官倒也顺利。

年仅十六岁时,小渊子就入宫做了一个叫千牛备身的官,掌执御制的千牛宝刀,也算是杨坚的贴身侍卫,这个职务,一般由年轻貌美的贵族子弟来担任,是一个美差,虽然品级不高,但因为是皇帝身边的亲身护卫,很有面子,也非常威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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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三章 牝鸡司晨忧社稷(bxzw.com) 人的一生中总是有着高#潮和低潮,高#潮时不过份浮起,低潮时不过份低迷,只有这样,才能在起起伏伏中一往直前。

bxzw.com李渊的年轻时代就是他人生中的辉煌期,李渊一想起年轻时的自己脸上就有着一份坚韧和刚毅。

虽然现在的李渊不得杨广的意,但是在杨广之前,李渊却是很得杨坚的意,正是因为如此,李渊从杨坚那学到了好多的东西。

每次上朝时,李渊都恭恭敬敬的立于帐下,亲眼看着自己的姨父杨坚怎样处理政务,十分留意他们君臣之间怎么讨论军国大事,认真琢磨一些牛人献的奇思妙计,小渊子耳濡目染,这些治国之道,都铭刻在他心里,也算是见习怎么做皇帝!杨坚勤政爱民的作为,深深的影响了李渊,在小渊子的眼里,姨父就是他政治上的启蒙老师,这么一来,李渊学会了很多高明的政治手腕。

李渊为人机智,又能尽职尽责,很讨隋文帝的欢心,加之姨母独孤皇后又非常宠爱他,在二十二岁那年,隋文帝便不再要他做警卫了,破格提拔他为谯州刺史,李渊年轻得志,赶紧收拾行装,春风满面的前去赴任。

李渊总算找到了一个用武之地,在谯州干得有声有色,很有政绩,不久,又先后担任陇州、歧州刺史。

虽然这段期间李渊并没有做出什么太大的贡献,政绩也就是混了个一般而已,但是这些经历却是把小渊子长久以来学到的东西学以致用了,全部用来实践了一遍,所获甚大!春风得意马蹄疾,那时候的李渊是风流不羁的,是鲜衣怒马的,是张扬奔放的,但是一切的一切在杨广上位之后就开始改变了。

杨广的处处挤兑,次次敲打,每每打压让李渊终于明白了一件事情,自己应该是在什么地方彻底得罪了刚上任的天子。

杨广的脾气就像是天上漂浮着的云朵儿,猜不透他心里在想什么,一言不合意就能定人生死,李渊在杨广身边见得多了,就是因为见得多了,所以往日的放#荡不羁慢慢收敛了,昔日的狂傲不逊也逐渐消散了,意气风发也慢慢消磨了,最后变成了如今的模样。

因为自己神经一错乱,搭错了,然后就上前劝阻杨广二伐高句丽,结果很明显,李渊下狱了。

李渊还是幸运的,因为他还仅仅只是下狱而已,而别人却是被砍西瓜头了!这事情还得从萧守仁进大业殿之后说起。

话说萧守仁进了大业殿之后杨广要萧守仁讲讲开运河的好处,讲讲什么是千古一帝什么是圣人可汗,然后想借着萧守仁的口,再次把反对二次东征的声音给彻底压下去,萧守仁不明所以只好顺着杨广的意思说下去。

萧守仁的口才是没的说的,上辈子的时候他大学老师就说可惜了,好好的这么一个人怎么就学了医呢,萧守仁当时不解,所以问他那老师为什么说可惜了,你当他那大学老师是怎么回他的?那老头直接回了一句:死的都能被你说成活的,没理你也能说出三分理来,不做律师可惜了。

萧守仁当时真的是苦笑不已啊,不知道这是夸自己呢还是变相的损自己。

萧守仁的一番口舌之后竟然是把大运河的作用功效夸得天花乱坠,说的朝堂之上竟然只剩下他一个人的声音,一番言辞下来竟然是找不出反驳的地方来。

bxzw.com就在大家沉默不语,杨广大夸李靖的好诗,群臣忙着附和的时候,一个极度不和谐的声音穿了出来,虽然这声音很悲愤,字句很短,但是接下来引起的效果却是不一般的。

放屁!简简单单的两个字,耳熟能详的两个字,粗俗不堪的两个字,放之四海而皆能用的两个字,就是这两个字,在大业殿中炸响了,这就是一个炸弹啊,一颗政治炸弹。

这两个字犹如春天里的一声响雷,引发了一系列的事情,这两个字确实是把大家给惊着了。

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在大业殿的中央,聚集在大业殿中央的那个黝黑矮小的身影上面,虽然身体不是魁梧高大,但是这会儿在殿中那拖得长长的影子却是相当的伟岸。

萧守仁的位置靠后,在杨广叫他之后他就站在了中央,但是他前面还有一人,那是早先就跪在那的刘士龙!这声放屁正是刘士龙所发出来的,杨广懒得理他,随他跪在那,但是没想到的是这老头跪着那了还不安分,这时候还爆出一句粗口来了。

刘士龙的傲气倔强杨广也是听说过的,但是没想到的是这厮倔强至此!本想折折他的傲气,以后还听话一点,只是想打压打压一下他额气势,让他也开开窍,人家毕竟是大隋的老臣了,幸苦了大半辈子了,都是在为老杨家卖命,老杨家不能亏待了他,杨广并没有起杀心,即便是刘士龙放走了乙之文德。

可是刘士龙这老头也太不识抬举了,这会儿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直接让自己颜面扫地啊,杨广自从当了太子之后还真的是没遇到过这类事情了,以前自己不是太子的时候总是要装成一副仁义恭谦的样子,所以好多老腐儒对着自己发脾气甚至是破口大骂自己也只好忍了。

可是现在不同了,现在自己是天子了,难不成现在还要受这般不识抬举的老倔牛的气?当然不行!杨广怒了!萧守仁听见刘士龙吐出放屁二字之后就知道刘士龙的处境不妙了,果然不出萧守仁所料,萧守仁的眼力很好,一眼就看出来杨广抓在龙椅上面的手掌青筋暴起,显然是非常生气了。

龙有逆鳞,触之者死!萧守仁很早就明白这个道理了,在场的大臣都是吃了几十年朝廷俸禄的老狐狸了,这个道理肯定是明白的。

所以大家都是非常之有默契的缄默,一声不吭,就等刘士龙的好下场了。

杨广显然还是在忍着,想把火气压下来,以后慢慢再说,现在先把二次东征的事情解决了再说。

但是刘士龙却是紧咬着不放,见到群臣缄口,杨广沉默,他还以为大家都是被自己给震到了,自己胸腔之内那一腔的正气越发澎湃了起来,大有长啸而出的气势了。

bxzw.com也许正是这一腔的正气,刘士龙竟然再次开口了。

一派胡言,大殿之上岂容你胡言乱语,鼓动圣上,妖言惑众,问罪当斩!激动不已的刘士龙老学究竟然是跪着转过身来了,用手指着萧守仁,声音因为太过于激动了颤抖着说道。

萧守仁这才看清楚这老学究是如何模样,五十岁左右的人,看起来有些老了,脸上已经是能够看到皱纹了,初步判断是五十岁。

很是莫名其妙,萧守仁自己觉得自己没有得罪这老头啊,只不过是讲了一段杨广爱听的话罢了,夸了一下已经完工了的大运河罢了,修建开通大运河又不是自己鼓动的,这干自己什么事啊,自己只不过为了迎合杨广的耳朵所以多说了几句罢了,怎么会引得这老头发羊癫疯似的。

就在萧守仁一脸无辜地看着刘士龙的时候,刘士龙竟然在大业殿中,在众目睽睽之下,竟然当着杨广和众位大臣的面,朝着萧守仁竟然吐了一口唾沫。

幸好刘士龙的攻击力不是很强,那口唾沫在坐了一段抛物线运动之后就中途着地了,并没有沾到萧守仁的半片衣角。

刘士龙你放肆!杨广脸色涨的通红,都快忍不住了。

刘士龙听到杨广的怒喝之后这才稍微的清醒了一点,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失态,赶忙转过身去,面对着杨广,小心翼翼地瞧了上方龙椅上一眼。

就在这时,从杨广左边的布蔓处走出来一个年轻的小太监,恭恭敬敬地走到杨广左手边六尺之外处才停下来,杨广旁边的黄公公看见了之后赶忙小碎步过去,俩人低声耳语了之后,那年轻的小太监用手在黄公公手中抓了一下,然后退了下去。

黄公公却是来到了杨广的身边,是手中递过去一样东西。

殿中的大臣窦氏睁大了眼睛在那瞧,但是都没看清楚那是什么,萧守仁虽然站的比较后,可是无奈眼睛好使,一下子就看出来了那是一张纸条。

虽然纸条很小很细长,但是那上面写上一些字还是可以的,从杨广注视着纸条之后皱着的眉头就看得出来,那张纸条上面应该是写了什么字的。

刘士龙把这些都一一瞧在眼里,双手不由自主地竟然是拽得紧紧地,仿佛手中握着什么重要的东西似的。

萧守仁怕给杨广看见自己正盯着他看,所以在杨广回神的那个当儿赶紧低下头来,视线很自然就盯着刘士龙的双手位置。

萧守仁发现刘士龙刚才还是松开的双手此刻却是紧紧握住了,就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一根稻草那样的紧握。

虽然不明白刘士龙为何如此,但是萧守仁也是看出来一点了,这肯定和刚才的年轻小太监送过来的小纸条有关系,只是不知道那纸条上面写的是什么。

杨广看完那纸条之后神色缓解了许多,不再是怒目金刚了,又有点子风轻云淡的味道了,杨广摆了摆手对着刘士龙说道:刘士龙,念你劳苦功高,朕今天就不追究你的过错了,希望你能改,人恒过,然后能改之,不亦善乎。

杨广最后那几句文绉绉的话才刚说完,就被刘士龙的话给打断了。

哈哈哈,想我刘士龙一心为国,没想到竟然是落了个如此下场,牝鸡司晨!牝鸡司晨!牝鸡司晨啊!本来大家看见杨广接过黄公公的手中之物后脸色缓解,就知道刘士龙的运气应该是不会太坏,应该是有什么贵人相助了。

接着杨广开口说是要放过刘士龙一马,只是警告了一下而已,打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了了之的,但是谁都没有想到的是,这倔老头这时候不知道发的是哪门子的颠。

萧守仁躬身站在刘士龙的后面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后辈都湿了。

萧守仁被刘士龙吓得,本来看似逃过一劫,刘士龙可以回家洗洗睡了,但是这时候这老头又雄起了,而且嘴巴还不把门的,胡言乱语。

他要是说些别的什么也就算了,偏偏还喊出了牝鸡司晨这类话语来,看来这下子真的是把杨广给惹毛了。

牝鸡司晨这个词古来有之,据说是在商纣时出现的,就好比那同心同德一样的历史悠久,当然,同心同德是褒义,这牝鸡司晨却是大大的贬义了。

这个词据说最早就是用来形容一个十分出名的人物,商纣王的爱妃妲己!何谓牝鸡司晨?牝鸡为何物?母鸡是也!打鸣报晓本是公鸡的事情,但是突然之间母鸡来打鸣报晓了,抢了原本属于公鸡该做的事情,这算什么?说的通俗易懂一点就是后宫干政了!大业殿中本事君臣议事之地,不是女子可以随随便便进来的,这种地方除了皇帝择后结婚或是其他重大的事情,一半都是不准女子踏进一步的。

现在刘士龙大声悲呼牝鸡司晨,很明显,他这是在说有后宫干政!杨广听到刘士龙的这句话之后脸色就变的非常之难看,相当之铁青,脸都绿了。

不由得杨广不绿,只要是个皇帝,只要是懂得这牝鸡司晨是何意义的人,那窦氏会相当生气的。

牝鸡司晨是在什么时候用的?那是在商纣王时用的,那是在东汉末年时候用的,当然,在刘邦死后也有人用来形容过吕后。

东汉末年,相传宫中的母鸡一夜之间全部由雌化雄,也就是说大汉宫中所有的母鸡一夜之间全部变成了公鸡,然后在那打鸣,典型的牝鸡司晨啊。

那时候还只是象征十常侍干政而已,那还不是真妇人,只是残疾人罢了。

每每用到牝鸡司晨的时候都是王朝崩灭之时,妇人干政,然后朝纲大乱,继而天下大乱,烽火四起,江山离析。

杨广听见刘士龙如此说法,如何不火气,原本已经被稍稍平息的怒火一下子又死灰复燃了,胸中熊熊烈火只有鲜血才能扑灭了。

刘士龙你好胆!真当朕不敢杀你不成,来人啊,刘士龙监军不力,私自放走敌相乙之文德,导致东征损失惨重,把刘士龙拉下去即刻斩了!杨广的怒火一下子全部爆发了出来,君王一怒当杀人!群臣在刘士龙三声牝鸡司晨时就已经知道刘士龙这下子算是触到逆鳞了,本来一切都向着好的方向发展,但是这倔老头偏偏不领情,这下子真的是难以完好收场了。

其实大家都明白一些事情,只有萧守仁这小菜鸟不懂,但是萧守仁也有他自己的优势,他看得清那是一张纸条,他自己再从刘士龙的言语之中再推断出一些事情,这些都不是什么难事。

群臣在刘士龙喊出牝鸡司晨的时候也是都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刘士龙的三声牝鸡司晨点醒了大家。

大家伙在刘士龙的三声惊呼声中都明白了,那牝鸡二字指的应该就是萧皇后了。

前文中就提及过,大业殿和杨广的寝宫琼华殿是相当的近,杨广在这边处理国家大事,在隔壁西边的琼华殿听的是一清二楚的,这边有什么动静在那边随时都是掌握的。

刚才杨广和刘士龙俩人的声音都是相当的大,除非是聋子,要不然的话,只要是在琼华殿,那就肯定是听得到的。

杨广标志性的腔调一出来,在琼华殿静坐的萧皇后就听出来不对劲了,知道杨广是动了杀心了,萧皇后和杨广俩人夫妻这么多年,彼此之间的了解不是常人可以理解的。

萧皇后和杨广二人,一个是人中之龙,一个是国之凤凰,都不是简简单单的人物,俩人之间的了解更甚平常夫妻。

听见大业殿中不寻常的争吵之后萧皇后沉思了一会儿,然后写了一张纸条吩咐自己身边的小太监给送了过去。

萧皇后在纸上写的东西很简单,很明了。

圣上此举必害人心惶惶,慎之慎之就是这短短的一句话,把杨广的杀心暂时给收了起来。

杨广不是不想杀人,而是看过了萧皇后莫名其妙的纸条之后一番思量,觉得现在还不是杀人的时候,所以只好暂时把杀心收了起来。

杨广不是愚蠢之人,要不然的话也不会把自己的哥哥杨勇挤下去自己坐上了太子的宝座,他是相当聪明的一个人。

看见萧皇后的纸条之后他就想到了,如果自己在这个时候杀了第一次东征的监军,而且理由牵强的话,那现在自己谋划二次东征自然是会遇上更大的麻烦,这样一来的话,自己心中的怒火是浇灭了,但是自己的大业却是遇到了更加大的难题了,得不偿失啊!圣上息怒,刘大人他只是心忧国家社稷而已,忠心爱国可鉴日月的,望陛下三思啊!就在杨广下达了斩立决的命令之后群臣之中突然间有人开声了,一开口就是为刘士龙求情。

此人一开口,连着又跪倒一片人,都是为刘士龙求情的,这人是谁?竟然有这么大的面子!bxzw.com首发

第一百九十四章 师生朝堂相推脱(bxzw.com) 萧守仁听见这时候竟然还有人敢为刘士龙求情当真是惊讶到了极点,从来都是落井下石多,雪中送炭少啊,没想到在这大业殿中还能见到这样子的场面,当真是惊煞萧守仁了。

bxzw.com不可否认,政客之间也许是有过命的交情,是有以命相抵的情义,但是这毕竟是少数,少得可怜的那种。

萧守仁的想法在下一秒就自己推翻了。

随着那一声求情声之后又接连跪下去一批人,这批人嘴里念叨着差不多的内容,都是替刘士龙求情的。

刘士龙平日里做人有这么好?和朝中大臣的关系有这么好?答案当然是否定的,一个这么倔,这么傲气的老头是不可能讨很多人喜的。

答案只有一个,这群人应该都是一次东征时候随行的官员了。

刘士龙斩立决的话,杨广如何堵住天下悠悠众口?刘士龙是以监军不力,误放敌相乙之文德的罪名斩立决的,那教那些在一次东征时犯下更大罪过的人情何以堪啊。

为了堵住天下的悠悠众口,杨广只好把新老旧账全部翻出来了,把凡是这次东征犯错的人都一个个揪出来了,到时候该是一番什么情形啊。

杨广反应过来之后势必是要再次清洗一次的,到时候遭殃的就不知凡几了。

萧守仁抬头看了一眼刚才第一个出来求情的人,也就是带头的那个人,咦?这人萧守仁认识,以前在薛世雄手下做事的时候经常见到这人。

这人不是别人,这人正是那大将军于仲文,东征的四路大军正是由他带领一路,一路上过关斩将披荆斩棘,只不过在最后关头吃了一个覆灭战,一战败北难翻身啊。

于仲文,你这是在帮刘士龙求情?杨广那阴沉到结冰的声音从上方龙椅上面传了过来,不带一丝的感情在里面。

就像是一块寒冰里面吐出的声音,当真是冷到骨髓。

杨广的话给了大家一个讯号,刘士龙今天是在劫难逃了,谁要是还敢求情的话,那刽子手底下不介意多一条两条刀下亡魂。

那些刚才趴下的大臣此刻窦氏战战兢兢了,有的是汗流如注,有的是汗不敢出,伺候像杨广这样子的主子还真得是整天提心吊胆啊。

萧守仁听见杨广如此问于仲文就明白了,杨广这下子是真的动了真怒了,现在已经不是触到逆鳞这么简单的事情。

在刘士龙当真这么多人的面说萧皇后后宫干政的时候杨广当时已经是怒不可泄了,本来看了萧皇后的纸条之后自己为了大局着想准备放过这老小子一马的,但是这老小子非但不肯领情,还借着这个事情说萧皇后是那牝鸡司晨,这不是好心当成了驴肝肺嘛。

本来只是一个刘士龙也就算了,但是现在自己这斩立决的命令一下达,竟然是展出了这么一大堆的人出来求情,这是什么意思?历朝历代的皇帝最忌讳的事情是什么?毫无疑问是结党营私!没有哪个君主皇帝看见下面的人结党营私,众口一致,一个声音,一大群人逼宫似的向自己进谏,异口同声,这叫帝王之威何在?杨广在于仲文开声之后那群大臣一下子跪下去一小半,一下子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现之后心中的怒火一下子烧上天了,这很明显就是一个小团体啊。

bxzw.com三令五申不准结党营私,三番四次告诫朝臣不准搞小团体,但是这群人竟然还是不听,还秘密地搞,这群人到底想干嘛?于仲文听到杨广那不带任何感**彩的声音之后就知道自己这算盘算是打错了,但是现在也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陛下,微臣只是觉得陛下这么做会伤了东征高句丽众人的心啊,刘监军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再加上已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弄个晚节不保的话,未免也太过于凄惨了,微臣念在同朝为官这么多年的份上,所以想恳求陛下从轻发落。

于仲文不愧是朝中的老臣,老狐狸这三个字绝对是担得起的,只不过是几个呼吸的时间而已,他已经是不声不响把杨广指向自己的矛头给折断了。

于仲文一口咬定是出于江山社稷,是出于大局着想,是和萧皇后一样的想法,是念在同朝为官多年的份上所以开口求情的。

萧守仁在后面对于仲文的钦佩之情是油然而生啊。

哦?那你们呢?为何与于仲文一样跪地求情呢?杨广并没有因为于仲文的解释而松口,一口紧紧咬了过来,直奔朝下跪着的那些大臣。

这些跪着的大臣心中此刻真的是叫苦不迭啊,大家只不过是唯于仲文马首是瞻罢了,至于于仲文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要帮刘士龙求情,这些他们里面清楚的人并不多,都是稀里糊涂地就跪了下来,这下子杨广问起来,当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是好了。

回答朕的话!杨广提高声音大声问道。

于仲文这时候突然间想起来一件事情,顿时大汗淋漓,心中狂呼奈何。

于仲文在杨广这么针对这些跪下去的人时终于想明白了一件事情,自己跪下去之后这群人不该随即跟着就跪下去,这下子算是犯了杨广的大忌了,杨广最忌恨的事情就是朝臣结党营私了,这下子肯定是在杨广的心中留下了这么个印象了,今天出门真的是忘记看黄历了。

都聋了吗!回答朕的话,难不成你们都和于仲文想的一样,所以才都跪下来的!杨广见到下面跪着的人都是战战兢兢不敢讲话,有的甚至已经是打着抖索了,显然是吓到了。

杨广的话只不过是气话罢了,气他们的异口同声,气他们的糊涂浑蛋,心中一急,嘴巴一张,这句话就顺着嘴角给溜出来了。

但是这却是给了殿中跪着的这群臣子一跟救命的稻草,说是稻草,因为这还真的只是稻草而已,还是大洪水送过来的稻草,这稻草是救不了命的。

没错,正是正是。

bxzw.com圣上圣明。

陛下明鉴,确实如此。

一群人本来已是慌了神了,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杨广的问话,一时间找不到好的借口,也许是太慌张了,也许是紧张过度神经绷得过紧,所以一时间思绪短路了。

就在这个思绪枯竭的时候杨广的一句气话却是给了他们一个理由,这理由还真的是像那么回事,所以,杨广的话在他们的耳边炸响的时候,他们脑海中闪电一般,一下子劈出一道光线来,瞬间的明亮给他们找到了一条看似还行的路子。

杨广听到殿中的大臣竟然笨的跟猪似的,竟然还真的顺着自己的气话回答,而且一个个还一本正经,仿佛说的跟真的似的,真当自己是昏君不成?于仲文在一旁是直叹气直摇头啊,自己手底下的都是些什么人啊,这么容易看穿的事情,他们怎么就看不懂呢,还傻里傻气地往杨广的话里面钻进去,这不是找死吗。

如于仲文所料想的一样,杨广听到这群人的回答之后脸色铁青,然后转变为红润,接着就笑了起来,几番变化,当真是牵动着殿中大臣的心肝啊。

原来如此,你们竟然是和于仲文于大人心有灵犀啊,当真是神奇,真教朕大开眼界啊。

杨广笑着说道。

殿中只有杨广一个人的声音,也只有他一个人的笑声,别人都是静若寒蝉,都是不敢笑的,就连咳嗽一下都是不敢,说的再夸张一点,那就是大气不敢多出一口。

萧守仁在那群人直呼圣上圣明,承认和于仲文想的一样,都是念在同朝为官的份上出来求情的时候就想笑了,但是还是极力忍住了了,萧守仁知道这时候自己要是笑出来的话,估计不被这殿中的大臣唾弃死,也会被杨广给拉出去等下和刘士龙一路游黄泉。

圣上圣明!圣上开恩啊!求圣上开恩啊!陛下开恩啊!已经是有反应过来的了,一反应过来就知道自己这群人这会儿干的是什么事,急忙连呼圣上圣明,圣上开恩,但是这真的有用吗?圣明?你们的意思是说朕猜对了咯?朕现在非常生气,突然间想为东征的百万将士一个交代,要严惩那些导致东征不利的大臣,既然你们和于仲文大人心有灵犀,那你们倒是猜猜看,他现在是怎么想的?这东征失败的罪过是应该你们担当呢还是他于仲文担当?杨广继续笑眯眯地问道。

于仲文此刻心中是凉飕飕的,就跟西北风从胸腔直接就灌了进去似的,心儿一下子就拔凉拔凉的,手脚冰冷,头也有些晕了。

那跪下的大臣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杨广这番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不知道自己这些人该如何回答才好。

其中有个机灵一点的官儿跪着往前挤了两下然后叩首说道:微臣等言词轻微,加上在陛下天威面前,不敢胡乱猜测。

这番回答合情合理,有理有据,把姿态也是放的相当的低,而且处处机锋,让事情的矛头一下子又指向了于仲文了。

他开口就说自己这些人言词轻微没有份量,言外之意就很明显了,东征的时候自己这些人官小位卑,人言轻微,能拍板起决定性作用的只有像于仲文这样子的大佬,东征失败硬要找替死鬼的话,毫无疑问,找于仲文更有让人信服的理由。

半句话而已,仅仅只是半句话就把全部的事情,把杨广手中的催命剑指向了站在前方的于仲文。

后半句更是把杨广同学踢过来的难题给踢了回去,说是自己这些人的智慧在杨广的天威面前没有发挥的余地,言外之意更是模棱两可了。

你可以理解成要杨广自己去猜,以圣上的智慧肯定是一猜就中的,还可以理解成要于仲文来说说看他自己是什么想法,当然,这是偶第二种意思就更显得明显了,毕竟,没有人敢要皇帝自己猜的。

杨广有些诧异地看了那个发言的官儿一眼,这人儿倒是机灵,有几分急智。

站在众人前面的于仲文身子晃了俩晃,刚才在听到杨广的话之后就已经是有点头晕了,接下来听到自己一向非常看好的门生出来说出的这番话之后头晕的就更厉害了。

此时的于仲文已经是六十八岁的高龄了,放在现在早就是退休十几年的闲散老人了,每天就是溜溜狗逛逛街跑跑步什么的,哪还要遭这番罪啊。

萧守仁在后面叹了一口气,心中思绪万千。

依着萧守仁的脾气很少有人能够伤到他,因为他在乎的东西还真的是不多,应该换一种说法,应该说很少,所以上辈子的萧守仁都是我行我素惯了,基本上都是不看别人的眼色。

因为不在乎,所以不关心别人的看法,那么别人的看法自然也就影响不到自己,因为自己不在乎啊。

但是经过伤了几次之后萧守仁才发现,只要是个人,只要有那么点在乎的东西,那必定是要为这些在乎的东西受点伤的,受的伤那也都是自己在乎的东西。

总结成一句话那就是,最伤人的话总是出自最温柔的嘴。

此刻又印证了这个真理啊,最伤人的话出自自己最得意的门生,这时候谁倒戈一击,谁落井下石于仲文都是不在乎的,局势是这样,大家为了活命,这么做也是无可厚非的,但是这件事情由自己最中意的门生说出来,这就真的是伤到于仲文这六十八岁高龄的老人家了,气到快晕倒了。

晃了两晃之后于仲文还是稳住了,没有直接晕过去,而是转过身来,双眼深深盯着刚才那个发言的官儿,注视良久之后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是为谁所叹,为他?抑或是为自己?老了,不中用了,眼睛越来越不行了,唉!于仲文回过头去,面向杨广,叹了口气然后苦笑着说道。

于仲文的这番话给了那些老臣子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一股莫名的凄凉在新强间蔓延开来,钻心入肺,呼吸血液无处不在。

于大人,你是怎么想的呢?杨广脸色变的有些缓和了,口气也松了一些问道。

杨广的话把下面跪着的那些臣子可吓坏了,很明显,于仲文最后那句老了不中用了,眼睛越来越不行了,这温情牌打的把杨广都有些感动了。

老了,这是指出自己为了大隋江山曾经立下过万千功劳,不中用了是指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如果真的把于仲文砍了,估计会寒了许多老臣子的心,最后那句眼睛越来越不行了是指自己没有识人之明,错把白眼狼当忠犬了。

一句话前后衔接都是非常的连贯,放在平时的话就是一个老人家的感慨而已,但是现在从于仲文的最里面冒出来却是三层意思在里面,加上在这种场合下说出来,一下子就把杨广也是打动了。

听见杨广的语气,以及话里的意思,很明显,杨广把主动权主动交到了于仲文的手里,不对,应该是嘴里,只要于仲文这时候嘴里说出对那些跪着的大臣不利的话来,那么顷刻间就是十几个大好头颅落地。

于仲文的得意门生此刻心中羞愧加着急,刚才自己不应该那么早就出来说话的,自己这次就算是保住了性命估计也是会被人瞧不起了,要怪只能怪自己太紧张了,没沉住气,在那一刻只想把自己的老师挤下去,然后由自己出手把这同一条船上的人救下来,大家承了他的恩情,老船长既然已经是不在了,那么大家肯定是会选他当新船长的。

在诱惑面前,在权利诱惑面前,他没有沉住气,他冲动了,冲动是魔鬼啊,这魔鬼在此刻终于是在心间撕开了伪装的面具,美好的前景和向往都被撕了个粉碎,露出了那狰狞的面孔来。

恩师,恩师,弟子知错了,弟子知错了,望恩师看在往昔的情面上放过弟子一马,恩师您可以看在和刘大人同朝为官的份上替他求情,难道就忍心看着同你十几年吃住同檐的弟子以及十几年来一直爱戴您的部下今日身亡吗?于仲文那中意弟子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道,真的是闻者伤心见者悲泣啊。

于仲文闭上了眼睛,自己的心再一次被伤透了,就像是把心掏出来然后狠狠地摔在了地上,最后还被人来人往的人群践踏成碎肉,哀莫大于心死,自己真的是死心了。

弟子的话自己何尝没有听明白呢,他这看似求情,其实是一软硬兼施的法子,话语里面提到了了刘士龙。

自己刚才为了回答杨广的问话所以急忙之中说自己是念在了和刘士龙同朝为官几十年的份上,所以开口求情,这本就是假的,大家都知道是假的,但是大家都没有说穿而已,可是只要大家都没有在名面上说穿,那他就可以是真的。

现在弟子又拿出这话来,很明显了,这是变着法儿要自己把自己往绝路上赶,他故意把刘士龙和他们放在天平的两端,要自己做抉择,人之常情自然是选弟子和部下了。

只是一个同朝为官的情谊自己就可以冒死求情,现在是十几年的吃住同檐师生情,爱戴有加上下情,这难道不必那什么狗屁同朝为官情谊要重些吗?这难道就不值得你再冒死一次吗?如果这时候于仲文不求情的话,不给他们一条生路的话,那刚才的什么同朝为官情谊就全是假话,就不攻自破了,就是自己拆自己的台了。

好狠的心啊!bxzw.com首发

第一百九十五章 六旬老臣殿前亡(bxzw.com) 于仲文就这么闭着眼,回想着自己以前岁月的点点滴滴,回想着自己和部下相处的年年岁岁,回想着自己和弟子共处时的琐碎小事,一幕幕的倒带,一幕幕在脑海中闪过。

bxzw.com突然间就到了刚才殿中发生的事情,于仲文一时间就感觉到气血上涌,一下子就憋得难受,仿佛要窒息了似的。

于仲文艰难地开口,向杨广说道:陛下圣明,对于东征的失败,老臣愿负全责!于仲文斟酌了一下用词之后说道,这里面是很不同的,他并没有认罪,他只是认罚,他只是说他愿意负起全部的责任,他并没有说自己应当负起全部的责任,这是大不同的。

可是都这个当儿了,谁还会注意他的用词呢?大家只是关心最后的结果罢了。

于仲文的话使他弟子心中的那块大石头一下子就落地了,掷地有声啊。

于仲文微微把头一偏,就看到自己部下和弟子脸上的眉开眼笑,高兴之情,溢于言表,就差开个宴会吃喝庆祝了,庆祝什么?庆祝自己认罪?一时间血气翻腾地更加厉害了,一个没忍住,于仲文张口一吐。

噗的一声,萧守仁就看到从于仲文口中吐出一道血红出来,于仲文竟然是吐血了,不对,应该说是喷血了。

怒气攻心竟然到了这个地步,大家一时间都慌了,杨广还没判罪呢,于仲文已经是倒在了血泊当中了。

六十八岁的高龄了怎么经得起这番折腾呢。

太医,快叫太医!杨广急急忙忙地说道,自己心中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置这于仲文是好,正好这个时候他就吐血了,这倒是给了自己缓冲的时间了,只是不知道稍后自己能不能想出好点的办法来。

陛下,于大人、、、于大人、、、他、、、他已经、、、蹲下去的那个官儿回过头来对杨广说道,声音结结巴巴。

杨广听到他说话结结巴巴就知道肯定是出现什么变故了,肯定是什么不好的变故,心中没来由就是一紧,扒开众人,来到于仲文的身前蹲下去用手一探,果然,气息全无了。

萧守仁站得比较靠后,只知道于仲文给气的吐血了,然后就晕过去了,只是不知道前面围成团的中央又初现了什么事情。

杨广呆了一下,于仲文竟然死了,他竟然是死了,这变故来得太快,杨广也有些受不了,好端端的一个人,活生生的一个人,只是因为自己的一番言辞引出的事情,竟然是活生生气死了。

杨广只是心中不舒服而已,却是没有内疚的,因为于仲文的死已经是帮他解决了一个难题了,一次东征的罪名已经是可以全部推到于仲文一个人身上了。

杨广的不舒服是因为他突然间发现一件事情,自己虽说是天子,但是在生死面前,自己好像也是无能为力的,当死亡来临之时,自己好像也是束手无策,拿死亡没办法。

bxzw.com杨广不喜欢这种感觉,他要的是天下一手在握,他要的是那种什么事情都在掌握之中的感觉,正是因为这种独特的癖好,所以子啊第一次东征的时候,百万大军所有的事情他都要亲自处理,一个个队伍的调动都要他的批准。

这也导致了第一次东征时前敌总指挥段文振无事可干,段文振是兵部尚书,带着病就随着杨广去大业了,大业还没有成,他什么事情都没做,但是却功德圆满了,早早踏上黄泉路了。

萧守仁看见两眼无神的杨广从人群里面出来,失魂落魄的样子,萧守仁心中咯噔一下,知道于仲文肯定是凶多吉少了,看见杨广这个样子,还以为是杨广为于仲文的事情感到愧疚呢。

杨广那双散乱的没有焦点的眼睛一下子扫到了萧守仁身上,脑海中的一丝信息闪过,然后双眼有神,直奔萧守仁而来。

萧守仁不明所以,只是见到杨广的眼光在扫过自己的时候突然间变的非常的有神,不仅仅是有神就可以形容的,简直就是兴奋。

萧守仁对着杨广那兴奋的目光,心里有些怪怪的,不知道是什么感觉,主要是不知道杨广这样子到底是什么意思。

萧爱卿,你不是有救人回天的妙法吗?赶紧过去看看。

杨广走过来之后一把抓住萧守仁的手。

杨广并不是可惜于仲文的人,他只是突然之间有种无力感,自己的臣子在自己的大殿之中,生死竟然不是自己在掌控,自己都还没有给于仲文定罪,自己都还没有宣判呢,于仲文竟然已经是一只脚迈上了黄泉路了。

就是在这个时候萧守仁正好就映入了眼帘,杨广的脑海中猛地想起一件事情来,自己在看萧守仁他们的奏折的时候正好看到过萧守仁和孙思邈二人联手救醒始毕可汗的事情,当时自己还大感惊讶,没想到萧守仁在救人这一块也是有相当高的造诣。

始毕可汗的病那是好多医生都束手无策的,但是萧守仁和孙思邈进去出来也就那么一会儿的功夫,竟然就把始毕可汗给救醒了,真可谓是神医了。

就这样,萧守仁被杨广给拉着往人群里面赶,要萧守仁把于仲文给救醒了。

此时的于仲文已经是气若游丝了,估计等到那些个太医赶到了这一丝丝的呼气已经是没有了。

杨广的声音并没有刻意地压低,所以,离萧守仁比较近的大臣都是听的真切,听完杨广对萧守仁的话之后也是把目光都聚集在萧守仁的身上,里面包含着多层的意思在里面。

有好奇,也有惊讶,更多的是不相信,是怀疑。

萧守仁年纪轻轻,并没有那些药店里面看病医生的老气,这时候年龄其实也是一项无形的资本,年纪轻的话那么看病的本事估计也就不大,救人的希望也就有些渺茫了,这也就难怪别人怀疑的目光了。

萧守仁现在可以说的上是骑虎难下了,一只手已经是被杨广拽着往于仲文那边挤了,自己现在只好硬着头皮上了,要不然的话,难不成自己甩开杨广的手?如果自己这会儿真的如此的话,那下一刻自己估计就得去奈何桥边给于仲文看病了。

bxzw.com杨广一过来大家就主动让开一个较大的空间出来,杨广很顺利就把萧守仁给带进去了,萧守仁这才看清楚于仲文的状况。

于仲文此时的状况非常不好,因为他的呼吸已经是越来越微弱了,胸廓的起伏已经是见不到了,脸色也是一片苍白,就像是漂在湖面上死了好几天的鱼肚子。

萧爱卿,你既然能够把始毕可汗给救醒了,那么现在把于仲文给救醒估计也不是什么难事,现在是你大显身手的时候,你不是说要玉箫吹彻洞龙眠吗?你吹,朕听着呢。

杨广淡淡的说道。

杨广的话音一落下,萧守仁的汗珠子也跟着落下了,杨广这话里威胁的成份较大啊,自己要是不能把于仲文救醒的话,估计真的是很难善后了。

当然,这也是一个机会,杨广已经是说的很清楚了,还把萧守仁的那句诗句拿出来说事,玉箫吹彻洞龙眠,用萧守仁在杨广面前的解释呢,那就是萧守仁为了让杨广赏识所以估计这么说的。

杨广现在拿出来用,意思很明显了,你赶紧治,只要把于仲文给救醒了,那就真的是洞龙摆尾龙宫殿,小金鱼估计也是有好日子过了,但是如果没有救醒的会,那非但唤不醒洞龙,得不到真龙天子的赏识,估计还得背上欺君的罪名啊。

臣尽力而为,只是不敢保证效果。

萧守仁知道现在的局势已经是容不得自己推辞了,自己现在一推脱那就等于是损了杨广的面子,而且也给了大家须有其名的印象,这就不好了。

正是出于这个考虑,所以萧守仁恭敬地应了一声。

你放手去做,出了什么事朕给你撑腰。

杨广的脸色微微一变,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所以心思一转换,口气也就缓和了很多了。

萧守仁听见杨广那缓和的语气之后很是好奇,回头还看了一眼杨广,不知道杨广葫芦里面卖的是什么药,不知道杨广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杨广确实是想到了别的事情了,这事情是有关萧守仁的,所以就动了一点小心思,萧守仁要是知道杨广动了什么心思的话,估计这会儿已经是对着杨广翻白眼了。

杨广突然间发现对于萧守仁自己还没有看透,自己还不是非常的了解,以前自己以为自己已经是对萧守仁够了解了,对于萧守仁的身世,对于萧守仁的为人,还有萧守仁的能耐,那都是一清二楚的。

但是现在突然间想起来萧守仁竟然是治好了始毕可汗的怪病,甚至说的更明白一点,萧守仁竟然是把天下无人可解的毒药都给解了,这里面的猫腻就大了,这就是事情的变故,这就是自己看不透的地方。

杨广霎时间有种看不透萧守仁的感觉,如果自己都看不透的话,那这就不是一颗合格的棋子,这就不是一颗值得扶持的棋子。

了解是要慢慢来的,扶持也要慢慢来的,锦上添花不若雪中送炭,这个道理杨广很早已经明白的透彻了。

他现在要的就是萧守仁无依无靠,杨广看重的就是萧守仁的草根出身,在朝中没有党派,官系清白,是自己一手提拔的。

杨广要把萧守仁变成自己手中的一把刀,自己指向哪它就挥到哪,要这样的话,那就需要绝对的忠诚。

绝对的忠诚是不存在的,对于杨广来说,在自己把亲哥哥杨勇逼疯了之后就已经是不相信忠诚二字了,当年的淑妃不是也背叛了自己吗?他相信的是绝对的实力和利益,杨广要萧守仁相信,只有杨广才能给他他想要的东西,其他的人都给不了。

如果萧守仁把于仲文救醒了固然是好的,但是如果一时间没有救活呢?那于仲文派系的人会不会把怒火牵到萧守仁的身上呢?中国人就是这么奇怪,明明是快要死的人了,但是只要是有人出手救了,但是没救活,那么那个出手救人的人就会背上怒火,现在的医院到处都能见到这样的场面。

到时候萧守仁没办法,不能脚踏两只船,不能做那墙头草,他无依无靠没派系,他只能往自己这边靠,很容易就变成自己手里的钢刀,萧守仁这样子的人才变成自己手里的钢刀的话,估计也够各大世家阀门喝上一大壶的了。

正是出于这个目的,所以杨广眼珠子一转,竟然是要萧守仁放心大胆的动手,不要有所顾忌,除了什么事情自己更是会帮他担着。

杨广的一番话给了萧守仁信心,胆子也壮了一点,冲着杨广点了点头之后就蹲下去仔细检查于仲文的身体状况去了。

虽然大家对于萧守仁的医术不是很有信心,但是杨广都开口这么说了,大家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如果这时候还有人跳出来说话反对的话,那这人就真的是白活了这么多年了,在朝堂白混了这么多年了。

这时候再反对的话,那就是活生生甩杨广的耳刮子,还是非常生疼的那种。

萧守仁蹲下来之后仔仔细细地于仲文来了个体格检查,无非也就是翻翻眼皮看看瞳孔大小大小啊,用手探探呼吸情况啦,把把脉看看心跳如何。

总体来说于仲文的情况相当的糟糕,估计这老头早就有心脏病了,这时候被自己的部下和最中意的弟子来这么一遭,一下子心脏病发了,所以就休克了。

萧守仁总体地把握了一下情况之后冷静下来了,然后用手挥了挥示意周围的人都散开一下,留出足够的空间来,休克之后本来是要补充血容量的,但是这会儿还真的是没这条件。

大家都退开之后已经是留出了足够的空间给萧守仁和于仲文了,大家的目光都是聚集在萧守仁身上,想看看他到底是如何把于仲文救醒过来从阎王爷手里把于仲文救过来。

萧守仁来的冲忙,而且这也不是正式的上朝,所以他并没有穿官服官靴戴官帽,他只是穿着平常的衣服就过来了,真要是让他穿官服的话他还真的是没办法,因为他的官服还没有到他手里,他的人就已经是不见了,到手的只是一张身份文牒罢了。

萧守仁用手把头上的铁色发簪给拔了下来,然后从怀中掏出一支火折子来,拔出火折子那么一吹,那小火星就在火折子上面起来了,然后把那铁发簪的尖端放在火焰的最外焰上面烧烤。

大家都不明白萧守仁这是在干嘛,只是少许的几个人猜出来萧守仁这是在过火消毒,但是至于要个铁簪子做什么却是不明白了,看不懂。

只有那么一会儿的功夫,萧守仁似乎是等不及了,突然间看见于仲文脸色越来越差,终于是等不及了,停止了消毒,然后把铁簪子飞快的在于仲文身上扎了过去,每扎一下都是上提或是捻动发簪,同时调动体内的真气,从簪子那度了过去,一直输送到于仲文的体内。

这是一件相当耗费体力和真气的活,才那么几个呼吸的功夫,萧守仁就已经是汗流如注了,本来是很简单的,但是要控制真气的流速和大小,这就相当的耗费精力了,这需要很分心。

大家也总算是明白萧守仁要干嘛了,萧守仁这是因为没有针灸可用的针在此处,所以只好用尖锐之物用来替代了,发簪的尖端正好是可以替代一点的,但是发簪的尖端还是有些粗了,效果也就不明显,只好再加上体内的真气来补助了。

大家都在窃窃私语,不知道这法子行不行,而且看见萧守仁下针的时候都是胡乱那么一扎,也不知道扎的对不对,大家都是一脸紧张地看着萧守仁以及他手下的于仲文。

就在这时,有人看见于仲文的手指动了动,擦了下自己的眼睛,然后再一看,没错,于仲文的手指动了。

咦?于大人的手指动了。

这人终于是喊出了声来。

大家听见这话之后都是把目光放在于仲文的双手之上,而于仲文大人在昏迷之际也没有让同朝为官这么多年的伙伴们失望,在大家的殷切目光之下那枯槁的手指又动了好几下,紧接着就是喉咙里发出莫名的声音来。

这下子大家都明白了,这是于仲文快要醒过来的征兆啊,大家都是又把目光放到了于仲文老大人的眼睛上面,希望看到他睁眼。

昏迷的于仲文再次让大家没失望,那浑浊的双眼还真的是睁开了,于仲文看到大家殷切的目光之后大脑一片空白,但是片刻之后就想起了刚才的事情来了,惨白的脸色竟然是顷刻之间就红润了起来。

萧守仁舒了一口气,这于仲文老头是真的救过来了,但是能撑多久他就不知道了,因为他刚才在输真气的时候发现这老头体内已经是淤积了好多的东西,估计是命不久矣了,要疏通这些东西真的是难上加难啊。

盯着于仲文看的人里面有的是殷切的期盼,但是在醒过来之后有的大臣目光里面透露出来的竟然是失望。

杨广微笑着冲萧守仁点了点头,表示鼓励,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声音又在于仲文的耳边响了起来。

恩师终于醒过来了,弟子谢过恩师刚才的搭救之恩。

于仲文的那个钟意弟子一个大步向前,跪倒在于仲文的面前,轻声在于仲文的耳边说道。

大家都没听到他说的是什么,只是见到他嘴唇动了动,然后于仲文那红润的脸色越发的红润,接着于仲文就开口了。

噗!又是一口的鲜血,这次喷的血比上次还要多,喷完之后两眼一翻,于仲文又翻过去了。

一搭手腕,没有脉搏了,终于安静!bxzw.com首发

第一百九十六章 洛阳城中遇故人(bxzw.com) 刘士龙终究是没有逃过此劫,被杨广砍了西瓜头。

bxzw.com于仲文很冤枉,因为部下和学生的推诿,一下子竟然是把最大的罪名的担上了,一下子活活气死在大业殿中。

萧守仁很无辜,这一切本来是跟他关系不大的,但是因为千古一帝圣人可汗这么八个字,早先就被人定义为佞臣了,这次大谈开运河有益更是给人家找到了攻击的靶子,第二天整个洛阳城中都在议论新任鸿胪寺少卿萧守仁了。

萧守仁这下子真的是处在风口浪尖了,一个不小心估计就得早早见阎罗了。

现在在市井之中关于萧守仁的评论好多种,徒添饭后茶前的谈资,有人说新任鸿胪寺少卿明显就是个溜须拍马的佞臣,应该点天灯。

也有人不同意这样子的看法,因为萧守仁说的事情并没有什么过错,而且他的言论都是在事情的发生之后,像开通运河,发起战争等等,这些都和他的言论无关,没有影响。

以上的言论只不过是学堂之中的士子们的分歧罢了,有愤青一族,也有过份理智一族。

在野的老百姓才不关心这个呢,他们关系的是新任的鸿胪寺少卿是不是真的像传说中的那样是个神医。

萧守仁救醒始毕可汗,把于仲文从鬼门关前拉回来等等传说已经是风传开来了,洛阳城中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

从大业殿回来之后萧守仁就有些心烦,他发现自己这些天好像是陷入了一个怪圈,就好像他是那一桶水里面的一滴油,没有容身之处似的,感觉备受排挤。

不过这中间还是有好消息的,第二天下午,柴府的管家就过来说是门口俩个自称是萧守仁故人的人来找。

萧守仁搔头想了想,硬是没有想起来是谁。

仔细问问,那柴府管家回答地很详细,说是那俩人一个很高大威猛,一个还只是个小鬼头,这对组合很引人注目,所以管家一开口就说起这最大的不同点和特征来了。

萧守仁在管家一开口就听出点东西来了,心中喜悦之情油然而生,自己并不认识很多的小鬼头,穿越过来之后更是只和一个小鬼头熟点,很明显来人就是他们了。

萧守仁顾不得叨叨絮絮的管家了,自己大步向门外走去。

果然,在门口一下子就看到穆义和小牛儿俩人在柴府门前呢。

萧守仁回城好几天了,新任鸿胪寺少卿回城了的事情只有相关的一些人才在意,老百姓根本就不知道新任鸿胪寺少卿是谁,穆义和小牛儿他们也不知道萧守仁已经是回到洛阳城了。

但是现在不同了,昨天萧守仁在大业殿中的一番言论已经是朝堂内外翻起了大风浪,萧守仁现在在洛阳城也可以算得上是一个风云人物了,这两天也是一直挂在洛阳城中可爱的百姓嘴边,想不知道都难啊。

穆义和小牛儿正是在街上闲逛的时候听到人们口耳相传的消息,然后细细一打听,发现他们说的这个萧守仁还真的就是他们的萧大哥。

bxzw.com再仔细一打听萧守仁的住处,却是没有多少人知道的,但是这也不是什么难事,出点银两问问街上的混混,什么都出来了,他们在街上别的也许不知道,但是打听消息的本领可是强着呢。

穆义和小牛儿二人得知萧守仁此刻在柴府,当真是恨不得变身成小鸟飞过来,可惜的是自己没有雷震子那样子的翅膀啊。

柴府的名声毕竟是蛮大的,稍微一打听穆义和小牛儿就已经是到了柴绍家门前了,俩人刚过来的时候守门的护卫大哥还冷冰冰的回答询问,但是一听说是这俩人称呼萧守仁为萧大哥之后就明白眼前这俩人跟自己家公子的贵客关系匪浅啊,连忙把这事告诉了柴府的管家。

穆义和小牛儿看见守门的护卫听说二人是找萧守仁的,脸色一下子是变的恭恭敬敬的,而且连忙跑进去禀报去了,看来萧大哥混的不错啊。

萧守仁离开大家这么久,突然间见到出生入死的兄弟,胸中也是暖洋洋的,就像是把一颗小太阳装进了胸腹间,很是温暖。

穆义!小牛儿!萧守仁认出来二人之后就高声叫了一声,边喊边小跑着过来了。

正在小声交谈的穆义和小牛儿突然间听见背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喊自己的名字身子猛地一顿,然后赶紧回头,果然,来人正是兄弟们挂念着的萧守仁萧大哥。

萧大哥!穆义和小牛儿回过头之后看到萧守仁,脸上的惊喜之情溢于言表,也是往萧守仁小跑着过去。

守门的护卫倒是没有拦着,这几天他们早就知道萧守仁的身份了,朝廷的四品大员不是他们可以得罪的起的,而且这人是少爷请回来的贵宾,不可以冒犯的。

萧守仁和穆义紧紧抱在了一起,用尽了全力,小牛儿腿短,稍微比穆义落后了一点,到了萧守仁跟前之后也是张开小手和萧守仁拥抱了一下。

一切尽在不言中,一个拥抱已经是足够了,什么都在里面。

别站在这了,里面说话。

萧守仁松开穆义和小牛儿之后拍着小牛儿的肩膀说道,边说边拉着他们往里面去了。

穆义和小牛儿跟着萧守仁的后面随着萧守仁进了萧守仁的房间。

你们怎么找到这的啊?萧守仁在桌子上拿起扣着的两支茶杯,然后给每人筛了一杯茶。

穆义坐下喝了一口茶之后笑着说道:这还真的是好找呢,现在萧大哥你的名声大了去了,街上都在讨论你呢,随便一打听就打听出来了啊。

小牛儿坐下来之后接过萧守仁递过来的一支梨子就在那啃了起来,听见萧守仁和穆义俩人的对话之后就在那猛点头。

呵呵,原来如此,你们现在住哪呢?萧守仁也挨着穆义坐了下来,然后笑着问道。

bxzw.com我们现在住在一个大院子里面呢,那有好多的房子,小牛儿都是一个人一个房间呢。

小牛儿把嘴里的梨肉咽下去之后高兴地对萧守仁说道。

看着小牛儿脸上洋溢着的笑容萧守仁感觉挺好,小牛儿应该是走出了战争的阴影了,有点阳光的气息了,符合这个年纪该有的童心。

哦?那看来我也得搬了,搬过去和你们一起,你们大家都是在一起的吗?萧守仁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冲小牛儿说道。

萧大哥,我们都是没有分开过的,现在我们还住在一起的,我们现在住的地方是虞大哥找的,他说那是他们家荒弃的院子,可是我住进去之后就发现这是他故意这么说的,那院子根本就不是一个荒弃的院子,因为里面的家具啊什么之类的都很齐全,而且上面很光滑没有灰尘,院子里也没有蜘蛛网和杂草。

穆义在一旁开口道。

哦?是虞世南虞大哥?萧守仁皱着眉头问道。

没错,正是。

萧守仁就有些奇怪了,虞世南为何这么帮穆义他们呢?萧大哥,你真的要搬过去和我们一起吗?小牛儿却是没有想那么多,只是听到刚才萧守仁说过要搬过去和自己一起住,所以很是高兴,于是高兴地问萧守仁。

萧守仁用手拍了拍小牛儿的头,然后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是要搬了。

可是这比我们那还要好啊,不仅院子比我们那大,而且下人也好多,房子里面还有梨子呢。

小牛儿抬着头说道。

呵呵,可是这我跟他们都不怎么熟啊,再说了,你不喜欢我搬过去啊?萧守仁打趣道。

小牛儿听见萧守仁的话之后梨子也不咬了,紧张地在那晃头,把小脑瓜子摇的飞快。

没有,没有,怎么可能哦,小牛儿可是天天盼着萧大哥回来呢,怎么可能会不喜欢萧大哥回去呢。

穆义,你们来京城有一段日子了,最近可有哪有院落要出售的吗?萧守仁转过头问穆义。

穆义一听就明白了萧守仁的意思,这其实也是他心中所想,这样一直住在别人的院子里面,而且还不用交钱,他心里感觉欠了人家什么东西似的,很不是滋味。

咦?萧大哥为什么问这个啊?小牛儿好奇的看着萧守仁问道。

萧守仁看见小牛儿手里只剩下梨核了,但是那核上面还有点肉而已,还没有扔掉于是伸手在桌子上面的果盘上面又拿了一枚桃子递给小牛儿。

小牛儿你想啊,人家那个院落是可以租给别人或是给别人用的,咱一直占在那多不好啊,难道小牛儿不想在洛阳有个固定安稳的家吗?萧守仁笑着对小牛儿说道。

小牛儿把梨核放在桌子上,然后结果萧守仁递过来的桃子,咬了一口,汁水沾满了嘴角,对着萧守仁笑道:原来是这样子啊,当然是希望有个家的啊,只是,只是,只是、、、小牛儿吞吞吐吐地,没有把话说完,但是那对有些黯淡的眸子已经把心中所想的全部暴露给了萧守仁了。

小牛儿可是在担心我们没有足够的钱买一个院落啊?萧守仁看见小牛儿吞吞吐吐说话那样就明白小牛儿的心思了。

其实买个小院子就可以,不用买很大的院子的,大家挤挤就好了。

小牛儿小脸蛋有些发红的说道。

萧守仁明白小牛儿的心思,想着买个小院子可以少花点钱,这样子的话自己的负担的起。

呵呵,好,就听小牛儿的,咱就买个小点的院落,比这小点就可以了,这么大的你萧大哥我还真的是买不起哦!萧守仁打趣道。

小牛儿听见萧守仁的话之后张着嘴巴就这么看着萧守仁,萧守仁竟然说买一个比这宅子小一点的院落,那该有多大啊,自己刚才进来的时候可是看的分明呢,这宅子进进出出好多的门,而且下人也是那么的多,肯定是相当的大的。

对于这个我还真的是不怎么知道,萧大哥若是真的想要买大宅子的话可以去问虞大哥啊,此间的主人肯定也是可以帮上忙的。

穆义在一旁说道。

嗯,我也是有这个意思,此间的主人是大富大贵之人,应该是可以在这件事情上帮上大忙的,谈价钱的时候肯定也是能帮上许多,但是此刻他并不在家,晚上回来之后再,但是我想我们还是先去拜访一下虞大哥,感谢一下这段时日的照拂。

萧守仁的话得到了穆义和小牛儿一致的点头,三人断断续续又说了些事情,然后推门出去准备去虞世南那。

萧守仁怀里揣了些银票之后就拉着穆义和小牛儿出门了,三人出了柴府之后在朱雀大街的一间上好药店里面买了些人参啊什么之类的补品,然后在穆义二人的领路下直奔虞府去了。

虞世南的官职虽然不大,但是祖上积累还在的,兄弟二人虽然不合,但是大哥还是把大部分的祖传家业留给了他。

现在穆义他们所居住的地方就是虞家的一处房子,都是让做亲戚来洛阳时居住的地方,还有就是亲戚中有弟子来京中搏个官职什么的,就是居住在那的,现在这时节正好是没什么人来的,所以就空出来了,正好给穆义他们使。

穆义他们显然是虞府的常客了,刚回到洛阳的时候他们经常是托虞世南打听萧守仁的消息,一来二去地府中守门的护卫也是和他们认识了。

多次的打探消息多次的失望而归使穆义他们来的次数也就越来越少了,可是府中的下人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们,因为虞府的客人很少,加上虞世南喜欢清静,虞世南的妇人信佛,也是喜欢清静。

虞世南上午已经是上过早朝了,此刻正在和一个重要的客人交谈呢,听见管家来报说是穆义带着一个面生的男子来了,说是要见他,虞世南微微一思量就明白那男子是哪个了,抚掌大笑是守仁来了,边笑就边向客人告罪了一下,出门去迎接萧守仁了。

虞世南和萧守仁因为杨广的一句话而变成了上下属的关系,萧守仁于对外交的东西不怎么熟,所以杨广把整天闲的蛋疼的虞世南派过去教教萧守仁大体上的东西。

虽说那时是上下属的关系,可是俩人慢慢地就变成了那种良师益友型的关系,彼此之间经常聊一些莫名其妙的话题。

在和高句丽和谈的那段日子里萧守仁从虞世南那学到好多都额东西,在敬佩虞世南为人的同时也是被虞世南的处事原则所打动,萧守仁把虞世南是看成大哥哥那样子的人物,虞世南虽然说有一个大哥,但是二人早已是不相往来了,这时候突然间遇到萧守仁这么个谈得来的年轻人,而且这年轻人有热血愤青但是又不失稳重,在大义上面更是不含糊,所以渐渐的也是把萧守仁当成是小弟一样来看待了。

如若不然的话虞世南也没必要把穆义和小牛儿他们都接过来放在自己城中的别院之中,而且还不辞幸苦为穆义他们东跑西跑。

萧守仁消失之后穆义和小牛儿他们很快就随着军队回京了,虞世南在这段日子里面就是帮着萧守仁落实穆义他们的身份,把他们十八个人全部分到了萧守仁的府中,添做了萧守仁府中的兵士,算是近卫军。

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此时的穆义和小牛儿他们才会一路跟着大队伍到了京城,而且不用去军队了,一直留在洛阳城等萧守仁回来。

守仁!虞世南飞步过来,惊喜之情洋溢在脸上。

看着脚下生风的虞世南萧守仁也很是高兴地迎了上去。

虞大哥!萧守仁今天一个下午的时间接连见到三个故人,更是得知了许多自己时常挂念的消息,一时间也是高兴异常。

里屋说话,咱里屋说话,福伯,通知厨房晚上多加几个好菜,有贵客!虞世南拉着萧守仁一边往里走,一边在前院高声喊了一声。

在旁院里正训斥一个下人的福伯听见虞世南的话之后大吃一惊,这虞府一年也就那么几次会招待客人,就算是大老爷回来了那也是不会留吃饭的,今天这贵客到底是哪个啊?穆义和小牛儿都是笑着跟着萧守仁和虞世南进里面去了,他们也是没有被虞世南留下吃过晚饭的,没想到萧大哥一过来就蹭了一顿饭。

虞世南引着萧守仁就往自己书房那边去,穆义和小牛儿也是跟在后面,二人没有什么非常机密的事情要谈,所以也就没有那么多的顾忌了。

虞世南伸出去准备推书房门的手停留在半空中,直到到了门口他才想起一件事情来,这书房之内还有以为贵客呢,就是自己刚才在招待的那位,这位客人的身份有些特殊还真不是萧守仁随随便便就可以见得,所以一时间也就犹豫了。

虞大哥,可是有什么不便之处?萧守仁虽然不知道虞世南这是怎么了,但是还是看出点端倪,所以开口问道。

没什么的,我们是认识的,你们都进来。

里间传出来一个声音说道,替虞世南解了围。

萧守仁听着这声音觉得挺耳熟的,但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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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七章 妙计巧寻波斯猫(bxzw.com) 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

bxzw.com萧守仁相信自己和眼前的女子是有缘的,太有缘了,自己前些天才在卧佛寺中调戏了一番,没想到此刻却是在这遇上了,这人是虞大哥的什么人不成?一个人的书房不是随便什么人都会往里面引的,只有关系相当的好才会和人在书房里面谈事,此刻这女子出现在虞世南的书房之中,难怪萧守仁胡思乱想了。

想不到守仁竟然是和公主认识的。

虞世南在一旁笑着说道。

萧守仁长大了嘴巴,转过头看向虞世南,迎上来的是虞世南那带着笑意和些许好奇的眼神,萧守仁一下子就呆住了,脑海中就回荡着两个字公主。

那天在卧佛寺中的姑娘竟然是公主?是杨广的女儿?自己那天晚上调戏了当今公主?萧守仁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这个事实,自己一直以为是哪家的大家闺秀小家碧玉竟然一下子成了公主了,这冲击力够大的,萧守仁一下子没有缓冲过来。

你、你、你,你是公主?萧守仁有些口吃了,吐字不清了,大舌头了。

嗯。

公主脸上没什么表情,很冷峻地点了点头,就不吭声了。

萧守仁看见公主的这个姿态也不知道这眼前的公主是怎么想的,会不会追究自己那天在言语上的轻佻。

微臣萧守仁见过公主千岁千千岁。

萧守仁反应过来之后就准备跪拜下去。

旁边的虞世南和穆义小牛儿都呆住了,虞世南呆了的原因是这戏剧化的变化,他本以为萧守仁和公主认识呢,但是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萧守仁根本就不知道公主的真正身份。

穆义和小牛儿这时候对萧守仁的敬佩真的是滔滔不绝了,才来多久啊,就已经是和公主牵上线了,把关系发展的这么快,以后升官发财肯定是必须滴。

哧,别跟我来这套,你现在怎么说话不结巴了啊?萧守仁眼前的玉人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原来她刚才一直憋着笑意呢。

公主的这声笑声真的是给了萧守仁春天般的温暖啊,春暖花开,万物回春,百花争芳啊。

启禀公主殿下,前些天微臣因为在卧佛寺中胡言乱语,后来引起佛主的不满,所以舌头变大了很多,所以就大舌头了。

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公主就笑的更欢了,萧守仁很明显是在说那天晚上的事情。

守仁你和若惜公主认识?虞世南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萧守仁和若惜公主的对话把虞世南给弄糊涂了,所以才有此一问啊。

听到虞世南的话之后萧守仁又是呆了一呆,心说不会这么巧。

若惜公主双眼盯着萧守仁,当虞世南的话一出口的时候她很明显地发现萧守仁的表情有些僵硬。

若惜公主?萧守仁试探地对公主问道。

眼前的玉人儿点了点头,然后笑着说道:没错啊,正是被鸿胪寺少卿你称为笨蛋称为有点傻的若惜公主啊,怎么了?萧守仁的心一下子拔凉拔凉的,她竟然连这个也是知道的,这都是什么事啊,自己只不过在风云阁中说过的一句话而已,怎么就传到正主耳朵里面去了呢?上次在风云阁的时候宇文士及和一群王公贵族在那聊天打屁,说起洛阳城中的趣事,大家一时间都为若惜公主丢失的波斯猫费心。

bxzw.com若惜公主丢失了心爱的波斯猫,出大赏金寻回,已经是出到三千两黄金这个天价了,但是依旧是音信全无。

萧守仁听说了此事之后小声感慨了一句,说是这若惜公主有点子傻气,不料这确实被人听见了,最后王世充更是一步步紧逼过来,幸好萧守仁反应快才应付了过去。

萧守仁也没想到自己今天碰到了这事情的正主儿了。

在下萧守仁,最近添为鸿胪寺少卿一职,不知道公主的芳名是?萧守仁知道这事儿看来是逃不开了,所以索性就胆大了起来。

上次在卧佛寺中若惜公主自称叫做穆兮,这当然是假名了,她应该是姓杨的啊,是国姓啊。

虞世南苦笑着摇了摇头,萧守仁说话还是这么的言简意赅,短短一句话就已经是犯了大不敬之罪了。

但是看着若惜公主脸上的笑意虞世南也知道公主是没有生气的,应该是从来没有什么人敢这么问自己的名字。

若惜公主心中感到非常的新鲜,从小长到大,都这么些年了,从来就没有人问过自己叫什么名字,从来都是自己问别人叫什么名字的。

若惜公主的名讳不是什么人都知道的,但是有权有势的有心人稍微一打听还是可以打听出来的,可是要说谁会直接就这么问名字的,这还真的是没有,萧守仁算是第一个胆儿这么肥的。

呵呵,小女子杨若惜见过萧大人。

若惜公主笑着说道。

呵呵,很高兴认识你啊,你看今天天气真好啊。

萧守仁来了个见面常用语,然后打着哈哈说道。

杨若兮若有所思地看着萧守仁,这和自己得到的情报资料完全相符合,萧守仁一直都是这么个脾气,有点子痞气。

萧大人以前都还没有见过若惜,为什么就说若惜是傻的呢?杨若惜的脸上还是笑意盈盈,但是萧守仁算是看出来了,自己这时候的回答只要一个不合她的意,估计就难以善终了。

这个、这个、不知道公主是听哪个王八羔子乱讲的,大家一看就能看得出来,萧某人那是从来都不讲脏话不骂人啊,我前几天在卧佛寺的道信和尚那获得的评语就是老实人三个字,就算公主你不相信我,你还不相信道信大师?萧守仁搔了搔头然后说道。

虞世南和穆义小牛儿三人努力在那忍住不笑出声来,萧守仁这会儿竟然还能说出这话来,实在是佩服啊。

杨若惜本来已经是想好了,不管萧守仁说什么,都要萧守仁吃不了兜着走的,但是萧守仁突然间却是说出这么一番捧腹的话出来,一下子就把杨若惜心中的无名怨气给冲散了,脸上开出一朵花来。

bxzw.com呵呵,算了,就算你真的说了,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上次萧守仁给若惜解开的难题已经是帮了若惜的大忙了,感谢你都来不及呢。

杨若惜轻轻巧巧的说道。

萧守仁心中低估了一声:要真是这样才怪呢,要不是自己反应快的话,估计这会儿眼前这小娘们已经是要开始发飙了。

呵呵,能帮到公主一点半点的,那都是守仁应该做的,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告辞了哦,家里还有碗大补汤在锅里呢,得赶紧回去喝了才好啊。

萧守仁说完就想溜,碰上杨若惜这样子的他还真的是挡不住,杨若惜一直都是笑脸迎人,每一句话都是轻轻柔柔的,但是里面包裹着的都是危险啊,用毛爷爷的话来说就是糖衣炮弹啊。

小牛儿和穆义听见萧守仁的话之后赶紧把手里的补品放到虞世南书房的桌子上,然后想跟着萧守仁回去了。

虽然事情没办成,还没来得及和虞世南好好谈一些事情,感谢也还没来得及说呢,但是还是下次来,有杨若惜在这估计自己和世南也是没有单独的空间的。

虞大哥,小弟看你每天工作繁忙,累坏了身子可就不好了,喏,这是小弟特意为虞大哥你挑选的一点补品,应该补补了。

萧守仁笑着对虞世南说道。

至于感谢之类的话萧守仁一时间还真有些说不出口,俩个男人之间这些话不用说出来大家都明白的。

嗯?守仁这就要走了吗?为兄都叫厨下添副碗筷了,这时候走就真的是你的不对了。

虞世南有些生气的说道。

萧守仁一看虞世南这脸色,就知道他这次是说真的了,自己这要是出了虞家的门,下次自己过来估计就不是添副碗筷了,下次就是添根打狗棒了。

穆义,你和小牛儿先出去随便逛逛,我和你萧大哥有些事情要讲。

虞世南对穆义说道。

萧守仁一看这架势,看来自己真的是走不了了。

穆义和小牛儿听见虞世南的吩咐之后点了点头,然后俩人推门出去了。

那个、那个,公主殿下,估计也快开晚饭的时间了,公主殿下还不回宫的吗?萧守仁看见穆义和小牛儿都已经出去了,虞世南明显是要和自己讲点私密的东西,这杨若惜怎么这么的不识趣呢?还来在这不走。

萧守仁当然是不好赶人家杨若惜走了,但是此间的主人虞世南放佛也是忘了房中还有第三双耳朵似的,所以萧守仁只好提醒杨若惜,说他妈妈喊她回家吃晚饭了。

咦?刚才虞大哥不是说过了嘛,说是为我添了一副碗筷了啊,我干嘛要走啊,你有什么事情就赶紧,说完了赶紧回去啊,别影响我们的开饭时间啊。

杨若惜倒是一点都不落下风,当场就反将了萧守仁一军。

萧守仁只好自认倒霉了,碰上这个极品,自己只好承认没办法了,只好用相当无辜的眼神看向了虞世南,眼神中流露出的意思很明显,要主人开口说句话。

守仁,公主不是外人,不必介意的,其实公主并没有要为难你的意思,听刚才你们讲话的意思,你曾经说过公主是那个傻,为什么这么说?虞世南帮杨若惜问道。

杨若惜也是不解,自己在宫中得到消息之后就不明白萧守仁为什么说出那么一句莫名其妙没头没尾的话来。

而且杨若惜收到的消息上面讲过,说是萧守仁看起来还想有寻回自己那波斯猫的办法,虽然眼下那波斯猫已经是不怎么重要了,失去了它大部分的价值,但是藏在它身上的那件东西还是有些用处的,如果真的能找回来的话,那当然是最好的了。

虞大哥啊虞大哥,我的好虞大哥啊,小弟我是真的没有说过啊。

萧守仁就差喊冤枉了。

可惜,虽然萧守仁是实力派的演技,但是没办法,在虞世南和杨若惜的面前,这根本就不起效果,俩人脸上露出来的都是一副,偶们不信的神情。

萧守仁的脸色一僵,知道自己是混不下去了,只好全盘托出了。

好,我承认我有说过类似的话。

杨若惜脸上一喜,嘴角微微往上一翘,可爱至极。

要我把事情说出来也行,但是说之前公主你得答应守仁,以后守仁遇到了什么难处你得帮衬帮衬,怎么样?萧守仁对杨若惜说道。

杨广的性格是如此的多变不可捉摸,有了刘士龙和于仲文的典型列子之后萧守仁心里也有些怕了,听那天宇文士及他们的话萧守仁也可以听出来,这若惜公主应该是杨广最受宠爱的子女之一的,如果自己哪天犯了事或是惹毛了杨广,有个眼前人求个情什么之类的,这也算是好的啊。

杨若惜皱着小鼻子微微一思量就明白萧守仁打的什么算盘了,这只不过是个小事情罢了,答应下来也不会怎样,更何况,现在人人都知道萧守仁前途无量,很得父皇的意,这生意并不亏。

杨若惜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萧守仁心中一喜,自己只不过是动动嘴皮子就得到一个得宠公主的帮助,这生意赚大发了。

来不及眉开眼笑来表达自己的欣喜之情了,萧守仁把思绪捋了捋之后就开讲了。

公主的波斯猫是什么时候丢的?萧守仁开口问道。

杨若惜想了想之后,皱着眉头回答道:本月的十四,如今已经是二十四了,快二十天了,也不知道它怎么样了。

听着杨若惜有些担心的语气之后萧守仁心里也是开始没底了,这么多天过去了,也不知道那波斯猫是不是还有命活着呢。

公主,在下只是说一点自己的意见,但是公主恩能不能靠这个找到你心爱的波斯猫,在下是不敢保证的,不知道公主觉得怎样?嗯,这个自然是,已经那么多天了,能找回自然是好的,要是真找不回来那也只是它命不好罢了。

初听公主的这个事情的时候守仁想到一个从我师傅他老人家那听来的故事,这故事和公主的事情还真的是有几分相似之处,讲出来也许对公主的事情有帮助也说不定。

萧守仁自己在东都城中,不知道这时候自己是该锋芒毕露呢还是藏拙的比较好点,但是把自己那个子虚乌有的师傅拿出来做挡箭牌应该是会比较好一点的。

咦?你师傅?可是你抄袭那首玉箫吹彻洞龙眠的师傅啊?杨若惜有些好笑地问道。

萧守仁没想到这茬,原来这个消息已经是世人皆知了,都知道自己有这么一位文采盖世的师傅了。

没错,正是他老人家。

小时候依稀记得他曾经讲过这么个故事的,说是从前有个诸侯国中,也有这么一位公主。

公主一词历史久远,远在周朝时就有公主一词了,不像什么皇帝啊王爷啊之类的。

那位公主养了一直癞皮狗,非常喜爱。

萧守仁戏谑的对杨若惜讲道。

杨若惜恨得牙痒痒,但是没办法,故事是人家嘴里的,自己不能把他怎么样。

癞皮狗?虞世南忍不住发问道。

虞世南实在是想不开,怎么会有公主喜欢癞皮狗的,这爱好还真得是孤僻啊。

杨若惜听到虞世南的发问之后脸上就有一丝的怒气,但是又不好发作,只是催促萧守仁赶紧进入正题。

没错,就是癞皮狗,那公主只要喜欢,当然是可以喜欢癞皮狗的,人们说人命贱如狗应该就是那个意思了,丢了癞皮狗之后公主就很着急啊,于是下令悬赏十金,可是三天过去了,还是没有找回来,再加价,五十金,又是三天过去了,还是没有消息,紧接着就这样加价,从五十到一百,再到两百,一直到三千,最后人们在城南发现了那条癞皮狗的尸体。

杨若惜皱着眉头,从听到萧守仁若有深意地提了一句人命贱如狗之后她就明白萧守仁的言外之意了,萧守仁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那条波斯猫代表的是什么,杨若惜心中有些委屈,萧守仁这是在变着法儿说自己爱狗胜过人,但是自己却是不好辩解的,只好由他说了。

萧大人说话有些严重了,只是不知道那条癞皮狗是为什么死的呢?杨若惜平静地问道。

萧守仁不急不缓地继续说了下去:本来在癞皮狗丢失的第一天,它就已经是被一个小乞丐捡到了的,他也正准备去领赏钱的。

啊?怎么可能,那最后怎么还会死了的?杨若惜有些吃惊的说道。

小乞丐本就是生活水平在人均生活水平之下的人,见到悬赏十金,肯定是大喜望外的,那癞皮狗为何还会死呢?杨若惜想不明白,虞世南皱起了眉头,想到了点什么。

很简单,因为他看见悬赏的榜单改了,改成了五十金。

萧守仁笑着对杨若惜说道。

这又如何?这样更好啊,他可以凭空大富大贵起来啊。

杨若惜毕竟是养在皇宫中的金丝雀,对于一些事情看的还是不太分明。

因为他在等。

虞世南叹了口气说道。

萧守仁听见虞世南的话之后点了点头,深以为然。

杨若惜就更看不懂了,不知道这二人在打着什么哑谜。

不明白。

很简单,小市民的想法,他在等悬赏榜单的第三次改动,他在等一百两的悬赏,三天不到就上升了四十两,可见这癞皮狗深受主人喜爱的,有了第三次之后就等第四次,然后是第五次,一直到三千两,可惜,小乞丐能等,阎王爷和癞皮狗都等不下去了bxzw.com首发

第一百九十八章 竟然是曹冲称象(bxzw.com) 关心则乱,身处局中,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就是因为视角的缘故,所以对于一些事情总是看不清楚。

bxzw.com杨若惜不是弱智之人,萧守仁的一番话一个故事之后她已经是明白萧守仁的意思了,也明白自己是错在哪了,难怪萧守仁会说自己有点子傻气了。

多谢萧大人了,要不是萧大人的话若惜真的是入了一个迷局了,当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啊。

杨若惜起身对着萧守仁微微欠身致谢。

萧守仁和虞世南都是没有想到杨若惜竟然是会起身向萧守仁欠身致谢,萧守仁见到杨若惜的动作之后赶紧一闪身,躲了过去。

公主你可不能这样啊,你以为谢一谢就可以扯平了,前面的约定就不算了?萧守仁有些无赖地说道。

萧守仁其实也知道这若惜公主是从心里发出的感谢,但是萧守仁最受了得就是女人的感谢,所以只好找了个理由躲开来。

呵呵,萧大人想怎么想那就怎么想,只要我们都知道若惜不是这个意思就行了。

杨若惜没有跟萧守仁争吵,她一句话就把萧守仁的心思给堵住了。

既然公主已经是想到了什么,那还不赶紧去改了悬赏的布告?现在已经是二十天了,在晚些的话,很难以想象一向吃香的喝辣的波斯猫会不会受不了烂菜叶烂白菜的折磨而饿死城南了。

萧守仁笑着对杨若惜说道。

本来还笑意盈盈的杨若惜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变的很难看,似乎是看到了自己那心爱的波斯猫惨死街头的场面了。

想象着心爱的波斯猫儿在墙角里面啃着难以下咽的烂菜叶烂白菜,杨若心的心里就堵得慌,刚才得到找回猫儿的高兴一下子就被冲散开来。

虞大哥,天色已晚,若惜就不多加打搅了,先告辞了。

杨若惜对着虞世南欠了欠身然后就推门出去了,眼神瞄都不瞄一下萧守仁,直接把萧守仁当空气了。

虞世南看着这二人在这斗来斗去的,又看到杨若惜趾高气昂地出门去了,不由得嘴角抽动笑了笑。

唉,终于走了,终于可以松口气了。

萧守仁看见杨若惜终于走远了,脚步声都听不到了,所以坐下来松了一口气道。

虞世南抄起桌上的茶壶给萧守仁倒了一杯茶水,然后自己也是坐了下来,准备跟萧守仁说点事情。

萧守仁毫不客气地伸手端起虞世南倒的茶水,一张口就是牛饮,一饮而尽。

糟蹋东西,这可是一两银子一两的茶叶啊,你就这么一咕噜下去了。

虞世南哭笑不得。

萧守仁倒是不在乎这茶水到底是个什么价钱,因为这不是自家的啊,别人家的,那就不管是什么价钱了,喝了高兴就好。

刚才虞大哥似乎有什么事情要跟小弟说?萧守仁好奇地问道。

虞世南点了点头,然后对萧守仁说道:没错,为兄这两天已经是听说了守仁你的事情了,你现在是住在柴府?萧守仁点了点头表示正是。

bxzw.com找个机会搬出来,我那边的院子正好是空着的,给你们十几个人住是足够了的,柴家内部外部都有问题,别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嗯?萧守仁不解了。

你搬出来就好了,有些事情不需要知道那么多,为兄是不会害你的,柴府这些年的财富积累已经是让有些人相当眼红了,柴家在朝中的势力却是不够的,有财而无权,那引过来的就是杀身之祸啊。

虞世南慢吞吞地说道。

萧守仁深以为然,明朝的朱元璋不就把沈万三给那个掉了吗,沈万三号称是当时的天下首富啊,在苏州城发起来之后一路席卷中原,但是终究是因为没权,所以还不是家破人亡了。

我其实也正是想来说这个事情的,一直住在柴府的话那也是相当的不好,会让陛下误会的,一个朝廷命官怎么可以长久居住在别人家中呢,至于虞大哥说在你那个小院子里那也是一样的道理,没有哪个皇帝希望看见臣子如此结交的,所以我还是想出来买套房子的。

萧守仁的话让虞世南点了点头,萧守仁说的很有道理,如果萧守仁带着自己人一直住在虞家的院落里面,那被人传到了杨广耳朵里面杨广会怎么想?杨广最恨的就是结党营私了,要是被他听见这事情,他心中肯定是会有根刺的,到时候就会影响到萧守仁的仕途了,这样就不好了。

好,守仁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不知道守仁想要找个什么样子的院落买下来呢?钱财可够用?萧守仁想了想之后把自己心中所想的说了出来。

买个比较大的宅子,以后估计的话手下的人会越来越多的,既然是来安家的那就该有个家的样子,不能太小了,在商城的时候已经是收到许多人送过来的东西了,而且逃亡的路上豪赌了几把,现在身上能拿出来的银两应该是有几十万两,买个好点的宅子应该是绰绰有余了。

虞世南睁大了眼睛看着萧守仁,萧守仁在商城的时候收的那点钱他是知道的,只是没想到萧守仁在逃亡的时候竟然还敢豪赌,而且还赢钱了,听他的口气而且赢得还不少。

如此的话等下我派府中的管家去附近打听一下,一有消息就赶紧回来禀报,应该很快就有消息的。

那就有劳虞大哥了。

不用多礼,刚才听守仁和若惜在这讨论寻回那猫儿之事,让为兄想起了一件难事,不知道守仁你能否帮得上忙。

虞世南有些为难地皱眉眉头说道。

萧守仁不知道虞世南有什么事情值得把眉头皱成这个样子,于是开口问道。

虞大哥不妨开口说来听听,也许守仁能帮得上忙呢。

虞世南叹了一口气之后把事情说了出来。

是这个样子的,这件事情守仁必须得保密,这事情是有关圣上的,守仁听完之后即便是没有解决之法那也不能把这事情传入第三人之耳。

bxzw.com萧守仁看见虞世南说的这么一本正经,心中的好奇心一下子就被勾起来了,这事情还是有关于杨广的,萧守仁的八卦之心更是熊熊燃烧了。

嗯嗯,虞大哥你快,我保证这事情绝对不会从我嘴里传出去的。

萧守仁赶紧做保证,就差发毒誓了。

嗯,是这样子的,你也知道,万国大会就要开始了,到时候肯定是相当的热闹,现在许多国家的使节都是陆陆续续地到了洛阳,洛阳城中的外国人也是有许多了,再过两天就是万国朝会的日子了,到时候那些时节都会进宫面圣,在朝堂之上。

萧守仁还真的是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他只知道万国大会的名声,但是万国大会究尽是干什么的他是一点都不知道啊。

虞大哥,万国大会到底是干什么的?虞世南听见萧守仁的问题之后有些为难,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萧守仁的问题是好。

万国大会其实就是周边国家以及西方的一些番国派使节过来进贡的,是陛下为了扬我国威而特意举办的大事情。

虞世南对于这个事情不好多说什么,所以回答起来也是浅尝即止,没有多说什么有意义的内容。

但是这已经是足够了,有这些消息萧守仁已经是大概推断出来了这万国大会是怎么东西了,说白了这就是杨广吹牛#逼的一次早朝罢了。

为了要足面子杨广可谓是煞费苦心啊,外国使节吃饭不用钱,住宿不用钱,洛阳大街上面都是用丝绸铺路,用彩绸挂在窗檐上飞舞,一切一切的面子功夫可谓是做足了。

杨广也不想想看,人家千里迢迢从远处过来,难道是直接空降到洛阳的?不是!人家也是要经过别的城市的,中原的其他地方也是如此?当然不是了,人家早就知道中原大隋是个什么情况了,人家只是看见有利可图所以不揭穿他罢了。

虽说如此,可是大隋的繁华也是有目共睹的,外国的番邦也是被大隋的繁华惊呆住了,这才是天朝上国啊!虞大哥这问题可是和万国大会有关?萧守仁问道。

虞世南看着萧守仁然后点了点头,表示萧守仁猜对了。

没错,正是如此。

虞世南顿了顿然后继续说道:这许多的使节里面并不是人人都真心祝贺进贡的,他们里面也有不怀好意的,他们有的人想坏了大隋的声威,所以会故意出难题考校圣上和诸位大臣,往年就有过这种情况。

萧守仁就不解了,即便是人家有什么难题要出,可是自己这边事先并不可能知道人家要出什么题目啊,现在说这个就有些为时过早了啊。

似乎是看出了萧守仁的不解之处,虞世南继续解释道:有一个番邦的副使节因为仰慕我天朝上国的风采,所以上表天子,里面就透露了他们的正使节团长朝会那天将要出的难题,可是这难题却是把大家都难住了。

萧守仁吐了吐舌头,摇了摇头,明明是自己这边看到往年这个国家都是尽出难题,所以今年提前花钱买通了里面的副使,把难题套了出来,这会儿却是说什么人家仰慕天朝上国的风采,这体面话说的还真顺溜。

什么难题竟然把你们都难住了?萧守仁也很好奇是什么难题,竟然是把杨广的智囊都难住了。

虞世南苦笑了一笑,知道萧守仁的心思,但是自己对于那个难题还真得是绞尽脑汁都没有想出来答案。

唉,不仅仅是我和圣上想不出来,那些皓首穷经的老学究也想不出来啊。

萧守仁相当的无语了,人家拿出来的额问题肯定是要脑筋急转弯的啊,你拿这些问题去考校那些皓首穷经的老学究,这能有结果?那个仰慕我天朝上国的副使既然能把难题透露出来,难道就不能把难题的解决之法说出来听听吗?萧守仁问道。

萧守仁这问题问的虞世南心中是相当的苦涩啊,别人也许是真的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是虞世南是知道这件事情始末极少的几个人,这时候只好苦笑了。

事情正如萧守仁想的那样,每年的这个时候那个番国出的题目都是极为困难的,把杨广和朝中的大臣都是难得直吐苦水。

所以今年杨广改变了对付策略,想把被动变为主动,他已经是不想等着人家来提问了,他想抢答,他想在人家提问之前就把问题的解决之法弄到手,到时候就可以应对自如了。

这想法是好的,但是手法却是不怎么高明,他们买通了一个副使,双方谈条件,那个副使当然是知道这问题的难度了,所以就把问题先透露出来了,让杨广他们一大堆的臣子在那猜来猜去想来想去都是没个头绪,最后只得再花大价钱在那个副使那买答案。

可惜,实在是可惜了,那个副使很不巧地在卖掉题目的第二天就无疾而终了,当真是安乐死了。

谁都知道这里面有猫腻,但是大家都是约好了似的,谁都不提这件事情。

虞世南听见萧守仁的问题之后心中很是苦涩,要是能从那个副使那问道答案的话,陛下早就花大价钱去买了,但是人家已经是带着答案去见阎罗王了,现在就是谈价钱都没地方谈了啊。

那个副使已经无疾而终了。

虞世南淡淡地说道。

萧守仁听到虞世南的回答之后很明显的呆了一下,但是很快就恢复正常了。

萧守仁一下子就猜到了真相,那个副使出卖难题已经是被番国的正使知道了,所以就下了死手,无声无息间就让他无疾而终了,这是人家的私事,而且加上这里面的猫腻,大隋方面也就不了了之了。

原来如此,那虞大哥把那难题讲出来听听,守仁试着看看。

萧守仁凝重地说道。

这难题毕竟是满朝的大臣和杨广都为之束手无策的难题啊,萧守仁自己也是不敢托大,虽说自己见多识广,但是这时候还是谨慎一点的好。

虞世南看见萧守仁变的相当认真的神情之后点了点头,慢慢把难题道来。

是这样的,这番国盛产一种怪模怪样的动物,比牛和骆驼都要大上许多,头上有俩根长长的白牙,鼻子更是离谱,非常的长,能卷起来,四条腿,小腿都是像小树一样的粗壮。

咦?莫非虞大哥说的是大象?萧守仁听出点意思来了,所以开口问道。

虞世南见到萧守仁一口喊出了大象的名字来了,顿时感觉惊讶,不知道萧守仁是怎么知道这怪物的。

守仁知道这东西?知道一点,那边的人都是用大象来托东西的,还可以当作是坐骑,缅甸那边更是有大象军队,人人骑在大象上面作战,相当凶狠,敌军常常是被大象践踏致死,比之骑马的骑兵还要厉害上一分。

虞世南呆呆地看着萧守仁,萧守仁说的都很对,这些东西在竹简文献上面都没有记载,也不知道萧守仁是怎么知道的。

没错,这东西正是大象,早先的竹简上面有记载过,但是所谈不多,这次那个番国进贡的东西里面正好有一头大象,他们的难题是要我们称象!萧守仁呆住了,不由得他不呆住,这问题,竟然是这问题,这也太搞逗了。

虞世南看见萧守仁那呆滞的神情之后很满意,也有些失望。

他以为萧守仁也是被这变态的难题给难住了,所以一听之后就呆滞了,虞世南也是微微有些失望的,他本来是没有想过把这件事情说给萧守仁听的,但是刚才听见萧守仁和杨若惜的话之后才想试一试的。

结果萧守仁那呆滞的表情告诉虞世南萧守仁也是不行的,所以心中还是有些失望,但是不是很大,因为他本身对萧守仁抱着的希望就不是很大。

虞世南很会做人,他对很多的事很多的人都是只抱一点点希望,失败了也就是失望一点点,成功了那就是巨大的高兴回报,这样很好。

就这个问题?就这个个问题?萧守仁有些不相信地问道。

虞世南听见萧守仁的语气之后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不知道萧守仁这是发什么疯,竟然会用一种不相信的,一种相当轻佻的语气说:就这么个问题?嗯,就这个问题,圣上和大臣们讨论了一下,但是大家都是没有法子,最后有出了俩个办法,但是我都不知道认同。

虞世南点了点头说道。

萧守仁都快笑出声来了,这小学的题目拿来难倒杨广和那么多的牛人,这也太搞笑了。

称象的难处就在于它太重了,找不出那么一杆大称来称量,所以两种方法的一种是觉得可以把大象杀了,然后一块一块地称,最后加起来就行了,可是这样子的话就把大象弄死了,人家送过来进贡的,一送过来就把大象给弄死了这很不好,第二种是觉得可以看了参天大树做秤杆,用很多的大力士一起来称量,可是这样子的话就暴露了一些事情,这也不好。

虞世南口中说的暴露了一些事情很明显了,就是怕在众多番国面前暴露大隋曾买通人家副使买题目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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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九章 洛阳城中初定居(bxzw.com) 萧守仁怎么也没有想到虞世南嘴里所谓的难题竟然是曹冲称象的问题,这个故事自己在小学的时候就已经是学过了,难道他们都没有学过吗?他们连曹冲称象都不知道吗?虽然萧守仁很不解,但是萧守仁又不好开口问,只好等待时机再慢慢问了。

bxzw.com原来就是这么个问题而已,这种考三岁小孩的题目也拿过来用,未免也太瞧不起我们大隋人民的智慧了。

萧守仁嘀咕着说道。

书房很静,静到连萧守仁的嘀咕声都显得那么的大声。

虞世南不出意外地听见了萧守仁的话,虞世南长大了嘴巴,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跟大地母亲来个亲密接触。

萧守仁的话把虞世南雷住了,而且雷的还不轻,如果那嘴巴里面还留着几丝哈喇子的话,估计萧守仁都会怀疑虞世南是不是患上老年痴呆症了。

守仁,你、你、你真的会解这难题?虞世南喉咙坐了一个吞咽的动作,然后艰难地看着萧守仁说道。

萧守仁看见虞世南那期盼的表情之后实在是不忍心伤害这个无辜的好男人,所以用同志般的精神点了点头,表示自己能行,顶得住。

太好了,真的是太好了,皇天不负有心人啊,终于是找到你了。

萧守仁听见虞世南的这话之后真的想上前紧紧握住他的手大喊一声俺终于找到组织了!以前的电视电影里面都是这么演的,看得人想吐。

萧守仁这会儿却是一点儿也不想吐,因为他从虞世南的眼睛里面看到了热情和热血,这是萧守仁所看重的东西。

没想到啊,真的是没想到啊,大家束手无策的难题在守仁的手里只不过片刻的思索就已经是想到解决的法子了。

虞世南说这话的时候想到的是刚才萧守仁呆滞的白痴样。

萧守仁被虞世南夸的有些不好意思了,红着脸客气的谦虚着其实这题目真的是一点都不难,曹操的小儿子很小的时候就会做了。

萧守仁有些羞涩的说道。

虞世南就有些不高兴了,这题目的难,那是出了名的,哥哥我夸夸你而已,还没有看你想出的法子是不是能行呢,你却已经是借着这题目打击人了,还让不让人活了啊。

萧守仁竟然说这是三岁小孩就会做的题目,现在又一次提醒虞世南曹操的小儿子很小的时候就会解这难题了,这不是打击人是什么?你就别谦虚了,赶紧把法子说出来让大哥听听。

虞世南又给萧守仁倒了一杯水,然后推到了萧守仁的面前。

萧守仁笑着把茶水喝下肚,这次虞世南倒是没有说萧守仁这是浪费。

其实很简单啊,只要一杆平常的秤,一条大一点的船,一大堆的石头,一条较深的河这就够了虞世南听见萧守仁说的那么煞有其事的样子,就越发的相信萧守仁的话了,看见萧守仁停了下来,又赶紧催促他赶紧讲。

萧守仁笑了笑之后继续讲了下去。

bxzw.com把大象赶到河中的穿上,然后在船身的吃水线这划伤记号,然后把大象赶出来,用大堆的石头放到船上去,等到船身的吃水线达到记号的位置,那就是说明船上的石头和大象是一样重的,到时候只要称一下船上的石头就行了啊,那就是大象的重量啊。

萧守仁一口气把话讲完了。

虞世南呆住了,这个办法可行!很简单的法子!可是自己和满朝的大臣都是没有想到,萧守仁那么一会儿的功夫就想到了,当真是天才啊。

守仁,这、这、这,这当真是奇思妙想啊,这法子肯定是可行的,哈哈哈,守仁,为兄真的是要谢过你了,替圣上谢过你了。

不用谢我,要谢就谢曹操的小儿子曹冲,这是他的法子,我只不过是hi拿过来用下罢了。

萧守仁笑着说道,能帮到虞世南他也是很快乐的。

曹冲?有这个人?虞世南不解地问道。

曹冲很小就死了,所以没有什么出名的事情记载,唯一的记录就是曹冲称象这件事情了,但是现在听虞世南的话,再结合自己的所见所闻之后萧守仁也有些怀疑了,该不会是刘圣主的出现把一些事情给隐藏掉了?这个可能性非常的大,要不然的话也不至于满朝文武没有一个人想到曹冲称象啊,这里面肯定是有些东西被改变掉了,也许是史书的记载被人做了手脚,也许是史书本身就被人毁了回事没有出现过这样的话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呵呵,应该有的,我以前看野史的时候看到过这个事情,所以一下子就想起来了。

虞世南意味深长对萧守仁笑了笑,然后说道:守仁暂时不用这么低调的,守仁的这些法子都是能够帮得上圣上的忙的,圣上是不会有别的什么想法的,只要是能为陛下分忧解扰,不只是自己的私欲,应该是问题不大的。

虞世南很明显是想错了,他以为萧守仁是因为害怕杨广的妒才,所以才故意把这功劳按到六七百年前一个不知道存在与否的曹冲身上。

萧守仁当真是无语了,自己讲些假话,大家都是信的要死,等到自己讲点真话,反倒是没有人相信了,这念头还真要命啊。

俩人又聊了点其他的事情之后吃完饭就告辞了,虞府的管家找到了一处地旁较大的宅子,价格也还算公道,离虞世南家也不远,很快就回来报知虞世南了,萧守仁决定明天自己亲自去看看情况。

萧守仁和穆义还有小牛儿在出了虞府之后就分开了,萧守仁先回去柴府休息一晚,穆义和小牛儿还是回去虞府的那个空着的院落,把萧守仁的消息告诉穆羽他们一伙人。

萧守仁回去之后柴绍这会儿已经是回家了,萧守仁向柴绍说了一下自己的打算,只说是自己遇到了以前的老部下了,所以想买栋宅子,然后就搬出去住,同时感谢柴绍这些天的招待。

柴绍自然是再三挽留,然后就顺水推舟祝萧守仁他们在外面能找到一栋好宅子,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萧守仁笑着答应了,然后趁着天色还微亮,还没有完全黑下来去了一趟顾葳蕤和尉迟恭那。

跟他们俩个讲了一下自己的计划,他们俩个倒是没有什么想法,觉得萧守仁这想法合情合理,只是稍微的怀疑了一下萧守仁的经济实力,萧守仁只好又把跟虞世南的那番话再讲了一遍,顾葳蕤他们也就没有多说什么了。

bxzw.com萧守仁回到自己的房中之后洗洗就睡了,一夜无话。

萧守仁他们倒是睡得安稳了,但是有一户人家却是彻夜未眠,通宵达旦。

这就是宇文家!洛阳城中到处兵马出动,似乎是在抓贼,但是到底是怎么回事却是没有人知道。

人马骚动,动静非常的大,这些兵马都是宇文阀自己府中的亲卫还有就是皇宫中的一些禁卫了。

看来这事情是惊动了杨广了的,如果杨广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那么禁卫军是不可能出动的。

自从杨广登基之后禁卫军就全部都是由杨广亲自统领的,因为他在他父亲身上看到了禁卫军被别人控制的严重危害,他不想把自己的命交到别人的手里。

洛阳城中许多的人都没有睡好,都不知道宇文家这样子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是要干嘛。

胆子大一点的就推开门偷偷看了一下,发现城中搜寻的士兵里面竟然是有穿着禁卫服饰的,一下子就醒悟过来了,这事情估计是有点大了,赶紧跑回被窝睡觉去了。

秋天的夜已经是开始慢慢变长了,漫长喧嚣的夜终将是要过去的,迎来的又是新的艳阳天。

萧守仁昨晚做了一个好梦,醒过来之后心情非常的好。

洗簌完了之后恰好和碰巧过来找他的顾葳蕤出门了,直奔虞府去了。

在虞府门口正好碰到了穆义穆羽还有小牛儿,双方介绍了一番之后,五人一同近了虞府。

虞世南这时候已经是上完早朝回来了,看见萧守仁他们来了之后也是非常高兴的,匆匆吃了点糕点之后就算是吃了早餐了。

五人在虞府管家的带领之下去了那户需要出卖的宅子处。

这宅子离虞府并不是很远,直走之后稍微拐了一个弯就到了,萧守仁进去看了看之后发现这宅子真的是没话说,不仅仅是面积大,而且里面的设计也是很精巧。

萧守仁和穆义他们四人人都是很满意,于是麻烦虞府管家带着去见这宅子的主人。

此间的主人廋骨嶙峋,年纪并不是很大,但是看起来却是一副老头的模样,也不知道是怎么搞成这个样子的。

在这假老头叨叨絮絮的啰嗦当中萧守仁他们了解到这宅子本是他祖上的产业,一代一代传了下来,一代一代不断的改建不断地改良,终于是有了现在的模样。

可是这假老头学什么不好,竟然学起了大蜀国末年的名士风流起来,那时候的大蜀国末年有种非常不好的风气,那就是服散。

说白了就是吸毒,服完散之后就要在路上狂奔或是疾走,这样子来散发药力,一次两次还不要紧,但是吸毒吸多了就不好了,对身体就伤害极大,此间的主人就是明证了。

听这主人自己讲,他自己的年纪才三十左右,但是身体和相貌却是已经像极了六旬的老者了,当真是危害极大。

因为服散的缘故,庞大的家业一下子就败光了,然后就开始卖田产了,紧接着又是典当东西,典当祖传的东西,现在这些东西也是典当的差不多了,所以就想把祖宅也给买了,这样子也能凑出一大笔的银子,又够他服散服上一段日子了。

萧守仁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世上还有这样子的人,家中还有妻子儿女,但是他却是因为自己一个人的私欲竟然把祖宅给卖了,卖了之后他的妻儿住哪?萧守仁想了想之后还是决定买下来,但是价钱可以稍微压下来,因为这吸毒的毒鬼肯定是急着用银子的。

萧守仁不买的话别人也是有可能会买下来的,到时候估计情况更糟糕,萧守仁买下来之后还可以帮上一把那对妻儿,不至于因为这毒鬼的缘故落个悲惨的结局。

双方把大宅子逛了一遍之后已经是开出了心中合理的价位了,毒鬼要三万两白银,张开嘴就喊价。

这时候的三万两白银可是个极大的数目啊,但是这宅子确实是值这个价钱的。

萧守仁当然不会这么轻易就答应下来了。

萧守仁摇了摇头就否决了这个价钱,然后就开始挑毛病了。

许多的毛病,比如说这宅子离朱雀大街有些太近了,他是喜欢安静的人,这么静的话会影响到他休息的,他是朝廷四品大员的,每天都需要上朝的,影响了休息就会影响国家大事,这多不好啊,所以呢,需要减价。

假老头听见萧守仁这么说之后就呆住了,原来眼前这年轻人是个官啊,而且还是不低的官儿,真的是衰到家了,怎么就招进这么个买主呢?但是这时候他已经是不好意思赶人家走了,只好减价了。

萧守仁却是不满足这样子,继续挑刺。

萧守仁的眼睛这时候充分发挥出找茬的特长来,以前玩游戏的时候萧守仁就只是在美女来找茬这块混的比较开一点。

萧守仁的讨价还价功夫差点就让假老头哭出声来了,最后答应以一万五千两白银的价格成交了。

萧守仁当着许多人的面就直接把银票清点给了假老头,立下字据之后萧守仁就已经是成了此间的主人了。

萧守仁不是黑心之人,待到假老头走了之后进了后堂见到了那假老头的发妻,正带着一对十多岁的儿女哭哭啼啼地呢,她早先并不知道卖宅子的事情,也是现在有人来催他们搬家她才知道的。

萧守仁自我介绍了一番之后把一万五千两白银的银票递了过去。

那妇人停止了哭啼,但是确实很不解,不知道萧守仁这是什么意思。

萧守仁只好解释了一番,说这宅子是值三万两白银的,但是自己怕她那毒鬼老公把所有的钱都给败光了,所以故意打压价钱,压下来的一万五千两白银偷偷交给她,让他们也不至于吃亏,同时也能过上点好日子,远离那毒鬼的败家。

那妇人的眼中重新焕发出光彩来,这下子日子也就有着落了,虽然说现在祖宅没有了,但是还有一万五千两白银,那膝下的这对儿女也就不用担心了,可以顺利地抚养长大了。

妇人千谢万谢,就差跪下感恩了,站在萧守仁身旁的顾葳蕤这时候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眼光有些呆滞,然后又重新打量着萧守仁。

萧守仁发现顾葳蕤那莫名其妙的眼神之后很是无语,不知道顾葳蕤这是怎么了。

几个时辰不见,难不成我又变帅了很多?萧守仁笑着说道。

顾葳蕤发现自己偷偷打量萧守仁的事情被他发现了,脸蛋儿不由得又泛起了一丝的殷红。

臭美!你早上吃的东西还有残留在嘴角呢。

顾葳蕤笑着说道。

萧守仁听到顾葳蕤这么说之后一下子就慌了,难不成自己真的没有擦干净嘴?萧守仁正准备自己用袖子擦擦呢,但是一下子却是愣住了。

因为这时候顾葳蕤却是踮起了脚尖,用手已经是伸到了自己的头顶处了,在自己的头上拿什么东西。

俩人本来就站的很近,顾葳蕤踮起脚之后身体往前倾,于是俩人就更近了,这时候俩人也就差不多高了。

萧守仁注视着顾葳蕤的眸子和小琼鼻,心中顿时感到一种久违的温馨,心跳也是没来由就乱了起来,竟然是紧张了。

顾葳蕤帮萧守仁把头上的树叶拿下来之后也是发现俩人的姿态有些暧昧,而且萧守仁的鼻子上面竟然是紧张出汗了。

呵呵,萧大哥,你头上都快成鸟窝了。

顾葳蕤颔首低头说道。

萧守仁傻子似的点了点头,然后说道:这应该是刚才逛院子的时候落在上面的,嗯、嗯、嗯,我们去前面,别让尉迟大哥他们等久了。

萧守仁狼狈而逃。

顾葳蕤稳定了一下情绪之后也往前院去了,远远就看见萧守仁和虞世南他们在说什么事情。

萧守仁看见顾葳蕤过来了之后难得的脸红了一下,表情有些不自然,但是很快就隐去了,随着顾葳蕤对着他甜甜地笑了一下之后所有的不自然都风吹云散了。

守仁昨晚可听见了动静?虞世南笑着问道。

萧守仁摇了摇头,昨晚光顾着做梦了,连功夫都是没有练,睡的跟死猪似的,什么动静都是没有听见的。

昨晚那么大的动静你都没有听见?旁边的尉迟恭有些惊讶的问道。

萧守仁只好老实的点了点头。

昨晚究尽是怎么了?为什么那么多的兵马在城中来来回回?尉迟恭没有再问萧守仁,而是转过头去问了一下虞世南。

虞世南笑意连连说道宇文家出事了!bxzw.com首发

第两百章 颠倒乾坤玉蟾蜍(bxzw.com) 虞世南笑着对萧守仁说宇文家出事了。

bxzw.com萧守仁和宇文阀并没有什么仇恨,但是顾葳蕤却是不一样的,萧守仁和尉迟恭当初就是从宇文阀的手中把顾葳蕤给救了下来的。

这时候听说宇文家出事了,最高兴的当然是要属顾葳蕤了。

小丫头听见虞世南说宇文家出事了之后嘴里就一直是笑呵呵的,很和气,跟谁都是一副笑脸相迎。

出了什么事情?萧守仁也不拐弯抹角了,直接开口问道。

虞世南笑着摇头,表示自己也是不知道。

不知道,但是从昨晚上的事情再加上今天早朝陛下对宇文述老匹夫发火来看,宇文家应该是除了什么大事,而且还惊动了圣上了。

宇文家的事情很快就带过去了,虞世南也只是知道出事了而已,但是具体是除了什么事情他也是不清楚。

虞世南还有一大推的事情要忙,后天就是万国大会了,到时候各国的使节都要上朝的,所以要忙的东西有很多,光是位置的排列就是一个相当大的问题。

现在房子的问题已经解决了,所以虞世南就先告辞了,萧守仁叫穆义他们去通知那剩下的十七个兄弟,叫他们都搬过来,然后大家去最好的酒店里面搓一顿。

穆义和穆羽的速度是相当的快的,很快就把消息带给了剩下的十七个兄弟,他们其中有些人是有家室的,但是都还在东都等着萧守仁回来,都希望能在东都混个一官半职的。

昨天穆义和小牛儿回去之后把萧守仁的消息告诉大家,大家都兴奋的要死,一个多月的等待终于是有了结果了,能不高兴吗。

大家见到萧守仁都是很高兴,连声急呼萧大哥,萧守仁看着熟悉的面孔也是很高兴。

一个上午的时间足够干好多的事情了,大家把行李全部搬过来之后晌午都还不到,大家就坐在一起聊天,听萧守仁讲述他这段日子的遭遇,同时也听兄弟们说些最近洛阳城中发生的事情。

聊了会儿之后萧守仁就招呼大家一起去风云阁中撮一顿了,风云阁中的饭菜都是比较贵的,今天正好没有什么人去包,所以萧守仁他们进去的时候位置还是足够的。

萧守仁他们这群人足足坐了三大桌子才坐满来。

风云阁中的上菜速度那是没得说的,点菜没多久就端上来了,看来里面的厨师还是蛮多的。

就在萧守仁他们一边喝酒一边聊天的时候,风云阁的门口又进来几个人。

大家的目光都转移了过去,不转过去都不行,因为这几个人都不是一般的吃客。

他们是禁军,是守卫宫中的禁军,一身的戎装都没有脱下来,一进来就被大家盯着看,但是大家也是不敢把目光总停留在他们身上的,惹不起啊。

萧守仁他们自然也是把目光都转过去了的,萧守仁和顾葳蕤尉迟恭三人见到来人之后都是呆了一呆。

没想到在这吃个饭都是能碰到熟人。

bxzw.com粗狂的大块头叫做张来顺,对面的小个子叫做阿宝,左边的短须汉子唤作刘长金,右边沉默寡欢,喜欢安静的男人叫做曹宇。

四个人都是那三百禁卫的小头领,三百禁卫军四个小头领,萧守仁对于这个事情一直都是想不明白,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分配的。

张兄弟,没想到能在这碰到你们。

在那四人点了酒菜之后,萧守仁端着酒杯走了过去,打招呼道。

四人没想到在这还能遇到萧守仁,这几天关于萧守仁的传言,他们都是有所耳闻的,和萧守仁相处了一段时间之后大家都基本上知道萧守仁是什么样的人,所以对于那些诋毁萧守仁名声的事情却是不怎么相信的。

这会儿看见萧守仁走了过来,大家都是齐起身,和萧守仁打招呼。

看到了萧守仁之后自然也就看到了桌子那边的顾葳蕤和尉迟恭了,顾葳蕤和尉迟恭都是对着他们笑笑,算是打过招呼了,他们也是回敬了几个笑容。

萧大人,没想到在这吃个饭竟然是能碰到萧大人。

张来顺声音有些大,高兴的说道。

萧守仁正是看准了张来顺的这个性格,所以才开口唤张来顺的,要是刚才自己唤的是曹宇,唤一声曹兄弟的话,估计曹宇也只是点点头,打个招呼又沉默了,冷场了就不好了,多没面子啊。

呵呵,猿粪嘛,我也是没想到在这能碰到诸位兄弟,怎么今天这么有空,四个人一起在这吃饭呢?萧守仁笑着问道。

本来好好的气氛,一下子就被萧守仁的话给掐断了,见到萧守仁的高兴之情一下子就没有了,大家情绪都有点低了。

怎么了?莫非出了什么事情?萧守仁这下子也是明白自己应该是问了什么让人高兴不起来的问题了。

萧守仁自己过去拉开一把椅子然后坐了过去。

唉!兄弟几个命苦啊,烦闷地很,所以在这喝上几杯。

阿宝低声叹气道。

这下子就把萧守仁弄糊涂了,什么事情能把这四人给弄成这副模样呢,一副爹不亲娘不爱的样子。

怎么了?到底是怎么了?大家为什么这样子啊?萧守仁连连发问。

萧大人没有听说昨晚的事情吗?刘长金接过了话来。

萧守仁莫名其妙的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是真不知道,知道一点那也是刚才虞世南的嘴里漏出来的一点点而已,究尽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还是完全蒙在鼓里。

宇文家的事情?萧守仁试探的问道。

没错,真倒霉!这宇文家的事情跟你们有什么关系?萧守仁这下子就更是看不懂了。

昨晚上有禁卫军参与搜寻的事情萧守仁并不知情,所以才有此一问。

萧守仁还不知道确切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曹宇终于开口说话了。

萧守仁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没错,我就是刚才在大街上面听到一点风声,说是宇文家出什么事情了。

bxzw.com曹宇一副这就难怪了的眼神,点了点头,然后低头继续沉默。

风云阁的上菜速度再一次值得夸奖,很快就上菜了,但是大家都是没有动筷子的**,都是在那倒酒,你一杯我一杯的喝着。

宇文家昨晚遭窃了,我们也跟着倒霉了,陛下已经下了死命令了要我们全力缉拿盗贼,追回赃物,要不然的话大家都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张来顺一饮而尽,然后叹气道。

啊?原来如此,这还真得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啊,不知道这追缉的事情怎么样了?萧守仁问道。

曹宇在一旁摇了摇头,然后说道:难啊,昨晚上宇文家已发现遭窃了就大声疾呼有贼,从那时起就全城戒备了,大家全程搜索,但是什么都没有找到,一点什么蛛丝马迹都没有找到,当真是奇怪至极。

也就是说你们追回赃物的可能性很小了?萧守仁也是有些担心的问道。

大家看到萧守仁为他们有些担心,心中也是有些感动,然后回答道:对啊,一点头绪都没有,听说那东西是万国大会上面要用的,现如今却是丢了,后天就是万国大会了,到时候还没有找回来的话,那我们肯定是吃不了兜着走啊。

张来顺有些沮丧的说道。

萧守仁听到张来顺的话之后一下子就想起来前些天也是在风云阁中的事情来,那天的宇文士及曾经夸口,说是他们家老头子宇文述得到了一件稀世珍宝玉蟾蜍,当时还被人恭维了一番呢。

玉蟾蜍?萧守仁试探的问道。

啊!萧大哥怎么知道的?曹宇和其余三人是发出惊讶声来,这消息是相当的隐秘的,不是人人都知道的,他们也是因为身份有些特殊才知道的,一般的禁卫军都是不知道丢失了什么东西,只是知道丢东西了而已。

几位不用紧张,前些天在这风云阁中,就在上,曾经听见宇文士及说起过,把这玉蟾蜍夸得是神乎其神,所以也就上了一份心了,当时他就说过这是他父亲宇文老大人要在万国朝会上时拿出来展示给大家看的,所以刚才张兄弟一说我就想起来了。

萧守仁的解释让大家松了一口气,要不然的话还真的是会怀疑萧守仁和这启盗窃案有关呢。

原来如此,那玉蟾蜍有什么神奇之处的?让我们这么多人都倒霉了。

刘长金撇了撇嘴,堵着气说道。

萧守仁这才知道他们对于玉蟾蜍是完全不了解的,即便是找到了估计也是分辨不出真假的。

你们连它是什么样的都不在的,即便是抓住了那蟊贼,你们也分辨不出真假的啊。

萧守仁笑着说道。

四人齐点头,表示萧守仁说的有道理。

怎么分辨真假呢?还请萧大人教我。

这个办法也是从宇文士及那听来的,到底是真是假,可信不可信那都是无从考证的,只有你们找到了才知道的。

说说看,我们听听。

好,我记得那天他是这么说的,说是这玉蟾蜍如果是真的的话,只要拿一碗水,用两只筷子架上碗上面,然后把玉蟾蜍放在筷子上面,那玉蟾蜍就自己会出汗,嘴中更是吐出水来,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张来顺四个人都听呆了,还有这等神奇之物?这也太扯了,但是看看萧守仁,又觉得他不是在说假话。

萧大人,这也太那个了。

阿宝有些不相信的说道。

萧守仁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也是不怎么相信的。

我也是持怀疑态度的,但是世间万物神奇万千,无所不有,这些事情是很难讲的,当初宇文士及确实是这么讲的,这个我可以保证,但是他讲的是真是假我就不敢保证了。

如此多谢萧大人了,有了萧大人的这条信息也许会对我们有帮助的。

曹宇在一旁拱了拱手说道。

萧守仁自然是回礼了,然后端着酒杯就回到了自己这边的桌子上面来了。

就在萧守仁他们讨论这件事情的时候,远处宇文述的书房里面也是在商讨这件事情,但是商讨的内容却是南辕北辙,和萧守仁他们讨论的完全是不相干的。

父亲大人,我们下一步该如何是好呢?宇文化及问宇文述,恭恭敬敬完全是一副孝子的模样。

宇文述此刻正在书房中写字,头都不抬一下,完全没有看宇文化及一眼的意思。

宇文化及心中有许多的疑问,包括昨天晚上的事情,他也是不太懂,不知道他父亲的葫芦里面卖的是什么药。

等。

宇文述的嘴中吐出了一个字,然后又继续去写他的字了。

宇文化及真的是有撞墙的冲动,真想过去把宇文述手中的毛笔给抢过来摔成两段。

但是他还没有这个胆子,虽然宇文述看起来安安静静的,但是多年来宇文化及在宇文述的身边看的太多了,看多了那些死在他父亲手里的敌人了,他对于父亲的畏惧那是出自骨髓里面的。

孩儿不解,不明白昨晚为何要如此?望父亲大人解惑。

宇文化及恭敬地说道。

宇文述终于是抬头看了宇文化及一眼,顿了顿然后点了点头,准备把事情说给宇文化及听。

嗯,时候也是差不多了,后天就是万国大会了,到时候过去了,那我们宇文家就算是逃过一劫了,只希望这中间不要出什么变故才好啊。

宇文述毛笔收锋,然后说道。

父亲此话何解?很简单,那玉蟾蜍在陛下知道后的第二天就被人盗走了。

宇文述语不惊人死不休啊。

宇文化及一下子就呆住了,这消息也太劲爆了,父亲把这有关玉蟾蜍的消息告诉杨广的时候那是一个多月前啊,但是府中的玉蟾蜍是昨晚上才发现被盗的啊,这两者之间差了那么多天,这也太诡异了。

宇文化及对于这玉蟾蜍的事情知道的并不多,整个宇文阀当中知道这玉蟾蜍的人也是相当的少,可以说这玉蟾蜍一直都是宇文述一个人的秘密,所以这玉蟾蜍到底是什么时候被盗的,宇文化及也是不怎么清楚的。

怎么可能,玉蟾蜍不是昨晚上被盗的吗?宇文化及不相信地说道。

宇文述笑了了,那有些皱纹的脸上终于是笑了,笑的那么的诡异。

啊?昨晚上是谁发现玉蟾蜍丢失了的?宇文述引导地问道。

宇文化及想了想之后顿时大悟道:是父亲!没错,当时我把假的玉蟾蜍给藏到了衣袖里面,然后大声呼喊有贼,大家当然是没有想到我会作假,所以都以为真的玉蟾蜍在昨天丢的。

孩儿明白了,这也是为什么咱们家守卫这么严密还能让盗贼来去自如的缘故,也是紧接着全城搜索都是一无所获的缘故。

因为那个所谓的盗贼根本就是子虚乌有的。

宇文化及笑着说道。

没错,那真正的盗贼是在一个月前,但是那时候我还没有想好对策,所以不敢大肆声张,而且那玉蟾蜍的来列也是个问题,不想把事情闹大,但是现在却是不一样了,为父已经是想好了办法了,所以才弄出这场戏来。

父亲的意思说是那玉蟾蜍多天之前就已经是遭窃了,一个多月后的昨天故意再做出这种遭窃的事情来,给自己找借口,陛下也就没得说了,对?笨蛋!糊涂!精心安排的事情你怎么就看不明白呢,要是宇文家在后天拿不出玉蟾蜍的话,那肯定是在劫难逃的。

宇文述对于宇文化及的智慧做了一个相当中肯的评价。

宇文化及想否定自己父亲的中肯评价,但是无奈,抬头对上自己父亲那双浑浊的眼珠子之后就提不起用起来。

那父亲昨晚的举动是什么意思?宇文化及不解好问道。

为父自有深意,为父这些天把你弟弟士及放出去参加各种聚会,你以为这都是好玩吗?宇文述笑着说道。

宇文化及心中一寒,原来如此,难怪这段时间总是看见士及喝的醉醺醺的回来,而且父亲大人也是不骂不罚,原来这都是父亲大人的计划。

啊?弟弟也知道这件事情?宇文化及问道。

宇文化及并不担心别的,也不问别的,他只是担心弟弟比自己知道的多,自己长子,如果在这些大事上面弟弟知道的多的话,那就说明父亲最看重的还是弟弟,弟弟已经是娶了公主了,要是父亲真的要把位置让给弟弟的话,自己好像真的是一点胜算都没有。

没有,他只是计划的一部分,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干嘛,只是按照我的吩咐做事罢了,不用担心。

宇文述最后的四个字说的特别的重,显然是有意如此的,他这是在提醒宇文化及,不要想得太多了。

宇文化及惊出了一身的冷汗,自己一点小心思,才一开口就已经是被父亲给看了出来,当真是可怕。

不知道弟弟是要干、、、宇文化及突然间又不敢问下去了,怕知道了不该自己知道的东西。

他在给大家传递一个假消息!bxzw.com首发

第两百零一章 玉蟾蜍中的玄机(bxzw.com) 宇文述的话把宇文化及给弄糊涂了,云里雾里似的,只见层云不见路啊。

bxzw.com孩儿还是不懂,望父亲解惑。

宇文化及在宇文述面前就是只温顺的小绵羊,一点脾气都没有,典型的乖乖小孩模样。

宇文化及都为自己感到脸红了,听父亲的语气好像这件事情很容易似的,但是自己听了有一会儿了,但是父亲心中到底打的是什么算盘自己心中一丁点的底气都没有,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宇文述也叹了一口气,对于自己的这个大儿子自己心中还是不怎么满意的,但是把自己三个儿子加起来的话,那就完满了。

大儿子虽说不是很聪明,但是一身功夫倒是已经少有敌手了,放到军中都是所向披靡的,以后可以统帅一方将士的。

宇文智及是得到宇文述思想精华的一个,宇文述其实更愿意把家主的位置在自己百年之后交给宇文智及的,无奈,宇文智及并不是长子,所以这个念头也只是宇文述自己一个人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想过,但是并没有下过这样子的决心。

宇文智及的狡诈和隐忍得到了他老子宇文述的真传,就像是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整个洛阳城中的人都以为宇文智及是宇文家最不争气的一个,都觉得这是一个纨绔子弟,就会遛遛鸟逗逗狗的家伙,只有少数的几个人才知道,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

萧守仁和尉迟恭在雁门的时候就见识过宇文智及的,当初躲在墙角下面就亲眼看见过宇文智及的真面目,亲耳听见过出自他口中的条条狠计。

李世民和柴绍肯定也是知道的,既然李世民和柴绍知道了,那么就代表李家和柴家从那时起也是时刻注意宇文智及的动向的。

宇文士及虽说是文不成武不就,但是却是宇文述的心头肉,不因为别的,只因为这是他和他最钟爱的女人生下来的种,虽说有些纨绔有些不着调,但是宇文述还是想尽一切办法把好东西都弄给他,包括杨广的女儿。

宇文士及虽说有些不着调,但是在许多事情上面还是很听宇文述的话的,包括让他传递一个假消息,他甚至是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子,他甚至是一句都没有问就照办了。

宇文述叹气的缘故是因为这三个儿子合则无敌,分则一事无成。

宇文化及听了自己这么久的话了,联系这些天的事情,他竟然是还没有懂自己的意思,如果这时候是宇文智及在这的话,那他肯定是明白自己心中所想了。

唉,看来你还是缺心眼啊,把这些天发生的事情你联想一遍,难道就没有发现什么问题吗?宇文述离开桌边,然后对宇文化及说道。

宇文化及脸依旧红着,但是还是乖乖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是真不懂。

父亲说的是圣上的万国大会,弟弟在那些场合的宣传玉蟾蜍一事,还有昨晚的盗窃?宇文化及虽然说有些笨,但是还没有笨到家,把这些事情倒是都想到了,隐隐觉得这些事情里面应该是存在什么关系联系的,但是到底是什么联系他却是想不明白。

bxzw.com宇文述赞赏地点了点头,宇文化及能想到这么多已经是出乎他的意料了,平常的话宇文化及绝对是想不到如此多的东西的。

你是不是也觉得这里面有一根无形的线穿起来了这一系列的事情?宇文述问道,边问的时候边把手掌抬起虚握,就像是手中握着一根无形的丝线似的。

没错,但是至于那根线究尽是什么,孩儿却是一时想不出来。

宇文化及声音有些抬高了,能得到父亲的一句夸奖宇文化及已经是有些满足了,也不至于太过于压抑被动了。

这是我们宇文家逃过一劫的锲机,当初就是万国大会把我们弄进来的,一个月前,陛下宣为父进宫,去了之后陛下突然间跟为父说起玉蟾蜍的事情,并说已经是知道在我们宇文家,为父没办法,只好承认,并说是最近才得到的,还没有验证是不是真的玉蟾蜍,圣上听了之后非要为父回家好好验证一番,如果是验证不了的话就带进宫去,他亲自验证,更是吩咐为父在万国大会时拿出来给那些番邦使节开开眼,为父只好答应了下来。

这没什么错啊。

没错,这本来是没什么错的,但是错就错在第二天咱们家就把玉蟾蜍给弄丢了,这就有些麻烦了,为父只好隐瞒消息了。

父亲,有句话不知道孩儿该不该讲。

宇文化及这时候已经是恢复了往日的风采了,一个人一旦认真起来就会忘了自己的处境,会忘了往日里压在自己上面的严父了。

嗯?讲出来看看,咱父子没有什么是不可以说的。

宇文述抬了抬手让宇文化及讲下去。

宇文述的话给了宇文化及偌大的勇气啊,壮着胆子说道:父亲,既然那玉蟾蜍在第二天晚上就遭到盗贼的毒手,那我们那时候为什么不向陛下说明呢,那时候事情还在萌芽状态,没有像今天一样闹到天下皆知的地步啊,只要向陛下说明了,那一切都可以挽回的啊,不至于如今骑虎难下。

宇文述听见大儿子的话之后满意地笑了笑,儿子总算是问了一个比较满意的问题,一下子就问到了点子上面。

为父当时何尝没有过你这样子的想法呢,只是身不由己啊,你想啊,哪有那么巧呢,为父刚向陛下禀报有关玉蟾蜍的事情,第二天晚上玉蟾蜍就不翼而飞了,天下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吗?宇文化及听完宇文述的话之后大惊失色,脸色一下子变的相当的难看。

父亲是怀疑陛下、、、宇文化及惊讶的问道。

宇文述没有,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沉默,不知道在想什么,既不肯定也不否认,态度暧昧。

这个很难说,也许是圣上无意间把事情向别人说起过,然后就被有心人听去了,事情到底是谁做的,这个很难说,也许是陛下,也许是别人,但是当初为父就像是惊弓之鸟,所以就不敢进宫说这件事情了。

bxzw.com孩儿还是不懂,如父亲这么说的话,那么就可以肯定不是陛下了,陛下要的话,直接管我们宇文家要就是了,我们宇文家肯定是会把这玉蟾蜍让出去的,何苦如此呢?难道父亲当初没有想到过这点吗?宇文化及皱着眉头把心中的疑问问出来,一个多月前的盗窃案充满了诡异,到处都是说不通的疑点,也不知道当初父亲是怎么想的,怎么就隐瞒了下来,现在给自己留下了这么大的难题。

唉!你能想到这点已经是很好了,关于那玉蟾蜍的事情你只知道一些皮毛啊,那玉蟾蜍的来历只有少数的几个人知道的,为父是一个,陛下好像也是知道,玉蟾蜍关系重大,为父这些年都是尽力隐瞒的,连陛下也是瞒下了,你们三兄弟也是没有人知道的,但是不知道陛下怎么就知道了玉蟾蜍在为父这,为父这也是没办法啊。

宇文化及听呆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这里面还有这么曲折的事情,看来这玉蟾蜍还真的是不简单啊,父亲也是没有详细把玉蟾蜍的来历说出来,看来也是想在自己面前隐藏的,宇文化及很识相,并没有开口问什么,只是保持沉默,做一个合格的聆听者。

正是因为这玉蟾蜍的来历不足为外人道也,所以为父一直都是很小心,为父怕陛下已经是知道玉蟾蜍的秘密了,所以说,陛下并没有逃脱盗走玉蟾蜍的嫌疑。

玉蟾蜍的秘密?宇文化及还是没有忍住,所以问了出来。

不是你该知道的你就别问,该知道的我都会说出来,没有说出来的你最好也别问,时机对了自然就会告诉你的。

哦。

当然,如果你能够找回玉蟾蜍的话,那时候也就没有必要对你隐藏了,自然是一切都交给你的。

宇文述脸上难得浮现出一丝笑容来。

宇文化及本来已经是不想再纠缠这么问题了,但是宇文述的话就像是一个火引子一样,把宇文化及心中的**都点燃了。

宇文述最后说的不是一切都告诉你,而是一切都交给你,告诉和交给这四个字的含义是有巨大差别的。

宇文化及不笨,一听就听出来宇文述的言外之意,只要自己找回了玉蟾蜍的话,那宇文阀家主的位置估计就是自己的了。

可是父亲,现在找的话还来得及吗?后天就已经是万国大会了啊。

宇文化及说道。

宇文述听见宇文化及的话之后笑着摇头道:这个你不用担心,你自己去找就是了,万国大会的事情为父心中已经是有了计划了,事情都是向这预定的方向发展。

宇文化及听见这话之后心中大喜,这是父亲给自己的机会啊,如果自己真的顺利把玉蟾蜍找回来的话,那岂不是真的就把宇文阀掌握在手里了?虽然自己并不知道玉蟾蜍是什么东西,但是听父亲的话之后不难发现这玉蟾蜍的重要性。

孩儿记住了,可是那玉蟾蜍有什么特点呢,怎么分辨真伪呢?难道真如弟弟士及所说的那样,用碗盛一碗水,用筷子架在上面试一试?宇文化及其实是一直把两个弟弟都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尤其是宇文智及,但是平日里都是不敢表现出来的,都是一副兄弟和睦的假象,暗地里却是安排眼线监视着两个兄弟的动静,一有什么不对劲的话那么自己这边是最先得到消息的。

对于这些天宇文士及的事情宇文化及其实都是知道的,自己还为这事情庆幸过,就在昨晚,宇文化及听说玉蟾蜍丢失之后心中更是兴奋。

宇文化及只要稍微动下手脚,把宇文士及在酒的话传到宇文述的耳朵里面,那么宇文士及就吃不了兜着走了,就是因为宇文士及的大嘴巴,所以才引来昨晚的事情,宇文士及肯定是会被宇文述惩罚的。

但是这一切都落空了,弟弟宇文士及做这一切都是宇文述的授意,这都是父亲计划的一部分而已。

虽然宇文化及的心思落空了,但是现在却是得到了更多的,所以他倒是想得开,一点都不低落,反而是很高兴。

呵呵,都说是假消息了你还信,你这问题问的好,我想此刻即便是把玉蟾蜍就放在你的面前你也是认不出来的。

宇文述笑着说道。

宇文化及松了一口气,他自己也是抱着怀疑态度的,所以才把宇文士及口中的那个法子说出来,试一试,没想到又试出了东西来。

咦?那玉蟾蜍还有什么很特殊的情况不成?宇文化及皱着眉头问道。

宇文述笑呵呵地看着宇文化及,意味深长地笑着,盯着宇文化及。

宇文化及心中直打颤,他也明白过来了,自己的这点小心思已经是被父亲看穿了,虽说如此,但是自己心里还是有点底的,并不是很害怕,自己要找玉蟾蜍,问这个问题很正常的。

宇文述并没有说宇文化及什么,只是笑着,看见宇文化及竟然是敢抬头和自己对视,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把宇文化及想知道的继续说了出来。

为父之所以说它放在你面前你都认不出它来,那是有原因的,现在你试着把你心目中的玉蟾蜍说一遍,描述一下看看。

宇文述笑着说道。

宇文化及很是不解,不知道父亲为什么要这么说,但是没办法,提不起拒绝的用起来,父亲做事肯定是有自己的理由的,宇文化及很乖地描述了起来。

我觉得那应该是一只很小的蟾蜍模样的玉,全身用一整块晶莹剔透的玉石雕刻而成的,因为按照弟弟的说法要架在碗上鉴别,虽说那消息是假的,但是这大小应该是错不了,从这可以看出来玉蟾蜍应该是不是很大的,反而是细小的掌上玩物。

宇文化及沉思了一下然后把自己心中的玉蟾蜍说了一遍。

宇文述听完宇文化及的话之后点了点头,表示很满意,宇文化及的话丝丝入扣,很有道理,常人估计也是这么想的。

很好,很好,果然如此,放在你面前你应该是认不出来的。

宇文述笑了,对于宇文化及的描述和推测笑了,不知道他是为儿子的精辟推论感到高兴呢还是为宇文化及没有描述正确而感到高兴。

何处错了?还望父亲指出来。

宇文化及听说错了之后很是惊讶,不知道自己的描述哪错了,自己的描述可都是中规中矩啊,为了继续让父亲高兴,为了继续在父亲心中塑造一个好形象,所以他已经是尽力稳妥描述了啊。

其他的都没有错,大小没错,玉石没错,但是形象却是错了。

宇文述笑着解释道。

宇文化及一下子就懵了,这是什么意思?形象错了?什么形象?当然是蟾蜍了蟾蜍形象错了?玉蟾蜍玉蟾蜍,除了是蟾蜍形象之外还能是什么形象?哈哈哈,就知道你肯定想不明白,没错,当初为父刚拿到手的时候也是不明白,不知道为什么叫做玉蟾蜍,因为那玉石上面雕刻的根本不似蟾蜍,而是一只白虎,一只小白虎,偌!宇文述边笑着说话,一边把衣角给拉了起来,然后指着衣角上面绣着的白虎说道。

宇文化及呆了一呆,玉蟾蜍上面竟然是雕刻着一只白虎?这不是扯蛋嘛!当然,宇文化及却是没有把自己心中的想法表达出来,只是在胸中发发牢骚罢了。

老虎?我们宇文家的标志?宇文化及惊讶地说道。

宇文述点了点头,然后注视着宇文化及的表情。

果然,宇文化及的脸色变了几遍,显然是已经看出来有些事情了,心中联想到了很多东西了。

化及啊,为父知道你现在估计已经是想到什么了,没错,这和我们宇文阀的标志白虎是有联系的,你知道就好了,估计你想到的东西里玉蟾蜍的秘密相差不远了,这个秘密是只有门主才知道的,我是第一个,你可能就是第二个,希望你不要让为父失望啊。

宇文化及听到父亲宇文述的话之后脸色又变了,父亲宇文述就像是他肚中的蛔虫,什么都知道,自己确实是想到了一些事情,把宇文阀的标志白虎和玉蟾蜍联系起来了,然后就推断出一些事情了。

从宇文阀白虎标志的由来很容易就猜想到玉蟾蜍的秘密,只不过宇文化及不敢肯定罢了,但是宇文述的话给了他底气,他已经是基本可以肯定玉蟾蜍是什么东西了,知道这东西有着怎样的秘密了。

孩儿知道了,要是父亲没有什么要吩咐的事情,那么孩儿就告退了。

宇文化及躬身说道。

宇文述点了点头,表示宇文化及可以走了。

宇文化及走了之后宇文述那萧瑟的身影印在书房的墙上,形只影单,莫名的孤独。

唉!希望你知道的事情到此为止,要不然的话真的是要为难老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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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零二章 四方殿中风云起(bxzw.com) 四方殿,不言而喻,用来招待四方各国使节之大殿,面向四方,广纳使节之意。

bxzw.com四方殿是杨广几年前特意为接待外国使臣而建造的,由当时的匠作大监兼工部尚书宇文恺亲自设计建造的,宇文恺的建造技术可以说是代表了当时整个大隋乃至整个天下最顶级的建造水平了,本来匠作大监是负责皇宫内的金银器具制作的,专为宫中设计各种新奇金银器。

可是杨广登基以来,对于金银器具之类的东西并不是很热心,只是对宫殿的新奇建造啊等等感兴趣,而宇文恺在这方面的造诣早已经是登峰造极了,宇文恺要是承认自己是第二的话,那没有人敢拍着胸脯说自己是第一。

如果是宇文恺自己承认自己是第一的话,那么那个被人们称之为第二的人跟他的距离也是十万八千里,那是一条沟壑,比之**更难以填堵,难以追赶,说的文绉绉一点的话,那就是拍着八匹马儿那都是难以望其项背,宇文恺在这方面的技术完美的演示了什么叫做一骑绝尘,范仲淹在这时代的话会帮那些工匠写出高山仰止的句子来,李白诗仙在这时代的话也会发出超越宇文恺之难,难于上蜀道的感慨来。

今天的日子很好,风和日丽,万里无云,秋高气爽,当真是个好日子,适合一切的户内户外活动。

杨广就是取在这么一个日子举办万国大会,这日子是杨广定下来的,但是提供的却是钦天监的袁天罡袁大师。

萧守仁也是在昨天把该做的都做好了,已经是在院子里面和大伙安了家,穆义和穆羽已经是去招人了,找些下人和丫鬟,还有就是他们还需要一个管家,这才是重点,估计等萧守仁上完朝回家他们就会带着合适的人给萧守仁看了。

萧守仁今天特别的精神,穿着大隋朝正四品官儿的官服和官帽感觉就是不一样,因为这身衣服和这一顶帽子代表的不仅仅是衣服和帽子,它还是权利的象征啊。

这时候的帽子并没有像宋代那样是有着俩个很长的东西,这时候的官帽儿只不过比之寻常的帽子要华贵一点罢了,没有什么更特别的东西了。

据说宋朝的时候那些开过的大臣和赵匡胤太熟了,所以上朝的时候都是没规矩,你一言我一语,尽在下面交头接耳,很是不像话,而赵老大的龙袍又是当初这般人给披上去的,所以他也是不好发作,最后才想出这么一招,在帽子上面加那么两跟很长的东西,人们交头接耳的时候就不方便了,朝堂之上的规矩也才慢慢好改了。

萧守仁在朝中的相识并不多,就认识宇文述,虞世南还有当初东征时的几个老臣,朝中的大臣认识萧守仁的也不多。

大家在那等着上朝的时候都是交头接耳,谈论最近的一些事情,当然,讨论最多就是宇文家丢东西的这件事情了,而且隐隐约约间大家似乎都知道点什么似的。

萧守仁一个人闲得无聊就在椅子上面发着呆,想着心事,并不去和那些人攀谈。

好容易才等到上朝时间,等到群臣在四方殿按位置站好之后,那些外国的使节也是开始进来了,由人引导着站在了自己该站的位置。

bxzw.com杨广出来看了之后非常的满意,四方殿就是大,要是在金銮殿的话那估计还装不小这么多的人啊。

有些番国使节是第一次来四方殿,见到这雄伟非常,气势非凡的四方殿之后就像是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东看看西瞧瞧,眼力的震惊羡慕之色丝毫不掩饰。

朝中的大臣在番国使节进来的时候已经是有人轻轻笑出声来了,估计是看到那些呆鸟似的番国使节。

一起跪倒在地三呼万岁之后万国大会就算是正式开始了。

萧守仁站在较靠前的位置,这样子的大朝会他是没有理由缺席的,站在他身边的二位他都是不认识,不知道是什么官儿,更不知道是什么人。

旁边的俩人估计的话是知道萧守仁的,在萧守仁转过来看他们的时候他们很是友好地给萧守仁露了俩个笑脸。

但是很不讨喜的是,就在这俩人露笑脸的时候,在萧守仁的对面,一个中年人却是鼻孔哼了一声,不知道是感冒着凉了呢还是鼻炎了,抑或是对某些事情看不惯,表示一下自己的愤慨。

对于这个萧守仁还真的是无能为力,他不会猜心,和一个大男人也不可能有什么心有灵犀。

今天坐在龙椅上面的额杨广显得特别的精神,神采飞扬,意气风发,苏东坡在场的话估计就会吟出遥想炀帝当年,万国大会时,雄姿英发,应对自如,谈笑间万国臣服!杨广看见四方番国的使节都拜倒在地,跟着群臣三呼万岁,就好像已经是这天下的共主一般,就好像这四方的番国已经是自己的蜀国一般,就好像这些番国已经是被自己征服了一般。

这种感觉当真是难以言表,很爽很享受。

例行的动作都做完了之后就开一开始步入正题了,可以让万国的使节一个个单独上前说话了。

说是说话,其实就是进贡献点东西罢了。

先上前的一般都是那些国力较为一般的小国,最强的番国都是放在中间,不太前也不太后的位置,这样子的话也就不会出什么差错了。

先上前的效果献出的东西都是不怎么吸引人眼球,只是一些特产之类的东西,并不见得很稀奇,但是物以稀为贵,就像鲁迅先生说的那样,那些野生的芦荟一包装就成了龙舌兰了。

同样的道理,杨广一只都是笑脸相迎的,笑个不停,显然是很高兴的,很是享受这样子的场景,他并不看重那些番国进贡的东西,他是在享受此时此刻的心情,一种万国来朝的心情,秦皇汉武应该也没有过这样子的享受?一个个的番国在那上贡,都是些莫名其妙的东西,但是杨广很享受,群臣也很享受,萧守仁只不过是用两眼瞄了几秒就发现这些东西没什么看头的。

bxzw.com并不是那些番国使节把所有的东西都带到四方殿中来了,小物件而且是非常珍贵的小物件,他们会自己带在身上,这时候拿出来,其他的较大的东西他们会写在清单上面,在四方殿中把清单上的东西念出来。

一相比较,杨广更喜欢那种把东西写在清单上面的方式,虽然大家都没有见到东西,但是却听到好多的名字,而且这些名字无一不是华美异常的名字,对比那些拿出来的实物来讲就好上太多了。

小小番国能有什么好东西呢?真正的好东西也不会白白拿给你大隋啊。

所以说,那些美丽的名字背后往往藏着的不是很好的东西,名不符实说的就是这样子了。

大约**个使节献上东西之后,朝上的气氛突然间就变化了。

萧守仁一个刚入朝堂的人都能轻易感受到这种很明显的变化,原本窃窃私语交头接耳的大臣们在这一刻竟然是全部失声了。

杨广脸上的笑容却是丝毫不减,依旧是那么的风轻云淡,似乎并没有因为什么而改变,朝中的大臣有的已经是露出迷惘的眼神看着杨广了,他们搞不懂为什么杨广到现在还笑得出来。

只有站在群臣末尾处的虞世南嘴角微笑着,一副我很懂的样子。

萧守仁虽然看不明白究尽是怎么了,但是还是静静站在一边等着,他相信只要自己继续安静地看下去肯定是会明白为什么会这样的。

就在下一刻,一个猴眼鼻塞的番人走了出来,穿着非常的怪异,不知道是哪国的打扮,萧守仁虽然看过许许多多的外国人,但是对于这身打扮倒还真的是第一次见到,以前真的是见所未见。

那个长相非常怪异的外国人上前就拜倒在地,然后用一口非常流利的汉语说道:尊敬的大隋天子,我是赤金国的外交使节泼流金,我们国王陛下为了向贵国表达我们的尊敬之情,特意将我们国家的异兽献给尊贵的天子。

这家伙一开口群臣就更是沉默了,没有人吭声,都在那静静的听着。

杨广倒是好心情,听见这话之后心情似乎大好,大手一抬,然后说道:嗯,贵国的情谊朕心领了,想必那异兽也是难得之物,朕会好生饲养的,稍后去领赏。

杨广的话和跟之前答其余诸国的话差不多,都是这么个意思,先前这句话一出来,那么番国使节都是就退下去了另一个就上来继续上贡了,可是这次却是不一样,这个叫做泼流金的使节并没有退下去,他还在那,一动不动。

久闻中原大地人才辈出,聪慧的人物比天上的星星还多,我们国王知道之后就想要贵天子帮一个小忙,不知道贵天子是否愿意呢?这泼流金的话一出口,群臣终于是蠢蠢欲动了,又开始交头接耳了,窃窃私语。

萧守仁把耳朵鼓起来了听,充分发挥听力非常的特色来,把所有人的议论声都收在耳朵底下。

综合所有人的话之后萧守仁总算是明白一些事情了,总算是知道刚才为什么大家会集体失声了,知道为什么杨广和虞世南都是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了。

原来这泼流金的赤金国就是往年的刺头国啊,这赤金国在大隋靠西的地方,国力在这些番国里面可以算是顶尖的了,跟大隋一比又是非常之弱小的。

就是这么个小国,每年都在大会上面出难题,而且是非常难的那种,经常是把所有人都难住了,有了往年的惯例,所有知道这件事的大臣都是集体失声了,知道今年的赤金国估计也是有备而来,所以都是不啃声,以防惹怒了杨广。

而杨广和虞世南呢?萧守仁看见虞世南和杨广胸有成竹的样子之后就明白了个大概了,但是他却是不好说破,所以索性安静站在一旁静静等着,看事情的发展。

哦?说出来,朕很乐意为你们解忧解惑,让你们见识一下天朝大国的风采。

杨广笑眯眯地说道,看起来很亲切,就像是肯德基麦当劳的大叔一般。

是这样子的,我国带过来的异兽非常的大,非常的重,我们国家称不出它的重量,不知道贵国是不是能想出一个称量它的办法呢?那泼流金笑着说道。

那咧着的大嘴非常地有特色,就像是山上掉在地上开裂了的山木子。

哦?这个啊,不知道贵使说的异兽是?杨广笑着问道。

贵国曾称之为大象。

哦,原来是大象啊。

杨广一脸恍然大悟地说道。

群臣当然是早早就知道题目的,因为前两天杨广还专门为了这个题目开过一个会,结果却是不了了之,因为大家都是想不出一个合理的可行的办法来。

他们刚才之所以集体失声,就是因为他们那天开会没结果,想到今天还是没有办法的缘故,没想到现在这泼流金还真的就把这问题给提了出来。

不知道贵国有没有什么办法帮敝国这个小忙呢?泼流金一脸欠揍的模样问道,他本来也是有顾虑的,那个副使被人收买了,把问题给泄露了出去,他原本也以为这问题应该是有人想出办法了,但是提着试一试的心态还是问了出来。

结果泼流金发现大隋的群臣都是鸦雀无声,虽然杨广一个人在那笑着,但是这时候的笑容却是显得那么的诡异,那么的无力。

这也就更是证实了大隋无解的猜想,泼流金也就更是大胆了,所以就步步紧逼了,更是把自己国家说成是敝国,想来个先抑后扬的手法。

杨广如何不懂泼流金的心态呢,只是现在看到泼流金如此杨广就越是感到好笑,此刻泼流金是得意忘形了,但是等到自己把答案说出的那一刻,不知道泼流金是什么表情,一想到这杨广就想笑,嘴角抽动几下之后杨广一本正经地说道:这个问题在我大隋就是儿童都是懂得的,想那曹操三岁那年已经是懂得这测量之法了,敝国难道连这么粗浅的东西都不懂吗?杨广一本正经的说道。

杨广也是听虞世南说起过曹冲称象的,但是曹冲是谁他还真的是不知道,他一时间就只好把曹操给搬出来了,这泼流金估计连曹操是谁都不知道?果然啊,泼流金听到杨广的话之后一下子就变的是相当的难看,杨广的这番话里面把赤金国说成是缺少教化的国家,泼流金虽然很气,但是却没有翻脸,脸上依旧是带着微笑。

还请天子教我。

显然,泼流金还是对杨广同学的话不怎么相信,想要杨广同学给个确切的答案,给个确切可行的解决之道。

其实很简单,只要一杆平常的秤,一条大一点的船,一大堆的石头,一条较深的河这就够了杨广把虞世南告诉自己的方法说了出来。

泼流金其实自己也是没有解决的办法的,所以他才在明知道已经泄题的情况下再问出这题目来,因为他不相信大隋在短短几天之内就找到了方法。

哦?不知道天子是要?泼流金疑惑的问道。

下方的群臣之中除了萧守仁和虞世南之外也都是一脸的额疑惑,不知道在想什么,萧守仁也在偷偷注意一个人。

那个人在杨广一说完所需要的条件之后竟然是咦了一声,眉头一下子皱起来,然后又慢慢舒展,仿佛是想通了什么东西似的,但是接下来却是和群臣一样带着迷惑的双眼望向杨广。

萧守仁可以肯定这人有问题,只是不知道这人是谁,他为什么要掩饰自己已经想通了这期间奥秘的事情。

把大象赶到河中的船上,然后在船身的吃水线这划伤记号,再把大象赶出来,用大堆的石头放到船上去,等到船身的吃水线达到记号的位置,那就是说明船上的石头和大象是一样重的,到时候只要称一下船上的石头就行了,这就是大象的重量。

泼流金你觉得这法子可行吗?杨广笑眯眯地问道。

泼流金一脸的呆滞,没错,这法子是可行的,只要是个明事理的人都明白这办法是可行的,泼流金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难倒了无数赤金国人的问题一到大隋就被解决了,当真是不可思议啊。

殿中的群臣个个都很兴奋,都是兴致高涨,放佛刚才想出解决之道的是他们似的,一个个都很鸡冻。

泼流金大人,你觉得朕的这个法子可行吗?杨广又一次笑着催问道。

陛下英明,微臣敬佩,微臣突然之间又想起了困扰我王多年的一个难题,只是不知道这次天子是否依旧能够帮助我王解开这个难题呢?很显然,泼流金不甘心就这么认输。

杨广心情很好,大手一挥,高声说道:有何难题尽管说来,朕当为尔等小国一一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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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零三章(bxzw.com) 杨广已经是开了金口了,把自己当成是百度了,有道是有问题问百度,杨广现在自信心膨胀,竟然放出豪言了,说是有问题尽管道来,他一一解决。

bxzw.com听杨广的话呢就放佛这天底下没有什么问题是他不会的,没有什么难题是他解决不了的,当真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天上事知三分,地上事全晓得了泼流金等的就是这句话,就等这扳回来一局,挽回下面子呢。

杨广这个冤大头却是不知道泼流金心中这么多的道道弯弯,所以一开口就着了人家的道。

微臣想请问一下天子,天上星辰有几多?微臣现在头上青丝有几多?泼流金笑着说道。

这问题一出来四方殿中的大臣和那些番国的使节都是大呼狡诈。

番国的使节一般都是派通晓中原文化的人充当的,所以对于泼流金的问题大家都是听的明白,也知道这问题的难度。

杨广这时候也是反应了过来,知道这泼流金开始耍无赖了,这天上的星星有多少,一个人头上有多少头发丝,这种问题根本就不可能回答的出来嘛,偏偏自己刚才放出了豪言壮语,说是不管什么问题只要问出来自己都能回答,如果自己这时候把话收回,或是回答不出来的话,那么这脸面就真的是丢大了。

萧守仁也是没有想到这泼流金竟然是会问出这么无耻的问题来,这么流氓的问题根本就是故意耍赖嘛。

萧守仁撇了撇嘴,就么有多余的动作了,他只是想看下杨广接下来是什么动作,想看一下杨广接下来是如何应对的。

杨广坐在龙椅上面心情复杂,这问题自己心中还真的是没有答案,还真的是答不上来啊,可是自己答不上来的话丢的就是脸面啊,这可如何是好啊。

就在杨广在上面暗暗着急的时候,泼流金却是又恢复了刚才的嚣张跋扈了,一步步紧逼了上来,非要杨广亲口承认答不上来为止。

贵国天子,尊敬的大隋天子陛下,不知道是否已经是有答案了呢?杨广沉默以对。

尊敬的大隋天子陛下,不知道还要我们等上多久才会有答案呢?杨广脸色通红,就快到了爆发的边缘了。

萧守仁也有些气愤了,一个小小的番国使节罢了,竟然在中原大地上面耀武扬威的,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模样,当真是可气至极。

就在萧守仁气愤难耐的时候,有一个人站了出来。

萧守仁双眼一亮,这人他认识的,就在刚才的曹冲称象问题时朝中的大臣就只有三个人知道办法,一个是虞世南,一个是自己,还有一个就是这个人了,他在杨广开口说要一条船一条河一堆石头的时候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想到了办法,但是随后却是伪装成不懂的样子,当真是怪异。

bxzw.com这人生的很好看,放在现代的话肯定是大帅哥等级的人物啊,走在大街上面绝对是能让众多雌性生物回头的。

身高一米八,身着官服依旧难掩其风度翩翩,颌下有美须,乌黑发亮,保养得不错,双眼很有神,颧骨微微凸起,不仔细看的话是看不出来的。

陛下,微臣记得刚才泼流金大人曾说过是要我大隋帮忙的,说是听说我大隋人才辈出,聪慧人物如天上繁星的,也就是说这问题是可以由我们做臣子的为君上分忧,此等问题何须圣上亲自过问,交给我们做臣子的不就行了吗?那人一走过来就为杨广解决的眼下的难局。

杨广听到这人的话之后相当的高兴,自己正被这无礼的外国人逼到墙角了,这时候幸好有人挑出来为自己解忧啊。

裴爱卿言之有理,泼流金你可存有异意?杨广对泼流金咬牙切齿地说道。

泼流金心中没来由漏跳了一拍,然后醒悟过来,自己只不过是来让大隋天子难堪一下下而已,何以至于如此地步?泼流金从刚才杨广的话中明显听出了杀气,看来杨广对自己已经是动了杀心了。

要是自己真的是把杨广惹毛了的话,那么自己就算是在大隋无疾而终,那也是相当简单的一件事情啊。

其实泼流金的担心是多余的,杨广根本就不会杀他,如果杀了他的话,也许明年的万国大会就不会有那么的使节敢来了,一个不小心得罪了大隋皇帝就得偿命,那么谁还敢来呢?泼流金没有异意,全凭大隋天子吩咐。

泼流金赶忙说道,他只希望有人在这时候站出来把这问题给解决了,只有这样,他才觉得自己小命是在自己手里的。

萧守仁算是听出来了,刚才那个站出去的中年美须男应该就是裴矩了,朝中只有少数人姓裴,而能够站地这么靠前的估计也只有尚书郎裴矩了。

萧守仁刚才看着裴矩的眼神时恍惚了一下,就像是雷击中了一般,心中总是觉得有些不对劲,觉得裴矩有问题,但是具体的问题存在什么地方却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萧守仁皱着眉头,在苦思冥想,在想那个自己心中模糊的身影,努力想把裴矩和隐隐之中的什么事情对上号,相联系起来,可是总是找不到穿起他们之间关系的那根线,很是苦恼困惑。

那就好,那就按裴侍郎的话做,朕就把这个机会让给朝堂上面的群臣,希望你们莫要让朕失望啊。

杨广笑着对朝堂上面的大臣说道。

杨广的话一出口,萧守仁就赶紧跟着这群人跪了下去,这群人都跪下去了,萧守仁只好随潮流跪下去了,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要跪。

群臣跪下去的时候嘴中高喊着什么臣必当竭尽所能为陛下分忧。

bxzw.com诸如此类的话语。

都起来,呵呵,想我大隋人才辈出,正如泼流金所说如天上之繁星点点,而你们能位列朝班,那就是那星空中最为夺目亮丽的星辰,这么一个问题相比尔等不会让朕久等杨广的夸奖并没有使群臣振奋高兴,大家都是汗流如注,努力开动脑筋,想方设法地把脑海中的东西倒出来,看看有没有和这问题对得上号的。

很可惜,腹中之物甚是无用,对于这个问题甚至是提都没有提及,即便是提及了那也是和这问题不相关,比如说头发,顶多也就翻出身体发肤授之父母,岂敢毁伤诸如此类的话语,有用的基本上是没有。

杨广看见下面的额群臣一个个皱着苦瓜苦脸,一个个都像是家里有人出殡了,一个个都像是家里有老婆在生儿子似的,都在那急的直跺脚。

杨广也算是看出来了,这群人都是没有办法,但是大家都是在尽力想办法,真的是发脾气也不好是不发脾气也不好,发脾气,下面的群臣都是尽力了,就是连自己也是对于这个问题束手无策,自己都不会的东西怎好强求别人来回答呢。

不发脾气,杨广觉得自己这些年花在这些人身上的俸禄都是喂了猪了,现在连为自己稍微分下忧都没个人,真的是心中憋气啊。

杨广的目光在众人的脸上逡巡着,一来一往,打量着众人的神情,越看心就越是拔凉拔凉的,难道这次自己堂堂的大隋国又要被这小丑一般的赤金国使节难住咯?杨广越想心中就于是愤懑,想拍龙椅发脾气了,但是想想还是忍住了,这不是一个千古一帝圣人可汗该做的事情啊。

一想到千古一帝圣人可汗杨广自然而然就想到了萧守仁,萧守仁的官儿不小,站的位置也就相对的比较靠前了,所以杨广想要在这么多人里面找出萧守仁还是比较容易的。

杨广稍微一找寻就找到了萧守仁,此刻的萧守仁正神游物外呢,正在努力翻寻脑海中的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想找出一些有关裴矩裴侍郎的东西来。

皱着眉头找了半天,萧守仁还是没有找到什么,只好放弃了,重新回到现实中来,顿时把眉头舒展开来。

回到现实之后萧守仁发现朝中的大臣一个个都是像热锅上面的蚂蚁似的,似乎正为一件什么事情而着急似的。

萧守仁就这么左顾右盼,东张西望,想从别人的讨论声当中了解一点东西,努力听了一会儿之后总算是把事情的始末都听明白了。

泼流金对于大隋朝臣的反应很是不满意,他觉得自己现在是下了一招更加昏庸的棋,因为要是大隋的四方殿中真的是找不出一个能回答这问题的人来的话,那就不仅仅是丢杨广一个人的脸面了,这就是在打整个大隋的脸了,是在大隋的读书人脸上狠狠刮了一巴掌啊。

要是真的没有人能够答的上来的话,估计自己的小命也是保留的不会久远啊,估计一出大隋的边境就真的是再也没有机会踏入大隋一步了,因为他那时估计已经是翘辫子了。

杨广在瞄到萧守仁的那一刻就注意到萧守仁了,开始的时候这家伙在那苦思冥想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东西,那眉头皱的跟什么似的,紧接着眉头就舒展开来了,才刚舒展眉头就在那一副倾心收听的模样,四处打量,最后却是闭上眼睛在那闭目养神,似乎这一切和他无关似的。

杨广又想起来了,前天虞世南向自己述说那什么曹冲称象的时候就提到过,说是这方法是萧守仁想出来的,还是几个呼吸的时间就想出来了,但是好像是怕自己会有什么想法,所以硬是把一个什么曹冲给搬了出来,当真是好笑,朕难不成还是那不成熟的男子不成?萧爱卿!杨广喊道。

鸿胪寺少卿萧守仁何在?杨广在上面开了金口,一开口再次在那喊萧守仁的名字。

第一次喊萧爱卿的时候萧守仁其实是听到了的,但是觉得这朝中肯定是还有别的人姓萧的,不说别的,就说那皇后姓萧,这朝中姓萧的大臣肯定是不在少数的,所以萧守仁并没有想到说杨广在叫自己,所以还在那闭着眼睛想着回家之后应该去哪吃饭,因为他们还没有找到做的一手好饭的厨娘。

直到杨广再次喊萧守仁的时候萧守仁才反应过来了,这次杨广是指名道姓了的,一下子就把萧守仁三个字都喊出来了,这下子萧守仁算是明白了,刚才估计也是喊自己的,那么自己刚才闭着眼睛的状态肯定也是被杨广收在眼底的,这下子算是完蛋了。

杨广心中也是憋着一口气的,这萧守仁似乎竟然在朝堂之上,这么吵杂的环境中睡着了,就那么站着睡着了,要不然的话何以听见自己叫他他竟然是连眼睛都不睁一下呢?萧守仁连忙站出来扑倒在地,大声高呼臣在。

群臣一下子都熄火了,都是不吭声了,现在杨广已经是把萧守仁喊出来了大家当然是不用在装出一副急急忙忙火烧火燎的模样来了,这时候静静呆在一旁就好了。

萧爱卿昨晚可是没睡好啊?杨广阴沉沉地说道。

萧守仁一听就知道不好了,杨广现在肯定是气急了,如果自己一个回答不好估计就得脑袋搬家了。

回陛下,微臣昨晚睡的很好,在皇城之中很安全,在皇上的龙威庇佑之下让人很踏实很安心,所以一觉睡到天亮。

萧守仁只好硬着头皮说道。

萧守仁的话让杨广的脸色好看了几分,萧守仁的这记马屁拍到了点子上面,算是稍微的逃开了一点了。

既然睡的那么的安稳,那么你为何在那闭目养神呢,朕叫你两次你才听见。

杨广的话一出来就把萧守仁吓出汗来了,这可叫人如何回答啊,怎么回答才能逃过这劫啊?萧守仁真的是想哭倒在地让天上的神仙教教自己啊,教教自己该如何回答这问题啊,突然间萧守仁心中一动没想到了天上的神仙,对了,可以叫天上的神仙帮自己的啊。

萧守仁喜上心头,但是脸上却是没有表露出来,只是平常脸色。

微臣也是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睡着了,竟然还是站着就睡着了,在梦里更是见到了一个莫名其妙的人,身子飘在空中,对着微臣讲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最后更是说什么真龙传唤赶快醒来,所以才醒过来的。

萧守仁在那微微一思量之后高声说道。

萧守仁的声音很大,大到整个四方殿都听的很清楚,杨广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心中很是受用,但是脸上却是没有表现出来,还是那张冷峻的脸摆在那给萧守仁看。

可是朝中的大臣却是在底下议论纷纷了,大家心中都明白,按照萧守仁所说的话,那漂浮在空中的莫名其妙的人肯定就是神仙了,也只有神仙才有这本事啊,一个人也不可能站着就睡着了啊,除非是马儿啊。

更加让人惊讶的是最后的那句话,萧守仁说那神仙说真龙传唤赶紧醒来,毫无疑问,那口中真龙指的就是杨广啊。

大臣里面有人相信,有人不相信,相信的人都是用一种近乎癫狂的眼神看着萧守仁,不相信的人都是把萧守仁的话当成是装神弄鬼。

萧守仁当然是不在乎别人的看法了,只是把自己的小命先保住了才是正道啊。

杨广其实更在乎的萧守仁说的话中间的那些内容,萧守仁说那神仙跟他讲了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那些东西是什么?对自己有用吗?哦?据萧爱卿这么一说的话,那么朕当真是错怪你咯?杨广这时候已经是把称呼又改过来了,又成了爱卿了,但是语气里面还是有些不相信,因为这种装神弄鬼的事情他也是见得多了,所以才出口试探。

微臣不敢,微臣记得那飘在空中的人对微臣对微臣讲起过什么星辰头发之类的东西,只是记得不是很清楚。

萧守仁的这句话当真是翻起了巨浪了,毫无疑问,这就是那神仙给萧守仁支招啊,要萧守仁来回答这个问题啊。

杨广笑了,终于是笑了,不管萧守仁是不是真的梦到了什么神仙,只要能帮自己把这难题给解了就是好的,如果解不出来的话自己自然是会给他好果子吃的。

好、好、好、很好,那萧爱卿就站起来把那梦中的解题之法说出来。

杨广开口说道。

皇命不可违,萧守仁谢过隆恩之后就站了起来,走到了赤金国使节泼流金的面前,笑眯眯的看着泼流金,然后对泼流金说道。

泼流金大人,如果萧某没有记错的话,刚才泼流金大人一上来就说大隋的聪慧之人犹如那天上之星辰点点,对是不对?萧守仁笑着问道。

泼流金依旧是保持着笑容,他不相信眼前这个年轻的小伙子能使出什么花招来,他也不相信眼前的这个小伙子能说出天上有多少的星辰来,或是说出自己此刻的头发有多少来。

没错,在下是曾这么说过,那又如何?bxzw.com首发

第两百零四章 物华天宝人杰地灵(bxzw.com) 不如何,只是依照阁下的说法的话,那么天上的星辰就和我大隋朝的聪慧之人人数一样多,而我大隋朝的百姓都是读圣贤书的教化百姓,在当今天子的牧养之下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个个都是聪慧之人,如果阁下要找寻自己心中的答案的话那就只要去问我朝的户部侍郎就可以了,他可以告诉你我大隋朝有多少的百姓,想必那也就是阁下以为的正确答案了萧守仁还是依旧那么笑着,人畜无害的样子。

bxzw.com泼流金流汗了,终于是变了脸色流汗了。

泼流金自己怎么也没有想到眼前的年轻人会紧紧抓住自己刚才进来时说过的话大做文章,而且还从那句话推出了问题的答案,这简直就是以彼之矛攻彼之盾,自己连反驳的机会和论据都没有啊。

听萧大人的意思,莫非萧大人还有更好的答案不成?泼流金硬着头皮说道,也隐隐承认了萧守仁刚才的说法了,一下子就落了下风了。

呵呵,更不更好在下不敢讲,但是我觉得泼流金大人你的答案真的是很差强人意啊,怎么可以这么说呢,竟然是把大隋的的聪慧之人和天上的星辰相比,如果真如你这么一说的话,那我朝天子岂不是就是那天上之日月,日月之辉也照耀在你们国家的上空,你们都沐浴我朝光辉这么多年了怎么还是这么不长进呢吗,唉!萧守仁随口说道,把泼流金说了个面红耳赤。

杨广在上面很舒服,对于萧守仁的说辞很喜欢。

哼!既然萧大人你觉得在下的答案差强人意,那么就请萧大人说出一个让我们都信服的理由来。

泼流金真的是想吐血了,欺负人也不能这么欺负人,那什么天上星辰与大隋百姓一样多的说法根本就不是自己说的啊,根本就是你自己说的啊,你说的东西硬是要安放在我的身上,放也就放了,放了之后还说风凉话,这不是欺负人是什么?这不是欺负人是什么?哦?既然泼流金大人硬是要萧某说一个让他信服的答案来,那么萧某就把昨天晚上从大街上面听来的答案告诉他好了。

萧守仁环顾四周然后对着四周的番国使节大声说道。

泼流金真的是想吐血,连吐三升的那种,这萧守仁也太欺负人了,现在明明是自己要说出自己的答案了,但是却是硬说是什么昨天从大街上的小儿口中听来的答案。

大家觉得对的话那么萧守仁就可以说你看我们大隋连个小屁孩都懂的问题你们赤金国的使节也好意思问出口,如果大家都觉得错了的话萧守仁就可以说这只不过是一个小孩子的答案而已当不得真的,这当真是好算计啊。

你、你、你,好,那就把那小儿的答案说出来听听。

泼流金没办法,只好咬着牙齿恨声说道。

萧守仁点了点头,一副如你所愿的神情,慢吞吞的唱了起来。

天上星星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

整个大殿中的人都石化了,然后风化了,还有这么活宝的,这国家大事他竟然是还当真就这么唱出来了,虽然说这歌声还不赖,但是这也太那个了,大臣们都是把目光看向了杨广,想看下杨广是什么反应。

bxzw.com杨广开始也是愣住了,随即就反应过来了,想起了虞世南前天晚上的话来了,这萧守仁是不想让自己太过于在意啊,所以才这么疯疯癫癫的,故意如此模样,自己给自己泼点无伤大雅的脏水啊。

杨广想通了此等关节之后也是笑了出来。

萧爱卿天生一副号喉咙啊,不做伶人真的是可惜了啊。

谢陛下赞赏!萧守仁也是笑着回答道。

等等,萧大人这歌谣里面并没有答案啊?泼流金并没有听到有关于数字都字眼,所以大声说道,质疑刚才萧守仁的说法,脸上还带着一丝讥讽的笑意。

萧守仁并没有在意泼流金脸上的讥讽,而依旧是一副温文儒雅的模样,对着泼流金说道:很容易的啊,你问我们天上有多少的星星,我们回答说是一满天的星星啊,有什么错了的吗?泼流金呆住了,没想到啊,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萧守仁竟然是会给了他这么个回答,那么有多少头发他是不是也会回答说是满头的头发呢?这、这、这是没有什么错的,但是萧大人的这个回答未免有些钻了空子的成分在里面,不尽实的,难以服人啊。

泼流金说道。

哦?难不成泼流金你的那个溜须拍马的答案就是实实在在的?是谁告诉你说是大隋的聪慧之人只是仅仅和星辰一样多啊?杨广看到泼流金依旧是那副不甘心的模样,所以站出来敲打敲打。

泼流金心中一紧,听到杨广的话之后老实了很多了,虽然杨广的话有点子萧守仁味道,有点子欺负人的味道,明明是得了便宜还卖乖,自己偏偏还不能反驳其说法,真憋屈啊。

泼流金想了想,还是觉得自己的性命要紧啊,所以也就没有过多的争辩了,只好点了点头,表示萧守仁的回答是正确的,心服口服。

萧大人,萧大人你还没有回答那头发的数量呢,萧大人你该不会是告诉在下,说是在下头上此刻的头发是满头的头发?如果是这样子的话,那么这个问题在下收回好了。

泼流金说完之后就大笑了起来,这样子故意把这个回答给堵死了,不准萧守仁这么回答,萧守仁如果真的这么回答的话就落了下乘了。

杨广也是想看看萧守仁这次是怎么回答的,所以就憋住气不出声,想看看萧守仁自己是怎么处理的。

朝中的大臣都是想萧守仁再次来个精辟的回答,狠狠打击一下这泼流金的气焰,当然,这朝中的大臣里面也有不安好心的,想要萧守仁回答不出来,丢了杨广的面子然后被杨广狠狠责罚的。

那些周边的番国使节听见泼流金的话和大笑声之后也是笑了起来,有点子起哄的成分在里面,就像是小学生起哄似的,根本就不顾及后果。

bxzw.com、萧守仁笑了笑,这泼流金也太不知道进退了,今天这个场面已经是很不好了,他竟然还步步紧逼,当真是丧失理智了。

当然不会,在下当然是不会那么回答了,想我堂堂大隋国,天朝上国,物华天宝,人杰地灵,怎么可能用这么个回答作为答案呢,你当谁都像泼流金大人你一样吗,喜欢用这等招式问题答题,大隋立国讲的就是一个理字,我们都是以理服人的。

萧守仁一脸正气的说道。

杨广坐在上面听的是热血沸腾啊,天朝上国,物华天宝,人杰地灵,以理服人,四个短句把杨广的小心肝都是吊起来了,把所有的大隋朝臣是说的热血沸腾。

虽然那些四方的番国使节不是怎么很听得懂,但是最后的以理服人却是听明白了,知道萧守仁的意思是要说道理,讲道理把泼流金给说下去。

大家都是竖起耳朵在哪听着想听听看萧守仁是怎么讲道理的。

萧守仁心中暗笑,讲道理,自己说是说讲道理,但是等下却是要把泼流金吓上一吓才好啊,让他知道生命是很可贵滴,不要因为一张嘴把最宝贵的性命都给弄没了,更不要因为一头破头发砍了西瓜头,那样就真的是不好了。

说的好听,在下倒是想要看看萧大人是用什么办法说服我的,告诉我这个题目的答案,然后让在下心服口服的。

萧守仁又再次暗笑了,这泼流金都到了这个地步还是这么的嘴硬,看来不给他下点猛药他是不会就范的啊。

不知道泼流金大人你自己是否知道你头上现在的头发有多少呢?萧守仁笑着问道。

泼流金自己当然也是不知道自己头上有多少头发了,警惕地看了萧守仁一眼之后忙说不用你管,你只要回答就好了,是自己问问题你只要回答就好了,自己知不知道不要紧。

泼流金此刻已经是不敢小觑萧守仁了,眼前的这个小伙子很有前途啊,自己一个不小心就已经是栽了一个大跟斗了,要是再不小心的话估计就真的是输个彻底精光了。

没什么的,萧某人只是很好奇而已,不知道泼流金大人你是如何判断在下说的答案是对还是错呢,如果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头上有多少根头发的话,比如说现在,要是萧某硬说泼流金大人此刻的头发是十万万零一根,泼流金大人拿什么理由让我信服我的答案是错了的呢。

萧守仁皱着眉头问泼流金。

这时候是不怎么用亿的,都是说万万,用万万来代表亿。

泼流金这次的汗水更多了,萧守仁的话一下子就问道点子上面了。

杨广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赞赏地点了点头,萧守仁并不是从问题的本身来攻击泼流金的,而是在回答和判断这个地方来挑出破绽来,让泼流金自己也是难以回答。

泼流金大人你干嘛不说话,不回答在下的问题呢?如果你自己也不知道你头上到底是有多少头发的话那么就是把我们大隋的群臣和天子当猴耍咯?我们说一个答案你就赶紧否认,即便是对了你也说成是错的,我们也奈何不了你啊,因为你自己也不知道答案啊,你这是欺君大罪,按律当斩!萧守仁开口吓道。

果然,萧守仁的话一出口就把泼流金吓了一大跳,虽然萧守仁是笑眯眯的说这句话,但是听在泼流金的耳朵里面不下于是一颗炸弹啊。

在脑海中炸响。

知道,在下知道在下头上头发有多少,但是在下是不会说出来的,至少在现在是不能说的,只有在萧大人说完答案之后在下方能说出来。

泼流金虽然是脑中一片空白,但是片刻之后就已经是稳定下来了,也知道自己应该是落入了萧守仁的圈套之中。

调节了一下情绪之后泼流金就已经是想到了对策了,想到了一个绝妙的对策。

泼流金心想,只要自己现在声称自己知道自己头发的数量,那么就是掌握了主动权了,萧守仁也就不能拿那什么欺君之罪来定自己的罪了,虽然只是一个说法,但是却是无关大局的,只要自己一口气咬定萧守仁说的数目是不对的,那么萧守仁也是无可奈何啊,结束了之后只要自己胡乱报一个不和萧守仁刚才报过的重复数字就可以了,到时候谁又能说自己的数据是错的呢,到时候还是不是赤金国赢了吗?泼流金的想法是好的,但是再精明的猎物当他遇到了比它更狡诈的猎人的时候,等候他的也就只有陷阱和红辣椒了,不用多久也就要和那煮饭炒菜的锅来个第一次和最后一次亲密接触了。

哦?泼流金大人你真的是已经想明白了,你真的是知道你自己头上有多少根头发?萧守仁依旧是笑着问道。

泼流金回想了一下,没觉得没有什么大问题了,萧守仁肯定是挑不出什么刺了,所以就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是真的是知道自己头上有多少的头发了。

大家都知道泼流金这是在胡扯,但是大家也没办法说出来人家是胡扯,因为大家都没证据啊,同时也想看看萧守仁是如何应对泼流金这番进攻。

当然了,难道萧大人你还怀疑在下的话不成?如果萧大人怀疑在下的话的话,在下倒是有一个法子让萧大人安心。

泼流金主动说道。

萧守仁也很是意外,没想到这泼流金还有这么一面,还会主动把赢面让给对手,但是想了想之后就又否定了。

这不是泼流金的风格啊。

哦?不知道泼流金大人说的安萧某心之法是如何使萧某安心呢?难道是预先告知萧某答案不成?萧守仁笑着说道。

萧守仁此话一出整个四方殿都哄笑了起来,就连上方的龙椅也是咯咯作响,很明显,杨广也是被萧守仁的话逗乐了。

这明显是故意调侃泼流金了,泼流金脸色发红发胀了,当真是憋气难出了。

哼!很简单,效东汉末年周公瑾与诸葛孔明之故事,二人把头发之数据写在各自的手掌之中,然后同时打开就是了,在下绝对不占半分的便宜,如何?泼流金恨声说道,放佛自己吃了多大的亏似的。

萧守仁心中暗笑,这老狐狸还当真以为自己年纪小就好欺负不成,这么明显的陷阱自己还真的会往下跳不成,当自己是傻的不成。

看起来似乎真的是挺公平的,但是只要人们稍微动下脑子就会发现这泼流金的狡猾之处,头发之多,他可以在十万到十万万甚至是百万万之间随便才一个数字,即便只是从一万到十万,想要猜对那都是难于上青天,更何况十万到十万万甚至是百万万呢?根本就是不可能嘛。

哈哈,泼流金大人吗,你还真的是大方啊,真大方,让萧某人汗颜啊,当然,萧某人对于泼流金大人你真的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啊,只是很好奇问一句泼流金大人的胡子是真的呢还是粘上去的?萧守仁又开始胡言乱语了,一言在東,下一句就到了西了,让人琢磨不定,不知道他到底是要说什么,不知道他说这些话的用意是什么。

虽然大家都听不懂萧守仁的话,都不知道萧守仁说这些话的用意,但是大家都明白一件事情,那就是萧守仁在讥笑泼流金。

因为萧守仁在说大方和汗颜还有五体投地的时候语气都是那种讥讽的语气,把泼流金的脸色都涨的发紫了,相当难看。

废话,当然是真的了,萧大人不要扯一些与问题无关的事情,在下的胡子真伪毋须萧大人挂心。

泼流金气呼呼地说道。

萧守仁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不说了。

但是就在萧守仁转身的时候用一种自言自语的语气嘀咕了一声,这声音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刚好让大部分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脸皮这么厚的人怎么还有胡子呢?真是件怪事啊,怎么长出来的啊!那么厚!哄笑!哄笑声不止于耳,萧守仁站的比较靠前,所以离杨广并不是很远,杨广也是听见了萧守仁嘀咕的内容的,刚才杨广还在为萧守仁的莫名其妙而着恼,但是现在笑的最欢的就是他了。

一点都没有天子该有的风度,刚才笑的时候还会顾忌一点,还会用手抓住龙椅,努力把声音调成震动的,努力克制住笑声,但是这会儿却是真的忍不住了,一下子就放声笑了出来。

本来大家都还不怎么敢笑出声来,即便是笑了那也是不太放肆,但是现在杨广带头笑起来了,大家也就没有那么多的顾忌了。

离得比较远的一些人并没有听到萧守仁讲什么,但是拉着那些狂笑不止的人问了一遍之后也是大笑了起来,谁也没想到萧守仁竟然是在转身之间来了这么一句点睛之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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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零五章 梦中幸得神指引(bxzw.com) 泼流金当真是把脸面丢大了,但是却是不好说什么,自己刚才的方法确实是有失公允,人家嘀咕一句也是正常的,被人笑也是活该的。

bxzw.com萧大人,既然你不认同在下的方法,那就算了想必萧大人是有更好的主意了,不知道萧大人是怎么想的呢?泼流金到底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并没有因为一点讥笑就停止不语了,而是紧抓着先前的问题不放嘴。

当然,只不过这法子虽好,但是却要借阁下的一样东西,不知道阁下敢不敢借出来呢?我想泼流金大人应该是会借出来的,为了一个答案,为了一个答案千里迢迢赶到我天朝上国,如果不能知道自己项上的头颅须发几何估计回去了也是不得安生啊。

萧守仁替泼流金感慨道。

泼流金有一种上了贼船的感觉,但是即便如此,此刻已经是不容他后悔了,四周都是大海,自己不通水性,即便是如萧守仁在商城诳那抓了乙之文德的女刺客所说的浪里小白龙一般那也是无可奈何的,因为海中还有大鲨鱼的呀,只好待在船上看船主如何出招了。

嗯,当然,只希望泼流金借出的东西可以使萧大人得出一个让大家都信服的结果来。

泼流金大气的说道,放佛为了这个结果他牺牲了整个赤金国似的。

呵呵,泼流金大人你放心走好,萧某人会给大家一个完美的交代的,他们对于萧某的结果肯定也是相当之信服,不信的话我可以一一道来的。

萧守仁笑的有些奸诈。

咦?走好?为何如此一说,萧大人你这是赶在下走吗?泼流金有些奇怪的问道。

唉!在下也是迫于无奈啊,逼不得已啊,实非我所愿啊,无奈泼流金大人问的是自己此时此刻的头发数量,萧某怕等下下一刻泼流金大人你头上有多长出了头发,等下连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少头发了,这就难办了,所以萧某想向泼流金大人你借项上人头一用,这样的话它就不会再长头发出来了,也方便给诸位使节大人自己亲自清点头发数量,这清点出来的结果肯定是会让大家都信服的,泼流金大人你说是不是?鸦雀无声啊,大家都被萧守仁的说法给惊呆住了,这就是萧守仁的法子!大家想都没有想过还可以这样子来,萧守仁抓住了泼流金话中的此时这两个字,把泼流金逼到了绝路上面。

泼流金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大汗淋漓,自己刚才可是答应了萧守仁借出去的啊,但是自己怎么也没有想到萧守仁要借的竟然是自己唯一的人头,这东西借出去了自己还有命吗?这也就难怪人家说是一路走好了,人家说的是黄泉路啊。

那些番国的使节听到萧守仁说完之后都是大气都不敢出,只有少数几个在那发笑,笑泼流金是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

那些番国的使节还真的是怕萧守仁拿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让他们在那围成一圈挨个在那数来数去呢。

bxzw.com萧守仁也只不过是说说罢了,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一个人就算是不犯错,数上一辈子估计也很难数清这头发有多少呢。

四方殿中的沉默被大殿的主人杨广的笑声给打破了,杨广这时候正好出来做个调解人。

哈哈哈,看来萧爱卿当真是梦中得遇仙人指点啊,看来我大隋真的是天命所归啊,泼流金大人既然自己已经是知道自己头发数量有多少就没必要再来问萧爱卿了,泼流金你觉得?是不是愿意收回你的问题啊?泼流金觉得此刻的杨广当真是可爱至极,比之那萧守仁要可爱上一千倍一万倍。

泼流金连忙拜倒在地,三呼万岁,收回问题,然后赶忙退下。

萧守仁见到泼流金已然是退下了,那么此间事了了,自己也就不用再站在这四方殿的正中央了,对着杨广躬身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了。

无奈树欲静而风不止啊,就在泼流金刚回去没多久,就又有人站出来捣乱了。

这人不是别人,这人正是突厥派过来的使节,东突厥在这些番国里面是最强大的,自然是放在了中间上贡的,这次的东突厥还是和往年一样,是始毕可汗部落派出的人过来参加大会。

但是今年却是又有些不同了,因为现在杨广和始毕可汗的冲突是越来越尖锐了,已经是快到了撕破脸皮的程度了。

所以说这次的进贡可以说是始毕可汗一个试探的信号,是一种姿态,一种试探。

朝中的大臣从这使节突然间发难也是看出点东西来了,知道从此之后草原也开始不平静了,边关估计也是多事之秋了,当然,如果这次处理得好的话,可能还是可以拖住一时半会儿的。

这人叫做托古尔,是始毕可汗帐下的一智囊型的人物,一只都是为始毕可汗出谋划策,此时突然间跳出来发难倒是合情合理的。

托古尔从虽说是第一次进四方殿,但是也是深深为四方殿的宏伟壮观所震动,草原上是绝对看不到如此建筑的,托古尔在此时竟然是萌发出入侵中原的想法来。

一路上的所见所闻已经是让托古尔心动不已,中原的繁华已经是将托古尔骨髓中那些**因子全部引了出来,骚动了起来,大有造反的势头。

刚才托古尔也是认真听着泼流金的问题和大隋的回答,一时间也是感慨大隋方面的人才济济,想要入侵大隋容易,但是成功把中原拿下,把中原踩在草原的铁骑下面,这是个难题,草原人玩阴谋玩政治是永远玩不过中原的老油条的。

托古尔在泼流金问出头发的那个问题之后脑海中灵光一闪,已经是想出了一个绝妙的法子了,一个绝难的问题,他有把握难住在场的所有人,这是俩个难题的结晶,所以他才开口问了出来,跳出来发难。

bxzw.com托古尔昂首阔步向前走了两步,站在四方殿的正中央,对着上方龙椅上的杨广躬身致敬,三呼万岁,然后从怀中掏出那份贡品的清单来了。

托古尔的中文说的很好,要不然的话始毕可汗也不会让他过来了,一口流利的汉语从他嘴里吐了出来,虽然不是纯正的洛阳腔调,但是也算是很难得了。

杨广很高兴的点头,表示自己很满意,一番说辞之后就打算让托古尔下去归队了,但是托古尔却是没有这个意思,一直站在那一动不动。

大家这时候也是看出来了,这托古尔有古怪,看来也是想要搞出什么幺蛾子了。

大隋的天子,刚才听了赤金国使节泼流金的那俩个问题之后在下也有一个问题想要大隋英明的天子来帮忙解答一下,却是不知道大隋的天子是否愿意呢?托古尔慢吞吞的说道。

这次托古尔没有给裴矩留一个钻空子的机会,直接就把问题抛给了杨广,要杨广来回答问题。

托古尔的话一出口就引起了不同凡响的反应,大家都是没有想到在泼流金之后竟然还有人敢站出来挑战大隋的权威。

群臣愤懑,对于突厥使节托古尔的话都是感到气愤难忍,想当初启民可汗被人从草原赶出来的时候是谁帮他们父子夺回政权的?当初像条癞皮狗似的,现在好了伤口忘了疼了,竟然是跳起来咬人了,这真的是典型的白眼狼啊。

哦,但讲无妨,正如刚才萧爱卿所说的那样,想我堂堂天朝上国,物华天宝人杰地灵,你们这些小问题还真的是难不倒我大隋人。

杨广现在心情大好,虽然对于托古尔的这种姿态很是不喜,但是这又何尝不是自己亲手扳回一局的机会呢?杨广现在回味刚才萧守仁的所作所为之后觉得这里面也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要是再给自己一点时间的话,自己可以做的比萧守仁还好,他还正想着这件事情,这时候托古尔就跳出来了,这就正好迎合了杨广的心思了,不谋而合了。

杨广想借着这个机会向大伙证明一件事情,证明自己确实是真有才,如果是用考才学的办法来选皇帝的话,那么这个皇帝九五至尊位置也该自己来坐。

群臣面面相觑,不知道杨广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明显的圈套还往里面钻呢?大隋的天子宽宏大量,那么在下就把刚才想到的问题说出来了哦,刚才在下听到泼流金大人的两个问题之后突发奇想,在下突然间想知道自己的一根头发丝到底有多重。

托古尔的话慢吞吞的从嘴巴里面吐出来。

朝臣都是倒吸了一口凉气,这问题也太变态了,萧守仁听了之后也是皱起了眉头,这问题要是放到现代的话还比较容易,密度重量体积的关系转换已经是确立了的,测量技术也是相当的精准,可以很容易就算出来,可是这问题放在现在的情况下就有些难度了。

杨广眯着眼睛,眼睛里面闪烁着精光,这托古尔的的确确是有些本事的,很明显,这个问题还真的就是人家当场想出来的,是根据泼流金那俩个问题启发的,不是在之前就有意为难的。

因为称大象这种极大的物件,所以想到了称量极为细小的物件,因为数头发丝,所以想到了称量一下一根头发丝的重量,这是两个问题合起来之后衍变出来的一个新的更加有难度的问题。

朝中的大臣们都是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如何是好。

杨广在龙椅上面苦思了一会儿之后感觉确实是没办法的,觉得这问题还真的是无解,于是把目光放向了殿中的众位大臣。

托古尔看见朝中众人的神情之后,直为自己的聪明才智自赏不已,觉得自己就是个天才,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竟然能想到这么变态的一个难题,还把所有的大隋朝臣都难住了,自己回到大草原之后肯定是会始毕可汗赞赏一番的。

萧守仁此刻觉得挺没意思的,大家都只不过是为了争一口气而已,何必如此呢,一个好好的大会偏是弄成这样子搞到双方都难以下场才好吗?杨广的目光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一下子就扫到了萧守仁的位置,看见萧守仁在那还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丝毫没有那种着急和搔头想问题的姿态。

难不成这小子又想出了什么奇招不成?杨广看到萧守仁这时候的第一想法就是这个,但是接下来自己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觉得萧守仁这是不认真不负责的体现,为天子分忧的思想觉悟还有待提高的表现。

虽然杨广觉得自己的第二种想法比较靠谱,但是潜意识里面还是希望自己是错的,希望萧守仁是第一种情况,那是胸有成竹的表现。

萧爱卿!杨广又开声了,把萧守仁喊出来。

这次萧守仁一听到杨广的声音之后就自己主动站出来了,要是不出来的话难道又说是梦到神仙了不成?微臣在。

萧守仁毕恭毕敬。

大隋的天子,这个问题是托古尔向天子你问的问题,希望天子自己给托古尔一个回答。

托古尔看到萧守仁又被杨广叫出来了,心中还真的是有些后怕,所以就赶紧站出来说话,一口咬死了,要杨广回答。

这话一出口杨广脸色就变了,这明显是要自己下不来台啊,是明显要打自己的脸啊,是明显折自己面子来的啊。

启禀陛下,刚才微臣梦中那飘着的人早就预料到这种情况的发生了,臣迷迷糊糊曾听他说过这么句话,说是这些个见识浅陋的小问题只须我们这些做臣子的代劳就可以了,何须劳烦真龙呢?微臣觉得很有道理,有道是杀鸡焉用宰牛刀,对方一个小小的使节发问何须我大隋的天子来亲自回答呢,微臣添为鸿胪寺少卿,理当为天子分忧,还望陛下成全!萧守仁看到那托古尔站出来之后就知道托古尔打的是什么主意了。

杨广很满意,对于萧守仁非常的满意,能说会道,关键时候挑的起大梁,是个可用之才啊。

朝中的大臣心中滋味都是打翻了五味瓶啊,大家都是束手无策,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萧守仁又站出来了,人家第一次上朝已经是连续两次出来了,接连替杨广解决了好几个问题了,都是那种钻牛角尖的难题啊,在众多的使节面前保存了大隋的颜面,保存了杨广的颜面,以后想不升官都难啊。

萧守仁的一番话很有层次,一开口就用神仙来糊弄人,言外之意就是说自己嘴里的话是人家老神仙讲出来的,不是凡夫俗子可以反驳的,紧接着就更是强调对方问题的浅陋粗鄙,说是太容易了,不需要出动更高智慧层次的人来回答,最后更是把身份都摆出来,说你一个小小的使节而已,何须我大隋的天子亲自回答你们的问题呢?这问题用负责外交的鸿胪寺少卿回答是合情合理的,最后萧守仁更是对杨广请求自己来回答这个问题,这个才是最大的亮点啊。

一般人能把前面的话一一讲来,把自己的理由一一说出来,就已经是很了不起了,但是这世间的事情最重要的还是人情,用马克思的理论来说呢,这社会是人与人关系的社会啊。

萧守仁最后的这一句:望陛下成全。

是整句话的点睛之句啊,这样子看起来就好像是萧守仁主动请缨,而非杨广把他叫出来的,是萧守仁想要回答这个问题,而并不是杨广回答不出来,而是萧守仁主动要求杨广给自己一次表现的机会,并不是杨广想拒绝回答或是答不出来,这里面的内容就深多了。

这也就难怪杨广在上面笑的那么的欢了,萧守仁既可以解决问题又可以保存自己的颜面,替自己扳回来些许颜面,这已经是非常的难能可贵了,杨广如何能不高兴呢。

萧守仁的一番话把杨广拒绝回答的理由说充分了,把自己来回答这问题的理由也说充分了,让托古尔是没话讲了,只好点头同意了。

托古尔,朕觉得萧爱卿说的非常的有道理,而且看在萧爱卿想为朕分忧的拳拳忠君爱国之心的份上,朕就把这次替你解惑的机会让给他了,你应该是没什么意见?杨广笑着对托古尔说道。

托古尔当然是没什么好说的了,自己要是反对的话对方肯定就会拿着身份的事情说事了,搞来搞去等下搞出一个藐视杨广的罪名来,自己估计也是担当不起的,所以索性不吭声的比较好啊。

托古尔没有意见,一切听大隋天子的。

托古尔躬身表示同意杨广的说法。

萧爱卿,朕看在你一惯表现还不错的情况下,这次的机会就让给你了,你可千万不要让朕失望啊。

杨广满脸的笑意对萧守仁说道,就仿佛现在自己抛给萧守仁的是个天大的好处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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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零六章 累积法测发丝重(bxzw.com) 萧守仁连忙跪拜下去高声大喊陛下圣明了,一副感激涕零的的样子,让朝中的群臣佩服不已,对杨广同学的佩服同时也对萧守仁同学的佩服,那些老臣就差对萧守仁同学竖起大拇指高声称赞说是我辈之楷模啊。

bxzw.com托古尔大人,在下没有记错的话你是想要称量自己的发丝重量是也不是?萧守仁踱着步子来到了托古尔的面前,意味深长的对着托古尔说道。

托古尔看到萧守仁对自己笑之后心中就很不安,刚才萧守仁整泼流金的时候脸上就是带着这种笑容啊,自己是忘不了的,没想到现在这种笑容竟然是为自己而绽放。

嗯,萧大人好记性,托古尔佩服。

托古尔希望萧守仁等下即便是回答出来了,有办法了,那也要放自己一马,不要太过于下自己的面子,所以赶紧小声的夸奖了一下萧守仁,拍了一记马屁。

呵呵,托古尔大人贱笑了,不是在在下的记性好,而是托古尔大人你问的问题实在是太那个了,有点子太搞笑了,一个这么简单的题目也拿出来问,一下子把我给笑到了所以印象深刻罢了,跟记性好坏不相干的。

萧守仁摇了摇头,摆了摆手对托古尔说道。

托古尔的脸色相当的难看,萧守仁已经是开始要落自己面子了,已经是出招了,自己现在是出招也不是不出招也不是,进退两难啊。

下面的众多番国使节也就泼流金能够理解此刻托古尔的想法和心情了,因为他自己就是过来人啊,就是在萧守仁手里如此过来的啊。

萧大人说的是,萧大人说的极是,说起来萧大人对我东突厥还有大恩呢,听闻我始毕大可汗前些日子昏迷不醒就是萧大人妙手仁心救醒过来的,托古尔在此谢过了。

托古尔眼珠子一转然后大声说道。

托古尔的话看起来像是报恩,但是一下子却让四方殿中的朝臣都把目光看向了萧守仁,不明所以的还以为萧守仁和始毕可汗有什么暗中的关系来往呢,杨广对于这些事情都知道的,所以才没有多少的怀疑,这时候见到托古尔把这事情拿出来,心中感到非常的好笑,如果萧守仁真的是和你们东突厥有什么的话,你现在会把这事情拿出来说?笨蛋!呵呵,最见不得内部矛盾了,随手解决了一下罢了,当初我也是没有想到那么大的草原竟然是没有一个人能救醒自己的大可汗,虽说那问题对草原人来说压力是挺大,是具有挑战难度,但是这种小事对于我们大隋人来讲,小事一桩嘛,当时我还和同行的孙思邈孙道长研讨了七七四十九种救醒始毕可汗的方法,可是最后鉴于你们那内部矛盾太尖锐了,所以就没有一一试验,直接把你们的大可汗给唤醒了。

狠啊,萧守仁这招更狠,把问题有绕到草原和中原的问题上面来了,一番话下来之后尽量地贬低草原上的劳苦大众,极力提高中原百姓的民众智慧。

言外之意不言而喻了,救醒始毕可汗就像是今天的这个题目一样,对于你们草原人来说那是束手无策,但是对于我们中原人来说那绝对是和吃饭喝水一样的容易。

bxzw.com托古尔没想到自己会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一下子就像是一支泄了气的皮球似的,浑身提不起劲了,不知道怎么回答萧守仁的话比较好。

不知道托古尔大人你是想要知道你头上哪根头发丝的重量呢?萧守仁围着托古尔转了一圈之后微笑着问道。

托古尔此刻已经是有些紧张了,手心里面微微沁出汗来了,但是这时候不能退缩了,以退缩那么就是丢大草原的脸了,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就这根。

托古尔用手指在耳际拔过来一根头发,指着说道。

萧守仁看见之后笑的更加的灿烂了,对于托古尔的反应那都是在自己额算计之中的,早就知道他会来这一下的,这正中下怀啊。

原来托古尔大人是想知道这根头发的重量啊,这个容易,可是在下为你解惑也不能白白为你解惑不是,你总得付出一点代价的,在下想要问阁下借一点东西不知道阁下是否肯呢?萧守仁笑意更浓了。

萧守仁的话一出口托古尔的脸色就急剧变化了,一副见鬼的神情。

刚才萧守仁就是用这一招把泼流金给诳下去的啊,下一句就是要借泼流金的头颅一用,感情这萧守仁是要剧情重演啊,再来一遍啊。

杨广对于这招很是不感冒,觉得萧守仁这步棋下的有些臭了,一次成功那是可以滴,两次成功也是可行滴,但是在这种情况下想要接连两次成功那就有些说不过去了,平常人都不会上当的啊,人家托古尔能想出这么个难题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两个难题的精华糅合在一起,这本身就不是平常人可以办到的事情啊,人家托古尔怎么可能会上当呢?话虽如此,但是杨广在上面并没有开声,宇文述等几个老狐狸似的臣子在下面微微摇了摇头,表示不看好萧守仁的这招。

果然,托古尔并不上当,思考了一下之后试探着说道:不知道萧大人可是也想借在下的头颅一用?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恕在下难以从命了。

即便是大隋的天子要在下答应这无礼的请求在下也是唯有以头抢地或是以头碰上这些个盘龙柱作为答复。

托古尔说完之后还把手那么一摆,衣袂飘飘,显得很决绝似的,一副威武不能屈的样子,大有当年荆轲刺秦王前的那种决然之感。

萧守仁当然看出来了,这托古尔是故意在众番国使节面前装出一副为了尊严可以连性命都不要的样子来,搞的好像这样子就会使人觉得草原人很有风骨似的。

朝中的群臣听完这托古尔的话之后都是露出一副我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情况了的表情来,全部都是诸葛孔明再世的模样,显然是对萧守仁同学的不信任啊。

bxzw.com哦?为何托古尔大人你会有这种荒谬的想法呢?在下怎么可能提出这种不人道太过于残忍的要求呢?在下一看就知道是老实人啊,在下的老实在大隋是出了名的啊,你问问在场的众位大臣,谁不知道我萧守仁是典型的老实巴交啊,莫非托古尔老大人你眼睛有些问题?把阁下的头颅借走了阁下还有命活吗?萧守仁听到托古尔的话之后并没有理会周围诸位大臣的反应,而是马上就换上了一副吃惊加受惊的表情来。

朝中的大臣听见萧守仁的话之后差点就笑喷了,这萧守仁太逗了,一下子竟然是说出这么些话出来了。

宇文述都快翻白眼了,当初在关押乙之文德的帐篷里面他已经是见识过萧守仁胡说八道的本事了,随口那么一扯就能扯出一大堆的东西来,偏偏还说的那么的认真,放佛说的都是真的似的。

已经退下去的泼流金真的是欲哭无泪了,这叫什么事啊,他明明就在刚才向自己借头颅来着,这会儿却是把自己标榜成了正人君子,说借别人头颅是不道德太过于残忍的事情,放佛刚才向自己借头颅的不是他自己本人似的。

托古尔今儿个算是知道自己碰上的是什么人了,自己就算是再多生上一张嘴估计也是说不过萧守仁的。

大家众目睽睽之下,大家都已经是见识过萧守仁向泼流金借头颅一用了,现在他自己却是声称自己是老实人,说自己是绝对不会做出那等不道德太过于残忍之事,还大声说自己的想法过于荒谬,这、这、这真的是要教人抓狂了!四方殿中的隋臣也是努力忍住心中的笑意,这萧守仁也太搞逗了,明明是第一次上朝,连朝上的人都是不认识几个,但是这会儿却是在这大声宣称自己是朝中公认的老实人,这人能够更无耻一点莫?杨广也是被萧守仁逗乐了,但是却是没有出声阻止这场闹剧,他根本就没有阻止的意思,只是觉得这样子挺好的,萧守仁这样子不按常理出牌才有可能把托古尔压的死死地,也只有这样才能让后面想要再挑出来诘难的人多思量几分。

你、你、你,萧大人你刚才不是就想泼流金大人借过头颅吗?托古尔一下子气结了,连声说了三个你才平静下来,然后把心中的不平发泄了出来。

听见托古尔气急败坏的声音之后萧守仁就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算是达到了,可以说是成功的使托古尔的情绪波动了起来了,这样一来托古尔也就难以再保持那种平和的心态了,也就更容易出错了。

呵呵,托古尔大人说的有道理,但是刚才也是形势所迫啊,泼流金大人口口声声说要清点他当时的头发数量,我也是为了得到一个准确的数据才不得不那样子啊,我本仁慈,只是见到泼流金大人那渴望真理的双眼,一下子被他的情真意切所打动,我觉得我个人的事情是小,为了成全泼流金大人也就只好如此了,但是此刻你只是说测量一下你这根头发的重量而已,虽说这头发用一种肉眼看不到的速度生长着但是影响不大,没有必要把头颅搬下来测量啊,当然了,如果托古尔大人非要向泼流金大人学习的话,守仁还是愿意帮这个忙的,充当一次不老实人。

萧守仁边说还边指着托古尔胸前的这跟头发,一脸的惋惜模样,但是却是把托古尔吓了个够呛,萧守仁一绕一绕的竟然是把自己给绕进去了。

旁边的泼流金已经是很不满了,自己已经是退下来了,怎么有事没事还总是拿自己出来说事啊,冤不冤啊。

哼!不知道萧大人到底是要借什么东西,只要托古尔有的,尽管拿去就是了,我倒是要看看你是如何测量的。

托古尔知道自己不管怎么说都是说不过萧守仁的,所以干脆就来了个光棍计划,直接就直奔主题了,你要借东西是?那就给你就是了。

好,托古尔大人痛快,在下想借托古尔大人你的一头青丝用一下,全部割下来了之后用完了就还给你。

萧守仁很是情切的说道。

托古尔真的是想喷萧守仁一脸,用完了还给我?都割断了还还给我?还给我还有什么用,能接上去吗?萧大人你、你真的是莫名其妙,断的头发就像是破了的镜子,如何重圆?托古尔大声说道。

萧守仁当然是不敢把人家来朝贡的使节的头发给全部割掉,也只不过是随口那么说说吓吓罢了。

呵呵,这个其实是有原因的,不如托古尔大人听在下把话说完,在下说完之后在下相信托古尔大人也会明白的,到时候愿不愿意割头发就到时再,托古尔大人觉得怎么样?萧守仁笑着问道。

托古尔这才觉得萧守仁正常了,自己也正常,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同意萧守仁的说法,让萧守仁说下去。

唉!不是兄弟我非要割你的头发才行啊,其实一根头发的重量我们中原早就是测出来了,只不过你们那边的突厥人知道的人比较少罢了。

萧守仁说道。

啊?早测出来了?托古尔对于这件事情还真的是从来没有听说过,所以大吃一惊的问道。

朝中的大臣也是没有听说过这件事情,一个个也是交头接耳互相打探是不是真的是有这么一回事。

不会,如果真的是测出来了的话萧大人刚才为何不直接讲出来呢,这样一来也就少了许多麻烦了。

托古尔开始也是不相信,后来看见隋臣都是交头接耳的时候就明白过来了,这肯定是萧守仁捣的鬼了,肯定是他信口胡说的。

呵呵,这还真不是诳你的,只因为每个人的头发重量都不一样,所以数据也是不一样的,不同的性别不同的地域头发的重量也是不一样的,就拿你们草原那边的人作为列子,当初测出的数据就比我们中原人要重上那么一点,你知道那是为什么吗?萧守仁笑着问道。

为什么?托古尔顺口就接了下来,问了句为什么。

很简单,因为你们那的人不怎么洗澡洗头,所以头发有些脏,自然也就重了。

萧守仁笑着说道,边说还边拍了拍托古尔的肩膀。

哄笑声再起响起,满朝的文武大臣都是被萧守仁给逗乐了,竟然是说出这么一句话来,这也怪托古尔要顺着萧守仁继续往下说,如果直接就打断了的话就不会有这么一幕了。

你、你、你凭什么这么说,搞的好像真的测量过一般。

托古尔怒极了,自己还是第一次被一个人如此虐过呢。

这个当然是有依据的啊,在下是不可能信口开河胡说八道的,刚才就已经是讲过了,在下是老实人嘛,在大汉朝的时候那霍去病霍骠骑就曾经测量过啊,当时霍去病将军才十六七岁的年纪,很容易就测出来了,法子也很简单啊,那次大军出征,征伐匈奴,大胜归来,大将军突发奇想,就把所有的匈奴战俘的头发都给割下来,成千上万的头发堆起来称量,一根头发是有些难以称量,但是成千上万的头发就容易多了,有了称量结果之后再把头发的根数数出来,把重量分别平均地分到每一根头发上面很容易就出来了嘛。

就像是十个相同的桔子正好是一斤,那么一个桔子就是一两六啊,很容易的方法嘛,只是数起来有些麻烦,只要托古尔大热你愿意等,愿意牺牲那满头的头发,我们大隋还是愿意帮这个忙的。

萧守仁笑的很是无邪。

托古尔真的是欲哭无泪了,萧守仁的这个方法当然是行得通的,很是合情合理,但是只要是个人就知道这根本就是没有结果的测量,谁会吃了没事做去数头发玩呢。

等到把头发数完估计自己那时候自己的坟前早已是青草丛生了,再把重量一一平均分配下来,这又得多久呢?托古尔听完萧守仁的话之后就知道,自己输了。

杨广听完萧守仁的话之后笑的更欢了,不仅仅是因为萧守仁有替他解决了一个大难题,而是因为萧守仁的这番话里面竟然把霍去病给牵出来了。

萧守仁死不承认这法子是自己想出来的,前面称象的硬是把方法安在了曹操一个众人皆不知的小儿子曹冲身上,现在又把这个方法安在了霍去病身上,别人也许不清楚,但是杨广听了虞世南的话之后已经是很明白萧守仁的想法了。

安在霍去病身上也就算了,人家堂堂的大将军大元帅是不可能做这等无聊之事的,但是萧守仁把那些头发的主人还说成了是匈奴人,众所周知,现在的突厥前身是什么?那不就是匈奴嘛,匈奴可是人家祖宗的名字啊,萧守仁这是故意这么说来打击托古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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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零七章 巧计寻回佛陀像(上)(bxzw.com) 朝中的重臣在萧守仁说完之后眼睛里面都是闪烁着不一样的光彩,看萧守仁的眼神是完全不同了,能轻松解决这些难题本来已经是不容易了,是令众人另眼相看,但是远没有到刮目相看的水平。

bxzw.com能解决这些难题只是小聪明罢了,不能说明什么,在朝堂上面混,不是靠这些小聪明就行了的,但是现在却是不同了,萧守仁对杨广态度的恭敬,对番国使节的下套,对自己功劳的推脱等等,一切的一切都是在不知不觉中就做完了,他的这番作为之后除了给当事人之外,并没有使其他的人有什么反感,大家都是在不知不觉中对萧守仁产生了好感,觉得这小伙子很好,不会居功自傲。

这就很说明问题了,萧守仁很会做人做事,以后的前途当真是不可限量啊,朝中的大臣从这时候起对萧守仁当真是刮目相看了,心中在盘算着怎么跟萧守仁搭上线,好结识一番,在人家还没有那么发达的时候就结交肯定是要好过人家已经非常发达的时候结交的,雪中送炭肯定是要比锦上添花要好上许多的。

就在朝中的大臣都在想着怎么结识萧守仁的时候,托古尔已经是羞愤难当了,想要退下去了,杨广却是没有那么容易就让他退下去的。

朕常忆旧时与始毕可汗同桌共饮之时日,白驹过隙间已是好几个年头了,朕甚是怀念啊,启民可汗当年也是经常来我大隋朝见天子,明年的万国大会你们就不用来了,让始毕可汗过来。

杨广对着托古尔说道。

杨广已经是看出点东西来了,这托古尔在平日里肯定是不会有这么大的胆子的,今天却是莫名其妙的跳了出来,再联想起这些年和始毕可汗的那种时远时近的关系,还有前些天刚和叱吉设搭上的线,一切的一切都表明始毕可汗已经是有些压制不住了。

bxzw.com杨广的这番话没有别的意思,跟托古尔是一个意思,也就是试探试探的意思,如果始毕可汗真的是有问题的话,真的是想在不久的将来来个翻身白眼狼的话,那么这次托古尔事件就不是偶然,而是始毕可汗有所交代,言语当中肯定是透露出了一些东西的,托古尔不是愚笨之人,始毕可汗的弦外之音他肯定是知道的,杨广只要试一试托古尔就可以试出很多的东西来。

杨广在等托古尔的一个回答,如果托古尔很乖巧的回答说是一切听从大隋天子的安排,自己会如实禀报始毕可汗,那么就没有什么大问题,即便是有什么问题那么问题也是不大的。

因为草原可汗来中原朝见的事情并不是第一次发生,根本不用过于担心。

但是,如果托古尔一口否决,赶紧用理由来推脱的话,那就说明真的是有大问题了,始毕可汗肯定是跟他提起过什么,如果他心中有鬼,那么刚才在萧守仁的一番攻击之下本已情绪波动厉害的托古尔在杨广的话一出来的时候他肯定是会阵脚大乱的,很本能地就会想借口来推脱杨广的要求。

不管托古尔怎么回答,其实杨广已经是想好了怎么应对了,不管托古尔是答应呢还是推脱呢,杨广都是不会生气,只会放过这个话题,同意托古尔的说法,让托古尔归队,杨广要的东西在托古尔一开口的时候就已经是得到了,自然没必要因为这件事情把王国大会搞砸了。

托古尔果然是慌张了,杨广出口叫住自己,不让自己归队,这时候托古尔心中已经是有些忐忑了不知道杨广到底要干嘛,杨广突然间开口说是要始毕可汗明年亲自来觐见,这不是要扣押始毕可汗是什么?这是要害了始毕可汗啊,托古尔听了杨广这话之后明显就慌了。

bxzw.com慌归慌,托古尔的脑海中还是在急速的转动着,想要想出一个好一点的借口来推脱掉,托古尔眼神无意间在萧守仁的脸上瞄过,瞄见萧守仁的脸上有着一丝古怪的笑容,虽然自己不知道萧守仁在笑什么,但是萧守仁这个人却是给了他一个绝妙的说辞。

启禀大隋天子,我们大可汗也是时常向我们说起他在中原时的快乐时光,他也很是想念大隋天子,可是微臣前几天得到消息,始毕大可汗因为前阵子的昏迷已经是上了身体的元气,恐怕是一时半会儿难以恢复了,不知道明年的万国大会是否能经得起千里奔波啊,还望大隋天子明鉴。

托古尔瞄见萧守仁之后就想起萧守仁曾经救醒过始毕可汗,所以灵机一动就想用始毕可汗身体不怎么好来做为推辞的理由。

杨广已经是得到心中的答案了,始毕可汗的身体状况怎么样他自己心中是有底的,但是这会儿也不好再说托古尔什么了,只好挥了挥手让托古尔退下了。

托古尔一退下萧守仁自然也就不好再站在大殿的中央了,如果还不知进退地站在大殿中央的话,那就难免会给杨广一种想要邀功的想法,这就不好了。

萧守仁无声无息躬身退下,回到自己原先的位置。

本来萧守仁旁边的两位仁兄都是不怎么搭理萧守仁的,鸿胪寺衙门里面有什么大权,府军都不多,朝中的一些事情鸿胪寺也是插不上嘴,所以他们对于这个新上任的鸿胪寺少卿并不是很搭理。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萧守仁的发达那是指日可待的,是一定的,现在有机会不打好关系以后想要结交都还要看有没有那机会呢。

萧守仁一归队就受到了与先前不一样的待遇,旁边的同仁都是忙着自我介绍,就差递上名片了。

其实在满朝大臣里面还有一个人对萧守仁是非常之不服气,那个人就是宇文化及了,宇文化及一直想要讨他老子宇文述的欢心,想要得到宇文述的一句称赞那都是难上加难。

可是就是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萧守仁得到宇文述的夸奖已经不是一句两句了,如果把这些夸奖的句子连起来,估计比杨广的一封圣旨还要长了。

萧守仁已经成功地点燃了宇文化及的嫉妒心了,相当的成功。

萧守仁和宇文化及年纪相仿,如果真的要较真的比较一番的话,宇文化及的年纪还要比之萧守仁大出那么三四岁的样子,可是萧守仁在这个时候已经是鸿胪寺少卿了,官拜正四品。

虽说现在的宇文化及官位并不是很低,和萧守仁相仿,但是在他二十七岁的时候官儿有多大呢?那时候的他能跟萧守仁比吗?萧守仁是直接从一个小兵队长升上来的,并没有经过过多的历练,但是他宇文化及可是一步一个脚印耍阴谋诡计靠家族帮助才走上来的啊,凭什么待遇相差这么大啊。

宇文化及平日里千方百计就是想在父亲宇文述的面前表现一下,可是不管他怎么表现,宇文述就是当作是没看到,一直对他都是冷冰冰的,没有过多的表情,从小大到夸奖他的话都是寥寥无几,一个巴掌就数过来了。

此刻宇文化及想着自己和萧守仁之间的种种,耳朵里面听着父亲在相隔不远处和那些重臣一起夸奖萧守仁的话语,心中真的是很不是滋味啊,他真的是想跳出来告诉众位大臣自己也是不差的,自己和萧守仁相比并不差。

可是现在好像是没有这个机会了,因为有了前两次之后后面的番国都不怎么敢这样子放肆了,中间的较大番国已经是全部进贡完了,后面又是一些小国了,没什么看头了,这些小国肯定是不敢出什么难题的,所以宇文化及真的是有些失望了,他巴不得现在还有人跳出来出难题,然后自己再跳出来一下子解决,为了这个宇文化及在心中默念神仙保佑啊。

也许是宇文化及真的是诚心诚意,也许是神仙想要耍宇文化及一次,这机会还真的就这么来了。

阿伊铎,你们伊莫国还真的是拿的出手啊,就这么些破烂东西也拿到大隋天子面前来献宝,你们这是**裸对大隋天子的不敬!泼流金的声音很大,大到整个朝堂的人都听见了。

杨广很不高兴,那个被称作阿伊铎的伊莫国使节也是非常之不高兴,这是伊莫国和大隋之间的事情,什么时候要你们一个赤金国站出来说话了。

伊莫国是很穷,穷的出了名了,所以上贡的东西不仅少,而且还是那种很平凡常见的东西,和其他的番国一比较就显得有些寒酸了。

杨广要的是面子并不是要那么些珍奇异宝,这些番国里面的珍奇异宝能比得过中原大地的多?但是泼流金却是在这个时候站出来了,站出来挖苦伊莫国的阿伊铎。

这世上天生就有这么一些人,他们觉得自己在贬低别人的同时就是在抬高自己,所以对于贬低别人的时候是不留余地的,尽其能事,毫不留情,泼流金就是这样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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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零八章 巧计寻回佛陀像(下)但是泼流金却是在这个时候站出来了,站出来挖苦伊莫国的阿伊铎。

这世上天生就有这么一些人,他们觉得自己在贬低别人的同时就是在抬高自己,所以对于贬低别人的时候是不留余地的,尽其能事,毫不留情,泼流金就是这样子的人。

泼流金觉得刚才在大会上面自己丢了大脸,把赤金国的脸都丢了,所以他需要挽回来一点颜面,别的国家都是不好得罪,但是这伊莫国嘛还真得是没什么顾忌的,想要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一点顾虑都没有。

可怜的伊莫国,可怜的阿伊铎就这么成了泼流金挽回颜面的攻击对象了,稀里糊涂就到了泼流金的枪口上面来了,风口浪尖。

阿伊铎心中很悲愤,几百年前的伊莫国是很富足的,但是后来因为战争和气候变化等等原因就慢慢衰败下来了,百年前更是发了一场大水,把当时的国王宫殿都给淹没了,不得不迁都,没想到现在竟然是会收到泼流金这样子的小人诘难。

阿伊铎没有赶紧回击,因为他知道他自己的一言一行都是代表着伊莫国的态度,他现在算是夹在大隋和赤金国俩个国家之间生存。

得罪了赤金国不行,因为赤金国比之伊莫国要强大,但是得罪了大隋就更不行了,因为赤金国和大隋相比就像是野鸡跟大象相比,可见大隋更加的强大了,左右为难啊。

泼流金大人,我伊莫国千里迢迢带过来的是对大隋天子的感激之情和仰慕之情,大隋天子年年对我伊莫国都有莫大的帮助,阿伊铎恨不得把自己的一切都交给天子,试问怎么可能会对大隋天子不敬呢?阿伊铎沉思了一下之后转过身对着身后的泼流金说道。

伊莫国每年参加过万国大会之后都会收到大隋皇帝送过来的一份回礼,虽说每个国家都有一份这样子的回礼,这份回礼对于别的国家来说也许是一笔财富,但是对于伊莫国来说这确实一笔巨大的财富了,这可以让伊莫国的国库都充实上好几成了,这也是伊莫国千里迢迢赶过来参加万国大会的动力啊。

杨广对于伊莫国使节阿伊铎的话非常的满意,这话里面充满着感恩情绪,很是中听。

哦?阿伊铎大人这话就有些假了哦,既然你们要感谢大隋天子的帮助那为何还带这么寒碜的礼物呢?据在下所知,伊莫国还是有些珍奇异宝的,为什么不带过来送给大隋天子以表示你们的谢意呢?泼流金是得理不饶人继续追问。

阿伊铎心中也憋着一股子火气了,对于泼流金的这种行径也是无可奈何。

大家都是在一旁抱着看大戏的想法,根本就没有人出来调停,那些番国都是不愿意因为一个小小的伊莫国而得罪赤金国,所以都是紧逼嘴巴不吭声。

杨广本来是想开口调解一下的,但是听了泼流金的话之后就把到了喉咙口的话又咽了下去,想看看泼流金到底想说什么,想看看伊莫国是不是真的如泼流金所说的那样,说一套做一套,把自己当成是傻瓜。

不知道泼流金大人说的是什么东西?阿伊铎眼角瞥见杨广的嘴巴动了动准备说话,但是泼流金一说话之后杨广又沉默了,就知道泼流金的话肯定是说道杨广的耳朵里面去了,如果自己不解释的话估计就说进杨广的心里去了,所以赶紧出生表示自己心中没鬼。

哈哈哈,阿伊铎大人啊,你们伊莫国不是有镇国之宝佛陀金像吗?为何不献出来呢?泼流金大笑着说道。

阿伊铎听到泼流金的话之后脸色一下子就很难看了,这泼流金很明显是故意找自己茬的,伊莫国的佛陀金像早在百年以前就因为发大水的缘故给冲走了,周围的国家莫不知道,这泼流金也不知道是真的因为离得远不知道呢还是故意如此说。

泼流金大人真的是耳目闭塞啊,不知道泼流金大人是否听说过我伊莫国百年前曾经发过的那场大水?阿伊铎一字一句的问道。

泼流金听出来阿伊铎最里面的不平了,但是他却是丝毫不在意的,只是不懂阿伊铎这时候说起他们国家百年前的那场大水是何用意。

曾有耳闻,贵国不就是那次把你们的国王宫殿给淹没了吗?泼流金笑着说道。

虽然泼流金是笑着说的,但是别人却是一丝一毫都笑不出来,杨广从心里也是觉得伊莫国挺可怜的,发大水那么天灾,但是把国王宫殿都给淹了,这也太那个了,杨广听到泼流金这话之后一下子就想到了自己,如果自己的宫殿也给大水淹没了的话会是怎样的一幅场景。

这应该就是人们说的恻隐之心吧,边想着边看着泼流金在那笑的那副脸孔,心中就越发的不是滋味。

确如泼流金大人所闻,那镇国之宝佛陀金像就是在那次的大水当中给冲走了,虽然我国主一直都是想要找回来,但是事与愿违,我们沿着佛陀金像被冲走的地方和下游一只寻找,可是一直是没有找到,一直是找不到踪迹,那重逾千金的佛像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当真是奇怪至极。

大家也是听出来,这伊莫国以前肯定是相当富裕的,要不然的话也不可能用千金黄金来打造一尊佛像,从这就可以看得出来以前的伊莫国是有多么的富裕了。

其实阿伊铎心中已经是在骂人了,要是本国可以找回那佛陀金像的话还会千里迢迢赶到这来吗?只要找回了那佛陀金像那么就是找到了一国的宝藏啊,那佛像可是关系着一个巨大的宝藏的,只要寻回了那个佛像那就是伊莫国重新崛起的锲机啊。

原来如此,那还真的是在下唐突了,在下在这赔罪!泼流金听到这的时候赶紧赔罪了,知道自己问的不是时候。

咳咳突然间从萧守仁那边传过来一个声音,这声音离萧守仁蛮近的。

阿伊铎和泼流金的目光很自然地就往那边瞧了过去,这一瞧就很自然地瞧到了萧守仁,不是因为萧守仁长的有多么的帅气,而是因为萧守仁一个人在那傻笑呢。

出咳嗽声的不是别人,这人正是宇文化及,宇文化及这时候也是文臣,也是做到了少卿这个位置,因为他老子的缘故硬是做了太仆少卿。

说是太仆少卿,这也就是文明一点的说法,说的难听一点就是个养马的头头,就像是孙悟空的弼马温,是同一个官。

宇文化及和萧守仁站的比较近,中间也就是隔了那么几个位置罢了,刚才他已经是注意到萧守仁在傻笑了,这时候正好碰上阿伊铎在那伤感地说着自己国家的灾难,宇文化及心中一动,坏点子就来了,所以就故意咳嗽了一声把人们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萧守仁怎么也没有想到宇文化及会这么对自己,当初自己从宇文兄弟手中抢下顾葳蕤的时候可是没有和宇文俩兄弟打照面的啊,没理由会认出自己来的啊,可是现在宇文化及却是实打实的是冲着自己来的啊。

宇文述把宇文化及的这点子小聪明都瞧在眼里,宇文述心中直叹气,自己的大儿子未免也太小心眼了,这时候尽然还搞内斗,当真是不顾大局啊。

不知道萧大人在那笑什么呢?莫非萧大人听见阿伊铎大人说起自己国家的伤心事之后感到很高兴,所以一时忍不住就笑出来了?泼流金怎么可能会放弃这个机会,这个让自己一雪前耻的机会。

阿伊铎当然是没有那么想了,他根本就没有想到那方面去,他看出来了萧守仁是想到了什么别的事情,所以就在那发呆傻笑,跟自己根本就是没什么关系的,但是这泼流金却是已经硬是把萧守仁笑的原因定位在讥笑伊莫国了,当真是骑虎难下了。

萧守仁听到泼流金的话之后一下子就很无语了,自己听到阿伊铎的话之后联想到了一些事情,所以就笑出声来了,没想到自己竟然因为这么件小事就接二连三被人下套了,先是宇文化及莫名其妙的咳嗽,现在又是泼流金牵强的发问。

当然不是了,听完了阿伊铎大人的话之后在下想到了一件家乡的旧事,所以就忍不住笑出声来了,还望众位大人谅解,还望陛下恕臣无罪!萧守仁很是无奈地站出来对杨广跪下去说道。

杨广点了点头表示可以理解。

萧爱卿,下次在朝堂之上不要再想那些与朝堂之上的事情无关的事情,要不然的话朕也是会重重罚你的。

微臣谨记在心!萧守仁正想着要回去呢。

萧大人,刚才你已经是帮我们赤金国和东突厥解决了困扰我们已久的问题,这次何不送佛送到西天也帮着伊莫国把那佛陀金像寻回来呢。

泼流金对着萧守仁说道。

第两百零九章 效法怀丙捞铁牛(上)萧守仁一下子就无语了,这泼流金是故意不放过自己啊,这种问题也能扯到自己身上来,当真是厉害非常啊。

@本章节孤独手打 www.ShouDa8.Com@人家阿伊铎大人都还没有开声了,泼流金大人你着什么急啊?萧守仁回过头笑眯眯地对泼流金说道。

莫非萧大人寻不回那丢失百年之久的佛陀金像?不想替伊莫国寻回来献给你们大隋的天子吗?泼流金同样笑着回答。

萧守仁这时候觉得自己刚才打击泼流金还不够彻底啊,要不然的话他现在怎么还敢出来蹦达呢?朝中的臣多半也是觉得这泼流金在胡闹,那伊莫国与大隋相隔千里不说,光是那丢失的佛陀金像,那已经是上百年之久了,如今让萧守仁如何去寻?泼流金大人,并非在下寻不回来,你若是一口咬定在下寻不回来的话何不与在下赌上一把呢?萧守仁心中一动想到一个可以使杨广高兴,同时不使自己在杨广心中遭到过份猜疑的法子来。

哦?不知道萧大人你要和在下赌什么呢?泼流金一看萧守仁已经是动了意气了,眼看自己就可以扳回来一局了,心中大是痛快,所以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两个人在那进行赌约,竟然是把当事人阿伊铎给完完全全地抛到了一遍。

这样吧,如果说在下侥幸赢了的话,那么明年的万国大会上面你们赤金国必须是你们国主亲自过来向我们的天子为今天你的无礼道歉谢罪,如何?萧守仁说道。

泼流金呆住了,他们国主的事情当然不是他一个小小的使节可以做主的,这当然是不可能的。

萧大人,你一点诚意都没有,我们国主要是知道我在这跟你拿他做赌注打赌的话,我回去之后就会被他给杀了的。

泼流金气哼哼的说道。

萧守仁笑了笑,他明白泼流金肯定是不可能会答应这个条件的,所以现在自己才算是完全掌握了主动权了。

哦?既然如此的话在下也就不强求了,如果你还是坚持要赌的话,条件就只好变上一变了,如果你输了的话就趴在地上对着我们大隋的天子高声呼喊三声千古一帝圣人可汗,如何?杨广听见萧守仁的话之后嘴角就上扬了,心道这萧守仁还真的是有些意思。

泼流金怎么也没有想到萧守仁换了条件之后竟然是这么的简单,只不过是跪下说几句话而已,容易之至啊。

好,在下答应了,那如果萧大人你输了的话怎么办?泼流金问萧守仁。

萧守仁叹了口气然后说道:技不如人输了的话,那在下也是没什么脸面呆在中原的土地上了,无颜以见江东父老啊,在下愿意随着泼流金大人去千里之外的赤金国当奴隶,泼流金大人你觉得如何?萧守仁笑眯眯地问道。

泼流金喜笑颜开的直点头,这买卖赚了,赚翻了啊,如果自己赢了的话那就不仅仅是赢了一个萧守仁而已啊,而是帮助赤金国赢得了脸面啊,可以把自己刚才丢失的面子全部都赢回来了.心中一番盘算之后泼流金看准了这是个包赚不赔的买卖了,虽然心中很是高兴,但是脸上并没有显露出来丝毫的欣喜.既然萧大人这么的有把握那么就让我们大家拭目以待吧!泼流金脸色不变地说道,仿佛就就是一个公平至极的打赌似的.虽然朝中有些人对于萧守仁的崛起是相当的不满意,但是这时候却不是窝里斗的时候啊,杨广最讨厌的事情就是臣子在外人面前窝里斗,大家对于这一点都是明白的.没有谁会笨到在杨广的眼皮子底下耍这些个小心眼,杨广不笨,他们也不傻.每一个做官做到了这个地步的人莫不是狡猾的狐狸,要想站在龙庭之上聆听杨广的训话,这比在潜规则充斥空气的名校考研独木桥还要难上三分.所以说,每一个能够站在这里的人,那都是全国的精英啊,大家都不会在这个时候拆萧守仁的台,这个时候应该越发表现出来他们心中莫须有的义愤填膺,这份怒气也许是因为泼流金的狂傲不羁,也许是因为萧守仁在他们的仕途路上放置的碍脚石.大家心中都明白,萧守仁这下子答应下来的可不是一件小事啊,这关乎他自己的一身性命啊,这也关乎到大隋的名声啊,要是一国的鸿胪寺少卿也就是外交部部长因为打赌输了而做了异国番邦的奴才,这还不被人笑掉大牙啊,丢的不是萧守仁一个人的脸,而是把大隋上上下下人的脸都丢光了啊.泼流金大人,请你放心,萧守仁是不会让大家失望的.萧守仁说完之后意味深长地对着大家笑了笑,目光在上面龙椅上的杨广身上停留的时间长了些而已.杨广对于萧守仁的这次打赌也是觉得莫名其妙,不知道萧守仁打的是上面算盘,一时间摸不着萧守仁的脉搏.这样子就好,那我们就洗耳恭听了.泼流金非常笃定萧守仁回答不出来这个难题,所以脸上一直是风轻云淡,心中早已是黄河泛滥.刚刚说及在下家乡一旧故事,守仁觉得这对于阿伊铎大人的难题应该是有帮助的,刚才在下发笑也是因为觉得自己能够帮得了伊莫国这个友好之邦而感到高兴,希望阿伊铎大人不要见外才是啊.萧守仁并不理会泼流金的话,连个眼神都没有在泼流金身上停留,直接就转过身来对着伊莫国的阿伊铎说道.阿伊铎感到受宠若惊,他能够能代表伊莫国出使大隋那已经是很能够说明问题了,不是聪明人是做不了外交使节这个光荣而又艰巨的任务的.他一下子就看出来自己是当枪使了,自己是枪泼流金是握住枪的手,而大隋或者说萧守仁就是那被枪指着的对象.没有人愿意无缘无故被人当枪使,阿伊铎也不愿意,但是他也明白,弱国无外交,自己在这四方殿中根本就没有发言的权利,自己的声音根本就不大.但是就是这个个情况,萧守仁作为大隋的鸿胪寺少卿,正四品的朝廷大臣,竟然是在众多番国使节面前向自己解释刚才发生的事情.这无疑是给了阿伊铎莫大的面子了,就算萧守仁一声不吭,理都不理阿伊铎,那也是没有人会说什么的.萧大人严重了,中原自古以来都是礼仪之邦,萧守仁萧大人的话我们肯定是相信的.阿伊铎在心中感激萧守仁的同时也笑着回答萧守仁的话.不用说那么多的废话,赶紧想办法解决难题吧,后面还有使节要上贡呢!宇文化及在一旁嘀咕着.虽然声音不大,但是还是被好几个人听见了,尤其是那边静静站着的几个武将,在宇文化及的话说出口之后漫不经心地看了宇文化及一眼.萧大人还是把解决的办法说出来给我们大家伙听一听吧,也好让我们这个君子赌约能够兑现啊.泼流金笑眯眯地说道.对于泼流金的言辞大家都是心中暗笑,就这样的赌约他竟然还说是君子赌约,当真是脸皮赛城墙了.好吧,既然泼流金大人你这么迫不及待要对着我皇三呼万岁,那么守仁也就不好意思耽误你的时间了,对于你此时此刻的心情,深有同感啊.萧守仁这才转过身来看了泼流金一眼,然后慢悠悠地对泼流金说道,此话一出,顿时又引起大家的哄笑.哼!那就请萧大人金口解惑吧.还是从我家乡的那件小事说起吧,我们家乡有一条大河,河上的大桥上面一直放着四只大铁狮子,用来镇河妖的,有一年发大水把桥给冲断了,铁狮子也是被冲下了大河的滚滚洪水之中,大水过后大家也是想把铁狮子给打捞上来,可是因为没有把铁狮子捞上来的办法,所以就一直搁浅了.萧守仁又开始拿小学教材来教育泼流金了.萧大人说的情况和我们伊莫国的事情好像,不知道萧大人家乡的铁狮子是否打捞上来了?阿伊铎紧张的问道.只要萧守仁家乡的铁狮子能够打捞上来,那么自己家乡的佛陀金像也是有可能捞上来的,这就不是妄谈不是空想了.当然捞上来了,我们家乡的人当时就从断桥处跳下河寻找铁狮子,河水很深,但是还是被他们找到了铁狮子在河底的位置,用很长很粗的红绳绑住铁狮子.萧守仁笑着说道.哈哈哈,萧大人似乎是忘了一件事情,你家乡那是知道铁狮子的具体位置,打捞起来自然是容易的,可是人家伊莫国确实连佛陀金像的具体位置在哪都不知道,你这番话跟伊莫国的情况根本就不合,这根本就是南辕北辙!泼流金没等萧守仁说完,趁着萧守仁一个断句的机会就赶紧大笑着说道,这里面还用到了个刚刚才学会的成语,为此心中暗喜不已.第两百一十一章 效法怀丙捞铁牛(下)看到有些人脸上浮现出一丝的明悟神情之后萧守仁又继续说道.一天天的冲洗,一步一步地移动,就这样,那铁狮子在河底滚动,一年之后已经是到了河流上游的几丈之远了,若非那绑着的红绳的话,恐怕那铁狮子也是寻不回来了,没有人会想到那铁狮子在河底竟然会如此移动.萧守仁的话讲完了一半了,但是这已经是很明显了,伊莫国的情况估计也是差不多了,伊莫国的国人都是在那佛陀金像的落水处,或是下游打捞金像,这当然是不可能捞起金像的,那金像肯定是和那铁狮子一样,跑到上游去了啊.萧大人的意思是说我们伊莫国的佛陀金像在河流的上游?阿伊铎有些激动的问道.这就不仅仅是用有些激动是可以形容的了,简直就是惊涛骇浪啊,萧守仁的分析头头是道,而且有了铁狮子的事情的话,那么这番理论也是极具说服力的,阿伊铎已经是信服了.丢失百年的佛陀金像就可以再次找回来了,找到了佛陀金像的话,那么就可以打开封藏已久的国家宝藏了,到时候伊莫国的崛起就成了势不可挡的了,以后也就再也不会遇到像今天这样子的事情了,不会让赤金国等番国瞧不起了,终于是可以扬眉吐气了!萧守仁看见阿伊铎的这激动样之后并没有多想,只是简单地以为阿伊铎这是因为能够找回佛陀金像,所以才高兴成这个样子呢.呵呵,这个应该不需要在下再说的那么明白吧,在座的各位大人以及这些各国的使臣,大家都是明白人,大家心中应该早有定论的,阿伊铎大人回去之后往上游找寻一番之后必定会有所的的.萧守仁不置可否地摇了摇头之后笑着对阿伊铎说道.虽然萧守仁并没有说那金像就一定在上游,但是这时大家基本上已经是理解完消化完萧守仁刚才的话了,已经是相信了七八分了,加上萧守仁是说他家乡的旧事来说新事,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胡编乱造跟本就不可能,大家显然都已经是相信了萧守仁的话了.泼流金大人,不知道泼流金大人觉得在下说的是否有道理呢?对着愁眉苦脸的泼流金问道.泼流金在萧守仁说完之后就已经是明白了,萧守仁说的很有道理,应该就是如萧守仁所说的那样了,啊佛陀金像就是在河流的上游了,但是他自己内心还是不想承认萧守仁的说法,因为自己一旦承认的话,那么他泼流金就要再次丢脸了.萧大人说的当然是有道理的,知不过中原有句老话叫做送佛送到西帮人帮到底,既然萧大人已经帮他们伊莫国找到了佛陀金像,那干脆帮他们打捞上来好了.泼流金并不笨,这时候大家都明白萧守仁的话是可信的,萧守仁的推测应该是对的,这时候自己站出来否定萧守仁的说法,那就等于是和在场的所有人做对,在否决在场所有人的智商啊.泼流金很干脆的承认自己输了,同时又把一个难题给抛了出来,要萧守仁解决那打捞的难题来.阿伊铎听到泼流金的话之后心中慢跳了两下,泼流金说的没错啊,找到了还不行啊,还要把佛陀金像打捞上来了那才算是行啊.可是那佛陀金像重逾千斤,根本就没有办法把那金像抬上来啊,河水太深,潜水之人难以长久呆在底下,更何况还要在下面吃力呢?阿伊铎仅仅只是呆了一下,马上就把目光转向了萧守仁,把希望放在了萧守仁的身上,现在他对于萧守仁有一种近乎盲目的崇拜了.阿伊铎相信萧守仁肯定是有办法的,从刚才萧守仁的话中听得出来,萧守仁家乡已经是成功把那铁狮子打捞上来了,那么现在打捞佛陀金像肯定也是不成什么大问题的.泼流金大人你有心了,刚才萧某正说打捞之事被你打断了,既然你现在想听的话,那么在下再说一遍就是了.萧守仁果然是没有让阿伊铎失望,阿伊铎刚把目光聚集在萧守仁的身上,那目光里面还带着浓浓的期望之情呢,下一刻阿伊铎就听到了萧守仁的这句话,这句话把阿伊铎给高兴坏了.既然那佛陀金像是大水冲走的,我们当然就也让大水把它给送回来!萧守仁笑着说道.宇文化及在一旁又有点子蠢蠢欲动了完全忘了刚才的事情了,也许他完全都没有意识到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宇文述看见儿子的神色之后大声咳嗽了一声,然后给宇文化及使了一个眼色,让宇文化及不要轻举妄动.宇文化及看见他老子的眼色之后果然是不敢乱动乱说话了.刚才萧守仁有意无意间问宇文化及白虎能成精否,问宇文化及成精的白虎能否活万年.宇文化及差点就真的开口回答了.众所周知,宇文阀的标志就是白虎,每一个宇文阀中人都是有着一块雕刻精美白虎的玉佩,这就是宇文家的标志.萧守仁故意那么问就是想引宇文化及上当胡言乱语,如果宇文化及一个回答不好,那么就会使杨广不高兴,杨广这时候一个不高兴,也许就把宇文阀给灭了也说不定啊.白虎成精了,白虎能活万年,也就是白虎万岁了,这代表着什么?只要有点子头脑的热都是听得出来这是什么意思的.不知道萧大人如何使大水把那佛陀金像乖乖地送回来呢?阿伊铎惊疑不定地问道,对于萧守仁的这句话倒是有点子不相信了.呵呵,阿伊铎大人你理解错了,在下只不过是借助大水而已,佛陀金像这会儿肯定已经是陷入淤泥当中,想要弄出来已经是有些难度了,到时候先派水性很好的人在金像落水处的上游下水,探清楚金像的位置,再让人准备两只很大的木船,船舱里装满泥沙,划到金像沉没的地方。

船停稳了,再叫人把两只船并排拴得紧紧的,用结实的木料搭个架子,跨在两只船上。

,然后用又长又粗的绳子把金像绑好绑牢,把绳子的一头牢牢地拴住金像,绳子的另一头绑在两只大船之间的架子上.准备工作做好了之后,请船上的水手们一起动手,把船上的泥沙都铲到河里去。

船里的泥沙慢慢地减少,船身慢慢地向上浮,拴住佛陀金像的绳子越绷越紧。

船靠着水的浮力,把佛陀金像从淤泥里一点儿一点儿地向上拔.船上的泥沙铲光了,佛陀金像也离开了河底。

把船划到岸边之后再让许多人一齐用力,把水里的佛陀金像拖上岸.萧守仁一口气把计划说了出来.这个故事也是小学课本上面的,萧守仁以前读小学的时候就一直为那个和尚的想法所折服,没想到在这会儿还能用得到这类东西.萧守仁的话说完之后整个大殿静下来了,谁都没有想到萧守仁会这么快就想出这么一个可行的法子来了,这已经超出了急智的范畴了.泼流金大人,不知道泼流金大人现在是否服气了,是否愿意承认我中原地大物博物华天宝人杰地灵呢?萧守仁走到还在发呆的泼流金身边,然后对着泼流金说道.泼流金呆呆地看着萧守仁,眼神中难得的恢复一丝的生气,叹了口气,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在下输的是心服口服.泼流金说完后之后把身子转过去,然后大步上前两步,猛地就跪了下去,对着上座龙椅上面的杨广高声说道:大隋地大物博物华天宝人杰地灵,天子你更是千古一帝,圣人可汗,愿大隋天子万岁万岁万万岁!很明显,泼流金这是在履行和萧守仁的赌约,也就是他口中那所谓的君子赌约了.双方在开始的时候立下过赌约的,如果萧守仁能够帮助阿伊铎解决伊莫国的难题,也就是帮助伊莫国找回那丢失百年之久的佛陀金像,那么泼流金就必须在杨广的跟前高呼千古一帝圣人可汗,然后高声呼喊万岁.很明显萧守仁赢了,赢得很彻底,把泼流金的锐气一下子就弄没了,泼流金心服口服地拜倒在地,对着杨广高呼千古一帝圣人可汗.杨广见到萧守仁赢了之后心情大好,这时候正好又碰到泼流金自己自发地拜倒在地,高声呼喊千古一帝圣人可汗,一下子龙颜大悦了,大手一挥,然后对泼流金说道:呵呵,泼流金平身吧.物华天宝人杰地灵,人杰地灵想必大家都已经是见识过了,朕就不多说了,但是物华天宝可能大家还没什么印象,正好宇文述大将军前些日子获得一神奇玉蟾蜍,宇文爱卿,把你那宝贝拿出来给大伙看看,介绍一下它的神奇之处!杨广一发话宇文述自然是不敢违背圣旨的,赶忙亦步亦趋地出了朝班,小心翼翼地从怀中掏出一只晶莹剔透的翡翠玉蟾蜍来.由于杨广的这番话,把原本的上贡给中断了,要等到宇文述把翡翠玉蟾蜍给展示一边,让周围的番国都知道物华天宝名副其实之后再继续第两百一十二章 四方殿现玉蟾蜍宇文述当真是没有想到杨广会在这个时候突然间要自己拿出那玉蟾蜍出来给这些个番国使节开开眼,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呢。

宇文化及前天晚上经过宇文述的一番说教之后已经是大概明白了一些事情了,知道这玉蟾蜍的事情了,当然也就知道家中根本就没有什么玉蟾蜍,即便是有那也是假的,因为那真的玉蟾蜍早在一个月之前早就不翼而飞了。

就在宇文化及暗暗为老父亲担心的时候,只见宇文述不慌不忙的从朝班之中站了出来,手里拿着的白玉笏一晃一晃的,煞是招人眼球。

启禀陛下,想必这些使节友人还不知道那玉蟾蜍的奇妙之处,在老臣拿出玉蟾蜍之前,先容老臣为这些使节友人解释一番,还望陛下恩准!宇文述几个健步之后就跪倒在大殿之中。

萧守仁这时候也是睁大了眼睛,前些天在风云阁的时候就曾经听见宇文士及说起过那玉蟾蜍的奇妙之处,萧守仁这时候也想开开眼,看看这世上是不是也有这么奇妙的事情。

杨广大手一挥,微微颔首,表示同意了宇文述的小小请求。

杨广此时心中也是很纳闷,宇文家的玉蟾蜍早已是被人盗走了,这件事情知道的人很少,但是他却是知道的。

杨广这时候兴趣也是来了,想看看宇文述如何应对,难不成当初丢失的那玉蟾蜍是假的?现在宇文述要把真的玉蟾蜍拿出来?真的玉蟾蜍杨广是见过的,知道那是一只晶莹剔透的白色老虎,栩栩如生,虎虎生威,尤其是那对虎眼珠子,炯炯有神,就像是一对真的虎眼儿,这两只虎眼儿让整只白玉虎就像是活过来了似的。

就在杨广发愣的这会儿时间里,宇文述已经是向众国使节解释了一遍那玉蟾蜍的奇妙之处。

萧守仁听完之后微微有些失望,因为这宇文述和宇文士及还真得是父子,讲的话是一模一样,都是说碗水验蛤的说法。

萧守仁撇了撇嘴,表示自己的兴趣乏乏,可是也不好表现的太过于显眼,所以下一刻又换上了很感兴趣的样子,在那倾耳听着。

宇文述把这玉蟾蜍的奇妙之处说了一遍之后就又在原先的位置站着,然后不仅不慢地从袖子里面掏出一个古色檀香的小盒子来。

这小盒子一拿出来众人就闻到一股子淡淡的香味,让人很舒心,看来那盒子就花了一番大功夫啊,这小盒子也不是寻常物件啊,想必那盒子中的东西肯定更加不寻常啊。

杨广在上座对着黄公公使了一个颜色,黄公公马上就明白了杨广的意思,急忙退下,然后招来一个小太监,吩咐了一番,不多久之后就有宫中的小太监拿了桌子和碗筷过来了。

按照宇文述的口述摆好东西之后就该宇文述的玉蟾蜍登场了。

宇文述当然是不好让大家急等的,把小盒子收回袖口里面,然后另一只手伸了进去,不过一会儿就又把手缩回来了,这一伸一缩之间宇文述的手中已然是多了一只晶莹剔透的白玉色蟾蜍了。

萧守仁看着宇文述的动作之后皱了皱眉头,眼皮跳了跳,感觉相当的奇怪,但是到底奇怪在何处萧守仁又说不出来,很是努力地在脑海中找寻那根线,可是就是找不到。

宇文述这会儿已经把手中的玉蟾蜍在衣服上面擦了擦,表示玉蟾蜍的表面是不可能还有什么水珠啊之类的存在的,最后才拿到那副碗筷面前,径直把玉蟾蜍摆放在了那副碗筷上面。

杨广的心中此刻已经是惊疑不定了,不知道宇文述现在拿出来的玉蟾蜍到底是真还是假,因为宇文述手里拿出来的玉蟾蜍是蛤蟆造型啊。

众所周知那蟾蜍说白了也就是蛤蟆的造型,杨广看到的玉蟾蜍是一只小白虎形象,当时他就觉得不可思议,觉得这不可信也许是弄错了,但是后来还是信了,因为宇文家的标记就是白虎啊。

可是现在杨广第一次对于自己的判断出现了问题了。

看见宇文述手里的小蛤蟆之后杨广就有些呆住了,难不成那玉蟾蜍本来就是一只蟾蜍的形象?是自己搞错了?就在杨广发呆发愣的时候宇文述已经是把他手里的假玉蟾蜍放在了筷子上面了。

看到宇文述的动作之后大家都是不由自主地往前靠,以宇文述为中心围成了一个大圆,坐在上座龙椅上面的杨广也有一股子冲下来看看的冲动,但是一个君主的矜持让他保留着那点子高傲,他并没有下来,只是在上面面带微笑地看着那架在筷子上面的翡翠蟾蜍。

杨广并没有责备那些想验证奇迹产生的大臣和使节,这也就使得四方殿中的人都是拥挤了过来,就像是菜市场赶集似的。

萧守仁因为位置还算靠前,所以抢到了一个内三层的位置,外面的外三层得踮起脚尖才能看到里面的情景,萧守仁却是不需要的。

萧守仁也想看看这玉蟾蜍到底是有什么稀奇之处,是不是真的像宇文父子说的那么神奇非常。

只见那玉蟾蜍静静地呆在那筷子上面,筷子下面便是半碗水,虽然说水只有半碗,但是水面上印着翡翠蟾蜍的影子之后显得特别的有味道,绿幽幽的。

看啊,蟾蜍的头!啊!有水珠!有人高声喊出声来了,其实在这俩人喊出来之前萧守仁已经是发现了,只不过他不想引得许多人的目光都投注过来,所以才选择沉默,刚才已经是出够风头了,这会儿必须得低调啊。

萧守仁观察地很仔细,那表面光滑的玉蟾蜍一开始的时候并无水珠,就是那么孤孤单单地呆在筷子上面。

可是在大家聚集过来才二十几个呼吸的时间而已,那蟾蜍的头部就开始显得有些湿润了,再接着就是出现水珠了,大臣里面有人也发现了这个现象,竟然交出了声。

那俩人的声音过后玉蟾蜍的奇异之处这才慢慢体现出来,又是是个呼吸的时间,那玉蟾蜍全身都是水珠子了,五个呼吸之后全身都湿透了,就像是淋过雨似的。

最奇异的事情在最后,又是十五个呼吸之后那玉蟾蜍的嘴中竟然流出水来了,还是绿色的水,流了一下子之后就停住了,虽然说只是流了一下子,但是还是把在场的各位都看呆住了。

抬头看着周围那些惊疑不定且惊且喜的表情宇文父子觉得相当的有成就感。

宇文述之所以觉得有成就感,那是因为自己把所有的人都给骗了,差一点就把自己都给骗了,自己都快相信这就是真的玉蟾蜍了。

宇文化及觉得有成就感那是因为他老子,他觉得自己的父亲真的是太有本事了,不像自己只靠武力,读书人玩的都是脑子啊。

杨广的脸色微微有些难看了,但是也只不过在一瞬间表现出来了而已,下一刻就换上了兴高采烈的表情,比之四川的换脸绝技还要神奇三分。

宇文述在看过周围众人的表情之后很自然地就把目光飘向了杨广,很可惜,他看到的已经是变过脸的杨广了,最精彩的部分并没有见到。

杨广这时候在怀疑自己看到的玉蟾蜍是不是真的,他在心中暗暗推敲哪个是真的玉蟾蜍,而宇文述的眼珠子也是乱转,看了一眼杨广之后也是在心中想着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

宇文爱卿,爱卿的玉蟾蜍已经是大家开眼了,相信各使节都信服我中原物华天宝这说法了,你先暂且把玉蟾蜍收起来吧。

杨广笑着说道。

杨广的话把大家都唤醒了,发现自己此刻的状态之后大家都是有些慌乱,赶紧站回了自己的位置。

一小阵的骚乱之后四方殿中又回到了原先的状态,秩序有条,整齐得体。

启禀陛下,老臣已是快要作古的人了,空守着此等宝物也是埋没了,正所谓有德之人居之,这玉蟾蜍得见天颜,便是天意如此,老臣想把这玉蟾蜍献给陛下!宇文述发神经似的跪了下去然后大声说道。

周围的使节都呆住了,这些使节差不多都是听得懂汉语的,这时候听见宇文述如此说法,还真的是被宇文述的气概征服了一下子,这玉蟾蜍很明显是个价值连城的宝贝啊,宇文述竟然是说送就送了,连眼皮子都不眨一下。

杨广更是呆住了,不知道宇文述葫芦里面到底是卖的什么药,竟然是要把这玉蟾蜍献给自己?不可思议!今儿个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呵呵,难得宇文爱卿如此的忠心,可是朕也看得出来这是爱卿你的心爱之物,正所谓君子不夺人所爱啊。

杨广假意推脱。

萧守仁一眼就看出来杨广这时候十分想要把那玉蟾蜍拿过去仔仔细细慢慢瞧上一瞧的,杨广的那双冒着光的双眼已经是把他给出卖了啊。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老臣拿这玉蟾蜍献给陛下只不过是借花献佛罢了,还望陛下不要推辞。

宇文述低着头闷声闷气地说道。

杨广听到宇文述的话之后相当的满意,心中直呼宇文老头会讲话,这等话说出来之后自己就可以勉为其难地收下来了,也就不会有闲话滋生了。

第两百一十三章 玄感邀请共早餐杨广收下了宇文阀上贡上来的玉蟾蜍之后兴致很高,把宇文家大大地夸奖了一番,接下来又回到了正轨上面来了,四方使节继续上贡,虽说东西不是很多,但是贵在稀少。

#本章节随风手打 SHOUDA8.com#自古以来都是物以稀为贵,中原大地虽说物华天宝,但是也并非囊括宇内万物,番国四节上贡上来的东西里面也不乏稀少罕见之物,这也迎合了中原人的胃口,杨广在最后大大奖赏了四方使节一番。

万国大会才仅仅是个开始而已,并非结束,接下来的几天之内杨广还会邀请番国使节一起随驾狩猎,让四方番国知道大隋的文治武功天下第一。

狩猎完毕之后还要大摆酒宴,宴席上面自然是要玉盘珍羞了,要不然的话怎么当得起物华天宝四个字呢?杨广在萧守仁退下去的时候当着群臣的面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说爱卿放之丛林可撑天,终是庙堂之柱啊。

萧守仁学着群臣三呼万岁之后就退出了四方殿,杨广也笑呵呵地从龙椅上面走了下来,往隔壁的琼华殿去了,想必是想把玉蟾蜍拿去给琼华殿中的美人一起欣赏了。

宇文述却是没有和大家一道离开,在杨广往后面去了的时候他是紧跟杨广的步伐,这时候一点也看不出来这宇文述是一个花白胡子的老头,矫健的步伐和青年小伙简直就有得一比。

萧守仁此时心中惴惴,难免有些乱,因为刚才自己在四方殿中的表现确实是有些孟浪了,过于风#骚了,出尽了风头,也不知道这对于自己来说是好呢还是坏呢?中原文化当中有一个坏现象,这种风气在大隋的皇帝杨广身上表现的淋漓尽致,这就是文人相轻了。

杨广一直是以文人自居的,当初更是放言天下,说是若以文采定天下的话,那这龙椅最后还是他杨广的,一语道尽心中事。

萧守仁今天的表现太过于高调了,不知道是不是犯了杨广的忌讳了,所以此刻的萧守仁兴致并不是很高,相反,还有些苦恼。

杨广最后的那句莫名其妙的话也着实让萧守仁迷惑了一下,不知道杨广这是真心实意呢还是说反话。

就在萧守仁胡思乱想之际,肩膀被人轻轻拍了一下,萧守仁开始的时候还以为是人太多了,自己走得比较慢人家让自己走快点或是让开一点,所以萧守仁急忙道声对不住然后赶紧往旁边靠了一点,给后面的人让开路来。

萧大人!英雄出少年啊!见到萧大人这样子的少年英雄之后越发的感觉我们这些老匹夫是老了啊,不中用了啊!耳边一个声音响起。

萧守仁这才惊觉,刚才应该是有人要和自己打招呼的啊,自己理解错了,以为是有人要自己让路呢。

稍微的一转头就见到了耳边声音的主人,这人中等年纪,五十岁的样子,这岁数只多不少,脸色红润,保养的很好,一看就知道是个上位富贵之人。

下颌留了乌黑的长须,这也就说明这人至少是过了二十八的,因为这时候留了长须的基本上都是二十八岁以上的人,二十八岁以下的人基本上都是青色的胡渣子。

这人双眼很有神,一点也不浑浊,盯着萧守仁看呢,脸上一直是带着笑意的,是那种如沐春风的笑容,很自然,不像那种挤出来的笑容,维持的时间一久就会变的相当的难看,很不自然。

萧守仁心中微微一惊,知道这是个大人物,退后一步行了个礼算是打招呼了,借着退后一步的机会用眼角瞄了瞄这人的穿着,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这人的帽子上面绣着的珍珠极大极多。

在大隋,只有身份非常高贵才能在帽子上面绣上极为大的珍珠,绣着的珍珠越大绣着的珍珠越多,那么就说明这人的身份就越是高贵。

杨广作为大隋第一人帽子上面绣着的珍珠也就是十二颗,萧守仁眼前这人帽子上面的珍珠却是有着九颗之多,可见这人的身份是何等的高贵了。

下官萧守仁,请恕下官眼拙,不知道阁下是?萧守仁问道。

那人对于萧守仁的反应很是满意,刚才自己用手轻拍萧守仁的肩膀时萧守仁还一副想事情出神的样子,可是这时候却是眼睛清亮,在退后一步的时候更是偷偷打量自己,这时候更是以下官自称,是颗好苗子。

老夫杨玄感,不知道萧大人是否听说过老夫啊?杨玄感笑着问道。

听到杨玄感的话之后萧守仁心中顿时就掀起了惊天骇浪来了,这人竟然就是杨玄感!自己一行人在草原的时候抓住了始毕可汗的弟弟叱吉设,从他的嘴里套出来一个惊天的秘密,杨玄感要造反了!杨玄感已经是在秘密招兵买马了,远在上谷郡的魏刀儿还有王君廊就是他杨玄感造反的急先锋,这时候已经是在帮着杨玄感打理这些事情。

杨玄感手下的头号军师就是自己在那客栈当中无意结识的李密李大都督,这些人一个个都是一时豪杰,魏刀儿手下的魏剑通更是派出自己身边的得力助手朱富贵与王君廊手下一名赵姓幕僚出使草原,想在草原找寻新的卖家。

杨广二次征伐高句丽势在必行,正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如果说兵马都没有的话,那么空有粮草千千万万,万钟粟万万钟粟那又如何?所以说,兵力才是王道,兵力又得要马匹的配合,这时代没有枪炮,这是一个冷兵器的时代,骑兵的机动性在大军之中来去如风,一支训练有素的铁骑军在一场平原争夺战当中就骑着关键作用的。

大隋朝与草原大可汗始毕可汗的矛盾是日益渐增,虽说没有到达白日化的阶段,可是形势也是日益明朗,只要是脑子稍微不进水的人都看得清楚。

中原自古就有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鼾睡的古话,东突厥不是他人,因为这是一匹随时可以吞噬主人的狼,最是凶狠无情。

杨广容不得始毕可汗做大,所以找到了始毕可汗的弟弟叱吉设来牵制住始毕可汗,杨玄感正是看准了这一点,杨广拉拢叱吉设,就势必会和始毕可汗有间隙,他正好就可以从容地在中间得利。

杨玄感此刻抓紧时间招兵买马,不料中途却是被叱吉设吧计划告诉了萧守仁他们一伙人,这个消息肯定是通过一些渠道已经传到了杨玄感的耳朵里面了。

也不知道杨玄感会如何对待这件事情,是不是会派出手下的高手能人把萧守仁他们秘密蒸发人间了,抑或是别的打算。

萧守仁这时候听见杨玄感的自我介绍之后一下子就感觉头皮发麻了,不知道杨玄感这时候找到自己是有什么企图,不知道他到底是何用意是何居心。

杨玄感看见萧守仁的表情之后很是满意,看来自己的身份还是把萧守仁震住了,他当然知道自己的一些事情已经被萧守仁他们知晓了,但是他却是丝毫都不担心这件事情。

因为一个人说话要使别人相信的话就必须有足够的可信度,古语讲位卑言轻,就是这个道理,一个人的位置太低,官儿做的太低,那么他说的话分量就很轻,不足以让人信服,甚至于听都懒得听。

萧守仁他们一伙人正是因为这个缘故所以没有吧杨玄感的事情说出来,他们想等机会。

虽说萧守仁现在的官职并不算低,但是这官儿并不是通过正途得来的,这也就使得他说话轻飘飘的,没人信服,因为他在朝中不认识谁,和谁交情都不怎么样,甚至于没有交情,有交情的官职儿又不高。

原来是杨尚书,下官有礼了。

萧守仁说完之后又行了一礼。

杨玄感眼中透露出一丝的赞赏,萧守仁想必也是想到了那造反一事,但是此刻却是还能从从容容对着自己行礼,可见此人定力非凡啊。

老夫已经是很多年没有听见有人这么称呼老夫了,你还是和别人一样称呼我杨柱国好了。

杨玄感笑着说道。

因为早年间杨玄感因为父亲杨素的缘故做过上柱国,一做就是好多年,直到父亲去世之后才得以升迁,做到了尚书的位置。

人们称呼杨玄感的时候已经习惯称呼其为杨柱国,以至于现在称呼他杨尚书的人很少,他自己也喜欢人家称呼他杨柱国,因为这三个字对于他来说是有相当大的意义的。

这也关乎他造反的初衷!不知道杨柱国叫做下官是否有什么事情要对下官讲?萧守仁点了点头改变了称呼,然后问道。

萧守仁已经是打定主意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避来避去还不如直接面对,所以自己开门见山地问杨玄感是否有事情要找自己谈。

杨玄感脸上的笑意更浓了,萧守仁的话正是他心中想要表达的,这下子也就不用自己花脑筋牵引话题了,减去了许多的麻烦。

呵呵,老夫想要邀请萧大人明早一起吃个早饭,不知道萧大人是否赏脸呢?萧守仁呆住了,这杨玄感也太大胆了!第两百一十六章 一笔写不出二萧黄公公吃惊地看着萧守仁点了点头,对于萧守仁的推测感到十分的佩服.萧老弟,咱还是不说这个了,还是抓紧时间去见皇后娘娘吧,等急了的话不会有上面好处的.黄公公突然说道.萧守仁有些头大,皱眉问道:皇后娘娘怎么会见我我只见过她一面而已……萧守仁这次说地倒是大实话,应该说是半实话,因为当初他在四方殿也就是听过皇后的声音而已,后来更是引出了牝鸡司晨的事情来了,事情一发不可收拾,皇后的事情也就被人主动忽略了,他做梦也没有想到皇后会要召见他。

黄公公瞥了眼四周,压低了声音道:兄弟,真看不出你守口如瓶竟至如此。

我守口如瓶什么?萧守仁问。

黄公公几乎要趴到萧守仁地耳边,萧守仁恶心都够喝上一壶的,兄弟可是姓萧?萧守仁想了半天,我不姓萧姓什么?一笔写不出两个萧字,兄弟不知道萧皇后也姓萧吗?黄公公很是热诚。

天下姓萧的多了。

萧守仁只能稍微推开点黄公公,我想大哥多半是误会了,我家世清白,和当今皇后应该是扯不到一块的。

黄公公摇摇头,兄弟你就瞒吧,你若不是皇后娘娘的亲戚,她找你做什么?萧守仁也是疑惑。

心想王八之气是不可能的,看上自己地英俊更是扯不上,因为就算看上也不会如此的大张旗鼓的找自己。

莫非是自己刚才在四方殿上面的表现已经传到了皇后的耳中了?皇后爱才所以找自己?左思右想想不明白,萧守仁索性不想,黄公公却是压低了声音,兄弟,以后若是飞黄腾达。

可别忘记了大哥。

萧守仁苦笑道:怎么会。

黄大哥看我是那种人吗?黄公公微笑道:我知道兄弟不是。

不然刚才怎么可能会和兄弟你说那么多的隐秘事情呢?等下兄弟你见了皇后娘娘可以小心着说话啊,一样是姓萧,即便不是亲戚那也是同宗啊,对兄弟你的前途是不会有上面坏影响的。

两人一路边走边说,黄公公一路上一直在教萧守仁等下见到萧皇后该注意的事情,萧守仁在身边认真的听着,仔细的记着,以防等下自己做出什么不合礼仪的事情来.一番受教之后萧守仁终于在黄公公的带领之下来到了一个宫殿前,飞檐如凤,气势磅礴,正是萧皇后所在凤霞殿。

黄公公一路领他入了凤霞殿,宫殿的大气磅礴自不用说。

不过大气之下。

宫殿却是处处显着柔和地色彩,让人心生暖意。

宫殿外是卫士护卫,宫殿内四处都是宫女站列。

有些好奇地望着萧守仁,显然是觉得萧守仁是在正确地时间出现在错误的场所,说直白点就是他根本不应该在这里出现。

凤霞殿重重叠叠,进深极远,黄公公领萧守仁进了三道门后,也不能进入,需要宫人通传,萧守仁见惯了这里的架子和奢华,见怪不怪。

这次却比在东城幸运了很多,宫女通传没有多久,就宣二人进殿见凤驾。

萧守仁目不斜视的前行,见到前方开阔的大殿上地方不小,人却没有几个,比起可敦的声势倒是小了很多。

大殿正前方坐一女人,萧守仁偷偷地打量了一下,虽然隔得比较远,但是萧守仁的眼力劲已经是非常的了得了,这点子距离根本就不成上面问题,抵挡不了萧守仁的目光.大殿正前方的女人看起来很年轻,如果说忽略身材和气质韵味只看脸蛋肌肤的话,那么此时这人便是锦瑟年华而已.锦瑟无端五十弦,并不是说上座那人五十岁年纪,很久以前锦瑟是五十弦没错,可是后来因为声音很杂且难以驾驭的缘故,就弄成了二十多弦,用锦瑟年华正好形容二十到二十五六岁年纪的女孩子.肌如玉,肤如瓷,凝脂难以争其一分颜色,琉璃尚输一段柔华,当真是绝代佳人啊.但是撇开脸蛋之后,把气质,身材韵味等等加进去之后就不一样了,从成熟的风姿来看,这人应该就是萧皇后,萧守仁虽然目不斜视,可是正视之下见到一人,差点跌坐在了地上,皇后右手不远处坐着一人,却是李世民!虽然李世民对面还有一容貌俊美的男人,但是萧守仁不认识那人,所以主动把那人给忽略掉了.萧守仁转瞬明白了过来,当初在风云阁中自己曾经给李世民出了一个主意,要李世民从萧皇后身上下功夫,只有这样才能救出李渊,现如今李世民出现在这就已经是很能说明问题了,李世民应该是真的听从了自己的建议,真的找到萧皇后这里来了,可是萧皇后为什么要见自己呢?难不成这李世民在萧皇后面前胡说八道,认定自己和萧皇后是亲戚关系不成?虽然说一笔写不出两个萧字,可冒认皇亲可是死罪,萧守仁心中惴惴,抱定主意打死也不说自己是皇亲国戚,李世民还是嫩了点啊,管不住自己的嘴巴啊,他这会儿估计还以为帮了自己的大忙吧?李世民深受杨广夫妻的喜爱,这点萧守仁是知道的,但是他没有想到李世民竟然深受皇恩至此,不过想来也是可以理解的,萧皇后至今都是膝下无子,在朝中也是多受排挤,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嘛.虽然杨广也许对于这件事情可以不在乎,甚至是无所谓,可是她也可以无所谓吗?她心中应该是寂寞的吧?萧守仁想到这里倒是理解,毕竟她虽是皇后,美貌非常,可碰到杨广这种丈夫又能如何?听说上林苑十六院,光四品夫人就有十六个,更不要说什么三宫六院,后宫三千,再美地东西看多了也是寻常,杨广这些年来能对萧皇后礼遇有加,已经算是难得的异数。

不及多想的时候,黄公公已经复旨,萧守仁如同他地样子施礼道:皇后娘娘万安。

萧卿家免礼。

萧皇后声音柔和亲切,赐座。

萧守仁虽然不明所以,倒还是不卑不亢,坐下来也不多问,只是望了眼李世民。

世民,你说的什么萧守仁草原的事迹,还没有说完,不妨再说下去。

萧皇后虽找萧守仁过来,却不说明用意。

李世民微笑道:谨听皇后娘娘的旨意,对了,国舅,方才我讲到了哪里?萧守仁看了眼李世民对面那人,才明白原来那个大官是萧皇后的兄弟,怪不得可以坐在这里.国舅长的倒是颇为耿直,通天鼻,嘴唇甚厚,肤色微黑,听到李世民发问。

含笑道:世民说到,萧守仁与孙思邈道长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把始毕可汗给救醒了,一下子就解了草原之危。

国舅居然对李世民也很客气,倒是让萧守仁大为意外的事情。

李世民脸上并没有什么得意地表情,只是说,萧家总有大才,守仁能够救醒始毕可汗,未尝不是萧家祖上庇佑的缘故。

萧皇后缓缓点头。

世民说的不错。

李世民不再卖关子。

继续说道:守仁和孙思邈道长救醒了始毕可汗之后我们就开始回转了,正好遇上了大隋的使节团,结识了刘文静大人和李靖大人,所以就结伴回转,没想到在路上却是遇到了……这个时代虽然没有小说。

李世民本身却颇有小说家的潜质,一件寻常的事情都让他讲解的惊险异常,反正只要是解决了问题,萧守仁绝对不能被落下,出塞一事,萧守仁功劳用第一都是难以形容。

萧守仁虽然皮厚,听到李世民的称许也是脚面上发烧,只好垂头表示谦逊。

等到李世民讲到萧守仁他们以三百人如何剿灭草上飞马匪,又是如何将叱吉设从三千人马当中擒住的时候。

饶是李世民沉稳,也是唾沫横飞,眉飞色舞。

如同身临其境般。

李靖和史瞿当然早就不知不觉中掠过了,三千军也变了四五千人,萧守仁也是变成力斩百来人,愣是在千军中杀出一条血路,活擒了叱吉设!国舅本来还有些淡然,对李世民地恭敬也是事出有因,不过听到这里地时候,拍案而起道:没有想到萧大人还有这种本事!李世民这才将演讲告一段落,含笑道:国舅爷说的好,只恨我是口才不好,不能讲出守仁神勇的十分之一。

萧皇后笑道:虽不及十分之一,却已经听的我心潮澎湃,热血上涌。

萧爱卿草原扬名,妹妹来信说给我听,我还有些不信,怎么会有人能力抗千军?当年张大人以五骑之少,抗拒贼人数万,我已经以为言过其实,再加上张将军的神勇天下无双,只以为天下这种奇才只有一人。

现在我才发现,自己久在深宫,见识短浅,身边有萧爱卿这种奇才竟不知道呢。

她口气柔和,对李世民居然也是十分熟络。

萧守仁只是倾听,想着这个妹妹可能就是可敦,萧皇后称呼可敦为妹妹,想必是更为亲热的缘故。

张将军五骑之少,难道就是说的张须陀?对于张须陀,萧守仁向来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也只有敬仰地份,倒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也有和他相提并论的时候。

第两百一十七章 皇亲国戚已成空李世民又把后来的事情说了下,虽然不如生擒叱吉设威风,却也惊险十分,萧皇后双眸睁的颇大,听的倒也津津有味。

萧守仁突然有个很奇怪的想法,这个萧皇后不是对李世民讲故事感兴趣,而是对有人陪她聊天有兴趣而已。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李世民也终于把出塞回转讲的清楚,不过这里的主角当然就是萧守仁,其余地人,诸如李靖史瞿李世民自己之流那就是忽略不计地。

国舅听完李世民的陈述,目光中也有了赞叹,萧爱卿看似文弱书生,没有想到居然文武全才,倒让人意料不到。

萧守仁一旁没事人的听着自己地故事,若非身临其境,几乎以为是神话。

萧皇后高高在上问道:萧爱卿,你也姓萧?来了,终于还是要攀亲了,萧守仁心中一颤,挤出笑容道:回皇后,守仁的确姓萧,叫做萧守仁。

你看我真的听的糊涂了,萧皇后口气中有了笑意,我当然知道你是萧守仁,我也姓萧的。

萧守仁只能诚惶诚恐道:那倒是守仁的荣幸。

呵呵,不必谦虚,你的事情本宫也是听说了很多,并且也是亲眼见识过的,也不负你家人的悉心教导了!萧皇后突然间叹了一口气说道.萧守仁听着这莫名其妙的话之后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自己和萧皇后以前就见过!萧皇后的话让萧守仁大吃一惊,萧皇后竟然见过自己!萧皇后自己说亲眼见识过自己的本事!萧守仁苦思冥想也是想不出来自己什么时候和萧皇后碰过面,自己穿越过来就一直没有来洛阳即便是来了那也是在朝野之外,难得入宫来的,萧皇后怎么可能见过自己呢?萧守仁微微思索了一下子之后就自己在心中否定了自己的猜想,觉得这也许只是萧皇后一时的口误罢了,不必要太当真.萧皇后不是一般人,如果说是一般人的话萧守仁这时候肯定是会追问下去的,可是想想自己的脑袋重要,所以萧守仁暂时压抑住了自己心中的好奇心.谢娘娘厚爱,守仁离家多年,家中的亲人也早已经是不在了.萧守仁感谢的说道.不料萧守仁的话一出口之后萧皇后的脸色确实急剧变化,一下子就变得惨白惨白的,就像是死了好几天的鱼肚子.你说什么?不在了?萧皇后有些失魂落魄的问道.萧守仁这下子心中的疑问就更加的深了,看来自己刚才的猜想并不是空穴来风啊,自己的猜想应该是正确的啊,自己和萧皇后应该是认识的啊,要不然的话她刚才也不会问到自己的家人啊.萧守仁根据自己脑海中的记忆知道家中早已是落败没落了,印象深一点的就是自己那便宜爷爷了,就是那个帮自己取名字叫做萧守仁的老头,早在自己还小的时候也是一病呜呼了,所以自己现在说家中的亲人都已经不在了,这也不算是假话的.萧守仁没有料到萧皇后听到自己的话之后反应竟然是这么的剧烈.萧皇后到底是坐上皇后宝座的人,就在那几个呼吸的时间里面已经把状态调整好了,只是旁边的国舅爷在那发呆,红红的眼眶中依稀能看到泪光,不知道为什么会是这番神情.李世民当然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在旁边看着这场莫名其妙的戏,有点不知所以了.萧皇后冷静下来之后发现萧守仁也正皱着眉头看着自己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看来萧守仁已经是怀疑到一些地方了.守仁家中以前都有些什么人啊?萧皇后打断了萧守仁的思绪,萧守仁听到萧皇后的话之后一下子就从脑海中走了出来,赶紧回答萧皇后的额话.回禀娘娘,守仁年幼时已经一人在四处漂泊了,家中亲人的印象已经是非常的浅薄了,只是依稀记得有个非常慈祥的爷爷,在幼年时死于一场大火,大火把整个萧家都烧尽了,守仁因为在邻居家嬉戏,逃过一劫.萧守仁一边把自己脑海中的一些事情慢慢讲出来,在讲的时候时时刻刻注意着萧皇后的表情变化.果然,不出萧守仁的意料,萧皇后在自己的这段话中脸色变得非常的难看,尤其是在自己说道自己年幼时就已经四方漂泊和自己爷爷被一场大火烧死了的时候,萧皇后的神情非常难看,一下子就回到了刚才的状态.萧守仁不是傻子,现在不管怎么看,萧皇后肯定是认识自己的,而且还认识自己的家人,难不成自己还真的是皇亲国戚了?萧守仁看着坐在上面的萧皇后,萧皇后此刻已经是陷入了自己的世界里面了,完全忘了这大殿之上还有萧守仁他们三个人了萧守仁皱了皱眉头,觉得事情太怪异了,看来只有自己主动点才能发掘出更多的东西来.想到就做了,萧守仁拱了拱手然后对着萧皇后说道:皇后娘娘可是认识守仁的家人?李世民在萧守仁和萧皇后两人的对话里面也是听出来很多的额东西,觉得自己的猜想是正确的,自从他在草原的时候发现萧守仁身上有着一样萧皇后也有的东西之后就非常的上心.李世民是个赌徒,他敢赌,他回到东都之后发现自己的父亲被杨广下了狱,后来萧守仁给他出主意,让他来找萧皇后.就在那个时候,他脑海中闪过来一个念头,他早就隐隐约约猜到了萧守仁和萧皇后有着丝丝缕缕的关系,但是看萧守仁和萧皇后的意思,他们双方都是不知道的.李世民早就听说了,萧皇后一直在寻找自己娘家的人,难不成萧守仁就是他娘家的人?想到这个可能之后李世民当真是惊喜若狂,自己如果帮助二人相认的话,那么无疑会让这两人都欠自己一个人情的.让一个国之重臣和国母同时欠自己的一个人情,这可是件大事情啊,这笔买卖很划算啊.李世民的额算盘在心中拨的稀里啪啦的,此刻看到萧皇后和萧守仁的表现之后心中更是笃定了这点了.现如今耳边响起萧守仁的声音,萧守仁直接问出来萧皇后是否认识他的家人,李世民觉得萧守仁这样子有点子过于心急了,但是他喜欢!只要两人相认了,那么他们都欠自己的人情,那么自己开口想救父亲的话那也就是一件小事了,陛下最喜欢的就是萧皇后了,对萧皇后一直是有求必应的.萧皇后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这才悠悠从往事中逃脱出来,直直的看着萧守仁,一阵子之后才回过神来,点了点头,表示承认.萧皇后承认自己认识萧守仁的家人.没错,认识,本宫不仅仅认识守仁你的家人,你爷爷对本宫是有大恩的!萧皇后点了点头之后说道.萧守仁虽然在心中已经猜到了一点,但是没有想到自己和萧皇后之间只是这么点关系而已,只不过是自己的爷爷对萧皇后有点恩情罢了,和自己姓萧没有半点子的关系,更不要说是什么皇亲国戚了.萧皇后并没有就此打住,没有理会萧守仁和李世民的额表情,一个人径直地讲了下去,仿佛一个人在那自言自语似的.当年本宫和小弟两人四处漂泊,就像那无根的野草,有一顿没一顿的,生活没有个着落,那一次小弟生了大病,多亏遇到了老爷子,小弟才捡回来一条命啊,小弟是我萧家的独苗,要是小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话本宫当时也没法活了,老爷子不但救活了小弟,还收留了我们姐弟,我们姐弟在贵府一住就是五年啊!那么萧家对于我们姐弟的恩情当真是不可度量的,后来本宫派人找寻过萧家人,可是却一直没有音信.没想到老爷竟然是已经作古了.萧皇后感慨地说道.旁边的额国舅爷似乎是为了证明萧皇后的话的真实性,萧皇后边说的时候国舅爷就在一边抽泣着,相当的伤心.萧守仁就有些无语了,死的可是自己的亲人啊,是自己的爷爷啊,自己都没有怎样,这两位怎么就哭起来了呢?李世民稍微有些失望,觉得是自己想多了,萧守仁身上的东西也许只是萧皇后当年送给萧家的,萧家又给了萧守仁,萧皇后和萧守仁并没有什么血缘关系,萧守仁自然也就不是什么皇亲国戚了.虽然说萧守仁不是什么皇亲国戚,但是李世民还是很高兴,因为虽然如此,但是自己的目的已经是达到了,等下自己提出要求的时候萧皇后答允的希望是相当的高的.娘娘请节哀,死者已矣,以往不可谏,来者犹可追啊!李世民对着萧皇后说道.李世民这话非常的讨巧,看似是随意的一句话,可是却把萧皇后的注意力都投到了萧守仁的身上来了.以往不可谏,来者犹可追.这句话说的相当的好,一下子就让萧皇后想到了萧守仁,是啊,萧老爷子已经是不可谏了,但是萧守仁这个后辈确实犹可追的啊!萧守仁在李世民的话一出口的时候心中也是一惊,没想到李世民竟然这么会讲话,以前还真的是没有发现.但是李世民为什么这么不遗余力的帮助自己呢?萧守仁微微一思考就想通了其中的关节.恢复更新通知!!!!唉!这段时间真的是郁闷到家了,在医院见习,忙中偷闲,在网吧码字,十二号那天放假,在网吧码了一下午的字,还没有存档,一停电,全没了,加上网管的态度恶劣,实在是气愤不过,连全勤都不想要了,所以就断更了,真的是不好意思,这两天会恢复更新的,别的不敢说,五千字是打底的,也许每天有一万字也说不定,加油第两百一十八章 晶莹剔透小玉佛(上)( )已往不可谏,来者犹可追,这句话其实最先是楚国一个装#逼的人对着孔夫子说的,原话是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

后来陶渊明借用了这两句,写在归去来兮辞当中,用来明志。

李世民在这个时候说出这话,真的是恰到好处,这两句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已往的事情不可挽回,未来的却还来得及。

说的再明白一点,那就是成事不说,遂事不谏,既往不咎。

李世民的话无疑是在提醒萧皇后和国舅爷萧瑀一件事情,萧老太爷已经过了,但是萧守仁还在啊!国舅爷萧瑀本就是极为聪慧之人,闻弦音而知雅意,立马就知道了李世民话中的意思,只要是对李世民熟悉的人就知道他那极为有名的一句话:疾风知劲草,板荡识诚臣。

这句话里面的诚臣说的就是萧瑀了。

虽说此两句诗为古诗,非李世民创作,当年杨素替刚即位的杨广平皇弟杨谅造反,杨广写给杨素的感谢信里也引用这两句诗。

可是这也简直说明了国舅爷萧瑀是个怎样的人物了。

萧皇后和国舅爷萧瑀听到李世民的话之后顿时振奋了一下,放佛打了鸡血一样的兴奋,双眼里面也是开始冒光了。

萧皇后和萧国舅的眼神都定在了萧守仁的身上,看的萧守仁好生的不自在,可是偏偏自己还不能说什么,更不能表现出不自在的想法来。

那个,守仁并没有听到老爷子提起过这些往事,也许是娘娘你搞错了呢?萧守仁头角已经是微微冒汗了,心中也是有些紧张了起来。

冒认皇亲国戚那是砍头的大罪,可是冒认一国国母的恩人,罪名也是小不了的啊,自己脑海中没有丝毫有关于萧皇后姐弟的信息,身上也没有什么特殊的东西可以证明自己的身份,证明自己就是萧皇后口中的萧家后人。

现在和萧皇后搞好了关系是有大好处,可是万一哪天真的萧家后人出现了,那么自己就真的是百口莫辩了!萧守仁的想法不是没有道理,到时候事情真的出现变故的话,一切都变的不可收拾了,不倒霉都不行啊。

萧皇后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很明显的楞了一下,对于萧守仁这时候问出这问题来感到有些意外了。

守仁不必再犹豫了,本宫没有十足的把握是不会说出刚才那番话的,本宫的过去并没有几个人知道的。

萧皇后笑着对萧守仁说道。

萧皇后的过去并不是相当的光辉,在出生的那一刻的确是集万千宠爱在一身,可是她的童年却是相当的坎坷,直到遇到了那个男人。

一国国母和国舅爷在幼年时四处流浪,四处飘泊,四海为家,这样子落魄的事情萧皇后当然是不会到处宣扬的,朝中知道这些往事的人也是不会傻到那这事做谈资到处演讲的。

只有见到了萧守仁,见到了萧家人,萧皇后这才把这段鲜为人知的往事说了个大概,所以说,萧皇后的这句话非常的有信服力,足以说服一般人了,可是萧守仁却是还是有疑惑,心中的疑团不吐不快。

也就是说娘娘并没有具体的东西证明守仁就是娘娘要找的萧家人了?萧守仁的话一出来就把李世民吓到了,虽说自己的本意也许不是很光明,不是很伟大高尚,但是自己促成的这件事情对萧守仁来说确实是有好处的,萧守仁怎么就这么的不开窍呢?李世民心中的算盘拨的噼里啪啦响,他本来是希望促成萧守仁和萧皇后他们的好事,紧接着自己开口为父亲求情,事情就容易办好多了。

可是萧守仁偏偏不按他的剧本来演,事情的发展已经是偏离了李大导演的初衷了,萧守仁如果真的倔到底的话,那么李世民还真的是没办法了。

李世民那焦急的目光在萧守仁的身上聚焦,也就在这个时候,萧守仁身上的一件东西落入了李世民的眼中,这件东西让李世民淡定了。

李世民之所以肯定萧守仁和萧皇后有不寻常的关系,就是从萧守仁身上的那件东西看出来的。

那件物什在萧守仁的腰间晃来晃去的,很是晃眼,只要萧皇后不是眼神有问题,那么她就一定看得见,到时候萧守仁肯定也就无话可说了。

守仁啊,你的性子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啊,还是这么的固执,既然你一定要具体的东西来证明你的身份,那么本宫就把那具体的东西指出来好了。

萧皇后叹了口气,点了点头说道。

虽然声音里面带着些许无奈,可是情绪却还是很高,并没有丝毫的低落。

一旁的国舅爷萧瑀却是有些迷惘了,不知道萧守仁身上到底有什么东西可以证明他身份的,也不知道姐姐下一步会怎么走。

微臣斗胆请娘娘千岁教我!萧守仁单膝跪下大声说道。

萧守仁自己对于自己穿越过来之前的东西记得不是很清楚,只有萧老爷子的印象深一点罢了,所以这时候也想确认一下萧老爷子是不是正是萧皇后口中的恩人,如果是的话,自己就可以借着萧皇后的手查一些自己以前的东西了。

萧皇后看到萧守仁跪下去之后脸上一下子变的有些不自然了,差点就从凤撵上面站起来了,但是理智拉住了她,是她又把凤尾坐了回去,保持着镇定。

守仁快快起来,本宫给守仁看一物,守仁自然是会相信本宫的。

萧皇后开声把萧守仁叫了起来。

萧守仁老老实实地听了萧皇后的话,乖乖地站了起来,微微抬起了头,想看看萧皇后会给自己看什么东西。

萧守仁一抬头就看到上面雍容华贵的萧皇后,虽说萧守仁上辈子见过各种各样的美女,说是阅尽万千姿色那也并非夸大的,那个时代养在深闺人未识的美女几乎没有,萧守仁还是被萧皇后独一无二的美征服了。

尽管没有见过那翩若惊鸿,婉若游龙的洛神,没有见过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的卓文君,但是萧守仁知道上面的妇人恐怕一点也不会逊色于那二人,因为她表现出来的是一种独特的美,一种独特的味道。

萧守仁怕自己的神色会有不恭敬的变化,所以赶忙把眼神的焦点往四周散开,把放在萧皇后身上的注意力尽量拉回来。

这样一来李世民此刻的神情就正好收入了萧守仁的眼中了,此刻的李世民恭恭敬敬地站在萧守仁的左上方,一副老老实实颔首低眉的样子,可是萧守仁还是发现了,李世民竟然在偷偷打量萧皇后!不得了,这李世民还真的是年少轻狂,竟然在偷偷打量萧皇后,这点小动作只要被发现了肯定是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的呀!吃惊归吃惊,可是萧守仁在下一刻就释然了,记得正史记载,李世民坐上龙椅之后的确是把现在的萧皇后揽入自己的后宫的,看来李世民这种心思已经是久埋心底了的啊。

萧守仁偷偷把眼光收了回来,不去看李世民,在心中默写了三个静字之后终于把头抬起来了,眼中没有半点杂质地看着萧皇后。

看看萧皇后接下来要给自己看什么。

而萧皇后没有使萧守仁失望,待到萧守仁抬头之后萧皇后还给萧守仁绽放了一个笑容,顿时间满殿花开。

守仁且看这是何物?萧皇后右手平伸,五指舒张,竟然从掌中掉出一个小物什来,物件被一根红线吊着,那一头正是夹在萧皇后的指间,小物件在半空中晃来晃去,泛着光彩。

萧守仁一眼就认出了那物件来,下意识就往自己的腰间摸去,手中冰凉的触感告诉了萧守仁答案。

下一秒的萧守仁已经呆住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的事情出现了,萧皇后手中竟然吊着一小枚玉佛像!这小枚玉佛像很不寻常,全身只有俩指节长,一横指的宽度,佛像泛着绿光,应该是绿翡翠材质的,中间的佛像雕刻精细,眉目可见,不苟言笑,这还不是最可贵之处,最可贵的地方在翡翠的本身。

那玉佛像上面竟然缠绕着丝丝红光!煞是奇特!这还不是最特别的地方,这并不能使萧守仁一下子呆住,萧守仁呆住的原因是——自己也有这么一小枚玉佛像!一模一样的玉佛像!萧守仁第一眼看见这玉佛像的时候还以为是自己腰间挂着的玉佛像丢了被萧皇后得到了,所以下意识地就往自己的腰间摸去,可是手指碰到的冰凉又告诉自己自己腰间的东西并没有丢失,也就是说萧皇后手中的玉佛像是另外一枚!这、这、这怎么可能!娘娘手中的玉佛是哪来的?萧守仁狠狠地吸了一口气之后有些艰难的说道。

萧守仁露出来的表情很合萧皇后的意,要得就是这种效果!呵呵,这下守仁该相信本宫的话了,不用管本宫手中的玉佛是哪来的,但是守仁你腰间玉佛的来列本宫却是知道的一清二楚!萧皇后笑着对萧守仁说道。

李世民在一边也看出来一些东西了,萧皇后的笑容有古怪!这里面一定有什么东西是只有萧皇后和萧守仁二人才知道的!无语死了,竟然上了强推榜,而我也是刚知道的,不得不赶紧码字啊,要不然真的是要挨雷劈了,求收藏啊第两百一十九章 晶莹剔透小玉佛(下)萧守仁看见萧皇后手中的小玉佛之后一下子惊呆住了,眼中的惊讶无以复加,立时表露无疑,这神情一下子就被殿中的三人收入眼底。

殿中的三人当中表现各异,萧皇后是微笑着点头,对于萧守仁的反应很是满意,李世民看见事情的发展往着自己的计划走也很是高兴,嘴角不由自主地也露出一丝的微笑,可是萧瑀的表情就有些奇怪了。

当萧瑀看到萧守仁腰间挂着的小玉佛之后一下子就张大了嘴巴,姐姐的玉佛怎么会在萧守仁身上?萧瑀非常的聪慧,也仅仅是两个呼吸的时间,他已经是把如今的场景和前些天姐姐托他办的事情联系了起来,一下子就想到了萧守仁腰间玉佛的来历了。

萧瑀惊异莫名的表情并没有引起大家的注意,大家心中各自盘算着自己的心事,没功夫理会萧瑀的惊异,为其解惑就更是无从谈起了。

原来!原来如此!萧守仁倒吸了一口冷气,感觉自己一脚踏进了满池的浑水当中,祸福难料啊!话音刚落就引起了萧皇后的回答,回答平平淡淡,不怒不喜,就像是平常的聊天说事一般,可是听在萧守仁的耳朵中却偏偏不是那么一回事!守仁啊,有些事情知道就行了,现在你也应该相信本宫刚才的话了吧?李世民和萧瑀听到此处时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萧守仁和萧皇后俩人的话有些飘了,听的不是非常的明白,俩人似乎在打着什么机锋似的,一时间难以让人明白他们在说什么,似是而非!萧守仁此时心里明镜似的,想到自己腰间的玉佛来历,再看了一眼萧皇后手中的玉佛,顿时间就想通了一些事情。

娘娘说的是,守仁记得的。

萧守仁不卑不亢恭恭敬敬地回答道,言外之意就是给萧皇后喝一盅定心茶!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上首的美妇人点了点头,萧守仁的明事理,知进退让她很满意,她也相信萧守仁不会把那件事情说出去。

呵呵,这对小玉佛是当年父皇给本宫的生辰礼物,是本宫最心爱之物,当年为了报恩就给了萧家,由萧老爷子交给萧家后人,没想到今日这对玉佛重逢之日萧老已经驾鹤西归了,造化弄人啊!萧皇后感慨的说道,情真意切,很是感人。

李世民听到这番话之后心中没来由也是感动了一下,不知道是为了萧皇后说的往事呢还是为了此时悲切的萧皇后。

萧瑀的脸上很平静,早已经将刚才的惊诧悄然地掩饰了下去,换上了波澜不惊的淡定神态,直到萧皇后表露出悲切非常的时候萧瑀依旧还是这副神情。

萧守仁的表情和萧瑀差不多,因为萧守仁知道,这对玉佛和自己的萧家根本就是扯不上半点关系,萧皇后这是在演戏!心底在为萧皇后叹息,惋惜她没有生在二十一世纪,要是出生在那个太阳高照的伟大时代,凭着她实力派九段的演技,问鼎奥斯卡什么之类的绝对是翻手一般容易的事情啊。

原来此物是先皇所赐,那守仁就更不好夺人所爱了,还望娘娘收回玉佛!萧守仁心中暗笑不止,萧皇后的话中已经是有破绽了,他已经是看出来了。

这对玉佛根本就不可能是杨坚送给萧皇后的,因为按照萧皇后的说法,萧守仁身上那一枚玉佛是她进宫之前给萧家的,也就是说没进宫之前她身上已经是有着两枚小玉佛了,可是没有进宫没有见到杨广更没有见到杨坚,小玉佛从何而来?萧皇后的话前后矛盾!牛头不对马嘴,自谎难圆啊!萧守仁心疑归心疑,却是没有将心中的疑惑说出来,他没有那么傻,有时候谨言还是必须的,祸从口出啊!就在萧守仁心中腹诽的时候,萧皇后却是笑出声来了,是那种轻笑声。

守仁糊涂了,这怎么可能是先皇赐给本宫的呢?本宫得到这队玉佛的时候还没有进宫啊,无幸见天颜,喜得君赐也就更是无从谈起了!萧皇后一下子就把萧守仁心中的疑惑给解开了。

听完萧皇后的话之后萧守仁心中的疑惑更是加深了一层了,既然不是先皇杨坚赐的,那么这对小玉佛是谁赐的?萧皇后称之为父皇的到底是谁?就在萧守仁皱着眉头苦思不解的时候,国舅爷萧瑀上前一步笑着对萧守仁说出了原委。

想必守仁并不清楚我们姐弟的过去,所以才会如此不解,闹出这等事情来,还是由本官给你解释清楚吧!由于萧瑀看不惯官场的险恶阴险肮脏,所以不像踏入这烂泥潭之中,但是萧瑀不管怎么说都是杨广最喜爱的萧皇后的弟弟,是国舅爷,身无一职好像就说不过去了,从小看着萧瑀长大的杨广也明白了解萧瑀的性子,所以就给了一个散官儿让他做着,银青光禄大夫从三品的官儿,无权有品,正好满足了萧瑀这样子的人,也正是如此,所以萧瑀自称本官。

李世民自然是知道国舅爷和国母的过去的,知道的相当的详细,清楚的不能再清楚了,在刚才萧守仁一开口的时候他就已经是把头偏过一边嘴角抽动了,想笑又怕笑出声来。

听到萧瑀的话之后萧守仁顿感幸喜,自己刚闹了一个笑话,而且到此刻都还不知道自己错在什么地方,当真是郁闷至极,正懊恼间,萧瑀却是跑出来给自己亲自解释,一个国舅爷给自己解释?这事情光是想想就挺爽的。

那就真的是麻烦国舅爷了!萧守仁转身拱手对萧瑀感谢道。

萧瑀摆了摆手自顾自地说了起来,头颅微微扬起,眼神微眯,思绪一下子飘到多年以前的岁月了。

守仁有所不知啊,家父正是西梁孝明帝萧岿。

我们姐弟俩都是出生于帝王之家啊,家姐口中的父皇其实是我们姐弟的父亲而非先皇。

萧瑀淡淡的说道,一点没有为自己出生帝王之家感到高兴或是悲切。

萧守仁长大了嘴巴,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眼前的国舅爷先前竟然是一国的王子,而上首的皇后娘娘竟然是前朝的公主!萧瑀并没有给萧守仁缓冲的时间,而是继续说了下去。

守仁是不是又感到疑惑了,为什么出生于帝王之家的一对姐弟会流落于江湖?萧守仁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心中是有这个疑惑待解,却是没有敢说出声来,怕自己一开口就打断了萧瑀的思绪了。

呵呵,守仁有这疑惑也是应该的,出生于帝王之家自然是好的,可是守仁自然也听说过一句老话了,最是无情帝王家!因为家姐出生的年份是二月,根据当地的风俗认为二月出生的子女不吉利,所以父皇就把她交给堂弟萧岌收养。

本官后来因为犯了事情,也由叔父抚养,养父病死之后,我们姐弟辗转由舅父张轲收养,再后来国破家亡了,只好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也是在那时遇到了萧老爷子。

萧瑀的话已经说完了,萧守仁却是已经呆住了,古代竟然还会有这么离谱的事情,竟然只是因为出生在二月份就被扔给了别人抚养,这算什么事情啊。

李世民嘴角也是抽动了一下,这段往事他也是不知道的,这也是初次听说。

大殿之中最淡定的就数萧皇后本人了,脸上的笑容从头到尾就没有停过就像是生来如此似得。

萧守仁看着萧皇后的笑容突然觉得这个着华装的妇人有些可怜,出生就被自己的父亲抛弃了,生生地拽着一对父亲送的礼物舍不得放手,这一抓就是许多年,依旧不舍放手。

守仁啊,此物既然已在你的手中,那就由你保管吧,熟话说男戴观音女戴佛,以后遇到了心上人便可将此物转赠她人了。

萧皇后挥了挥手表示自己不会收回玉佛,要萧守仁自己拿回去。

萧守仁听到萧皇后的话之后不敢违背,只好诺诺答应。

在萧皇后说道心上人这三个字的时候萧守仁心中缓了几跳,脑海中一下子就浮起了哥舒云的面孔来,下一秒就被葳蕤代替了,俩女在脑海中走马灯一般,转的厉害。

守仁并无心上人,身为男子佩带玉佛实有不便,还望娘娘代为保管!萧守仁实在是不知道萧皇后的心思,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试探自己,所以也就没敢立即答应下来,而是故意推脱了。

呵呵,心上人总有碰见的那一天,即便是没有找到合适的,那么本宫也会给你找一户好人家的姑娘的,这个自是不必发愁的,玉佛你已佩带多时了,也未见守仁有何不便啊!萧皇后听见萧守仁的话之后笑着说道。

听到萧皇后的话之后萧守仁苦笑不已,自己哪是发愁啊,自己并不知道男戴观音女戴佛这一说法啊,自己更不想因为这玉佛惹来杀身之祸啊!因为这玉佛他是捡来的啊!感谢欣慰无恨童鞋的打赏啊!!!这还不够,明天看看能不能写出万字来吧!!求收藏求票票啊第两百二十一章 扑朔迷离小玉佛(下)李世民本以为已经引开了萧守仁的思绪,但是没想到萧守仁会在这个时候问出这个问题来。

呵呵,不是和守仁认亲的吗?李世民笑着打哈哈说道。

萧守仁自然是不会让李世民就这么轻易的过去了,挥了挥手打断了李世民的话,把李世民噎在那。

嗯,应该不对啊,皇后娘娘常年在深宫之中,如何会得知守仁身上佩带有玉佛吊坠呢?萧守仁一问接一问,问问逼人出汗。

李世民额头出汗了。

这个、这个、这个、、、李世民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是好。

萧守仁嘴角上扬,对于李世民的反应很满意。

世民啊,你说为什么皇后娘娘为什么会事先就把玉佛系在手间呢?然后伸手就掉出来给我们看到了,这很明显是知道守仁身上也有着相同的玉佛吊坠啊。

萧守仁有些感慨的说道。

李世民没有啃声!此时无声胜有声啊!你说这会不会是哪个熟悉我的人跟萧皇后讲的呢?说守仁身上也有这么一块玉佛,这个人很难啊,必须得是熟悉守仁的人,同时也是熟悉萧皇后的人,只有这样才会知道我们俩人都有这么一块玉佛吊坠啊。

萧守仁慢慢分析道。

李世民并没有说什么,但是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额头的汗珠却是一直没有停下来,当真是战战兢兢汗流如注啊。

世民啊,你说那个熟悉我和萧皇后的人这么做的目的何在啊?萧守仁慢悠悠地问道。

萧守仁的话一出口就把李世民给震住了,汗水都不敢出了,兢兢战战汗不敢出了。

那人也许也有他的苦衷呢?李世民沉默了这么久终于开口说话了。

萧守仁有些意外的看了李世民一眼,没想到李世民这时候没有选择躲开,没有选择狡辩,而是想正面应对,这让萧守仁高看了李世民一眼。

苦衷?难道不是为了讨好与我还有萧皇后吗?用这样子的手段在仕途开路。

赢取荣华富贵!萧守仁对李世民说道。

萧守仁的话一出口李世民的脸色就变了,他也没有想到萧守仁话中的刺竟然是如此锋利,一下子就把伪装刺破了,血淋淋地流了一地。

这得看人了,依着萧大哥你的话来说,那人跟皇后娘娘的关系非同一般,可见那人的身份也是不一般的,应该是不至于像萧大哥口中说的那样。

[手打吧(www.NiuBB.nEt) 疯子手打]李世民狠狠吸了一口气之后慢声慢气地说道。

萧守仁心中暗笑了一声,李世民是那种你劝他他不会听也不会讲的人,只有用激将的法子,毕竟是年轻人,血气一上脑哪还能管那么多呢?什么都倒豆子似的一股脑儿地倒出来了。

李世民自然是听不到萧守仁心中的暗笑了,脸上涨的通红,为自己也为萧守仁。

萧守仁听到李世民称呼自己为萧大哥的时候心中一暖,看着李世民不再说话了。

李世民在萧守仁沉默之后并没有沉默,而是开口慢悠悠的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那人也许也有难处,那人的父亲此时此刻也许正在大牢之中度日如年,煎熬待死,为人子女的怎么忍心呢?只能四处奔波求助了。

可是墙倒众人推,落难之时难见雪中片炭,万般无奈之下才会出此下策,心中虽知此举无颜见兄弟,可是父亲有难安能顾忌那么多呢?萧守仁听着李世民的话莫不啃声,只是转身在李世民的肩膀上面轻轻拍了两下,表示安慰。

李世民的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正是李世民把萧守仁有着和萧皇后一样的玉佛吊坠的事情告诉萧皇后的,想以此来讨好萧皇后,等到萧守仁和萧皇后确认是亲戚关系之后就委婉的提出为自己父亲求情的意思来,到时候萧皇后肯定是会答应下来的,有萧皇后帮组,事情就会好办的多了,如果说萧皇后在杨广面前求情都没用的话,那么估计也就没有热能够改变杨广的决定了。

萧皇后自小就跟着杨广,八岁进宫,九岁就到了晋王府中,十三岁嫁于杨广,夫妻恩爱,杨广还是晋王曾经找人给萧皇后算过命,算命的瞎子说萧皇后将来贵不可言,是母仪天下的女人。

也正是那瞎子的这句话,更是让晋王杨广相信自己才是天命所归之人,而不是自己的哥哥杨勇。

杨广对萧皇后的宠爱那是众所周知的,所以李世民在萧守仁告诉他曲线救父的时候一下子就想到了萧皇后而不是若惜公主。

不要想那么多了,咱们走吧。

萧守仁拍完李世民的肩膀之后淡淡的说道。

萧守仁的话放出了一个很明确的消息,自己对于今天的事情不再提及了。

李世民楞了一下,反应了过来,听出了萧守仁话中的含义,欣喜不已,狠狠地点了点头,跟上萧守仁的步子。

萧守仁不认识路,最后还是跟着李世民才走出迷宫似的皇宫。

俩人在大街上分开之后就各自往回走了。

边走边想着心事的萧守仁朝着新家的方向踱着步子慢慢走。

此时的萧守仁还在想着刚才的事情,李世民之所以知道自己有着和萧皇后一模一样的玉佛那是因为他和自己呆了一段时日,见到自己佩带在腰间的玉佛吊坠,上了心也就不见奇怪了。

这玉佛吊坠很是奇特,李世民注意到了也很正常,这吊坠全身是一块绿翡翠,上面雕刻着精细的玉佛,这玉佛像不苟言笑,全身发着螺纹似的红光,识货的人一眼就会看出这玉佛像的不平凡来。

这是血翡翠啊!还是万中无一的螺纹血翡翠!这种东西可遇不可求,得到之后再在上面雕刻上如此精细完美的玉佛像就更加的珍贵无比了!也正是因为这玉佛小吊坠如此的奇特,所以在萧皇后拿出同样的吊坠的时候萧守仁一眼就看出来俩个小玉佛是一模一样的。

萧守仁不由自主地就想到了自己得到这小玉佛的过程来。

这小玉佛是自己在错误的时间在错误的地点得到的错误的东西啊!这东西其实和乙之文德有关!当日乙之文德被萧守仁擒住之后,关押在大军的营帐之中,可是就在那天晚上乙之文德却是遭到了刺客的刺杀,如果不是萧守仁及时赶到,运用智谋吓跑了刺客的话乙之文德也许在那时就已经是被那刺客杀死了。

萧守仁营救乙之文德的时候发出了有刺客的喊声,所以很快就引来了周围巡夜士兵的注意,全部围拢了过来,再加上萧守仁虚虚实实的吓唬,把刺客弄跑了。

当时在场的人除了乙之文德和萧守仁之外还有两个人,一个黑衣蒙面的外族人,另一个剩下的就是宇文阀的宇文述大人了。

大家都是各怀鬼胎,在士兵进帐篷之前宇文述就和那个黑衣人偷偷溜走了,乙之文德当时已经是吓到了,还没有回过神来。

只有萧守仁一个人还保留着清醒的头脑,他在士兵进来之前在帐篷里面的地上找到了一枚闪闪发光的小吊坠,也就是此刻萧守仁腰间的玉佛小吊坠!萧守仁见到吊坠之后并不知道这吊坠是谁的,拿言语试探过乙之文德,乙之文德见到玉佛吊坠之后还一个劲夸萧守仁有眼光呢,说萧守仁的吊坠很名贵。

为了把玉佛归还失主萧守仁没有别的办法,所以就把吊坠挂在自己的腰间,希望吊坠的主人见到玉佛吊坠之后就开口要回去。

但是萧守仁的算盘打错了,失算了。

自己没过几天就逃命逃到了大草原上去了,这玉佛小吊坠也就跟着他跑到了大草原上去了,几个月的习惯,萧守仁已经把玉佛小吊坠当成是自己的物件了,可是这时候却是碰到了这玉佛小吊坠的真正主人,萧皇后!把所有的事情联系起来之后萧守仁头都有些大了,不难从这些事情里面推断出来一些事情。

如果说这小吊坠真的是萧皇后的的话,那么那晚上的女刺客和萧皇后就有着莫大的关联!当然,也有可能是宇文述还有那个黑衣外族人与萧皇后有着莫大的关联,无论是哪一个掉的小玉佛吊坠,现在都和萧皇后搭上了,只要事情和萧皇后搭上了,那么事情就小不了,更何况,这三人都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啊。

这件事情里面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呢?萧皇后到底在这件事情里面扮演着怎样的角色呢?萧守仁想着想着就感到头疼地厉害了。

就在这个时候萧守仁又想起了那晚上的那个女刺客来了,那个女刺客被自己的唐门弟子身份吓到了,最后被自己用子虚乌有的花斑蛛逼着他放开了乙之文德。

可是在那女刺客临走之前看到了自己的容貌的!萧守仁依稀还记得那女刺客看到自己之后的那种眼神!萧守仁从那双眼睛里面看出了很多的内容,开始见到萧守仁面孔时的震惊,接下来眼神里面透露出来的是疑惑,最后又变成了释然,那个女刺客认识萧守仁!这是萧守仁的第一想法!鬼使神差!这是第二更了,第三更四千字估计要一个小时之后了,唉!)第两百二十二章 推背奇人李淳风(上)萧守仁就这样子一路走一路想,努力把脑海中的思绪捋顺畅,可是不管他怎么捋最后都是乱成了一团麻线。

行尸走肉的萧守仁是被一阵争吵声给惊醒过来的。

惊醒过来之后萧守仁就发现一件很悲哀的事情,自己的钱袋丢了!朱雀街本来就是非常繁荣的街市,熙熙攘攘,人来人往,贩夫走卒,各色各样。

攘攘挤挤的人群中萧守仁显得那样的独特,这么独特当然是会招人注目的。

失魂落魄之人必定是霉运加身之人。

遇到霉运加身的人旁人也许是唯恐避之不及,可是有的人却是最喜欢往这种人身上挤过去。

这种人就是妙手空空的小偷了,偷霉运加身的人钱财一般都会很顺利,不会出什么岔子,萧守仁以身试验,再次证实确实是这样的,丢了钱袋就是很好的证明。

萧守仁苦笑了一下,没办法,丢了就丢了吧,权当是破财消灾了,那钱袋里面也就是几两碎银子罢了,没什么重要的东西。

还真别说,东都洛阳城里的小偷还真得是胆大包天,无法无天了,萧守仁身上的一身官袍都还没有脱下呢,他们竟然也敢下手,这不是胆大包天是什么?萧守仁本是豁达之人,没有计较那么多,听见旁边争吵之声越来越大,也就好奇地转过身想看看究尽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会在这闹市之中吵起来了。

争吵之处已经是被围的水泄不通了,里三层外三层,喜欢看热闹的传统由来已久啊。

萧守仁本是站在最外层的,可是身上的官袍起了作用,普通的老百姓一见到这身老虎皮谁不是躲得远远的啊。

东都的老百姓见到当官的就好像乡下见农民伯伯一般,见多了,什么高官没有见过?对于官儿的敬畏之情远没有别的地方那么浓,可是即便如此,看见身后有个穿着官服的官儿在踮起脚想看看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普通老百姓还是会闪身让出空间让官儿一睹为快的。

萧守仁就是享受到了热情老百姓们的夹道欢迎,就着这有些狭窄的人道进入了争吵的核心地段。

争吵的正主是一个算命的中年人和一个有着身孕在身的妇人!那个算命的中年人挽了一个道士的发髻,穿着一身破旧干净的道袍,算命的桌案旁边竖着一张算命用的算命幡,上面写着黄冠子算命五个大字。

那个妇人正扭着那个算命的中年人,那个中年人想摆脱妇人的手臂,可是顾及到那妇人肚中的孩子不敢太用力,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俩个人引来了这么多人的围观。

围观的人在一旁指指点点,不时地和身旁的人谈论着这件事情,萧守仁竖起了耳朵,努力地听了一会儿,终于是把事情的始末给听明白了,听完之后就有些无语了。

这场争吵竟然是因为这算命先生说的话有些过实在了,引起了妇人的不满,所以就吵起来了。

萧守仁听到此处之后正想转身离开,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他听到了那个算命的先生说了一句话,正是这句话把萧守仁留了下来。

{手.打/吧 NiuBB.nEt首发}我李淳风算命都是实话实说,从来不说假话,你要是不喜欢听的话尽管去找那些盲人算命就是了,何必如此纠缠不清呢!李淳风?这人竟然是李淳风!萧守仁听到那算命的先生自称是李淳风之后就停下了离去的脚步,转身回来,想看看这人是不是自己所知的李淳风,这李淳风是不是传说中的那么神奇。

其实在古代人们都相信一个道理,有失必有得!正如金庸写的九阴真经里面所说的那样,天知道损有余而补不足,在失去的同时也在得到。

正是因为这么一种思想在作怪,所以人们都是觉得瞎子算命是准的,因为他是瞎的,虽然没有逻辑可言,可是人们就是信了!萧守仁是知道李淳风其人啊,在唐朝的传奇人物里面李淳风和袁天罡可以算是妖精一类的人物了。

李淳风和袁天罡都是因为推背图而被萧守仁所知晓,只因为那推背图太过于神奇了,也就是因为这推背图萧守仁记住了李淳风的名字,没想到今天却是见到了李淳风本人了。

萧守仁知道的推背图其实是有俩个版本的,也不知道哪个传说是真的。

传闻是李世民命李淳风和袁天罡推算大唐国运,由于李淳风推算的上了瘾,一发不可收,竟推算到唐以后中国两千多年的命运,直到袁天罡推他的背,说道:天机不可再泻,还是回去休息吧!,既是第六十像所述,所以推背图因此得名。

由唐开始一直预言到未来世界大同,当**包括六十象,六十,代表著循环周而复始的意思。

推背图因为它预言的准确,使历朝历代的统治者心惊,一直被列为**。

也有人说李、袁二人晚年进入仙界,作名士游于山水林泉之间。

—日二人相遇无事,便相背而坐,推古往今来之事。

一人推前事(自天地形成以来),一人推后事(唐以后中国大事),推一事画一幅秘象,写几句谶言偈语以记。

如此数天,天帝怕天机泄露过多,即派陈博老祖(据说为上界仙人所化)去阻止。

陈呼二人:你们测什么天下大事,且先算我是进是退?说着一步跨开,目视二位名家。

李、袁二人猛然醒悟,即飘然而去。

该卷书即推背图,被山人所得,不解,逐流传于世。

因最后一象有语云万万千千说不尽,不如推背去归休,所以后人名其为推背图。

究尽事情的真实是怎样的呢?萧守仁不清楚,恐怕也只有李淳风和袁天罡二人知道了,但是好奇心的驱使是萧守仁留了下来。

你这臭算命的!俺要你算算俺肚子里面的孩子,看看八字好不好,你这臭算命的竟然诅咒娃儿他爹去死,你安得什么心啊!你这挨千刀的!那妇人一边扭着算命先生李淳风的手臂不放开,一边大声的嚷嚷着。

这妇人的说法话围观的人说的基本一致,事情的起因很简单。

这妇人怀着孩子快十个月了,就要临盆了,可是孩子他爹还没有回来,所以这妇人就跑过来要李淳风算算这肚里的孩子八字怎么样,可是李淳风算着算着竟然爆出一句生儿无父的话来。

生儿无父!四个字很容易理解,即便是像这妇人一般的泼妇也明白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儿子一生下来就没有了父亲,这不是诅咒自己老公去死是什么?这时候不像是二十一世纪女人也能撑起半边天,一个家没了男人那就是毁了的,自己的男人死了,那么这个家也就很难了,生活之艰苦根本不是寻常人想象的出来的。

这位大嫂,这位大嫂,有什么话好好说,咱不要拉拉扯扯的好不好?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萧守仁的耳边响起来了。

萧守仁偏头一看,咦?这不是刘文静嘛!来人正是刘文静,远远就听见往日李淳风摆摊的地方吵吵嚷嚷的,刘文静一猜就猜中了,知道定是李淳风这又出了什么事情了。

为什么说又呢?因为这样子的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李淳风被人扭着不让走的事情已经是发生过多次了,刘文静作为劝架的朋友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刘文静没有穿着像萧守仁一样的官服,一身的平民打扮,当然也就没有老百姓让出空隙让他进来了。

经过一番的艰苦挤压之后,刘文静终于是挤进了里三圈的位置,看到妇人扭着李淳风不放的场面,赶忙叫出声来了。

旁边的人一听到刘文静的声音之后知道这人应该是认识里面的算命先生的,看来事情还不止这样子就结束了的,事情还会往后发展,所以大家都是主动让开一点,让刘文静非常顺利的挤到了最前边。

因为惦记着好朋友李淳风的事情,所以并没有来得及看四周,也就没有发现那犹如鹤立鸡群穿着官服的萧守仁。

萧守仁是在场的唯一一个穿着官服看吵架的文明人!萧守仁看到刘文静出现之后感到事情越来越有趣了,这李淳风竟然还认识刘文静,还和刘文静有关系。

萧守仁在一旁并没有啃声,可是最终还是被刘文静发现了。

刘文静过去听了李淳风和那妇人把事情讲了一遍,但是二人各执一词,虽然说的事情是同一件事情,可是两个人的说法却是完全不一样,把自己的主观意识加了进去,说出来的东西也就不尽实了,都是七七八八的真实。

刘文静很无奈,只好向周边的看戏人询问事情的原委,把目光转向四周的时候一下子就瞄到了萧守仁。

萧守仁此时就像是漆黑夜里那颗指明方向一闪一闪的小星星,非常之夺目,不让人发现都难啊。

刘文静见到萧守仁之后那张苦瓜脸一下子就不见了,眉开眼笑的走了过来。

萧大哥,没想到在这能遇到萧大哥。

刘文静一副非常荣幸的样子。

萧守仁学着刘文静的样子抱了抱拳,然后笑着回了句:是啊,洛阳城太小了。

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刘文静明显愣了愣,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笑意吟吟地点了点头,然后问萧守仁是否知道事情的经过。

萧守仁不偏不倚的把事情讲了一遍,然后笑着看刘文静,想看看刘文静是如何处理的。

听完萧守仁的话之后刘文静也沉默了,他也不知道这事情该如何处理,这件事情没有对错。

李淳风是本着职业的操守,实话实说,一是一二是二,你能说他是错的吗?你能批评他吗?即便是他的错,你能治他的罪吗?这妇人也没有错,他只不过是来算命的,但是这算命先生却是诅咒自己的夫君,任谁听了这样子的混帐话都会生气,都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刘文静两难了,不知道事情该如何处理。

正是陷入两难之地的刘文静突然间眉角一扬,看向了身边的萧守仁。

萧大哥,看来得麻烦你了,要不然的话我这位好朋友可就真的是要被这妇人活活纠缠死了。

萧守仁听到刘文静的话之后忍不住笑了笑,他上辈子也就听说过什么躲猫猫死,被自杀死,可是还真的是没有听说过被纠缠死的。

呵呵,刘大人你说笑了,你都解决不了的事情,守仁也是束手无策啊。

萧守仁不想在这个时候再出手,自己已经是身处风口浪尖了,虽然不知道杨广为什么这么赏识自己还说自己以后回事栋梁之材,可是自己能低调还是低调的好啊。

刘文静见到萧守仁拒绝之后并不死心,拉了拉萧守仁的衣角之后低声说道:萧大哥有所不知啊,我这朋友推算事情极为准确,十卦九准,今天大哥你帮他一次,日后也许会有想不到的好处啊。

萧守仁被刘文静说动了,沉思了一会儿之后凑到刘文静的耳边说道:既然如此的话,看在刘大人的面子上破例一会吧,只不过、、、看见萧守仁一脸的为难样,刘文静赶忙开口。

只不过什么?萧大哥尽管说。

在下希望帮你朋友解决这件事情之后,请你朋友好好地为守仁也算上一卦,如何?萧守仁笑眯眯地问道。

刘文静本来还以为萧守仁会提出什么刁钻的要求呢,现在听到萧守仁的要求之后心中松了一口气,正准备要答应下来。

你先别急着答应,我那一卦可不是那么好算的哦,想好了,你能替他答应吗?萧守仁在刘文静眼前挥了挥手慢慢问道。

当然,萧大哥你出手吧!刘文静想了想之后点了点头,因为在刘文静想来,等下为萧守仁算卦,算的东西无非也就是八字啊什么之类的,并不会触犯国法,这时候只要不是犯法的事,那么就是可以答应的。

终于码出一万字了,累死我了,睡觉去了,顺便求下收藏和票票啊,给点动力啊第两百二十三章 推背奇人李淳风(中)( )李淳风看到好友刘文静过来了,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每次自己遇到了麻烦事的时候基本上都是刘文静帮忙解决的,这次看来也不出意外了。

李淳风觉得自己根本就没有什么错,自己替人算命就应该实话实说啊,也只有这样才能使自己的名声响起来啊,算出招牌来啊。

看着刘文静皱着眉头李淳风就猜到大概了,看来这次的事情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啊,以往的事情都不像这次这么棘手啊。

就在李淳风都快对刘文静失望的时候,他看到刘文静竟然和围观的一个穿着正四品官服的年轻人聊起来了,看样子还很熟的样子,难道他们认识?看着和萧守仁谈笑风生的刘文静,李淳风原本有些灰色的心情立马又好转了许多,希望这次还能像往常一样逃过一劫啊。

萧守仁和刘文静达成了协议之后决定出手帮上一次,看看这个李淳风是不是和传说中的一样神通广大。

这位大嫂,先且放开这胡说八道的神棍,听本官一言如何?萧守仁跟在刘文静后面走过去之后开口对那个有着身孕的大肚子妇人说道。

那妇人此时已经是有些累了,也想就此作罢的,但是骑虎难下了,所以也就一直拽着李淳风不放手,萧守仁这个旁人,而且是个不小的官儿一开口正好也就给了她阶梯下台了。

哼!还是这位大人讲道理,大人你来评评理看,这神棍胡说八道是不是应该拉去见官?那妇人松开了拽着里李淳风的手,然后对着萧守仁说道。

四周围观的老百姓听见妇人这么一说之后也是起哄,说是要拉着李淳风去见官。

本来李淳风看见刘文静和萧守仁一起走过来了心中还感到蛮高兴的,以为刘文静找到了帮手来帮自己,可是听到萧守仁开口的第一句话之后心中就暗暗叫苦了。

这哪是帮自己啊,这简直就是把自己往火坑里面推啊,一口一口神棍,还说自己是胡说八道,一下子就引起了这么多人的响应,这下子真的是完蛋了,刘文静这次可真的是被你害死了啊。

李淳风心中叫苦的同时却没有注意到一件事情,那就是,那妇人已经松开他了,萧守仁一句话之后那妇人就松开他了。

这位大嫂啊,他胡说八道是他的错,可是即便是拉着他去见官的话,也治不了他的罪啊,我朝的律法里面没有惩处这类事情的条文啊。

萧守仁并不懂得隋朝的律法,但是猜也猜得出来,言论的自由度还有有点的,不至于在大街上算算命也能算死自己。

那?那该怎么办啊?赔钱?那妇人一下子就呆住了,她也反应过来了,自己和隔壁的王大婶吵架把对方的祖宗八代都骂了各遍都没什么事情,这算命的先生只不过是说了句算命的词罢了,就这点事也能拉去见官判刑的话,那么自己和隔壁的王大婶岂不是要腰斩了?大家都是明白人,一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大家都是点了点头,觉得萧守仁说的有道理,可是那妇人觉得心中的那股子怒气出不来,所以就像用阿睹物来引出来。

萧守仁听到妇人犹豫了一下之后就知道事情不难解决了,后来见到孕妇要钱之后心中已经是微笑了,事情可以解决了。

这位仁兄啊,你也听到了,不知道兄台是否愿意破财消灾呢?萧守仁笑着对李淳风问道。

李淳风看见转过头来的萧守仁之后脸色一下子就变的很不自然了,听到萧守仁问自己话之后脸色就更难看了。

破财消灾?我都还没有收她的钱呢,帮他算完了一卦她都还没有给钱呢,还要我倒补钱?李淳风有些悲愤地说道,活像一个受委屈的小媳妇。

听到李淳风的话之后那妇人也是不依了,本来就觉得收钱还难以消除自己心中的那股子怨气,可是这算命的神棍竟然还不愿意,感情他是觉得他委屈啊!你还不愿意?俺还不依了呢!没有十两白银你休想离开这!那妇人漫天要价!围观的群众本来还是站在有着身孕的妇人一边,为她不平,可是渐渐的,看到妇人如此的强势,而算命先生弱不经分一脸的委屈像之后,众人心中的天枰又开始偏向受欺负的李淳风了。

这李相公算命挺准的啊,以前我们家耕牛走丢了,就是他指点我往城南方向找,果然在城南外找到了走丢的耕牛啊,断不然是个胡说八道的神棍啊!有人开声道。

这人的声音一说完之后大家都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

李淳风本就是靠着算命过活,平日里来他这算命问卦的人不在少数,这时围观的人里面就有好些人是他的主顾。

李淳风算命问卦一向很准,这些人都是知道的,这时候有人开头说起李淳风的好了,大家也都想起以前自己问的灵卦了,于是也都开口纷纷说起了李淳风的好了。

对啊,这李相公和国师一样的人物啊,怎么能说成是神棍呢?上次李相公说我们家近日必遭火灾,开始我也是很生气,甚至是不想给卦金,可是前几天灶膛的火星子没有扑灭,一晚上的功夫就把厨房烧成了一堆灰啊!咦?真的假的?有那么神?旁边围观的人惊讶的问身边的人。

这些人的话语也都一字不漏的传到了萧守仁和这妇人的耳中。

萧守仁有些诧异的看了李淳风一眼,没想到李淳风在这已经是有了不小的群众基础啊,深得民心啊,看来他是有真本事的,不是江湖上那些风门中人可以比拟的。

那妇人听见大家的话语之后心中很是焦急,大家都把李淳风的本事说的神乎其神,难道自己的丈夫真的快要死了?越想就越怕,越怕就越想,这妇人一下子倒是没了方寸了,思绪一混乱就把所以的焦虑化成了愤怒,再把愤怒迁到了李淳风身上,觉得如果不是李淳风如此一说的话自己的丈夫就不会死。

就是这种怪异的思绪捣乱,以至于妇人看李淳风的眼神都带着怒火!十两白银!你怎么不去抢!李淳风听见旁边的看客都替自己说话本来还很高兴,可是听见这妇人河东狮吼大开口之后一下就被刺激到了,张大了嘴巴惊呼道。

这妇人一听到李淳风的话之后就明白了,李淳风是不愿意花钱了,胸腔中的怒火又被添了一把薪了,熊熊燃烧,啪啪作响。

好啊,你个神棍,你诅咒俺相公,要是俺相公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话,你要赔命!这妇人已经是癫狂了,边说就边张牙舞爪打算往李淳风那扑过去。

萧守仁看见好不容易平下来的场面转眼间又要沸腾了,终于淡定不起来了,赶忙拉住孕妇,慢声劝道:大嫂啊,不要冲动啊,你一动手他就可以说你动手打人了,到时候真要是上了衙门你也没理了,有事情是可以商量的嘛,本官倒是想到了一个折中的法子不知道大嫂你愿不愿意听本官讲完呢?那妇人听到萧守仁说先动手打人的话进衙门也没理一下子就呆住了,停了下来,沸腾的情绪一下子就浇了一盆冷水,降了下温。

转过头看着萧守仁,见到萧守仁眼中的真诚之后那妇人信了萧守仁的话了。

大人啊,你有什么好法子就讲出来吧,不能便宜了这神棍!这妇人觉得萧守仁应该是会帮自己的,因为从头到尾这做官的都是在帮自己说话,一直都是再说算命的李淳风是神棍。

刚才这妇人只顾着和李淳风纠缠,没见到萧守仁和刘文静高兴地交谈达成协议的场面,她要是留意到了萧守仁和刘文静是好朋友的话,这会儿说什么她也不会愿意听萧守仁讲话的。

李淳风听到萧守仁说他有一个折中的法子可以解决这场纠纷的时候心中就有些担心,他和这妇人想的是一样的,他也觉得萧守仁这法子肯定是会偏向于那孕妇,虽然他知道萧守仁和刘文静认识。

刘文静注意到李淳风有些紧张了,眼神也有些慌乱了,散乱没有焦点,刘文静便看出来李淳风心中的焦虑和紧张了,在这个时候刘文静适时地递给李淳风一个放心的眼神。

李淳风看到刘文静对自己眨眼之后明显地楞了一下,这时候刘文静还有功夫开玩笑?显然不是!那么为什么眨眼呢?眨完眼还对自己笑了笑。

李淳风绝对不是傻子,眼珠子微微一转就明白关键,虽然他不知道萧守仁刚才为什么说自己是神棍,可是他相信刘文静不会害自己啊,刚才看见刘文静还和萧守仁有说有笑的呢,刘文静不会害自己,这人是刘文静的朋友,这人应该也不至于害自己吧?这个办法很简单,可以让在场的各位父老乡亲作证,本官也不会偏袒你们俩人之中的任何一人,你们听好了。

萧守仁松开拽着孕妇的那只手,然后对着李淳风还有那个妇人说道。

今天应该还有两章吧?求票求收藏啊第两百二十四章 推背奇人李淳风(下)公说公有理,婆说理纷纷,这时候当真是秀才遇上兵,有理你都说不清啊。

大家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一下子全部都安静了下来,想看看萧守仁准备怎么解决这场矛盾纠纷。

大家终于安静了下来之后目光全部放到了萧守仁的身上。

萧守仁被这么多人盯着瞧一时间还是不太习惯,不自然的耸了耸肩之后就走到了李淳风的身边。

拍了拍李淳风的肩膀,然后问道:李先生,这位大嫂说你给他肚中的孩子算命,结果却说这肚中的孩子出生后不会遇其父亲相见,是也不是?李淳风闹不懂萧守仁到底想要怎样,但是也知道萧守仁应该不会害自己,所以微微一思索之后就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确实是说过这样子的话。

没错,这孩子还没有出世,所以也就没有什么生辰八字可言,这位大嫂给在下看的是她的生辰八字还有孩子他爹的生辰八字,在下是从他们俩人的生辰八字中推算出这孩子的命格。

李淳风又补充了一下。

萧守仁听到李淳风的话之后明显地楞了一下,没想到算命还可以这样子,从父母的生辰八字也可以推算出孩子的命格吗?萧守仁心中存在着疑问,但是也不好在这个时候质疑,点了点头之后又走到了那孕妇身边。

这位大嫂,刚才李先生的话你应该也听到了,我问你,你是觉得他算对了呢还是算错了呢?孕妇并没有注意到萧守仁称呼李淳风的称谓,刚才还口口声声的胡说八道死神棍一下子就变成了他口中的李先生了。

当然是算错了!这还用问!妇人有些不高兴的回答道。

萧守仁得到了自己满意的答案之后离开了孕妇的身边,站在俩人的中间对着围观的看客说道:诸位啊,大家应该也都看到了也都听到了,事情的经过本官就不再赘述了,这位大嫂要是觉得李先生的算命问卦很准的话就会老老实实交了卦金,寻找补救之法去了,可是她偏偏是不信的,她觉得李先生的卦是胡说八道的,所以有了现在纠缠不清的一幕。

萧守仁停顿了一下之后又继续说道: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这件事情虽说不是家务事,可是也是件难断之事,本官也不好说谁对谁错,既然如此,那就交给天断吧!话音刚落就引起了大家的讨论,萧守仁嘴里所说的天断是何断法?大家都见过断案,但是萧守仁嘴里所谓的天断是怎么个断法大家还真的是闻所未闻啊。

哦?敢问如何天断?李淳风这时候站出来问道。

那妇人见到李淳风站出来之后也是不甘示弱,往前站了一步,看着萧守仁。

萧守仁见到俩人的动作之后微微一笑,然后环顾四周后说道:很简单,谁对谁错就让天来决定吧,李先生说这位大嫂的相公见不到自己的儿子,而这位大嫂又说李先生的卦不对,那就交给时间决定嘛,如果这位大嫂的相公能与这未出世的孩子相见,那么李先生你便赔她十两白银吧,如果不幸被李先生言中了,那么这位大嫂就给李先生卦金,你们看这法子如何?萧守仁笑着把自己所谓的天断之法说了一遍,其实说的简单一点就是时间证明一切。

李淳风和孕妇听完萧守仁的话之后都呆住了,想了想之后都狠狠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愿意接受萧守仁提出的这个法子。

刘文静听完萧守仁的法子之后也是微微颔首,表示认同,一言定是非的事情他没见过,但是一言断纠葛的事情算是见识过了。

四周的老百姓都是明事理的人,萧守仁的话也很中听,合情合理,通俗易懂,大家听完之后都觉得这法子确实是合理的,所以也都是纷纷说这法子好。

孕妇是个妇道人家,平日里的柴米油盐酱出茶都是她来买,自己的心中自是有着一个小算盘,久而久之也就沾染了商人的习性,涉及到了钱财都爱计算一番。

妇人把十两白银和那区区几枚铜板的卦金一比较之后觉得这法子确实是可行的,自己不吃亏。

孕妇已经是冷静下来了,自己的男人早年间就参了军,去年回来一回,年前又走了,此刻估计又在哪个大军之中浴血奋战呢,参了军的人都是生死有命,即便真的是死了也不能怪这算命的先生啊。

萧守仁见到双方都满意自己的法子之后就知道自己到了功成身退的时候了,接下来定下契约的事情就不需要自己动手了。

萧守仁走到刘文静身边轻轻耳语了一番,刘文静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不住的点头,抱拳谢过萧守仁之后就挤出去在旁边的酒楼里面借来了笔墨纸,立马立下字据,李淳风和那孕妇都按下了手印,一式两份,分别交给他们保管好,只等孩子出世。

众人一见没什么热闹可看了也就都散开了,各自忙各自的事情去了,那孕妇想必是家中还有事,也是匆匆回家去了。

萧守仁这时候才得机会和李淳风相识。

刘文静当然是中间的介绍人了,介绍李淳风的时候萧守仁高兴的说久仰大名,把李淳风听的稀里糊涂一愣一愣的。

当刘文静介绍萧守仁说这就是大名鼎鼎的鸿胪寺少卿萧守仁的时候李淳风长大了嘴巴,能塞进去一个大鸭蛋。

接下来李淳风自是对萧守仁年纪轻轻就坐上了正四品的朝廷大员表示十分的钦佩久仰了,萧守仁抵不过李淳风的夸奖,只好一个劲的谦虚说哪里哪里。

一番寒暄之后萧守仁也不和刘文静打哈哈了,决定把刚才的承诺兑现了才是实在的。

刘大人啊,刚才你对萧某人的承诺是不是也该兑现了啊?萧守仁笑着对刘文静说道。

刘文静本来就是希望萧守仁把这事给忘了,看见萧守仁和李淳风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呢,以为萧守仁已经是把刚才的约定抛到了脑后了,没想到萧守仁在这个时候竟然还记得,这时候还问出声来了。

这个、这个、这个等下再说好吧。

稍后再叙。

刘文静打着哈哈说道,一个字拖,能拖多久是多久。

萧守仁是什么样的人啊,一下子就看出来刘文静打的什么小算盘了,一下子就不满意了,正要发飙刺激刘文静呢,这时候李淳风却是主动开口了。

承诺?不知道刘大哥许了萧大人什么承诺呢?萧守仁见到李淳风自己钻进来了,也就不再遮遮掩掩的了,便对李淳风说道:呵呵,刚才刘大人要萧某人替李先生你解围,并一直强调说你的事情他可以说了算,解完围之后叫你替我算上一卦并且不收卦金,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李先生会对他言听计从,所以就和刘大人打了一个赌。

刘文静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气的牙痒痒了,一件事情从萧守仁的嘴巴里面说出来总是他有理,偏偏你还挑不出来他什么地方讲错了,他讲的基本上还都是对的,内心的潜台词也能被他讲出来,高手啊。

李淳风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已经是隐约猜到了一点了,但是还是很有耐心的问萧守仁:那不知道你们打赌的内容是?萧守仁看到李淳风如此的给面子,明知道是自己故意引他下坑的他还往下跳,心中对李淳风的好感又增加了几分。

赌约的内容很简单的,只需让刘大人开口让李先生你帮萧某算上一卦就好了,如果李先生真的听刘大人的吩咐帮在下算上一卦,而且算完之后还不收卦金的话,那么就一笔勾销,互不相欠了。

萧守仁笑着说道。

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李淳风也是笑了起来,原来只是这个么个赌约而已,自己帮他算上一卦又如何?呵呵,原来如此,萧大人帮了淳风的忙,不要说一卦,即便是千卦万卦也不是什么难事啊。

李淳风笑着对萧守仁说道。

萧守仁等的就是李淳风的这句话。

萧守仁抚掌大笑,然后在李淳风的耳边说道:既然如此,那么还请先生帮忙算算往后这两千年这历史的长河是何走向!萧守仁的话音刚落李淳风的脸上就接连变换,阴晴转换,时而阴时而晴,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远远躲在一旁的刘文静也发现李淳风的异样了,自从萧守仁在李淳风的耳边说了什么之后李淳风的脸色就变的相当的难看,惨白惨白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淳风,你怎么了?看见李淳风不对劲之后刘文静走了过来拍了拍李淳风的肩膀问道,边问边看着萧守仁。

意思很简单,是问萧守仁在李淳风的耳边说了什么,为什么李淳风会变成这副样子。

萧守仁很无奈的耸了耸肩,然后说道:这可不关我的事啊,我只不过是问了件关于推背的事情罢了,他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萧守仁的声音刚落,李淳风的脸色又变了,豁然转头看向萧守仁,一脸的不信。

萧守仁那推背二字落在李淳风的耳朵里面就像是平静的湖面投进了一块巨大的石头,掀起好几层的浪来。

六千送到,还剩下四千,下一章的要晚上,求票求收藏啊第两百二十五章 君且面相一算之(上)( )既然如此,那么还请先生帮忙算算往后这两千年这历史的长河是何走向!这可不关我的事啊,我只不过是问了件关于推背的事情罢了,他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短短两句话而已,却已经是把李淳风给弄了个目瞪口呆了,萧守仁这是典型的语不惊人死不休啊。

刘文静并不知道萧守仁前一句话是什么,但是后面的那句话却是听了个明白,只是不知道这后面这句话有何奥妙罢了。

关键词就是后两千年和推背,刘文静一头雾水,不知道李淳风何故如此失态,平日里的李淳风那可都是谦谦君子模样,遇事不惊,不慌不乱,就算是刚才那个孕妇一直拉着他也没有见到李淳风脸色如此之难看。

萧大人说笑了,淳风听不懂萧大人的话。

李淳风深呼了一口气之后淡淡的对萧守仁说道。

萧守仁也只是试探性的问了这么一句而已,没想到李淳风的反应竟然是如此之大,神色变化是如此之大,萧守仁一眼就看出来李淳风的身上看来是真的藏着一个秘密啊。

所以,萧守仁又再次开口说出推背二字试试看李淳风是否知道推背图的事情,没想到这次李淳风的表现竟然是更加的剧烈,看来李淳风真的是知道推背图的。

萧守仁听到李淳风的话之后暂时把心中的疑问放下,笑着对李淳风拱了拱手,抱了声歉,然后继续说道:呵呵,萧某人也就是胡乱这么一说而已,还望李先生不要见怪啊,既然李先生不知道萧某人说的是什么,那萧某便换一卦好了,李先生你看如何?萧守仁这次是真的打算为自己好好算一卦了,让李淳风算算自己的命格。

可是李淳风心中对萧守仁已经是起了疑心了,有了戒心了,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毫不犹豫就摇头打算拒绝,因为他保不准萧守仁会问什么,如果当着刘文静的面再问出一些私密的东西来,那就不妙了。

其实萧守仁自己心中也很不解,按理说那推背图应该是在唐太宗时才会出现,如今的李淳风还尚年轻啊,自己刚才开玩笑似的说说而已他怎么神色变化那么复杂呢?难不成这时候推背图就已经出来了?下意识的看了李淳风一眼,正好看见李淳风摇着头准备拒绝自己,萧守仁赶忙开口道:莫非李先生这点面子也不给萧某?萧某只不过问上一卦而已,又不是不给你卦金,你也不是那一日三卦的东方朔,何故拒人于千里之外呢?萧守仁先开口为强,一下子就把话说死了,把理由找足了,让李淳风没有什么好借口来拒绝自己。

李淳风准备说的话已经是到了喉咙口了,但是硬生生地被萧守仁的话给噎回去了,很不是滋味,虽然萧守仁的话很有道理,可是李淳风还是不愿意算这一卦,他是铁了心了。

萧大人当然不会在乎那点卦金的,在下也不是那一日三卦的东方先生,实在是今日状态不佳,萧大人如果真的是非算不可的话,还是另请高明!李淳风拱了拱手对萧守仁客气的说道。

萧守仁没有想到李淳风的脾气竟然是如此之倔,有些无奈的摸了下鼻子。

李淳风说完之后不再理会萧守仁的神情,直接就走回桌案边上了,把插在一旁的算命幡收了起来,打算回家了。

刘文静没有想到事情的发展竟然回事这个样子的,夹在中间一时间竟然也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萧大哥,这个、这个、淳风他人一直都是这样子的,臭脾气一时间难改过来了,还望萧大哥不要见怪啊。

刘文静走近了对萧守仁说道。

萧守仁对着刘文静笑了笑表示自己能够理解,拍了拍刘文静的肩膀,然后慢声说道:呵呵,这个为兄的自有办法让他算上一卦。

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刘文静的脸色也有些不好看了,萧守仁这是明显忍不下这口气啊,堂堂正四品的朝廷大员竟然被一个算命的先生给拒绝了,放谁身上那都是会受不了的啊,萧守仁这气话之中很明显是要和李淳风斗上一斗了。

刘文静抹了一把额头上刚沁出来的汗珠,焦急的看着俩人不知道如何是好。

看来刚才萧某并没有说错啊,你就是个胡说八道的神棍,怕被萧某看出破绽来,所以才不敢收在下的卦金啊,不知道阁下早上出门的时候是否也给自己算上了一卦?萧守仁对着那个正在忙忙碌碌的身影高声问道。

郁闷的李淳风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一下子就像个点燃了的火药桶啊,心中那个火大啊,简直就是无法形容了。

口口声声说自己是神棍,算命的人最忌讳人家说什么?最忌讳别人说自己是胡说八道的神棍啊!萧守仁在短短的时间里已经喊了他好几声神棍了,如何能教他不气极?话中更是说自己因为怕算不好他这一卦所以才不敢算,怕算不好拿不到他的卦金,最后一句更狠,简直就是在李淳风的心口捅了一刀。

不知道阁下早上出门的时候是否也给自己算上了一卦?萧守仁的这后半句简直就是在扇李淳风的耳刮子,狠狠地打脸啊。

言外之意很明显了,你自己都算不准自己的祸福生死,如何算别人?自己算不准今天会遇到一个孕妇纠缠,稍后更是会遇到萧守仁的紧抓不放,如何能说算卦精准?李淳风如此聪明之人如何听不出萧守仁话中的弦外之音,胸中的怒火在这一刻一下子就爆发了出来,一味的忍耐全部抛到了九霄云外了。

好!那在下就为你算上一卦,卦金白银十两!怎么样?李淳风猛地把算命幡扔在了桌案上面,然后豁然转身对着萧守仁说道。

萧守仁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对刘文静伸了伸手。

刘文静看着俩人戏剧般的表现已经是呆住了,直到萧守仁对着他伸手他才醒悟过来,用迷惘的眼神看着萧守仁,他不知道萧守仁对着自己伸手是何意思。

这个、萧大哥这是何意啊?刘文静不解的指着萧守仁伸出的手问道。

萧守仁有些无奈的对刘文静说道:唉!衰神附体啊,刚才把钱袋丢了,现在李先生要十两白银,所以找好找你借咯!刘文静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很是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幸亏自己身上有张小面额十两白银的银票啊,要不然的话拿什么付卦金啊?在萧守仁一再保证明天就还的情况下刘文静很不情愿的从怀中掏出了还带着丝丝体温的十两银票来。

接过刘文静递过来的银票之后萧守仁无视刘文静那幽怨的眼神,直接就把卦金递了过去,放到了李淳风的手中,然后示意李淳风可以开始了。

李淳风接过萧守仁递过来的银票之后一把就揣进了自己的胸襟之中,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桌案前,招手示意要萧守仁到桌案边来。

刘文静和萧守仁一起走到桌案边,想看看李淳风是怎么把萧守仁的银票,不对,应该是刘文静的银票顺利带走的。

不知道萧大人要算什么呢?李淳风笑着问萧守仁。

萧守仁想了会儿,然后笑着对李淳风说道:也没想好要算什么,你就帮忙算算看在下这几年的运势!李淳风似乎已经是猜到了萧守仁会这么说似的,听到萧守仁说完之后脸上露出一副果然如此所料不差的表情来。

那还有劳萧大人把生辰八字报一下。

李淳风对萧守仁笑着说道。

这下子可把萧守仁给问住了,自己现在是占据了别人的身子,自然是不好说自己的生辰八字了,即便是报出来李淳风也会以为萧守仁是拿他消遣啊。

可是这具身子的原来主人的生辰八字自己还真的是不知道啊,这可如何是好啊。

这个嘛,在下一时之间记不起来了,刚才那腹中的小孩子也没有生辰八字你也给他看了,那么在下没有生辰八字应该也是还有别的法子的对?萧守仁想了想之后问李淳风。

李淳风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很意外的看了萧守仁一眼,没想到萧守仁会想到这一点。

李淳风点了点头表示是还有别的法子可以帮萧守仁算命,然后开口说道:刚才看那个腹中暂时还没有生辰八字的小孩,那是因为知道他父母双亲的八字,可以从父母双亲的命格推演他的命格,他父亲的八字注定活不过这个月,而她母亲的命格是有俩子送终的,所以就可以算出来那孩子出世后见不到亲生父亲,而那妇人一定会因为耐不住寂寞而改嫁他人,在下刚才还是有所保留了,没想到她竟然还是暴跳如雷。

萧守仁听到李淳风说的煞有其事的样子,一下子将信将疑了,不知道李淳风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呵呵,萧某亦是记不清父母双亲的生辰八字了,不知道先生还能给萧某算命吗?萧守仁回过神之后笑着问李淳风。

李淳风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摇了摇头,萧守仁还以为李淳风的意思是说算不了呢。

没想到李淳风接下来却是说道:萧大人理解错了,卜卦之术奥妙万千,非是一般人能够参透得了的,问生辰八字只是寻常的一种方法罢了,相互推演那也只是一种方法罢了,在下可以从萧大人的面相和手相就看出萧大人的命格来。

萧守仁听到李淳风的话之后明显的呆了一下,这也可以?如果这也可以的话那岂不是不需要什么生辰八字了?大街上面谁生而富贵,谁生而贫穷,谁未冠而殇,谁耄耋才死,岂不是一眼就可以看出来,这已经是神仙手段了啊!李淳风看到萧守仁惊讶的神情之后很满意,这是见面以来第一次让萧守仁哑口无言,自己占上风的时候,李淳风心情顿时就好上了许多。

萧守仁还沉浸在李淳风的话中,感到这卜卦之术还真的是神奇无比。

李淳风自然是不会给萧守仁那么多的时间想问题了,直接边看萧守仁的面相边点评了起来。

萧守仁听到李淳风已经是开始算命了,于是乎赶紧集中注意力,想看看李淳风到底会讲些什么。

大人额头略显狭窄,这是无福之相啊,可是大人却是一身的官服,品秩还不低,这、、、咦?这眉角竟然还在微微伸展,莫非这额头还会变宽不成?鼻梁短且宽,聚泪不聚财啊,明显的破落户相啊,咦?鼻翼微微下垂,同时向两遍微伸,此乃广纳四海奇珍之相啊,颧骨坚挺,命犯刀兵,腮帮外展,大旗上彩,这怎么又?奇怪!奇怪!当真是奇怪啊!李淳风仔细一看之后嘀嘀咕咕的说道。

刘文静在一旁听见李淳风嘀嘀咕咕的,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自己没怎么听懂,就听见李淳风一会儿说萧守仁面相不好,一会儿又是嘀咕着说萧守仁面相极佳,一下子被李淳风给弄糊涂了。

萧守仁的耳力比之刘文静要好上不知道多少,此时刘文静都听到了五五六六了,萧守仁自然是把李淳风的喃喃自语都一字不落的听进了耳中。

听到李淳风的话之后萧守仁的心中也是惊骇莫名,李淳风的一番话已经是说出了许许多多的东西了,李淳风的这番话可以说是把萧守仁自己还有他这具身子的前任主人的一切都说对了,把两个人的东西都结合在一起了。

这具身子的前任主人已经是战死沙场了,正好应了李淳风的一些不好的评价,什么无福之人,无财之人,命犯刀兵,都被说对了,接下来李淳风更是准确的把萧守仁此时此刻的情景又说对了,萧守仁此时却是可以算是有福之人,财富也不在少数,官场得意彩旗飘也说得过去。

萧守仁越听就越是觉得这李淳风委实厉害!唉!累啊,一万字的承诺真不是那么好兑现滴,求票求收藏第两百二十六章 今晚第一更,第二更要晚点李淳风还是自顾自地说了下去,萧守仁却是没有再注意李淳风在讲些什么,因为他已经是被李淳风说的这些话惊呆住了,刚才李淳风说自己看看别人的面相就可以看出一个人命格时萧守仁还不怎么相信,以为李淳风是自夸自擂,可是没想到的事情出现了。

李淳风竟然把发生在萧守仁身上是非离奇的事情说了个**不离十,都快接近事情的真相了,这如何能不让萧守仁大吃一惊呢?萧大人!请恕李淳风无能,大人的命格十分的古怪,淳风看不出来,还请大人你另请高明!李淳风对着萧守仁拱了拱手说道。

李淳风本来还以为这件生意能让自己几个月吃喝不愁了,每一个来他这算命的人差不多都是问自己的官运,问的委婉一点也就是问运势了,刚才萧守仁激将的时候他已经是猜到了**不离十了,所以在萧守仁开口的时候他脸上浮现出一丝的诡笑。

可是李淳风怎么也没有想到的事情出现了,萧守仁却是天生了这么个古怪的面相,古怪之极的面相他实在是看不懂,他从来就没有见过这样子的面相,这估计得要他师傅过来看看才能看出端倪来。

刚才李淳风一直是把心思放在了那个孕妇和刘文静还有旁边的看客身上了,至于萧守仁他是没怎么在意的,所以花在萧守仁的身上的精力也就是最少的,萧守仁的面相也就没有仔细的看,这才一时不察夸下海口答应了下来。

刘文静听到李淳风的话之后吃了一惊,李淳风的本事他是知道的,如果不是见识过李淳风的本事的话刘文静也不会和李淳风成为好朋友的。

在刘文静的交友字典里面从来没有什么肝胆相照之类的词,他翻遍了中国以前的史书之后看到的是**裸的两个字:价值!只有足够的价值才能吸引人投资下注。

刘文静一直是把自己看作一个赌徒的,他是一个更高层次上面的赌徒,他不像朱福贵他们一般在赌场里面度日。

刘文静把这天地作赌坊,把世间万物做赌具,把自己的一生当作是一场赌局,这是一场豪赌,赢了那边是生前身后名,那便是子孙后代的兴旺,输了那边是输了一具臭皮囊罢了。

他当初看到李淳风这手卜算本事之后就觉得李淳风之奇货,他就学起了战国吕不韦,想做奇货可居的买卖,在李淳风现在还不发达的时候极力搞好关系,只要李淳风出点什么小事他都能跑过来帮忙解决。

刘文静一直觉得自己的眼光很准,李淳风也没有使他失望,短短几年的时间而已,李淳风已经是在洛阳城中闯下了不小的名声了,有些官吏人家都是知道了东都有李淳风这么个人了,经常找李淳风到他们的家中去算卦。

这也就更加使刘文静相信自己的眼光了,觉得以后自己肯定是可以靠着李淳风升官发财的,李淳风以后富贵了也肯定是不会忘记自己的好出来。

可是就是在这个时候,就是在现在陛下的红人萧守仁面前,李淳风竟然把自己的招牌给砸了,砸地那么的彻底。

刘文静站在一旁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萧守仁在一旁一声不吭,就像是没有听到李淳风的话似的,不知道是不是生气了。

就在刘文静暗暗推测萧守仁的心思的时候萧守仁也终于是从自己的世界中转了出来,反应过来之后一眼就看到焦急的刘文静。

刘大人,你怎么了?萧守仁有些好奇的问道。

刘文静听到萧守仁开声之后抬头看着萧守仁说道:萧大哥啊,淳风刚才都已经说了他今天的状态不是很好,既然他今天看不出来,不如换个日子,下次再来看怎么样?萧守仁本来就没有听到李淳风的话,这时候听到刘文静的话之后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想必是李淳风发现自己的命格相当的混乱一时间找不出合理的解释来,一下子自己也就迷糊了,所以不好下结论,只好自己承认自己看不出来了。

萧守仁微微点了点头,觉得李淳风的嘴巴还是挺可靠的,不会说想不懂就胡说八道,是个可以相信的算命师傅。

刘文静见到萧守仁微微点头之后以为萧守仁是同意自己的话了,要下次再来算过,心中不由得暗暗叫苦。

刘文静听到李淳风的话之后如何能不清楚李淳风的意思呢,李淳风的意思已经是再明显不过了,他算不出来!这次算不出来,难道下次来他就能算出来了?李淳风的反应和刘文静截然不同,听到刘文静的提议之后微微皱了下眉头,看到萧守仁微微点头之后心中却是一喜,自己不会看难不成别人也不会看?自己不会还有师傅嘛。

李淳风想到此处也是微微点了点头,这下子算是把刘文静着急死了,可是自己在一旁却又不好开声说什么,只好叹了口气。

萧守仁笑着拍了拍刘文静的肩膀然后说道:呵呵,是李先生谦虚了,他和你是朋友,我怎么可能会为难他呢,既然看不出来那就算了吧,刚才就当是个玩笑就是了,只是、、、萧守仁说着说着突然间就停了下来,没有再吭声了。

刘文静听到萧守仁前面的话时心中没来由的一喜,脸上一下子竟然是开出一朵狗尾巴花来了,但是这多狗尾巴花才开到一半却是戛然而止了,因为萧守仁一下子把话掐在喉咙口了。

听到萧守仁突然间止住了说话后刘文静的心中又是一紧,担心萧守仁一下秒就会爆出一句石破天惊的话来,又提出什么莫名其妙的要求来,要是那样的话就真的是不知道是不是好事了。

所以呢,刘文静脸上的狗尾巴花只是开了一半就止住了,开了一半的狗尾巴花当然是不会好看到哪去啊,刘文静脸上的五官十分的不自然,胡乱的排列组合能好看到哪去呢?萧守仁看到刘文静那张十分难看的脸之后觉得自己这样说一半留一半的风格不好,要改啊。

那个,没什么的,我只是记起来李先生已经把刘大人你的那十两银子收进去了,你要是想要要回的话就找李先生吧,不管我什么事了哦。

萧守仁笑着指着李淳风说道。

待到萧守仁的话说完之后站在一旁的李淳风却是已经肆无忌惮的笑出声来了。

笑声非常之大,让刘文静都觉得有些刺耳了。

也正是因为李淳风的笑声,使刘文静的脸色就更难看了。

李淳风笑了会儿之后终于是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把笑声停住了,然后来到萧守仁和刘文静的面前,一把抓住了萧守仁的手掌,一把把萧守仁的手掌放到了桌案上面,掌心向上。

哈哈,刘大哥不要见怪,淳风不是笑你,淳风是笑自己呢,一时糊涂,竟然忘记了还有手相呢,只要看了手相我想一定是可以推测出萧大哥的运势了。

李淳风看见萧守仁和刘文静都是一副吃惊的样子看着自己,于是开口解释道。

李淳风听到刘文静对萧守仁都是以萧大哥相称,而自己对刘文静又是称呼刘大哥,那么自己称呼萧守仁为萧大哥也是可以的,所以叫起来也就很自然了。

刘文静听到李淳风的话之后,有些意外的看了李淳风一眼,看见李淳风得意忘形的样子后微微皱了下眉头,觉得李淳风还是太年轻了,只是想到一件事情而已,竟然得意忘形到了这个地步,自制能力也太差了吧,日后成大事吗?萧守仁看见李淳风小孩子似的表现后对李淳风的感觉有好上了很多,微笑地看着李淳风,示意让他看手相。

李淳风在最初的大喜望外冷静下来之后也知道自己这动作有些唐突了,此时也是心中揣揣,不知道刘文静和萧守仁会不会觉得自己孟浪了。

偷偷打量了一下俩人的神色之后发现萧守仁还好,对着自己在笑呢,但是刘文静就不是了,刘文静的眉头已经是皱了起来了,左右眉毛就要来个印堂顺利会师了。

呵呵,刘大人还皱着眉头,难道是怕李老弟真的把为兄近几年的运势算出来了把你的那十两银子拿走了?萧守仁正好是对着李淳风微笑呢,李淳风的这点小动作自然是逃不过萧守仁的眼睛了,刚才李淳风已经是称呼自己萧大哥了自己也就不好在一口一个李先生了,称呼李老弟会比较好点。

刘文静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那皱着的眉头一下子就舒展开来了,偏过头对着萧守仁涩笑了一下,对着萧守仁说道:这哪能啊,十两银子罢了,还不至于的,只是觉得淳风不该如此动作,三个大男人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旁人不知还以为三人有龙阳之好呢!听到刘文静的话之后萧守仁和李淳风也都放开了笑出声来。

笑完之后李淳风捧起了萧守仁的左手来,男左女右,帮男人看手相是需要看左手的。

李淳风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又凝固了,似乎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似的。

第两百二十七章 第二更,应该还有第三更吧?已是秋天了,洛阳秋天的晚上格外的冷,当然了,这只是对那些穷苦人家来说罢了,富贵人家却是感受不到这秋天的寒冷。

朱门大户里面家家都是暖烘烘的,那些个炭火把房间里弄得跟春天似的,那些穷人躺在禾杆子床上冻的难以入睡的时候那些贵妇人贵小姐们已经是拥衾卧絮会周公了,这就是贫富差距啊。

要说这洛阳城里面谁最富贵,老百姓一定会说是当今的圣上,也就是天子杨广了,但是真的是这样子的吗?只要是在朝中混的比较久的人就知道这个说法是大错特错的,因为这洛阳城中最富有的人家并不是杨广家。

国库在这些年杨广的乱用之下早已经是消耗一空了,杨广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正在为这件事情发愁呢。

历年来办万国大会的开销就已经是一个天文数字了,今年又加上一百一十万大军征伐高句丽,劳民伤财这四个字代表的不仅仅是四个字,这四个字下面堆着的是成千上万白花花的银子啊。

如今的洛阳城中如果要算谁是第一富的话那绝对是要算杨玄感家了!家中到处都是奇珍异宝,杨府中的建造规格都是按照王爷的规格来的,舞榭楼台数都数不过来,早年间杨广到杨府后曾经发出感慨,说朕之皇宫也不过如此啊!这句话把杨玄感父子吓得够呛,在杨广走后不久杨素就一病不起了,最后更是呜呼哀哉了。

今夜的杨府之中非常的安静,并不像往日里那般热闹非常,可是这看起来冷冰冰的杨府之中真的就如看到的那样吗?当然不是!京中朱门之户大多有密室密道,这基本上是众人都知道的秘密,杨府偌大的府邸自然是不乏密室密道的。

就在杨玄感的书房之中隐藏着一个密室,密室就在没有人想得到的书架后面。

这暑假上面摆放着成堆的书简和线装书,也就是在这些书当中,有着那么一本,那是和书架相连的,是固定的,只要稍稍抬起再扭转一百八十度,书架就会自动裂开,露出进入密室的通道来。

这间密室并不是只有这么一个通道入口!这间密室和外界是相通的,别人可以从别的地方进到杨玄感的密室之中来!这四通八达的密室并不是说随便安排出口的,那些出口基本上都是杨府的心腹之臣家中的书房里,一般人是进不去的,这都是杨府和这些心腹之臣最大的秘密了。

(手机阅读本章节请登陆www.bxwx.org)杨玄感就是在这和那些支持他的杨家心腹商量大事的,一遇到什么大事大家都会在这聚上一聚,议上一议,商量出个好办法来。

杨玄感今天在早朝之后给几个杨家的心腹之臣打了个招呼,所以今晚大家都又聚在了这间密室里面。

杨公,这消息可靠吗?密室中一个大都翩翩的胖子对着坐上上首的杨玄感问道。

杨玄感听到这话之后有些无奈的点了点头,表示这是真的,自己刚才讲的话是真的。

密室中的人看到杨玄感点头之后也算是明白了,刚才杨玄感所的话并不是虚的,而是实打实的。

那么杨公打算怎么办?难不成就看着裴矩那老狐狸借着圣上的拿把刀往我们身上砍过来?那胖子有些不服气的说道。

这件事情已经是触及到了胖子的利益了,所以平日里不怎么积极发言的人此刻也是站起来说话了,愤愤不平。

杨玄感看到唐伟今天的表现之后非常的满意,这唐伟是继承着他老子的官位福荫,所以平日里对杨玄感等人的话都不怎么上听,但是此刻却是主动把自己放到了这个阵营里面来了,这是个好现象。

杨玄感摇了摇头之后笑着说道:话也不是这么讲,他裴矩这一招是有些狠,竟然是借着国库空虚的由头来整顿东都以及周边城池的商业,准备在商家里面挖肉喝血养肥了他裴阀和圣上,真当我们那么好欺负不成!听到杨玄感的话之后大家都是齐声迎合,都说杨玄感说得好。

杨公,这话是不错,可是这些事情都是私底下的事情,不能拿到明面上面来的,那些商家也都是我们的代言人罢了,撕开了脸皮也不可能把这点点破的,万一裴矩放开了手脚和圣上不顾一切就是要死磕到底的话怎么办?坐在中间的一个中年人站起来问道。

杨玄感看了过去,然后笑着说道:呵呵,他们不敢的,现在是什么时候他们还敢如此,他们要是真的敢如此的话那么天下就得大乱,玉山不用担心。

那个被称呼成玉山的中年人听到杨玄感的话之后还是不解,皱着眉头不说话,很明显,杨玄感的这个说法并不能说服他。

杨玄感默了一会儿:玉山可有想过,儒家发展这些年年来,为何要一直重复商人逐利的说法吗?为什么这么多的君主都是用着儒家的这种思想统治着国家呢?重农抑商是有一定的道理的。

圣人提倡德行,反对自私逐利行径,岂非理所当然么?玉山还是不解,不知道怎么一下子谈到商人身上去了。

杨玄感点点头一部分的缘故吧了,可另一部分,在于商贾之学不利于统治,三个字:不好管。

一个人一辈子,你在山村之中种田,没什么,按照祖祖辈辈的方法去过,成亲、生子,死了葬在山里。

可有一天你进了县城,看见这花花世界,看机这些美好的东西,看见能够引起你占有欲的东西时你会怎么样?你会想着占有它。

杨玄感笑了笑:到了那个时候你会怎么样?你会想着各种办法得到它,为了得到这些东西,这些引起你心中那占有欲的东西,你会不择手段。

当你得到了这些东西了之后你会怎样?你会使尽一切办法保护好那些东西,不使人来夺走它,当有着那么一些人或是一个人来夺走它的时候你会怎么办?你会奋起反抗,即便是力不能及,你防抗的能力有限,那么你又会怎样呢?你到了那个时候就会想尽一切方法保护自己的那些东西,你就会不顾一切,想方设法。

你觉得到底是一个面朝黄土背朝天一辈子老实巴交的农民好管,还是一个心中已经有了占有欲的人好管?一个国家那么多的老百姓,玉山你觉得如果人人都变成了老夫口中所说的那样的话,这国家还能存在吗?那个被称呼玉山的人听到杨玄感的话之后一下子就呆住了,杨玄感的话他当然是听得懂了,杨玄感说的都是极其浅显的道理,一个人为了自己心中想要的东西可以放弃一切,这种力量的可怕他是知道的。

可是我们大隋朝有法啊,法可以约束他们啊。

玉山思索了一下子后说道。

自诸子百家开始,便有法治与德治之辩,法治之说差不多一直是占上风的,可一直以来,从秦、汉、三国、大蜀朝、南北朝到现在的大隋,你就会发现一件事:以前的法治其实是管不住多少人的,因为它们都太粗糙了,空子太多了,那时的人们其实多数靠自觉来约束自己,这就是民风淳朴的好处,这也是尧舜二帝被称为明君圣主的原因吧。

一个数十人的小乡村里自己有一套规矩就成了,有着统一的道德观念便可以了,可是现在的大隋朝还可以吗?现在作奸犯科之人还是层出不穷,这还只是一部分呢,那些逃走了的呢?为什么他们在明知道有法的情况下还这么猖狂呢?这不是因为别的,因为现在的律法还是不是很完善,可钻的空子还是有很多,所以为了一点点的利益就可以舍身忘死,这是非常可怕的!所以上面的人才会重农抑商,抑商不是抑制商业,那是在抑制人们心中的**和阴暗,有人说人之初性本恶,这也许是对的,只有这样国家才不至于大乱。

杨玄感一口气说了很多。

下面的玉山这时候也算是听出来许多的东西了,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杨公的意思是说如果圣上和裴矩真的动了这洛阳城中的商家还有周边城池的商家的话,会激起这些商家的反抗,然后就引起国家的动荡?杨玄感点了点头,表示玉山说的没错。

没错,在问你一句,如果两国开战的话,你会不会把自己这边的商家都赶尽杀绝?即便是这些商家里面有的是敌国人。

杨玄感笑着问道。

玉山听到杨玄感的话之后摇了摇头,表示自己绝对不会。

当然不会,绝对不会,下官年幼时跟随杨老征伐旧陈,那时听到杨老说起过这件事,这些商人的作用是巨大的,有些事情是我们军队都完成不了的,但是他们商队却是可以,如果说把商队杀绝了或是赶走了,那么一座城池绝对是守不了多久的,指日可破!玉山嘴中的杨老是指杨素,这是军中出来的官员对杨素的尊称,虽然杨素的为人多为人所诟病,可是在军中的声望却是相当的高,现在朝中的将军将近有一半跟过他打仗。

没错,父亲在世的时候也曾经对老夫说起过此事,这也是为什么老夫愿意担当这天下的骂名,作了全国最大的商人头头,这不仅仅是因为老夫爱财,实在是良苦用心啊。

第两百二十八章 第三更,一万字承诺完成杨玄感的话使大家都是松了一口气,不为别的,只因为这些人虽然身居高位,可是全部都是经商的。

他们都没有自己出面摆摊开店的经商,但是他们却都是靠着经商吃饭穿衣。

他们有本钱,。

他们有关系,他们有手段,所以他们找到了自己可信的人作为代言人,在东洛还有周边的城池里大张旗鼓的做起了生意来了。

洛阳城中的人没有多少人明白这里面的秘密,平日里的那些青楼客栈赌坊,到处都能看到朝中高官儿的身影,他们站在背后,只不过没有多少人知道罢了。

要是老百姓知道那些放驴打滚的人就是自己的父母官的话不知道心中会是怎样的想法,是不是有一种悲哀难平的感觉,当然,也许会默认了也说不定。

听到杨玄感的解释之后密室中的大部分人都把心放回了自己的胸腔之中,不再是提在手中別在裤腰带上。

可是还是有那么一部分人因为疑心太重了,疑神疑鬼的,所以那心肝儿还是没有放回去,这时候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杨公啊,我们是知道这个道理了,可是裴矩和圣上还不知道啊!这人的言外之意很明显了,就是要杨玄感把这番话通过别的方式传到裴矩和杨广的耳朵中,好让裴矩还有圣上就此打消整顿商户的想法。

杨玄感听到这话之后一下子就火了,自己耐着心思讲解了半天竟然还有不开眼的人,眯着眼睛望了过去。

那个发问的人问完之后就已经是有些后悔了,这时候看见杨玄感的眼神射过来之后心中的悔意就更甚了。

程冲啊,难道你要老夫此刻跑到琼华宫去跟陛下讲一讲这重农抑商的道理?老夫肯讲杨广他听得懂吗!杨玄感对着那个发问的人说道。

杨玄感的声音是越来越大,到了最后一句的时候声音更是提高了七层,把程冲委实吓了一大跳。

被杨玄感称作程冲的宽额汉子发现自己真的是惹杨公生气了,因为杨公竟然是直接称呼陛下杨广的名讳了。

杨玄感平日里是不会如此的,只有在生气的时候才会直呼圣上的名讳。

杨玄感也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深呼一口气之后好不容易安抚下自己的心情,直呼杨广的名讳这个坏脾气都是当年跪在东华门跪出来。

当年杨玄感在父亲杨素死后的第二天就跪在东华门外,一个劲的大骂杨广,直呼杨广的名讳,杨广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才从宫中出来见了杨玄感一面。

下官、、、下官不敢,只是、、、有点担心罢了。

程冲有些结巴的说道。

杨玄感恢复好心情之后看了一眼下面的人,发现不止是程冲一个人,还有好几个都是一脸的苦瓜样,看来这些人也是有些不相信自己刚才的话啊,心中还是不够坚定啊,他们只是怕自己的怒气所以才憋在心中不说罢了,看来得下一剂猛药才行啊。

程冲啊,放心吧,所有的可能我都考虑到了,虽说裴矩和圣上他们没有那么笨,可是即便他们真的是那么笨,老夫也是早就想好了退路了。

程冲听到杨玄感的这句话之后眉角跳动了一下,然后颔首低眉没有吭声,等待杨玄感自己讲下去。

大家试想一下看,如果他们真的不顾大局的话,真的是要整顿洛阳以及周边的商户的话,我们难道就不能反击吗?只要我们停业就行了啊!杨玄感老谋深算的说道。

杨玄感说完之后笑得跟只老狐狸似的。

大家听到杨玄感的话之后楞了一下,本以为杨玄感会说掀杆而起呢,大家都已经是明白一件事情的,杨玄感最迟在来年是要反的。

可是听到杨玄感的话之后微微一思考之后发现姜到底还是老的辣。

是啊,只要停业一天,那么整个洛阳城肯定是闹翻了,百姓没有米买,即便是有钱也没有米买,没有油买,没有布匹,没有东也就没有西,这也没有那也没有,那回事怎样的一个场面呢?大家的脑海中顿时浮现出一副洛阳大乱的场面来。

到处都是偷东西抢东西,甚至是往外逃亡,更有可能皇宫中一天下来就没有人了,因为皇宫里面的东西都是洛阳城中采办的啊,他不是自给自足的小农经济啊,他是一味的剥削啊。

这还不算呢,现在全国各地的农民已经是不堪赋税的繁重了,如果真的把我们逼急了,我们在东都把米粮之类的东西全部烧了,那么那些怀有二心的将领还有百姓肯定都是掀杆而起的,周边还有草原十八部的威胁,高句丽肯定也是会来报仇,这一系列的事情就算是他老子杨坚来了也摆不平的,只要我们稍微显露一下商人的力量,他们就会惊慌的。

杨玄感不理会大家的表现而是继续慢慢地说了下去。

杨玄感的话给了在座的人莫大的信心,放佛杨玄感说的就是那安心丸,听完之后提心吊胆的毛病一下子就好了。

各位大人,不用再为了这些事情劳心了,回去之后好好管好自己区域的商户就好了,有什么事情变化会给大家通知的,放心吧。

坐在杨玄感旁边的一个四十多岁的美男子站起来说道。

这人生的相当的好看,如果萧守仁在这的话肯定会惊呼起来,因为这人的相貌竟然是有点吴彦祖的味道,只不过比吴彦祖多出来一颌的美髯来。

众人听到此人的话之后都是起身告辞,然后一个接一个的出了密室,各自回到自己家去了。

待到众人都走了之后那个美髯公还没有走,而是又坐回乐乐自己的位置。

玄纵啊,这般人真的是越来越难带了啊,父亲放手之后这群人的心思已经是不稳了。

杨玄感叹了口气之后慢悠悠地说道。

唉,人心如此,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这些人不是大哥你一手提拔起来的,当然也就不是那么好带了,当初伯父就应该先给大哥你扶植一批属于大哥你的亲信,然后再放手,那样子的话就会好带许多了,也就用不到这批人了。

杨玄纵点了点头之后表示同意他堂兄杨玄感的说法。

对啊,父亲失算了,事情过于突然,没来得及安排,玄纵你有什么办法补救吗?杨玄感对杨玄纵说道。

听到杨玄感的问话之后杨玄纵的脸色变的很古怪,抬起头来看着自己的堂兄然后说道:大哥你不是已经有办法了吗?干嘛还要问我呢?杨玄感听到杨玄纵的话之后有些不自然的刮了一下自己的鼻子,然后笑着说道:哈哈哈,看来没有什么是能够瞒过玄纵你的,你是越来越精明了。

杨玄纵无奈地摊了双手表示自己也不想的,但是人就是这么的聪明没办法。

呵呵,大哥既然已经是瞄准了这些人,不知道大哥把这些人的背景是否都调查好了,身价是否清白?杨玄纵问道。

杨玄感听到杨玄纵的话之后含笑的点了点头说道:这个你就放心吧,大哥做事你放心,没有把握的事情大哥是不会放手去做的,这些人里面除了那个新上来的鸿胪寺少卿之外其余的人身家都很清白,可以放心的用。

杨玄纵听到说鸿胪寺少卿萧守仁的身份还没有调查清楚之后眉头就皱了皱,但是很快就松开了,怕被杨玄感看见,要不然的话杨玄感还以为自己对他有意见了。

怎么那个萧守仁还没有调查清楚吗?这可是我们最新调查的人啊。

杨玄纵有些不解的问道。

按道理来说呢,这个萧守仁本该是我们最先调查清楚的人,可是事情偏偏就是这么的奇怪,这个萧守仁放佛就是凭空从石头里面跳出来的,他参军以前的事情全部都找不到了,而且他参军还是靠着关系穿插进去的。

杨玄纵听到杨玄感的最后一句的时候眉头又皱起来了,因为他闻出了不一样的味道。

靠关系?谁的关系?杨玄纵问道。

不知道,那个人把事情做的太巧妙了,是通过一个小队长把事情办好的,但是萧守仁参军的七天后那个小队长就死于一次意外,所以那萧守仁是靠谁的关系进的军队就无人知晓了,也许只有他自己知道。

杨玄感摇了摇头之后说道。

不对!不对!这里面还是有东西不对!杨玄纵稍微一思考之后嘴巴里面念念有词的说道。

虽然杨玄纵的声音不大,但是这密室本来就不大,而且此时很安静,所以杨玄感也是听清楚了杨玄纵的话。

不对?哪不对了?杨玄感不解的看着杨玄纵。

当然不对了,大哥你想想看,既然他是被一个小队长安插进去的,那么官职就肯定不会很高,小队长下面管的也就是一群小兵罢了,所以说这萧守仁刚参军的时候只不过是一个小兵罢了,如果说真的是有人要他在军中立功升职的话不可能只是让他做一个小兵啊,这不合常理啊。

杨玄感听到杨玄纵的话之后点了点头觉得玄纵说的非常的有道理。

没错,大家把子女亲戚派出去历练的话也是会安插一个好点的位置,一个容易升迁危险又不大的位置,萧守仁做的是冲锋陷阵的小兵,这根本就不是朝中勋贵的作风,他身世没问题?杨玄感问杨玄纵。

杨玄纵边听边点头,但是在杨玄感最后一句的时候却是摇头了。

也不是这么说,大哥你别忘了,他现在可是朝中最年轻的正四品官啊!杨玄纵双眼闪着寒光说道。

杨玄纵的话一出口把杨玄感都是惊了一惊,杨玄纵说的没错啊,萧守仁升官之快,萧守仁升官之怪异那都是开国以来前所未有的,这不由得让人不怀疑这里面有什么猫腻啊。

嗯,难道他背后有着一只巨大的推手?那只手的能力非常大?杨玄感有些心惊的问道。

杨玄纵没有说话,只是沉默,一个人静静的想着问题。

我看过萧守仁升迁的文书,户部有萧守仁从小兵到现在的功绩记录,我都是一条一条仔仔细细地看过,那都是没有问题的,升迁的机会似乎也是碰巧的运气居多,不像是人为的,不像是人可以做出来的,没有那只手有那么大的能量啊。

杨玄纵慢慢说道。

杨玄纵的话把陷入沉思的杨玄感惊醒了过来。

你一会儿说他有问题一会儿又说他没有问题,到底是有问题还是没问题?杨玄感有些烦了,自己立下猜想,然后推倒,再立回来,然后又推翻,一再反复,当然会烦了。

大哥,这种时候咱们应该沉得住气,这是急不得的事情,反正还有时间,慢慢来,终会把他神秘的面纱掀开的那一刻。

杨玄纵笑着说道。

希望如此吧,对了,今天皇后把他叫过去了。

杨玄感突然间想起来今天和萧守仁谈话时黄公公过来叫萧守仁去见皇后的情景来了。

什么?见皇后去了?杨玄纵差点跳起来。

对啊,玄纵你怎么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何须如此大惊小怪的。

杨玄纵的表现落在杨玄感的眼中只是大惊小怪而已。

杨玄纵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摇了摇头然后对杨玄感说道:大哥你忘了一件事情了,皇后娘娘可是姓萧的。

听到杨玄纵的冷笑声之后杨玄感也是反应过来了,大家一直都是说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差点就忽略掉了皇后娘娘也是有姓的,并不是民间女子似的叫做什么氏什么氏。

萧皇后!玄纵你是说萧皇后!刚才还很镇静的杨玄感此刻却已经是跳了起来了。

杨玄纵看了杨玄感一眼之后微微点了点点头,然后说道:嗯,有可能,这个可能性很大,只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的话那么我们就真的是危险了。

杨玄感的额头此时已经是惊出了一头的汗水了,但是心中抱着侥幸的心里,自言自语抑或是自欺欺人的说道:不会的,绝对不会的,如果萧守仁真的是萧皇后的人的话,那么我们兄弟此刻肯定已经是在监狱里了,哪有这番光景?杨玄纵摇了摇头表示自己的不赞同。

大哥啊,事情没有到最后谁都说不好的,萧守仁的背后到底有没有人,有的话背后是谁,我们那个人是敌是友?这些都很难说的,我们现在按兵不动就好了。

第两百二十九章 第一更杨玄感听到杨玄纵的话之后点了点头,觉得此时按兵不动静观后效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行,玄纵,听你的,为兄今天已经是跟他通过风了,叫他明早过来吃早饭,你觉得现在形势还不明朗,是不是派个人过去说一声明早让他别过来了?杨玄纵听到杨玄感说已经是把信号发出去了,心中就挺不是滋味的,自己千辛万苦从自己管辖之地跑回来帮他,可是他却是不经过商量就私自做主在形势还不明朗的情况下就发出了信号弹,这算什么事啊!杨玄纵虽然嘴上没说,但是心中的愤懑却是不小。

不必了,他今天的表现已经是惊动了各方,不进棋局都难了,只要他是个聪明人,他也不想沦为棋子的,他只有往我们这边靠拢才有出路,明天正好可以敲打敲打他。

杨玄纵摇了摇头之后对自己的堂兄说道。

杨玄感微微一思量,觉得杨玄纵说的也很有道理,人人都有私心,萧守仁肯定也有,不管他背后有没有人,他都不是一个甘于平凡的人才对。

在杨玄感看来,每个人都有一个价钱,都是可以用一个价钱代替的,人们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杨玄感更是相信有钱能使磨推鬼!杨玄感也许在别的地方不能够杨广比,杨广可以给萧守仁权势等等,但是杨玄感却是可以给杨广所给不了的那巨大的财富。

玄纵放心吧,如果说敲打完之后他还是不明确表态的话,为兄会让他永远失去表态的机会的。

杨玄感有些阴森的说道。

杨玄纵听到这话之后眉头皱了一下,有些反感了。

大哥,不到万不得已我们还是不要动这一步的好。

这还不是万不得已吗?你难道没有收到消息吗?叱吉设那个废物把事情都弄砸了,把我们的计划都说出来了,他若是不和我们一道,那便有泄露出去的危险,到时候我们兄弟就真的是危险了。

杨玄感一副着急的模样,恐怕明日只要萧守仁一个犹豫就要招来杀身之祸了。

大哥啊,这里是东都,不是长安,如果在长安的话别说是一个萧守仁了,就是俩个三个那也是想杀就杀了,这东都并不是我们的地盘,我们也只不过经营没多久,敌不过他们裴阀等新贵啊,大哥可能还不知道,不仅仅是皇后,据小弟所知,这萧守仁还和宫中最神秘的若惜公主有关系。

杨玄感听到这话之后真的是吓到了。

杨若惜是干什么的?这可是少有人知道啊,但是杨玄感兄弟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呢。

为什么杨广身在皇宫之中可是对于朝中的大臣都非常的了解呢?为什么杨广身居皇宫之中可是对于洛阳城中的大小事务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呢?这都是多亏了他的这个好女儿啊,这就是若惜公主了,这可以说是杨广最为倚重的公主了,没错,就是倚重,并不像其他的儿女一样是疼爱。

也谈不上什么疼爱不疼爱的,元德太子死了之后也没有见到杨广有多么的伤心,可见在这个亲身经历过手足相残的帝王身上是没有多少骨肉之情的。

杨若惜负责的就是监督工作了,手里管着四个秘密的组织,其中的鹰堂就是负责监督洛阳城中大小事务的,即便是东家丢了一只鸭西家丢了一只鹅他们都是一清二楚的。

杨若惜之所以会注意到萧守仁就是鹰堂的那伙人的功劳。

他怎么又和那丫头搭上了?杨玄感嘴巴微张,有些难以置信。

杨玄纵也是有些无奈,当他得到这个消息之后也是有些不相信,因为杨若惜很少出皇宫,她都是喜欢静坐宫闱掌控一切的感觉,没想到萧守仁怎么就和杨若惜有了关系了。

这说来也巧,我也是今天下午才知道的,也就是我好奇心重,所以才随口问了一句,没想到却是问出了这层消息来了。

杨玄纵说道。

杨玄感不明白杨玄纵这句话的意思。

今天下午路过高升楼,看见门口贴着若惜公主的告示,说是她那只唤作妙妙的波斯猫已经寻回来了,再发现还有企图骗赏金的人那便以盗窃罪入狱,回家后随口问了一句负责这方面消息的兄弟是怎么寻回来的,没想到这里面竟然是看到了萧守仁的影子。

萧守仁!杨玄感声音提高了一些,很明显的不相信。

杨玄纵见到杨玄感的这种反应之后跟着点头表示自己刚知道这消息的时候也是不相信,这个消息来得有些离奇。

是啊,就是他,大哥应该也是知道的,这些天公主似乎已经是不看重她那只唤作妙妙的波斯猫了,所以贴布告,降下来寻回来的赏金,已经是降了好几次了,没想到已经是找回来了,看来应该是有很多想骗赏金的人抱着猫咪过去,所以公主才会不厌其烦地贴出告诉来了。

是啊,这件事情我也是注意到了,只是没有想到这里面竟然还有萧守仁的影子在里面,不简单啊,确实是不简单啊。

杨玄感感叹道。

杨玄纵摆了摆手然后继续说道: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最吃惊的事情还在后面,经过我们打探之后又牵出了一个人,你知道那人是谁吗?谁?张须陀!啊!是他!杨玄感有些目瞪口呆的感觉了。

嗯,我开始也是不相信,可是却不得不信,因为这是出家人告诉我的,出家人不打诳语啊。

杨玄纵叹了口气说道。

杨玄感有些无语了,法不传六耳,出家人都把些许机密的事情告诉你了,你还说什么出家人不打诳语,这性质不是一样的吗?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把事情说清楚点!我一问之后才知道原来前些天若惜公主去过那城外的卧佛寺,我想事情肯定就是出在卧佛寺了,卧佛寺里面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寻常的事情了,所以派人仔细去打探,一番功夫之后终于是得到了消息,原来那天在公主进了卧佛寺之后萧守仁和长孙无忌等人也是进了卧佛寺的。

长孙无忌等人?杨玄感听到这里的时候停了一下。

没错,还有就是那个一直不和我们对眼的柴家了,柴家的柴绍也去了,看样子他们是去向那老和尚要批字的。

要批字而已,怎么就摸到了那两尊大佛上面去了呢?杨玄感皱着眉头说道。

据说是萧守仁夜间在寺中乱逛,然后就闯进了若惜公主的住处,俩人在那雾隐小楼之中谈了很久,费了很大的功夫之后才打听出来若惜公主这些天的这些动作都是和萧守仁谈话时学过来的,据说若惜公主回宫后曾向张须陀将军八百里加急传书,上面估计也有关于萧守仁的东西。

啊!难道真的是他?杨玄感听到这里时脑海中闪过这么一个念头,因为他在这时突然想到了昨晚上刚得到的一个消息,一个关于张须陀处理杨谅旧部的消息。

杨谅造反虽说早已经是平了很多年了,但是这些年间并不缺少那些个企图燎原的星星之火,他们基本上都是打着杨谅和杨勇的番号,举旗造反,张须陀上个月剿灭了一帮反贼,被俘虏的反贼都说是杨谅的旧部,张须陀一时间难以抉择,所以就上书杨广希望杨广给处理了。

没想到杨广在这个时候却是打起了哑谜,并不给张须陀一个简单明了的回复,而是让他猜。

也正是如此,所以一拖再拖就拖到了现在。

张须陀并没有想通杨广交给她的字幅写的是什么意思,不知道这些反贼是杀了呢还是放了,不知道杨广这时候是不是还念及着些许的兄弟之情。

朝中的大臣基本上都在关注着这件事情,因为这是一个信号,如果说杨广要张须陀把人都放了的话那么就是说以前的事情一笔勾销了,那么以前那些在杨勇和杨谅手里做事的人都可以光明正大的出来了。

这些人在杨勇和杨谅出事之后就都躲起来了,基本上都是躲在了朝中大臣的家中,官官相护嘛。

这些人当中或多或少都是有着纠葛的,大国之间会有联姻,这些当官的为了巩固自己的位置,那也是会采取联姻政策的,这样一来这些人的关系就错综复杂了,理不断剪还乱。

张须陀将军终于不负大家的殷切期望,在昨天已经把消息传开了,把所有的反贼全部斩首示众,终于把大家的眼神给收回去了,大家也就知道杨广还是放不下当年的事情的。

昨天老夫得到消息,那些反贼已经是被张将军给全部斩了!杨玄感说道。

杨玄纵并不知道这件事情,听到杨玄感这么说之后脸色就变了变。

每个大的门阀和家族当中都会有一个属于他们自己的情报系统,这个情报系统只会为他们自己做事,分布全国各地,掌控各种消息,把得到的消息通过自己的联系方式传到这些朝中勋贵的耳朵里面来。

杨家的情报系统一直以来都是由家主来管理的,以前是杨素在管,现在杨素已经是不在了,毫无疑问现在是杨玄感在管了。

斩了?全部都斩了?什么时候斩的?杨玄纵想了想之后问道。

没错全部都斩了,昨天得到的消息,八百里加急送过来的消息,需要两天,也就是说两天前斩的。

据说这批反贼在联系以前杨谅的旧部,在全国各地寻找一个什么人,估计在这一两年内也是会有大动作的,先不去管他,他们威胁不到我们。

虽然不知道张将军的这件事情里面萧守仁出了多少力,可是这应该是和他有着一定的关联的。

两天前应该正好是张须陀收到若惜公主信件的日子,怎么可能会那么巧?杨玄纵想了想之后说道。

第两百三十章 第二更,应该还有第三更吧?萧守仁回到家后一直是心绪不宁,不是因为别的,只因为今天在街上李淳风的一番话。

李淳风在萧守仁还有刘文静二人的注视之下给萧守仁看手相,可是刚看了一眼之后眼睛就睁得老大。

萧守仁不明白为什么李淳风看到自己的左手手心之后眼睛能睁那么大,难不成自己的掌心里开出花来了?疑惑不解的看了看自己的手心,萧守仁只是看到了纵横交错的掌纹,并没有看到开花结果之类的事情发生。

李老弟为何这副神情?难不成这手相你也看不出来?萧守仁笑着打趣道。

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刘文静倒是第一个笑出声来了。

李淳风的脸色并没有因为萧守仁的打趣和刘文静的笑声所改变,眼中的瞳孔已经是恢复到了寻常大小,只是脸色的严肃表情让人知道他内心世界的不平静。

难怪淳风眼拙了,刚才竟然是没有想到这方面去,淳风一直以为那是书上乱写的,没想到在有生之年真的能见到萧大哥这样的奇人。

李淳风抬起头来看着萧守仁。

说完这句之后李淳风就在没有只言片语了,只是静静的盯着萧守仁的面相。

萧守仁听到李淳风的话之后暗叫不好,心道李淳风看来已经是看出来什么东西了。

刘文静听到李淳风的话看到李淳风的神色之后就知道李淳风这下子是认真地了,所以马上也是收起了笑脸,站在一旁看李淳风这下子是如何说法。

哎呀!翠兰吩咐我回家的时候要买点柴记的桂花糕啊,我竟然是把这茬给忘了,现在去的话恐怕有些来不及了呀。

李淳风突然间说道。

萧守仁知道李淳风还有话讲,可是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他竟然一下子说道桂花糕身上去了,不知是何道理。

刘文静早年间在江湖中混过,而且对于人情世故都还算了解,这时候听见李淳风的这话之后心中就有了疑惑,同时发现李淳风边说话的时候边看着自己,刘文静一错愕之后就明白李淳风的意思了。

呵呵,这有什么关系,淳风你在这陪萧大哥说说话,为兄这就帮你去买柴记的桂花糕,保证回家之后弟妹不骂你。

刘文静笑着说道。

\\本章节贞操手打www.bxwx.org\\聪明人讲话就是不需要把事情都说穿,李淳风这时候肯定是有什么关于萧守仁私密的话要和萧守仁讲,这时候刘文静呆在一旁已经是不合适了,所以李淳风借着买桂花糕的事情把刘文静给支开了。

刘文静的话一说完之后萧守仁也是反应过来了,明白这里面的意思了,其实这在二十一世纪又何尝不是这样子呢?碰到人家有要紧的私密事情要说的时候大家都会说自己有个约会啊什么之类的赶紧逃开,如果说是在上司面前的话,那就更得逃开了。

等到刘文静买回那柴记的桂花糕之后萧守仁已经是离开了。

虽然萧守仁已经是回到了家中,可是李淳风的那番话却一直回响在耳边,那些话把萧守仁实实在在的惊到了,他怎么也没想到李淳风的卜算之术已经是如此的了得了,通过自己的手相和面相竟然是看出了自己那么多的秘密。

虽然李淳风没有直接地点出来说萧守仁是穿越过来的人,但是他那些话里面已经是间接地之处萧守仁的不平凡之处了。

常人有三魂六魄,没想到萧大哥竟然是有着四魂七魄!啊?四魂七魄?萧守仁皱着眉头问道。

嗯,四魂七魄,三魂是指天魂,地魂,命魂,其魄有六,一魄天冲,二魄灵慧,三魄为气,四魄为力,五魄中枢,六魄为精。

可是大哥你却是不一样,你其魂有三四,一为天魂,二为地魂,三为命魂,四为回魂,其魄有七,一魄天冲,二魄灵慧,三魄为气,四魄为力,五魄中枢,六魄为精,七魄为英。

萧守仁什么都没听到,但是却是听到了那第四魂回魂,听到回魂二字之后萧守仁的思绪就飘起来了,真的是被李淳风一言就言中了。

而且,刚才看手相的时候无意间给萧大哥你扣了下脉,开始的时候没注意,后来看完手相之后想想起来,又把了一次脉,这才看出来,萧大哥你竟然生有鬼脉!李淳风继续说道。

萧守仁一听到鬼脉心中就直跳,虽然他不知道什么叫做鬼脉,但是却知道这应该是和生死有关的东西。

什么叫做鬼脉?萧守仁静了静后问道。

鬼脉是一种非常奇特的脉,小弟也只是在古书上面见到过,上面记载了鬼脉的特点,刚才看了一下才发现萧大哥正好附和上面所说的那样,对了,据说那大蜀国的刘圣主就是生有鬼脉!李淳风回想着以前看书看到的东西说道。

萧守仁诧异的看了李淳风一眼,没想到李淳风竟然是懂得那么的多,连刘阿斗的事情都知道的那么清楚。

呵呵,这种事情说不定的,以讹传讹罢了,还是说说运势吧。

萧守仁怕李淳风再继续说下去就会说到刘文静回来,等下刘文静听到了这些东西的话就不好了。

嗯,那就说运势吧,小弟特意吩咐刘大哥去柴记买桂花糕,从这过去,来回还是有点时间的,说完运势之后正好拿着刘大哥买回来的桂花糕回家。

李淳风淡淡的说道。

萧守仁知道李淳风这是特意告诉自己刘文静不会那么早回来,让自己安心。

呵呵,那为兄便洗耳恭听了。

刘文静回来之后看见萧守仁已经走了,便知道自己的那十两白银已经进了李淳风的腰包了。

吃过晚饭之后尉迟恭和穆义穆羽还有小牛儿顾葳蕤五人一起过来找萧守仁,说是想去见识一下晚上热闹的洛阳城。

萧守仁抵不过他们几人的热情,只好随着出了门。

虽说出了门,可是萧守仁还在想着李淳风在自己离开时说的最后那句话,叫萧守仁小心,这几天命中当有一劫,萧守仁回头问可有破解之法,李淳风沉思了会儿之后咬牙说了四个字:玉佩可解!随意在出门的时候萧守仁特意取来了一块玉佩挂在身上,希望自己挂上也玉佩之后可以躲过一劫。

洛阳城晚上的街市上比之白天还要热闹很多,平时街上这时分早已经是没人了,因为宵禁,可是这些天却是不同,只因为中秋佳节刚过,余温尚未散尽。

中秋佳节的时候杨广说是要与民同乐,所以晚上没有宵禁,允许老百姓晚间也在街市上面做生意,那些青楼酒楼的生意更是红红火火。

萧守仁他们一行人在大街之上边走边看,顾葳蕤和小牛儿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热闹的夜市,所以显得格外的兴奋,一路上俩人都是说个不停,对街上那些小摊子上面的东西也是特别的上心。

萧守仁对于这样子的夜市当然是提不起多少兴趣的,他感兴趣的是这时候的人物风情,所以一路上萧守仁一直都是在看东西,一路上东张西望。

边走边看,突然间看见前面有一个眼熟的影子,待到萧守仁走近一看,咦?这人竟然是那天在风云阁上认识的裴行俨!那天在风云阁中,本事裴矩做宴,可是因为临时有事去不了,而场中到的人也不多,大多都是富贵子弟,那些大佬们得知裴矩没去之后他们也是没去,裴矩正是让侄子裴行俨出面招呼客人,萧守仁当然是认得的。

咦?萧大人!你也来逛夜市?那边的裴行俨也在这时看到了萧守仁,笑着走了过来。

萧守仁本以为裴行俨可能不认识自己,因为那天的人太多,而自己又是生面孔,两个人没有说过什么话,自己认识他很正常,人家不认识自己也很正常,正是因为这点,所以萧守仁这会儿还在考虑要不要上前打招呼呢。

没想到裴行俨却是喊出了自己的名字,边喊还边走过来了。

呵呵,裴公子好雅兴啊,守仁还以为裴公子认不得守仁呢,所以刚才看到裴公子的时候还在考虑要不要上前说话呢,没想到裴公子却是叫出了萧某的名字来,当真是惭愧啊。

萧守仁有些汗颜的说道。

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裴行俨愣了愣,然后笑道:哈哈,萧大人客气了,萧大人偌大的名声行俨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呢,那天咱们在风云阁中就已经经过了啊,那天因为要帮伯父招呼客人,客人有点多,所以没什么空闲的时间陪萧大人喝上两杯,现在想来当真是后悔的紧啊!呵呵,裴公子客气了,守仁还没有感谢上次裴侍郎的热情款待呢,有机会一定会过门拜访裴侍郎,那时候还望裴公子帮忙引见啊。

萧守仁笑着说道。

裴行俨对于这样子的应付已经是很习惯了,拱了拱手之后说道:伯父也是经常在行俨的耳边说起萧大人的关荣事迹,行俨受益匪浅啊,萧大人实为我辈楷模,还望以后萧大人能够多多照拂呢!对于裴行俨的交谈萧守仁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那就是:滴水不漏!第两百三十一章 霹雳如虎裴行俨(上)天底下有着许许多多的坏事,也有着许许多多的不平之事,遇到不平之事的时候,一时间难免会气愤,然后就拔刀相向了,其实吧,那些不平之事大多都是从小的坏事中滋生的。

有些不平之事即便是在懦夫看来,那也是眼珠子中生火,心胸之中怒气满腔,这就是所谓的不平之气了,不平之气连懦夫都有更何况英雄呢?若果说你没有本事,没有一身的本领,即便是遇到了这样子让你眼中生火,胸中怒气满腔的不平之事,你会怎么办?若是若逞着一勇到底,制服他不来,反惹出祸患,也不是英雄知彼知己的伎俩。

果真是英雄,凭着自己本领,怕什么后拥前遮?话说这洛阳城中的妇人,生在富贵之家,衣丰食足,就算是外面翻了天了,热闹非常那也是很难让她们出门一步的,用现代的话来讲呢就是宅女。

偏偏是那些小户人家的妇人,巴巴急急,过了一年,又喜遇着**月的闲月,见外边满街灯火,连陌笙歌。

热闹非常,心中难免高兴,反正闲来无事,大多数的小户人家女儿都是上街逛夜市。

此时老的少的,男的女的,来来往往的都是游夜市的洛阳城老百姓,大隋这时候风气已经是相当的开放了,这时候不管是极为老实的老实人,极为贞洁的妇女,都是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出门逛夜市。

洛阳城中本就是个鱼龙混杂的地方,张家妹子搭了李店姨婆,赵氏亲娘约了钱铺妈妈,嘻嘻哈哈,按捺不住,全部都是结伴逛街,一路上做出许多风流波俏的姿势来,惹得洛阳城中的那些自诩风流的王孙公子,游侠少年,一个个朝着她们丢眉做眼,轻嘴薄舌的。

这些纨绔子弟一个个都在灯市里穿来插去,寻香哄气,追踪觅影,**绰趣,没有几个是在真心看灯的。

在洛阳城中有一个孀居的王老婆婆,领了一个十八岁的女儿,小名婉儿,一时高兴也出去看起灯来。

放到二十一世纪的话那当真是天方夜谭,六七十岁的婆婆竟然还有着十八岁的女儿,可是这在古代却是很正常的。

这婉儿生的如何相貌?腰就像是三春时候的杨柳,清风一来便随风摇摆,脸如二月间的桃花,微微带着羞涩,最是惹人怜爱,冰肌玉骨,在那灯火的照耀下更是别有风味。

话说这婉儿母女,留了小厮在家看门,二人走出了大门,便是遇到了一群游荡的贵族子弟,这些人一直跟在二人的后面,一会儿在前一会儿在后,一个个都是把眼珠子放在了婉儿的身上。

婉儿母女也没有在意,因为这般年月里,已经是习惯了,可是二人过了小巷,汇入了大街上面之后人群众多,你挤我我挤你的,蜂攒蚁拥,身不由己。

不但婉儿惊慌了,就是那王婆婆也是被挤得晕头转向的,王婆婆这时才发现今晚的人特别的多,自己也就有些后悔了,后悔出来看街灯了。

其实婉儿早已经是被人看在眼里了,这人不是别人,萧守仁认识,虽说认识不久,可是已经知道这人是个假纨绔。

有时候假纨绔必须真做纨绔事才能使人相信你是个纨绔,要不然的话你就危险了。

宇文士及就是这个个假纨绔,他必须做出一些被大家众人都觉得是纨绔子弟才会做的事情来。

他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强抢民女了,前些天逛街的时候偶然间遇到了天仙般的婉儿。

回家之后就叫了手下的一众泼皮去寻找这漂亮的天仙姑娘的家住哪儿,可是婉儿回家之后极少出门,以至于这些天他们都是无功而返。

没想到在这时候这些泼皮却是瞅见了婉儿,于是乎那几个狗腿子急忙跑过去宇文士及那报信去了。

宇文士及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真的是大喜望外了。

急急忙忙的跑了出来,直往夜市这过来。

老远就见到了婉儿那纤细的身影,顿时间魂消魄散,见到婉儿身边只有一个老太婆陪着,而且现在街上人那么多一直在那挤来挤去的,宇文士及心中大喜,连忙挤了进去,挨着婉儿挨肩擦背,不时还在婉儿身边说些混帐话调戏她。

婉儿自小到大哪见过如此场面,哪遇到过如此事情,一时间吓得是不敢作声,只是紧紧拽着他母亲的衣角。

那王婆婆也是发现了身边这群人的不对劲了,想拉着婉儿赶紧回家,可是人群实在是太多了,一时间哪里逃得了,已经是被来来往往的人群给堵住了。

宇文士及见到婉儿和她母亲二人想逃却是无路可逃顿时间心花怒放,手脚并用,开始有意无意动起手来,想拉住婉儿的藕臂,婉儿接二连三的躲过。

王婆婆在一旁看到宇文士及竟然如此大胆,在这人海之中竟然一点都不怕丢脸,心中实在是是羞愤,于是乎出声呵斥宇文士及。

宇文士及哪里受过这等鸟气,自己在外面谁不是看见他就躲着他啊,他放一个屁大家都是连声高呼香屁,曾经何时被人如此呵斥过?王婆婆哪里知道他是那宇文阀中的公子爷呢?他还当这是平常有钱人家的花花公子呢,于是才敢开口大骂。

旁边的人大多都是知道宇文士及的身份的,宇文士及强抢民女的事情大家都是看在眼里,怒在心中,有怒不敢言罢了,这宇文士及老子是大将军,兄弟几个也是高官,取个老婆更是皇帝的女儿,谁敢管他?宇文士及左看右看觉得这老太婆委实有些碍手碍脚的,于是大声喊道:这老妇人真是无礼,竟然故意顶撞于本公子,把他锁了他回去!那群爪牙听到宇文士及发话之后都是迫不及待了,七手八脚的一上来就跟那些个虎狼似的把那王婆婆给抓了起来,这时候婉儿自然是哭着喊着拉着不准了。

王婆婆这下子也慌了起来,知道这群人应该是不简单了,竟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抓人,可见不是一般的有钱人家的公子了。

王婆婆看见这群人如狼似虎,今儿个母女俩可真的是在劫难逃了,于是乎放声大哭了起来,旁边的人听到了之后都为她们感到伤心难过,可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不想惹祸上身那就只能在一旁看着不出声。

话说萧守仁陪着尉迟恭他们五人上街碰上了裴行俨,俩人聊了起来,越聊两个人就越发的觉得相识恨晚,于是乎裴行俨就加入了萧守仁他们的队伍中来了。

一行人继续走走停停,欣赏着这繁华的洛阳夜景,在这途中不时的还能遇上几个外国人,让小牛儿等人是大开了眼界。

突然间见到前面的大街竟然是被堵住了,萧守仁一行人被挡住了,走不了了,不能再往前了。

裴行俨一路上帮着介绍这大街上的一些东西,他在洛阳城中已经是呆了好些个年头了,自从杨广搬过来之后他也就跟着搬过来了,对于洛阳城中的一切还是蛮熟悉的。

现前面竟然被堵住了之后裴行俨随手拉过来一个老百姓想问问前面到底是怎么了。

这位老伯,前面因为何故堵住了?裴行俨问一个已经上了年纪的老人。

这老人摇了摇头,直叹世风日下人心不古,看了萧守仁他们一行人之后觉得这行人看上去应该不像是什么纨绔子弟,所以这才停下来,解释道:唉,前面是那色大虫在抢人啊!萧守仁大吃一惊,他当然明白那大虫是何物了,古代人们称呼老虎都是称作大虫的,这老头的意思是说前面有一只色老虎在抢人?老虎还能看出色不色?这可是闹市啊,哪来的老虎呢?不仅仅是萧守仁听不懂,大家都是一头的雾水,裴行俨却是听明白了,双手紧握,吱吱作响,显然是怒气填胸了。

不等这老人还有话讲,竟然是一把推开身前的人,一直往前挤了过去,直往那堵住的中央去了。

萧守仁看到裴行俨一脸悲愤怒气难名的样子就知道要出事了,可是要出什么事情自己根本就不知道,于是赶紧上前拉住刚才那老人的手继续问道:老伯这话是什么意思?大街上如何有老虎呢?这老人被拉住之后听到萧守仁的话后从上到下打量了一下萧守仁他们,然后问道:你们应该是外间人吧?没错,这又如何?萧守仁有些无语了,难道这洛阳城中大街上的老虎也是一种特色?这也就难怪了,洛阳城中谁不晓得那宇文家的那只色虎啊,你们这都不知道那就肯定是外乡人啊。

萧守仁听完这话之后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宇文家的标志是什么?宇文阀的标志就是白虎!而且宇文家的每个人都是随身佩带一块白虎玉佩的,这位老者口中的色虎想必就是那宇文士及了!色大虫在抢人的意思就是说那宇文士及又在大街上面抢人了!裴行俨在洛阳城中混了这么久了,关于宇文士及的事情他肯定是知道的,所以在这老者一说完他就反应过来了,一脸杀气的过去了。

萧守仁想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之后马上跟上,丝毫不敢怠慢。

尉迟恭他们一群人看到萧守仁的动作之后也知道前面肯定是出现了什么事情,要不然的话裴行俨和萧守仁不会连招呼都不打一个就赶紧跑过去了。

于是乎他们也赶紧加快脚步往前面挤了过去。

裴行俨挤到里面的时候正好是听见了那王婆婆在那哭声叫喊。

天杀的啊,我可怜的婉儿啊,我的婉儿可是个好孩子啊,这是造的哪门子的孽啊,畜生啊,你们都是畜生啊!那王婆婆在那一边拽着那些狗腿子一边叫骂。

裴行俨听到这声音这骂声之后胸中的熊熊火焰就更旺盛了,大喊一声之后就把挡在前面的众老百姓给推开了。

宇文士及听见平地一声雷之后便把头转了过来,看到来人竟然是裴行俨之后脸色就有些难看了。

前些天在风云阁中宇文士及就想给裴行俨下不来台,没想到如今裴行俨又坏了自己的好事,这还当真是冤家路窄啊。

宇文士及!你当真是无法无天了!你当真以为这洛阳城中没有人治得了你不成?裴行俨一看到那几个泼皮围着那老婆婆,一副如狼似虎的样子,吓得那旁边的女子泪流满面,惊恐万分,心中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宇文士及听见裴行俨的话之后心中也是怒火焚烧,自己的好事就差一步了,没想到却是碰到这个猛人。

裴行俨的猛他是早就知道的,他的侄子宇文成都被成为朝中年轻一辈第一人,可是这都是大家给他们宇文家的面子,宇文士及知道,其实这裴行俨的功夫一点都不比侄子成都差。

这时候虽然宇文士及心中有些胆怯了,可是这么多人看着不能丢了宇文家的名声啊,所以他还在那强撑着。

哎呦喂,难不成你裴大少爷今天想要治治我?宇文士及觉得裴行俨应该是不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自己,所以说话也就有些底气了。

连续四天一万字,怎一累字了得啊!!!求收藏求票票啊第两百三十二章 霹雳如虎裴行俨(中)裴行俨原本就是火爆脾气,早年间被父亲裴仁基送往大将军张须陀的帐下听用,因为武艺非常,而且为人正直,最看不惯的就是仗势欺人,所以很快就得到了张须陀的重用,可是也因为这么个脾气,在军中犯了军纪,现在赋闲在家。

早就听说过宇文士及的名声了,可是因为常年在外的缘故,裴行俨却是没有真的见到宇文士及的那些丑恶事情,没想到这次回家竟然真的就碰上了这种让人气愤的事情来,这也是宇文士及命中注定不走运啊。

萧守仁在后面根本就跟不上裴行俨的速度,只因为这儿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本来路上就很挤,这下子就更挤了,萧守仁只是一个劲的用劲扒开人往里面走。

尉迟恭看到裴行俨和萧守仁这么反常的举动之后便知道前方定时出了什么不一般的事情了。

虽然萧守仁和裴行俨都是二话没说就往前走了,可是尉迟恭不是笨人,这么挤的人海中,俩人都是使劲往里面挤去,那肯定是前面除了什么事情啊。

可是这时候尉迟恭却是脱不开身了,因为顾葳蕤他们几个在一旁,尉迟恭放心不小,所以回过头叫他们都快点跟上去看看前面发生什么事情了。

萧守仁过去之后就正好听见宇文士及对裴行俨说的那些话,一听到宇文士及对裴行俨说你治治我看看萧守仁就知道不好了。

果真,裴行俨听到宇文士及的话之后火气一下子从胸腔冲到了脑袋中去了,怒火上脑一下子便是把理智啊什么之类给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哈哈哈,好你个宇文士及,这么不识相,既然如此,那就让你裴爷爷教教你怎么做人!裴行俨大声笑道,边笑就边往宇文士及那边冲了过去。

宇文士及见到裴行俨二话不说之后就往自己这边冲了过来,心中不由得慌张了起来,虽然身前还有十几个拿着齐眉棍的打手,可是心中却是没来由的抽搐。

那十几个拿着齐眉棍的打手自然是不会让裴行俨冲过来打自己的主子了,如果真的让裴行俨不费吹灰之力就到了宇文士及的额面前,那么他们就真的算是纸糊的了。

十几条齐眉棍就这样全部往裴行俨的身上招呼了过来,裴行俨也真的是裴行俨,见到十几条齐眉棍齐齐往自己身上招呼之后并没有止下那进攻的步伐。

萧守仁见到裴行俨不退反进,反倒是把右脚在地上使劲蹬了一下,借着那反弹的力道,前进的速度是更快了。

那十几条齐眉棍主人也是没有想到裴行俨会如此动作,也是微微楞了一下,可是也仅仅只是楞了一下而已,下一刻那十几条齐眉棍落下的劲道却是更猛了。

眼看那十几条齐眉棍就要落在裴行俨的身上了,就在人与棍就要相接的时候,就在那刻不容缓千钧一发的时刻,萧守仁看到裴行俨伸出了双手!伸开双手的裴行俨就像是一只展翅的雄鹰,在棍子落在鼻梁上方一寸的地方时裴行俨终于有了下一个动作!他一个铁板桥的半动作,身子后仰,可是双脚却是继续向前滑去,双手并没有停下,向前上方揽去,一下子竟然是把这十几条齐眉棍全部揽进了怀中。

尉迟恭这时候却是看的分明这裴行俨使出的是袖里乾坤的高巧功夫,利用那身形以及有力的双臂把所有的劲道都一一卸了,这份功夫江湖上面只有极少的人才会使啊,不知道裴行俨是从哪学来的。

只是转眼间的功夫,那十几条齐眉棍已经是脱离了那些打手的手掌心了。

裴行俨把抢下来的十几条齐眉棍夹在了双手的腋下使劲一甩,那些拿着齐眉棍的打手全部都是一个个被甩开了。

挑了一根齐眉棍后裴行俨大步向着宇文士及走去。

宇文士及这才反应过来,裴行俨在转眼之间竟然已经把这十几个打手手里的齐眉棍给卸下来了,就拼着这些个酒囊饭袋能够挡住裴行俨?宇文士及自己的脑海中给了自己一个答案,找到了答案之后赶紧回身想逃,可是裴行俨会给他机会吗?当然不会,那些打手全部都是靠着宇文士及的钱吃喝拉撒,这时候是决计不能逃的,这时候要是逃了,那么宇文家过后不知道会用什么手段折磨他们。

装起了鼠胆挡在了宇文士及的前面,不让裴行俨过去。

裴行俨冷笑了一声,手中的齐眉棍已经不再是吃素的了,一手棍起,一人倒地,没有一人经得起裴行俨的一棍。

十几声惨叫声过后那圈子中央已经是躺了一地的人了,全部都在那抱着脚的抱着脚,抱着手的抱着手,有的还是抱着脑袋,叫苦不迭。

外围已经是被围观的群众都堵住了,宇文士及这时候就算是想逃也是没路了。

看着慢慢走过来的裴行俨宇文士及也有些慌了,自己是个纨绔,自己必须是个纨绔,如果自己这时候逃不了的话,那么自己就必须挨打,必须挨裴行俨的额打,宇文士及当然是不想就那么站在挨裴行俨的打了,做纨绔也要做一个有头有脸的纨绔嘛,被人在大街上面打了,哪还有脸面呢?裴行俨,你别太过份了了,你可知道你这么做会给你们裴家带来什么后果吗?宇文士及大声喊道。

萧守仁在一旁看到裴行俨转眼之间已经打倒了这么多人,心中感到有些惊讶,这裴行俨出手如电,招式平凡,没有什么新奇可言,可是效果却是出奇的好,当真是好功夫啊。

我当然知道了,你可知道我为什么在家修养十几天啊?裴行俨这会儿也是大声问宇文士及。

宇文士及听到他这么说之后心中想起了那天大哥宇文化及的话来了,那天宇文化及叫自己的两个儿子不要去招惹裴行俨,宇文士及就在旁边,那时候他还以为大哥宇文化及是胆子越来越小了,一个小辈而已,有什么可怕的,再说了,宇文成都的功夫那可是数一数二的好啊,干嘛要怕那裴行俨?宇文士及记得那天宇文化及曾经讲过,说是裴行俨跟在张须陀的身边打仗,可是却把白家的一个直系子弟给杀了,张须陀迫于白家的压力所以才把裴行俨送回了家,说是面壁思过,其实不然,只不过是让他回家休养一下罢了。

那白家的权势虽说不大可是也算不小了,他裴行俨眼睛眨都不眨,见到那白家的嫡系子弟奸#淫妇女之后直接就抽出长刀把那人结果了,当真是无法无天了。

想到这里之后宇文士及心中那点奢望也消失殆尽了,看来今天真的是不好过了。

裴行俨,你要是敢动我一根汗毛,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我爹不会放过你,公主不会放过你,皇上不会放过你!宇文士及不愧是宇文家的聪明人,他自己在这时候是不能出手的,要不然的话十几年的心血就全部白费了,全心全意塑造的玩酷形象就毁了,得不偿失啊。

就在这个时候宇文士及想到了借势,他想到了自己的父亲,想到了皇帝,想到了自己的老婆南阳公主,于是把这些人一股脑儿的搬了出来。

裴行俨听到宇文士及的话之后冷笑了一下,知道宇文士及真的是没有什么后招了,这时候已经是把自己的老爹还有自己的老婆都搬出来了。

你还有脸替公主,你倒是去公主那告状去!看看你是不是该打!裴行俨说完之后举起那齐眉棍就要往下打去。

就在这个时候变故出现了。

就在裴行俨把那齐眉棍起到了最高点的时候,一声呼啸声传来,呼呼作响。

裴行俨耳朵一动就知道自己的右手边有人打了东西过来,而且来速极快,裴行俨才刚刚反应过来,手中便是觉得一震。

那根齐眉棍竟然是被震得差点脱手!裴行俨眼中充满了惊讶,要知道,在裴行俨的手里,那根齐眉棍当真是稳如泰山,一般的力气是撼不动的,这人从远处发过来一件东西作为暗器,隔那么远就能准确的打在棍子上面,而且还震得裴行俨手掌微麻,精准!力道!这是个高手!叮当!一声叮当声在裴行俨的脚边响起,顿时间把众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了裴行俨的脚边。

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在了裴行俨的脚边,萧守仁尉迟恭还有裴行俨看到脚边发出声响的东西之后都是大吃一惊,尤其是裴行俨。

那竟然是一枚铜钱!这枚铜钱是那个人发出的暗器,用这么小的暗器竟然震得自己的手臂微麻,这也太不可思议了!这人的功夫那得多高啊!公子先走,这里由我顶着!就在大家心中震惊的时候,一个声音在宇文士及的身边响起!宇文士及听到这话之后心中大喜,这人何时出现在他身边的别人也许不知道,可是他却是看的分明。

这人的轻功形如鬼魅,大家都还没有看清楚是怎么回事,就看到一道黑影飘了过来,转眼间就到了自己的身边。

本来还暗暗警惕的宇文士及听到这人的话之后也明白过来了,这人应该是来帮自己的,是自己人啊,于是乎心中大喜望外。

宇文士及扒开人群往外使劲的挤,想赶紧逃离这个地方!牛bb小说阅读网第两百三十三章 霹雳如虎裴行俨(下)本来还有些顾忌的裴行俨听到人群中的喧哗声,回过头一看吗,见到宇文士及此刻竟然想逃,心中的怒火一下子就腾的升了起来。

抡着手中的齐眉棍就要追上前去,可是那个刚刚出现的黑衣人却是挡住了裴行俨的路。

裴行俨知道眼前这个人就是刚才发暗器的人,这个人肯定是相当危险的角色,功夫之高可能和自己不相伯仲,想到这里裴行俨是一点都不敢大意。

这黑衣人有着一部不长的胡子,褐色的长裤,一双麻鞋,相当的平凡,放在人堆里面估计谁也看不出这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裴行俨看到这人挡住了自己的路之后眉头皱了皱然后说道:阁下最好是少管闲事!要不然的话少爷我让你此生难以回乡!少年人好大的口气啊,你所要追之人正是我要保护之人,要想追上他必须先过了我这关!裴行俨边说话边暗暗观察这这人,发现这人的手非常的修长,十根手指更是黝黑刚劲,估计是常年练习发收暗器练习的一些特殊功法所造成的。

阁下是要挡住少爷的去路咯?裴行俨厉声说道。

那黑衣人却是不再说话了,摆开了门户,做出了迎敌的姿势来。

裴行俨当下也不再说话了,不再浪费时间了,呼了一口气之后就准备和这黑衣人来个大战三百回合。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尉迟恭却是跳了出来!裴老弟,你去追那个家伙,这人交给我了。

尉迟恭一步上前盯着那黑衣人说道。

裴行俨听到这话之后心中大喜,慢慢转过身来,对着尉迟恭递了一个感谢的眼神,然后绕开一边,向着宇文士及逃跑的方向追了过去。

那些围观的群众百姓一见到裴行俨是去追宇文士及的,一下子自己就把道路让出来了,不用多余的功夫裴行俨就看见了那个极力往前奔走的身影。

黑衣人听到尉迟恭的话之后心中也是乱了一下,看到尉迟恭走出一步之后他倒是不敢动了。

因为尉迟恭走出的那一步把黑衣人的出手方位都锁住了,他不能动,只要他动上一动就会立马被尉迟恭给迎上来,到时候他就真的是只能和尉迟恭缠斗了,脱不了身去救宇文士及了。

宇文士及扒开了人群之后并不是往家里的方向走,而是向着皇宫的方向奔走!宇文家离着还有着不小的距离,这里离皇宫倒是不远,而他的侄子宇文成都正好在皇城中当禁军统领!今晚刚好是他当值,只要在裴行俨追上自己之前赶到了皇宫门外,那么自己便是无忧了。

好不容易扒开了那些老百姓,活生生的挤出来一条通道,宇文士及知道这一路挤过来是花了多大的功夫,多大的精力,所以他觉得裴行俨应该不会那么快赶过来。

他心中竟然是犹豫了起来,刚才情况危机,所以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他的侄子宇文成都,可是现在不急了,他又在想是不是只要自己不在大街上面晃荡,转入小街,换上布衣之后裴行俨就追不到自己呢?可是他这心思才刚刚升起来就听到身后裴行俨的声音传过来了。

宇文士及莫走,今天少爷我就要为民除害!虽然听声音还隔得有些远,可是宇文士及心中却是一下子没了底了,赶忙什么都不想了,一个方向往皇城赶。

宇文士及以后那个黑衣人会缠住这裴行俨的,没想到那个黑衣人竟然也吃裴行俨不消,裴行俨的功夫到底高到了什么地步啊!这要是真让他追上了,自己还有命吗?他可是有先例的啊,落到他手里可是要丢命的啊!宇文士及头都不敢回,赶忙往那人多之处跑,那裴行俨手里还拿着齐眉棍,只要到了人多的地方裴行俨的行动就会受到阻碍,走的也就比较慢了。

宇文士及的想法是好的,可是他忘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轻功!裴行俨是懂轻功的!裴行俨看到宇文士及往着那人多的地方钻,他一下子就明白宇文士及打的是什么算盘了,于是在地上轻点了一下之后纵身一跃,脚尖轻点着那些乌黑乌黑的脑袋,直接从上面追了过去。

宇文士及听不到裴行俨的声音之后难以遏制自己的好奇,稍微的回头一看,发现自己的身后乌黑的一大片,全都是老百姓,并没有看到裴行俨追过来,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

可是还么有等到他缓过气来,一个高大的身影突然间从天而降,有若神人一般,定睛一看却是裴行俨!裴行俨举着手中的齐眉棍跃起就往下狠狠砸下来!宇文士及这下子真的是吓得魂飞魄散了,急急忙忙赶紧往人群里面钻。

裴行俨在半空之中赶忙守住了棍子,怕误伤了路人,下到地面之后朝着宇文士及逃跑的方向追了过去。

宇文士及虽然逃得比较快,可是怎么能比得上后面追得裴行俨呢?转眼之间又被裴行俨给追上了,宇文士及只觉得背后一阵风声,便知道是那裴行俨的棍子扫过来了,宇文士及知道这下子是真的要出手了,裴行俨这棍子是把自己往死里打啊,那棍子是往头上招呼啊,一棍子扫到了,自己还能活命啊?一个铁板桥,双手撑地,躲过一招。

裴行俨没想到宇文士及没有回头竟然也躲过了自己的这招,心中有些惊讶,紧接着棍子一收又扫向了那撑着地面的双手。

宇文士及知道今天晚上裴行俨是不能善罢甘休了,而自己也很难全身而退了,既然如此,那便战!裴行俨,你不要欺人太甚,当真以为我怕你不成?宇文士及听见那扫向自己双臂的喝喝风声之后赶忙一个鲤鱼打挺,躲开这招。

裴行俨没想到自己的两招竟然全部都被宇文士及给躲了过去,心中又是吃了一惊,自己的这两招用的非常的快,两招之间没有停顿,完全是行云流水,即便是江湖上一般的高手,在背对着自己的情况下,那也是要倒在自己的棍下的,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宇文士及如何能够躲过?咦?你会武功?裴行俨皱着眉头问道。

任谁都知道宇文家的宇文士及是个废物,宇文述这老头只有宇文化及一个大儿子有用,宇文士及和宇文智及都是纨绔子弟,两个人都是文不成武不就,裴行俨对于这个说法早就是相信了,没想到今天竟然发现宇文士及懂武功,而且看起来功夫还不低,这如何不是他惊讶!别那么多废话,你到底是想鱼死网破呢还是手下留情放过一马,有道是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何必置人于死地?裴行俨听到宇文士及的话之后冷笑了一下,知道宇文士及这是在求饶了,如果说自己不是看到了宇文士及今天的所作所为的话,也许有可能会放宇文士及一条生路,可是今天正巧被自己撞见了,那便对不起了。

宇文士及这会儿也是心中惴惴,这里离那皇城已经是很近了,拨开人群甚至是能够看到那些守内城的禁军了,他只是希望自己这边的动静大一点,让那些禁卫看见,好把自己的侄子宇文成都引过来,那时候自己也就无性命之忧了。

裴行俨还真的是没有想到宇文士及这会儿还有那么多的心思,他还以为他只是单单的求情而已,哪知道他打的是这个算盘。

你这样的败类杀了你就是为民除害!裴行俨冷笑了一声之后用棍子横扫了一下,把周围的老百姓都慢慢扫开来。

那些老百姓这时候才发现这俩人要决斗一般,所以都是赶紧躲开来。

这中间的百姓不乏有被宇文士及欺负过的,自然是认识这宇文家的公子爷了,看见有人拿着棍子对着宇文士及,看样子是要开打,这些老百姓心中自然是高兴的,所以也不急着走了,都想看看这平日里作威作福的宇文士及被胖揍的情景来。

宇文士及见到裴行俨这样一幅不死不休的样子后,知道今天的一战看来是在所难免了,他自己的功夫在别人面前可能还能看上一看,可是在裴行俨的面前却是不经看了,一棍子就能把自己给扫倒了。

宇文士及此刻就是希望宇文成都可以早点过来。

我宇文士及今天便和你裴行俨决一死战!宇文士及突然间大声吼道,那声音里面还掺杂这内力。

这声吼叫在这夜空中一下子便是传了开来,让许多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些原本里的有些远的人也是知道了,原来是宇文士及和裴行俨要打架了,有好事者更是从远处拼命往前挤,只望见到这俩人的决斗。

裴行俨听到宇文士及的吼叫声之后微微点了点头,觉得这才是一个男人应该做的事情,既然这厮已经喊出了决意生死那肯定是不能逃了,刚才他一直逃害的自己是一路追来,力气倒是花了不少,可惜了。

好,既然如此,那便不能再逃跑了,即便是要逃,那也得让我和你大战三百回合再说!裴行俨点点头说道。

宇文士及翻了翻白眼,有些无语的看着裴行俨,自己这声是白叫的吗?自己这是逼的没办法啊,只好变着相地搬救兵啊,谁真的想和你决斗啊?你当我秀逗了啊?牛bb小说阅读网第两百三十四章 皇城门口龙虎斗(上)那边宇文士及的声音传过来的时候这边的尉迟恭和那黑衣人已经交手不小百招了,俩人是斗了个旗鼓相当,萧守仁和小牛儿他们一伙人在一旁是看的眼花缭乱了。

小牛儿他们看的并不是很清楚,因为这本来就是夜晚,而且俩人出招都是相当的快,可是萧守仁却是看的一清二楚,因为他的眼力在夜晚中看东西就很清楚,加上自己离得也比较近。

俩人的那些精妙招式层出不穷,让萧守仁好几次都是惹不住喊出声来,那些招式都是用一种不同发角度和方式用了出来,当真是有出其不意的效果。

萧守仁边看边用手在一旁演示,沉浸在尉迟恭和那黑衣人的比斗之中。

宇文士及的一声呼喊声把萧守仁惊醒了,听到宇文士及的话之后萧守仁先是一喜,紧接着就脸色变了。

听到宇文士及的话之后萧守仁就知道了肯定是裴行俨已经追上了那宇文士及了,那宇文士及才会这么大声的喊出来。

萧守仁大喜之后回想起来了,这宇文士及喊出的话中竟然是夹杂着丝丝内力,要不然的话他的声音也不会这么大啊。

这宇文士及会武功?萧守仁心中和裴行俨一样的疑惑,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是想了想之后萧守仁又觉得这不对劲了,这宇文士及干嘛要那么大声的说出自己要决斗的事情呢?怕裴行俨把自己杀了?所以大声喊出来,这样一来众目睽睽之下裴行俨便有所顾忌放不开手脚,也就不会杀了自己了?真的是这样吗?萧守仁很快就否定了这个想法,因为裴行俨追杀宇文士及的事情现在已经是很多人都看到了啊,这样做已经是没有意义了。

啊!萧守仁突然间想起那天在风云阁回去的路上柴绍讲的话来了,那天柴绍讲起过,说那宇文化及的次子宇文成都在皇城之中当着禁卫军的统领呢!那宇文化及有着俩个儿子,长子宇文成龙,次子宇文成都,那宇文成都自幼就拜名师学艺,从小就打下了练武的好底子,十七岁那年更是获得杨广亲封的天下第一武五个大字!勇猛可见一斑。

后来杨广更是把宇文成都调进了宫中给自己充当近卫,由于宇文成都善于察言观色,所以很快就得到了杨广的赏识,短短几年竟然是做到了禁卫统领了!萧守仁想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是反应过来了,这宇文士及不是要决斗!他这是在找帮手啊!萧守仁想明白这层意思之后低头对顾葳蕤讲了几句话叫他们先回去,自己过去看看,顾葳蕤有些担心的拉了拉萧守仁的衣角。

萧守仁感觉到衣角被人拉住了,回头一看竟然是顾葳蕤,那双明眸之中更是带着担心,萧守仁的心中没来由就是一暖,给顾葳蕤递过去一个放心的眼神,然后点了点头,拍了拍顾葳蕤的小手,然后大步流星的往裴行俨他们那边赶过去了。

尉迟恭和这黑衣人交手之后发现这黑衣人的功夫虽然很高,招式也很巧妙,可是他的行动却是不便,身体似乎有旧疾未有完全痊愈,所以才会如此。

尉迟恭知道只要自己在和他都上一百多招,那么自己肯定是可以把他生擒下来的,所以也就越战越勇了,一对虎拳舞的是虎虎生威,煞是威风。

那黑衣人也是越战就越是往外围退,明显是有些吃不消了,乱拳打死老师傅,说的就是架不住人多,还有一种说法就是拳怕少壮!意思就是说不管你拳大的多好终究是打不过少年和壮年的。

黑衣人已经是上了年纪了,加上身体有旧伤,这时候和尉迟恭交手百来招之后劣势也就越来越明显了。

黑衣人也明白宇文士及的意图,他知道宇文士及这是变相地向宇文成都求救了,只要宇文成都或是那些禁卫中的一人听到了那个声音,那么宇文士及的性命便是无虞了,自己现在关键是要如何顺利脱身!尉迟恭发现这黑衣人越打就越是往边缘地带退过去,过了一阵子之后也是知道这黑衣人的意图了,所以那发拳也就更加的刚猛了,拳拳都是断金裂玉猛拳,一拳发出更无收回之力。

那婉儿母女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看到尉迟恭和那黑衣人打起来之后那王婆婆已经是停止了哭叫了,拉着婉儿慢慢往后退,刚才的谈话中她已经明白她惹到了什么样的人物了。

宇文士及是怎样的人物她当然是知道的,宇文家的权势她也是知道,所以她赶紧拉着女儿往外慢慢退。

娘亲,你这是干嘛?那婉儿小声问道。

王婆婆拉着婉儿往人群里面钻,想要赶紧逃离这个是非之地,婉儿被她拉着也往人群之中钻,婉儿的心思一直都是放在了场中的打斗上,猛地被母娘一拉,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傻丫头,你没有听见吗?那是宇文家啊,咱们现在还不赶紧走,明天就走不了了!王婆婆低声说道。

婉儿听到王婆婆的话之后脸色变的惨白,中国人都是安土重迁的,谁都不想离开自己的家乡,谁愿意离开自己生长的故土呢?娘亲!婉儿眼中的泪珠已经是在打转了。

孩子,别哭了,趁现在没有人注意,咱赶紧走。

那王婆婆说道。

婉儿听了王婆婆的话之后微微犹豫了一下,又看了一眼那边的打斗,然后随着王婆婆钻进了人群之中,一个扑闪之后就不见人影了。

顾葳蕤一直盯着那对母女的,那对母女的事情她也已经是听到围观的人说过了,自然明白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在那对母女偷偷走开的时候她也没有拉住,因为她知道,这对母女如果还不走的话,估计明天就是两具死尸了。

皇宫之中,宇文成都正在和一帮禁卫小队长们喝酒聊天呢,在大家的一片恭维之声里宇文成都有些飘飘然了。

加上喝了些酒的缘故,宇文成都说话也有些不利索了,大家在一起什么都敢说,虽说是在皇宫之中,可是这禁卫休息的地方平时是没有什么人会来的。

宇文大哥啊,听说语文老大人献上的奇珍玉蟾蜍十分的神奇啊,不知道宇文大哥能不能给我们讲讲那玉蟾蜍的神奇之处啊?一名禁卫小队长开口问道。

其实在座的人基本上都是明白的,大家都知道那玉蟾蜍的神奇之处,可是大家为了突出宇文成都的地位,所以大家都是装作不懂,故意让宇文成都再来显摆一次。

那是,也不、、、也不看看、、、也不看看那是谁,那可是我们老爷子的掌中宝啊,以前我都是没有见到过,那天在殿中我也是第一次看见啊。

宇文成都结结巴巴的说道。

是啊,也就是宇文老大人会有那种胸襟啊,竟然就那么轻易地把玉蟾蜍给了圣上,宇文老大人对圣上的忠心真的是日月可鉴啊。

另一个禁卫军的小队长连声附和道。

呵呵,其实、、、其实你们、、、其实你们都被骗了,玉蟾蜍?哈哈哈,笑死我了!宇文成都听到那个小队长的话之后忍不住笑了起来。

嗯?被骗了?大家都是不懂宇文成都这话是何意思。

呵呵,这是秘密,这是我老#子从老头子那得到的消息,不能告诉你们,呵呵。

宇文成都笑着摇头说道,虽然已经是喝多了,可是宇文成都还没有那么糊涂还不至于把这大秘密都说出来了。

但是这写个小队长却是不依了。

宇文大哥啊,我们可都是把你当大哥看的啊,你该不会以为我们会把你说的秘密说出去?你该不会是不当无名氏兄弟?一个小队长慢悠悠的说道。

其实在禁卫里面的小队长说白了就是些王公贵族里面的公子哥进去混饭吃而已,这些人里面每一个都是代表着一个势力。

这些人平日里都是称兄道弟的,可是谁要是出了事,那么一定是被旁边这些兄弟给害的。

现在和宇文成都一起喝酒的人里面就不乏有看不惯宇文家的人,这样子的人大有人在,现在见到宇文成都喝醉了,而且胡言乱语的,话中似乎还藏着什么大秘密似的,一下子就把这伙人的好奇心全部都勾起来了。

呵呵,怎么可能!我宇文成都那可是把你们大家伙都当成是自己的亲兄弟一般啊,你们怎么能这么说!不就是个秘密嘛,我还信不过你们吗?告诉你们就是了!那宇文成都喝醉了之后真的是有些糊涂了,把自己老爹宇文化及的话全忘了个干净。

报告大人!就在那些小队长们竖起了耳朵想听一下宇文成都所说的秘密是什么的时候,一个小禁卫新兵跑了过来。

什么事情,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被这个新兵打断了宇文成都的话,那些小队长心中都是极为的不痛快,所以说话的口气都有点冲。

启禀大人,外面有人决斗!那个新兵小心翼翼的说道。

听完之后那个小队长有些不耐烦了。

就这么点小事也来麻烦我们,你们不会叫他们另寻个地方决斗吗?可是、、、可是、、、可是什么?可是决斗的人是宇文大统领的叔叔当今驸马爷宇文士及大人。

那个小兵小声的说道。

本来已经是一滩烂泥的宇文成都听到这话之后如然间一下子就醒过来了,蹿一下就出去了。

大家还没有回过神来,宇文成都的人影已经不见了。

他刚才是真醉了还是假醉啊?那个小队长环顾四周后问道。

大家都是面面相觑,平日里大家用喝酒灌醉宇文成都的法子从他的口中知道了不少宇文家的秘密,可是如果说刚才他是假醉的话,那么以前诳出来的东西起步都是假的?这个很难讲,不管了,去看看,竟然有人赶在天子脚下和宇文士及决斗,这还真的是新鲜事啊。

走,看看去,看看是谁这么牛#逼。

呵呵,好久没有遇上过这样的事了,宇文家的屁股竟然也有人敢摸,这倒是有趣,是在有趣!大家边说就边出了门,往城门处走去。

宇文成都连盔甲都没有来得及穿,直接拿了兵器就往城门处奔去。

宇文成都的兵器很特别。

那是一杆凤翅镏金镋,非常的重,两百七十斤是长重兵器,形似叉而重大,中有利刃枪尖,称为正锋,侧分出两股,弯曲向上成月牙形。

下接镋柄,柄长七尺左右。

这凤翅镏金镋分有好多种,有凤翅镋、雁翅镋、牛头镋、镏金镋、锯齿镋和流星镋等几种。

宇文成都的兵器之所以叫做凤翅镏金镋是因为它的两边外展象是中国古代神鸟凤凰的翅膀而得名。

更因为这兵器是镏金的,所以便把它叫做凤翅镏金镋。

宇文成都手里拿着这杆重兵器之后走的却是并不慢,虽说兵器重,可是在宇文成都的手中却是显得跟个小孩子的玩具似的,叫它怎样它便怎样,宇文成都使唤的犹如臂使。

十几个呼吸的时间里,宇文成都硬是拿着那杆凤翅镏金镋加上轻功奔到了城门口,还没有出城门就听到那边人声鼎沸,看来人数不在少数啊!皇城禁卫大统领宇文成都在此,何人在外喧哗!人未到,声先到。

宇文成都的和宇文士及一样都是掺杂了内力进去,所以人还在几十米之外,可是声音却已经是到了门口。

大家一听到宇文成都的声音之后都是闭上了嘴巴,不再说话,等待着今晚最精彩的好戏开场!宇文士及一听到宇文成都的声音之后心中算是出了一口大气了,知道今晚自己算是逃过一劫了,禁卫都出手了,如果裴行俨还这么拽着不放的话,那就把事情闹大,有一个晚上的时间,足够宇文家办很多事情了,到时候还弄不赢一个裴行俨?幸苦码字竟然还看到有人投黑票,不可思议,不可思议啊,偶那么幸苦唉,没有功劳有苦劳啊,小学老师讲,一寸光阴一寸金,我花了多少金来码字哦!!!求红票求收藏牛bb小说阅读网第两百三十五章 皇城门口龙虎斗(中)看着手持凤翅镏金镗出来的宇文成都裴行俨的眼角抽了抽,有种被人狠狠扇了一耳光的感觉。

裴行俨一向都是被人称赞文武双全,也就是智勇双全的意思了,可是他怎么也没想到的是今晚上竟然被称呼为纨绔的宇文士及耍了一次。

刚才的裴行俨实在是气急了,一身上下全是火气,所以也就没有想那么多,在宇文士及仰天大喊大叫要决斗的时候他也没有多想,哪知道喊完之后宇文成都就出来了,裴行俨并不是怕了宇文成都,他自信自己的功夫不在宇文成都之下,甚至有可能比之宇文成都还要略胜一筹,他只是气自己怎么就被宇文士及这样的垃圾给耍了。

萧守仁远远就见到前方有人围在了一起,猜也猜得到肯定是被宇文士及的那声叫唤给引过来的喜欢看热闹的看客了。

就在萧守仁使劲扒开自己前面的人的时候,猛然间听到从皇城里面传来了一个雷霆一般的声音,听到内容之后萧守仁就知道了,宇文士及成功了,他成功地把宇文成都给引出来了。

不再耽搁,萧守仁手中的劲道也就增加了几分,不小片刻的功夫就已经是挤到了最前面了。

萧守仁一眼就看到了对峙的三个人,裴行俨和宇文士及相互对峙,旁边是拿着凤翅镏金镗的宇文成都,大战一触即发。

行俨!萧守仁叫出声来。

裴行俨正费着精神盯着宇文士及,同时又要盯着宇文成都,怕宇文成都从一边偷袭,这时候突然间听到了萧守仁的声音,当真是喜出望外。

萧守仁在草原上的事情他也曾经听说过,他也知道萧守仁肯定是有着真功夫的,要不然的话肯定早就埋骨草原了,怎么可能还在这呢?看到萧守仁突然跳了出来之后宇文士及和宇文成都的眼睛都看了萧守仁一眼,从萧守仁喊裴行俨为行俨来看,萧守仁和裴行俨应该是好朋友才对,也就是说他们刚才的优势一下子就没了。

萧大哥!裴行俨并没有回头,只是带着兴奋的叫道。

萧大人,这是我宇文家与他裴行俨之间的事情,劝你还是少捞闲事的好。

宇文士及认识萧守仁,在风云阁上萧守仁虽然说不是风流倜傥,但是也算是出了点风头的,所以宇文士及一眼就认出了萧守仁来。

宇文成都却是不认得萧守仁的,他倒是知道有这么个人,最近在宫中经常听到关于萧守仁的消息。

怎么了?他是哪个?宇文成都小声地问道,宇文成都看到自己的叔叔对对面的那个人似乎有些放不开手脚似的,所以才有此一问。

萧守仁。

宇文士及没有再多说什么废话,直接就摆出了萧守仁的名字,宇文成都听到面前这人就是萧守仁的时候眼中有些诧异,他没有想到萧守仁竟然是如此的年轻,看起来好像和自己的年纪相差不大。

驸马爷你说笑了,天下事天下人管,你在大街上面公然调戏我大隋的良家妇女,公然将大隋的律法不妨在眼中,难道还叫本官当作没看见不成?萧守仁听到宇文士及的话之后冷笑了两声之后厉声说道。

裴行俨听到宇文士及对萧守仁说的那番话之后就没有吭声,他不知道萧守仁会不会拿自己的前程做赌注来和自己并肩作战。

可是在一下刻他就听到了萧守仁那字字铿锵的声音,心中的豪气一下子就被萧守仁的话给引了出来。

宇文士及,你刚才不是说要和小爷我决一生死吗,小爷奉陪到底,不要说那么多的废话!裴行俨抓住刚才宇文士及的话不放,大声说道。

宇文士及脸色微红,自己肯定是打不过裴行俨的,如果自己这会儿和裴行俨交手的话肯定是死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啊,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还真的是不好意思耍无赖,所以一下子就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萧大人,看来你是真的要踏入这滩浑水了,刀剑无言,可要三思啊!宇文士及想了想之后却是没有正面回答裴行俨的话,而是对着萧守仁说道。

那宇文成都看见裴行俨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心中的怒气就不打一处来,手中的凤翅镏金镗不由得握紧了几分,准备随时发难。

裴行俨,这是皇宫重地,你当这是什么地方,竟然赶在这放肆,当真是不要命了吗?宇文成都也算是明白了,现在宇文士及已经是有些下不来台了,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让裴行俨自己放弃。

裴行俨听到宇文成都用朝廷来压自己,用皇宫来压自己心中不免冷笑了几声,如果当年不是自己被父亲喝止了的话,这大隋第一勇士的称号怎么轮得到他宇文成都?别在这放#你的臭屁,这是皇宫吗?这是大街,还没有进入到皇宫里面去呢,不要以为当了禁卫统领就了不起了,当年要不是我父亲拦着的话,你早就是我的手下败将了!裴行俨把手中的齐眉棍握紧了一下之后慢声说道。

其实有时候并不是声音越大说话的份量就越大,裴行俨这时候声音不大,可是字字都像是一颗钉子,使劲地钉在了宇文成都的心上,憋得宇文成都心中非常的难受,那股子怒火已经烧心了。

你说什么?当年陛下下令比武的时候谁使了什么阴谋诡计不成?你今天竟然说出这话来,难道你是说圣上当年看错人了?宇文成都虽然说有着一身的武力,可是脑袋却是不笨,一句话就要把裴行俨引到自己的圈套里面去,只要裴行俨这时候回答他一句,那么他肯定是会告到杨广那去的。

哈哈哈,算你宇文成都还有点自知之明,小爷今天就让你知道,这大隋第一的宝座还轮不到你做,猫腻还差得远呢。

裴行俨说完之后不再啰嗦,一棍子就直接往宇文士及的头上砸下去。

宇文士及见到裴行俨声音未落就开打了,一下子慌忙应战,赶紧冲近那人群之中,操起一根扁担,回手迎来。

宇文成都没想到裴行俨会这么大胆,在俩个人面前竟然想以一敌二?见到裴行俨的那一棍子朝着宇文士及砸下去之后宇文成都也是有些慌了,脚下一用力,那凤翅镏金镗便是脱手送出,只为拦下裴行俨的那一棍。

宇文成都待到那凤翅镏金镗快要完全脱手的时候一把抓住了凤翅镏金镗的尾部,一手就挥动着凤翅镏金镗往那齐眉棍磕去。

这凤翅镏金镗可是两百多斤的武器啊,而裴行俨手中只是简简单单的一棍齐眉棍而已,裴行俨如果和他硬碰的话那么肯定是要吃亏的。

就在那凤翅镏金镗和裴行俨的齐眉棍快要碰在一起的时候,裴行俨的身法却是变了,原本还往宇文士及那方向冲过去的步伐,一个急转,一脚尖着地圆转,另一只脚已经凌空跃起,手中的齐眉棍也是收了回来高举空中。

宇文成都的凤翅镏金镗已经是送了出去了,虽说右手抓住了那尾部,可以控制武器,可是这么重的武器那么凌厉的攻击,要想在一时间收回来,这还真的不是什么好活啊,做不来啊。

宇文成都发现裴行俨脚下的秘密以后就知道是自己判断失误了,这裴行俨根本就不是要去攻击宇文士及,他这是故意用宇文士及做幌子,把自己引过来,在自己出招已老的时候,在招式收都收不回来的时候,给自己猛烈的一击!裴行俨手中的齐眉棍有害处也有坏处,坏处就是和宇文成都的凤翅镏金镗根本不能硬拼,一碰到宇文成都的兵器那么肯定就会被宇文成都击飞了,好处就是机动性强,很灵活,可以很快的转换共计位置,能攻能守,裴行俨对于十八般武器都是精通的,操起齐眉棍的时候就想到了这次自己得以身形步伐取胜,所以一上来就摆了宇文成都一道。

裴行俨凌空一跃,回头一棍,朝天棍一下子就从上砸下来,宇文成都也真的是有真本事,一看到事情有变之后直接用手使劲把那凤翅镏金镗一把拉回来,双手刚好握住镗身的时候,那朝天棍已经是砸到了眼前,他只好用镗身往前一送,希望能够挡住这一下攻击。

攻击是挡住了,可是宇文成都还是被裴行俨打到了头,那齐眉棍并不是那种十分刚劲的棍子,那是一种很有韧性的棍子,在那朝天一棍砸下来的时候正好砸在了那镗身上面,棍子的前半部分因为惯性的缘故,借着镗身为指点,竟然来了个长蛇点头,那棍头正好就砸在了宇文成都的头上。

宇文士及拿着扁担做出长杆击鸟的姿势,正准备迎战裴行俨,可是眼看着裴行俨的棍子就要下来了的时候,那棍子突然间却是改变了方向,宇文士及那往后扫过去的扁担还没有完全扫出,看到这个场面之后楞了一下。

往宇文士及这边摸过来的萧守仁见到宇文士及的动作之后大骂无耻,竟然想用那等无耻的办法替自己脱险。

牛bb小说阅读网第两百三十六章 皇城门口龙虎斗(下)萧守仁见到宇文士及的扁担微微往后扫的动作之后一下子就明白了宇文士及的企图,宇文士及是打算把后面围观的老百姓扫过来啊,这样一来裴行俨刚才砸下来的那一棍肯定是砸不中他了。

裴行俨也许会及时收手,那个时候他宇文士及自然是可以抢先出手,来个背后偷袭了,即便是裴行俨不收手,他也是占了极大的便宜的,最后吃亏的只有那扫出来的老百姓。

萧守仁刚才看到宇文士及的动作时还没有想那么多,直到宇文士及有所动作的时候才察觉出来,这宇文士及就是典型的陈友谅啊!萧守仁以前看倚天屠龙记的时候印象最深的就是陈友谅的狮子搏兔了,那谢逊在灵蛇岛上面用屠龙刀把丐帮的人马杀了个七七八八,只剩下陈友谅和一个长老还能站着,一个断臂的长老就躺在陈友谅的脚下,当时的陈友谅义正言辞打动了谢逊被放过一马。

张无忌还说陈友谅是真汉子,可是赵敏却是那陈友谅是真小人,张无忌疑惑不解,敏郡主不愧是搞阴谋出身的人物,一言道破其中玄妙。

那狮子搏兔和横踢九州,并不是要用来对付谢逊的,那是陈友谅的最后一步棋,如果谢逊要赶尽杀绝的话,那么陈友谅下一刻就会用狮子搏兔把那个站在身边的长老送到谢逊刀前,同时把那个断了一臂躺在脚下的长老用横踢九州踢给谢逊,借着这点时间陈友谅便可以赢得逃跑的时间。

当年萧守仁看到这时觉得不可思议,这世间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厉害的人,在那样的情况下竟然还能做出如此的设计来,人心当真是最险恶的。

可是今天的宇文士及却是以身试验,用行动为萧守仁诠释了这个动作,让萧守仁相信,这世上真的是有这样子的人。

大家都散开,免得被误伤了,刀剑无眼!萧守仁说完之后就来到了宇文士及的面前。

宇文士及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就明白了,萧守仁应该是看出了自己心中的计划了,心中懊恼不已。

萧大人,你会后悔的!宇文士及大声喊道。

别再大声喊了,你喊破嗓子宇文成都也赶不过来了,他自己都是自顾不暇,怎么还有功夫分身救你?萧守仁笑着说道。

宇文士及的脸色更白了,自己刚才并是不真的想警告萧守仁,他只是想引起宇文成都的注意,告诉宇文成都自己被萧守仁拦住了。

你们过去帮忙!宇文成都听见那宇文士及的话之后刚好被裴行俨给逼退还几步,刚稳住就回头对着守城门的几个禁卫说道。

那几个禁卫本来都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思在旁边看着,一点也没有帮手的意思,他们都是朝中勋贵之后,这才刚进来没几个月,功夫也却是是不怎么样,这时候听到宇文成都的命令之后一时间不知道是动手好呢还是不动手好,就这样你看我我看你,不知所措。

还愣着干嘛!赶紧过去帮手,驸马爷要是有什么事情,少了一根毛都拿你们是问!宇文成都和裴行俨又交手两招之后回头一看那几个守门的人竟然还是丝毫不动,心中怒火升天,大声喝道。

那几个禁卫听到宇文成都的喝声之后相互看了一眼,然后只好有些无奈的往萧守仁他们那跑去,准备帮宇文士及击退萧守仁。

就在那几个禁卫离开的时候,人群中的几个黑衣人惊喜地对视了一眼,打了个眼色之后就退出了那人群之中,偷偷摸向那皇城的大门。

就像是一阵风吹过了皇城,那几道黑影一眨眼的功夫就悄然进入了皇城之中,鬼神不知,大家的目光都是聚焦在了这四人的打斗之中,谁还会去注意那皇城的大门呢?当那四个禁卫军过来的时候萧守仁已经是和宇文士及打起来了,一个用扁担,一个什么都没用,只是用自己的双手。

萧守仁把自己平日里悟到的一些东西慢慢在宇文士及的身上相印证,所以攻势并不是很猛烈。

看见那四个禁卫军之后萧守仁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看见他们拿着兵器擦拳磨掌,跃跃欲试,萧守仁大声说道:本官是鸿胪寺少卿萧守仁,你们这是要以下犯上不成!那四人本来还真的是不知道萧守仁是谁,可是听到萧守仁这么一说之后大家都不动手了,那原本拿着刀伸出去的手都收回来了。

鸿胪寺少卿是什么样的官他们当然是知道,那个官儿没有什么实权,可是就算人家手里没有实权,可是也是正四品的官儿啊,这不是他们能动手的。

宇文士及本来那点希望就这么被萧守仁一句话给磨灭了,顿时间反倒是越战越猛了。

萧守仁用的是刀,可是他如今手里却是没有刀,他一招一式都是用掌当刀用,想着出刀的方位,收刀的角度,还有那身形的转换。

虽然萧守仁没有用上全力,可是对付宇文士及还是绰绰有余的,没有用上几分力就和宇文士及斗了个旗鼓相当。

虽然说宇文士及手中有扁担,可是他舞扁担的功夫还真得是让人不敢恭维,加上身子早已经是废了,日复一日的被红粉酒肉侵蚀,早已经是一具发不出力气的皮囊了,也正是如此萧守仁才能用手臂抵挡那扁担的力道。

萧守仁伸手之间就可以抓住那砸下来的扁担,宇文士及的扁担被萧守仁抓住之后变成了无用的病猫了。

虽然说是病猫,可是比起普通人来讲,功夫还是要搞出很多的,就算是一般的高手那也是没有宇文士及的功夫好。

即便宇文士及已经是勉强地进入了高手的行列,可是这在萧守仁这样子真的高手眼力,这点功夫还真的是不够看。

当然了,萧守仁的功夫在裴行俨和宇文成都的眼力那就也是不够看的了。

却说那宇文成都被裴行俨逼得步步后退,宇文成都本来还是有着和裴行俨一战的实力,可是现在却是不行了,因为他喝了酒!宇文成都本来就已经是喝酒喝的快醉了,这时候听说宇文士及与人在这皇城大门口决斗想都不想就赶紧跑出来了,这时候酒根本就没醒,实力也就根本发挥不出来。

裴行俨在和宇文成都打斗的时候也是发现了,在那夜空中他也能够闻到宇文成都的那一身酒气,裴行俨闻到酒气之后心中更是大喜,这宇文成都是宇文家的第一猛将,如果自己今晚把这宇文成都和宇文士及都下重手伤了根本的话想必宇文家也是完蛋了?这想法才浮现在脑海之中,很快就被裴行俨给压下去了,因为他知道,自己的父亲根本抵不住那么大的压力,自己的伯父现在也是风轻云淡的样子,自己的事情可能他也帮不了多少,自己要是真的惹出了大祸的话,肯定也是吃不了兜着走啊。

虽然心中是如此想法,可是裴行俨下手却是一点都不含糊,该用力砸下去依旧是用力砸,该用力扫过去的时候也丝毫不会放松,这样一来迷迷糊糊的宇文成都也就有些吃不消了。

宇文成都全身发热,本就喝了许多的酒,以运动之后那些酒气在身体里面行走,发作的也就更快更猛了,那酒气一下子就冲到了脑门上面,所以宇文成都越是和裴行俨交手就越发的觉得头晕乎乎的。

宇文成都第一次感觉到了什么叫做力不从心,第一次有了想逃回去睡上一觉再打的冲动,可是他也知道,这个时候作为宇文家的人他是绝对不能退缩的,所以只好咬牙坚持。

宇文成都,今天就让你清醒清醒,当年莫非我父亲压住我的话,我早就把你取而代之了,看你今后还怎么嚣张!裴行俨大声喝到,说完之后裴行俨又是横扫了一棍,一棍子就扫在了宇文成都的双腿上面。

宇文成都挨到裴行俨的雷霆一击之后身子一震,猛地就跪了下去,很显然,裴行俨这一棍的力道不小,要不然的话一个常年扎马步的大将是不可能被他扫到在地的。

宇文成都一着地就小腿弯曲想赶紧起来,可是裴行俨会给他机会吗?当然不会,裴行俨一棍接一棍,凌空跃起,棍子高高举起,准备一棍子下去把宇文成都打成重伤,让他在病床上面好好的躺上半年!那棍子还没有到,可是那呼呼的风声却是已经传到了宇文成都的耳中,听到那急速呼啸的声音之后宇文成都打了个寒颤,连忙把手中的凤翅镏金镗迎向了那根在眼中急速放大的齐眉棍!嘭的一声之后宇文成都刚刚站起来一点的身子立马又被砸回去了,宇文成都刚才强行运功,没想到内力还没有激出来,那棍子却已经砸在镗身上了,真气一逆流,真气一冲突胸中一涌起,猛然间蹭地就站了起来!牛bb小说阅读网第两百三十七章 玉蟾蜍不翼而飞(上)皇城门口的打斗声和老百姓的叫喊声全部夹杂在一起,传出去很远很远,皇城内都已经是好些人听到动静了。

这种事情就像是长了翅膀一般,不需要多久就能传遍大街小巷!宇文家毕竟是宇文家,族中的子弟不在少数,在宫中当差的人也不在少数,本来已经将要歇息的冯百玉与钱波也是被惊动了。

这俩人都是京中的官员子弟,虽然他们长辈的官职不高,可是一番手段之后他们都进到禁军里面来当差了。

他们的功夫都是经过名家指点的,缺的只是经验罢了。

他们的长辈送他们进禁军之前就已经说过了,这并不是想要他们赚那么点俸禄,也不是想要他们在进军之中和那次刺客拼命然后赚够了军功升官发财。

冯百玉和钱波进来之后就极力地向宇文成都靠近,宇文成都对他们俩一直都是不冷不热的,关系也就谈不上非常的好。

他们进到禁军之中只是为了结交朝中的新生力量!这进军之中基本上都是朝中勋贵的后辈,每一个都是有着显赫的身份,即便是一个守门的,那也有可能是朝中某个大官的后人,只要是在这里面混过,认识了足够多的人,有了足够的关系,那关系足够的好,那么以后你的仕途肯定是畅通无阻的,即便不是畅通无阻那也是那些外地升迁上来的官儿要好办得多。

门外的议论声不时地传进了冯百玉和钱波的耳中。

宇文大统领在门外和人打斗呢,赶紧过去看啊!有人边走边说道。

咦?还有人敢和宇文大人比斗?有人问道。

听说是刚回来的裴行俨!那霹雳虎当年也是一霸啊,赶紧去看看,要不然就看不到了。

好啊,一起去啊。

这样的议论声不时地从窗外传了进来,冯百玉和钱波俩人对视了一下,然后同时起身带上自己的兵器,朝着皇城的大门奔去。

冯百玉和钱波两家本事世交,所以俩人在禁军之中都是相互守望的,住都是住在一起,他们俩来到进军之中就是想和宇文成都打好关系,希望借着宇文家的势力为以后的仕途铺上一条康庄大道。

俩人本就在为没有和宇文成都搞好关系的机会而发愁,这下子好了,凭空就跳出这么个好的绝好机会来了。

俩人风风火火地往城门处赶去,生怕等下打斗结束了自己俩人什么都没有帮到。

俩人在离城门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就听到那么的叫好声,他们一听脸上的笑容顿时就浮现出来了,只要还有叫好声,那么就说明这打斗还没有结束,自己二人只要赶紧过去,那么一切都还来得及。

俩人不由得又加快步伐。

话说那宇文成都被裴行俨一棍砸下,把自己的真气都砸叉了,胸中更是翻河倒海,难受至极。

裴行俨一见到宇文成都已经是被自己一棍打成了内伤,心中自是高兴,于是趁势而上,再次举起了那齐眉棍,准备再补上一击。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谁都没有想到过的变故出现了,那宇文成都胸中翻腾的厉害,那酒气在胃中一阵捣腾,一下子竟然是从食管涌了上来,正好看到裴行俨举棍砸来,宇文成都想都不想张口就是一道洪流喷出!一时间酒气冲天,裴行俨懵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宇文成都这么一个高傲的人竟然会在这个时候使出这么下三滥的招式来,这简直就是无赖的行径!裴行俨呆住了,可是那宇文成都却是一点都不发懵,把胃中的酒吐出来之后头脑竟然是清醒了很多了。

虽然那经脉中的真气岔了,可是岔的只是少数的几条经脉而已,并不影响他实力的发挥,一看裴行俨竟然呆住了,宇文成都心中大喜过望,抡起那凤翅镏金镗就往裴行俨的双脚刺过去!裴行俨丝毫没有注意到宇文成都的动作,那逼近的凤翅镏金镗根本就没有进入裴行俨的眼中。

此时的裴行俨想的是自己的这身衣服,裴行俨虽然说在军中混过,身上也沾满了鲜血,可是脸上身上被人喷的全是别人胃中的酒水吃食,这种事情还真的是头一次,前所未遇!天生爱干净的他此刻真想把衣服脱了赶紧回家洗澡。

就在那宇文成都的凤翅镏金镗快要刺到裴行俨的身体的时候宇文成都突然间听到从左手边竟然飞掷过来一样东西,那东西并不是冲着自己来的,而是冲着裴行俨去得!宇文成都心中存有疑惑,不知道这是什么回事,手中的凤翅镏金镗竟然顿了一顿,速度也就慢上了一下。

也正是慢上的这一下,待到看清楚飞掷过来的东西之后,宇文成都确实是吓出一身的冷汗。

那竟然是宇文士及!那飞掷过来的东西不是东西,那是一个人!那是宇文士及!宇文成都偏过头一看,那边的萧守仁正笑眯眯地看着他呢!原来萧守仁在那边一心两用,便和宇文士及交手边观察裴行俨这边的战况!开始的时候萧守仁还是不担心,裴行俨的那几棍把宇文成都打的是毫无还手之力,萧守仁在一边看的是热血澎湃,当然,里面也微微带着羡慕!可是战机在转眼之间就发生了改变!就在那一转眼的时间里,裴行俨就落到了一个非常危险的境地,萧守仁在这边看到裴行俨呆在那之后心中急的是火烧火燎的。

正好这时宇文士及被萧守仁击开之后又冲了过来,萧守仁反手就把宇文士及给扣住了,扣住宇文士及之后萧守仁急中生智,猛地一把举起宇文士及,望着裴行俨的方向扔了过去。

萧守仁之所以没有把宇文士及扔向宇文成都那是因为怕宇文成都看到扔过来的是宇文士及之后并不收手,那样子的话裴行俨就真的危险了,宇文士及只是摔一跤,可是裴行俨估计就得废了两条腿!但是扔向裴行俨就不同了,这样可以阻止宇文成都的攻击,他不得不停止那凤翅镏金镗,不停地话就一把把宇文士及刺通了!嘭!一声巨响之后宇文士及已经安全着陆了!裴行俨也是被这声巨响给惊醒了,从那无边无际的发呆状态中清醒了过来,低头看了看身上的污秽,皱了皱眉头。

裴行俨扔开齐眉棍,然后用手把衣襟撕开来,把脏了的衣服直接就那样由腰带扎着,拉起上面干净的内衬抹了一把脸,打着赤膊,用脚把地上的齐眉棍一挑那齐眉棍就直接跳到了裴行俨的手中。

裴行俨拿着齐眉棍直接掠过躺在地上的宇文士及,往着宇文成都的方向过来了,宇文成都握了握手中的凤翅镏金镗,甩了甩头,准备随时和裴行俨再来战上一场。

就在这个时候,那皇城大门口冲出来俩人,这俩人不是别人,正是那想极力巴结一下宇文成都的冯百玉和钱波。

俩人冲过来之后齐齐拦在宇文成都的身前。

杀鸡焉用宰牛刀!宇文大人,这人就交给我们兄弟俩了!那冯百玉头都不回盯着裴行俨大声说道。

宇文成都皱了皱眉头,他不喜欢自己的事情由别人帮忙,但是自己这时候还真得是打不过裴行俨,如果说自己家是在鼎盛状态的话也许还有打赢的机会,可是现在这样,赢得机会几乎为零。

是啊,他再能打还抵得上我们这几千禁卫军?一旁的钱波也是赶忙说道,说完之后还回头谄媚地对着宇文成都笑。

虽然宇文成都极为的不情愿,可是他还是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同意了。

裴行俨看到之后心中冷笑了一下,觉得眼前这俩人真的是太欠揍了,神仙打架你们俩个小家伙跑过来干嘛啊,找死啊!裴行俨招呼都不打,直接就挥棍上前,一点都不留情,棍滚往身上的要害处招呼,宇文士及和宇文成都是不能打死的,可是你们这么俩个无关紧要的人打死了也就打死了,谁会把你当人命看呢?宇文成都看见那边的冯百玉和钱波已经和裴行俨打起来了,那冯百玉和钱波俩人功夫还行,尤其是缠人的功夫,俩人把裴行俨缠在那脱不开身。

宇文成都走过去准备把宇文士及抱走再说,事情闹到了这么地步看来已经是不可收拾了。

萧守仁一直在旁边看着事情的发展,这时候看见跑出来俩个冒失鬼缠住了裴行俨,心中一紧,萧守仁的双眼紧紧盯着宇文成都,想看看宇文成都现在想干嘛。

当宇文成都踱着步子往宇文士及那边走过去的时候萧守仁也是反应过来了,这宇文成都是要带走宇文士及了,萧守仁怎么可能让宇文成都这么容易就把宇文士及带走呢?就在宇文成都离宇文士及还有两米远的时候,一根扁担毫无征兆地就出现在了宇文成都的脖颈处。

虽然宇文成都受伤了,可是感知却是还在的,那呼呼的棍棒声朝着耳际袭来,宇文成都右手拿着凤翅镏金镗直接往后一顶。

那扁担直接就撞在了镗身上,萧守仁右手一伸直接就接过了反弹回来的扁担。

宇文成都握着凤翅镏金镗的右手被震的发疼,宇文成都心中暗自一惊。

,没想到萧守仁的力道竟然是如此之大!停下了前进的脚步,宇文成都转过身来,看着后面拿着扁担的萧守仁。

萧大人,你我无冤无仇何苦把自己卷进来呢?宇文成都苦笑了一下说道。

萧守仁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觉得自己应该如此,这时候听到宇文成都的话之后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是好。

既然萧大人执意如此,那么成都便与萧大人打上一场,只是希望在下侥幸赢了萧大人之后萧大人能够让成都把家叔带回家中,交于家主处理。

宇文成都看到萧守仁没有吭声之后意外萧守仁是下定了决心要和宇文家作对了。

请!萧守仁听到宇文成都的话之后也很干脆,直接用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然后自己拿着扁担就摆出了姿势,准备和宇文成都大战一场。

萧大人,据我所知你应该是用刀的,扁担不适合你用,你去找柄刀。

宇文成都淡淡地说道。

萧守仁的名字他早就知道了,从他爷爷回家之后他就知道了,他爷爷从高句丽边关回来之后曾经大力地夸奖过萧守仁,无意间也说起过萧守仁的刀法很好。

别人也许忘了,可是宇文成都是个武痴,一下子就记在了心中,希望有一天能和萧守仁交手。

没想到交手的这天会来的如此之快而已。

呵呵,宇文大人倒是爽快,宇文大人已经是受了伤了,我已经是占了便宜了,如果此时还用刀的话,那就更是占了大便宜了,守仁用这扁担就好。

萧守仁笑着说道。

这当然不是因为宇文成都人品有多好,这也不是因为萧守仁的人品有多么的好。

只因为俩人都明白一个道理,一寸短一寸险!宇文成都的凤翅镏金镗本身就很长,都快有两米五了,萧守仁拿着扁担本身就吃了点亏了,如果换成刀的话,那吃亏就吃大发了。

萧守仁并没有把话说白了,这种事情双方都明白就好了。

我这路凤舞九天镗法共有九招,一招又有九种变化,今天就请萧大人指教指教了!宇文成都一说完就直接闪了一个寒光过来。

萧守仁只觉眼中一道闪电过来,这道闪电就好比把漆黑的夜晚撕了一个巨大的口子,里面隐藏着巨大的力量!萧守仁自知不可硬抗,他也没有打算硬扛,他只是希望自己可以拖住宇文成都一段时间,等到裴行俨把那边的两个人给解决了之后自己这边自然也就没什么压力了。

萧守仁在那凤翅镏金镗扫过来的时候凌空跃起,同时举起了那根宇文士及用过的扁担猛地朝着宇文成都的天灵盖击去!有人竟然一次性投了三张黑票,人才啊,被打击死了)牛bb小说阅读网第两百三十八章 玉蟾蜍不翼而飞(二)凤舞九天,九招九变,九九八十一种变化,厉害非常。

宇文成都一上来就是一招铁树银花,那凤翅镏金镗本就是金钢打造,那双翅上面更是生有尖齿,十分的锋利,宇文成都天天都是勤擦拭,上油也是上的勤快,保养的非常好,所以即便是在这夜空之中也闪闪发光。

萧守仁并没有想到宇文成都一上来就会下狠手,他只是很自然的跟着感觉走,他自己觉得应该跳起来,所以他就凌空发难了。

萧守仁跃起之后的下一秒宇文成都的镗就扫过了刚才萧守仁站的地方,如果说萧守仁此刻还在原地的话,恐怕萧守仁已经被宇文成都打成重伤了。

头顶那狠狠砸下的齐眉棍使宇文成都不得不移开一步,萧守仁那齐眉棍一下子就落空了,那一棍子砸在了地上,直把那地上砸出一地的灰尘起来。

萧守仁身子在半空之中,虽然没有看到自己刚才站的地方现在如何,可是他听着那镗声他也听出来了,刚才要是不是自己躲得快的话,恐怕这会儿他已经是被宇文成都给打成重伤了。

萧守仁那棍子砸在地上之后萧守仁却是没有立马落地,宇文成都一镗落空之后并不停留,立马就把那镗微微一转,直接向着还在半空中的萧守仁刺去。

萧守仁用那已经触地的棍头作为支点,直接就将自己甩到了另一边,也正是因为这弹力的作用,等到宇文成都的镗过来的时候萧守仁已经是在宇文成都的七尺之外了。

宇文成都当然是不会这么容易就让萧守仁逃脱了,脚上一用力,使出八步追风的轻功来,直接就往萧守仁那边过去了。

宇文成都的八步追风虽然比不上那一泻千里的轻功,可是这也是江湖上顶尖的轻功了,岂是萧守仁这样子的轻功白痴可以比拟的?萧守仁听见身后的声响之后就知道宇文成都已经是追过来了,心中暗叹一声好快啊。

还由不得萧守仁多想,宇文成都已经是拿着凤翅镏金镗到了可以攻击萧守仁的范围之内了。

听见那霍霍风声萧守仁心中大骇,身子猛地往地上一坠,加快了落地的速度。

萧守仁头都还没有回过来,宇文成都的凤舞九天第二招凤凰点头就已经往萧守仁身上招呼了过来。

宇文成都的凤舞九天共有九招,九招又各有变化,第一招就是那铁树银花那一招花样很多可以达到混乱敌人的视线的目的,刚才萧守仁就差点着了宇文成都的道了。

第二招称作凤凰点头,这一招主要就是那凤翅镏金镗接二连三的横划和竖划,逼得人是避无可避,直到见血为止。

第三招叫做鸣凤展翅,这些招式都是一招接一招的,相互之间有联系的,在那凤凰点头之后使出鸣凤展翅能够得到意想不到的好处,这鸣凤展翅顾名思义,就是利用那凤翅镏金镗的一双金钢凤翅来进行攻击了。

第四招称作火凤摆尾,第三招鸣凤展翅之后人的身体已经是达到了凤翅镏金镗的镗身中间了,正好可以利用身体做出旋转,增加力道,把镗身一个反转,用镗尾扫过敌人所在的地方,达到出其不意的效果,宇文成都靠这一招就把许多的敌人扫倒在地上,屡试不爽!第五招是青凤有悔,是紧接着第四招的火凤摆尾的杀招,他不可能用镗尾跟人家比斗,在使用过火凤摆尾之后再次身子旋转增加力道,把镗身掉转过来,用镗尖端对准敌人,一镗直接横扫过去,因为有回转之意,所以美其名曰青凤有悔。

第六招是在青凤有悔之后使出的凌空撩翅,以脚力蹭地而起,然后举起凤翅镏金镗高高从高空中直接砸下,当然,这中间又可以根据敌人的表现做出九种改变,招招精妙。

第七招是在第六招失败之后使出的招式,称作扶风探爪,在那凌空撩翅之后还没有击中敌人的话就得抓紧时机了,用那镗的尖端狠#插在地上,双手握住镗身,身子借助这个力量横空而起,双腿就变成了最有力量的武器,直接踹在敌人的身上,踹完之后正好可以借助身体向下坠的力量把镗身给拔出来,顺势往敌人身上招呼。

第八招和最后一招只有少数几个人见过,所以外人只是知道第八招叫做暴雨梨花第九招称作凤凰涅槃。

至于这两招的奥妙基本上没有什么人知道,这是宇文成都的最大秘密了可以说。

宇文成都这时候正是按照这九招来的,一招接一招,凌厉无比,萧守仁一下子就手忙脚乱了,根本就不是宇文成都的对手。

萧守仁的身法和步伐都是有些凌乱了。

宇文成都的一连六招把萧守仁一下子逼退了六步!萧守仁心中大惊不已,自己觉得自己还行,尤其是这一两个月来自己的功夫不曾落下过,天天晚上都有练习内功心法,那《洗髓经》已经是入了门了,练精洗髓的功夫极为难练,可是练成了之后得到的好处也是巨大的。

萧守仁平日里也经常研究那炽焰刀法,天火燎原的招式也是被他演练完美无缺了,缺少的就是经验了,这正是一个好机会!第六招!凌空撩翅!萧守仁看到那空中跃起的宇文成都之后脸色就变了,变的有些白了,眼角看了一眼裴行俨那边一眼,裴行俨那边也是到了关键时候了,估计几个呼吸之后裴行俨就可以把那俩个步伐凌乱的家伙打倒了。

宇文成都在空中将那两百多斤的凤翅镏金镗舞的是霍霍生风,砸下来的时候是落地惊雷!萧守仁退无可退,后面就是老百姓了,进无可进,前面已经被宇文成都封锁住了,即便是自己往两边走那也肯定是被空中的宇文成都砸中,萧守仁咬了咬牙之后很是无奈的举起了那根瘦瘦弱弱的扁担。

啪一声脆响之后那根扁担就已经关荣腰斩牺牲了,萧守仁后面的老百姓见到宇文成都犹如一个杀神似的凌空落下,他们都是吓得四处逃开,这也就给萧守仁留下了一片空地。

虽然扁担断成了两截,可是这瘦弱的扁担并没有消除那两百多斤的凤翅镏金镗的凌厉攻势,最多也就是为萧守仁赢得了那么一点宝贵的时间罢了。

也就是这点宝贵的时间而已,萧守仁避无可避只好往后面急退!,退到了刚才还人海茫茫的空地上。

宇文成都见到萧守仁竟然躲开了自己的第六招之后心中微微赞赏了一声,在那种情况下竟然还让他躲开了,时机抓的是那么的好,不早不晚,正好在那些老百姓散开了之后就后退了,这份算计也可以算是惊人了。

宇文成都知道,在那凌空撩翅之后还没有击中敌人的话就得抓紧时机了,落地后的宇文成都随即就用那镗的尖端狠#插在地上,双手握住镗身,身子借助这个力量横空而起,双腿就变成了最有力量的武器,直接往萧守仁的身上踹去,宇文成都企望在踹完之后正好可以借助身体向下坠的力量把镗身给拔出来,顺势往萧守仁的身上再次招呼。

萧守仁那两只手还在微微颤动,显然是被宇文成都那一镗给震到手了,左手上面更是留出了殷红的鲜血,顺着那半截扁担往下流,一滴一滴掉在地上。

萧守仁已经是感觉到手掌的疼痛了,可是这个时候已经是顾不上那么多了,手再疼也不能去管了,要不然的话命都没了。

看到宇文成都双手抓住镗身双腿横踢过来之后萧守仁的瞳孔收缩了一下,他知道宇文成都要干嘛了,这时候如果自己没有躲过去的话恐怕下一刻自己就被被疾风暴雨似的攻势击倒在地了!萧守仁没有多想,双手各自握着一柄短了的扁担,然后毫不犹豫地倒地上就地一滚,直接就往着宇文成都的方向滚去。

宇文成都已经凌空飞起一脚了,这时候发现萧守仁的人不见了!消失了,不在自己的视野之内,低头一看,一个黑影快速地滚向自己的脚下!宇文成都知道萧守仁已经是识破了自己这一招的奥妙了,愣了一下之后马上把动作停了下来,止在了半空中,然后使出千斤坠的功夫加速自己下落的速度。

可是这时候已经是来不及了,萧守仁也只不过俩个呼吸的时间而已,已经是躲过了宇文成都准备已经的凌厉一击。

待到宇文成都落地之后萧守仁已经是站起来了,双手拿着断了的两截扁担,用衣袖擦了一把嘴角的血迹,刚才宇文成都的凌空展翅把萧守仁打的可够呛的,不仅把扁担弄断了,不仅震伤了手,而且还受了一点小内伤。

擦了擦嘴角的血迹之后萧守仁掂了掂手中的扁担然后沉沉地笑道:凤舞九天果然高明,接下来就看萧某的烈火燎原!牛bb小说阅读网玉蟾蜍不翼而飞(三)宇文成都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还没有回过神来呢,就听见两道刀风往自己的耳际劈了过来。

宇文成都头都没来得及回头就已经知道不妙了,赶忙使出八步追风的步伐往旁边闪出两步。

萧守仁当然知道自己这两招是伤不到宇文成都的,他这一劈一砍之间只是为自己赢得了足够的时间熟悉用扁担当刀用的技巧。

刚才萧守仁被宇文成都追着打的时候萧守仁一点办法都没有,因为他学的都是攻击性的招式,根本就没有学过半招半式的防御招式。

有的人遇到别人攻击的时候根本就不会后退,即便自己不懂防御的招式也是一样,他们会采用强攻对强攻的方法来克制住对手的攻势。

刚才萧守仁心中也是想到过这种方法,可是便可之后就被自己否定了,因为自己手里的是两斤多的扁担,可是对方却是两百多斤的凤翅镏金镗啊!硬碰硬?碰的赢吗?只要脑子没进水就明白这是个什么结局啊。

萧守仁的脑子没进水,所以他没有选择硬碰硬的方法。

就在萧守仁和宇文成都两个人打的是不可开交的时候裴行俨那边的额战斗已经是进入了最后的尾声了。

那冯百玉和钱波本事还是有的,可是在裴行俨的额眼中就真的是没有几斤几两了,若不是这场地有限的话裴行俨早就一棍子把这俩人全部扫倒了,再加上刚才和宇文成都的一场恶战,把裴行俨的力气也是消耗了不少,所以一时间竟然没有把这俩人给拿下来。

冯百玉和钱波并不傻,他们知道如何协作,他们从小就一起长大,是世交,以前小的时候就一起打架,两个人打架的时候都是有商有量的,协作的默契度在这么多年的磨合中得到了最大程度的成长。

他们两个人非常的有默契,一个人攻左边的话另一个人就在攻右边,一个攻上盘的话另一个就会选择攻下盘,一个遇到了危险的时候另一个就会赶紧冲到第一打击位置承受那裴行俨的怒火,也正是这俩人如此精妙的配合,所以裴行俨一时间也是对他们没办法。

可是这世上并没有完美无瑕的合作,每一件事情那都是有缺点和漏洞的,只不过你一时间没有发现罢了,只要你发现了那么就没有什么难题了。

裴行俨一番观察之后就发现了这俩人的一个最大漏洞了。

这俩人的速度不一样!冯百玉的身子轻,轻功也比那钱波要好上几分,所以他们俩人的配合也就有那么一会儿是不和谐的。

当冯百玉在左边已经准备好了,已经对着裴行俨做出了攻击了,可是那钱波还没有跑到自己预定的位置,还在跳跃之中,这也就给了裴行俨机会了。

裴行俨发现了这个秘密之后一声不吭就等着一个绝好的机会然后来个雷霆一击。

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裴行俨使出了一招横扫千军,对着冯百玉和钱波俩人一齐扫了过去,然后在转身的时候故意露了个破绽,把齐眉棍一下子就拿到了前方,也就是说裴行俨此时他的后辈是没有防守力量的。

钱波看到这个破绽之后自然是心花怒放了,嘴中一声呼啸声,然后便奔着裴行俨的背后跑去。

冯百玉听见钱波的这声呼啸声之后就明白了,这是他们俩个人之间的暗号,冯百玉听到钱波的这声暗号之后就明白了,肯定是钱波已经找到了绝好的机会了。

裴行俨做出和冯百玉苦苦相战的样子来,故意麻痹钱波。

钱波见到裴行俨和冯百玉两个人招来招往的,以为裴行俨真的是和冯百玉拼了个旗鼓相当,根本就顾不得自己了。

于是钱波的胆子也越发的大了起来,摸到了裴行俨的背后之后猛地把手中的钢刀举起往后脑勺那狠狠劈下去。

裴行俨等的就是这个时候,这个时候裴行俨把自己的全部实力都展现出来了,不愧是在军中混过来的人,什么场面没有见过啊,在这个千钧一发的时候他一点都不慌张,而是把身子微微侧了过去。

侧到了一边之后裴行俨原本的位置上已经是多出来一把钢刀了,裴行俨用齐眉棍一把就顶住了钱波拿刀那只手的腋下,使钱波的钢刀进不得一分一厘。

这时候那把钢刀就已经是在裴行俨的额面前了,举手就可以拿到手了。

那冯百玉见到钱波的偷袭失败了之后心中不由得一急,如果说钱波被裴行俨解决了的话那么下一个就是自己了,自己的时间也就不多了,所以他要赶紧把钱波从裴行俨的额手中救下来。

想法是好的,可是光有想法没有什么用,还得看动作,还得看实力。

裴行俨一动不动就是在等冯百玉呢!那冯百玉疯了似的往裴行俨这边冲了过来,手中的钢刀也是舞出一朵刀花来,在这夜空中开的相当的好看。

就在这个时候裴行俨动了!出手如电,快如霹雳,不出手则无事,一出手就是雷霆手段!右手抓住钱波的右手手腕,松开那只原本拿着齐眉棍的左手,轻轻把左手在那钱波的后背处一拍!仅仅只是轻轻一掌而已,可是引发的事情却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那根原本掉在地上的齐眉棍无声无息间落在了裴行俨的脚尖上,脚尖一用力,那根棍子一下子竟然飞了出去一下子就打在了冯百玉的胸前。

那原本舞出一朵刀花的冯百玉在那棍子撞到自己身上的时候一下子把手中的动作全部停了下来,就像个僵尸一般一动不动。

冯百玉手中的钢刀也止不住飞了出来,裴行俨顺手就接了过来。

冯百玉不动不代表别人也不动,至少,钱波这时候已经动了。

说是动了还不如说他是倒下去了。

他被裴行俨的一掌拍在了后背,一下子哪承受得了裴行俨的额一掌呢?于是毫无意外的边往前走就便往前倒下去。

这本来也没什么,可是坏就坏在钱波手里的那柄钢刀,那钢刀可是禁卫的钢刀啊,那都是开了锋的啊,非常的锋利啊!嗤!只听到那把钢刀穿透衣服的声音,然后钱波就感觉到一股温热的液体喷射在自己的脸上!睁开眼后发现眼前是一片殷红,冯百玉的胸前还在喷血,钱波在这个时候看到了冯百玉的双眼,那眼中充满了不相信,充满了恐惧!钱波呆住了,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那胸腔中流出来的血顺着钢刀上的放血槽一直流到了刀柄处,自己握住刀柄处的右手已经是满粘鲜血了!噗!噗!接连两声倒地的声音响起,裴行俨知道自己的计划成功了,便不再看这边的结果了,而是赶紧赶到萧守仁那边去,想看看萧守仁他们那边怎么样了。

钱波在冯百玉的尸体倒地之后也是倒在了地上,他只不过是被裴行俨制住了而已,并没有像冯百玉那样被点了穴道,所以说这时候按道理他是可以运动的。

可是钱波却是像个死人似的,一动不动地倒在地上,嘴巴里面一个劲的嘀咕着,不知道在说什么。

如果人们离得近的话就能听到他说的话了。

不可能啊,不可能啊,我确实是往裴行俨的身上劈去的啊!钱波一时之间还没有反应过来。

这也不能怪钱波,只因为裴行俨的动作太快了,只不过在那么短短的额一个呼吸之间却是完成了那么多的动作,一下子就来了个借刀杀人,借的还是冯百玉同伴的刀确实是非常的厉害了!钱波还是不能相信自己杀了自己的好友,这是自己最好的朋友,俩人一起玩耍,俩人一起练武,然后又一起进了禁军里面,今天同时出来想借着宇文成都这把东风上青天,可是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一个上了天,一个却是下了地。

冯百玉临死之前只是觉得胸前一麻木,然后就感觉手脚不听使唤了,还没来得及发现发生了什么事情,就看见了自己最好的朋友拿着同样的钢刀往自己的胸前刺了过来,一下子就在自己的左心处穿了个透心凉,他临死都不知道为什么钱波会杀自己,死不瞑目!一上碧落一下黄泉,事情就是这么的讽刺。

裴行俨跑到萧守仁他们那边之后正好是看到宇文成都使出第六招的时候,裴行俨见到萧守仁有点吃不消的样子,于是握了握手中的钢刀吗,这钢刀正是那冯百玉手中的那把,禁卫军的钢刀很好,都是好铁锻造的,锋利无比,也正是这样,所以裴行俨见到那钢刀飞出来之后顺手就接了过来。

裴行俨差点就跑出去了,跑过去帮萧守仁了,可是就在这个时候,萧守仁那就地一滚已经逃出了宇文成都的杀招了,裴行俨也是松了口气,他也知道这样的场面最能锻炼人的能力,萧守仁经过这一战之后肯定是会进步的,能够刺激他的成长,能够积累一笔宝贵的战斗经验,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裴行俨倒是不急着帮手了。

萧守仁也是看到了站在一旁的裴行俨。

他用那两截扁担劈砍了几次之后就知道这扁担根本就不能当作刀用,这两截扁担没有什么弧度,而且这扁担的阻力也要大上很多。

萧大哥!接刀!裴行俨把手中的钢刀扔了过去!萧守仁听到这话之后心中大喜望外,一扁担逼退宇文成都之后就空出手来,抓住裴行俨扔过来的钢刀,然后把扁担扔了。

牛bb小说阅读网第两百四十章 玉蟾蜍不翼而飞(四)萧守仁接到裴行俨扔过来的钢刀之后简直就是如鱼得水,一刀接着一刀把那炽焰刀法全部使了出来,一刀接一刀把宇文成都给逼得是进不了半步。

萧守仁根本就不怕硬碰硬了,因为这柄钢刀的质量很好,即便是磕坏了萧守仁也是一点都不心疼,破了口子的刀还是可以杀人的不是吗?宇文成都心中却是没有萧守仁那么轻松了,眼前的萧守仁使出的刀法是他见所未见的,而且萧守仁更是越战越勇,一股子冲天的战意从他的身上爆发了出来,这是一种勇气的象征。

看到萧守仁此时此刻的样子之后宇文成都一下子就想起了自己那个最受尊敬的师傅讲的话了,那老头子讲过勇者无惧!萧守仁拿着刀正好诠释了这句话,这句话的真义他以前一直是不明白,可是这时候他明白了,原来勇气二字是需要一个勇气十足的人和一套勇气十足的刀法才能诠释出来的。

看着萧守仁一刀一刀地往自己的身上砍过来宇文成都一点反击的勇气都没有,他只是用力地抵挡这萧守仁凌厉的攻击,不放萧守仁攻进来,别的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那一刀刀都是出手无回的刀,一刀砍出去之后根本就没有留有余地,那是一种勇往直前的刀法,一种出刀见血的刀法,根本就不给自己留有后路,如果说要破这种刀法的话吗,那就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以硬碰硬,来个两个两败俱伤!宇文成都当然是不会让自己和萧守仁拼命了,以为他们之间本来就没有什么生死之仇,他们只是因为一个宇文士及罢了。

宇文成都之所以会出来救宇文士及,那完全是因为要保全宇文家的名声,还有就是,那宇文士及的的确确是他的叔叔,所以他才必须救,他其实在心里是不想和萧守仁这样子的新贵结仇的。

裴行俨看到萧守仁的刀法越来越纯熟了之后微笑着点了点头,他知道这次宇文成都真的是遇到对手了,萧守仁的功夫一点都不比宇文成都的弱,只不过缺少战斗经验罢了,裴行俨也就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俩人的打斗。

就在这边打的热火朝天的时候,皇城之中却是在进行着一件大事情。

就在杨广的奇珍阁中,白天宇文述献上来的玉蟾蜍就那么安安静静的躺在一个黄色的锦盒中。

杨广打算明天把这件珍宝展示给自己的爱妃们开开眼界。

这奇珍阁中摆着各种各样的奇珍异宝,天上地下的,国内国外的,人间应该有的,人间难得有啊,人间不可能有的,这里都是应有尽有,无所不有,当真是奢华至极。

这奇珍阁的守卫极为的严密,别说一只苍蝇了就算是一只蚂蚁那也是难以爬进去,这里的守卫是除了杨广的寝宫之外最为严密的守卫之处了。

就是在这奇珍阁的外围,十几个黑衣人爬在一起秘密的商量着事情,期间还不时地对着奇珍阁指指点点,看来这群人的目的地就是这奇珍阁了,他们在打这奇珍阁的主意啊。

那巡逻的禁卫军像往常一样在那走廊上面来来往往,一次一次的,一点也不觉得疲倦一般。

枯燥至极的生活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熬过来的,就在这个时候,一阵香风飘过。

众禁卫军的鼻子都是使劲地抽了一下,然后大家都是皱起了眉头,因为他们从来没有闻到过这样香味。

这皇宫之中时不时的飘过来香风这也是很正常的,可是在夜晚还能闻到这么香的香气这就有些不寻常了。

还没有等到他们反应过来,突然间就从那花团锦簇的背后跳出来十几个蒙面的黑衣人,人人手中都是拿着大钢刀,一副挡我者死的模样。

一个年轻的禁卫看到这场面之后一下子竟然给吓傻了,一时间竟然都不知道干什么好了。

还是那些有经验的禁卫心理素质要好上一点,他们看到这些黑衣人之后就长大了嘴巴,准备呼喊援助。

可是当他们长大了嘴巴之后惊吓的发现一件事情,他们的喉咙里竟然发不出声音来了,而且那脑袋还晕乎乎的,下一刻似乎就要倒下来一般。

他们那睁得老大的眼睛里充满了不相信,可是不相信又能怎样呢?还不是得倒下去?问题就处在刚才的那阵香风里,这香风不是一般般的香风,这是江湖中顶尖的迷药,香气扑鼻,闻到此香气之后喉咙肿的腺体就会加快分泌物的分泌,一张嘴之后那些分泌物就已经堵住了喉咙,根本就发不出声音来,等到好不容易吐咽下那些分泌物后,人已经昏迷过去了。

十几个人看到这队巡逻的小队已经完全倒下了,大家都是异常的兴奋,那个冲在前面的额貌似是头领的人做了一个手势,然后便是留下来俩个黑衣人,其余人全部进到奇珍阁中去了。

那留下来的两个人是负责善后的,他们负责把已经昏迷的这些禁卫藏起来,一炷香之后还有一队巡逻的禁卫经过这里,如果不敢进处理掉这些人的话,很快就会被人发现的。

这俩人花了好大的力气才完成这个任务,静静的呆在门外等待里面的人拿到他们此行要取之物就可以全身而退了。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变故出现了。

一阵清脆的铃铛声在奇珍阁中响了起来,急促而且传出去很远很远。

外面等的那俩个黑衣人很明显地楞了一下,他们不知道里面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里面的人会发出铃铛声来呢?没有这个暗号啊!就在他们两个人不懂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那一队队跑过来的禁卫军用行动告诉了他们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些禁卫军跑过来之后二话没说就全部架好了弓箭,只要里面的人一露面那么就会被射成刺猬!外面的那俩个躲在暗处的黑衣人总算是明白出了什么事情了,两个人用惊诧的眼神看了眼彼此,他们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人在里面会拉动铃铛呢?这不是找死吗?其实要数冤枉的还是里面的人,他们这群人在一个月之前就听说了宇文述要展现玉蟾蜍的事情,这玉蟾蜍是他们的希望,他们一定要拿到手,所以在一个月之前他们就已经开始部署了,准备在宇文府盗窃玉蟾蜍,可是计划赶不上变化,谁都没有想到那宇文述竟然把玉蟾蜍交给了杨广,没办法,他们只好连夜跑到了皇宫来盗窃这玉蟾蜍。

进到奇珍阁之后本来一切都很顺利,可是这群人穷惯了,一眼看见这么多的奇珍异宝之后一下子眼睛就红了。

摸摸这个看看那个,大家都是在里面流着哈喇子,只有少数的几个人是在认真的寻找那玉蟾蜍。

不知道是谁手贱,一下子就碰触到了奇珍阁里面的机关,一下就牵动了链接铃铛的绳子,引来了这好几百的禁卫军。

大哥,外面全是官兵啊!怎么办啊!有蒙面人着急的问那个带头进来的黑衣人,这个应该就是他们的带头大哥了。

因为在江湖中混久了,看见当兵的都称呼是官兵,所以也就没有什么禁卫不禁卫的了。

你现在问我怎么办?刚才是谁触碰到了机关的?那个带头大哥显然也是很火大,自己才刚看到那个写着玉蟾蜍的盒子,还没来得及打开呢,这悦耳的铃铛声就在夜空中快乐的响了起来了,真的想吐血三升啊!不是我,不是我,刚才我一直都在旁边看这些东西根本就没有碰到这些东西!那个问问题的黑衣人赶紧回答道,如果他一声不吭或是回答说是他的话,那么他相信他的头颅在下一刻就会和身体分家的。

那带头大哥并没有再说这个发问的黑衣人什么,只是看着大家慢声说道:大家不用紧张,不就是几百个官兵嘛,以前又不是没杀过,谁手里没有人命啊,我已经找到了那件东西了,只要我们把那件东西成成功的送出去即便是死了那也是值得的。

这番话的前半部分还是挺励志的可是后面的半部分就不行了,大家前面还是一脸的坚定,可是听完后面的半部分之后有的更多是沮丧。

很显然,这个带头大哥并不是个合格的带头大哥,一点领导能力都没有,有了这样子的带头大哥只有把大家往死路里送。

大哥啊,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啊?另外一个黑衣人问道。

那带头大哥听到这话之后也是皱起了眉头自己心中也是没有底子啊,心中也是一点计策都没有,进来之前根本就没有想到会是这个结果,他们的打算只有两种。

一种是非常的成功,一路上没有半点的冲突,盗走玉蟾蜍之后直接走掉,神不知鬼不觉,第二种就是在盗窃完毕之后的路上碰到了禁卫军,那时候肯定是没有第二种选择了,那就是杀出去了,可是现在怎么办呢?外面可是有着许许多多的弓箭手啊,一出去就被射成刺猬了啊。

大家都还想做人不想玩角色扮演,他们还没有那个觉悟,所以大家一直窝在里面没有人出来的。

大哥,我倒是有个办法,一个黑衣人沉思了一刻之后说道。

那个带头大哥听到这话之后当真是心花怒放啊,高兴的不行了。

你有办法?真的?那真的是太好了,赶紧说出来听听。

那带头大哥赶紧催促道。

大家看啊,这里面都有些什么?那个黑衣人不慌不忙的说道。

大家此时心中都是焦急万分了,生怕下一刻外面的官兵就冲进来了,到时候逃都没地方逃了全部都得死,现在拖得越久那么等下来的官兵就越多啊,逃出去的机会也就越是渺茫了。

这个道理大家都懂,所以在听到这黑衣人说话那么慢的时候大家的火气一下子就出来了。

陈老三,你倒是有什么办法就赶紧说啊,都什么时候了还在那卖弄呢!有人气愤地说道。

这人的话音刚落就有好几个人跳出来催促陈老三赶紧把办法说出来。

那陈老三听到这些人的话之后一点都不慌乱,就放佛刚才大家说的不是他似的。

大家不用担心,咱死不了,因为他们不敢冲进来,要不然的话咱们早就死了。

那陈老三笑着说道。

看到陈老三的笑容之后大家心中有些心安了,如果说刚才大家只不过是抱着一点点希望的话那么现在的希望已经是有五分了,因为陈老三在这个时候竟然还笑出来了,除非是傻瓜,要不然的话这个时候是绝对笑不出来的,陈老三当然不是傻瓜了,所以大家有些信他了。

对啊,他们怎么这么久还没有攻进来啊?有人反应过来之后好奇的问道。

这话一出来把大家都说醒了,刚才大家都是被外面等额官兵给吓到了,所以一时间脑子短路没有想到那么多,这时已经是慢慢冷静下来了,脑子也就好使多了,许多问题都想出来了,这是最关键的。

因为这是奇珍阁!这里收藏者那个昏君最喜欢的奇珍异宝,如果他们攻进来的话会把这毁了,这个罪名他们谁也担当不起,他们不敢轻举妄动的,我们只要静观其变就好了。

那个被称作陈老三的黑衣人笑着说道。

此话一落地大家的那挂在裤裆上的小心肝也就随之落到胸腔中了。

牛bb小说阅读网第两百四十一章 玉蟾蜍不翼而飞(五)萧守仁一招烽火十三斩接连砍出十三刀,刀刀往宇文成都的要害招呼,不仅仅如此,这十三招如果单独拿出来用的话也许不会怎样,可是这十三招一刀接一刀使出来之后就不一样了,因为,这十三刀是有着叠加作用的!宇文成都朗朗跄跄地边退边挡,吃劲地接住这十三刀,越是到了最后宇文成都的心中就越发的吃惊,因为越是到了后面这招式就越发的凌厉凶狠,越是到了后面就越是重愈千斤!就在大家紧紧盯着场中俩人精彩的打斗的时候,从皇城中却跑出来一队禁卫兵,这些人一路是飞奔过来的,那蒙蒙的黑夜中只能看到一个个黑点飞快的移动!大家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在了那精彩的打斗之中,谁也没有注意到这些个黑点越来越近,直到这些个黑点中某一人大声喊出一声:皇城混入刺客!无关人等赶紧离开,违令者杀无赦!这个声音在夜空中如金石相撞一般,撕破了一切。

话音落下之后是短暂的安静,这短暂的安静之后就是难以按压的喧嚣了。

骚乱的人群更加的乱了,人群中的人一下子都四散开来,跑得比谁都快,刚才拥堵的状况在这一瞬间得到了解决。

违令者杀无赦!短短六个字而已,却是把这些无关的看客全部赶跑了。

这队禁卫在这些老百姓跑开了之后一下子就把萧守仁他们给围了起来。

萧守仁和宇文成都是同时住手的,他们都是被突如其来的变故给迷惑到了,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刚才过于投入了,以至于那个禁卫的前半句他们自动给略过去了。

宇文统领,宫中的奇珍阁遭到了飞贼的侵入,此刻已是大乱了,为了以免有漏网之鱼,我们负责皇宫以外的戒严,你还是赶快回去处理吧!那个出声的禁卫应该是个小队长,这时候开声对宇文成都说道。

宇文成都听到这话之后心中是大吃一惊,没想到在这个时候竟然还有不知死活的飞贼跑进皇城里面去了,竟然还摸到了奇珍阁了,这可是自己的失职啊!这禁卫还在说的时候宇文成都的心已经是飞到了皇宫里面去了,可是那倒在地上的宇文士及他又仍不下。

留下两个人把家叔送回宇文府。

宇文成都说完之后瞥了一眼萧守仁和裴行俨,然后赶紧火急火燎地往皇宫里面飞奔而去。

那倒在地上的钱波还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现在根本就没有人会有心思管他和已经死去多时的冯百玉。

此间事了,想必那边尉迟恭和那个黑衣人的打斗也该结束了,顾葳蕤她们也该回家了,萧守仁回头往顾葳蕤他们那边看了一眼。

仅仅只是一眼,眼中出现了好几道的黑影,正向他们这边跑过来。

萧守仁老远就看见了,一下子就看清楚了跑在前面的尉迟恭,后面跟着顾葳蕤还有穆羽穆义还有小牛儿顾葳蕤。

萧守仁迎上去和尉迟恭相互打量了一下,发现对方都是完好无损,心中自然是高兴了,都是笑着拍了拍肩膀。

俩人把各自的战况简单的说了一遍之后顾葳蕤他们总算是跑到了萧守仁他们的眼前。

好了,此间事了,这宇文士及今天也算是受到了惊吓了,应该在心中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了,看他下次是不是还敢坐出租这等龌龊无耻无法无天之事来。

萧守仁说道。

话音刚落顾葳蕤却是不同意了。

萧大哥错了,这样的人是不会改变的,你们这次打蛇没有打死打残就等于是放虎归山了,后患无穷啊,别看他今天挺惨的,可是等他恢复过来你们俩肯定是会遭受到他无穷无尽的报复啊!顾葳蕤有些担心的说道。

顾葳蕤虽然对于江湖上的事情知道的不多,可是对于忍心的揣摩却是很在行,一句话就说到了关键的额点子上面来了。

我倒是不怕他,我大不了回到军营里面去,有张将军的庇护谁也奈我不何,只是萧大哥你?裴行俨对着萧守仁说道。

萧守仁心中暗惊,刚才自己只顾着发泄心中的怒火了,一点都没有考虑到这事情之后所带来的影响,这下子经过顾葳蕤这么一说之后萧守仁心中也是揣揣了。

唉!走一步看一步吧,今晚上见到这样的事情不管怎样都是要出手的,我辈习武之人如果不出手的话那就真的是白练了一身的武艺!萧守仁苦笑着说道。

裴行俨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点了点头,深以为然,然后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来,递到萧守仁的面前说道:萧大哥,这是小弟的玉佩,你拿着这块玉佩找到家叔裴侍郎,把事情说上一遍,他会帮你的!萧守仁盯着眼前的玉佩一下子竟然是发呆来了。

这并不是因为裴行俨的高义所以呆住了,而是因为他在这是想起了一个人。

萧守仁在这个时候竟然是想起了李淳风!没错,就是李淳风,就是那白天刚刚分开的李淳风!李淳风今天在分开的时候还对萧守仁说这些天萧守仁会注定有一劫数,萧守仁问他可有解除之法,当时李淳风就说过,这劫数玉佩可解。

当时萧守仁以为李淳风的意思是说玉佩可解,所以在出门的时候特意还在腰间挂了一块玉佩,现在他算是理解了,知道了这是什么意思了。

这根本就不是玉佩可解的意思,应该是遇裴可解的意思,只因为发音的问题所以萧守仁才理解错误了。

如果今天萧守仁并没有遇裴行俨的话,那么他就会和尉迟恭两个人一起出手,接下来的事情谁也说不好,也许他们两个人打不过宇文士及那伙人,自己估计还会被宇文士及和宇文成都给打趴下去。

打趴下去之后还不是最差的,最差的事情是明天,明天这事情传开了之后宇文家肯定是要对自己发难的,到时候就真的是一个劫数了,宇文家在朝中的力量是大家都明白的,基本上没有什么人会为了萧守仁而与宇文家撕破脸。

这不就是劫数吗?可是遇到了裴行俨之后事情就改变了,首先出手的是裴行俨,明天就算是论起事情的起因和结果也能把裴阀给拉过来,和宇文家对抗,同时呢还能把自己和裴阀拉上关系,一举两得啊。

萧守仁也是看见了裴行俨递过来的玉佩才想起来这件事情,一下子脑海中就豁然开朗了,若非裴行俨的玉佩估计萧守仁这会儿还没有想明白李淳风那句话的真实意思呢。

萧守仁发过呆之后伸手不客气的接过了裴行俨的玉佩,和裴行俨拱了拱手,就此作别。

裴行俨知道自己闯了祸了,别人不知道,可是他知道却是知道的,刚才趁着群众慌乱离开的时候裴行俨在黑暗中往着宇文士及的下体狠狠地踩了几脚,估计宇文士及的命根子已经被自己给废掉了,宇文家要是知道这个事情后那还不得跟自己拼命啊?正是因为这样,所以裴行俨决定连夜出走,赶紧回到张须陀的部队中去,只要自己到了军队中那么就没有人能把自己怎样。

裴行俨走了之后萧守仁他们也准备回去了,这儿是皇城重地呆久了也不太好的。

萧守仁一行人慢慢往回走。

这一路上已经是没有了刚才的繁华了,这时候已经是灯火阑珊了。

想必是那些禁军把这些大街上面的人给赶回去了吧,这时候已经不仅仅是禁军在做事了,连洛阳城中的士兵也是被调动了。

萧守仁他们一行人走在这冷冷清清的大街上面,小牛儿和穆义穆羽在那七嘴八舌的问萧守仁还有尉迟恭的一些问题,问的都是他们俩人打斗的细节。

萧守仁和尉迟恭不厌其烦的回答着他们的问题,只有顾葳蕤的眉间依旧隐藏着丝丝的忧愁,她在担心萧守仁他们以后会遇到的难题。

一番打打闹闹之后总算是快要到他们的住处了,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从皇城那边传过来阵阵地脚步声,那些脚步声里面还夹杂着骂爹喊娘的声音。

萧守仁他们不由得停下了回家的步伐,想看看这到底是这么一回事。

顾葳蕤他们钢才早就听明白了,知道是有飞贼跑进了皇宫之中,而且还被困在了那奇珍阁,这是偶听见这阵阵脚步声一下子就把这事和那事给联系起来了。

你们先回去,我和尉迟大哥留在这看看是怎么回事。

萧守仁对着小牛儿他们四人说道。

四人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都是点了点头,然后赶紧往他们的新家处跑去,转眼间就消失在夜色中。

萧守仁和尉迟恭对视了一眼之后也是马上飞身跃起,借助那些摆在大街上的摊子和桌子一下子就登上了那屋顶!脚步声越来越近,一下子就到了萧守仁他们的身下了。

他妈#的都把武器放下,老实点,不要跟的太近,要不然的话老子可就把这些东西给砸了!一个粗犷的声音在夜空中格外的响亮!

牛bb小说阅读网第两百四十二章 玉蟾蜍不翼而飞(下)宇文成都赶到奇珍阁的时候里面的人已经是想到了一个绝好的法子了。

外面的人听着,赶紧把弓箭手都退走,是个呼吸之后要是我们还能见到一个弓箭手的影子的话,那么我们就摔一件珍宝,到时候即便是我们死了昏君也不会让你们好过!里面传出来一个声音。

那声音传出来之后大家一下子都愣住了,大家之所以不敢杀进去就是怕把里面的珍宝给弄坏了,一个不小心的话就会把里面的好多珍宝弄坏的,弄坏了是不要紧,可是杨广会怪罪的,到时候大家肯定都是人头落地了。

可是没想到的是这群人也是看到了这点,现在正用这点来要挟他们!弓箭手全部退下!退下!一个禁卫小队长在下一刻反应过来之后赶忙大声喊道。

他说话的份量并不是很重,因为在他说完之后大家都是面面相觑,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该不该退下去。

这个时候大家都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要做好自己的本分,如果说你做好了自己的本分,而除了什么事情,那也跟你关系不大,因为你没有做错什么,可是如果你没有做好你自己的本分,那么即便是没有出什么事情,你可能也会吃不了兜着走。

就在大家你看我我看你没个主意的时候,宇文成都正好赶来了,他在老远的时候就听到了那些黑衣人的要求了,等到自己赶到之后看到大家还是没个主意一般,于是赶忙大声喊道:弓箭手全部退下!没听见还是聋了?大家听到宇文成都的话之后效果就不一样了,和刚才那个小队长的话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啊。

刚才那个人只是个小队长而已,这禁军的小队长有好多个,所以大家都像是没有听到那个小队长的话似的。

可是宇文成都就不同了,这宫中有着两名禁卫统领,这也是怕握权自重,拥兵自重,所以就安排了两名禁卫统领,相互掣肘。

宇文成都身为禁卫统领,说话的份量当然不是别人可以代替的,所以大家听到他的话之后都是乖乖的遵守了,连忙退后了。

一下子那些原本箭在弦上的箭羽全部卸了下来,那些弓箭手一个个都站了起来,不再蹲着了,屋前屋后的弓箭手加上屋顶的那几十个弓箭手全部退了下去。

这三百多的弓箭手退下去之后那奇珍阁的一扇窗户露出了一个小缝,吱的一声过后就没有声响了。

宇文成都擦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刚才他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就急急忙忙往这赶过来,今晚上是他值班,可是他却是喝了那么多的酒,后来更是跑出去救宇文士及,这时候偏偏又混进来飞贼,这些飞贼还摸进了奇珍阁,自己是脱不了干系了,明天肯定是难过的啊。

越想就越气,宇文成都现在只有一个心思,那就是要把这群飞贼剥皮抽筋,让他们后悔来到这个人世间,让他们这人世间是很危险的。

很好,我们现在要出来的,希望你们都不要乱动!里面又传出来声音。

想必是他们从那个门缝里面见到了那些弓箭手已经退下了,所以这才有胆子跳出来。

宇文成都忍了忍心中的滔天怒气,右手抬起那凤翅镏金镗,往后招了招,意思是退后的意思。

果然,这五百多的禁军见到那高高举起的镗身之后都往后退了退,让出一块很大的空间来。

那房中的悉悉索索声在这时候停下来了。

一会儿之后那门缝慢慢撑开了,门开了,人出来了!一个包裹着黑色巾布的脑袋探了出来,然后是身子,身子探出来见到没有什么动静之后,这才敢把脚伸出来。

脚伸出来之后众禁卫就看的非常的分明了,那个先出来的黑衣人双手里竟然没有武器!这本来是件好事,可是糟糕的事情是他手里虽然没有武器,可是大家却不敢把他怎样,因为他手中拿着一只全身碧绿的饕餮!饕餮是传说中的龙的第五子,是一种想象中的神秘怪兽,最先出现在《山海经》上,虎齿人爪,有一个大头和一张大嘴。

十分贪吃,见到什么就吃什么,由于吃得太多,最后被撑死,虽然后来用饕餮来形容贪婪之人,可是现在却是没有这种贬义,因为从周代开始那些祭祀器物上面就刻画上了饕餮。

饕餮本就是龙种,所以在宫中的一些器物上面也是经常有出现,这时候出现在这奇珍阁中也就很寻常了。

大家看到这人手中拿着那么大块的翡翠玉雕刻而成的饕餮之后都是不敢乱动,生怕自己一个小动作之后就会引起眼前这黑衣人的误会,生怕他会把这宝物给砸了,到时候就真的是死路一条了。

这打头的黑衣人一见到这些官兵都是不敢乱动就知道陈老三的法子行得通,所以用嘴巴吹了一个口哨,表示没有问题。

这声口哨之后屋中又响起了两声口哨作为回应。

一会儿的功夫,从这屋中竟然一下子就走出来十几个黑衣人,这十几个黑衣人有瘦有胖,有高有矮,各色各样,可见并不是什么杀手组织的人。

他们身上都有俩个共同点,一个就是他们全部穿着黑衣,蒙着巾布,第二就是他们手中各自都拿着一件宝物,宝物各色各样,但是宝物的块头都不小。

这群人拿着宝物一步步地往皇城门口方向走去,他们走一步那些禁军就后退一步,就这样僵持着。

这些人丝毫不顾忌这就是守卫森严的皇宫,他们这时候手中有东西,有了依仗,不再害怕了,于是在这皇宫之中东张西望了起来。

大哥,小毛和阿七不见了,怎么办?旁边一个黑衣人凑到那个带头大哥的耳朵边问道。

那个带头大哥沉思了一下,但是也仅仅只是一下而已。

不见了就不见了,看命。

那带头大哥毫无感情的声音说道。

旁边的黑衣人欲言又止,但是还是乖乖的闭上了嘴巴。

宇文成都也是没办法,他看到那个拿着饕餮的黑衣人出来之后就明白今晚的事情恐怕不是那么好收场的了。

放下东西,我答应放你们离开。

宇文成都说道。

那些黑衣人听到宇文成都的话之后根本就没有停下那前进的脚步。

小子,你当我们都是傻瓜不成?我们这时候要是放下这些东西,那么下一刻就是我们的丧命之时!那个被称作陈老三的黑衣人大声喝道。

这一声一下子就把这些黑衣人的心思拧成了一股绳,大家齐心往那城门走去。

宇文成都心中火气很大,可是偏偏不能发作出来,这还不是最郁闷的,最郁闷的事情是他还得和声和气的继续游说。

各位英雄,只要你们把手中的东西放下,那么我宇文成都可以保证你们的生命安全。

咦?听到宇文成都的话之后那个带头大哥倒是停下来了,所有的黑衣人都停下来了。

你就是宇文成都?那个带头大哥用左手指着宇文成都说道,右手不得空,拿着珍奇异宝呢。

没错,正是在下,怎么样?宇文成都听对方的语气似乎是认识自己的,心中一喜,以为这事还有商量的余地。

老天有眼啊,在此间居然还能遇见那宇文述老狗的后人!那带头大哥仰天笑道。

宇文成都的脸色一下子就变的相当的难看了,从这黑衣人的话语之中他不难听出来,这黑衣人对宇文家有偏见,也许有大仇,所以刚才听到自己姓宇文直呼才会停下来,更是确认了一遍。

你与宇文家有仇?宇文成都咬着牙问道,听到这人骂自己的爷爷是个老狗之后宇文成都已经在心中发誓了,一定要把这人碎尸万段!哈哈哈,他竟然还好意思姓宇文?当真是可笑至极!你这小辈竟然问我是否和宇文家有没有仇?那个带头大哥听到宇文成都的话之后一下子情绪就失控了,疯疯癫癫的大笑不止。

放下东西,饶你们一命!宇文成都握紧了手中的凤翅镏金镗,然后冷声说道,他已经动了杀气了。

放我们一命?笑话!赶紧把路让开,只要我们平安出城了,那么我们便会把东西完好无损地放下,要不然的话咱们就玉石俱焚!宇文成都听到这话之后把那握紧的拳头又松了松,然后退后了一步,往一个心腹禁卫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那个心腹禁卫听到宇文成都的话之后一直在点头,待到宇文成都说完之后就赶紧跑开了。

带头的黑衣人当然是没有注意到这个小动作了,即便是在他面前做出来的他也是不在意,因为只要他们出了这两扇城门那么一切都好说了。

一番功夫之后这群黑衣人已经出了进出皇城的小城门了,这会儿正往那洛阳城的城门而去。

萧守仁他们正准备回家,也就在这个时候正好听到了这群黑衣人的声音还有那些禁卫的整齐脚步声,使他们停了下来,躲在屋顶上面偷看偷听,想看看这究尽是怎么回事。

这儿离城门已经很近了,你们是不是也应该先放下几件东西表示一下诚意呢?宇文成都对着那带头大哥说道。

那带头大哥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同意,然后说道:要放也可以,放下五件东西,换你做我们的人质,怎么样?牛bb小说阅读网第两百四十三章 荒诞离奇梦一场(上)宇文成都当然没有答应那个带头大哥的话了,他已经明白了这人肯定是和宇文家有什么深仇大恨的,要不然刚才也不至于那样啊,自己如果在这时候给他做人质的话那就等于是把自己的西瓜脑袋往人家的刀下送啊。

更何况宇文成都已经在暗处留下了埋伏,他有后招,那暗处的埋伏是绝对的巧妙肯定可以起到一击必杀的效果。

萧守仁和尉迟恭在上面的屋顶上面,听了一阵子之后就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了,俩人不由自主的跟着底下这群人往城门处移动。

一番对峙之后终于是能够看到洛阳城那高大的城门了。

停下,统统停下!宇文成都大声喊道。

那些黑衣人和禁卫军还有中间加进来的洛阳官兵都停了下来。

宇文成都你想干嘛?陈老三问道。

陈老三隐隐觉得这宇文成都不简单,不是个容易对付的角色,所以也就对宇文成都多了一份戒心。

我们就到这,等下放你们出城,给你们最精良的马匹,你们可以先行检查,保证不做手脚,怎么样?宇文成都笑着说道。

这话一出来把所有人都惊呆了,不知道这宇文成都的葫芦里面卖的是什么药。

嗯?你到底想要干嘛?带头大哥楞了一下,不知道宇文成都为什么会自己提出这些优渥的条件来,这条件对自己有利啊。

大人,万万不可啊,要是他们逃了怎么办?带着宝物逃了怎么办?旁边的人也是不同意宇文成都的做法。

放肆!到底你是大人还是我是大人?我说怎么办就怎么办,相信他们也是守信誉的汉子。

宇文成都大声何止身边的那个禁卫小队长。

萧守仁听到宇文成都的这话之后心中的怀疑更深了,宇文成都是不可能这么轻易放这群人走的,不把他们全部抓住处死都是千年难得一遇的,怎么可能还会给他们马匹放他们走呢?这说不通啊!带头大哥听到宇文成都的这番话之后疑惑的看了一眼宇文成都,然后对着宇文成都说道:那马匹呢?光说没用他们还是相信真的马匹,一马在手胜过那万马在宇文成都的嘴巴上面。

马匹我早就准备好了,只是我都这么表示我的诚意了你们是不是也应该表示一下你们的诚意呢?要是你们等下骑着马儿跑了的话我上哪找你们去啊?宇文成都有些无奈的说道。

听完宇文成都的话之后那带头大哥点了点头说道:当然,但是我们得先看到马!这个容易,那些马儿已经在城外了,就在护城河的那边,到时候你们可以先派一个人过去验看一下,可是这些宝物必须全部放在护城河上架着的木桥上面怎么样?宇文成都笑着说道。

看着宇文成都脸上的笑意那带头大哥感到心中一阵的寒冷,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可以,你们全部都不准出城,我们出城之后你们得关掉城门,只能在城上面看着我们放下这些东西,放完之后我们就两清了,如何?那带头大哥用手肘碰了碰胸前的锦盒,这个锦盒里面放着的正是那玉蟾蜍,这件东西没有人知道他藏在胸襟中,等下可以深不知鬼不觉的拿走。

一想到这个之后那带头大哥已经不想那么多了,不再疑神疑鬼了,只想着赶紧出城,赶紧去把这件东西交给那个他一直敬佩的人。

我答应你!卧在房顶上偷听的萧守仁听到宇文成都回答的如此斩金截铁之后就知道这城门外肯定是有什么奥妙的了。

一番协议之后事情就好办多了。

开了城门,那些黑衣人都出了门,又关了城门,大家都登上了城。

缓缓地放下了那护城河上面的木桥,十几个黑衣人都踏上了木桥,然后都不动了,派出一个兄弟过去,在那边果真是停着十几匹马儿。

一会儿之后那个黑衣人就回来了,检查之后发现这些马儿果真是没有问题。

大哥,我们赶紧走,别放了,这些东西可都是价值连城啊!有人不同意把这些东西放在木桥上面。

对啊,大哥,刚才我检查了一下,这些马儿都是上等马只要我们上了马儿,他们就很难追上我们,只要我们这些人里面能够逃出去一个,那也是值得了。

那个去检查马儿的人说道。

那个带头大哥却是没有吭声,他心中也在交战着,天人交战。

他心里也想带走这些东西,这些东西拿出去之后都是一笔巨大的财富啊,谁能不心动呢?可是自己怀中还有着玉蟾蜍呢,如果自己真的那么坐了,如果隋兵追上了自己,那么这玉蟾蜍也就完了,这就有些得不偿失了,想了想之后衡量了一下得失,最后这带头大哥还是决定不冒险。

放下!走!带头的黑衣人没有说很多,短短的三个字却已经把一切都说明白了。

大家愣了愣,叹了口气,很不情愿的把东西都放在了木桥上面,排成一排,然后都往那木桥的另一头走去。

放下宝物之后站在城上的宇文成都终于笑了,总算是解决了!这群黑衣人的警惕之心还是有的,他们也想到了如果宇文成都在上面射箭下来的话怎么办?不过带头大哥很快就否定了,因为这时候还是黑夜呢,伸手难见五指,这不是城里,这是城外啊,能见度很小,自己这些人在城之下,要是上面真的射箭的话难道他们就不怕射到了那些宝物?大人,我们现在是不是可以让神箭手射箭了?旁边的一个官员走过来问宇文成都。

宇文成都笑着摇了摇头,表示不要急。

再不动手这群人就跑了啊!这些马儿是他负责安排的,他当然知道这些马儿的脚力了,这些马儿哪一匹都是万中挑一的,平常的马儿根本就追不上啊。

不急,他们逃不出去的,本官早有安排的。

宇文成都笑着说道,脸上的笑意随着那些人的园区越来越浓。

就在这些人离岸边还有两步距离的时候变故出现了!大家的眼神都被岸上的那几匹好马给吸引住了,警惕性也就放松了很多了,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危机却是在无声无息间靠近!寒光!一阵寒光闪现!突然从护城河中闪出一阵寒光!这护城河中怎么就闪出一阵寒光呢?小心!河底有人!陈老三是最新反应过来的人。

可惜,已经完了,就在他喊出来这话的时候身边已经倒下去好几个了。

转眼之间这座长达七八米长的木桥上面已经是多出来十多个瘦身黑衣人了,这些黑衣人的右臂上面都绑着一根红绳!他们每个人的手中都拿着一把锋利无比的匕首!一从水底上来之后都准确无比地割向了飞贼们的喉咙!一击得手便又往身边没有绑着红绳的黑衣人喉咙割去!转眼之间,也就是一个呼吸的时间,这群从河底冒出来的人已经解决了七八个黑衣人了,只剩下寥寥数人还在坚持,还在和这群人拼斗!那带头大哥怎么也没想到宇文成都竟然会来这一手,失算了啊,千算万算就是没有算到这里。

那陈老三心中也是悲愤莫名,一辈子算计别人这次竟然被人算计的如此彻底,输一次就输掉了自己的命啊。

宇文成都,有本事就下来决一生死!那带头大哥有些不甘心地额大喊道。

哈哈,决一生死?你这老家伙还不配!杀鸡焉用宰牛刀!那个和这带头大哥拼斗的黑衣人大声说道。

城上的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呆了,这护城河底下是何时安排人的他们根本就不知道,他们也没有想到。

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取得的成绩是能看得到的,看着宇文成都那自信的笑脸大家都明白这背后的策划者是谁了。

老家伙!刚才在皇宫的时候宇文大人就安排我来这边埋伏了,就算准了你们是从这最近的城门出来,死了也该瞑目了!那个绑着红线的黑衣人大声说道。

城上面的人也是听到了这个声音,大家都是一脸佩服的看着宇文成都,宇文成都的笑意也就更浓了,有了这场戏之后明天杨广也就不会过于严厉的说自己了。

萧守仁和尉迟恭在城的角落里面静静的盯着下面发生的事情,心中也是暗叹宇文成都的狡诈无比。

还在皇宫的时候他就已经把一切都想好了,一路上更是做出一副毫无准备的样子,到了城下面更是引#诱他们同意自己的建议,一步扣一步,紧紧相扣,步步相逼,把这群人全部放进了一个巨大的口袋!就在这个时候城上面还有俩个禁卫军却是高兴不起来,他们红着双眼,紧握着钢刀,恨不得自己此刻也跑下去厮杀,可是他们的理智拦住了他们,把他们留在了城之上。

那带头大哥听到那番话之后一下子就气的气血起伏不定,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他一下子就明白了宇文成都这一路上的种种手段了,原来这都是为了这个时刻做准备啊,没想到自己竟然是一点破绽都没有看出来,当真是老糊涂了啊!看着身边的兄弟一个接一个的倒下去带头大哥心中越发的难受。

终于,那陈老三终于被人前后各刺了一刀,终于是支撑不住了,倒了下去!就在陈老三倒下去的时候那俩个黑衣人见到一刀得手更是不容错过,另一刀就紧接着批了下来。

带头大哥怎么可能容忍自己最好的兄弟就这么死在自己的面前呢?带头大哥把刀用力往上一顶,顶住了那两百砍向陈老三的钢刀,可是就在顶上那两百钢刀之后没多久带头大哥自己就感到腹中一疼,一低头就看到小腹上面已经插了一把明晃晃的钢刀!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呢,那把明晃晃的钢刀已经抽出来了,鲜血四溅!一阵恶痛!紧接着背后又是一刀!陈老三这时候还有一口气在,看到自己大哥为了救自己竟然一下子中了两刀,尤其是小腹中的那一刀,捅的非常的深。

陈老三甚至可以看到带头大哥那受伤的小腹中流出一截断了的肠子!原来刚才捅在带头大哥小腹上面的那一刀是有名堂的,在刀子捅进去之后,那个黑衣人竟然还把刀子在里面搅了一下,这一下直接就把许多的肠子给绞断了!陈老三见到这个场面之后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一下子就站了起来,伸手接过那砍过来的两把钢刀,放佛那钢刀砍在身上一点痛苦也没有似的。

啊!一声悲愤的声音响起在夜空中,然后就看见那身上插着两把钢刀,肩上顶着两把钢刀的陈老三转起圈来了。

一转就往那些黑衣人身上转过去了,近了之后就直接从自己的身上抽下来一把钢刀捅进那离得近的黑衣人,一刀换一刀,以命换命!这样子的打法当然是死的早了,杀了俩个黑衣人之后陈老三终于因为流血过多一下子栽在了地上,再也没有起来了。

剩下的那个留活口!宇文成都大声在城门上面喊道!那带头大哥听到宇文成都的话直呼悲泣的笑了笑,猛地从后辈抽出一把雪亮的钢刀来。

那些禁卫已经见识过了陈老三那种不要命的打法了,看到带头大哥这手势之后以为这带头大哥也是准备在临死前再砍翻俩个,所以全部都是后退了一步。

带头大哥本来还真得是存着这种想法的,可是见到他们后退一步之后这想法也就掐灭了,直接就把刀往脖颈上面抹去!顿时喷出一股子温热的液体,落在那冷冰冰的护城河中,一路西去!求票求收藏牛bb小说阅读网第两百四十四章 荒诞离奇梦一场(中)萧守仁和尉迟恭就这样看着那带头大哥一群人全部死于那些从护城河底蹿出来的人手里,心中感到一阵的凄凉,虽说二人都是上过战场的人,看惯了生生死死了已经,可是此刻还是没来由的感到一股子凄凉,感到生命真的是脆弱,就像个陶娃娃,一碰就碎了一地。

被挟持到这城之下的那些宫中珍宝都被禁卫军们小心翼翼地捡回来了,一件都没有损坏,宇文成都他们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了。

清点了一下觉得数目对了之后就开始要处理掉这些尸体了,总不能就让这些尸体扔在这啊,即便是扔到河中也不行啊。

宇文成都下令让大家把这些尸体都带回去,其实他也是有私心的,事后杨广肯定是要问起这件事情的,这些尸体就是宇文成都为自己脱罪的最好凭据啊。

听到宇文成都的话之后大家都是七手八脚的赶紧搬弄那些黑衣人的尸体。

就在这时候,一个禁卫军竟然在那带头大哥的怀中掏出来一个锦盒来!那个禁卫军自然是不敢怠慢,赶紧把这锦盒给宇文成都承了上去,宇文成都还没有认出来这是什么东西,因为这东西并没有打开啊,那个禁卫军不敢私自打开查看。

接过东西之后宇文成都就信手打开了,一打开就把宇文成都给雷到了,这竟然是那个假的玉蟾蜍!就在大家都以为宇文述承上去的是真的玉蟾蜍的时候只有少数几个人明白这里面的奥秘,一个是宇文述本人,还有就是宇文成都。

他们为什么要偷这假的玉蟾蜍呢?这是从那看起来领头人的身上搜出来的,而且用一个非常不一般的锦盒装着,贴身藏着,这假的玉蟾蜍的吸引力也有这么大?宇文成都实在是想不通这其中的奥妙。

想不通的事情宇文成都也就懒得再去想了,他现在只想早点回到家中问问他父亲和爷爷明天该怎么办。

经过这个小细节之后这件事情就算是完了,草草的收拾了一下之后大家都散了,萧守仁和尉迟恭也就跟着散了,回到了他们此时的新家。

回去之后经不住顾葳蕤他们的纠缠,萧守仁又把后面发生的事情再大略的讲了一下,洗了个热水澡之后就爬上床睡觉去了,今天忙了一天了萧守仁就不打算再练功了,而是选择了睡觉。

脑袋一沾到枕头之后萧守仁就合上了双眼。

萧守仁迷迷糊糊觉得自己来到了一个既陌生又熟悉的地方,准确的来说是一条小街上面,在一座府邸前面。

说这地方陌生那是因为他从来没有来过这个地方,一点印象也没有,府邸门前的两颗大槐树他从来没有见过,在他的印象里面从来没有见过这么高大繁茂的大槐树。

说着地方熟悉那是因为他第一眼看到这个地方之后就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加速了,能感觉到自己血管里面的血液更加的温热了,似乎要沸腾了一般。

心底一个声音在告诉萧守仁这个地方他肯定是来过的,只是一时间记不起来罢了。

两棵大槐树中间是一条幽静的街巷,萧守仁便是站在这条宽窄可以过马车,但也并不显得如何奢阔的小街上面,街道两旁是众多的宅院,没有传出一丝声音,很多参天大树从院墙里伸出来,搭在三两行人的头顶,遮住春日的清光,洒下一片阴凉。

街巷中段,有一处府邸,萧守仁就是在这府邸的门前,朱门紧阖,铜环无声,显得一切都是那么的安静。

大门上漆上了大红色,大门的两侧个蹲着一只栩栩如生的石狮子,威风的紧,似乎也在昭示着这家主人的不凡一般。

没等到萧守仁仔细瞧看,这景色却是突然间发生了变化,也不能说是突然变化,应该说是萧守仁发现的有些突然,这景色一直是在缓缓地改变的,只是萧守仁没有注意罢了,这一发现之后也就自然觉得有些突然了。

那漆了大红色铁皮的大门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有些脱落了,只剩下一两块红色的锈铁在大门上挂着,石狮子也只剩下了一个,另一个不知道到了何处去了,即便剩下的这一个也已残破,缺耳漏爪,基座后方更是乌黑黑的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堆积在一起了。

转过头之后发现那两棵大槐树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把叶子衣服脱光了,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桠子,从高处往下看的话就会觉得这些树桠子就像是一只只乞丐的手一般,向着天空伸手乞讨,只是不知道他们能不能讨到他们希望得到的东西。

一阵风来,寒风刺骨,萧守仁紧了紧衣服,感到有些寒冷,有了些冷意了。

还没有等萧守仁反应过来,天空中竟然又飘落了毛毛的细雨下来,当真是怪异至极。

感受着细如春愁的雨丝轻抚脸面,虽说春面不寒杨柳风,可是还是觉得寒意入髓,是心有冷意吗?萧守仁见雨思乡,想到了那千年之后的家,将寸寸思乡愁绪尽付一城冷雨,心中暗叹此身何处是吾家,心中愈想,冷意愈是充斥胸腔,难以呼吸,一阶冷雨滴到明!纳兰见雨怀念那谢道韫,想起了那千百年前的咏絮才,怜惜那玉骨冰心委尘沙,一宵冷雨葬名花!古人不见如今雨,此雨曾经淋古人!一般冷雨一般人,思绪却是截然不同,一样的雨丝却是给人以不同的意象。

何故如此?没有少小离家老不回的乡愁,亦没有怜惜玉骨委尘沙的情怀,可是为何在细雨中的我会感到冷雨刺骨呢?佛家说物由心生,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心有冷意,则入眼万物皆带冷色调,得意者满眼五光十色,失意者恐怕就算是拥衾卧絮也会感到心如触冰?萧守仁如是想到。

萧守仁上前登上了那些已经长有青苔的台阶,伸手试着推开那斑驳的大门。

吱的一声之后大门很轻松地就被萧守仁给推开了,门里门外却是完全不同的景象,把萧守仁给看了个目瞪口呆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那大门里一进去就看到许许多多的人来来往往,看这些人的穿着似乎都是下人和丫鬟,在忙着准备什么大事情。

萧守仁开门之后没有一个人看他,就好像没有看到他这个人似的。

大家还是各自忙自己的,并没有抬头看萧守仁一眼,萧守仁几次抬起手来准备问一下这是哪,可是最后他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这里的场景很怪异。

不是因为别的事情让萧守仁感到怪异,而是因为他听不到他们说话!这些下人和丫鬟一边忙碌一边说笑着,嘴巴一张一合的,萧守仁却是除了外面的蝉声之外半点声响也听不到,自然也就听到他们讲些什么东西了。

直接绕过这些下人之后萧守仁直接往大厅里面去了,他似乎对这里的一切都很熟悉似的,并没有问路,他只是跟着自己心中的感觉走,一路上也见到过好些个下人,可是那些人似乎是看不到他的,并没有跟他打招呼。

一会儿之后就来到了一个院子中,这时候这院子中央站着俩个人,他们的后面便是大厅了。

这俩人一个是须发霜白的老人一个是黄发垂髫的稚子!那个老人在教那个小孩子什么东西似的,一个劲的在说教。

那个老人给萧守仁以一种很慈祥的感觉,血液更是沸腾了,似乎遇到了什么刺激一般。

萧守仁的脚步被这对一老一少的组合给吸引住了,那个小孩子正在扎马步,扎的非常的认真,那额头上面全是汗水,一颗颗的有黄豆大小,可见他在这扎马步已经有段时间了。

那个老人手里拿着一根竹鞭,很细小,也正是这样子细小的竹鞭抽起人来才会生疼。

尽管那个小孩的双脚已经是微微颤颤的了,可是他依旧扎在那一动不动,只是身子有时候会微微晃动,只要那晃动的幅度有些大了那么那根在老人手中的鞭子会狠狠地抽在这小孩的屁股上。

很显然,这老人是在监督这小孩好好练功。

那个被抽的小孩并没有落泪,他只是在那流汗。

这要是换作是一般般的小孩子的话此刻应该早已经是哭的稀里哗啦的了,谁都劝不住的。

老人抽一下嘴巴就要动好几下,似乎是在说教,脸上更是一副怒其不争的表情来,让人看了就知道这是个疼爱小孩的老人。

小孩子咬紧了牙关,保证自己不吭一声,小脸上更是充满了坚毅。

萧守仁又走近了一点,想看清楚点这个小孩子和老人,因为他觉的这俩人给他更加熟悉的感觉,尤其是那个老人,当他看到这老人的时候心中甚至是有种撕心的感觉,难受!走进了之后萧守仁把眼珠子睁得老大了,因为他看到了小孩子的锁骨部分!那小孩也许是因为热的缘故,所以把衣裳都掀开来了,上身的衣服更是脱的七七八八了,萧守仁从高处望下来正好看到了他的锁骨,那锁骨上面竟然有着一个图案!牛bb小说阅读网第两百四十五章 荒诞离奇梦一场(下)那是两把相互交叉的刀剑图案,一刀一剑相互交叉,看起来是那么的怪异,像是标志着什么东西似的。

萧守仁的眼睛睁得老大了,不因为别的,正是因为这个图案,因为他的锁骨上面也有着这样的一个古怪图案,没想到在这竟然还看到别人也有这个图案,同样也是纹在锁骨上面,怎能不让他惊奇呢。

萧守仁把头往那小孩的肩膀处伸去,想再看清楚一点。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一阵大风刮了过来,这样子的小院子里面也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刮起了大风。

萧守仁用手掩住了眼睛,一会儿之后风声终于是落了下去了。

睁开眼睛之后萧守仁发现那两个人已经不见了,那老人不见了,那小孩也不见了,都是消失的无影无终。

四周环顾,发现周边的绿树竟然也是不见了,全部都死了,一些藤木缠在那些已经枯死的绿树上面。

地上也是落了一地的枯叶,看起来已经是很久没有人打扫过了一般。

萧守仁经过刚才门前的一幕之后此刻已经没有刚才的那种惊诧了,虽然想不懂这是怎么回事,可是他也懒得去想了,这本就是件奇怪的事情,那又何必想的那么明白了,人生难得糊涂啊。

萧守仁见到这老人和小孩已经是消失了之后并没有说很恼火,恼火刚才没有看清楚。

他一直往前走,往那大厅走去,他想看看那大厅里面有着什么东西在等着他。

几十步的距离而已,萧守仁却是走了放佛几百米的时间,因为他啊在边走的时候就边打量这院子中的一切。

萧守仁呼吸着这院中的空气放佛就闻到了这院子历史的味道,充满着沧桑和悲怆!终于是登上了进大厅的台阶,一步一个台阶,三步之后就踏进了有些昏暗的大厅之中。

萧守仁在进到大厅中的那一刻顿时间觉得自己像是进到了一个狭小的空间,不是因为这大厅很小,而是因为这大厅给他的感觉很压抑,胸口有些喘不过气来。

深呼了两口气之后萧守仁也就慢慢适应过来了,紧接着也慢慢踱进了大厅之中。

这大厅有将近八米长,五米宽,当真是可以说得上很大了,可是光线却是有些不足,很是昏暗。

萧守仁只能在微弱的光线中看到前面几米远的距离范围内的东西,这些东西都是看的十分的清楚,再远些就有些模糊了,只能是一个大概的轮廓,他那种明察秋毫的视力在这时候似乎已经消失了。

大厅左右各有四根又粗又大的柱子,上面雕刻着各种图案,并不是像杨广殿中的那种盘龙柱。

萧守仁没有仔细看这些柱子,因为他发现这大厅的四壁上面似乎还有一些奇怪的图画!萧守仁好奇的走了过去,想看看这些壁画上面画的是什么东西。

走进之后萧守仁一眼就看清楚了这些壁画上面雕画的是什么东西,这竟然是一些活过来的画卷!活过来的画卷!没错,正是活过来的画卷,怎样的画卷会被称作活过来的画卷呢?别人或许并不知道,萧守仁以前也不知道,可是现在他知道了,这些壁画竟然是是能动的!萧守仁见到这些活过来的画之后仅仅只是吃了一惊而已,并没有大声呼喊有鬼,因为这样的东西他早就见识过来。

这不就是二十一世纪的电视画面吗?萧守仁吃惊过后一下子就想到了他那个时代的电视,这壁画的功能和电视是一样的啊。

那些画面并没有因为萧守仁的发呆和惊讶就停下来,而是一直在变化,一会儿是金碧辉煌的皇宫,为什么说是皇宫呢?因为那大殿之中的柱子是盘龙柱啊,而且那些人的穿着都是君臣的打扮啊。

萧守仁静下心来想看看这些壁画到底是想表达什么东西,不得不承认这些壁画的吸引力很强,这个大厅之中总共有这六副壁画,每一幅壁画都是上演一段故事,总共有着六段,这些故事间都是有关联的。

萧守仁看完一副之后就会自己跑到旁边看下一幅,一幅接一幅的看过去,也不知道花了多久的时间,萧守仁竟然是把这六副壁画的内容都看完了,看完之后萧守仁已经是张大了嘴巴,他已经是被这些画中的内容惊呆住了。

他不知道这些内容演的是不是真的,他自己不好判断,所以竟然在那苦苦思索了起来,想自己把这件事情弄个明白。

你看完了?一个温和的声音突然从大厅的上方响起!萧守仁听到这个声音之后心中一点波澜都没有掀起,因为这个声音太过于温和了,一听就知道这个声音的主人不会伤害自己,既然不会伤害自己那又有什么好怕的呢?这个声音给人的感觉除了温和之外那就是相信,让人毫无保留的相信。

看完了,只是有些东西还不懂,所以就想再消化消化。

萧守仁抬起那迷茫的眼睛说道。

你现在不需要明白,总有一天你都会明白的,不是吗?那个坐在上首的人说道。

萧守仁听到这话之后点了点头,点了点头之后什么都没说,似乎很认同那个人的说法似的。

你是谁?你怎么在这里?这是哪?萧守仁不再想那六副莫名其妙的壁画了,而是对于这三个问题很感兴趣。

那个人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什么都没说,一直都那么的沉默着,萧守仁如果在刚才没有听到他的说话声的话此刻他肯定是发现不了那个阴暗的上首竟然还坐着一个人。

你到底是谁?你怎么会在这?这儿到底是什么地方?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萧守仁的好奇心没有得到满足,所以语气也有些急了。

我是谁?你竟然问我是谁?你说我是谁?那个人终于说话了。

萧守仁当然是不知道他是谁了,所以继续问道:我怎么可能知道你是谁,你到底是谁?你上前来,仔细看看我是谁!那个声音在萧守仁的话音刚落的时候出现在萧守仁的耳边。

萧守仁听到他这么说之后心中衡量了一番,觉得自己反正已经到了这来了,已经知道了那么多的东西了,这人应该也不会害自己,为了解惑上去看上一眼又会怎样呢?萧守仁踏出了一步,两步,三步。

本来就离得比较近,能够看得清上面那个人的基本轮廓,这时候再上前三步,一下子就看清楚了那人的模样!萧守仁看到那人的模样之后一下子就退后了三步,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他看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人!怎么可能呢?这怎么可能呢?萧守仁的心中一直重复着这句话,可想而知他的心中有多么的惊讶了。

怎么了?看到我之后很惊讶?那人问道。

萧守仁机械性的点了点头,表示赞同那人的说法,自己真的是很吃惊。

不用吃惊,以后还会有更多吃惊的机会的,这次你看到的不是别人,是你自己,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那人笑着说道。

萧守仁听到这话之后心中大吃一惊,难道自己看到的是自己的潜意识?没错,上面那个人有着一张和萧守仁一模一样的面孔,就是笑起来都是一模一样,所以当萧守仁见到这人的模样之后一下子就吓退了。

换成任何一个人遇到这样子的情况那都是会吓个半死的,那又何止是吓退三步而已呢?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讲清楚一点!讲清楚一点!萧守仁大声喊道。

因为他发现那个身影竟然是越来越淡了,有种快要消失了的迹象,如果这时候自己不赶紧问问题的话,估计下一秒他就不见了。

以后你会懂的,你会懂的,会懂的。

那个人并没有理会萧守仁的话,嘴巴里面慢慢地复述这几个字,一直说萧守仁以后会懂的。

萧守仁见到他并没有正面回答自己的问题,一下子就急了,急忙上前好几步,一下子竟然跑到了他坐的那张椅子前面,萧守仁想拽住他不让他消失,即便是要消失那也得要等着自己问明白自己心中的疑惑再消失。

萧守仁看着眼前越来越淡的身影后心中一急,竟然真的就伸手过去想拽住他,可是一种落空感,一种无阻力感一下子就传到了萧守仁的心中。

他的手就这么从另一个他的身体里面穿了过去,一点阻碍也没有,萧守仁张大了嘴巴!对于眼前的一切觉得是那么的不可思议。

你是抓不住我的,你也找不到我的,在必要的时候我就出来了,松手,松开了也就握住了一切了。

那个声音说道。

这里的一切是不是都是你搞的鬼?那大门前的一切,那小院子中的一切,还有这大厅中的壁画,是不是你搞的鬼?萧守仁大声的问道。

塑造这一切的都是你自己啊,我不就是你吗?说完这句之后那道稀薄的身影终于是全部消散于空气中,什么都没有剩下,只有那个声音还在大厅中回荡。

萧守仁头一疼,醒了!阳光刺目!牛bb小说阅读网第两百四十六章 谁是谁非由人心(上)接下来一些心理学的东西不爱看的直接跳过,觉得自己抽象思维还行的就看下去。

)萧守仁醒过来之后感到头有些疼,他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因为那个梦?那个莫名其妙的梦?萧守仁在床上又回想了一下刚才的梦,那个梦很长,但是萧守仁知道他做梦的时间里其实是很短的,也就那么短短的几分钟而已,竟然在梦中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当真是神奇。

他并没有立即就起床,而是在床上慢慢分析自己刚才的梦境。

萧守仁以前在医学院的时候最感兴趣的其实不是临床医学,他最感兴趣的其实是心理学,不是因为别的,只因为那个老师讲课很是风趣,那个老师把萧守仁往心理学那条路上引了好长一段距离。

那时候那个老师就曾经讲过弗洛伊德的梦的解析,当时委实把萧守仁震到了,他从来没有想到一个梦而已竟然能有那么多的东西藏在里面。

按照心理学的说法呢,一个人的意识有两种,其中有一种就叫做无意识,所谓的无意识并不是日常生活中所说的那种无意识,心理学上面的无意识说的其实就是潜意识。

如果说把意识比作是一座冰山的话,那么潜意识就是那隐藏在海水底下的大部分,也就是说那潜意识是最有能量的,是一个人做出某些事情的主要动力,只不过大家没有意识到这点罢了。

在潜意识和有意识之间存在着前意识,这前意识并不是实际存在的东西,而是为了解释一些现象而存在的。

潜意识要出现在意识里面那边需要伪装,因为他要逃避前意识的监督,在前意识的监督下潜意识是不可能出现在有意识中的,但是一些潜意识一旦伪装成功了,也就成功的到了意识里面去了,逃过了前意识的监督。

做梦就是潜意识到了有意识的表现,也就是说这做梦体现出来的其实是以不同形势表现出来的潜意识,这是一个人内心深处最真最实在的东西,它代表的是真心。

弗洛伊德的梦的解析简单地可以用三个我来解析。

这三个我分别是本我,自我,超我。

这就好比是胸中的三个小人,三个小人相互共存,一直都是存在的,一直都在寻找一个平衡的点,一旦这个点出现了问题,那么就出问题了。

猛地解析并不是说随便一个梦就可以解析出来的,那得是一个经常做的梦,风格一样,内容差不多,这样子的梦才有解析的价值。

当然,如果说因为一件事情勾起了心底久埋的潜意识的话,又另当别论了。

本我是一种寻找快乐的表现,自我是现实,而超我呢却是道德,也可以说本我是提出问题,自我是解决问题,而超我就是起监督的作用了,更可以说本我是一种兽性,自我就是人性了,超我就是神性了!只要套用这些东西弄进去之后基本上就可以解梦了。

萧守仁仔仔细细地把自己梦中的东西想了两遍之后就开始自己给自己解梦了。

梦的起因是什么呢?萧守仁把这几天的事情都想了一遍,没有发现有什么可疑的地方,没有什么事情能够勾起自己的潜意识啊。

这个想法刚出来之后萧守仁的脑海中就浮现出一个贵妇人出来。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昨天见到的萧皇后!难道是萧皇后的那番话勾起了自己的潜意识,所以才会做这么一个古怪的梦?萧守仁的这个想法出来之后就一发不可了收拾了,萧守仁就顺着这条线一直往下想了。

萧守仁昨天和自己没有讲很多,只是稍微带过的讲了一下他们姐弟的身世,讲了一下他们以前的经历,这些和萧守仁无关,也就是说在萧守仁的潜意识里面没有这些东西存在,自然也就引不起他做关于这些东西的梦了。

对了,那萧皇后还提到了萧老爷子!也就是自己的爷爷!正好,这个梦里也出现了一个须发霜白的老者,这人难道就是自己的爷爷?萧守仁心中暗想到那老者就是自己的爷爷的时候心中就已经自己肯定了,因为在梦中那种血缘的相吸引他现在还能想得起来,当时他见到那个老者之后就感觉自己的血液似乎是要沸腾了。

如果俩人没有生命关系的话自己干嘛会梦到他呢?为什么梦中会出现那样子的怪事呢?如果说这个梦用潜意识来解释的话那么最后出现的那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也就说的过去了,那就是自己的潜意识啊!自己的潜意识也就是真实的自我,那当然是和自己长的一模一样了。

既然那个老者是自己的爷爷了,那么那个小孩子是谁呢?萧守仁皱着眉头想到。

那个古怪的图案在这个时候一下子就出现在了萧守仁的脑海中,没错,那个刀剑交叉的古怪图案!萧守仁身上有这个图案,那个小孩身上也有那个图案,而且俩人的图案位置都是一样的,都是在锁骨上面的,这说明什么?毫无疑问,这个猜想是大胆的,当然,也是细致的,经得起推敲的!那个小孩就是小时候的自己!因为爷爷的严格教育,所以给自己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以至于爷爷教自己的时候那种神情和喋喋不休都深深印在了记忆中,藏在了潜意识里面。

萧守仁想到此处之后会心的笑了出来,可是也仅仅只是笑了一下子罢了,下一刻脸上的笑容就没有了。

如果说自己的推测都是对的的话,那么那个府邸就是自己以前的家了,朱红的大门,斑驳的大门,雄威的石狮子,残缺的石狮子,翠绿的大槐树,光秃秃的老槐树,穿梭的下人,过膝的荒草,这一切的一切都在表述着一件事。

以前富贵的萧家此时此刻恐怕早就是荒草萋萋了,早已不复当年的萧家了,萧家的府邸此刻恐怕早已是断砖片瓦了,早就破败了!萧守仁想到此处之后心中没来由就是一阵心痛,胸闷的感觉再次出现了。

萧守仁不再怀疑了,他已经是把自己放到了那个破败的梦里面去了,那梦里必然是由他那残缺的记忆折射出来的,虽然自己已经把萧守仁大多数的记忆都丢失了,可是自己可以从这梦中获取足够的信息啊!萧守仁想到此处之后又把梦中的事情想了一遍。

最后,萧守仁把所有的思绪都停留在那六幅壁画上面,那些壁画之所以是活的那可能就是因为受到了自己现代思想的影响,因为自己的本来潜意识里面就有着电视机这样子的东西,所以才会把那些记忆用活过来的画这样一种方式放映出来,这初看起来很是荒谬的,可是一推敲之后才会发现这些东西都是有根有据的,不是无根浮萍!那六副壁画上面折射出来的东西都是以前的一些老事,内容很多,可是萧守仁还是记得七七八八的东西,这些内容也确实是把萧守仁惊到了,因为这又是一个天大的秘密!萧守仁不知道这些内容是不是真的,可是这也很简单,以后只要问一些里面无关紧要的事情,知道了之后就知道这些内容是不是真的了。

萧守仁把这些事情想了又想之后用笔墨记下了几个关键词,免得自己忘记了。

萧守仁自己昨晚上回来之后只不过是做了个稀奇古怪的梦罢了,可是放在别人身上却是不一样了。

比如说宇文成都。

宇文成都回到家中之后把所有的事情向他父亲宇文化及仔仔细细地说了一遍,他那个宝贝叔叔宇文士及已经是包扎了一下睡下了。

宇文化及听到宇文成都的话之后并没有不高兴,听到宇文成都说那些黑衣人全部死于禁卫军的手中时宇文化及脸上的笑意一点也没有掩饰,就那么张扬地在宇文成都的面前绽放出来。

接着听到宇文成都说那些黑衣人竟然没有留下一个活口而且那玉蟾蜍是宇文成都亲自找回来的的时候宇文化及的脸色就有些难看了,很显然,他不希望看到这样子的场面。

父亲,你可是不满意这样的结果?宇文成都不解的问道,他自己觉得自己把事情已经是处理的很好了,可是父亲不但没有夸自己一句半句的,怎么脸色还有些难看呢?宇文成都的话把宇文化及从他自己的世界里面拉了出来。

唉!应该留一个活口啊,这样的话就可以揪出他背后的主使人啊,还有啊,那玉蟾蜍不一定要你伸手去拿的,你已经是有功了,那件功劳你可以让给别人的。

宇文化及的话把宇文成都给说糊涂了,自己的父亲从来都是叫自己努力争取,什么东西都要争取,怎么今晚上变的这么的奇怪了?宇文成都知道自己的父亲对自己还有所保留,并没有把所有的事情都对自己讲清楚,但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他也不想再多说什么了,干脆闭口。

你退下,虽然你已经累了一晚上了,可是明早陛下肯定还要宣你觐见的,他发现那玉蟾蜍是假的之后肯定是要大怒的,你今晚不要睡觉了,熬一夜,把精神都弄萎#靡了,这样一来陛下也就不好多说你什么了。

宇文化及倒底是在杨广身边干了好些年的人了,早就摸到了杨广的脉搏了,所以才会想到这个法子。

宇文成都听到他父亲的话之后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今晚上不会去睡觉了,今晚就熬一晚上,努力那把熊猫眼给熬出来。

就在宇文成都努力完成这项伟大而又艰苦的任务的时候,他的老爹宇文化及却是摸到了他爷爷的卧房去了。

宇文述本来已经是睡下了,但是宇文化及半夜三更还跑了过来了,这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啊。

宇文述让宇文化及到他的书房等他,宇文化及当然是满口答应了。

极不情愿的从被子里面爬了出来,回头看了一眼被子中那具软香玉体,有些不舍的出了房门朝书房走去。

宇文化及等的有些急了,他当然知道他父亲前些天刚纳了第十三房小妾,这时候如果不是事情有些棘手的话他根本就不会把他老爹在这个时候叫起来。

化及啊,什么事情非要在这个时候说啊?宇文述有些不高兴的声音传了过来。

宇文化及转过了身子就看到他老爹这会儿已经出现在门口了。

这也是没办法啊,刚才成都回来了,本来事情都是按照我们的计划在进行的,可是最后这傻小子却是犯了错误了!宇文化及有些无奈的说道。

哦?宇文述听到宇文化及前半句的时候脸上还浮现出一丝笑容,可是在后面的后半句一入耳之后笑容就没有了,僵在那了。

事情是这样子的、、、、、、宇文化及把事情都说了一遍,从宇文士及说起,把宇文士及强抢民女的事情也顺带着讲了一遍。

在宇文化及讲这些东西的时候宇文述心中就有些不舒服了,他当然明白宇文化及的心思了,他之所以非要把事情从宇文士及这说起,无非就是要说明一件事情罢了,那就是:宇文士及不堪重用!但是宇文述还是耐心的听了下去,他并没有打断宇文化及的话,因为他也觉得宇文士及有些过份了最近,那些纨绔事情他是允许的,也是他默许的,可是这段时间的宇文士及做事做的有些过份了,是不是要敲打敲打呢?事情就是这个样子的,父亲,明天陛下肯定是要把成都找过去问情况的,我们应该怎么办?宇文化及问道。

原来如此,这样一来成都是难以避嫌了,他避不了嫌,那么我们宇文家也就避不了嫌了,这还算是好的,我担心的是结果甚至比这还要糟糕。

宇文述叹了口气说道。

啊?还要糟糕?宇文化及不解的问道。

他实在是想不到还有什么结果回事更糟糕的事情。

牛bb小说阅读网第两百四十七章 谁是谁非由人心(二)宇文化及不懂他父亲宇文述的意思,糟糕?难道还有比这更糟糕的事情吗?在宇文化及的心中再也找不出比这更糟糕的事情来了,这件事情只要被杨广知道了,到时候一旦发现那玉蟾蜍是假的,那么杨广肯定会以为是宇文成都用一个假的和真的调换了,到时候宇文家就真的是黄泥巴掉进了裤裆里了,不是屎也是屎了。

孩儿不是很懂父亲的意思。

宇文化及的智慧当然是没有他老爹宇文述那么高了,所以只好虚心的请教自己不懂的地方了。

宇文述没有吭声,他在想解决这件事情的方法。

对于宇文化及的表现他基本上还是满意的,因为即便宇文化及他自己处理不了他也不会逞强,而是会把事情禀报给自己,这样一来也就不会出现什么巨大的差错了。

把宇文化及和宇文士及跟那个远在雁门的宇文智及相比起来宇文智及又要胜上一筹了。

唉!成都不该去碰那个锦盒啊,今晚的一切看起来似乎都和我们宇文家有关系啊,现实士及上街被人挑战,接着是成都追了出去,擅离职守,飞贼进去偷了玉蟾蜍,成都一路追到了城外,拿回了一个假的玉蟾蜍,这所有的东西都和我们宇文家有关啊。

宇文述边说边叹气,一屁股坐在那太师椅上面,眼神木木地盯着那摊开在桌子上面的一本线装书,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宇文化及这下子也算是明白了父亲嘴里的意思了,越是按着宇文述话语间透露出来的信息想下去之后就越是感到心惊胆跳。

父亲的意思是说圣上会怀疑这一切都是咱们宇文家安排的?宇文化及有些不肯定的问道。

这不是他不肯定,而是他有些不愿意相信这件事情的推测,他觉得自己还是笨些的好,聪明一点点也就多了许多的担心了。

对啊,这个可能性很大啊,圣上的多疑你又不是不知道,当初还是晋王的时候他就已经养成了这个多疑的性格,现如今即便是坐上了那梦寐以求的龙椅,可是这个毛病却是变不了了。

宇文述点了点头之后有些无奈的说道。

这也是许多帝王的通病,他们还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时候是整个朝廷里面最多疑的那个人,即便后来坐了天子,但是这个毛病却是变不了了。

那我们该怎么办?这可如何是好啊,圣上办事可是一向没有什么风格可言的啊。

宇文化及担心的问道。

宇文述却是不吭声了,放佛没有听到宇文化及的话似的。

父亲你倒是说句话啊。

宇文化及看到哦啊宇文述老僧坐定一般,一声不吭的,于是开口催促道。

化及啊,遇事不慌,遇事不慌,我教过你多少次了?你怎么还是改不了呢?这件事情是慌张就可以改变的吗?宇文述有些生气的说道。

果然,在宇文述的一番话说完之后宇文化及也就老实下来了,不再多舌了,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不影响宇文述的思绪。

宇文化及虽然口里没有再说话了,可是并不能说他心中就不急了,他就是因为太紧张了太过于担心了所以连坐下来的心情都没有了,一直都站在那。

终于,在半个时辰之后那双似闭非闭的眼睛终于睁开了。

宇文化及看见自己的父亲睁开了眼睛之后脸上是一片的狂喜,但是压住了,没有表现的过于明显罢了。

父亲,可是有了应对之法了?宇文化及有些紧张的问道,说话也有些不利索了。

宇文述看了一眼宇文化及之后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有办法了。

办法倒是有一个,只是有没有效,那就得看明天的了。

宇文述叹了口气之后说道。

宇文化及一点也没有注意到宇文述脸上的落寞,他只是担心有没有办法,既然此刻父亲已经说了想到了办法了,那么肯定是有办法的,自己也就不必那么担心了,等下好可以睡上一觉了。

化及啊,这次真的是要看天意了。

宇文述苦笑着说道。

父亲啊,此话怎讲啊?难道您想的办法有什么漏洞不成?宇文化及那高兴的心情一下子就没了,他已经注意到了宇文述的那种不自然的表情了。

这都是天意啊,若非成都碰上那么一下的话咱们也就不需要这么大费周章了,天意啊。

宇文述苦笑着说道。

父亲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说是天意啊?那宇文化及不解的问道。

宇文述看着儿子那双迷惘的眼睛,然后慢慢的说道:唉!告诉你也无妨,其实在那晚为父告诉你的事情只有一半而已,另一半我并没有说出来,接下来为父就告诉你下一半。

宇文化及听到宇文述的话之后明显的呆滞了一下,那天晚上还有东西没有告诉自己?很显然,那一晚指的就是宇文家自编自演丢失玉蟾蜍的那一晚,那一晚是使好多人都睡不好觉的一个晚上,那个晚上宇文述把宇文化及叫到了自己的房中,把那玉蟾蜍的秘密说了出来。

也就是在那一晚宇文化及才知道原来那玉蟾蜍并不是真的玉蟾蜍,原来真的玉蟾蜍并不是一只蛤蟆,而是一只白虎,也就是在那一晚宇文化及才知道,原来自己那个纨绔弟弟宇文士及这些天所做的事情都是做给别人看的。

宇文化及很自然的就想起了那天晚上宇文述的那些话来了。

没错,那真正的盗贼是在一个月前,但是那时候我还没有想好对策,所以不敢大肆声张,而且那玉蟾蜍的来列也是个问题,不想把事情闹大,但是现在却是不一样了,为父已经是想好了办法了,所以才弄出这场戏来。

这是我们宇文家逃过一劫的锲机,当初就是万国大会把我们弄进来的,一个月前,陛下宣为父进宫,去了之后陛下突然间跟为父说起玉蟾蜍的事情,并说已经是知道在我们宇文家,为父没办法,只好承认,并说是最近才得到的,还没有验证是不是真的玉蟾蜍,圣上听了之后非要为父回家好好验证一番,如果是验证不了的话就带进宫去,他亲自验证,更是吩咐为父在万国大会时拿出来给那些番邦使节开开眼,为父只好答应了下来。

这个很难说,也许是圣上无意间把事情向别人说起过,然后就被有心人听去了,事情到底是谁做的,这个很难说,也许是陛下,也许是别人,但是当初为父就像是惊弓之鸟,所以就不敢进宫说这件事情了。

哈哈哈,就知道你肯定想不明白,没错,当初为父刚拿到手的时候也是不明白,不知道为什么叫做玉蟾蜍,因为那玉石上面雕刻的根本不似蟾蜍,而是一只白虎,一只小白虎,偌!化及啊,为父知道你现在估计已经是想到什么了,没错,这和我们宇文阀的标志白虎是有联系的,你知道就好了,估计你想到的东西里玉蟾蜍的秘密相差不远了,这个秘密是只有门主才知道的,我是第一个,你可能就是第二个,希望你不要让为父失望啊。

这些话语一一回响在宇文化及的耳边,他实在是想不通还有什么地方是宇文述隐藏着的,这里面的事情还想已经是说的够明白了啊。

宇文述看见宇文化及皱着眉头想想事情,想必是在回想那天晚上的事情的,所以宇文述也就没有开口了,只是坐在一旁等着宇文化及。

父亲,孩儿把所有的事情想了一遍,但是还是没有想到有什么地方是孩儿不懂的。

宇文化及有些迷惑的问道。

宇文述知道这里面的关键自己不指出来的话宇文化及恐怕是不会想到的。

化及啊,你想想看咱们宇文阀的标志!宇文述叹了口气之后说道。

宇文述的这句话一出口之后宇文化及本来还没有什么,只是点了点头,真的就想到自己宇文阀的那个标志上去了。

宇文家的标志是一只小白虎,所有的宇文家直系子弟那都是腰间挂有一块雕刻白虎的玉佩的,洛阳城中也没有别人敢挂着白虎玉佩到处乱逛,换句话说,只要你腰间挂着一枚白虎玉佩的话,整个洛阳城你基本上是可以横着走了,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了。

父亲,这白虎标志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啊,洛阳城中其他的家族也都有着各自的标志啊。

宇文化及皱着眉头说道。

宇文述见到儿子还是没有想到关键的地方。

化及的,你想想看为什么我们要选这白虎做标志呢?宇文述引导的说道。

不对!这白虎、、、、、、宇文化及听到宇文述的话之后一下子就脱口而出道。

宇文化及终于是想到了这白虎的古怪之处,他也觉得自己已经模模糊糊地摸到了那道门槛了,他已经是有些明白父亲那番话的深意了,难道这玉蟾蜍竟然关系到了他们?牛bb小说阅读网第两百四十八章 谁是谁非由人心(三)宇文化及想到的他们不是别人正是宇文邕的后人!宇文邕是谁?那就是大周的第四任皇帝,第六代皇帝被杨坚给取代了!前面两任皇帝死的早,要不然的话也不会轮到他啊!父亲说的是那些宇文后人?宇文化及有些担心的说道。

没错,宇文化及猜对了,他难得的猜对了,宇文述想到的就是那些宇文邕的后人啊。

化及啊,当晚为父之所以没有告诉你那是因为为父觉得这件事情应该会很快就结束,可是没有想到事情的发展就竟然是这个样子,人算不如天算啊!宇文述也是有些无奈的说道。

父亲啊,他们现在已经是不知道躲到那个角落里面去了,怕什么呢?宇文化及有些听不懂了。

哼!躲到哪个角落里去了?好一个角落啊,东都都能被你说成是角落?宇文述哼了一声说道。

宇文化及听到自己的父亲突然间哼了一声就知道肯定是自己说错了话了,可是父亲的这句话却是有些难懂了。

东都?父亲的意思是说、、、是说他们就在东都?宇文化及有些不愿意相信的问道,边问的时候脸上还写着两个字,那就是:不信!宇文述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大儿子,点了点头说道:没错,他们就在这洛阳城中,你以为今晚的黑衣人是什么人?啊!他们是宇文家的后人!宇文化及大声说道,这个消息对他来说有着足够的震惊力。

应该是的,那天晚上为父还有一半的计划没有说出来,现在可以告诉你了。

宇文述有些无奈的说道。

宇文化及没有说话,而是安静地在一旁站着,等着他父亲给他解惑了。

其实你也是知道的,咱们的标志白虎其实并不是我们自己的,而是他宇文邕的,只不过我们后来取代了他们宇文家,所以就一直没变,一直采用了白虎作为标志。

你应该也想到了,那玉蟾蜍其实是一只白虎,并不是外人想到的那只蛤蟆,这并不是没道理的,只因为这是宇文邕亲自取的名字,也就是说这玉蟾蜍本就是宇文邕的东西,是一只白虎也就说得过去了。

宇文述一句句的说着,可是在一旁的宇文化及就有些不自然了,因为他已经大概的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只不过后面的事情还没有听完,所以他一直没有开口。

其实把假蟾蜍交给圣上是为父的一计,只是没有想到竟然把自己给牵扯进去了,唉!宇文述有些无奈的说道。

一计?宇文化及终于是忍不住了,不由自主的问出了声来。

没错,为父把假的玉蟾蜍交给圣上,其实不仅仅是为了完成对圣上的承诺,同时也是想看看真的玉蟾蜍到了谁的手里。

真的玉蟾蜍?宇文化及吃了一惊,他也是没有见过那真的玉蟾蜍们这时候听到宇文述的话之后一下子就有些忘行了。

嗯,就是那真的玉蟾蜍,当年宇文邕的后人和我们一起找寻过了,可是我们都没有找到,我一直以为是他们得到了真的玉蟾蜍,记得当年还有第三方的势力也在找寻那玉蟾蜍,看来那真的玉蟾蜍是落在了那第三方势力的手中啊。

宇文述有些无奈的说道,说完之后还自我嘲笑了一下。

第三方的势力?现在怎么父亲就可以肯定是那第三方的势力拿到了那玉蟾蜍呢?宇文化及有些不解的问道。

宇文述慢慢解释道:从今晚的事情就可以看的出来啊,那假的玉蟾蜍就是诱饵啊,既然已经把宇文邕的后人给引出来了,那么就说明一件事情啊,他们当年没有找到那真的玉蟾蜍啊,所以这次听到玉蟾蜍的消息之后就直接往皇宫去了。

这也说不通啊,还有第三方的势力啊,也许那是第三方的势力呢?宇文化及不解的问道,他有些怀疑他老#子的话了。

你别忘了一件事情。

宇文述抬头对着宇文化及说道。

什么事情?宇文化及有些不解,不知道宇文述说的那件事情是什么。

你刚才告诉我说那个带头的黑衣人曾经说过要成都做他的人质,而且在成都报上他的姓名的时候曾经表现出咬牙切齿的动作,你觉得那第三方的人会有这样子的表现?宇文述冷笑着说道。

经过宇文述的一番点拨之后宇文化及也是想明白了,一个劲的点着头。

如果说这时候有谁最恨宇文述父子的话,那么必定要数那宇文邕的后人了。

宇文化及听到父亲的这番话之后也是同意了他父亲宇文述的看法了,看来今晚的黑衣人确实就是那宇文邕的后人了,也只有是他们才说的过去啊。

宇文邕是什么人?他就是北周武帝,汉化的鲜卑人,小字弥罗突,坐了十八年的皇帝。

是开国皇帝宇文泰的第四子。

那么宇文泰又是什么人呢?字黑獭,西魏王朝的建立者和实际统治者,西魏禅周后,追尊为文王,庙号太祖,武成元年追尊为文皇帝,做将军那是一个好统帅,做皇帝那是一个合格的君王,当真是全才。

作为宇文泰的第四个儿子宇文邕当然也是非常的有才的,不说别的,在他做皇帝的时候国富民强,这就很说明问题了,在自己快退下去的时候就想把杨坚给灭了,想给自己的后代留下一个安稳的江山,为了杀杨坚甚至是想了很多的方法,只不过结果还是没有杀成罢了。

所以说,宇文邕很有识人之才的,一个人站在他的面前就就可以看得出来这人的人品怎样,能不能大用。

当年宇文邕觉得杨坚还是在自己的掌控之中的,所以也就没有怎样,可是后来想要除去杨坚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竟然已经是杀不了了,真的是无奈啊。

宇文邕从小就得到宇文泰的喜爱,常对别人说成吾志者,此儿也。

说是以后能够继承我遗志的只有这个儿子啊!宇文泰死后大权很快落到宇文护手中,宇文护先后恃杀二帝。

宇文邕即位后称武帝。

即位之初地位极为不稳,宇文护掌握实权。

宇文邕只有忍耐,他的忍耐当真也算是非常的可以了,一直都是对宇文护虚与委蛇,把宇文护给蒙过去了,宇文邕为了表明自己对宇文护的信任,面对杀兄之仇装做无所谓的样子,对宇文护不做任何提防,处处按照宇文护的意思去做。

有一次侯莫陈崇和宇文邕去原州,夜间,宇文邕执意要回长安,别人都不明白意思。

侯莫陈崇却装聪明对身边众人说今年晋公不利,晋公当死。

宇文邕听说后,召集大臣,当着中大臣的面把他痛骂一顿,当天夜里侯莫陈崇就被宇文护逼迫自杀了,可见其韬光养晦。

后来宇文护从同州回到长安(那时候首都还是长安的,这时候也可以说还是长安,只不过多了个平等地位的洛阳罢了),宇文邕和他一起去见太后,说太后最近经常喝酒希望宇文护劝诫太后,并让他对着太后宣读《酒诰》,宇文护不知道是计,就答应了,正在读的时候,宇文邕用玉珽猛击他头部,在宦官何泉和卫公宇文直的帮助下杀死了宇文护,随后剪除其党羽,从此开始掌握实权。

从这些事情上面就可以看的出来宇文邕是个什么样的人了,能隐忍,懂时局,有狠心,有谋略,就是这样子的一个人,当他看到杨坚之后就想把杨坚给咔嚓了,从这也可以看的出来杨坚是个什么样的人物了。

杨坚之父杨忠跟随北周太祖起义关西,因功赐姓普六茹氏,位至柱国、大司空、随国公。

死翘翘了之后,赠太保,谥曰桓。

杨坚承袭父爵。

他有身在帝王边,如同伴虎眠之感。

齐王宇文宪曾对武帝宇文邕说:普六茹坚相貌非常,臣每见之,不觉自失,恐非人下,请早除之。

本来宇文邕对杨坚早存疑心,听宇文宪说后,疑心更重。

但是否立即剪除杨坚还犹豫不定,因为杨坚的才能摆在那,他还是很有才的,一下子杀了蛮可惜的,于是便问计于钱伯下大夫来和,来和也说杨坚不凡,但暗中想给自己留条后路。

便谎称:杨坚这人是可靠的,如果皇上让他做将军,带兵攻打陈国,那就没有攻不下的城防。

为杨坚避免了一场杀身之祸。

宇文邕还是放心不下,暗里又派人请星相家赵昭偷偷为杨坚看相。

赵昭与杨坚友善,当着宇文邕之面佯装观察杨坚脸庞,然后毫不在意地说:皇上,请不必多虑,杨坚的相貌极其平常,无大富大资可言,最多不过是个大将军罢了。

又使杨坚度过了一次险关。

可见宇文邕对杨坚其实是起了好几次杀心的!这根本和宇文述父子扯不上关系,可是后来就不是了,后的一切发展全部都变了,把宇文述他们父子也扯进去了,也就造成了他们不死不解的局面!牛bb小说阅读网第两百四十九章 谁是谁非由人心(四)每个君王的身边都有几个察言观色的臣子,这些臣子都是人精,只要君王心中在想什么他都能从一点蛛丝马迹推测出来个七七八八。

宇文邕的身边就有着这么个人才,此人就是王轨了。

内史王轨见到宇文邕为了杨坚的事情吃不好睡不好,所以就出了一计,宇文邕听完这王轨的计谋之后觉得可行,所以也就真的上演了这么一出红白脸大大戏来。

这一天当着杨坚的面王轨劝谏宇文邕说:杨坚貌有反相。

言下之意是要及早除掉杨坚。

这时候宇文邕却是装作不悦地说:要是真的天命所定,那有什么办法啊?就是这句话,把杨坚感动的是一塌糊涂啊,当时就跪在宇文邕的脚后跟处哭了个泪流满面啊,抱着宇文邕的大腿就一个劲的发誓,发誓尽自己的一身全力保住宇文家的江山!宇文邕被杨坚的这一番做戏给蒙过去了,看见那些泪水了鼻涕全部擦在自己新作的裤子上面,一下子就不高兴了,赶紧把杨坚给拉开了,嘴里忙说杨爱卿莫哭了,寡人相信你就是了,莫哭了,等下寡人给你买糖吃。

一番劝解之后杨坚也就乖乖的不哭了,宇文邕也不再对他的忠心怀疑了。

可是宇文邕死后,其子宇文贇即位。

新皇帝上位了之后杨坚为了表示自己的忠心,更是把自己的大女儿嫁了过去,而他自己也晋升为柱国大将军、大司马。

本来对他没有什么疑心的宇文贇很反感杨坚的这套,这时候那些嫉妒杨坚的旧臣就趁机在宇文贇的面前说了一些杨坚以前的事情,无非就是说杨坚面相有异啊,终究不是安于人下啊之类的话。

就这样宇文赟对杨坚的疑心更大了,可是这宇文贇是个草包!宇文邕所传非人啊!这傻瓜蛋竟然对着杨坚的大女儿也就是他老婆大声的说道:寡人一定要消灭你们全家。

并命内侍在皇宫埋伏杀手,再三叮嘱说:只要杨坚有一点无礼声色,即杀之!然后他把杨坚召进皇宫,议论政事。

杨坚几经化险为夷,心中早有准备,不管宇文赟怎样激,怎样蛮,怎样讲,杨坚都神色自若,宇文赟无杀机可乘。

也正是经过了那一次之后杨坚也明白了,自己的一些动作已经是打草惊蛇了,已经引起了皇帝的疑心了,这样子下去肯定是搞不过宇文贇的,怎么办呢?最后,杨坚想出了两全之策,通过老同学、内史上大夫郑译向宇文透露出自己久有出藩之意。

这正合宇文赟的心意,当即任命他为扬州总管。

这样宇文放心了,杨坚也安心了。

杨坚将任亳州总管时,庞晃劝他就此起兵,建立帝王之业,杨坚握着庞晃的手说:时机还不成熟啊。

至此,杨坚取周自代的愿望溢于言表。

宇文赟是皇家世袭之君,不问朝政,沉溺酒色,满朝文臣武将敢怒而不敢言。

宇文赟不但不听忠臣劝告,反而觉得这皇帝当得太不称心如意。

他终于想出了一个逍遥自在的法招,将皇帝让给年仅六岁的儿子。

自称天元皇帝,住在后宫,终日与嫔妃宫女们吃喝玩乐,荒淫无度的生活使他年仅二十二岁就丧命了。

他的儿子静帝即位,任命杨坚为丞相。

为什么要杨坚做丞相呢?因为杨坚是他外公啊!这也是宇文贇放心的留下杨坚的缘故,因为他早就有打算把皇位让给自己的这个儿子了,这个儿子叫杨坚叫外公,有外公夺了自己亲女儿亲外孙江山的吗?没有!以前根本就没有出现过这样子的事情,所以宇文贇相当的放心!可是宇文贇却是看错了杨坚了,他不是宇文邕,没有宇文邕的识人之能!周静帝即位时才七岁,还是个不懂事的小孩,所以杨坚就在郑译的帮助下以外戚身份就控制了北周的朝政。

杨坚这外公当上丞相以后就开始了篡夺北周大权的计划,先是骗北周宗室五王赵王招、陈王纯、越王盛、代王达、滕王逌到长安,雍州牧毕王贤及赵、陈等五王一起被杨坚杀掉,杨坚又任用韦孝宽出兵打败了尉迟迥,消灭了对自己有威胁的政敌。

杨坚把这一切都做完了之后终于在自己的女儿和外孙面前露出了他狰狞的一面,小外孙宇文阐很听话,知道自己母子已经是没有什么退路了,宇文家的纯正血脉已经被灭的七七八八了,势力已经是没有多少了。

所以呢,那宇文阐自己提出来自己退位!可是事情真的是如此吗?那时候的宇文述在哪呢?那时候的宇文述在宇文阐的手下当奴才呢!并不是太监,而是那种听话的小厮,是那种唯宇文阐的话是从的下人!宇文述那个时候很受宇文阐母子的信任,那个时候他们母子身边已经没有几个可以信任的人了,身边的人基本上都是杨坚的人,这些人都是信不过的。

他们把所有的希望全部都放在了宇文述的身上,他们把一封血诏交给了宇文述,让宇文述带出去,然后登高一呼,让各地的将军王侯过来勤王!这么重要的任务就交给了宇文述!可是所交非人啊!宇文述是那种可以托付的人吗?当然不是,一个人穷疯了之后什么都做得出来的,一个人被别人踩的久了之后也会想着翻身的!宇文述就是这样的人!宇文述已经是穷的够久了,已经是快要穷疯了,但是就在他穷的快要疯了的时候遇上了宇文阐这个小皇帝,从此之后他尝到了富贵的滋味了,有句老话怎么说来着,食髓知味,他尝到了滋味之后一下子就像是吸食上了吗啡一般,不可自拔!这时候他已经是看清楚了形势了,他知道宇文阐这个小皇帝根本就没有实力和杨坚这个大丞相斗法,早晚都是要输的,如果说宇文阐输了的话自己怎么办?难道就让眼前好不容易得到的富贵消失?自己祖祖辈辈被人踩在背上,自己好不容易翻了个身,难道又要被人踩在背上?自己的子子孙孙又要被人踩在身上?不甘心,宇文述当然是不甘心了,虽然啊宇文阐给了他荣耀,赐给他姓宇文,可是这并不是说就一定要对他十分的忠诚啊!想到这些东西之后宇文述做了一个影响他终身的决定,他拿着那封血诏书直接就去了丞相府!他没有像皇帝说的那样拿着血诏书去招兵买马引人来勤王,他背叛了宇文阐母子!也正是因为宇文述的背叛,所以宇文阐母子的计划全部胎死腹中了,全部失败了,落了个身亡魂消了!怎么死的?是被宇文述亲手结果了的!竟然是被宇文述亲手结果了的!九岁的周静帝就这样死了,可是那些宇文泰的子子孙孙却没有死绝,宇文述所做的事情不知道是谁给透露出来了,朝野皆知,有人说这是杨坚故意要转移视线,所以才如此的。

可是不管怎样,周静帝死在宇文述的手里,这个事实是谁也不能改变的,那些逃出去了的宇文后裔把所以的账都算在了宇文述的身上,不为别的,只因为宇文述背信弃义,而且他也更好对付一点!也正是如此,所以宇文后裔和宇文述家的仇那是仇深似海啊!宇文化及想起了这些往事之后不由得吸了一口凉气,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原来在这东渡洛阳之中还隐藏着这么多的仇人啊,这些仇人可都是不要命的家伙啊。

宇文述看到宇文化及的表情之后什么也没有说,等到宇文化及恢复过来之后又继续说了下去。

为父在几年前就知道有着这么一群人在洛阳城中,他们相当的危险,他们四处打听我们宇文家的事情,他们想方设法的想要进入到我们宇文家中来。

那后来呢?人啊!只要是穷的久了被人踩的久了,那么他就不会再想继续过那种日子了,这样的人也就有了弱点了!嗯?父亲收买了他们其中的一些人?宇文化及不笨,一下子就猜到了事情的真相。

不能说收买,只不过是给了他们一条不同的道路罢了,为父很理解他们的处境。

宇文述有些沧桑的说道。

宇文化及这时候也是听出来了,自己的父亲这是想到了当年的他啊,所以才会有这么多的感慨啊。

父亲,当年的事情不能怪你,识时务者为俊杰。

宇文化及苦笑着说道。

这本不错,可是为父在今天却是还在算计他们啊。

宇文述有些无奈的说道。

嗯?此话怎讲?宇文化及游戏迷糊了。

唉,为父也是不放心啊,为了我们宇文家,为了我们宇文家的子孙,为父只好再次把当年的事情上演一遍了。

宇文述说道这个地方的时候咬了咬牙,似乎在下什么狠心似的。

父亲布局了?宇文化及试探的问道。

没错,当我叫你弟弟士及把假消息散播出去之后为父就知道那些宇文后人肯定是会闻风而动的,在他们还没来得及集合人手之前就把玉蟾蜍送进宫,如果他们没动手,那么真的玉蟾蜍就在他们手里,我们顺藤摸瓜也就可以找到真的玉蟾蜍了,如果他们动手了,就可以借着宫廷的手把他们来个一网打尽,即便不能一网打尽那也是要让他们大伤元气的,同时试出了他们手里没有真的玉蟾蜍。

其实宇文述还有一个秘密没有说出来,而那个秘密才是重点,他想要借着这件事情抓住一个头领。

这些留在洛阳的人里面没有宇文后人的核心人物,大多都是一些小人物,中等人物,对于一些秘密都是不知道的。

宇文述想借着这次玉蟾蜍的消息把那一两个大人物吸引过来,然后自己根据那些被收买了的人的消息抓住那一两个大人物,再从那一两个大人物嘴里撬出那玉蟾蜍的秘密来!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父亲高见啊!宇文化及脸上有些笑意了。

宇文述却是怎么也笑不起来的:有什么好高见的呢?这还是失败了啊,败在了天意啊。

话音刚落就把宇文化及的笑脸给冻僵了,他当然知道宇文述的意思,他一直听着宇文述的计划,一下子竟然是忘记了刚才说过的事情了。

是啊,本来这一切都是可以解释的,玉蟾蜍本就是宇文后人的东西,他们入宫偷窃也就说的通,只要成都把这些人都杀了个七七八八就可以了,就可以交差了,同时那假的玉蟾蜍也无影无踪了,陛下也就发现不了了,也就不会怪罪我们宇文家了,可是这一切竟然被成都给打破了!宇文化及整理了一下思绪之后有些无奈的说道。

宇文述有些诧异的看了宇文化及一眼,他没想到宇文化及竟然也是想到了这么多。

宇文述的计划里面是有着这些的,他本来是想要把杨广的怒火全部迁到那些宇文后人的身上去,到时候杨广杨广肯定是会出动所有的力量去剿灭那些宇文后人,这样一来自己也就高枕无忧了!打的一手的好算盘!化及啊,你说的基本上是对的,为父本来还想用上一招借刀杀人的,可是没想到却是出了变化了,只要牵引的好,牵引的巧妙的话,那么借刀杀人也是未尝不能成功的。

宇文述摸了一下那花白的胡须说道。

宇文化及听到宇文述的话之后脸上也是有了笑意,知道宇文述肯定还有后招的,只是不知道这后招是不是也和刚才的那招一样的高明呢?不知道父亲觉得咱们应该怎样牵引呢?如何借刀杀人?宇文化及一听也就听出来了,原来自己的父亲是要借着陛下的那把锋利的钢刀来杀人啊,当真是姜还是老的辣啊。

所有的一切只有一样东西是最关键的,所以说呢,这事情还得从那件东西上面下功夫啊!宇文述感觉到有些冷了,所以把披在身上的衣服用手紧了紧,裹得也就更紧了。

看到父亲的动作之后宇文化及也知道父亲有些冷了,所以也就不想再耽搁更多的时间了,干脆就直接问出来了:父亲刚才说的办法到底是什么?说说这借刀杀人的法子,也让孩儿受教啊。

宇文述听到这话之后点了点头就开始说教了。

牛bb小说阅读网第两百五十章 谁是谁非由人心(五)天子一怒,伏尸百万,流血漂橹,荒原尽白骨!杨广生气了,那是相当的生气了,竟然有人摸进了自己收藏奇珍异宝的奇珍阁!这个消息也太过于吃惊了,以至于让杨广此刻还是消化不了。

坐在龙椅上的杨广脸色一会儿晴一会儿阴,煞是吓人。

殿中的群臣是没有一个人敢说话的,大家都知道这会儿杨广是在气头上的,谁吭声谁就得倒霉啊。

萧守仁今天也是早早的就到了殿中,他也知道今天的朝议肯定是要翻了天的,自己自然是不想出错了,迟到也是不允许的。

胆大包天,偷东西竟然偷到朕的身上来了,无法无天了!杨广在上面大声的说道。

说完之后朝中依旧是安静一片,回答杨广话的只有那殿中的回音。

怎么都不吭声了,往日里你们不是挺会说的吗?怎么今天全部都不说话了?失声了?杨广看到大家都低耸着个脑袋心中的无名火一下子就冲天起了。

裴矩已经从裴行俨那知道了事情的大概了,但是后面的事情却是知道的不清楚,只是知道个大概而已。

陛下请息怒,那帮贼人能够无声无息间摸到了那奇珍阁的位置,想必也是武艺高超惊人的,也说明他们是有备而来的,万幸的是没有丢东西,所有的东西都找回来了。

裴矩往中间站了一步,然后恭恭敬敬的说道。

听到裴矩的话之后宇文述的眉角跳了一下,皱了起来,别人也许没有听出来裴矩这老狐狸话中的意思,可是他又怎么听不出来呢?裴矩这是要把圣上的火气全部往宇文家身上引啊。

果然,杨广听到裴矩的话之后怒气非但没有减少,而且还增加了。

那帮贼人武艺高强?那帮贼人有备而来?扯淡!武艺高强?有备而来?无声无息?难不成那帮贼人比朕的禁卫军还要武艺高强?他们比朕的禁卫军还了解这宫中的地形?他们是从天上飞进来不成?杨广对着裴矩大声喊道。

杨广不是用说的,他是用喊出来的,显然心中的火气很大了。

陛下息怒!陛下请息怒!裴矩这时候只是一个劲的说陛下息怒,别的话却是一句都没说,这时候沉默才是最好的回答。

不回答那么对方也就无话可讲了,只会想到更深层次的问题了。

朕怎么就养了这么群饭桶呢!平日里全部都是精神抖擞,可是一到关键时候全部都不堪大用,昨晚上是谁当班?杨广对着身边的黄公公问道。

当然,杨广当然知道昨晚上禁卫军是哪个统领当班了,总共就俩个大统领,随便一问就问出来了,在事情发生之后他就已经知道是宇文成都了,可是他却是没有直接宣宇文成都出列,而是故意问黄公公,借别人的口把宇文成都喊出来。

启禀陛下,昨晚上当班的是宇文大人。

黄公公倒是很老实,虽然年年收了宇文家的许多银两,可是在这个时候他还是没有忘记他的大老板是哪个。

宇文成都?宇文成都何在?杨广听到黄公公的话之后眉头装作皱了一下,然后才对这群臣问道。

宇文成都在杨广刚开口问昨晚是谁当班的时候就知道事情的发展了,这时候听到杨广的问话之后赶忙站了出来,跪了下去。

臣宇文成都护卫不力望陛下赐罪!这话真好听,自己办事不力,所以希望陛下赏赐,赏赐什么呢?那就赏赐罪名,狠狠地处罚自己!听到宇文成都的话之后杨广楞了一下,他本来还以为宇文成都会出来辩解一番的,可是这宇文成都一站出来就承认了自己的罪名,这葫芦里面卖的是什么药啊?裴矩在杨广问道宇文成都的时候低着头的嘴角微微翘起,对于自己刚才的话产生的效果还是很满意的,可是在听到宇文成都一站出来就承认是自己看护不力的时候他就知道了,他就知道事情肯定还有变化,宇文家肯定是还有后招的。

宇文成都,对于昨晚发生的事情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杨广皱着眉头问道。

宇文成都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自己甘心认罚。

臣没有什么好解释的,只要奇珍阁中的东西没有弄丢那么臣也就安心了,臣愿意认罚!宇文成都想起父亲昨晚的交代之后抬起头对杨广说道。

此话一出口之后杨广便犹豫了。

是啊,这写奇珍阁的东西可都是多亏了宇文成都啊,事情发生之后杨广就已经了解了一切了,所以当然也就知道这些东西都是宇文成都追回来的,此刻听到宇文成都的话之后杨广也就想起了宇文成都此次立下的功劳来了。

这个嘛、、、咦?成都你这是?杨广有些吃惊的看着宇文成都说道。

杨广对宇文成都的称呼也是发生了改变,刚才还是宇文成都,现在却是变成了成都了,完全是因为看到了宇文成都此刻的模样。

本来所有的大臣一个个的都是低耸着脑袋,眼观鼻鼻观心,一个个如老僧坐定一般,不看别人,这时候听到杨广的话之后大家都把目光聚焦在了宇文成都的身上。

宇文成都这时候的造型非常的寒碜,身上的盔甲上面还粘着血色和灰尘,双眼涣散无神,俩个超级大熊猫眼就那么契合的挂在那张憔悴的脸上,一副无悲无喜的神情配合那杂草一般的胡子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刚从坟墓里面爬出来一般。

大家看到宇文成都之后都是有些吃惊,大家没想到一天没见面而已宇文成都竟然是变成了这个模样。

臣昨晚将奇珍阁丢失的东西追回之后越发的觉得不对劲,觉得他们在城外应该还有接应的人马,要不然的话他们没有退路,他们既然那么笃定地往那边跑,那么肯定是在那边的城外有人接应,所以臣又带人出城搜寻了一遍,,无奈敌人过于狡猾,小臣无能没能抓住他们,还望陛下降罪!宇文成都把他父亲交给他的那一套说辞背了下来,这时候正好派的上用场。

杨广听到宇文成都的话之后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成都,东西追回来了也就算了,他们逃不了的,总有落网的一天,正所谓穷寇莫追,下次不要这么拼命了,虽然说你是我大隋的第一勇士,可是也要爱惜自己的身体才是。

杨广带些关系的对宇文成都说道。

裴矩看到宇文成都的这番造型之后就明白他们早有准备了,因为裴行俨告诉过他,说昨晚的宇文成都是没有穿盔甲的,还喝的醉醺醺的,既然如此那么盔甲上面的额血迹和灰尘是怎么回事呢?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他自己故意弄上去的,来讨杨广的怜悯。

再听到宇文成都的说词之后裴矩把头微微侧过去,看了一眼对面的宇文述,也只有宇文述那老狐狸才能教宇文成都说出这番话来?宇文述似乎感觉到了裴矩的眼光,把头稍微自然地转过了一个角度,然后对着裴矩露出了一个极为浅淡的笑容,似乎是在对于裴矩开头那段话的回应一般。

杨广当然是没有功夫注意下面每一个大臣的反应了,宇文述和裴矩的小动作他也就自然没有看见。

微臣食君之禄为君分忧,这是微臣的职责所在,纵然前方是刀山火海微臣也一样照闯不退的。

宇文成都迎着杨广的目光说道。

陛下,昨晚上的事情并不能怪宇文统领的,何况宇文大人已经把所有的奇珍异宝找寻回来了,已经可以将功赎罪了,老臣觉得应该调查清楚那些贼人是怎么混进皇宫的,要不然的话皇宫岂不是成了那帮贼人的后花园了?来去自如。

裴矩打断了宇文成都的话。

殿中的少数大臣才听出来裴矩这番话的真正含义,剩下的人都是一头的雾水,他们当然知道了,裴阀和宇文阀向来都是不合的,怎么这下子裴矩竟然帮着宇文阀讲话呢?这段话听起来像是在替宇文成都辩护一般,可是越听就越不像了,当然了,这也只有那几个少数知道内幕的大臣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没错,裴侍郎的话很有道理,这个必须查清楚,成都你可是已经查清楚了?杨广点了点头之后问宇文成都。

这么一问而已,可是却把宇文成都他们爷孙三问了个汗流浃背啊,这才是关键啊,裴矩的嘴巴就像是一把锋利的钢刀,一下子就砍在了致命的地方。

这个、、、这个、、、微臣尽力去查。

宇文成想用一招拖字诀把事情给拖没了,可是事情有那么好吗?当然没有!裴矩刚才的话故意把事情的重点放到了守卫这方面,用意不言而喻了,就是要查一查那些飞贼是怎么混进皇宫的。

其实在裴行俨给他讲了事情的经过之后他就已经明白了,那些飞贼肯定是趁着宇文成都他们在皇城门口打斗的时候混进去的,这件事情一掀开来宇文成都想狡辩也是狡辩不了的,擅离职守可是大罪啊!周末了,求票票啊,当然了,收藏也是关键啊,照求不误!)牛bb小说阅读网第两百五十一章 谁是谁非由人心(下)冯佰祥是典型的书生。

十年寒窗苦读,终于是混出了人样,一举成名天下知?没有,他冯佰祥中举了之后并没有天下知,天底下也没有多少人知道他的名字,可是今天之后就不一样了,至少,朝中的大臣全部都知道他了。

微臣有本要奏!臣冯佰祥状告裴世基之子裴行俨与昨晚的贼人相勾结!他们是同党,望陛下明察!就在宇文成都感到为难不知道怎么回答的时候冯佰祥救了宇文成都一下。

宇文成都听到杨广的话之后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是好,他自然也是猜到了那些黑衣人混入皇宫的法子了,可是他不敢如实回答,因为他还不笨啊,如果自己如实回答的话自己擅离职守的事情也就见光了,然后就见光死了。

可是不说实话那就是欺君啊,最后一番犹豫之后让他想出了一招拖字诀来了,想用拖字诀把事情慢慢往后拖,一拖再拖,到最后自然也就不了了之了。

听到冯佰祥的话之后宇文成都心中一喜,这老头真的是很可爱啊!解救自己于危难之中啊。

杨广正想着怎么来个一劳永逸把后顾之忧给解决了呢,突然间见到群臣的最后边闪出来一个人影,一个糟老头一出来就跪在地上,然后嘴里说什么裴行俨勾结贼人的话。

杨广皱了皱眉头,有些不高兴,但是那人口中的内容却是勾起了杨广的好奇心,杨广招了招手。

下面所跪之人上前来,把事情仔细说清楚。

杨广把声音放大了点说道。

冯佰祥听到杨广的话之后心中大喜,觉得自己儿子的大仇得报有望了,所以赶紧屁颠屁颠地往前面跪了上来,直到到了距离宇文成都一步之遥的地方才停下来。

杨广这才看清楚了来人,这不是当年那个得罪过自己的书生吗?当年杨广还是晋王的时候努力装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四处展现自己最完美的一面,极力地拉拢朝中的群臣,大老百姓面前也是演着贤明王子的角色。

可是冯佰祥却是不吃这套,他曾经在长安城的大街上面多嘴议论过国事,这也就难免会说道国家未来接班人的事情,那些迂腐的士子都说晋王才是最好的接班人,可是这冯佰祥为了独立特行,竟然贬了晋王杨广几句,正巧的是杨广正好经过听见了。

也就是因为这样,所以冯佰祥开始悲剧了。

杨广当了皇帝之后继续遵循他老爹杨坚的政策,科举取士,冯佰祥作为一个读圣贤书的读书人自然是屁颠屁颠地跑去写八股文了。

不得不说他的八股文写的很不错,一眼就被主考官看上眼了,那主考官看到冯佰祥的卷子之后大有相见恨晚一见钟情的感觉,所以就毫不犹豫地在他额卷子上面打了一个大大的勾。

表示可以录取的意思。

最后选出的卷子都交给杨广,要他钦点出状元榜眼和探花,这时候的卷子已经不是密封的了。

杨广自然是可以看到那些卷子主人的名字了,当他看到冯佰祥的试卷之后眼前一亮,看完这卷八股文之后大有欣赏了一个绝美女子的感觉。

中国人就是有这个爱好,当他吃完了一个鸡蛋之后觉得很美味,于是就产生了看一眼那只鸡的冲动。

就在那个时候,杨广冲动了。

看了一眼那试卷的主人名字之后就记在了心中,钦点完了前三甲之后杨广举行了琼林宴。

也就是请那些新科进士吃顿晚饭的意思了。

夜宴上面的杨广兴致很高,着重鼓励夸奖了一下状元公还有榜眼大哥以及那探花郎,最后竟然鬼使神差的想到了那冯佰祥。

于是问了一下冯佰祥是哪个,冯佰祥听到杨广问道自己,心中就像是藏着一只小鹿一般,扑腾扑腾的跳个不停。

冯佰祥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头冠,这才站了起来。

白衣如雪的冯佰祥一站起来就把杨广的眼光给吸引了过去,杨广看到那刻的冯佰祥之后一下子就想到了那年在酒中谈笑风生的白衣书生,那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的模样还依稀在眼前,只不过现在变的老成了许多罢了。

杨广什么都没有多讲,只是看了冯佰祥一眼,然后便是让冯佰祥坐下了,一头雾水的冯佰祥自然是不知道这里面的水深了。

同时中举的朋友们都得到了官职,全部外调,在外面历练几年之后再调回来重用,这是惯例。

冯佰祥在酒喝着这些人的饯别宴席,心中的苦涩却是难以诉说啊。

最后轮到他了,一年之后杨广把冯佰祥安排到了一个不知道是好是坏的位置上。

杨广之所以会想起冯佰祥这个人还有一段故事。

话说那天冯佰祥一个人百无聊赖地在大街上面闲逛,正好碰上新科状元游街,那时候中了进士也就代表可以做官了,这可是非常光荣的事情啊,光宗耀祖啊,门楣生光啊,当然要在街上骑马游行一番了。

也正是如此,所以后人才有那么一首诗来着,说是昔日龌龊不足夸,今朝放#荡思无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说的就是中了进士之后骑马游街的情形,当真是荣耀之极了,极大的满足了那些书生的虚荣心了。

那说书生有什么缺点的话那么有两条是派的上号的,一个是文人相轻,另一个就是虚荣了。

状元公游街的时候是有导游的,那导游把冯佰祥推到一边,说是新郎君来了,你们这些小民要回避一下的,别惊到了新科进士的马儿。

冯佰祥被这导游同志这么一推之后就推出了火气了,同时也推进了杨广的视线了。

冯佰祥同学是个读书人,当然是不能骂人了,即便是心中再不满,那也是斯文地表达出来。

毕竟是满腹诗书的文化人,被那导游推开之后冯佰祥吐出了一句惊人之语:报道莫贫相,阿婆三五少年时,也曾东涂西抹来。

意思很简单,你导路不要看见我穿的一般般就推来推去的,老#子当年也曾这般骑着马儿游街过来的,哥哥我也是风光过的人!阿婆三五少年时,也曾东涂西抹来。

这两句非常的生动,说出了许多人的心声啊,老婆婆十五六岁的时候也曾经是抹着最贵最红的胭脂招摇过市,也曾经引得许多青年才俊晕头转向!就是这么一句话,不知道怎么滴就传到了杨广的耳中了,杨广这才想起来冯佰祥这倒霉孩子来了。

此时的冯佰祥已经不再是孩子了,已经是有家室的人了,过了而立之年了。

当年的冯佰祥多嘴硬是说杨广治理不好国家,如果国家交到杨广手里的话那么大隋朝必定是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

杨广想到这里之后心中竟然想到了一个法子,于是宣冯佰祥进宫面圣。

冯佰祥接到圣旨之后是喜极而泣啊,觉得朝廷没有忘记他,圣上没有忘记他,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擦干眼泪之后冯佰祥穿上了最好的衣服就出门了,大有后来李白的样子,就差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想象是丰满的,是高于现实的,冯佰祥同志想的过于美好了,以为自己终于有了用武之地了,自己终于可以扶风而起了,他以为自己正是庄子书中描绘的大鹏鸟,迎风而起展翅一飞直上云霄九万里。

可惜,他见到杨广之后充分的感觉到了贾谊当年的悲伤,心中直叹可怜夜半虚前席了。

杨广并不是想起了冯佰祥多么的有才,这世上有才的人多了去了,话说学好文武艺,卖与帝王家,可见这并不是一个供不应求的社会啊。

在杨广这位可爱的君主谆谆善诱之后冯佰祥同学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坐了这么多年的冷板凳还没有焐热它的缘故了,原来是当年嘴贱的缘故啊。

即便心中再后悔,再怎样的悔不当初,可是冯佰祥还是倔着脾气,没有主动地向组织承认自己的错误,为了那点可怜的面子他大有把冷板凳坐烂的气势。

杨广对于这样一位好脸面的臣子也暂时无可奈何了,无可奈何是暂时的,你这泥鳅在哥哥的一亩三分田里打滚还能得瑟到了天上去?杨广如是想法。

不知道出于一种什么心思,杨广给了冯佰祥一个不高不低的官职,官名很有创意,杨广自己创出来的,名曰:政事旁听郎!这是个什么官儿没有什么人听说过,自然也没有几个人明白这官儿的具体职务了,只有杨广和当事人冯佰祥明白。

杨广想起来了冯佰祥说自己治理不好国家,那么朕就治给你看看。

治国的同时也治治你这酸腐秀才!杨广就这样把冯佰祥安排了这么个好差事,让冯佰祥参加朝议,只听不给发言机会,让他领着俸禄听人讲话,这当真是世上最幸福的职业了,只不过失声的时间长了之后就容易被人遗忘,冯佰祥就在这样的失声岁月里无情的浮云了。

牛bb小说阅读网第两百五十二章 千里迢迢埋于草木(上)杨广看见这朵曾经的浮云飘啊飘啊的飘到了眼前来了,只是看着老头哭哭啼啼的不知道哭个什么东西。

冯佰祥,大殿之上你哭什么哭,这是你哭丧的地方吗?裴矩听到冯佰祥的话之后心中一动,就知道冯佰祥这是冲着什么来的了,所以开口喝到。

昨晚上裴行俨匆匆对裴矩说了一下事情的经过之后裴矩就把事情的相关人都调查了一遍,这里面自然是调查到了冯佰祥了。

对于冯佰祥的事情裴矩也是知道的不多,但是冯佰祥是那可怜的冯百玉的父亲,这件事情裴矩还是调查出来了的。

那冯百玉是冯佰祥的掌上宝贝啊,捧在手心里怕摔坏了,含在嘴巴里怕给化了,当真是宠爱有加啊,成年之后更是把这宝贝儿子送到了禁卫军里面去了。

昨晚上裴行俨身子一避开竟然让冯百玉死在了钱波的手中,这下子冯佰祥真的是悲苦欲绝了,冯佰祥的反应裴矩早就料想到了,倒是他知道这件事情怎么怪也怪不到裴行俨的身上来,所以也就放宽了心了。

裴矩!别以为老夫这些年不说话就真的是怕了,老#子儿子都没了还怕个毛!冯佰祥这读书人这时候竟然是爆粗口了!杨广也是皱了皱眉头,没想到冯佰祥竟然会说脏话,还一口一个老#子呢。

冯佰祥,你儿子死了?杨广也算是明白了,自己的这个政事旁听郎是因为丧子之痛啊,所以这才没有了分寸了,可以谅解的。

启禀陛下,正是那裴行俨和飞贼勾结,犬子才不幸身亡的啊,圣上你要为小儿做主啊。

冯佰祥伤痛欲绝了。

杨广听到这话之后一下子就把眼光看向了裴矩,裴行俨的父亲裴世基这会儿不再洛阳城,自然也就不会来参加朝议了,和裴行俨有关的人里面也就裴矩而已。

裴矩看到杨广的目光之后丝毫都不慌乱,理了理思绪之后把头转了过去,对着冯佰祥说道:冯大人,你口口声声说行俨勾结那些飞贼,你手中可是有什么证据呢?如果有的话裴矩亲手拿了那畜生,立马将他斩在你脚下!裴矩不愧是裴矩,一句话就把冯佰祥逼的是无话可说。

冯佰祥当然是没有什么证据了,他所知道的一切那都是听钱波讲的,钱波回去之后就把事情告诉了他父亲,然后带着冯百玉的尸体来到了冯府,见到冯佰祥之后一个箭步就跪倒在了他的脚下,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讲述了这悲惨的事件。

当然了,他绝对是不会说因为自己学艺不精,一下子受不住招式所以错手杀了冯百玉,他在中间偷换了概念,硬是说裴行俨用已经点住了穴道的冯百玉当挡箭牌,所以冯百玉才会死在了自己的刀下。

冯佰祥听完之后又看到了自己惨死儿子的尸体,一时间真的是悲愤莫名啊,很自然地就原谅钱波了,但是裴行俨却是被他狠了个够,全都是一人之言,何来的证据呢?你、、、你、、、裴矩你简直就是欺人太甚!我儿百玉已然是死了,那已经是最好的证据了,你还想怎样?冯佰祥气急了。

裴矩却是不慌不忙,把头回转过来之后对着杨广说道:陛下明鉴,冯大人并没有什么具体的证据证实他那学艺不精的儿子是死于我侄行俨之手,只凭他的一面之词自然是不能算数的,除非有人证或是物证!听到裴矩的话之后杨广很自然的点了点头,表示此话有理啊,人死了就可以随便诬陷别人不成?冯大人啊,死了儿子自然是痛苦的,但是你也不能乱咬人啊。

旁边有人也是低声的说道。

话虽小,但是却足够传到冯佰祥的耳朵里了,听到这话之后的冯佰祥差点就爆发了,幸好杨广及时出声,这才阻止了冯佰祥小宇宙的爆发。

冯爱卿啊,你可有什么人证或是物证啊?杨广有些无奈的说道。

听到杨广的话之后冯佰祥一下子就想到了钱波,可是紧接着就想到了宇文成都了。

如果换是以前杨广唤他作#爱卿的话他肯定是高兴的不得了,可是现在却是不一样了,死了儿子就算杨广喊声爱爱卿他都不会高兴到哪去。

说道物证他还真的是没有,可是人证他有的是啊,昨天晚上见到这件事情的人呢没有七十也有一百啊,证人可以找出一大把啊。

他一下子就想到了钱波,钱波可以作证啊,但是想了想之后他又放弃了钱波这个人选,不是因为别的,只因为在他的眼前还有一个更好的选择啊,宇文成都不就是一个很好的选择吗?宇文成都肯定也想把裴阀搞垮了,双方有着共同的利益啊,只要宇文家不傻,那肯定是愿意作证的。

更何况自己儿子的死和宇文成都有着直接的关系啊,自己的儿子冯百玉如果不是和钱波一起跑过去搭救宇文成都的话怎么会死在裴行俨的手中呢?这么一想之后冯佰祥就把人证这项光荣而又艰巨的担子放到了宇文成都的肩膀上面去了。

宇文家在朝中说话的份量也很足,声音够响亮,不像自己这个在朝中失声了十几年的人,有了宇文家的帮忙之后肯定是可以讨回一点公道的。

启禀陛下,当时宇文成都大统领也是在旁边的,他肯定是看的非常的清楚,他可以做人证!冯佰祥大声的说道。

此话一出之后裴矩真的是一点担心都没有了,终于到了这个时刻了,这下子宇文成都真的是躲都躲不了了。

这下子就苦了宇文成都同学了,他本来还在一旁幸灾呢,他以为冯佰祥这老头肯定够裴阀吃上一壶的了,可是怎么也没有想到在这个时候冯佰祥会把自己给推了出来。

宇文述听到冯佰祥的话之后脸色也是变了一下。

知道事情不妙了。

咦?宇文成都也在场?杨广皱起了眉头,能干掉自己的哥哥坐上皇位的人一般都不是笨蛋,杨广当然不笨了,一下子就听出了别的东西来了。

听到杨广那略带疑问的语气之后冯佰祥心里一紧张以为杨广有些不相信,所以赶紧出声解释道:没错,宇文大统领当时就在场,他应该是目睹了整件事情的,百玉就是为了搭救宇文大统领才被杀的,百玉死了之后那些飞贼就来了,所以臣才会说那裴行俨和飞贼相勾结啊。

宇文成都听到杨广的话之后心中就感到一股寒气从心中浮起了,再听到冯佰祥迫不及待的回答之后差点就昏过去了。

杨广听到冯佰祥的话之后一下子就精神抖擞了,原本松松垮垮靠在龙椅上面,现在却是一下子正襟危坐了。

什么?你说那些飞贼是在你儿子死了才进皇宫的?杨广大声问道。

听到杨广这么大声的问话之后冯佰祥这才发现了殿中的不对劲,自己原本要告的裴矩还是一脸的微笑,可是自己要求做证人的宇文成都已经是脸色煞白了,群臣的脸色也是不一而足了。

是、、、是的、、、应该是的、、、臣也是不太清楚。

冯佰祥在心中措辞了一会儿之后实在是没有找到合适的词,所以干脆说自己不是很清楚了。

杨广却是不想就此罢休了。

宇文成都,出来,你倒是说说这是怎么回事!杨广大声喝道。

宇文成都听到杨广的声音之后就明白了,自己这关应该是过不了了,有灾难了。

宇文成都极为不情愿的站了出来,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眼珠子乱转,想找个好点的借口把自己擅离职守的事情给隐藏了过去。

这么一转之后竟然就看到了萧守仁!萧守仁看见这群人在殿中吵得不可开交之后心中就暗爽,大有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姿态,嘴角不时得还露出一抹微笑来。

满大殿的人里面也就那么几个人还有心情在脸上展露出笑容来,萧守仁就是其中一个,很不幸的是他这抹微笑竟然呗宇文成都给捕捉到了!启禀陛下,其实这件事情微臣也不是很明白,如果说真的有一人完全明白这件事情的话,那也只有新任鸿胪寺少卿萧守仁萧大人了。

此话一出把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萧守仁身上了。

感受到了那么多的眼光投射到了自己的身上自己后萧守仁有一种拔腿就跑的冲动,可是就在自己抬腿准备逃跑的时候杨广却把自己给叫住了。

萧爱卿当时也在场?杨广笑着对萧守仁说道,刚才还一脸阴雨的杨广对上了萧守仁之后一下子就阴雨转晴了。

大家看到这时心中都是感叹萧守仁狗屎运啊,竟然会让杨广如此看重,而不是像他的前任薛道衡一样死于多才。

这个嘛、、、这个嘛,微臣确实是碰巧路过皇城门外,所以就在一旁驻足看了会儿。

萧守仁出列之后笑着说道。

杨广对于萧守仁昨天在四方殿的表现非常的满意,所以这时候看萧守仁越看是越满意了,连对着他说话那也是柔风细雨的。

皇城外?杨广这下子也算是完全明白过来了。

对啊,裴行俨是不可能和那冯百玉在皇宫中打斗的啊,要是是在皇宫的话自己肯定也是了解的,这很明显是在皇宫外啊。

宇文成都,你昨天当班的时候离开过?杨广阴深深的问道。

在萧守仁弱弱的声音出来之后裴矩就知道自己这边是赢了,萧守仁看似什么都没说,可是却把最关键的字眼说出来了,这就足够了。

宇文成都心中是叫苦不迭啊,自己本来以为萧守仁不会把这个说出来,萧守仁昨天大闹皇城门口不是件小事,所以宇文成都以为萧守仁也会帮忙掩饰才对,可是哪知道萧守仁口吃似的一下子就把自己推到了前面来了,又要迎接杨广的怒火了。

这个、、、这个、、、臣也是为了皇城的安危啊,微臣听到说是有一伙人在皇城门口打斗,所以微臣这才赶了过去看看是怎么回事,也幸好赶了过去,要不然的话圣上就再也见不到驸马爷了。

宇文成都知道避无可避了,也幸好刚才自己争取了时间,就在这争取到的时间里他已经想到了一个绝好的法子了,现在顺口就讲了出来。

杨广本来阴深深的面容听到宇文成都的话之后一下子又缓解了不少。

驸马爷?杨广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不知道宇文成都嘴里的驸马爷指的是谁,因为宇文成都说的并不是家叔啊,如果他说家叔的话那杨广肯定是一下子就明白了。

就是家叔宇文士及。

宇文成都额头上面也微微沁出些许汗珠了。

嗯?宇文士及?怎么又扯到他的身上去了?因为那群打斗的人打的正好就是驸马爷啊。

宇文成都也不遮掩着了,直接就把事情说了出来。

啊?驸马爷都有人敢打!还有没有王法了!说!是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杨广听到自己的女婿被人打了之后火气一下子就起来了,打人也就算了竟然还在自己的大门前面打,这不是扇朕的脸嘛。

微臣遵旨,当时微臣出去之后就发现那裴行俨追着驸马爷打,一个劲地往死里打,若非微臣出现及时的话恐怕此刻的驸马爷已经魂归九天了。

宇文成都赶忙说道,他也看出来了,杨广此刻有怒火啊,此时不告状还什么时候告状呢?放肆!裴行俨当真是好胆!还有没有王法了!杨广听完之后火气大涨啊,什么都跟裴行俨有关。

启禀圣上,此事非是裴行俨的罪过,容臣禀报!萧守仁这时候却是一改刚才的风格了,不再沉默了,抬头对着杨广说道。

此话一出之后大家都明白了,萧守仁这是要帮裴行俨说话啊。

咦?杨广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惊疑地发出了声来。

萧守仁看了四周一眼之后这才开始把昨晚的事情缓缓地讲了出来。

别的不多说了,十一天来天天都是一万字的更新,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悲愤的求红票求收藏啊第两百五十三章 千里迢迢埋于草木(二)萧守仁把事情从头到尾地讲了一遍,当然了,侧重点也就不一样了。

萧守仁为了让大家都明白事情的起末,所以就从自己一行人偶遇裴行俨开始讲起,然后就遇到了宇文士及调戏良家妇女,萧守仁着重讲述的就是宇文士及如何在大街上面当着数百人的面调戏良家妇女,至于后面裴行俨以及自己出手相帮的事情他只是用寥寥数语就带过去了。

殿中的群臣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已然是明白了七七八八了,宇文士及纨绔之名早已经是享誉洛阳城了,能做出这等荒唐的事情来倒也不稀奇。

启禀陛下,事情就是这个样子的,微臣句句属实,如有半句虚言甘愿受到任何的处罚!萧守仁说完之后一个扑腾就跪了下去。

萧守仁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言外之意很明显了,就是拿自己的性命担保自己所说的都是实话了。

一番言之凿凿的论述,一番情义道德的演讲,萧守仁他们一下子就站在了道德的制高点,宇文士及这下子真的是白挨打了。

听完萧守仁的话之后朝中的大臣们已经是相信了这个不争的事实了,所以看宇文述爷叁的表情也就有些怪怪的了,冯佰祥也愣是愣在了那,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对于萧守仁的话杨广还是选择了相信的,毕竟,萧守仁没理由得罪宇文阀啊,他钢到洛阳而已,在这之前,在商城的时候裴矩更是说过萧守仁的坏话,萧守仁没必要帮裴阀的人说话啊。

萧爱卿起来吧,这件事情朕心中已经有底了,谁是谁非各在人心,你先退下吧。

杨广想了想之后把萧守仁叫下去了,然后转过脸来对着宇文化及说道。

宇文少卿,驸马当街闹事一事不知道你们宇文阀是否知道啊?宇文化及心中一惊,杨广放着自己的老爹宇文述不问,放着自己的儿子宇文成都不问,为什么偏偏问自己呢?启禀陛下,士及的事情我们一般都是很少过问的,至于昨晚上的事情也是成都带着一身重伤的士及回来之后我们才知道的,至于闹事的细节我们就不太清楚了。

也许中间有什么误会也是说不定的,毕竟,没有见到什么人证啊物证之类的东西。

宇文化及不愧是宇文化及,虽然在他老爹的面前有点笨笨傻傻的样子,可是到了这殿堂之后却是换了个人似的。

这番话很有杀伤力,刚才裴矩向那冯佰祥要人证物证,冯佰祥这才扯出宇文成都,宇文化及现在也向萧守仁和裴矩要人证物证,这一时间怎么可能找到什么人证物证呢?宇文化及这么问当然是有依据的,昨晚上他们连夜就赶到了那王婆婆的家中,可是发现那王婆婆和婉儿已经人去楼空了,既然当事人都不见了,那么再多的平民百姓做人证也是无用的,何况,又有几个平民百姓敢跟宇文家对着干呢?正是有了这些准备做底气,所以宇文化及这才一点都不显得慌张。

\\本章节贞操手打www.bxwx.org\\听到宇文化及的话之后萧守仁心中一滞,一股子火气从心底冒了出来,本来想息事宁人的他这会儿却是不这么想了。

不是因为别的,只因为萧守仁想歪了。

萧守仁听到宇文化及的话看到他讲话时的神情的时候一下子就想到了婉儿她们母女,这宇文化及既然有本事讲出这话那肯定是有了足够的准备了,难道婉儿母女已经被他们给灭口了?正是因为想到了这个所以萧守仁心中才憋着一口恶气。

不等萧守仁发泄出心中的这口恶气杨广又发问了。

这么说来那宇文士及不是你们宇文阀故意叫出去制造混乱的咯?杨广淡淡地问道。

这一句一出来之后整个大殿都安静了,全部都是聪明人,听话听一半就明白大概了,这次杨广已经把话讲的这么明白了,大家当然也是听出来其中的味道了。

宇文阀叫出去故意制造混乱!十二个字而已,可是听在宇文述的耳朵里面不下于一个巨雷在耳中炸响啊。

震的宇文述的身子都晃了晃,差点就倒下去了。

杨广这是在怀疑宇文家啊!听到杨广的话之后宇文化及心中是吃惊不已啊,额头上面也是开始冒出黄豆大小的汗珠了,昨晚上他们家老爷子就说过,说还有最坏的结果,当时他不懂,后来#经过宇文述的一番讲解之后他次啊想明白。

宇文述昨晚就讲过,怕杨广疑心太重会怀疑宇文家和那些刺客是有关联的,怕杨广怀疑宇文士及在大街上面调戏良家妇女是故意制造混乱,然后把混乱弄到皇城门口,好让那些飞贼都浑水摸鱼混进皇宫里面去,最后宇文成都更是把真的玉蟾蜍给掉包了,故意换回来一个假的玉蟾蜍交给杨广。

没想到一下子就被说中了,杨广真的是起疑心了!没错,杨广是怀疑了,杨广在昨天晚上的时候就已经发现那玉蟾蜍是假的了,因为那玉蟾蜍寻回来之后交给他之后他发现玉蟾蜍那种摸起来冰冰凉凉的感觉消失了!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杨广连忙叫人弄来了一碗水和一双筷子。

做了一次试验之后杨广的脸色就变的铁青了,所有的东西都完好无损,可是就是这玉蟾蜍变成了假的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些人是冲着这玉蟾蜍来的?可是这些人不是已经被赶尽杀绝了吗?那么真的玉蟾蜍呢?杨广对于这个问个一直都在思考着,刚才谈到宇文士及的时候脑海中闪过一道闪电,顿时间就有了一个匪夷所思的猜想出现在脑海中。

启禀陛下,宇文家对陛下的忠心那是天地可鉴的啊,还望陛下明察啊!宇文化及把头都快要贴到地面了,大声的喊道。

紧接着宇文成都也是跪了下来。

陛下,这都怪成都,要是成都不擅离职守的话那么一切就不会是这个样子了,只要成都在那么那些飞贼肯定是混不进皇城之中的,望陛下责罚!宇文成都大声的说道。

本来一脸阴沉的杨广在听到宇文成都的话之后脸色竟然有所好转了,对了啊,宇文成都是禁卫军的统领啊,他没必要把事情弄得那么复杂啊,放十几个人进来实在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啊。

杨广感觉自己的脑袋有些大了,不知道这事情里面到底隐藏着怎样的玄机。

不是朕不相信你们宇文家啊,实在是难以相信啊,太巧合了,昨晚上宇文成都你找回来的玉蟾蜍是假的。

杨广对着宇文成都有些无奈的说道。

宇文成都当然知道那是假的了,因为他们家没有真的,交上去的就是假的啊。

假的?啊?玉蟾蜍被盗了?飞贼不是都死光了吗?怎么玉蟾蜍还被换了呢?听说那玉蟾蜍是宇文成都追回来的啊,莫非、、、各种议论声在殿中响起,一时间各种猜测全部都新鲜出炉了。

萧守仁听到这些议论声之后便明白了个七七八八了,虽然他一时间还没有想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看到宇文成都他们三人的脸色并没有太大的改变之后他已经明白了,原来宇文家的人早就知道现在杨广手中的玉蟾蜍是假的了!也只有这个解释才说的过去才对,也只有这样,所以宇文家的这三个重要人物全部都是一脸的平常,神色没有太大的波动。

玉蟾蜍只不过是件死物罢了,丢了也就丢了,朕不会太过于计较,想要就拿回去好了,可是最气人的是昨晚朕竟然遭到行刺了!杨广突然间大声的说道,雷霆一怒的时候右手猛然在龙椅上面打力地拍了一下。

听到杨广这话之后宇文成都的脸色这才巨变,杨广被人行刺了!昨晚上杨广被人行刺了!宇文成都忽略掉了杨广话中的一个回字,可是宇文述这老狐狸没有忽略掉,当杨广说喜欢的话就拿回去吧,他说的是拿回去,为什么要说拿回去呢?这玉蟾蜍是宇文家拿给杨广的,这句话也就间接的说明了杨广的心中所想,原来杨广还是怀疑宇文家拿了真的玉蟾蜍啊!罪臣宇文成都护驾不周,罪该万死!宇文成都一下子真的是傻了眼了,怎么自己这么倒霉啊,一下子竟然碰到了那么多的事情。

哼!知罪就好,那俩个小蟊贼躲在奇珍阁中,竟然还穿着禁卫军的盔甲,朕当时正在检查玉蟾蜍的真假,差点就被他们偷袭成功了,幸亏他们功夫没有练到家,被朕三两招就打发了。

杨广挥了挥衣袖慢慢说道。

圣上圣明,圣上的文治武功让臣等汗颜。

宇文成都赶紧拍马屁。

这时机选得好,一下子就拍到了杨广的心坎上面来了。

昨晚天色已黑,精神也不是很好,又被这么俩个小蟊贼一捣乱,也不知道是不是检查的时候出了问题,所以才会觉得玉蟾蜍是假的。

杨广自己跟自己说了一句,虽然声音不大,但是却足以传到宇文述他们耳中。

宇文述一听到这话之后马上站了出来,有话要讲。

竟然上首页推荐了,不加油都不行啊,求票票求收藏啊,对了,有谁愿意当副版主的不?缺个副版主呢,愿意的,有时间的留言告诉我啊)第两百五十四章 千里迢迢埋于草木(三)( )宇文成都把失窃的东西找回来之后就急急忙忙回家了,对于皇宫中后来发生的事情是一无所知啊。

杨广得知那神奇的玉蟾蜍失而复得之后一刻也不想等待,急急忙忙就要跑到奇珍阁来看上一眼,那些小宫女和小太监都是很不解,不知道为什么杨广会一反常态对一件宝贝会重视到这个程度。

其实他们都不知道一件事情,那玉蟾蜍里面隐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杨广还是晋王的时候曾经听说过,当然知道这玉蟾蜍的重要性了,只不过他自己对于玉蟾蜍也只是只闻其名不见其实啊。

那失而复得的玉蟾蜍依旧还是摆在奇珍阁的,那奇珍阁的守卫比以前还要多上一半的人。

那俩个黑衣人就混在这些人中间!这俩人唤作阿七和小毛,具体姓名就不得而知了。

他们这伙人一起来的时候放翻了一队禁卫军,留下阿七和小毛打扫处理现场,其余的人都进了奇珍阁。

没想到最后就只有阿七和小毛活了下来。

那些禁卫军包围了奇珍阁之后他们俩人就知道事情发生了变故,已经是有些不妙了,所以赶紧从他们处理掉的禁卫军身上脱下来两套衣服换上。

混进了禁卫军之后他们的安全也就得到了保障,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他们两个人目睹了所有的黑衣人一一阵亡的始末。

他们没有暴露身份,即便是那带头大哥惨死的时候他们站在城上面也只是把手中的钢刀握的更紧些罢了。

不聪明伶俐的话也不会被选中昨晚上来参加这个任务,他们俩一番商量之后觉得守卫在奇珍阁的门口应该是个不错的选择。

果然,他们等来了他们想都想不到的大鱼,杨广!杨广进去之后他们不敢动手,因为他们知道杨广是非常厉害的,杨广一身的武艺并没有荒废,当年也是一位马上将军,带过兵打过仗的人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得手呢?所以他们一直都是在寻找机会。

功夫不负有心人,杨广进去之后就直奔那玉蟾蜍摆放的位置而去。

杨广把玉蟾蜍拿到手里之后一下子就感觉不对劲,白天的时候他亲手抚摸过那玉蟾蜍,那玉蟾蜍给他以一种冰凉的感觉,可是这次不同,这锦盒中的玉蟾蜍一点冰凉的感觉也没有,只有木木麻麻的感觉。

正是这种感觉给了杨广怀疑的理由,杨广决定自己亲自动手做一次试验,看看这玉蟾蜍是不是真的。

因为杨广已经答应明天带到琼华殿去,给各位爱妃们欣赏一番。

这不试还好,一试吓一跳啊,差点命都给试搭进去了。

那筷子搭在了碗上面,杨广蹲下身子想看看那玉蟾蜍的嘴中是否会吐水出来。

就在他蹲下来不到三个呼吸的时间,小毛和阿七一左一右用钢刀横插了过来!小毛和阿七俩人见到杨广进了奇珍阁之后心中都是暗中祈祷,向那宇文邕祈祷,希望自己二人能够手刃杨广的性命。

俩人借着出恭的缘由脱离了岗位,然后从一侧的窗户摸了进去,进去之后一下子就见到杨广在那摆弄碗筷。

摸到和杨广只有三步之遥的时候正好看见杨广蹲了下来,俩人心中大喊一声陛下圣明,然后举起钢刀就往杨广身上捅去。

当然了他们喊得圣上不是杨广,而是那宇文阐。

杨广还没有来得及看到那玉蟾蜍嘴中是否出水呢,但是他从那碗中的水光里看到了刀光!心中一惊连忙就地往后一滚。

逃过这一杀招之后杨广回头一看,原来自己蹲着的地方上空此刻已经是架着两百明晃晃的钢刀!这奇珍阁中有的不仅仅是奇珍异宝,还有杨广从各地收集过来的名刀利器!杨广逃过一劫之后一下子就冲到了摆放兵器的兵器架旁边,伸手就捞过来一根杨家枪,耍了几个枪花之后发现这杨家枪还是很合手,活动了一下手脚之后直接就往阿七和小毛冲过去!小毛和阿七何曾经过杨广这般大开大合的打法,一根杨家枪都被杨广使的是犹如臂使,这根杨家枪到了杨广的手里就好像是凭空多出来一只铁手一般。

这只铁手指东打西,才三两只的功夫就把阿七和小毛给撂倒在地了。

撂倒小毛和阿七之后,那刻的杨广有一种重返战场的感觉,当年的伐陈战役自己不就是凭着这一根铁枪杀入敌军的吗?也正是因为有了这层意义在里面,所以这支铁枪才能有资格放倒这奇珍阁中来。

————————————————————————————————————宇文述这老狐狸闻弦音而知雅意,一听到杨广的话之后就明白杨广的意思了,看来杨广这番作为也只是做做样子罢了,他最关心的应该还是那玉蟾蜍的问题啊。

陛下,老臣昨晚回去翻了翻古籍,上面记载说着玉蟾蜍一年只有两次能够嘴中吐水,它那嘴里的水都是长年累月积累下来的天地灵气所化,所以一年只有两次,而且还得是白天才行,陛下昨晚失效想必是夜间阴气太重的缘故。

宇文述站出来解释得像模像样。

萧守仁听到宇文述的说法之后睁大了眼睛,对于宇文述的这番说词他当然是持怀疑态度的,只是他搞不懂为什么宇文述言之凿凿的难道真的还能让个假玉蟾蜍吐出水来?殿中的大臣听到宇文述的解释之后又开始交头接耳了,对于宇文述的这番话有的人呢是深信不疑,当然也有人是怀疑居多了。

咦?此话当真?杨广追问道。

昨天在四方殿中已经展示过一次了,这玉蟾蜍的肚子还剩下吐一次水的量,老臣愿意为陛下当场验证这古籍上面的记载。

宇文述跪了下去。

这番动作看起来不像是作假啊,杨广看着跪在他前面的宇文述心中泛起了千百个念头,再一一掐灭了。

那就依宇文爱卿的话做,来人啊,把玉蟾蜍拿上来。

杨广并不是单纯的想试试这玉蟾蜍是不是真的,而是想起一件旧事来了。

那么多的人人都没有解开这玉蟾蜍之谜,难道这谜底和吐水有关?想到这之后杨广的心中又活泛了起来,有些迫不及待地想看宇文述表演了,看看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蹊跷。

不可否认这些太监们的办事效率很高,可见以前的公务员还是很有职业道德的。

宇文述把承上来的那些碗筷还有水一一摆好,然后顺手接过那黄公公手中递过来的玉蟾蜍。

就在递过来的那一刻萧守仁的眼睛就睁大了!萧守仁看到宇文述在接过玉蟾蜍的时候手抖了一下,然后衣袖就落了下来,玉蟾蜍自然也就不见了,被衣袖掩住了,但是一个呼吸的时间不到宇文述就把衣袖捋起来了,玉蟾蜍又出现在了宇文述的手中。

这一切都在大家的眼皮子底下发生的,没有人觉得这有什么不妥,当然了,萧守仁除外!不是因为他挑骨头,而是因为他看这类事情看多了,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他还看到过那种耍戏法的表演出手如电。

他就曾经见到过那种肉眼看不到的速度,何谓肉眼看不到的速度呢?就是人家用茶杯扣着一样东西在里面,放你面前了,他能够在你注视茶杯的情况下不动声色将东西拿走,你看不出茶杯有动过的痕迹!其实这就是出手如电的手法了,一双手从小就开始锻炼,他出手掀起杯子拿走东西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你根本就没有发觉,你看不到他的手,自然就觉得茶杯没动了。

也正是因为以前见识过这样子的手段,所以萧守仁完全有理由怀疑宇文述这是在搞鬼,袖子里面肯定是有名堂的,可是萧守仁即便是知道这里面有名堂他也不敢讲出来,难不成跟杨广提出来去搜宇文述的身?而且他的这些观点看起来也有些不可思议的成分在里面,估计也没有几个人会支持他的看法。

陛下,老臣这就把玉蟾蜍放在筷子上了,不消一刻钟蟾蜍嘴中必然是会出水的,还请陛下拭目以待啊。

宇文述把玉蟾蜍放上去了后对杨广毕恭毕敬的说道。

听到宇文述的话之后杨广都有些坐不住了,想站起来走下去看看,看个分明,看看这玉蟾蜍是如何嘴中吐灵气的。

没有宇文述这老家伙说的这么久,还没到一刻钟呢,那玉蟾蜍身上竟然出起汗了,紧接着那蟾蜍的嘴中竟然真的是吐起水来了,这些口水一下子就顺着嘴角流进了下面的碗中。

当群臣再次见到这匪夷所思的一幕之后还是感到很惊讶,都是睁大了眼珠子好好的看,似乎看的真切一些就有什么奖励一般。

杨广虽然坐在上面的龙椅上,可是听到下面的大臣的说话声之后也算是明白过来了,这玉蟾蜍还真的是又吐水了,看来宇文述讲的没错啊,是自己不会用啊!可惜啊,真可惜,一年只能吐两次灵水。

就在杨广可惜的这会儿上,萧守仁却是发现些问题了,他的眼力自然是要比这里的所有人都要好上一些的,他自从见到蟾蜍出汗之后就没有再看玉蟾蜍一眼,他反而是一直盯着那碗水在看。

咦?突然间一道闪电划过萧守仁的额脑海中,他终于想明白了这一切是怎么回事了。

第两百五十五章 千里迢迢埋于草木(四)( )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就这样在萧守仁的可脸上绽放开来,大家都没有看出来这有什么奇怪古怪之处的,只以为这是看到玉蟾蜍的神奇之后表现出来的正常表情。

呵呵,看来刚才是朕错怪成都了,看来这玉蟾蜍是真的,看在宇文成都将玉蟾蜍丝毫无损地找回来了的份上,这次擅离职守就不再追究了,但是以后可別在犯了,要不然的话定然是重罚。

杨广笑着说道。

见到杨广的笑容之后宇文述爷孙三个总算是松了口气,知道杨广已经不再追究这件事情了。

裴行俨与萧守仁出手伤人也是情有可原,也是为了正我大隋的风气,本是要褒奖的,可是无规矩不成方圆,治国当然是要按律法来的,要不然的话还要律法干嘛呢?以后这类事情可以交给官府来处理,在大街上面打架成何体统!功过相抵了!杨广借着对萧守仁他们又说道。

萧守仁也是暗暗松了一口气,虽然他在这件事情里面不是起主导作用,可是毕竟还是牵扯进去了,想要那么容易脱身还真的不是那么容易的,加上又正好碰上了那么些事情一起赶上了。

幸好还有裴矩在一旁说话,而且说话的时候都是不懂声响的把矛头都指向宇文家,要不是这样的话萧守仁他们还真得是吃不了兜着走。

陛下!请陛下为小儿做主啊!冯佰祥不依了,听到杨广的处理之后这小老儿当然是不依了,双方都没有处罚,难不成自己儿子就这么白死了不成?听到冯佰祥的话之后杨广也是觉得头疼了,这可是个难题啊,不管怎么说这冯百玉都是死了的啊。

对于冯大人爱子的事情各位大人有什么看法?杨广沉思了一下之后大声问道。

此话一出朝堂之上顿时就炸开了锅了,对于宇文家和裴阀的事情他们也许还有所顾忌,可是对于这冯佰祥的事情他们还真的是一点什么顾忌都没有,一下子就讨论开来了。

唉!谁让他跑过去打架的呢?死了能怪谁呢?话也不能这么说,他的本意可能是好的,所以才跑过去的。

咦,廖大人你这话就说错了,关键在于他没有看明白形势啊,谁跟谁打架,是因为什么打架他一点都不清楚竟然也跑上前去,现在死了没人负责也是命啊,不能怪谁,要怪就怪自己眼神不好啊。

对啊,王大人说得对啊,神仙打架他一个小民跑过去挡两下,现在死了能找谁要公道呢?旁边的一个官儿赞同的点了点头,表示那个王姓大人讲的很对。

萧守仁此时此刻却是一言不发的,这时候他已经是懒得发言了,反正皇帝一言九鼎,出口就是金口玉言,已经说了不追究自己的罪过了,那么肯定也就是没什么事了,那又何必再上去添言呢?反观宇文述他们呢,他们也是和萧守仁一样,眼观鼻鼻观心,丝毫不为大殿中的纷纷扰扰所打动。

一番争吵之后大殿中的气氛是彻底被炒起来了,坐在上面的杨广看着下面的闹剧也逐渐有些烦厌了,但是自己也是没有一个好的法子断这案子,所以也就让他们继续吵。

经过一番激烈的争吵之后大家总算是安静下来了。

陛下,微臣觉得冯大人已是年过半百了,只有这么一个儿子而已,如今却是在当班的时候死了,还望陛下严厉办理此案!还冯大人和冯公子一个公道!在靠后的一个角落里面突然站出来一个官儿大声说道。

萧守仁见到此人之后眼中闪过一丝的古怪,看到这人出来的位置之后萧守仁的心中就很奇怪,这人的官职应该不是很高,和冯佰祥站的位置很靠近,俩人应该是认识的,还应该是很熟的,后面这些小官儿对站在前面的大官儿有些羡慕嫉妒恨的,所以这才为冯佰祥鸣不平!就在这人的话音刚落下去,在中间位置又有一个官儿横跨了两步出来,持着那笏牌儿大声说道:冯大人的爱子是为什么死的?那是因为打架!他连双反为什么打架都不明白,是什么人在打架都弄不明白就上前拔刀相向,这算什么?不分是非,不问缘由,心中根本就没有公义二字,这样的人死在了意外之下也是意外罢了,现在他死了就要追究了,如果换成是宇文士及或是裴行俨被他错手砍死的话,那又当如何呢?这人一上来就是铁齿铜牙,一下子就把冯佰祥这老头咬的是生疼生疼的,一下子疼到心腹中去了。

哼!王大人,这话有失妥当,不管怎么说冯大人的爱子在皇城当班的时候死于裴行俨之手,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杀人偿命这是天理,如果说这都不处罚的话,还谈什么国法呢?那王姓大人听到这话之后正想反击,但是也就是在这个时候瞄到裴矩对他摇了摇头,所以这才忍住了,没有再说什么了,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裴矩发现杨广的眉头皱的是越来越紧了,知道杨广的耐性估计是快要磨掉了,接下来如果还有人赶在这磨磨唧唧的话肯定是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各位大人静一静,听裴矩一言,不要再争吵了。

裴矩站出来开声道。

龙椅上的杨广听见裴矩的话之后心中才好受些,知道裴矩一出马肯定是有着几分把握的,要不然的话裴矩是不会出手的,不出手则已,一出手肯定是雷厉风行把事情解决了。

裴爱卿你讲讲看你对这件事情的看法。

杨广对着裴矩说道。

裴矩点了点头,然后环顾四周后说道:各位大人啊,这冯大人的爱子死的时候在皇城当班巡逻,这是不假,可是大家不要忘了啊,他也算是擅离职守了啊,他的职责是守卫皇宫,可是他却跑到皇宫外打架去了,还有,他过去之后不问是非就帮着他的上司殴打他人,这是正确的吗?最后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各位不要忘了啊,刚才萧守仁萧大人的话想必大家都是听的清清楚楚了,那冯百玉是死于钱波之手!根本就不是裴行俨所杀,即便是要处罚那也是要处罚那钱波啊。

裴矩的一番话把所有人都说哑了,他的这番话把所有的事情都考虑进去了,把冯百玉的错误全指了出来了,即便是你口灿莲花也是找不出理由来反对裴矩这番话的。

杨广赞赏的看了裴矩一眼,有了裴矩的这番话之后办事就好办多了。

钱大人你觉得呢?你觉得裴侍郎的话有没有道理?杨广对着后面站出来为冯百玉说话的那个官儿说道。

那个刚才还言之凿凿的中年男人此刻却是有些呆住了,一下子怎么就扯到自己的儿子身上来了呢?那是误杀啊,是裴行俨弄成的啊。

裴侍郎言词精妙,下官自然是遵循的,听完裴侍郎的话之后下官也觉得是那冯百玉擅离职守不分好歹死有余辜。

那个钱大人苦笑了一下之后说道。

说完之后有些无奈的看了冯佰祥一眼,正好也看到冯佰祥那恶毒的眼睛正盯着自己看,钱大人不敢和冯佰祥的眼睛对视,赶紧转移开来。

这群人里面只有萧守仁糊涂着,他不知道那钱大人正好就是那钱波的父亲,要是知道的话他也就明白为什么这钱大人这么没有立场了。

咦?这钱大人变口变的可真快啊。

萧守仁有些惊异的说道。

旁边的人听到萧守仁这话之后都回转过头来,有些古怪的看了萧守仁一眼。

牵扯到了自己儿子当然不一样了。

旁边有人低声说道,这声音不大,但是萧守仁已经是听的清清楚楚了。

牵扯到自己儿子?咦?钱大人?难道这人就是那钱波的父亲?萧守仁把这些东西串联起来之后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

杨广似乎早就料到了那钱大人会是这么个回答,所以一直是微笑的等待那钱大人的回答,果然,钱大人的回答没有使杨广失望。

哦?如此看来大家的意见已经是得到统一了,大家都一致觉得冯大人的爱子是擅离职守不分好歹死于意外的?杨广开口问道。

听到杨广的话之后一大批的人都跪了下去,口中大喊圣上圣明。

冯佰祥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看了看后面的钱大人,看了看宇文家的三人,又看了看裴矩,最后才把目光放在了杨广的身上,叹了口气之后什么都没说,直接就失魂落魄地走回自己的位置去了。

到了队伍的末尾之后大家自然也就看不到他的人影了,也就不必为了他而烦恼了。

杨广见到冯佰祥自己走回自己的位置去了,也就没有再说什么了,毕竟死者为大,已然是死了的人了,什么都该没有了,也就不用再多说什么了。

退朝,朕有些乏了,没想到萧爱卿竟然能和宇文成都打成平手,后天的万国狩猎大会你也上场,看看你的马上功夫如何。

杨广挥了挥手表示自己困了要退朝了,就在这个时候看到了宇文成都和萧守仁,想起了萧守仁刚才的话中提及的内容,萧守仁曾经说过,在裴行俨和钱波冯百玉打斗的时候是他在拦住宇文成都,而且还打了个平手,一下子就把杨广的好奇心勾起来了,这才会在最后吩咐这么一句。

今天的早朝杨玄感没有来,萧守仁出宫门的时候遇到了杨府的管家,说是杨玄感身体有些不适,早饭往后推迟,萧守仁本来还为这事烦恼着呢,现在听见这茬之后高兴都来不及呢,但是脸上还是装作一副担心的样子忙问杨玄感的身体怎么样了,一番交谈之后也就分开了。

走在大街上,发现太阳也刚出来没多久,这也就看得出来早朝的时辰是有多么的早啊。

大街上的人还不是很多,大多是一些买东西的,买些新鲜蔬菜啊什么之类的。

萧守仁在一个包子铺前买了几个包子,咬着往家里走。

放在以前的话萧守仁对这些个包子是不屑一顾的,即便是饿着也不吃包子,在二十一世纪他早上一直都是吃粉条的,南方人不太习惯吃包子。

不知不觉间就到了李淳风摆摊子的地方了,抬头望去,正好就看到李淳风那破卦幡,李淳风竟然来的这么的早!萧守仁看着这面幡之后就想起了那天告别的时候李淳风说的那几句话,句句都实现了,只是不知道那有着身孕的妇人是否也应验了呢?想到此处之后萧守仁便放开脚步往李淳风那走去,想和他聊上几句。

李老弟啊,这么早就在发财啊!萧守仁走过去之后笑着拍了拍李淳风的肩膀。

其实李淳风也只是刚来而已,摊子也才刚摆好,有些琐屑的东西还没有拿出来呢,这时候正弓着个腰找东西呢,肩膀上被人一拍之后猛地就回过头来了。

一看是萧守仁之后李淳风也就笑起来了。

原来是萧大哥,刚上完朝回来?李淳风边从包裹里面那东西边对萧守仁问道。

萧守仁点了点头,然后便说道:李老弟啊,多亏了你那一卦啊,昨天还真的是遇到一点问题,现如今已经解决了。

呵呵,是萧大哥你吉人自有天相啊,鬼神相佑啊!李淳风若有所指的说道。

萧守仁听到这句之后讪笑了一下,然后再问道:那个妇人还来过没有?快了,再等一盏茶的功夫,她准到!李淳风笑着说道。

第两百五十六章 千里迢迢埋于草木(五)( )晚秋的早上虽然有着暖日,但是时不时地还是会刮过来阵阵的凉风,秋风一过树杈上的残叶便在半空中翩翩起舞,蹁跹落地。

萧守仁想看看李淳风的预言是不是真的那么准,所以自己过去搬了个小凳子坐在李淳风的旁边,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完全是开放式的聊天。

李淳风错了。

他说那有着身孕的妇人一盏茶后准到,可是办盏茶的功夫刚过那妇人便已经挺着个大肚子往这边张望着过来了。

路上的行人并不多,所以在老远萧守仁便已经注意到那大肚子了。

李老弟啊,看来你说错了啊。

萧守仁笑着说道。

李淳风不解,自己刚才和萧守仁正聊着算命卜卦的事情,自己在这方面可是大师级别的人物啊,他竟然说自己说错了?啊?萧大人怎么说淳风错了呢?这都是淳风的师傅交给淳风的啊,不会错的啊。

李淳风皱着眉头说道。

很明显,李淳风根本就不知道萧守仁在说什么,不过这也难怪他,因为他是背对着那妇人的,根本就没见到那妇人正往这边赶过来。

呵呵,李老弟误会了,我并不是说你所说的算命卜卦之法错了,而是你刚才说那妇人一盏茶之后必到这句话错了。

萧守仁摆了摆手,然后笑眯眯地对李淳风讲道。

李淳风听到这话之后那皱着的眉头才舒展开来。

这才半盏茶的功夫而已,怎么就能说淳风错了呢,还得继续看下去才是啊。

李淳风笑着说道。

不需要看了,你说一盏茶,可是现在才半盏茶,人却已经来了!萧守仁拍了拍李淳风的肩膀。

李淳风感觉到萧守仁拍自己的肩膀,更听到萧守仁的这番话,不由自主地转过头来,顺着萧守仁的指向望了过去,果然看见那天的那个孕妇正往自己这边赶过来了。

呵呵,萧大哥要这么说的话那么淳风也只好甘拜下风了,淳风确实是讲错了。

李淳风有些无语地说道。

萧守仁笑着点了点头,一副你本来就说错了的样子。

那妇人在老远就看见李淳风那算卦的布幡了,于是步子也迈得更大了。

萧守仁心中在暗暗猜测这妇人来的目的,是灵验了呢还是没有灵验呢?很快,萧守仁一下子就排除了不灵验的推想,因为孩子还没有出世啊,如果说不灵验的话又从何说起呢?只有灵验了,孩子的爹这刻已经不在了所以才会跑过来嘛。

等到那妇人离萧守仁他们比较近了之后萧守仁就越发的肯定自己的猜想了,因为那妇人的臂膀上面用针别着一块黑布纱,双眼通红,悲愤莫名。

看到这身打扮这样的表情,就算是傻子也明白出了什么事情了。

果然,这家应该是死了男人了,应验了李淳风的卦,这会儿过来不知道是要闹事呢还是给卦金呢?萧守仁心中想着这女人是不是过来给卦金的,可是看到那悲愤的神情之后就否决了,这时代的妇人,一个没有读过书的妇人,不明事理的妇人,在死了男人之后你觉得她还会讲理?不出所料,那妇人在隔李淳风还有三四米远的时候就开始发飙了,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李淳风,嘴中痰沫纷飞,直往李淳风走过来。

坐在李淳风旁边的萧守仁顿时间感到压力很大,那大肚子的伟岸身影速度变大,萧守仁赶紧站起身来,生怕自己坐着会被她的身影所覆盖住。

你个死算卦的!臭算卦的,挨千刀的,都是你啊,要不是你乱算乱讲话的话我家男人怎么会死啊!你赔我男人啊!你赔啊!这么一番大喊之后迅速就吸引了众多的看客。

这些人不乏好奇心,全部都围过来看热闹,想看看这是怎么一回事,有的人发现的比较晚,只听见这大肚子在那大喊赔他男人,心中就很好奇,这年头怎么还有人在大街上高声大喊要男人的呢?等到一打听之后才明白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有的人已经是把所有的事情都明白了的,上次争吵的时候他们就在这旁边看热闹,这次又碰巧赶上了,所以对于事情的始末是比较熟悉的,他们便在边上充当讲解的角色。

这人怎么这样啊,命是她自己找人家算的,这下子算对了还要人家赔,难不成要说假话骗她不成?有人听说了始末故事之后发着牢骚说道。

这句话说出了许多人的心声,尤其是李淳风同学,他听到这话之后真的是有种冲出去拉着那人的手大声说声谢谢冲动。

这话音刚落就有人跳出来发表自己的不同意见,这个时候充分的显示了言论自由以及言论民主。

话也不能这么讲,没准是这算命的胡说八道诅咒呢,把这可怜的女人诅咒成了这个样子,可怜啊,一个女人带着还未出生的孩子,往后的日子可怎么活啊?中间有围观的妇人怜悯地说道,把全部的责任都推到了李淳风的身上。

李淳风听到这话之后真的是欲哭无泪了,怎么会这样子呢?自己明明是什么都没做错,怎么就成了诅咒别人丈夫的坏人了呢?她算卦还没给钱呢!我才是受害人啊!李淳风的心声没有人可以听见,可是萧守仁从李淳风那委屈的脸上读懂了他那无奈加委屈,当时他没有吭声,他觉得这事情还得由李淳风自己解决。

别人也许可以帮得了一时,但是却帮不了你一世啊,总有什么时候要学会着自己应付问题的,应付的晚,应付的早总是有差别的。

大嫂啊,这位大嫂啊,你男人没了我们也很难过,可是这也不能怪我啊,又不是我弄死你男人的,这都是他的命啊,你不能把罪过加在我身上啊,我只是个算命的啊。

李淳风看见这妇人又哭又闹的,一下子手脚也有些慌乱了。

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不怪你?不怪你怪谁?都是你这个挨千刀的,都是你害的我们母子将来没有了依靠啊!你个挨千刀的!那妇人却是不听了,一个劲的哭闹就是想要吸引更多的人过来,然后把事情闹大,这样也就好让李淳风赔多点钱了。

萧守仁看见李淳风手忙脚乱的样子之后便知道李淳风已经是乱了方寸了,于是走到李淳风的旁边,在耳边问道:李老弟啊,不能让他这么闹下去,这么闹下去不是办法,你也别紧张,你好好想想有没有什么好的法子可以让他明白事理或是知难而退。

李淳风本来还以为萧守仁会帮点忙的,慌乱的时候还不由自主的看了萧守仁两眼,可是萧守仁坐在那一动不动,一点上来帮忙的意思都没有。

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李淳风也不再那么紧张了,想着萧守仁的话,在脑海中想了一下子之后又看了一眼那个妇人,看见那妇人一直喋喋不休一副决不罢休的样子,心中实在没底,只好又无奈地看着萧守仁,希望萧守仁能够帮到他。

萧守仁站回到原来的位置就看见李淳风那无辜的眼神又投向了自己,这眼神里面不仅仅是无辜还有那种求助的哀求,萧守仁叹了口气,知道李淳风是被人帮忙帮惯了,以前有刘文静帮忙现在又有自己如果哪天自己和刘文静不在他身边的话那怎么办?萧守仁再次来到了李淳风的身边,轻轻说道:淳风啊,每个人做什么事情都有第一次,即便今天我能帮你把这麻烦解决了,可是下次我和刘文静大人都不在这呢?你怎么办?有人的地方就可以算卦,算卦的时候就可能会有纠纷,有了纠纷之后就要解决纠纷,你应该试着自己解决啊。

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李淳风微微点了点头,觉得有道理,自己不能够永远火灾别人的庇护下面啊,以前有师傅,后来有刘大哥,现在又多了个萧大哥,可是这些人不可能时时刻刻都在自己身边啊,自己终究还得靠自己解决问题啊。

想通了之后李淳风也就不在把希望全部放到萧守仁身上去了,顺着刚才萧守仁给的思路想了下去。

看到那妇人近乎癫狂的模样之后李淳风了明白了,这样子的妇人已经是很难听得进去别人的话了,跟她心平气和的讲道理让她明白事理这肯定是没有办法的,是办不成的。

既然不能让她明白事理,那么也就只有一个办法了,那就是让她知难而退!当李淳风想到知难而退这四个字之后脑海中一下子就闪过了许多的念头,能够在卜算这一行混到像李淳风这样子的人肯定是非常聪明的,只要经人一点拨什么都是水到渠成的。

萧守仁看着李淳风一直皱着眉头,对那有着身孕的妇人的指责也是不太在乎,很显然,那是在思考解决的办法啊。

这皱着眉头的神情并没有持续很长时间,没有用多少时间萧守仁便从李淳风的脸上看到了他那招牌式的笑容。

这位大嫂啊,既然你一味的说你丈夫是被我害死的,那么咱们就去见官!到时候好好说说你丈夫是怎么死的!李淳风笑着说道。

这话一出四周顿时一片寂静,谁也没有想到平时手忙脚乱的李淳风此刻竟是选择了见官这样子的办法来解决问题!第两百五十七章 千里迢迢埋于草木(六)( )了解李淳风的人都李淳风此人算命卜卦的确是有一手,可是处理事情的能力就不敢恭维了,谁也没有想到李淳风会在这个时候选择这么激进的法子。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那妇人听到李淳风的话之后似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听到的内容似的。

李淳风看着那妇人脸色越来越白就知道自己赌对了,幸好萧守仁给自己一个好的启发啊。

我说咱们去见官,只要一见官那么什么事情都好办了,官府的老爷说该怎样那就怎样!我李淳风绝无二话肯定照办,哪怕是要要一命抵一命我也认了。

李淳风有些硬气的说道。

萧守仁对于李淳风突然来的这一招也是莫名其妙,不知道李淳风是不是受到什么刺激了。

该不会是自己不帮他所以他一下子就受不了干脆不争取了,直接见官把事情闹大?萧守仁有些无奈的想到。

可是萧守仁看了看之后又觉得不像,因为李淳风在那边笑眯眯地,一点都不像是郁闷或是生气的样子,此刻更像是什么奸计得逞的样子。

你、、、看你算卦也挺不容易的,不为难你了,你出点安家费就算了。

那妇人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之后对着李淳风说道。

李淳风越发肯定自己心中的猜想了,这下子都不等那妇人反应的时间,直接就挥手拒绝了。

这哪行呢,等下别人还以为我真的算命算死了人呢,这个黑锅淳风不能背,还是见官,用大隋的律法来决定,哪怕律法说要罚出我全部的家产,我也认了。

李淳风咬着牙一副很决绝的样子说道。

萧守仁已经基本上可以肯定这是李淳风的计谋了,因为那妇人的表情已经是越来越难看了,脸色也有些白了,应该是李淳风戳到了她的什么疼处了。

萧守仁把李淳风所说过的话回想了一遍,但是却一点思绪也没有,他一点也没有找到什么不妥的地方,现在事情看起来很怪,刚才一直喊着要去见官的妇人此刻好像怕极了见官似的。

何苦如此呢,天天见面的,我也不是那种非要把别人逼得没法活下去的人,先生只要你赔一点安家的费用就可以了,咱这事就算是过去了。

那妇人口气一下子竟然好了起来,好的不像话,刚才还口口声声说李淳风是臭算卦的说是挨千刀的,可是这时称呼李淳风却是称呼起先生来了,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当真是稀奇。

哼!刚才还想着怎么狠狠宰我一把,这会儿知道李某的厉害了却还不死心,当真是无可救药,走,见官去,看看咱谁倒霉!李淳风见到这妇人竟然还死赖在这不走,竟然还想在自己这弄钱,当真是有些生气了。

算了,淳风啊,既然她愿意私了那就花几个小钱把这事掀过去,不要太计较,毕竟她一个女人家带着一个将要出世的孩子日子也不好过。

萧守仁从旁边走了过来,从怀中掏出十两银子给那妇人递了过去。

那妇人本来是想讹诈个几百两的,可是这会儿情况不一样了,这算命的似乎已经看出了什么东西来了,不好收场了,能收到个十两银子那也是赚了的,想到这儿之后那妇人赶紧伸手把银子接了过去。

这位嫂子啊,今天你接过了银子那么以后就不能再来闹了,这只是我给你的跟李先生无关,李先生算卦的精准那是无话可说的,不能坏了他的规矩,他既然帮你算卦算准了,你是不是也要把卦金给了呢?萧守仁看到这妇人就准备回去了赶紧拉住她说道。

那妇人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有些不自然的从怀中摸了十个铜板出来,扔在了桌子上面。

那十个铜板一扔在桌子上面便失了平衡,一下子竟然滚动了起来,李淳风见到之后赶忙用手扑了过去把所有的铜板都扑倒,再慢慢一个个捡了起来。

那妇人走了之后人群也就慢慢地散了,没有热闹可看了当然也就离开了,又不管中饭,如果萧守仁或是李淳风大喊一声说为在这管中午饭的话估计还有些人真的就不肯走了。

李老弟啊,刚才你怎么会突然间想到要拉她去见官呢?而且她还很怕的样子。

萧守仁待到所有的人都离开之后悄悄问道李淳风听到这话之后笑了起来,因为自己第一次靠自己解决了一场纠纷所以心中很高兴的缘故。

萧大哥你有所不知的,这都是你的功劳啊。

啊?怎么会是我的功劳呢?我可什么都没干啊。

萧守仁摊了摊手之后说道。

李淳风用手拍了拍萧守仁的肩膀说道:没错,你是什么都没干,可是你的那番话启发了我啊。

啊?我启发了你?哪句话?萧守仁好奇的问道,自己刚才貌似说了许多话啊。

是你让我试着自己解决问题啊,我觉得萧大哥你说的对啊,你说不能让她明白事理那就让她知难而退啊,我就是按照你说的做的啊。

此话怎讲?她刚才已经是想钱想疯了,当然了,当然了,也许这里面是有着些许,丧夫之痛在里面,那时候跟她讲什么道理她肯定是听不进去的,所以也就只好让她知难而退了。

李淳风笑着说道。

萧守仁点了点头,承认这个说法很对,只是他不明白这和接下来的见官有什么关联。

那见官呢?萧守仁不解的问道。

李淳风听到萧守仁的这话之后眉毛一下子就飞了起来,神采飞扬,似乎说到了什么非常高兴的事情似的。

呵呵,是这样子的,上次算命的时候小弟不仅仅算出他丈夫要死于非命,更是算出来他丈夫是死于大军辕门之外!李淳风笑着说道。

上次没有听到你说。

萧守仁有些怀疑这是李淳风故意说出来忽悠自己的。

李淳风摇了摇头然后说道:不是我不讲啊,而是那女人不让我讲啊,她都没给我机会啊,我话都还没有讲完她就已经闹了起来了,至于下面的内容你们当然都不知道了,因为我都还没有讲出来啊。

听完李淳风的话之后萧守仁又有几分信了。

这也不能说明什么问题啊,只不过是一个悲惨一点的命罢了。

萧守仁想到那女人要一个人拉扯大那个孩子,而且那孩子以后还要再继父的歧视下长大,心中就为他们感到可怜。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那个男人死的位置以及死的时间!李淳风一脸的额高深莫测说道。

萧守仁听完他的话之后跟没听是一样的,他依旧还是不懂得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死还和什么位置还有时机有关呢?呵呵,你想啊,他是死在大军辕门外的,什么人才会死在大军的辕门外啊?这个问题当然是难不倒萧守仁的,略微一思考之后萧守仁心中已经是有了答案。

当然也是当兵的了,一种是犯了很大的军法,所以要在辕门外斩首示众,还有一种那就是战俘,有时候为了节约粮食只有把那些战俘全部在辕门外斩首了。

萧守仁回答道。

随着萧守仁回答完毕李淳风略微的点了点头,表示萧守仁说的没错。

对啊,这还是很难判断那妇人的男人是什么人,可是只要再结合他男人死的时间就很容易猜到了。

哦?这难道还有什么古怪不成?萧守仁依旧不解。

死在几天前,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洛阳,还是死在辕门之外,这些天只有张将军的大营之中斩了一大批的战俘!李淳风慢悠悠地说道。

萧守仁心中一惊,隐隐猜到了什么东西,但是还是不敢肯定。

你说的张将军是张须陀将军?萧守仁试探性的问道。

李淳风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点了点头,表示萧守仁说的没错,正是那张须陀的大军斩了一大批的战俘。

全部杀了?萧守仁又呆呆地问道。

李淳风也发现萧守仁有些不对劲了,脸色有些难看了。

没错,全杀了,这两天才传过来的消息,其实这批战俘早就被俘虏了,可是一直在等圣上的圣旨,圣旨下了之后张须陀将军一直没有动作,就在大家都快忘记这件事情的时候他却是雷霆出击,一下子就把所有的人都给砍了。

李淳风小声地解释道。

萧守仁听到这话之后一下子就回到了那个在卧佛寺的晚上了,他觉得此刻的自己手中沾着满手的鲜血,那些红色的液体就那样顺着掌纹一滴滴地往下滴,啪嗒啪嗒地滴在自己的心上。

他已经隐隐觉得这些人的死应该是和自己有关的,如果不是自己出口多嘴的话这群人也许会因为喃无阿弥陀佛而逃过一劫,就是因为自己的另类解释所以这群人这群活生生的生命就那么消失了!那些被斩头的俘虏都是什么人?萧守仁又问道。

李淳风听到这话之后脸色有些为难,他不想多说,可是看到萧守仁的脸色之后又有些不忍心,所以把嘴巴凑到萧守仁的耳边,轻轻说道:杨谅的旧部!第两百五十八章 千里迢迢埋于草木(下)( )李淳风的话很轻,字也很少,不多,五个字而已,可是到了萧守仁的耳中之后却完全不同了,响在萧守仁的耳中就像是扔进了一颗炸弹一般,那五个字也引伸出许许多多的东西来。

萧守仁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么一件事情会让杨若惜也插了一脚进来了,当初她似乎就说过这件事情关乎他的叔叔,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

这也就难怪杨广下旨的时候会用一种谜语的方式来传递了,这样子的事情不能太过于张扬了,只能用一种模棱两可的法子来办,办得好没有差错那便自然是好的,如果说有人跳出来说这样不好而自己也却是辩解不过,那么就可以说自己的本意不是那样子的,把所有的事情推给执行者,说是执行者没有理解自己旨意。

当年杨广上位的时候一大批的人都淡出了朝野,有太子身边的人,有汉王身边的人,也有蜀王身边的人,这些人无一不是人才,不是人才的话当初也不会被太子杨勇汉王杨谅蜀王杨秀给看重啊。

这些人基本上都淡出了朝野的视线,如果这时候杨广亲自下旨说是斩了杨谅旧部的人马的话,那么势必会把这群人给吓到,这群人的出山之日就更是遥遥无期了。

杨广现在下了一个模棱两可的旨意,你可以理解为喃无阿弥陀佛是放过这些战俘的意思,当然,你也可以理解成清兵余孽死的意思,怎样理解全凭人心。

杨广直接把这个难题扔给了张须陀,张须陀也是不懂杨广的真正意图,最后听从了杨若惜在萧守仁那得到的答案,把所有的人全部斩了!你的意思是说那妇人的男人是杨谅旧部?萧守仁有些无语的问道。

说不上,应该是杨谅旧部招兵买马想要反抗当今圣上,被张须陀大将军给镇压了,她男人应该也就是个小兵罢了。

李淳风撇了撇嘴说道。

萧守仁点了点头,那妇人看起来年纪不是很大,他男人应该也老不到哪去,看来李淳风的猜测应该是对的。

这就难怪了,原来如此啊,难怪你刚才一个劲的要拉她去见官呢,她一听到说去见官吓得脸色都白了。

萧守仁理解的笑道。

自己的男人是杨谅的旧部,现在死了,如果真的跑去见官的话,一旦身份被揭穿了那么死的就不仅仅是她男人那么简单了,全家死光光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没错,正是想到了这点,所以刚才淳风心中才有了底气,那时才觉得自己可以掌控局势,不再是被她逼着喊着吓着了。

李淳风点了点头说道。

萧守仁身处一个大拇指对着李淳风竖了起来。

佩服,实在是佩服,竟然把自己的专业知识都用上了。

萧守仁笑着夸道。

听到萧守仁的手势和夸奖之后李淳风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后用右手搔了搔后脑勺,笑的有些憨。

萧大哥啊,什么叫做专业知识啊?李淳风谦虚地问道。

萧守仁差点就翻了白眼,自己刚才看见李淳风有些不好意思地搔头还以为是因为自己夸他所以他才不好意思呢,原来他是因为听不懂自己这超前卫的话感到羞愧啊。

这个专业知识嘛,就是说你赖以生存的本事啊,你是靠算命赖以生存嘛,也就是说你用算命的本事用上了,对,就是这个意思。

萧守仁想了想之后变换着说道。

听到萧守仁的解释之后李淳风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懂了。

以淳风你的本事何须在这大街上面摆摊呢?萧守仁笑着说道。

这也是萧守仁纳闷的问题,像李淳风这么有本事的人怎么会选择在这大街上面算命呢?像李淳风这样子的人简直就是个妖怪啊,放到哪那就都是国宝级的人物啊,就算是想进大隋的钦天监那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啊,毕竟,本事摆在那谁也不可能抹杀掉啊。

哦?那么萧大哥觉得淳风应该在哪呢?李淳风笑着问道,脸上还挂着丝丝的笑容。

萧守仁看到李淳风的笑容之后心底生出一种不可名状的感觉,但是他还是没有表露出来而是继续说道:只是觉得以你的本事应该是坐在钦天监的衙门里面喝茶聊天的人物,怎么会愿意在大街上面赚这么些个铜板呢?说完之后萧守仁还用手指指了指那桌子上面的十个铜板。

李淳风没有理会萧守仁的目光,他也看了看那十个铜板,然后把那十个铜板一个接一个的捡起来放到自己的包裹里面去,看他的手势那捡的就不是十个铜板,而是十两白银似的。

有因就有果,若是淳风此刻在钦天监的话怎么会认识萧大哥呢?李淳风淡淡的问道。

萧守仁没有想到李淳风竟然会这么回答自己的问话,很明显被李淳风的这个回答给弄呆了一下,但是也很快就回过神来了。

这倒也是,听淳风你的意思倒好像是故意在这等我似的。

萧守仁笑着说道。

萧守仁笑的很随意,可是李淳风脸上就古怪了,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李淳风本来转过去的头一下子就转过来了,神情古怪的看着萧守仁。

萧守仁看到李淳风用那么古怪的眼神盯着自己心中一下子就发毛了,不知道为什么放佛这种眼神以前就见过似的。

怎么了?淳风干嘛用这种眼神看着我?萧守仁经不住李淳风这么古怪的眼神,所以还是先开声问道。

萧守仁的话把李淳风惊醒了,他也明白刚才的眼神有些过了,不能表现的那么的古怪的。

没有,只是想起刚才萧大哥的问题,淳风还没有解释呢,其实实话和大哥你,淳风的师傅便是在钦天监当差,淳风之所以一直在这摆摊实在是因为答应了师傅要在这历练,这件事情就是刘文静刘大人也不知道。

啊?令师在钦天监当差?不知道是?难道是那袁天罡袁大师?萧守仁张开了惊讶的嘴巴试探的问道。

李淳风的眼中显出一丝的为难,没有直接回答萧守仁的问题。

这个嘛,在没有得到师傅的允许下淳风是不能把他老人家的名讳说出来的,还望大哥你见谅!李淳风有些抱歉的说道。

萧守仁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可以理解,自己前世在电视电影小说上面早就见过这样子古怪的规矩了,所以此时听见李淳风的这番话之后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原来如此,那便不要说了,只是很奇怪你和刘大人认识的时间应该比认识我要长久的多啊,怎么连他都不知道的秘密却是告诉了我呢?萧守仁有些不解的问道。

李淳风似乎是算到了萧守仁会如此问似的,萧守仁的话音刚落他就已经回答萧守仁的疑问了。

不因为别的,只因为淳风的历练时间结束了,明天开始就可以进钦天监跟着师傅了,今天是最后一天摆摊,所以来的时间也比往日要早一些。

李淳风笑着说道。

萧守仁听到这个回答之后脑海中喊了一声原来如此,我就说嘛,李淳风一个算命的怎么那么拼命呢,原来是最后一天啊,想要站好最后一班岗啊!可以理解!呵呵,那以后可以说得上是同僚了哦,以后有什么用得着大哥的时候尽管开口,只要是大哥能够做得到的绝对不会推辞的。

萧守仁笑着说道。

当然,小弟在钦天监做事有时候也是能够帮上萧大哥一些小忙的,有时间多联系才是。

李淳风也是点了点头表示以后俩人要多亲近亲近。

就在他们两个人越聊越起劲的时候,一个穿着麻布衣服的年轻高挑女子背着长剑往这边走了过来。

这算卦?一个声音把萧守仁和李淳风的声音给压了下去。

两个人都不说话了,转过头来看是谁要算卦。

没错,这算卦,问事,测字,什么都来,一次十个铜板!李淳风看着眼前这个清秀的姑娘说道。

萧守仁往旁边站了两步,他还没见过这么高挑的女子,这女子竟然是一米七多,快一米八呢,就是放到现代也很少见啊,这样的人儿放哪那都是鹤立鸡群的范儿。

不知道姑娘你是要问什么呢?李淳风看到这姑娘不说话了,所以自己主动开口问道。

萧守仁在一旁并不说话他只是偷偷打量这个女子,一身的麻布衣服越发的存托她那种朴素清纯还有英气,背上的长剑更是让人一眼就知道这是个练家子。

洛阳城中是不允许带剑带刀的,过城门的时候如果你拿着弓箭,那么那些如狼似虎的守城士兵便会马上过来帮你把弓箭上面的牛筋给卸了下来,当然了如果你进城之后就装上去那就不关他们什么事了。

但是即便如此,洛阳城中就这么明目张胆的把长剑悬在背上的人也是极为的少见。

测字,问吉凶!那女子想了一会儿之后淡淡的说道。

萧守仁听到这话之后两只耳朵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心中也是微微一惊,这么个年轻的女子背着把长剑来问吉凶,这女子要去干嘛?哦?请写一个字!李淳风蹲下身子,变戏法似的从那破旧桌子底下摸出了一个装满了细沙的木斗,上面还有着一根小木棍,想必是用来写字用的。

那女子盯着那木斗看了看却是并没有向李淳风走过去,用脚尖在地上划了一下。

那地上便是露出了她划过的痕迹,很显然是一个一字。

萧守仁微微眯着眼睛,他也算是看出来了,这李淳风收的价钱太少了,这姑娘肯定是对李淳风的算命测字本事产生了怀疑,所以这才出了一个一字想来测试一下李淳风的深浅。

这也不能怪人家姑娘啊,要怪就要怪你自己长了一张不老迈沧桑的脸啊!先生就给测测这个字。

那姑娘写完之后用脚尖指着那个一字说道。

李淳风见到这姑娘的这番动作之后自然是明白这是什么意思的,他也不好说什么,但是为了扳回点面子他只有好好测上一测才行啊。

姑娘这是在问一个非常显贵的人的吉凶。

李淳风皱着眉头看着这个一字慢慢说道。

萧守仁虽然看不出来这是怎么测出来的,但是看到那姑娘听到李淳风的话之后脸色巨变,猜也猜得出来李淳风肯定是测对了。

这个人和姑娘纠缠颇多,唉!有其因就有其果啊,报应。

李淳风有些无奈的说道。

这句话出来之后这姑娘的脸色就变的惨白惨白的了,就像是生了一场大病一般。

姑娘,你不要紧?萧守仁有些担心的问道,他看见这姑娘的身子抖动了一下子,以为这姑娘身体有什么病呢,所以才会如此。

那姑娘摆了摆手表示自己没事,然后对着李淳风问道:先生这些话是何解呢?她不相信这都是凭着自己写的一个一字就测出来这么的东西。

李淳风不再在桌子后面坐着了,而是站了起来,来到了那个一字面前,蹲下来指着那个一字说道:你看这个一字,本来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个一字,可是它却是写在这土地上面,土字上面添一个一字那是个什么字呢?王萧守仁笑着说道。

没错,便是王字,从这个王子便可看出姑娘你要问之人是富贵非常之人啊,权势更是可以说只手遮天啊。

李淳风笑着说道。

第两百五十九章 烈烈秋风齐狩猎(一)( )土上这么一横划那便是个王字,李淳风正是从这看出来这姑娘要问的人非富即贵,而且是贵不可言的那种人。

听到李淳风的话之后那姑娘微张着小嘴,很明显,她也是被这么个说法给说服了,心中已经暗暗信了几分了。

姑娘请看这个一字,平平顺顺,一顺到底应该是没有什么大凶之兆的,但是如果按照毛笔隶书的写法的话,一字开头是要先上提再下笔的,然后才是略平,最后更是得峰回路转往回带一下,不管怎样,可以肯定的是这人不会出什么大事在这段时间内。

李淳风用手指了指这地上的一字慢慢分析道。

萧守仁虽然心中觉得这事情挺玄乎的,怎么可能会凭着一个字就测出那么多的东西呢,可是这时候看见李淳风说的是头头是道而那姑娘也是频频点头,难道这还真的是光出字面上就推出来的东西?先生刚才说这人与我纠缠颇多,更是说道什么因果报应,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呢?那姑娘要李淳风继续讲下去。

唉!这也是从这个一字上面看出来的啊,有道是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这也就说这一是开始,是一切的开始,可是最后呢?凡事到了最后还是得归于尘土,合为一体,这一也是结束,如此种种,这也就牵扯到了佛家讲的因果报应了。

李淳风说到这的时候停顿了一下,然后又继续说道。

至于说你与那人有纠缠呢,那是因为刚才测字的时候李某还给姑娘看了下面相,发现姑娘的面相贵不可言,只是幼年多有坎坷,那面相正和那贵人相呼应,所以才有此一说。

听到李淳风的话之后那姑娘睁大了眼睛,心想这也能看得出来?自己幼年饱受磨难,现在已经是很少有人看到高挑的自己会想像得到自己幼年时是怎样的一番光景。

先生当真是神算,竟然光从这么一个一字上面就看出了这么多的东西,这是这一卦的卦金,小女子还想让先生帮忙再算一卦,先生请看如何?那姑娘家从袖口中摸出来十个铜板,然后轻轻放在了李淳风算卦的桌子上面。

李淳风起了身,回到了自己的桌子后面,坐了下来,然后点了点头,表示可以。

不知道姑娘你现在想问的是什么呢?李淳风抬头问那姑娘。

那姑娘看了萧守仁一眼,但是并没有说什么,然后慢声说道:还是问吉凶。

嗯?李淳风听到此话之后眉头微皱,怎么一连两次问吉凶呢?姑娘写个字。

李淳风指了指面前的木斗,意思很简单,让那姑娘不要再用脚尖在地上乱写乱画了,在木斗里面写上一个字就好了。

那姑娘听到这话之后走近了木斗,伸手拿起了那根小木棍,但是心中可能思绪太多,一时间却是不知道写个什么字好。

姑娘不必想太多,只要把自己此刻心中摆在第一位的字写出来就可以了。

李淳风看到这姑娘迟迟不肯动笔,便已是推测到这姑娘心中所想了,往日里也有许多问卦测字的客人如此犹豫不决。

那姑娘听到李淳风的话之后点了点头,然后那手腕抖动了一下那木棍便在那木斗里面平整的细沙上面笔划了起来。

萧守仁虽然隔得有些远,但是他还是看到了那个躺在木斗里的字,那是个熏字。

那个熏字写的很俊秀,但是也就在那俊秀里透露出几分棱角分明的英气,很好看。

那个熏字刚写完,一阵晚秋的凉风又刮了过来,风过后那片片的落叶便在半空中翩迁起舞。

风停了树叶也便落下来了。

那片树叶不偏不倚地就落在了那个熏字上面,把字体都盖住了一小半。

姑娘问的这个人是个长路奔波之人啊,是个女子,如果非要说吉凶的话,那便是凶多吉少了。

李淳风叹了口气说道。

萧守仁知道李淳风算命一向都是有什么就说什么,不会用假话好话来哄人,这次听到李淳风的这番话之后萧守仁便明白了,李淳风这回估计又得自己出来劝架了。

这姑娘背上背有长剑,一看就知道是个练家子,这种话让她一听肯定得生气啊,一生气就得泄愤啊,怎么泄愤啊?杀人见血啊!萧守仁都已经准备好随时过去劝架了,可是那姑娘却是迟迟没有动作,听完话之后只是有些痴呆了。

凶多吉少?凶多吉少,即便是如此,那又怎样呢?那姑娘自言自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东西,李淳风叹了口气之后用手摸了摸那飘下来的树叶。

淳风啊,你就别吓这小姑娘了,人家姑娘家可不经吓啊。

萧守仁走过来对着李淳风说道,边说还边用眼神给李淳风打招呼,那眼神一下一下往那姑娘的背后瞄去。

李淳风岂能不明白萧守仁的意思呢,一看到萧守仁一直往那姑娘的背后瞄,还一个劲地给自己打眼色,他当然明白了,萧守仁的意思是说不要说话说的那么难听,这人带着剑呢,等下一个不满意,一个怒气攻心,一个不小心,那背上的长剑估计就往自己身上刺过来了。

萧大哥,这都是有依据的,并不是我胡说啊,不管怎样淳风还是应该实话实说的。

李淳风摆了摆手然后对着萧守仁说道。

萧守仁刚才的动作自然是被那姑娘收之眼底了,可是她没有讲话,她想听听看这算命的先生说的有道理是何道理。

先生是凭什么推算出凶多吉少的呢?这姑娘发问道。

李淳风指了指木斗中的字,然后慢慢说道:姑娘请看这个熏字,熏字拆开来那便是一个千字,一个里字,再加底下的四点水。

这又如何?姑娘不解。

连起来就很容易明白了,千里者底下还带着四点水,不是四条河那便是四条腿的坐骑,千里奔波的意思,所以在下刚才会说姑娘要问的这个人是个奔波之人,不知道是否灵验?李淳风问道。

那姑娘听到李淳风的这个解释之后点了点头,表示确实如此。

千里奔波那又如何,先生从哪看出来凶多吉少呢?那姑娘问道。

其实这也是萧守仁想问的,该不会又是从什么面相上面看出来的?这次这姑娘没有说是为她自己算的啊,这话绝对是不能说的了,看你李淳风怎么说这缘由。

这都是这片叶子告诉我的啊。

李淳风摸起了木斗中那片刚飘落下来没多久的叶子说道。

叶子?萧守仁和那姑娘都把那叶子忽略掉了,没想到这叶子竟然还有什么特殊的意思。

这关这叶子什么事?姑娘问道。

唉!世间万物都是有因果有缘由的,不是说无缘无故就掉下来这片叶子的。

那是风吹下来的。

真的是风吹下来的吗?那它为何什么地方都不去偏偏就跑到了这木斗中来了呢?为什么还落在了姑娘的这个字上面呢?李淳风笑着问道。

那姑娘被问的哑口无言,不知道用什么来反驳李淳风的话。

好,即便如此,那又怎样?唉!这本来是平平凡凡的命,可是这叶子落下来之后就不同了,印证了一句老话啊,千里迢迢埋于草木啊!李淳风叹了口气说道。

那姑娘听到这话之后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变的相当的难看,千里迢迢埋于草木!对啊,那片叶子便是代表草木,盖在了那个熏字上面,这难道都是巧合吗?这难道就不是天意的指引吗?萧守仁在一边听呆了,他也没想到这最最关键的东西竟然是那片无意间飘落下来的树叶,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先生这卦可准?那姑娘沉思了一会儿之后抬头对着李淳风问道。

李淳风点了点头,并不说话,这点头的含义已经是很明显了,再不需要太多的言语来解释了,该说的也都说完了。

先生收好卦金。

那姑娘又从袖口中掏出十个铜板来,放在了桌子上面准备走人。

等等,这一卦想必姑娘还是有所怀疑的,李某收着也是觉得不顺手,这样,过些天如果这卦应验了,姑娘再来送卦金不迟的。

李淳风笑着说道。

萧守仁有些诧异的看了李淳风一眼,这李淳风今天怎么不那么爱钱了?难道看见美女之后范花痴了?不像啊,李淳风不像是这样子的人啊。

不必了,先生的卦自然是灵验的,往后几日恐怕小女子便没时间来送卦金了。

那个背着长剑的女子一步也没有停留,放下铜板之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咦?淳风你今天怎么怪怪的啊?送上门的卦金竟然还往外推?萧守仁笑着走过来拍了拍李淳风的肩膀说道。

李淳风却是笑不出来,叹了口气之后抬头对萧守仁说道。

她是为自己算命啊,死了之后自然也就无法送卦金了,我只是看她年纪轻轻所以想劝上一劝,没想到她心志却是如此的坚定啊。

第两百六十章 烈烈秋风齐狩猎(二)( )萧守仁告别李淳风之后便径直回家了,回到家中之后和尉迟恭等人说了一下今天在朝中发生的事情,其间高府派人送请柬过来了,请柬是暂居在高府的长孙无忌送的,邀请萧守仁在明日狩猎之后去高府小聚。

萧守仁想了想之后觉得既然长孙无忌已经送请柬过来了,自己自然是不好拒绝的,别答应了下来。

见了一下穆羽他们找回来的府中管家主事还有下人与小丫鬟之后萧守仁说了一些鼓励的话,然后便回到自己的房中静坐练功。

萧守仁隐隐觉得自己的功夫有了长进了,尤其是昨晚上和宇文成都一战之后他脑海中闪过许许多多的画面,他觉得有必要把这些东西都整理下一,这些可都是战斗经验啊,非常的宝贵,与高手一战可遇而不可求啊。

有了这想法之后萧守仁才会静下心躲在自己的房中全力研究功夫。

进去后萧守仁就没有没有出来过,中午饭和晚饭都是送过去的,可是那些饭菜都没有动又原封的拿了回来。

直到晚上天都黑了萧守仁这才走出了房门,吩咐厨房随便做了点吃的,扒了两碗饭之后又回到房中去了,一直到第二天尉迟恭到他房中叫他去东郊他这才走出房门。

昨天萧守仁已经跟尉迟恭说过了,说是今天要去参加东郊狩猎,萧守仁问尉迟恭有没有兴趣去玩玩,尉迟恭何尝不懂萧守仁的意思呢,所以也就一口答应了下来,不想辜负了萧守仁的好意。

萧守仁是想要尉迟恭在东郊好好表现一下,这样一来可以让更多的人知道尉迟恭的勇猛,尉迟恭的仕途也许还有死灰复燃的希望,也许就会被哪个有眼光的功勋发现呢?小牛儿闹着也要去,可是萧守仁早就吩咐过穆羽了帮小牛儿找了个私塾的老师过来教小牛儿读书,今天正是那老学究过来的日子,小牛儿自然是不能跑出去玩了。

洗漱了一番之后萧守仁换了件干净利索的衣服就和尉迟恭出了门了,俩人一人牵了一匹马儿往东郊遛过去。

不得不承认那个刘管家和几个主事的人的确是有管理方面的才能的,才只不过刚找回来几天而已,却已经把萧守仁他们的这个大家庭打理地有声有色。

这刘管家倒是是个信得过的实心人,本是个读书人,可是苦读几十年连个功名也没有捞到,落魄了之后便去给大户人家坐了管家,学的了一身管人管事的本事,那户人家破败了之后正好碰上了萧府找人做管家刘管家便来应征了,被顾葳蕤一眼就看中了,不得不说顾葳蕤看人的眼光还是很准的。

大隋朝开过之后每年都会在东郊狩猎,这是杨坚定下的规矩,南北朝的时候各国都是及时行乐,忧虑意识没有那么的强烈,所以在武力这方面不是很重视,杨坚扫平天下之后为了不让自己一手建立的大隋朝廷重蹈覆辙,所以特意将东郊大片区域划为王公士族狩猎区,用来磨砺这些王公子弟的血性。

毕竟,大隋朝的天下将来要靠这些王公子弟去支撑。

以前的狩猎都是王公贵族要去,而且是必须去,但是现在不一样了,现在的杨广把规模扩展了,不仅仅是王公贵族了,连带着各国的使节都邀请了过来。

杨广想要在各国的使节面前展示一下大隋的勇士,让各国的使节都见识一下大隋的好武之风,崇尚武力。

也正是如此,那东郊的狩猎林子也就往外又扩展了很多,搞到靠近此处的老百姓和猎户是叫苦不迭啊。

这片林子是皇家的园林,里面的猎物除了本身的野生动物之外还有的是杨广从各处找寻过来的动物吗,全部放进这片林子里面方便狩猎。

这里面可以说是应有尽有凡所应有,无所不有。

居住在旁边的老百姓和猎户甚至是时不时还能听见老虎的吼叫声,那种山中之王的气势搞的这座林子里面鸟儿都很少。

每年的东郊狩猎,对于整个洛阳城的王公士子来说,这是一年中最隆重的节日。

每年到了这个时侯,几乎所有王公士子都会骑上骏马,带上弓箭,猎犬,到东郊上纵意驰骋,一展雄风。

不仅仅是为了赏赐,更是为了名声,在狩猎时如果能够取的好的成绩的话那么名声也就会随之涨上一个层次了。

如果说狩猎时捕获的猎物非常的多的话,那么就有可能得到杨广亲自颁下的奖励。

东郊校场位于东郊狩猎区的入口处,数千丈方圆的空地上铺满了石板。

校场四周插满了各色的旌旗,旌旗上的旗号都是大隋朝各大王公家族的旗号。

旗杆下,有身披玄甲的大隋重兵站立,一个个神情冷漠,面无表情,仿佛死亡的使者一样。

再远处就是那皇室的位置了,皇室位置的右边便是各国使节的观赏席,那些外国的使节全部都聚在这,等到狩猎一开始之后便在这观赏狩猎。

狩猎公分两项,第一项是平原骑射,也就是在眼前这空旷平整的草地上进行骑射竞技,等到各个参赛的人都骑上了马背上准备好了之后,便打开那关着各种动物的笼子,那些猎物一出来之后大家就可以去猎杀了,看谁杀得多,大家的箭羽上面都有自己的记号。

第二项就是林中狩猎了,过了这草原之后便是一片丛林了,里面早就有人在那赶猎物了,把所有的能够猎杀的动物都往一个集中的地方赶,等到大家进了丛林之后就各凭本事了,看谁猎杀的动物有多又重。

最后综合两项的成绩来评判成绩的优异与否。

总体来说还是很合理的,基本上所有的东西都会考到,这也最能考究一个人是否精于骑射。

萧守仁和尉迟恭二人人赶到的时侯,校场蹄印凌乱,数十的王公子弟跨#骑着马匹,早早的赶到了校场。

这些人三五成群,各自分成一个个小团体,私语交谈。

到了!勒了勒马,望着前方道。

萧守仁的神情紧张加兴奋。

昨天杨广下旨让他来参加狩猎的时候他心中就已经是想看看这是一番怎样的场景了,虽然这种场面已经在他的脑海中浮现过好几次了,可是这次毕竟是第一次真的看到,心中还是微微震动了,为皇家气势所震动。

萧守仁停了下来,双目扫了一眼,发现这里有许多都是生面孔,自己并不认识多少人。

这校场上大部分都是十五、六岁。

但也不乏一些十八、九岁的年轻人,一个个身材修长,气度不凡,看得出来,一个个都是受过良好教养的王公子弟。

这边并没有什么熟人,所以萧守仁也就不想在这耽误时间了,直接就勒着马缰往皇室那边慢慢过去。

尉迟恭骑着马儿跟在萧守仁的身后,紧了紧手中的马缰,想着等下就可以再次见到杨广了,心中也就有些紧张了。

校场边的王公子弟见到萧守仁和尉迟恭之后都是露出疑惑的神情,这些年他们每一年都会过来参加狩猎,对于各家的公子大人当然是熟悉了,可是这萧守仁二人却是从来没有见到过。

咦?那人是谁啊?竟然朝着北边过去了!有人惊诧的问身边的人。

这北方值得自然是皇帝那边了,那个位置不是一般人能够过去的,即便是这群公子哥,那也是只能留在这校场的边缘地带。

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看到萧守仁他们往那边去了之后心中多少有点不平衡,所以才有此一问。

不认识,看这二人的年纪,很明显不是什么王公子弟的,要是是的话咱也该认识才对,但是他们能往那边去,难道这俩人是朝中的重臣不成?虽然自己不认识,但是他还是根据自己这么多年的经验做出了一番推测。

在皇城中混了这么多年,这点子眼力劲他还是有的。

哦?这也不太可能,前面的那个顶多也就三十岁,不是大门阀的嫡系根本就做不大什么大官,子美啊,这次你可是猜错了啊。

那个发出疑问的少年笑着对旁边的人笑着说道。

那个被唤作子美的人倒是显得很从容,轻轻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认同。

这可很难说哦,朝中新任的鸿胪寺少卿便不是大门阀的人,据说他现在才二十七八的样子,可是已经官拜正四品了,虽然领着六品的俸禄,所以说凡事都没有绝对的。

哦?难不成那人是那鸿胪寺少卿萧守仁不成?哈哈哈!那少年大笑道。

那个子美却是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自己虽然心中猜到了那人应该就是萧守仁,可是自己也没有证据,所以也就只好无奈的摇了摇头。

昨晚上子美听父亲与叔父他们商议国事的时候说起过,说是圣上亲自开口要萧守仁一定要参加今天的狩猎。

子美说的没错,那人正是萧守仁!就在他们讨论的时候一个声音从他们的身后传了过来。

咦?李三胡!你认识那萧守仁大人?子美惊奇的问道。

谈不上认识,我们家那位和他认识,上次在风云阁的外间偶尔见到过一次,但是他确实是萧守仁。

那个被唤作李三胡的人笑着说道。

第两百六十一章 烈烈秋风齐狩猎(三)( )萧守仁和尉迟恭二人当然不在的后面还有人在议论自己二人的,一路信马由缰地到了北边的场地。

这边的场地明显和别的地方不同,因为别的场地守卫都远没有这边的森严,这边的守卫全部都是穿着重甲带着钢刀拿着长戟的禁卫军,这些禁卫军不同于宇文成都手下的那一帮人,这些禁卫军都是经历过多次战争还依旧成功活下来的老兵。

这些人被专门的训练过,他们没有别的任务,不是那种王公子弟充当的禁卫军可以比拟的。

萧守仁和尉迟恭还没有到北场,还有着一百多米的距离呢,可是李世民却已经看到萧守仁了,远远的就向着萧守仁招手。

李世民这会儿看到萧守仁之后非常的高兴,不因为别的,因为他觉得萧守仁就是自己命中的福星,自从遇到萧守仁之后他就没有什么事情是做不了做不来的。

老远就看到李世民对着自己招手了,萧守仁松开握紧马缰的手,举起来也对着李世民摇了摇,表示自己看到了。

萧守仁和尉迟恭来到李世民身边之后萧守仁打了个招呼就上前去给杨广请安了。

杨广来的比较早,他一直都把自己看成是一个文治武功都第一的君王,对于骑马射箭自然是很有兴致了,所以也就早早的就到了。

看到萧守仁过来打招呼之后杨广很高兴的点了点头,然后说了几句没有营养的话之后便让萧守仁自己归队了。

萧守仁是第一次来参加这样子的狩猎,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应该站在哪,即便自己等下要去参加狩猎,可是尉迟恭也得有个位置啊。

幸好有李世民他们在,李世民知道了萧守仁的意思之后马上就把这个难题给解决了。

李世民他们已经差不多快要代替李阀了,李阀在李浑一家全部斩首了之后便一直一蹶不振,现在姓李的人里面也就李渊混的比较好一点,也是个少卿。

那些原先依附在李浑这棵大树上的人都想向李渊靠近,李渊再三推辞之后最后盛情难却,只好答应了下来,这也就隐隐有了新李阀的规模了。

李世民和李建成很得杨广的喜爱,所以自然也就对着李家很好了,往年狩猎的时候李世民他们几兄弟表现都很好,所以杨广特意在这北场给李世民他们家也安排了一个好位置,更是允许李家多出几个人来进行狩猎。

萧大哥不用为这事烦恼,等下让尉迟大哥代替我们李家的一名家将出列就是了,以尉迟大哥的功夫肯定是可以在狩猎场中大放异彩的。

哦?这怎么还意思呢,这不是就让你们李府少了一个名额了吗?萧守仁有些过意不去了。

呵呵,萧大哥你不必推辞了,没有你就没有李家啊,这点事情小弟还是可以做主的,即便是把这是告诉了家父,家父肯定是愿意的。

李世民笑着说道。

萧守仁看着李世民笑得这么的开心,同时把他讲的话好好捋了一遍之后心中隐隐猜到了什么,于是开口问道:李渊李大人已经出来了?李世民对于萧守仁能够猜到这个事情一点都不感到惊讶,相处这么久以来他已经习惯了,习惯了萧守仁时不时的给他惊喜和惊讶。

嗯,昨天下午已经出来了,这还多亏了萧大哥你啊。

李世民笑着对萧守仁说道。

萧守仁听到李世民这莫名其妙的话之后皱了皱眉头,不知道李世民这话是什么意思。

咦?怎么说要多谢我呢?我又没有帮上什么忙。

萧守仁愣了一下之后已经模模糊糊明白一点了,但是他还是装作不知道的样子。

呵呵,萧大哥说笑了,当然是多亏了萧大哥你了,正是因为萧大哥是萧皇后的恩人,所以萧皇后才替我父亲求情的,陛下这才把父亲给放了出来的,要不是搭了萧大哥的光的话这件事情当然也就没有那么容易解决的。

李世民笑着说道。

萧守仁听到这话之后心想果然如此啊,李世民那次是算计了自己一下啊,可是这对自己并没有什么影响,所以说这也就毋须再追究了,能和李世民保持一定良好的关系还是不错的。

父亲得知了一切之后吩咐我一定要把萧大哥带给他看看,他要亲自感谢你,现在正好你也在这,父亲就在那边,要不咱就过去?李世民征询萧守仁的意见。

萧守仁想了想之后觉得还是过去一趟比较好,不管怎么说尉迟恭毕竟是领了人家的情分了,要不然的话尉迟恭也就没有上场的机会了,搞不好还要过去麻烦萧皇后,这是萧守仁所不愿意的。

好,那就过去见见李大人,早就想和李大人见见了,早就知道李大人是我朝的栋梁之材,只是没有机会和李大人相机那,没想到今天能与李大人相见,当真是守仁的荣幸啊。

萧守仁笑着对李世民说道。

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李世民很高兴,听到萧守仁说自己父亲的好话他自然是非常高兴的。

其实李渊在朝中的名声不是很好,先帝还在的时候还好,一副正派的嘴脸,行事作风也很是让很多的人服气,可是杨广登基之后情况就不一样了,做事经常是不着调,而且也开始出入一些烟花之地。

可是就是这么的奇怪,尽管李渊办事不着调,而且生活作风不些不堪提起,但是他却生活的很滋润,不像那些官声还好的老大人们,一个个都被杨广送去伺奉先帝杨坚去了。

萧守仁随着李世民只是走了一小段路而已,就来到了一个精铄的中年男人面前,这男人很有气度,虽然穿着不是非常的华贵,可是那种从骨子里面透露出来的气度并不是这些平凡的衣服可以掩饰得了的。

父亲,这就是孩儿经常跟你说起过的鸿胪寺少卿萧守仁萧大哥了。

萧大哥,这就是家父了。

李世民拉着萧守仁来到李渊的面前介绍道。

李渊看到儿子拉着一个青年人往自己这边来了,还以为是什么江湖上结识的朋友呢,心中还在说李世民不着调,可是李世民走过来介绍的时候说这就是鸿胪寺少卿萧守仁,心中惊诧了一下,他没有想到萧守仁的身上竟然和世民一样带着一股子侠气,这样子的人不适合在官场的。

呵呵,原来这就是新任的鸿胪寺少卿萧大人啊,早就听说萧大人年轻有为了,没想到闻名不如见面,见面不如闻名啊,我看萧大人本人比传说的还要年轻有为啊!我大隋朝有萧大人这样子的青年才俊圣上可以无忧了。

李渊过来拉着萧守仁的手说道。

萧守仁有些无语了,自己才两个手而已,李世民已经拉住一个了,这李渊又跑过来拉住了另一个,自己两只手都被他们父子给拉住了。

李大人客气了,李大人的高风亮节敢于进谏早已是在我辈的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了,我辈都应该向李大人学习才对,以后守仁有什么不懂的地方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还要请李大人多多提点啊。

萧守仁轻轻挣脱了李家父子的双手,对着李渊打着拱手谦虚的说道。

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李渊脸上的笑意是越发的浓了,只是可能是因为在牢中待的有点久了,脸上还有一些色斑,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

既然你和世民同辈相称,那么私底下我便叫你守仁了,萧大人你觉得怎样?李渊笑着问道。

萧守仁一听,觉得这李渊李老头是要吃自己豆腐啊,可是想想之后觉得李渊也说的对,所以他并没有拒绝,而是点了点头,表示可以。

行,这个自然是可以的,李伯父辈份本来就比守仁要大的,称呼守仁的名字再合适不过了。

萧守仁也顺着就喊李渊为李伯父。

李渊看到李渊这么听话之后笑的就更欢了,右手捋着下首的胡子。

世民啊,你和守仁去准备准备,狩猎大赛就要开始了。

我也要去那边和你的几个叔叔伯伯聊聊天了。

李渊摆了摆手之后对萧守仁和李世民说道,说完就想走。

李世民却是不让了,直接就拦在了李渊的面前,然后悄声在李渊的耳边说了几句,李渊听完李世民的话之后点了点头,然后低声说了句:行,你自己做主就行了。

李渊说完之后回头对萧守仁笑了笑然后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刚才我已经跟父亲说了,说是要让出一个名额来给尉迟大哥,父亲说一切由我做主!李世民高兴的对萧守仁说道。

萧守仁也猜到了,李世民刚才和李渊在那咬耳朵估计讲的就是这事儿。

那就多谢了,我替尉迟大哥谢过你了,我们叫上尉迟大哥也赶紧过去,好好准备一下。

萧守仁笑着说道。

这有什么好谢的啊,小事一桩而已,走。

李世民也很是高兴的说道。

叫上尉迟恭之后三个人便往李家准备好的马厩去了,那里已经准备好了十几匹上好的马儿,全部都是纯种马,用上好的马料饲养,每天都给洗澡,还会有人专门拉出去遛遛。

在马厩的旁边还有上好的弓,但是却没有箭。

这是为了保证这狩猎场的安全,如果人人来狩猎都带着兵器的话,那这就真的是乱透了。

所有的箭羽都是在杨广那保管着,只有等到狩猎开始的时候才会分发给各个要狩猎的大臣,这些箭羽都是不一样的,每一根监狱的尾部都刻有字迹,都是编了号的。

把箭羽分给各个人的手中时就会用本子把编号和人名记下来的,以便于等下记录狩猎的成绩。

三人选过了马匹和弓之后便牵着马儿往中央去了。

站到狩猎场的中央之后没过多久杨广就宣布狩猎开始了,宣布过后不久杨广竟然也亲自上马来了,杨广也要参加狩猎!萧守仁拿了三壶的箭羽,在马上一个劲地用手轻抚马背。

那马儿开始的时候还有点认生,可是在萧守仁用手往马背上输入了一点体内的真气之后马儿顿时间就像是通了灵一般。

温顺的不像样!和萧守仁相当的配合,萧守仁身子往左边倾一点点那么马儿便也往左边倾一点点,萧守仁的身子往右边倾一点点,那么马儿便也会往右边倾一点点,人马相当的协调。

尉迟恭看着那马上的萧守仁之后心中只有一种感觉,就仿佛萧守仁和他胯下的马儿是一个整体一般,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人马合一状态?尉迟恭的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可是瞬间又被他给否决了,因为他知道那人马合一的状态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达到的,这种状态不仅仅是骑术好就可以达到的,还必须要马儿配合的好,所以呢,这也就必须要求人和马需要一个相当长的时间去相互熟悉相互磨合。

萧守仁和这马儿才相处多久啊?一盏茶的功夫罢了,怎么可能一上去就有种人马合一的状态呢?除非是草原上传说中的马神!在草原上有着这么一种传说,说是每三百年便会有一个马神降临,那马神虽然是生着一副人的身体,可是他的灵魂却是神,他能够和马儿沟通,取的联系,那些马儿都会很听马神的话。

无论是多么桀骜难驯的马儿只要到了马神的手里那便都成了乖乖宝宝了。

尉迟恭以前在雁门的时候曾经听说过这样子的传说,但是从来都没有见过,他也觉得这马神一说只不过是胡说八道罢了!第两百六十四章 烈烈秋风齐狩猎(下)( )一束闪电把鸟群给撕开了,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那束白光竟然无声无息间已经距离杨广不远了!杨广看到了那四只箭一支支地穿进了那四只白鸽的身体里面,他甚至能够听到那四只白鸽心脏破裂的声音,他仿佛已经看到了众多的大臣一个个地跑过来称赞自己箭法神奇,他已经想好了等下应该怎样的态度来应对外国使节的夸奖。

杨广正为自己的四箭四雕而感到高兴的时候眼角的余光收到了一束白光的信息,那束白光就是那么地刺眼,那么的快速,转眼之间就已经到了他的面前。

所有的大臣这时候都反应过来了,不是因为他们的反应能力有多么的好,而是他们都看见那四只箭插着四只白鸽,这时候还不拍马屁就被别人抢先了,所以大家都是同一时间转过头来想对杨广说一些心中早就想好了的马屁话。

可是转过头来之后他们便是看到了一束闪电,没错!就是一束闪电,又快又急,刺得人的眼睛都是生疼生疼的。

这一切的发生都太快了,根本就没有人知道这事情的始末,当然,只有两个人例外!一个是那束闪电的主人,另一个就是萧守仁了。

萧守仁此次狩猎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他狩的不是猎,他狩的是皇帝杨广,杨广已经是知道了尉迟恭了,更是看到了尉迟恭的精湛射技,以后尉迟恭的道路肯定是要好走的多了。

既然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那么还需要这么费心费力地讨好杨广吗?当然不需要了,萧守仁看见大家都是紧张地看着杨广的动作之后心中暗笑,但是他还是没敢笑出声来,要是真的笑出声来了那就真的是不得了了。

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萧守仁便好好的打量起面前的这片林子了,这就是等下自己要进去狩猎的地方啊,也不知道里面是不是真的有老虎啊。

萧守仁在心中一直想着这林子里面有些什么东西。

他边想的时候就边看着林子的入口处,那已经是有人在把把守了,俩个木桩一般的禁卫军守在那,估计就算是一般的高手也不可能突破那两个人的合击强行闯进去。

萧守仁好奇地盯着这俩个禁卫军的服饰看了起来,他想来了,前天晚上的那俩个禁卫军钱波和冯百玉并不是这样子的禁卫军服装啊,现在和俩个禁卫军的服装更加的特别,不仅仅是颜色上面要更深沉,那些质地应该也是不同的。

看到那些关键的部位都有护片给护住了萧守仁心中暗暗想到,难道这个时候也有人懂解剖?因为解剖了之后看到了这些地方的薄弱所以才弄出这么些护甲?这还真得是想错了,这根本就不是解剖不解剖的问题,这都是常年的战争积累下的经验,知道这几个地方更容易受到损伤,而且还是致命大损伤,所以这才有这么一些配套的护甲。

萧守仁的眼力不是一般般的好,虽说隔着老远,但是他还是能够看清楚这些护甲的样式,就在他看的有些味道了,看出了一些门道了,就在这个时候,他如然间看到他看的那具盔甲里面竟然长出来东西!没错!就是长出了东西出来!人的肚子里面怎么可能会长出东西来呢?萧守仁一下子就被这奇景给惊呆住了,那长出来的东西还是鲜红鲜红的,那盔甲的腹部一下子竟然开出一朵花儿来。

萧守仁发呆的时间不长也仅仅只是两个呼吸不到的时间,可是紧接着另一个守卫的禁卫军胸前也同样鲜红一片了。

那不是长出了东西,也不是开出了什么鲜花,而是因为有人在背后用剑一下子就直接从背后捅了进来,一下子竟然把人都捅穿了,那捅出来的带血的剑猛一看去就像是从肚子里长出来的似的,那些喷出来的鲜血喷洒在那盔甲上面就像是开了一朵鲜红的花朵。

那人出手极快,一剑得手之后便是直接连剑都不要了,一个翻滚就到了另一人的背后,那人还没有反应过来,还在为自己的伙伴发出的古怪声音感到奇怪呢,头刚要转过去看看,可是在下一刻他便感觉到自己的头颅不由自主了,已经不是自己想转就能转了。

萧守仁清楚的看明白了整个事情的发生与经过。

那个刺客将二人都杀了之后一个健步又到了那个胸前开花的守卫身旁,一把握住那插在背上的剑柄,然后一用力,那剑便被他给拔出来了。

那刺客把剑拔出来之后并没有停留,动作就像是行云流水一般,拔过剑之后便是用脚往后一蹬,直接就往萧守仁他们这边飞奔了过来。

萧守仁这时候已经是反应过来了!萧守仁用力一夹马腹然后用马鞭用力在马屁股上面狠狠抽了一下。

那马儿什么时候受过这样子的抽打哦,萧守仁一上来就往它的身上输送了灵气,它觉得非常的舒服,所以才会非常的听萧守仁的话,这时候突然间收到萧守仁的抽打之后一下子条件反射一般,受惊了,一下子就凭空蹿了出去,速度之快真的是难以形容。

虽然萧守仁离杨广有些远,可是他的马快啊,虽然那个刺客离杨广有些近,可是她也仅仅只有两条腿罢了,两条腿的人怎么可能比得过四条腿的马儿呢?何况那马儿还是李家花了大价钱弄过来的神驹呢?越是离得近萧守仁也就越是吃惊,不是以内别的,只因为他看到了那个刺客!他看清楚了那个刺客的真面容!那竟然是个女的!这刺客是个女的,是个女刺客!这还不算,这不是最吃惊的,最吃惊的在后面,萧守仁认出了这女刺客,这女刺客竟然就是前天在李淳风那摊子前面算卦的那个高挑女子!吃惊!绝对的吃惊!这女刺客不像是平常的刺客一般,平常的刺客那都是用黑巾裹住了容貌的,以免被人认出来,但是这个女刺客却是不一样,她竟然是平常的装扮,直接就这么杀过来了。

这样子的原因只有三个,一个就是她自信能够杀得了杨广,然后还能杀出重围,从此逃之夭夭,第二便是她觉得自己杀了杨广之后便没有什么值得她继续活下去了,所以也就懒得裹着面巾了,第三便是她觉得自己成功的可能性不大,失败是必然的,所以也就没有必要待着面巾。

至于到底是怎样萧守仁也不得而知了。

那个女子却是没有见到萧守仁,不是因为她瞎了,也不是因为萧守仁骑马的姿势不够帅,而是因为这女刺客眼中只有一个人,那边是杨广!在这女刺客的眼中只有杨广一个人,对于其他的东西似乎已经不在关心了,她刚才已经计算过了,这次的袭击是万无一失的,因为她已经是把握好了最佳的时机。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萧守仁也许就是天意。

萧守仁坏了这女刺客的好事。

就在群臣震惊各国使节震惊杨广震惊大家都震惊的时候,那个女刺客的剑离杨广已经不到三尺了,相当的近了。

大家都是大惊失色,不知道如果这一剑刺准了的话这大隋朝会怎样。

一声马嘶声一下子就把局势全部改变了!一声马嘶声在距离女刺客五尺之外响起,那是萧守仁勒马所引发的马嘶声!萧守仁勒马并不是想要停下来而是想要更快的到达杨广的身边去!那马儿来了个急刹车,萧守仁飞身上马踩在了马背上,一刹车之后萧守仁由于惯性的缘故一下子竟然脱离了马背。

,急速往地上载去!从高处急速地往地上载去,那速度相当的快,势不可挡,那女刺客只是感觉到一个影子腾空而起,然后在下一秒她就看见自己的见已经被这个身影给磕开了!萧守仁手里没有合适的东西和那女刺客硬拼!有的只是一张牛角弓,于是顺手便把手中的牛角弓递了上去,正好就磕在了那女刺客的剑锋上面,由于冲击力太大的缘故,竟然一下子就把那剑给磕偏了。

萧守仁这也是豁出去了,在自己身子快要落地的时候拱起了腰,伸出手把牛角弓递了过去,当感觉到那剑已经被磕偏了之后自己的身体也落到了地上了,就势那么一滚,把所有的力道都卸了,可是即便如此他也是觉得身上就像是断了骨头似的疼啊。

那女刺客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剑竟然被磕偏了,她没有想到这时候竟然还有人能够来得及过来。

可是现实是不由得她犹豫的,她只不过是犹豫了那么一下,可是结果却是完全不同的。

就在她呆的这么一下,萧守仁的那匹马儿竟然像是明白了主人的心思一般,直接就跃起用马蹄往那女刺客身上踢去。

那女刺客这才反应过来想用剑去刺,可是犹豫这马儿的双腿动作太过于频繁了,所以这女刺客只好往后退。

本来她是可以刺到马儿的,可是她要是用剑刺到了马儿的话那么她就会立即被另一只马腿给踢到,这样一来划不来,所以她只好选择往后退。

就在这么一刺一退之间,女刺客的大好机会却已经完全丧失了!那些官儿全部反应过来了,旁边的禁卫军更是全部围了过来,那些弓箭本来就架起来了,本来是准备射空中的白鸽的,但是现在看来女刺客救了许多的白鸽啊。

那些弓箭全部对准了那女刺客,只要一秒钟,仅仅只要一秒钟,只要这些人的手指一松开,那么这女刺客便是要埋骨与此了!全部退下!一个声音把大家都震住了!这女刺客是来行刺杨广的,但是这时候竟然有人敢大声地喊大家全部都退下,这人是谁?大家把眼睛都往那个声音的出处看去,看到这说话之人之后大家的眼中都是一脸的不相信。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他说出这话呢?没错,说这话的人正是杨广!正是被行刺的杨广!一时间大家都没有反应过来,不知道平时雷厉风行的皇帝陛下这是怎么了。

有的人甚至偷偷的想,这皇帝陛下是不是看见这女刺客容貌尚可所以想要把这女刺客收下来啊?但是看到杨广那脸上的表情之后大家都不这么想了,因为杨广脸上竟然浮现出一丝的悲伤,还有一丝的迷惘,更是带着些狂热,十分的复杂,如果仅仅只是想要把这女刺客收入后宫的话不可能会有这么复杂的神情,再说了,杨广就算是胆子再大也不可能把这么一个危险人物放在自己的身边啊。

啊!这怎么可能!有大臣突然间失声喊道。

这只是第一声,紧接着又有好几声低低的惊讶声,似乎是看到了什么不应该看到的东西一般。

萧守仁已经是爬起来,从地上爬起来了,自己检查了一遍身体,发现基本上没有什么受伤,只是手上有些磨掉了皮。

听到后面的这帮人一直小声的说这话,隐隐约约听到了一些东西,可是具体是怎样他却是不知道的,还得看事情的发展才能知道更多的信息。

让开!让朕过去!杨广的声音从背后传了过来,萧守仁回头一看,原来此刻的杨广已经被好几个太监护在了中央,可是杨广却是想要出来。

不为别的,就是讲个故事,混点生活费(纵横出的),打发无聊的大学生活,喜欢的那边当作小菜一般慢慢看,不喜欢的就飘过,当作文化垃圾,有几章确实是抄过来的,这个承认,主要是没有码出东西来,不发点东西全勤又没了,所以就弄上来了,这样的章节只有几章而已,不影响大局,看不惯我这么物质的可以绕道的,但是不希望看到有人开骂或是在这说什么抄抄抄啊,我已经自己承认了啊,不需要人提醒的,看完不爽的可以静静走开,打击一个幸苦码字的人太残忍了第两百六十五章 美人兮倾城倾国(上)( )天子一言出口,世上无人敢违,全部都散开来了,留出一段空地给杨广走出来。

www.NIUBB.net杨广呆呆地看着那已经退开好几米的女子,目光呆滞,神情悲切,也不知道他想起了什么。

萧守仁可以说是离杨广和那个算命的女子最近的人,杨广和那女子俩人脸上的表情他是看了个一清二楚。

那女子本来是准备放手一搏的,已经做出了杀一个偿命杀一双赚到的姿势了,可是杨广的命令让她有些不知所措了,她搞不懂杨广为什么喊住这些人,她不明白杨广为何这样做,不知道杨广接下来要耍什么花招。

真正明白事情的应该就是那些嘀嘀咕咕私底下小声议论的大臣了,这些人都是杨广身边的老人了,对于杨广的事情也是相当的了解。

杨广一步一步地朝着那个女刺客走去,那些知情的大臣当然是不敢阻拦了,那些不知情的大臣看见那些老大人都是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一点上前阻止的意思都没有,他们也不敢乱来,所以也就放任杨广一步一步接近那女刺客。

宣华,是你吗?你可知道朕想你想的好苦啊。

你终于又回到朕的身边了。

杨广痴痴地对那女刺客说道。

此话一出把萧守仁吓了个够呛,这女刺客是陈宣华?别人萧守仁也许不清楚,但是陈宣华他却是知道的,对于这陈宣华的一些事情也都是有所耳闻。

洛阳城中什么都不缺,当然,关于皇帝杨广的风流史也是不缺的,在那些小巷子或是小酒馆里面,天天都有醉酒的汉子在那胡说八道,虽然说许多都是假的,但是有些东西也并不是空穴来风的。

萧守仁本来就有着一颗好奇的心,对杨广陛下的生活作风很好奇,现在耳力更不是一般的好,听到的东西也就更多了,那些东西一个劲的往耳朵里面钻,无孔不入。

当年杨广作为元帅亲征陈国,有着韩擒虎等人的帮助,势如破竹,很快就把陈叔宝给抓住了。

那时候的李渊已经是初现才能了,被杨坚派过去帮助杨广,对于姨夫给他安排的这项工作他很满意,也许是想不让姨夫失望,小渊子尽心尽力地帮助杨广征伐陈国。

陈国灭了之后却是出现了乱子。

韩擒虎攻进了陈国的皇宫,也许是憋坏了,那些士兵见到陈国宫中的那些嫔妃和宫女之后一下子就全部忍不住了,什么军法国法全他#妈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一个个如狼似虎地扑向了陈国宫殿中的众多妃子和宫女,按照贾宝玉的说法呢,他们都宽衣解带准备在这陈国宫殿里游泳了,在这女人的海洋里肆意遨游。

偏偏那时候的小渊子不是现在这样的人,他当时是一本正经,他是真想干出一番大事业的,入仕不久,根本就不明白韩擒虎的用心良苦,所以他要阻止。

你当韩擒虎真的是那么的傻#逼?当然不是,只因为他太聪明了,他已经是手握兵权的大将军了,这次更是攻进了陈国的宫殿,把陈国给灭了,这功劳大不大?如果说这功劳还不大的话,那么就没有什么功劳可以用大字来形容了。

这时候的韩擒虎其实是最纠结的,都说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岂不知,再进一步那边是跌进了万丈深渊啊。

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韩擒虎得自污其名,自己给自己泼脏水,告诉大家其实我并没有那么的好,你们都来弹劾我。

这样一来杨坚也明白了韩擒虎的心意,知道韩擒虎故意把自己的名声搞臭那是因为想要表示自己没有二心的意思。

这里面的艺术岂是当初的李渊可以看得出来的。

小渊子在阻止这类事情发生的时候碰到了俩个士兵押着俩个绝世美人往宫门外走,小渊子当然是不允许了,一下子就阻拦了下来。

仔细盘问之后才明白,原来这是元帅要的人。

你当这是怎么回事?很简单,杨广早就听说了张丽华和孔贵妃的艳名了,所以在攻进皇宫之前他就吩咐手下的士兵要把这俩人秘密带到自己的帐中来。

不聊凭空冒出来个李渊,这李渊一听到这事情之后心中担心不已,觉得如果这事情给传出去了,传到了自己姨夫杨坚的耳朵里面,那么势必会以为自己辅助不力啊,而且这陈国宫殿就是被自己这帮人给攻下来的,这张丽华和孔贵妃如果日后得宠了成势了,还不得回头报复?可是李渊也怕得罪了杨广,所以他把这俩人扣了下来,扔给了韩擒虎等人处理,把这妖妃的事情说了一遍,无非就是讲些玉树后#庭花之类的事情,说陈叔宝亡国都是这俩个女人害的。

讲了些利害关系,韩擒虎听完之后觉得既然已经把脏水泼在自己身上了,那干嘛不多泼一下呢?这时候的这盆脏水泼出来还对国家人民有益呢。

所以韩擒虎李渊等人立马就把这张丽华和孔贵妃给砍了!杨广从此和李渊结怨,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李渊现在的日子才会如此之难过。

当时的大元帅杨素和副元帅杨广商议了一下,觉得不能让陈国的老百姓依旧生活在原处,得分开来住,把他们全部牵走,这样一来也就不会有死灰复燃的现象了。

这一招很毒,只要对中国历史有研究的人都会发现中国的老百姓有一个很典型的特点,那边是安土重迁!亡国之君及其亲族不准许住在原籍,以防其纠集残部,死灰复燃。

因此,国破家亡的陈叔宝及皇族被虏北上,一同解往隋国国都长安。

就是在这个时候,杨广第一次看见了陈婉!那时候的宣华夫人是叫做陈婉的。

那个小小的弱女子就是那样的拉着她姐姐的衣袖,她姐姐便是那破镜难圆的乐昌公主。

萧守仁也是在穿越过来之后逛了好几次的小饭馆之后才听到了这段往事。

以前的他还真的是不知道这破镜难圆原来说的是陈国的一个落难公主。

乐昌公主本名叫做陈贞,是陈叔宝的大妹妹,名字不详,乐昌公主是她的封号。

这乐昌公主说也奇怪,虽生长在皇家,却没有一般金枝玉叶的那种骄横脾气,在宫中以性情温婉贤淑而为众人称道。

她外貌端庄秀美,举止高雅大方,且有很深的文学造诣,也正是因为这样,她选择夫婿也自有眼光,不恋侯门贵族,独重诗文才识,成年后,由她自己作主下嫁江南才子徐德言为妻。

其实这种事情也说不上什么才子佳人,也不能说这乐昌公主不恋权势,因为当时的徐德言也是有点名气了,做了个小官,太子舍人。

徐德言作驸马后入朝廷任侍中,也颇显露出他的政治才华,夫妇二人互敬互爱,夫唱妇随,成了一对当时人人羡慕的天成佳偶。

陈被灭了之后作为公主的陈贞是要被押往长安的,夫妻相别离,将一块镜子摔破,说是以后可以拿着这个破镜子相认。

物是人非啊,这陈贞本来就长的很漂亮,还在押往长安的路上就被大元帅杨素看上了,而那小女孩陈婉被杨广看上了。

一过许多年,杨素府上的小妾陈贞派人年年正月十五在大街上卖破镜,说是破镜值千金,若是能得一破镜与其重合者分文不取直接奉送。

年年卖镜,年年失望,终于有一年等到了徐德言,俩人在杨素的府中相见了,事情已经传开了,杨素看见这二人哭哭啼啼地也没办法,只好做了一回好人,让他们重新走在一起,还答应帮徐德言在隋庭里谋份差事,被徐德言拒绝了,夫妻双双把家还了。

乐昌公主此刻还活着,传奇的故事还在被那些街井士卒口口相传,可是宣华夫人陈婉就没这么好命了。

陈亡的时候,这位小公主还没有出嫁,而且她比姐姐加倍的聪明、美貌,姿容绝世。

迁往长安的路上两姐妹一直都是被人觊觎的,也就是在那个时候遇到了杨广。

杨广见到这么聪明美丽的陈婉之后情不自禁就喜欢上了,可是陈婉却是恨透了杨广等人,因为正是这群人把自己的家弄没了,正是这群人把自己的国家灭掉了,她恨他们。

可是这样子的恨在杨广一次次的帮助他们在杨广一次次的讨好之后陈婉对杨广的态度变了。

陈婉不再那么恨杨广了,她也知道这是他父亲的旨意,更何况,自己的哥哥昏庸无道所以才引来这灭国之灾啊。

一时间家没了国也没了,身边的人都要离开了,这样子的事情陈婉是第一次遇到,她有些吃不消这样子的悲情。

悲苦的时候杨广会默默地过来安慰,杨广当时就向陈婉许诺过,说是回京之后自己会向父亲请求把陈婉赐给自己,自己这次立下这么大的功劳这点赏赐要求父亲是一定会答应的。

陈婉当时很不高兴,因为杨广说这话的时候用到了赏赐这个词,难道自己就是件东西吗?就是可以在人手里送来送去的玩物吗?杨广一下子就明白了陈婉的想法,所以赶紧发誓说自己刚才说错话了,自己这辈子都对陈婉好,一定要娶陈婉。

陈婉信了!这段以及接下来的全部都是随意发挥,和历史不同啊什么之类的很正常,看着舒心就行了,不必太较真。

塑造杨广是多情帝王很不易啊。

)第两百六十六章 美人兮倾城倾国(中)( )襄王有意,神女有心,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水到渠成,俩人之间的感情就像是那秋天里草原上的火苗。

一阵风过来,那小火苗便一下子蹿起老高了,把那些已经将枯未枯的野草烧的噼里啪啦作响,那小火苗在不经意之间却已经烧成了一条火龙,蜿蜒壮观,里面隐藏的能量更是惊人。

一路上的默契使两个人难舍难分,真希望这一路就这么走下去,杨广第一次觉得长安城太近了。

杨素手脚很快,脚还在长安城的城门脚下,可是嘴巴已经到了文帝杨坚的耳边了,在隋文帝杨坚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杨素已经把乐昌公主带回家参观府邸的建造风格去了。

陈婉到了长安城之后就要先进皇宫了,所有的陈氏皇家女子都是如此。

俩人依依惜别,杨广一想到好几日见不到陈婉心中就不是滋味,这时候的他头一次明白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真正含义。

回到家中一直回味着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这两句话,自欺欺人地安慰着自己那颗不安的心。

杨广冥冥之中感觉到了不对劲,可是到底是哪不对劲他却是想不出来。

直到回京之后的第四天,他这才反应过来了,自己上殿汇报完战果之后已经四天没有见到父亲了!自己回京的当天就已经隐约提起心中爱慕那陈国小公主的,可是父亲到这会儿怎么还没有回信呢?这该不会是出了什么变故?不得不说男人的第六感有时候也是很准的,杨广的第六感那时候就很准。

杨广心中一颤,在回京的路上就有许多的功臣眼睛偷偷瞄过陈婉,难道是哪个不要命的家伙已经捷足先登了?或是京中的哪个权贵看上了陈婉?去皇宫一打探之后杨广就仿佛掉进了冰冷的窟窿里面,冰寒刺骨,寒入骨髓。

陈婉没有像她姐姐乐昌那样被赠予权臣,而是送进了隋文帝的后宫,很快就被选为文帝的嫔嫱。

霹雳!绝对是晴天霹雳,这对于杨广来说这是个巨大的打击,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父亲竟然会和自己争抢这么个小女孩,这女子才十四岁啊!杨广随即偷偷找到了陈婉,陈婉见到杨广之后自然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向杨广诉说其中的经过,同时诉说着自己对杨广的相思之情。

杨广听着陈婉的话心中就像是有着一把锋利的剑在割,一片又一片,直到把心儿全部割碎了。

事已成局,杨广无力回天,父亲是天子,自己只不过是天子的儿子,还不是大儿子,争不过的。

即便如此,杨广还是想方设法一直关注陈婉的动向,关心她的生活。

当时文帝杨坚的结发妻子独孤伽罗还在世。

独孤皇后是中国封建史上首屈一指的女权主义者,把皇帝老公管得象根扁担一样严实。

虽然由于制度的问题,独孤皇后也象征性地为丈夫选了一些妃妾,却基本都是做个样子给别人看的。

若是有不经独孤后许可就与皇帝勾勾搭搭的,往往就死到临头了。

文帝杨坚和后宫的女人们,在独孤皇后的高压政策下,小心谨慎地过着日子。

然而小陈氏却有着非同寻常的聪慧伶俐,她成功地讨得了独孤皇后的欢心与许可,得到了除皇后之外陪伴皇帝的权力和机会,虽然这样的机会少得可怜,但也奠定了自己在隋宫中的地位。

这样子的情形是杨广所没有料到的,这下子真的是欣喜若狂了,自己正为这事发愁呢,自己想要夺嫡,可是在父亲杨坚身边没个能说得上话的人,现在好了,自己和陈婉本来就相爱,只要两个人齐心,肯定是可以把皇位弄到手的。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杨广不但装做不好声色、夫妻情深的模样讨好生母独孤皇后,还常送金蛇、金驼之类的厚礼给小陈氏,这里面不仅仅是礼物那么简单,里面更是隐藏着杨广给陈婉的私信,一步一步交代小陈氏应该如何如何。

杨广的用心良苦,果然得到了独孤皇后和小陈氏的欢心。

于是她们共同努力,在隋文帝的耳边枕畔不停地为杨广说项。

开皇二十年,杨广勾结杨素,诬告太子杨勇造反。

早已被爱妻宠妃灌了满脑子浆糊的杨坚面对这桩罪证,做出了废太子杨勇为庶人、立晋王杨广为太子的决定。

小陈氏在这场储位之争中,着实为杨广出了不少力气,更是得到了独孤皇后的认可。

仁寿二年八月甲子的夜晚,月亮旁边出现了四重月晕。

这非同寻常的天象,似乎在预示着大事将要发生。

果然,五天之后的己巳日夜晚,独孤皇后在永安宫病逝,谥为文献皇后。

独孤皇后去世了,隋文帝杨坚没有了多年监管严格的结发妻子,对小陈氏的宠爱就更是一日千里。

小陈氏不久就被晋封为贵人,仅次于皇后。

虽然同样晋位的宫妃还有一位蔡氏,但是蔡氏的实际地位远远不及陈贵人。

陈贵人得到了隋文帝的专宠,而且代行皇后职责,统率整个后宫,凌驾于其它妃嫔之上。

——其实,她除了名份还差一步之外,实际上就是取代了独孤皇后的位置,成为隋文帝的续弦妻子了。

虽然年龄悬殊,但这时的杨坚也不过五十来岁,正是男人成熟而富于魅力的年纪,二十刚出头的陈贵人对这位集权力和魅力于一身的丈夫,也是一往情深。

对于陈贵人的实际地位,宫内宫外都十分清楚,太子杨广对这位小后妈毕恭毕敬的同时更是思念难当,太子妃萧氏更是要向陈婉大礼参拜。

陈贵人很清楚,一旦杨坚去世,自己就要成为大隋国的太妃、甚至太后。

她陶醉于杨坚对自己的万般宠爱,也陶醉于这人生的巅峰前景。

这样的日子很快就过去了两年。

仁寿四年七月,文帝携陈贵人、蔡夫人和众嫔妃前往仁寿宫避暑。

夏天快过完的时候,杨坚生病了。

陈贵人自然要在杨坚的病榻前服侍。

与她同在宫中侍疾的还有太子杨广。

杨坚对小妻子的关爱深为感激,将陈贵人升为宣华夫人。

自从入宫侍父疾以来,杨广每天都与宣华夫人日夜相对,这段时间杨广当真是欣喜若狂,天天能够见到自己心爱的女子,那日思夜想的人儿啊。

可是这种好时光好久不长,终于,在某一天,这样子的时光终结了,或者说是凤凰涅槃得到重生了。

有一天躺在病床上面的杨坚让人喊来兵部尚书柳述、黄门侍郎元岩,对他们说:快去把我儿子召来!更是在后面解释一句这儿子指的是杨勇!听到后面这句解释的柳述和元岩闻听大惊失色,但也只得奉命退下拟诏。

皇帝自认为万事俱备,只消一道旨令就能灭了杨广,谁知自己早被架空,已是空头皇帝一名。

柳述和元岩退出寝宫,拟好诏书,先给左仆射杨素看过,再拿去给杨坚过目——杨素可是铁杆的杨广党,给他看诏书自然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杨素果然马不停蹄地跑去找到杨广,杨广听到这消息之后一下子就懵了,杨坚拟的诏书里面竟然是要废了自己的太子之位,更是想要一巴掌把自己拍死,父亲这是怎么了?自己什么地方让父亲这么生气了?虽然杨广想不通这里面的奥妙,可是现在已经不是纠结于小事的时候了,大局重要,所以杨广和杨素两人密谋之后,决定铤而走险。

心神不宁的宣华夫人正在侍疾,却见大臣张衡进宫,说是有要事向皇帝禀报,支开了寝宫中的宣华夫人以及内侍宫女。

宣华夫人正和众人在另一所宫室中等待皇帝传召,却突然一个意外的消息传来:皇帝杨坚驾崩了!这个消息令宣华夫人如五雷轰顶,她立刻就下意识地明白,杨坚是因为什么原因才突然死去的。

这个认知令她惊恐万分。

其它的后宫妃嫔虽然不知根底,但看见太子杨广居然不肯马上发丧,也明白大事不好,发生宫变了。

个个面无人色,浑身发抖。

正在惶惶不可终日的时候,杨广派遣使者,将一个他亲自用纸封好的金盒子拿来赐给宣华夫人。

宣华夫人慢慢打开那个盒子,在场的人都非常意外:里面居然是几枚丝绦打就的同心结。

陈婉看到这同心结之后心中羞怒难当,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没想到这盒中竟然是同心结,在场的莫不是人精一般的人物,一看到这同心结之后便是隐隐猜到了什么。

陈婉想到杨广同心结中的含义,她羞怒交加,觉得自己受了莫大污辱,坐在座位上不肯接受。

她爱惜名节不肯接受,一众想要逃出生天的宫娥们却不买帐,一哄而起,连拖带拉,硬是扯着她向使者行礼拜谢,表示已经领受了新皇帝的好意。

其实从一个女人的角度来说,杨广年青英俊,又颇有才华,还是有一定吸引力的。

然而,宣华夫人曾经是他的庶母,而且还是一个身份与众不同的庶母,这必将引起许多流言。

杨广登基为帝,他的妻子萧皇后对宣华夫人与丈夫之间的关系十分不满,除了吃醋,她还认为宣华夫人影响了丈夫的声誉,丈夫就是因为受了她的迷惑,才弑君、乱#伦的。

于是,当杨广登基之后,萧皇后便将宣华夫人逐出皇宫,送到仙都宫去居住,想要让她远离杨广。

然而杨广似乎是真的迷恋上了宣华夫人。

她出宫以后,杨广坐立不安,经常无故发怒。

萧皇后也知道杨广一反常态的原因都在于宣华夫人,无计可施之下,只得又将宣华夫人从仙都宫接回。

虽然又回到了自己熟悉的宫宇,但是一切已经物似人非,宣华夫人的丈夫杨坚不在了,她不但丧失了执掌后宫的权力,更连一个正常的身份都没有。

当初,太子妃萧氏面见宣华夫人的时候,都是要毕恭毕敬,口口声声尊称母妃的,宣华夫人原以为自己即使没有了丈夫,也能够尊贵无比地以太妃、甚至太后的身份安度余生的;谁料到,如今萧氏成了皇后,自己却被新皇帝强占,一下子由萧氏的长辈变成了她丈夫没有名份的姬妾,到了一个如此悲凉的境地。

整个后宫已经不再是昔日的后宫了,宣华夫人失去了昔日被人众星捧月的地位,也失去了名誉,整日活在旁人的冷眼、旁人的流言蜚语中,郁郁寡欢。

在这样压抑的心情中,仅仅过了一年,宣华夫人就死去了,年仅二十九岁。

杨广对她是有真情的,甚至可以说是唯一一个爱的那么深的女子,嚎啕大哭之后,对宣华夫人予以追封、厚葬,还写了一篇《伤神赋》以志纪念。

第两百六十七章 有美人兮倾城倾国(下)( )陈婉一直在杨广的心中占有很大的位置,甚至比萧皇后在他的心中还要有地位,那可以说的上是他真正意义上的初恋,对于一个男人来讲,初恋应该是最难以忘怀的。

WWW.NIUBB.NET即便是脚踏九州手握八荒的帝王,也难免于俗。

萧守仁把自己所知道的信息一一捋了一遍,同时记起来了上次长孙无忌跟自己讲过的话,那天他们一起去那卧佛寺,期间长孙无忌曾经讲过,说那几天陛下一直都呆在宣华殿中,没有功夫召见他。

已经过去好些天的话此刻又出现在萧守仁的脑海中。

宣华殿,很明显,这座宫殿应该就是为了纪念宣华夫人而建造的啊。

宣华夫人已经死了好些年了,估计此刻在墓中已经是一堆白骨了,可是杨广每年还是在陈婉当年居住过的房间静坐怀念几天,这份情义当真是无话可说了。

杨广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在这个地方会在这种时候再次见到陈宣华或者说陈婉。

当年无力回天争不过自己的父亲所以第一次失去了她,然后又因为情绪的折磨再次失去了她,绝对不允许再次失去她!这是杨广见到这个有着和陈婉一样面容的女孩子的第一想法。

还没有等到萧守仁反应过来,杨广已经到了那个女孩子的身边了,完全忽视那女子手中的长剑,似乎自己是铁臂金钢似的,不怕刀剑的锋利。

那女子也被杨广的这番举动给弄糊涂了,她想不明白为什么杨广会如此,她只是呆呆地站在那,手中的剑一动不动,她不知道此时此刻她应当如何。

她自然是知道陈宣华的,这个名字她刚听到没多久,在进了洛阳城之后无意间听到有人提起,以前她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这样子的事情。

她听到的版本当然是大街上大家都知道的版本了,说是陈宣华是杨坚的小妾,后被杨广霸占了,陈宣华羞怒难当,最后郁郁而终了。

可是这会儿面前的皇帝竟然对着自己喊出宣华的名字,他似乎是把自己当作了那个已经死去了的女子。

婉儿,不要再离开朕了,咱们以后就过平平淡淡的日子,朕再也不让你听到那些流言蜚语了,都他#妈见鬼去,谁要是敢在乱说半句,只要乱说半句,朕就让他人头落地!跟朕回去?杨广痴痴地对那女刺客说道。

萧守仁觉得此时此刻的这个场景非常的搞笑,就像是香港无厘头的喜剧片一般,女刺客来刺杀皇帝,皇帝因为女刺客长的像自己的初恋情人,所以就留了她一面,最后更是劝这女刺客跟自己回去富丽堂皇的皇宫过平淡的生活,这不是搞笑是什么?你搞错了,我不是什么宣华!我是来娶你性命的!那女刺客淡漠地说道。

虽然嘴里是这么说的,可是她此时此刻却是下不了手了,她这时候突然间发现面前的这个中年男子就像是个迷路的孩子,她看着他,下不了手。

取朕性命?杨广有些意外的问道。

杨广还沉醉在陈宣华复活的梦中,他这时候听到这话之后竟然有着一丝的疑惑,宣华杀我?她干嘛杀我?当然,要不然你以为我刚才那一剑是为了干嘛?要不是他帮你磕开我的剑,你这会儿已经是具死尸了。

女刺客冷冷地说道。

杨广看着这小姑娘说话的声音神情及语气,一下子更是沉浸到当年的往事中去了,当年初遇陈婉的时候陈婉就是用这样子的神情语气和杨广讲话的。

当时的杨广作为隋军的副元帅自然是被陈婉恨了个要死了,自然也就不会给杨广什么好的脸色了。

萧守仁翻了个白眼,自己算是给这女刺客记恨上了,如果杨广真的把这女刺客带回去的话自己这救驾之功不知道会不会赏赐啊,也许正是因为救了驾而丢了命啊。

宣华啊,你还记得吗,当年我们初次见面的时候,你就是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的,就是用这样的语气和我讲话的,真是怀念啊。

杨广边说边伸出了手,他的手竟然是朝着女刺客的脸庞伸去!萧守仁在一旁看的是心惊胆战啊,自己就站在旁边,算是离得最近的人了,如果杨广真的除了什么意外的话,那么自己肯定是死的很惨的一个啊。

住手!你再往前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那女刺客看见杨广伸出的手之后大声地喊道。

这边的变故已经是吸引住了很多人的目光,离得近的人自然是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可是隔得远的就不明白了,那些在校场那边的人根本就看不清这边的状况,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多人都围在那。

还是这脾气,虽然如此,可是朕当年说过要一辈子对你好,你想要什么朕就给什么,只要是朕有的,那么朕都舍得。

杨广的手并没有因此而停下,而是继续往前伸去,转眼之间就已经摸到了那女刺客的脸。

那女刺客是气的全身抖动,但是她那握着长剑的手却是很稳,一点都不抖,也没有动,萧守仁看到那只没有动的手心中这才安心一点。

虽然心中很气愤,可是听到杨广的话之后这女刺客心中也是微微感动,眼前的这个男人竟然是如此的真性情,说出的话一下子就让人听到心里去了,让人狠不下心把剑刺下去。

女刺客是个孤儿,这是收留收养她的师傅告诉她的,师傅更是从小就告诉她说她的仇人就是那大隋的皇帝杨广,从小她就灌注了这样子的思想,她活着的一天就是为了报仇而活着。

但是今天仇人就站在了她的面前,可是她却是下不去手,甚至心中不愿意相信眼前这男子就是自己的仇人。

清瘦了,宣华啊,你是否也和我一样,日思夜想,心中牵挂着你。

岁月催人老啊,我也是老了许多了,都成老头子了。

当年你手栽的那颗木兰如今还开着两朵雪白的花儿呢,等下我陪你一起去看看。

你姐姐姐夫一直杳无音讯,有负你所托啊。

杨广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也不管眼前的人儿是否回答他的话。

杨广说着说着就不再自己称呼自己为朕了,而是像个平常人一般,说自己是我,声音低沉,但是却很温柔,就那么轻轻柔柔的在那女刺客的耳边响起。

从对方的容貌到自己的容貌,从对方当年手栽的花树到对方的家人,都是那么的关心,即便是已经分开了这么久,从这样的小细节里面依旧是可以看出来杨广对于陈宣华的爱有多么的深沉。

我不是陈宣华。

那女刺客低着头有些沉闷地回答。

在她说出这话的时候她甚至心中有着一丝的不舒服,为自己不是陈宣华而不舒服。

参加狩猎的大小官员外国使节,全部都是静静地看着这二人,谁也没有开声,就看着杨广像是做梦似的说着梦话。

呵呵,怎么就不承认呢?当年你送我的香囊我还带在身上呢,你看。

杨广说完之后从腰间拿起一个绣着木兰齐放的香囊来了。

女刺客非常复杂的看着眼前的这只香囊,心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说你不是婉儿,我的婉儿手心里是有一个痣的,你否认不了的。

杨广笑着说道,说完那放在女刺客脸上的手便往下拉住了女刺客的左手。

碰触到杨广掌心的温度之后女刺客的手抖动了一下。

心中更是抖动了一下,不因为别的,因为她自己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手心有没有一颗痣。

你看,躲不了了。

杨广把女刺客的手掌轻轻打开,然后笑着对女刺客说道。

女刺客心中微微一颤,自己的左手心有一颗痣她当然是再明白不过了,难道自己真的和陈宣华有什么关系?女刺客的心中翻起了惊天的巨浪,心中一直在问这是为什么,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虽然心中的惊讶翻了天了,可是她还是不知道这一切都是是怎么回事,她很想此刻就回去问她师傅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师傅很古怪,对于她的事情相当的上心,可是却从来不会向她说起当年她们家的事情,唯一告诉她的就是仇人杨广。

行刺的事情都是她师傅一手安排的,她师傅在京中有点势力,正是借助京中的势力,所以她才能够混进那皇家的狩猎园林之中。

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来她师傅的不同寻常。

以往她出门做什么事情她师傅都是会吩咐她戴上面巾,以防这倾国倾城的容貌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可是这次却是不一样,这次她师傅主动要求她把面巾摘下来。

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杨广见到了这女刺客的脸,继而从她的脸上看到了陈宣华的影子。

所以说,这女刺客是得幸于陈宣华和杨广的爱情啊,要不是这段爱之深爱之切的爱情,这会儿这女刺客早就埋身于此,应了李淳风的这句话啊,千里迢迢埋于草木!女刺客的心思很灵敏,自己一想到这之后就反应过来了,师傅为什么再三地要求自己不要带面巾呢?难道他早就料到了失败的结果,他早就知道自己和陈宣华长的非常的像,所以即便是失败了杨广看到自己的容貌之后也不会杀自己?想到此处之后女刺客心中一堵,隐隐猜到事情的真相了,师傅肯定是知道事情的真相的。

也就是说自己很可能真的和那陈宣华有什么关系。

宣华,我们回宫?杨广轻声对女刺客讲道。

萧守仁站在一边看着那高挑的女刺客一副沉思的模样,心中猜到这女刺客肯定也是想到什么了,只是不知道这女刺客会不会真的答应杨广随他回宫。

我真的不是陈宣华。

女刺客的声音很小,只有两三个人听得清的她的话。

杨广直接就把这句话给忽略掉了,他心中已经是认定了这女刺客的身份了,这绝对就是自己的陈宣华,自己的婉儿。

宣华,你还没有原谅我吗?杨广深情地问女刺客。

女刺客想了想之后也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微微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同意了。

第两百六十八章 网开一面为哪般?洛阳城的天气已经在不经意间慢慢变化,越变越冷,有些冬天的冷意了,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也少了很多。

狩猎匆匆结束之后万国大会也开到了尽头,各国的使节都争相购买茶叶丝绸陶瓷都中原独有物品,准备带回去献给国王的时候顺便自己也大赚一笔。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却出了一件大事,洛阳城的商人那是世上最为奸诈的商人之一,说是之一那是因为还有个长安城。

洛阳城中的商人看到茶叶丝绸还有瓷器销售地很好,虽然根据往年的销量他们已经略微有增加存货了,可是依旧还是供不应求,没办法,在这种情况下商人自然而然的就提升了这类东西的价格,也许是市场使然,也许是私底下有人操控。

这样的风气并没有持续很久,不是因为别的,因为就在这个时候国家这台巨大的机器动手了,终于动手了。

外国使节的告状给了某些人一个很好的理由,外国人对于越来越高的市价感到非常的不满,觉得自己辛辛苦苦带回去的东西不能给他们带去更多的利润,令他们垂涎的利润反而是越来越低了,这怎么受得了,你们皇帝不是说你们是天朝上国吗?既然是天朝上国干嘛还想方设法赚我们这些边缘小国的钱呢?借着外国使节的原话就把事情捅到了杨广的面前,杨广又将这事情推给了裴矩来处理。

杨玄感他们害怕的事情终于发生了,裴矩真的就那么动了,完全不顾及他们的想法,杨广直接下令要整顿洛阳城里的商户,尤其是那些曾经坑过外国友人的商户,这些商户要严办。

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这活动伊始之初就将众多的商户心惊胆颤,可是后来他们便是发现这场大雨于他们来说并没有什么大的影响,因为这段时间内严办的都是那些大户,那些大量经营茶叶啊丝绸啊陶瓷啊之类的商户全部倒了大霉了。

不仅仅如此,就是那些大点的酒和青那都是受到了影响的,慢慢的大家也发现了,这一系列的事情都是针对那些大户商家去的,那些小的商户根本就没有人理会,那些大的商户关门的关门被抓的被抓,当真是风声鹤唳啊。

这些天的杨玄感等人算是领教了裴矩的厉害了,说是裴矩,单单只说是裴矩,那是有道理的,因为自从杨广把那假的宣华夫人带回宣华殿之后便是不怎么管理国家的事情了,当真是有点子从此君王不早朝的味道了。

几天之后事情又出现了变化,洛阳城里原本的一些小商户突然在一夜之间就红起来了,不仅仅是资本多了起来,处事的风格也发生了大变化,运用手中巨大的资金和能量,一个劲的到处争夺市场,可是说也奇怪,他们都是井水不犯河水。

如何才叫做井水不犯河水呢?只要是做生意那么便是有竞争有纠纷的啊,可是他们怎么就能把关系维持的那么的好呢?这不是没道理的,他们大家似乎都是商量好了似的,你们家做茶叶生意,那么我们家就做丝绸生意,他们家就做陶瓷的生意,各自在自己的这一行业里面鲸吞别的商家,把那些已经关门或是入狱的商家的地盘全部吃了下去。

用如此短的时间就把这么大的蛋糕安静地分了,而且还一点争议都没有,即便是一家一小口这么大的蛋糕也够他们噎死的了,可是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几户人家吃下去那么大的蛋糕,可是他们却没有噎死,他们不仅仅在短时间内将这大蛋糕分了,更是吞进去消化掉了,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他们准备已久!说明这不是他们一朝一夕争取的结果,他们早就把一切都准备好了,就等着这个时刻呢。

一场贮备已久的雨要么不下,一下下来那么便是要引发洪水的。

杨玄感他们已经是感到有些慌张了,开始四处打听裴矩的下一步动作,更是想尽办法阻止这事情朝最坏的方向发展。

可是就在他们刚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切已经来不及了,又是三天过去了,就当杨玄感等人聚在一起准备来个大反扑的时候,朝廷竟然把那些抓起来的人都放了,把那些关了的店又允许重新开了。

这一招把大家都搞懵了,这时候谁都不愿意拼一把。

本来裴矩是把他们逼到了一个相当危险的地步,把他们逼到了死角,断了大家的财路,大家当然是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了,所以聚在一起准备反扑,来个鱼死网裂,可是裴矩下了这步棋之后大家的态度就又发生了变化了,不是因为别的,只因为裴矩给他们留了一条活路。

一些古代名将作战时经常会使用这招,网开一面!何谓网开一面?用君子一点的**呢,或者说是虚伪一点的**呢就是和谐,就是可持续发展,古时候有种用网捕鸟的方法,捕鸟的人往往都是三面布置网,留一面给鸟儿逃生,这样一来也就不会担心以后无鸟可捕了,这就跟小网眼的渔网不入水池捕鱼是一个道理,这本是好的,可是后来人们对于这些事情的看法却发生了变化。

做法还是一样的,可是目的却是不一样了。

网开一面已经成了一种手段,孤城一座,中有精兵一万,外面精兵十万围之,将者如何?血战到底?那些有名的名将往往不会如此,他们都会网开一面!四个城门里面他们只会围住三个,剩下的那一个不会太过于把守,为什么如此?狗急了会跳墙,兔子急了也咬人,穷寇莫追,说的都是一个道理,人一旦逼到了绝境那么什么事情都是做的出来的,那时候求生的**可以爆发出巨大的能量,这股能量足以摧毁许许多多的东西。

十万围城,即便对方只有一万,可是你要将这一万视死如归的士兵杀光杀绝那么你也要做好重大牺牲的准备。

可是网开一面呢?这就大大的不同了。

不是因为别的,只因为那一万人看到了生的希望,既然有了生的希望自己为什么不逃命呢?为什么还要在这卖命呢?一万对十万能赢吗?肯定死啊,还是逃!这样一来斗志也就没有了,没有了那种舍死取义的勇气了,这样子军心尽失的军队就像是一张鲁国脆弱的纸张,手指一桶,便破了!裴矩正是看到了这点,所以在这关键的时候把所有的人都放了,店子也还给你们,给你们一条小活路。

这的的确确是一条活路,因为人还在店还在,丢失的是那段珍贵的时间,可是这活路已经是小了非常的多了,因为这块蛋糕已经是分的差不多了,裴矩手下的那些人已经把蛋糕最美味最营养的吞进肚中了。

果然,裴矩这招一使出之后杨玄感手下的那些人全部都泄气了,本来失去的东西一下子又回来了,这中失而复得的感觉相当的好,他们经过这段时间之后已经没有了最初的那种愤怒了,不是因为别的,只因为杨玄感这段时间竟然拿裴矩没办法,这也就使得大家对杨玄感的能量发生了怀疑,所以在关键的时候迈不开步子,做不了杨玄感的急先锋。

这段时间杨玄感忙着和裴矩斗法,所以没有闲工夫找萧守仁,萧守仁也是乐的逍遥自在,没有杨玄感的刻意拉拢警告萧守仁的小日子过的还是有滋有味的。

在狩猎回来之后的第二天萧守仁就去了高士廉家里。

在去狩猎之前的一天长孙无忌就已经送来了请柬,说是想请萧守仁到舅父家中一聚,萧守仁答应了,现在没什么事情当然是不能言而无信了。

看了看那鲜红的请柬上面的日期,正好就是今天,萧守仁昨晚打坐一整晚,现如今正是精神抖擞,心情大好,觉得去和长孙无忌聚聚也是好的。

卧佛寺的一游让萧守仁对长孙无忌有了好感,觉得长孙无忌还是值得相交的,何况自己也知道这长孙无忌以后的能量是巨大的,这时候不结交以后结交晚了就有些可惜了。

叫刘管家准备了些礼物,自己回去洗了个澡换了下衣服拿着刘管家递过来的礼物就往外走。

外面早就套好了马儿了,刘管家的确是很尽职,准备好了礼物之后又吩咐下人套好了马车。

萧守仁坐着马车里面想着这几天闹哄哄的事情,闭着眼睛享受着坐马车的那种颠簸。

虽然说洛阳城的道路很平很好,可是萧守仁对于这马车中的颠簸还是有些吃不消。

一番颠簸之后终于是到了高府的门前。

这高府的府邸并没有别的府邸那般张扬阔气,有的只是朴实无华的漆黑大门,门前甚至连半只石狮子都没有,只有那两颗有些年头的不知名的老树还有些看头。

萧守仁从车中下来之后直接就上前用手抓住门环轻叩了两下,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有个十三四岁的小丫鬟挤开了一点儿门缝,冷着脸问萧守仁干嘛。

萧守仁摸了摸脸觉得自己并没有露出什么不和谐的笑容啊,这小萝莉怎么一开门以看到自己就冷着张脸呢?牛bb小说阅读网第两百六十九章 俏皮泼辣小丫头小萝莉结果萧守仁手中递过来的鲜红请柬,瞄了一眼,然后很不情愿地把门缝挤得更大了点,把萧守仁勉强放了进去。

至于替萧守仁赶车的下人二牛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小萝莉等到萧守仁进去之后直接就把大门给关的死死地,将二牛那望穿秋水一般的眼神直接给啪地夹断了。

萧守仁有些好奇地盯着小萝莉看了一眼,这丫头胆子不小啊,竟然敢用这种态度对待高府的客人,难道不怕自己在长孙无忌他们面前告状吗?小丫头,过来,带我去长孙无忌公子那。

萧守仁对着身后的小丫头招了招手。

那小丫头听见萧守仁称呼自己小丫头之后脸上一下子就显出三根黑线条,咬牙切齿地看着萧守仁。

萧守仁看到这小丫头这般表情之后便是明白了,这小丫头肯定是怪自己说她小了,所以这才生气的。

呵呵,你干嘛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难道你从来没出过高府没见过美男子不成?萧守仁打趣地说道。

那小丫头原本冰着的脸在听到萧守仁这句话之后一下子就春暖花开了。

脸上闪过一丝的羞红,那小小的羞涩当中还略带着生气,把小脚一跺然后便是对着萧守仁说道。

你个登徒子!就你这样子的本姑娘见多了,就你这样也敢到我们高府来丢人现眼,也不怕笑掉了别人的大牙!小姑娘嗔怒道。

听到这话之后萧守仁有些无语了,自己好歹也是军中一根军草啊,朝中一根臣草啊,怎么到了这小姑娘嘴巴里面自己就成了狗尾巴草了呢?还成了登徒子了。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这就难怪了,这就难怪了,难怪刚才挂着一张冰脸了。

萧守仁戏谑地对这小姑娘说道。

小萝莉看到萧守仁这张欠揍的笑脸之后心中的怒气就不打一处来,今天本来就心情不好,没想到还碰到这么个惹人生气的倒霉鬼。

可是尽管心中很生气,可是心中也很好奇,难道这人真的是知道自己生气的缘故?自己从开门到现在可是什么都没讲啊。

忍着怒气,平静呼吸,气沉丹田,然后心平气和地问萧守仁:你知道我为什么不高兴?萧守仁看到小姑娘的表现之后就明白这小姑娘肯定是个好奇心和自己同样重的人了,这时候还能忍得住,没有爆发,而是问自己是不是真的看出来什么了。

咦?难道不是因为看见我没有你平日里见到的那些美男子好看所以才冰着张脸吗?萧守仁装作一副非常吃惊的样子问道。

此话一出这小姑娘便是再也忍不住了,那怒气外泄了,脸上的两颗青春痘都被她那张涨红的脸衬托出来了。

无耻!你以为人人像你一样一见面就打量别人的容貌不成?那姑娘把原本准备踢出去的小脚给伸了回来,这人毕竟是高府的客人,不能踢的。

虽然这小萝莉把脚一下子就缩回去了,可是这点子小动作还是没有逃过萧守仁的眼睛,看到这小姑娘的这个小动作之后萧守仁脸上的笑意就更加的浓了,有意思,这小姑娘真有意思。

没有!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是那种人呢,无耻这个词从来都是我用来形容别人的,你怎么可以用这词来形容老老实实的我呢?再说了,我也没有以为人人会一见面就和我一样先打量别人的容貌啊,我只是仅仅以为你是而已啊。

萧守仁一脸的无辜样,说完之后还摊了摊手表示自己真的是很无奈。

看到萧守仁如此动作,而且还配着这样子的表情,说出这样子的话来,心中的怒火真的是不打一处来啊,那原本缩进去的小脚一下子又有了蠢蠢欲动的感觉了。

本小姐从小就知书达理,方圆几百里谁不知道我是个老实的姑娘啊,你凭什么这么说我?凭什么?那姑娘有些气急败坏的说道。

萧守仁见到这姑娘是真的被自己惹生气了,心中暗笑,不想和她再纠结下去了,也想早点见到长孙无忌,所以也就想早点结束这话题和争吵了。

唉!小姑娘啊,你结交的都是些什么人啊?不是你遇人不淑呢,就是他们全部都瞎眼了,就你对待客人的这态度如果也能说是老实人的话,那么你让那些江湖上的大奸大恶之人情何以堪啊!唉!萧守仁说完之后还配合地叹了一口气这才不理会这小姑娘,自己往客厅里面走去。

洛阳城中的建筑风格大同小异,家家户户的建筑缝合也是差不多的,所以萧守仁也大概知道高府的会客厅在哪,即便是没有小姑娘的带路相信自己也是可以找到长孙无忌的。

你、、、你、、、你个大混蛋!你给我站住!站住!萧守仁已经走出老远了,后面还传来那小萝莉气急败坏的声音,同时还能听到那些小卵石被踢得噼里啪啦响的声音,从这就可以推断的出来,萧守仁走了之后那只蠢蠢欲动的小脚此刻已经出来显威了。

七拐八拐之后萧守仁便是遇到了好几个忙忙碌碌的小人,他们似乎是在找什么人,似乎是府中的什么人不见了所以大家都在寻找。

萧守仁说明了一下子自己是高府用请柬请过来做客的,所以想让人领着去找一下长孙无忌公子。

这话很管用,当然,应该说这鲜红的请柬很管用,那个下人看见萧守仁从怀中掏出来的鲜红的请柬之后一下子就答应帮萧守仁带路。

看着这个勤劳忠实的下人萧守仁觉得这下人真的是相当的尽职啊,门口的那个小丫鬟和这带路的下人一比较简直就是天地之别啊。

贵府的下人都忙忙碌碌的,难道出了什么事情不成?萧守仁试探地问道。

那个带路的下人见到这客人如此客气的对自己讲话身子一下子有些不自然了起来,低着头红着脸回答道:嗯,表小姐走丢了,大家都在找呢。

萧守仁皱着眉头,这表小姐又是哪门子小姐呢?只不过是个表小姐走丢了罢了,难道还能找不到回家的路?有必要这么小题大做吗?尽管心中是如此想法,可是萧守仁还是没有傻到就那么直接地讲出自己的心声。

嗯?你们家表小姐很小?萧守仁继续问道,也只有一个解释说得过去了,只有那个表小姐的年纪非常的小,所以不认得路,这才需要这么多的人到处寻找,生怕丢下了井里啊或是接近什么危险的地方。

呵呵,这倒不是,表小姐已经十多岁了,是个大姑娘了。

那个下人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笑着回答道。

萧守仁有些无语了,只不过十多岁而已,二十岁都没有怎么也好意思说是大姑娘哦。

原来如此,看来你们家老爷非常的看重你们家的这位表小姐啊,要不然那的话也不会让这么多的人放下所有的事情来找这表小姐啊。

萧守仁笑着说道。

那个下人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猛地点头,觉得萧守仁真的是太神了,一口就讲到了重点上面。

嗯嗯,你说的太对了,大家都知道老爷超级疼啊表小姐的。

萧守仁笑了笑,这只不过是最简单的事情了,看着就明白了,可是到了这下人的眼里却是这般的神奇一般。

不用担心的,你们家表小姐也不是什么小孩子了,饿了没钱了到时候自然也就回来了。

萧守仁笑着说道。

前世里他无父无母,跟着老爷子之后也是缺少母爱和父爱,他非常的羡慕那些有母亲父亲的人,可是那些人往往都不怎么珍惜那么幸福的日子,有事没事还玩离家出走,可是在外面花光了父母的钱之后又灰溜溜地回家了。

这样的事情何其的相似啊,萧守仁仿佛又回到了那个轻狂飞舞的年纪了。

咦?对啊,这位公子你说的对啊,表小姐从来都没有出过远门,更是没有一个人在外面生活过,他根本就不会懂得生活的艰辛,钱花光了自然是会回来的,公子你真的是很厉害啊,一下子就说道点子上面去了。

那个下人咧开嘴笑着说道,说完之后还把大拇指竖了起来对着萧守仁做了个你很棒的手势。

咦?你们府中张灯结彩的,这是有什么喜事吗?萧守仁和那个下人来到了另一个别院,这个院子中的房子门口和房檐下面都是张灯结彩,到处一片喜洋洋的景象。

那个下人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有些不解的看了萧守仁一眼,然后小声地问道:公子你不知道?看着那下人脸上古怪的笑容之后萧守仁的心中难免有些不安了,难道今晚还有别的什么事情不成?知道什么?那请柬上面没写吗?那个下人问道。

萧守仁这下子更加好奇了,这下人干嘛这样子问呢?刚才他不是看过请柬了吗?咦?你刚才不是看过我的请柬吗?干嘛还问我啊?萧守仁好奇的问道,他刚才问路的时候为了证明自己真的是高府的客人,所以把怀中的请柬掏出来给这下人看,这下人也是打开请柬看了一下子然后才愿意带他过来的。

这个、、、这个、、、请柬上面不是写了今晚上有个宴会嘛。

这个下人吞吞吐吐地说道,说完之后正好到了会客厅,指了指会客厅,然后转身拔腿就跑开了。

牛bb小说阅读网第两百七十章 长孙无垢招夫婿(上)再次见到长孙无忌发现这小年轻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也不知道是被什么事情折磨成了这个样子。

萧守仁依稀还记得前些天俩人一起从卧佛寺一起回城的场景,当时的长孙无忌可是兴高采烈的啊,那心情用小学生的作文来形容那边是像只快乐的小鸟一般啊,这才过去多久啊,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呢?萧守仁进去之后发现这会客厅里面已经是坐了好些人了,有好几个自己还是认识的。

长孙无忌没有座位,他是站在上面古色生香的木桌案旁边,那桌案的后面坐着一个短须的男人,那男人约莫五十岁的样子,精神也是不怎么好,可是脸上却是一直带着笑容。

厅中还坐着好些人,当萧守仁一进门的时候长孙无忌就从上面迎了过来,拉着萧守仁的手走到了靠中间的一张桌案前,这便是萧守仁的位置了。

那桌案上面已经是摆上了一些水果,还有些酒水,很干净。

厅中的众人见到萧守仁之后各是显露出不一样的表情来,有人是疑惑,显然是不认识萧守仁,所以在猜测萧守仁的身份,也有人是一副相当不高兴的表情,就好像萧守仁欠了他或是他欠了萧守仁的钱没还一般,要数高兴的那当然也是有的。

坐在其中的李世民柴绍就相当的高兴,笑着和萧守仁打招呼,萧守仁也是点了点头,坐好之后发现旁边的一个美少年一直对着自己笑,萧守仁一下子就迷惑了,这是怎么回事啊,他干嘛一直对着自己笑啊?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那美男子突然就对着萧守仁露出了一个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来,笑的萧守仁是浑身起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还没来得及等萧守仁捡起来呢,那美男子对着萧守仁说道:萧大人忘了在下了?萧守仁这下子是真的懵了,自己什么时候认识这么个极品啊?萧大人忘记了?这美男子突然从那桌案上面cao起一管白玉萧来,对着萧守仁招了招说道。

萧守仁这下子傻眼了,这下子真的是什么都记起来了,原来是他啊!萧守仁有些无语了怎么在这也能遇到这活宝呢,还和他坐在了一起,当真是霉神附体啊。

就在萧守仁心中一个劲的额感慨衰神附体的时候那美男子已经把他那桌案给弄过来了,把两个人的桌案给连接了起来。

萧守仁的脸色一下子就变的相当的难看了,这下子叫自己怎么做人啊!这人是谁/这是李玉啊!谁是李玉?还记得那句玉箫吹彻洞龙眠吗?萧守仁念出这句诗的时候手中拿的玉箫正好就是现在李玉手中的这管白玉萧啊!当时萧守仁是为了应景,而且那李玉对着自己友善地笑了笑,所以也就顺手拿起李玉的玉箫念出了玉箫吹彻洞龙眠的诗句来,可是后来听到陈川那么一解释之后萧守仁就后悔了,现在后悔的情绪更浓了。

李玉是什么人啊?李玉是那李浑的后人,是一个偏房生的,母亲更是宇文述的妹妹,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宇文述在李浑一家灭族的时候尽力将这独苗救下来,后来杨广登基天下大赦,李玉这才有了一个见光的身份。

这并不是萧守仁最看重的身份,李玉的这些东西萧守仁都不看在眼里,萧守仁之所以后悔那是因为这李玉在整个洛阳城中大家都知道他是同志啊!当然了古代人没有同志这么潮的词,他们形容这种从背背山上面下来的同学都称呼其有龙阳之好!只因为开创此爱第一人的是龙阳君啊,既然是龙阳君那么便叫做龙阳之好也就说的过去了。

萧守仁盯着两张并在一起的桌子真的是有点子欲哭无泪的味道了,他终于知道悲愤莫名是什么感觉了,他心中为刚才欺负门口的小丫鬟感到悔恨了,难道这就是佛家讲的因果报应?如果真的是因果报应的话那么这报应也太过于残忍了?那个、、、原来是李兄啊,幸会!幸会!萧守仁拱手大声说道,说的时候还故意把李兄这两个字咬的很重,似乎在提醒李玉,咱不要太亲密了,咱可都是男的啊,哥们对你没兴趣啊。

也不知道李玉听明白没有,但是席中的人都差不多听懂了,都是会心一笑,对于萧守仁的囧他大家也是乐于看见的。

呵呵,我也没有想到能在这遇到萧大人,当日一别之后我可是时常想念萧大人呢,萧大人刚才竟然都没有认出我来,太伤人了。

那李玉笑着对萧守仁说道,边说的时候那脸上还佩带丰富的表情,就像是四川的变脸一般,不对,应该说超出了变脸的概念了,不是一个层次上面的,因为你在看四川变脸的时候你不会感到寒冷,不会起鸡皮疙瘩,即便是有那也是因为你穿的衣服不够,可是你如果面对李玉的话那么你将再一次领略女娲造人的神奇,你不得不钦佩女娲娘娘手艺的精湛。

萧守仁的嘴角不自然的抽搐了两下,真的是有一种站起来抱病离开的冲动,相信高士廉和长孙无忌也会谅解的。

呵呵,李公子错怪守仁了,守仁刚才看到李公子的时候已经认出李公子来了,只是感到太过于惊讶了,惊喜莫名,一下子反应没有跟上来,还望李公子见谅啊。

萧守仁笑着解释道,但是口气已经有些不一样了,从刚才的李兄变成了现在的李公子,疏远了一些。

那李玉并不是个聪明人了,虽然听到萧守仁的话,但是他却还是热情依旧,一点冷却的意思也没有,幸好上面的高士廉看出了萧守仁的处境,赶忙开声帮萧守仁解围,把李玉的话憋进了肚子里面。

在下把各位青年才俊都一一请过来想必大家也都明白了,只是、、、只是事情出现了点小变故,在下会解决的,现在大家先喝酒,等下再说别的事情。

高士廉笑着大声说道,旁边的长孙无忌也是一脸的笑意连连。

萧守仁看到大家的脸上都是露出会意的笑容,心中却是疑惑了,难道这群人都明白这高士廉请大家过来的用意?就自己不知道?刚才萧守仁有问过那个带路的下人,可是那个小人却是没有说出原因来,只说是有宴席要吃。

看到那个下人慌慌忙忙地跑开了之后萧守仁微微一思索嘴角不由自主的浮出意思古怪的笑容来,他已经想明白这中间的古怪了,那张鲜红的请柬萧守仁自然是看过的,对于那里面的内容萧守仁也是相当的熟悉,可是那下人却是问自己看了请柬怎么还不知道高士廉为什么请他们出来呢?萧守仁想了想之后便明白了,原来那个下人根本就不认识字,他刚才看请柬的动作也只是装装而已,也许是他知道主动这么做的,也许是高士廉曾经交代过,但是他不识字的事实是不能改变的,所以才会问出那样子的问题,这也是他看完请柬之后还不知道那张请柬里面没有写清楚宴客的缘由。

李兄可知道这高老爷把咱们都叫过来是有什么事啊?萧守仁好奇的问道。

旁边的李玉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又浮现出来了,然后把小凳子移了移,把屁股挪了挪,往萧守仁身边靠了靠。

萧大人不知道吗?这高大人之所以把我们都叫过来,那是因为他要给观音碑找夫家啊。

李玉笑着说道。

萧守仁听到这话之后呆了一下,观音碑?什么观音碑?给观音碑找夫家?萧守仁迷惘地看着李玉,很显然,他不明白李玉的这话是什么意思。

啊?你该不会告诉我说你不知道观音碑是谁?李玉有些吃惊的问萧守仁。

很显然,萧守仁的表现使李玉吃了一惊,萧守仁来洛阳也有些天了,该知道的东西应该也知道的差不多了,和长孙无忌交好那么对于长孙无忌家的事情也应该是明白一些的,怎么会不知道观音碑是谁呢?这个、、、这个、、、还真的是不知道。

萧守仁这下子算是听明白了,这观音碑是个人,是个女人,是高士廉家的一个女娃子,到了婚嫁的年纪了,所以要找户人家把这女娃子嫁出去啊。

李玉听到萧守仁这话之后吃惊的神色也已经消失的差不多了,萧守仁看来是真的对观音碑什么都不懂啊。

就是长孙无忌的妹妹长孙无垢。

李玉小声的说道,说完之后还对萧守仁眨了眨眼。

萧守仁听到这话之后脑袋一下子就炸开了,原来是她!观音碑是谁他也许不知道,但是长孙无垢他却是知道的,这长孙无垢不就是唐太宗李世民的皇后娘娘嘛。

她不是早就被高士廉许给李世民了吗?怎么还要弄征婚这样子的活动呢?难道是史书的记载有误?萧守仁的心中有着万千的猜想,但是脸上却是一点都没有显露出来。

经过一番思考之后萧守仁算是明白了,可能正是因为这次的征婚宴席,所以高士廉把长孙无垢许给了李世民!也就是说今晚的舞台是李世民的舞台啊。

萧守仁想到这的时候看了李世民一眼,对着李世民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正好李世民也转过头来看萧守仁,正好看到萧守仁对着自己微笑,笑的李世民心中是疑惑万千啊,猜不懂萧守仁那笑容里面包含着什么东西。

自从高士廉说先吃酒菜的时候开始,一群小丫鬟就像鱼儿一般穿梭在大厅之中,手中端着下酒的菜,一道道的放到大家面前的桌案上面。

萧守仁已经是明白事情的始末了,这高士廉是想从这群人里面找一个做长孙无垢的老公,而那长孙无垢呢肯定也就是那些下人嘴中的表小姐了,这长孙无垢自幼就被高士廉宠坏了,所以一下子接受不了这种征婚的行为,一下子就搞出离家出走这么一出戏来了。

可是这李玉过来干嘛呢?对啊,李玉过来干嘛呢?高士廉莫非是老糊涂了,这李玉的事情是整个洛阳城都知道的啊,既然是为了长孙无垢招夫婿那干嘛要把李玉招来呢?萧守仁想到这之后心中非常的不解,甚至是怀疑李玉讲的话是不是真的,高士廉是不是真的要帮长孙无垢招夫婿。

李玉端起桌上的酒杯喝了一口小酒,用小匕首从盘子里面割了一小块的牛肉,这牛肉很有嚼劲,李玉边嚼就边四处打量别人,一看就发现萧守仁用一种相当怪异的眼神盯着自己看。

李公子,这牛肉有那么好吃吗?看你吃的那么有味道。

萧守仁看到李玉也看到自己之后赶紧开口把这尴尬圆了过去。

虽然有些不解,但是听到萧守仁这么说了,李玉也就没有再问什么了,不是因为他不想问,而是因为他嘴里还塞着牛肉呢,开不了口。

觥筹交错间大家已经是吃了个微微饱了,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走到高士廉的身边耳语了一阵,高士廉边听这管家模样的人说话,脸上的笑容一就越是浓了。

待到那管家模样的人汇报完毕下去之后高士廉又说话了。

各位,大家光是喝酒吃菜也是没什么意思,今日难得各位都在,各位青年才俊齐聚一堂,无垢愿意为大家抚琴一曲,不知道各位觉得怎么样?高士廉笑着大声说道。

此话一出场中的青年才俊都是眉开眼笑了,李世民和柴绍也是笑了起来,可见他们二人也是想听那长孙无垢抚琴一曲的。

萧守仁听到这话之后便是知道那离家出走的长孙无垢大小姐此刻恐怕已经被找回来了。

要不然的话高士廉怎么会说出这番话来呢?耍着这么多的青年才俊好玩不成?就像是响应高士廉的话一般,就在高士廉的话音刚落下去,一个拨弄琴弦的声音就传到了众人的耳中,虽然大家都知道这只是人家在调琴而已,但是大家都是主动地不发出一丁点的声响来,生怕打扰了那长孙无垢调琴。

考计算机,抽到的上机题简直就是悲剧题,竟然有五十多分是要输入SQL语言,回家被一场大暴雨淋了个落汤鸡,打个的都不行,全身都湿透了,洗完澡之后裹着被子一直码字码到现在,看在这份上给个收藏和红票,一天一万字啊,十七天未曾断过。

)牛bb小说阅读网第两百七十一章 君听一曲凤求凰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听到那泉水响叮咚的琴声之后萧守仁的脑海中一下子就浮起这么两句诗来了,这样的曲子萧守仁是第一次听到,非常的特别。

长孙无垢不仅仅是抚琴这么简单,在琴声传出来之后还有歌声传出来,就像是那种刚学舌的黄鹂鸟一般,清脆可人。

这曲子和琴声一听就知道是配套的,停顿有序,顿挫一致,萧守仁这是第二次听到有人弹琴,前段时间在那卧佛寺的雾隐小听杨若惜弹过一曲,虽然那时候萧守仁也觉得很好听,可是那天的气愤太过于古怪,所以心神不是一致,没有听懂里面独特的味道来。

现在虽然不知道长孙无垢是用七弦呢还是几弦,可是这琴声却一点不比若惜公主那焦尾琴弹得逊色。

萧守仁以前一直不懂什么叫做绕梁三日不绝,这下子总算是懂了,只因为那琴弦每拨动一下都会有嗡嗡嗡的回声,只要控制的好那边是美妙的音乐,但是难以完全压住那嗡嗡的回声,这应该就是给人绕梁之感的缘故。

李公子,这是什么曲子啊?萧守仁虽然很享受这音乐,可是他真的是听不懂,只是感觉这应该是一曲关于男女情爱的曲子,再多就猜不出来了。

那李玉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对着萧守仁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把头靠过来极为小声的解释道。

萧大人没有听过《凤求凰》?李玉一脸的不可思议,这曲子就算是洛阳城中的八岁小儿那也是熟悉非常了,这萧大人来这这么久了难道没有听过这曲子?萧守仁听到李玉的话之后一脸了解地点了点头,眼中尽是了然,给人一种原来是这曲子啊的潜台词。

表面上掩饰着心中的尴尬和惊讶,萧守仁当然是知道这《凤求凰》曲子的,只是没有听说过罢了。

哦,我就说怎么听着这么的耳熟嘛,原来是司马相如那薄幸郎的《凤求凰》啊!萧守仁的声音有些大了。

此话一出那琴声的调子也是跟着乱了一下,惹得场中的人对萧守仁都是投过来一枚卫生球。

萧守仁笑着做了个抱歉的手势,众人见到萧守仁已经深刻地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了,所以也就不再追究了。

当然了,这并不能说明这些人的思想有多么的高尚,情怀有多么的宽广,只是他们不想浪费时间在萧守仁的身上,他们是想要好好听一听长孙无垢的琴声,为等下的见面做个好准备。

萧守仁和龙阳公子李玉却是没有这般的觉悟,俩人继续在那咬耳朵。

咦?原来萧大人知道这曲子啊,刚才干嘛还问小弟呢?李玉有些惊讶的问道。

用筷子夹了一口嫩竹往嘴里嚼了嚼,露出一副高深的模样,对着李玉笑了笑然后小声的说道:当然知道了,只不过这些天在洛阳城听到一些传言,说是李公子你不学无术,整天就会听听小曲喝喝花酒,我当然是不信的,我是见过玉箫公子李玉的,所以刚才才会故意考考你的。

李玉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差点就没能忍住,差点就跳起来用义正严词解释自己不是那种人了,但是在他刚有动作的时候就被萧守仁给拉住了,没能成功逃过萧守仁的魔爪。

别冲动,我也是听别人讲的,刚才也只不过是试试你罢了。

萧守仁小声的说道。

那李玉被萧守仁拽着,小脸通红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也是小声的问道:那萧大人现在以为如何?是否也觉得李玉是那样子不堪之人?看着李玉那张紧张的小脸萧守仁笑了笑然后慢声说道:当然,当然不是了,李公子怎么可能是那种纨绔子弟呢,那种上青听听小曲的人呢怎么可能会认得这《凤求凰》呢?顶多也就是听得懂十八#摸之类的低俗曲子。

那李玉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赶忙点着头,表示对于萧守仁的这番话自己深以为然。

那是,那是,那些纨绔子弟怎么可能懂得欣赏这《凤求凰》呢,当年司马相如追求卓文君用的就是这曲子,真乃名士风流啊。

那李玉笑着说道。

萧守仁无语的摇了摇头,对于司马相如和卓文君的这段风流韵事他还是知道的。

司马相如是汉武帝时人,汉人喜好游学,那时他吃了没事做跑到四川去驴友,正好有个好朋友在四川混,混的好不错,是那的一把手,名字叫做王吉,应王吉之邀,司马相如前往王吉家里作客。

好巧不巧,当地头号富翁卓王孙之女卓文君才貌双全,精通音乐,青年寡居。

一次,卓王孙举行数百人的盛大宴会,王吉与司马相如均以贵宾身份应邀参加。

席间,王吉向众人介绍司马相如,说司马相如精通琴艺,众人说:听说您绿绮弹得极好,请操一曲,让我辈一饱耳福。

盛情难却啊,司马相如一番推辞之后就勉为其难地当众以绿绮弹了两首琴曲。

你以为司马相如还真的是人民的好艺术家啊?你以为人家几十年研究琴技就是仅仅为了用来显摆的啊?不是,当然不是。

其实他是想用这琴声来挑动卓文君。

卓文君自己本来就是个才女,在里面一听到这琴声之后自然而然的就想看看这弹琴的是谁啊。

卓文君偷偷摸摸地在窗口往里瞧,一眼就看见那白衣胜雪的男子,洁白细长的双手在那张古色生香的古琴上面拨动。

卓文君年少寡居,突然间见到像司马相如这样一个风度翩翩的美男子自然是心生向往,但是她是女孩子,自然是不好出面说什么的。

一个巴掌拍不响,此话不假,就在卓文君这只玉手蠢蠢欲动的时候,司马相如用他的手给了卓文君的随身丫鬟一块手帕。

手帕上面写的是什么外人不得而知了,也许是蒹葭苍苍白露为霜,也许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但是那手帕里面的东西还是让小丫鬟心动了,那里面包着一大把的孔方兄和阿睹物,小丫头喜滋滋地接过手帕,截下沟通费用之后把手帕给了卓文君。

卓文君看完手帕之后心中也是狂喜不止啊,可能是那手帕里面还有比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更深沉的东西,当天夜里卓文君就收拾东西跟着司马相如私奔了!私奔了!这俩人开创了中国历史上的私奔历史先河啊,是私奔的祖先啊。

都说贫贱夫妻百事哀,此话不假,卓文君跟着司马相如回到司马相如的家之后发现司马相如的家中是家徒四壁啊,什么叫做家徒四壁啊?意思是说整个家里面就看见四面空空如也的墙!穷的是不能再穷了,已经是穷到了极致了,也许正是这个原因,所以司马相如才会离家游学。

本来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可是现在却是不一样了,现在多了一张嘴了,一天天一亮,那么嘴巴就得吃东西,吃喝拉撒睡,柴米油盐酱醋茶,样样要花钱啊。

生活的窘迫把夫妻二人逼得是没办法了,最后俩人只好跑回了卓文君的娘家,也就是卓王孙的家乡。

他们把那四面墙卖了,得了点路费和资产,在卓王孙家的对面开了一家酒店,卓文君打扮成村姑模样在那卖酒,把卓文孙是气个半死啊。

卓王孙实在是看不惯,所以又把这对假夫妻接回了家,弄成了真夫妻,更是给了他们夫妻数百万的钱财,还有好几百的仆人。

萧守仁有时候甚至会想这司马相如是不是就是冲着这个去的?从此之后两夫妻的生活才有了起色,后来司马相如更是凭着写赋的手段得到了汉武帝的赏识,一下子就飞黄腾达了。

男人有钱有势之后就变坏,这话确实是不假。

司马相如当官之后,遇上了更多的美貌女子,竟然有了抛弃卓文君的想法,并给卓文君写了一页无字信。

意思很明显,就是说咱们已经是没什么好说的了,婚姻到了这种地步就该放手了。

卓文君接信之后明白了司马相如的意思,当即回了一首诗:一别之后,二地相悬,只说是三四月,又谁知五六年,七弦琴无心弹,八行书无可传,九连环从中折断,十里长亭望眼欲穿,百思想,千系念,万般无奈把君怨。

万语千言说不完,百无聊赖十依栏,重九登高看孤雁,八月中秋月圆人不圆,七月半烧香秉烛问苍天,六月伏天人人摇扇我心寒。

五月石榴如火偏遇阵阵冷雨浇花端,四月枇杷未黄我欲对镜心意乱。

忽匆匆,三月桃花随水转。

飘零零,二月风筝线儿断,唉!郎呀郎,巴不得下世你为女来我为男。

这就是一直以来非常有名的数字诗了。

同时还有一首诀别诗和一首白头吟,是用来和司马相如诀别的,诗的原文如下:皑如山上雪,皎如云间月。

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今日斗酒会,明旦沟水头。

躞蹀御沟上,沟水东西流。

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竹竿何袅袅,鱼尾何。

男儿重意气,何用钱刀为!春华竞芳,春华竞芳,五色凌素,琴尚在御,而新声代故!锦水有鸳,汉宫有水,彼物而新,嗟世之人兮,瞀于淫而不悟!朱弦断,明镜缺,朝露晞,芳时歇,白头吟,伤离别,努力加餐勿念妾,锦水汤汤,与君长诀!司马相如接信之后,惭愧不已,从此断了此念头,与卓文君白头偕老。

司马相如勾#引卓文君的那两首曲子就是《凤求凰》。

萧守仁想到这段风流韵事之后自是摇头不止啊,这司马相如就是个文化流#氓,说他是登徒子还真的是不为过啊,没想到这样子勾引寡妇的曲子被李玉说得是那么的高雅似的。

李玉自然是看到萧守仁的摇头了,只是不明白萧守仁为何摇头罢了。

牛bb小说阅读网第两百七十二章 长孙无垢招夫婿(中)时而高亢时而婉转,长孙无垢把这些琴弦算是掌握的非常的好,所以调子的转承之间一点也不显得生涩,很和谐。

长孙无垢的声音也很甜美,萧守仁听到这长孙无垢的歌声之后就皱了两下眉毛,因为他隐隐觉得怪怪的,这声音给自己一种很熟悉的味道,仿佛自己在哪听过一般,可是自己又是非常的肯定,自己从来都是没有见过长孙无垢的,更是谈不上认识了,听过她的声音这么一说就更说不过去了。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

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

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凰兮凰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

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

听着长孙无忌慢慢把这《凤求凰》演绎地淋漓尽致,萧守仁的手指也是不由自主地在自己的膝盖上面打着拍子。

一曲罢了,大家都是交口称赞不已,李世民和柴绍他们脸上都是兴奋异常,不为别的,只因为这曲子的来由。

司马相如是不是负心郎他们不管,他们关心的是这曲子带来的后果,司马相如可就是靠着这曲子抱的美人归的啊,再通篇理解一下这曲子的含义之后大家更是欣喜若狂了。

凤鸟啊,凤鸟啊,回到故乡;四海遨游,为的是追求与它相配的凰;现在尚未有遇到啊,不知道何处将去;如今醒悟,它原来飞到了这座厅堂;有美貌的淑女静处闺房,房间离得很近,心却相距甚远,毒害我的心肠!为何不做一对交颈的鸳鸯?为什么不颉颃相亲一起翱翔?凰鸟啊,凰鸟啊,从我相栖!我们幽会媾#合,永远的匹配;情投意合,心中和谐;半夜私奔,知者是谁?我们一起鼓舞双翼,远走高飞;不要让我徒然为你思念而感伤悲!这是赤#裸#裸的求爱歌曲啊,放到现代的话肯定是可以接受的,可是放在古代这就是相当开放的求爱曲目了。

凤凰是百鸟之王,雄的叫凤雌的叫凰。

到这里,《凤求凰》这曲子的意思很明白清楚了,就是雄性追求雌性的文雅说法。

也有人觉得凤是比喻女性的,其实是误传,孔子被称为凤兮凤兮,庞统被称为凤雏,凤原是指雄性的。

在座的都是读过几本书的人,虽然这长孙无垢弹得是凤求凰,可是大家已经在心中默认她弹得是凰求凤了。

好,好,好,好一曲《凤求凰》啊,当真是绝唱啊,没想到在司马相如之后还能有人能唱出此等名曲的风韵来,当真是神奇啊。

一个猪头胖脸的家伙赶紧上前对着那屏风后面的长孙无垢大声说道,生怕长孙无垢听不到他的吼叫声似的。

有一个人带了头之后其余的人自然是不甘落后的。

一个个的都是站了起来,举杯的举杯,整理衣服的整理衣服,摸摸自己头发的鬓角的摸摸自己头发的鬓角,一个个都想在长孙无垢的面前表现一番。

李世民和柴绍也是不例外,虽然这二人都是和长孙无垢相识的,可是这时候二人却是不马虎的。

无垢妹子的琴艺是越来越好了,高伯父这么多年的教导今日算是得到最好的回报了。

李世民笑着说道。

柴绍听到李世民的话之后脸上的笑容收敛了几分,这李世民一开口就把长孙无垢和高士廉俩人都夸了一遍,把自己的计划都打乱了,自己本来站起来的时候也是这么想的,也是想来个面面俱到,没想到却是被李世民抢了先了。

世民啊,回去之后帮我问你父亲好啊。

高士廉摸了摸那下颌的短须之后笑着说道。

李世民赶紧答应了下来。

柴绍等到好几个世家的公子夸赞过了之后终于还是没有想好夸赞的说词来,心乱如麻,自己如果也是这么平平淡淡地夸上一句的话就显得俗气了,不能引起长孙无垢的关注,这也就输了一筹了。

大家都站起来夸奖了,可是萧守仁却是不慌不忙的,刚才光顾着和李玉讲话聊天了,没怎么吃饱饭,桌上的东西都没怎么动,难不成等下回去还要吃宵夜?萧守仁可是没有这打算,那样子**的生活他过不起啊。

于是乎萧守仁双手开动努力地做一个吃货。

边吃的时候边听厅中的众人夸赞长孙无垢,当李世民夸赞的时候萧守仁抬头看了一下,同时也注意到了柴绍的不自然,当然也就看出来柴绍对那什么长孙无垢是有意思的了。

萧守仁摇了摇头,虽然自己和柴绍的关系要更好一点,自己进洛阳城的时候更是住在柴府,而且现在住的房子也是柴绍帮忙找的,这里面柴绍是出了大力的。

可是这长孙无垢肯定是要被指给李世民的,即便是柴绍再怎么争也是争不过李世民的,历史就是历史。

萧守仁想到此处又抬头看了一眼柴绍,发现柴绍竟然是急出了汗珠了,看来这柴绍对那长孙无垢真的是情有独钟啊,难道他现在还没有爱上李秀宁?叹了口气萧守仁也是站了起来,暂时放弃了吃东西这项伟大而又艰巨的任务,走到柴绍的身边小声地念了两句诗,然后又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继续自己吃东西的伟大艰巨事业,就仿佛刚才一直不曾离开一般。

柴绍本来就是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差点就疯了,就在这个关键的时候耳边突然间听见了萧守仁的声音,这声音就像是久旱逢甘露啊,就像是饿汉见到了阳春面啊。

再次整理了一下衣服,想着那边埋头苦吃的萧守仁投过去一个感谢的眼神,然后大步走上去,对着那屏风布幔大声说道:无垢妹子的琴艺真的是没话说了,为兄一时间还以为是司马相如再世呢,真的是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啊,大家说是不是啊。

此话一出真的是压倒了全场了,大家都静下来了,谁都没想到柴绍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竟然想出了这么两句绝妙的诗句来了。

高士廉也是笑意连连的看着柴绍,赞赏的笑着,很明显,他对柴绍的这番话表示了认同。

柴家哥哥见笑了,无垢受之有愧啊。

屏风后面终于开声道。

这么久以来大家都是上前对长孙无垢的琴艺表示赞赏,可是长孙无垢却是一声不吭,可是这时候听到柴绍的夸奖之后终于开声了。

大家听到长孙无垢的声音之后都是对柴绍投过去嫉妒羡慕恨的眼神,大家都明白,这次的交锋里面柴绍算是赚了上风了。

好了,好了,你们还听不听曲啊?都坐回来让这长孙家的小姐继续啊。

萧守仁见到大家的表情之后有些无奈的说道。

别的不敢说,萧守仁别的也许学的都不怎么好,但是国语却是还不错的,凤求凰有俩个曲子的事情他当然是知道的,当年的司马相如可是连续弹奏了两首歌曲才把卓文君娶回家的啊,也就是说其实那凤求凰是两首歌曲而非一首。

既然已经唱了一曲了那么剩下的那一曲也应该唱完才是啊。

萧守仁此话一出大家的目光全部从柴绍的身上转移到了萧守仁的身上。

看到萧守仁的样子之后大家都是显出一副很不齿的样子,因为此时此刻的萧守仁正拿着一只鸡腿在那啃呢。

虽说吃的很斯文,可是大家看到萧守仁之后还是觉得非常的不高兴,大家都站起来了,都是站在这中间向长孙无垢小姐表示了自己对于这曲《凤求凰》的赞赏,可是这萧守仁却是稳坐钓鱼台,一动不动,光顾着吃东西,似乎长孙小姐的歌曲比不上他手中那只油腻腻的鸡腿一般,这番作为如何不让人感到生气呢?当然了,也有人感到高兴,比如说李世民,李世民刚才看到萧守仁进来之后心中就微微有些不快了,觉得萧守仁的竞争力蛮大的,自己不一定是对手,可是现在看到萧守仁好像无意于长孙无垢,而且还是一点都不注意形象,这根本就构不成什么威胁了,少了一个有力的竞争对手他当然是打心眼里感到高兴了。

萧守仁抬头很坦然地面对这些能够杀死人的目光,柴绍那张微微有些着急的脸一下子就映入了眼帘,看来自己刚才帮他是对的,这人还是很注重情义的,不像李世民,自己帮他救出了父亲,可是这会儿只是因为一个女人而已,因为自己的不争竟让让他现在高兴的喜形于色了。

萧大人,难道萧大人不知道这凤求凰只有一曲吗?李玉有些不好意思地走了回来,然后低声问萧守仁。

萧守仁听到李玉的话之后感到有些迷惘了,怎么只有一曲呢?你到底懂不懂啊?这都弹完了还继续什么?刚才第一个发言夸奖长孙无垢的肥头大耳大声的说道。

然后厅中的人站出来好几个赞同地声讨萧守仁,似乎萧守仁的无知能存托他们的才识一般。

人啊总是有这么一种认知,觉得自己在批评指责别人的同时就能够提高自己的学识和地位一般。

牛bb小说阅读网第两百七十三章 长孙无垢招夫婿(三)大家静一静。

一个如初生黄鹂鸟儿的声音再次在大厅中响起。

这个声音响起之后便是再无声音了,就像是全体都不会说话了一般,都成了哑巴了,失声了。

这位公子刚才为何那般说呢?为什么要无垢继续下去呢?长孙无垢问道。

声音平平淡淡,但是李世民和柴绍却是听出了不同的味道来了,别人也许不知道,但是李世民和柴绍对长孙无垢是蛮了解的,知道长孙无垢不轻易发问,如果真的是发问了那么必定是有什么事情引起了他的注意了。

呵呵,没什么,只是那么一问而已,乡野之人,见识有限,不知道小姐的琴声已经结束了,还以为没完呢。

萧守仁笑着说道,说完之后还举起了桌子上的酒杯喝了一杯,跟在自己家中一般,从容不迫,一点都不紧张。

公子好乐感,这曲子是还没有结束,没想到这么多人都没有听出来倒是被公子听出来了,这凤求凰本来就是两首曲子组合起来的,也就是说当年的司马相如其实是弹了两首曲子的,没想到大家都是只记得一首了。

长孙无垢有些落寞地说道。

侥幸罢了,乱猜的,谈不上什么乐感不乐感的。

萧守仁笑着回答。

大家听到长孙无垢和萧守仁的对话之后已经是基本上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心中暗骂萧守仁狗屎运太好了。

好,那我就继续把余下来的曲子给公子弹一遍。

长孙无垢笑着说道。

萧守仁却是不敢再接舌了,这话里面有太多的东西容不得他接舌,长孙无垢说接下来的弹琴是为自己一个人弹的,如果自己这会儿还真的接舌的话肯定是会被这群公子哥恨死。

有美人兮,见之不忘。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

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

何日见许兮,慰我旁徨。

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

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那个好听的声音又继续响了起来,一下子就占据了整个的大厅,如潮水一般涌进了大家的耳朵里面。

大家都是不啃声了,都是静静的听长孙无垢的歌声和琴声。

一曲罢了大家还沉浸在那美妙的隐约里面。

先反映过来的是萧守仁,不因为别的,只因为萧守仁桌子上面的东西已经是差不多吃完了。

酒足饭饱之后萧守仁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然后站了起来,上前去。

长孙小姐果真是有着一副好喉咙啊,让守仁开了眼了,借用刚才柴公子的话,当真是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啊。

萧守仁有一句没一句的说道。

大家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都是反应了过来,心中都是有些后悔自己怎么就没有第一个过去夸长孙无垢呢。

可是在长孙无垢的眼中不是这么想的,谁夸的第一,那么就说明这个人根本就没有认真地听自己的曲子,只是以一种敷衍的态度在听,所以在自己弹完了之后这人就赶紧过来夸了。

很显然,萧守仁现在在长孙无垢的眼中就是在这种人。

其实高士廉也是没有用心听长孙无垢的曲子,他一直在想别的事情,在想自己的事情,在想长孙无忌和长孙无垢的事情。

你以为高士廉真的是吃了没事做才举办这次宴会来帮长孙无垢挑选夫婿的?难道长孙无垢真的是长的非常的难看?从李世民还有柴绍等人的眼睛里面就可以看得出来,这长孙无垢肯定不会难看到哪去,肯定是天仙一般的人物。

这样漂亮的女子,而且还弹得一手的好琴,何愁嫁不出去呢?根本就不必发愁嘛,可是为什么这高士廉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呢?这其实都是有原因的。

源头其实就是高士廉自己,长孙无忌和长孙无垢在很小的时候就搬到了高府中,在长孙无垢还只有八岁的时候他父亲长孙晟就已经过世了,英明一世的大将军死了之后长孙无忌和妹妹就没有那么好的日子过了。

长孙晟的长子长孙行布和次子长孙桓安合力排挤长孙无忌这个偏房,把长孙无忌他母亲等人全部都逼出了长孙府。

长孙无忌的母亲没办法只好带着长孙无忌还有小女儿长孙无垢投奔了自己的哥哥家中,也就是高士廉的家中,这么一呆就是好多年。

高士廉对长孙无垢简直就是比对自己的亲生女儿还要好。

这本来一切都很好吗,只要等到长孙无忌学成了取的功名了那么一切都会变好的,可是这都是需要时间的,需要足够的时间的,时间是不等人的,没有等得到长孙无忌发达高士廉自己却是出事了。

这也是萧守仁刚进门的时候就发现长孙无忌消减了而高士廉的脸上也是挂着忧虑的缘由。

原来在前几个月的征伐高句丽战争中出了一件相当严重的事情,当时的兵部尚书斛斯政逃跑到高丽,这斛斯政挂着兵部尚书的名头,但是却胆小如鼠,一打败仗就直接跑到高句丽去投降了,把杨广的脸算是丢尽了。

萧守仁和裴晨和谈达成了初步的结果,后来和谈的时候杨广多增加了一个条件,不是别的就是要求高句丽把大隋的兵部尚书斛斯政放回来,高句丽二话没说就答应了这个要求,而且还是用一辆富丽堂皇的囚车押着斛斯政回来的。

现在斛斯政已经是回来了,可是杨广只是把他关在了天牢,还没有开始审理,等下万国大会一结束肯定就是审理斛斯政一案了。

高士廉在朝中还是有些关系的,关于杨广对此案的看法已经是多多少少知道一点的,那些宫中的太监的嘴巴都很严,但是这也得看是什么人,如果是能够出得起足够的价钱的人,那么他们的嘴巴就不见得那么的严实了。

高士廉和斛斯政是好朋友,这是许许多多的人都知道的事情,这时候斛斯政出了事情高士廉能不受牵连?根据宫中的内部消息,杨广打算把斛斯政凌迟处死,以这样子的方式来告诉朝中的大臣们,自己并不是狠不下心,狠下心来谁都逃不了,都会死得很惨。

而那些跟斛斯政走得很近的官员初步决定全部贬去岭南做官。

高士廉一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一下子就呆住了,当真是晴天霹雳啊,没想到竟然是贬到岭南去。

岭南有荔枝是不假,可是那也有瘴气啊,这种瘴气据说是非常的毒,都是什么动物啊什么之类的东西烂掉之后挥发出来聚集在一起的东西,很多人就是受不了那的恶劣环境所以病死在岭南的,只要一说是去岭南做官那么肯定是在朝堂上面失意的破落官儿。

也正是因为得到了这个消息,所以高士廉把长孙无忌叫过去俩个人商量了一下,岭南那边的环境太恶劣了,那些瘴气又能引起瘟病,瘟病一发呢就是要死好多的人,那样的话腐烂的尸体又能传播疾病,又得死好多的人,反正就是死个不停就对了。

这样的环境自然是不能带家人一起过去了,所以高士廉想在去岭南之前把长孙无忌和长孙无垢的婚事办了。

长孙无垢把道信的批语跟高士廉说了一下,除了那前途无量四个字之外长孙无忌还胡编乱造了一些事情,比如说道信大师说过长孙无忌必须在三十五以后结婚才能不影响事业啊之类的话。

高士廉自然是信了的,所以也就把全部的精力放在了长孙无垢的身上,长孙无垢无意间听小丫鬟们说起这件事情,这下子她不干了,所以就想着偷偷逃跑。

但是没有成功,回来之后长孙无忌的母亲也就是长孙无垢的母亲,把事情的大概和其中的厉害关系给长孙无垢说了一遍,说是如果长孙无垢可以在洛阳城中找到一户很有势力的人家嫁了,那么对于自己的舅舅还有哥哥的前途那都是很有帮助的。

可怜的小女孩听见母亲的话之后眼泪就唰唰地往下流,不一会儿就悲伤逆流成河了,可是这倔强的小姑娘还是选择了听从母亲和舅舅的安排,安安静静地抱着古琴到了这大厅之上来了,来为这些公子哥弹奏一曲。

来到大厅之上之后长孙无垢无意间就想起了那私奔的司马相如和卓文君,她此刻也是多么的希望有着一个像司马相如一般的人出现,带着自己私奔。

可是这也仅仅只是想想罢了,自己不可能放下自己的舅舅哥哥还有母亲的。

在长孙无垢的琴声响起的那一刻高士廉的手就颤动了一下,细心的长孙无忌一下子就发现了,自然是想通了舅舅的心思,所以用手握了握高士廉的手心,让舅舅安心。

虽然如此,可是高士廉心中还是很不是滋味,所以这会儿长孙无垢的曲子演绎地再多么的传神他也是听不进去的。

因为他的一颗心已经不再曲子的本身了,他看到的是长孙无垢那颗无奈的心。

今天把各位都请过来不仅仅是想请各位青年才俊喝喝酒这么简单的,主要是想要看看各位是否真的是当得上青年才俊这个称号啊,看看我大隋未来的人才啊。

高士廉已经不再多想了,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了,再多想也是没办法的,还不如就继续走下去。

高大人过奖了,我们实在是不敢当啊。

是啊,高大人朝廷还得由您们这般大臣撑着啊,我们初出茅庐现在还干不了什么大事啊,以后还得多向你们学习啊。

高大人您就是我辈的楷模啊,我们都应该向你学习才是啊。

大家都是争相拍高士廉的马屁。

李世民和柴绍是知道高士廉此时此刻的情况的,他们的关系网要好一点,所以也就知道了一点别人家不知道的事情。

俩人都知道高士廉现在看重的不是马皮夸奖等东西,刚才第一关应该是考究在座的人的人情应对方面的本事,现在应该就是看长孙无垢对谁看对眼了,最后才是挑家世了,关键还在家世上面啊,只要家世好,那么希望就要大上很多了。

高伯父,我和柴兄已经是很久没有和无垢见上一面了,今日正好碰上了,不如伯父把无垢叫出来大家一起热闹热闹。

李世民站出来笑着说道。

这话一出来李世民得到了大家一致的喜欢,那些王公子弟此刻都想见见那屏风后面的可人儿,而高士廉也想把无垢叫出来让大家看看无垢,同时也让无垢看看大家,方便等下的挑选。

李世民的话正好给了大家台阶下,高士廉赞赏的看了李世民一眼,然后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答应了。

世民说的没错,无垢你就出来和你的世兄们见上一面。

高士廉笑着说道。

牛bb小说阅读网第两百七十四章 何故调戏奴家呢?莲步轻移,裙摆摇曳,在高士廉的话音落下去之后长孙无垢很听话地从那屏风后面出来了,用双手稍微地提起那有些过长的裙摆。

看到那用萧守仁提着裙摆的长孙无垢之后萧守仁立马就张大了嘴巴,简直就是可以塞进去一个大鹅蛋!李玉见到萧守仁那一副震惊的神情之后非常的满意,他自己初次见到长孙无垢的时候也是这副神情,心中为洛阳城中的女子叫屈,直叹女娲娘娘造人的不公平。

可是真的是如李玉想的那样吗?当然不是,就长孙无垢这样子还很青涩的小女孩怎么可能给萧守仁以惊艳的感觉?萧守仁之所以惊讶震惊那是因为他看清楚了长孙无垢的脸蛋!就在萧守仁震惊地看着长孙无垢的时候,长孙无垢也看到了萧守仁,不因为别的,有两个原因使长孙无垢的眼神停留在萧守仁那。

第一那便是因为刚才萧守仁那番言词和表现了,第二便是因为此刻的萧守仁表现的和大家都不一样,现在场中的公子哥都是一副彬彬有礼的模样,都是正人君子,只有萧守仁一个人张大了嘴巴,整个就是一猪哥,这副造型不让人关注委实是很难。

长孙无垢见到萧守仁之后眼中闪过一丝的恍悟,就像是小学生听课的时候听懂了那样子的神情。

原来她就是长孙无垢!萧守仁心中苦笑道。

他当然是认出来了,原来这长孙无垢就是自己刚进门的时候碰到的那个小丫鬟,看来那时候她刚好是乔装打扮准备逃出高府了,没想到却是遇上了自己耽误了时间,现在被找回来了,对自己的看法肯定也是相当的坏啊。

萧守仁苦笑不已,自己第一次登门竟然就遇到这样子的事情,虽然说自己不在乎自己在长孙无垢眼中心中是何等的地位,对自己是何等的看法,可是想想等下长孙无垢有可能针对自己出一些为难自己的题出来萧守仁顿时就感到头疼。

就在萧守仁心中大呼后悔得罪女人的时候,长孙无垢心中也是暗暗在算计萧守仁了。

这也不能怪长孙无垢,当她听说了舅父正在为自己张罗婚嫁的事情的时候她一下子就懵了,后来便是想到了离家出走这一招,经过一番乔装打扮之后她终于是混到了前院了。

可是好巧不巧的事情出现了,正好就碰到萧守仁在外面敲门,长孙无垢挤开门缝又看了萧守仁手里的请柬之后就有些无语了,因为这人的官儿不小呢,又听说是找自己的哥哥的,怕耽误了哥哥的大事,所以这才冷着张脸带萧守仁去找长孙无忌。

之所以冷着张脸那是因为萧守仁的道来打乱了自己的计划,而自己因为担心耽误了自己哥哥的事情,所以才不情愿可是又不得不带萧守仁去。

可是在路上两个人就吵起来了,自己还被萧守仁给说下去了,一时间气急了所以说话的声音也就大了起来,大声地喊萧守仁浑蛋,结果自己就悲剧了,府中的下人对于长孙无垢的声音自然是相当的熟悉的。

长孙无垢大喊站住的声音一下子就传到那些正无头苍蝇一般寻找她的下人耳朵里面,一时间大家全部往着长孙无垢的地方聚拢了过来,长孙无垢没有丝毫悬念地被大家给找到了。

所以说这一切都是萧守仁啊,不是遇到萧守仁的话长孙无垢这会儿可能已经出了洛阳城了。

长孙无垢这会儿看见萧守仁张大了嘴巴之后如何不生气,如何不想想个办法捉弄捉弄萧守仁呢。

长孙无垢款款向着各位行了个礼,边行礼的时候心中已经是想到了办法整治萧守仁了。

小女子长孙无垢见过各位世兄。

长孙无垢笑着甜甜地说道。

长孙无垢的话音刚落大家都是一窝蜂地向前争着介绍自己,当然了,萧守仁和李玉是列外,不是因为长孙无垢不够漂亮,只因为他们俩人都是有着难以明言的苦衷啊。

萧守仁现在真的是后悔自己在门口的行为和说出的那番话了,要是不是自己吃了没事做的话怎么可能会惹出这番事情啊,看这小姑娘刚才看自己的神情,看来今晚上不好过啊。

李玉之所以没有上去恭维地夸奖那是因为人家根本就不图长孙无垢什么啊。

无垢啊,这里也没有别人,都是你的世兄,你就留下来敬各位世兄一杯酒。

长孙无忌笑着说道。

高士廉别有深意地看了长孙无忌一眼,他当然明白长孙无忌这话里面的潜台词了,但是他也没有出声阻止,因为这恰恰也是他自己的意思啊。

是,哥哥。

长孙无垢乖巧地点头答应了。

李世民和柴绍听到这话之后眉目间明显都是带着喜气,可是这喜气也不能表现的太过于明显了,只是稍微的显示出来之后便是再也找寻不见了。

高伯父,世民认为不妥,无垢妹子的酒量怎么可能抵得过这么这么多的人呢?要不还是小侄代为饮酒好了。

李世民站出来对高士廉笑着说道。

柴绍听到李世民的话之后有些不高兴了,不仅仅是柴绍,所有的人都是有些不高兴,谁愿意和李世民这么个大男人一起喝酒啊,当然是希望和长孙无垢一起喝上一杯了,可是李世民说的也不无道理,这长孙无垢毕竟是个女孩子家,酒量肯定也是一般,如果喝完酒之后就直接倒下去了那反倒是不美了。

高士廉并没有马上就答复李世民,而是环顾四周,发现大家的脸色都有些不好看之后也就明白了大家的意思了。

呵呵,世民这话有理,只是这还得看无垢的意思啊。

高士廉把这题推给了长孙无垢,长孙无垢自小就在自己的舅父膝下长大的,对于高士廉已经是相当的熟悉了,听到高士廉的话之后已经是明白高士廉的话中含意了。

高士廉是自己不好答应李世民,怕引得众人的不高兴,所以把问题又推给了自己,如果是自己答应了李世民的这个请求的话,那么大家伙也就都是谅解的,不会生出许多的怨气来。

世民哥哥的好意无垢心领了,可是这次也是难得见到各位世兄,如果无垢接受世民哥哥的好意的话,那就是怠慢了各位世兄了,世民哥哥的好意无垢心领了,世民哥哥的话也很有道理,我看不如这样,无垢就用一杯酒敬在座的世兄。

长孙无垢微微思考了一下之后甜甜的说道。

长孙无垢这话丝丝入扣,说的是在情在理,没有人能够从里面挑出一丝的毛病来,很合体。

嗯,好,就听无垢妹子的。

李世民笑着点了点头,一点也没有被拒绝的生气模样。

小女子敬各位世兄!长孙无垢举起了小丫鬟递过来的酒杯然后提高了声音说道。

大家听到长孙无垢的话之后都是很高兴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端起了自己面前桌子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萧守仁也是很无奈的端起酒杯抿了一下口,并不是他酒量不行,只是他喝酒得看心情,这杯酒他喝的不是很痛快,不为别的,只因为他本来就不是冲着征婚来的啊,他还来和长孙无忌叙旧的啊,可是现在稀里糊涂的就卷入了这么个漩涡里面来,看到这些公子哥争相向长孙无垢献媚,萧守仁的心情并不佳,所以也就仅仅只是抿了一小口而已。

无垢好酒量啊!柴绍见到无垢一口就把杯中的酒水给灌进去了,所以开口夸奖道。

柴家哥哥过誉了,其实无垢也就只能喝这么一点,现在已经是有些头晕了呢,再多喝就不行了。

长孙无垢笑着说道。

长孙无垢说完之后正好就看见了萧守仁将那还有半杯酒的酒杯放在桌上,长孙无垢很明显地楞了一下,自己一个女孩子都把一整杯的酒水给灌下去了,这萧守仁怎么还剩下半杯呢?这也太不给面子了!萧大人是否身体有所不适啊?一杯酒都没有喝完。

还是我们高府的酒水不合你萧大人的口味啊。

长孙无垢笑着问萧守仁。

此话一出把整个大厅的人都弄呆住了,他们不明白刚才还好好的长孙无垢怎么一下子就向着萧守仁发飙了。

萧守仁是苦笑不已啊,自己还没有来得及准备好呢,这丫头就已经开始开炮了,只好硬着头皮应对了。

李世民和柴绍听见这话之后也是有些不解,不知道为什么长孙无垢对萧守仁说的话里充满着火药味,虽然这话是用甜美的声音说出来的,可是这火药味实在是太重了,想让人闻不出来都难啊。

这个、、、这个、、、这个嘛,在下身体确实是欠安。

萧守仁左思右想,觉得这答案是最好的额答案了。

自己当然是不可能真的顺着长孙无垢的话讲下去啊,如果自己真的说是高府的酒水不行的话,下一刻估计自己就给人家主人翁客气的赶出去了。

萧守仁想了想之后觉得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自己还是赶紧溜了的好啊,所以这才真的就顺着长孙无垢的话说了下去,可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呢,才只说了一半呢,想请辞的下一半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呢,就已经被长孙无垢给打断了。

既然身体不适那你刚才干嘛还在前院里调戏无垢呢?长孙无垢说完之后还向着萧守仁眨巴了一下眼睛,那大眼睛里面尽是狡黠和得意。

牛bb小说阅读网第两百七十五章 演武堂中展身手(上)一石惊起千层浪!萧守仁这下子总算是明白什么叫做一石惊起千层浪了,也明白为什么孔老夫子说这世上啊唯有小人和女子难对付了。

自己只不过是在前院里吵了几句嘴罢了,这会儿到了这长孙无垢的嘴巴里面怎么就成了调戏了呢?萧守仁自己在心中叫苦不已啊,叫冤不止啊,可是除了那只小狐狸长孙无垢之外还有谁能懂得他此刻的心情呢?厅中的各位都是一脸的不相信盯着萧守仁看,仿佛要把萧守仁骨髓里面的东西都看穿一般,想要把萧守仁的灵魂都看个明白仔细。

当然了,也有相信得的了,他们看萧守仁的目光就像是看到了杀父仇人一般,恨不得把萧守仁剥皮抽筋啊,长孙无垢在他们的眼中就是个小仙女,这会儿自己心中的小仙女受到了调戏怎能袖手旁观呢?就是看也得狠狠地看他两眼出气啊。

长孙姑娘,明明是你调戏我来着,你怎么倒打一耙呢?你这不是欺负人吗!别以为我人老实就好欺负!萧守仁呆了一下之后马上就反应过来了,脸上尽是愤慨,就像是被十个凤姐吃了豆腐一般。

看到萧守仁的反应还有萧守仁的话语之后大家有一次石化了,这都什么世界啊!看到萧守仁那悲愤莫名的神情之后大家又一次犹豫了。

长孙无垢都快气死了,面前的人就像是个无赖一般,任是自己把自己的名声都搭上去了可是还是拿他不住,还被他倒打一耙了。

坐在萧守仁旁边的李玉呆呆地看着萧守仁,他也是被萧守仁的言语给刺激到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是这个样子。

萧守仁!你个混蛋,你别倒打一耙血口喷人!长孙无垢气氛莫名地大声说道,而且还直呼萧守仁的名字。

高士廉看到长孙无垢已经失态了心中叹息了一声,心想自己这个外甥女还是不够成熟啊,这么激一激就吃不消了啊。

咦?长孙姑娘你怎么知道在下的名字啊?对了,你刚才硬是从我身上摸走了那张红请柬,你肯定是偷看了,所以才会知道的,对?萧守仁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大声的说道。

此话一出大家都是轰然一片,刚才萧守仁是没有提及自己的名字,至少,在长孙无垢出来之后就只是以姓相称,大家都是称呼其为萧大哥或是萧大人,没有人叫萧守仁的。

可是长孙无垢明明喊出了萧守仁的名字,这就很说明问题了,长孙无垢确实是和萧守仁认识的!长孙无垢现在的情绪已经是到了一个临界点了,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一下子就想辩解,所以大声的说道:你胡说!什么叫做从你身上摸走的请柬!当时是你自己递给我的好!这话简直就是那很有名的此地无银三百两啊,长孙无垢这句话一出口大家都是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仿佛自己已经是了解了事情的一切。

长孙无垢说完这句话之后也是发现了当中的毛病的,可是想改口已经是晚了,因为大家的眼神和神色已经是很能说明问题了,这里面已经是有一部分人相信了萧守仁的话了。

虽然很少,可是长孙无垢还是凉了心了,这种鬼话竟然也有人相信啊,当然了,这也不能怪他们要怪的话那也只能怪萧守仁的嘴巴太能说了,把死的都能说成是活的。

无垢!放肆!怎么能这么对萧大人说话呢!高士廉一看长孙无垢有点压不住场面了,所以也是开声说道。

长孙无垢听到高士廉的话之后只好巴扎了一下小嘴,有些无奈地退到哥哥长孙无忌的身边,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不得不说女孩子楚楚可怜的样子就是最好的武器,大厅中这群正常男人一见到长孙无垢这副样子之后一下子就hoid不住了,心中的天平一下子就倾向了相信长孙无垢的那边。

萧大人的为人老夫还是了解的,要不然也不会邀请萧大人过来赴宴的,无垢的品行老夫自然是知道的,要不然也不好意思邀请各位过来的。

高士廉看到无垢回到了原来位置之后对着萧守仁还有厅中的各位说道。

萧守仁听到这话之后有些不好意思的拱了拱手,然后笑着说道:呵呵,刚才只不过是在下和无垢姑娘开的一个小玩笑,刚才在下进来的时候正好遇上乔装打扮欲要外出的无垢姑娘,在下不知道她的身份,以为是府中的一个小丫鬟,所以就想请她带路了,没想到却是耽误了她出府的好时机,从刚才的情景来看,姑娘应该恼我了。

萧守仁的一番话把事情都说的很明白了,把事情的开始经过发展都说了出来,这里面已经是把长孙无垢挑衅自己的原因说出来了,更是打消了刚才大家的怀疑,把事情一下子就摊开来讲了。

高士廉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赞赏的点了点头,这番合情合理的解释之后已经把所有的顾虑都打消了,同时也给了大家台阶下。

哈哈哈,原来如此,无垢这性子我知道,萧大人耽误了她的事情所以她刚才才故意针对萧大人,还望萧大人不要见怪啊。

高士廉又摸了一下自己的短胡子然后笑着说道。

当然不会了,这是无垢姑娘活泼可爱的表现啊,古灵精怪的女孩子从来都是聪明的,这也说明无垢姑娘是个聪明的女孩子啊。

萧守仁笑着说道。

高士廉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含笑的点了点头,长孙无忌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有些好奇的看了看身边的妹子,想看看妹子听到这话之后是什么反应。

那长孙无垢听到这话之后并没有显露出非常高兴的神情来,而是有些不自然的抽了抽嘴角,表示自己不认同还是怎么滴。

老夫每年在狩猎大会之后都想把朝中的青年才俊齐聚一堂好好聚聚认识认识,可是一直都是没空,所以也就一直耽搁了,没想到今年却是完成了多年的希望了。

高士廉笑着继续说道。

听到高士廉的话之后萧守仁撇了撇嘴角,对高士廉无语了,竟然拿没时间没功夫这样子蹩脚的借口来说事,难道他不知道雷锋叔叔曾经讲过时间就像是女人的乳#沟吗?挤挤总是有的。

今年的狩猎大会倒是和往年不同,还只是进行了一半就已经结束了,筋骨都没有完全松开来呢。

李世民笑着说道。

柴绍也是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是啊,我那张两石的牛角弓还没有用过呢,本来想在狩猎大会上面试试看是否顺手呢。

柴绍不经意间就把自己能够开两石的牛角弓说了出来。

虽然没有张须陀那样能够开九石的力量,可是在这帮王公子弟里面能开两石的牛角弓已经是很不错的了。

对啊,本来还想在狩猎大会上面一显身手呢,又泡汤了。

一个接一个的在那抱怨,都说如果这次的狩猎大会没有结束的话自己肯定是可以一显身手可以得到一份赏赐的。

萧守仁在一旁听着并没有插嘴,这些王公子弟即便是参加了狩猎大会那也是在外围玩玩罢了,杨广根本就没有那功夫去看他们显身手的,进了林子那就更难看到了,而且这军中的武将基本上都是好手,有这些好手在哪能轮到他们显身手呢?萧大人应该是随驾狩猎的?李玉小声的问道。

萧守仁有些惊讶的看着李玉,李玉干嘛问这个呢?嗯,算是,有段距离。

萧守仁点了点头,但是还是在后面添了一句,表示自己和杨广隔得有些远,言外之意很明显了,也就是说自己对于这次狩猎发生的事情不是很清楚。

其实在杨广回宫之后就下了封口令,大家都是不准提起那天的事情,被人问起来的时候大家都是摇头表示自己不清楚,也不知道是谁多嘴,也许是看不惯萧守仁的运气,看到萧守仁这次救驾了估计得升官,可能是羡慕嫉妒恨的缘故,所以散布消息说是当时萧守仁离杨广最近了,萧守仁知道事情的始末。

萧守仁就是这样子被推到了众人的嘴边。

呵呵,萧大人放心,我李玉是不会乱嚼舌根的,萧大人不愿意讲那便不说就是了。

李玉笑着说道。

既然各位都是没有尽兴,时间还早,而且大家吃的也是差不多了,何不现在来一次射箭比试呢?让我这行将就木的人也看看你们手中的真功夫。

高士廉站起来大声的说道。

大家一听这话就知道开胃菜吃完了,正餐终于是到了,终于是到了一展身手的时候了。

大家的兴致都很高,听到高士廉的话之后一个个都是离开自己的席位,摩拳擦掌,都是跃跃欲试的模样。

在高士廉的带领下大家来到了高府后院的演武堂!演武堂在屋内,可是在演武堂的外面还有一个小沙场,这是专门用来比试射箭用的!牛bb小说阅读网第两百七十六章 演武堂中显身手(中)大家站成了一排,就等着一展身手了。

来人啊,把老夫书房中的那张孔雀开屏的屏风给搬出来!高士廉笑着说道,话音刚落就有下人跑出去了,估计就是去搬屏风去了。

嗯?高大人,射箭比试为何要搬张屏风过来啊?有人不解的问道。

大家都是一脸的不解,可是李世民却是笑意连连。

别人也许不知道,但是身为李渊的儿子李世民一听到高士廉的话之后就已经明白高士廉要干嘛了。

原因无他,当年他老子李渊就是用这样子的方法娶走了他的母亲。

这里面还藏着一段佳话呢。

李渊自己是鲜卑族的后裔,当然,这个他自己知道就行了,他是绝对不会把这事情拿出来显摆的,因为这时候如果拿出这事情出来显摆的话,那肯定是脑子进水了,李渊对外宣称都是说自己的爷爷的爷爷的爷爷是那飞将军李广。

飞将军李广在中原那么大的名声,这还不够他李渊臭屁的?鲜卑族,是北方的一个很强悍的少数民族,李唐的血液中,带有鲜卑的基因,就势必形成李渊、李世民这样的强人。

因为所谓正宗的汉人,儒化太厉害,几乎都训练成了只会之乎者也,只会窝里斗,只会安分守己的人,没有了血性、没有了激情和野性,便少了很多积极进取的精神。

李渊出生在北周天和元年的长安,七岁时,就死了老爸,成了没爹的孩子,但是这也是他发迹的开始啊,也正是因为他那早死的老爸,所以后来,他接班做了唐国公。

李渊是个典型的贵族公子,年少时得到上一任月旦评的评语是这样子的:倜傥豁达、任性直率、宽仁容众、无贵贱咸得其欢心。

可见李渊不但是个大帅哥,而且是个很讨人喜欢的大帅哥。

当时的人们,极为重视门第和家庭出身,贵族往往通过相互联姻,提高自己的政治地位,增强自己家族的势力。

李渊的家人,为李渊同学选媳妇时,也打起了周围贵族的主意,根据综合情报分析,他们盯上了窦毅。

窦毅何许人也?他是宇文泰手下大将,也是北魏政权可以依靠的大人物,而且他与宇文泰,也是儿女亲家,要是谁娶了窦毅的宝贝千金,那可不单单面子十足,恐怕还要天天躲在被窝里偷着乐。

虽然现在昔日的宇文阀已经没落被宇文述的宇文阀所替代,但是以前的宇文阀那是相当的拉风的。

窦家有女初长成,是一个才貌双全的乖巧女子,典型的贤妻良母型。

要选夫君了,终身大事,可要慎之又慎。

送礼的、拉关系的、说好话的、走后门的,络绎不绝,窦毅家里的门槛,都踩烂了,可是窦将军也很牛,谁都看不上,没办法,只好玩了一个花样,也搞起了海选。

那时候的海选也就是武侠小说里面的比武招亲差不多,反正就是那么个意思。

窦毅命人在一个大屏风上,画了只漂亮的孔雀,然后请来几十个贵族子弟,让他们比拼射箭的技术,并且只能射两箭,而靶心,竟然是画在屏风上那只孔雀的眼睛!要射中孔雀,都很不容易,还要射中眼睛?几十个贵族子弟,都叫苦连天,纷纷败下阵来,红着脸,咬着牙,唉声叹气的悻悻而退。

没有百步穿杨的技术那上场是一点把握都没有啊,那些失败的贵族子弟都是红着脸叹着气,而窦毅老将军也很有耐心,就在那等着那个能达到要求的好女婿上场。

这时,我们的李渊同学,终于登场了。

李渊从小善于骑射,他信心百倍、非常潇洒的拉弓射去,一连两箭,各中孔雀的一只眼睛。

顿时,得了个满堂彩,掌声经久不息!大家啧啧称奇!窦毅也真会看人,怕是与当年汉朝刘邦的老岳丈吕公,也是不相上下。

当即,窦毅就让自己的女儿,与李渊订了终身大事,买下了李渊这支潜力股。

后来把窦氏娶回家之后窦氏偷偷对李渊讲过,说是那时她曾经偷偷躲在暗处细细打量过李渊,确实是个风流英雄人物,所以才依了父亲窦毅的安排,要不然的话肯定是离家出走逃婚去了,当真是个奇女子!所以有时候,婚姻就如同买股票,就看你的眼光了!婚后二人更是相敬如宾,吵架的事情极少发生,如果说非要吵架的话,那也肯定是李渊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才有口角的发生。

李渊和窦氏的这段姻缘成就了长安城中后来雀屏中选的佳话。

从现在高士廉的所作所为来看,高士廉这是想学一学那窦将军啊,想要用当年窦将军的那一招来选择一个文武双全的男子娶走长孙无垢啊。

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有俩个下人抬着一张非常大的屏风过来了。

这张屏风很大,之所以说它很大并不是说它有多么的高大,而是因为这张屏风的宽度很宽,都快有六米长了,但是高度却是只有两米的样子。

萧守仁很是莫名其妙地看着这张屏风,这张屏风上面画着许许多多的花花草草,当然了,这上面最为引人注目的还是那只开屏的孔雀了。

这只孔雀蛮大的,肥肥的样子,萧守仁看着之后心中就一直有个念头,这高士廉把这屏风抬出来难道就是给我们看看这肥孔雀的?各位请看这屏风!高士廉大声的说道。

所有人都为了过来,想看看这张屏风有什么特别之处。

想必大家也是看到这屏风上面的孔雀了,我们这次射箭比试的内容很简单,就是射中这只孔雀。

高士廉笑着说道。

大家听到这个比试的法子之后心中都是安定下来了,这孔雀蛮肥大,要射中并不是太难,只要自己稳一点应该是不是问题的。

大家心中都是这个想法,所以每个人的脸上都是浮出微微的笑容来了。

萧守仁皱了皱眉头,自己的箭法劲道还是可以的,因为自己眼力惊人,所以准头也还算可以,这样子的比试对于自己来说根本就是一点压力都没有,一点挑战的难度都没有,想必对于这些王公子弟来说问题也应该是不太大的。

高士廉会出这么个简单的题目?李世民心中也是很疑惑,当年父亲可是射孔雀的眼睛啊,怎么高士廉讲到这就结束了呢?眼睛二字提都没提过。

呵呵,众位可能都是赏画的名家,大家说说看这孔雀画的最好的地方是哪啊?高士廉有意无意间问了这么一句。

大家听到高士廉的话之后都是你一言我一语地在那夸着这副孔雀图的好处,有人说羽毛画的好,有的人说这爪子很漂亮,也有人说这脖颈很美丽。

李世民听到高士廉这句话之后已经是明白高士廉话中的含义了,抬头看了高士廉一下,正好看到高士廉也在看着自己,心中更是笃定了,明白高士廉的话中含意了。

高士廉之所以没有说要射眼睛,那是因为这里的公子哥那都是有身份的人,他高士廉并不是当年的窦将军,窦将军可以做的事情他高士廉想做的话还得花上一番功夫谋划的。

窦将军当年的身份特殊,是响当当的人物,所以当时让那些贵族子弟射眼睛,他们射不中丢了面子也不敢怎样,可是放在高士廉的身上就不一样了。

高士廉的官职并不大,而且等下还要被贬官,这时候他自然是不想惹得众多的公子哥不高兴的,所以这才把难度放低了很多,可是如果这样子放低很多的话他自己也觉得不妥,所以这才故意问大家哪最好,用这话来引出后面他心中想说的东西。

李世民是个妙人,想明白这里面的关键之后他就不客气了,拱了拱手之后对着高士廉还有众位公子哥说道:依我看啊,这整个的图画布局都很好,孔雀画的也很好,但是一定要说哪最好的话,那肯定是这双传神的眼睛了!你们大家看这眼睛,多么的睿智,多么的有神,多么的高傲啊。

萧守仁本来还听的好好的,可是当听到李世民说那双眼睛是多么的睿智多么的有神,多么的高傲的时候一下子还真的就没有忍住笑了出来。

李世民本来还是说的挺来劲的,但是中间听到萧守仁的笑声之后一下子就断掉了,他不知道萧守仁为什么笑得那么的欢。

萧大哥你笑什么?李世民不解的问道。

萧守仁自然是不会把自己心中想到的东西说出来了,要不然的话李世民肯定是会恨死自己的。

萧守仁之所以笑得那么的欢那是因为他想起了一件事情,据说孔雀之所以开屏那是因为人家有生理需要了,跟野猫叫春是一个道理,可是李世民这会儿竟然把一只开屏的孔雀说的那么的那个什么什么。

大家看这眼睛这么传神,我们不若就射这双眼睛好了,射这孔雀我看大家肯定都是胸有成竹(这词好像现在还没有哦)的,这般射法也是没什么太大的意思,大家不如来点更带劲的,咱们就射这眼睛,如何?众位可敢一试?李世民看到萧守仁说没什么事之后又继续说了下去。

李世民这话说的句句中听,句句都是夸大家箭法精妙,但是关键还是最后一句,一句众位可敢一试?把这里除了萧守仁和李玉之外所有的人都激励了起来。

这都是热血男儿,刚才听到李世民的话之后已经是热血沸腾了,这时候猛地听见李世民问众位可敢一试,大家自信心已经是膨胀了起来,当然是想试一试了。

当然了,世民你都这么说了,我们自然是愿意奉陪的。

柴绍笑着回答道。

听到柴绍的话之后大家都是争相表态,生怕自己晚上一点表态就会让人觉得自己是害怕了,是怕自己射艺不精所以不敢试上一试。

高士廉听到这些话之后摸着短须笑了笑,并没有开口说什么,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长孙无垢和长孙无忌在一旁看着事情的发展,俩人都是若有所思,应该也是看出了什么问题来了。

高士廉把手一挥,那俩个下人看见了之后就把这屏风搬到了沙场的最边上去了,萧守仁目测了一下,应该是有一百米的距离的。

萧守仁吸了口凉气,这得要有多么精湛的箭术才能射的中那只孔雀的眼睛啊?都说是百步穿杨百步穿杨,也就是说在一百步之外能够用箭射到杨柳枝那便是神箭手了,一百步是什么概念,你一步能够跨出一米但是你平常也是一步一米吗?当然不是了,这一百步指的就是寻常走路时的一百步,这一百步自然是没有一百米那么远的。

百步穿杨都是非常的难,现在竟然要百米穿雀眼,这难度系数也就可想而知了。

不仅仅是萧守仁傻了眼了,大家都傻了眼了,李世民更是傻了眼了,自己可是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有那么远啊,要是知道的话自己肯定也不会多嘴啊。

这个、、、这个、、、高伯父啊,难道要我们射那么远的距离?射是可以射,只是弓力有限啊,就算是把这一石的牛角弓拉成满月恐怕也是碰不到半根孔雀毛啊。

李世民指了指那演武堂上的弓箭有些为难的说道。

其实这都是那俩个下人理解错了意思而已,以前高士廉练习箭法的时候就是画上一只孔雀然后放到百米之外练习的。

这次他们以为还是老样子,而高士廉也没有吩咐,所以他们看到高士廉的手势之后直接就把屏风放到老地方去了。

这倒也是啊,这些弓的射程都有限,那便把屏风放在八十步开外。

高士廉笑着说道。

高士廉把俩个下人叫了过来,重新吩咐了一遍,那俩个下人又乖乖地把屏风往前面搬弄,好不容易才安放好了,正好距离大家八十步远。

牛bb小说阅读网第两百七十七章 演武堂中显身手(下)( )全部都已经准备妥当了,就等着大家一显身手了。

萧守仁用眼睛仔细的瞄了瞄,发现这八十米对于自己来说根本就是一点压力都没有,别说是那孔雀的眼睛了,就是那眼角的毛发那都是可以看的清清楚楚的。

李世民一直是在观察全场众人的神色的,当他看到萧守仁嘴角突然之间浮出一丝得意的笑容的时候心中很是不解,他不明白为什么萧守仁会笑的那么的奇怪。

柴绍早已经在一旁的兵器架上面挑了一张好弓了,双手拉了拉弓弦,觉得这张弓的质量还不错,应该是这些弓里面最好的那一张了。

等到大家都选好了弓之后就是比赛开始的时候了,可是到底是谁第一个上去显摆呢?这就有些难办了,李世民站出来笑着说道:我先来,柴绍第二个,我们俩个献完了丑之后就由大家各自展示一番,如何?好,没问题。

柴绍答道,李世民的安排并无不妥,而且柴绍也不甘人后,自己拿到了一张好弓,肯定是可以取的好成绩的。

就在柴绍等着看李世民射箭的时候,李世民竟然来到了柴绍的身边,笑着说道:刚才发了一下呆,竟然忘记去拿弓了,现在兵器架上面已经没有弓了,平日里和柴绍你的关系最好,要不先用你的弓射一次,射完了再还给你,如何?柴绍看见李世民一副诚恳的一样,心中不疑有他,直接就把自己手中的那张弓递了过去。

萧守仁看见这个场面之后眼珠子一跳,眉头微微皱了皱,刚才李世民根本就没有发呆,而是站在一旁故意不去选弓,他是看的分明的,所以他根本就不相信李世民的这番话,看来李世民现在是开始要有动作了。

就是站在一旁的高士廉也是转头若有深意的看了李世民一眼,这个场景好熟悉啊,仿佛又回到了多年前,高士廉仅仅只是看了一眼而已,随后就把头转过去了。

李世民接过柴绍手中递过来的弓之后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平静呼吸,把呼吸尽量做到平稳不波动。

只见李世民闭上眼睛,深呼吸了几口,然后睁开眼睛,左右抬起弓,右手一用力,整个弓就被拉开如满月一般,闭上一只眼睛稍微瞄准了一下,嗖的一声箭就飞了出去,整个动作行云流水,说不出的流畅,然后也不去看有没有射中,迅速拉满,再次装上弓箭,又瞄准一下,松手,箭顺势而出,俩箭射完还对柴绍等人笑了笑,明显很有信心。

这一手两箭连射很明显是给柴绍看的,柴绍见到这手功夫之后点了点头表示很厉害,高士廉也是微微笑着,对于李世民的这番表演很满意,至于到底射到了孔雀的眼睛没有这就已经不在大家的考虑之内了,因为大家隔得太远看的不是很清楚,只有那边的下人看的很清楚。

等到那边的下人把李世民的箭捡起来更是在屏风的穿孔处做上记号之后柴绍就要开始射了。

可是萧守仁在柴绍接过弓的那一刻就在摇头了,他已经不看好柴绍了,他知道柴绍必然是射不中的。

不因为别的,只因为他的听力太好了,好到刚才李世民射箭的时候他除了听见一阵的呼啸声之外还听见了一声怪异的吱。

听到这个声音之后萧守仁心中就已经是有了想法了,他没有去看李世民射的到底准不准,而是回过头看李世民脸上的表情,果然,李世民脸上依旧是笑的很灿烂了。

柴少,怎么样?这段时间我可是一直有好好练习射箭啊,今日虽然说发挥的不是很好,主要是弓有些怪怪的,不是平日里用过的强弓,可是表现也还算可以,下面就看柴少你的了。

李世民笑着说道,把手中的弓递还给柴绍。

柴绍接过弓之后微笑着冲萧守仁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有信心啊,萧守仁翻了个白眼,表示自己对柴绍并不看好。

萧守仁还在心中想,要不要告诉柴绍让他放弃呢?不为别的,只因为柴绍这人交朋友还是很交心的,是用心交的,虽然他们家是商户但是身上却是没有一点的铜臭味,这很对萧守仁的脾气和胃口,不像李世民,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暗地里却是一直对朋友耍些小手段。

等到萧守仁决定再看看不急的时候,回过头一看发现柴绍已经准备好了,已经是准备开射了,俩支箭插在右手边的地上,方便取箭,轻轻吐出一口浊气,然后就右手迅速抄起一根箭,拉开弓弦,没怎么瞄准就射了出去,眼光盯着前方,气都不换,右手往下一探,又是一根弓箭在手,弓弦刚刚拉满就松手,然后又是取箭,又是迅速拉弦、放箭。

从第一支射出到第三支箭射完,时间不足五秒。

可是一切都存在意外的,就在第二支箭快要脱弦而出的时候,意外就那样子出现了,沙场上的众人只看见那拉成了满月的弓,然后耳中传过来啪的一声。

大家都是经常射箭的公子哥,听见这个声响之后大家在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了,他们已经是明白在柴绍的身上发生什么事情了。

弓断了!没错就是弓断了,因为用力过度所以把弓都弄断了。

弓断了,可是箭还没有完全脱弦呢,还要靠后面弦的拉力反弹射出去呢,但是现在弓都断了,还哪来的拉力呢?没有拉力自然也就没有其反作用力了,箭自然也就掉下来了,就在快要脱弦的时候掉下来了。

大家都愣住了,怎么会这样呢?萧守仁看见李世民的嘴角往上翘了一下,然后很快就隐没了,走到柴绍的身边叹息地捡起地上的箭羽,有些惋惜地说道:唉,干嘛用那么大的力气呢,只要射的到那就行了啊。

柴绍面无表情地看着李世民手中的箭,有些迷惘,接过李世民手中的箭的时候开口轻轻说了一声谢谢。

对于这个结果萧守仁是知道的,刚才李世民射箭的时候萧守仁就看出来了,李世民是故意把弓拉成满月的形状,然后巧妙的控制力道,把弓的弓身给破坏掉了,这也是萧守仁听到吱一声的缘故。

李世民自己本身就已经是能够拉开两石的弓了,拉成满月也是不成问题的,拉开三石的弓只是个时间问题,现在要把一把一石的弓箭拉开来当然是小意思了,拉断也不是什么难事。

李世民是不会把弓拉断的,如果在他的手里就断了的话那么这场游戏也就没什么意义了,他要弓在柴绍的手中断掉,只有这样他才可以把最大的竞争对手柴绍踢出局去,而且还不会让柴绍怀疑什么,俩人的友好关系还可以保持下去。

虽然柴绍第二支箭没有射出去,但是这并不能就把整个的比射给停下来啊,大家安慰了一下或者说是幸灾乐祸了一下之后大家又都开始接着比了。

李世民这时候已经是心底笑开了花了,这场中的人他基本上都是知根知底的,谁有几斤几两他都是了如指掌,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他在这么多的人里面也就是忌讳萧守仁和柴绍。

刚才他看到萧守仁的表现之后他已经是知道萧守仁对长孙无垢没什么兴趣了,那么萧守仁就可以不必考虑了,只是柴绍有些棘手了,他没有百分百的把握把柴绍比下去。

也正是因为他没有把握,所以他才想到了这么一招,一下子就把柴绍给坑了。

果然如李世民所料想的那般,从柴绍之后便是再没有什么人的箭法能够比得上李世民了,李世民可以说是高坐钓鱼台了,最大的赢家就是他了。

一轮射罢之后那边的下人已经是把每个人的箭收集起来了,更是在屏风上面的箭孔处留下了记号。

大家也懒得叫那俩个下人把屏风抬过来了,而是自己亲自过去看了,想看看结果。

一行人站在屏风的前面,看着这千疮百孔的屏风,上面已经标清楚了每一个孔是由谁射出来的。

大家伙都在寻找自己射出来的孔,当然了,大家的第一眼就是寻找孔雀的眼睛那。

很可惜,孔雀的眼睛还是安好无损地在屏风上面,只有一支箭是射在了眼角处,另一支和另一只眼睛也只是隔了一横指的距离,这两支箭可以说是最好的成绩了。

大家看了一下那个记号,发现这两支箭竟然都是李世民射的,当真是好箭术啊。

大家的一番酸溜溜夸奖把李世民是高兴地合不拢嘴了,有人欢喜有人忧啊,就在李世民那么高兴的时候柴绍却是相当的郁闷了,自己射的第一支箭射的很好,和那孔雀的眼睛距离不大,他现在自己回想刚才射箭的感觉,他觉得自己第二支箭如果不是弓断了的话肯定是可以射中眼睛的。

如果射中了眼睛的话,那么此刻接受大家夸奖恭维的就是他柴绍了,越想就越是生气,气自己同时也气李世民,如果说自己当时没有把弓借给李世民的话,李世民也许不会有这么好的成绩,自己第二支箭也不可能会射不出去。

萧守仁是注意到了柴绍的表情,知道柴绍心中的不平衡,于是开口道:高大人,柴公子的箭法也很不错啊,你看,和这孔雀的左眼也只不过是差了一点点而已,也不知道刚才第二支箭射出来了的话会不会射中眼睛呢?很是好奇啊。

高士廉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也是点了点头表示认同萧守仁的看法,自己也想看看柴绍是否能够射中眼睛。

是啊,有些可惜了。

哦?高大人也觉得可惜了?那不如让柴公子再射上一次好了,我们大家也是拭目以待啊。

第两百七十八章 百米穿孔显神射(上)( )人呢就是这么的奇怪,刚才大家夸李世民的时候其实并不是真心的夸奖,只是表面上的面子功夫罢了。

作为一个失败者的身份去夸一个成功者,大家心中都是不怎么舒服的,自然也就把失败者都看成是自己人了,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间萧守仁帮他们推出了柴绍,柴绍有可能可以扭转局势啊。

心中本已经熄灭的火星一下子就被点起来了。

他们希望柴绍站出来,他们希望柴绍赢了李世民。

不因为别的,只因为他们现在都是失败者。

这种心理很特别,只是短短的时间内有这种想法,过了这段时间之后可能又后悔了,就像萧守仁看到的快女决赛一样,就是因为抱着这样子的心态,所以那一千的观众选票大多数都是投给了不被看好的锅盖头,并不是锅盖头唱的有多好,只因为刘输给了洪而已。

既然小大人想看柴绍公子再射上一次,老夫自然是不好阻拦的了,柴公子你觉得呢?高士廉笑着问柴绍。

柴绍没想到事情到了这个地步竟然还有回转的余地,心中大喜过往,当然是点头表示答应了。

既然柴公子也是想补偿这个遗憾,那么就再射一次。

高士廉笑着说道,然后往后招了招手,其中一个懂事的下人便是冲冲忙忙跑进去又拿了一张好弓出来。

柴绍接过弓,退到八十米开外,心中稳定了一下之后深呼一口气,然后憋住,用力挽弓,射!众人只看见一个黑点急速地靠近屏风,噗地一声,那跟箭矢已经是穿过屏风射在了屏风后面的地上。

回头看屏风,只见那孔雀的右眼竟然已经是空空如也了。

射中了!柴绍竟然一箭射中了那孔雀的眼睛!李世民的脸色很难看,他对于柴绍的箭法很有信心,也正是因为太有信心了,所以他才出了阴招,可是没想到自己出了阴招之后还是没有挡住柴绍的箭。

柴绍此刻当然是最高兴的那个人了,长孙无垢和长孙无垢也是微微地笑着。

李世民看到长孙无垢对着柴绍微微笑,心中就很不是滋味,刚才要不是萧守仁多嘴插上那么一句的话此刻长孙无垢对着笑的就是自己了。

有了这种想法之后李世民自然就把火气迁到了萧守仁的身上来了,可是鉴于萧守仁的身份他又不敢太过于表现出来,心中委实是委屈啊。

柴少的箭法还是依旧这么好啊,刚才我就知道如果说我们这群人里面一定有一个人能够射中眼睛的话那么这个人必定是柴少啊。

李世民过来对柴绍说道。

柴绍此时心中只有高兴,对于刚才李世民的所作所为根本就没有发觉,只是心中有些怨气罢了,也只是叹自己运气不好罢了。

根本就没有想过是李世民在动了手脚,要是想通了这点的话柴绍的态度肯定不是这个样子了。

呵呵,这也多亏了高伯父再给了我一次表现的机会啊。

柴绍笑着说道。

本来李世民过来恭贺柴绍时已经是做了一阵子的心理斗争了,心中早已经是有不平衡了,有些怨念了,好不容易把对萧守仁的怨念给压下去,可是现在一下子就被柴绍的话给勾起来了。

柴少讲说这都是多亏了高士廉给了他又一次机会,可是大家都明白这里面出功最多的就是萧守仁了,如果说不是萧守仁提起的话高士廉是不会再吭声的,也就是说柴绍其实最应该感谢的就是萧守仁了。

呵呵,贤侄啊,你应该感谢的是萧大人啊。

高士廉笑着回答道。

萧守仁也是笑眯眯地站在旁边,一声不吭,只是微笑。

李世民听到高士廉的这句话之后心中的怨念更加深了,一下子就没能管住自己的嘴,脱口而出:萧大哥,萧大哥的箭法也是出了名的好啊,何不给我们大家伙见识见识呢?也好让我们学习学习啊。

听到李世民的这话之后萧守仁皱眉看了李世民一眼,他已经是听得出来李世民的微微不满了,自己坏了他的好事他不高兴,这也是可以理解的。

可是自己的箭法高明?这种说法怎么自己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呢?箭法了得?世民你听谁讲的?萧守仁问李世民。

李世民本来也就是脱口而出的一句话,说出来之后就已经有些后悔了,可是现在当真是箭在弦上了,不得不发了,没有什么余地了。

这个,听了萧大哥的许多事迹,一直觉得萧大哥不仅仅是功夫高明,就是兵器也是玩的很好,脑海中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一直觉得萧大哥的箭法很好,所以刚才才有此一说啊。

李世民搔了搔头说道。

萧守仁并不吭声,而是保持着那种笑容,只要他自己不吭声,那么在场的人里面就不会有人要他出来射箭。

柴绍听见李世民的话之后对李世民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萧守仁的本事他是知道的,在草原上面智擒叱吉设,灭了草上飞一班马匪,这份定力和勇猛他早就见识过了,这时候听见李世民的话之后他心中就不高兴了,萧守仁要是也插一手进来的话自己辛辛苦苦赢来的比赛岂不是输定了?高士廉听到李世民的话之后心思也是活了过来了,自己给萧守仁发了一张请柬,本来就是为了萧守仁的身份和年纪,他觉得萧守仁是潜力股,以后的前途不可限量,他更是从宫中买到了消息知道萧守仁和萧皇后好像也是有着种种关系,以后的迁升是肯定的。

刚才一直把注意力放在了柴绍还有李世民的身上,这会儿他缓过劲来了之后才发现还有萧守仁也是个好选择啊,如果长孙无垢嫁给了萧守仁的话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啊。

高士廉之所以刚才忽略掉了萧守仁那都是长孙无垢的原因啊,刚才萧守仁把自己和长孙无垢的误会还有冲突说了一遍,所以高士廉的下意识里面觉得长孙无垢和萧守仁不合适,这是一个误区啊。

现在回过头之后高士廉双眼看萧守仁的眼色都不一样了,完全是那种择婿的眼光。

萧守仁也是发现高士廉看自己的眼光有些不一样了,不知道这是种什么眼光,但是他感觉相当的不舒服。

萧大人就为大家露一手,让他们也知道山外有人天外有天啊。

高士廉笑着说道。

其实他的心中才不是这么想的,他是想要萧守仁在长孙无垢的面前好好表现一番,希望萧守仁的表现,展露的身手可以把长孙无垢的心儿掳获了。

萧守仁哪知道高士廉的这番想法呢,他看了看四周发现所有的人几乎都是抱着期望的眼神看着自己。

这也难怪,萧守仁的年纪并不是比他们大上很多,但是年纪轻轻却已经是官至四品了,已经是杨广身边的红人了,已经是做出了许多的贡献了。

开始的时候大家还只是觉得萧守仁都是运气,都是靠拍马屁升上来的,可是现在却是没有一个人是这么觉的了,大家已经是见识到了萧守仁的实力了。

萧守仁在鸭绿江边的时候大家也许会说这是运气而已,刚升上鸿胪寺少卿的时候大家也许会说这是那千古一帝圣人可汗的马匹拍得好,在和谈殿中把裴晨说的是哑口无言的时候大家也许还会说萧守仁是靠运气和狡辩,但是萧守仁回转东都之后大家已经不这么讲了。

萧守仁他们在草原上面发生的事情已经是差不多公开在大家的眼皮子底下了,而且前几天在四方殿上的表现更是有勇有谋,把所有人都跌破了眼睛,大家也才发现原来以往对萧守仁的看法都是有很大的问题的。

呵呵,别这么看着我,既然大家都是希望我射上一射,那么就却之不恭了,试一试,已经是好久没有拿起过弓箭了。

萧守仁笑了笑说道。

大家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都是满意的笑了出来,想看看萧守仁的身手。

柴绍把自己手中的弓递了过去。

萧守仁接过柴绍递过来的弓,拉了拉之后猛地一拉,顿时便把那弓箭给拉成了满月,但是这还没停,紧接着大家听到一个弓被折断的声音,下一刻就看见那张好弓已经是断成了两截了。

有没有好一点的。

萧守仁苦笑着说道。

其实他这是故意的,要嘛就不出手,既然出手了就一定要把这群人都镇住。

这群人都是王公子弟,一个个都是眼比天高的主,如果不拿出点真功夫出来还真的是降不住这帮人啊。

萧守仁一上来就给所有人吃了一惊,萧守仁只不过是轻轻松松一拉而已,根本就没有见到他使出多大的力气,可是那弓却是已经断成了两截了。

呵呵,萧大人神力啊,当然是有的,等着,来人啊,把好弓都拿上来。

高士廉笑着说道。

是,老爷。

有下人赶紧又跑进了演武厅去了,几个人拿着好几张好弓过来。

萧守仁走到这几人的身边,一把一把的瞧了过去。

拿起一把试了试又放了回去,试一试又放了回去。

萧守仁现在的力道已经是能够拉开四石的强弓了,但是从来没有试过。

高士廉看着萧守仁一直在那挑弓,但是却是一直没有拿起一张合适的,拿起了好几张两石多的弓,但是试了试之后又放下去了,紧接着到了三石弓的地方,拿起来试了试之后又放了下去。

高士廉的心中已经是有些吃惊了,这萧守仁在三石的弓处还没有停下脚步,而是渐渐往前继续走去,难道他要用四石的弓?不止是高士廉,其余的人也是惊讶了,大家看这些弓的颜色还有牛筋的粗细等等就已经是明白这些弓的力道有多大了。

第两百七十九章 百米穿孔显神射(下)( )当萧守仁用手拿起那张四石的弓时大家都已经是呆住了,四石!这对于他们来说可是个极为震撼的数字了。

可是这还不止!萧守仁试了试之后又轻轻放下了,继续往前走,那已经是最后一张弓了,那是五石的弓!大家的眼球已经是离不开萧守仁的身影了,那长孙无垢也是目不转睛的看着萧守仁,萧守仁的一些事情她也是有所耳闻的,只是没想到萧守仁竟然是这么的厉害。

只见萧守仁轻轻拿起了那张五石的强弓来了,然后用右手轻轻拨弄了一下弓弦,片刻之后又把五石的弓放回了原处,然后向高士廉他们这边走过来。

大家都呆住了,难道是因为这没有合适他的弓?这也太匪夷所思了,这差距也太大了!就在大家都惊讶不止的时候,萧守仁已经是到了高士廉他们的身边了。

萧大人啊,难道这没有合适你用的弓?高士廉问道。

这问题一提出之后大家都是不吭声了,都是在等萧守仁的回答,都是想看看萧守仁是怎么回答的。

萧守仁笑着摇了摇头,表示不是这样的。

高大人说笑了,怎么可能呢,我又不是张将军,这里的弓肯定是可以找到适合我用的那张的。

哦?那萧大人你这是?高士廉不解的问萧守仁。

只是觉得那弓弦的力道有点大,所以想问问看这里说有扳指?借一个用用,免得把手给弄破了。

萧守仁笑着回答道。

原来如此!大家都是拉一石的弓,即便是两石的弓那也是力道有限,根本就不必太过于担心说被箭擦伤了手的问题,所以也就没有什么好扳指了。

大家的手上也是有着些扳指的,但是那大多都是摆设而已,真的用上一两次的话估计也就坏了,所以萧守仁说完这话之后根本就没有人站出来说自己愿意借一个出去。

更何况,现在萧守仁可是在射箭啊,明着没有讲,可是大家都明白这也算是加入到比试里面来了,这时候谁肯把自己的扳指借出去呢?给,你用我这个。

一个声音在萧守仁的身边响起。

萧守仁后头一看,竟然是那刚才和自己吵架的长孙无垢!长孙无垢是女孩子家,自幼就和哥哥还有柴绍以及李世民等人玩在一起,自然也就知道这扳指的作用了,她看着觉得这扳指蛮好看的,所以一直以来她都是会收集一些扳指,色彩斑斓的扳指在她的手指上面也是换来换去。

看着那只翡翠绿的扳指萧守仁并没有客气,一把接了过来,然后说了声感谢。

长孙无垢看到萧守仁竟然只是感谢了一句就拿走了扳指,心中有些不舒服,可是这也没办法,扳指是自己给他的难道现在还能拿回来不成?长孙无垢其实只是想看看萧守仁的箭法而已,她也是第一次看到能够开那么强的弓的人,所以不想因为没有扳指而停下来。

李世民和柴绍看到无垢把自己的扳指借给萧守仁用的时候心中也有些不舒服,但是都没怎么在意。

李世民是知道萧守仁对长孙无垢没意思的,而且在草原上的时候他也是看出端倪来了,萧守仁和哥舒云关系不一般,而且现在又和顾葳蕤关系不一般,已经是纠纠葛葛了,怎么还能再插进去一个女孩子呢?柴绍是单纯地觉得萧守仁这是在帮自己,所以根本就没有想到其余的地方去。

看问题看的最透彻的现在就数那些一点希望也没有的王公子弟了,他们已经是没什么希望了,所以已经是在局之外了,高士廉发请帖请过来的人都是一个用意,那就是在他们之中招婿,很明显,萧守仁也在其中啊,要不然的话也不会把萧守仁交过来啊。

萧守仁接过长孙无垢的扳指之后就套在了手指上面,直接回去,拿起了四石的弓。

大家看见他拿起四石的弓之后都是恍然大悟,原来他还拉不动五石的弓啊,心中舒了一口气,觉得差距还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大。

萧守仁拿起那张四石的弓,选了两支笔直的箭,把箭插在了右边的沙地上。

瞄了瞄之后准备射了。

大家都是目不转睛的看着萧守仁,似乎是想把萧守仁的每一个动作都看的清清楚楚。

就在大家都看的很认真的时候萧守仁做了一个让大家都大吃一惊的决定。

他放下了弓箭,然后大声说道:这地太小了,找个空旷的地方,试试三百尺的距离!此话一出真的是让大家呆住了,刚才自己这群人八十步而已,也就是一百五十尺的样子,可是那时候已经是相当的吃力了,最后更是没有射准那孔雀眼睛,萧守仁现在竟然要三百尺。

三百尺是个什么概念大家都清楚,也正是因为太清楚了,所以心中的惊讶也就越是大。

萧守仁说完之后就等高士廉的回答了。

高士廉当然是答应了,让下人带路,去后面的菜园子里面,此刻已经是秋天末尾了,就快入冬了,菜园子里面早已经是没有什么作物了,非常的空旷了,正是适合萧守仁所说的那个地方啊。

长孙无垢和哥哥长孙无忌都是一脸好奇的盯着前面的萧守仁,他们还是第一次听说那么远距离射箭的,而且还是射一只屏风上孔雀的眼睛。

一番动作之后众人终于是到了预定的地点了,下人们摆放好了屏风量了一下距离,萧守仁已经是可以射箭了。

李世民对于萧守仁的箭法并不是很了解,但是他对于萧守仁这个人却是了解的,他知道萧守仁从来都是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他既然能够说出这样子的话来,那么他肯定是有什么底牌的。

李世民想要看看萧守仁到底是如何射箭的,所以就一直呆在萧守仁的身边。

但是高士廉他们就不一样了,那屏风已经是穿了好多的孔了,刚才是因为离得近,可以看到射出去的箭的大概位置,可是现在不一样了,等下如果萧守仁的箭从那些已经穿过的孔中过去了怎么办?也正是出于这个考虑,所以高士廉等人都围在了屏风的一边,想看看萧守仁的箭是否能够真的射中孔雀的眼睛。

萧守仁有些无语了,也就是和这群人无冤无仇啊,如果有点什么过节的话明年这个时候就可以让某人过节了,四石的强弓,射出去的箭有多大的力道他不知道,但是这箭是躲不开的他明白,如果自己这时候把箭对准某一人,然后射出去的话,那么这个人肯定是凶多吉少的。

到时候只要推脱说是失误,那么大家也是无话可说了,死了白死啊。

萧守仁并和刚才一样,把两支箭都插在了地上,因为现在不是在沙地,地上都是泥土,等下拔出来会影响到箭的平衡,左手拿起了弓,右手拿起了一支箭,另一支箭由李世民帮忙拿着。

萧守仁呼出一口气之后就努力控制自己身体的平衡和呼吸,把心跳都控制在了一个相当微妙的地步,这个不难,萧守仁上辈子的时候能够躲避测谎仪的测试,这也就能够看得出来萧守仁对于自己体内的血压呼吸控制的是多么的好了。

几个呼吸之后萧守仁已经是完全掌控了自己身体了,那百米之外的屏风已经不是那么的遥远了,那孔雀的眼睛也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难以辨别了,那只孔雀在萧守仁的眼里是那么的清晰,甚至能看到那眼角的睫毛。

萧守仁用力拉弓,那弓也是随声就开了,但是却只是下弦月而已,并没有像刚才一样拉成了满月。

萧守仁用扳指搁着箭,四石的弓果然不是盖的,那力道之大简直就是骇人听闻。

萧守仁明白自己得要赶紧瞄准赶紧射出去要不然的话自己的力气根本就吃不消这两箭。

屈身,往前跨了一步,瞄准,呼吸,放!简简单单的几个动作,可是却把所有人的眼睛都吸引住了,大家都只是见到一个黑点那么一闪,然后就听见旁边的屏风处发出噗的一声。

转过头一看,正好就看到箭羽的尾巴从屏风处消失,然后看的不太真切,可是这箭穿过屏风之后大家都看清楚了,看清楚了之后便是吸了一口凉气。

刚才柴绍射穿的是左眼,可是现在那孔雀的右眼也是空空如也。

这说明了什么?说明刚才萧守仁射出的这根箭就是从这右眼穿过去的啊!倒吸了一口凉气,大家都为这不可思议的箭法感到吃惊,这已经是给了他们极大的震撼了。

但是这还不是全部!就在前面的一声刚过去,而且大家刚刚看清楚那个右眼的空洞,还没来得及眨眼呢,又是一声噗响。

这次的响声没有刚才那次那么大,但是大家却是露出了更为吃惊的神情,就像是大白天的看见了鬼一般。

大家都是张大了嘴巴,活像见到了披头散发的鬼怪一般。

这并不是说这般人都没有见过世面,而是因为这些人都是看到了神奇的一幕,难以消化的一幕。

不因为别的,而是因为他们看见在那孔雀的右眼处又有一支箭穿了过去!没错!就是在右眼,就是在那只刚刚穿通的右眼,就是在那小的不能再小的右眼,又是一根箭羽穿了过去!神射啊!除了用这个词来形容之外已经是找不到别的词来形容了。

李世民在远处没有看的真切,他只是看到两支箭朝着同一个地方射出去了,至于是不是射中了孔雀的眼睛他也是不敢肯定。

待到萧守仁射完箭之后他已经是赶紧跑过去看了,他想看看结果。

结果等到他到了那边之后才发现整个的屏风处的人都是呆呆地,没有一个人讲话,都是盯着屏风不说话,似乎都被这屏风着魔了一般。

李世民也是走了过去,结果不用问,只要看看屏风那么什么都出来了。

李世民过去之后仔仔细细地把孔雀周围的孔都看了一遍。

现除了刚才的那些孔之外此刻已经是多出来一个孔了,那个孔就是那孔雀的右眼,看见这右眼之后李世民也是吃了一惊,他也是没有想到萧守仁会是这么厉害。

但是他左找右找都是找不到萧守仁第二支箭射出的孔。

别找了,同一个孔里出去的,你看。

柴绍拍了拍李世民的肩膀说道,边说还边指了指那屏风后面的两支箭。

李世民听到这话之后心中一颤,转头看了一下那两支箭之后小心肝差点就停止跳动了,那还是箭吗?一支箭把另一只插在地上的箭射开了!第两百八十章 平地惊闻皇帝召( )有时候让别人闭嘴的最好办法并不是列事实讲道理,也不是静静等待对方思想的觉悟提高,而是露出一手,露出一手绝活,让对方自己乖乖地闭嘴。

很明显,萧守仁对于这个道理很是了解明白,所以在李世民心中有些不满之后他站出来了,他站出来之后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引弓射了两箭,两箭之后,哑口无言!萧守仁的这番技艺已经不是可以用正常的常识可以解释得了了,你见过哪个人有这么厉害的箭法吗?这些人全部都被萧守仁的箭法给惊呆住了,在他们的心中一直觉得射箭射得最好应该就数大隋的那些老将军,现在也就是张须陀和杨林俩人应该可以称得上是神射了,可是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年纪轻轻的萧守仁竟然也有这般技艺。

呵呵,有些时日没有试过了,有些生疏了。

倒教大家笑话了。

萧守仁笑着走了过来。

他其实在箭穿过去的时候就已经看的清清楚楚了,那两支箭羽穿过屏风的位置他是看的非常的清楚。

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其实他选用四石的弓是别有深意的,并不是说他想显摆一下自己的力气,更重要的是他要控制箭羽地平衡。

此话从何讲起呢?不因为别的,萧守仁以前有玩过箭,摸索过这么久之后已经是渐渐明白一些基本的东西了,用强弓射出去的箭有好多的好处,第一就是快!第二就是强!第三就是准!萧守仁看准的就是第三个好处,他对于准头的把握并不是很好,可是这强弓却是帮了自己。

四石的弓射出去的箭非常的快,也正是因为快,所以它才非常的强劲,可是为什么说他准头好呢?其实射箭的时候之所以准头不行那是由好多因素影响的,一是风,二是地。

弱弓射出去的箭往往后续力不足,这也就是容易被半路上的风影响,这也就容易偏失了方向。

所有在空中飞的东西都会受到地心的引力,也就是说每时每刻它都在往下掉,你明明是瞄准了别人的脑袋,可是射出去之后你可能只能射到人家的肚脐位置。

正是因为要考虑这两点,所以萧守仁选择了强弓,只有用强弓才能最大限度的削弱这两样因素的影响,这也就大大的提高了箭羽的准头。

这群原本目瞪口呆的人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一下子全部都石化风化了,已经是如此好的箭法了,竟然还说是好些时日没有练习了,还说是手脚生疏了,这让现在目瞪口呆的这群人情何以堪啊。

萧大人说笑了,如果说萧大人你这样的箭法还让我们见笑的话,那么刚才我们的箭法还不让萧大人你笑破了肚皮啊?有人反应过来之后笑着对萧守仁说道,这语气里面尽是钦佩。

这样子的箭法他们是再练个十几年估计也是拍马都赶不上了,这时候除了钦佩之外也就只剩下钦佩了。

如果说一个人比你好,你有可能对他产生嫉妒的心情,可是他比你好的不止一筹半筹呢?他如果是把你远远地甩在了背后呢?如果他把你甩在了一个你难以望其项背的位置,那么你肯定是生不出半点的嫉妒之心了,嫉妒只有在你也有条件达到的时候才会产生。

这群王公子弟现在就是这种感觉,他们感觉自己在射箭这一块上面永远都难以往萧守仁的项背,所以他们此刻胸中只有钦佩,说出的话也都是带着钦佩之情的。

呵呵,这位兄台说笑了,其实只要大家都多多练习的话早晚有一天也是可以像我这样的,只不过是迟早的事情罢了。

萧守仁谦虚的摆了摆手说道。

大家何尝是听不出来萧守仁的这番客气话呢,只不过萧守仁都这么说了大家自然也是点着头赞同萧守仁的说辞了。

可是凡事都有例外,人也一样,李世民却是不同意萧守仁的说法。

萧大哥,世民也是练箭十几年了,快有二十年了,可是怎么就达不到萧大哥你的这种水平呢?就是柴绍也要比我高明一两分。

萧守仁有些意外的看了;李世民一眼,此刻的李世民和刚才的李世民已经是截然不同了,此刻的李世民是真的很好奇所以才问出这话的,不像刚才是事事有针对。

这么,在我们村子里面以前有个人非常的擅长射箭,当时世上无人能比,他也凭借这个自夸。

他经常在自家的园圃里射箭,我们小时候就经常在他那观看,看的时候都是羡慕不已,都觉得要是哪天自己能这么厉害的话那该多好啊。

有一天他又在那射箭,恰好有个卖油的老翁放下的担子,站在一旁,斜着眼看他射箭,很久也不离开。

老翁见到他射出的箭十支能中**支,只是微微点头。

善射的那个人就问道:你也懂得射箭吗?难道我射箭的技艺不精湛吗?老翁说:没有别的奥妙,只不过是手熟练罢了。

善射之人怒地说:你怎么能看轻视射箭的本领!老翁说:凭我倒油的经验知道这个道理。

说完那话之后,老翁取出一个葫芦放在地上,用一枚铜钱盖在葫芦口上,慢慢地用勺子把油倒入葫芦中,从钱孔中流入,但没有沾湿钱。

于是老翁说:我也没有别的奥妙,只不过是手熟练罢了。

当时我就明白一个道理,天底下没有不劳而获的东西,本领也是一样,没有勤加苦练那是不可能得到常人没有的东西的,所以说,只要大家都勤加练习的话,我相信在场的各位也是可以射出刚才一样的箭,甚至是超过在下的。

萧守仁的这番话很中听,而且大家也都是听进去了,对于那个卖油翁就更是印象深刻了,卖油翁说的那些话也是深深地刻在了大家的脑海中。

高士廉听到萧守仁的这番话之后也是点头不止,显然是很赞同萧守仁的这番话啊。

长孙兄妹也是深以为然,长孙无垢看萧守仁的眼神已经是没有了刚才的那种愤怒了,眼神之中更是多了一层别的东西了。

一个女人如果开始对你的印象改变,要么就会变的很好,要么就会变的相当的坏,但是无论是好是坏,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你开始有了麻烦了。

萧守仁无意间就见到了长孙无垢看自己的眼神,那种眼神他并不是没有见过,他看得出来里面带着的欣赏。

这本不要紧,可是关键是高士廉,长孙无垢的反应自然也落在了一直观察她的高士廉眼中。

这就麻烦了。

萧守仁瞄到了高士廉脸上的那一抹笑容之后就知道自己可能是做了点什么让人家误会的事情了。

那个、、、高大人啊,我想起来了,家里还有点事,你看现在天色也不早了,吃也吃了喝也喝了,更是见识到了长孙小姐的绝妙音律,我这就告辞了啊。

萧守仁抱拳说道。

萧守仁的这话让在场的各位都是虎躯一震啊,大家都明白萧守仁已经是成了他们最大的对手了,可是现在听见萧守仁的这番话之后大家都明白萧守仁的心意了,凭着萧守仁的聪明肯定也是猜出来了点什么了,可是在这个时候他还要走那么就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了,那就萧守仁不想娶长孙无垢啊。

高士廉听到萧守仁的这话之后也是一愣,萧守仁的意思他也是听出来一点了,可是他还是不想就这么放过了萧守仁这么个好选择。

长孙无垢本是大大咧咧的性子,可是现在却是不一样了,她的心中竟然开始在意萧守仁的看法了,在意他对自己的看法了,这时候一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心中就生气了,可是听到后面萧守仁夸自己的音律好的时候心中又微微地高兴了一下,尽管心中很矛盾,可是她是不会说出来的。

有些东西一说出来一表现出来那就显得有些不矜持了。

萧大人啊,何必那么急呢,这才多久啊,再呆上一会儿,大家还想向你讨教一下射箭的技巧呢。

高士廉笑着说道。

高大人啊,家中真的是有急事啊,耽误不得的。

萧守仁继续推辞。

咦?高士廉正准备继续劝说萧守仁呢,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他听见了有好几个脚步声往自己这边的演武厅来了,这儿可以说得上是高府的禁区,一般的人是不准进来的,下人没有吩咐那就更是不能进来了,现在没有得到自己的同意竟然就有人进来了,这人是谁?很快大家都听见脚步声了,大家都是把视线放在了院子的门口,一般般的脚步声也就罢了,主要是听见的脚步声里面竟然还参杂着盔甲摩擦的声音,这是兵啊!很快这些脚步声的主人就出现在了院子的门口,大家也得以看到这些人的真面目。

是黄公公带着好几个禁卫军!没错,正是黄公公,他的身后还带着好几个禁卫军,他的手中更是拿着一卷黄黄的布帛。

萧守仁见过这样子的布帛,他当然知道那就是最高命令了,那是圣旨!原来这黄公公是要来宣旨的啊!萧守仁李世民何在?跪下听宣!黄公公进来之后扫了一眼,看见人群中的萧守仁还有李世民之后大声的喊道。

萧守仁听到这话之后一下子就懵了,这不是在高府吗?怎么听宣的却是自己和李世民呢?怎么自己和他又扯上关系了呢?第两百八十一章 天子传唤为剿匪?( )圣旨的内容很简单,就是召萧守仁和李世民即刻觐见,萧守仁和李世民领旨之后不敢怠慢,赶紧跟着黄公公进宫了。

萧守仁在路上自然是和黄公公套近乎了,想问出一点这次召见的具体内容了,目的何在,是凶是吉。

自从杨广找回了那怪异的陈宣华之后萧守仁已经是好些天没有见到杨广了,虽然说萧守仁在狩猎的时候曾经救过驾,可是杨广却是一点奖励的意思都没有,就仿佛把这件事情给忘了,当然了,萧守仁却不是这么想的,萧守仁觉得这应该是芙蓉帐暖度**,从此君王不早朝啊。

早朝这样子重大的事情都忘了,怎么还有可能还记得自己这样子的小臣子呢?既然杨广同学和陈婉同学已经是那么的忙了,怎么今天还有功夫要召见自己和李世民呢?萧守仁想不明白,李世民也是想不明白,两个人就在那苦思冥想,最后还是萧守仁有办法,他不想了,他直接就问黄公公。

萧守仁从衣袖里面掏出一锭十几两重的白银出来,偷偷塞到了黄公公的手心里,黄公公也是会意地把白银收了进去。

萧守仁故意落后了俩个脚步,黄公公也是跟着慢了俩个拍子,由着李世民还有那几个禁卫军在前面走。

黄大哥啊,不知道这次圣上召见我们是有什么事情啊?萧守仁也是开门见山的问道。

黄公公刚收了这么大锭的银子也是非常的高兴。

也许有人会讲,黄公公是公务员,吃喝都是吃皇帝的,在宫中有钱也是没什么用处的,所以呢,银子之类的东西对黄公公没什么大用,黄公公自然也就不会太看重银子了。

真的是这样吗?如果你真的是这么想的那便是错了,而且错的还很离谱。

太监对于别的东西已经是奢望的很少很少了,如果非要说有什么东西对他们很有吸引力,那么非要属权利和金钱了。

太监其实一直都是被人看不起的,即便是皇帝也是看不起太监的,除非是那种自小就在身边伺候的太监,有了感情之后也就自然看的重了点。

他们一直都是在皇城的最底下,皇宫里面只有两种人,主子和奴才。

皇宫里面什么都缺,但是唯独不缺主子,也就是说在那里面奴才一直都是受打击的对象,是让人狠狠踩在脚底下的人。

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他们对于权利的渴望较之一般人还要多上几分。

那么金钱呢?没错,他们在宫中是很少用到钱,可是出了宫呢?既然在别的事情上已经是不能得到正常的享受了,那么肯定是得在别的事情上面得到补偿了,他们就把享受在了吃喝住行上面。

出宫办差的机会很少,但是不代表没有,而且,有的小太监是因为家中实在是太过于贫穷了所以才净身进来的,也就是说他在皇宫外面还有家人亲戚的,他自己用不了的银子可以给家人用啊,补贴家用啊可以。

如果说一生都非常的幸运,没有死在皇宫里面,那么等到岁数大了之后是可以出宫的,到时候一个人出宫肯定得置办家业啊,得继续生活啊,那时候金钱就显得更加的重要了,所以说太监其实是爱财的,有的是为了自己,有的是为了家人,有的更是为了自己的以后。

白花花的银子比起一张薄薄的银票更有说服力,黄公公摸了摸手中的那锭白银之后看了一眼前面的人,估摸着已经相隔的够远了他们应该是听不到自己二人的讲话了,这才开始讲话了。

呵呵,萧老弟啊,这次应该是好事啊,应该是要派你外出公干了啊,到时候你可一定不要忘了老哥啊,帮老哥带点土特产啊什么之类的东西回来啊。

黄公公笑着低声说道。

萧守仁一听这话就迷糊了,自己要外出公干?派一个鸿胪寺少卿外出公干,难道是要派自己出国旅行?这也不能怪萧守仁的想法太过于小孩了,只能说是屁股决定思想,他现在坐在鸿胪寺少卿的位置上当然是凡事从这个基本点出发了。

外出公干?萧守仁皱着眉头不解的问道。

嗯,这次应该是要派萧老弟你去剿匪了,这可是个肥差啊。

黄公公笑眯眯地说道。

这下子萧守仁就更不懂了,自己怎么就成了剿匪的大臣呢?自己是个外交官啊,叫一个外交官去剿匪?这不是扯淡嘛!杨广的思绪本来就是那么的飘忽不定,萧守仁早就是领教过了,这下子听到黄公公的这番话心中虽然已是疑惑不解,可是还是不急不忙的继续问了下去。

剿匪?剿什么匪?萧守仁好奇的问道。

剿什么匪我倒是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要跟着谁剿匪。

黄公公笑着说道。

萧守仁沉思了一会儿之后已经是大体上接受了这个突然的消息。

跟着谁?张大将军!黄公公把头转了过去,看着萧守仁笑着说道。

张大将军?张须陀!萧守仁听到张大将军这四个字之后脑海中第一个出现的名字就是张须陀,他来到这这么久了,能被黄公公这么个太监都是敬佩不已的也只有一个姓张的将军了,这人肯定也就是闻名已久的张须陀了!张须陀将军?怎么会这样?萧守仁吃惊的问道。

黄公公也是有些不解,但是他才懒得思考这类事情呢,只要知道就行了,至于这倒是为什么,这到底有些什么隐藏的东西就已经不在他的思考范围了。

我也不知道,但是这也是我猜的,准不准还做不得准的。

黄公公回答道。

啊?黄大哥你是怎么猜出来是要去跟张大将军的呢?萧守仁好奇的问道。

不是因为别的,只因为前些天张大将军来信时提起过萧老弟你的名字,而这两天张将军的偏将正好回到京中复命,期间好像也是提到了你的名字,而这两名偏将昨天好像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黄公公笑着一一道来。

萧守仁静静的边走边听,他努力地想从这些东西李敏啊推出点别的东西来,可是尽管他搔头绕耳可是还是没个思绪。

两名偏将还在洛阳?出了什么事情?萧守仁问道。

黄公公听到这个问题之后四周环顾了一下,发现四周没什么人之后这才敢小声的回答。

我也不是很清楚,听说这俩个偏将在回去的路上出事了,昨天收到的信儿,现在急急忙忙的就叫你们两入宫,肯定就是因为这件事。

黄公公小声的说道。

萧守仁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黄公公怎么知道我们在高府呢?萧守仁反正是闲着也是闲着所以就随口问道。

黄公公听到这个问题之后眯着眼睛若有所思的说道:萧老弟啊,不是我说你啊,你还是不要和高士廉走的那么近的好,远点对你有好处啊。

黄公公并没有回答萧守仁的问题,而是说了另外不相干的话。

萧守仁其实也是猜到了黄公公肯定是先去了自己的家中传旨,可是家里人告诉他说自己去了高府,所以他才到高府去的,因为事情很急,容不得耽搁,所以也就不曾在家中等待,而是直奔高府而去了。

没想到自己随口那么一问竟然又问出来一些东西,萧守仁装作很平常的问道:哦?黄大哥为何这么说呢?高大人为人平和,容易讲话,而且也是朝中的老人了,应该是可以交给守仁一些为官的道理的,为什么不要和他走近呢?黄公公叹了口气,欲言又止。

萧守仁不动声色地又掏出一锭银子塞了过去。

黄公公接过银子之后叹了口气准备把事情说出来了。

萧老弟你可还记得你上次和高句丽签的和谈书里面的那么一条,说是要放回我朝的兵部尚书斛斯政?黄公公小声的问道。

萧守仁楞了一下,这个他当然记得了,当时他还觉得奇怪呢,斛斯政是大隋的兵部尚书,怎么就跑到高句丽去了呢?后来#经过一番调查之后才知道,原来在前几个月的征伐高句丽战争中出了一件相当严重的事情,当时的兵部尚书斛斯政逃跑到高丽,这斛斯政挂着兵部尚书的名头,但是却胆小如鼠,一打败仗就直接跑到高句丽去投降了,把杨广的脸算是丢尽了。

萧守仁和裴晨和谈达成了初步的结果,后来和谈的时候杨广多增加了一个条件,不是别的就是要求高句丽把大隋的兵部尚书斛斯政放回来,高句丽二话没说就答应了这个要求,而且还是用一辆富丽堂皇的囚车押着斛斯政回来的。

记得,当然记得,这和高士廉有什么关系吗?萧守仁不解的问道。

有,当然有了,现在斛斯政已经是回来了,可是圣上却只是把他关在了天牢,还没有开始审理,等下万国大会一结束肯定就是审理斛斯政一案了。

那又怎样?高士廉和斛斯政是好朋友,这是许许多多的人都知道的事情,这时候斛斯政出了事情高士廉能不受牵连?黄公公反问萧守仁。

萧守仁确实是不知道这里面的事情,他刚入官场不是很久,他怎么可能知道斛斯政和高士廉额关系很铁呢?根据宫中的内部消息,圣上似乎打算把斛斯政凌迟处死,以这样子的方式来告诉朝中的大臣们,自己并不是狠不下心,狠下心来谁都逃不了,都会死得很惨。

而那些跟斛斯政走得很近的官员初步决定全部贬去岭南做官。

黄公公继续说道。

萧守仁呆住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子,一时间他也就明白了为什么高府会在这个时候把这些青年才俊都找过去了,原来是高士廉要贬到岭南去了啊!斛斯政是在杨玄感叛乱之后才逃到高句丽的,但是早在写长孙无垢出现之前就设定了,已经是错了,那便不改了,大家将就着看。

)第两百八十二章 兵发知世郎王薄( )大殿之中的杨广比起以前来更有精神了,显得是那么的神采奕奕,仿佛是凭空就年轻了好几岁。

萧守仁偷看了一眼之后心中直呼爱情的神奇,爱情这东西可以让人生可以让人死,可以让人一夜发白,也可以让人头白依然天真,当真是神奇无比啊。

萧守仁和李世民一进去就是跪下去三呼万岁,杨广的心情很好,笑着把两个人都叫起来了。

平身之后杨广也可是步入正题了。

萧爱卿啊,那天多亏了你啊,要不然朕此刻也许已经是奈何桥边的游魂野鬼了。

杨广笑着对萧守仁说道。

萧守仁听到这话之后自然是不敢居功了,要不然的话真的是不知道怎么死的了。

微臣不敢,只是尽了一个做臣子的本份罢了。

好、好、很好,有能力,但是不居功,知进退,朕很欣赏。

杨广笑着说道。

李世民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听着杨广在那一个劲地夸奖萧守仁。

萧爱卿啊,你的事情朕已经听皇后说起过了,你简直就是朕的福星啊,几番几次在关键的时候挽狂澜于既倒,你要朕赏赐点什么给你呢?杨广问道。

听到这话之后萧守仁的小心肝开始扑腾扑腾地乱跳了,李世民听到这话之后也是明白杨广的意思了,看来萧守仁又得升官了,二十七岁已经是正四品了,要是再升上去的话那就真的是前途无可限量啊。

萧守仁想了想之后小声的慢慢说道:陛下,臣实在是满足陛下赐给微臣的一切,如果陛下实在是要赏赐点什么东西给微臣的话,那么微臣希望陛下可以升一升微臣的俸禄,微臣一个正四品的官儿却是拿着从六品的俸禄,这也太那个了。

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杨广楞了一下,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跟自己提出来要升薪水的,大家都是巴不得升官,至于俸禄问题从来就没有人考虑过,没想到萧守仁今天放着大好的机会不用,却是要求加钱,这算是个什么事啊!李世民也不知道萧守仁到底打的是什么算盘,一时间也是云里雾里的了,放着好好的机会怎么就放手了呢?他难道就那么缺钱用吗?不对啊,刚才偷偷瞄见他一大锭一大锭的白银贿赂那黄公公,一点都不心疼,这分明是有钱人的模样啊。

准了,呵呵,这原来就是你应该得的,不能算是朕的赏赐,你这几次是立了大功的,本来早就想升你的官了,可是由于你的年纪并不是很大,怕你难以服众啊,所以也就一直拖着,现在你自己也是没有这打算,朕看这样好了,朕这次再派你出去做件事情,回来之后再升你的官,到时候你也就可以名正言顺跟随朕征伐高句丽了,有你这福星在朕肯定是可以大胜而归的。

杨广难得的说了这么多话,站在一边伺候的黄公公也是微微笑了笑,他自己和萧守仁交好,萧守仁好的话那就是他好,以后朝里朝外也就都能说得上话了。

为皇上办事是微臣的荣幸,不知道陛下这次想要微臣去办什么事呢?萧守仁问道。

李世民知道这下子才算是进入正题了,陛下把自己也叫过来不可能是过来听听而已,肯定是和自己也有关的。

是这样的,张大将军在山东剿匪,最近出了点状况,朕想叫你和世民一起去山东走一趟,顺便把朕交代给你们的一些事情做好。

杨广笑着说道。

虽然自己心中早已经是有些草稿了,知道杨广这次把自己叫进来是关于剿匪的事情,也明白是和张须陀一起,但是他心中还是有些不明白,不问明白就像是喉咙里卡着一根鱼刺一般,不舒服。

陛下明鉴,张大将军善于掌兵打仗,而微臣一直都是做小兵而已,对于带兵的事情并不是很懂,帮张大将军剿匪一事恐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杨广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同意。

朕实话跟你,并不是朕要你去的,而是张大将军来信在里面提起了你,说是有机会想带带你,而现在正好碰到了一件棘手的事情,正是你出手的好时机,你也正好给张大将军看看,让张大将军带带也是好的。

杨广笑着说道。

萧守仁的表现很平静,他早就已经是知道杨广会这么说了,刚才黄公公已经是把这事情稍微地给他透露了。

李世民就不一样了,他还是第一次听说这样子的事情,张须陀是怎样的人物他当然是知道,就是因为知道张须陀的奋斗史和这些年的功绩所以在李世民的心目中张须陀绝对可以算得上是一个偶像。

李世民自己非常地想跟着张须陀混上一段时间,只要跟着张须陀混上一段时间,那么这个经历就可以帮到他非常的多。

没想到自己日思夜想的好事又被萧守仁给碰上了,似乎一切的好事情都让萧守仁给碰上了一般。

微臣惶恐,被张大将军惦念,又得圣上的恩宠,实在是怕有负圣恩啊。

萧守仁说道。

呵呵,守仁你放心的去做,一切有朕在后面帮你顶着,出了什么事情也有张大将军帮你顶着,放心。

是,臣遵旨。

萧守仁听到杨广都已经这么说了自然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知道这件事情是尘埃落定了。

嗯,事情是这样子的,张将军前些天把一些叛军剿灭了,现在正在剿灭那王薄反贼,已经是取得了很大的成效了,可是这时候缺了粮草,所以就叫手下的秦琼和程咬金回来要粮草。

杨广对萧守仁说道。

这个、、、这个、、、萧守仁听到秦琼和程咬金的名字之后心中一惊,没想到此时此刻的秦琼和程咬金竟然是在张须陀的军中,并不是像演义里面演的那样,演义里面秦琼还在历城做着一个小捕快呢,而程咬金还在四处混日子呢,这时候正好又想到了一些事,但是又不知道是否可以说出来。

守仁你想说什么尽管说出来,在朕的面前不必扭扭捏捏的。

杨广看到萧守仁欲言又止的样子笑着说道。

萧守仁看了杨广一眼发现杨广脸上的神色很正常一点都不像是作假,心中得到了杨广的首肯之后底气大增。

粮草一事不是由后需负责吗?怎么还需要前线的人过来呢?萧守仁有些疑惑的问道。

萧守仁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说粮草都是由后方来供给的,有一条专门运送粮草的路线,有专门的人和马,怎么还需要秦琼和程咬金亲自跑一趟呢?呵呵,守仁啊,你可能还不知道,其实这也是为了朕,所以才会把秦琼和程咬金送了回来。

杨广笑着说道。

萧守仁有些听不懂杨广的话了,怎么一切又是为了杨广了呢?朕和张将军已经是有一年没有见过一面了,当真是想念啊,去年那该死的王薄在山东造反,朕派张将军去剿灭,但是中间又遇到了以前的一些叛军作乱,所以就耽误了一些时间,搞到现在才算是取得了胜利,虽然说就快全部剿灭造反贼人,就快要回转了,可是朕委实是想念的很啊,所以就派了画师去军中帮张将军画像,此番秦琼和程咬金就是送画像来的,顺便把粮草押送回去。

杨广笑着说道。

萧守仁这下子算是听明白了,看来杨广对张须陀的宠爱不是一般的宠爱啊,这张须陀在杨广心目中的位置还真的是不一般啊。

千里迢迢送个画师过去,然后帮着画一副画像,接着又派重将送回来,就这么一件事情而已,但是从这里面却是可以看出很多的东西。

杨广正是用这么一种方式在告诉所有心怀不轨的人,告诉他们自己对于张须陀是个什么态度,也正是杨广的这些动作,所以张须陀虽然身不在朝廷,可是朝廷之内却是没有一个人敢说他的坏话。

萧守仁也算是听出来了,张须陀现在是在剿灭王薄的那般叛军啊,萧守仁知道天下再过几年就要大乱了,这祸乱的开始就是王薄啊,对于王薄他当然是有研究的,所以知道的东西也就有点多了。

大业七年三月,杨广下达命令开始扩招百姓壮丁参军,苛捐杂税也是越来越重,为征伐高句丽做准备,山东邹平王薄率领农民群众,以长白山为根据地,首次举起了反隋义旗。

王薄自称知世郎,表示自己是通晓当今世事之人。

那知世郎创作了一首《无向辽东浪死歌》,在民间传唱,号召民众不去辽东为杨广打高丽送死,拿起刀枪造反。

躲避征役的老百姓主动聚集在王薄义旗之下,达到数万人。

经常在齐郡境内活动,官军多次围剿都被打败。

这时候深蒙帝恩的张须陀正好做了齐郡丞,也就是说这知世郎竟然在张须陀的领地内活动,在老虎跟前晃来晃去那是要付出代价的,至于代价是什么,知世郎也许很早就知道了,他是知世郎嘛,掐指一算就算出来了,当然他可能压根就不知道后果,因为知世郎忙着去推算大事去了,为了广大的受苦受难的老百姓去推算大事去了,完全忘记了自己的处境。

张须陀带兵征讨,王薄引军南下,转战到鲁郡,也就是兖州。

犹如丧家之犬,可能还比不上那丧家之后的畜牲,因为至少那丧家犬不会有人在后面追杀。

张须陀穷追不舍,一路上双方一直是有交战的,开始是各有输赢,后来太上道进来插上了一脚,张须陀好几次打了败仗,但是那都是小战役,无关大局,追至岱山之下时,王薄恃其骤胜,也就觉得张须陀没有那么可怕了,并不是不可战胜的神话,所以未设防备,张须陀选精锐,出其不意而击之,大败义军斩首数千级。

那数千的首级煞是壮观,一堆起来就像是一个小山丘,黑乌乌的一大堆,排开来更是可以汇成一条蛮长的小路,张须陀把那些首级都集合起来展示给义军看,看完之后的效果很明显,第二天知世郎就又失去了数千的手下,那些个善良的老百姓投降了。

王薄收拢被打散的部下万余人北上渡黄河,又被张须陀追至临邑,从现在杨广的话可以推测的出来,恰好这个时候天帮忙了,张须陀的粮草用完了,所以派秦琼和程咬金来洛阳要粮草,顺便把自己的画像带给杨广。

原来如此,朝廷有张大将军这样子的栋梁大臣在,肯定是可以护我大隋江山万万年的。

萧守仁听完杨广的话之后说道。

听到萧守仁的话杨广一时间也是很高兴,但是这高兴也只是暂时的,因为他下一刻又想到了别的事情了。

唉!可是这秦琼和程咬金却是出事了!杨广有些无奈地说道。

第两百八十三章 瓦岗贼匪劫粮草(上)( )听到杨广的话之后萧守仁微张了嘴巴,有些不敢相信,秦琼和程咬金是什么样的人他可是知道的,在隋末的世界里这俩人可以说得上是数一数二的好汉啊,他们俩联手难道还会出什么事情不成?凭着秦琼和程咬金二人的本事还能出事?萧守仁惊讶的叫出声来,他实在是想不出来他们俩能出什么事情。

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杨广和李世民都是感到非常的惊讶,秦琼和程咬金二人的名字他们都是很难记住,因为要他们记住名字的人太多了,两个小偏将根本就不值得他们花那么大的功夫。

杨广之所以记住了秦琼和程咬金的名字那完全是因为这次两个人出了事情了,所以这才印象深刻,等到事情结束了估计也就忘得差不多了。

守仁你认识这二人?杨广问道。

萧守仁听到杨广的话之后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摇头。

没有,只不过有听说过这二人的名声,据说这俩人都是张大将军手下的大将,都是有着万夫莫挡之勇的人物,刚才听见圣上说这二人出事了,所以感到惊讶,一时间没有管好嘴就喊出声来了,望陛下恕罪。

萧守仁说道。

听到萧守仁的解释之后杨广总觉得萧守仁的话不是那么的实在,可是他也没有心思在这种小地方纠结,所以也就没有心思慢慢盘问了。

原来如此,俩个偏将罢了,到底是军旅出生,对于江湖上的一些东西并不懂,这次折了也不算太冤。

杨广笑着说道。

萧守仁看见杨广此刻还能笑出声来,也就说明事情并不是很大,正如杨广自己说的那样,只不过是想要把自己弄出去混段时间,方便以后的升官。

不知道他们二人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呢?萧守仁顶着胆子问道。

杨广脸上的笑意在听到萧守仁的这句话之后一下子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冷冰冰的。

那俩个没用的东西,安排他们押送粮草,可是没想到他们竟然把粮草都弄丢了,这次朕找你们过来就是想要你们俩一起去押送粮草,顺便探听一下他们押送的粮草是被谁劫走了,有机会的话就把粮草取回来。

杨广笑着说道。

听到杨广的话之后李世民的心中简直就是笑开了花啊。

这可是个天赐良机啊,有了这个机会自己就可以接近张须陀了,可以进到张须陀的军中了。

把粮草丢了?萧守仁吃惊的问道。

萧守仁想不明白,粮草怎么可能会丢了呢?他们两个人的本事肯定是一流的,有着他们两个人在那护卫着,而且还是打着朝廷的口号怎么还有人敢上来闹事呢?没错,丢了,这次给你们俩安排这么个差事确实是有些不近人情,你们就多担待点,再过两个月就过年了,估计你们也赶不回来,回去好好做些准备。

杨广对着萧守仁还有李世民说道。

谢陛下关心,为陛下做事是我们的荣幸。

萧守仁笑着回答道。

萧守仁还没有在洛阳城过过年呢,他自己也想体验一回,可是现在杨广都已经是这么说了他自然是不好抗旨了。

嗯,回来后朕会重重赏你们的,朕等下会派人带你们去见那秦琼还有程咬金,你们找到他们好好问问这些事情的细节,把事情都准备好了之后就可以去找宇文化及了,去他那把粮草马匹都准备好了就可以出发了,等下朕会下旨让他们都配合你们俩的行动,这次朕还会调拨六百禁卫军给你们俩听用。

杨广笑着说道。

从这话里面就可以听得出来这次杨广是有些看重这次的事情了,要不然的话也不会把自己的禁卫军给调拨出来了。

启禀圣上,微臣上次从草原回来的时候和那般出使草原的禁卫军关系处的很好,微臣希望这次还可以和他们一起并肩作战,望陛下成全。

萧守仁说道。

杨广听到这话之后诧异地看了萧守仁一眼,他当然知道上次的事情了,上次的禁卫军都是些什么样的人他都是清楚的,这次听到萧守仁说还要他们跟着,一下子就感到有些不解了,那些人可都是大家公认的,故意推出去让他们送死的啊。

李世民当时也在队伍之中,他是亲眼见识过那些被李靖调教过的禁卫军有多么的厉害,歼灭草上飞,后来更是把叱吉设给擒拿住了,这些事情里面那三百的禁卫军出力很多的。

听到萧守仁听出这个要求之后李世民也是在心中认同。

好,朕答应了,等下朕就叫长孙大统领安排这些事情,还有什么事情都一并提出来。

杨广说道。

萧守仁想了想之后又问道:陛下,守仁和世民一起帮陛下办事,可是如果我们二人在同一件事情上面有着不同的意见,那该听谁的呢?听到这话之后杨广点了点头,李世民却是皱了一下眉头,他自己也是想过这个问题,但是从进来到现在杨广都是没怎么跟自己讲话,可见这次的行动是以萧守仁为主心骨的,自己当然是不好再说什么了,没想到萧守仁却是把话都讲明白来了。

嗯,这次就以守仁为主,守仁在军中呆过,而且比起世民也是年长些,世民在守仁身边多学学,没有坏处的。

杨广笑着说道。

臣遵旨!萧守仁和李世民齐声说道。

杨广摆了摆手,然后说了一声退下。

萧守仁和李世民二人才刚退到门口,紧接着就听见黄公公在召唤一个叫做长孙行布的人进宫觐见。

世民啊,那长孙行布是?萧守仁好奇的问道。

你问的是长孙大统领?李世民有些好奇的看着萧守仁,那眼神里面带着怪异,似乎是看到了怪物一般。

大统领?那不是宇文成都吗?萧守仁和宇文成都闹过矛盾,自然也就把宇文成都的事情都了解了一遍了,做一个成功的敌人,那么就是得了解你敌人的一举一动还有背景。

没错,统领是宇文成都,可是这皇宫的禁卫军统领却是有俩个的,你不知道?李世民好奇的问道。

萧守仁苦笑着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确实是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回事。

他还以为这偌大的皇宫里面只有一个大统领呢,没想到却是有着俩个大统领。

这么说来这长孙行布也是大统领咯?萧守仁好奇的问道。

嗯,没错,之所以会有俩个大统领,应该就是为了平衡,如果说这偌大的皇宫里面所有的禁卫军都是听宇文成都一个人的话,那么真的是危险了,那时候陛下肯定也是心中不安的。

李世民小声的说道。

现在已经确定了俩人的合作关系了,子啊今后很长的一段日子里两个人要共同处事了,李世民也是开始说一些只有亲近的人才会讲的话了,只有这样两个人才能有一种融洽的关系。

原来如此,长孙行布,长孙行布,长孙?难道?萧守仁惊讶的说道。

听到萧守仁惊讶的声音,还有萧守仁那副见鬼的神情,李世民也是看出来了,萧守仁已经是猜到了一些事情了。

没错,你猜对了。

李世民笑着说道。

真的是他?萧守仁还是有些不确定,所以再问了一遍。

正是无忌他大哥。

李世民笑着确定道。

萧守仁点了点头,有了李世民的确定之后他总算是明白为什么以高士廉的地位都不能干涉到长孙晟的长子的所作所为了,不是因为别的,只因为人家的本事摆在那啊,人家长孙行布可是这皇宫中所有禁卫军的大统领啊!这就难怪了,这也就难怪无忌和无垢会住到高府中去了,没想到他大哥这样子的人也能够做到大统领这样子的位置,当真是、、、唉!萧守仁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是为了长孙无忌呢还是为了长孙无垢,抑或是为了长孙晟?谁说不是呢,但是这种事情毕竟是人家的家事,我们外人都是不好开口的,长孙大统领本事还是有的,只是希望这次由他派过来的另外三百人不要是老弱病残就好了。

李世民笑着说道。

呵呵,很难讲哦,你可别忘了我们刚才来皇宫之前是在哪啊。

萧守仁有些无奈的说道。

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李世民的脸色也是有些不好看了,刚才他们在高府啊!啊?那怎么办?要不要等等长孙大公子,跟他解释一下?李世民想了想之后问道,这件事情对于他来说是蛮重要的,他不希望因为这么点小事而坏了自己的大事。

不需要,他如果是真有心的话肯定是会自己打探出来的,而我们呢有着那六百的禁卫就可以了,如果他真的那么小心眼,派给我们的另外三百人都是老弱病残,我们大不了不要就是了。

萧守仁笑着说道。

好,那我们现在去哪?李世民问道。

找秦琼和程咬金问个明白。

第两百八十四章 瓦岗贼匪劫粮草(中)( )萧守仁和李世民根本就不知道秦琼和程咬金住在哪啊,此刻的秦琼和程咬金已经是回到洛阳城了,但是具体住在哪他们根本就不知道。

就在俩人为这事发愁的时候黄公公从后面赶过来了,黄公公后面还跟着四个人。

这四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三百禁卫军的四个小队长,萧守仁前些天还在洛阳城中的酒中碰到过这四人。

萧守仁依稀还记得这四人的名字。

粗狂的大块头叫做张来顺,小个子唤作阿宝,短须汉子名作刘长金,沉默寡言的是曹宇。

哎呀,我说你们怎么走的这么快啊,刚才陛下把长孙大统领唤去之后就是要长孙大统领派几个人给你们俩带路找秦琼和程咬金的,一眨眼的功夫却是找不到你们的人影了。

黄公公大声的说道。

萧守仁他们听到这话之后不禁莞尔,没想到找长孙行布进去竟然就是为了这么间事情。

有劳黄大哥了。

萧守仁拱了拱手说道。

黄公公点了点头,然后也就笑着退下去了。

属下见过萧大人。

四人见到黄公公退下去了之后都是齐声对萧守仁说道。

呵呵,众位兄弟不必如此,咱们没有那么多的礼数,你们可是知道那秦琼和程咬金住在什么地方?萧守仁问道。

嗯,刚才统领大人有说过,那二人现在在云来客栈安歇呢。

张来顺笑着说道。

那好,曹宇和长金在前面带路,阿宝和你跟我聊聊天,我有些事情想问问你们。

萧守仁笑着说道。

萧守仁倒并不是真的不认识路或是真的有什么东西一定要问张来顺和阿宝,他只是找个机会把这四人的名字都念出来。

效果很明显,这四人听见萧守仁的话之后都是心中一喜,一个下面的人听到一个四品的朝廷大员还是陛下身边的红人称呼自己名字,这说明了什么?这说明了对方记着自己啊!张来顺的兴致很高,连忙就答应下来。

刚才陛下跟我们讲,说是那粮草还有马匹的事情都是找宇文化及,这是怎么一回事啊?萧守仁有些不解的问道。

李世民是知道这其中的缘故的,但是看见萧守仁问张来顺了自己也就不好再开口回答了。

呵呵,那宇文化及是太仆寺的太仆少卿啊,他专门就是管这些事情的,马匹的调用都是要经过他的。

张来顺笑着回答,他子啊这洛阳城中混了这么多年了,这些事情他还是知道的。

原来如此,我就是这是怎么回事嘛。

你可知道那秦琼和程咬金的粮草是被谁劫走了?萧守仁继续问道,这才是他心中最疑惑的事情。

这个我们就不清楚了,可是这也很容易猜,应该是**不离十的。

阿宝在旁边插嘴说道。

嗯?很好猜?萧守仁有些意外的问道。

如果真的是那么的容易猜的话那么干嘛还要这么隐隐秘密地呢?干嘛不出兵抢回来呢?对啊,从洛阳去山东的路上只有那么几个势力有这个实力啊,也只有这么些人有这么个胆子动手啊。

阿宝笑着说道。

萧守仁诧异的看了阿宝一眼,没想到这阿宝还有这么个玲珑心思,这些东西也是想得出来。

刚才萧守仁就是因为刘长金和曹宇不怎么喜欢说话,半天也是憋不出一个屁处理啊,所以才叫他们俩带路的,这张来顺和阿宝比较能说会道,所以这才把他们俩个留下来闲聊,没想到这闲聊竟然还真的是聊出有用的东西来了。

都有哪些势力?萧守仁笑着问道。

最大的势力当然就是瓦岗了,其次就是那些江湖人士了,还有就是那些明里暗里的组织了。

阿宝搔了搔头说道。

看到阿宝的这个动作之后萧守仁也是笑了笑,这话等于是没说,说半天只是说出了一个瓦岗而已,其余的都是很广泛的东西。

呵呵,看来阿宝你是觉得瓦岗的嫌疑最大了啊。

萧守仁笑着说道。

这个嘛、、、这个嘛、、、其实这并不是我自己想的了,这都是曹宇曹大哥说的,我只不过是听到他推测了所以这才借过来用用。

阿宝笑着说道。

咦?原来是他推出来的,看来他应该是知道不少的事情啊。

萧守仁点了点头说道。

萧大人你看!前面就是云来客栈了,已经是快要吃晚饭的时候了,这会儿他们肯定是在店里的。

张来顺指着前面的云来客栈对萧守仁说道。

萧守仁点了点头,表示这话在理,他也觉得秦琼还是程咬金此时此刻应该就在店里。

六个人进了客栈之后直接就找到了客栈的老板,这客栈的老板一看到张来顺等人的穿着之后就明白这些是什么人了,常年生活在洛阳城中,这点子眼力还是有的。

对于张来顺他们的问话客栈老板是很配合的,一问才知道那秦琼和程咬金外出访友去了,这时候还没有回来呢。

六个人也是没办法,人家都还没有回来,而且这洛阳城这么大,找也不好找,只有守株待兔了,也只有这一招最有用了。

六个人找了张桌子就坐了下来,正好已经是到了晚饭的时间了,于是点了些酒菜就坐在客栈中等秦琼他们二人回来。

随着和这几人的聊天之后萧守仁也是更加了解这四人了,这张来顺是这四人当中的小头目可以说,说话的时候蛮有威信的,其余的三人也是对张来顺的话比较听,可见这张来顺的功夫应该是四人当中较好的了,在这禁卫军中他们是没有什么背景的人,既然是没有什么背景那么就只有一样东西最有话语权了,那就是拳头了。

四个人都是小队长,但是就是因为张来顺的拳头硬所以他说话的威信也就要大上许多了。

张来顺一口一个萧大人的叫着,萧守仁有些不习惯,上次见面的时候萧守仁就已经是要他们称呼自己萧大哥就可以了,当时他们的的确确是称呼萧大哥的,可是现在又改过来了,又成了萧大人了。

怎么你还是一口一个萧大人呢,上次不是就让你们叫萧大哥吗?萧守仁对张来顺说道。

张来顺一口一个萧大人,其他的三个人自然也就跟着叫萧大人了。

呵呵,一时间难以改变过来,既然萧大哥都这么说了,那以后便以萧大哥称呼了。

张来顺笑着说道。

其实这也不是张来顺可以拉开距离,而是这两天关于萧守仁的事情又多了起来,张来顺多少是听说了一点,这些年他也是和许多的官儿结识过,那些官儿在微末的时候也是和自己称兄道弟的,可是后来官儿升上去之后就不喜这样子的称呼了。

现在萧守仁已经是屡次立下功劳了,升官是必然的事情啊,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张来顺才又把称呼改了回去,但是现在看见萧守仁说话时情真意切,知道萧守仁是认真的,所以也就不再推脱了,只好再次称呼萧守仁为萧大哥了。

除了张来顺之外也就是阿宝还多讲几句话:兄弟们从草原一路上原以为已经是见识过萧大哥的勇猛了,可是没想到我们还是错了,当初我们一起歼灭草上飞擒住叱吉设的时候我们都是见识过萧大哥的武功的,当时已经是觉得很高了,可是没想到萧大哥的武功竟然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高!萧守仁听到这话之后不由得就笑了出来。

此话怎讲?怎么突然间就这么说呢?萧守仁有些不解的问道。

呵呵,萧大人你当我们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不成?前些天你和宇文成都大统领打成平手的事情已经是在洛阳城中传开了,而且你在四方殿中的表现也是传开了,大家都知道了,你现在在洛阳城的名声已经是盖过了那些外国的使节了。

阿宝笑着回答道。

都是虚传罢了,都是一些夸大的传言罢了,宇文大人那天是正好喝醉了酒,而那四方殿的事情也只是侥幸而已,正好看闲书的时候看到过这类的事情,捡了个大便宜罢了。

萧大人你就别谦虚了,你就给我们讲讲这两件事,讲讲和宇文大统领打斗的情景还有那四方殿上发生的事情,怎么样?阿宝笑着要萧守仁讲这两件事情。

萧守仁一时间还真的是推脱不了。

其实也没什么好讲的,只是那么两件事情罢了。

别忘了我们此行的目的啊。

萧守仁还是不想讲。

不要紧,咱一边吃酒一边讲就好了,等到秦琼和程咬金来了,咱就过去,绝不耽误了正事。

张来顺插嘴道。

萧守仁心思飞转,露出沉吟地表情,阿宝这么一说,我……他话音未落,门外重重地脚步声响起,一个人大声的骂道:这个贼老天,偏生得这么冷,什么时候是个头?叔宝,你今日拦我干什么,这些人平日里都是说的天花乱坠,可是现在咱兄弟出了事情却是都躲着咱们,偏偏狗眼看人低,看准了咱兄弟这次就爬不起来一般,竟然给咱兄弟使脸色,也不看看他是什么人!不打他一顿,怎么能解心中地怨气?萧守仁顿住话头,抬眼望过去,见到门口进来了两人,都是戴着毡帽,前面那人一眼望过去,渊渟岳峙,气度沉稳,只是一张脸却是蜡黄,双眸中寒光闪动。

叔宝?萧守仁心中微颤,此人气度从容,隐有大将之风,只是衣衫虽然整洁,却已有些破旧,看起来也是落魄中人。

第两百八十五章 瓦岗贼匪劫粮草(下)( )你打了他有什么用?叫叔宝的摇摇头,咬金,我们是奉张大人的命令来京城,但是现在事情却是办砸了,都说墙倒众人推,他们这样子的态度也是正常的,不能怪他们,我们应该想想如何挽回,把事情做好,咱们不能辜负了张大人的期望。

你说的倒是好听,可这个鸟皇上他会给我们兄弟俩时间?这次丢失了粮草肯定是要重罚的,只要他一个心情不好,咱兄弟的小命肯定就保不住了,我们就要一直呆在这里不成?叫咬金的嚷嚷大叫。

那人面黑皮糙,胡子蓬蓬散散,倒也威猛。

萧守仁他们一行人里面除了萧守仁之外并没有知道秦琼又叫做秦叔宝,所以在听到这二人一个叫叔宝一个大大咧咧的时候并没有想到说这就是他们这次要找的人。

大家都是坐在那喝酒,可是喝酒都是不安生,程咬金的话硬生生地就往他们的耳朵里面钻啊。

程咬金说起贼老天的时候,张来顺等人都是若无其事,萧守仁也是在一旁慢慢观察,他想看看这秦叔宝和程咬金到底是怎样的英雄人物,阿宝等人却只当这大汉是个莽夫,可等到程咬金说到鸟皇上的时候,众人都是脸上挂不住,霍然站起。

已经把二人围在了当中。

他们是禁卫军,虽不当值,有人骂皇上要是不管的话,那要是让人知道,他们估计个个都是人头落地。

叫叔宝地皱着眉头,厉声喝道:咬金,住口,你就管不住你的破嘴吗?叫咬金的见到人围上来。

知道惹出了麻烦。

瞪着眼珠子道:叔宝。

我什么都没说。

你们这些人要做什么,光天化日的围了上来,可是要打劫不成?直娘贼,这可是京城,你们都没有了王法不成?萧守仁听到程咬金的话之后心中暗笑,这程咬金倒打一耙的功夫颇为了得,竟然对着皇宫中的禁卫军说什么王法不由心中好笑。

张来顺毕竟是在江湖中混的时间长一点的人,刚才围过来也只是一时的条件反射而已,此刻他上下打量着二人,有些犹豫。

这二人他并不认识,可他们说的什么张大人,莫非就是张须陀大人?你方才说的什么?张来顺对程咬金不咸不淡的说。

我说、、、我说苗蝗尚什么时候心情不好的话咱们兄弟就有灾了。

怎么了?你也认识苗蝗尚?程咬金的好奇的问,脸上的表情惟妙惟肖,让人难辨真伪。

张来顺连连冷笑道:伙计,你招子放亮点,这里的人耳朵都是不聋,听得到你说地是什么。

好,你说有个叫苗蝗尚的,我今天就带你去找,在东都若是找不到这人,你们两人藐视皇上,只怕……秦叔宝的皱起了眉头,抱拳道:这位兄台,在下秦叔宝,添为张须陀大人手下的偏将,这位程咬金,本是乡团教练出身,举家财成立乡团抗拒盗匪,网一直追随张大人保家卫国,剿匪立功,深得张须陀大人的器重。

我们本是不通礼节,这次来东都公干,若有什么言语不当,得罪几位的地方,还请见谅。

这下子算是明白了,原来这就是秦琼和程咬金啊,张来顺等人都是明白眼前二人的身份了,知道这就是自己此行要找的人了。

原来是你们,你说见谅就能见谅,你好大的面子?张来顺冷笑道:已经是戴罪之身了,你可知道自己这次犯下了什么罪名?听到张来顺的话之后秦叔宝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自己二人的身份一说出来眼前的这人就已经是知道了自己二人的身份,而且似乎还知道了自己二人这些天犯下的事情,这人究尽是谁?是什么身份?虽然秦叔宝已经是隐隐猜到了萧守仁等人的不同寻常,可是程咬金却是不一样了,他还是装作大大咧咧的样子。

我犯了什么罪名?难道我在东都城说话都不行?程咬金吼了起来,撸起了袖子,我知道你们是这里的混混,想要打劫,要钱没有,要命我倒是还有一条。

程咬金倒是粗中有细,只装作不知道这些人身份不一般,竟然打起了哈哈来了。

几人剑拔弩张,看起来一触即发,掌柜伙计吓地早就躲地远远的,心中叫苦不迭,只怕这几人打起来,这个酒都要被他们拆了,可一方是禁卫军,另外一方面是野战军,要是有损失,他们只好打牙肚子里面咽的。

来顺啊,他们想必是说地方言,让人多有误会。

萧守仁含笑走了过来,拉住张来顺和阿宝的手道:我给你们说说那晚上和宇文成都大战三百回合的事情。

张来顺是个聪明人,当他听到他们说是张须陀手下而且还叫做秦叔宝和程咬金的时候,已经有了犹豫,他知道这肯定就是萧守仁要找的人了,这点小事可以放过去了,可是台难下啊。

他这人颇为圆滑,可也是血汉子,看得上眼的叫你兄台,看不上上眼的你叫他爷爷他都是踩你不误,可张须陀因为剿匪平叛甚为得力,武功盖世,无人能敌,自己对他也是敬仰十分,程咬金辱骂圣上之事可大可小,现在既然萧守仁给他台阶下,也不勉强,哈哈一笑,那想必是我听错了,兄弟们,回去和萧大哥喝酒。

张来顺阿宝刘长金和曹宇四人互望一眼,不再多话,都是回转到了座位上,端起酒杯道:萧大哥,请。

萧守仁喝了口酒后,微笑道:那宇文成都的功夫是很高强,当天晚上差点就着了他的道了,幸亏当时、、、、、、以后你们要是遇到了宇文成都,没有必要的话不要和他打斗,即便是打斗,那也要注意他的那杆凤翅镏金镗,当真是一柄好武器啊,防之难防。

张来顺等人听完萧守仁的话之后都是缓缓点头,多谢萧大哥提醒……几人谈笑风生,转瞬都是风雪月起来,对于秦叔宝和程咬金不再理会,这件事情刚发生不久,反正他们已经回来了,等下吃完饭之后上去慢慢交谈不迟。

客栈老板原先因为有些事情要忙,所以也就先去忙了,这会儿回来之后一下子就看见那边正在吃饭的秦琼和程咬金,想起了刚才禁卫军要找他们的事情,赶忙走到了萧守仁他们这桌,报告说秦琼他们俩人已经回来了,并偷偷指着秦琼他们俩人。

萧守仁微微一笑,然后和李世民二人站了起来,张来顺四人早就已经是明白了,但是由于刚才有点小冲突,所以便没有站起来,而是继续在那吃喝。

到了秦琼他们桌边是打了个拱手然后笑着问道:敢问二位可是秦叔宝和程咬金?秦琼和程咬金在萧守仁和李世民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注意到了,看到萧守仁脸上的笑容之后便是知道了,萧守仁是没有恶意的,所以也就没有做出多大的防备,只是静静坐在那看萧守仁接下来的动作。

没错,我俩正是,不知道阁下是?秦琼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笑着站了起来问道。

萧守仁微笑着望着二人道:敝人萧守仁,添为鸿胪寺少卿。

秦叔宝失声道:你就是萧守仁?萧守仁大惑不解,兄台难道听说过贱名?这下就算程咬金都是睁大了眼珠子,目瞪口呆道:你是那个四方殿让众外使哑口无言的鸿胪寺少卿萧守仁?萧守仁只好点头,没有想到自己借用曹冲称象,累积法还有一些现代人的常识让百姓皆知,就算是程咬金这种从外地来的粗人都能知道。

程咬金大笑了起来,直娘贼,我还以为那个扬威四方,让百姓吹地神乎其神地鸿胪寺少卿长着三头六臂,今日一见也是不过如此。

咬金,不得无礼。

秦叔宝低声呵斥句,歉然道:萧大人莫要见怪,我兄弟并无恶意,就是心直口快,管不住这张嘴的。

程兄率之人,我何怪之有?萧守仁并不介意,我这次过来找秦兄是有些事情要问的。

秦叔宝见到萧守仁虽然年轻,却是谦顺沉稳,心中大生好感,但是听到萧守仁说有事情要问自己的时候不由有些犹豫,自己二人现在是戴罪之身,能不多说话那就不说话的好啊。

不知道萧大人你要问些什么?秦叔宝思考了一下之后问道。

秦叔宝已经在心中好好地思考了一下,衡量了一下事情的得失,想了想萧守仁的身份和地位还有现在的名声,最后他还是决定问问萧守仁到底要问什么。

我这次过来是奉了皇命的。

萧守仁拉开了桌边的一把椅子,然后慢悠悠地坐了上去,然后笑着说道。

这话就像是一个惊雷在秦琼和程咬金的耳边炸响,萧守仁是奉了杨广的圣旨过来的!什么!你是陛下派过来的?秦叔宝震惊的问道。

你是那鸟、、、你是皇帝派过来的?程咬金也是大吃了一惊,差点就失态了。

二位不必惊慌,在下对于二位的事情在下已经是明白一些了,陛下也是跟在下说过一些,但是因为陛下实在是太气愤了,所以有些地方没有说的太清楚,我问陛下的时候陛下叫我来问你们,说是你们最清楚了。

萧守仁继续说道。

听到萧守仁是杨广派过来的时候秦叔宝和程咬金心中都漏了一拍,以为是过来问罪的,但是现在听到萧守仁的这番话之后听出来似乎不是来问罪的,心中这才稍微的安定了下来。

原来如此,那那些人是?秦叔宝很快就反应过来了,这时候他又恢复到了四平八稳的心态了。

他一下子就想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既然萧守仁是杨广派过来找自己二人的,而且已经是找到了这云来客栈,那么他身边的那些人是什么身份呢?而且刚才一听到程咬金骂皇帝便是全部围了过来,这到底是什么身份呢?他们是禁卫军,但是你可以放心,他们的嘴巴很严,不会有问题的。

萧守仁笑着说道,他也是明白秦叔宝的意思了。

听到秦叔宝的话之后萧守仁也是感叹秦叔宝的大将之风,这时候竟然还能想到刚才的事情,而且还能考虑到刚才事情的后果,果真是不简单啊。

陛下派萧大人过来,不知道要问些什么呢?秦叔宝平淡的问道。

在下被陛下委派押送下一批的粮草,但是不知道秦将军你们那一批粮草是如何丢失的?萧守仁问道。

秦叔宝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挺不是滋味的,自己丢失了粮草,这会儿别人却是过来问那些粮草是怎么丢失的,这可以说是自己羞于提起的事情了,可是自己不说又不行,这是皇命啊。

唉!秦某真的是羞愧啊,竟然把粮草丢失了,也不知道今后如何是好,这次是没脸面去见张将军了。

秦叔宝叹了口气说道。

萧守仁听到之后也是皱了下眉头,也为这绝世名将感到郁闷。

秦将军,这事情有那么严重吗?如果把那丢失的粮草追回来了会不会好点?萧守仁问道。

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秦叔宝的双眼放光,但是这光彩也只是一瞬间而已,并没有维持很久。

没用的,抢走粮草的是那瓦岗翟让!秦叔宝无奈地说道。

第两百八十六章 瓦岗寨智取粮草(上)( )话很短,但是却很惊人,别人听到也许不会怎样,可是萧守仁听到之后就不一样了,秦琼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说了一句抢粮的是瓦岗的翟让,可是听在萧守仁的耳中却是一个天大的消息,翟让反了?萧守仁知道翟让是大业七年跟单雄信还有徐世績反了的,现在是大业八年了,按理来说应该早就反了的,可是自己到处打听,但是却是一点都没有听到翟让的名声,人们甚至是不知道翟让这个人。

单雄信肯定是有好多人知道的,可是人家也好好的做着他的单二庄主呢,并没有要反的迹象啊,至于徐世績那就更是没有听说过这么个人了。

没想到现在一下子竟然听到了瓦岗的消息了。

萧守仁心中是暗暗一喜,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晚了两年,而且事情似乎也是出现了变化,但是他还是不动声色继续套话。

瓦岗的翟让?这是什么人?听秦将军的语气似乎很忌惮这人。

萧守仁皱着眉头问道。

秦叔宝叹了口气知道现在是不说也得说了,既然已经说了个开头了,那么就全盘托出好了。

唉!这翟让原本是不怎么出名,他原本是这洛阳城中的他还只是东都洛阳城中的一个小法曹。

秦叔宝有些无奈地说道,从这也听得出来了,秦叔宝把粮草丢失了之后的确是花了一番功夫调查翟让,所以当萧守仁开口问他的时候他一下子就把原先默默无名的翟让的出生说了出来。

萧守仁知道法曹这个官职,法曹而已,说到底法曹也就是一个小小的司法官罢了。

咦?他竟然还是个吃皇粮的?怎么就抢你们的粮草了呢?萧守仁想问个明白所以索性就装傻到底了。

唉!他已经是反了,在瓦岗反了,没想到我们兄弟俩竟然撞到了他的手里。

秦叔宝无奈地说道。

程咬金听到这话之后就有些布满了,嘟着个嘴。

那直娘贼,要不是俺们一时大意的话,俺一斧头就劈了他!程咬金说着气话。

旁边的李世民听到程咬金的话之后又看了看程咬金的动作,一时间忍不住就偷偷笑了笑,然后又安静地听萧守仁和秦叔宝说话。

反了?为什么反了?萧守仁继续问道。

秦叔宝听到这话之后脸色有些为难,但是四周看看发现现在没有什么人注意他们这桌人之后这才低声说道:说起来这翟让也有些冤枉了,只因为天生一腔热心肠而已,出手帮了个外地人,一个刚从外地到东都过来的人,却是得罪了有权有势的宇文阀,所以才下了狱。

后来又被人偷放出来了,这才逃出洛阳在瓦岗举起了反旗了。

原来如此,看来这还是直爽的汉子,只是这抢劫朝廷粮草的举动就太不明智了,这是引火上身啊。

萧守仁叹了口气说道,这叹气也不知道是为了翟让呢还是为了秦叔宝俩人,抑或是为了朝廷?唉!谁说不是呢,也活该那翟让倒霉,得罪谁不好竟然是得罪了睚眦必报的宇文阀,宇文阀的手段一直以来都是雷厉风行的,事情才发生一天而已,翟让妨碍司法公正的罪名就已经是被罗列了出来,那些所谓的证据更是一大堆,用宇文阀自己的话来说呢就是罄南山之竹难书其罪过啊。

虽然说我们也为翟让感到冤枉,但是小人物的冤枉是没办法得雪的。

一纸公文下来之后翟让就给判了个秋后问斩,也就是在那个时候他却是逃出来了。

秦叔宝说道。

萧守仁边听就边觉得奇怪,这洛阳城中的天牢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出来呢?要是有那么容易出来的话那么天牢肯定是早就空了,这里面犯事关押的肯定都是非富即贵之人,一个小小的法曹都能逃出来那些高官岂不是一下子就出来了?那么容易就出来了?难不成他背后还有人?萧守仁试着问道。

萧大人为何这么问?秦叔宝皱着眉头问道。

不是因为别的,只因为萧守仁已经是被二十一世纪里面这种背后有人好办事的作风影响太重了,所以下意识就觉得翟让应该是背后还有人。

秦叔宝恰好也是个妙人,一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立马就明白了萧守仁的言外之意,所以这才皱着眉头问道。

呵呵,只不过是一点猜想罢了,如果说真的他背后有人的话,那么秦将军你们二人的事情就好办的多了。

萧守仁笑着说道。

秦叔宝摇了摇头,他已经明白萧守仁的意思了,萧守仁的意思是揪出翟让背后的那个人,然后把事情往那个人的身上牵,慢慢把自己二人身上的罪名洗脱。

咦?你真的有办法?程咬金却是没有明白里面的关键,他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还是对萧守仁保有挺大的希望的。

咬金,没用的,他背后没有什么大人物,他是被一个牢头放走的,安人叫做黄君汉。

秦叔宝无奈的说道。

听到秦叔宝的话之后萧守仁和程咬金都是叹了口气,觉得有一个法子破灭了。

但是萧守仁其实那么容易放弃的人呢,他下一秒就猜到了一件事情的背后真相了。

难说,你说那是个牢头,既然是牢头那么就更加的可疑了。

萧守仁皱着眉头说道。

秦叔宝本来是放弃这条线了,可是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他双眼一下子也有光了,盯着萧守仁声音颤抖着问道。

什么?难道萧大人觉得这背后还有别人?我也曾这么想过,可是后来一调查才知道,早年间黄君汉犯了事,就是翟让一手帮忙才脱的罪,而且还帮他找了这份狱卒的活来过活,凭着灵活的脑瓜子,这些年黄君汉卖力地往上爬,终于是爬到了狱卒头儿的位置,现在他投桃李报也说得过去的。

不,你忽略了一个问题。

萧守仁笑着说道。

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大家都是一脸的不解,秦叔宝说的确实是很有道理,一点什么破绽也是找不出来,这整件事情看起来就是黄君汉为了报答当年的恩情所以做出来的事情。

嗯?难道这还有什么猫腻不成?秦叔宝疑惑的问道。

据我所知,朝廷对于天牢的管理那是相当的严格,每一个牢头那都是有家世而且在洛阳城中定居的人,也就说那黄君汉也不例外,也就说他在洛阳城中是有妻儿老小的,要不然的话是做不到牢头的。

萧守仁笑着说道。

秦叔宝被萧守仁一点拨之后已经是隐约摸到了那条线了,李世民皱着眉头还在想,程咬金却是懒得想那么多了,他只想早点找到自己想找的答案。

这很平常啊,不能说明什么。

程咬金发着牢骚说道,对于萧守仁这样子说一点留一点,然后又说一点的风格他一下子适应不过来。

咬金闭嘴,听萧大人继续说下去,别插嘴。

秦叔宝这时候低声喝止了程咬金,程咬金倒是真的是听秦叔宝的话,听到秦叔宝的话之后一下子就不说话了。

既然他已经是有了妻儿老小在洛阳城,如果说他不是因为别的原因的话,你们觉得他会冒着那么大的风险把翟让放了?黄君汉现在怎么样了?萧守仁笑着解释道。

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秦叔宝的脸色一下子就很难看了,同样的一件事情,可是大家从这件事情里面看到的东西却是完全不同的。

自己只是看到了最表面的额一些东西,可是萧守仁的眼光就像是入木三分一般,一下子就看到了表象下面隐藏的东西。

啊!有道理!那黄君汉现在也在瓦岗!秦叔宝恍然大悟道。

萧守仁听到这话之后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的猜测应该是对的。

这就对了,那黄君汉在事发了之后竟然还能从容的离去,还跑到了瓦岗,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的家人肯定也是丝毫无损的,对吗?萧守仁问秦叔宝。

秦叔宝的脸色有些难看了,萧守仁说的都是对的,那黄君汉一家确实是丝毫无损,现在都在瓦岗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呢。

秦叔宝的兴致有些低迷了,有些无奈的点了点头,表示萧守仁说的都是对的。

看到秦叔宝的动作之后萧守仁也知道自己的猜测是对的了,也就确定了自己的猜测是对的了。

从这几点已经可以大概地推断出来了,这黄君汉或是翟让的身后还有着一个人,这人应该是朝廷中的高官,如果你们能够把这人揪出来的话,自然是大功一件了,到时候圣上自然是不会再找你们麻烦了。

萧守仁笑着说道。

秦叔宝和程咬金听到这话之后都是喜上眉梢,萧守仁虽然只是稍微的听了一下事情而已,但是却已经是把解决这次事情的办法给说出来了,两兄弟当真是不知道该怎么感谢萧守仁好啊。

萧大人,当真是不知道怎么感谢你好啊,要不是你的这番话的话咱们兄弟还在这洛阳城中打转呢,平日里那般朋友这时候都是唯恐避之不及啊,没想到萧大人和我兄弟萍水相逢,可是却帮我们解决了这个天大的难题啊。

秦叔宝感动地说道。

程咬金听见秦叔宝的话之后也是一脸的郑重,端起桌子上面的大碗酒水,站起来要敬萧守仁酒,萧守仁也是急忙端起筛好的一碗酒水站了起来。

萧大人啊,你莫要嫌俺是个粗人,俺今天也是被那些直娘贼给气的,以前叔宝一直说酒肉朋友酒肉朋友,俺还一直不信,这次俺信了,萧大人这个朋友俺咬金是交定了!程咬金说完之后就是一口干了碗中的酒水。

萧守仁也算是看出来了,这程咬金是有些小聪明的人物,但是他总是把这些小聪明藏起来了,所以让人看起来有些粗鲁,其实心思细腻着呢,同样的,这人也是豪爽之人,既然他这刻说要和你交朋友,那么你肯定是赚到了。

程将军严重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本就是我们江湖儿女应该做的,这件事情本来就不该由你们俩来担当,而且你们子啊前线杀敌,怎么可以因为这点小事断送了前程了,既然程将军愿意交守仁这个朋友,那么你们也别萧大人萧大人的叫我了,我也不称呼你们将军了,看年岁你们应该是要比我大上一点的,以后我就称呼你们大哥了,你们叫我守仁就是了。

萧守仁说完之后也是一口把碗中的酒水喝了下去。

程咬金听见萧守仁的话之后很是高兴,他没想到在这个时候竟然还有人愿意和他们结交,而且看见萧守仁一口就把碗中的酒水喝下去了,明显也是个豪爽的汉子,值得一交。

哈哈,守仁你对我们兄弟的胃口,来今儿个不醉不休!程咬金大声地说道,边说还边招手,想叫酒保过来添酒。

李世民子啊一边简直就是看呆了,整个洛阳城中的人都在传,都说李府的李世民善于交友,三教九流什么人都喜爱结交,而且关系都很好,都能打成一片,虽然李世民是为了学学孟尝君,所以才做出来的样子,可是平时他也是很享受这样子的传说。

可是这会儿他真的是汗颜了,自己那种用钱财交友的方式跟萧守仁一比根本就是不堪一击啊,他见到了萧守仁在短短的时间内和秦叔宝他们二人达到了这种称兄道弟的关系,这简直就是奇迹啊。

咬金!正事要紧,先办正事,把事情办妥了之后咱们再好好和萧大人喝个胡天黑地的。

秦叔宝喝止了程咬金的额行为。

程咬金明显有些不高兴了。

叔宝你怎么这样,还一口一个萧大人,你也太见外了?程咬金嘟囔着嘴巴说道该罚!叔宝该罚,要连罚三杯!不对,是三碗!听到程咬金的话之后秦叔宝和萧守仁都是没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第两百八十七章 瓦岗寨智取粮草(中)( )称兄道弟之后话就好说多了,一些不足为外人道的事情也是可以平平常常说出来讨论的。

现在方法已经是有了,不知道秦大哥你和程大哥可是有什么办法揪出那幕后的人?萧守仁又喝了一碗酒之后问道。

秦叔宝和程咬金都是皱了皱眉头,他们在京中可以说得上是毫无根基,即便是有那也是张须陀将军的关系,即便是二人找上门去了,那些人估计也不会太放在心上。

这个、、、这个、、、我还真的是没有什么办法,咬金你呢?秦叔宝叹了口气说道,刚才的那股子高兴劲一下子就没有了,萧守仁的话就像是一盆冷水,从兴高采烈的秦叔宝头上浇了下来,淋了个通透凉,把所有的热情都浇灭了。

叔宝啊,你都没法子了,你觉得我会有办法?程咬金有些无奈的地问道。

秦叔宝苦笑了一下,他是知道的,程咬金经常能想出一些鬼点子,所以他想看看这次程咬金是否也是想到了一两个鬼点子,当然了,他失望了。

叔宝啊,你说以前将军手下的那些人信得过吗?我们可不可以找他们想想办法?程咬金低声问道。

秦叔宝没有说话,听到程咬金的话之后他就没有说话,而是盯着程咬金看。

程咬金被秦叔宝一直这么怪怪的看着,心中挺不是滋味的,只好举手投降。

好好,我其实也就是死马当作活马医罢了,我当然也知道咱俩的份量还不够,如果是将军写了书信或是传过话了也许还有点用,可是咱们俩人确实是没什么太大的作用。

秦叔宝听到这话已经不再等着程咬金看了。

秦大哥,程大哥,这位便是李府李渊大人的公子李世民,这次陛下便是叫我们二人再次去押送粮草的,我在这想到了一个法子,也许能帮得到两位大哥。

萧守仁见到他们二人都是一筹莫展之后笑着说道。

这就好比好几年没下雨的干裂地里迎来了一场大暴雨啊!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秦叔宝和程咬金觉得这简直就是世界上最好听的声音了,旁边的李世民却是一脸的迷惘,他还真的是想不到这事情和自己怎么就拉上勾了,既然萧守仁介绍自己了,而且还说了这次要做的事情,那么肯定是和这次的事情还有自己有关了。

不知道守仁你的办法是?秦叔宝有些紧张地问道。

程咬金也是不说话了,生怕自己一开口便是打断了萧守仁的思绪。

很简单,由我和世民向陛下提出请求,让陛下下旨,让你们俩跟着我们一起去押送粮草,这样一来什么都解决了。

萧守仁笑着说道。

嗯?此话何解?秦叔宝和李世民还有程咬金都是不懂萧守仁这话的意思。

萧守仁看着三人的神情便是知道了这三人肯定是没有想清楚自己话中的含义了,免不得又要解释一番了。

是这样的,既然从这洛阳城中揪不出那个幕后之人,那就不能把那人拉下来了,可是咱们可以在翟让身上下手啊,可以在黄君汉的嘴中找到我们要找的那个人啊,而且,我们这次还有一个任务那边是要找回那丢失的粮草,只要找回了粮草,那么你们的罪过也就小了很多了,找不回来那也是出了力的,押送粮草的差事也是完成了,还是有点功的,这是最好的法子。

萧守仁笑着说道。

萧守仁的话落下去之后大家都是不再出声了,都是在心中暗自计算这计划的得失了,这番衡量很快,因为这得失很明显,只要人不是傻的,那么就很容易衡量众多利害关系中的得失。

守仁说的没错,这法子可行,也是最好的法子。

程咬金是最先开口的。

李世民见到萧守仁都已经这么说了,这次自己是副使,既然正使都这么说了,而且这俩人看起来似乎有点本事,人多力量大,加进来就加进来,分功劳也分不了多少,还可以卖这俩人一份人情,这俩人看起来是张须陀将军的心腹,今后自己还有好多事情可以用得到这层关系呢。

我没有意见,萧大哥既然都这么说了,世民定然是同意的,世民唯萧大哥马首是瞻。

李世民也是笑着说道。

秦叔宝和程咬金给李世民递过去一个感激的眼神。

李世民收到这感激的眼神之后也是微微点了点头,友好地笑了笑。

这法子好是好,可是你们都忽略了一件事啊。

秦叔宝苦笑着说道。

嗯?什么事?萧守仁不解的问道,这事情已经是很清楚了,没有单雄信的瓦岗能有多大的威慑力?自己那三百禁卫都可以把瓦岗挑了。

秦叔宝有些怅然地说道: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说一个瓦岗有一个十七岁的英雄少年?听到这话之后李世民和萧守仁都是一脸地迷惘,不知道这怎么就说起一个大孩子来了,十七岁的少年?还是少年英雄,即便是再英雄那又怎样?还能是霍去病再世不成?但是程咬金的脸色却是凝固了,听到秦叔宝的话之后他已经是明白这话中的意思了,他也是想到那个煞星了。

唉!看来你们也是不知道啊,这么个人物我们当初也是没想到,没想到那小小的瓦岗里面竟然还有那等惊艳绝伦的人物,当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秦叔宝无奈地说道。

萧守仁和李世民还是不知道秦叔宝他们说的是谁,但是听秦叔宝的语气还有那副神情,萧守仁猜得出来那瓦岗寨里面必然是还有一个比翟让更难缠的角色,要不然的话也不会让秦叔宝还有程咬金都一副吃瘪的样子啊。

那人姓甚名谁?萧守仁也不拐弯抹角了。

徐世績!秦叔宝慢吞吞地吐出了三个字。

萧守仁的眼睛一下子就鼓起来了,差点就掉出来了,这是惊讶至极的表现。

是他!萧守仁大吃一惊,他这才反应过来了,没错,这翟让反了的时候身边是有徐世績的,只是没想到这徐世績竟然是如此的年轻,而且还让秦叔宝还有程咬金都吃了苦头了。

守仁你知道这个人?秦叔宝见到萧守仁大吃一惊的模样之后疑惑地问道。

有听说过这个人,据说这人很厉害,在江湖上已经是小有名气了。

萧守仁听到秦叔宝的话之后这才反应过来,他也知道刚才自己的举动有些失态了。

不是萧守仁心智不成熟,而是因为他听到徐世績之后心中非常的震惊,这可是隋末唯一一个可以与李靖谈论兵法的人物啊,只是没想到这人竟然还是个愤青,这时候就已经是反了,而且还是只有十七岁!对于徐世績的事情萧守仁还是知道的比较多的,就是这人和李靖一起把突厥给扫了一遍的,而且家中的门风很严,子孙里面有作奸犯科的直接打死,说是免得惹来灭门之灾,这也不能怪他太严,而是他活的太久了,七十多的时候还征伐过高句丽,把高句丽平了。

也正是因为见到了太多的富贵之人落败了,所以他治家才会那么的严,什么房玄龄啊之类全部都是落败了,可是他们家却是一直好好的,皇帝想立武媚娘做皇后的时候问他是不是可行,他直接回答,说这是你们家的家事,自己处理就好了,这句话让他以后逃过一劫。

徐世績就是这么个严禁厉害的人物!没错,这人在江湖上号称小诸葛。

秦叔宝有些无奈的说道。

小诸葛?萧守仁疑惑地问道。

李世民也是有些不解,十七岁的少年怎么就叫做小诸葛了呢。

没错,就是小诸葛,为兄以前在江湖中的外号是小孟尝,那是因为为兄早年间也是好交五湖四海的好汉,他叫做小诸葛那是因为他以前做过许多堪称神奇的事情。

秦叔宝解释道。

小孟尝秦琼的称号萧守仁还是知道的,但是要说小诸葛徐世績他还真的是没有听说过。

都做过些什么事情?竟然能当的起诸葛二字,也不看看他才多大。

李世民有些不满了,自己这些年也是努力在江湖上混了,二十多岁了也就只是靠钱财混了个贤明的名声,可是这十七岁的少年竟然被人称作小诸葛了,当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货比货得扔啊。

李大人你还真的是别不相信,他们那个村庄的附近有马匪出没,可是就是因为他的缘故,所以那些马匪不敢动他们那一分一毫,他曾经一个人上山把匪徒全部挑落,而且他少年时凭借着自己的智慧帮助他们那的长官解决了好多的难题,更是为江湖上的朋友排忧解难,经常是兵不刃血就把矛盾和纠纷给化解了,智慧非比寻常啊,有勇有谋,当的起小诸葛这三个字的,就算是称呼一声赛诸葛那也是可以的,至少,那诸葛武侯可不会武功啊。

秦叔宝是习武之人,对于练武的徐世績当然是高看一眼了。

第两百八十八章 瓦岗寨智取粮草(下)( )静静听完一些关于徐世績的事情之后大家的情绪明显都不是很高,毕竟,有着这么一个人物在那,想要把丢失的粮草要回来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情了。

可是即便如此,那也是没办法了,只有硬着头皮往上冲了,难不成回去跟杨广讲,说是对方太厉害了,咱还是算了,丢了就丢了?李世民的心中却是不以为然的,他觉得这跟自己根本就没有多大的关系,刚才完全是看在萧守仁和张须陀的关系上所以他才答应和萧守仁一起跟杨广要求带上秦叔宝和程咬金,但是现在却是不一样了。

李世民只想好好的完成杨广交代下来的事情,他可不想出差错,他现在已经是在心中衡量了,如果说萧守仁他们能够想出办法的话,那么他就继续跟着萧守仁的思路走,如果说萧守仁他们没有想到办法的话,那么他唯有一个办法了,那就是改变路线!对啊,只要改变路线,不跟瓦岗的贼寇碰面,粮草自然是丢不了了,自然也就只有功没有过了,虽然杨广提起过丢失的粮草,说是如果有可能的话就把它找回来,可是这话的潜含义就是能找回来更好,没找回来也无所谓了。

李世民是什么心思萧守仁并不知道,他只是在好好地想办法,他要想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萧守仁不想失去一个和秦叔宝还有程咬金交好的机会,所以他也就只好努力地想办法。

可是只要他一想到徐世績是和自己二哥李靖一样的猛人,他就有种要放弃的冲动了,要不是秦叔宝和程咬金太过于诱人的话他早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咦?突然间,萧守仁想到了一个问题,一个很明显的问题。

徐世績只有十七岁!对啊,虽然说徐世績和李靖是齐名的人物,以后是个猛人,可是这也只是以后啊!和李靖齐名的时候徐世績已经是大老爷们了,现在他可是只有十七岁啊,毕竟还只是个大孩子而已,对于一些东西的理解能深刻到哪去呢?想通了这一点之后萧守仁脸上又有了笑容了。

看到萧守仁脸上绽放的花样的笑容秦叔宝的心情也是好了很多,很明显,萧守仁肯定是又想到了什么了,要不然的话这时候他也不会笑出来啊。

李世民也是和秦叔宝一样的想法,他和萧守仁相处的时间有些长,也明白萧守仁有了好主意之后就是这副表情。

萧大哥,你是不是又有什么好主意了啊?李世民忍不住地问道。

这话一出来几个人都是齐刷刷的看向了萧守仁。

萧守仁笑了笑然后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的的确确是有了主意了。

要说主意,还是有的,世民啊,到时候还是要你出来一起帮忙。

萧守仁笑着对李世民说道。

这下子可把李世民给说糊涂了,自己还能帮得上忙?到底是什么法子啊?嗯?萧大哥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只要是世民能够帮得上的世民尽量帮忙。

李世民虽然迷惘,但是他还是表了态的。

也不是什么大事,明天世民和为兄进宫面圣,到时候一起向陛下提出让李靖大人随我们一起出发,你看可好?萧守仁笑眯眯地问道。

李世民听到这话之后明显地呆了一下,心中也是大喜过望,别人也许不知道,但是他却是知道的,李靖的本事他领教过了,当初在草原上他啊是亲眼见识过李靖的威风的,而且他也看出来萧守仁和李靖的关系不一般,他之所以没有想到李靖身上去那是因为他老子的缘故。

李靖和李渊有隙这件事整个洛阳城的人都知道,李世民自然也是知道的,据说还是为了一个女人,当真是荒唐!李世民心中也是觉得自己老子也太糊涂了,为了一个红拂女竟然和李靖交恶,这当真是一笔划不来的买卖啊,这样子的人才尽管现在不得意,以后肯定是要出来绽放光彩的啊。

但是就算是李世民再怎么看重李靖,再怎么看好李靖,可是李靖和他们李家肯定是无缘的,也正是因为在这样,所以李世民在这种好事上面自然也就不会想到李靖了,可是这时候遇到麻烦了,把李靖叫过来他还是相当的乐意的。

李靖?可是韩将军的那外甥?秦叔宝倒是还知道一点,知道李靖是韩擒虎的外甥。

程咬金却是听的云里雾里了,平日里他对于张须陀讲过的一些过去事情并不怎么上心,他觉得过去了的事情就应该让它过去,记着那些过去了的事情根本就不会有什么好处,所以他也就不怎么上心,自然也就不知道李靖是谁了。

没错,正是他,他绝对是可以和徐世績一拼高下的人,不对,应该是绝对高过徐世績。

萧守仁笑着说道。

李靖现在已经是很大的岁数了,对于生活和人性都是有了深刻的理解,在兵法的见解上面也是达到了一个无法理解的地步了,用出神入化来形容也是不为过的。

可是反观那徐世績呢?徐世績才十七岁而已,十七岁的少年也许对于知识的汲取是够了,可是消化的还不够啊,没有一定的经验积累那是不可能深刻理解那些枯涩的东西的,运用起来也是照着书上来搬运罢了,做不到力由心发,做不到随心所欲,简而言之就是他积累不够,境界不够,没有到出神入化的地步。

也就是说徐世績比起李靖来肯定是要略逊一筹的。

他真的有那么厉害?秦叔宝还是有些不放心。

萧守仁和李世民却是已经笑出声来了。

秦大哥可知道守仁在草原灭了那草上飞生擒那叱吉设的事情?萧守仁笑着问道。

秦叔宝点了点头,这几天在大街上面到处都在传萧守仁的事情,从鸭绿江边开始,一直到四方殿中还有那皇城门前和宇文成都打个平手,秦叔宝和程咬金也是听到了不少萧守仁的事情,对于草原上的事情显然也是不陌生的。

自然是听说过的,以三百禁卫剿灭了那草上飞,还把那三千追兵的叱吉设生擒了,当真是了不起,守仁的确是智勇双全,以后肯定是可以出将入相的。

秦叔宝也是笑着说道。

错了,秦大哥你错了,这不是守仁的功劳,这一切其实都是出自李靖李大哥的手,他才是幕后的指挥者,也正是在他的指挥下,所以我们才会取的那么大的胜利啊。

萧守仁笑着解释道。

什么!是他!秦叔宝和程咬金都是大吃一惊,显然没有想到这幕后的指挥者竟然是那名不见传的李靖。

没错,正是他,当时小弟正好也在队伍中,对于李将军的智慧还有勇猛是深深地佩服,如果萧大哥真的可以说动李将军和我们一起的话,这件事情的胜算就在八成以上,不对,是九成。

李世民也是笑着说道,说完之后还说出了一堆保证的话来了。

秦叔宝和程咬金见到萧守仁还有李世民竟然同时对一个人这么的推崇,心中也是信了七分了,但是这件事情关乎俩人的前途,不得不谨慎。

既然守仁你和李大人都是这么的推崇他,看来他是有真本事的,那便听守仁你的,咱们一起出发,看看能不能把那粮草追回来,即便是追不回来,我们兄弟俩也是感谢你们这次的大恩大德。

秦叔宝沉思了一会儿之后说道。

程咬金也是一脸的郑重,对于秦叔宝的话他也是同样一个意思。

秦大哥你们不要这么客气,既然都以兄弟相称了,何必这么见外呢,能把粮草追回来对于我们几个来说也是有着莫大的好处的,真要说起来的话,我们还要感谢你们俩位呢。

萧守仁笑着说道。

萧守仁前面的话很容易理解,但是后面的话就让人很不解了。

感谢我们?秦叔宝和程咬金都是不太明白萧守仁后半句话的意思。

当然得感谢你们了,要是你们不把粮草丢了,要是你们好好地把粮草都送回去张将军的大营之中,那么陛下也就没有必要给我们几个一个建功立业的好机会了,能把粮草追回来,能建功立业,这都是多亏了二位兄长丢失粮草给了我们几个这个机会啊。

萧守仁戏谑地说道。

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程咬金和李世民当场就笑出来了,秦叔宝也是抿着嘴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

萧守仁的这个玩笑一下子就拉近了大家中间的距离,笑声是最能拉进人们距离的东西,它有着神奇的力量。

秦大哥,你和程大哥是如何丢的粮草,能否跟守仁好好说讲说讲?萧守仁对于丢失粮草的细节很关心。

秦叔宝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点了点头,说起丢失粮草的这段他心中就憋的难受,天天打猎这次算是真的被鹰啄了眼睛了,大意失粮草啊!唉!吃酒误事啊!秦叔宝边说还边看了程咬金一眼。

程咬金同学也是惭愧地低下了头。

又是一万字,连续二十三天万字更新了,还有一个礼拜就是一个月了,这个月当真是累,扯开嗓子求收藏和票票了第两百八十九章 木桶酒里乾坤大(上)( )萧守仁看见程咬金同学听到秦叔宝的话之后羞愧地低下了头便已是明白了好几分了,肯定是和程咬金有关,而且还和酒有关。

秦大哥,怎么?难道是吃酒坏了事情?萧守仁继续问道。

秦叔宝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点了点头表示萧守仁猜对了。

这要怪的话也不能怪这酒,要怪就得怪那些馋嘴的猫儿。

秦叔宝没好气地说道,说完之后还特意看了程咬金一眼。

程咬金现在是一句话都不敢吭声了,自己惹了祸当然也就没脸面再说什么了。

但是这会儿大家都盯着他看,不仅仅是秦叔宝看着他,萧守仁和李世民也是看着他,大家的眼神已经是很明显了,也就是说这次的祸事都是你一个人的错啊。

这下子程咬金就不干了,怎么就成了我一个人惹下来的祸事了呢?叔宝啊,话也不能太偏啊,要说的话也不能全怪俺,这鬼天气也是一个原因,而且那些人里面也太精明了,像那徐世績,也不知道使得是什么鬼法子,竟然把咱们都弄倒了,当真是瞎了俺这眼珠子了。

程咬金老大不情愿地说道。

看到程咬金竟然还敢顶嘴,秦叔宝一下子气急反笑了。

什么?这会儿你竟然怪起天来了,还怪对方太过于狡诈了,哼!秦叔宝对于程咬金的这个态度有些不满了。

程咬金心知肚明,知道自己在这件事情上面确实是犯了错误,现在看到秦叔宝冷着张脸之后也是有些过意不去,赶紧筛了一碗酒赔不是。

萧守仁心中暗暗好笑,这当真是印证了那句话了,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般的队友,可是这程咬金是猪吗?当然不是,那么也就只能说明一件事了,那就是:徐世績确实是了不起。

程咬金的一番认错之后秦叔宝也是被安抚了下来,不再对程咬金放之不理了。

秦大哥,你们的粮草是在哪被劫走的?萧守仁问道。

秦叔宝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有些无奈的回答道:十里亭!萧守仁当然是没有听说过这么个地方了,把眼神放在李世民身上看了一下,李世民也是一摊手,表示自己也是不知道十里亭是个什么地方。

十里亭?萧守仁皱着眉头说道。

秦叔宝点了点头,解释道:我就知道那一关难过,可是我觉得只要我们小心的话应该是不会出什么大问题的,可是没想到还是出事了,唉!萧守仁看见秦叔宝已经是叹了好几次的气了,知道这事情应该是有些猫腻的,尽然把秦叔宝和程咬金都耍了,这徐世績到底是怎么办到的呢?秦叔宝叹了口气之后把事情慢慢道来。

那日我们天微亮就出发了,我们那次只有几十人而已,插出了朝廷的旗帜,也就没有那么多的防备了,在中原腹地,谁也没有想到会有人把主意竟然打到了朝廷的头上来了。

这些人都只是洛阳城的兵士罢了,都是一些滑头的家伙,对于我们兄弟二人的命令根本就不太放在眼里,这些都是些刺头,不好管。

但是为兄用军法一直压着,他们也是没办法,所以也就不是那么难以对付了。

现在的天气已经是非常的冷了,但是瓦岗那边的天气更是糟糕,那时候那边已经是快要下雪了,河水都是结了冰的,寒冷异常。

犹豫天气寒冷的缘故,大家都是不想受着恶气,我们兄弟都是想早点赶路早点到达军营,但是那几十号的护粮士兵却是不这么想,他们看见天气太过于寒冷就不想赶路了,想一天天慢慢走,我当然是由不得他们了,只好又搬出了军法出来,他们这才没办法不情愿地动身。

早路上的时候我们就听说了那瓦岗军的厉害,虽然俺瓦岗军在翟让的领导下没有多长的时间,可是那徐世績却是很厉害,把这附近的行人都震住了,他们都是不在自己的地方抢劫,一般都是去周围的郡县抢劫。

我们本来和他们那边是没有什么交集的,我们不经过瓦岗的大门前,甚至说在旁边过都说不上,可是就是这么的巧合,那天他们竟然抢劫抢到了十里亭了,或许说那不是巧,那是有计划有预谋的。

萧守仁他们就子啊一旁静静地听着,虽然秦叔宝说了这么多都还没有说道正题,可是也算是事情的背景啊什么之类的都交代清楚了,接下来应该就是正题了。

预谋的?萧守仁皱着眉头问道,虽然只是三个字而已,可是这里面代表的信息却是不容忽视的,这里面可是藏着东西呢。

嗯,我想应该是的,我这些天一直是在想这一路上的事情,把事情想清楚了之后便是觉得这应该是有预谋的,要不然的话也不会这么的精密了。

秦叔宝说道。

程咬金一直都是很认真的听着,听到这之后一下子没有忍住,一下子又问出声来了。

叔宝,你已经弄明白这中间的奥秘了?秦叔宝点了点头,继续说了下去。

那天我们一路上就是走的很慢,大家的情绪都不是很好,咬金也是开始发牢骚了。

秦叔宝有些无奈地说道。

程咬金搔了搔头不说话了。

大家一路上的牢骚不断,天寒地冻的,也不知道是谁提起要买酒喝,说是喝了白酒之后可以御寒,我是不同意的,喝酒误事的事情我是见的多了,可是咬金却是同意了。

秦叔宝继续说道。

这点我同意秦大哥的看法,这些年来喝那点马尿坏事的事情见的多了。

李世民在一边说道,他这些年在江湖上见这类事情见的多了,有的是喝醉了有的是因为喝了不该喝的酒水,然后就把事情办砸了。

这也不能怪俺啊,俺到现在还没有想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呢。

程咬金不满的说了一声。

萧守仁有些意外地看了程咬金一眼,这程咬金肯定是个聪明人啊,怎么自己被人坑了之后到现在还没有想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呢?不仅仅是萧守仁,就是李世民也是好奇地看了程咬金一眼。

唉,所以我才说这般人真的是煞费苦心啊,把我们都是骗了过去啊。

队伍里面有了要喝酒这个声音之后就止不住了,加上咬金也是支持的,我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而且黄汤能御寒的说法也是说的过去的,确实是有效的。

可是那附近也是没有卖酒的啊,天寒地冻的,谁来卖酒呢?即便是有我们也不敢买啊,这种天气出来卖酒那肯定是有问题的啊。

秦叔宝说道。

萧守仁点了点头,但是随后又皱起了眉头,按照秦叔宝这番说法的话岂不是不会遭坑吗?可是他们确确实实是在酒上面摔了一下啊。

可是就在我们到了十里亭的时候怪事出现了,那十里亭里面竟然还真的就有人在那卖酒!而且还是整整一担酒!这下子算是管不住了,所有的士兵都是眉开眼笑了,即便是那些不喝酒的士兵也是极为的高兴。

我一看就知道要坏事了,所以赶紧把他们全部拦住了,可是他们却是不干了,说是我不了解他们的幸苦,可是我也是那种倔脾气的人,打定的主意是不会轻易改变的。

我只是同意大家在十里亭避一避大风,等大风过去了大家就继续赶路。

可是这一停就停住了,没有再向前了。

大家休息的时候都被那两桶酒给吸引住了。

萧守仁理解地笑了笑,他在军中呆过,自然知道酒对于一些老兵来说是什么东西,那简直就是最好的东西了,什么金钱啊之类的在他们身上不抵什么用,只有酒菜算是实在的。

呵呵,他们肯定是抵不住诱惑的。

萧守仁笑着说道。

对啊,当时咬金就忍不住了,一直在我身边嚷嚷着要买酒喝,我都是没有理会他,可是那些痞子一般的洛阳兵就不干了,他们这时候竟然是耍起浑来了,他们当中有俩个刺头偷偷摸过去要向那卖酒的老乡买酒喝,被我发现了,我当然是不同意了,他们俩被我呵斥了一顿。

但是这这俩带了头之后一发的不可收拾了,加上我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制止而已,上前向那老乡买酒的人越来越多,可是那老乡似乎是害怕我,所以也是一直不卖,说是要担着去前面的市集卖,因为遇到了大风所以在这躲躲风而已。

我看见俺老乡一脸的诚恳,差点都是相信了。

我们在外面吃东西都是极为的小心,都是会用银针或是用一个人试一试,没有什么异样我们才会吃。

看到那老乡老实巴交的样之后这群人都是忍不住了,以为那老乡好欺负,竟然全部都是上前去抢。

秦叔宝无奈地说道。

萧守仁早就知道肯定是这般结果了,没有自己的嫡系上司在场,只不过是俩个名义上的上司罢了,根本就是管束不了这群老兵,更何况这是洛阳城中的地痞一般的老兵,肯定更是难管了。

这时候见到那卖酒的老乡那么的老实,这时候谁还忍得住啊,有一个人带头了那么肯定是全部都动手了。

然后呢?他们应该也是会试一试有没有毒的?萧守仁继续问道。

秦叔宝点了点头。

没错,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我们和咬金也是被摆了一道啊。

当时他们抢过来之后就用水瓢取了一瓢尝过了,没问题。

验证了发现没有什么问题之后大家都是非常的高兴,都是想要甩开膀子来吃酒,咳咳死那老乡却是不干了,当时他们说要出钱买的时候因为我的缘故他不敢卖,可是现在一文钱都没有收到这群人就抢了酒喝,他当然是不愿意了。

所以呢,那老乡跑过来把酒桶又抢回去了,回去之后还一直嚷嚷着要酒钱,更是用拳头在酒桶的盖子上面用劲拍打了几下,把俩个已经打开了的酒桶都拍打的严严密密地,一点酒香都不让透出来。

秦叔宝说道。

萧守仁听完之后笑了起来,知道这事情肯定是不会这么罢休的,这群人已经是尝到了甜头了怎么可能会罢手?就是抢也是会抢过来的。

他们肯放手?萧守仁笑着问道,这个他们指的当然是那般洛阳城出来的老兵了。

当然不肯了,他们已经是尝到了酒味了怎么可能就此罢手呢,一个个都是上去和那老乡好说歹说,都在那讲价钱,也有人在我耳边说一些求情的话,毕竟是要到张将军的大营里去的,到时候如果我们兄弟俩多说什么的话张将军可能也不会让他们好过的,这点他们倒是知道。

我是一直都没有吭声,我一直在看俺几个喝过酒的士兵,发现过了一段时间之后他们还是神采奕奕的样子,便是知道那几个人没事,那两桶酒都是没问题的。

程咬金也是点了点头,疑惑的说道:没错,俺也是这样,俺也是在看着那几个喝过酒的,那两桶酒都是被他们动过手的,看到他们没有事情之后俺的心思才活泛了起来,这才向叔宝说情的。

萧守仁不说话,让秦叔宝继续讲下去。

唉!那般洛阳的兵士一个个都是有钱的主啊,守着那洛阳城就是守着一个金库啊,当然是比我们这般人有钱了。

那群老兵倒也是会讲话,他们不讲道理也不说别的,竟然是和那老乡算起了账来了,这下子就把那老乡说服了。

李世民在一边听到这时候这才迷惑了一下,不明白地问道:算账?算账也能让那老乡把酒卖给你们?当然了,他们跟那老乡分析了一下,说是冒着大风跑到市集去卖也是那么一点钱而已,可是如果这时候就卖给他们的话他们可以出大价钱,这样一来不仅仅是赚了而已,而且还可以免去了冒大风的苦楚,那老乡一听之后觉得这话在理,当然就不再坚持了,这时候我也正好被咬金说服了,嘴巴也松动了一下,没有反对,那老乡看见我没有说什么,而且他也确实是赚到了,所以就把酒卖给了我们。

唉!确实是和智取生辰纲很像啊,但是还是有不同的,不是吗?)第两百九十章 木桶酒里乾坤大(中)( )萧守仁这时候越听就越发觉得这和水浒传里面吴用的智取生辰纲很像啊,可是也不能算是一样,因为这里面还是有许多的地方是不一样的。

那智取生辰纲是在六月天,而这次却是冬天,那吴用等人都是登场作秀了,可是这没有,他们下药更是当着人家的面下药了,可是这没有。

那酒里有问题?萧守仁问道。

秦叔宝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

程咬金皱着眉头说话了:不可能,绝不可能,那群老兵里面可是把把两桶酒都试过了的,可是一点什么问题都没有啊,中间相隔了一段时间我们才卖酒的,如果那酒有问题的话早就发作了。

秦叔宝点了点头,然后说道。

唉!大意了,我们都大意了我们买下酒之后大家都是没有多想了,都是争先恐后地抢夺了起来,有懂事的士兵顺带着给我和咬金都弄了些酒过来,算是封住我们的口,这样一来我们也就不好在张将军面前说什么了。

在军中混了这么久这点人情世故还是懂的,我自然是没有拒绝了,大家都是在喝酒的时候你不喝那么就会让人觉得你不合群,大家也是会生出更出不必要的隔阂来,毕竟还要在一起走一段路,没必要这样子,所以我们都喝了。

可是喝下去之后没多久就晕过去了,全部都晕过去了,在迷迷糊糊之间我听到有人呼喊翟大统领的声音。

醒过来之后发现所有的东西都不见了,粮草不见了,马匹不见了,大家都是昏倒在地,把大家都弄醒之后大家都是惊慌失措了,向周围的百姓一打听才知道那翟大统领就是那瓦岗寨的大统领,一打听才知道那翟让是经常在这一块活动,这两天是见过翟让的队伍在这边出没。

秦叔宝说道。

萧守仁听完之后皱眉沉思了,他已经是把事情都听了一遍了,也算是明白了事情的经过了。

他们应该是在酒里下药了。

萧守仁抬头对着秦叔宝说道。

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秦叔宝也是点头表示同意,只有李世民和程咬金是一脸的迷惘,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会这么想。

不对啊,那酒没问题啊,那老乡没有再碰过那酒了啊,根本就没有下药的机会啊。

程咬金根本就想不通,越是想就越是想不通。

酒是没问题,那个老乡也确实是没有再碰过那酒了,可是你别忘了那老乡可是碰过那酒桶了,而且还抢夺了了那酒桶了,问题就出在酒桶上面。

萧守仁严肃地说道。

萧守仁想起了一段往事,一段很少有人知道的往事,这么一联想之后事情也就明朗了。

没错,我也是这么觉得,这些天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问题应该就是处在酒桶上了,那个老乡也很是奇怪,他既然已经抢回去了为什么还要盖上呢?为什么还要狠狠拍上呢?这很奇怪。

秦叔宝说道。

程咬金却是还不肯否定自己的想法,他还是觉得问题应该不是出在酒里,他相信自己看到的就是事实。

这个很容易解释,他只是很气愤我们吃酒不给钱罢了,怕我们又去抢,所以才才会盖起来的,至于说狠狠拍上,俺也只能说他是敢怒不敢言所以把火气出在了酒桶上面了。

程咬金替那老乡辩论道。

咬金啊。

虽然说这说得过去,可是你也太固执了,这时候已经不是我一个人说那老乡有问题了,我们出事后也找过,可是就是没有找到那老乡啊,附近的人也都说不知道有那么个人啊,附近没有那么个卖酒人啊。

秦叔宝有些无语了。

程咬金却是还是咬住不放。

不对,你说的不对,如果说那老乡真的是如你所说的那样的话,那么他应该是极力地把酒卖给我们才对,不收钱送给我们都行,他干嘛藏着掖着不卖呢?最后还是大家好说歹说才说服了他,还是花了三倍的价钱才买到的他的酒,这不合理啊。

萧守仁知道程咬金是有些受不了这个推断出来的结果,这也算是自欺欺人的一种,其实他的心中已经是相信了,只是很难找到一个让自己信服的理由罢了。

程大哥啊,这应该就是徐世績的欲擒故纵了,当年的诸葛孔明也用过这招,说他徐世績是小诸葛也不算过了,这招用的非常的好,把你们的戒心都去掉了。

萧守仁笑着说道。

此话一出程咬金也就不再说话了,他再也找不出一个为那老乡辩护的理由了。

既然你们都说那问题是出在酒桶上面,那么那酒桶是哪有问题呢?我怎么就没有看出来呢?程咬金有些无奈地问道。

那应该算是一个阴阳桶,那老乡在上面狠狠一拍,那桶盖上面的迷药便是调进了酒水里面,后来再轻轻那么一摇之后迷药便是混进去了,他之所以故意让大家先抢到手尝了个头就是要让大家放心,他下毒是在你们尝过了没毒的酒水之后。

萧守仁笑着说道。

他想到了宋朝时一件事情,话说那时候宋朝的一个王爷还没有当皇帝之前非常忌讳当时的八贤王,受到辽国的内奸挑拨,叫人造了一把阴阳壶,当时是称作鸳鸯壶,那阴阳壶非常的巧妙。

里面是有俩个相互隔开的空腔,里面一个是装有好酒,另一个就是毒酒了,一倒是毒酒,再倒便是好酒了。

一次那个王爷把八贤王叫了过来,说是一次吃个晚饭,好久没有聚一起了,八贤王自然是答应了,席间喝酒的时候王爷就是用那阴阳壶筛酒的。

先给八贤王筛了一杯毒酒,然后给自己筛了一杯好酒。

八贤王不疑有他,准备一口饮下,但是一阵莫名的大风刮过来,把酒洒在了地上,八贤王看出了端倪,连忙借故离开。

后来那王爷更是坐了皇帝,成了九五至尊,对于当年的荒唐事也是一直记得,那八王爷一直是没多讲什么,可是皇帝还是很忌讳,于是找了个借口把那个献计的内奸调查了一番,最后以最严厉的刑法处死。

萧守仁知道这段事情,所以一下子就想起了阴阳壶的事情来,既然拿可以这样,那也就可以有阴阳桶啊,那木桶的桶盖上面也可以暗藏玄机的,也许里面正好也有一个暗格,只要受到重击就会自己打开来,里面的迷药也就自然而然的落下去了,混在了酒里。

阴阳酒桶?秦叔宝虽然是想到了木桶有问题,可是还是不知道具体是怎么操作,但是现在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已经是听出来了,萧守仁似乎是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

嗯,没错,就是阴阳桶了,以前在江湖上混的时候有听说过这么一种东西,有一种酒壶叫作鸳鸯壶的,它还有另一个名字,叫作阴阳壶。

这阴阳壶非常的巧妙,里面是有俩个相互隔开的空腔,里面一个是装有好酒,另一个就是毒酒了,一倒是毒酒,再倒便是好酒了。

用来杀人是最好不过了,完全使人没有戒心,同一个酒壶里面筛出来的酒,对方看到你一口喝下之后他自然也是不会再去怀疑什么了,你们碰到的应该就是有着异曲同工之妙的阴阳桶了。

那木桶的桶盖上面也可以暗藏玄机的,也许里面正好也有一个暗格,只要受到重击就会自己打开来,里面的迷药也就自然而然的落下去了,混在了酒里。

萧守仁把自己知道的东西都倒豆子一般全部都倒了出来。

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大家已经是信了七七八八了,这番话说出来都是有推断依据的,很有说服力,不像秦叔宝说的那样只是一半的推理。

原来如此,守仁你真的是见识广泛啊,为兄在江湖上也是混了许久了,可是却是没有听说那阴阳壶的传说,能打造出那样子精巧器具的人不多啊,这世间难寻,很容易找。

秦叔宝笑着说道。

萧守仁的话已经给了秦叔宝又一条线,只要顺着这条线摸下去肯定是有很大的收获的,他相信。

秦大哥说的没错,我们可以顺着这条线摸下去,这个非常的容易找,虽然说那阴阳桶不是什么精巧的活,可是不知道阴阳壶的事情应该也是造不出那阴阳桶的,这里面肯定还有别的事情在里面,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当你们醒过来之后那酒桶是不是已经不见了?萧守仁问道。

没错,是不见了,这又如何?秦叔宝问道。

呵呵,这也就更加说明一个问题了,如果说那木桶只是普普通通的木桶,或者说仅仅只是经过了一点小改动的话那么他们完全没有带走木桶的理由,随便扔了就是了,但是他们却是带走了酒桶,这就说明一个问题,那酒桶有问题,有大问题!萧守仁说道。

你是说他?秦叔宝已经是想到了一个人,皱着眉头问道。

萧守仁点了点头,表示说的正是那个人。

第两百九十一章 木桶酒里乾坤大(下)( )看着萧守仁还有秦叔宝在那边打着哑谜,程咬金和李世民都是云里雾里,不知道他们俩说的是什么。

你们说的是谁啊?程咬金还是忍不住了,终于是被自己的好奇心驱使逼迫自己的嘴巴问出声来了。

对啊,都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李世民也是有些不满了,自己平时都是一直自诩聪明伶俐的,但是和萧守仁他们呆久了之后就越发觉得自己脑壳里面的智慧不够用了,往往从一件小事却是可以推断出那么多的东西,而且推出来了自己还是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从那翟让的出生可以推出来翟让的背后有人,从这酒桶好像又推出了另外一个重要的人物,但是不知道是谁。

世民啊,问你一件事,陛下在洛阳的宫殿是谁建造的?洛阳城的建设是谁一手建造的?萧守仁笑着问道。

这下子李世民听出来了,这要是还听不出来那就真的是悲剧了,就真的是个悲剧了。

程咬金不笨,反而他很聪明,在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很快就明白了,也是明白过来他们说的是哪个了。

工部尚书宇文恺?程咬金试探着问道。

萧守仁和秦叔宝都是笑着点头,肯定了程咬金的猜测。

没错,就是他,整个大隋知道阴阳壶的人不多,我之所以知道那也是因缘际会而已,但是懂得造出阴阳壶的估计也就是他一人而已,现在和阴阳桶如果猜的不错的话也就是他的杰作了,也只有他的东西才会有如此效果,即便不是他的杰作那也和他脱不了干系。

萧守仁笑着解释道。

没错,有道理,肯定和宇文恺那直娘贼有关系啊,这是肯定的,咱兄弟兄弟两个辛辛苦苦去送粮草,他倒好却是帮着那瓦岗的贼人来对付俺们兄弟,俺倒是要拉着他到那鸟、、、陛下面前去说说理。

程咬金咬牙切齿地说道。

程大哥你稍安勿躁,事情也许并不像你想的那样,那翟让hi因为得罪了宇文阀所以才逃出了东都,宇文恺虽然说和宇文阀脱离了关系,可是也不可能帮着贼人来对付朝廷的人啊。

萧守仁皱着眉头说道。

对啊,咬金啊,你就是这急性子要改改了,这是东都,不是在军营里面,这么大大咧咧的迟早会害死你的。

秦叔宝没好气的说道,刚才他可是又听到程咬金的话了,差点又喊出鸟皇帝三个字出来了。

好了,酒菜也是吃的差不多了,结了帐现在天色还不晚,趁着现在去拜访下工部尚书怎样?萧守仁笑着说道。

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秦叔宝沉思了一下,但是想到时间耽搁不起,所以也是点了点头,程咬金是唯秦叔宝马首是瞻的,既然秦叔宝已经答应了他自然也是同意的。

李世民跟在萧守仁身边越发觉得自己是跟对了,自己能够学到很多东西,没理由现在离开啊,所以他也是想跟着去的。

好,既然大家都同意了,我现在过去跟那边的禁卫军说一声,咱们现在就走。

萧守仁笑着说道。

萧守仁过去跟张来顺他们四个人说了一声,说是有事情得要去忙了,出发的时候会通知他们的,回去好好准备准备,和家人告个别,说完之后顺便把小二叫过来把两桌子的酒菜钱付了。

萧大哥,怎么能让您付钱呢,本该是我们请你吃饭才是啊。

张来顺却是不依了。

来顺啊,我还是单身汉一个,而且俸禄也是比你们要高一点,你们都是有家室的人了,要养家的,这次你们就不要和我争了,下次有你们付的。

萧守仁笑着说道。

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大家都是无话可说了,他们找不出什么理由来和萧守仁争结账这面子差事了。

结了帐之后萧守仁四人就出了云来客栈的大门了。

四人只有李世民知道那宇文恺的家在哪,所以也就油李世民带路了,四个人急急忙忙地往宇文恺的府中而去,希望可以在宇文恺的嘴中获知一些有用的东西,一些他们现在还不知道的东西,这些东西也许对他们此行有帮助。

李世民对别的地方也许不熟,但是对于这洛阳城中的府邸倒是都很熟,轻车熟路地就把萧守仁三人领到了工部尚书宇文恺的府邸。

四人准备敲门客客气气进去问个明白的,不管怎么说,不管自己这边怎么地怀疑宇文恺,但是最起码的尊重还是应该要的。

可是他们都停住了,他们都没有去敲门,他们都是停在了宇文恺府邸的门外,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他们突然间发现了一个非常眼中的问题。

宇文恺的府邸大门竟然开了一点,大门竟然没有关严实,这还不是最稀奇的事情,最稀奇的是那大门的下边竟然还有些血迹!血迹!鲜红的血迹!触目惊心的血迹,让大家都是停住了脚步,这堂堂的工部尚书府的大门前怎么会有血迹呢?看起来这血迹还是新鲜的,也就是说这血迹留下不久!萧守仁四人都是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还是萧守仁第一个反应了过来,这不言而喻是发生了血案了啊!萧守仁对着李世民使了个眼色,李世民便是知道萧守仁肯定是有什么事情要对自己说了,赶忙就过来了,把耳朵使劲往萧守仁那凑。

这出事了,你赶紧去报案,我们留在这看看是怎么回事,看看出现了什么事情,也监视这里的状况。

萧守仁吩咐道。

虽然李世民很想留下来,想看看这是怎么回事,但是萧守仁说的也没错,自己如果不去报案的话这里的事情估计自己是吃不消的,敢在洛阳城里作案,而且敢在工部尚书的府邸里面动手放血的人肯定不是善良之辈啊。

萧守仁的话音一落李世民便是赶紧跑出大街上去了,估计是去官府衙门报案去了。

萧守仁和秦叔宝还有程咬金对了个眼神,然后三个人都是快不离开了宇文府的大门前,在周围绕了绕,然后三人齐身跃起,飞身上了宇文府的围墙上面。

天色已经是有些黑了,洛阳城中的百姓都是点起了灯火,整个洛阳城中的点点灯火就像是天上的星星一般的繁多。

可是这宇文府却是例外,至于中央的一处地方灯火通明,其余的地方都是黑灯瞎火的,但是天色还早,海华丝依稀可以看得清东西的,真个府邸的轮廓也是看的清的。

萧守仁和秦叔宝对看了一眼,然后互相点了下头,齐身跃了下去,程咬金见到之后也是紧随其后,想看看这宇文府中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是谁那么大胆竟然敢在这宇文恺的府中乱来。

府中的构造是相当的奇特,没有那些贵族府中那样的奇花艳草,也没有那么多的走廊阁,池塘花圃之类的东西就更是少之又少了。

其中最多的就是乱石了,都是一些非常怪异的石头,摆成奇特的形状,东一块西一块,看起来有种凌乱的感觉,可是也正是这种凌乱,把这府中的景色看起来有种卓尔不群的感觉,与别的府邸相比,这府中少了一分红尘气。

一路上三人都是用提纵之术飞快的穿梭在宇文府中,一路上竟然没有见到有其他人的踪影,就像是一栋鬼宅一般,一个人影也没有见到,如果说不是见到府邸的中央有灯火的话他们肯定以为这宇文府已经是被人屠杀一空了。

叔宝啊,这破宅子怎么这么怪啊,这一路上我们可是半个人影都没有见到啊,难不成这宇文府的人都死光了不成?程咬金纵身奔驰饿了一会儿之后奇怪地问道。

前面的秦叔宝也是皱着眉头,对于这个怪现象他当然也是早就注意到了。

不对,他们应该都集中在那有灯火的地方门口的血迹应该是有人要逃,逃到了门口却被人人杀了,那杀人的凶手忙着处理尸体,所以这才没有来得及关门。

秦叔宝分析道。

萧守仁听到之后赞成地点了点头,他也是这么想的,这宇文府里肯定是遭遇到了什么巨大的变故,只是不知道这宇文府中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不知道那宇文恺是否还活着。

听完秦叔宝的话之后大家都是加快了速度,脚上的力道也用的越来越大了,这时候他们是在和阎王爷争取时间啊,早一点赶过去也许就可以多抢救一条生命,也许就可以把宇文恺救下来也说不定。

加快了速度之后他们很快就到了那灯火通明的中央,三个人也不敢再那么毫无顾忌地急速狂奔了,生怕惊到了附近的人。

果然,在他们离那灯火通明的大厅近到十几米的时候他们已经是能够听到里面传出来的声音了,大厅的四周也是能够看到好些个黑影穿梭,很明显,这些人应该就是宇文府中的凶手了。

他们是来干什么的?第两百九十二章 鲁班神斧巧夺天(上)( )灯火通明,人影重重,那大厅之中十几个黑衣人在那穿梭着,手中拿着兵器或是别的东西,也不知道他们这是在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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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高大的黑衣人有着一头凌乱的头发,看样子应该是好多天都没有洗过头了,乱糟糟的就像个鸡窠。

虽然头发很凌乱,但是那张刀斧削过一般的脸庞却是很有钢铁的味道,透出一股子刚毅,加上下颌的胡渣子又添了点颓废的味道。

这高大的黑衣人是对着大厅中央一个身穿长衫的老头子讲的。

那老头的头发已经是全白了,随意地用一根木簪挽起来了,脸上是一脸的悲愤,悲痛莫名的那种神情,拳头都是紧紧地握着,虽然跪倒在地上,但是那眼睛却是桀骜不驯地和站在他对面的黑衣人对视着。

那老头身边还躺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郎,倒在血泊中,一动不动,看来已经是魂丧西天了。

呸!金虹你狼子野心!那老头大声地回应。

那个被称作金虹的黑衣男子听到这话之后一点也不生气,反倒是笑了起来,笑的很是猖狂。

宇文恺,这不能怪我金虹心狠手辣,门内做事的风格你都是清楚的,你要是乖乖地说出来便是什么事情都没有,何苦一直闭口不言呢?白白浪费我们这么多的功夫。

金虹笑完之后眼神中带着怜悯地看那倒在地上的宇文恺。

你们回得报应的,竟然连孩子都不放过,你们会得到报应的。

宇文恺大声地说道,那声音里面的悲愤当真是直抵心间。

金虹冷笑了一下,接着有些无所谓的说道:报应?如果说真的有报应的话为什么我会落到这个地步?如果说真的有报应的话你宇文恺怎么会做到工部尚书的位置?你忘了那件东西你是怎么得来的了?现在心痛了?老来得子的快乐现在终结了,心痛了?萧守仁心中一惊,原来那个倒在血泊中的年轻人是那宇文恺的儿子,这么大的岁数了有着这么个年轻的儿子,看来真的是老来得子了,平日里肯定是疼爱有加的,没想到现在却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宇文恺此时的悲痛可想而知了。

哈哈,报应?报应啊!没想到我宇文恺一世英名今日却是一朝丧尽,也算老夫瞎了狗眼,竟然把你这头饿狼引门入室。

宇文恺疯癫地笑了起来,似乎是在笑自己,又像是在笑那金虹。

老家伙,你还真以为你搭救我是偶然?金虹看傻瓜似的看着宇文恺,脸上的神情已经很好的展现出那种不啻了。

宇文恺听到金虹的这话之后惊疑不定,对于自己心中的猜想有些不相信,毕竟,那猜想也太过于吃惊了。

你什么意思?宇文恺惊疑不定地问道。

我什么意思你还不明白吗?金虹笑着说道。

你到底是谁?宇文恺大声说道。

金虹笑眯眯地回答道:你真的是越老越笨越没用了,刚才我都给你提示了,门内的规矩你不懂?听到金虹的这话之后宇文恺总算是明白过来了,脸上的震惊神色是一闪而过,显然,他已经明白金虹的话是什么意思了。

门内?原来如此,你是哪一门的人?宇文恺苦笑着说道。

呵呵,宇文大人,您总算是想起来了,这么多年没有回去看看可能已经是忘了一些老朋友了,可是他们却是没有忘记您啊,一直对你都是倍加的关注,为了让您想起他们他们特意在几年前就让我过来给你提个醒,想要唤醒您心中的往事啊。

金虹阴深深地说道,在这样子的夜里听到这样子的话这样子的语调,真的是让人不寒而栗。

哈哈,没想到老夫离开门中已经几十年了,那般老东西竟然还记得老夫,当真是用心良苦啊,你更是煞费苦心地找到我这来了,高明啊,高明啊!宇文恺苦笑着说道。

金虹看着宇文恺没落的神情,心中没来由的一酸,一下子就想到了自己,自己以后回事怎样的呢?这宇文恺已经是躲开几十年了,但是还是被门中的人给找了出来,一如江湖岁月催啊。

你应该知道的,这世间没有什么事情能够瞒过我们,早在十几年前就已经是发现了你的真正身份了,只不过那时候门内太乱了,所以一直都是没有人在意你的事情,现在能够空出手来了,加上有大动作要做,所以也是用到你的时候了,你何苦呢?金虹的语气也是委婉了许多。

宇文恺像是看穿了这金虹的心思一般,冷笑了一下然后对着他说道:金虹啊,你也不要太得意,老夫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你为他们做事,可是你也只是一颗棋子罢了,只要他们有野心有需要那么也就是你要牺牲的时候了,到那时候你肯定比我还惨!宇文恺的话一下子就触到了金虹心中那根最脆弱的神经,一下子就哑口无言了,宇文恺的话不是危言耸听,他是亲眼见过许许多多的门内弟子被自己人用最厉害最残酷的刑法弄死的,那些刑法都是骇人听闻的,根本就不是这世间应该存在的。

金虹!别听着老东西胡说八道,杀人,把这老东西的后人亲人一个一个杀了,我就不信了他会不开口。

一个女子的声音传了过来,从大厅的门口转进来一个身着劲装的黑衣女子,容貌艳丽,不施粉黛,只是脸上一直都是冷冰冰的。

这女子一进来厅中的气氛一下子就冷下去几度了,那女子的双手各拿着一把滴着鲜血的短刀,在灯光的照耀下闪着寒光,一下子就寒到人的心窝子里去了。

宇文恺的家人一见到这女子止呕都是吸了一口凉气,很明显,这短刀上沾着的鲜血是宇文府中的人的鲜血啊,那些女眷更是惊声尖叫了起来,被旁边的人一把按住了嘴巴这才没有大声地喊出来,但是那些惊恐的眼睛里面已经把她们的内心世界暴露了出来。

飘血!你就知道杀杀杀,杀光了就好了?杀光了要是还是不肯讲怎么办?我们是来找东西的,不是来杀人的。

金虹似乎是很生气,对于那女子的话很是不以为然。

这有何难,找东西的活我们也许不是很在行,可是逼人说话的活我们自称第二的话肯定没有人敢说自己是第一。

那个被称作飘血的女子对金虹说道。

嗯?金虹有些奇怪的看着那女子。

你离开这几年该不会忘了门中是怎么处罚叛徒的?你觉得他们能够经得住吗?那女子冷冰冰的说道。

听到这话之后不仅仅是宇文恺的脸色变了,金虹的脸色变的更是难看,非常的难看。

飘血,这样子的话我不想再听到了,你忘了我哥哥是怎么死的了?金虹厉声说道,很明显,那女子的话说到了金虹的痛楚。

啊!那女子听到金虹的话之后立马也是不敢再说什么了,她也是想到了,眼前的男子,他自己的亲生大哥就是死在那种惨无人道的刑法下面啊,当时的金虹还很小,但是这是他这辈子的噩梦,现在都是经常在梦中醒过来,一身的冷汗。

唉,既然如此你怎么还呆在那地狱?还要做他们的帮凶?宇文恺听到金虹的话之后也是呆了一下,然后有些苦涩地问道,他是明白那黑衣女子话中的含义的。

哼!你少废话,你到底是说还是不说,别以为我狠不下心,你也看到了,她跟我可是不一样的,你听她的名字你也应该明白几分了。

金虹看了周围的手下之后狠声说道。

话中的意思很明显了,自己虽然是下不了手,可是那女子却是可以的,那名字叫做飘血,这名字的由来很简单,人到之处,空中血飘,这是怎样的一种狠呢?难以想象,而那两把还在滴着鲜血的短刀已经是最好的证明了,证明金虹的话一点虚假也没有。

呵呵,老夫唯一的儿子都已经是被你们杀了,还能怕了你们不成?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便是。

宇文恺惨淡地笑着说道。

金虹听到这话之后呆了一下,然后脸色变的稍微地好看了起来。

哦?也就是说如果你儿子没死的话你会说咯?金虹笑着说道。

宇文恺听见金虹的话之后眼中重新又焕发出了一点神采,就像是快要熄灭的火堆遇到了一阵清风,一下子就旺起来了不少。

放心,你儿子只不过是晕厥过去了,毒蝎没有下狠手,我交代过了,大厅里面的人暂时是不能死的,外面的人全部杀了。

金虹说完之后还忘了身边的一个黑衣人一眼,那个黑衣人对着金虹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并没有下狠手没那年轻人是还活着的,这黑衣人应该就是金虹嘴里的毒蝎了。

老头你放心,要不是你这废物儿子自不量力要拿把破剑跟我拼命,我也不会给他放血,现在只不过是晕厥过去了,但是如果不及时救治的话也还是能让他送命的,失血过多的话就是神仙来了也是难以救治的。

那个被称作毒蝎的黑衣人慢声说道。

第两百九十三章 鲁班神斧巧夺天(中)( )听到毒蝎说自己那老来子还有救活的机会之后宇文恺的心情有些激动了,神情也是变的好看了许多。

你说的都是真的?宇文恺对着那个叫做毒蝎的黑衣人问道。

毒蝎点了点头,表示自己说的没错。

但是宇文恺毕竟是活了一把岁数的人了,眼神中还是带着些许的不相信。

毒蝎也是眼毒之人,一下子也是看出了宇文恺眼中的那种不相信,那种怀疑,那种疑惑,所以他蹲下了身子,把那倒在血泊中的年轻男子翻了个身,用手在那年轻的男子的胸口连点了几下,那涓涓流出的鲜血一下子便被止住了。

你看,流血止住了,死了的人还能止住血?毒蝎转过头对宇文恺说道。

宇文恺见到这番手段还有自己儿子的反应之后已经是隐隐相信毒蝎的话了。

你们不是已经把老夫所有的东西都搜刮走了吗?这十几天老夫一直请假在家,你们这十几天的搜刮还有什么东西是没有搜刮走的?宇文恺这下子终于开口了,口角已经是有些松动了。

金虹听到宇文恺的口风松动了之后已经是明白了,宇文恺现在看见儿子还活着,所以一下子为了保住儿子的性命,为了保住他的这条血脉也许真的是愿意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了,当然了,也包括那样东西。

没错,这些天我们把你囚在家中,把你这所有的东西基本上都弄走了,可是我们还是没有找到我们这些年一直想要的东西。

金虹点了点头说道。

你们到底要什么?宇文恺皱着眉头问道。

我们要你的这一身本事。

金虹笑着说道。

没门,老夫是不可能再回去的。

宇文恺一口拒绝,他已经是把事情想的非常的明白了,只要能够保住儿子的性命,什么东西都可以拿来换,但是自己是绝对不回去了,那简直就是地狱。

就知道你是这回答,这样吧,你把你的鲁班神斧策给我们就行了。

金虹笑着说道。

此话一出宇文恺的脸色就僵在那了,他怎么也没想到他们要的竟然是这样东西,这是他最大的秘密,这世上根本就没有几个人知道这样东西,可是他们是怎么知道的呢?鲁班?神斧策?这是什么东西?宇文恺皱着眉头问金虹。

金虹笑了,如春风拂过,当然了,没有那种沁人心脾的感觉。

宇文恺,别装了,有意思吗?如果说我们没有绝对的把握回来找你要这样东西?我会在你这隐忍这么多年?金虹笑眯眯地说道。

唉!你们是怎么知道的?宇文恺有些丧气的说道。

金虹听到宇文恺那失魂落魄的声音之后便是明白自己的目的快要达到了,心中的喜悦之情一下子是充斥胸腔啊。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做了那便肯定是瞒不过我们的,你莫要忘了,你们鲁班神斧门不止你一个传人。

金虹点到而至的说道。

经过金虹的一点拨之后宇文恺总算是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

是他,原来是他,他也到了你们那了?宇文恺的无奈更是深了。

金虹点了点头:有道是良禽择木而栖,人往高处走,你走了之后不久我们便是找到了他来代替你的位置,也正是因为他所以我们才知道原来你竟然是鲁班神斧门的人,这也就难怪你的锻造技术设计技术都是那么的匪夷所思,原来是出生名门啊。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你们都是冲着那样东西来的。

宇文恺终于是想明白了一些东西了,只是还有一些东西他还是不明白,老夫还是不明白,老夫当年在门内都是戴着人皮面具的,没有人发现,可是你们是如何找到现在的我呢?应该让你知道,让你也心服口服。

金虹笑着说道。

宇文恺,你可还记得火门门主?听到金虹的话之后宇文恺沉思了一下,然后抬起了头,点了一下:没错,老夫记得,这又如何?记得就好,那么你也应该记得那火门门主跟蜀中那个人的关系咯?金虹笑着说道。

宇文恺听到这话之后眉头一展,总算是明白自己在什么地方出问题了。

原来如此,老夫中了蛊毒?不愧是工部尚书啊,当年主上已经是隐隐觉得你有问题了,所以就向火门门主要了点蛊毒,放于酒水之中让你喝了下去,那种蛊虫叫做母子连心,那些蛊毒没有别的效果,就是可以用来千里追踪,你喝下去的子虫,只要手里有母虫那便是可以追踪到子虫的下落。

金虹笑着说道。

好、好、好,很好,好一个母子连心,没想到竟然是输在了这些东西身上。

宇文恺服气地点了点头。

还有就是你不该出风头,本来大家也是快要忘了你了,你走了之后没多久就发生了变化,就开始乱了起来,没有人顾着你,可是那段时间你却是不安份,一直帮着朝廷做事,名气越来越高,你的手法和风格却是没变,终于引起了我们的注意,慢慢一调查之后终于发现原来堂堂的工部尚书就是你。

金虹笑着说道。

很好,终于是明白了,输的心服口服,把那样东西交给你们也可以,但是你们一定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宇文恺艰难地说道,心中下了狠心才做出的决定。

说吧,尽量满足你,你也知道,我们从来都是说一是一,绝不食言而肥。

金虹点了点头同意了。

那叫做飘血的女子一直都是没有说话,只是站在一旁听他们俩对话,听到这之后脸上才隐隐浮现出一丝的笑容。

放过聪儿!老夫只有这个条件。

行,答应你,我们等下离开之前会帮宇文聪上药,不会拿他怎么样。

金虹答应了,这是宇文恺的唯一条件,他没理由不答应。

鲁班神斧策在哪?金虹紧接着问道。

不在我这,我把它藏起来了。

宇文恺无奈地说道。

藏起来了?金虹追问道,藏哪了?地点我画出来了,有张图,只要拿着图找就能找到,图就在那幅图上。

宇文恺指着大厅墙壁上挂着的一幅图说道。

所有人的眼光都是转了过去,都是望向那宇文恺指着的图。

就在这个时候,一点寒光闪过,飞快的从院子中闪过,射向了大厅之中,射进去之后就听到一声闷响。

金虹大吃一惊,他的心神都是放在了墙壁上面的画身上,完全没有注意到宇文恺,只是寒光一闪,然后他就听到了宇文恺的闷哼声。

低头一看,那宇文恺已经是断气了,刚才还活生生的宇文恺就这么断气了,胸口还插着一只五毒镖,已经是深深插进了宇文恺的左胸处,从左胸处流出的血水也都是黑漆漆的,一点都不红,很明显,这是淬了剧毒的镖。

所谓的五毒镖就是用五毒淬练过的,非常的毒辣,一般都是见血封喉,无药可救,但是这样子的毒也是很难寻的,能用这样子毒镖的人自己本身也是不简单。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大家都是有些应接不暇,因为在下一刻变故又出现了。

金虹发现宇文恺死了之后便是明白自己这伙人被人盯上了,所以大声喊道:敌袭!警惕!这话一出口大家都是拔出了随身的兵器,如临大敌,大家都是四处散开,把守好自己所在的位置。

飞镖是从院子中飞射进来的,所以大家的注意力都是放在了院子中,大家都是盯着门窗,防止有人进来。

可是千防万防家贼难防啊。

就在大家都一心想着怎么抵御外敌的时候,其中一个靠墙壁较近的黑衣人慢慢向着那幅图移动了一下,一个飞身过去就把那幅图给扯了下来。

这下子就把所有人都惊动了。

大家都是转过头来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个黑衣人掀下来画卷之后就把画卷起来了,一把收入了自己的怀中,见到众人都看着自己之后笑了笑然后便是向着最近的窗子跃了过去。

韩小三!你想干嘛?你反了!金虹真的是怒极了,自己这般人计划这么久,更是窝在这宇文府中十几天,就是为了这件东西,可是没想到现在竟然是便宜了别人,还是自己人。

哈哈,天罡地煞不过如此,连身边的人换掉了都不知道,呵呵,不如改名天聋地瞎好了,哈哈哈!外面一个声音大声的传了进来。

听到这话之后金虹和飘血的脸色非常的难看,天罡地煞是他们在江湖中一起合用的外号,因为他们总是一起出现的,没想到这下子竟然被人在眼皮子底下作弄了一回,而且还被叫做天聋地瞎,当真是欺人太甚了。

欺人太甚!金虹听到这话之后一个健步鹊起就从窗户处蹿了出去,想要抓住那个偷画的人。

飘血也是紧随其后,所有的黑衣人都是从大门冲了出去,想要帮上忙。

一群人都出去了之后萧守仁和秦叔宝还有程咬金三人偷偷从窗户里钻了进来。

第两百九十四章 鲁班神斧巧夺天(下)( )三人站在大厅处,这大厅里面已经是乱起来了,这宇文府中的人都是吓呆住了,只是少许的时间内而已,可是宇文恺这一家之主却已经是魂丧西天了。

大家都安静,不要慌,我们是朝廷的官员,等下官兵就会过来,大家稍安勿躁。

秦叔宝大声的说道。

他们三人进来之后,这厅中的众人还以为是那些黑衣人又回来了,以为是来来灭口的,自然也就一下子骚乱了起来。

听到秦叔宝的话之后大家都是静下来了,朝廷的人来了,那么说明事情已经是得到了控制了,大家的心也算是终于稍微的放下来了。

程咬金一进来去跑到宇文恺的身边去了,用手在颈部摸了一下,没有感觉到跳动,便是知道这宇文恺算是真的死了。

死了,怎么办?程咬金问道。

追!他们有问题,刚才他们曾经说过了,宇文恺设计的一些东西都被他们搜刮一空了,那个酒桶也许就是他们从这搜刮去的,他们可能就是瓦岗的人。

萧守仁听到程咬金的话之后大声说道。

啊!程咬金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大吃一惊,想都不想就又从那窗户跳了出去,往那些黑衣人追逐的地方追去了。

秦叔宝却是大吃了一惊,刚才他们怕惊动里面的人,所以都是不敢靠得太近,至于里面的人说的话他也只是隐隐约约听到了一点而已,可是萧守仁似乎是全部都听到了。

秦叔宝这时候心中真的是震惊了,看来这萧守仁功夫已经是很深厚了啊,也有可能是学了什么别的法子,所以这才能够隔那么远都听得清别人的讲话。

江湖上还有一种人,即便是隔得很远很远那也是知道别人在讲什么,因为那种人懂得唇语,光是看嘴型就可以猜到别人讲什么。

秦大哥,程大哥一个人敌不过他们,敌人太强了,咱们赶紧跟上吧,世民也应该快来了。

萧守仁对秦叔宝说道。

秦叔宝自然是愿意的,点了点头就跟了上去。

金虹他们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只是一会儿的功夫,此刻已经是找不到踪影了,不知道去哪了,但是路上还是能够从一些凌乱的脚印或是拂动的树枝找出线索的,能够找出他们的路线来。

萧守仁和秦叔宝俩人一路上追了过去,边追的时候就边说一些刚才听到的东西。

秦大哥,鲁班神斧门是什么门派?怎么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么一个门派呢?萧守仁好奇的问道。

唉!这是个古老的门派,但是现在已经是没有多少人听说了。

秦叔宝叹了口气说道。

嗯?为何会如此?萧守仁已经是隐隐约约猜到一点关于这鲁班神斧门的事情了,既然名字里面用到了鲁班的名字,可见这肯定是和木匠啊之类的有关,宇文恺是精于建造的,所以说那鲁班神斧门肯定也是不离十是关于建造的。

那据说是那木匠的祖师鲁班传下来的一个门派,那时候正是百花齐放,万家争鸣的时候,好多的门派,不像现在,现在这些门派都是没落了,有些是自然的没落,有些事因为战争等缘故,这鲁班神斧门就是一个古老的门派。

果然如此,既然是鲁班创立的,那弟子肯定也很多啊,战争也不应该会使其没落啊,不应该到现在还默默无闻啊。

萧守仁皱着眉头说道。

没错,这鲁班神斧门按理来说不应该是现在这般模样,可是它的的确确就是没落了,至于传人我也是第一次听说,我也是第一次知道宇文恺原来是这鲁班神斧门的人,当真是大吃一惊啊。

这里面肯定有许多世人都不在的的事情。

秦叔宝说道。

秦大哥说的有道理,只是不知道那鲁班神斧策又是什么东西,竟然使得这般人都争相抢夺,不惜在洛阳城中杀人,更是在工部尚书的府中杀人,这帮人的胆子当真是大到包天了。

萧守仁冷哼了一声。

为兄也只是听说过那样东西而已,据说古时候的鲁班是能够造出飞天的巨鸟,能够造出潜水的船只,能够造出射程非常远的弓,反正一些想起来不可能的东西他都能造出来,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就更显得神秘了,据说他把这些东西都是记载在了一卷布帛当中,那就是鲁班神斧策了。

秦叔宝笑着说道。

秦叔宝对于这鲁班神斧策的真实度还是持怀疑态度的,他对于那些什么飞天的木鸟啊,潜水的木船啊,一射几百米的弓啊,都是不怎么相信的,因为这已经是超出了他往日的认知了,所以说起来的时候也是当笑话讲,笑着说出来。

啊?竟然是这样的宝贝!萧守仁听到这话之后大吃一惊,这样子的东西出现在这个时代简直就是一件逆天的东西啊,谁得到了都是有着乱世的能力啊。

宝贝?守仁,你该不会是相信了吧?秦叔宝转过头对萧守仁问道。

萧守仁听到秦叔宝的话之后便是明白了,这秦叔宝原来并不相信这样子的事情啊。

呵呵,既然传的这么的神奇肯定是有它的神奇之处啊,信信也没有什么坏处。

萧守仁笑着说道。

唉!没想到啊,这宇文恺竟然是鲁班神斧门的人,真的是让人大吃一惊啊,隐藏的够深啊。

秦叔宝说道。

人都死了,隐藏的再深也没用啊,听那群人的语气,这世间就没有他们不知道的事情,无论是藏到天涯还是海角都能把人给找出来,当真是好势力啊,他们到底是什么人?不知道,那一男一女倒是听说过,江湖中被称作天罡地煞都是狠角色,杀人不眨眼,这些年在江湖中闯出了偌大的名声,没想到竟然今晚上在这见到了。

秦叔宝说道。

嗯?很有名?听他们话中的意思,他们是属于一个组织的,还是个什么门,中间更是提到了一个火门,还有蜀中,蛊毒,这都是?萧守仁疑惑的问道。

秦叔宝是没有萧守仁这样子的听力的,自然是有些东西没有听清楚,这时候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大吃一惊,没想到事情竟然是这样子。

守仁,你确信你没有听错?秦叔宝吃惊的问道。

当然没有,一字不差,他们确实是提到了这些东西,我是一个都没有听说过,只是知道那蛊毒而已。

唉!看来宇文恺真的是命该绝啊,竟然惹到了这么多的东西,这也算是奇迹了,惹了这么多的人竟然还能活到现在。

秦叔宝叹息着说道。

很厉害?萧守仁问道。

嗯,虽然不知道这天罡地煞是属于什么组织的,但是还是可以看的出来一些信息的,从最后的两样就可以看出来他们的不平凡。

蜀中?蛊毒?萧守仁皱着眉头问道,这两样东西自己也是知道一点的,但是这可以看出什么呢?没错,就是这个,蜀中多奇花异虫,五毒也是最多的地方,深山里面更是到处都是毒,是个危险的地方。

五毒?萧守仁问道。

五毒是指蝎子、蛇、壁虎、蜈蚣、蟾蜍,这些东西不是普通的蝎子,蛇,壁虎,蜈蚣,和蟾蜍。

啊?不是普通的?难道还有什么特别的不成?当然,这些都是食用那些有毒的花草成长起来的五毒,就是爬过的地方那都是有毒的,在蜀中更是有着一个五毒教,在教中他们信仰的就是五毒神,人人都养五毒,人人都是用毒的高手,当真是厉害至极,没有人敢惹他们。

原来如此,那么蛊毒呢?萧守仁也只是知道一点点的这方面的知识罢了,所以开口问道。

秦叔宝听到蛊毒二字的时候身体抖了一下,听到名字就抖了一下,可见这蛊毒是什么样的东西了。

这是一种非常邪恶的东西,是蜀中特有的东西,据说是古老相传的东西,非常的神奇,江湖中人都是闻蛊色变,不说他的神奇,只是说他的制蛊之法就已经是让人起鸡皮疙瘩了,传说中制造毒蛊的方法,一般是将多种带有剧毒的毒虫如蛇蝎、晰蝎等放进同一器物内,使其互相啮食、残杀,最后剩下的唯一存活的毒虫便是蛊。

蛊的种类极多,有蛇蛊、犬蛊、猫鬼蛊、蝎蛊、蛤蟆蛊、虫蛊、飞蛊等。

秦叔宝说道。

啊?原来如此,那岂不是也很容易防备,只要防着点就可以了啊,对了,刚才那金虹提起过一种叫做母子连心的蛊毒,秦大哥你听说过没有?萧守仁问道。

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秦叔宝的脸色一下子就很难看了。

没想到竟然是这种东西。

秦叔宝说道。

啊?秦大哥听说过这蛊毒?萧守仁有些高兴地问道。

当然,听说过,只是一直不相信而已,没想到竟然还真的是有这样子的东西,其实在蜀中还有这么一种蛊,据说那种蛊是极为细小的东西,能飞游、变幻、发光,像鬼怪一样来去无踪的神秘之物。

造蛊者可用法术遥控蛊虫给施术对象带来各种疾病甚至将其害死。

秦叔宝擦了一下额头的汗珠说道。

萧守仁已经是听的呆住了,竟然还真的是有这样子的东西,有了这样子的东西岂不是天下无敌了?杀人于千里之外好像也不是不可能啊。

不会这么神奇吧?萧守仁心虚地问道。

守仁啊,相信我,我本也是不相信的,可是你现在都这么说了,那肯定是有的,只是可能没有传说中的那么神奇罢了。

秦叔宝说道。

没错,据说宇文恺中的蛊毒就是那个什么主上下在酒里面让宇文恺不知不觉中喝下去的,要是真的如你说的那般神奇的话根本就不需要借助于酒水了,直接钻进去了。

萧守仁自我安慰地说道。

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秦叔宝却是摇了摇头。

也不是这么说,也许这东西得看施法者的能力,那什么主上也许是不会弄,只有那蜀中的大人物会弄,所以这才会下到酒水里面,如果说那蜀中的大人物自己过来的话也许就不需要借助于酒水了。

秦叔宝说道。

原来如此,以后打死都不去蜀中,那也太古怪了。

萧守仁小声说道。

呵呵,这可由不得你了,如果陛下派你去你怎么办?你难道不去?这些蛊毒里面可是也有好的哦。

秦叔宝笑着说道。

啊?还有好的?萧守仁皱着眉头问道,他是怎么也想不出来有什么样的蛊毒会是好蛊毒。

当然了,这蛊本来就是用来救命用的,只是现在的人都是把它用在了别的歧途上面,所以才会变成这个样子。

秦叔宝说道。

救命用的?萧守仁吃惊的问道,在他的思想里面觉得这蛊一直都是邪恶的东西啊,没想到这蛊还能救命,他是压根都没有往救命这方面想。

当然,我听说那蜀王就中过蛊毒。

秦叔宝笑着说道。

蜀王?蛊毒?萧守仁皱着眉头问道。

没错,当今陛下的弟弟,如今已经是被关起来了,囚禁了,当初他被先帝封为蜀王,据说他就曾经给一个蜀中的当地人下了蛊。

秦叔宝笑着说道。

啊?还没死?萧守仁有些吃惊地问道。

当然,因为他中的是情蛊!秦叔宝笑着说道。

第两百九十五章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上)( )萧守仁还真的是不知道那蜀王是何许人也,但是听到说是杨广的弟弟,那看来身份是相当的尊贵了。

www.bxwx.org 笔下文学情蛊?萧守仁皱着眉头问道。

没错,就是情蛊,这也是听张将军说起过,这件事情非常没有几个人知道,据说是当年有一个蜀中的女子爱上了蜀王殿下,后来偷偷地在蜀王殿下的身上下了情蛊。

秦叔宝说道。

萧守仁瞪大了眼睛,原来这时候的女人是这么的厉害,如果自己遇到了这么个会放情蛊的女人那么肯定是有多远逃多远了。

那情蛊有什么作用呢?萧守仁好奇的问道。

据说只要是中了情蛊的人都是情种,那蜀中的女子抓了一对情蛊,雄蛊给蜀王服下,自己服用了那雌蛊,服下这样子的情蛊的人那都是不由自主地就会相亲相爱,一方收到伤害之后另一方也会莫名其妙的哀伤,一方喜悦的时候另一方也会不由自主地欢乐,当真是神奇。

原来如此,这情蛊委实是神奇啊,有机会倒是要去见见俺蜀王殿下,看看是不是真的有你说的那么神奇。

萧守仁笑着说道。

别,千万别去,这样的祸事还是不沾的好啊。

秦叔宝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紧张地说道。

咦?秦大哥为何如此紧张,难道有什么不妥吗?萧守仁不解了,自己又没有说错什么话,怎么他反应会这么大呢?守仁你难道不知道蜀王的事情?秦叔宝试着问道。

这个嘛、、、还真的是、、、不太清楚。

萧守仁搔了搔头说道。

秦叔宝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点了点头,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

这就难怪了,蜀王偌大的名气你竟然是没有听说过,假使你没有听说过蜀王的事情那么对于有关他的事情你最好也少沾为妙。

秦叔宝盯着萧守仁说道。

看着秦叔宝那略带关心的眼神萧守仁的心中没来由的一热,没想到自己只不过和秦叔宝相识没多久竟然就获得了他的友谊,这还真的是缘分啊,也是性格使然。

守仁记住了,在外人面前决计是不会提起蜀王二字的,只是不知道这蜀王到底是何许人物竟然让秦大哥你都如此忌讳。

萧守仁把脸上的笑容收敛了起来,然后问道。

说起这蜀王啊,还真的是不简单啊,开皇元年时,他还只有九岁,就被先帝封为蜀王,担任益州总管,去独当一面了。

从这你就可以知道这蜀王杨秀是何等的人物,九岁!仅仅只是九岁!如果说只是封一个王爷给他玩玩的话那也说得过去,可是还让他担任了益州总管,这就值得深思了,这也可以看得出来蜀王杨秀的的确确是个天纵英才!秦叔宝赞叹地说道,可见他对那蜀王杨秀也是相当的赞赏啊。

也许不是他赞赏,秦叔宝之所以知道蜀王杨秀的事情,那都是从张须陀那听来了,如果说没有受到张须陀的影响萧守仁是打死也不信的。

张须陀对杨秀也是十分地赞赏!看来那蜀王真的是很得先帝的喜欢啊。

萧守仁插了一句。

唉!世人都是如守仁你这般想法,就是那蜀王自己也是这么想的,可是帝心难测啊,伴君如伴虎,随着蜀王的年纪越来越大,慢慢长大成人了,才华更是显露出来了,当时上得那卧佛寺向道信和尚求批语,道信和尚叹着气写道:终是鲲鹏之姿。

蜀王看完之后大笑不止。

秦叔宝回想以前的事情,那时候的他也是小屁孩一个,根本就不懂什么,这还是张须陀跟他讲过的。

终是鲲鹏之姿?萧守仁皱了皱眉头,这鲲鹏根本就是虚的,谁都没有见过这样子奇怪的两栖动物。

鲲指的是在海中的一种大鱼,到底有多大呢?只有造出他的庄子知道,这怪物离开了大#海借着风力升天一下子就变成了鹏,这就成了鸟儿了,庄子说它的翅膀就像天边的乌云一般,能够在地上留下一大块的阴影,更说他鲲鹏一旦扶风起,可以扶摇直上九万里!没错,就是鲲鹏,听说当时的蜀王非常的高兴,只是不明白道信大师为什么叹气。

秦叔宝说道。

我知道了,这鲲鱼化鹏还得要有风,也就说那蜀王终究是需要风才能化鹏的,可惜蜀王没听懂这话中的含义,他有化鹏的机会,有那个潜质,可是关键在风,要不然永远得困于#大#海之中。

萧守仁脑海中灵光一闪,惊喜地说道。

嗯?也许你是对的,成年的蜀王有胆气,容貌瑰伟,美须髯,多武艺,朝中的声威也还可以,这简直就是第二个先帝啊,处处都是像极了先帝,朝中的大臣见到他都是心中已惧怕三分了,据说先帝晚年时又一次见到蜀王竟然说杨秀这孩子,一定不得好死。

我活着的时候,可能还没什么问题,到他兄弟掌握天下的时候,他一定会造反。

秦叔宝说道。

萧守仁听到这之后当真是大吃一惊,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杨坚竟然会说出这样子的话来。

那后来呢?蜀王后来怎么样了?萧守仁问道。

后来?后来陛下成了太子,先帝驾崩之后陛下坐了龙椅,汉王反了,陛下平了汉王,这时候正好传出蜀王和蜀中女子有不同寻常的瓜葛,也就是刚才我说的情蛊一事,有人向陛下进言,说是蜀王和蜀中女子研究蛊毒不知道有何企图,陛下听到之后就把镇守蜀中二十年的蜀王招了回来,然后贬为庶民,囚禁了起来,这些年来没有人敢打听蜀王的事情。

秦叔宝说道。

萧守仁听到这之后算是听明白了,原来是这么一回事,看来那蜀王不见也罢了,也许人家根本就没有中过情蛊呢?萧守仁觉得这应该是杨广的某种策略,要不然的话怎么晚不举报早不举报,平了汉王乱之后就举报了呢,手段还是那么的犀利,一下子就把人家蜀王给制服了。

汉王为什么会造反?老百姓以前有那么句话叫做皇帝轮流做,明年到我家。

陈胜也说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汉王杨谅肯定也是有这想法的,大家都是杨坚的儿子,凭什么你杨广坐龙椅啊?如果说是杨勇坐龙椅的话杨谅也许就安静了,人家是长子嘛,可是关键是杨广不是啊,他只是次子而已,他坐的我当然也是坐得的,就像阿Q想的那样,小尼姑的头和尚摸得我阿Q当然也是可以摸一把的。

所以杨谅反了。

平了杨谅的造反之后杨广心中不安了,既然杨谅有这样子的想法,那么杨秀呢?他是不是也是这么想的呢?其次,杨秀镇守蜀地二十年,也是有实力的人物,不敢说兵甲百万,但是那蜀地的民心算是收拾好了,都是服服帖帖的,只要杨秀的一句话估计整个蜀地都是全民皆兵了,蜀地的老百姓不比别的地方,这蜀地本来就是诡异之地,要是那的老百姓反了,估计就很难像平杨谅一样一巴掌就平了。

可能正是这样子一系列的事情,让杨广心生猜疑,下面做臣子的当然有那么几个机灵鬼了,猜到了杨广的心思,所以放出那样子的风声,这样一来招杨秀回京的名头也就有了,至于结果也就不言而喻了。

原来如此,不知道那蜀王是否还留有世子在世上?萧守仁好奇地问道。

秦叔宝摇了摇头,不知道,我也只是在将军那听到一些事情罢了,这些东西就不知道了,守仁你问这个干嘛?没什么,只是随便问问罢了。

秦大哥,我们是不是追丢了?萧守仁看了看四周,黑漆漆的一个人影都没有,有的只是一些民房里面传出来的声音。

好像是跟丢了,希望咬金能够找到一点线索吧,李世民那边应该也是可以找到一点东西的,要不要回去看看。

嗯,不用了,世民应该能应付,要是那边问起来我们为什么去宇文府我们也不好解释,世民应付过去了我们能够不出来那自然是更好了,即便是要出来我们也可以草草打个马虎眼推开就是了,现在回去恐怕会有大麻烦。

萧守仁摇了摇头,表示不想回去。

嗯,守仁说的没错,那我们什么时候再联系?秦叔宝问道。

明天午时吧,我和世民去找你们,早上我们向陛下允许刚才在酒楼说的事情,下午去太仆寺要东西,让他们快点准备好,我们好出发。

萧守仁想了想之后说道。

嗯,行,那为兄就先回去了。

秦叔宝抱拳说道。

几个起伏之后秦叔宝已经消失在夜幕之中了,萧守仁看到秦叔宝消失之后也是转身回转了,他也要回去了,明天还有一大堆的事情要做呢,他回去还得跟大家说明白下这事情。

回去之后便是听到了好消息,尉迟恭因为那天在狩猎场表现出色,加上往年的战功,杨广在中午的时候已经传旨召见了,估计也是奖赏升官之类的好事了,萧守仁回去之后尉迟恭还没有回去,但是大家伙都是喜气洋洋的,为萧守仁和尉迟恭高兴。

第两百九十七章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三)( )徐世績的计谋加上那些不明人士的酒桶,取得的成就是非凡的。

一下子就把那粮草和马匹都劫了过来。

翟让看着到这些战果之后是喜笑颜开啊,高兴好些天了,天天兴致都很高。

徐世績听到下面的小厮过来通报说是翟让叫过去商议大事心中没来由就是咯噔一下,在他的脑海中闪过那几张有些陌生的脸孔。

徐世績信不过那几个人,不是因为别的,只是他的心中隐隐觉得那几个人另有所图,不是出自真心的想要帮组他们。

虽然如此,但是翟让既然叫自己了,自己肯定得去啊,要不然的话翟让肯定是有意见的,徐世績叹了口气之后整理了一下自己额一副便出门了。

翟让的房间他是很熟的,七拐八拐之后就到了翟让的房门前,还没有进去就听见里面有声音了,很明显,这里面不止是翟让一个人在里面,这里面还有别人。

徐世績就是用脚指头想都想的出来是谁在里面,肯定是前些天的那些可疑人。

推门进去之后一看,果然如此,里面果然不只是翟让一个人,里面除了翟让自己之外还有三个外人。

其中俩个徐世績是认识的,一个叫风言,一个叫风语,连起来就是风言风语,当真是好怪的名字。

剩下的那个徐世績这是第一次见到,看来这人是新来的啊,不是和那风言风语一起来的,估计也就是昨天晚上或是今天进的山寨。

世績啊,快过来,见见这位火狐兄弟,他是今天刚到的,咱们有了他之后可真的是如鱼得水啊。

翟让大声的笑道。

徐世績的眉头皱了一皱,今天才到的人就被翟让引为了心腹,也不知道这翟让是怎么确信这人不是细作的。

虽然心中不是很舒服,可是徐世績却是没有发作出来,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对着那个被叫做火狐的汉子抱拳自己介绍自己:在下徐世績,幸会!那个火狐的脸色不惊不澜,说话很平淡:火狐,幸会!徐世績一进来就看见火狐手里在摆弄桌子上的一些东西,零零碎碎的,也不知道是些什么东西,走近了才发现似乎是一张弓,可是弓怎么会有这么多零碎的东西呢?火狐兄弟这是要?徐世績笑着问道。

那风言风语俩人一直在观察徐世績的脸色,这下子发现徐世績并没有流露出什么不满啊之类的情绪,心中终于也是松了一口气,急忙开口接上话题。

世績兄弟啊,这火狐兄弟是精于机关啊之类的东西,这弓箭便是他新近得到的一样东西,神奇无比,我们有了这弓之后对于其他的军队就是可以横扫了。

风言笑着说道。

徐世績听到这话之后疑惑的看了火狐一眼。

火狐身材高大,但是面貌平庸,满脸的麻点疤痕甚至透着些丑陋,可是这时露出自信的光采来,却也陡然显出几分神采。

他自豪地说道:徐统领,火狐手里的这张弓,用坚韧的山桑木为弩弓,又用坚实的檀木作弩身,铁为登子枪头,铜为马面牙发,麻绳扎丝为弦。

弓身三尺二寸,弦长二尺五寸,轻巧坚劲,二百四十步之内射向榆树可入半箭,其力足以贯穿重甲,及远则可在三百四十余步左右。

火狐这番话说出来后,面上.已露出自信的笑容,一旁的徐世績听得清清楚楚,心里却跟明镜儿似的。

火狐这番话刚说完,徐世績一口才吞到嘴里的茶水便噗地一声喷了出去。

差点就喷到了那风言风语的脸上,那就真的是喷了别人一脸了。

火狐只道是自己的话一出口,面前的翟让大统领和徐世績统领都是活大吃一惊的,没想到仅仅只是徐世績的脸色变了,把刚入嘴的茶水都喷出来了,不料那翟让大统领却是端坐不动,神色从容,竟是大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威风。

火狐不禁嗒然若丧:翟让大统领对我的武器根本不感兴趣么?他哪知道,翟让不是不感兴趣,而是在这种兵器的认知上,根本就是一个二百五。

这位翟大统领压根就没听明白他所说的这番话到底意味着什么。

也不想想看翟让翟大统领以前是干什么的,他以前可是在洛阳城里做个小官的,那种小官怎么可能会懂得这弓箭的射程啊设计啊力道啊之类的事情,他听完之后也只是听懂了这弓很厉害的意思,至于到底有多厉害他就不知道了。

徐世績已经没有了刚进门的那点不愉快了,在这张弓面前所有的不愉快都是浮云,一扫而空了,也顾不上擦擦自己的下巴,.便跳将起来,惊骇道:你说甚么?一箭射出,二百四十步内可入榆木半箭,及远可达三百四十步?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火狐,你可不要大话诳人。

火狐躬身说道:火狐不敢哄瞒徐统领,寻常的弓,纵是你有千斤神力,但是弓弩本身不济事,也是万万射不了这么远的。

而我这弓,若非大力之人,当然也是射不了这么远,但是,小人所制的弓上,设有机轮借力之物,寻常气力的汉子,射不得三百四十步,两百四十步也能射穿人体。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你果真不是逛骗徐某?徐世績.鼻息咻咻,脸上生晕,显见已是激动已极。

翟让本来还老神在在地坐在那儿,一见徐世績如此模样,这才察觉其中有异,连忙也站起身来,诧然问道:世績老弟,此弓……呃……很是了得么?翟让这话一问,徐世績和火狐的颊肉不约而同地抽搐了一下,敢情这位压根没听明白?这弓当然了得,这样子的弓要是还不了得的话那么怎样的弓才算了得呢?那风言风语却是站在一旁笑眯眯地,对于徐世績的反应他们很满意,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只要把这点抓住了也就不怕徐世績不上钩啊。

这世上是有强弓,那种八石的九石的,但是关键是你拉打开吗?这世上有几个人拉的开呢?即便是拉的开这世上又有几张那样子的强弓呢?火狐手里的弓胜在平凡不平庸啊。

易于普及!这一点是所有的东西都是难以超越的。

这火狐所说的弓是什么性能?这弓的尺寸不但非常紧凑,较长弓小巧,而且性能更是超越了长弓一倍,二百四十步合三百七十米,三百四十步合五百二十米。

这是什么概念?中原的堡垒攻防战时,守方有城池御护,攻方有大盾保护,双方从容施展,它的作用可能还不是十分明显。

可是如果在草原在平原呢?那里多是骑兵机动作战,游骑远射,根本不做短兵接触,又无什么凭倚之物遮挡弓箭,这个时候如果你的弓射程比对方超出一倍不止,其力可贯重甲,那意味着什么?不管是冷兵器时代还是热兵器时代,一件性能远超当前武器水平的新式武器,将使拥有它的人掌握多大的战争优势,那是不言而喻的。

这时徐世績已经是认真起来了,忙让火狐坐下,细细询问了一番。

听他说来,他所造的这弓有如此优越的性能,全赖他在精巧制作的基础上,又发明了一些机轮、齿轮等机巧之物,从而才将这机械之力发挥得淋漓尽致。

这种弓是他才研制出来不久的,还不曾在世间流传开来,是以风言风语也只是初次听说罢了。

风言风语听到这的时候脸上抽搐了一下,对于这火狐的脸皮之厚他们也是相当的佩服了,说出这些话竟然是一点都不脸红!徐世績听他解说清楚,不禁为之大喜。

瓦岗寨若得这般犀利的武器守城,安全上势必更上层楼,全部的瓦岗弟兄若得此武器相助,势必也会如虎添翼,只是现在还是火狐一面之辞,未见组装好的弓的真实效果,他手里摆弄的这些琐碎器件组装好了之后是否真有这般效果尚难预料,还须待他组装好了演示一遍之后,才知真假。

这时不忙做何安排。

当下徐世績便给他客气地斟了杯茶,细细问起这弓的细节问题来了。

听着火狐的解说,徐世績忽然想.到一个重要问题,忙问道:这弓……造一把需要很长时间?比起普通的弓来,所耗几何?最先进的,不一定是最实用的,一些先进的武器,因为制造一件所耗费的金钱和时间太长,经不起战争的损耗,是不可能用在实战上的,这一点徐世績还是知道的,他经常看史书对于这类问题也是经常思考,现在自然而然也就想到了这样的问题了。

火狐听到徐世績的话之后笑道:如果要在这瓦岗做的话,现在所有的机件铸模全都要从头做起,.钢铁也需再加淬炼,制弓的各种材料也才运到,所以慢了些。

若是由我带出十几个徒弟来,所有的东西都备齐了,一个月便能造出十几柄弓来。

至于所耗的钱财,当比普通的弓要贵上八成。

徐世績皱了下眉头,他知道这话是很实在的,但是火狐的话中似乎还藏着点什么东西没有讲出来似的。

火狐兄弟,有什么就说什么不要拘束。

徐世績笑着说道。

这个自然,其实在我家乡那就有已经弄好的机件铸模,如果把钢铁啊什么之类的运到那淬炼的话应该会快上一段时间。

火狐试探地说道。

翟然听到这话之后脸上的笑容就越加的深了,他实在是太高兴了。

不行,这样不行,一来一回浪费的时间更多,还不如重新开始。

徐世績出于别的原因拒绝了。

火狐的脸上很明显地闪过一丝的无奈和失望,但是掩饰的很好,没有人发觉。

对了,火狐啊,听你这么一说我又想到了一个问题。

徐世績皱着眉头说道。

听到徐世績的话之后大家都眼光都是聚集在了徐世績的身上,徐世績一开口都是说到了点子上面,这次的问题肯定也是问道点子上了,不知道他又发现什么问题了。

什么问题?徐统领尽管说出来。

火狐笑着说道,虽然最里面一个劲地喊着徐世績徐统领但是他脸上那抹得意的笑容却是让大家都明白他现在非常的高兴,高兴到有些不明白自己的身份了。

徐世績倒是不在意这样的事情,他才不在意这火狐是怎样的心态呢,只要他真的是对自己有用那么这都是可以的。

听完火狐你对这弓的介绍之后我发现这弓的用铁和用铜量很大是吧?而且是那种淬炼过的铁和铜,这就是个难题啊。

徐世績皱着眉头说道。

这话一出来大家都是沉默了,这的的确确是个大问题。

风言风语和火狐都是对视了一眼,眼中都是闪过一丝惊讶,这个问题是他们过了好些天才想到的额,没想到徐世績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却是想到了这么的东西,而且一言就说中了要害。

也正是因为缺少铜和铁,所以他们才会把注意打倒了瓦岗的头上来了,不是因为和翟让的关系好,他们以前根本就不认识,也不是因为他们也是反隋义士,他们只是觉得这瓦岗寨可以利用罢了。

他们想借鸡生蛋!徐世績没有注意到身边这三人在互相打眼色,他还在想怎么解决这个难题呢。

徐统领啊,其实这个问题我们也曾经想过了,可是一直都是没有结果,没有好的解决办法,你也知道这铜铁的难处啊。

火狐无奈地说道。

徐世績也是点了点头,这点他还是知道的,朝廷对铜铁的管制是相当的严格,没有关系根本就是弄不到铜铁,没有铜铁那么这弓也就是个空话,根本就造不出来啊。

这个我也是知道的,虽然现在铜铁是很难弄到手,但是办法总是有的,给我点时间,火狐啊,你还是把这弓组装好了给我们开开眼吧。

徐世績笑了笑对火狐说道。

第两百九十八章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四)( )话分两头,瓦岗这边暂且不提,还是把目光都放到洛阳城吧。

今日的洛阳城中虽然已是寒风阵阵了,但是却一点也不减这雄城的热闹,金銮殿中更是热闹非常,不因为别的,光是宇文恺横死家中这么一事已经是闹得满城风雨了。

的大隋工部尚书惨死家中,全家人都被挟持,尚书之子更是受了重伤,这让大隋皇帝的颜面往哪放啊。

杨广很难得地上朝了,自从那和宣华夫人长的一模一样的女子进宫之后杨广便是极少上朝了,有什么事情都是让裴矩啊裴蕴啊之类的人往自己的寝宫禀报,方便也快捷,小事上完全是交给了这二人。

工部尚书莫名其妙地惨死家中,这样的事情当然不是小事了,杨广当然是要上朝的。

司马德勘!出来!杨广在上面大声喊了一个名字。

萧守仁在下面低着头,心中却是一点都不慌乱,只要杨广没有叫自己出去,那什么都好办,别人的事情和自己无关。

杨广的话音刚落就看到一个胡子拉渣的大汉从中间站了出来,非常的魁梧。

臣司马德勘万死!那魁梧的汉子出来之后一下子就跪倒在地,虽然他口中喊着万死,但是语气之中却是一点万死的意思都没有。

你是该万死,你万死都难以抵过,你可知道宇文大人对朕是多么的重要?你竟然让那群蟊贼在朕的脚下把宇文大人杀了,朕的洛阳城交给你还有安全可言吗?杨广大声喝道。

陛下请息怒,微臣知道宇文大人于我大隋是非常重要的,可是经过微臣调查之后发现那些蟊贼根本就不是从城外进来的,他们都是那宇文府中的下人,这完全是难以预料到的事情。

司马德勘把早就想好的答词说了出来。

杨广听到宇文恺惨死的消息之后雷霆大怒,根本就还没有来得及询问宇文恺的详细死因,这时候听到司马德勘这话之后怒气也就平息了一些。

杨广对于宇文恺的死是非常的愤怒,当时这也仅仅只是死了一个能臣罢了,真正使他愤怒的是别的东西,他觉得这群人是在打他的脸。

在天子脚下的洛阳城杀了他的工部尚书,而且还逍遥法外,这难道不是硬生生地打他杨广的脸吗?天子的威严是不容挑战的,所以当他听到这事之后怒火一下子就窜起八丈高,差点就点燃皇宫了。

哦?是他家中的下人作乱?杨广皱着眉头说道。

司马德勘心中一喜,他知道杨广这是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只要杨广听进去了,那么自己脱身的机会就会大上很多。

启禀陛下,微臣在案发后的第一时间就赶到了命案现场,当时宇文大人已经是倒在了血泊中,没有了呼吸,尚书大人的儿子也是倒在了血泊中,但是还活着,经过我们一番尽力的抢救之后总算是救过来了,仔细地盘问府中的幸存者才知道,原来这都是宇文府中的管家金虹领着他们府中的一众下人作乱,宇文大人是死于乱中。

司马德勘把言词都是掂量了好久才说出来,每一个字都是花尽了心思,突出自己等人的所作所为,也突出事情的突然性还有紧急性,最后更是把宇文恺的死因一笔带过。

杨广听到司马德勘的话之后还算是满意,那些什么第一时间啊尽力抢救啊之类的字眼听进了杨广的耳朵里。

唉!你可知道那金虹为何要作乱?为何把宇文大人杀了?杨广再继续问道。

以下犯上这是大罪,一个下人竟然把自己的主子给杀了,这是绝对不允许的,抓住了就得严惩不贷。

缘由微臣已经问过宇文府中的人了,他们也不是很清楚,只说那金虹隐藏在宇文府中好些年了,据说是为了一幅画,详细情况他们也是不清楚,但是鸿胪寺少卿萧守仁萧大人应该对这事比较了解。

司马德勘说完之后看了萧守仁站的位置。

萧守仁本来还听的好好的,可是听到司马德勘的最后一句话之后眼珠子差点就掉出来了,自己什么都没说怎么还是被牵出来了呢?难道是李世民?杨广也是大吃一惊,怎么什么事情都能和萧守仁扯上关系呢?萧爱卿何在?杨广在上面问道。

萧守仁顶着一张苦瓜脸有些无奈地站了出来。

萧爱卿,司马德勘说的可是属实?你是否知道这事情的缘由?杨广在上面问道。

萧守仁听到司马德勘的话之后心里头已经是偷偷把司马德勘的长辈都问候好几遍了,有什么事情你不知道你就说不知道嘛,干嘛把我扯出来呢?回陛下,微臣昨日和那秦琼还有尉迟恭的确是去拜访过宇文恺大人,可是我们却是去晚了,进去的时候刚好看到好多个黑衣人从里面追出来,他们应该是追赶另一拨人,我们三人进去安抚好宇文府中的家眷之后便是随后追了上去,可惜,我们追丢了。

萧守仁回道。

萧守仁不想在这样子的事情上面陷得太深,所以就打了马虎眼,把事情重新推到了司马德勘的身上去。

萧守仁的话中意思已经是很明显了,自己是去过宇文府,但是去的有些晚,刚进去就正好碰上那些人出来,所以说呢,他根本就不知道那些是什么人,而且话语之中更是提到还有另外一拨人,也就是间接地说出了司马德勘刚才隐瞒的事情,另一拨人肯定不是宇文府中的人啊,这个追究起来肯定得追究到司马德勘的头上啊。

司马德勘本来是想转移杨广的注意力,没想到这下子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听完萧守仁的话之后他已经是吓出一头的汗水了。

嗯?还有另一伙人?他们不是同路的?杨广问道。

萧守仁这时候回答是非常的肯定了。

回陛下,微臣可以肯定他们不是一伙人,进去的时候刚好是他们相互追逐,前面那个人手里还拿捏着一幅画,后面的黑衣人都是大喊着把画留下,更有人问他到底是谁。

萧守仁说完之后就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不再啃声了。

司马德勘!你刚才不是说都是宇文恺他们家的下人吗?怎么现在又多出来别人了,朕的洛阳城什么时候成了蟊贼出入的后花园了?杨广也是听明白了,回想刚才司马德勘那些不尽严实的地方一下子就大声喝道。

司马德勘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就知道要糟糕了,萧守仁说的东西他都是知道的,那些宇文恺的家眷也是有提到过这些事情,但是他刻意没有讲出来。

陛下恕罪,陛下息怒,微臣赶过去的时候那些蟊贼已经是人去楼空了,并没有见到所以这才不知,望陛下恕罪!司马德勘跪在地上一动不动大气不敢出。

废物!你就是个废物,洛阳城中要是还发生这类事情你就不要让朕再看到你了,限你在三天之内把案子破了,要不然的话你就回去做你的屠夫吧!杨广气急了,大声说道。

司马德勘听到这话之后嘴角抽搐了一下,自己本来就是屠夫出生,靠着一步步地爬到了今天的地步,刚还参加了征伐高句丽的战争,这才让杨广对自己刮目相看,没想到好日子还没有过几天就会碰到这样的破事。

陛下,司马将军的确是有罪,还望陛下看在司马将军忠心耿耿的份上,多给他些时日,他必然是戴罪立功把那些蟊贼一网打尽!就在这个时候宇文述站了出来替司马德勘说情,宇文述的面子杨广还是要给的。

杨广看了司马德勘一眼,然后点了点头。

好吧,看在宇文爱卿的面子上就多给你七天时间,宇文恺大人本就是宇文爱卿的同宗,若非他替你求情的话朕绝对不会轻饶你!杨广把这份人情送给了宇文述。

谢陛下隆恩。

司马德勘和宇文述同时说道。

嗯,起来吧,萧爱卿,你和那秦琼还有那啥啥啥去找宇文恺干嘛?杨广皱着眉头问道。

萧守仁听到杨广这话之后脑海中急转,想着怎么回答杨广的问话比较好。

启禀陛下,微臣就要押送粮草和马匹去张将军那了,所以就跑去问了问秦将军当初他们的粮草是怎么丢的,微臣想看看能不能帮朝廷把那些丢失的粮草找回来,当微臣听完秦将军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之后我们发现那班劫匪手里有着一样奇怪的东西,那样东西也许宇文恺大人知道是哪里有,所以就打算从宇文恺大人的嘴里获取一些对我们此行有利的消息。

萧守仁说道。

杨广边听萧守仁说话脸上的笑意就越是浓了,萧守仁不仅仅是想着自己的任务,而且还想着为朝廷把粮草找回来,这也就说明了萧守仁是真的对自己很忠心啊,这是真的一心一意为杨家做事啊,看来当初自己的决定没有错啊。

朝中的老狐狸看到杨广难得地笑了一下之后心中都是一个咯噔,都是有些诧异地看了萧守仁一眼,没想到萧守仁在这个时候还能让杨广高兴一下,果然是有些本事啊。

现在看来这条线索已经是断了,不知道萧爱卿你现在有打算呢?杨广笑着问道,已经是把宇文恺的事情放下了。

第两百九十九章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五)( )启禀陛下,微臣对于此次的押送还是很有信心的,有陛下的禁卫军在相信那些小蟊贼也是不堪一击的,虽然如此,但是微臣还是希望陛下能够派三个人给微臣,有着这三个人的帮组相信这一路上更是风平浪静。

萧守仁对杨广说道。

萧守仁的话音里面充满了信心,光是听听都能听得出来他话中的自信心,杨广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很好奇地看了萧守仁一眼,皱着眉头在想萧守仁要选的人,是什么人让萧守仁这么的有信心呢?萧爱卿这点小要求朕准了,不知道你要向朕要谁啊?杨广笑着问道。

萧守仁看到杨广笑了之后也是明白了,这件事情已经是成功了七七八八了,心中一喜:微臣希望陛下派秦叔宝程咬金还有李靖三人同微臣一同前往!杨广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点了点头,这三人他都是知道的,也仅仅只是知道罢了,就算是离开了对他来说也是没有太大的影响。

准了,萧爱卿还有什么要求都一并提出来,不要断断续续扭扭捏捏的,朕一并准了就是了。

杨广心中还是有些不安定,上次的粮草已经是丢了,如果这次还丢了的话该怎么办?杨广对萧守仁所说的这三个人都是没什么信心,所以这才有这么一说,言外之意就是要萧守仁再多提点要求,多要些人。

萧守仁确实没有这觉悟,他根本就没有听懂杨广话中的含义,本着小心谨慎的原则他还是摇了摇头,觉得还是不要那么的多要求比较好。

谢陛下,微臣没有别的要求了。

萧守仁恭恭敬敬地回道。

杨广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稍微的有些失望,但是也仅仅只是失望罢了,他并没有多讲什么,只是点点头。

嗯,你退下,朕在这等你的好消息。

宇文化及作为太仆寺少卿自然也是在朝班之中的,当他听到杨广要萧守仁自己提条件的时候他心中的嫉妒真的是疯长啊,就像是野草一般,更像是升腾的火焰。

但是他的这种嫉妒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在下一刻他就听到萧守仁回答说什么都不需要了,他这时候真的是想跳脚了,这么好的机会这萧守仁竟然就这么白白浪费了!他都为萧守仁感到可惜。

人比人的死啊,宇文化及真的是有种撞墙的冲动了。

再商议了一些朝中的事情之后已经是快中午了,虽然很早就上朝了,可是他们要讨论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这才一拖再拖竟然拖到了快中午。

退朝之后萧守仁回家草草扒了几口饭就往那云来客栈去了。

萧守仁昨晚回家之后已经是把事情都交代了一遍,最后决定把和自己出生入死的这十八人带一半在身边留一半在身边,顾葳蕤自然是不能带着了,她毕竟是女孩子家,他们这次出去也不是去玩,而是君命在身。

尉迟恭昨晚上回到家中之后便是和萧守仁在书房密谈了很久,之后就分开了,今天一大早也是离开了,离开了家,离开了洛阳城。

萧守仁来到云来客栈之后发现秦叔宝和程咬金已经是吃过中午饭了,正在一喝着小酒等自己呢。

三个人碰了个面之后就一起往那太仆寺去了。

太仆寺最高长官为太仆寺卿,从三品的官儿,属官有太仆寺少卿俩人,正四品的官儿,太仆寺丞四人从六品、太仆寺员外郎从五品、太仆寺主事正六品、太仆寺主簿正七品。

剩余的就都是些不入流的官儿了。

宇文化及就是做着太仆寺少卿的官儿。

这太仆寺到底是干什么的呢?而太仆寺,顾名思义,就是太仆所在的部门,也就是全国掌握马政的最高机关。

大隋立国初期就已经明明白白写明白了太仆寺的功能了,当年杨坚就曾经下旨:太仆寺卿掌车辂、厩牧之令,总乘黄、典厩、典牧、车府四署及诸监牧。

少卿为之贰,丞参领之。

国有大礼,供其辇辂、属车,前期戒有司教阅象马。

凡仪仗既陈,则巡视其行列。

后妃、亲王、公主、执政官应给车乘者,视品秩而颁之。

总国之马政,籍京都坊监、畿甸牧地畜马之数,谨其饲养,察其治疗,考蕃息损耗之实,而定其赏罚焉,死则敛其尾、筋革入于官府。

凡阅马,差次其高下,应给赐则如格。

岁终钩覆帐籍,以上驾部。

若有事于南北郊,侍中请降舆升辂,则卿授绥。

旧置判寺事一人。

以朝官以上充。

凡邦国厩牧、车舆之政令,分隶群牧司、骐骥院诸坊监,本寺但掌天子五辂、属车,后妃、王公车辂,给大中小祀羊。

杨坚已经是明明白白说清楚了这太仆寺的职责了,说白了就是帮皇家养马的,喂马的,把全国的马儿统计好控制好,把京城周围的马儿控制好,就算是马儿死了也要把这些尸体处理好,皇亲国戚啊之类的要出去游玩啊,都是由太仆寺准备马儿,养马的同时还帮忙养点羊啊牛啊的,用来祭祀用。

反正说白了就是一养马打杂的。

要押送的粮草已经是准备好了,现在就差马儿了,所以萧守仁他们三人准备去太仆寺挑选马儿,挑完了之后就可以和李靖打招呼开拔走人了。

三人一路上都是专心走路对路边店额事情都是不大注意,一会儿的功夫就到了那太仆寺的大门前了。

一进去就被人拦着,萧守仁他们只好停下来让人代为禀报了。

还望进去禀报一声就说鸿胪寺少卿萧守仁拜访太仆寺卿孙大人。

萧守仁客气地对拦着他们的人说道。

有道是阎王易见小鬼难缠啊,这拦住他们的人看到萧守仁对他一个小官吏都是如此客气,听都没有好好听萧守仁讲话,直接就把他们往外面赶。

出去,出去,这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这是太仆寺不是寻常的百姓家,出去,出去!那小官吏二话不说就把萧守仁他们往外赶。

萧守仁一头雾水,自己这鸿胪寺少卿这么不中听吗?难道这官职很小?这起码也是个少卿啊,怎么就一点用都没有呢?这人怎么还把自己往外面赶呢?难道是因为来这的人特别的多所以他们对四品官已经免疫了?萧守仁哪里知道这小官吏完全是因为他那客气的态度所以这才狗眼看人低。

这般小官吏在衙门里面混久了已经死老油子了,知道哪号人能够得罪哪号人得罪不起,刚才萧守仁一开口一动作他就看出来了这人肯定是有求于人,所以这才这么客气,所以胆子一下子也就大了起了直接就往门外轰。

这也不能怪这小官吏,要怪就怪萧守仁做官不久不明白这些事,这些小官吏都是看人去的,如果说你气焰非常的嚣张,即便你是个小老百姓的穿着他也不敢在这动手动脚,因为这洛阳城的水太浑了,没准这小老百姓就是混在这浑水里面的大金鱼也说不定。

可是你如果是好言好气地跟他们讲话他们肯定是二话不说就把你赶出去了,能用这般语气跟他们讲话的肯定是没什么地位没什么身份但是又要求人的人啊。

你怎么能这样呢?我们是来求见孙大人的,你怎么能够不通报就拒之门外呢?难不成你能代表孙大人不成?萧守仁皱着眉头问道,后面的程咬金已经是一脸的猪肝色了,憋得通红,如果再说不通的话估计这家伙就要爆发了。

孙大人不在,有事明天再来。

这小官吏有些不耐烦地回答,对于这样子的说法他已经是听腻了,大家都说是来找谁谁谁的,可是放进去之后自己又得挨骂。

哦?这太仆寺里面能做主的人在吗?萧守仁继续问道,他刚才还在金銮殿看见了宇文化及,才分别没有多久,所以并没有抱多大的希望,这也是他随口那么一问。

咦?你这人怎么不到黄河心不死啊,宇文化及大人在,怎么滴,想进去和他谈谈?小官吏不怒反喜了,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死缠烂打的呢。

萧守仁虽然不明白这小官吏是怎么回事,但是听到说宇文化及在府中,心中还是蛮高兴的,只要宇文化及在那么事情就好办多了。

才刚下朝他就到这来了?你进去就说鸿胪寺少卿萧守仁求见。

萧守仁笑着说道。

这小官吏这下子算是听清楚明白了,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他还在疑惑眼前这人是怎么知道宇文化及刚下朝回来的当儿就听见萧守仁自己报出官职和姓名来了。

小官吏愣住了,心中狂呼该死。

原来是萧少卿,小人该死小人该死。

小官吏一个劲地自称小人,生怕萧守仁等下把自己给灭了,只要萧守仁一句话,那么自己的好日子肯定是到头了。

起来,赶紧去给宇文少卿传话。

萧守仁说道。

不必了,小人这就带大人你们去见少卿。

小官吏看见萧守仁听到宇文化及在府中之后那么的高兴还以为萧守仁和宇文化及的关系相当的好呢,所以这才敢带着萧守仁他们直接去找宇文化及。

哦?这就有劳这位小兄弟了。

萧守仁笑着说道。

第三百章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六)( )一路上这小官吏倒是一句话都不敢说了,专心带路,恭恭敬敬,一看就像是电视里面的老实和尚一般。

萧大人,宇文大人就在前面的凉亭里面,小人这就告退了不过去了。

小官吏说完之后就想溜。

萧守仁也没有拦着只是对着秦叔宝和程咬金笑了笑然后三人一起往前面的凉亭出去了。

宇文化及倒是很有雅兴,也不知道是不是附庸风雅,在小凉亭里面摆了一直那个桌子,桌子下面是一盆炭火,这天气已经是很冷了,没有炭火还真的是难以在这凉亭里面久呆。

那桌子上面还有温好的酒壶,想必那里面是盛有佳酿的。

宇文大人你好有雅兴啊,竟然在这摆了这么一桌子也不请人,自饮自酌有什么意思呢?萧守仁笑着上前。

萧守仁的话一下子就把陷入沉思的宇文化及惊醒了,回头一看是萧守仁脸上闪过一阵的惊讶,他是没有想到萧守仁这时候会来找自己的。

咦?萧大人怎么有空来在在下呢?宇文化及皱着眉头问道,他和萧守仁并没有交情,只不过是在朝堂之上彼此认识罢了。

萧守仁并不回答他的话,带着秦叔宝和程咬金一进去就自己找位置坐了下来,宇文化及的额对面正好还有好几个蒲团,他们便是不客气地坐下了。

呵呵,想必宇文大人你也是知道的,无事不登三宝殿啊,萧某人这也是没办法啊,陛下交代说是要给守仁押送粮草和马匹,现在粮草已经是准备好了,只差马儿了,没有马儿的话那些粮草也是运不动啊。

萧守仁笑着说道,边说边看着宇文化及。

宇文化及一听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是为了这事。

呵呵,我当是什么事情呢,原来是这事啊。

宇文化及也是笑了起来。

秦叔宝和程咬金上次在这找这的太仆寺卿可是费了好几天的口舌才把事情搞定啊,没想到萧守仁这才一开口这宇文化及就要答应了,他们脸上也是浮出了笑容。

可惜啊,孙大人病了啊,现在是来不了了,不在府中啊,这事情还得等到孙大人康复了才能决定啊,那些马匹我也是不敢动啊。

宇文化及语气一变叹息着说道,脸上还挂着一副爱莫能助的模样。

萧守仁差点给这家伙气死,刚才还喜笑颜开的,没想到这才这么一下子的功夫竟然就翻脸了。

萧守仁哪里知道刚才宇文化及之所以那么高兴那完全是因为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他觉得为难萧守仁的机会到了手里了,终于可以把心中的嫉妒啊不满啊之类额负面情绪都发泄出来了,所以这才笑了起来。

跟在萧守仁后面的秦叔宝和程咬金都是呆住了,刚才还晴空万里的样子,怎么一下子就变成大雨倾盆了呢?程咬金看着宇文化及那张无奈的脸真的是有一种冲上前揍他一拳的冲动,但是秦叔宝一直拉着他的衣袖,他也就努力克制住了。

据我所知,即便是太仆寺卿不在,你这太仆寺少卿也还是可以做点主的,宇文大人该不会是连陛下的旨意也忘了,要是耽误了陛下的事情,你我都不好交代啊。

萧守仁笑着说道,虽然宇文化及什么都没有说,萧守仁也什么都没有想透,但是他知道自己要从宇文化及这弄到马儿就得用非常的方法,寻常的方法看来是不行了。

这个嘛、、、这个嘛、、、这个也是有的,我这太仆寺少卿在这点小事上面还是可以做主的,这样,五天后你们再过来,到时候我给你们都准备好了,怎么样?也就是萧大人你来,要是别人来的话还不一定可以弄到马儿呢。

宇文化及笑着说道。

萧守仁听到这话之后眉眼一跳,这招他是见多了,以前他就见过,这招狠就狠在一个字上面,这个字就是拖字。

如果真的是如宇文化及这样子拖下去肯定是遥遥无期了,他先答应你,但是在五天之后你肯定是见不到他人影的,以后见到了他又可以找别的法子继续拖下去,如果现在摆不定那么你就休想搞定他了,到时候即便是告御状你也是没道理的,因为他答应给你马儿了,只不过中间出现一些天意难料的事情。

哦?难道不能在今天就把事情办妥吗?为什么非要等到五天之后呢?秦叔宝也是听出来这里面不尽实在的地方,所以开口问道。

唉!这位将军气宇轩昂,想必就是那秦琼秦将军?你们长久以来都在战场,有些事情你们是不知道啊,这太仆寺也有太仆寺的难处啊。

宇文化及叹了口气说道。

秦叔宝报了个拳,算是见礼了,听到宇文化及的话之后忍不住继续问道:怎么还需几天呢?宇文化及本来就是搞这行的,听到这个不算是难题的难题之后顺口就开始解释了起来:正常情况下平乱剿匪的马匹都是地方提供,不过因为最近路上并不太平,今年运到东都的马匹也少了很多。

因为张将军的情况特殊,特殊情况特殊对待,这才在东都调马。

不过要在东都调马,需要兵部下,太仆寺报上各处马匹地明细,然后再由兵部管辖的驾部审度检验,然后再由太仆寺处理些杂七杂八的事情,驾部也要沟通,一来一回还是比较耗用时间。

秦叔宝听到这话之后自然是无话可说了,萧守仁也是明白了,这宇文化及是故意找这样子正当的理由来拖住自己了。

难道不能从简吗?萧守仁有些无奈地问道。

宇文化及一脸地为难:我也很想帮萧大人和张将军,但是这事情还真的是马虎不得,如果非要说有什么法子的话我这倒是还真的能帮上一点小忙。

听到宇文化及的话之后大家都是心中一跳,以为宇文化及真的是能帮上什么忙,于是都竖起了耳朵想听听看宇文化及说什么。

不知道宇文大人你有什么法子?萧守仁很无奈的笑着问道。

这太仆寺其实还是有些马儿的,现在拨给你们也是可以的,只是这些马儿可能你们不想要啊。

宇文化及笑着说道。

萧守仁看到宇文化及笑的那么的怪异便是知道宇文化及肯定又是打着什么坏算盘了。

哦?我们都没有看到马儿宇文大人怎么就知道我们不想要呢?萧守仁眯着眼睛说道,那双眼睛似乎是要把宇文化及的心思都看穿看透。

唉!实不相瞒啊,这剩下的这些马儿都是些老弱病残啊,萧大人你们要是觉得行的话我现在就拨给你们,要是上面追查下来了我一力担着。

宇文化及一脸正气决绝地说道。

萧守仁秦叔宝还有程咬金三人的脸色齐刷刷地绿了,这简直就是把三人都拿来开刷啊,这很明显是欺负他们的智商了。

宇文大人,不知道能不能替萧某现在带句话给你们家宇文老大人?萧守仁阴沉沉地说道。

宇文化及的目的算是达到了,他看到萧守仁此时此刻阴沉的脸色和那略带愤怒的语气之后他心中早就是笑开了花了。

哦?当然可以了,不知道萧大人要我带句什么话呢?宇文化及笑眯眯地问道。

呵呵,这句话很短,让我告诉你。

萧守仁说完之后上前一步把嘴巴贴近了宇文化及的耳边轻声说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萧守仁说完之后就退了回来然后对着宇文化及笑着说道:萧某劝你还是快点把这话带给你们家老头子,要是迟了也许我就回家了,我们三个人的时间也是很宝贵的。

宇文化及听到萧守仁在自己的耳边说完那句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之后就呆住了,他不明白萧守仁为什么说这么句话,而且还要自己带给自己老爹。

这个,萧大人的话自然是会带到的,只是在下现在还没有回家的心思,明天,也许是后天,肯定是会把话带到老爷子的耳中。

宇文化及笑着说道,心中暗笑,以为自己又阴了萧守仁一把。

随你,只怕是过了今天你就见不到你们家老爷子了,这句话可是关乎那玉蟾蜍的哦。

萧守仁笑眯眯地说道。

听到这话之后宇文化及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他当然知道了,那玉蟾蜍是假的很少有人知道,但是他偏偏就是那几个极为少数知道这事的人之一,这时候突然间听到萧守仁这话之后一下子竟然从蒲团上面站了起来。

你说什么?宇文化及追问道。

没什么,一句戏言罢了,以宇文老大人的能力,这点小事情还是可以摆平的,不是吗?萧守仁笑眯眯地说道,一点都不慌张。

萧守仁他们越是镇静宇文化及心中就越是没底。

宇文大人啊,在下和秦将军程将军只在这呆三炷香的时间哦,要是三炷香过了宇文大人你还没有改变主意的话,那么我们也只好回家去了,五天之后再回来。

萧守仁笑着说道。

听到这话之后宇文化及已经是听出些味道来了,只是还没有想明白萧守仁那句话的意思而已。

呵呵,萧大人你们三位慢坐,我想起来前些天陛下给家父拿了些新上贡的新茶,我这就去弄一点过来给几位尝尝。

宇文化及说完之后就急不可待地快步离开了。

咦?守仁啊,你们打的是什么哑谜啊?秦叔宝等到宇文化及走了之后偷偷问道。

其实也没有什么,只是让他给他们家的那位老爷子带句话罢了,中间提醒了一句这句话关系到他们家的一个秘密。

萧守仁笑着说道。

哦?原来如此,看守仁你这副信心满满的样子,看来我们这趟是不会白来了。

秦叔宝笑着说道。

别闲着,刚才在家草草扒了几口饭还没有吃饱呢,你看这宇文化及,就好像知道咱们要过来一般,还在这桌子上摆着这么多吃食,出了这档子事估计他也很难有什么胃口了,咱们就助人为乐帮他解决。

萧守仁笑着说道。

秦叔宝和程咬金听到这话之后都是笑了起来,程咬金更是不客气地过来摸起那还带着温热的酒壶往一只酒杯里面筛酒。

本来是说三炷香的时间,可是宇文化及俩炷香的时间刚过他就回来了,后面的小厮还用托盘端着四杯上好的滚烫茶水。

回来之后看见这凉亭里面的小桌子上面已经是洗劫一空了,虽然心中有些不舒服,但是他倒是没有明言,只是陪笑着对萧守仁说道:萧大人,哎呀,让你们几位久等了,这好茶嘛就要用好水,泡这茶可是花了我一番功夫啊,你们都尝尝。

萧守仁接过茶水之后一滴都没有尝,直接就把茶水放在了桌子上面,虽然说这茶水似乎很香的样子,但是他谨慎起见还是没有喝。

秦叔宝和程咬金也是如此。

呵呵,几位为何不喝啊?宇文化及看见萧守仁他们把茶水放在桌子上面之后有些无奈地说道。

呵呵,这个不忙,等茶水凉了再喝不迟,不知道宇文大人是否已经改变主意了呢?萧守仁笑着问道。

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宇文化及脸上抽搐了一下,使劲地狠狠点头。

唉!萧大人,你赢了。

第三百零壹章 旌旗半卷出洛阳(一)( )看到宇文化及咬牙切齿的模样萧守仁淡淡地笑了笑,他就知道是这结果,自己把这杀手锏一使出来就不怕宇文述那老狐狸不妥协。

呵呵,我就知道宇文大人是个明事理的人,守仁就在这先谢过宇文大人了。

萧守仁笑着说道。

宇文化及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脸上的肌肉直直地抽搐了一下,真的是打落牙齿往肚里咽啊,秦叔宝和程咬金并不笨,虽然宇文化及和萧守仁两个人都没有明讲,但是他们也是看出来这里面的端倪和猫腻来了,看到宇文化及那死了老婆似的表情就算是傻子也明白宇文化及是吃了个亏的。

不用谢,应该的,不知道萧大人什么时候有空,家父可是经常提起你啊。

宇文化及的话已经是不言而喻了,这也算是变相地邀请萧守仁过府一聚了。

萧守仁依旧保持着笑容,心里已经是明白了宇文化及这话的含义了,一转眼就明白这宇文家是打的什么算盘了,他们这是担心自己会把这消息说出去啊,所以想把自己找过去好好商谈一番,谈谈条件了,给个价钱封住自己的嘴巴。

呵呵,宇文大人你也是知道的,最近我都是没空啊,公事繁忙啊,很难闲下来,等过段时间闲下来了必定是要去老将军那叨唠叨唠的。

萧守仁笑着说道。

哦?不知道萧大人什么时候有空呢?宇文化及倒是不死心,不过这也是没办法,这是他老爹一再强调的事情他不敢马虎,听老头子的语气这事情似乎是关乎宇文家的存亡。

宇文大人转告老将军,就说守仁回来之后必当亲自上门拜访。

萧守仁笑着说道。

宇文化及听见萧守仁如此说法之后也就不再说什么了,只好由他了。

宇文大人,咱们还是先把这马匹一事解决了。

萧守仁笑着说道。

特殊情况特殊处理,萧大人请放心,我一定把这事情给做好了。

宇文化及轻轻叩着桌案,倒是官威十足。

程咬金见到又要冒火,只觉得眼前这鸟人做事拖拖拉拉的好不麻烦,秦叔宝早就知道他的火气,伸手握住他的拳头。

宇文化及看到二人的举动,心中好笑,他早就得到他们家老头子的吩咐了,尽量满足萧守仁他们的要求,但是这二人还以为自己和刚才一样在打着哈哈呢,张将军浴血奋战,保家卫国,我等不能跟随他杀敌也就罢了,若能帮手,那是断然没有拖张将军后腿地道理。

听到宇文化及说的大义凛然,萧守仁刚想问问他到底要说什么。

可是这宇文化及突然间霍然站起道:来人啊。

听到宇文化及的声音之后马上就有人站出来了,大人有何吩咐?典厩令何在,快点找到他,本少卿有事情要吩咐他去做,你告诉他,让他今天晚饭前务必要把最新的马匹明细送到驾部,我先和秦叔宝,程咬金还有萧大人去驾部沟通其余地事情,所有的事务务求并行处理,乘黄令,典厩令做完明细一式两份,让他去兵部报批,另外一份送到驾部,看看能否尽快处理好一切,让两位将军早日启程。

宇文化及的话音一落那小官吏便是急急忙忙跑出去了,看来是找宇文化及口中的那个什么典厩令去了。

宇文大人做事雷厉风行,守仁佩服。

萧守仁看到宇文化及已经把事情都交代好了之后抱拳笑道。

听到萧守仁夸自己之后宇文化及心中大喜啊,但是却是没有流露出来,对于萧守仁的夸奖他还是慢喜欢的。

萧大人过奖了,这也是本官的职责所在啊,不熟悉不行啊。

宇文化及装作谦虚地说道。

旁边的程咬金却是不以为然地撅了一下嘴。

宇文化及正好瞄了一眼看到了,可是现在这点小事他根本就不介意,说到底还是位置的问题,程咬金的地位实在是不怎么高,宇文化及暂时还没有把程咬金这等人物当作人物来看。

萧守仁和宇文化及笑着往门外走去,准备去驾部把事情给办了,免得夜长梦多。

秦叔宝和程咬金高兴地跟在后面,他们也是想将功赎罪,既然现在机会来了当然是希望事情顺利了。

其实秦叔宝和程咬金对于萧守仁还有宇文化及心中还是有些不满的,尤其是宇文化及,这宇文化及可以说完全是出生好,所以这才混到了太仆寺少卿的位置,萧守仁虽说年轻,但是这却是拼出来的,如果当初他没有在万军中出生入死的话肯定也不会有今天这般成就了。

看看人家再想想自己,程咬金和秦叔宝他们都是张须陀的手下,如今不过是个偏将,出生入死反倒不如宇文化及这么个啃老族,而且还要听他的话办事,他一句话不给他们就拿不到粮草,想想之后心中也就难免有些不服。

那驾部本就和太仆寺相隔不远,所以四人并没有驾马车,而是步行前往。

正好在路上就碰上了李靖!李靖见到萧守仁之后不由有些惊喜。

守仁,你在这干嘛呢?这是要去哪呢?萧守仁笑道:二哥,上午我向陛下说了,让你跟我们一起去护送粮草,这事来的匆忙,没有和二哥你好好商量,还希望二哥你不要怪罪我才好啊,我们现在正要去驾部商议这事呢,你要是没事的话跟我们一起过去看看,这有兵部的文书,你看看。

啊?我就说这是怎么回事呢,我就说陛下怎么突然间记起我这校书郎来了,原来是这么回事,为兄刚从衙门禀明情况告了假,现在也是没什么事,就跟兄弟你走一遭,正好那边为兄也认识几个人。

李靖并没有说什么感谢啊之类的话语。

上次他们从草原回来萧守仁已经是尽量把李靖推到杨广的眼皮子底下,可是无奈的是杨广同学却是并不怎么上心,这次萧守仁利人利己地再次把李靖推了出来,李靖当然明白萧守仁的心思了,这是希望能够让李靖的才能一展开来。

两个人以兄弟相称,都是交心的人,说感谢之类的话就显得生分客气了,一切的一起都是不需要说出来的,李靖嘴上虽然没有说感谢之类的话,但是萧守仁从他说话时那种眼光里面已经能够感受到那种浓浓地情义。

只是看了眼批文,李靖沉思了一下,李靖说道道:守仁啊。

据我所知那驾部需要清点太仆寺提供的明细。

然后选备马匹,依次清点,记录在案。

守仁,按照规矩的话,还要等他们太仆寺典厩令的文书到来才好。

李靖说道太仆寺三个字的时候都是用手指指了指宇文化及,很显然,李靖是认识宇文化及的,知道这是什么人,知道这宇文化及就是那太仆寺的少卿。

这个嘛,我也是知道的,宇文化及大人已经是答应了,也是吩咐他那手下去做了,等下就会送过来的,咱们先去那驾部看看,先去沟通一下。

程咬金是早想到驾部去把事情都办了,这时候看到李靖在一旁耽误了些时间心中难免有些不愉快了,所以在一旁道:守仁啊,法理不外人情,事急从权,哪有那么多的规矩啊,咱们还是快点过去。

听到程咬金的催促之后,李靖看了他一眼,心道此人耐力极差,而且还是那种不怕得罪人的主,又看了兵部文书一眼,眼前一亮,这位难道就是张将军手下的三虎之一地程公吗?程公不敢当,程咬金就是我。

程咬金大大咧咧道:不过你既然认识俺,当然也是知道俺这脾气和性子了,刚才的事情不要介意啊。

程咬金也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刚才是因为不认识所以没有觉得怎样,但是现在听到人家说认识自己,而且那语气里面竟然还带着推崇的味道,脸面一下子就有些挂不住了。

李靖目光望向秦叔宝道:这位想必是张将军手下三虎之一的秦公了?他称呼的客气,秦叔宝抱拳施礼道:在下秦叔宝,还不知道大人又是如何认得的?李靖晃晃文书:这上面写有四个人的大名,除了守仁和我之外就是你们俩了,现在既然知道程将军是哪个,我所以知晓。

程咬金奇怪道:公文上有我们的大名,可我们脑袋上没有自己的名字,你如何认定我是程咬金而非秦叔宝?李靖微笑道:都说张将军武功盖世,手下兵将亦是勇猛绝伦。

张将军手下三虎将让贼匪胆寒,三将就是秦叔宝,罗士信和程咬金。

秦叔宝沉稳睿智,罗士信勇猛胆豪,程咬金嘛……程咬金以大大咧咧,莽撞无敌闻名?程咬金问道。

李靖笑而不语,心想你倒是有自知自明,秦叔宝都是忍不住的笑,拱手道:大人不出京都,居然知晓天下之事,实在让叔宝佩服,不敢请教大人大名。

我叫李靖,一个小小的校书郎罢了。

李靖有些自嘲地说道,声音里面带着股子落寞的味道。

秦叔宝眼前一亮,大人难道就是我朝名将韩擒虎地外甥,自幼文武才略,就算韩将军都是称颂可与论孙、吴之术者,惟斯人矣地李靖李大人?第三百零贰章 旌旗半卷出洛阳(贰)( )听到秦叔宝的话之后宇文化及的嘴角是抽动了一下,很显然,他和李靖的关系应该不是很好,很可能俩人还有一些小仇也说不定,刚才宇文化及听到萧守仁称呼李靖为二哥的时候心中就已经是有些不舒服了,现在挺大秦叔宝的话之后就更是不舒服了。

李靖淡淡道:不过都是往事了,现在的李靖胸无大志,不过是个小小校书郎罢了。

我真不知道这,这,这,这,程咬金终于抑制了自己一会儿,以李大人之才在这里只是当了个小小的校书郎,实在屈才了。

那鸟、、、咬金,住口!秦叔宝一把握住了程咬金的嘴巴,用眼角挑了挑,那方向正好是宇文化及站着的地方。

看到秦叔宝的眼神之后程咬金撇了撇嘴不再说话。

听说对方是李靖,程咬金也是有些尊敬之意,站在一旁的宇文化及倒没想到,而且听程咬金的口气似乎是很佩服的样子,宇文化及笑道:咱们还是赶紧去驾部,别再浪费时间了,等下把事情办完了有的是时间闲聊?众人笑了笑,都是跟着李靖的步伐往那驾部去了,不一会儿的功夫便是到了驾部的衙门,衙门口的守门小厮似乎是认识李靖,见到李靖之后并没有盘问就把他们给放进去了,李靖进去之后并没有直走,而是带着大家七绕八绕的,带到了一间房子前面,伸手就去敲门,房门一响,门外走来了一人道:校书郎,找我何事?那人长的也算一表人才,重眉大眼,鼻直口阔,只是手上还拎着个酒壶,满口的酒气,一眼瞥到了萧守仁,慌忙把酒壶藏到了身后,原来萧大人也在这里,下官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裴寂是见过萧守仁的,能喊出萧守仁来这也并不奇怪。

秦叔宝暗自摇头,心道这人公务时候还要喝酒。

让他做事只怕拖延。

守仁啊,这是驾部的承务郎裴寂,李靖介绍道:我们直接找他来做事,和太仆寺沟通更快些。

萧守仁守仁见到裴寂脚步虚浮,双眼惺松,一看就是一副纵欲过度的模样,二哥想地远比我周到,宇文大人已经保证过了太仆寺这面尽快处理。

想来肯定是很快就会把事情办好的。

裴寂听到萧守仁叫李靖二哥的时候,眉头微皱,李大人,不知道我要做何事?裴寂是怎样的一个人?整天混在青啊之类的地方,对于人情世故当然是非常的熟了,听到萧守仁称呼李靖二哥之后心中已经是有底了。

他称呼发生了改变,只是因为萧守仁的缘故,李靖如何听不出,含笑道:大人实在不敢当。

我和裴大人各司所职,只请大人看下公文,先带秦叔宝和程咬金去选马。

这个嘛,太仆寺的公文可到了?裴寂见到李靖摇头,瞄了一眼萧守仁背后的宇文化及之后微笑道:公文没来,宇文大人到了也是一样,走,走。

这就去选马。

秦叔宝程咬金和萧守仁三人互望了一眼。

觉得事情终于有了眉目,舒了一口气,也知道一切顺利还是因为李靖找对了人的缘故。

马儿都在京都牧场,这是朝廷的牧场,六个人骑着马儿往京都牧场赶,很快就到了。

京都牧场坐落城北不远。

依山伴水,众人为公为私,为情面为上司,都是快马扬鞭,凭萧守仁,裴寂,李靖的身份,进牧场的时候只是例行检查。

山势选地极好,有峡道可供进出,险恶非常。

萧守仁站在牧场里面细细打量,查看险要处地防护措施和兵力分布,这里的牧场当然没有特别的的隐秘和险要,但是胜在防守很好。

前行的途中挖出了宽达数丈的护城河般的隔断吊桥才能通过。

萧守仁有些感慨这里设计的合理,也不知道是不是宇文化及地手段,过了吊桥后,迎面已经是过来了一个人影,近了之后萧守仁发现这人自己并不认识,但是裴寂却是认识的,直接就迎了上去。

原来那人是监牧官。

监牧官见到了李靖和裴寂,快步迎上来施礼道:宇文大人,裴大人,不知道你们今日到此有何贵干?陈监牧,这位是鸿胪寺少卿萧大人,这俩位是张将军手下的秦将军和程将军,他们奉了陛下的皇命,要挑选一批马儿送往前方张将军处,这是文书。

裴寂说完之后把文书交给了那陈监牧看。

陈监牧也确实是挺尽职,仔仔细细地把文书看了一遍,本来还想问为什么没有太仆寺的安排,但是一看到这群人身后的宇文化及之后便是不再吭声了,既然太仆寺少卿来了,而且又是裴大人亲自过来的,那么这件事情自然是错不了的。

冯监牧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把文书交还之后就带着萧守仁去选马,都不敢问上一句。

这挑选马儿的事情本来是宇文化及应该做的事情,这里的马儿宇文化及说了怎么办那就得怎么办。

可是这宇文化及别的事情还行,挑选马儿的事情还真的是个外行。

挑出的几匹马儿那都是华贵异常的,把秦叔宝和程咬金都是气个大眼瞪小眼。

萧守仁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在身边委婉地提了几句,宇文化及这下子就不干了,笑着说自己还有些事情要忙,让萧守仁帮忙选。

萧守仁听到这话之后便是明白这宇文化及是不耐烦了,但是这对于他来说正是一个好机会啊,这可是可以让秦叔宝和程咬金都看重一分的好机会啊,萧守仁点点头之后别是接下了宇文化及看来愚蠢至极的活儿。

萧守仁骑马的技术是一流的,选马自然也是不在话下了,什么样的马儿是可以上战场的他一眼就可以看得出来,京都牧场附近共有三处,此处大约两千多匹皇家马匹,萧守仁目光独到。

选出的五百匹良马就算秦叔宝和程咬金都是暗自点头,心中感激。

久病为医,久在疆场厮杀,秦叔宝他们多少也会挑选战马,而且知道战马的重要,一些华而不实的马儿耐受能力不行,恐怕不能经过战场的鏖战。

萧守仁挑出地五百匹战马在秦叔宝眼中来看。

那简直是兢兢业业,尽心尽力,绝非冯监牧眼中地外行。

萧守仁一直挑选到天色渐黑。

这才选出五百匹战马,他每为秦叔宝他们选出一匹马来,分量在秦叔宝地眼中就是重了一分,虽然这让监牧官很不爽。

等到五百匹战马准备妥当后,萧守仁这才长舒了一口气,看了眼天色道:麻烦两位大人和我一起劳累,真是过意不去李靖笑道:自家兄弟说这话干嘛,不过这战马选好了,天色已晚,陈监牧这也已经记录妥当,可以回转了。

裴寂打了个哈哈,枯燥无比,听到了说回转,也是连声叫好。

众人不再耽搁,回转东都,准备从城南长夏门进城,可是天色已黑,城门早已是关闭了,幸好这行人的身份都是不一般,萧守仁他们在底下一番说明之后上面用吊绳吊下来一个篮子,裴寂把自己的官牌扔在里面。

上面的人拉上去一验证,发现这确实是裴寂的牌子,同时也知道这京都牧场在城外,一切合情合理,这才稍微地开了城门,一行人这才得以进城。

在大家还在选马儿的时候宇文化及却已经是回到家中了,他其实早就是归心似箭了,刚才在应付萧守仁他们几个的时候他的心思根本就不在萧守仁他们身上,他把心思都是放在了萧守仁让他传达的那句话中了。

萧守仁让他给宇文述传了一句话,这句话很短: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九个字而已,但是当宇文化及说给宇文述听了之后宇文述就像是见了鬼一般,差点就从那椅子上面摔下来。

宇文化及还没有见到宇文述什么时候会如此的淡定不住呢。

宇文化及知道萧守仁的这句话里面肯定是隐藏着什么秘密,只不过自己还没有猜出来罢了,萧守仁曾经隐晦地提起过,说这关系到那玉蟾蜍,难道萧守仁已经是看出来了那玉蟾蜍是假的?越想就越是好奇,越是好奇就越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宇文化及在得到宇文述的命令之后就跑回太仆寺了,回去之后在茶水里面下了点东西,但是没想到萧守仁他们三个都是小心谨慎,竟然都是没有碰那飘香四溢的茶水。

既然自己想不通这事情,那么干脆自己去问自己老爹好了。

宇文化及快马加鞭往洛阳城里赶,马儿的脚力很好,天还没黑他就已经是进了洛阳城了,带着一身的马骚#味就往他老爹的书房闯。

府中的下人看到宇文化及一身风尘模样往里间走,知道肯定是有什么大事情,所以都是不敢上前。

宇文述正在书房看书呢,他知道宇文化及应该快要回来了,他还想问宇文化及今天的事情怎么样了呢,突然间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他微笑了。

他知道,这肯定是宇文化及回来了。

第三百零叁章 旌旗半卷出洛阳(叁)( )宇文化及快步走进了宇文述的书房,他急切地想知道这事情的一切。

宇文述有边看书边喝茶的习惯。

这习惯不是一开始就有的,以前还没有发迹的他只不过是个下人而已,连字都不认识,当然也就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读书了。

后来老宇文家的少爷看见他机灵,叫他做了个小书童,这才慢慢教会他识字,会识字了之后别是能够自己看些书了。

他那宇文家的老爷看书的时候便是喜欢一边看书一边喝茶,当时他看见之后觉得这是特惬意的一件事情,他自己也曾偷偷想过以后赚钱了也要这样子。

没想到这才几十年的功夫而已,他不仅仅是发达了,更是把以前的宇文家取而代之了,也许是那种心底的阴暗作祟,发达之后的他就喜欢上了边喝茶边看书,这时常让他想起那老爷子,可是越是想起他就越发的肯定自己。

推开房门之后便是看到宇文述在喝茶,右手里还拿着一本线装书。

父亲,孩儿回来了。

宇文化及的呼吸还不是很匀称,但是他还是尽量把握好每个字的吐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比较的稳。

嗯,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宇文述平淡的问道,丝毫没有下午刚听到萧守仁话时的那种失措。

宇文化及点了点头,但是发现宇文述并没有抬头看自己,也就说明自己刚刚点头宇文述并没有看见,宇文化及赶紧又接上了一句。

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特意过来向父亲请教。

把事情说说。

宇文述把书放下,然后用右手端起了那杯早就凉了的茶水,小小的抿了一口。

宇文化及这才大起精神来。

是的,事情是这样的、、、、、、宇文化及一下子就像倒豆子一般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宇文述静静地听着,当听到宇文化及说萧守仁称呼李靖为二哥的时候眼睛终于是睁大了一些,但是他还是保持沉默,并没有开口打断宇文化及的话。

也就说萧守仁现在还在挑马?宇文述听完之后问道。

宇文化及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嗯,没错,估计不到天黑他是挑不完了,那秦叔宝和程咬金都是军中人,这些马儿又是挑给他们用的,得避嫌,他们不能帮忙,所以估计这活儿得到天黑才能做完。

唉!这的确是个人才啊,他这一下肯定是为了拉拢那张须陀身边的俩个偏将啊。

宇文述叹了口气说道。

宇文述之所以叹气那是因为萧守仁并不是他手下的人,萧守仁不是他提拨上来的,不是他的心腹。

区区俩个小偏将罢了,至于这样?还是俩个丢了粮草的偏将。

宇文化及皱了下眉头,他实在是弄不懂,这很明显是很愚蠢的事情,可是怎么就没有人看出来呢?宇文述有些失望地看了宇文化及一眼,宇文化及的眼光还是不够老辣啊。

唉,你要是这么想的话那就错了,陛下是不会把这俩个偏将怎么样的,你也不看看他们是谁的兵。

宇文述抬了下眼皮说道。

宇文化及并不笨听到宇文述的话之后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

父亲的意思是说那萧守仁是在讨好张须陀?宇文述点了点头。

没错,这俩个偏将是很受张须陀重用的,只要这俩人在张须陀的面前替萧守仁说上半句好话,那么他萧守仁以后在军中的日子就会好混多了,这是稳赚不赔的买卖啊。

原来如此,难怪那萧守仁对那俩个小偏将一口一个大哥,还喊得那么的熟络。

宇文化及有些吃味地说道。

呵呵,各人有各人的法子,这萧守仁确实是有这么一手,和任何人都能打成一片。

父亲,今天他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宇文化及忍不住问道。

宇文述叹了口气,他知道宇文化及迟早都是要问的,自己也肯定是要回答的。

你见到他之后可是说了老夫约他到家中一聚?说了,当然是说了的。

他是怎么回答的?宇文述问道。

他说请你放心,他回来之后一定是要到府上来叨唠的。

这就好,这说明只要咱们不在他的身上下功夫他便是可以保守秘密。

宇文述欣慰地笑道。

嗯?宇文化及有些不解。

他知道我们宇文家的那玉蟾蜍的秘密,要是说出去那么我们宇文家就是欺君大罪,到时候不死也要脱层皮的。

啊!他真的知道?宇文化及有些不确定的说道,他也是知道那句话的,什么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这句话很平常啊,他想了好久了,可是什么都没有想出来。

嗯,应该是知道的,低估他了,没想到他竟然那么聪明,这都看得出来。

宇文述有些无奈的说道。

那怎么办?把他、、、咔嚓?宇文化及做了个砍头抹脖子的动作。

看见宇文化及的动作之后宇文述白了宇文化及一眼。

胡闹!这事情可大可小,你要是杀不了他呢?他刚和成都打过一场,这时候出事对我们宇文家不利,如果我们万一失手了那就是逼他做出决定,咱们就真的是一点余地都没有了。

宇文化及听见这话之后额头上的冷汗就下来了。

下午的茶水里面他是放了药的,准备把萧守仁干了,神不知鬼不觉,但是幸好萧守仁他们没喝啊,要是有人喝了的话先喝的人一出世其余的两个人必然是会警觉的,到时候就真的是把事情闹大了。

嗯?化及你怎么了,怎么出那么多汗?宇文述一抬头看见宇文化及满额头的大汗,有些奇怪的问道,这时候已经是入冬了,天气已经冷下来了,怎么还会出这么多汗呢?哦、、、哦,刚才孩儿一路马不停蹄回来,运动量大了些,所以这才出汗。

宇文化及擦了一把额头的冷汗说道。

宇文述点了点头并没有生疑。

父亲,既然现在不行,那么咱们可以在他们出城后动手啊,不需要咱们亲自动手,只要有钱,保管能使他死的神不知鬼不觉。

宇文化及阴笑道,仿佛已经是看到了萧守仁的惨死模样。

嗯,这法子可行,但是咱们必须要小心,打蛇不死反被蛇咬的例子为父是见多了。

宇文述沉思了一下之后说道。

嗯,知道了,这件事就交给我。

宇文化及高兴地说道。

宇文述却是没有回应,想了一会儿之后皱了下眉头,然后说道。

化及,这件事情你就不要掺合进去了,你和成都的目标都太大,各方盯着你们的人也不少,到时候如果萧守仁出事了,你们的行踪只要一有可疑,那么很容易就会让人想到我们宇文家来。

宇文述说道。

其实宇文述真的担心的倒不是这个问题,他只是觉得宇文化及太过于粗心大意了,做事情都是很少考虑后果,想事情也是很少能够想到后面好几步,他怕宇文化及做事情留个大尾巴,这样子的话就真的是因小失大了。

宇文述决定把这事情交给已经淡出大家视野的宇文智及来坐,宇文智及办事他放心,宇文智及不仅有心计,而且还狠的下心,这点是宇文化及和宇文士及都比不上的地方。

好,既然如此,那么便是听父亲你的。

宇文化及有些不满意但是也很无奈地说道。

他也是听出来了,父亲既然说在京城的自己还有士及都是受到了许多人的注意,那么言外之意就是要交给信得过的智及了。

嗯,你现在只要好好注意那杨府的动作就行了,估计他们这段时间就会有大动作了,这件事情一过你肯定是会升迁的,不会再呆在那太仆寺了。

宇文述笑着说道。

他知道宇文化及此时心中有怨念,所以这才说出了这番话。

果然不出宇文述的所料,宇文化及听到这番话之后大喜望外,把刚才的不愉快都是抛到了九霄云外了。

父亲,那边有动静了?宇文化及笑着问道。

嗯,快了。

宇文述也是笑了。

对了,父亲,今天下午我看到你听到萧守仁那句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之后怎么脸色都变了?这句话到底是隐藏了什么玄机啊?宇文化及突然间又想到了下午的事情,这件事情他要是没有弄明白估计今晚上睡觉都是睡不安稳。

唉!这也是天意啊,那两次在朝上那么多的人都没有看出来,但是却偏偏给他萧守仁发现了其中的奥秘。

宇文述把茶杯放下之后站了起来。

宇文化及听到这话之后心中一惊,听自己父亲的意思萧守仁之所以知道那玉蟾蜍的事情那都是从那两次大殿之中知道的,仅仅是那两次就已经看出了这么多东西吗?化及啊,你可是也很好奇那假的玉蟾蜍为何能够白日吐水啊?宇文述淡淡的问道。

这话问到了宇文化及的心间了,他确实是很好奇,他向这件事情也是想了好久,甚至觉得自己父亲献上去的就是真的玉蟾蜍。

的确很好奇,只是不敢问。

宇文化及恭敬地回答。

那为父今天便告诉你。

宇文述说道。

孩儿谨听父亲教诲。

宇文化及回答。

嗯,其实你已经是知道那答案了,萧守仁已经是把答案告诉你了。

宇文述有些无奈的看着宇文化及,然后无奈地说道。

啊?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宇文化及呆了一下之后马上就反应了过来。

宇文述没有回答宇文化及的话,他只是微微地点了点头,然后便在书房中踱来踱去。

没错,就是这句话,为父听到这话之后当时就呆住了,没想到自己却是败在了这个萧守仁手里。

你还记得那玉蟾蜍的神奇之处吗?宇文述停顿了一下之后问道。

当然记得,用一根筷子搭在盛有水的碗上面,把玉蟾蜍放在筷子上,不小一会儿那玉蟾蜍便是可以口中出水,全身冒汗。

宇文化及笑着说道。

唉,没错,就是这样,可是这只不过是为父的一个障眼法罢了,到底还是被人看穿了,为父本以为这件事已经是过去了,因为陛下没看出来,这几天也是风平浪静的,没想到那萧守仁却早就看出来了,只不过懒得说而已,或者说他在等,等一个筹码,等这筹码升价,升到他觉得合适的时候。

宇文述慢声说道。

障眼法?宇文化及才不关心萧守仁为什么当时不说出来呢,他只是很好奇那障眼的法子。

没错就是障眼法,这本是很平常的把戏,只不过在金銮殿中使出来之后大家不由得不信了。

什么障眼法?化及你肯定也是知道的,秋天早上的树叶或是小草上面早上都是有露水的,对?宇文述笑着问道。

嗯,这跟玉蟾蜍有什么关系呢?宇文化及不懂宇文述的话中含意。

很简单,那露水就是因为夜间寒冷,气温下降,所以空中一些东西凝结出来的,为父就是根据这个,将那玉蟾蜍整个变冷,再在下面放置一些水,不消片刻这玉蟾蜍自然而然也就口中吐水背上出汗了,其实说白了,那只不过算是露水罢了,根本不是什么天地灵气凝结的灵水。

宇文述苦笑着摇头说道。

啊!宇文化及被宇文述的话给惊到了,他实在是没有想到事情的结果竟然是这个样子,这露水和灵水差别也太大了?父亲,不对,这里面还有地方不对。

宇文化及想了一下之后发现还有些地方根本就说不通。

第三百零肆章 旌旗半卷出洛阳(肆)( )宇文述对于宇文化及的额反应倒是有些奇怪,宇文化及平时都是没什么主见之人,今天怎么突然一下大喊什么不对呢?什么地方不对?宇文述皱着眉头问道。

父亲,如果说真的是如你所说的那样的话,那也顶多可以制造出背上出汗的景象,但是那嘴里吐水却是弄不出来的。

宇文化及说道。

原来如此,宇文述听到这话之后这才把眉头给松开了,他还以为是什么事情呢,原来只是这个事情啊。

呵呵,为父还以为是什么事情呢,原来只是这个事情啊,其实在那假的玉蟾蜍的腹中是空的。

宇文述笑着说道。

嗯?空的?宇文化及却还是不怎么懂他父亲话中的含义。

宇文述走了两步,然后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胡须说道:嗯,那里面是空心的,为父从蟾蜍的嘴巴处用冰水灌入,然后再将其放入咱家中的冰室中,那腹中的冰水也就自然结冰了,等到一拿出来自然也就会出水了。

哦!原来如此,原来咱家底下的哪个冰库还有这等用途。

宇文化及恍然大悟道。

宇文述点了点头便是不再讲什么了。

宇文化及退出房门之后宇文述还在桌边踌躇着,踱来踱去,一阵思考之后宇文述这才坐下来,摊开一张白纸,磨起墨来了。

一个时辰之后宇文述终于是从他的书房里面出来了,将一封用红漆封好的信件交给一个宇文府中信得过的下人,小声的吩咐了几句。

那个拿着宇文述写好的信件的下人急急忙忙跑出去了。

北风急猛,飘雪凝冷。

东都喜宁门外,旌旗猎猎招展,铁甲泛泛光寒。

六百兵士列队出发,中间夹杂着马匹和脚夫,除了补增的军马外,运的都是辎重物资,东都到齐郡千里迢迢,这场运送绝对算不上什么好差事。

兵部尚书斛斯政(弄错了,前面的地方弄错了一个地方,但是没办法,得接下去,大家勉强看过去吧,本来段文振是兵部尚书,但是在第一次征伐高句丽的时候病死了,所以斛斯政接班了,大业八年的时候斛斯政是还没有出逃的,前面长孙家的那段弄错了,大家不要太在意,我写完之后也是发现弄错了,不好意思。

)亲自为队伍送行,也算是隆重。

大隋兵部掌军籍舆马,兵部尚书统领兵部,下有职方侍郎,驾部侍郎,库部侍郎等,萧守仁他们现在的差事正好是由兵部管的,所以斛斯政也是出来送他们一程,萧守仁这也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和斛斯政相见,以前都是在朝堂上面彼此见过而已,并没有说过什么话,两个人彼此恭维了一番。

裴寂冻的手脚有些发红,脸上有了不耐,却还是一本正经望着李靖道:李大人,这次由你一个校书郎去押送实在是前所未有之事,我听说是萧大人一力担当让你领军押运,你莫要辜负了萧大人的苦心才好。

裴寂说完之后还特意看了萧守仁一眼,似乎是想向萧守仁邀功一般,有点子讨好的味道在里面,当真是有趣。

李靖听到裴寂的话之后马上抱拳道:一定。

啊?裴寂打了个喷嚏,心道这个李靖还是老脾气,估计就算立功回来,功劳也是别人的。

裴寂和李靖以前是玩在一起的,大家一起吃喝玩乐,后来李靖和李渊出了那么一档子事情之后裴寂和李靖的关系也就冷下来了,已经是有些年没有来往了。

如今旧年要去,马上就要到了年关,他倒对这场差事没有丝毫羡慕,只觉得萧守仁和李靖二人被秦叔宝和程咬金二人给连累了,他要是知道杨广对萧守仁许下过的诺言的话,他肯定是会惊讶的把下巴都掉下来,这非但不是苦差事,应该说是个肥差啊。

斛斯政和萧守仁还在聊着天,恭维着聊天,你夸夸我我夸夸你,彼此一来一往,秦叔宝和程咬金现在看到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只要到了军营那么估计事情也就成了,只是看着这些马匹和粮草,心中不知道是高兴还是酸苦,只是表面功夫还是要做足。

斛大人亲自送行,叔宝代远方兵将感谢大人的辛苦。

秦叔宝马上抱拳道:只是兵将多盼叔宝增援早至,早先已经是丢失了一批粮草和马匹了,羞愧不已,如今叔宝在京城耽搁的时间已有月余,只怕张大人多虑。

还请早行。

程咬金在兵部尚书面前终于规矩了一把,见到萧守仁就在一旁,抱拳道:萧大人,对你和斛大人二人,老程都是没有二话,老程不懂规矩,很多事情不明白,可对两个大人也是心服口服的。

你们能不能别说了,咱快点赶路啊。

斛斯政笑容满面。

点头道:既然如此。

事不宜迟。

你们倒是宜早不宜晚地。

说完之后又对着萧守仁,斛斯政语重心长道:萧大人啊,你这次出行可莫要辜负太多人的期望。

萧守仁点了点头,然后对斛斯政说道,谨记大人的嘱托,萧守仁当竭尽全力护送辎重到了齐郡,不负圣上所托。

斛斯政点头,心道萧守仁做事一向还是蛮可靠的,应该是不会出什么大事才对,对于李靖还是那么地不明白人情有些无语了,这么些年了,还是老样子,不拍自己的马屁,这次出行就算有功,只怕也是少的,就不知道萧守仁会否为这个李靖再请功劳。

庙堂之上很多人都是算计颇深,很多事情也是不点就通,错综复杂的关系斛斯政当然知晓,他也是已经听说了萧守仁称呼李靖为二哥这件事情了。

看得出来萧守仁和李靖的关系不一般啊,再加上那天在朝堂上面萧守仁向杨广要求派李靖和自己一起去的时候他就已经是看出来萧守仁和李靖的关系不一般了。

按照斛斯政来看,李靖押运辎重当然是没有问题。

谁都知道李靖是大隋名将韩擒虎地外甥,兵法韬略无不精熟,就算是韩擒虎在世地时候都说,能和他讨论孙吴兵法也就这个外甥了。

有才是一回事,有才用不用你是另外一回事。

有才不会做人照样是被人踩地命,李靖就是因为性格耿直,得罪了太多的人,就算皇帝都知道他说的话不讨人喜欢,也很少见他,其余的人都是懒得和他打交道,当他这个人不存在的样子,这次押运不比以往,秦叔宝和程咬金丢失粮草在先,俩个久经沙场的老将都是把粮草丢了,可见这差事的难度了,很有危险,可就算这种机会,如若不是萧守仁帮忙的话,李靖还插不进去!今天是萧守仁他们一伙人远行的日子啊,红拂女却是没有现身,萧守仁也是微微有些失望,他到洛阳之后一直都是很忙,到现在还没有见到红拂女的真面目呢,他原本还以为在今天可以看到风尘三侠的全部面目呢,但是很悲催的落空了。

喝了离别酒之后萧守仁他们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出发了,往齐郡去了。

也许是热#胀冷缩的缘故吧,入冬的日子过的特别的快,在萧守仁看来才几天的功夫,可是现实其实已经是过了一个月了。

他们出发的时候已经是十月份了,一个月多月之后他们终于是迎来了出门在外的第一个新年,他们得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过新年了。

相比起萧守仁他们的悲惨来东都洛阳就真的可以算是人间天堂了。

年到的时候,东都满是喜庆欢腾,看不出太多战乱的今年虽然烽烟四起,可还是有百国来贺,圣上要在东都摆设百寮宴,宴请朝拜的天下各国使者。

虽然万国大会刚过不久,但是东都的热闹并不减分毫,突厥,新罗,靺鞨,龟兹,波斯,琉球,疏勒,于阗等国,或远或近,或大或小,均到东都遣使朝贡,一时间百姓又是忙忙碌碌起来,只因为杨广开口说了,要让他们这些外国的使节再次见到大国的威严。

忙碌的不但是百姓,还有朝臣,只怕自己做的还让杨广不够满意,杨广的要求很高,这个大家都是知道,做得好那就有奖励,没有做好那么就有惩罚!当然了,忙碌辛苦的除了东都外,还有征战的将领有如张须陀,押运辎重的兵将有如萧守仁秦叔宝程咬金李靖,竭力抵抗张须陀围剿的盗匪有如王薄!萧守仁此刻出了东都已经过了金堤关,直奔东郡进发,到了东郡之后,路程也不过行了三分之一,还要经武阳,济北两郡才能到了齐郡,一路来兵士昼夜兼程,十分的辛苦,再加上新年已至,众兵士不能在家和亲人团团圆圆,却要远奔齐郡,难免有所怨言,只是见到萧守仁身为鸿胪寺少卿,一路上都是亲力亲为,不怒自威,敬佩之下,知道剿匪也是不分过年与否的,也不好说什么,只希望早早的到了齐郡,交差了事。

第三百零伍章 旌旗半卷出洛阳(伍)( )众人沿黄河南岸向下游行进,一路上车行,马鸣萧萧,雪花洒洒,寒风呜咽,满目望过去,只觉得白茫茫的一片,无穷无尽的似乎没有尽头,心中也和望见的白茫茫一样,惘然一片。

李靖人在马上。

甲不离身,脸色一如既往的冷静,带队不算缓慢,却也绝对不催急行,程咬金还不懂什么,只埋怨队伍行走地缓慢,李靖对这种粗人很少理会。

更不做无用的争执。

萧守仁是杨广指派的人,当然最大。

一路上萧守仁一有时间就跑过去和李靖聊天,聊的无非就是武功和兵法了,萧守仁对于兵法的了解并不多,他一直觉得这兵法是样稀罕的东西,并不是人人都能学习的,应该是要有一定的天赋那才行。

可是李靖却不是这么觉得,他告诉萧守仁,兵法这样的东西人人都能学,这都是在生活中的一些小事组成的东西,好好利用就是了,没有天赋那就只能做平平常常的将军,真有天赋那便是可以做大将军,区别仅此而已。

萧守仁呢曾问李靖自己可以做将军还是做大将军,李靖笑而不语,只是摇头,萧守仁试探地问是不是只能做将军李靖摇了摇头,萧守仁又问是不是可以做大将军,李靖还是摇头,把萧守仁郁闷地够呛。

不过他也不亏,因为他见到了一个人。

萧守仁在开拔几天之后见到了红拂女!秦叔宝见到李靖行军之法却是暗自佩服,知道李靖素有大将之风,颇熟行军之法。

这种长途跋涉类似奔波行军,行程,路线,调度,兵士的承受能力都是为将应该考虑的时候。

李靖沉默寡言。

可是一举一动无不合法,他来指挥押运倒很有些大材小用。

萧守仁有一天照常跑过去和李靖聊天谈论自己在内功心法上面的一点心得,可是一跑过去就发现李靖在和一个大胡子老兵谈天说地,不时地还笑出声来。

萧守仁感到非常的奇怪,李靖是怎样的人他当然是知道的,平日里都是不苟言笑的,现在他却是笑的很欢快,一点都不像是郁郁不得志的人。

哪个大胡子老兵萧守仁也是认识的,那是李靖的一个近卫,当李靖对萧守仁介绍的时候萧守仁还楞了一下,李靖这样的官衔怎么还有近卫呢?但是这也仅仅只是楞了一下而已,萧守仁对李靖是非常信任的,既然李靖都说了这是他的近卫那么这人肯定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所以萧守仁也就没有太在意,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现在李靖和自己的近卫聊天却是聊的那么的欢。

萧守仁大笑着走过去之后盯着那大胡子老兵看了会儿之后嘴角就开始上翘了,他也是看出点名堂来了。

看到萧守仁那意味深长的笑容之后李靖也是笑了起来,这才拉着那老兵的手向萧守仁介绍。

原来那老兵就是红拂女,红拂女善于易容,故意把自己打扮成一个大胡子的模样,混在军中,马上就要过年了,李靖不在家的话那么她一个人在家也是没什么意思,所以她这才想到这一招,李靖对红拂女的易容术很有信心。

这天他们已经是到了金堤关的附近了,大雪纷飞,天地一白。

李靖身边有一兵士,焦黄的脸孔,头戴铁盔,一蓬大胡子看起来比程咬金还要威猛,可眼眸甚至灵动,一直跟在李靖的左右,见到左右无人的时候。

低声说道:好大地雪。

好美地雪,李靖,我们多久没有一起出行了?那人声音虽低。

口气中却有了兴奋,抿嘴微笑地时候,露出一口贝齿,这人当然就是红拂女装扮。

她说过,李靖出行,她会跟随,因为行军带女子素来都是忌讳,她索性女扮男装,她经验老到,扮了个小兵跟在李靖的身边,居然没有别人发觉。

李靖脸色不动,只是遥望远方道:金堤关到东郡一带,瓦岗军贼匪素有出没,我们要小心行事才好。

红拂女嗤之以鼻,你当了几年校书郎,胆子也变的小了吗?瓦岗有什么能人,到现在不过是群乌合之众罢了。

李靖脸无异样,只是说,胆子大小无所谓,不丢了性命就好。

丢了性命无所谓,让三弟失望那非我愿。

他为我求得这个机会,我若不能成事,东都也就不用回了。

李靖凝望远方,此次出行对旁人来讲是苦差,对我李靖来说,却是个机会。

兵部尚书斛斯政和我向来没有交情,这次却是亲自送我们,这也是看在守仁的面子上,守仁对我也是像亲大哥一般,这些日子你也是看到了,对你这个嫂子也是不曾有什么轻视,这些年来我一直只是做个校书郎,这次因为守仁让我有这个机会,我一定要把事情做好了,这才不辜负他也不辜负你。

听到李靖的话之后红拂女的眼睛一下子就通红了,这番话让他想到了很多的东西。

红拂女咬着嘴唇,抬头望向天空,鼻子抽动两下,不再多说。

这个机会我也是等了太久,李靖突然叹息一声,没有你,没有三弟,我或许只能老死东都了。

这事情都怪那李老头,当年的事情他却是一直记在心中,对你更是处处打压,有朝一日你出头了要他好看。

红拂女咬牙切齿地说道,可见,红拂女对于李渊的怨念也是很深的,这也不怪红拂女,一个人的一生有多少个十年?李靖已经是被李渊耽误了十年了,他还有多少个十年,怀才不遇是种什么感觉?这么说大家也许不会有什么太深的感慨,换一种说法就能更容易明白了,怀才就像是怀孕,如果说你怀孕十年了,却是不见胎儿落地,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胎儿会落地,你是什么感觉?虽然是这么说,但是李渊也不是什么好对付的主,这次咱们离开洛阳,还不知道这姓李的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对付我们呢。

红拂微笑道:李渊现在不敢多事的,我听说他最近刚出院就在青楼醉酒和人争抢歌妓,被人引为笑谈。

李靖淡淡道:李渊此人机心极重,你以为他真的是酒色之徒?他知道圣上疑心很重,只怕圣上猜忌,这才整日纵酒娱色,生怕惹上杀身之祸罢了。

红拂轻叹一声,李靖还是当初的李靖,喜怒不形于色,大智若愚,可是红拂已非当年的红拂了。

李靖终于转过头来,嘴角含笑道:红拂虽然有了改变,可是在李靖眼中,永远都是当年地红拂。

红拂化妆地脸色蜡黄,看不出喜怒,眼中却是露出喜悦之色,轻声道:有你这句话,我突然觉得这十年,也算不得什么。

二人沉寂在往事之中,任由马儿前行。

一时间忘记所在。

良久后,红拂女突然道:我听说瓦岗军旁只是来了个徐世績后,转战漕运,如今倒是势力壮大了不少。

红拂女的话音落下去之后李靖却是没有回答,红拂女转过头一看,李靖却是止住了队伍,看着不远处树林飞起几只惊鸟,李靖皱眉不语。

二哥。

怎么不走了?萧守仁在前面感觉到李靖停下来了之后回头问。

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和萧守仁并排一起的秦叔宝也是望着惊鸟道:林中鸟雀惊飞。

多半有人埋伏在此。

程咬金看见那些飞鸟之后一下子就抡起了他的那两把大板斧,气势汹汹地,看来他是想起了上次的窝囊了,还没有见到敌人就已经是被迷昏了过去。

埋伏?程咬金大声喊道,管他有什么埋伏,俺这两把大板斧已经是好久没有喝过人血了,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李靖脸色不变,高声道:何方高人在此埋伏,李靖职责所在,还请让路。

虽然萧守仁的视力很好,但是这冰天雪地的,很是刺眼,他也是看不太清前面的树林里面到底有没有埋伏。

林中并没有声响,程咬金摇头道:李将军。

我看你是疑心太重。

李靖冷笑道:既然高人不出,放火烧了这林子,绕道而行。

李靖言出法随,莫敢有违,几名兵士早就奔出,就要放火,林中一人哈哈大笑,长身而起。

缓步走了出来。

摇头晃脑道:如此白雪黑土,风景雅致,李将军做些焚琴煮鹤的事情。

岂不是大煞风景?那人走出了树林,身后跟着数十人,都是白衣胜雪,头上也是戴着白色的头罩,伏在林中,真的和白雪仿佛,让人在外无法察觉。

我的手下只是惊飞了几只鸟,没有想到惊动了李将军。

那人掀开白色头罩,露出黑幽幽地头发,竟然年纪不大,只是双眼颇大,神采飞扬。

他或许长地不算英俊,只是自信踌躇之下,让此人看上去极为飘逸不羁。

阁下可是瓦岗地领兵将校徐世績吗?李靖盯着那人,沉声道。

那人远远抱拳道:李将军竟然听过在下的贱名,世绩实乃三生有幸。

李靖脸色不变,程咬金和秦叔宝却有些吃惊,他们都知道如今瓦岗军能有如此的声势,实在是徐世績一人之功,上次也正是这徐世績一伙人把他们押送的粮草给劫了去。

李靖马上持枪,把那铁枪一横,放在胸前道:还请徐将校让路,若是闹的玉石俱焚,反倒不美。

徐世績摆手道:在下绝对无和李将军起冲突之心,只是素来闻将军大名,当年令舅韩将军效武侯之八阵图,用九军阵法,天下莫敌,世绩仰慕之极,也苦心研究武侯阵法,只是恨不能和韩将军一较长短。

但今日有幸,得见李将军,听闻当年韩将军所言,世上能和他论及兵法者,只李将军一人而已,知道李将军会来,世绩欣喜,这才特带几十个手下过来,还请李将军指点一二。

说到这里,徐世績挥手,数十个手下已经零零散散的站了开来,都是手持砍刀,好像没有章法,又像杀机暗藏。

只是人在雪地,身着白衣,让人生出朦胧的感觉。

李靖长枪一挥,百来名兵士已经策马持弓上前,严阵以待,徐世績,我管你九军八阵,我数到三数,你若再不让路,我只怕你能活着回去,别人多半不行!徐世績微怔,见到众兵士持弓搭箭,苦笑道:难道李将军自知无能破徐某地八阵图,这才用此下策?如此一来,看来真的是见面不如闻名。

即将对我没用。

李靖微笑着说道。

哦?如果小弟加上点赌注呢?徐世績并没有受挫,而是笑眯眯地说道。

看着徐世績的那有些得意表情就可以看的出来徐世績这是非常的有把握了。

什么赌注?李靖并没有开口,萧守仁接过话之后大声喊道。

上次的粮草和马匹,怎么样?徐世績轻飘飘地问道。

第三百零陆章 旌旗半卷出洛阳(陆)( )徐世績的话就像是一颗石子,这颗石子一下子就扔进了湖里,惊起一圈圈的涟漪在众人的心间扩展开来。

秦叔宝和程咬金都是心中狂喜,如果能够把丢失的粮草找回来的话那么他们丢失粮草的罪名自然是不成立了。

萧守仁也是心中一跳,如果自己这帮人可以把已经丢失的粮草找回来的话肯定是大功一件啊,回去洛阳之后手里的砝码也就重了很多了,到时候对这一帮人的前途都是有帮组的,特别是李靖。

李靖又何尝不心动呢,只不过这么多年的修身养性已经初见成效了,对于这样子的事情他虽然见的不多,但是他却是可以控制住自己的动作了,他一点也不紧张,更没有流露出心动的意思。

徐世績看着李靖在前面一动不动,看见他似乎并不心动,心中也是很疑惑。

徐将军想要怎么赌?程咬金却是忍不住了,直接开口说道。

听到程咬金的话之后李靖深深地看了程咬金一眼,眼神中有怪罪的意思在里面。

秦叔宝用手拉了程咬金一下,提醒程咬金这儿的事情不需要他多说什么,这儿有萧守仁和李靖在还没有他们说话的份。

程咬金并不笨,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反应过来之后便是退到一边不再吭声了。

李将军真的是一点都不心动吗?徐世績并没有理会程咬金的话,而是直接问李靖。

听到徐世績的话之后李靖的眼睛动了一下,手中的铁枪也是轮动了一下,似乎是心动了。

可是他接下来的话却不是这个意思。

徐将军,不劳远送了。

李靖拿着铁枪抱拳笑着说道,说完之后就用手拉了一下马缰绳,把马头一拉动,然后就准备走了。

徐世績的脸上阴晴不定,他拿不定主意了,这是他第一次拿不定主意了,每一次他的算计都是算无遗策的,事情的走向都是按照他的算计来,可是这一次却是不一样了,李靖根本就不按常理出牌,把这么好的事情放在他的面前他竟然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真的是奇怪至极!徐世績的心中已经是在李靖的名字下面贴上了怪人的标签了。

李靖果然是说到做到,说完之后直接就给大家留了个背影,萧守仁虽然很像赌一把,但是他根本就不懂什么八阵图,自然也就无法破阵了,看着李靖的背影之后他也只好勒了一下马缰绳跟了上去。

秦叔宝和程咬金都是有些不情愿地跟上去了。

看着李靖他们的身影逐渐拉远,徐世績也是有些急了,双腿一用力纵马上前大声喊道:李将军留步!李靖连头都没有回转,但是萧守仁和秦叔宝他们都是停下来了。

李将军,在下早就仰慕李将军的威名了,既然将军不愿意做一个赌徒那么在下也是不好逼迫了,这些粮草和马匹就当时送给李将军的见面礼吧,原物奉还!徐世績大声喊道。

李靖停下来了!听到徐世績的这句话之后李靖终于是停下来了,徐世績的话太奇怪了,他不得不停下来,他啊要看看徐世績到底想要干嘛。

李靖在徐世績刚出现的时候就已经是看出来端倪了,刚才他也是看出来徐世績只不过是在找个理由罢了。

哦?徐将军太客气了。

李靖转过来之后对着徐世績淡淡地说道。

徐世績见到李靖这副水火不进的样子一下子就感到头疼了,原本以为很容易就可以达到的目的这下子是平白无多出来些变故了。

呵呵,这原本就是你们的东西,只不过是借用了一下罢了,现在原物奉还,还望李将军不要生气才是啊。

徐世績脸上一直挂着微笑,把劫粮说成是借用,一点都没有羞愧的意思。

萧守仁听着并没有什么不舒服,可是秦叔宝和程咬金就不一样了,听到徐世績说什么借用的时候他们俩都是目眦欲裂,这简直就是硬生生地打脸。

徐将军客气了,不想徐将军年纪轻轻竟然也听过李靖贱名。

李靖笑着说道。

听到李靖的话之后徐世績的脸色微变了一下,他有些搞不懂李靖到底是什么意思,也许是自嘲,也许是欺负他年少,他拿不定主意。

李将军过谦了,东西就在我们这,现在东西送到了,我们也就不打扰将军你们赶路了。

说完之后徐世績便是带着人马沿着山脚走了,往东边去了。

大家都是一脸的疑惑,大家都不知道徐世績这葫芦里面到底是卖的什么药,难道他们这么幸苦跑过来一趟就是为了给李靖他们送粮草和马匹?徐世績他们退走了之后果然是在这留下了一大批的粮草和马匹,全部都留在前面的树林里面。

李靖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东西。

秦叔宝和程咬金脸上都是有喜色,粮草和马匹都追回来了这都是好事啊,他们的事情也算是过去了,朝廷也就不会再有怪罪了。

萧守仁的脸色变幻不定,他在思考徐世績此举的意义,想半天也是没有想出来徐世績这是什么意思。

萧守仁策马过来和李靖小声地讨论了几句,旁边的大胡子红拂女也是不时地插几句,三人最后决定好好检查一下这些粮草和马匹,没什么问题的话那就带着一起上路,全部运往那齐郡去。

萧守仁把话跟秦叔宝还有程咬金说了一下。

秦叔宝和程咬金听到这消息之后都是点头同意,他们当然希望这样了,本来只是要那么的粮草而已,没想到这下子弄倒了两倍,这如何不叫他们高兴呢?一番检查之后发现这小树林里面的粮草和马匹都是没有问题的,而且这些送回来的粮草还用以前的运送车装着,似乎是没有动过一般。

萧守仁他们一群人高高兴兴地推着这些粮草往那齐郡去了。

望着萧守仁他们一行人消失在视线里面,徐世績叹了口气,他不为别人叹气,他为张须陀叹气,他已经是隐隐能够猜到张须陀大军中两个月之后的情景了。

徐世績不由得想到了前几天晚上的事情来了。

那天晚上,徐世績他们四个人出了房门,来到了瓦岗的大沙场处,准备好箭靶子,没过多久火狐也是从里面出来了,右手里已经是拿着一张组装好了的弓,左手里拿着一壶箭。

走到徐世績的身边把弓箭都递给徐世績。

徐世績没有犹豫,直接就接过来了,这件事情关系重大徐世績不敢有一丝的放松,拿过弓箭之后就搭好箭,虽然是夜间,但是这里早就是被火把照耀地如同白天一般。

徐世績看着箭靶子然后慢慢移动,拉开和箭靶子的距离,觉得差不多的时候然后引弓射箭。

噗!有力的回声告诉徐世績他射中了箭靶子而且还是很有力道的那种。

继续拉开距离,然后再次引弓射箭!噗!结果依旧一样。

在此继续,这次徐世績把距离已经是拉开的最大了,这才停住,这正是那火狐说过的距离。

瞄准之后徐世績引弓射箭。

这次没有听到噗的声音,但是徐世績并没有失望,没有听到噗的声音那是因为他没有射中那箭靶子!因为距离的足够远还有加上是夜间,所以他的瞄准失了准头,这才没有射中。

虽然没有射中,但是他听到那头那些惊呼声便是已经是明白了,肯定是见到那支箭射的非常的远所以这才会大声惊叹。

对于这样子的弓箭徐世績当然是眼红了。

火狐兄弟,刚才说道淬炼的钢铁和铜,虽然现在我没有什么想法,但是相信过些天一定可以找到解决的办法的,你现在赶紧弄模型就好了。

徐世績笑着说道。

得到这么件堪称逆天的东西他的心情自然是大好了,再好不过了。

徐统领,其实这也不是没有办法,我们兄弟认识一拨人,他们那倒是有铁矿和铜矿。

那风言风语中的风言站出来笑着说道。

徐世績听到这话之后并没有说高兴过望,他只是不置可否地看了俩人一眼,然后笑了笑。

哦?不在的你们说的那人是?徐世績笑着问道。

风言见到徐世績一点都没有高兴异常的表现,神智都是很清醒,心中微微叹息了一下之后说道:那人不能说出来的。

翟让一听到风言的话之后已经是大喜过望了,那喜悦之情已经是溢于言表了,只要是个人都看得出来他的那种毫无掩饰的欢喜。

咦?还不能说?翟让听到风言的话之后也是很诧异。

徐世績倒是没有什么意外,他只是深深看了风言风语一眼。

这个嘛、、、他们的事情你们还是不要知道太多的好,只要知道他们手里有铁矿铜矿就是了,只要知道他们手里有你们要的东西就是了。

风语这时候也是开口了,笑着对翟让说道,他知道只要搞定了翟让那么就是没问题了,徐世績不是问题,徐世績还是要听翟让的话的。

这世上没有平白无故的好,也没有平白无故的不好,如果我们想要得到他们的铁矿和铜矿的话我们需要付出什么?徐世績一针见血地说道。

风言风语都是有些无语地看了徐世績一眼,人太聪明就是这样,你讲一句话他已经是根据这句话猜出了很多事情了,把事情猜了个大概了。

呵呵,徐统领是个爽快人,我们兄弟和他们倒是有些旧关系,虽然已经是有些时日没有联系了,可是他们那边需要什么我们还是知道的,只要徐统领你们能够帮一个小忙,那么我们兄弟保证可以把他们的铁矿和铜矿以最低的价格交给你们。

怎么样?风语笑着对徐世績问道。

徐世績皱了皱眉头,这个条件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他思考了一下之后考虑再三终于是下定了决心。

什么忙?徐世績问道。

这话已经是很明显地透露出自己的意思了,徐世績既然已经是问了条件了,可见他是答应了。

很简单,把你们上次在我们兄弟的帮组下截下来的粮草和马匹送还给他们!风语意味深长地说道。

听到这话之后徐世績和翟让一下子就呆住了,石人一般。

第三百零柒章 劫粮劫马只为还(上)( )不仅仅是徐世績和翟让呆住了,就是那站在一旁的火狐也是呆住了,很明显,火狐并不是他们的核心分子,他只不过是因为有利用价值,所以这才被叫过来。

你说什么?徐世績皱着眉头问道,他对于自己听到的东西生平第一次产生了怀疑,他对知道的耳朵和精神都很有信心,但是他对对方的精神状态持怀疑态度。

徐统领,你没有听错,我们想要你们把上次在我们的帮助下取得的东西送回去,就是这么简单。

风语笑着回答,那抹笑容似乎在告诉徐世績一个事实:你没听错,就是要你们送回去。

风语的话特意把第二个我们两个字咬的特别重,似乎是在提醒徐世績和翟让什么事情似的。

听到风语的话之后徐世績的心中已经是微微有些不快了,关键是风语的态度让他产生了反感,这让他很不爽。

能给一个让我们同意的理由吗?徐世績皱着眉头问道。

翟让的心中已经是一千个不愿意加一万个不同意了,但是他知道这件事情自己还是不插嘴的好,他的身份很特殊。

风言风语可以说是他的顶头上司,他所做的都是被安排的,他自然是不好和风言风语两兄弟抬杠了,虽然徐世績是他的手下,但是大家也都明白一件事情,瓦岗离不开徐世績,而且现在翟让的心思和徐世績是一样的,他也不想失去那些东西,所以他并没有开声,他希望徐世績可以保住那些东西。

当然,理由很简单,三个字。

风言接过话之后笑着说道,边说还边竖起三个手指头,然后说一个字弯下去一个。

张须陀!果然,这三个字果然有份量,风言和风语都是在注意徐世績的脸色变化,翟让并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之内,因为翟让肯定是会听他们的。

看到徐世績听到这三个字之后忽变的脸色,他们已经是很明白了,徐世績的心动摇了。

张须陀?徐世績稳定了一下情绪之后问道。

徐世績未尝一败,这只是外界的人这么说,只有徐世績自己知道自己是败过的。

徐世績曾经有幸和张须陀交过手,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没有人比他更明白张须陀是有多么的可怕,因为那些知道的人不是张须陀的好朋友那么就是已经去和阎王爷谈交情去了。

没错,怎么样?风言笑着说道,他当然高兴了,看到自己的话已经有了预计的效果了。

不怎么样,张须陀关我们瓦岗什么事?徐世績皱着眉头说道,他想不明白,这些人到底想要干什么?难道他们要对付张须陀?就算是要对付张须陀,和这件事情也是没有什么关联啊。

风言风语都是笑了起来,然后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徐统领说笑了,怎么会没有关系呢,其实你们自己也是明白的,你们手里现在拿着的粮草其实就是运给齐郡张须陀的部队用的,但是现在它们不在运往齐郡的路上,而在你们的瓦岗寨,你们说有没有关系呢?徐世績点了点头,表示自己赞同他们的这个说法:没错,你们讲的都没错,可是你们别忘了,既然我们瓦岗敢抢他张须陀的粮草那便是敢担当的。

看到徐世績脸上淡淡的自信神色风言风语俩人都是暗中赞叹一声好心智,在这样的话中都丝毫不动摇心志。

呵呵,徐统领你就别自欺欺人了,你之所以敢去抢,那是因为你已经知道了那边的消息,知道张须陀正和王薄打的火热,你们知道张须陀现在是无暇分身来照顾你们瓦岗,而等到他们平掉了王薄又正好遇上杨广要征伐高句丽,他张须陀自然是不敢乱动,对是不对?不得不说风言风语是善于度势的,一下子就说中了徐世績他们的心思。

徐世績的心思被他们说中了,但是他的脸上并没有一丝的怒容,就好像风言风语说的不是他似的,就好像他们俩说的是另外的人,与他不相关的人。

也许吧,是又怎样?徐世績不置可否地问道。

风言笑着走上前去,来到徐世績的身边慢慢说道:呵呵,徐统领果真是爽快人,这么说吧,张须陀的心思谁也不知道,但是他这些年是干什么的想必你也是相当清楚的,他是帮杨家镇守天下的,当年的杨坚曾经给他说过,要他保住杨家天下。

那又怎样?徐世績皱了一下眉头问道。

不怎样,徐统领你算错了一个地方了,你是以最大的好处来想别人,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凡事都是考虑大局,但是张须陀是不需要的,他的任务就是帮杨广镇守杨家天下,换句话说,哪有反叛他就去哪,什么刘霸道啊王薄啊,一反叛他就去镇压,他才不管天下怎样呢,现在你们瓦岗也是反贼,你觉得他会顾忌大局所以放你们一马?风言笑着说道。

听到风言的这话之后徐世績一下子就呆住了,他也是没有想到回事这个样子,他的确是算错了一步。

即便如此,那也是日后的事情了。

徐世績叹了口气说道,他这才认识到自己子啊今天之后应该是要有好多事情要做了。

不,徐统领你错了,如果你把粮草放回去,那么他们永远都杀不过来,如果劫了他们的粮草,那么不用多久他们消灭了王博自然也就会把屠刀伸向你们瓦岗的脖颈上面来的。

风言摇了摇头表示否定徐世績的说法,然后自己慢慢说道。

这番莫名其妙的话不仅把徐世績说糊涂了,旁边的火狐和翟让根本就是听不明白,听一下就觉得自己脑子里全是浆糊了。

哦?徐世績露出很好奇的样子。

当然了,张须陀空出手来了当然是要对付你们瓦岗的,到时候你们抵挡得住他那些齐郡男儿?风言笑着问道。

徐世績很老实地摇了摇头,他知道张须陀手下的兵是怎样的一群人,他们的厉害他当然是领教过了。

没错,所以说呢,徐统领你还是听我们兄弟的,把粮草交还给他,拖住他,这次之后他估计也就难成气候了。

风言风语看着徐世績,他们在等徐世績的答复。

徐世績还是不松口:为什么这么说,为什么要把粮草送还给他们,这岂不是更增强了他的力量,帮助他剿灭王薄/呵呵,徐统领过虑了,这样的事情是不会发生的。

风言风语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露出一副只有他们俩人懂得的笑容来。

看着风言风语的古怪表现之后徐世績算是明白了,肯定是还有什么东西是他所不知道的。

呵呵,俩位倒是很有把握,可是我还是不明白,给张须陀送过去粮草岂不是帮着他剿灭王薄吗?给了他们足够的粮草让他们还来剿灭我们?徐世績紧接着问道。

徐统领你多虑了,只要我们把这些粮草送回去,他们连王薄都是剿灭不了的,这个我们兄弟可以向你保证,再说了,就算是他剿灭了王薄那些人,你们现在把粮草送回去了,他们也不会紧接着就来剿灭瓦岗的,你说呢?风言笑着说道。

徐世績是个倔脾气,明知道这里面有东西瞒着自己那么他就一定是要挖个一清二楚的。

呵呵,话虽然是这么讲,但是你们还是把我说糊涂了,既然是合作的关系,我觉得我们就应该坦诚相见,把你们的计划详细地说一遍,也好让我们相信你们,到现在为止我还不知道二位的确切身份呢。

徐世績也是笑着回答。

听到这话之后风言看了翟让一眼。

翟让看到风言看了自己一眼之后便是明白那眼神中的意思了,该是自己出手的时候了。

呵呵,世績啊,这个你放心,他们俩位的身份我还是知道的,这个你可以放心,绝对是可以信得过的。

翟让笑着对徐世績说道。

徐世績皱了下眉头,翟让对他有隐瞒,但是他也是没有再继续问,翟让本来就是穷光蛋了,但是后来莫名其妙就多出一笔钱财来了,这些事情徐世績都是没有过问的。

既然翟大哥都这么说了,那么我自然是无话可讲了,暂且相信二位了,可是你们的意图和计划还是好好讲讲的好。

徐世績对风言风语的身份已经是不再怀疑了,但是对于中间的一些问题他还是依旧不依不饶。

风言风语听到徐世績的话之后相互看了一眼,然后两个人都是点了点头对了眼神,意见达成了一致。

好吧,既然徐统领都这么说了,那么我们自然也就没有不坦诚的理由了,张须陀收到我们还回去的粮草之后他是决计剿灭不了王薄的,因为他收到的不止是粮草那么简单!风言笑着说道。

徐世績听到这话之后本来皱着的眉头一下子就舒展开来了,他算是听出点门道来了,翟让还是莫名其妙,他依旧是云里雾里。

第三百零捌章 劫粮劫马只为还(中)( )徐世績翟让和那风言风语就为何要归还粮草和马匹的问题又进行了夜谈,最后意见算是达成了一致。

徐世績连夜就把所有劫回来的粮草聚集起来,把所有的马匹都好好喂养,一夜之间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做的差不多了。

瓦岗寨中的小反贼们也并不是笨蛋,对于徐世績都是以佩服居多,但是佩服归佩服,佩服并不能当饭吃,在翟让和徐世績两个人里面他们还是比较愿意听翟让的话。

不是因为别的,只因为翟让的年纪比徐世績要大上许多,这些小反贼最小的也有二十岁了,对徐世績这么个十几岁的娃娃自然是有些不舒服的。

加上翟让这几十年的官场滚打早已经是掌握了一套迎合讨好收买人心的法子,对于人心的掌控也是有一定的境界了。

徐世績在晚上把命令传达下去之后一下子就引起了许多人的不满了,这些人里面多数是小反贼,但是在瓦岗寨里面一些小头领也是不服气了。

都觉得徐世績是在胡闹。

翟让别的不行,但是在风言风语两兄弟一番解释之后已经明白事情的真实性了,他也是看到了这条计谋的可行了,不仅可以拖住张须陀,而且还可以得到他们现在急切需要的铁矿和铜矿,更是可以拉住火狐这个人才在瓦岗寨,何乐而不为呢?翟让到底还是留了一手,他没有自己出面下达这个命令,他这些天已经是隐隐有些担心了,不担心别的,他担心徐世績。

有才能的人都是心比天高的,像徐世績这样子的人也许志向并不只是一个小小的瓦岗寨,这个小小的瓦岗寨是困不住一条龙的,既然他志向和本事都是有的,那么一个小小的瓦岗寨小统领根本就困不住他啊,他有没有野心做这瓦岗寨的大统领呢?翟让的担心不是没道理的。

徐世績的声威现在已经不仅仅是在瓦岗寨中传,就是在外面,大家都知道瓦岗有个叫做徐世績的十七岁少年,至于瓦岗的大统领倒是还没有多少人在意了。

现在徐世績之所以没有表现出什么出来,那仅仅是因为他的年轻成了他的枷锁,寨中的一些老人也是见不得一个黄毛小子来发号施令,可是徐世績就不会长大了吗?再过两年呢?如果真的任由徐世績这样子成长下去翟让的大统领位置迟早要易主的。

也正是出于这个原因的考虑,所以翟让退到了一边,他自称身体不舒服,把事情都交给了徐世績去办,这样子看起来似乎是翟让对徐世績放权,但是明眼人一看就看出来翟让这是在使小聪明。

徐世績自然也是看出来了,但是他倒是不计较这些东西的。

这种到嘴的肥羊吞下去之后还要吐出来,一帮有组织无纪律的反贼自然是很难理解的,这也就成了一个非常不讨好的差事了,翟让在这个时候称病,自然是不想做大伙心目中的恶人了,徐世績这么聪明的人怎么可能会没有看出这点呢?徐世績自然是看出来了,但是为了瓦岗,为了大伙他觉得自己承受这点东西还是承受的住的。

我以真心付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啊。

虽然徐世績是真心真意为瓦岗做事,虽然他是不计较自己个人的得失,但是他还是没有得到应有的东西,他被人误解了。

虽然大家对徐世績的命令很反感,很不解,但是毕竟徐世績还是二统领啊,他的话自然是要听的,但是也不能一味的听从啊,所以大家表面上是按照徐世績的吩咐在那准备粮草和马匹,可是暗地里却是去找翟让去了。

翟让是打定主意要徐世績一个人背着了,所以闭门睡大觉,谁都不见。

不得不说群众的智慧是可怕的,尤其是在关乎他们吃喝的问题上,这时候他们表现出异于平时的智慧来,一直到子夜的时候,他们把主意打到了翟弘和黄君汉的身上。

翟弘是谁?翟弘是翟让的亲大哥!翟让父母死的早,可以说从小都是翟弘一把屎一把尿地带大的,翟弘的话翟让是最听的。

黄君汉呢?翟让在洛阳犯了事得罪了宇文家,被关进了天牢,黄君汉是一个小牢头,得到了黄君汉的帮助之后翟让才能顺利逃了出来。

也就说黄君汉对翟让是有救命之恩的,这么大的恩情翟让对他的话自然也是听的。

翟让的事发了之后黄君汉自然是逃不过了,所以也到瓦岗来落了草。

也不知道这帮渔夫是用了什么法子说服的黄君汉和翟弘,让他们半夜三更敲响了翟让的卧室大门。

我都说了病了,谁都不见。

翟让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听到翟让这略带火气的声音之后翟弘皱了皱眉头,然后回头对着黄君汉笑了一下,算是帮弟弟向黄君汉道歉了,黄君汉摆了摆手表示自己不在意的。

阿让,开门,是大哥和黄先生。

翟弘大声在门外说道。

话音刚落下去没多久那木门嘎吱一声就开了,翟让从里面探出头来,无奈地对自己大哥苦笑了一下。

翟弘和黄君汉都是走了进去。

大哥啊,这么晚了你们还不睡觉,跑我这来干嘛?翟让已经是隐隐猜到了一些东西了,所以不等他大哥说话就先发制人。

翟弘笑了笑然后说道:徐世績要把前些天抢回来的粮草和马匹送回给隋军,这事你知道吗?黄君汉进去之后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坐在一旁并不说话,只是听他们两兄弟说话。

我知道,这事情是我吩咐下去的,大哥你就别插手了。

翟让叹了口气之后说道。

嗯?你怎么这么糊涂啊,到手的肥羊干嘛要送回去呢?我们是反军,是和朝廷站在对面的,即便我们不送回去他们也是要跟我们势不两立,何必呢?难道送回去他们就不跟我们打了?翟弘站了起来对翟让说道。

大哥,这件事情是我们几个人一起商量的,没有错,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样。

翟让苦笑了一下,他也听出来翟弘的意思了,翟弘的意思很明显,他以为翟让和徐世績此举是用来讨好朝廷的。

几个人?都有谁?翟弘听到这话之后皱着眉头问道。

黄君汉也是停了下来,不再喝茶,他也是很奇怪,除了翟让和徐世績之外还有水参与了。

风言风语他们还有我和世績。

翟让淡淡地说道。

嗯?风言风语?他们才来多久?严格说起来根本就不是我们寨中之人,这么大的事情怎么能够跟外人商量呢?你啊!翟弘叹了口气说道。

黄君汉就不一样了,他听说风言风语两兄弟也是参与其中之后心中一颤,他隐约知道点东西了。

黄君汉之所以营救翟让就是因为获得了风言风语他们的消息,要不然的话他才不会救翟让呢,翟让当年对他的恩情还远没有达到让他抛妻弃子的地步。

君汉啊,风言风语两兄弟是什么人你应该很清楚?翟让看了那边拿着茶杯不喝茶的黄君汉一眼,然后问黄君汉。

听到翟让的声音之后黄君汉的脸色微微变了一下,然后很快又恢复了正常,从翟让的话里面他也是听出来了,翟让已经是知道自己的一些事情了,能问出这话看来也是看出来当时自己为什么会救他了,往日的恩情也是不在了。

黄先生知道那是什么人?翟弘听到这话之后有些诧异。

黄君汉听到这话之后很无奈地点了点头,然后对着翟弘说道。

翟大哥你就不要叫我什么黄先生了,叫我君汉就好了,不知道翟大哥你有没有听说过那太上八门?黄君汉有些无奈的说道。

翟弘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这么个八门。

其实那风言风语就是出自那太上八门中的风门,这太上八门分为惊、疲、飘、册、风、火、爵、要八门。

三山五岳、五湖四海,上至庙堂之上,下至市井之间,皆有太上道的踪迹。

可以说有人的地方就有太上道,太上道中有着偏八门,这偏八门只能算是太上道的外围势力。

惊门,是太上八门之一,主要是研究吉凶祸福,为人指点迷津。

看相算命的都算惊门中的人。

太上八门以惊门为第一门不是没有道理,因为它研究的是天道变化。

惊门一旦精通,则其余七门江湖术都可触类旁通,推演吉凶祸福世事变化本就是世间道的核心。

疲门,讲究的是行医济世之道。

不仅有神医还有那些游历医生,传说里面还有巫祝等,当真是神奇无比。

疲门仅次于惊门位于太上八门之二,地位也很重要,不是因为别的,只因为这是医道之门。

飘门,讲究的是云游求学之道。

册门,讲究的是考证今古之学。

风门,研究的是天下地理山川。

火门,讲究的是各种养生之术。

爵门,讲究的是为官之道。

传说爵门的祖师爷是鬼谷先生,经典是《鬼谷子》与《战国策》,鬼谷先生有两个很有名的弟子苏秦和张仪,传统爵门讲的其实是纵横术。

要门,讲究的是落魄之道。

这一门的学问深奥,时运不济时该当如何自处又如何渡厄。

啊?你的意思是说那风言风语是太上道的人?翟弘别的没有听懂,但是太上这俩字他倒是听的明明白白的,听到这两个字之后他的小心肝就一直是跳个不停,他以前也是在洛阳城中呆过的,当然也听说了一些太上道的事情了。

虽然他听到的只是关于太上道的冰山一角,可是这冰山一角已经是把翟弘给惊呆住了,他从这冰山一角已经是能够看得出来太上道是个怎样巨大的存在了,管中窥豹可见一斑,就是从这一斑中翟弘看到了一股汹涌澎湃的力量。

嗯,正是,也正是托太上道的福,所以我才被救了出来保全了这条性命。

翟让有些无奈地说道。

听到这话之后黄君汉的脸色有些不好看,而翟弘的脸上则是一脸的惊讶。

救你的不是黄先生吗?怎么成了太上道了?难道?翟弘一时间还是改不过来,还是称呼黄君汉为黄先生,因为他一直以为黄君汉就得翟让,所以他一直对黄君汉是心存感激的。

第三百零玖章 劫粮劫马只为还(下)( )没错,我也算是太上道中人。

黄君汉点了点头,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翟弘目瞪口呆地看着黄君汉,以前他听说哪里有人哪里就有太上道中人还有点不大相信,可是现在他信了,深信不疑,一直在他身边的黄君汉竟然回事太上道中人!翟弘还是有些难以消化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

翟让倒是很安静,他对于黄君汉的这个答案一点都不奇怪,他只是在一些要拐好几道弯的问题上面有些转不过来,对于这种问题,特别是关乎自己的事情,他一向都是很精明的。

唉,我也是迫不得已啊,但是营救翟大哥也确实是我的心愿,当初翟大哥救了我,我如果这点报恩的心思也没有的话也就不配做人了。

黄君汉见到翟让一动不动的样子便是知道翟让的心中肯定是存在隔阂了,心中已经是有一根刺了,这根刺是不能碰的,碰一下疼一下。

别说了,我知道的,你的为人我还是知道的,这件事情你应该早点告诉我的,你不告诉我他们也会告诉我的。

翟让摆了摆手阻止黄君汉继续说下去。

唉!黄君汉不做声了。

现在你们应该也明白了,这件事情本来就是太上道的意思,你们觉得我还有什么办法吗?翟让苦笑着摊手说道。

翟弘和黄君汉听到这话之后都是无奈地叹了口气,既然这是太上道的意思他们自然也就无话可说了。

你们俩出去安抚一下弟兄们,就说我也是身不由己啊,大家按照世績说的做就是了。

翟让说完之后就向自己的床榻走去,很明显地告诉翟弘和黄君汉自己要睡觉了,有谢客的意思了。

见到翟让的动作之后翟弘和黄君汉自然也就不再多留了,翟弘看了一眼自己弟弟那萧瑟的背影之后便和黄君汉退出了翟让的房门。

你说这番动作对我瓦岗是好是坏呢?翟弘退出翟让的房门之后问黄君汉。

黄君汉叹了口气之后摇了摇头:不知道,很难说,有些事情是我们不知道的。

翟弘听到这话之后转过头看着黄君汉,皱起了眉头。

这话是什么意思?黄君汉并不回答而是继续往前走,翟弘见到黄君汉并不回答而是继续往前走,马上也跟了上去。

你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翟弘拉住了黄君汉问道。

唉!黄君汉有些无奈地说道:大统领已经是不信任我了,刚才因为我在场的缘故,所以他有所保留,只说是太上道的安排。

不可能,即便你是受了太上道的指示才救得他,可是人毕竟还是你救的啊。

翟弘笑着说道,心中觉得黄君汉有点子小家子气了。

不,他不是因为这个气我,他是因为我没有向他坦白自己的身份而生气,所以这才觉得我不可靠,觉得我的心和他不在一处,觉得我存有异心。

啊?不会?翟弘惊疑不定。

唉!大统领的为人你还不知道吗?徐世績的精明你还不知道吗?如果说今晚这番动作对瓦岗无利的话他们俩是决计不会动手做的,可是现在很明显,他们都做了,这说明什么?能说明什么?翟弘脸上已经是有些信了。

他们肯定是和太上道达成了什么协议,所以他们才会答应这个看似无礼的要求,但是刚才大统领却是没有对我们讲,他肯定是觉得我不可靠了,当然了,和翟大哥你无关的。

黄君汉叹了口气说道。

黄君汉最后一句不说还好,一说完之后翟弘的脸色就有些难看了。

黄君汉的话一下子就让他的心中也是生出不满来了,难道自己的弟弟会是故意瞒着自己?他信不过自己的哥哥?翟大哥,别想了,夜深了,睡。

黄君汉说完之后直接就和翟弘分手了,头也不回地往自己的房间去了。

翟弘却是不走,还呆在院子中。

也不知道时候,翟弘的身后多了一个身影。

大哥。

翟弘背后的身影拍了翟弘的肩旁一下,然后喊道。

嗯。

翟弘的身子抖了一下,然后转过身,一下子就看到站在自己身后的是翟让,是自己的弟弟翟让。

唉!黄君汉果然是靠不住的,他竟然还挑拨咱们兄弟的情义。

翟让叹了口气之后说道。

你一直都在背后偷听?翟弘的脸色有些难看了,他觉得自己有些看不清翟让和黄君汉了,他觉得子啊黄君汉和翟让的脸上都是盖着一层面纱,无法看清楚真实的面目,不知道是对着自己笑呢还是冷笑。

嗯?大哥。

翟让有些意外地看了翟弘一眼,然后继续说道你永远是我最亲的大哥,咱们兄弟难道还能被这么个外人挑拨吗?可是他救过你的命。

翟弘皱了皱眉头说道。

唉!大哥啊大哥,有些事情我不能告诉你免得你为我担心,你以为现在我好过吗?他们救我是有条件的,我这条命算是卖给他们了。

听到翟让的这番话之后翟弘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他们两兄弟一直都是相依为命的,现在听到翟让这么说话一下子就听出来这背后是有什么机密的。

怎么了?他们想把你怎样?翟弘有些紧张地问道。

大哥你不要担心,暂时他们还空不出时间来管我,这段时间我们必须努力发展,掌握更多的力量,把自我先胀大,以后说话的声音也就能大起来了,他们就算是想要动我也要先掂量掂量一下后果。

翟让笑着对翟弘说道。

翟弘看着自己弟弟脸色那抹苦笑之后心中一下子就有些难受了,觉得自己有些没心没肺了,自己弟弟一个人承受了那么多的东西,但是自己竟然还怀疑他,唉!阿让啊,早点休息。

翟弘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所以才说了这么一句。

嗯,大哥你也是,早点休息,以后注意着点黄君汉,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注意他。

翟让说道。

嗯。

说完之后翟弘便是转身离开了。

——————————————————————————————————在徐世績回想那晚上发生的事情的时候风言风语那两兄弟也是在小树林里看着事情的发展,这个结果和他们计划的是一样的,他们的目的达到了。

大哥,计划成功了。

风语笑着说道,他也是没有先搞事情竟然是这么的顺利,一点变故也没有出现,堪称完美。

风言点了点头,然后看着那渐渐远去的队伍脸上浮现出一丝的笑容。

这还只是第一步,真的有没有效果还要看两个月后。

风言笑着说道。

风语也是点了点头,这个计划他是都知道了解的,想出这计划的人当真是人才,这都想得出来。

那些畜生挺贵的,可惜了。

风语笑着说道。

贵?难道还能贵的过人命?值了。

风言也是笑了起来似乎已经看到了一大批的尸体似的。

嗯,这倒也是,如果这次好使的话,下次还可以再用这一招,咱们风门的势力也可以顺着起来了,这些年一直被惊门的人打压,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风语点了点头之后抱怨道。

听到风语的抱怨之后风言只是笑了笑,然后拍了拍风语的肩膀安慰道:不要紧的,他们惊门一直都是在吃黄粮,而且他们的好日子也快到头了,因为他们知道的那点东西快要没有了。

听到这话之后风语脸上一下子能开出一朵花儿来。

这是什么回事?难道他们?没错,他们已经是只知道这么多了,这还都是几百年前弄出来的东西,不过这里面也存在着变数,的看运气了。

风言笑着回答。

什么变数?变数是一个人。

一个人?没错,一个人,一个你见到过的人。

我见过?没错,刚见到过,只是不知道你注意没有。

风言笑着点了点头。

李靖?风语小声说道,他刚才看到徐世績一直和李靖说话所以一下子就才李靖。

错了,你见到那个在李靖旁边的年轻人没有?风言笑着问道。

啊?是他?风语诧异的问道。

风言点了点头然后笑着说道:没错,据说就是他,还有人说要把他接回太上道中来。

他是道中的人?风语这下子惊讶更大了,难道他原本就是惊门中的人?不,他不算是道中的人,但是他和道中有莫大的关系,有同意他回来的也有不同意的。

为什么?为什么要接他回来?他又不是道中的人。

呵呵,因为他能看懂天书!啊!这下子知道为什么说他是变数了,他既然看得懂天书,如果真的回来了或是被惊门中的人捷足先登了,惊门的石头肯定是要持续下去了。

风言有些无奈地说道。

既然这样,不如。

风语边说边坐了一个砍头的动作咔嚓!你以为这是干什么?这都是道中那些大人物的事情,不是我们可以插一手的,他们肯定是有动作的,我们这样子的身份是插不进去的。

风言有些无奈地说道。

那人是谁?风语却是不多说什么一下子就问名字了。

你问这个干嘛?我劝你最好不要打什么坏算盘,到时候出了事谁也帮不了你,门里的规矩你应该也是知道的。

风言警告地说道。

大哥你放心,我就是很好奇问问罢了,不会怎样的,放心。

风语笑着说道。

看着风语的笑脸,觉得小弟应该不会那么不靠谱所以点了点头之后风言便告诉了风语萧守仁的名字。

那人便是大隋新任的鸿胪寺少卿萧守仁。

鸿胪寺少卿?很大的官吗?风语皱着眉头问道。

风言有些无语地看了自己小弟一眼,然后笑着说道:正四品的官你说大不大?正四品!风语有些控制不住地说道。

别的他也许不知道,但是正四品是多大的官这个概念他还是有的。

嗯,他应该是大隋最年轻的正四品官,听说这次他在洛阳城中又是大放异彩,估计这次回去之后还得升官,人比人气死人啊。

风言边就边叹气道。

这个嘛,不能比的,师傅是怎么教我们的?做再大的官就算是官居一品,最后还不是要叶落归根?有再多的财富最后还不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风语笑着安慰他大哥。

风言听到这话之后苦笑了一下,没有说什么,但是心中却是嘀咕开了师傅这也就是自欺欺人,生人只管身前事,身后万事有谁知?第三百一拾章 萧罗联手万归藏(上)五千大章( )一个月后的齐郡城外,三人三马六倒影。

三个人虽然都是平常打扮,可是走路时透露出来的那种杀伐之气一下子就摆明了身份,这都是军旅中人。

天色已是不早,城门就要关闭,但是三人一点回城的意思都没有。

较为老迈的精干男人一手牵马一手持马缰,在前面边走边说,后面跟着俩个年纪相当的青年人。

俩人都是年轻俊朗,左边的年青人的马背侧面挂着一杆短枪,在夕阳的照耀下散发着朦胧地光彩。

右边的年青人眉目如刀削,脸上有着刚硬的线条,认真地听前面的老者说话,不是点头或是插话请教。

右边的年青人不是别个,正是运送粮草和马匹的萧守仁!得到萧守仁他们的粮草和马匹之后张须陀部不费吹灰之力就把王薄部给灭掉了。

王薄部本来是屯于泰山下,大业七年张须陀就开始了剿灭工作,王薄部由于麻痹轻敌,一棍子就被张须陀个打趴下了。

没办法,王薄率军北渡黄河,想要跳出去玩玩,可是又被张须陀追至临邑击败。

王薄被迫北上与孙宣雅、赫孝德等起义军会合,众达十余万人,再次南下回到章丘城。

张须陀率兵两万增援章丘城,再次击败起义军,此后,王薄率起义队伍转战于山东中部地区。

张须陀的准则就是剿反务尽,务必得把反贼都剿灭了,活该王薄倒霉,被张须陀咬住不放,所以张须陀又追回到自己的老家山东齐郡来了。

齐郡本来不是指这,是指另外的一个地方,但是先帝在世的时候把哪个原本的齐郡给废了,把齐州改成了齐郡,也就是济南,张须陀好巧不巧坐着齐郡太守的位置。

牵着马儿在前面走的老者不是别人,正是那张须陀。

虽然年纪已经是上去了,可是那精神劲却是一点不减,一上战马那更是无人能敌。

走在萧守仁左边的哪个年轻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张须陀手下的第一猛将罗士信!罗士信的年纪比萧守仁要大,已经是三十多了。

李靖和李世民已经回转东都洛阳了,萧守仁却是被张须陀留了下来,说是还有事情要萧守仁帮忙。

张须陀在给杨广的信件里面已经把事情禀明了,由李靖他们带回去。

如今已经是大业九年了,大业八年已经是一去不复还了,去年发生了很多事情,让人印象深刻。

就在去年的十一月,杨广将一个宗室之女交给了高昌国的国王,用来和亲,达到他自己的政治目的,让高昌不再做中间派,让高昌的态度彻底倒向大隋这边,倒向杨广这边。

萧守仁在军中天天和秦叔宝程咬金等人厮混,比武斗酒样样来,本来就是在军中出去的人,这下子回到军中自然是很快就和军中的老油条们打成了一片。

很快王薄部就被剿灭了,虽然王薄部剿灭了,可是张须陀的脸上依旧看不到笑容,他把萧守仁留了下来,也正是这样,所以萧守仁和张须陀见面的机会也多了起来,萧守仁经常向张须陀请教一些自己行不明白的道理。

行军之道用兵之道深厚难懂,想要一个人慢慢参透简直就是不可能,张须陀对于萧守仁的事情也算是知道的比较多,他也希望自己百年之后大隋能有一根顶梁柱,所以对萧守仁也是倾囊相授,没有藏私。

这些天的相处之后萧守仁和张须陀的关系已经是相当的密切了,虽然还抵不上秦叔宝程咬金罗士信跟张须陀那样的亲近,可是如果再相处一段时间的话估计也就不遑多让了。

唉!张须陀看了看远处快要落下去的夕阳之后甩了甩自己的马缰绳,然后叹了一口气。

萧守仁还在想着刚才张须陀说过的一个古阵法,有些地方他还是想不通,他还在绞尽脑汁地想想明白。

将军。

左边的罗士信上前一步喊了一声,他听到张须陀有别于往日的叹息声之后心中隐隐感到不妥。

萧守仁被耳边的这一声将军给惊醒了过来,自己恍惚也是听到张须陀叹气了,这下子想起来也是觉得奇怪。

将军,将军刚刚剿灭了那王薄部的反贼,干嘛还要唉声叹气呢?萧守仁不解地问道,问完之后他也是看了一眼那轮将要落下去的太阳。

张须陀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这才回头看了萧守仁和罗士信一眼。

守仁你有所不知啊,虽然王薄部是剿灭了可是以后呢?以后免不了还会出现张薄,李薄,钱薄这样子下去大隋的江山堪忧啊。

张须陀说完之后盯着萧守仁和罗士信俩人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

萧守仁从张须陀的眼神里面看到了很多的东西,只是一时间部知道他到底要传递什么信息。

有将军在,大隋的江山肯定是永垂不朽的。

萧守仁有些汗颜地说道,他当然知道张须陀说的是对的,往后的几年里大隋的江山上面肯定是烽烟四起,光是出名的反王就有十八位,怎一个乱子了得啊!罗士信也是赞同地点了点头,罗士信极小的时候就跟随张须陀南征北战,对于张须陀也是有着狂热的崇拜和相信,他甚至觉得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情是可以难倒张须陀的,张须陀在他的心目中已经不仅仅是一个常胜将军这么简单了,他已经是罗士信的一种信仰。

唉!守仁你可知道老夫为何把你留在军中?张须陀既不赞成萧守仁的说法,但是他也没有否定,而是把话题一变,变成了这样子一个问题。

这个问题也正是萧守仁所好奇的,他也想知道张须陀为什么偏偏把自己给留下来了。

守仁不知,但是知道将军此举肯定是有深意的,守仁愿意听从将军的调遣。

萧守仁摇了摇头之后抱拳说道。

张须陀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微笑着点了点头,很显然,张须陀对于萧守仁的回答非常的满意。

老夫把你留下来那是因为老夫现在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交给你和士信去办。

张须陀想了想之后说道,说完就看着萧守仁,想看看萧守仁是什么反应。

罗士信的眼神很正常,一点儿变化也没有,这也就说明罗士信已经是明白他们要去干嘛了,所以这才一点儿的变化都没有。

愿听从将军的调遣。

只怕守仁能力有限会把事情办砸了。

萧守仁点了点头直呼笑着说道。

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张须陀还是很满意的,至少萧守仁没有拒绝。

在好多人里面我挑选了一下,觉得守仁你是最适合的人选,所以我把你留了下来。

张须陀说道。

呵呵,将军想必是没有见到李靖李将军的大才,要不然的话你肯定不会这么说了。

萧守仁苦笑着说道,和李靖呆久了之后他心中有些失落,好多的东西他都不懂,可是李靖却是什么都懂一点,有的东西甚至是可以用精通来形容。

李靖我是知道的,早年间就见过了,前些天见到之后发现他确实是比起早年间要成熟了许多,可是他却是部适合这件事情的,你才是最适合的人选。

张须陀摇了摇头否定了萧守仁的话。

嗯?为什么这么说呢?萧守仁皱了皱眉头,他还真的是部知道是什么事情李靖都不成只有自己可以办成的。

这个要解释就真的是很难,如果我把事情说上一说那么你肯定就明白了。

张须陀笑着说道,不知道守仁你是否听说过万归藏?万归藏?萧守仁皱了皱眉头,这三个字他还真的是听说过,可是那也是前世的一部小说里面的一个人物而已啊,怎么?难道这也有人叫做万归藏?守仁听说过?张须陀见到萧守仁皱着眉头时而思索时而疑惑,还以为萧守仁真的是知道万归藏呢。

没有,从来部知道有这么个人,也没有见过,只是觉得这个名字听起来有些熟,就像是一个故人一般。

萧守仁搔了搔头之后笑道。

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张须陀和罗士信的表情都是变的极其的丰富,是那种忍俊不禁的模样。

看到张须陀和罗士信的表情之后萧守仁也是明白过来了,自己肯定是说错什么了,要不然的话他们也不会是这样的表情了。

难道我说错什么了?我却是是不认识这个叫做万归藏的人啊。

萧守仁不解地说道。

听到萧守仁这句强调的话之后张须陀和罗士信一个没忍住一下子就笑出声来了。

呵呵,看来萧兄是真的部知道万归藏了。

罗士信笑着对张须陀说道。

张须陀点了点头赞同罗士信的说法。

呵呵,我也想也。

啊?只有萧守仁一个人还傻傻的部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这万归藏不是一个人名。

罗士信笑着说道。

这么一说之后萧守仁也是反应过来了,知道这是自己先入为主的观念闹出的笑话,难怪他们会笑出声来了。

呵呵,原来如此,不过这三个字也挺奇怪的,很像一个人的名字,我们家乡那非常喜欢用书名来做名字,什么程灵素啊之类的,所以我这才会以为是人名。

让俩位见笑了。

萧守仁汗颜地说道。

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张须陀却是没有再继续笑下去了,脸上的笑容已经是敛去了。

书名?张须陀问道。

罗士信看到张须陀那严肃的表情之后一下子也是不再笑了,而是认真的听了起来,罗士信从小就在军营中长大,读的书不多,就算是读了书,那也只是一些兵书而已。

对啊,程灵素那是把黄帝内经里面的灵枢和素问,我还以为那万归藏是一个姓万的人想用归藏来取名呢。

萧守仁笑着说道。

归藏是一本书?张须陀皱着眉头问道。

嗯?对啊,《归藏》是传说中的古《易》书,与《连山》、《周易》统称为《三易》。

萧守仁笑着说道。

原来如此,那么那《归藏》讲的是什么呢?讲的是否也是一些演算的东西?张须陀听到《周易》之后已是明白一些事情了,所以这才问道。

萧守仁点了点头之后说道:应该是的,我也不是很清楚。

原来如此,这就没错了,和消息上的一模一样,这也就说得过去了,这消息更可信了。

张须陀说道。

罗士信在旁边也是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

这万归藏到底是什么东西?难道也是一部书?萧守仁看见张须陀和罗士信似乎都明白这事情的始末,就是自己一个人不知道,所以心中憋屈,赶紧问道。

这当然不是一部书,可是说是一部书也不为过,其实他只是一份手札罢了。

张须陀笑着说道。

手札?萧守仁有些不解。

一份手札而已,这份叫做晚归藏的手札里面到底有些什么东西呢?竟然让张须陀都这么看重。

没错,就是这份手札,在剿灭王博部之前老夫已经是暗中得到消息了,说是这份手札关乎朝廷的安稳,剿灭了王薄部之后从那些降将的嘴巴里面问出来一些东西,更是肯定了这个消息。

张须陀叹了口气之后说道。

一份手札而已,还能动摇江山的稳定?萧守仁显然是有些不相信,所以皱着眉头问道。

张须陀摇了摇头否定萧守仁的话,然后慢声说道:话不能这么讲,守仁啊,你觉得一个国家一个朝廷的安稳是靠什么来维持的?张须陀说完之后看了萧守仁和罗士信一眼。

罗士信讲道张须陀看了自己一眼之后也是明白过来了,张须陀虽然只是问萧守仁,可是这问题也算是问自己的。

罗士信想了想之后开口道:文臣武将的相互配合,使老百姓都吃得饱穿的暖,这样一来朝廷肯定是安稳了。

罗士信跟着张须陀剿匪已经是有些腻了,正是因为在这样的环境中,所以他也明白这些坐了反贼的老百姓是为什么反的,所以他才会这么回答。

张须陀听到这个回答之后微微点了点头,对于罗士信的回答他还是比较满意的,罗士信已经是说出了这些年反贼频出的缘故了。

萧守仁也是赞同地看了罗士信一眼,然后对着张须陀说道:民心!民心定那么朝廷稳!此话一出张须陀的脸色抽搐了一下,萧守仁的话一针见血,却是是把问题的本质都说出来了。

此话怎讲?张须陀有些激动地转过来对萧守仁问道。

罗士信也是陷入了沉思,他自己的话只是说出了一种现象而已,但是萧守仁却是说出了这种现象的本质,这才是解决问题需要的东西。

其实罗将军也已经说过了,文臣死谏,武将死战,民有余粮,这其实都是一个问题,那就是人心,人心才是关键,都说得民心者得天下,其实这民心就像是河水,朝廷就像是大河之上的巨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萧守仁借用了李世民N年之后的一句明言。

哈哈哈,好一个文死谏武死战,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当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守仁这话确实是治国的良方,那份万归藏的手札是能够动摇人心的东西,所以才说这是非常重要的东西,所以才要你们出手把那份东西拿到手。

张须陀笑着说道。

萧守仁心中一惊,动摇人心的手札?那手札里面到底记载了什么东西?守仁此刻也许在想是什么东西可以动摇人心是吗?张须陀笑着说道。

没错,正是如此。

其实守仁这民心一说里面还包藏着一个极为巨大的能量,你可能自己也没有注意到。

张须陀笑着说道。

什么能量?萧守仁皱着眉头问道,他自己觉得是没有什么欠缺了,当官的考虑到了,种田的也考虑到了,难道还要考虑商人?这确实是一股不可忽视的能量。

江湖!张须陀说完之后又看了一眼那轮已经落下去一半的夕阳。

江湖?萧守仁听到这话之后脸色急变,这还真的是他没有考虑到的东西,他一直是以一个现代人的思想在想问题,自然也就没有把江湖这样子的东西考虑进去了。

没错,就是江湖,这股能量是巨大的,那些江湖大盗,绝世高手,刺客盗匪,亡命之徒,这些人都是极其危险的角色。

张须陀一脸严肃地说道。

嗯?将军,也没有见到什么时候江湖上的这些年能够怎样啊?每一个朝代的更替都极少见到他们的影子啊。

罗士信插言道,他最近读的兵书有点多,所以也就开口说道。

没错,你说的也是没错,那什么荆轲刺秦王的事情是极少发生,可是你们别忘了,江湖中人之所以名不见经传,那是因为他们是分散的,他们是一盘散沙,自然可以忽略掉,可是如果把他们都整合起来呢?把他们扭成一股绳子呢?后果会是怎样?张须陀叹了口气之后问道。

这话一出把罗士信和萧守仁俩人的脸色都变了。

求票求收藏)第三百一十一章 萧罗联手万归藏(中)( )江湖与庙堂很远吗?很多人都觉得两者根本就没有相重合的地方,自然是相隔很远的,但是真的如此吗?其实不绝对,大多庙堂武将是出身草莽,来源江湖之中。

萧守仁和罗士信听到张须陀的话之后都是倒吸了一口凉气,张须陀的话把他们的目光都放到了一个他们没有想到的地方。

江湖中的力量的确是很巨大,但是却很分散,正是因为它的分散,所以这股力量也就不是很明显,可是如果扭成一团呢?这股力量聚集起来无疑是不可忽视的,萧守仁和罗士信想想都是觉得可怕。

将军你的意思是说那万归藏可以让江湖的力量聚集起来?萧守仁听出了张须陀的言外之音了,这只有这样才能说的过去,刚才张须陀已经说过了,说是万归藏影响到朝廷的稳定,但是万归藏又只是江湖的东西,可见,这万归藏要影响朝廷也就只能是聚集江湖中人了。

罗士信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也是把目光看向张须陀,等着张须陀的回答。

张须陀用一种难以言状的眼神看着萧守仁,里面包含的东西很复杂。

守仁你的确是很聪明,没错,那万归藏正是可以聚集江湖豪杰的东西,谁得到了那万归藏那么他手里掌握的东西就是一股巨大的能量。

张须陀点了点头,表示萧守仁的话是正确的。

嗯?既然如此那么现在是谁掌握着这万归藏的手札呢?萧守仁很好奇地问道,按照张须陀现在的说法,那么现在掌握万归藏的人手里已经是掌握了巨大的能量了。

这本是非常机密的事情,可是经过我们的一番打探之后终于是弄清楚了,这万归藏手札现在在杨玄感的手里,说起来那万归藏已经是经过守仁你的手了。

张须陀笑着说道。

萧守仁是一头的雾水啊,他还真的是不知道张须陀为什么会这么说,一说把他给说糊涂了。

那万归藏曾经经过了我的手?萧守仁皱着眉头声音提高了一个音说道。

没错,在你手上过了一遍。

张须陀笑着说道。

萧守仁听到这话之后又看到张须陀的表情,觉得这应该不像是开玩笑,马上把自己和杨玄感相识相见的场面都回想了一遍,没有发现问题,然后又仔细回想了一遍,依旧是一头的雾水。

没有想到?张须陀笑着问萧守仁。

守仁却是是想不起来。

萧守仁摇了摇头之后回答道。

守仁你可知道我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注意你的?张须陀问萧守仁。

萧守仁摇了摇头,然后又点了点头说道:征伐高句丽的时候?张须陀笑着摇了摇头,表示萧守仁猜错了。

不是,那个时候虽然我知道你,但是我还要看看你是个怎样的人呢,后来一个偶然的时候你进入了我们的视线。

什么时候?萧守仁不解地问道,他还真得是想不出来张须陀是什么时候开始注意到自己的。

你可还记得渔阳的那家小店?就是你买马时候住的店。

张须陀笑着问道。

萧守仁笑着点了点头,他就是在那里买了八百,然后又从八百的腹下得到了宝刀跟宝图,更是认识了李密。

记得就好,我们就是在那个时候把你弄进了我们的视线,不对,应该是你是在哪个时候进入了我们的视线。

张须陀笑着说道。

那时候?萧守仁皱起了眉头,他在想到底是什么事情让张须陀看中了自己。

萧守仁正胡思乱想呢,才想着自己身上的藏宝图是不是被张须陀看出来了。

没错,就是那时候,我正好让士信派了几个人在那等着李密呢,没想到却是让你小子给破坏了。

张须陀笑着说道。

听到这话之后萧守仁松了一口气,他也算是明白过来了,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

萧守仁回想起他和李密相识的那一段历程,觉得有些像是看电视电影一般,充满了巧合。

啊!哪个偷吊坠的女子是你们的人?萧守仁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当初的事情他还是印象深刻的,想必李密也是这般感觉。

当初李密住店的时候遭到了小偷偷东西,把他扇子上面的一个玉坠给偷走了,就是萧守仁一眼识破小偷的伪装的。

没错,那个女子正是我的人,当时他算是一个很好的了,所以我才派她做那件事情,她做事情一向都是很小心的,没想到那么完美的计划还是出现了差错。

罗士信点了点头之后有些无奈地说道,虽然别的事情他插不上嘴,但是这件事情上他还是能说的上的,因为这件事情正是经过他的手的。

那个女子?哪个女子针对的是李密,这么说来当初要对付李密的不是别人正是你们了?萧守仁这才完全反应过来了。

没错,正是我们。

罗士信笑着点了点头。

你们是为着那块玉佩?萧守仁震惊地问道,他的脑海中一下子出现了当时的那块吊坠,那块玉佩。

嗯。

张须陀点了点头表示萧守仁猜对了。

那块吊坠真的有问题?萧守仁问道。

萧守仁是完完全全想起来了,当时李密一进店里面就把扇子上面的吊坠给弄丢了,后来萧守仁因为看不过眼所以出手把小偷给抓了出来,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送热水去李密房间的女丫鬟。

萧守仁从那盆没有打翻的热水猜出来了那个小丫鬟的身份有问题,后来更是在小丫鬟的耳边说了一句话让那个小丫鬟自己露出了马脚。

萧守仁在小鸭黄的耳边轻声说道:吊坠的带子露出来了。

那小丫鬟以为是真的,看到萧守仁一脸确定自己就是小偷的模样,而且又是在那样的情况下说出的那句话,所以小丫鬟一下子竟然是相信了,条件反射似的往自己的鞋子看去。

萧守仁根据这个小反应一下子就猜出来了那块被偷走的吊坠应该就是放在了小丫鬟的鞋子里面,也只有在那才是最安全的地方,她仅有的时间也只够她把东西放到自己的鞋子里面去。

没错,那块吊坠里面夹着东西,正是那万归藏手札,说白了那万归藏其实就是两张纸罢了。

张须陀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李密当时也是没有想到他已经在你们的监视下面所以这才那么大胆地把吊坠挂在了扇子上面?萧守仁恍然大悟道。

张须陀点了点头。

李密也当真是好胆识。

萧守仁感慨道,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原来当初的李密竟然是有着这么一件东西在身上。

他应该就是杨玄感派过去拿这件东西的,要不然的话你以为他去渔阳干嘛?张须陀笑着问道。

没错,其实我当初就猜到了。

萧守仁见到张须陀并没有提起那宝刀和藏宝图,那么他自己自然是不会把乾坤图的事情说出来了,他并不傻。

哦?守仁你当时猜到什么了?罗士信有些好奇地问道。

其实在官服把那个小丫鬟带走之后我就看出问题来了,李密一进店就被盗走了那块吊坠,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两个问题,一个就是那块被李密说成是祖传下来的吊坠很名贵,所以那小丫鬟才会急于下手,另一个解释就只能是她们筹划已久了,她们一直都在注意李密的吊坠,所以才会提前在店中乔装打扮,更是在李密一进来就出手了,一下子就得手了,这是经过周密计划的。

萧守仁分析道,然后顿了顿之后说道,总之有一件事情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那块吊坠是不简单的。

听到萧守仁的话止呕罗士信呆住了,他没有想到萧守仁仅仅只是根据这么些东西竟然是看到了那么多隐藏起来的消息。

呵呵,守仁说的没错,现在你也该知道了,他手中其实拿着的就是万归藏,也正是从那个时候起你进入了我的眼中,一番调查之后,我觉得这应该是根好苗子,只是没想到你出头会出的那么的快,到处都能传来你的消息。

张须陀笑着夸道。

这个、、、这个、、、其实说起来那次的事情还真的是守仁鲁莽了,坏了罗将军和将军的好事。

萧守仁搔了搔头不好意思地说道。

没什么,当时即便是你没有出手可能他们也会把事情搞定,因为那本来就是他们的地盘,把万归藏搞丢了他们肯定是把渔阳翻个底朝天的。

张须陀笑着说道。

萧兄可是心中愧疚啊?要是如此的话现在可是有着一个好机会哦,咱们联手把万归藏找回来,这样一来你心中的愧疚也就可以减少一点了。

罗士信打笑道。

萧守仁转过头对着罗士信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同意他阿德看法。

罗将军说得对,呵呵,守仁这次必定是全力以赴,定然是不会辜负二位将军的期待。

萧守仁笑着说道。

守仁啊,这件事情关系重大,这是杨玄感手里的一张牌,一张底牌,他这段时间做的有点过头了,想必是有什么大动作了,我已经提醒陛下当心了,可是这还不够,我们应该把危险扼杀在摇篮里面。

张须陀深吸一了口气之后说道。

将军说得对,只是说了这么久还部知道那万归藏里面到底隐藏了什么,竟然能够凝聚江湖中人的人心。

萧守仁不解的问道。

萧守仁对江湖中的那些人还是比较了解的,那都是一些桀骜不驯的人,怎么会那么容易被人遥控呢?那万归藏里面到底是包藏着一个怎样的秘密呢?唉!守仁啊,你说什么东西能够把人死死地掌控在你的手里?张须陀叹了口气之后回头问萧守仁。

萧守仁听到这话之后稍微的呆了一下,但是很快就反应过来了,想了一会儿之后这才开口回答。

把柄。

萧守仁只说了两个字,俩个很简短的字,可是这两个简短的字却是让张须陀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没错,正是如此,把柄落到了别人的手里那么你就得听他的话了,一举一动都是受控于人。

张须陀点了点头之后叹了口气说道。

那万归藏里面记载的是江湖人士的隐秘和把柄?萧守仁这下子算是明白许多了,他也不再怀疑那两张纸的威力了。

张须陀脸上的笑容这下子更加的浓了。

守仁啊,你很不错,不愧是老夫看重的人,确实是如你所说的那样,那薄薄的俩张纸上面都是一些江湖人士的隐秘和把柄。

萧守仁赞同的点了点头。

这话在理,没有谁一出生都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都是在江湖这浑水中滚打多年才能渐渐上位的,这期间的艰辛是外人所难以理解和得知的,也就难免会做出一些龌龊的事情来,这些事情里面肯定也是有些是见不得光的,见光死!萧守仁把自己所能想到的都说了出来。

萧守仁的话把张须陀都看呆了,仅仅只是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而已,萧守仁却是已经把事情猜的七七八八了,而且已经是猜到了核心的东西了。

唉!守仁你说的完全正确,那些阴暗龌龊的事情一旦被人揭穿出来的话,那么多年的经营就毁于一旦了,谁都不会愿意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也就只好选择屈服了。

张须陀说道。

虽然事情是这样子,但是萧守仁还是皱着眉头。

我还是不明白,既然如此的话,也就是说现在那两张纸上面记载的都是一些大人物的**,那么这些东西是怎么打听出来的呢?当年他们还没有成名的时候那些事情是怎么弄来的呢?萧守仁不解的问道。

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张须陀笑了笑之后这才解释。

唉!这就不得不说他们的用心良苦了,虽然现在这万归藏是在杨玄感的手里,可是这并不代表这就是他弄出来的东西,他也是从别人的手里拿过来的东西罢了,那人才是恐怖所在啊。

张须陀有些无奈地说道。

那这是万归藏是谁搞出来的?是谁有那么大的能量居然能够搞到这么多的机密之事?萧守仁震惊地问道。

不仅是萧守仁,一旁的罗士信也是一脸的额震惊,对于这样一个人或是组织他也是感到震惊。

百晓观!张须陀低声说道。

百晓观?萧守仁和罗士信都是皱起了眉头,很显然那,他们听都没有听有听过这百晓观。

没错,就是百晓观,据说这百晓观知道所有江湖上的事情,江湖中的人在这百晓观的眼皮子底下无所遁形。

张须陀说道。

萧守仁愣了愣,这样子的组织他并不是没有听说过,上辈子的小说里面就有过这样子的组织啊,什么红叶观啊,红叶先生啊,江湖百晓生啊,这些都是这类的存在啊。

那是一个道观?萧守仁皱了皱眉头之后试探着问道。

张须陀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它虽然看起来就是个道观,可是严格意义上面来讲却不是,它不仅仅只是一个道观而已。

此话怎讲?萧守仁越听越糊涂了。

唉!传说中那的确是一个道观,可是却没有人见到过它里面有道士有人,更是没有人知道它的确切位置。

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我才说它不是一个严格意义上的道观,也正是这个缘故,所以江湖上知道这个百晓观的存在的人不多。

张须陀慢慢说道。

萧守仁和罗士信都是一脸的难以置信,一个道观既?然存在那么一定是会被好奇心极强的人找出来的,怎么可能会没有人见到过他的真实存在呢?既然没有人见到过那这些传出来的消息又是怎么来的呢?既然没有人见到过那神秘非常的百晓观,那么这些消息又是怎么来的呢?那万归藏又是怎么流出来的呢?萧守仁不解地问道。

据说他们自己有自己的一套方法,包括交易,他们就是靠卖消息来赚钱的,一份消息只卖一次,卖掉之后再无第二份,就是他们自己要找都无从找起,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呢,在那百晓观里面的消息字字千金,非常的贵。

张须陀笑着说道。

真贵啊!萧守仁听到这话之后暗自想了想自己的小金库里的那些银子能买百晓观的几个字。

当然了,这贵只是你觉得而已,其实许多人都想要找百晓观买消息,可是都是没有门路,这也算是金钱难求一见了。

张须陀笑着说道。

为什么会是这样?萧守仁不解了,既然他们知道天下事,那么肯定也是知道有什么人在找他们咯,这样一来也就肯定会自动联系那些人了啊,送上门的银子没有不要的道理啊。

很简单,他们的消息卖的那么的贵,可以说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张须陀笑着说道,他心中对于这样一个组织也是爱不上也恨不上。

第三百一十二章 萧罗联手万归藏(下)( )看来杨柱国也是花了大功夫啊,竟然能够从这么个百晓观里面弄到这么个东西出来。

萧守仁听完之后眯着眼睛说道。

萧守仁也是大致猜出来了,杨玄感派李密从百晓观里花大价钱买来了这份万归藏,估计就是用来聚集江湖中人的,把武林人士都握在他的手中。

看来他所图不小啊,已经是准备好多年了啊。

当然,老夫也是花了大功夫才打探出来这么多的东西,守仁你也许还不知道,陛下已经在征集百姓了,要的都是精壮的汉子,看来陛下也是有新动作了。

张须陀叹了口气说道,张须陀对杨广还是蛮了解的,杨广想要干什么他当然是猜出来了,可是他还是不愿意相信杨广真的会那么的糊涂,所以这才没有说出来,只是说有新动作。

萧守仁一听就想到了第二次征伐高句丽,看来杨广杨广已经是忍不住了,他已经是迫不及待要去一雪前耻了,他肯定觉得第一次征伐的失败是他人生中的一个巨大的耻辱。

可是这也仅仅是他的第一想法罢了,这想法在他的脑海中也仅仅只是停留了两秒罢了,之后萧守仁却是皱起了眉头,他隐隐觉得这里面有些东西是他所不知道的,而且以印象中的杨广来看,杨广也不是这么不知轻重的人。

杨柱国也有动作?萧守仁也是抓住了张须陀话中的含义了,如果说杨玄感这时候没有什么动作的话,那么张须陀这时候也不会把杨玄感的事情拿出来说了。

张须陀点了点头,萧守仁往往是在他刚一开口就能猜到他下面要讲什么,这样一来也省心省力,不像自己和程咬金罗士信讲话,往往是要自己点的非常的透彻了,这俩人才能明白自己意图的十之**。

没错,这万归藏就是他的其中一个动作,他想要用这万归藏上面的东西来聚集武林人士为他所用,肯定是有些什么危及朝廷的事情要做,所以老夫这才想要你们俩个去一趟,把万归藏找回来。

张须陀笑着说道。

萧守仁听到这话之后鼻子抽动了一下,然后疑问道:何必如此,直接找到毁了就是了。

说完之后还用一种奇怪地眼神看了下张须陀。

罗士信是没有注意到萧守仁的这个小动作,可是张须陀注意到了。

张须陀是怎样的人物,如何能不知道萧守仁是怎么想的呢,看到萧守仁的这个眼神之后微笑着摇了摇头,然后问萧守仁:呵呵,守仁你觉得老夫像是那种人吗?萧守仁没有回答,他当然是看听出来张须陀这话是什么意思了,他也相信张须陀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守仁啊,你觉得那万归藏是什么东西?萧守仁依旧没有回答,只是摇了摇头,不说什么。

并不是他不想说话,而是他在这样的情况下保持沉默比说什么都要有力。

万归藏就是一把剑,一把双刃剑,被别人握在手里那么就有可能会让别人把我们自己砍伤,可是如果这把件握在我们自己手里呢?那么就可以成为我们攻击别人有利的武器。

你说是?张须陀笑着对萧守仁说道。

萧守仁听到这话之后脸上这才出现了笑容,微笑着点头。

守仁受教了,刚才的事情还望将军见谅。

萧守仁笑着说道。

罗士信听到这话之后有些无语了,他一直都在听张须陀和萧守仁讲话,可是萧守仁莫名其妙地说出这么一句话之后他一下子就呆住了,他真的是想不通他们俩这是在说什么。

萧守仁的心中暗叫惭愧,自己刚才听到张须陀的话之后第一感觉就是张须陀也存有私心,想要从杨玄感的手里弄到万归藏,然后留为己用。

张须陀在江湖上和朝廷混了这么多年对于人心二字当然是有深刻的了解了,萧守仁问完那句话之后就沉默了,他一下子就知道萧守仁是怎么想的了,所以这才委婉地解释了自己的意图。

张须陀用双刃剑恰到好处地解释了自己的意图,说的明白一点就是那万归藏就是双刃剑,落在杨玄感手里就是杀人的利器,可是落在张须陀手里,就可以成为保家卫国的武器,这番话一下子就解开了萧守仁的心结。

不要紧,人之常情,事情紧急你们明天早上就出发。

张须陀微笑着点了点头,看见萧守仁这么机警之后他越发觉得自己的选择是对的,而且从刚才萧守仁的表现也看得出来萧守仁的心还是忠于杨家朝廷的。

出发?回转洛阳?萧守仁很自然地问道,万归藏在杨玄感的手里所以他自然而然地以为要回转洛阳了。

不是。

张须陀摇了摇头。

嗯?万归藏不是在杨柱国手里吗?萧守仁皱着眉头问道。

杨玄感已经不在洛阳了,陛下放心不下长安,把他派往长安了,那长安城原本就是他父亲杨素掌控,现在杨素虽然已经是死了**年了,可是他们杨家对那一块的掌控力是比谁都强的,所以陛下把他派过去了。

张须陀叹了口气说道。

这下子萧守仁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他那种隐隐不安的感觉更加的强烈了,对于杨广这些不合理的安排也是感到非常的奇怪。

那我们赶往长安?罗士信问道。

张须陀依旧还是摇了摇头。

不,你们去君山,洞庭湖畔。

张须陀笑着说道。

君山?萧守仁听到这两个字之后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他想起了自己和单通单芊芊还有陈庆之一起的那段岁月,一眨眼的功夫已经是五个月之前的事情了。

当初单芊芊和单通就曾经仔仔细细把君山大会讲了一遍。

当时自己刘毅和樊纲俩人有着血海深仇,双方都是中了毒,萧守仁把他们俩的深仇好好想了会儿之后还是没有决断该帮谁,最后还是单通想出了法子,说是留在君山大会那天一笔清算。

樊纲和刘毅都是同意了,萧守仁也就是在那第一次听到有关于君山大会的事情。

山大会四年一次,每次都在洞庭湖畔的君山上面举行,是武林中难得一见的大事,有地位的武林人士都会去那参加,到时候所有在江湖中有头有脸的人物都会在那出现。

这君山大会的举办人是朝廷,这些年一直都是朝廷选出代表人来举办,朝廷很少插手江湖上的事情了,在先帝开国之前都是佛道俩教来举办的,轮流着来,今年佛教办,那么四年之后就是道教举办,但是先帝开国之后就变了,佛教已经是好些年没有举办过君山大会了,现在的君山大会都是由道教的人来举办的。

说白了这君山大会就是分大饼,这大饼,并不是普通的分大饼,而是朝廷把整个江湖都当作了一张大饼,然后把江湖上的势力都叫过来,然后一一按照势力划分,这样子就不会产生江湖动乱了,可以稳定朝廷以外的局势,同时把江湖武林控制在朝廷的手里。

这想法是好的,可是现在已经是脱轨了,江湖的力量已经是渐渐不受朝廷的管制了。

说是划分江湖地盘,其实就是送钱给那些势力,用地盘稳住那些势力,同时也绊住那些势力,让他们不敢乱动,如果仅仅是这样子的话那些江湖人士是不会那么听话的,但是朝廷给出的的条件实在是太好了,他们都经不住诱惑,都听话了朝廷把一块地方的江湖秩序划给你,也就是说在这块地方的范围之内,所有的江湖大小事务,都是你说了算,就凭着这份声音,那在这块地方肯定是可以混得风生水起啊,肯定是可以借势发财啊,做什么生意都行,肯定都是一本万利的买卖啊。

而且,朝廷时常会下达一些朝廷名面上不好做的事情,这些事情由江湖人士去做的话就最好不过了,事成之后是有可能做官的虽然朝中的大臣草莽出身的很少,但是下面的小官小吏倒是有很多,都是这样子做官的。

也许有人会说江湖中的豪爽汉子是不屑于朝廷的这些东西的。

可是江湖人士是什么?很清高吗?不为五斗米折腰?那是陶渊明,现在已经是找不出第二个陶潜了,有道是学好文武艺,卖与帝王家,学的一身的好武艺,写的一手的好文章,为的是干嘛?还不是为了卖给帝王家吗?所以说这个是可以理解的。

不仅仅是如此,朝廷还会给江湖上名望很高的人一些封号,这些封号就等于是朝廷承认你的合法地位一般,这些封号是江湖中那些武林中人梦寐以求的东西。

靠山王杨林,他现在已经是不问世事了,在登州养老了,但是他少年时却是不一般啊,当时他就曾经在二十五岁的时候参加过一次君山大会,那时的他是以江湖人士的身份参加的,当时的江湖人送外号是囚龙棒主意思是说囚龙棒的主人,一根囚龙棒打遍中原无敌手,在君上大会上面,他凭着一根囚龙棒横扫君山,没过多久,当时的大周皇室就颁下囚龙棒主的封号下来,把这称号封给了当时年仅二十五的靠山王杨林,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杨林的名声达到了顶点。

这君山大会不仅仅是这么地简单,还是化解江湖恩怨的地方。

有什么恩怨一到君上大会都可以解决的,双方到君山大会上面把事情说开了,然后由江湖上有头有脸的老前辈来评断,如果实在是难以评断的话,那就是来个决斗了,死伤都不能追究,一战之后,什么恩怨都勾销了。

那些评断是非的老前辈并非江湖人士,而是朝廷的儒生,都是朝廷的老儒生,有的是名声赫赫的,有的是皓首穷经不见经传的,这些人都不会轻易偏袒任何一方的。

这也保证了大会调节的公正公平和公开。

本来朝廷的大儒是不屑于做这样子的事情的,这么丢份的事情他们还真的是没兴趣来做,可是他们还是答应了。

当时的晋王杨广出面促成了这件事情,对那些大儒说天底下只有他们这些大儒明大义,能断是非,无偏袒之心,最适合干这个事了,如果没有人断江湖是非,或者是断是非而不能让人信服的话,那必定是引起江湖的无数腥风血雨,这样子更是造就了杀孽,如果与能力做,而因为自己的面子和名声问题而不去做,这和枉造杀孽是一样的罪过的。

那些大儒听到这段话之后只好点头答应了下来。

守仁想必也是知道君山大会的。

张须陀看到萧守仁的反应之后问道。

萧守仁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的确是知道这个事情。

现在那万归藏已经是在去君山的路上了,这一路上都是有高手护卫,我们下不了手,也没有高手能够抽的开身,同时也赶不及在路上截下来,所以呢,下手的地方只有一个地方了,那就是在君山。

张须陀凝重地说道。

原来如此,那么杨柱国是想在君山武林大会上面把那万归藏拿出来要挟各门各派的人咯?萧守仁说道。

没错,正是如此,这肯定也是他们底牌了,咱们得在他们拿出来之前把万归藏抢下来。

张须陀说道。

啊?抢下来?萧守仁吃惊地说道。

没错。

那可都是武林高手聚集的地方啊,都是各门各派的头头老一辈啊,哪一个不是狐狸一样的人物啊?哪一个不是顶尖的高手啊?我和罗将军两个人呢能够在他们的手下把东西抢到手?萧守仁皱起了眉头说道。

罗士信也是变的有些郁闷了,这个任务被萧守仁这么一解释之后他心里的压力一下子翻了好几倍了,信心也都有些动摇了。

话也不是这么说,有谁知道你们是去抢万归藏的呢?他们那些高手里面又有谁知道那万归藏在谁的身上呢?张须陀笑着说道。

对啊,将军你这么一说之后我又想起来了,那万归藏在谁手里都说不定啊,难不成那杨柱国还会亲自来不成?萧守仁皱着眉头说道。

张须陀摇了摇头之后用手在自己的腰间拍了拍。

萧守仁见到这个动作之后笑着点了点头。

将军说得对,他们可能还是把东西藏在了吊坠或是玉佩里面。

罗士信笑着说道,他把渔阳城的事情想了起来然后恍然大悟。

张须陀摇了摇头,表示不是。

他们有了上次的经验之后肯定是不会再这么犯险了,将军觉得他们会把万归藏藏在剑鞘里面?萧守仁笑着问道。

张须陀这才点头。

剑鞘的确是个好地方,里面藏东西别人也不会怀疑。

将军如何这般肯定?萧守仁笑着问道,可是有内应?这本是隐秘的事情即便是猜到了也不能说出来的,可是萧守仁却是没有丝毫的顾忌一下子就问出来了,这也正好说明萧守仁确实是跟张须陀坦诚相见。

呵呵,没错,正是如此,这个消息也是里面有人传出来。

张须陀笑着点头。

萧守仁听到这话之后很满意的点了点头,有了张须陀的这句话之后萧守仁的心总算是有点底了,明白这次的任务并不是那么的难,因为张须陀可以随时掌握对方的动静,这也说明自己这边可以随时掌握对方的动向,主动权就在自己这边的手里了。

将军,不知道这次的万归藏到底在谁的身上?萧守仁笑着问道。

萧守仁这时候把最关键的问题问出来了,他想要完全了解那个被杨玄感委以重任的人,只有做好了充分的准备才能使自己做出最完美的计划来。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说过王伯当这个人?张须陀望着萧守仁和罗士信问道。

萧守仁很老实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有听说过这么个人物。

罗士信却是睁大了眼睛,然后试探地问道:将军说的可是那白衣神箭王伯当?萧守仁听到罗士信那中不相信吃惊已经震惊的语气之后已经是知道自己这次遇到的可能是真正的对手了。

没错,正是他。

张须陀也是有些无奈地回答道。

听到张须陀的回答之后罗士信一下子就失声了,不再说话勒,只是沉默。

王伯当到底是谁?罗将军干嘛这么顾忌他?难道他很厉害不成?比罗将军都厉害?萧守仁笑着问道。

罗士信苦笑了一下之后说道:这个是比不出来的,若是在军中他肯定是比不上我的,在万军之中他肯定也是比不上我的,可是若俩人单打独斗,我可能就有些抵不住他了,他在江湖上成名已久,是我的前辈。

听到罗士信的话之后萧守仁皱了下眉头,罗士信的本事他是知道的,罗士信都这么说了,他也没有不相信的理由了,他也不敢托大,心中暗自把王伯当的名字打上了警惕的名单上面。

第三百一十三章 魑魅魍魉聚君山(上)( )张须陀舒了心中一口气之后这才慢慢道来。

那王伯当是李密年轻时收下的学生,深得李密的喜爱,李密对王伯当也是尽心栽培,王伯当也不负李密的苦心培养,很早就在江湖上扬名立万了,只是为人低调,所以很少被人提及罢了。

萧守仁这才知道原来李密的手下还有这么个好弟子,只是不知道当日的那个元真是什么人。

李密的本事自然是不必细表的,能够在十八路反王里面鹤立鸡群,这就也看得出来是个怎样风华绝代地人物了,用风华绝代这四个字来形容一个大男子的他并不过份。

没错,我当年初入江湖的时候就听说过许多他的事情,后来更是亲眼见到过他的可怕,所以刚才才会如此失态。

罗士信点了点头之后对萧守仁说道。

萧守仁听到罗士信说见过那王伯当之后心中一喜,赶忙转过头来认真听罗士信讲。

当年我在那枫林渡边有幸见过王伯当一面,他来去匆匆,没等我上前结交他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即便如此,他当时做的事情依旧印在我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当时他正好在追赶一个落魄的汉子,那汉子在前面狂奔,转眼间就搭着小船渡过了大河,把骑着马儿的王伯当给甩开了,王伯当却是并不着急,只是勒着马缰绳等着那个落魄汉子上对岸,那个汉子上了对岸之后看见王伯当并没有追过来,顿时间哈哈大笑不止,以为自己已经是逃出生天了。

我当时也以为王伯当是北方人不识水性,不敢过河不敢乘船,后来我才发现错了。

就在那人得意张狂的时候王伯当从自己背后的箭壶里面抽出了两支箭,搭在了弓弦上面,然后扬声说道要射那人的左手。

我们在一边都以为这人是疯了,河水那么湍急,河流之上更是风浪滚滚,两处河岸相处那么远,如何能够射中对岸那人的左手呢?而且还是提醒过的射左手,那人肯定是有防备的啊。

我身边的人里面甚至是有人轻笑了出来,可是他们的笑声还在继续,那边河对岸的人却是笑不出来了,凄惨的喊叫声穿过河流上空一下子传进了我们的耳朵里,放眼望去只见那人的左手手掌已经被一支箭穿了个通透。

回头看骑马的那人,手中的弓弦还在嗡嗡作响,就在我们回头的时候那人又开声了,说这次要射你的右腿。

话音刚落就听见嗡的一声,一支剑又飞射过去,还没来得及看清楚那支的形状和飞行轨迹呢,对面又传来啊的一声悲惨声,那支没看清的箭已经安稳地插在了那人的右脚足背上,钉在地上使那人难以动摇。

那骑马的射手见到对面的落魄汉子已经是再无逃生的机会了,直接打马走人,随后官府的人也赶过来了,原来那个落魄的汉子就是当时从长安天牢逃出来的重犯,而那个骑马的射手就是王伯当了,只因为他喜爱穿一身的白衣,所以江湖人称白衣神箭王伯当。

罗士信的话讲完了,萧守仁呆住了,一直以为自己的箭术还可以,这下子算是明白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了,王伯当的箭术用神乎其神都难以解释了。

李密不是用弓的。

萧守仁皱着眉头想了会儿之后说道,他想起来了,李密一直都是温文尔雅的样子,但是那只右手出卖了他,他看得出来李密也是用刀的,是那种宽大的朴刀,看李密的手指也看得出来他应该是不怎么用弓的。

没错,李密在弓箭上面的功夫只是一般而已,和守仁你应该是不遑多让,王伯当之所以这么厉害据说是因为另有名师教导,至于是谁那就不得而知了。

张须陀笑着说道。

萧守仁的箭术怎样张须陀是知道的,这些天在演武场里面萧守仁当着张须陀的面演示过,张须陀看完之后也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同时点拨了几个地方,说了一些还需要改进的地方。

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说萧守仁的箭术怎样张须陀还是有权利发言的,既然张须陀说了李密的箭术和萧守仁相当,那么也就是说萧守仁的箭术是比不上王伯当的。

难道李密不会生气吗?师傅犹在,另投他人,这是江湖中人的大忌啊。

萧守仁对这个多少还是知道一点的,听到张须陀的话之后疑惑也就出来了。

守仁你有所不知啊,据说那王伯当就是在李密的引荐之下才能得拜名师的,所以说这可以算是得到了李密的允许的,当真是稀奇啊。

张须陀说起这事之时也是感到新奇古怪。

萧守仁听到这话之后对于李密的认识又深了一点,没想到李密竟然是这么个人,洒脱不羁已经是难以形容他了,超然物外又显得有些过了。

士信啊,你的江湖经验应该是要比守仁多一点的,守仁啊,你比起士信来讲相对要头脑灵活许多,你们俩联手取回那万归藏的机会非常大,老夫很看好你们,希望你们也不要让老夫失望才是啊。

张须陀觉得事情已经是交代得差不多了,所以开口说了最后告别的话了。

一定不负将军重托。

萧守仁和罗士信一起抱拳齐声说道。

满意地点了点头之后张须陀就牵起身边的马儿往回走了,要回城了。

萧守仁和罗士信对视一眼之后也是立马跟上,他们还要回去找好充分的准备呢,明天一早他们就要出发了。

—————————————————————————————————————长安城中,杨府。

杨玄感和李密相对而坐。

摇晃的灯光中把他们俩人的身影拉得非常的长,那长长的影子也随着那烛火的摇曳而摆动。

令伯啊,你说这会儿伯当他们离那君山还有多远?杨玄感对着李密说道,李密字令伯,俩人关系密切,称呼别人的字也是对别人的一种尊重,杨玄感很看重李密,一直都是这么称呼的。

李密听到杨玄感的话之后沉思了一下,然后笑着抬头说道:快了,估计也就是这一两天的功夫,二月二,龙抬头,好日子啊,肯定会成功的,杨公莫忧。

李密不敢托大,虽然他和杨玄感是旧时相识,而且关系很好很密切,可是这时候他也不敢再像以往那样称呼杨玄感了,杨玄感这次如果造反成功的话那么他们就是君臣关系了,到时候如果翻旧帐的话那就不好了。

是啊,二月二龙抬头,杨广也该出发了,到时候就是我们的天下了,一切都在令伯你的计划当中,都是按照你的计划走的,我对你的计划是非常有信心的,只是最近心中总是莫名其妙的心悸,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杨玄感摸着自己的心口说道。

李密听到杨玄感的话之后又看了杨玄感一眼,感觉杨玄感不像是在说假话,也不像是在试探自己什么,这才放心说道。

杨公请放心,计划天衣无缝,所有的人和事都考虑进去了,再过些时日江湖朝廷都在我们的掌控之中,到时候天下唾手可得,这时候我们要沉得住气,静等消息即可。

李密笑着安慰道。

杨玄感此时此刻的心情他是可以理解的,李密早就算到了杨玄感会有这样的心情出现,只是没有想到杨玄感这种心情的出现会这么的早。

唉,但愿真如令伯你说的这样,万事无忧才好啊,这可是赌命的事情啊,成者王侯败者寇,到时候真希望不出意外才好啊。

杨玄感还是有些担心,可是他又不好说出来,当着李密说出来,这会使得李密不高兴,因为这一切可以说都是李密一人策划的,你当着他的面怀疑这计划的可行性,这不就是等于扇人家耳光吗?李密是个聪明人,听到杨玄感这么说话他已经猜到杨玄感的心思了,他还真害怕杨玄感会因为害怕临时反悔,如果杨玄感来这么一招的话还真的是会害死一大批人。

杨公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面,朝中的重臣已经是收买了一批人,到时候这些人可以全部拉拢过来,边关武将大多数受过老大人的恩惠,到时候你振臂高呼他们肯定是会响应的,加上我们自己人,这股力量已经是足够我们推翻杨广了,更何况还有那些江湖高手呢?李密为了让杨玄感安心,于是把这些安排都又讲出来,使杨玄感更心安一些。

话虽如此,可是都有变数的,杨广并不是笨蛋,他身边也还有一批忠于他的人啊。

杨玄感说到这的时候一下子竟然想到了张须陀。

这个很正常,张须陀是先帝留下来的重臣,但是杨广对张须陀的重用这才使得张须陀才有所用。

杨广父子对张须陀可以说是有着知遇之恩,张须陀这些年一直为了杨广父子的江山奔波,到处剿匪,连停下来休息一下的时间都没有。

杨公你可是担心那杨林和张须陀?李密笑着问道。

杨玄感点了点头同时也感到非常的不解,为什么李密已经想到杨林和张须陀了,可是心中还是那么的笃定?为什么他一点担心的样子都没有呢?没错,正是,靠山王杨林在军中号称是无人能敌,张须陀也是号称未尝一败,这俩人对杨广都是一等一的忠心,只要是这俩人不死,那么我们很难拿下杨广的江山。

杨玄感点了点头之后有些无奈的说道。

听到杨玄感的话之后李密微笑着摇头,表示自己早就把这两个人给考虑进去了,让杨玄感不用为了这俩人操心。

杨公请放心,李密自然是不会漏算了这俩人,对付他们俩人的法子早就想好了,已经开始实施了,相信过不了多久就可以把这个顾虑打消掉了,只等杨广兵出洛阳了。

李密就差拍着自己的胸脯保证了。

哦?令伯已经是有计划了?杨玄感惊喜地说道,脸上的惊喜之情倒是是真的,不是作假的那种。

李密笑着颔首,表示自己说的确实是没有半句虚言。

太好了,看来这次的计划真的是堪称完美了。

杨玄感心中狂喜,最后的那点顾忌已经是在李密的话语里面消失殆尽了。

杨公请放心,属于我们的好日子不远了。

李密点了点头说道。

惊喜过后的杨玄感还是放不下心,不是他太谨慎,而是他太了解杨林和张须陀了,这两个人简直就已经不是人了,用神话来形容也不为过了。

那个、、、令伯啊,不知道令伯的计划是?杨玄感试探着问道。

听到杨玄感的问题之后李密心中稍微有些不愉快,可是他也了解杨玄感是怎样的人,他就是这么个人,还真的不是很懂怎么笼络手下。

杨公放心,这件事奇怪万无一失,杨林那边和张须陀那边的安排是这样的吗,容我慢慢说给杨公听。

李密说完之后上前两步,凑在杨玄感的耳朵边轻声地说道他的计划。

杨玄感的脸上表情相当之丰富,随着李密的话语逐渐变化,一会儿惊喜一会儿不解,接着更是大喜望外,到了最后更是双眼紧眯,因为那笑肌的上牵引。

哈哈哈,这番安排定然是万无一失了,我得令伯,如鱼得水啊!杨玄感听完之后大笑着说道。

李密只是微笑着退回到了自己刚才的位置,一点也不敢僭越。

—————————————————————————————————————在距离君山三十里外的野猪林,一队人马正在扎营准备休息,这些人个个都是精壮的汉子,虽然还是冬天的天气,可是这些人穿的都不是很多,有的甚至是可以从衣服的衔接处看到里面的皮肤。

这群人似乎都不知道寒冷为何物一般,席地而坐的席地而坐,准备生火做饭的去洗米埋锅了。

兄弟们,还有半天的功夫我们就可以到君山了,距离二月二还有好几天,我们算是提前到了,今天错过了借宿的地方,就在这勉强一晚上。

一个穿着白色长衫的中年男人大声说道。

这个男人非常的洒脱,为什么说他洒脱呢?因为他那头长发不是扎起来的,竟然是散开的。

这种洒脱不是这时候该有的风格啊,可是他偏偏就是留了这么一把头发,一把散开来的长发。

王大哥,此地已然是和君山不远了,为什么不连夜赶路过去呢?也不必在这遭这趟罪啊。

有人不太喜欢今晚的住宿环境所以开口试着说道。

这人算是问出了这些人里面少部分人的心声,因为这人的声音刚落下去之后就马上有人也如此说了,得到了响应了。

那个被称作王大哥的白衣汉子转过身来了,看着那些说话的人说道:并不是我故意不让大家赶路只是这次我们的任务太重要了,不能冒险啊。

哈哈,笑话,这一路上几曾遇到过盗匪飞贼?一个鬼影子都没有见到,你就是只知道叫我们没日没夜地赶路,大爷这一路上连顿好饭都没有吃过,大爷几曾遭过这番罪?听到这话之后有些人就不愿意了,他们都是有些本事的人,这些年在杨府都是好吃好喝地被人伺候着,什么时候遇到过这样子的事情?一路上差不多都是风餐露宿,一路上一直都是日夜不停地赶路,吃不好穿不好睡不好,这样的日子已经是过了好多天了,他们心中当然是有怨气了。

这被称作王大哥的人是他们的领队,可是这一路上这姓王的不怎么说话,也从来没有人见到过他出手,更别提有没有人认识他了。

正是因为这些原因,所以他们这帮人里面的一些刺头就开始发牢骚了,也有点子挑衅的味道了,那些老江湖的也不吭声,算是默认了这种行为了。

大爷?就你也敢称自己是大爷?那王大哥笑着转过头对着那个自称是大爷的家伙问道。

那个自称是大爷的家伙看到这王大哥脸上的笑容之后楞了一下,本来他还以为自己会看到一张非常愤怒的脸,但是没想到竟然是一张笑脸。

他也仅仅只是楞了一下而已,因为在下一刻他已经明白过来了,那丝笑容里面包含了太多的东西,最多的当然就是不屑和耻笑了。

领队的姓王的是在耻笑自己的不自量力!怎么了?感情我没有这资格你个酸秀才有资格?这人也是在江湖上混久了的人物,自然不会这么快就翻脸了,这就翻脸的哈以后闹到杨玄感那去就不好交代了,他要使对方先出手或是先承诺下什么之后再出手。

酸秀才?王伯当苦笑了一下,自己这些年一直很低调,没想到竟然已经是没有人认识自己了,也没有人知道自己白衣神箭的厉害了,看见自己穿着一身的白色长衫竟然以为自己是个书生酸秀才好欺负了。

第三百一十四章 魑魅魍魉聚君山(二)( )年轻人,饭可以乱吃,可是话却是不可以乱讲的,满口喷粪小心口臭啊。

王伯当听到对方一口一个大爷,更是说自己是酸秀才,早已是波澜不惊的心中无端端又生出些火气来。

这样子的天气里谁都不想风餐露宿,谁都不想接这么趟苦差事,王伯当也是人,所以他也不想,可是这轮不到他拒绝,是他的终归还是他的,他必须接下来,所以他出现在这里。

他的人出现在这里不代表他就乐意出现在这里,他心中也有火气,他对于这次的行动很有信心,但是不代表他对大行动也有信心,所以他心中还有犹豫,心中有了犹豫之后就会烦躁,所以他也想发泄出来。

你说什么?你个酸秀才,看来真的是活腻歪了。

早先打的算盘这会儿一下子全抛到了九霄云外了,这么多人看着,这么多人听着,如果这时候还是磐石一般不动的话,那肯定是会被人看扁的。

这人说完之后操起放在一旁的弯刀就往王伯当那走去,看来他是要去教教王伯当如何做一个老实的酸秀才了。

王伯当双眼微眯,防止风沙遮了眼。

我劝你最好做一回君子。

王伯当笑着对那向着自己走过来的汉子说道。

那汉子听到这话之后停顿了一下,不明白王伯当话中的含义,但是下一刻就不在意了,一个将受到教训的人有必要听他多说什么吗?唉,君子动口不动手啊,看来我也得不君子一回了。

王伯当叹了口气之后有些无奈地说道。

听到王伯当这话之后那汉子已经是在王伯当的身前了,那弯刀已然是可以触到王伯当的身体了,嘴角有些邪恶地上翘,为王伯当这么傻#逼的话语。

弯刀拂过,下一刻已然是架在了王伯当的脖颈上面。

这样的晚上,虽只有点点星光,但是也已经足够让大家都看的清清楚楚了。

这队伍里面的眼睛都盯着王伯当二人,有人是叹息,也不知道是为了那汉子的鲁莽呢还是为了王伯当的将悲剧,也有人幸灾乐祸,在旁边睁大了眼睛做好了一个合格看客该有的准备。

夜风从皮袄子的空隙中钻了进去,使人不时地感到寒冷,王伯当感觉自己脖颈上面的弯刀竟然比那夜风还要寒冷。

已经是许多年没有人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面了,我该怎么报答你呢?王伯当依旧笑着对那汉子说道。

这汉子虽然鲁莽,可是也是个做事有分寸的人,要不然的话也不会被杨玄感手下的人看中,他虽然生气,可是也知道这姓王的肯定在杨府中有些地位,所以只是想吓唬吓唬这酸秀才,可没想到这酸秀才在弯刀架颈的时候丝毫不见慌张,这下子自己就难下台了。

酸秀才,你赶紧跪下给爷爷磕三个响头,大爷今天就放过你一回。

这汉子不愧是在江湖中滚打多年的人物,花样层出不穷,给自己也给对方一个台阶下,同时也准备风光一把。

王伯当没有说话,他刚才一直都在充当君子的角色,现在他已经是不想做君子了,他不想做君子那么便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改变不了。

他出手了,谁都没有见到王伯当是怎样出的手,谁都没有注意到他那只右手是如何出现的。

只是那只右手凭空一般就出现在了大家的视野当中,瞬间变大,那对面的汉子更是看的清楚,更是印象深刻。

那汉子只觉得自己握刀的手背一麻,然后再感到手中一凉,似乎是若有所失,低头一看自己手中的弯刀已经是不翼而飞了。

自己握刀的力道有多大他当然是知道的,能够在自己无知觉的情况下把刀夺走,可见夺刀之人是个怎样的角色。

尽管不相信,可是在看到王伯当手中的弯刀之后这汉子出汗了,在这大冷天的晚上出汗了。

被吓出来的。

看着眼前对着自己微微笑的酸秀才心中没来由地就是一阵害怕,他总算明白江湖老前辈说的扮猪吃老虎是什么意思了。

可惜似乎好像有些晚了。

眼前一阵凌乱晃眼的刀光闪过,这汉子出汗的速度就更快了,他能感觉到刀锋和刀背在自己的肌肤上面滑过,他能感觉到自己身体的毛发不寒而栗了起来,他更能感觉到自己心脏跳动的更有利更凌乱了。

只是大家一眨眼的功夫,却是已经发生了很多的事,那几个刚好眨了眼的伙计便是错过了这场好戏,等到他们睁开眼睛之后看到的是另一番景象了。

一睁开眼,然后就看到那个上前挑衅的汉子身上那身皮棉袄簌簌落下来,不是整件的落下来,而是一片一片地落了下来。

下一刻他们便是见到一个瑟瑟发抖的身子站在了众人的眼前。

鸦雀无声。

不是因为那瑟瑟发抖的身子,也不是因为那片片飘飞的破缕,而是因为那丝毫不伤的上身。

一瞬间把一个老刀手视之如命的刀夺过来,这里大多数人都能办到,因为夺刀的时候正是对方大意的时候,正是对方轻敌的时候。

接连挥出数十刀,将穿在对方身上紧贴皮肉的棉袄分成片片破布败絮,这里也有那么几个人勉强可以做到。

可是要做到前面两件事之后还得保持不伤对方丝毫,不使对方见红,这就是个精细的活了,精细的火儿一直都是慢慢做,要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弄出这么个精细活,那就真的是考功夫了。

很明显,这队伍里面还真的是找不出第二个可以做出这等惊喜活儿的人来了。

还要磕三个响头吗?大——爷?王伯当还是刚才那副波澜不惊的笑眯眯样,只是特意把最后的大爷两个字拉的很长,尤其是那个大字。

听到这带着戏谑的话之后全场除了王伯当之外更是没有人敢笑出声来。

那个挑衅的汉子虽然身子在发着抖,可是额头却是出着豆大的汗,他已经是完完全全可以肯定自己撞到铁板了。

在这之前他可是一直觉得自己眼神不错的,看人的功夫算是一流的,在洛阳城和长安城里见识多了之后更是如此觉得,一个人是贫是富是贵是贱他一眼就能看出来,没想到今儿个真的是上山被鹰啄了眼了。

属下不敢,望王大人恕罪。

那赤#裸着上身的汉子一把就跪在了地上,就差给王伯当磕头了。

刚才还是称呼王大哥或是酸秀才,可是这下子全变了,已经变成了王大人了。

王伯当心中好笑,对于这些已经被官僚化的江湖人他心中不存在什么好感的,对于这样的刺头更是有心要教训一番了,要不然的话这伙人还真的以为自己很多么的了不起呢。

刚才你说要王某给你磕头,记得不?王伯当很亲切地问那跪着的汉子。

听到这话之后大家都明白王伯当是不打算好好善后了,也明白这挑衅的汉子有麻烦了。

属下不敢、、、属下不敢、、、这汉子听到这话之后身子打了个哆嗦,然后把头捣蒜头一般往地上使劲磕去,一个接一个,咚咚作响,这可是实打实地磕头啊。

呵呵,你这是再给我示范?教我怎么磕头?王伯当还是没有放过这人的意思。

听到这话之后那汉子赶忙停了下来,不敢再捣蒜头了。

属下万死,属下万死。

声音都是发抖了,也不知道是害怕呢还是因为冻的。

听到这打哆嗦的声音之后王伯当的笑容这才隐去,心中的不快也是发泄地差不多了,他对于这样子的江湖人根本就看不上眼,为难这样一个下人他还真的是不屑为之,既然他已经起到了杀一儆百的作用那边是足够了。

起来,你的事情暂且掀过放在一旁,这次的事情顺利,那便不再提起,若是出了差错,呵呵,你知道的。

王伯当对着那跪着汉子说道。

那汉子自然是感恩戴德千谢万谢然后火急火燎地起来找衣服穿。

王伯当露了这么一手之后一下子就把场面给镇住了,树立起了队伍中的威望了,马车上杨府的老人见到之后也是微微点头,觉得该是自己在下面加一把干柴使火焰更旺盛的时候了,吃过晚饭之后这杨府的老爷便是下车了,步履蹒跚地走到这般江湖中人里面去。

王伯当用过了晚饭的干粮之后便是出去巡视一番去了,他知道这时候不是呆在队伍中的时候,刚才的事情还得给各位一个消化的时间,等到他们把营养都吸收完了,也就是自己回去的时候了。

各位莫要埋怨啊,还有半天的路程就到了洞庭君山了,等到事情办好了,回转长安之后老夫会向杨公给各位请功的。

那杨府的老人在篝火边坐了下来,双手使劲来回擦了擦,希望能够产生点热量。

老人的身份大家都是知道的,大家虽然不知道这老人的具体身份,可是就凭着这老人是杨府中出来的,而且还是坐在马车里面,姓王的领队也是是不是过去说说话,这些都可以看得出来老人身份的不一般,这点眼色他们还是有的。

听到老人的声音之后大家都是赶忙往旁边挤了挤,努力让出能够容纳一个人的位置空间来。

老人笑着坐了过去,跟大家围成了一个圆,把篝火围在了中间。

老夫的年岁应该跟你们家中的老人相当,你们就叫我葛叔。

老人笑着接过从旁边递过来的一个酒囊,往嘴里灌了一口之后顺手把酒囊往下边递过去。

听到老人的话之后大家都是很高兴,如果这趟回去之后能够的到杨玄感的赏识,那肯定是熬出头了,这老人的身份不一般肯定是能够讲的上话的。

多谢葛老,刘某在这替各位兄弟谢过葛老了。

一个干练地汉子起身抱拳对葛老说道,说完之后旁边的人也是齐声对葛老表示感谢。

呵呵,此番还是多亏了各位了,向杨公给各位请功也算是我的分内之事罢了,谢就不必了,如果你们真的想要飞黄腾达的话老夫倒是可以给你们指一条明路。

葛老笑着说道。

听到葛老这话之后那原本在众人间传递的酒囊也是停了下来,都是认真听葛老的话,生怕漏听了一个字或是一句话。

这可是可以改变人一生命运的东西啊,谁愿意一生下来就做个江湖人呢?一生都在杀杀打打的,风里来雨里去,刀里来血里去的。

大家都想过安稳的日子,可是一如江湖那便是难以抽身了,想要金盆洗手又谈何容易呢?一刻为江湖人,那么一生便是江湖人。

只是有的人混的好了点有的人混的很扑街罢了。

不仅仅是官场上面需要抱大腿的,江湖人也是如此,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当然得要有个大靠山了,大又有谁大的过朝廷呢?大的过当官的呢?杨玄感当然是个好靠山,但是首先是你得成为他的人,像现在这群护送额汉子根本就称不得是杨玄感的人,他们只是可以利用的人罢了。

葛老喝酒,暖暖身子。

那姓刘的精装汉字一把抢过旁边那人手里的酒囊然后递给了葛老。

葛老伸手接过之后咧开嘴巴喝了一大口,然后这才慢慢说道。

其实那条明路一直都在你们的身边,只是你们没有发现罢了,你可是瞧出了端倪?葛老对着那递酒过来的刘姓汉子问道。

那姓刘的眼珠子乱转,只是想了想之后看了一眼远处,然后低声问道:葛老说的是他?虽然刘姓汉子没有把名字讲出来,但是葛老笑了,他明白,刘姓汉子肯定是猜到自己说的是谁了。

没错,就是他,他可是杨公身边的红人哦,比我这行将就木的老头子有用多了,他也是江湖中人,要是合他的胃口他肯定是会提携一把的。

葛老笑着对刘姓汉子说道。

听到这些话之后刘姓汉子为自己刚才没有鲁莽行事感到庆幸,同时也为自己前几天发的牢骚感到懊恼。

他是?刘姓汉子还是有些经不住内心好奇心的驱使,终于还是问了出来,他明白,使得这么一手好刀的在江湖中肯定不是无名之辈,看那人的年纪也不小了,成名已经也是有些岁月了,只要把名字报出来他肯定是知道的。

王伯当。

葛老喝了一口酒囊中的烈酒之后笑着吐出了三个字。

白衣神箭!刘姓汉子的手抖了一下,虽然心中已经是有些准备了,可是听到这个名字之后他还是呆住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当年在江湖上名震一时的白衣神箭王伯当竟然在杨府中做事,而且低调至此。

你小子倒是有几分见识,孺子可教啊。

葛老笑着对刘姓汉子说道。

刘姓汉子被他这么一说之后脸色一红,想起自己前几天的想法之后脸上更是烧红一片了。

刘大哥,那王伯当是什么人啊?你怎么吃惊成这样?旁边那个被刘姓汉子抢过酒囊的青年人笑着说道。

他跟随这群人的时间不是很长,可是他从来没有见到刘大哥如此吃惊的模样,他还以为这是他刘大哥胆子小了呢,所以这才笑出来了。

笑个屁!想当年王大侠在江湖上扬名立万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玩鸡#屎呢!刘姓汉子听到身边的笑声之后莫名的火气不打一处来,对着身边的青年人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骂。

王大侠可一直都是我所敬仰的人啊,没想到一起同行这么长时间竟然是没有发现,惭愧啊惭愧。

刘姓汉子骂完身边的人之后对着葛老笑着说道。

葛老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然后笑眯眯地说:呵呵,现在知道也不晚嘛,既然王大侠一直是刘老弟你敬仰的人,等下你可以过去跟他聊聊你们明天的安排嘛,他这人脸最冷,心还是很热的。

葛老笑着说道。

刘姓汉子当然听出来葛老话中的含义了,这样明显的点拨他要是还听不出来的话就真的是可以去撞墙了。

葛老说的是,很早就仰慕王大侠的箭术了,有时间一定要向王大侠讨教啊,只是怕王大侠不肯教我啊。

刘姓汉子有些为难地说道。

呵呵,这个刘老弟你不必担心,老夫等下会过去和他讲一讲的,老夫这点面子还是有的。

葛老笑着对刘姓汉子说道。

听到这话之后那刘姓汉子心底也是乐开了花了,有种太突然的感觉,幸福破门而入啊,连个准备都没有。

那就真的是多谢葛老了,此间无好酒啊,回到长安之后葛老你一定得给我个机会,让我在天然居单独摆上一桌,好好谢谢葛老。

那刘姓汉子开始许诺道。

对于这样子的红唇白口诺言葛老是见多了也见惯了,耳朵也是快要听出老茧来了,但是他却也没有点破,只是微笑着点头,看起来就像个智者一般。

第三百一十五章 魑魅魍魉聚君山(三)( )大业九年,二月一,龙睁眼。

www.bxwx.org 笔下文学山脚下,有德客栈。

这家客栈的名字就叫做有德客栈,其由来已经是不可考究了,因为它的历史非常地久远,久远到现在已经耄耋之年的老人也不知道它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什么时候出现的都没有人知道,那么为什么叫这么个名字就更是无人知晓了。

每隔四年这有德客栈就会在这个时候爆棚。

不是因为别的,只因为它的地理位置太好了,就在君山脚下,正好方便武林人士歇脚。

四年一次的君山大会让这有德客栈确实是赚了不少,一年年的扩建一年年的平地起高,这也顺带着成了一块风水宝地,许多人都眼红,可是这有德客栈的老板却一直没变过。

来君山的基本都是武林人士,朝廷中也有些人会过来,但是很少,君山上面根本就住不了那么多人,所以大家基本上都是在山脚的有德客栈住宿吃饭。

草莽之人大多脾气暴躁,一言不合那便是大打出手,可是真的敢在有德客栈大打出手的还真的是少之又少。

不因为别的,只因为那些在有德客栈大打出手的人当天晚上绝对会莫名其妙地失踪,第二天就可以在有德客栈后面的乱葬岗找到血肉模糊的尸体。

这有德客栈的背后就是一大片的乱葬岗,葬的全是江湖人,死了之后连块墓碑都没有,稀稀落落地小土丘上面长着一簇一簇的鲜花,一到春天那都是十分的艳丽,只因为下面的养分太好,每四年都会有大批的养分扔在这。

有德客栈是客栈,但是他也顺带着经营棺材铺,掌柜的当真是好头脑,亏他想得出来。

二,天字三号房中,夜深人未眠。

怎么样?这次来的点子扎手吗?一个穿着黄衫背着长剑的家伙对着他对面穿着一身黑衣夜行服的青年问道。

在黄衫人背后的桌子旁边还坐着三个人,一个五十岁上下的老者,这老人两眼精光闪烁,看得出来是精华内敛的高手,在这老人的旁边分别坐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和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

三人都没有开口,只是在那静静听着,手边的茶水还是热的,冒着淼淼的水气。

那黄衫人说的是江湖中的暗语,点子的意思说的是敌人了。

二师兄,点子很扎手啊,几乎全部都是高手,尤其是领队的那人,根本就试探不出来深浅,这次真的是有些玄了。

那个少年有些担心地说道。

小师弟幸苦了,这个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你在途中还发现了什么没有。

那个黄衫人点了点头之后问那个穿着夜行服的少年。

那少年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对了,有一个地方比较可疑,我发现不仅是我在跟踪他们,还有好几股势力的人在旁边逡巡着,我只认出了三批人,一批是河对岸的林家,还有就是长风镖局的陈庆之,剩下的那股势力似乎是朝廷的人。

那个被称作小师弟的年轻人突然间又想起来别的东西了,连忙说到。

听到小师弟的话之后桌边的那个老者也是皱起了眉头了。

你说什么?朝廷的人?那个老者皱着眉头问道。

听到老者的问话之后小师弟和那个二师兄都是恭恭敬敬走到桌边,小师弟点了点头,表示自己说的确实是朝廷的人。

你没看错?那老者再次问道,他似乎是不相信这个消息一般。

没错,师傅,我看见那些人亮出令牌征用地方驿站的马匹了,不是朝廷的人是不可能可以这般的。

听到小徒弟的话之后那个老者陷入了沉思,他这下子真的是有些不明白了,他不明白这一切究尽是怎么回事。

早在两个月前他收到了一封来自洛阳的信,信中提及了一些陈年旧事,虽是陈年旧事,可是把这老者却是吓了一大跳。

要是有人知道这老者被一封信吓了一大跳的话他肯定也得吓一大跳,不因为别的,这老者正是华山脚下的天剑门掌门一线天卓不凡!卓不凡中年时已经仗着一把铁剑扫遍江湖,成名已久,后来更是在华山脚下开宗立派,创下了天剑门。

这些年天剑门在江湖上的名声是越来越大了,虽然老头子卓不凡已经渐渐不管江湖事了,可是接管他地位的女婿却把他的天剑门逐渐做大,名气也是越来越高。

卓不凡只有一个女儿,江湖人送外号云中蝶,从外号也可以猜的出来这卓不凡的女儿卓蝶儿是善于轻功的,能被叫做云中蝶的人轻功会差到哪去?卓蝶儿眼界颇高,直到二十多才嫁人,这简直就是奇迹。

所嫁之人也不是一般的人物,卓不凡这女婿号称是救命郎君,并不是因为他善于救人,只因为他充当着及时雨宋江的角色,这才有了救命郎君白乘风的称号,虽然他名字叫做乘风,可是轻功却是只能用堪堪受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这卓不凡身边的二人正是那云中蝶卓蝶儿和那救命郎君白乘风,站着的黄衫人正是二弟子薛千城,那黑衣少年是卓不凡的关门弟子朱玉。

卓不凡看了信中的内容之后便是把关门弟子朱玉叫了过来,给他安排了一个任务,让他去洛阳城密切监视一队人马的动向。

没错,那封信正是已经得到万归藏的杨玄感吩咐李密写给卓不凡的,信中的内容让卓不凡寝食难安,最后他决定让小徒弟去洛阳城探探风向。

没想到那杨玄感又被调往了长安,朱玉没办法只好跑到长安继续查探,探明了杨府派出王伯当这些人参加君山大会之后便是偷偷尾随队伍密切监视了,一路监视到君山,这才停下来。

看来这次的事情相当复杂了,玉儿,你可查探到到底有多少势力在查探他们那队人马?卓不凡皱着眉头说道,上次的君山大会他都没有参加,这次他因为太看中了,没办法只好过来了。

应该不下于十三股势力,有可能更多,他们躲在暗中我也许没有发现他们。

朱玉想了想之后说道。

听到这话之后白乘风和卓蝶儿对视了一眼,双方都是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震惊。

爹,那些暗中的势力是不是也和我们一样?卓蝶儿的功夫也许不怎么样,可是她的脑瓜子比起在座的人来讲足够灵活,一下子就猜到了**不离十。

听到卓蝶儿的话之后卓不凡已经拿起茶杯的手又停了下来,女儿说的话不是没有道理,要不然的话这些人干嘛也去查探呢?为的是什么?图财?没有发生抢劫啊,图色?那里面全是男色啊。

蝶儿说的不是没道理,父亲,此事关系重大,我们应当如何?白乘风沉思了一下之后也是发问道。

卓不凡此时此刻的脑袋已经是快要裂开了,他想到了很多的东西,全部都在他的脑子里面,纠缠在一起,所有的线索就像是一些绳子,全部纠缠在一起,报成了团,连个在思绪都整理不出来。

唉!别的不重要,关键是此事牵涉到朝廷了,民不与官斗,没有搞清楚那帮暗中的官府中人要干嘛我们千万不可轻举妄动啊。

卓不凡叹了口气之后说道。

听到卓不凡的话之后卓蝶儿的眉头抽了俩抽,但是却没有说话。

这房中知道事情始末的只有三个人,那便是卓不凡自己还有自己的女儿女婿了,二弟子薛千城小弟子朱玉都是不明所以的。

小弟子朱玉还是多少知道一点的,只是关于那封信里面的东西就不得而知了,二弟子薛千城就完全是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他心中已经是憋着一口气了,一口不满的气。

玉儿啊,这次你幸苦了,回去后为师会好好奖励你的,这件事情先不管了,咱们明天见机行事便是了,大家去休息。

卓不凡笑着说道,仿佛自己已经是看开了一般。

听到卓不凡的话之后朱玉自然是高兴望外了,连忙说着感谢师傅的话,然后退了下去。

乘风啊,你和千城都先去休息,明天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呢,蝶儿啊,你先留一下,我有话要跟你讲。

卓不凡对着留下来的三人说道。

听到卓不凡的话之后薛千城和白乘风说了晚安告退之类的话,然后便是退下去了。

听着已经逐渐远去的脚步声卓不凡这才转过身来看着自己的女儿。

蝶儿啊,你刚才是不是有话要说?别人也许没有注意到刚才卓蝶儿的表情,可是作为一个父亲,一个合格的父亲,卓不凡注意到了,他见到卓蝶儿欲言又止的样子之后便是猜到了一些事情,知道肯定是一些不适合太多人知道的事情,所以他这才借故把众人都屏退了。

卓蝶儿看了一眼紧闭的门窗之后走到卓不凡的跟前坐了下来,然后这才放心开口了。

父亲,你说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势力都在查探杨府派出的人呢?卓蝶儿给卓不凡筛了一杯酒然后笑着问道。

看着这会儿还笑得出来的女儿卓不凡心中已经是有些生气了,自己把她留下来本以为她是有主意的没想到都到了这个时候她竟然还有心思拿自己当年的事情出来说事。

不知道,也许是图财。

卓不凡淡淡地说道。

听到自己父亲回答的那种语气之后卓蝶儿也是反应过来了,本来就是乖巧的人儿,这会儿怎么可能还不明白自己父亲的心思呢。

父亲啊,女儿是在帮父亲啊,女儿也许已经猜到了那帮朝廷中人的意图了。

卓蝶儿笑着说道。

听到卓蝶儿的话之后卓不凡豁然转身,双眼放光地盯着卓蝶儿,希望可以在卓蝶儿的脸上看出答案看出端倪来。

真的?嗯,父亲,你说那些人的意图是什么?卓蝶儿又回到了最初的那个问题。

这次的卓不凡已经不是那种应付的态度了,想了想之后慢声说道:他们应该也是和我一样,身上有什么把柄被他们给抓住了,这次齐聚君山,肯定是有事情要发生了,所以大家才齐齐出手,想要查探一番啊。

卓不凡担忧的说道。

听到卓不凡的话之后卓蝶儿也开始接话了。

没错,应该就是这样,可是父亲你想过没有,那杨柱国为什么要这么做?卓蝶儿笑着说道。

听到卓蝶儿的话之后卓不凡皱了皱眉头,因为这事情是关于自己的,他自己已经是陷进去这个局了,身在局中自然是看不清楚这局的大致情况了,只是隐约觉得事情不像是寻常事情罢了。

这下子被自己的女儿一点拨之后卓不凡也是起了疑心了。

他想干嘛?卓不凡隐隐已经是猜到一些东西了,可是他在江湖中混了多年,已经是养成了多疑的脾气了,不轻易把自己心中的事情讲出来,即便是在自己亲生女儿面前也是如此。

他应该是想借着这次的君山大会用他手里抓住的东西控制住整个的武林。

卓蝶儿的脸色这才变的正经了起来,有些严肃地说道。

此话一出卓不凡的脸色也变的很难看了。

不会,武林那么大,江湖那么多人,谁都没有本事说控制住整个的武林啊。

卓不凡虽然已经是信了七八分了,可是心里还是为这件事情开脱,自己给自己找出理由来。

这个容易,只要把江湖上的大门派和有名望的江湖名宿都控制起来就可以了,那些小虾米根本就翻不起什么大浪的。

听到女儿的分析之后卓不凡有些无奈地点了点头。

唉,江湖本来就已经在朝廷的控制下了,这些年朝廷的话比什么都管用,武林已经是朝廷的后花园了,想干嘛一句话的功夫罢了,他杨玄感干嘛还要如此呢?花这么大的功夫。

卓不凡说完这话之后精光就一直在双眼之中闪烁。

看着自己父亲脸上忽隐忽现的神色卓蝶儿却是不开口了,她知道自己的父亲肯定也是想通了某些关窍了,这时候不必打扰的。

蝶儿啊,你的意思是说?卓不凡艰难地转过头对卓蝶儿问道。

卓蝶儿点了点头,然后一字一声说道:杨、玄、感、和、朝、廷、不、合。

听到自己女儿的话之后卓不凡舒了一口气,虽然他自己心中也是猜到了这个答案,可是那仅仅只是他个人的猜想而已,所以震动不大,可是听到女儿的话之后他心中的震动才无以复加。

父亲,不必过于担心了,他们和朝廷不合,这次的事情又是惊动了朝廷,看来他们也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咱们的态度是可以强硬一点的,先不要表态,骑在墙上再说。

卓不凡不愧是生了个好女儿啊,一下子帮自己父亲把解决之道都想出来了。

卓不凡听到女儿的话之后赞同的点了点头,脸上也浮现出笑容了,这世上什么东西是最可怕的?不是生,也不是死,更不是生不如死,而是不知道。

无知才是最可怕的,就像是人生,你不知道前面迎接你的是什么?所以才有人自杀,因为害怕。

现在卓家父女已经是对事情的大致有了了解,心中多少有了个底了,自然也就安稳了许多,不再像刚才那般手足无措了。

蝶儿啊,你说那些势力是不是也想到了这点呢?卓不凡这老狐狸诡异地笑道。

听到卓不凡的话之后卓蝶儿微微惊愕了一下,但是下一刻就明白他父亲的意思了,也是诡异地笑了笑。

都说知子莫若父,在卓家父女身上便是知父莫若女了。

父亲想如何?卓蝶儿的笑容很邪恶,就像是刚才欲壑里面爬出来的。

卓不凡见到自己已经三十几岁的脸上挂着那种诡异的笑容之后笑容越发的拉扯大了。

女儿啊,你说咱们能不能把所有的势力都聚集在一起呢?结成联盟,游说结盟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就由为父出面好了。

卓不凡笑着说道。

想象着自己将要去做的事情之后卓不凡心中就兴奋莫名,这可是个天大的好时机啊。

父亲,这些还只是我们的猜测而已,如果能拿出点证据来的话,我相信对于父亲说服那些老顽固会有很大的帮组的。

卓蝶儿阴险地笑着,果然,有些女人的政治天赋是天生的,不需要用心培养就可以枝叶茂密。

嗯?这话有道理,可是上哪去找证据呢?卓不凡这下子发愁了,女儿说的都没错,可是这时候去哪找证据呢?难不成去长安城里把杨玄感或是李密请过来?自己倒是愿意去请,可关键是人家不一定会跟着来啊。

很简单,交给小师弟就行了。

卓蝶儿听到自己父亲的话之后狡黠地笑了笑之后说道。

窗外夜色朦脓,小师弟朱玉接到师姐传过来的话之后二话不说换上刚换下的黑衣夜行服,蹿出窗子之后几个起伏就消失在夜幕中了。

第三百一十九章 片舌挑倒君山雄(一)( )永远不要小看人的好奇心,正是那些好奇心的驱使,使得小道消息长出了翅膀,飞上了高空,跑在了真理的前面,跑在了真相的前面。

这个不仅仅在二十一世纪适用,放之五湖四海皆准,放到古代也一样的。

正是因为这样,所以萧守仁和罗士信故意放出去的消息没过一炷香的时间就已经传到了有心人的耳朵里。

这些有心人把进入耳朵的消息一下子就听到心里去了。

这些有心人不是别人,正是那青竹帮帮主瘸鬼柴三,百花圣母殷彩凤刺客堂主司马无双,还有那天剑门的门主擎天一剑卓不凡。

这些人门下弟子众多,这次的事情所关系重大,所以带了不少人过来,这些人平日里还有点事做,各有各的事情,可是到了这洞庭湖畔之后还真的就没什么事情要做的,所以呢,他们全部往酒馆茶楼妓院里面跑。

萧守仁和罗士信恰好就是在这些人流量多的地方放消息。

找了几个机灵一点的探子,让他们找了几个当地的地痞无赖,有意无意间把消息一放,事情便是取得了意料之中的效果,当然,为这也给了那几个地痞无赖好几两白花花的银子啊。

虽然只是付出了一点私房钱而已,可是取得的东西却远远超出了几两银子的价值。

正是这个消息,已经把四大门派的人心分成了两派,刚刚才结盟没多久的阵营已经是悄然发生了变化,已经远没有凌晨时的那么牢固了。

这也是萧守仁和罗士信所没有想到的。

卓不凡一脸阴沉地看着对面的小弟子朱玉,心中的怒气全部在脸上表露了出来,一点无遗。

房中很静,朱玉不敢吭声,只因为的的确确是他办错了事情。

玉儿啊,为师一向是很看好你的,为师只所以收你做关门弟子就是因为看准了你这股子敢打敢拼和你的这股子机灵劲,这是你所有的师兄弟里面没有的,你大师姐是妇人,有些事情终归是不好出面的,可是你,可是你、、、唉!听到卓不凡的叹气声之后朱玉脸色变了一下,他听见过他师傅卓不凡叹气,他也知道他师傅叹气之后会发生怎样的事情,只是没想到自己也会有这么一天。

师傅,弟子该死,没想到那鹰爪竟然这么狡猾,被他给逃走了,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弟子愿意一力承担。

朱玉赶紧说道。

哼!卓不凡很不屑地哼了一声,然后慢声说道:你一力承担?你用什么承担?你凭什么承担?这两句发问加上先前的一声不屑的冷哼把朱玉给问住了,心中也是一阵的苦涩,这些年付出这么多还以为好日子来了,昨天晚上还说要传自己高深一点的武功,没想到这下子就又要泡汤了。

弟子万死!朱玉这时候还真的是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一个劲地重复这一句。

卓不凡听着这句也有些烦了,昨晚上他带着那探子去拜访了其余三派的掌门人,那探子把所有人的脸都见过的,如果朝廷真的追究起来他也是有麻烦的,而且麻烦不小啊。

死不死的已经解决不了问题了,不知道朝廷什么时候对我们出手。

卓不凡脸上尽是担忧,刚才的怒气已经是不见了。

看着卓不凡的脸色已经好多了,朱玉这才把胆子稍微地放大了点,这才敢稍微地上前一小步,靠近了一点距离。

师傅,弟子刚才听说到处都在传一张叫做万归藏的藏宝图的隐藏地址,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朱玉有些迟疑地问道,他在进卓不凡的房间之前已经是想好了一番说辞,只是刚才看见卓不凡那阴沉沉的脸色,所以不敢说什么,这时候才能说出来。

卓不凡点了点头,却是并不出声。

他早就在消息传出来不久后就得到这消息了,消息里面只说是万归藏,可是没有说万归藏是什么东西,只说万归藏在王伯当的剑鞘里面。

有时候真相在经过不同的嘴巴之后就会变成惨不忍睹的惨相,万归藏也是。

经过多人之口之后万归藏已经被中间人自己定义为藏宝图了,卓不凡细细打听之后已经信了七分了,只是还不是非常肯定罢了。

这时候听到朱玉的话之后他一点也没有惊奇,所以这才没有出声。

师傅,您说这消息是谁放出来的呢?朱玉小心翼翼地说道,他看到卓不凡听到自己的问题之后一声不吭所以一时间也是摸不准卓不凡的心思,所以不敢大声说话了。

卓不凡眼珠子盯着朱玉看了一下,然后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啄了一小口之后这才淡淡问道。

哦?你说呢?你说是谁放出来的?听到卓不凡的话之后朱玉心中总算是放下了一块石头了,他就是他要的效果,这就是他刚才进来之前打的腹稿啊,这下子总算是可以用得上了。

师傅,这个消息来的很突然,就在那个探子逃走后没多久就冒出来了,来的奇怪啊。

虽然朱玉没有把话点明白,可是卓不凡这老狐狸一下子就听出了这话中的味道了,一下子就知道朱玉的话中含意直指哪个了。

哦?你这话也不是没有道理,其余的人是不可能会把消息放出来的,王伯当更是不会,那么剩下来的也就只有朝廷了,他们这么做也不是没有道理。

卓不凡说到这的时候顿了一下,然后微微抬头看了朱玉一眼,继续用淡淡的语气说道:如此说来这还得感谢你?感谢你把那探子放走了?虽然卓不凡的话很平淡,可是在朱玉听来却不是这么回事,他知道他师傅已经是听出来他话中的含义了,这时候是点到为止的时候了,自己的意图已经达到了,他师傅卓不凡肯定也是不打算追究疏忽一事了,这已经足够了。

弟子不敢,这都是天意,天意让那万归藏的消息传了出来,但是弟子的疏忽还是要罚的。

朱玉恭敬的说道。

听到朱玉的话之后卓不凡的脸色已经是好看很多了。

这次就算了,如果不是你疏忽的话我们也得不到这么有利的消息,朝廷这招很妙啊,虽然如此,可是这也给了我们一个大好机会啊。

卓不凡摸了摸下巴的稀松胡须,然后笑了出来。

朱玉看着卓不凡脸上的笑容,参不透里面的味道,但是他也知道这时候他师傅卓不凡肯定是想到了别的什么东西了,要不然也不会变化的如此之快啊。

师傅,我们接下来?卓不凡笑着摆了摆手,然后对着朱玉说道:玉儿,这儿没你什么事情了,你先退下去吧,你出去叫人把东西收拾一下,我们等下一起上君山,到了君山看我脸色行事。

是,师傅!朱玉抱拳听命之后便退出了房间。

脚步声远去之后从那屏风后面便是多出来俩个人,这俩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卓不凡的乖女儿和好女婿。

父亲,这小师弟办事也太不靠谱了,这点小事都能被他办砸了,还好意思过来讨功。

卓蝶儿有些不满地走出来,一出来就抱怨。

刚才她和自己的夫君白乘风正在和卓不凡分析事情呢,这时候正好朱玉过来敲门,因为他们商量的事情过于机密了,所以他们俩才躲了起来,被人打扰的滋味不好过,卓蝶儿发发牢骚也是很正常。

蝶儿,不要胡说,小师弟也是为了门中的事情。

白乘风对着自己的妻子打了个眼色之后摇了摇头。

卓不凡心中暗暗点头,自己选的女婿很不错。

白乘风被人打扰心中肯定也是很不好的,可是为了在自己的岳丈面前保持爱护门下的样子来,他也只好装了。

卓不凡自然是明白白乘风的心思的,可是他却是不点破,以后天剑门的门主需要这样的心机。

蝶儿啊,乘风说的没错,我们刚才说的还没有说完呢,继续吧。

卓不凡点了点头之后对卓蝶儿说道。

那三十多岁的妇人也是点了点头,坐到了她父亲的身边,然后继续刚才的话题。

父亲,朝廷既然把消息放出来了,那么我们的计划也应该变上一变了,只是不知道父亲可夫君可愿意冒险赌一把?卓蝶儿有些严肃的问道。

这三人之中要说江湖阅历那自然是卓不凡最高了,要论伪装收买人心,那自然要算白乘风了,总是一副老好人的样子,但是说道心机和算计那就绝对要属卓蝶儿了,她可以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冰出于水而寒于水啊。

听到卓蝶儿有些前言不搭后语的话之后白乘风和卓不凡相互对视了一眼,不知道卓蝶儿指的冒险是什么。

蝶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卓不凡皱着眉头问道。

这也正是白乘风的问题,只是自己卓不凡不开口他不想开口,一点点小小的僭越他也不想犯,他为人小心谨慎。

父亲,既然朝廷都把消息放出来了,这十有是真的,看来朝廷是不愿意把万归藏落在杨玄感的手里,朝廷也是不愿意江湖由杨玄感把持的,这样一来我们的机会就来了啊。

卓蝶儿笑的诡秘异常。

看着自己女儿那变幻莫测的笑容卓不凡还真的是看不出来什么,他想不出来女儿心中打的到底是什么算盘。

什么机会?白乘风还是没有忍住,还是开口了。

卓蝶儿对着自己夫君笑了笑,然后慢慢道来:父亲,夫君,你们可曾想过从那万归藏在我们手里的话我们该怎么办?听到卓蝶儿的话之后卓不凡和白乘风都是愣了愣,他们是有想过抢万归藏,可是却没有想过抢到之后该怎么办,因为抢不抢得到都是个问题啊。

没有想过?卓蝶儿笑着说道。

卓不凡老脸一红,只好点了点头,看看自己女儿有什么好主意,他知道自己女儿既然这么问了,那肯定是已经想到了什么好主意了,所以这才会这么问的。

父亲,你觉得那刺客堂和百花会抢到了万归藏的话会怎么办?卓蝶儿笑着问道。

听到这话之后白乘风和卓不凡都是在心中把角色转换,把自己当成是俺司马无双和殷彩凤,如果自己是司马无双和殷彩凤的话抢到了万归藏会怎么办呢?夫君,如果你是那殷老太婆的话你会怎么办?卓蝶儿对着白乘风问道。

白乘风苦笑了一下,把殷彩凤其实并不老也就是四十多的样子,但是保养得很好,看起来绝对是看不出她的真实年纪,看起来就像是二十七八的大姑娘,也正是因为这样,让卓蝶儿这个已经三十多岁的女人心生妒意,这才在暗地里一口一个老太婆称呼。

如果换我是那殷大婶,我会先拿着万归藏去皇后娘娘那邀功,然后借助皇后娘娘的力量把江湖中的势力握在手里,把什么青竹帮刺客堂溶剑山庄还有天剑门都握在手里。

白乘风笑着说道。

白乘风的答案让卓蝶儿的脸上有了笑容,听到白乘风称呼那殷彩凤为殷大婶,卓蝶儿的心中很高兴。

卓不凡也是暗暗点头,这才符合一个门派的最大利益。

一样,刺客堂有先帝的免死金牌,当然是差不多的选择了,和朝廷联手把江湖上的各大门派掌控在手里,以后就做朝廷在江湖的代言人。

卓不凡也是差不多的回答。

卓蝶儿点了点头,表示这很符合实情。

没错,想必那殷老太婆和司马无双也是这么想的,不知道爹爹你是怎么想的?卓不凡走了下眉头之后试探着说道:投靠朝廷?卓蝶儿摇了摇头,父亲,他们之所以可以投靠朝廷是因为他们本来就算是朝廷的人,他们跟朝廷勾勾搭搭的,不清不楚,可是我们是这些年才新起来了势力,跟朝廷根本没有多少来往,就算是拿到了万归藏也取不了朝廷的信任,朝廷也不会让我们做朝廷在江湖中的代言人,至少,那刺客堂和百花会我们就吞并不了。

卓蝶儿的分析很有道理,白乘风和卓不凡都是暗暗点头,丝丝入理,环环紧扣。

那该如何?卓不凡皱着眉头问道。

旁边的白乘风也是皱起了眉头,他们这是跟着卓蝶儿的思绪在走,既然卓蝶儿已经把一条路堵死了,那么只有另一边可以走了,难道?蝶儿,难道你是说?白乘风睁大了眼睛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卓蝶儿说道。

卓蝶儿笑着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正是那么想的。

你们到底打的什么哑谜?快说出来给为父听听。

卓不凡有些耐不住了,开口催促道。

卓蝶儿笑着看了自己夫君一眼,为自己俩人的默契暗中高兴了一下,然后这才对着自己父亲说道:父亲,你觉得杨玄感杨柱国这个人如何?这下子算是把话挑明白了,卓不凡这下子也听出来了,话已经说的这么明白了他当然听出来这言外之音了。

你的意思是说?投靠杨玄感?卓不凡惊诧莫名地看着自己的女儿,他都觉得自己有些看不清楚自己的女儿了,胆儿怎么这么肥了呢?当真是胆大包天啊,这样的想法竟然也敢生出来。

没错,父亲觉得杨柱国如何?卓蝶儿一脸认真地问道。

卓不凡从来就没有考虑过这样的事情,这时候被卓蝶儿这么匆忙一问,倒还真的是把他给问到了。

还好吧,其父杨素我倒是见过一面,威风八面,军中声望也很高,杨玄感就不知道了,这些年没有注意朝廷的事情。

卓不凡简单地回答。

这话倒是不假,卓不凡这些年把时间和精力全部放在了功夫门派还有女儿女婿身上了,哪还有什么闲工夫去管八竿子打不着的朝廷中事呢?这就够了,父亲这可是一个好机会啊,在女儿看来这杨柱国不起事则已,一起事成功的机会有七八成,足够让我们赌一把大的了。

卓蝶儿信心满满的说道。

看到卓蝶儿那满脸的自信,白乘风和卓不凡对视了一眼,虽然他们不知道卓蝶儿的自信是哪来的,可是他们的心思也动摇了起来。

蝶儿啊,你何以如此肯定呢?父亲,不知道你听说了没有,正月刚过陛下已经在到处招骁果了,民间已经是闹得沸沸扬扬的了,据说有好些地方都要反了,被当地的官服镇压了好几次才镇压下去,民心已是不稳了,据说陛下就要再次东征了,如果那时候那个久负盛名的杨素之子杨玄感振臂高呼,父亲,你说局势会是怎样呢?卓蝶儿笑着说道,笑起来就像是一只修行多年的母狐狸一般。

听到卓蝶儿的话之后卓不凡的心思更是活泛了起来,他的眼前似乎已经是看到了一片光明的景象了,他似乎已经看到了杨广出征了,然后杨玄感真的就反了,然后他们投靠杨玄感得到了重用,统一了江湖武林,最后封官晋爵是手到擒来啊。

第三百二十三章 片舌挑倒君山雄(五)苏将军,以人压人这招我用的比你熟。

那人便朝着王伯当的位置走去边对苏威讲道。

苏威看到那站出来的人之后脸色一下子就变的很难看了,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天下第一帮青竹帮的帮主瘸鬼柴三!瘸鬼柴三并不瘸腿!柴三的双腿都很健全,年纪大概在五十左右,右手拿着一根通身碧绿的青竹,那青竹的上面还吊着一个酒葫芦,看着这人也是贪酒之人啊,江湖传闻这人嗜酒如命,一身的功夫全靠酒支撑!柴三,你也想抗旨不成?苏威阴沉地说道。

柴三听到苏伟的话之后只是笑了笑然后淡淡地说道:苏将军这话就太偏了,你是官,我是民,正所谓民不与官斗,我当然是不敢和你和朝廷对抗了,只不过一时间做错了事罢了,还望苏将军你见谅啊。

虽然柴三口口声声说着自己做错了事,说要苏威见谅,可是那语气根本就不像,一点也不像是做错了似的人,理直气壮大概如是了。

脸上变幻莫测的苏威听到这话之后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但是最终他还是没有发脾气,这时候能够团结一个势力就算是一个,更何况,这还是天下第一大帮呢。

哦?圣人曰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柴帮主能够及时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这还是可嘉奖的,到时候本将军必定上报朝廷,让陛下大力嘉奖。

苏威这么个武将竟然也开始用圣人的话来伪装自己了,刚才还是称呼人家柴三,直呼其名,可是现在却微微变化了一下,称呼柴帮主。

柴三却是不怎么给力,对于苏威许下的嘉奖似乎并不怎么放在心上。

虽然我柴三知道做错事了,可是即便如此,我还是得一错再错!柴三大声说道,在昨天王大侠就跟在下讲过,说是今天可能会有意外,为了避免横生枝节所以我才把青竹帮的兄弟调了一些上来,确保会场的秩序,没想到还真的有人想要捣乱,要想捣乱还得先看看我们青竹帮的竹子答不答应!那瘸鬼柴三说完之后还用右手拽着的竹子用力地敲了敲地,用了点力道的样子。

瘸鬼柴三说完之后直接就走到了王伯当那边的旗下。

啊!那地!好可怕的武功啊!没想到这些年不见这臭叫花子的武功是越来越好了,内功造诣已经是登峰造极了啊。

柴三这一手露的漂亮啊。

一声接一声的赞叹声传了过来,这些都传到了大家的耳朵里面,虽然这些声音很小,可是却让大家很认真的倾听。

听到这些声音之后萧守仁和罗士信都看了一眼刚才柴三用竹子敲打的地面,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啊!那地面皲裂了!没错就是皲裂了!只不过是用竹子敲一敲地面罢了,可是那地面却是被龟裂开来,这得要多么深厚的功力啊?这内功得要多么深厚才能有这般效果啊?萧守仁和罗士信都是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们知道这一帮之主的武功肯定是相当的好,只是没想到会好到这个地步啊。

很明显,这柴三是站在王伯当这边的,他露这一手肯定也镇住苏威了,你看苏威现在那样子。

萧守仁对罗士信悄声说道。

罗士信把眼光投向了苏威。

果然,苏威此时的脸色已经不再是刚才那样的阴沉了,他已经是皱着眉头了,在想问题了,肯定是在心中衡量此次的事情,开始衡量那么就是对自己产生了怀疑,对自己的计划产生了怀疑,他的心已经动摇了。

这种时候最忌讳的就是思考,一思考就落入了柴三的诡计,一思考就把心思动摇了,也就把斗志动摇了。

守仁,这下子该怎么办?罗士信问道。

不管这边了,走,带你去个地方,保证把王伯当气死。

萧守仁摇了摇头之后拉着罗士信的手就往外走,要退出这场地。

罗士信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这关键时候萧守仁竟然要拉着自己离开?不是脑子出什么毛病了?萧守仁接下来的动作证明罗士信听到的没错,他就是要拉着罗士信离开。

罗士信想挣脱的,可是萧守仁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了,一拉罗士信就被他拉着往外围走了,罗士信只好跟上,要不然的话就等于是萧守仁拖着他走了。

谁都没有注意到这么多人里面已经是有着两道身影退出了这个圈子。

柴帮主,识时务者为俊杰,良禽择良木而栖,朝廷还是很看好青竹帮的,还望柴帮主不要自误啊,一个不好就是害人害己啊。

苏威语气已经是弱了很多了,他还是希望可以把柴三说服了,只要柴三答应中立那也是好的。

王伯当一直没有说话了,他只是坐在那观看,就像是一个旁观者一般。

柴三冷笑了一声之后讥笑道:我说苏大人啊,苏将军啊,你恐怕还没有认清你现在的情况,识时务者为俊杰?这句话应该是我对你讲?良禽择良木而栖?不如你不要在朝廷干了,拿着那点子俸禄有意思吗?不如入了我青竹帮,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多痛快啊。

柴三的怒气也是被激发了出来,都是苏威后面那句误人误己害的。

很明显,苏威这是想要那整个青竹帮的人命来威胁柴三,柴三这人最重义气了,要不然当年也不会被那么多人选为青竹帮的帮主啊。

他一听到苏威用帮中兄弟的性命来威胁自己,一下子就怒火冲脑门了,直接就冷言讥笑了。

苏威还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地方触到柴三的逆鳞了,竟然让柴三火气这么大,一下子就把话给说死了,看来用软的是绝技不行了,难道今天真的是要大战一场不成?苏威对于自己这边的实力还是不太自信,自己带过来的人马都被青竹帮的人放倒了,司马无双的刺客堂和殷彩凤的百花会是绝对会站在自己这边的,就光凭这点人可以让王伯当交出万归藏吗?能够对付得了青竹帮和天剑门吗?胜算有几分?司马堂主,我们的胜算有几分?苏威低头悄声问身边的司马无双。

司马无双早就想说话了,只是苏威一直没有允许自己讲话,所以他也是不敢插嘴,毕竟,这件事情关乎重大,而苏威也不像是那种有容忍之量的人。

将军,关键还在万归藏,只要拿到手或是毁了,那么胜算就是十分。

司马无双传音道。

听到这话之后苏威豁然开朗了,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万归藏搞的鬼啊,只要把万归藏脱离了王伯当的手,那么这一切就好办多了。

在苏威看来,那天剑门的卓不凡和青竹帮的瘸鬼柴三都是被王伯当手中的万归藏给诳过去的,都是被王伯当要挟的,只要万归藏不在王伯当的手里那么这一切就都要改变了,到时候那俩人肯定是会认清楚形势转投自己这边的,胜算自然也就是十分了。

瘸鬼柴三,你别得意,你看这是什么?苏威笑着从怀中掏出一物。

扬手一抖,一张薄薄的布帛便是迎风飘了飘。

瘸鬼柴三和卓不凡都是大吃一惊,这飘着的布帛难道就是那东西?万归藏!瘸鬼柴三吃惊地喊出声来,这么一喊出声来便是被所有人都听到了。

什么?那就是万归藏?刚才不是说万归藏在王伯当的手里吗?怎么这下子又出现在那苏将军的手里了?这下子有好戏看了,不知道那上面都是记载了他们这些人的什么丑事啊。

人群里议论纷纷,什么人都有,更多的是抱着看热闹的想法,想要看看那万归藏上面记载的是什么东西。

万归藏怎么在你手里?柴三大声问苏威。

苏威笑了笑之后回问道:怎么就不能在我手里呢?瘸鬼柴三听到这话之后自然而然就接了下去,万归藏明明在王伯当的手里,怎么,怎么到了你这了?柴三说完之后还看了王伯当一眼,希望王伯当也站出来说句话。

卓不凡站在一边并不说话,心中的小算盘也是拨的噼里啪啦的了,自己之所以投靠王伯当也是因为有两个好处,第一就是可以保证自己的秘密不被暴露出来,第二就是可以从王伯当这获得他想要的东西,金钱美女权利。

可是现在行不通了,如果说这万归藏真的在苏威手里的话,那么这一切就变了,自己如果还帮王伯当的话,那苏威势必是要把自己年轻时犯下的丑事公布出来,名声没了之后那就真的是什么都没了啊。

瘸鬼柴三和卓不凡都犹豫了,站在那都是觉得浑身不自在,如果说王伯当还不站出来的话那么他们俩估计拿上就要和王伯当划清界限了。

他的是假的。

王伯当看了柴三和卓不凡一眼之后淡淡的说道。

虽然只有五个字,可是这却是将卓不凡和柴三的心放回到了胸腔之中。

哈哈哈,笑话,你说假的就是假的不成?你王伯当虫豸一样的人都能得到的东西朝廷还会得不到?苏威大声笑道。

苏威虽然嘴上是大笑不止就像是自己手里捏着的是真的万归藏,可是他自己也明白,这根本就是假的。

这是苏威临行前他义兄卢方交给他的一个法子,让他自己准备一张假的万归藏,在关键的时候拿出来一可以让对方产生间隙,让他们互相怀疑,同时也可以逼着王伯当拿出真的万归藏出来。

王伯当被苏威这么一逼的话肯定的澄清啊,怎么澄清?难道还有什么比那真的万归藏更有说服力吗?没有!绝对没有!听到苏威的话之后那柴三和卓不凡看王伯当的眼神也是变了,如果说苏威说的话是真的,那么事情就真的是难以收拾了。

唉!王伯当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然后站了起来,苏将军难道不知道那百晓观的规矩吗?苏威皱了皱眉头,他这么多年一直都是砸登州,对于江湖中那些隐秘的门派他还真的是不太清楚,更谈不上什么规矩不规矩了。

看来苏将军是真的不知道了,那么在下帮苏将军。

王伯当笑着说道,那百晓观的规矩就是一份钱一份货。

什么意思?苏威皱了皱眉头,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

很简单,交一份钱,他们就把唯一的一份货交给你,那货物天下只此一份,再难复制,在下的万归藏正好是那百晓观里买来的,不知道苏将军这万归藏是哪弄来的呢?难道也是百晓观不成?哈哈哈!王伯当说完之后放肆地大笑了起来,就像是听到了看到了世间最好笑的事情一般。

苏威的脸色青一块紫一块,自己本以为已经是很精妙的法子竟然被人家当面就揭穿了。

胡说八道,江湖传闻而已,消息罢了,自然是可以抄录下来的,如何不能复制?久久不开声的妇人这时候也是站了起来了。

这妇人不是别人,正是那百花会的殷彩凤,唇若施脂,眉如墨画,不知道的人肯定以为这只是谁家双十岁月的小家碧玉,可是知道的人都知道这妇人已经是四十好几了。

殷彩凤是和萧皇后有着密切关系的人,自然是支持朝廷的,这时候看到苏威一时窘迫自然是站出来说话了。

殷姑娘你说的倒是没错,大概你没有在那百晓观买过消息,自然是不知道那百晓观中东西的诡异之处啊。

王伯当对于殷彩凤的突然发飙丝毫不在意。

在场了解殷彩凤情况的人听到王伯当称呼殷彩凤为姑娘的时候脸色都是变的很奇怪,很古怪,既然王伯当能够一口喊出姓氏,那么对于殷彩凤自然是有着足够的了解的,没想到王伯当还真能装傻啊。

殷彩凤本以为王伯当会狡辩的,没想到这时候王伯当竟然是一副讲道理的样子摆出来,她还真的是不知道该从哪着手了。

诡异之处?不如给大家伙看看是有何等的诡异之处啊。

殷彩凤笑着说道。

殷姑娘,不知道殷姑娘可曾见过那符箓?王伯当笑着问道。

符箓?殷彩凤皱着眉头问道。

符箓是道教中的一种法术,亦称符字、墨箓、丹书。

符箓是符和箓的合称。

符指书写于黄色纸、帛上的笔画屈曲、似字非字、似图非图的符号、图形;箓指记录于诸符间的天神名讳秘文,一般也书写于黄色纸、帛上。

道教声称,符箓是天神的文字,是传达天神意旨的符信,用它可以召神劾鬼,降妖镇魔,治病除灾。

符箓是起源于东汉的,至于究尽是怎么来的已经是不可考究了。

道教符箓使用十分广泛。

有用于为人治病者:或丹书符箓于纸,烧化后溶于水中,让病人饮下;或将符箓缄封,令病人佩带。

有用于驱鬼镇邪者:或佩带身上,或贴于寝门上。

有用于救灾止害者:或将符箓投河堤溃决处以止水患,或书符召将以解除旱灾等。

至于道士作斋蘸法事,更离不开符箓,或书符于章表,上奏天神;或用符召将请神,令其杀鬼;或用符关照冥府,炼度亡魂。

可是这符箓和万归藏有什么关系呢?殷彩凤正是因为知道一些关于道教符箓的传闻所以这才皱起了眉头。

没错,就是符箓,那百晓观中卖出的东西都是用符箓一样的古怪图文记载的,绝对是难以复制的,天下间除了百晓观,绝对没有人能够再弄出一份一模一样的万归藏。

王伯当笑着解释道。

原来如此,难怪王伯当这么自信了。

那也可以录在白纸或是布帛上面啊。

殷彩凤笑着回道,她一下子就抓住了王伯当字里行间的痛脚。

王伯当却是不以为意地摇了摇头。

话不是这么讲的,没有那百晓观的标志,没有那百晓观的特殊符纹,谁会信你?你凭什么让大家相信那白纸和布帛上面的消息就是真的呢?啊!殷彩凤哑口无言了,王伯当的话说的没错,大家之所以相信那百晓观的消息,那是因为那百晓观从来没有卖过假消息,那消息上面的东西都是有据可查的,都是实打实的真消息,这都是成百上千年积累下来的信誉在里面啊。

王大侠,既然你说的这么言之凿凿,何不让我们这几个老家伙都开开眼呢。

从殷彩凤的旁边走出来一个干瘦的老头。

这老头不是别人,正是那溶剑山庄的老主人郭绝!郭绝说完这话的时候还特意看了殷彩凤一眼,殷彩凤冷哼了一声之后并不接话,只是看着王伯当。

王伯当也是听出来了,这郭绝说话的时候特意在老家伙这三个字上面放重了音调,这是在讽刺自己刚才称呼那四十多岁的殷彩凤为姑娘啊。

当然,郭老都这么说了,在下岂有不敬的意思呢,王某这就拿出来。

现在唯一还没有表态的就是郭绝的溶剑山庄了,王伯当可不想因为自己不拿出万归藏的缘故而错失了和溶剑山庄交好的机会。

牛bb小说阅读网 www.bxwx.org第三百二十七章 为谁瑟瑟立风中苏威当然不明白那根竖起的中指是什么意思了,毕竟,他不是穿越过来的。

盯着对面的那人王伯当真的是死的心都有了,自己刚才就不应该那么冲动,自己刚才就应该拿着那张大角弓来的,再下去捡上箭壶,这时候一箭射过去,看那人如何逃脱!一切都是王伯当的假设罢了,他已经是后悔了。

萧守仁把湿漉漉的中指放了下来,嘴角裂开来笑了笑,把一群人都给耍了的成就感油然而生啊。

刚才萧守仁在竹林里面是一直往左边跑的,现在如果要与罗士信汇合的话就要往右边走,因为他已经到了对岸了,身体已经转了一个面,换句话说已经把视角转换了一百八十度。

萧守仁看着身上湿漉漉的衣服叹了口气,这样子出去的话也不是办法啊,一出去肯定就被人家注目了啊。

幸好自己身后是片小树林啊,这儿的人不是特别的多,不用担心这个问题。

自己还有点时间,对面的那些家伙要追上来还要点时间,就算是游泳过来那也要一段时间的。

心中放宽了一下之后萧守仁快走了几步,一下子就扎进了小树林。

王伯当和苏威是气的直跺脚啊,两个人都不会水,要不然的话早就扎进去了。

怎么回事?那人呢?殷彩凤他们一群人出了小竹林之后看见王伯当和苏威都在发呆所以忍不住问了出来。

苏威有些无奈地摊了摊手,指了指洞庭湖。

落水淹死了?殷彩凤惊讶地问道,问出来的语气尽是不相信,她也不相信这么一个把所有人都耍了一遍的人会这么容易就死了。

没有,过去了,上岸了。

苏威简简单单地说道,虽然他没有追上,但是他此时心中的愤怒啊之类的负面情绪不是很多。

只因为万归藏不在王伯当的手里!只要万归藏没有在王伯当,没有在杨玄感的手里,那么事情就是好的,他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一大半了。

王伯当确实没有苏威这么想得开。

谁会游泳?谁会游泳?王伯当疯了似地朝着岸边的人大喊道。

卓不凡和瘸鬼柴三对视了一眼,卓不凡摇了摇头,低下了头,没有说话,这时候不说话已经是一个很好的选择了。

柴三咬了咬牙之后站了出来,二话不说,直接快速起跑,跑到洞庭湖边就跳了起来,一个猛地扎进了水里。

有了柴三的刺激之后后面一群会水的都是纷纷落水。

北方人是不善于水的,所以说下水的基本上都是南方的武林人士。

卓不凡叹了口气,自己已经是向柴三传递信息了啊,叫他不要下去,但是这头猪竟然还是去了。

卓不凡很明白现在不是表现的时候,这时候王伯当已经是有些失望了,也许已经是觉得万归藏肯定丢了,如果柴三不跳进洞庭湖的话可能这事情就算是告一段落了。

可是柴三下去了!这一切就又变的不一样了,王伯当此时已经是快放弃了,柴三此时追上去,就等于是给了王伯当希望,火苗快熄灭的时候你添了几根小火柴,虽然可以暂时窜起一下,可是最后还是要熄灭的。

把王伯当快要失望甚至绝望的时候你给了他希望,等下又把希望亲手在王伯当的面前把希望砸了,你让王伯当情何以堪啊!卓不凡正是想通了这点,所以会水也是没有下去,只是没想到柴三会下水,这样一来就显得自己不尽心尽力了。

不过这也没办法,既然装了那么就装下去。

萧守仁也是走了狗屎运了,刚一到小树林就发现一个倒霉鬼跑到小树林里来放水。

萧守仁毫不客气地把他放倒了,一番宽衣解带之后萧守仁来了个真人换角色。

还是不够狠心啊,萧守仁并没有把这人弄死,虽然见多了生命的流逝,可是真的要他杀一个无辜的人他还真的是有些下不了手。

想了想之后萧守仁叹了口气还是算了,用一些已经干枯了的毛草掩盖了一下已经昏睡过去的倒霉鬼。

出了小树林之后萧守仁赶紧往那右手边的大路上面大步走去。

虽然他们的行李还在那小岛上面的有德客栈里面,可是罗士信发现没有什么人追他的话估计就会把行李带出来的。

看了看身上穿着的渔民装扮萧守仁真的是有些无语了,越来越混回去了,竟然扮成了一个打渔的了,这下子想要洗掉身上的鱼腥味又要洗好多个澡了。

心中嘀咕着的萧守仁脚步越走越快,刚走到渡头边的时候正好看见罗士信拿着俩个包袱站在船头呢。

本来按理来说呢罗士信是要比萧守仁速度快的,可是现在却不是这样,罗士信像红了眼的兔子一般逃了一段路之后发现有些不对劲,自己的身后一个人都没有,似乎没有人追过来!难道是萧守仁特意在自己走了之后又做出了什么举动吸引了全部的人?罗士信想到这之后心中一暖,同时也想早点去搬救兵,所以脚下的速度也就加快了许多,到了小岛的底部之后又去了一趟有德客栈!在客栈收拾了东西之后又结了帐,在渡口边更是等到船上的人满了之后才开船,这样一来就耽误了时间,所以这时反倒是和萧守仁撞在了一起了。

萧守仁心中一喜,作势要上船,赶紧往渡头边刚靠岸的船只走了过去,一路上朗朗跄跄的,就像是喝醉酒一般。

罗士信心中担心萧守仁的安危,萧守仁的身上肯定是拿到了万归藏了,要不然的话也不会引来那么多的人啊,而且这些人似乎都去追萧守仁了,也不知道萧守仁此时的状况怎么样了。

心中有事当然也就不会注意那么多了,他没有注意到岸边一直在等他命令的朝廷密探,更没有注意到那化装成渔夫的醉汉就是萧守仁。

啊!没长眼睛啊!罗士信大声喝到,心中喊了一声晦气之后就想赶紧走人,因为这时候他已经是发现岸边有自己的人了,这正是他要搬的救兵啊。

萧守仁故意一把撞了过去,准头很好,一下子就撞在了罗士信的身上。

士信,是我。

萧守仁撞上去之后低声说道,说完之后一下子就倒在了地上,最里面更是开始大喊大叫了起来,哪个挨千刀的走路不长眼睛啊,竟然往你大爷身上撞过来!罗士信的话出口之后也是反应过来了,低头一看,真的是又惊又喜啊。

惊得是萧守仁竟然已经是走到了自己的前面了,而且看样子已经是把王伯当那些人都甩开了。

喜的是萧守仁全身看起来没有受伤的样子,应该是没有什么大碍的。

萧守仁嘴巴里面边是大喊大叫边是向罗士信眨眼睛。

罗士信本来想和萧守仁打招呼的,顺便问他万归藏到手了没有,他是怎么逃出来的。

可是见到萧守仁在打眼色之后一下子也是反应过来了,看来现在还不是大招呼的时候啊。

你个破落户!明明是你喝马尿喝多了,这会儿却是怪罪起我来了,当真是欠收拾!罗士信也是反应过来了,一起做起戏来了。

岸边许多的人都被吸引了过来,都是看着这俩人。

你骂谁呢?你个挨千刀的骂谁呢?萧守仁作势要站起来,用手撑了一把,然后又坐了下去,一副站不起来的样子。

岸边那些张须陀派过来的探子都是呆住了,这俩人他们自然是认出来了,这是这次活动的俩个统领啊,怎么这会儿在这吵起来了?还一副不认识对方的样子。

得、得、得,今天就算了,下次别让我碰上。

罗士信说完之后就一副要走的模样。

躺着的醉汉这下子却是不依了,一把就抓住那罗士信的裤管不放。

怎么?你撞了我就打算这么算了?你看我都站不起来了,腿肯定是断了,你得赔钱!萧守仁大声喊道。

旁边看热闹的人都是议论纷纷。

来人啊,本官本来也就是微服私访罢了,看来这儿也是民风不古啊,咱们去见官去!罗士信这时候大声喊道。

听到喊话之后旁边乔装打扮的探子都是站了出来,站到了罗士信的旁边,就等罗士信的命令了。

罗士信此话一出之后旁边的看客都是老实了不少,都是不说了,只看。

把这破落户抓起来,交给当地的老爷,让他来断断案。

罗士信说完之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那般探子七手八脚如狼似虎地把萧守仁给捆了起来,捆起来之后直接就把他扛走了。

看热闹的人都是笑了起来,等到这帮人都走了之后。

呵呵,这酒鬼活该啊,也不看看今天是什么日子,竟然在这捣乱。

看热闹的一个看客笑着说道。

对啊,难道不知道今天有很多了不得的人物会来吗?那个人似乎是个官啊,这酒鬼算是完了,官官相护啊。

有个老渔夫叹了声气之后说道。

有谁认识那个酒鬼吗?怎么看起来那么面生啊?对啊,以前似乎是没有见过这么个人啊,应该是新来的。

一阵议论声之后大家都是各忙各的去了,这样的事情只不过是他们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

守仁,你怎么如此模样?罗士信笑着问道。

此时的萧守仁已经是松绑了,脱离大家的视线之后又走了差不多一百多米远萧守仁这才要求给自己松绑。

松了绑之后萧守仁就拉着罗士信还有一帮探子赶紧拼了老命地跑啊。

你是不知道啊,我上了岸之后一看才发现这儿的叫花子好多啊。

萧守仁嘿嘿地笑了起来。

罗士信听到这话之后也是楞了一下。

青竹帮的?罗士信也想起来了,叫花子很多?这不就是说青竹帮有很多眼线在这附近吗?嗯,应该是的,我这身衣服是从一个渔民身上剥下来的,虽然扔了几两银子在他身上,可是估计他醒过来之后还是会喋喋不休的,到时候我们的事情就暴露了,所以咱们现在的首要事情就是赶紧跑路,通知附近的兄弟都隐藏起来。

萧守仁笑着说道。

难怪你刚才那么一副醉鬼样呢,原来如此,那万归藏拿到手了没有?罗士信见到萧守仁笑的那么欢身体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了,所以也就没有多此一举地假关心了。

萧守仁没有说话,直接就从怀中掏出一包用油纸包好了的东西,笑着在罗士信的眼前晃了晃。

罗士信见到之后真的是喜出望外啊。

这里面就是万归藏?罗士信高兴地问道。

萧守仁点了点头,算是做了回答了。

给!萧守仁笑着把油包递了过去。

罗士信摇了摇头,把手摆了摆,表示自己不收。

守仁,这东西是你豁出命抢回来的,要不是你的话这东西我们就算是见都见不到的,这份功劳你最大,这东西由你保管也是最好的,到时候就由你交给将军。

罗士信想到萧守仁为这件事情做的事情之后说道。

萧守仁听到罗士信这么说之后犹豫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把油包又收进了自己的怀中。

咱们现在就直接回去呢还是?罗士信笑着问道。

萧守仁想了想之后摇了摇头。

不必如此,最早在几个时辰之后,最晚在明天上午,万归藏在我们这帮人的手里就会被查出来,从你手里的两个包袱,从我弄晕的那个渔民身上入手,很容易就查出来了,他们肯定是会追过来的。

萧守仁分析道。

罗士信听到这话之后一下子就呆住了,看着身边手下肩膀上面的两个包袱,无奈地笑了笑,自己也是没有想到这个问题啊。

他们这些江湖上混生活的大老粗不会这么厉害?罗士信还是抱有侥幸心理。

萧守仁摇了摇头,不会的,你在山顶也见到了,他们哪里粗了?都是一帮精打细算的家伙,也只能是这样子的人才在江湖上混出名了,他们会发现的,那王伯当肯定是会发现我们这里面的猫腻。

怎么说?他见到了我们俩人分开跑,他知道是有两个人,你一个人拿着两个包袱下山渡河,而这个时候又正好撞上了一个假装的渔民醉汉,你觉得他会不会继续查下来?如果换作是你你会怎样?萧守仁笑着问道。

听到这话之后罗士信算是彻底的枯萎了,心中那根开着侥幸的花藤一下子就枯萎了。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罗士信有些无奈地问道。

萧守仁摇了摇头之后慢慢说道:这个我现在也是没有想法,不过在明天之前肯定是有想法的,咱们赶紧赶路,等下全部都骑马,快马加鞭,天黑的时候找个好地方过夜,我这一身都臭死了。

萧守仁说完之后还用鼻子扇了扇,更是用手把身上的鱼腥味往罗士信那边扇了扇。

其实在萧守仁分析这件事情的时候已经是想好了应对的法子了,只是这件事情关乎重大,一个搞不好就毁于一旦了,萧守仁冒不起这个险。

萧守仁不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自己的计划讲出来,因为他担心这探子里面有内奸!可是这话他又不能讲出来,这么讲出来罗士信肯定是会不高兴的,所以他只能打个马虎眼,谎称是还没有想法,明天再说。

去、去、去,一身的鱼腥味,真受不了你,都已经是四下无人了,还不赶紧把衣服给换了。

罗士信笑着说道。

边说的时候更是做出一副受不了的样子。

这都是因为事情成功了,压力也小了很多的缘故,所以两个人这才开起来玩笑,这些天的计划和担心还有操心使两个人都是心力憔悴啊。

分出三到四个人分散开来给所有的探子传递消息告诉他们计划已经结束,叫他们都隐藏起来。

其余的人都是快马加鞭拼命赶路。

萧守仁的推测是正确的,王伯当等人过来之后青竹帮的人就全部过来向柴三禀报情况了,异口同声都说没有见到什么可疑的人过来。

就在王伯当等人垂头丧气的时候一个半身赤#裸的男人从小树林里出来了,他的出场方式太独特了,简直就是让人难以忘怀。

人还有出来声音就先出来了,把先声夺人这个成语用在这其实也挺形象的,一阵问候某人祖上好几辈的国骂之后这男人终于是闪亮登场了。

上身和下身都是赤#裸着的,中间用一些湿漉漉的破衣服裹着,出来的时候是步履慌张的出来,双手还在拉着那快要掉下来的破衣服呢。

是哪个混账家伙,是哪个缺德鬼,他#妈的!几两破银子就把老子的衣服给剥了去。

骂完之后他发现这边竟然是有着那么多双眼睛在看着自己。

王伯当盯着那围在那男人胯间的青色衣服看了看之后脸上一下子就浮现出笑容来了,从怀中摸了一张一百两面值的银票笑眯眯地朝着那位仁兄过去了。

既然已经邪恶了,那么就继续,那一堆肥肉站在风中发抖的形象成了标题了)牛bb小说阅读网 www.bxwx.org第三百三十一章 兵出齐郡扫三方(下)这猛人不是别人,正是那醉酒刚醒的程咬金。

让俺去,什么万夫不当之勇啊,不就是比别人多几斤力气罢了,让他尝尝俺老程的俩板斧,俺倒是要看看他是不是真的有万夫不挡之勇。

程咬金大大咧咧地说道,说完之后还嘿嘿地笑了笑。

张须陀也是被程咬金的这番话给逗乐了。

咬金啊,你的七十二路天罡斧只学会了三路,虽说这三路变化多端,可是毕竟只有三路而已,你过去恐怕不是他们的对手啊。

张须陀摆了摆手之后一脸为难的样子说道。

看到张须陀为难的样子还有他嘴里的话程咬金一个没忍住就赶紧接了下去。

俺会不是他们的对手?也太小看俺的本事了,收拾这么些小蟊贼还需要用得上三招?一招足矣!程咬金说着说着就摇头晃脑学起学究来了。

唉,实话,他们那俩人估计都不是你的对手,你去的话还是有赢的机会的,只是机会不大啊。

张须陀叹了口气说道。

机会不大?程咬金一下子就愣住了,既然都说了那俩人不是自己的对手了,那干嘛又说赢的机会不大呢?张须陀听到程咬金的疑惑声之后点了点头,你看你现在这副样子,一看就知道还没有醒酒,在军中喝酒,这本已经是犯了军规了,竟然还喝的那么醉,喝酒误事啊,派你去的话你一人在外,没有人管束,肯定是越发的无法无天了,当时候肯定是要失败的。

俺当是咋回事呢,原来是这喝酒啊,俺不喝了就是了,回来再喝个痛快就是了。

程咬金高兴地大声说道。

张须陀等的就是这句话啊。

哦?此话当真?张须陀拍了一下椅子大声说道。

程咬金被张须陀这么一激之后酒气上脑,大声喊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将军再派个人盯着俺就是了,俺再立下军令状!此话一出四周的人都是抿着嘴笑出声来,大家都知道张须陀是担心程咬金喝酒误事这才故意如此,用意很明显,就是要程咬金自己约束自己。

程咬金是昨晚的酒还没有醒过来,要不然的话早就发觉张须陀的这番心思了,这下子看到大家都在那笑的那么欢,一下子也是反应过来了,也在一旁嘿嘿地笑着。

好,北海郭方预就交给华刚和咬金了,你们两个人配合,再把俊逸也带上,三个人足矣。

张须陀笑着说道。

这话说完之后程咬金还有那拼命郎华刚都站了出来领命,同时在后面还出来一员小将,看起来孱弱的样子,看来这就是张须陀嘴里的俊逸了。

何须那么多人,俺老程一人就可以把那郭方预押回来。

程咬金领命了之后还嘀咕了一声。

张须陀看了程咬金一眼,知道程咬金是压根没有把郭方预放在眼里啊,这样子的心态很容易吃亏啊。

华刚啊,那郭方预那已经是有着将近三万人马了,如果再被他攻下北海郡城,形势就真的是不容乐观啊,所以说这次你们的成败事关重要啊。

张须陀说完之后又瞟了一眼程咬金,这次你们的行动就由你来指挥。

属下领命!华刚抱拳领命,然后退回到自己的位置里去了。

程咬金显然是有些不高兴的,他的官职是比那华刚要高上一点的,怎么还让他领队呢?虽然心里有些不舒服,可是他也听得出来在,这次的战争看来不像是自己心中想的那么简单啊,所以将军这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敲打自己。

你们莫要小觑了这郭方预,他手下还是有能人的,要不然的话也不会把那宋忠逼到那个地步。

张须陀淡淡地说道。

程咬金却是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说的那么厉害,充其量也就是农民造反罢了,能厉害到哪去?派出三员大将难道还拿不下个郭方预?据那宋忠的消息来讲,那郭方预善于摆一字长蛇阵,你们三人可有人了解这阵法?张须陀看着华刚还有程咬金以及后面的小将俊逸。

程咬金对于这阵法还真的是不懂,看了看张须陀之后赶紧把头低了下去,平时张须陀就跟他就见过要他多看看兵书,多研究研究行军打仗的要义,可是程咬金每次都把这些当作耳边风,一吹而过。

华刚倒是可能知道一点,沉思了一会儿之后这才开口。

属下倒是听说过这个阵法,此阵法据说是根据武侯的八阵中抽出来演变而成,更是把全军演化成了蛇的样子,委实是十分厉害。

华刚皱着眉头说道。

继续。

张须陀点了点头之后说道。

据我所知,这一字长蛇阵全阵分为阵头,阵尾,阵胆,也就是所说的中央无极土三部分,阵形变幻时,真假虚实并用,这一字长蛇阵总共说起来有三种变化,第一就是击蛇头时,蛇尾动,把蛇尾和蛇腹卷起来,把敌人慢慢卷杀致死,第二就是袭击蛇尾时,蛇头与蛇腹动,翻身过来一下子就咬住敌人不放口,直到把敌人全部吃掉,第三就是当敌人向着蛇身横撞过来的时候,蛇首蛇尾至,把敌人圈在中间,然后慢慢绞死。

由此三种变化,长蛇阵运转就像是巨蟒出击,攻势凌厉,势不可挡,此阵可以用来围城,以防敌人突围。

华刚把自己知道的东西都整理了一遍,然后这才慢慢说道。

听到华刚的话之后萧守仁有些诧异地看了华刚一眼,这人腹中的确是有东西啊,这一字长蛇阵已经是基本上被华刚给说完了。

没错,你说的基本上都是对的,华刚刚才也说道了,这一字长蛇阵最重要的是什么东西,你们可看出来了?张须陀很满意地看了华刚一眼,然后问帐中的所有人。

秦叔宝想了想之后站出来抱拳说道:可是那首尾相顾的速度?如果要做到首尾相顾,那么两头的士兵肯定都是轻甲快骑,这就是这一字长蛇阵的精益所在,不知道叔宝说的是否正确?听到秦叔宝的话之后萧守仁心中暗声叫好,秦叔宝的心思好灵敏啊,一下子就找到了全阵的精益所在,不愧是一代名将。

张须陀点了点头,对于秦叔宝的反应非常的满意,这么快就找到了这一字长蛇阵的精要所在。

这个阵法两翼骑兵的机动力量最为重要,所以要破除长蛇阵,最好的办法就是限制两翼的机动力量,以使其首尾不能相顾,所以最佳的办法就是九个字:揪其首,夹其尾,斩其腰。

叔宝啊,你觉得我们应该怎样破了这个一字长蛇阵呢?张须陀看见秦叔宝在听自己讲解如何破阵的时候眼神越来越凉,看来他已经是把这一字长蛇阵吃透了。

秦叔宝听到张须陀的话之后笑了笑,然后慢慢把自己心中所想一一道出。

正如将军所说的那样,要破解这一字长蛇阵的精要就是九个字,揪其首,夹其尾,斩其腰,关键就在于如何达到这个目的,我想了想之后有了个初步的想法,现在讲出来,大家参考参考。

说完之后秦叔宝特意朝程咬金那看了看,程咬金只是不想看书而已,这时候有人讲解早就把耳朵竖起来了,比谁都听的认真,他刚才在华刚讲解这一字长蛇阵的摆法时就已经知道这阵法的厉害了,这时候有人教他如何破阵,他自然是心中暗喜了,躲在一旁一声不吭地偷师呢。

首先在我军的步兵阵群中设置陷阱,以俩个将军教过的步兵方阵协助阻止对手的两翼骑兵运动,使其无法发挥其机动力量的灵活性,再以强悍重骑兵为主对其蛇腹步兵发动强悍冲击,使其阵形散乱,同时发动,一时间肯定是可以让他们首尾不能相顾,到时候只要纠缠住了,那么就是成功了,一举击溃步兵方阵,将长蛇阵切割成三块,如此一来长蛇阵各自为战,无法再以三方配合作战,阵势不攻自破。

秦叔宝笑吟吟地说道。

张须陀听完之后非常满意地笑了,对于秦叔宝的悟性他从来都是非常相信的,一点就透啊。

将军,卑职有话要讲。

就在这个时候从右边的队列末尾冒出来个声音。

张须陀放眼看去,原来是萧守仁!萧守仁就这样在大家的惊讶眼神中走了出来。

守仁有何意见?张须陀也是不清楚萧守仁要讲什么。

将军,既然要破这一字长蛇阵的精要就是打破其首尾不能相顾,那么想必这摆阵之处必定是非常之空阔,既然如此,何不与那北海郡城中的宋忠大人取的联系呢?双方约好时间,然后一起发力,同时夹击,同时攻击蛇首蛇尾与蛇腹,这样一来可以大大减少我军的伤亡率。

萧守仁抱拳说道。

萧守仁的话音落下去之后帐中的诸将都是用惊讶的眼神看着他,那些不熟悉萧守仁的人本来还以为这萧守仁只是过来走走过场的,是来捞军功的,没想到这厮肚子里面是真有些货啊。

秦叔宝也是笑吟吟地看着萧守仁,萧守仁的这番话不是没有道理,比起他说的更是要好上一分。

但是张须陀似乎却不是这么觉得,因为他的脸上出现的是一丝苦笑。

守仁啊,你的这番话的确没错,中规中矩,的确是兵家的要义,这法子现在也许有用,可是等到咬金他们到了那就不一定有用了。

啊?此话怎讲?萧守仁听到这话之后有些不明白了,什么叫做此时有用,到了那就没用了呢?和时间有什么关系呢?难道?将军是怕那宋忠大人守城会失败?萧守仁把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

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秦叔宝他们都是微微变色,那北海本来就是富裕的地方,十分的富足,这些年更是有了积累,那郡城里面肯定是广积粮的,怎么可能会守不住呢?张须陀点了点头,难怪他刚才会苦笑了,萧守仁的法子很好,可是能不能用却是值得商榷啊。

那北海是富庶之地,郡城的城墙更是非常的高,城中也是积粮甚多,可是收到宋忠的信之后我就担心了,那宋忠本就是个文官,书吏之事难不倒他,可是说到守城他肯定是外行,加上他面对的还是内行人,能够摆出一字长蛇阵的人岂是平常人?那城池能不能在你们赶到之前守住还是未知数啊。

张须陀叹了口气之后说道。

萧守仁也是皱了皱眉头。

将军,既然那宋忠能够认出那是一字长蛇阵,那么他身边可能也有非常之人呢?萧守仁是想要张须陀放宽心,所以这才试探着说道。

张须陀的嘴角抽动了一下,苦笑道:你当真的是宋忠认出来的?那是那郭方预在城下大喊挑衅,说是谁能破了他这一字长蛇阵那么他便是拍马回去,如果破不了就开门投降,宋忠这才识得。

将军还请放宽心,只要程将军等人快马赶去,也许还是来得及的,用秦将军的破敌之策肯定是可以一举把郭方预打的是溃不成军的。

嗯,程咬金听令!张须陀点了点头之后从身前的桌案上面抽了一直签出来,大声喊道。

程咬金听到之后身子一震,知道这是要发号施令了,要自己领兵了,立马上前。

末将程咬金听令!本帅令你帅两千兵马,配合他部行动,到时要将左翼拦住剿杀。

张须陀说完直呼将手中的兵签扔给了程咬金。

程咬金听完之后伸手捡起了地上的兵签,然后大声喊道:末将领命!程咬金拿起兵签之后直接就退回到自己原来的位置,一身的醉意早就消散掉了。

华刚听令!末将华刚听令!华刚也是铿锵上前。

本帅令你帅两千兵马突击右翼,并指挥他部行动,即刻出发。

快速将北海平定之后联合程咬金还有李俊逸二人的兵马全力赶往平原!末将领命!华刚牵起那支地上的兵签之后头也不回地出了大帅帐篷。

李俊逸听命!张须陀继续发号施令。

末将听令!本帅给你四千兵马,你要好好听华刚还有程咬金的建议,好好使用这四千兵马,这蛇腹是由郭方预在那指挥的,那郭方预只不过是一山野之人,根本没有什么威胁力,你足以应对,当然了,那蛇腹也是敌人最多的地方,你要小心应对。

张须陀对那李俊逸说的话倒是挺多的。

末将领命!捡起地上的兵签之后和程咬金俩人一起出了帐篷。

等到把北海的事情安排妥当了之后张须陀开始着手解决另外两处的叛乱了。

有谁愿意去把本郡边上的孟让平了?那些山里的猎户着实是难以应付。

张须陀笑着问道。

这是家门口的活啊,非常的好办啊,不过也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好办,因为那些人里面许多是山中的猎户,很难根除。

末将愿往!罗士信一脸铁青地站了出来。

萧守仁有些意外地看了罗士信一眼,只不过是几千反贼罢了,说大了也就是一万人而已,需要罗士信这样的人出马吗?张须陀看了罗士信一眼,然后又看了看众人。

没有其他人愿意出征吗?大家听到这话之后都是看了看罗士信,然后都是集体不吭声了。

好,士信,你去,记住,不可以滥造杀孽。

平定叛乱之后和华刚一样,到平原来。

张须陀叹了口气之后说道。

罗士信听到之后点了点头,然后领了兵签就出去了,经过萧守仁身边的时候萧守仁莫名地打了个寒颤,他还是第一次见到罗士信如此铁青着张脸呢。

余下的郝孝德就不简单了,凭借着自己的力量硬是拉起了好几万人的队伍,最近听说又把盟军孙宣德给吃掉了,实力大涨啊,此人不除必定是会成为大患,所以说重点要放在他身上。

张须陀有些严肃地说道。

萧守仁一听,这郝孝德名不见经传的,没想到却是个人物啊。

将军,末将愿意前往将那郝孝德剿灭!有人已经是开始出来请令了。

末将愿意同往!末将愿意同往!接连好几个人出来要求前往平原剿匪。

这次老夫就不去了,那郝孝德现在估摸着快有五万人了,但是其中大多数是农民,不是那种经过训练的军人,这五万人的战斗力不是很强,纪律也不是很好,这次我想让叔宝领军去征伐。

张须陀说道这的时候稍微的停了一下,看看有没有人不服气的。

放眼看了一下整个帐篷里面的人都是没有异样的表情,张须陀这才继续说了下去。

叔宝先领一晚兵马过去,把对方的虚实都探清楚,那时候士信和咬金等人应该也是剿匪完毕了,他们都会前往平原和你汇合,你们三处的兵马加起来也有两万多了,对付对方的一帮乌合之众,绰绰有余了。

张须陀笑着说道。

末将领命!秦叔宝站出来大声说道。

守仁,你虽不是军中之人,但是这对你以后有好处,你跟着去看看,多学着点,有不懂的地方可以请教叔宝。

牛bb小说阅读网 www.bxwx.org第三百三十六章 舌战厚德城外没错,孙民猜对了,王薄本来就是抱着两种打算来的,能够说服郝孝德联盟那是最好,如果三寸之舌没有效果,那也只好用强的了,第二手准备就是把郝孝德刘黑闼还有孙民三人杀了!大家都只知道王薄是最先反隋的一批人之一,可是他同时也是武林高手这个事实却是鲜有人知!如果不是因为身具好武艺如何能够让大家服气呢?王薄亲自出手的机会并不多,有什么事情交给手下去做就好了,所以并没有多少人知道他那一身的好武艺。

这次不同,如今的王薄已经是败军之将了,此次关系重大,所以他为保万无一失,只有自己出手了。

王薄对于自己的身手很有自信,他相信只要自己出手,那么这郝孝德刘黑闼还有孙民三人肯定是一个都不能逃脱。

出手把这三人拿下,然后再让附近的孙宣雅攻进来,这都是下策,不是王薄想要的。

郝孝德三人拿下之后还要收服郝孝德手下的六万人,更要经过一场恶战,伤了元气之后如何抵挡张须陀的大军呢?这一切都会变的艰难,王薄不笨,所以他极尽全力说服郝孝德和刘黑闼,功夫不负有心人,他成功了。

商量好了之后王薄出城引来了孙宣雅,三方共同商议大事!半天,仅仅只是半天的时间就商议好了所有的事情!并不是说这三方有多大的默契,只因为这三方人马都是各怀鬼胎,所以这才会这么容易!王薄在商量的时候充当了和稀泥的角色,所有的事情基本上都是投赞成票!孙宣雅提出的条件郝孝德一律都答应了下来,郝孝德对孙宣雅的要求也是没有拒绝。

王薄的眼光远,余下的二人又岂非不是呢?三方都是想着把张须陀打退了之后该如何,都是在衡量自己手里的砝码,想着如何把余下的两方人马全部吃下!三方人马里面王薄的势力看起来是最小的,所以郝孝德的心思全放在了孙宣雅的身上,孙宣雅也很有默契,把心思全花在了郝孝德的身上。

结盟之后郝孝德被拜为上将军,王薄为左将军,孙宣雅是右将军,全部兵马由郝孝德统领,郝孝德把这个权利交给了他非常信任的孙民!三方的兵马全部集中在平原厚德城!厚德城,皇天厚土,土又是代表着德,从这名字也看得出来此城的防御非同一般,防御工事做的肯定是相当的好。

结盟后第三天,秦叔宝和萧守仁率着一万兵马珊珊来迟。

并没有王薄所说的那么多人,程咬金和罗士信一个还在齐郡边上,一个还在北海,还在和反贼对峙着呢。

孙民听到前边斥候的汇报之后也是想开了,那北海城的黑衣谋士不是别人,正是他那不成器的小师弟!所以在王薄说北海城破的时候他皱起了眉头,他还一直奇怪了,怎么北海城破了小师弟没有给自己消息呢?大师兄不是说过无论如何要坚持三个月吗?怎么这么快就破城了?现在一下子都想通了,王薄为了成功说服郝孝德和孙宣雅结盟所以这才故意夸大张须陀派过来的兵马!虽然此刻王薄的话不攻自破,可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难道还能破坏结盟不成?把这些事情都理顺了一遍之后孙民顿时间也就有了主意了,既然小师弟那边没有败,也就是说那程咬金,那张须陀派过去的程咬金并没有破那一直长蛇阵咯?既然如此,那明日交锋的时候就可以用着阵法挫一挫对方的锐气了,同时也让王薄还有孙宣雅看看自己的本事,让他们知道郝孝德的安排是对的。

想明白之后孙民当天下午就叫了些郝孝德部下的将领过来,仔仔细细地把这一直长蛇阵安排妥当。

可是这一直长蛇阵岂是那么容易就能弄好的?摆出来容易,摆个样子而已,谁都会,一教就会,可是要融会贯通,那就难了,邓爷爷说过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孙民也是知道这个道理的,于是他又亲自去军营里面挑人挑马演练了一遍。

一直排演到子夜前才稍微满意,这也就足够了,用一万人的兵马摆出这一字长蛇阵对付对方的一万人,绰绰有余了。

秦叔宝并不是第一次出征,也不是第一次自己做统帅,他只是没有独自带兵对付十万之众这样子的经验,所以心中难免也就会把得失看得太重。

正是因为看得太重,所以睡都睡不好,大半夜地还在那沙盘边上看来看去。

沙盘是用来演战的,那上面用沙子摆好了这附近的地形,何处可藏兵,何处有天险,何处可偷袭,何处可埋伏,都是一一标出来了,这是萧守仁提出来的办法。

萧守仁提出这个办法之后秦叔宝相当的赞成,立马就吩咐手下的人先出发来这厚德城探探地形,回来之后把已经绘制好的详细地图弄成现在的沙盘。

对于秦叔宝和皇甫仁的夸奖萧守仁心中也是暗叫惭愧,这都是以前学心理学的时候学到的一点东西罢了。

大多的心理学医生会叫人摆沙盘,也就是叫人玩沙子。

一个人小的时候就喜欢玩沙子,玩沙子的时候能够把自己心中的一些无意识或者说是潜意识里的东西折射出来。

从一个人摆的沙盘里面就可以看出一个人的精神状态,如果说一个人摆出的沙盘里面全是沙子,光秃秃的山啊之类的,一件活物都没有,那么基本上就可以肯定了,这人肯定是抑郁症。

有条小河啊之类的算是轻度抑郁,有花花草草啊人啊兽啊之类的,这人肯定不是抑郁,抑郁的人看世界的眼角跟正常人是不同的。

萧守仁当年对这个蛮有兴趣的,所以仔细看了一些关于这方面的书,后来发现,原来这沙盘最早是用在战场上面演战用的,一下子印象就深刻了。

掀开帐篷的布帘之后一眼就看见还没有睡觉的秦叔宝正盯着那沙盘在看呢。

还没有走近呢,原本在发呆的秦叔宝就发现萧守仁了。

扇动了一下鼻翼,秦叔宝转过头来,看了一下萧守仁手里的酒壶和盘子里的两碟牛肉,苦笑了一下然后招呼萧守仁坐。

萧守仁这些天是一直缠着秦叔宝问问题,这也问就那也问,当然了,问问题的同时也提出一些自己的看法,这沙盘的想法就是问问题的时候提出来的。

又要问什么啊?秦叔宝有些无奈地问道,看着这个问题兄弟真的是有些无奈了。

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怎么会这样呢?就不能只是找你喝喝酒?咱们是朋友唉。

看着萧守仁这副样子之后秦叔宝也是有些无可奈何,他才不相信萧守仁会没事跑到自己这来呢。

从秦叔宝的眼神里面萧守仁也算是看出来了,所以也就不再绕圈子了。

没什么啦,就是看到你这还亮着,在外面看到你的影子没停过,看出来你很烦躁,所以就去弄了点酒弄了点牛肉过来,跟你聊聊天罢了。

萧守仁一摊手承认道。

还是被萧守仁看出来了,秦叔宝也明白萧守仁平日里看起来有些大大咧咧的,可是做事情一点都不含糊,看人看事也会死如此。

好吧,破例一回,那就喝点。

秦叔宝笑着拿起酒壶就往喉咙里面灌了一口。

秦叔宝打仗的时候是不喝酒的,点酒不沾,可是现在实在是烦闷,所以就破了回例。

两个人就这样边喝酒边聊天地渡过了这站前的大半个晚上,说是大半个晚上那是因为一壶酒喝光了之后两个人都轻松多了,所以都是倒头就睡着了。

翌日清晨,枯黄的草叶上面还有着晨露,朝露待日晞呢,阵阵马蹄声踏碎了清晨的宁静,同时也震碎了这些草叶上面的琼浆。

高耸的厚德城很快就出现在萧守仁他们的眼前,昨天已经是下过战书了,所以虽然他们来得早,可是人家城里的人出现的更早。

城楼上旌旗飘扬,看着那插着三姓旗帜的城楼萧守仁和秦叔宝都笑了,这就是个杂牌军啊。

军中最忌讳的事情是什么?上过战场的人就会知道,那就是不信任。

上过战场的人都明白,前方的敌人也许可怕,可是却并不是没有赢的机会,可是如果碰到心不齐的战友那就麻烦了,互相猜忌不敢把自己的后背交给他不说,还得时刻防着,这算哪门子事啊?这还能赢吗?一个军中三方势力,也就是说一件事情有可能会出现三个声音,从这三姓旗帜就可以看出一二了,看来这厚德城攻破只是时间的问题啊。

一日已过,速速投降!皇甫仁手下出来一人拍马上前向着城楼上大声喊道。

昨天已经着人用强弓把绑着战书或者说是劝降书射入了城内,那劝降书是叫军中的一个谋士写的,这谋士先是掉书袋子把先帝开国的正统强调了一遍,然后又把杨广的正统和文治武功赞扬了一遍,废话一大堆之后才开始步入正题,说是天威之军已经兵临城下,翌日投降可保性命,如若不然,破城之日便是身死之时。

郝孝德他们自然是看到这封洋洋洒洒的千字书了,郝孝德和孙宣雅都是脸色凝重,尤其是看到那句天威遣兵破城日,尔等坐地灭族时时脸色都是非常的难看,这时候的人都是非常看重族人的。

同姓的族人基本上都是相互扶持的一种关系,一个人没有一个族可以依附,那么这个人就等于是一个失败的人,看到说是城破了就要灭族俩人顿时间乱了方寸。

王薄倒是很淡定,看到这些字之后丝毫不慌乱,只是嘴角抽动地笑了笑,然后问他们如果投降的话会怎样?郝孝德和孙宣雅都是你看我我看你,想了想之后这才平定心中那不切实际的想法。

听到城下的喊声之后王薄笑了,他知道,这肯定不是张须陀亲自来了,下面的旌旗里面虽然有这张姓大旗,但是也出现了秦字大旗,很明显,这次是秦叔宝领军。

王薄和张须陀交手多次,他了解张须陀。

一个人要是想要了解自己,那么你就去问你的敌人吧。

敌人往往就是那个最了解你的人。

王薄知道,如果是张须陀亲自来了的话那么这大军里面肯定就只有一个姓氏的旗帜,那就是张。

同样的,张须陀打仗不喜欢废话,他才不会让人骑着马儿跑过来问有没有人愿意投降的呢,在张须陀的概念里面对待反贼就只有一个字那就是杀!圣人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张须陀不读圣人书,自然也就不必遵循这一套了,手里正滴血的刀才是硬道理。

下面领军的可是小孟尝秦叔宝?王薄站在城楼上扬声说道。

风是从城楼这边往萧守仁他们那边挂过去的,所以声音传出很远。

大家都听到了这个声音,当然了,秦琼也听到了,他比别人听的更清楚,因为他听出来了这声音的主人,他听出来这就是那漏网之鱼的王薄!紧了紧手里的铁锏,小腿肚用下力,催着胯下的马儿上前两步,正好站在大军的前面,仰起头向着那声音的源头望去。

那张带着笑意的脸越发的清晰,也终于肯定这就是王薄了,没想到大家都在找寻他的时候他到了平原,他来这干什么?我当是谁,原来是知世郎啊,先前败在我们手里,还不够?这次又来回味一次?双方交战,气势是很重要的,一副咄咄逼人的姿态可以让士气大增,同时也可以削弱对方的士气。

王薄听到秦叔宝的话之后想到了一些别的事情,失了下神,嘴角抽搐了一下,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非常不好的事情。

郝孝德看出了王薄的尴尬,这时候他们是盟友,自然是不想因为王薄的原因把自己这方的士气搞的低落了,所以上前一步站到了王薄的边上,朝着楼下的秦叔宝喊话。

秦将军,我这厚德城与你齐郡素来毫无恩怨,将军何故到此?听到郝孝德的话之后萧守仁差点从马背上面滚下来,一个造反的反王对着朝廷的剿匪将军竟然讲出这样子的话来,这也太那个了,难道现在的反王就这点水平?并不是郝孝德的水平差,而是他身在局中,跳不出来,以前是小团伙办案,和官府的冲突不大,抢的都是路过的富商,官府也是睁只眼闭只眼,惹到了官府官府就会出兵剿杀一阵,现在他占据厚德城和周边的几座城池之后就没有和官府起冲突了,依着以前的经验他觉得这官府应该不会怎样啊,这几座城池本来也是从别的反贼手里抢过来的,和自己无关啊。

太单纯了,只能说郝孝德太单纯了。

秦叔宝才不会因为郝孝德单纯就放他一马呢。

放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你竟然敢说这厚德城是你的,不剿了你秦某怎么对得起朝廷的石石俸禄!秦叔宝和郝孝德的话表达出一个意思,那就是没得谈了,只能打了。

郝孝德说不过秦叔宝,讪讪退下,孙宣雅知道自己这边肯定是没有谁能够说得过下面的秦叔宝,自己说话也不在行,所以干脆就是不开声。

就在秦叔宝和萧守仁准备攻城的时候,孙民站出来了,这个反贼军师穿着道袍,一副神棍模样,站在城楼之上,对着下面的朝廷大军说话了。

上天有好生之德,陛下无怜民之心,苛捐杂税日益加重,百姓生活日益艰辛,这厚德城附近暴民反贼四起,反贼将这厚德城夺下,我主公郝孝德郝将军不愿看到乡里邻间受苦,所以出巨资建民团,实为保家卫国!一番血战之后终于把这厚德城的反贼赶跑,无奈这厚德城的城守不幸身亡,城内百废待兴,厚德城的百姓全部希望我主公郝孝德郝将军治牧,郝将军镇守这厚德城及周边城池虽有僭越之嫌,但是也算是民意所归,如何就放肆了!句句机锋,出自孙民的口,听进了郝孝德的心,王薄也没有想到这不起眼的孙民竟然如此能说会道,这会儿竟然扯出了这么些的大道理。

秦叔宝深深地看了一眼那站在城楼之上的道人,自己是用光明堂皇的话语来攻击,没想到对方也用这般语气和说辞来反击。

萧守仁笑了,辩论而已,这个自己最擅长了,既然对方把自己放在了一个仁义道德的位置上面,那就让他坐上去吧,要知道,仁义道德的位置可不是那么好做的。

如此说来你家将军还有功了?他这是替陛下分忧解扰咯?萧守仁大声喊道。

虽然不知道下面喊话的是谁,可是看到他就在秦叔宝的旁边,所以也知道这人的身份不一般,孙民想了下之后便回答了。

将军要这么理解也无不妥!萧守仁又笑了,反贼自己说自己是忠臣,这世界真的是变了。

在下添为鸿胪寺少卿,回京之后自会向陛下替郝将军请功的,到时还望郝将军随本官一起回京啊,此刻反贼已退,郝将军也可以卸甲歇息了,城内百废待兴,放我等进城,一来可以安抚百姓,二来可以下发朝廷的物质钱财,同时可以统计城内损失状况,到时本官也好向朝廷汇报情况!呆住了,大家都呆住了,孙民没想到萧守仁会打蛇随棍上,这蛇头一下子就咬住了手指头了。

牛bb小说阅读网 www.bxwx.org第三百三十七章 破阵(上)这可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啊,虎皮没有扯成倒是把自己给绕进去了。

孙民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这种天气站在城楼上吃风吃久了嘴唇是很容易干裂的,有些艰难地摇了摇头。

在郝孝德孙宣雅还有王薄三人的注视下孙民只好继续硬着头皮和萧守仁周旋了,要不然的话自己也是吃不了兜着走啊。

萧大人!非是郝将军不开城门放你们进来,而是这厚德城被反贼一番洗劫抢烧之后已经是破败不堪,实在是容不下你们这么多人进城来啊。

孙民只得用拖字诀和卸字诀来和萧守仁推磨了。

萧守仁皱了下眉头,自己刚才只是报了官职而已,并没有说出自己名字啊!城楼那人认得自己?不对!萧守仁现在是何等的眼力,别人也许是看不清那高高的城楼上面站的都有些什么人,但是萧守仁却是看的一清二楚,那个穿着道袍的中年人自己根本就不认识!穿着道袍到处走的萧守仁只认识一个,在这之前也只见到过一个,那就是孙思邈!这人如果是自己的旧相识,或者说曾出现在自己的生活里面,那么自己一定是有印象的,既然和这人从来没见过他怎么知道自己姓萧的呢?如此简单,此间事了,郝将军也该上京受封领赏了,把组建的民团乡亲都解散了就是,出了城之后城中自然就空出偌大的地方来了,我们再后面进城就是了,等等罢了。

萧守仁一时间也想不明白这里面的蹊跷,所以干脆不去想,而是顺着孙民的话继续说下去。

果然是名不虚传啊,孙民在萧守仁喊出自己的名号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下面骑着马儿的是哪个了,这儿的消息闭塞,但是不代表孙民的消息也很闭塞。

孙民对于萧守仁的事情是知道七七八八的,萧守仁在鸿胪寺少卿的位置上已经是坐了好几个月了,冷板凳都快焐热了,他自然是知道的。

本来还以为萧守仁只是运气好而已,现在看来不像是自己想的那么回事啊。

旁边的郝孝德看见孙民半晌没有开口答话,以为孙民真的是词穷了,一时间把他急地是直跺脚。

早知道是这样子就直接承认咱们是反贼好了,也省了这么多的功夫和麻烦。

郝孝德嘀咕了一声。

孙民苦笑了一下,他明白郝孝德此时的心情,要是直接承认是反贼直接开打就是了,手底下见真章。

什么?反贼?对!就是反贼。

郝孝德的话还在孙民的脑子里转着弯等待消化干净了,突然间反贼两个字给了孙民灵感。

一个回击的灵感。

不是不同意萧大人的意见,只是我们郝将军见识过那些反贼的厉害,就怕我们出来之后你们受不住城,又把城给丢了啊,受苦的又将是城内的老百姓,为了城内的老百姓,我们愿意一直守下去!这番话就有点子古代的养匪自重的味道了。

在场的人何尝就没有听出来这孙民的话中含义呢,只不过大家都没有理由反驳人家罢了,这城的的确确被反贼攻下来了,但是这些破城的反贼后来又确确的的让郝孝德赶走了呀,有了先例之后他们当然也就有理由相信朝廷的官兵保护不了他们这个事实。

这话是孙民拿出来应付萧守仁的紧紧相逼,但是他忘了一件事,这话的言外之意可以理解成他们不相信朝廷的实力,不相信萧守仁这队人的实力!既然有破绽萧守仁自然是不会放过了。

郝将军是觉得我们这些人抵挡不住已经败了一次的反贼反击?本来还有着丝丝笑意的郝孝德听到这话之后真的是跳楼的心都有了,总是这样,自己刚刚松一口气下面就又抛出疑问出来,这不是耍着玩吗?泥人都有三分火气,更何况是真人呢,想想自己这边本就在人数上面站了优势,怕他咋滴!郝孝德难得自己做了一回主!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这话随着风一下子传遍了楼上楼下!孙民等人都是非常诧异地看着郝孝德,没想到在这个时候这猛人突然间就发飙了,刘黑闼倒是有准备,他早就看出来郝孝德不是那么犹豫不决的,只是平日里表现的有些优柔寡断罢了。

萧守仁隐隐猜到了那个从郝字旗号下出来的喊话人身份了,也只有他敢说出这话来。

是的话本官和秦将军自当证明给你们看,让你们知道你们的想法是有多么的错误,如果不是那就把城门打开!萧守仁厉声喊道。

这么一喊之后更是激发了郝孝德骨子里面的血性了,老子不发威你还真的以为老子怕你不成?郝孝德一把推开孙民伸过来抓住他手腕的手,向前又站了一步!废话少说,如何证明?郝孝德这是豁出去了,不过这次之后大家都是没有反对了,反正都是要打的,既然如此,也就没必要伪装了。

真刀真枪才是硬道理,刀刃边上出道理!谁的刀快那就是谁的道理大!军中尤其如此!哈哈哈!将军划下道来,我们接下来就是!萧守仁等的就是郝孝德的这句话,他要打击城内那些由老百姓改编过来的反贼的军心,第一场非常重要,让对方提出要求,然后狠狠打杀一阵,这更有冲击力!打败一个人有种种方法,打到他心里面害怕才是真的打败,在那个人擅长的领域里面击败对方通常都能取的出乎意料的效果!郝孝德笑了,城下的年轻人竟然把自主权交给了自己,由自己选,这还有输的可能吗?孙民也是笑了,没想到自己昨晚的计划现在就能派上用场!叫一个搞外交的来剿匪?张须陀疯了吗?城楼之上也就王薄皱了皱眉,他当然是明白萧守仁的身份了,他明面上的势力是消灭的差不多了,可是暗里的势力呢?王薄的眼线遍布非常广,对于萧守仁知道是了解的,他对萧守仁的崛起仔仔细细地研究了一下,也正是因为仔细研究了,所以他才不会被萧守仁的年轻欺骗,他隐隐觉得萧守仁此番作为是在下套,可是具体是怎样他又想不出来。

秦叔宝拉了拉马缰,回到萧守仁的身边,他也是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萧守仁会这么做。

秦大哥,细作传出的消息说现在郝孝德在厚德城中屯兵十万多,这些人不用大动作,就是全部冲出来咱们也挡不住的,更何况此地非常的宽阔,非常适合大队人马作战,这对我们不利,现在只不过是小交锋,他们不会出动太多人的。

萧守仁说的没错,这里非常的宽阔,十万人也许容不下,可是六七万还是可以的,这地形天时地利人和三个因素郝孝德就已经是占了俩个了,如果不是引得他们入瓮的话想赢是不可能的!城楼上的孙民快步走到郝孝德的身边,耳语了几句。

郝孝德犹豫了。

孙民说的不是别的,就是想用昨晚上已经弄好的一字长蛇阵来迎敌!之所以会犹豫那是因为郝孝德还在打着小算盘!昨晚上孙民训练的都是自己手下的兵!这有区别?区别大了去了,郝孝德不想用自己手下的兵去厮杀,他想凭着大将军的身份把孙宣雅的人派出去厮杀,如此一来就可以削弱孙宣雅的实力!到时候赶跑了齐郡的兵马自然是可以空出手来慢慢对付孙宣雅和王薄了。

看到郝孝德这时候还在犹豫之后孙民也是明白他的打算了,心中暗叹了一声之后只得再开口劝说了。

将军,现在若是能够把朝廷的人小小挫败一下,这就是头功啊,下面也就是一万人而已,想必是不会全部出动的,这只是小战一场罢了,咱们这次出城,下次恶战的时候就有理由教孙宣雅和王薄的人出城作战了,不要落了口实啊。

孙民压低了声音在郝孝德的耳边说道。

后面竖起耳朵的王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这就是他要的效果,两虎相争必有一伤,等下就可以拉一个打一个了,自己复起的时候快要到了。

想想之后郝孝德也觉得孙民的话很有道理,自己既然是坐了大将军这把交椅,那么现在出人出马出去打一场也是应该的。

微微点了点头之后郝孝德开始回复萧守仁了。

听好了,本将军向来公平,既然你们把规矩交给本将军定,那么本将军自然也就没有以多欺少的道理了,这样吧,本将军在这厚德城外摆下一阵,三炷香之后你们来闯阵!一阵定输赢如何?阵法?萧守仁和秦叔宝都是门外汉啊!两个人你看我我看你,然后同时看向旁边的皇甫仁。

皇甫仁本还以为秦叔宝和萧守仁懂阵法呢,所以听到郝孝德的话之后就把希望放在了萧守仁和秦叔宝的身上,可是突然间见到这俩人齐齐向自己看过来,脸色就变得很精彩了。

你们、、、你们该不会告诉老夫你们不懂阵法吧?皇甫仁咽了口口水之后艰难地问萧守仁和秦叔宝。

两个人很老实地点了点头,把皇甫仁这老将憋得差点吐血。

那现在怎么办?秦叔宝皱了皱眉头之后问萧守仁,这都是萧守仁开口应下来的,再加上萧守仁向来都是鬼点子多,所以看看他有什么法子没有。

迎上秦叔宝皱着的眉头和纠结的目光之后萧守仁难得地红了下脸,傻笑了两声之后摇了摇头。

事情已经这样了,先答应下来看看他们摆出什么阵来,总是能够看出点名堂来的,到时候再做打算吧,他们并没有说破阵的时间是多久,既然没有那么就可以拖着。

萧守仁有些无奈地说道。

听到这个比较无赖的答案之后秦叔宝和皇甫仁都是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萧守仁。

他们没想到萧守仁竟然是这样子的想法,竟然想在时间上面做手脚!要是郝孝德和孙民知道萧守仁刚擦说的话的话那么刺客肯定是会赶紧加上条件的,要他们在半个时辰或是半天之内破阵!萧守仁拍马上前,朝着上面的郝孝德答复!如你所愿,三炷香之后见高下!说完之后萧守仁很利索地打马回营了。

秦叔宝和皇甫仁都石化了,这就算了?到时候破不了阵怎么办?看着城下已经退走的朝廷兵马之后郝孝德等人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王薄等人都是看着孙民,是个人长了眼睛和脑子都明白,这阵法肯定是孙民懂,郝孝德这样的粗人顶多只能摆出一条死蛇阵。

时光飞逝,白驹过隙等等词语在此时此刻非常形象生动的诠释了时间的飞逝。

三炷香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孙民兴高采烈地把昨晚上训练的那些人都叫了过来集合,在城外摆下了自己大师兄教下来的一字长蛇阵!萧守仁洗了把脸之后便被秦叔宝拉着上战场了。

带着三千人马到了厚德城外之后萧守仁和秦叔宝都呆住了。

并不是厚德城消失不见了,或是厚德城上面飘满了隋字字样的旗帜,而是因为他们看到了厚德城外的阵形!那长长的好几排人非常的壮观!萧守仁擦了擦眼睛,他还以为是自己的眼睛看错了,或是脑海中出现了幻觉,可是擦完眼睛之后他发现那厚德城下的那些兵马并没有消失!这是真实的!萧守仁转头看了看旁边的秦叔宝,秦叔宝也正看着他,然后两个人都是笑了!兵马兵马,有兵又有马,这有兵又有马的军队毫无疑问就是郝孝德摆下的阵形了,中间是四排的兵,这些人都是站着的,手里一手持枪,一手持盾牌,腰间挂着弯刀,背后没有背箭,阵形的两头是骑兵,也就是说这两头的人都是骑着马儿的!两头的骑兵手里都是清一色的大朴刀!虽然这些人身上没有穿盔甲,虽然这些人胯下的马儿毛色很杂,大小不一,但是这并不妨碍萧守仁和秦叔宝的判断力。

来的稍微晚一点的皇甫仁看到前面的萧守仁和秦叔宝在那傻笑,很是好奇地拍马上前,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傻笑呢!当皇甫仁来到萧守仁他们身边之后也是愣住了,被这巧合给惊到了!这是、、、这是?皇甫仁一时间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本来已经是抱着作弊耍无赖的心思了,可是突然间发现上天竟然是这么的可爱!真的是幸福破门而入啊!没错,这应该就是一字长蛇阵了,没想到竟然让我们给碰上了!萧守仁笑了,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鞋子,那上面并没有沾染狗狗菊花蜜啊,心中暗叹一声这还真的是好运气!秦叔宝收敛了笑意,想了想之后决定从新分配了,带过来的三千步兵看来作用不大了。

守仁,你回营带三千骑兵过来,埋伏在东边,你攻蛇首,到时候看信号行事!秦叔宝吩咐道。

听到秦叔宝的话之后萧守仁也不再笑了,他也不想辜负上天的一番好运。

看着萧守仁回营调兵去了之后秦叔宝继续吩咐皇甫仁,皇甫仁也是知道这一字长蛇阵该如何破解的,那天张须陀在讲解这个阵法的时候皇甫仁也在帐中,自然也是知道该如何破解的。

皇甫将军,你也回营,带三千兵马过来,直接埋伏在西边,攻击蛇尾,看信号行事,对方的指挥肯定是在中间的蛇腹,这样一来才可以统领全局,到时候我带着四千步兵直插蛇腹中间,我出击之时会发出信号,到时候三方一起行动,一举把这一字长蛇阵破了!皇甫仁使劲地点了点头,然后便拍马回营了。

郝孝德看着城下的四千多人笑了,笑的差点倒地不起,秦叔宝就这样带着四千人过来了,难道他想就凭着这点人破了这用一万人马摆出来的一字长蛇阵吗?笑完秦叔宝的天真之后郝孝德给了身边的一个小兵一个眼色,小兵很懂事地跑到边上挥了挥郝字旌旗。

孙民看到旗帜懂了之后便知道郝孝德要自己叫阵了。

城楼上面的战鼓一擂响,一字长蛇阵中的一晚都是把兵器都持起来了,就等秦叔宝他们过来试阵了!破阵之前要试阵!在破阵之前是要试阵的,因为有些阵法很相似,只有用少数人马闯一闯之后才能发现那些细微的差别。

一般在不认识阵法的厉害的时候也要试阵,试过之后看看能不能破解。

但是这个阵法就不必了,因为萧守仁他们三人不仅认识这阵法,还懂得破解之法!本来按照规矩的话还是要试阵的,这样比较保险,也可以以防万一,但是秦叔宝想了想之后还是没有试阵,因为这一字长蛇阵最灵活的地方就是蛇首和蛇尾,只要扼制住了蛇首蛇尾那么便不管怎么的变化都没用了!不试阵直接冲击破阵更有冲击力,也多了几分突然性,往往就是这几分突然性可以取得关键性的作用,拿到左后胜利的果实!秦叔宝在马上抽出那已经握的紧紧的双锏,向前一挥!四千人马全部朝着那一直长蛇阵冲过去!第三百三十八章 破阵(下)孙民笑了,传说中张须陀手下智勇双全的秦叔宝也不过如此嘛,难道张须陀没有告诉过他破阵之前只要试阵的吗?右手中的白旗和左手中的红旗同时举起摇了三下!秦叔宝的双眼就一直没有离开过蛇腹中的那个高台,高台之上站着的人才是他双眼聚焦的地方,当那一红一白两旗出现的时候秦叔宝便是明白了,时机到了。

果然,蛇首和蛇尾的骑兵小统领见到高台之上发出的信息之后也动了,朴刀一挥,铁骑一拍,后面的骑兵把手中的马鞭都狠狠地往胯下的马屁股招呼。

那白旗是孙民给蛇首的信号,摇一下是准备出击的意思,摇两下是慢慢出动的意思,摇三下就是快速绞杀了,红旗是给蛇尾的信号,摇的次数及含义是差不多的。

看到秦叔宝带着那四千人已经是到了一个相当近的距离了,势头很猛,就像是一根射过来的长矛一般!蛇首蛇尾都动了,而且动的非常的快!从那两头看到的滚滚沙尘就看的出来是怎么的速度!秦叔宝没动,他的双手还是很稳,一手持锏,一手持缰,一直往前冲!呼呼的风声就在耳边掠过,微眯着双眼,把目光从那蛇腹的高台上移开,盯着整个的一字长蛇阵,慢慢地,慢慢地,整个的一字长蛇阵已经不再是一字了!之所以说它已经不是一字,那是因为它的蛇首与蛇尾都向着蛇腹移近!向着蛇腹的地方聚合,速度比秦叔宝他们要慢上一分!秦叔宝明白,这是故意的,他们这是要搞包围!这是要人为地弄出一个瓮城一般的存在!三面一围住,首尾一相接,再无出路,只有被围杀的可能!那一字长蛇阵的阵形在变化,两百米,一百五!一百!就在秦叔宝他们的人和那蛇腹以及蛇首蛇尾正好相差一百米的样子时,秦叔宝分明看见了一张拉的快要绷紧的弓!这弓不是别的,正是这长蛇阵此时此刻的阵形!一张弓拉成了满月形的时候是它杀伤力最大的时候,但是同时,这也是它本身最脆弱的时候!过犹不及就是这个道理!很明显,秦叔宝多年的行军生涯让他早早地就明白了这个道理,所以他动了!跟在秦叔宝后面的持旗小兵看到前面寒光一闪!,停下脚步再一看,没错,那是秦叔宝高举着的铁锏!那晃动的铁锏反射着那刺眼的阳光!确认是秦叔宝发出的信号之后持旗的小兵赶紧从怀中掏出俩个烟花筒子出来!这本是守关的士兵用来报警的,但是此刻却是可以用来给萧守仁还有皇甫仁传递消息!用力擦了擦火折子,点燃烟火的工作很顺利就做好了。

马衔草,人伏地,萧守仁和皇甫仁分别在两旁的枯草地里趴着,身上更是盯着用来打掩护的枯草。

升空的烟花点燃了蔚蓝的天空,同时也点燃了两旁埋伏着的军心!建功的时候到了!就在那张弓还刚成型,就趁着那张弓快要拉满的时候!四方枯草浮动,人上马,一手持刀,一手持缰,刀面用力一拍马屁股!六千人马就这么毫无征兆地蹿出去了!站在城楼观战的郝孝德笑的正浓的肥脸哆嗦了一下,他似乎看到城前空地的两旁突然窜起了两团火!眨巴了下眼睛之后他算是看清楚了,这哪是什么火的,这是穿着因为多年来沾染血迹的盔甲的士兵啊!这是一帮怎样的骑兵啊!那些浮动的枯草还没有落地呢,这些人就已经蹿出去好几米远了!王薄嗤笑了一下,因为他看到下面的一字长蛇阵已经是快要成满弓状了,只要在拉成满弓的时候没有遭到袭击,那么围住秦叔宝的人同时反攻阵外的人,都是没有问题的!他笑还有一个原因,因为这两边的人数太多了,听到背后的马蹄声之后肯定是会有防范的!到时候朝廷的一万人说不定一战便能吃下!真的如王薄想的那样吗?没有!盯着那离长蛇两翼越来越近的骑兵王薄吃惊了,那微微抽动的眼角昭示着他的不相信和不理解!皇甫仁已经能够看到前面敌军马屁股上的鞭痕了!这也就说明离敌军已经是相当的近了,只要再过上两秒不到!他们手里的朴刀就可以品尝敌人的鲜血了!眼神熬好过皇甫仁的萧守仁手里的朴刀已经是抓的紧紧的了,身体已经是微微放下前倾,把重心放的很下,只有这样才能在下一秒杀敌的时候更稳!虽然是六千人一起出动,可是却没有多少的灰尘扬起!比起长蛇阵扬起的灰尘要少之又少!原来如此!王薄眼角再次抽搐,他看出来缘故了!他看出来为什么两边偷袭的骑兵离的那么近都没有被发现的缘故了!布!没错!就是布!那六千骑兵的马脚上面不仅仅是有着马蹄铁,还裹了好几层的布!这本就是黄土地,一场大雨就是泥泞不堪,连续放晴几日便是尘土飞扬!裹了布的马脚并没有扬起多少的灰尘,同时也没有发出惊天动地的响声,至少,他们发出的响声和动静没有前面的敌军大!听着自己胯下马儿因为急速奔跑发出的笃笃声,完全忽略掉了后面的小动静,以至于那索命的朴刀已经伸到了自己的脖颈下面才发现。

只觉得冰凉了一下,然后便是温暖,一股鲜血喷洒在手上的暖,手中的刀已经丢开了,使劲地堵住喉咙里喷出的暖暖血液。

很可惜,堵不住了,身子一歪,人便倒了下来!六千骑兵就像是无声无息的收割机器,他们收割的是人命!萧守仁朴刀挥过便是人命跌落!一身的盔甲也是沾染了鲜红的血液!背后的偷袭很成功,成功到连续杀了将近一千人才被大多数人反应过来!惊慌!现后面莫名其妙地出现了许多的敌人,数不清的敌人,难以望到边的敌人,同时发现身后横七竖八地倒着许多还在喷着鲜血的战友尸体!这种震撼力是巨大的!所以他们惊慌了!刚才一点都没引起他们注意的马蹄声此时此刻越发地刺耳,一声声地往他们的耳朵里面钻进去,那些马蹄似乎不是踏在厚实的大地上面,而是踩在他们那些激动的心脏上面一般。

乱了!军心乱了,阵形自然也就乱了!回头见到后面的死神朴刀之后有人已经开始丢盔卸甲了,手中的武器也是不知去向了,那马鞭子挥地比什么时候都有力,一道道的鞭印子出现在他们胯下的马儿屁股上面。

他们快,并不慢,但是萧守仁他们的人更快!郝孝德他们的马儿本来就是一些好马跟劣马混合一起的,他们没有专门的牧场,手里的钱财尽可能多的从别人的牧场或是关外弄马进来,但是这还是不够,所以那些已经老迈残疾的马儿也被弄进来了!这些马儿怎么可能跑得过萧守仁他们的好马呢?所以呢,尽管他们已经是丢盔卸甲甚至把武器都丢了,减少马背上的重量,想要借此增加点速度,可是这有用吗?没用!尽管已经想办法甩开了,可是还是甩不开!怎么办?战一场吗?不可能!如果要战一场那么首先就是要刹住车,止住胯下的马儿往前冲的势头,然后还要抵挡住后面那种横冲直撞一往直前的气势,这可能吗?这根本就是毫无胜算的!人家后面的骑兵都是以非常快的速度追上来的,使出的力道已经不是平常的力道了,那是有叠加的!后面的骑兵只要稍微使出中等力气,因为马背上速度的原因,落到前面的反贼身上就是非常大的力道了,大到谁也抵不住!又是一番厮杀,萧守仁率先冲进去的,几乎是没有一招之敌,朴刀一挥就是一条人命,所过之处死伤一大片。

身上的盔甲已经是染得鲜红鲜红了,甚至还有汇聚在一起的细小鲜血涓涓地从盔甲上面滴下来。

从盔甲下面的衣服上撕下来一段布,然后缠在右手的手心!因为杀的人太多,从朴刀的刀刃处流下来的血液一直流到了手握住的地方,有点滑了!此刻的萧守仁已经是一个杀神了,时而在马背上腾空鹊起杀人,时而低伏贴着马背直捅,当真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了。

看着这已经杀的杀的双眼通红的朝廷将军之后大家都是怕了,大家已经打打猎打打鱼这都是有的,可是像萧守仁这样砍人就像砍西瓜一样,他们都怕了。

孙民坐在高台上面发慌了,他从来没有想到自己第一次摆出一字长蛇阵竟然就快要被萧守仁和皇甫仁给破了!快!拦住那俩人!把那俩个带头的杀了!孙民急了,对着身旁的刘黑闼和方#毅大喊道。

郝孝德不放心孙民的安全,所以这才把刘黑闼放在孙民的身边,要刘黑闼照看着孙民的安全,刘黑闼自然是领命了。

这方#毅是孙宣雅的人,孙宣雅听说了孙民的一字长蛇阵之后便是有了点小心思,也派出手下的大将方#毅去保护孙民,这只不过是体面的说法罢了,其实大家都明白,这是想要探探这一字长蛇阵的奇妙,想要把方#毅放在孙民的身边,让他领略这阵法的奇妙之处,好让方#毅学习一下,看看以后可不可以自己也摆出来迎敌!刘黑闼早就注意到萧守仁这边了,萧守仁一刀一个砍西瓜一样的勇猛早就吸引住了刘黑闼的眼神,只不过他的任务是保护孙民,所以他没有轻举妄动,可是现在孙民已经喊出声来了,拦还是不拦呢?刘黑闼犹豫了,方#毅同样也是,他还没有看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呢,怎么转眼间这阵法似乎就要被人破了啊?这样的阵法学来有何用?方#毅盯着刘黑闼,刘黑闼动了他就也动,其实他的心里是不想动的,以他的功夫,要想跑回城里肯定是小事一桩,如果可以的话他倒是希望孙民这一次败了,这样一来也就可以削弱郝孝德的实力,到时候对孙宣雅有利!还愣在这干嘛?要是被那二人攻破了两翼的骑兵,只要拦上一拦,咱们这大阵就算是破了!快点去啊!孙民看见刘黑闼在犹豫,方#毅也在等着刘黑闼的动作,心中不由得急了起来,对着刘黑闼带着火气的大喊道。

听到这话之后刘黑闼终于有了决定,也就不再坚持了,选择了听孙民的话,飞身上马,直接跑出蛇腹,然后一人一骑朝着萧守仁的方向直冲了过去!咦?杀的正起劲的萧守仁发出一声惊讶,他看见自己右边不时有刀光出现,而且还参杂着惨叫声,右边那是自己的人马啊!什么人这么利害?竟然挡住了自己这边的攻势!萧守仁砍了一个敌兵之后不管不顾,继续超前杀去!他要的是时间,他要的是速度,自己这边多死几个人没有关系,他要在两翼变成满弓形前把这边的局势抵挡住,稳住了之后可以慢慢来!事情不由得萧守仁做主,就在他又杀了三个人之后,后脑一阵冷风拂来。

头皮一阵发凉之后萧守仁倒下去了。

他直接就把身子前倾,贴紧了马背。

萧守仁能够感觉到自己刚才头部的位置一把大朴刀横扫过来!虽然躲过了这一下,可是危险并没有过去!在萧守仁后面的那人显然早就准备好了后招,在萧守仁前倾躲过之后那半空中的朴刀没有收回去,也没有再向前动上半分半毫。

那朴刀没有停顿,直接就是一个下挥的动作,斩马刀!没错,那人从马上跳起来了,直接来了一个斩马刀!萧守仁的触觉已经是想到的灵敏了,他没有感觉到自己头上的朴刀消失,既然没有消失,那么刀呢?萧守仁的左脚猛地脱离马蹬,然后顺势往旁边一滚!萧守仁并没有滚下马!他的右脚还在马蹬上面左手更是紧紧抓着马缰呢!萧守仁举起的朴刀和刘黑闼的朴刀相撞了!萧守仁是用朴刀的刀背迎上去的!那厚厚的刀背自然被刘黑闼砍得直接就往下压!不是因为萧守仁力气比刘黑闼小,而是因为刘黑闼是飞身跃起砍下来的!他那朴刀上面不仅仅是他使出的力气,还有他自己本身身体的重量还有下落的冲击力!萧守仁抓着马缰绳的手差点就松开了,虽然没有松开来,可是也是被弄伤了,被勒的。

马惊了!萧守仁的马惊了!因为它的背上背着一把朴刀!那是萧守仁的朴刀!因为他用刀背向上的缘故,所以现在他自己的朴刀正被刘黑闼砍进了自己马儿的背上!滚向马腹一边的萧守仁大吃一惊,他没想到从自己背后赶过来的对手竟然是这么厉害!虽然刘黑闼厉害,可是萧守仁也不弱,这时候情况紧急,若是纠结于那朴刀的话可能下一秒就把命都丢了!这时候的情况是这个样子的,萧守仁在马腹的一边,朴刀嵌在了自己的马背上面,抽不出来,而且上面还压着刘黑闼的朴刀呢!而刘黑闼呢?他这时候正从空中落下,是一种没有着力点的状态!好机会!萧守仁的眼角已经瞄到了那个从空中落下的黝黑大汉,他也发现这人已经是没有着力点了!机会往往就在那电闪雷鸣般的空隙中,要好好把握,很显然,萧守仁很会把握机会。

那只刚才还停留在马蹬上面的脚已经不见了!左脚触到地面之后猛一用力!萧守仁的身子直接就逆时针翻滚上来一直到马背位置,这位置比和已经下落的刘黑闼位置相当!横出一脚!萧守仁的左脚一刻都没有停留,行云流水一般,顺势就是一脚!那左脚本来就受到了地面的反冲击力,这时候又有萧守仁存心使出的气力,威力可想而知!中了,刘黑闼毫无疑问地被萧守仁踢中了,正中胸口!一脚就被踢飞了,手中握着的朴刀也被丢开来!萧守仁再借着踢中刘黑闼后反弹的力道往后退,右手一把抓住自己马背上面的朴刀,使劲一把拔出来,右脚使劲在自己的马儿的马腹上面踹了一脚!本来就已经惊了的马儿受了伤的马儿,刺客遭到这么一脚之后更是惊了,前蹄跃起,萧守仁用朴刀的刀背在脖颈的地方一拍打。

受惊的马儿冲过去了!朝着刘黑闼的方向冲过去了!刘黑闼已经不是威胁了,他现在躲过这马儿之后萧守仁肯定已经已经是取的胜利了!夺过刘黑闼骑过来的骏马之后萧守仁直接领着人往那蛇腹冲过去了!杀进蛇腹之后萧守仁看到了许多熟悉的面孔,他看到了秦叔宝,他看到了皇甫仁,很显然,一个方#毅是抵挡不住皇甫仁的!蛇腹中央的高台上面已经是没有人了,孙民已经退走!刘黑闼弄倒萧守仁那匹发了疯似的马儿之后发现已经是事不可违了,同时也看到孙民正往城门的方向退走,自己也只好往后退了。

走了主帅之后这一直长蛇阵没有头又没了尾,同时把蛇胆也丢了,这已经是一条死蛇了!一番厮杀,不到一炷香的时间,郝孝德的一万兵马全军覆没!第三百三十九章 不眠劫营夜(上)鸣金收兵之后任凭萧守仁他们如何在城门下叫阵,郝孝德他们一拨人硬是没有回应,这一仗把郝孝德给打怕了。

从上午一直到下午,厚德城的城楼上面便再也没有看到过郝孝德他们的身影。

没办法,对方不出现那便只好再作打算了。

打扫战场之后一万人都回到安营扎寨的地方,那些从战场上面收刮来的兵器基本上都不能用了,但是那些瘦弱的老马就有用了,可以给大伙改善伙食!打了胜仗之后的众人都是兴高采烈,杀马的杀马,清洗内脏的清洗内脏。

傍晚时分,在河边清洗内脏的士兵从河中捡到一物,这小士兵读过几年私塾,认识几个大字,看了看上面的内容之后急急忙忙往秦叔宝的帐篷处赶来!连那已经洗好的马肠子都顾不得捡了!盯着手中的布帛出了一会儿神,秦叔宝转过身把布帛扔给萧守仁,萧守仁接过去看了一下,皱起了眉头,然后又把布帛给了皇甫仁。

皱眉头就像是会传染一般,先是看完布帛的秦叔宝皱起了眉头,接着是萧守仁,现在是皇甫仁,三人看完这布帛之后都是齐齐皱起了眉头。

捡到这布帛的小兵见到三个主将都皱起了眉头,他心中一下子就没底了,不知道自己送这东西过来是不是对的,这时候他又想起河边已经洗好的马肠子还没有拿回来呢,等下就要下锅了啊。

俩位你们觉得这事情?秦叔宝对着萧守仁和皇甫仁问道,边说的时候边在帐篷里面踱着步子,看得出来,他自己也很是踌躇。

这布帛上面的内容关系重大,一个搞不好就会造成重大的损失,所以秦叔宝也不好自己就做出决定来,他看到这布帛的内容之后就叫人把萧守仁和皇甫仁叫过来了。

对视了一眼之后皇甫仁这才开口:这会不会有诈?会不会是对方故意传过来的假消息?人老了心就多疑,对于任何事情都喜欢想三遍,凡事都是考虑再三才会做出决定。

皇甫仁老了,一身戎马,谁不想有个好的结局呢?年轻时候敢打敢拼,那是因为自己什么都没有,死了也就死了,没有太多的舍不得,顶多也就是舍不得父亲母亲而已。

老了呢?像皇甫仁这样的人,越是到了他这一步就越是怕死,越是谨慎,他现在有名有地位,娇妻爱子成群,他舍不得,所以谨慎!秦叔宝赞同地点了点头,皇甫仁说的并不似没有道理,虽然他心中不认同。

为帅者就是要让别人心服口服。

虽然秦叔宝心中不认同皇甫仁的观点,可是他也不是开口说你说错了,因为他自己也说不出理由来反驳皇甫仁!守仁,你觉得?秦叔宝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萧守仁一边听秦叔宝和皇甫仁的谈话就一边用右手的中指敲着桌案,看着面前的果盘发呆,他想的东西比皇甫仁还要多。

皇甫将军,为什么会觉得这消息有诈?萧守仁问皇甫仁。

见到萧守仁问自己这问题之后皇甫仁立马就回答了,用他征战多年的经验来回答这个小儿科的问题。

以老夫跟随张将军征战多年的经验来看,这必定是敌人的计谋,你想啊,他们白天新败,怎么可能晚上还来袭营呢?要是再失败的话人心浮动啊,军中之大忌啊!捋了捋颌下的那短短胡须。

听到这话之后秦叔宝心中也动摇了一下,对啊,这皇甫仁跟了张须陀将军很多年了,比自己还要久,今天破阵时也是表现的非常好,是一员可用之将,人家的经验也许是真的呢?难道真的如皇甫仁所说?很明显了,这小士兵捡回来的布帛上面写的内容已经是很明显了,没错,就是今晚将要发生的大事!敌军袭营!萧守仁听到这话之后算是明白了,原来皇甫仁是这么想的。

他又看向那小兵。

小兄弟,你把你捡到这布帛的情景再讲一遍。

萧守仁看到那小士兵有些紧张,所以很是温和地吩咐。

小士兵听到这话之后深吸一口气,努力平静心中的起伏,慢慢把自己得到这布帛的情景一一道来。

是这样的,就在刚才,我拿着马肠子去河边清洗,刚洗完两副马肠子,突然间一块布帛就从上游飘下来了,我用手捞起来一看,隐约明白这东西关系重大,所以连马肠子都顾不上就跑过来禀报给秦将军听了。

一口气就把事情的经过讲完了。

萧守仁不在坐着呢,慢慢站起来,伸出手指了指帐篷之外。

两位将军,你们看这天色,就快要黑下来了,这时候正是埋锅造饭的时候,你们觉得这消息会是假的吗?消息二字指的当然就是那布帛上面的消息了,那布帛上面只有四个字,三更劫营!虽然只有四个字,可是这四个字里面隐藏的信息却是过于重大,这似乎是有人故意要给他们传递消息一般!听到萧守仁莫名其妙的话之后皇甫仁和秦叔宝都是盯着萧守仁,他们非常不解,不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好了,你很好,注意保密这消息,时候有重赏,下去吧。

秦叔宝对着那小士兵挥了挥手之后说道。

小士兵知道这三位将军肯定是有大事要商议了,所以赶紧出了帐篷。

守仁啊,别卖关子了,赶紧说事情吧。

秦叔宝和萧守仁关系很好,所以也就不客客气气了,刚才是因为有外人在,所以才保持着大将军应该有的威严。

萧守仁本来皱的的两道浓眉早就化开了,笑着点了点头之后他便开始慢慢分析了。

俩位将军,这厚德城里可不是郝孝德一方的人马啊,今天你们也看到了,正如探子探到的消息一样,是三方人马,郝孝德,王薄,还有孙宣雅,没有一个是安分的主,对方更是有着十万之众,咱们只有一万,你们觉得他们三方会同心同德吗?同心同德?皇甫仁和秦叔宝听到这四个字之后都笑了,想着这三方人会同心同德的可能性之后他们都笑了,因为这根本就不可能!同心同德我看就不可能,互相猜忌的可能倒是蛮大!皇甫仁笑着说道。

萧守仁满意地点了点头,说服一个人要有方法,如果能够用别人自己的话或者别人自己的观点说服别人,这是最有效的。

皇甫将军说的没错,互相猜忌的可能性很大,所以呢,这消息也有可能是真的。

萧守仁对皇甫仁说道。

秦叔宝点了点头,他和皇甫仁都是想着这消息是真是假,可是为什么是真为什么是假就没哟想的太明白。

皇甫仁也站了起来,对于萧守仁的这个说法他很赞同,可是心中还是有些不服气,怎么可以让一个毛头小子比下去呢?努力想要扳回来一点颜面。

萧大人,你说的也很有道理,可是还是不能确定啊。

皇甫仁皱着眉头说道。

秦叔宝看着萧守仁,他也希望从萧守仁这获得一颗定心丸,这样一来也就安心了。

明白了二人的心思之后萧守仁继续说下去。

那三人互相猜忌,我们便有利可图,我们有理由相信这布帛就是其中一人给我们传递消息的,他暂时对我们没有影响,应该是想借刀杀人才对。

没有影响?借刀杀人?没错,就是借刀杀人,应该是想要我们和今晚袭营的人发生冲突,等到两败俱伤的时候再来个渔翁得利!鹤蚌相争渔翁得利?没错,咱们就成了他手里的刀,杀的就是今晚袭营的人,这一战很狡猾,此人不是那王薄就是今天的布阵之人想出来的,那孙宣雅和郝孝德没有这等智慧。

萧守仁已经仔仔细细看过了对方阵营的人事情况了。

这么肯定?秦叔宝想更确定一点。

萧守仁点了点头,这周围有很多的小河流,他们的探子既然能够找到我们的士兵打水的小河流,还能借着快黑的暮色将这布帛送到什么手里,难道他们就不能在上游下毒?放点泻药也够我们喝上一壶的了。

秦叔宝和皇甫仁的脸色唰地一声就全部变的惨白,如果真的是像萧守仁所说的那样,那么今晚就真的是要悲剧了。

放心吧,他们没有这么做,因为他们不想我们这把刀太无力,毕竟,我们只有一万人,事后就是用人来堆也能把我们堆死在这,他们根本就没有把我们放在眼里。

萧守仁笑着安慰道。

听到萧守仁的安慰之后心中都是好过了一点,惊吓还是有点的。

这么说来,也可以肯定这消息是真的了,要不然不需要费这么大的功夫,直接下药就是,神不知鬼不觉,你们说呢?定了!秦叔宝和皇甫仁的心都定下来了,萧守仁的话就像是一颗定心丸一样,他的话很有道理,如果不是像萧守仁分析的那样的话,直接下药全部毒死或是拉稀就可以了啊,何必这么麻烦?嗯,既然知道他们的计划,知道时间,我们该怎么办?秦叔宝问答。

皇甫仁也在一旁认真地听着,今晚如果搞得好,也许可以把这厚德城一举拿下也说不定啊。

莫急,咱们不知道的话也许是会有损失,可是既然对方已经告诉我们计划了,那么自然也就没有放他们安然回去的道理了。

萧守仁笑着说道。

守仁你已经有了计划了?秦叔宝笑着问道。

没错,刚才萧守仁看完布帛之后就一直在发呆,当时他就是在想着如何在今晚最大可能地削弱对方的实力,一番思考之后已经是想到了一个好法子。

嗯,二位都过来,我讲出来大家看看可不可行。

萧守仁笑着向秦叔宝还有皇甫仁招了招手。

三个人围成一圈咬了咬耳朵,听完萧守仁的计划之后秦叔宝和皇甫仁都是哈哈大笑了起来。

商议完毕之后各自出了帐篷,等到大军用膳完毕之后各自去安排今晚的活动了!厚德城里静悄悄,军师孙民望天晓。

孙民睡不着,怎么也睡不着,他隐隐觉得今晚要出大事,具体是什么大事他又想不明白。

手里攥着一块小布,那种只有一指宽的小布,漫长的,卷起来就很小。

养过信鸽的人都明白这是什么,这是绑在信鸽上面传递消息的!布上有字,字很小,字虽小,可是记录的事却不小。

师弟失败了,败的很彻底。

孙民心中还是不太相信,又摊开手中的小布看了一遍,没错,还是和先前看到的一样。

就在三天前,北海郡城攻破了!这本是很高兴的事情,很值得高兴的事情。

孙民的小师弟就是郭方预军中的那个黑衣男子,也就是郭方预的军师。

他们围攻北海郡城已经很久了,可是那北海郡城城墙实在是太高了,易守难攻啊,一直攻不下来,最后那黑衣男子没办法,叫人挖地道!没错,就是挖地道,从城外挖着通往城内的地道,那地道很深,比那护城河还要深很多!当初那黑衣男子说计划快要好了所说的计划其实就是地道快要挖好了。

地道里涌出的数千奇兵起到了作用,杀了守城门的士兵,打开城门,一下子就攻破了北海城!北海郡守宋忠真的是应了他的名字,宋忠宋忠真的是送终啊,被郭方预手下第一猛将綦公顺砍了脑袋!城主都被砍了,那北海城自然是一下子就全部攻破了!可是事情并没有完!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刚刚大战一场,刚刚夺得北海城的控制权,可是他们自己挖的地道里又出现了人!黑衣谋士忘了一件事情,他们忘记把地道堵上了!程咬金扛着两把大板斧从地道里出来了!一斧一个西瓜脑袋,势不可挡,程咬金和綦公顺对上了,三斧就把綦公顺砍倒在地,郭方预座下的杨厚见到之后一下子就吓破了胆,直接开了南城门逃命去了。

程咬金和华刚等人很顺利就擒住了郭方预!黑衣谋士趁着兵乱从东城门逃了出来,现在正往厚德城赶来!当真是算计算计,谁也没有想到会是这个结局啊。

用一字长蛇阵的不是败在此阵上面,败在几个老鼠洞!守城的倒是败在了一字长蛇阵上面,这叫怎么一回事啊!虽然没有完成大师兄交代的任务,可是师兄弟就快要见面了,这也是值得高兴和期待的事情的。

虽然如此,可是想到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情之后孙民的心中还是隐隐不安,尤其是现在听见城中军队的调动声响之后这种不安越发的明显!被破阵之后郝孝德没有客气,当着众人的面骂了孙民几句,刘黑闼劝说了才作罢。

下午时分郝孝德又找到了孙民!为什么?为什么这时候郝孝德又找孙民,道歉不成?当然不是,只不过是郝孝德遇到了一件大喜事,他心里又没什么底,所以这才跑过来问孙民。

听完郝孝德的话之后孙民也是呆住了。

劫营!没错,郝孝德过来就是和孙民商讨晚上劫营成功的可能性!依着郝孝德的说法呢这劫营一事是毫无问题,一定会成功,他只不过是想听听孙民的意见而已。

这计划中劫营的重点不是多少人去劫营,也不是如何劫营,更不是选择什么时候去劫营,这次劫营的精髓在于派谁去劫营!郝孝德想让孙宣雅的人去劫营!白天的一仗已经把郝孝德的骑兵全部折了,也就是说郝孝德现在之剩下五万人,这五万人里面只有一半有战斗能力,这一半还全部都是步兵,一个骑兵都没有!他没底气了,他已经是没多大底气和孙宣雅争了,可是能够把孙宣雅派出去劫营的话,那么底气有可能又回来了!没错,郝孝德想借刀杀人!郝孝德想要让孙宣雅他们去和朝廷的一万精兵斗上一场,然后自己再出面。

只要朝廷方面或多或少地把孙宣雅带过来的五万人打死打伤或是打残一半,那么自己的目的就达到了。

这一招实在是高明,既可以把朝廷方面的一万精兵绞杀或是赶退,又可以削弱孙宣雅的势力,方便日后自己一口吞下!孙民对于郝孝德的智慧很震惊,他没想到郝孝德竟然想得出来这么精妙的法子来。

通篇都没什么大问题,孙民自然是赞同的。

赞同归赞同,孙宣雅也不是笨蛋,所以说实施起来难度很大,首先要说服孙宣雅出兵,这就是一个大难题。

郝孝德似乎是变了一个人似的,下午开大会的时候直接就提出劫营计划,更是点名要孙宣雅去。

理由很简单,自己这方已经是折了一万人,王薄人数少,只有两千,孙宣雅部毫无损伤,自然是要孙宣雅去了。

更加怪异的事情出现了,孙宣雅答应了!孙宣雅皱着眉头听完理由之后深深看了王薄一眼就答应下来了,答应之后就出门点将点兵去了!古怪,肯定有古怪,古怪之极!孙民现在听到城中军队调动的声音心中就怦怦直跳,这是在预示着什么吗?第三百四十章 不眠劫营夜(下)夜黑风高,人影幢幢。

这注定是个不平静的夜,许多人都睡不着,睡不着那是因为心中有事。

三更了!三更袭营!说的就是这个点。

孙宣雅这次是下足了本钱,亲自带了两万五的人马出来,他要一举把朝廷的兵马吃下!留守的两万五千人是孙宣雅最后的本钱,这是他敢亲身率兵劫营的底气!王薄站在城楼上面看着孙宣雅带着两万五千人排成长龙一般从城门出去,他和刘黑闼对视了一眼,刘黑闼的表情他没有看清楚,夜色太黑了。

孙宣雅准备来个两面夹击,他把人马都分成了两队,一队从南面劫营,一队从北面劫营!自己带着一万两千五的人马从背面劫营!安坐在马背上的孙宣雅看着远处那静谧的大营,心中冷笑了一声,他放佛已经看到了自己辉煌的一刻!没错,就是辉煌的一刻,孙宣雅不是笨蛋,他也有自己的计划,想想自己的合作伙伴之后他笑了,他为自己即将取得的胜利和郝孝德的愚蠢。

一万轻骑,一万五步兵,全部都是操戈待发,只要得到孙宣雅的信号,那么他们就会变成下山的猛虎,他们就会冲进那片大营里面,他们就会拿下那一万人的性命!长戟高举,深呼一口气,长戟落下!看到孙宣雅的长戟落下之后所有的人都动了,那起伏的人海就像是黑夜中的海上波浪,一波追逐着一波,滚滚向前而去!那人马发出的海浪声遥相呼应!孙宣雅看了旁边用头贴地的小兵,小兵朝他点了点头,表示对面的己方人马也开始动了!疾风催骏马!暮色涨黑潮!那人潮就这么涌进了朝廷驻军的大营里面。

敌袭!突然间就听见有人大喊,那是朝廷巡夜的士兵!孙宣雅听到四面八方都传来这消息之后心中冷笑,此刻大喊敌袭难道不觉得晚了吗?不晚!真的不晚,因为就在他们听到这喊声之后大地裂开了!没错,大地裂开来了!准确地讲,这不是大地裂开来了,而是那些打前锋的骏马带着士兵就这么陷下去了!陷进地面以下去了。

黑夜有黑夜的好处,好处就是可以偷偷摸进敌人的大营,然后在对方还在睡梦中就把营给劫了,当然了,黑夜也有他的坏处,坏处就是太黑了就看不亲身边的人。

前面的骏马消失了,是突然消失了,后面的人却看不确切!于是乎、、、他们步入了后尘!一批人马消失了,两批人马消失了,三批人马消失了,终于,大家都反应过来了,有埋伏!没错,移开大营大朝天尖木桩之后他们都没有想到后面还有埋伏。

这已经是被萧守仁安排的人连夜挖了将近六米深无米宽的深沟!一万人一起动手,很快的。

那些疾声高呼敌袭的朝廷士兵此刻已经不见踪影了,他们趁着对方还没有跑进营地的机会溜了!孙宣雅慌了,他隐隐听到前面的大营里面战鼓雷鸣一般,他听到就在不远处厮杀声震天!打起来了!自己交给手下带领的那另外一晚两千伍佰人与朝廷的人交手了!孙宣雅一下子急了,自己的手下毕竟都是些杂牌军,怎么可以和朝廷的正规军相比呢?一晚两千伍佰人与朝廷的一万人交手,还是在他们有防备的时候和他们交手,这能赢吗?从他们挖了这么深的埋伏就看得出来,这肯定是有防备的!孙宣雅急切地想要冲过去,他要去救自己的那些人,或者说继续完成夹击的计划!心一急,情绪据乱了,理智也就抛到九霄云外了。

踩过去,救援要紧!冲!孙宣雅咬了咬牙之后大声喊道。

没动,大家都没动。

此刻冲过去也就是说要踩在那些陷在陷阱里面人的身上过去,一万多人过去之后这陷在陷阱里面的人马还有命在?这是用人命铺桥啊!大家都是农民猎户渔民出生,谁能狠得下这个心呢?冲过去,不冲的斩!孙宣雅火了,这个时候这群刁民竟然不听号令了,这还了得!这话起作用了,在斩字诀下面这些人都硬不起来,他们咬了咬牙之后往前冲了,心中默念罪过,不是你们死就是我死,还是你们这几百人死吧!手下是冲过去了,可是孙宣雅却稍微滞留了一下,他已经是惊出了一身的冷汗,他不敢再跑前面了,要是再来这么一遭的话怎么办?所以他跑在了中间位置,这个位置最好!孙宣雅带着人冲过去了,他听到厮杀的声音往自己这边推进了!难道是自己的人打赢了,把朝廷的人逼向这边来了?这也太劲爆了吧!孙宣雅还在为自己心中的猜想感到激动不已,但是那马蹄声已经是到了百米之内了!埋伏好的兄弟们,冲啊!孙宣雅只听到这么个悲愤的声音,然后他便看到了人潮向着自己这边涌过来!势不可挡!孙宣雅感觉到这气势之后心中只有四个字,那便是势不可挡!为什么要用感觉二字呢?三更天,也就是半夜,天上星辰寥寥数颗而已,如果不是打了几个火把的话,那就真的是伸手不见五指啊。

这样的夜色如何看?所以说,只能是感觉,用耳朵感觉,听声音,听马蹄声!当视觉不产生它应该有的效果的话,那么听觉采集的信号就会被扩大,这也是为什么盲人的听力非常好非常灵敏的缘故!孙宣雅还没有反应过来,还在想着是战是退呢,可是前面已经打起来了!杀声震天,孙宣雅的想法也坚定了下来。

长戟一挥,杀啊,冲啊!孙宣雅的声音传了出来,在夜空传出很远很远。

很惨烈!非常惨烈,短兵相接,近身搏斗,这才是最惨烈的打法!远处的小山丘上面,许多人都在微笑地听着大营里面的动静。

守仁,下面杀地可真猛啊。

秦叔宝笑着对身边的人说道。

没错,这些人不是别人,正是那萧守仁一伙!站在秦叔宝身边的正是萧守仁和皇甫仁!这也是他们自己的功劳,我可不敢居功啊,没想到他们还真的来个分兵夹击,自作孽不可活啊。

萧守仁发扬他一贯的谦虚风格。

皇甫仁摸着自己那短短的胡须在那笑着,他没有吭声,但是那浓浓的笑意已经道出了他心中的想法。

你们说那孙宣雅要是发现一直都是自己人嗯自己人打架,还厮杀的那么惨烈,他会不会气的吐血啊?停顿了一下的萧守仁好奇地问道。

哈哈哈!会!肯定会!秦叔宝听到这话之后一个没忍住直接用右手撑着小腹笑起来。

皇甫仁本来就微微笑着,此刻听到这话之后更是忍不住,也是哈哈大笑起来,上气不接下气的。

何止是吐血啊,肯定是会气晕了过去啊!哈哈哈、、、没错,朝廷的兵马都出来了,都调出来了,留在军营里面的只有两百人!这两百人只不过是充当引火索的作用!那些在四面八方高声大喊敌袭的人是他们!那些在军营之中擂鼓的人也是他们!把孙宣雅的南面队伍引在军营中打转的也是他们!最后在两军快要汇合时大喊冲啊之类的还是他们!这两百人都是功夫一流的,这两百人都是非常机灵的,这两百人一个都没有伤亡,因为他们做完该做的,喊完该喊的就急流勇退了,他们往两边的帐篷里面一钻,几个起伏就出来了,他们正在小山丘上面看下面厮杀呢!当真是坐山观虎斗啊!停了,没错,停下来了,下面的厮杀声在将近一壶茶饮到无味的时候停下来了。

呵呵,他们发现了。

秦叔宝笑着说道。

嗯,看来是这样的,他们已经看出这里面的端倪了,不过这还没完呢。

笑着点头的萧守仁说道。

话音刚落,那厚德城方向又是马蹄阵阵!孙宣雅和部下对视一眼。

当孙宣雅在厮杀中认出了部下的时候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一直都是自己人在和自己人打,这真的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了!他也明白过来了,刚才那些陷阱并不是想要杀人!那是为了拖延时间!,为了让两边的人马不同步!这样才会有时间差,才会让对方都以为对方正和敌人厮杀,所以这才没有赶过来!将军,那是?部下开口问出声来,用手指着远处马蹄声传来的方向。

一脸狼狈的孙宣雅笑了,虽然是笑,但是脸色却不好看,任谁无缘无故用自己左手砍了自己右手,那笑容都不会好看到哪去!那是郝孝德的人。

孙宣雅的声音很稳,很平淡,似乎是说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部下的脸色急变。

将军,那郝孝德想干嘛?部下也看出郝孝德的不怀好意了!孙宣雅还是不慌不忙。

应该是来要孙某的命吧!周围的人都听的一清二楚,都是握紧了拳头,义愤填膺,自己这些人赶过来帮他,他怎么可以落井下石呢?将军,我们该怎么办?我们刚才已经损失惨重,能够继续战斗的人只有一万不到!部下的意思很明显,咱们退吧!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不,我们还有人,我之所以敢出来,那就是因为我还留有后招!听到这话之后大家都是疑惑地看着孙宣雅。

将军是说城里的兄弟?那城里还有两万五千人是孙宣雅的!孙宣雅点了点头,没错,就是他们,我把那些人交给王薄带着,只要郝孝德一出城,那些兄弟也会倾城而出!到时候我们前后夹击,把郝孝德灭了,取而代之!呆住了,全部都呆住了,原来这是引蛇出洞!这是孙宣雅和王薄联手演的一场戏!部下凑近了孙宣雅的耳边:将军不怕王薄背叛?孙宣雅嗤笑了一下,摇了摇头。

不会的,他只有两千人,我们的兄弟有两万多,他只有遵从约定,他打仗还是要比我们都厉害一点的,交给他才能一举成功!说完之后孙宣雅便带着人准备迎敌了,他们要和郝孝德决一死战!这场戏是越来越好看了!朝廷的大营里到处都埋伏着孙宣雅的人!这是个好地方,前面还有一道陷阱,更好!陷阱里面的人马都清理出来了,上面又用薄木板铺上去了,扬上一层灰尘,在这样的夜色下,任谁也看不出来端倪!近了,马蹄声越来越近了!郝孝德老远就听见大营处震天的厮杀声,他知道,肯定是孙宣雅和朝廷大军厮杀呢,两万五对上一万,肯定是孙宣雅赢了,现在是时候出来收拾局面了。

郝孝德带了多人,他带了三万,这几乎是他全部的兵力!城中已经没有什么人是他郝孝德的了,可是他一点都不担心!因为那有王薄!没错!就是王薄!因为这通盘的计划都是王薄给他策划的!王薄的要求很简单,就是给他兵给他粮,让他东山再起,要求也很低,一万人足矣,郝孝德很爽快,答应了!孙宣雅留在城里的两万五千人根本造不成什么影响,回来之后直接拿下就是!大营很静,刘黑闼和郝孝德并排看着前面的大营,孙民没有来,郝孝德叫他注意着点王薄,免得出大事。

冷笑一声,郝孝德知道孙宣雅肯定是躲在大营里面了。

孙将军!出来吧,郝某特意过来接将军凯旋!郝孝德笑着大喊。

喊声传遍了整个大营,大家都是咬牙切齿。

孙宣雅心中已经暗中问候郝孝德祖宗八辈了,紧了紧手中的长戟之后站出来了。

郝孝德,你这是什么意思?郝孝德笑了,孙宣雅这时候还出来,这就是找死!没什么,一山不容二虎,一城不可二主。

哈哈哈,卑鄙小人,有种过来就是,老子就在这,要命就来取!既然如此,那么郝某就不客气了!给我冲!取孙宣雅项上人头的奖黄金千两!升官发财随便挑!诱惑力很大,每个人都有个价钱,郝孝德出的价很高,所有人都沸腾了,全部一窝蜂一样往孙宣雅声音传出来的地方涌去。

扑腾!扑腾!扑腾声接二连三地想起,许许多多地人都摔进了陷阱里面,但是千金的诱惑让队伍一直往前推进!这群人很形象生动地解释了什么叫做前仆后继。

俩兵相接了,终于打起来了,城中的伏兵也都暴露出来了!绊马索一拉!那些率先过来的骑兵都被绊倒在地!郝孝德的骑兵已经不多,这时候更是把骑兵全部葬送掉了!打起来了,这不是厮杀,这完全是屠杀!因为孙宣雅的人已经是力气不多了!经过一场和自己人厮杀之后早就是筋疲力尽了,此刻更是体弱体虚了,怎么打?这完全是一边倒的局势!孙宣雅目眦欲裂,看着身边一个个的兄弟倒下!心如刀割!将军!王薄还没到!部下大声说道。

孙宣雅听到这话之后失神了一下,他犹豫了,是不是要退走?会到的,他会到的。

孙宣雅低声说道,是说服部下,也是说服自己的心。

部下凑近到孙宣雅的耳边低声说道:不会了。

噗!孙宣雅感觉到自己的小腹部被撕裂了,冷风一直往自己的身体里面灌!你?你?孙宣雅不相信,一脸的不相信,用手指着跟随了自己多年的部下,身边的人也都是惊呆住了,都是白痴模样,周围的打斗也都停下来了,大家都是不相信,难道孙宣雅就这么死了?死在自己的部下手里?那部下笑了,笑的很诡异,凑在孙宣雅的耳边低声解释,放心吧,那两万五千人王将军会帮你带好的,你没了他自然据可以掌控了。

孙宣雅明白了,他全都明白了,信错了人啊!遇人不淑!孙宣雅已经死了,大家归顺郝将军吧,郝将军大仁大义,定会放大家一马的!这部下很机灵,一说完就往郝孝德人马里面钻!俩个猫身就到了郝孝德人群当中,郝孝德的人马自然以为这是郝孝德早早派在孙宣雅身边的卧底,这时候自然是拼死保护了。

孙宣雅的人都是双眼喷火地看着那个部下,恨不得把那人撕碎了!誓死不降!为将军报仇!有人带头喊道!一人喊,然后四周都是喊声,都叫嚣着要为孙宣雅报仇!声音是很大,但是还是比不过远处传来的马蹄声!厚德城方向又有马蹄声传来了!郝孝德脸色变了,刚才他还想不通,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打着自己的旗号杀了孙宣雅呢?听到这马蹄声之后他明白了,王薄来了!王薄带着城中孙宣雅的两万五部下还有他那仅剩的两千精兵来了!不只如此,孙宣雅已经死了,所有人都知道是死在自己手里,这大营里面还有孙宣雅的人,他们看到王薄来了,肯定是觉得看到了希望,肯定拼死抗战,自己斗得过吗?郝孝德脸色大变!从今天起,断网了,无语死了,放假的时候竟然断网了?以后的更新估计就不是很规律了,见谅吧)第三百四十一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上)孙宣雅死了,王薄来了,事情就在此刻发生变化了!孙宣雅孙将军何在?声音传出老远,一直传到了大营里面。

郝孝德的脸色很难看,但是还是保持着镇定,旁边的刘黑闼也看出来事情的发展有些不对劲了。

计划很顺利,都按照王薄的思路在走。

将军已经被郝孝德那狗贼害了!就在郝孝德等人惊疑不定的时候,从大营里面传出一个悲愤的声音来,没错,那是孙宣雅部下残留的人。

王薄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隐隐明白王薄要干嘛了,郝孝德握紧了拳头,他总算知道为什么王薄这么积极了,为什么王薄会给自己出主意了!没错,这劫营的主意就是王薄特意给郝孝德出的,就是为了引郝孝德上钩!只要你的诱饵足够的香,那么就可以钓到贪吃的大鱼,只要你的花朵足够的艳丽,那就可以招蜂引蝶,谁都不会在意那花萼下面的锐刺!王薄的这个计谋真的是巧妙,一环扣一环,他不仅和郝孝德有约定,还和孙宣雅有约定,因为他的人数实在是太少了,只有两千,所以大家都把他忽略掉了,大家都小看王薄了,像王薄这样的人,谁小看他那都是要付出代价的!这个代价有时候是很严重的!嘴角微微上翘,在黑夜中散发出异样的味道。

郝孝德!你个卑鄙小人,早知道你是如此不堪,背信弃义,我王薄就算是战死也不会和你这等卑鄙小人结盟!宣雅兄啊!都怪我啊,是我害了你啊!你放心!我王薄发誓,一定为你报仇雪恨!王薄的声音和脸色都是变了又变,一会儿悲痛,一会儿悲愤,最后竟然是恨声切齿了!听着王薄的这番话之后郝孝德认了,他已经预见到了自己的失败了,一步错,步步错!果然,王薄的话音刚落,大营里面那些孙宣雅的部下都是激动了起来,王薄带过来的孙宣雅部下也是蠢蠢欲动!战争一触即发!将军,怎么办?郝孝德的部下也是忍不住了,看到这个场面之后也是有些慌神了。

嘴角抽搐了两下的郝孝德苦笑了一下,这时候他已经是把前因后果都想了一遍,全部都想通了,他这是在笑自己。

很明显,这一切都是王薄布下的局,一环扣一环,王薄肯定是早就和孙宣雅结成了联盟,然后又假意和自己结盟,他就是根墙头草!两边都讨好!现在孙宣雅死了,大家都以为是自己派出去的卧底杀死的,现在王薄已经是站在了道德的制高点,站在了正义的那一方,真的是一步错步步错啊。

郝孝德心中苦笑不已,都是自己一时大意啊,与虎谋皮!杀出去!虽然心中满是挫败,但是悲愤更多,郝孝德这次可以说是为他人做嫁衣裳,只要是个正常人,那么就不会愿意为别人做嫁衣裳,除非那人是自己的女儿伙食儿子,很明显,王薄跟郝孝德的关系没有好到那个份上。

郝孝德的话一出口身边的人都是战意十足,刚刚取得的胜利已经让他们有些飘飘然了,那号称北海怒蛟的孙宣雅就这么死在他们的面前,这已经让他们过份的夸大了胜利感。

看见前面敌军中的骚动,王薄笑了,他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郝孝德已经是准备拼死一搏了。

这就是王薄要的效果,他知道郝孝德的为人,他知道郝孝德被自己摆上这么一道之后肯定是悲愤异常,这时候只要稍微引导一下,郝孝德肯定是会失去理智的,到时候把郝孝德摆平就真的是轻而易举了。

王薄的信心来自自己身后孙宣雅的那两万五千人还有孙宣雅带出来现在残余的那些人,这时候来个里外夹击,肯定是战无不胜了,不论是地形还是人数道义,自己这边都是占了便宜的。

郝大哥,退吧!刘黑闼闪动的双眼盯着郝孝德,他看出了王薄打的算盘,他也明白郝孝德的性格,虽然说劝服郝孝德希望很小,但是他还是想试一试。

用力掰开刘黑闼拉住自己的手,郝孝德叹了一口气,回头看了刘黑闼一眼。

黒闼,这口气我必须要出,要不然就是死也难以瞑目。

刘黑闼的眼角动了动,他没想到郝孝德胸中的悲愤竟然如此之多,看来他是不愿意离开了。

大哥,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啊。

刘黑闼的声音已经弱了很多。

这不是青山不青山的问题,你瞧瞧,这些都是跟随我多年的兄弟,一起出生入死,就是因为为兄轻信了王薄那小人,所以才枉死在这异地他乡,这时候我若是扔下他们走了,教我死后有何颜面见他们?郝孝德说完之后便纵马向前,直奔那王薄部而去!郝孝德动!身后的士兵也跟着动!刘黑闼呆住了,听到郝孝德的话之后就呆住了!刘黑闼和郝孝德相处已经是有好几个月了,在他的印象里面郝孝德并不是那种光明磊落的汉子,心眼还有点小,有点子小家子气的味道,所以他心中一直没把郝孝德当成是永久追随的那个人,他还是希望能够找到窦建德然后跟着窦建德打天下。

但是刚才听见郝孝德的这番话之后刘黑闼的心思起了变化了,危难时候方能看出一个人的本心来,没想到在这危急关头郝孝德还是这么的重义气!在刘黑闼的血管里面流的是江湖的血液,那血液里面有一种很特殊的东西叫做义气!江湖儿女,义气为先!动了!刘黑闼也动了,紧随着郝孝德的尾巴动了!这黑漆漆的夜里人影浮动就像是海浪,刘黑闼和郝孝德就像是浪尖翻滚的蛟龙!在火把的映照下王薄看的分明!他瞳孔中闪过两道黑色的闪电!没错就是黑色的闪电!那是郝孝德和刘黑闼纵马飞奔而来的身影!因为手中舞动的刀刃反射那些火把的光亮,所以看起来就像是黑色的闪电!所过之处,人马皆倒!刀过之处,血肉横飞!这就是郝孝德和刘黑闼冲进王薄军中的景象!王薄大吃一惊,他没想到郝孝德和刘黑闼都是这么厉害!王薄自己的武功很高,但是没想到郝孝德和刘黑闼的武功也不弱!若是单单一个郝孝德或是刘黑闼,王薄还是可以轻松应对的,郝孝德或是刘黑闼这样的身手还不是王薄的对手。

可是如果换成是俩人联手那结果就不一样了!虽然王薄的武功很好,可是毕竟没有好到张须陀那样的份上,他要杀了郝孝德或是刘黑闼可以,但是要生擒就很难了,更何况一次对战俩个呢?败!毫无疑问,在王薄的心中已然是有了结果。

王薄是帅才,他深深懂得一个道理,万人敌终究不如将万人!即便自己武功盖世可以以一敌万,可是终究还是不如一个可以把万人军队指挥地如同自己臂膀一样的将军!正是因为他是帅才,所以他没有逞匹夫之勇!右手的剑左右挥动了两下,身后的士兵开始变换队形!这是最简单的队形变换,主帅的一个动作传达出最简单明了的意思,部下口眼相传很快就被执行!郝孝德身后的人马就像是奔腾的河流一样,直奔王薄这边而来!接触!厮杀!惨烈!王薄这边死伤甚多,反观郝孝德的人马,死伤却并不是很多,很简单,因为郝孝德他们有了一个冲刺的地段,造成了攻势的猛烈,还有马儿奔跑的附加速度,这些都给王薄部造成了很大的杀伤力。

但是这都是暂时的,因为紧接着王薄部变换的队形一下子就把这河流截住了!没错!就是截住了!如果说刚才郝孝德的攻势像是一条奔腾不息的河流,那么此刻变换队形完毕的王薄部就像是一颗巨大无比的石头!没错,就是石头!这巨石一下子就截断了河流!大石当道,河流被截,只有小股水流从边缘流过去!郝孝德和刘黑闼都是缠住了!冲的太猛,太快,所以身后的部下都和他们有一段距离,这时候想要救援也是来不及了!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郝孝德刚砍掉一个敌军的手臂的时候,胯下的骏马一声长嘶,然后就倒下了!郝孝德也跟着倒下来了!原来就在郝孝德左劈右砍的时候敌人用长戟直接攻击郝孝德马儿的下盘,那锋利的刀刃在骏马的马蹄上面用力一割!马血飞溅!匍匐倒地!郝孝德又惊又怒,这马儿从他起事到现在就一直陪着他,不离不弃,没想到今天就要死在这了。

听见马嘶声的刘黑闼回头一看,正好看到目眦欲裂的郝孝德。

这不看还不要紧,一看吓一跳!刘黑闼用力磕开周围的敌军兵器,然后纵身从马上跳了下来,一跳就跳到了郝孝德的身边。

刘黑闼一过来就为郝孝德解了大围!原来就在郝孝德落地的时候,周边的敌军都是兵戈相欺!全部往郝孝德的头顶招呼!郝孝德那时候竟然是直愣愣地看着痛苦倒地的马儿!幸亏刘黑闼及时出手,刘黑闼一落地长刀圆划!因为力气大的缘故,一下子就把四周的攻击全部化解了,有的人手中的长戟更是被刘黑闼的大力磕飞了出去!巨大的声响一下子就把郝孝德给惊醒了,回过神来之后看到四周的情况一下子就惊出一身的冷汗,没想到自己一愣神的功夫差点就把小命给断送在这了。

躲过危险是暂时的,在这样的情况下想要完全地躲过危险那是几乎不可能的。

要想完全脱险就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杀出重围!这想法在刚刚在刘黑闼的脑海中成形,还来不及塑造,还来不及计划一番呢,下一轮的攻势又来了!只觉得眼前光线暗上一分,火把的光线被遮挡了一下。

以前的经验在这个时候就起作用了,刘黑闼大喊一声走!,然后便往地上一滚!郝孝德反应慢了一点,可是有了刘黑闼提醒之后还是很迅速地往地上滚去!就在他俩滚过去的瞬间,刚才他们俩站的地方顿时间尘土升腾!十几根沾着血迹的长戟泛着寒光钉在地上!很明显,这些长戟都是要过人命的长戟,这是杀人的利器!这就是刚才光线按下去一丝的原因!原来刚才就在刘黑闼和郝孝德松了一口气的时候下一轮的长戟攻势又上来了,幸亏刘黑闼反应过快,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倒吸了一口凉气之后刘黑闼双手紧了紧,手中的双刀被握的非常的紧了。

大哥,咱们杀出一条血路!说完之后刘黑闼便往左边杀去!郝孝德犹豫了一下,他的目标是王薄,可是王薄一直呆在队伍的中间,现在叫他杀出去,不报仇,心中难免有些不甘心。

可是不甘心又能怎样呢?眼下这情景,想要报仇简直就是比登天还难。

刚才郝孝德还抱有一丝的幻想,他知道刘黑闼最是重义气,这几个月来他早就把刘黑闼的脾气摸透了。

他知道刘黑闼肯定见不得自己冲过来送死,他知道只要自己冲过来报仇那么刘黑闼肯定是会助自己一臂之力的,自己一个人也许打不过王薄,但是只要刘黑闼肯帮自己冒险,那么扳回一局的可能性还是相当的大的。

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想到这么偏激的法子郝孝德也算是个人物了,每一个在历史长河里泛起浪花的人都不是泛泛之辈!郝孝德赌对了,刘黑闼果然跟过来了,但是他没想到孙宣雅的士兵竟然是这么训练有素!王薄的稍微指挥就把他们俩困住了,四面都是敌人,都是恨不得喝自己血吃自己肉的敌人!这时候还谈什么义气还谈什么报仇的话那就真的是愚蠢了!郝孝德不是愚蠢的人,他一直觉得自己即便不是最聪明的那个人,但是肯定是聪明人无疑。

所以这时候他做了一个很明智的决定,跟着刘黑闼走,杀出重围再说,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王薄自己的两千人都是围在他的身边,大多是骑兵,郝孝德的骑兵在白天的时候就已经死伤的差不多了,就只有孙宣雅还有很多的骑兵,虽然今晚上的袭营死伤了一大片,可是本钱还是很雄厚的,现在王薄右边,也就是刘黑闼他们的左边,正是孙宣雅留在厚德城里的少数骑兵!刘黑闼的脑子这时候转的飞快,他知道这时候光是凭着一身的武艺就想逃出生天那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在千军万马当中一个人的武功有多高根本就发挥不出来,除非是那种武功境界达到了极致,这种人才有可能凭借一人之力改变整个战局的优劣!很显然,刘黑闼和郝孝德都不是那种人!所以刘黑闼想要借助外力!刘黑闼想到的外力不是别的,正是马儿!只要他们杀到骑兵的地方,抢到马匹,那么逃出生天也就并非难事了。

计划是好的,可是现实是残酷的。

挥动的双刀上面沾满了血迹,刘黑闼的双手也是黏黏的,他没有低头,他知道这是人血!这种感觉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王薄坐在马背上看着刘黑闼在人群中忽上忽下地游走,看见他身边的人一个一个地倒下去,心中也是生起了怜才的心思,心想要是自己手下能有这么一员猛将那么大事可成啊。

虽然有怜才之心,可是王薄也明白像刘黑闼这样寡言冷面的人最是重情重义想要说服这样的一个人投降比用计拿下厚德城还要难上三分。

既然不能为我所用,那就永远留下来吧!王薄叹了口气之后又开始发号施令了!这次他没有叫部下聚集起来,而是改变了策略,他让人都后退或是向四周散开一点!虽然不明白王薄这么做的用意,可是孙宣德的部下还是照做了!退后或是散开之后郝孝德那些部下一下子斗志摇摆了,看着周围堆积的尸体,看着敌军莫名其妙的举动,他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双方有那么一两个呼吸对峙的情况存在,但是也仅仅只是一两个呼吸而已,非常的短!郝孝德的部下里面有些心理承受能力差点的经过这一两个呼吸之后就开始骚乱了,他们就像是点着了尾巴的犀牛一样,横冲直撞,只想冲出包围圈。

更多的人是向着两遍冲出去,有人带头了之后更多的人尾随!一时间郝孝德的人马不战自溃!溃不成军!全部都是想着怎么逃跑,一点斗志都没有了。

看到这效果之后马背上的王薄笑了,这正是他要的效果。

但是这还不是他最终想要看到的效果!接下来的事情都是王薄的计划当中。

他不想让刘黑闼和郝孝德离开,所以才有这么一手指挥。

王薄并不想自己出手或是让自己手下的两千人出手,他要借他人执刀砍下郝孝德的人头!望诸君天冷加衣啊,偶王汉三又回来了!求收藏求票票!!各种求第三佰四拾二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中)近了!很近了!跟在刘黑闼后面的郝孝德已经看到前面的骑兵了,此刻那些骑兵在他的眼里已经不再是单纯的骑兵或是敌人了,那已经是一种希望的象征了!没错,就是希望!只要到了骑兵那,那么就算是逃出生天了,凭着他和刘黑闼的身手,只要稍微使出一点就可以很轻易地夺得马匹!狗贼!拿命来!一声大喊从郝孝德的左后方传了过来!这声音刚落下,另一声又响起来了!郝孝德你个卑鄙小人,为孙将军偿命!变了!郝孝德的脸色一下子变的非常的难看,就像是好好的走在大街上,脚下的新鞋一下子就踩在了旺财的排泄物上面一样。

没错,郝孝德一下子就听出来了,这声音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孙宣德的俩个得力副手!这俩人本来还被困在朝廷的大营里面,怎么突然一下子就到这来了呢?郝孝德光顾着逃命了自然是不知道王薄的一连番动作了,他要是知道王薄的一番动作的话肯定也明白为什么孙宣雅的俩个得力副手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了。

这一切都是王薄亲自导演的。

就在刚才,王薄故意把郝孝德的部下放走一部分,放走一部分并不是他的目的,他的目的是把困在朝廷大营出不来的孙宣雅部下引过来!只要郝孝德的人一走开,一退走,那么孙宣雅那些被困的部下自然都会一窝蜂地冲出来!里面被困的人现在肯定是恨不得生吃郝孝德的肉笑饮他郝孝德的鲜血!这些被困的人一旦冲出来那就不是人了,那是狼!很明显,王薄的这一手玩的很漂亮,这些人也很争气,不负知世郎的一番期望,真的是赶在了郝孝德和刘黑闼的前面,成功的把他们给拦在了通往骑兵小队伍的前面!自知难以躲避了,郝孝德索性停下来。

哈哈哈,卑鄙小人?可笑!实在可笑!郝孝德的声音很大!他想要拖延时间,或者说想要寻找转机。

刘黑闼也停了下来,因为郝孝德还没走。

马勒个把子!竟然还笑的出来,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一刀刀光直劈过来,向着郝孝德的门面劈过来!弯刀直劈而至,但是郝孝德却是一动不动,就像是磐石一般,毫无转移,那一双腿更像是扎了根一般,深深地扎进了大地之中。

三尺!俩尺!一尺!三寸!就在那弯刀离郝孝德鼻尖只有三寸距离的时候郝孝德动了!但是不是手脚!他的嘴皮子动了,那有些干涩的嘴唇动了一下!杀了我只会让孙将军死不瞑目!郝孝德大声喊道!声音刚落,那刀锋便停在了郝孝德鼻尖的一寸前,相当之惊险,只要这刀锋再往前送个三寸,那么郝孝德就算是孙思邈亲至,估计也是药石难救了。

赌对了,郝孝德这算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当他听到孙宣雅那两个副将的声音之后心里就拔凉拔凉的,知道这是一个死局,四面八方全是敌人,能不能抢到马匹都是不一定的,抢到了又能怎样呢?现在孙宣雅的人都围过来了,即便是骑上了马匹也难以冲出人海啊!人一旦看破生死的话常常会产生一些不同寻常的想法,这些想法都是从不同的角度看事情,生死都看破了,自然也就身在局外了,局外人看事情总是很透彻,总能想到不同寻常的主意。

就在郝孝德自知难以逃出这死局的时候,他脑海中突然间闪过一句话,一句古老相传的老话,置之死地而后生!这不就是死地吗?可是如何求生呢?本来还没有想到该如何办,他大声长笑也只不过是用来掩饰心中的心虚罢了,可是就在那把弯刀出现在视角范围内之后他心里笑了。

那把弯刀一下子就把他脑海中的灵感激发了出来,既然王薄能够坐山观虎斗,我为何不能呢?郝孝德在那个时候决定赌一把,反正现在也是将死之人了,反正现在也是输的一无所有了,何不赌一把大的呢,赢了那便不仅仅是赢一条命,输了也没有更多的东西可以输的了,一命而已,仅此而已!看到那拿着弯刀的副将皱起的眉头,郝孝德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挑拨离间的第一步算是走好了!你干嘛不躲?你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那副将把弯刀又向前送了送,然后皱着眉头问郝孝德。

大丈夫做事何须躲躲闪闪,郝某问心无愧何须躲藏,为孙将军报仇何须躲躲藏藏!郝孝德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迹,那是敌人的血,然后大声说道。

王薄坐在马上皱着眉头看着远处,那正是郝孝德他们的位置,他明明看到孙宣雅的副将腾空飞起一刀劈下,那郝孝德眼看就要命丧刀下了,眼看就要成为一个刀下亡魂了,可是下一秒郝孝德却是还活的好好的,那个副将竟然停下了,俩人竟然在说话!虽然不知道郝孝德和那个副将在说什么,但是王薄知道这时候自己不能再坐收战果了,他地牢牢把握住主动权,他要保证这战场上的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正是因为郝孝德和那副将这边出现的变故,所以王薄来了。

他纵马前来,两边的士兵都自动散开,很快就到了郝孝德的位置所在。

为孙将军报仇?另一个冲过来的副将刚好听到郝孝德的话,听到这话之后也是大吃一惊,不明白郝孝德这话是什么意思。

众所周知,孙宣雅是郝孝德派到孙宣雅身边的卧底杀死的,这时候郝孝德说是要为孙宣雅报仇,难道说郝孝德要自绝于军前,用自己的大好头颅祭拜孙宣雅将军?这想法也仅仅是起初的时候产生在俩个副将的脑中,紧接着他们就赶紧把这个荒诞不羁的想法抹除了,这不可能!正是因为这不可能,所以他们都是露出了不解的神情甚至是皱起了眉头。

这些表情的变化自然都落在了郝孝德的眼中,他心中也十分明白自己身前的俩个敌军副将是何想法,正是因为明白对方的心思,所以他更有把握了。

当然!杀孙将军的是那卑鄙小人王薄!郝孝德大声喊道。

哈!哈!哈!郝孝德,死到临头了还在这往王某身上泼脏水,明明是你杀了孙将军,这里有这么多双眼睛都看见的,难道你以为天下人都是傻子吗?王薄的声音淡淡地传了过来。

声音不是很大,和郝孝德那大嗓门比起来王薄的声音就显得有些小了,可是却很清晰,很清楚地响在所有人的耳边,就像是在自己的耳边说出来一般,那声音里面更是带着上位者的威严,那种力量是可以让人很迷惘就相信的力量!郝孝德脸色一变,鼻尖一凉,心中早就把王薄的祖上三代都骂了个遍,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这个时候过来了,难道真的是老天要亡我王薄吗?听到王薄的声音之后郝孝德就知道自己的计划已经是有变数了,所以脸色变的很难看,之所以那么难看,那是因为他的鼻尖突然间没来由就一凉。

舔了舔从鼻翼流下来的温热液体之后郝孝德苦笑了一下,这是那副将的弯刀划破鼻尖造成的!那副将本来疑惑的心此刻又被愤怒压住了。

本来这时候郝孝德的命已经没了,因为那个拿着弯刀指着郝孝德鼻尖的副将脾气非常的火爆,听到王薄的话之后手腕一抖就要把郝孝德杀了,可是就在这个时候,旁边的那个副将出手了。

虽然出手了,可是出手的对象却不是郝孝德。

而是自己旁边的伙伴,他用手拦住了拿刀副将的下一步动作,冲着拿刀副将摇了摇头。

拿刀的副将对这人似乎很信服,所以并没有继续再劈下去。

王薄,没想到你是这么卑鄙的小人,本来我们说好杀了孙宣雅之后俩人平分势力,没想到你竟然派人卧底孙宣雅身边,杀了孙将军之后嫁祸于我,现在又要借众位兄弟之手把我郝某人也铲除,论心思之歹毒,郝某佩服!佩服!淡淡语气,寥寥数语,但是道出的内容却是相当的多!什么?你们有联盟?拿刀的副将听完之后呆呆地问了一句。

另一个副将也是满脸的惊诧!他们知道王薄和自己家将军孙宣雅有联盟,合手把郝孝德弄垮,然后坐地分赃,把郝孝德的势力瓜分了,怎么王薄又和郝孝德又联盟了呢?大家都是聪明人,都是在尔虞我诈的环境中拼杀出来的,听到这些话之后已经是信了七七八八了。

看到孙宣雅的俩个副将都是用一种带着怀疑的眼神看着自己,王薄知道这俩人已经是起了疑心了。

郝孝德,有意思吗?你这样疯狗一样地乱咬人有意思吗?我王某和孙将军亲如兄弟,孙将军要是信不过我的话会把这两万五千人全部交给我照拂吗?王薄的脸上笑意不减,仿佛真如他嘴里所讲的那样,孙宣雅的死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这应该算是以不变应万变了,故意给个懵懂的说法,自己不承认,也不否认,让不明白事情真相的人自己去猜测。

郝孝德找不到话反驳王薄,因为王薄没有否认,他只是在讲述事情表面上的事实,表面的额事实就是他郝孝德真的败了,他郝孝德现在是真的想把脏水引到王薄身上去,孙宣雅是真的把两万五千人交到了王薄的手里,这些都是铁一般的事实,反驳不了!王薄的后半句话其实是说给那俩个犹豫不决的副将听的。

意思很明显,孙宣雅很相信我!郝孝德,你还有什么话要说?拿刀的副将厉声问郝孝德。

郝孝德摇了摇头,他早就知道王薄很厉害,要不然也不会有知世郎这个外号了,只是没想到一手阴柔的功夫也是这么厉害,嘴皮子杀人于无形。

无话可说了,郝某认栽了,没想到我放弃大好的逃跑机会冲过来想杀了王薄替孙将军报仇最后却是死在你们的手里,哈哈哈!郝孝德大声地笑了起来。

那笑声里面有不甘,有悲愤,有讥讽。

很明显,这讥讽的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还有那些孙宣雅的部下,为自己识人不明,也为那些孙宣雅部下的认人不清!刘黑闼已经慢慢摸到了郝孝德的身后,双眼一直在寻找周围的薄弱点,准备找机会突围。

可是他没想到郝孝德竟然会这么快就认输了!不仅仅是刘黑闼没想到,就是王薄,还有那俩个孙宣雅的副将,都是没有想到会是这结局!有些事情讨论的越是久了,那么便是会横生枝节,可是仓促地做出决定吧,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因为还有一些事情确实是存在疑点。

为了免生枝节,王薄决定还是把郝孝德杀了比较保险,现在自己在场,能够压住郝孝德,难保郝孝德不说服一些孙宣雅的部下,到时候就不堪设想了!王薄在孙宣雅的部下里面没有声望,根基不足,这次之所以能够掌控这支军队,完全是因为孙宣雅的缘故。

现在孙宣雅死了,他手下的能人猛将不一定都服气,肯定有人存有侥幸的心理,肯定会有人想要闹事,正是因为这样,所以王薄才想在今夜杀了郝孝德,算是替孙宣雅报了仇,这样一来也就可以得到大部分人的认可,到时候也就不至于步履维艰了。

王薄要杀了郝孝德这个不确定因素!郝孝德,你既然已经承认了,那就休怪本将军无情了,来人啊,砍了他替孙将军报仇!王薄大声喊道。

虽然郝孝德的言语里面并没有承认自己杀了孙宣雅,可是王薄却是已经把罪名定上了!慢着,这事情还不是很明朗,先押回厚德城,孙将军不能枉死!站在一旁的副将出声道。

他之所以出声,那是因为他眼前一直闪现郝孝德对着自己露出讥讽的微笑模样,这让他对整件事情很是怀疑,现在看见王薄这么迫不及待地就要杀了郝孝德,心中的怀疑就更深了!听到反对的声音之后王薄沉默了。

欲速则不达,有些事情得慢慢来,要不然的话只会取得和自己想法相反的结果。

好,那就听将军的。

王薄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

听到王薄的话之后旁边立马站出好几个士兵出来,从身上摸出几根手指粗细的绳索来。

郝孝德苦笑了一下,转身冲着刘黑闼笑了笑,然后扔了手中带血的长刀。

黒闼,对不住了。

刘黑闼摇了摇头,然后学着郝孝德的样子,把手中的双刀都扔出去,束手就擒。

见到郝孝德和刘黑闼都把手中的兵器都扔出去了,危险已经降到最低了,那几个拿着绳索的士兵连忙上前去,七手八脚的把郝孝德和刘黑闼都捆绑了起来。

留下三百人打扫一下,其余人马回城!王薄下令道。

这里死的基本上都是反军,不对,应该说都是反军!不能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所以王薄留了三百人下来打扫战场,其实也就是掩埋尸体。

这一战王薄是最后的赢家,也是最大的赢家,孙宣雅已经死了,势力全部都被王薄接收了,郝孝德也已经成擒了,刘黑闼被捆住了,手下的人马也是全部没有了。

想到这些之后王薄的嘴角就带着一丝满意的微笑,这下子自己又有争霸天下的资本了。

想法是好的,可是也很容易破灭!王薄派人清点了一下,加上被困在朝廷军营里面生还的人,自己手下能用的兵力已经是有三万多了,这可是一股不小的力量了。

三万人马劳累了一夜,行程又不远,所以赶路也就不是很急,慢悠悠地朝着厚德城去了。

当旭日初升的时候,王薄带着三万人终于赶到了厚德城下!开门!快开城门!前头的小兵在城门之下大声叫门。

城楼之上隐隐有人声,只是城楼太高,听不太清他们说的是什么。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从城楼上探出一个头来,一出来就问身份,似乎此刻才发现有人已经走到了城楼之下一般,难道他们刚才就没有见到三万多人马过来吗?听到楼上问话之后叫城门的小兵也是扯开了嗓子回答。

都是自家兄弟,王薄将军带着兄弟们回城了,快开城门!话音刚落,城门便咯吱一声开了!城门开了一条缝。

紧接着那高高悬起的城桥也开始放下来了,这城桥是吊起来的,放下来之后正好就架在护城河上面,可以供人过河。

王薄远远就看见城门缝里挤出来俩个士兵的身影,俩个士兵笨拙地拉开城门,城门一时间大开了,就等着他们进城了。

大手一挥,王薄率先进城了。

三万人马浩浩荡荡进城了。

王薄昨晚上为了保险起见,所以只留下几百人守城,里面全都是军中家眷,这会儿自然也就没有多少人出来热烈迎接了。

站在吊桥边上,王薄停了下来,后面的人自然也都停了下来,王薄并没有上前,他抬头盯着城头看。

他看的是厚德城这三个字!第三佰四拾二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下)他看的是厚德城这三个字!这三个字据说是开国先帝的御笔!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竟然会成为这座城池的主人,想想都让王薄心情大好。

进城!王薄大声喊了一声,然后策马进城。

跟在王薄身后的是他带过来的两千部下,每个人脸上都是兴奋异常,前两天还只是以友军或者说避难军的身份进的城,可是这会儿呢?这会儿已经是主人公的身份进城了!感觉到身后部下的振奋王薄心中更是意气风发,抽在胯下马屁股上面的力道也更重了,马儿也跑得更欢了。

两个呼吸的时间就已经跑过了长长的吊桥,已经可以看得见城门边上的那俩个士兵了。

那俩个士兵都是大约三十岁的样子,刚才隔得远,所以王薄看的不太清楚,只是觉得开门的动作有些笨拙,现在近了之后他才发现,原来这俩人都是瘸腿的!没错,昨晚上他留下来的士兵都是老弱病残的,这些人根本就不能用来冲锋陷阵,所以他们被王薄留了下来。

王薄的眼光只在这两个士兵身上停留了一秒而已,转即放到了城内。

城内并不是空荡荡的,已经是有些人了,大多数是生意人,都是担着东西,在大街上面走动。

一步之隔,已是城外与城内了!踏进厚德城之后王薄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觉这城内的空气比外面要好上很多,带着点香甜的味道。

王薄笑了。

可是笑容并没有多久!没错,并没有多久。

因为那空气里面不仅仅是香甜,还有一股子腥味!血腥味!怎么会有血腥味?不对!有埋伏!王薄反应过来了!用力地拉马缰,想要调头。

可是还是晚了!王薄此刻已经是进城了,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离城门有段距离了,这段距离本来并不是问题,可是问题是这段距离中间的人,王薄后面已经是跟着好几百人进城了!有埋伏,退出去!关城门!俩个声音同时响起!一个王薄的,一个是萧守仁的!没错,是萧守仁的!怎么会是萧守仁的声音?他不是在那小山丘上面坐山观虎斗吗?怎么到了厚德城了?还在发号施令!没错,萧守仁和秦叔宝还有皇甫仁已经率领大军攻占了厚德城!听到城楼之上的声音之后王薄是又惊又怒,没想到到最后来自己竟然为他人做嫁衣!自己的一番算计难道要成为别人的果实?不行!王薄心中大喊不行,本来准备调转马头的,可是这会儿他却是改变主意了!左手把马缰用力一拉,马头一下子就转到了右边,右手操起马鞭用力一挥,马儿便疯了一般往右边冲了过去!跟我上楼!夺了城楼,放我们的人进城!王薄的人已经冲出去了,声音也传到了后面,后面跟着的几百人都听清楚了王薄的话,可是真正跟上了王薄速度却不是很多,只有一百人的样子。

其余的人都被缠住了!不是被别人缠住了,都是被商人缠住了!没错,就是商人!就是那些王薄刚进来时看到的商人,那些担着东西在大街上走来走去的商人!就在王薄和萧守仁一声令下的时候,那些商人突然间把货担都扔下,从那些挑着的担子里面抽出明晃晃的长刀来,一窝蜂地冲了过来。

不只如此,从旁边的民房里面也是冲出来一大批的人,城楼的阶梯上也是下来密密麻麻的人,一个个都是盔甲尖刀,全副武装!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原本还显得有些空荡的城中已经是人山人海了,数千人围住几百人,简直是太容易了,还没有动手就已经从气势上面压倒了他们。

冲啊!王薄回头看了一眼,不回头还好,一回头心都凉了半截,自己身后只有一百人的样子,其余的人呢都被困住了,凶多吉少!这会儿王薄已经不对厚德城有什么非分之想了,他只想赶紧冲上城楼,能把吊桥绳索砍断更好,不能的话也可以跳城下楼,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想法是好的,可是真的要做起来那就相当困难了。

王薄骑马上楼!这城楼很高,所以上城楼的阶梯也就有些陡!可是这都难不住王薄,他骑着马儿就像是在平地上一般,如履平地!手中的长刀不时地挥动,每次手一动便有朝廷的士兵倒地,不是重伤就是死亡。

那马儿也是极具灵性,在跑路的同时还不忘用马脚踢人!人马皆凶猛异常!这马儿似乎也知道这是关系主人和自己的生死存亡问题一般!王薄可以说是扫除了前进道路的绝大部分障碍,后面跟着的一百人很顺利就跟着王薄上了城楼!王薄!还不束手就擒,别管秦某手下无情了!一声厉喊在王薄的前方炸响。

转眼望去,却是全身盔甲的秦叔宝!手中那俩根铁锏闪着寒光,那是杀人前的征兆!双锏一动胆心寒!王薄眼角跳了两下,秦叔宝的厉害他是知道的,武功和他不相上下,只要被秦叔宝缠住了,那么自己想要逃命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不能被秦叔宝缠住,得要摆脱秦叔宝!这是王薄见到秦叔宝之后的第一想法。

这个想法很正确,可惜,怕什么来什么,就在王薄决定摆脱秦叔宝的时候,秦叔宝已经自己送上门来了!秦将军,你觉得你拦得住我吗?王薄对着已经离自己很近的秦叔宝说道。

秦叔宝眉毛一挑,笑了。

你大可以试试看。

王薄脸色有些难看了,自己这会儿是没时间,要是有时间的话斗上一场又如何?哼!王薄心中的怒气得不到发泄,只能借助冷哼一声发泄一点出来。

王薄,别死撑了,城外的人大多是孙宣雅的人,你带进来的人也只剩下这么一点,你输了。

秦叔宝用手指了指城楼下面的人。

王薄看了看成楼下,想要看看自己带进来的人都怎么样了,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身后的一百人也是回头看了一眼,然后都惊呆住了。

死了,全死了!一个不留,全部都插满了箭羽,都被射死了!王薄这时候才注意到那些民房的屋顶上面都有人,都是手持弓箭的射手!那些箭肯定都是这些人射出去的,那些商贩啊,伏兵啊之类的都是第二手准备,第一手便是弓箭手!伏兵只是把王薄带进来的人逼到一个狭小的范围内,让他们的人都密集在一起,这样一来弓箭手的杀伤力才能达到最大!你真狠!够狠!王薄咬牙切齿地冲秦叔宝说道。

这些都是跟随他多年的老部下了,即便是自己最落魄的时候他们都跟着自己,没想到这会儿一眨眼的功夫全没了!这都是人命啊!还好。

秦叔宝笑着回答,秦叔宝不是嗜杀的人,只是王薄的部下早就被王薄洗脑了,根本就没有投降的可能性,留着也是祸害,留着也是祸害他人,要想保证他人不受他们的祸害,那么就只能先把他们杀了。

看着秦叔宝脸上的丝丝笑意王薄心中没来由地一阵发寒,自己也算是心机深沉了,没想到这秦叔宝竟然比自己还老道,趁着自己出城的功夫竟然把厚德城给夺了。

其实王薄有所不知,这都是萧守仁的主意!兄弟们,为下面的兄弟报仇!王薄大喊一声,然后从马上腾空飞起,长刀直劈秦叔宝!王薄身后那些愤怒的部下看见自己战友惨死,心中早就悲愤难耐了,这会儿听到王薄的命令,全部都是奋不顾身就往秦叔宝身上招呼!秦叔宝身边的士兵早就做好了准备,一窝蜂地涌了上来,把这百来人围住,近身血拼!虽然人数众多,可是还是有那么几个冲了出来,直接和王薄联手围攻秦叔宝!王薄身体还在空中,可是已经接连变换了七八种身形,他在寻找秦叔宝的弱点,他在找寻一个最好的攻击方向和攻击部位!但是秦叔宝一直都没动,双锏一直都是横摆在胸前,成交叉状,进可攻,退可守,这是最保守的方法,也是最有效的方法,以不变应万变。

看到秦叔宝如此谨慎,王薄也是无可奈何,长刀落下,直接一下子就砍在那浑身漆黑的双锏上面。

本来这点攻击秦叔宝是游刃有余的,可是别忘了,秦叔宝不是仅仅应付一个王薄,还有三个王薄的部下!就在王薄那一刀砍下的时候,就在那一瞬间,那三个部下也出手了!王薄攻击的上面,这三个聪明的部下攻击的是下盘!秦叔宝要嘛就把力气防守都放在上身,要嘛就得保护住自己的下盘,两者得选一个!这算是攻敌人所必救吧。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该当如何?取其一?损其一?这不是秦叔宝的风格,鱼与熊掌他都要!他动了,就在王薄的长刀离他的头顶只有俩尺距离的时候,他动了。

最好的防守是什么?进攻!没错,秦叔宝选择了进攻,飞身跃起,双锏迎着王薄的长刀挥了过去!飞身跃起的秦叔宝使得王薄的那三个部下都击了个空!因为下盘已经腾空了!那长刀结结实实地砍在了秦叔宝的双锏上面,火星四射!王薄的虎口都被震得发麻,隐隐作痛,可见秦叔宝向上挥锏的力道有多大。

双锏的力道是很大,可是长刀也不弱!秦叔宝原本上升的身体也被长刀的力道给震下去了。

虽然被长刀的力道震下来了,可是秦叔宝一点也不慌张,不因为别的,只因为他下面还有别人!没错!正是王薄的那三个部下!那三人正处于秦叔宝的下面!秦叔宝的脚落在了一人的肩膀上面,右手当中的那支铁锏更是插进了那人的胸腔之中!这还没有停!刚才秦叔宝本来就想一人独占王薄的,没想到凭空又跳出来这么三个人,这三个人的武功只是一般般,可是他们在此时此刻产生的作用却是巨大的,他们就像是缠在秦叔宝这颗大树上面的藤,束缚着秦叔宝的行动,让秦叔宝放不开手脚施展!秦叔宝决定先解决这三人再说!沾着涓涓鲜血的铁锏从那人的胸腔之中抽了出来!这还没停!单腿空中横扫!又有一人一点疑问都没有就被秦叔宝给横扫出局了!只剩下一人了!就在这时,王薄的攻势又到了!那长刀夹风而至。

攻势只凌厉时所未见,只要秦叔宝稍微一犹豫,只要稍微慢上一点,估计的话秦叔宝肯定得受重伤!秦叔宝不愧是秦叔宝,尽管双腿都还没有着地,下盘不是很稳,可是他还是决定用双锏硬抗下落的长刀,他不求把王薄怎样怎样,他只要拖住王薄就行,拖住了那便是抓住了!刀锏相碰,又是火花四溅!可是这并不是结束!这才是开始而已。

长刀还没有来得及脱身,王薄的脚又到了!这时候的秦叔宝双脚都还在王薄的俩个部下身上,能够在下盘不稳的情况下接下王薄的一刀,这已经是很了不起了,如何还能抵挡得住那一脚呢?中了!没有悬念,王薄的脚已经踢到了秦叔宝的身上,可是也仅仅是踢到而已!因为他踢到的是**的铁锏!原来秦叔宝在百忙之中已经抽出了双锏中的其中一支,横在胸前挡了一下,并用力往前推送了一下。

王薄被这一推推出好远!一下子就已经在九尺之外了!谢秦将军相送!王薄高声大笑,他已经到了城楼边上了,他已经找到了那拉住吊桥的绳索了!没错,就在王薄等人进城之后,不仅仅是城门被关闭了,那横架在护城河上面的吊桥也被吊了起来!城外的人更本就难以攻城!大家昨晚上是去袭营的,谁会带着云梯啊之类的东西呢?光是过河就是个大问题,再说了,王薄也仅仅只是他们的暂时头领罢了,孙宣雅旧部里面存有小心思的人多了去了,并不见得人人望王薄好。

那两根绳索就是王薄的希望!秦叔宝看到王薄一下子就已经纵出好远,本想再追的。

可是转眼间又被好几个王薄的部下给缠住了,脱不开身,可是转眼间又释然了,自己拦不住,可是还有别人啊。

这个秦叔宝指望的别人不是别人,正是萧守仁!萧守仁从头到尾就没怎么出现,并不是他去上厕所或是借尿遁躲回去睡觉了,他一直在旁边,他时刻关注着王薄的情况,王薄全身上下都是心眼,十分危险,他不想让王薄再次逃跑,所以呢,秦叔宝是第一防线,他和皇甫仁是第二!没有第三!长刀出手,方向正是那吊桥的绳索!并没有想象中的手起刀落绳索断,王薄感觉到自己的长刀碰到了一件硬物!很硬!因为从那反弹的力道他就感觉的出来,这东西很硬,是块硬骨头,会很难啃!头稍微一转,王薄已经看到了那挡住自己刀锋的人,很年轻!萧守仁?王薄有些诧异地问道。

昨天白天的时候朱民就开口称呼过萧守仁了,当时萧守仁就很诧异,因为当时萧守仁并没有报出名字,只是说了官职,可是却被朱民一口道出姓氏,这时候王薄能够认出萧守仁来,这也就不稀奇了。

呵呵,正是区区在下。

萧守仁笑了笑,手中的长刀却是紧了紧,这时候不能放松。

萧守仁手中紧刀的的动作落在了王薄的眼中。

对上我你很紧张?王薄也笑了,传说中的年轻宠臣也不过如此嘛!一个人之紧张,那是因为他心有惧意!他怕了!他怕自己!其实王薄想错了,萧守仁是怕了,但是他怕的并不是王薄的功夫,而是他做人的算计,像郝孝德还有孙宣雅俩人,都是一代枭雄的人物,可是都被王薄玩弄在股掌之中!久闻知世郎的名号,这次见到活的知世郎,难免会有所紧张。

萧守仁向右边走了两步,护住那吊桥的绳索。

王薄的脸色阴沉了下来,看来这萧守仁是誓死挡住自己了,没有谈拢的可能了,不能浪费时间!二话不说,王薄的长刀直取萧守仁的脖颈!没有丝毫的花俏,实打实的刺过来!王薄以刀当剑,用的是剑招!萧守仁脸色也是变了,原本以为王薄是个使刀的好手,没想到这家伙竟然还是用剑的高手!刀剑本就是相通的!刀是兵器之中的霸王!一刀砍出山河破碎,可是剑呢?剑是兵器中的君子!一剑刺出,空灵飘渺,难以捉摸!萧守仁对剑法并不是很懂,他只会用刀!面对着面前平白无奇刺过来的一剑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是用刀横挡呢还是用刀锋砍下呢?也就是犹豫的这么一下子而已,那明晃晃的刀尖已经离萧守仁很近了!必须做出选择!要不然的话有可能性命不保。

以进为退!以攻为守!秦叔宝的声音从远处传了过来!第三百四十四章 知世郎身陨厚德城秦叔宝虽然被好几个王薄的部下缠着脱不开身,可是还是时刻都关注着萧守仁这边的情况,当他看到萧守仁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便明白萧守仁的处境了,于是开口提醒。

这种情况是第一次出现,萧守仁的实战经验还是有些不足,大有捉襟见肘的味道,可是得到秦叔宝的指点之后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

进攻便是最好的防守!既然防守已经乱了阵脚了,不知道该如何才能封住王薄的攻势,那就以进为退!长刀邪劈,避过王薄刺过来的长刀,直取王薄的臂膀!攻其必救!这是萧守仁很早就懂得的道理!萧守仁以前经常在路口观摩摆棋谱的人下棋,那些摆棋的人有时候就常用围魏救赵这一招!每个人下象棋的风格都不一样。

有的人喜欢纵横捭阖,喜欢横冲直撞,他们的眼光一直盯着对方的将帅,眼里有的是赢取胜利的疯狂,对于自己这边的战况有些不管不管的味道。

有的人呢一直都放不开手脚,这种人下棋很慢,一步十算,走一步棋得想到后面的十步,包括对方的棋路,这种人一般都是心思缜密。

还有一种就是最潇洒的,随手布局,信手落子,即便是狂风暴雨迎面破风而来,依旧岿然不动,对方架起了大炮,小马一跳就守在旁边,对方马蹄高抬,己方老车直走静待,不管对方如何动作,总能找到掣肘对方动作的方法!这种人下棋很轻松,一步步看似凶险无比,可是最后总能大胜而归,这就是攻其必救的好处!这种方法有好处也有坏处,坏就坏在对象上面,如果你碰到的是第一种下棋风格的人呢?他根本不在意一两颗棋子的得失,他有壮士断腕的决心和勇气,你该如何?很明显,王薄不是那种人!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萧守仁出刀了,直取王薄的手臂!果然,王薄刺出去的长刀下挑了!他舍不得,舍不得大好的手臂,他这条手臂还有大用处呢!两刀相碰,火星四溅!错身交叉而过!别欺人太甚!王薄怒了!非常的生气,他没想到萧守仁竟然是选择了这种以命搏命的打法!没错,这就是以命搏命的打法!刚才如果王薄的刀没有收回去的话,那么这将是一个两败俱伤的局!王薄的长刀固然能够刺到萧守仁的身上,可是紧接着萧守仁的长刀也能把王薄的一条臂膀卸下来!这种划不来的买卖王薄从来不干!所以他缩回去了!单打独斗何来欺你之言!皇甫将军都还没有出手呢!萧守仁大声回应王薄的话。

听到萧守仁这话之后王薄大吃一惊,难道旁边还有人在一旁?这人在等必杀的一击?王薄的心神泛散了,他已经是无心恋战了,一个萧守仁已经是这么难缠了,再加上一个武功高强的秦叔宝,这会儿再来一个将军,这还不是欺负人?这时候不跑等下还跑得了?小辈受死!王薄做了一个很是奇怪的手势,然后就看见他手中的长刀被他反着拿过来了。

话音刚落,然后那长刀就破风而来!快!狠!准!很快,呼呼地破风声一听就知道这来势很快,就像是晨曦中的第一缕光彩一样,划破了空气!非常狠!那闪着银光的刀尖就这么直直地对着萧守仁的门面,就这么直直地射了过来,这是取人性命的招式!很准,虽然隔得有点距离,可是这飞射过来的长刀却是很稳,直取萧守仁的面门,非常的准确!刚刚转过身的萧守仁大吃一惊,一转过头就看到那银色的闪电迎面而至,已是十分的危险!出手!萧守仁手里的长刀也出手了!向着飞射而来的长刀飞掷过去!两把长刀又撞在了一起!也正是因为这次的相撞,让王薄赢得了时间!因为就在他把长刀向萧守仁投掷而去的同时,他的手已经伸进了胸襟里面,似乎是在掏什么东西!这是逃命的时候,王薄非但没有赶紧逃命,而是停下来从怀里掏东西,可想而知,这怀里的东西肯定不简单!果然!就在萧守仁躲过一劫的时候,就在他把手中的长刀扔出去抵挡下王薄的长刀的时候,王薄的手已经从胸襟里面伸出来了!伸进去的时候是空空袖手,这时候已经不是了!手里已经多了一物!那是闪着绿光的几支飞镖!这是淬过毒的飞镖!萧守仁这点见识还是有的,这样子闪着绿光的飞镖只有淬过毒才会如此!这样子的毒镖非常的可怕,只有飞镖的主人有解药,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中镖者非死即伤!王薄掏毒镖的时候已经往前又走了两步!离萧守仁已经是很近了!这么近的距离,就是一个瞎子随手扔出七八支毒镖也肯定是可以打到人的!王薄不是瞎子,所以呢,这七八支毒镖是肯定可以打到人的!萧守仁的脸色变了,他也看出来这局势的危险,旁边很是空旷,根本就没有躲藏的地方,即便是有躲藏的地方,这点时间也不够啊!萧守仁不愧是萧守仁!此刻已经空着双手的他动了!他开始脱衣服了!没错!就是脱衣服!他并没有像秦叔宝一般是穿着盔甲,他还是老样子,穿着一身青色的衣服,不同往常的是这次穿的是劲装,干净利落的打扮,腰间扎了一根黑色的腰带!这腰带也有腰带的好处,此时萧守仁右手拉住腰带用力一拉,衣服就已经散开来了。

扔开腰带,左右手同时拎起衣领,空中一摆!一气呵成,行云流水一般,很是潇洒!毒镖是飞射而来,可是都被卷落了,没错,就是卷落了。

因为萧守仁的手里的衣服已经被他舞动起来了!衣服在萧守仁的手中翻滚,中间已经形成了一个大大的漩涡!那些飞射而来的毒镖一碰到那旋转的衣服都被卷落了!王薄很明显地呆了一下,但是这也仅仅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下一秒他已经击倒三个士兵了,更是从其中一人手里抢过一柄弯刀。

毒镖尽数卷落!萧守仁也停了下来,把衣服拿下来一看,正好就看到王薄已经跑到了城楼边上了,高举着那弯刀在砍那吊桥的绳索!绳索应声而断!断了!王薄回过头看了萧守仁一眼,还冲着萧守仁笑了!笑的很是狰狞,那脸上沾着鲜血,看起来很是诡异,那一口白牙更是显得那么的刺眼!萧守仁没有上前追,一脸的漠然,因为王薄笑完之后已经跳下去了!没错,他跳下去了,他就这样从这么高的城楼上面跳下去了!离得近的话就能看到,王薄并不是直接就跳了下去,他是有凭仗的!这么高的城楼,像王薄这样的功夫,跳下去肯定得重伤,他之所以敢跳下去那是因为他抓住了一根绳子!没错!正是那吊着吊桥的绳子!吊着吊桥的绳索被砍断之后王薄一把就抓住了那长长的一截,与其说他是跳下城楼还不如说他是被吊桥拉下去的!吊桥缓缓落下,王薄的身影也缓缓落下!嘭地一声,王薄已经落到了护城河中,水花四溅!这时候秦叔宝和萧守仁已经把王薄带进来的部下都解决了,俩人一起走到那城楼边上,看着下面已经上岸了的王薄,他全身湿漉漉的,可是还在笑着。

相信他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秦叔宝笑着对萧守仁说道。

萧守仁点了点头,的确,并不是因为秦叔宝和萧守仁拦不住王薄,他们是故意放他走的,也不算是走,只是出门罢了,还得回城的。

杀王薄易,平叛军难!杀了王薄一人倒是很容易,可是要把城外的三万多叛军都收服了,这就有难度了。

杀了王薄,那么城外这些人都可以说是群龙无首,肯定是一大片的骚乱,小将军小头领肯定是各自为战,没有了约束之后肯定是大规模的杀伤抢夺,最终受害的还是那些良民!还是那些善良的老百姓!放王薄出城是萧守仁和秦叔宝定下来的一条计谋,这是收服三万多叛军的一条计谋!这条计谋说起来很简单,可是真正实施起来就有些难度,得秦叔宝萧守仁还有皇甫仁三人联手才能完全成功。

秦叔宝和萧守仁的事情已经完成了,接下来就是皇甫仁的事情了!城楼之下王薄的笑容并没有维持多久。

因为四边的人都围过来了!传我命令!攻城!王薄大声喊道。

现在吊桥已经被放下来了,只要他们把城门轰开了,那么夺下厚德城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朝廷的人数顶多也就是一万人,其中的六千人是骑兵,骑兵在城里根本就是没有了牙的老虎,有何惧哉!刚才在城楼之上王薄就偷偷注意了,这城楼之上并没有太多守城准备的东西!没有动静!王薄的话音落下去之后一片安静,他身边四周的人都没有动静!有时候安静就是一股力量,一股可以击碎别人心中信念的力量!这时候的安静让王薄有一种脊椎骨发凉的感觉,虽然落在护城河里很冷,可是现在他感觉更冷。

王薄,你做的好事都被我说出来了,攻城?笑话!一个略带苍老的声音从人群之中响起。

声音响起之后两边的人都自动散开,自动让出了一条路来!皇甫仁!王薄和张须陀部交战多次,对于血色长戟皇甫仁当然是再熟悉不过了,他一眼就认出了来人是谁!那双睁得老大的眼睛已经把王薄内心的想法揭示出来了。

那是不相信!那是不相信才有的神情!王薄不相信!不仅仅是王薄不相信,刚开始的时候皇甫仁自己也是不相信,当萧守仁说出他的计划之后皇甫仁第一感觉就是荒诞不羁,但是仔细想想之后他倒是认同了。

谁能想像得到一群反贼和一个朝廷大将军安然相处的情景呢?这就是王薄不相信的原因,皇甫仁怎么和叛军在一起?叛军为何不杀了皇甫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自己跳错了城楼还是怎么滴?难道自己跳下来的不是城外而是城内?这种做梦一样的感觉不是很好,王薄很不喜欢,但是由不得他了,皇甫仁又开始说话了。

老夫已经把你做的事情昭告天下了,你假意和郝孝德还有孙宣雅结盟,然后又行挑拨离间之卑鄙事情,派人杀了孙宣雅将军,然后嫁祸郝孝德将军,你让城下的所有人互相残杀,这都是你为了一己之私而犯下的罪孽!你若不死,天理难容!皇甫仁大声说道。

这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王薄也终于想清楚了,知道这城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原来就在王薄进城之后,皇甫仁就带着两千多人从侧翼出来了!并不仅仅是来那两千人!在两千人之后还有一大堆的人!那些人都是这些叛军的熟人!因为这些人都是他们的家眷!这些家眷都已经被萧守仁安抚好了,都是被说服好了的,萧守仁和秦叔宝已经给他们许下了偌大的好处,这些人都是愿意为朝廷说话的!如果换做是别人,肯定是说服不了这些家眷的,可是萧守仁却是做到了。

很简单,萧守仁当着众人的面保证了,只要这些家眷说服了自家的男人归顺朝廷,那么萧守仁亲自向朝廷为他们请功!请功的名义也很简单,为郝孝德正名!没错!就是为郝孝德正名,这厚德城原本就是被山贼攻占了的,郝孝德是后来居上,此间事了完全可以说成是郝孝德仗义出手!这样一来郝孝德手下的人就不是叛军了,而是义军!老百姓总是很容易相信人的,再加上萧守仁长了那么一张正气的脸,所以说服老百姓的活不费什么力气就被萧守仁完成了!皇甫仁带着这些家眷早早就出城躲在侧翼,等到王薄进城了才按计划出来。

那些叛军一见到自己的亲人之后都是红了眼,都是火怒三丈,都是恨不得大杀一通,可是紧接着让人掉下眼球的事情出现了!他们的家眷都飞奔而来,都来到了他们的身边!这是怎么了?朝廷的人马难道不是用家眷来要挟他们投降吗?这就是萧守仁的高明之处,用要挟的方式让人投降难免会给人留下把柄,同时也不利于安抚人心,如果用小恩小惠的方法就能够获得民心,那么他又何乐而不为呢?萧守仁赢了。

皇甫仁早就把王薄的事情向那些家眷灌输了一遍,更是拿住了那个刺杀孙宣雅的刺客!那个刺客已经把一切都招了!这些家眷见到自家男人之后都是喜极而泣,然后一五一十地把事情又讲了一遍,一时间所有的叛军都沸腾了!这三万人里面基本上都是孙宣雅的人!只有一千多是王薄的人,还有两千多的样子是郝孝德部投降过来的,得知了孙宣雅死的真相之后后果如何可想而知!王薄留在城外的一千多人一下子就被拿下了,郝孝德也被放出来了,毕竟,这是以后请功还用得着的人!王薄听到皇甫仁的话之后已经把事情想通了七七八八了,他是真心佩服那个背后谋划的人,算无遗策!哈哈哈!没想到啊,真是没想到,没想到我王薄竟然会输的一败涂地!王薄的神情有点癫狂了。

这也难怪,一个人在一天一夜之间就遭遇到这么多的起起落落,在一天一夜的时间里就接连得意失意得意再失意,是个人都能弄趴下!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皇甫仁脸色不变,平淡不惊地盯着王薄,然后嘴里吐出这么句话。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杨花落!平地起!王薄怒声大喊道。

这声音里面充满了不屈!懊悔!还有斗志!皇甫仁当然听出了这些话的意思,这前两句是东汉末年黄巾起义的歌谣,后两句就是王薄造反的歌谣了。

杨花落当然是指杨家天下要易主的意思,至于那平地起呢就有双层意思,第一层是说王薄要平地腾空而起,化龙升天得天下,第二层就是隐射王薄的姓氏了,和前面的杨花落那个杨字相呼应!王字是由一个一字和一个土子组成的,平地平地说的不就是一个土字吗?一字说的不就是那个平吗?稍微一理解那就是一个王字,说的既是姓氏,同时也有王天下的意思,王天下三字出自那《史记》。

死不悔改!皇甫仁声音很冷,较之那护城河里面的河水还要冷上三分!王薄残笑了一声,讥讽地看了一眼周围的叛军,然后挥刀向前!刀过之处,鲜血飙射而出,毫不留情!你不仁,我不义!出手,周围的人同时出手!刚才那些被杀的人就是他们不出手的榜样,人有害我之心,自然十倍百倍还之!可是大家还是小觑了王薄的战斗力,猛虎虽死,可是虎威仍在!更何况,王薄此刻还没死!两个呼吸之后又是一批人倒下了!都退下!皇甫仁出声了。

众人应声退下!噗!噗!噗!一连串的噗噗声响起,这不是有人落水的声音,这是弓箭离弦的声音!旭日高升!照在那吊桥之上!那桥上的人儿已经被射成了刺猬一般!王薄身死!第三百四十五章 血债还的血来还接下来的事情就很简单了,王薄已经死了,厚德城已经在朝廷的掌控之中了,叛军也是变相地投降了,郝孝德和刘黑闼已经被看管起来了。

三天后,罗士信和程咬金都到了厚德城。

原本就是约好在厚德城外汇合的,原本张须陀以为凭着厚德城的深池高墙一时半会儿是难以攻下的,所以便吩咐程咬金和罗士信完成任务之后和秦叔宝他们汇合。

程咬金和罗士信到达厚德城外的时候都是大吃一惊,这么短的时间里厚德城竟然被攻下了!进城后听了秦叔宝等人的讲述,程咬金和罗士信看萧守仁的眼神越发的不一样了。

如果不是理智拦着的话,这俩人估计早就上前把萧守仁摁在地上,然后撬开脑瓜子瞅瞅了,看看这脑壳里面装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留下两千正规军守城,同时向四周城池抽调人手过来,萧守仁他们开始回转。

回转齐郡的时候他们还带上了郝孝德还有刘黑闼,当然,王薄的尸体也带上了。

这可是份大功劳啊!转眼已是四月多了,这两个多月来已经发生了很多的事情,杨广已经和高句丽那边打得火热了,而萧守仁他们也是剿灭了三股大势力的叛军了。

这仅仅只是表面的一些事情,人心呢?是啊,人心思安,没有谁愿意打仗,这都是小老百姓的想法,可是有些人却偏偏不这么想,他们希望中原越乱越好!这些人很多,有中原人,有外族人,中原的一些有野心的大门阀希望天下大乱,中原一些不得志的将军希望天下大乱,突厥希望天下大乱,高句丽希望天下大乱,所有人的眼光都在盯着杨广!成!则天下无忧,败!则天下大乱!经过好些天的赶路之后萧守仁他们终于是回到了齐郡!将军呢?秦叔宝在辕门之外问巡回的士兵。

秦叔宝的心中很是疑惑,为什么当初张须陀会把剿灭郝孝德的任务交给自己呢?他为什么不亲征呢?他这段时间去哪了呢?可否有危险呢?正是因为这么多的想法,所以他一回营就问张须陀的去处。

启禀将军,属下不知。

那小兵很老实地回答,不卑不亢。

秦叔宝挥了挥手,让这小兵继续去干他自己的事情。

这倒也是,这只不过是一个小兵而已,军中的大帅在哪岂是他知道的?不知道的人走了,知道的人来了。

萧守仁远远就看见从中央帐篷出快步走过来一人,秦叔宝还没有看清是谁,可是萧守仁却已经认出了来人。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那李俊逸!李俊逸并没有随华刚程咬金赶往厚德城,他们在北海郡取得了胜利之后就分开了,他是被张须陀召回来的,至于是为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程大哥!秦大哥!那李俊逸老远就冲着程咬金还有秦叔宝打招呼。

秦叔宝和程咬金和军中下属同僚的关系很好,秦叔宝是因为待人真诚,而程咬金却是赢在直爽,当然了,还有点小聪明。

罗士信在这方面就拍马难及了,他一直都是冷冰冰的,就像是一块千年难化的冰块,谁都难以靠近三步之内,即便是靠近了,也会被他骨子里透出的那股子悲伤感染,所以说,罗士信是三人之中最冷酷的,同时也是人际关系最差的。

俊逸,将军呢?秦叔宝上前一步高兴地拍了下李俊逸的肩膀然后问道。

虽然说张须陀是大帅,可是他们还是习惯称呼他为将军,因为他们都是在张须陀还只是将军的时候就跟随的,叫将军更有感情。

李俊逸见到秦叔宝等人也是很高兴,听到秦叔宝问话之后脸上的笑意却是停滞了一下。

这点细微的变化却是被众人看在眼里。

原本高高兴兴的场面气氛一下子就被破坏掉了。

怎么了?程咬金也是有些紧张地问李俊逸。

就是冷冰冰的罗士信也是一脸的凝重,虽然李俊逸的年纪还不够大,可是为人也是很老成了,一般情况下是不会这样的,既然现在出现了这样的表情,可见,一定是有事情发生。

大帅出征刚回来。

李俊逸叹了口气说道。

众人互相看了一下,都是一脸的不解,张须陀出征很正常的事情啊,这有什么好担心的?张须陀在他们的眼力已经不单单是一个人了,已经是一种信仰,一种精神依托,张须陀这些年就从来都没有败过,在他们的心目中张须陀已经是不败的神话了,出征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更何况,张须陀已经回来了,这就更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出征?征伐哪个?秦叔宝想问题就更深入一点,他虽然身在军营,可是对天下的大事都是知道的,这附近已经是没有什么反叛的军队了啊,这会儿张须陀还能去征伐哪个呢?听到秦叔宝的话之后大家也是反应了过来,这会儿出征征伐的是哪个呢?格谦。

李俊逸叹了口气说道。

格谦?秦叔宝轻声惊讶。

嗯,他现在在豆子航,前些天说是自称燕王。

朝廷下命令要大帅前去征伐,刚回来。

李俊逸解释道。

秦叔宝点了点头,这个格谦他是知道的,这个格谦是厌次人,在王薄和孙宣雅等人造反的时候他就已经是聚集了好些人了,可是当时的他没有反,他只是聚集人马,保卫乡里,当时他是活动在沧州一带。

秦叔宝之所以这么了解,那是因为他与孙宣雅先前就交过手!孙宣雅造反就在王薄之后,张须陀亲自征伐王薄的时候同时还派兵征伐过孙宣雅!那时候的孙宣雅势力还不是很大,在豆子航安身,那时候带兵征伐孙宣雅的不是别人,正是秦叔宝!这家伙竟然占领了豆子航?秦叔宝有些感叹地说道。

大家都看着秦叔宝,大家都知道,秦叔宝肯定是有些眉目了。

嗯,据说秦大哥你赶跑了孙宣雅之后那格谦就占领了豆子航,没想到他发展地那么快,这会儿已经敢称王了。

李俊逸显然也是做足了准备资料的,要不然的话他也不会知道秦叔宝曾经跟孙宣雅打过。

因为秦叔宝征伐孙宣雅这股小势力的时候李俊逸并不在军中!那是块风水宝地,他发展地快些也不无道理,那是位于惠民,阳信,无棣三处的交汇点,在东部,那是一块大盐泽,和那无棣碣石山以东的月明沽是暗通曲款的,是姊妹大盐泽。

秦叔宝慢慢道来,似乎在回忆那片地势。

咦?皇甫仁听到这时候也是反应过来了,月明沽?可是那西接马谷山,东边是滨海的煮盐之所?很显然,皇甫仁也是知道一点的。

没错,正是那个地方,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那豆子航可以说是一块风水宝地,商人众多,强人也是非常的多,那儿的人几乎个个都有些武艺,用来防身,民风彪悍。

秦叔宝对皇甫仁说的表示肯定。

将军现在在哪?秦叔宝接着问李俊逸。

刚才李俊逸说张须陀出征回来了,那么这会儿肯定是在大营之中的,只是不知道这会儿是在帅帐呢还是在别的地方。

大帅受伤了,在帅帐养伤。

李俊逸低声回答。

什么?怎么可能!接连好几声惊呼声,都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听错了,大帅怎么可能会受伤?这世上还有谁伤的了大帅?秦叔宝那双强有力的双手已经紧紧抓住了李俊逸的双肩,想要再确定一遍自己听到的消息。

其余的众人也都是上前了两步,把李俊逸位在了中间。

萧守仁也是瞪大了眼睛,张须陀的本事他早就知道了,他没想到竟然还有人能够伤的了张须陀!那该是怎样的人物!这也就很好解释为什么刚才问到张须陀的时候李俊逸的脸色一下子很难看了,原来是张须陀受伤了!前些天大帅带人出了辕门,说是去征伐那格谦,昨晚上才回来的,一回来就把军医招过去了,今早上我才知道,原来大帅受伤了!李俊逸老老实实地把自己知道的东西都讲出来。

走,去帅帐。

秦叔宝的话刚说完,罗士信已经是迈出去好几步了,抢先往帅帐去了。

众人跟在后面,虽然萧守仁不想去打扰张须陀休息,可是看到这么多人都去了,自己也只好跟了上去,更何况,他那好奇心也不允许他中途退出啊。

萧守仁走在中间,才刚掀起帐帘子,就听到张须陀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你们回来了,事情还顺利吗?声音有些沙哑。

进去之后萧守仁一眼就看到了张须陀,此时此刻的张须陀尽显老态,萧守仁甚至能看到那双鬓有些发白了。

张须陀穿着宽大的黑布袍子,半躺在那卧榻之上,看着众人,眼中带着欣慰。

将军,是谁伤了你?程咬金的大喉咙一下子就咆哮了起来,一副要和人拼命的架势。

秦叔宝拉了程咬金的手臂一把,张须陀笑了笑,脸色拉扯地有些不自然。

咬金,别吵到将军。

秦叔宝低声说道。

其实是不想程咬金这么莽撞乱说话,等下被那些小兵听见了还以为张须陀命不久矣呢,乱了军心就不好了。

唉!老夫也不知道那人是谁,没想到这么件小事竟然让我搞砸了。

张须陀有些无奈地苦笑道。

萧守仁看得出来,张须陀这时候真的是有些服老了,声音里面竟然带有颓废的味道。

将军!秦叔宝看到张须陀这个样子,又突然听到张须陀的这番说辞,一下子心里疼的厉害。

叔宝,前些天老夫接到陛下的密信,有事要我亲自去办,老夫一时间脱不开身,而你跟随我也多年了,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所以征伐那郝孝德的事情我才全权交给你去做,没想到竟然要让陛下失望了。

张须陀慢慢说道。

陛下?秦叔宝听到这话之后呆了一下,这事情竟然牵扯到杨广了。

嗯,叔宝还记得格谦吧?张须陀问秦叔宝。

秦叔宝点了点头,表示自己还记得这么个人。

他准备投降了。

张须陀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淡淡地叙述道。

投降?秦叔宝一下子糊涂了,不仅仅是他一人糊涂了,在场的众人都糊涂了。

按照李俊逸的说法张须陀是去征伐格谦的,怎么这会儿张须陀说格谦要投降了呢?难道被打怕了?正是如此,这格谦造反之后就一直都是由杨义臣将军在征剿,上个月竟然还企图打出燕王的旗号来,这都是因为杨义臣将军不在的缘故,杨义臣将军被陛下调去征伐高句丽了,没有杨将军的征剿格谦的势力一下子就发展起来了,可是就在孟让等人准备作乱的时候,老夫又收到了陛下的密旨,不仅让我剿灭孟让等三伙人,同时还要让格谦顺利归降。

帐篷之中的气氛有些低沉,这都是因为张须陀受伤的缘故。

顺利归降?秦叔宝皱着眉头重复了一句。

张须陀点了点头,秦叔宝问的正是点子上。

没错,就是顺利归降,因为那格谦突然间上书朝廷,说是要投降朝廷,远在辽东的陛下看到那格谦的上书之后大喜望外,所以把这任务交给了老夫。

张须陀叹了口气说道。

杨义臣走了,咱们齐郡的兵马有限,人手也不够,征剿得了北海还要去厚德城,根本就顾不上他格谦,他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可以大肆发展势力,他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要投降呢?秦叔宝还是不解,那眉头已经快要皱成了一个川字了。

这个无人知晓。

张须陀回答。

有条件?萧守仁从后面沉声问了一句。

张须陀点了点头,萧守仁的问题正是点子上面,一下子就问到了关键的地方。

嗯,只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萧守仁开始的时候也是想不通,不知道为什么那格谦放着大好机会不利用,却是要投降,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答案只有一个,这样的投降肯定是有条件的!他要朝廷找一个人,一个可靠的人过去和他和谈。

张须陀回答道。

萧守仁摇了摇头,这就是老百姓的可爱之处了,竟然会是这么一个不靠谱的条件,这么一个丝毫意义都没有的条件!虽然看到了萧守仁在摇头,可是张须陀还是继续说了下去:他们要那李德饶过去和他们和谈。

李德饶?萧守仁听都没有听过这么个人。

嗯,这个人和守仁你一样,都是年少得志,弱冠之时就已经是校书郎了,而且是出了名的正直和孝顺,从格谦要他过去和谈也就看得出来这个人的品行是很好的。

张须陀知道萧守仁也许不知道这李德饶是何许人也,所以开口解释了一番。

嗯?这李德饶现在应该已经不再是校书郎了吧?萧守仁微笑着说道,说的时候一下子竟然想起了李靖。

当然不是校书郎了,如果他还是校书郎的话,估计那格谦也不会听说他的名声,李德饶是司隶台的司隶从事,职责就是辅助那司隶大夫巡察京畿以外全国各地的官员,因为他铁面无私,最能替百姓做主,所以一时间名声鹊起,让天下人都知道有这么一个贴面判官。

张须陀说道这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就有些伤感了起来。

大隋能够多几个这样的好官,那么老百姓的日子也就能够好过许多了。

萧守仁点了点头之后说道。

他死了。

张须陀恨声说道。

啊?萧守仁吃了一惊。

死了?怎么就死了呢?这人都死了,那么还怎么和谈呢?陛下要老夫和那李大人一同前往格谦的豆子航,没想到才到冠氏县,竟然被人伏击,老夫重伤,李大人身死。

张须陀恨声说道,那股子戾气萦绕眉宇。

这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好大的胆子,朝廷命官都敢袭击,而且还是预谋已久的袭击,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皇甫仁接过话说道。

可惜了李大人,这帮人不死,李大人的在天之灵恐怕难以告慰。

秦叔宝闷声说了一句。

萧守仁有些意外地看了秦叔宝一眼。

果然,听到秦叔宝这话之后张须陀一下子差点从那卧榻之上站起来。

没错,这帮人该死!话音刚落,那拳头已经砸在床沿上面,只听见一声脆响,那床沿的横料已经断了。

萧守仁冲着秦叔宝点了点头,很显然,秦叔宝怕张须陀会因为这次的事情而一受打击就倒下了,所以这才出声刺激张须陀,张须陀的血性一下子就被刺激起来了。

这段时间好好练兵,杨玄感就快要有动作了,到时候血债还得血来还。

张须陀吩咐道。

萧守仁愣了愣,怎么一下子就到了杨玄感的身上去了?难道说?那些人是杨玄感的人?秦叔宝惊讶地问道。

张须陀点了点头。

第三百四十六章 李密三计谋天下<..> [] 你们都退下吧,守仁留一下。

最新最快的更新尽在..张须陀有些虚弱地说道。

大家都出去了,只留下一脸不解的萧守仁。

将军,可是有事要吩咐守仁?萧守仁上前来到张须陀的床边。

张须陀虚弱地点了点头,然后慢慢道来。

守仁,你赶紧回去收拾一下,然后出发去辽东。

萧守仁还以为是别的什么事情呢,还以为是要他继续去哪剿匪呢,怎么要自己去辽东呢?辽东现在不是在打仗吗?自己过去干嘛?将军,这?萧守仁静待下文。

张须陀对着萧守仁又招了招手,萧守仁见到之后连忙在上前一步,坐在了张须陀的旁边。

这件事情只能让你去做,杨玄感的动作老夫已经是调查的差不多了,针对杨玄感的动作老夫也已经是有了对策,但是陛下却是还不知道我们这边的计划,此时事关重大,飞鸽传书或是驿站传信都不够保险,老夫不放心,所以希望你跑一趟。

张须陀拉着萧守仁的手说道,边说的时候边用双眼盯着萧守仁,那双眼里面满是殷切希望。

萧守仁明白了,原来如此,自己的确是最好的人选。

萧守仁之所以出现在张须陀的大营里面,那是因为张须陀对杨广开了口,点名道姓要萧守仁过来,其实是为了那万归藏!这会儿如果萧守仁回去,去找杨广,跑到辽东去了,没有人会怀疑什么,顶多也就是觉得这是回去复命了,杨玄感方面更加会觉得萧守仁这是去交代万归藏一事,而不会想到其他。

虽然说张须陀的军中也有好手,可是那秦叔宝等人此刻万万不可离开,只要一个风吹草动,那么杨玄感方面肯定是会怀疑的,这回坏了大事。

这时候秦叔宝离开干嘛?张须陀把秦叔宝派到杨广的身边,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知道了什么?这种猜测肯定会产生,到时候就真的是打草惊蛇了。

将军放心,守仁定把消息带到。

萧守仁给了张须陀一个你放心的眼神。

张须陀笑了笑,萧守仁办事他还是放心的。

你办事我的确是放心许多,从这些天的事情就看得出来,胆大,心细,武功也不错,能成大事。

张须陀有些欣慰地说道。

那计划?萧守仁张口问道。

老夫为人一向谨慎,这么大的事情,口口相传吧还是。

张须陀笑着说道。

萧守仁,点了点头,耳朵一下子竖了起来。

没有声响和动静,周围一切正常,没有旁人躲在四处偷听。

萧守仁的耳朵在晚上是最灵敏的,可是现在白天也不差。

别听了,周围没人,早就吩咐下去了,没有人敢靠近的。

张须陀看出了萧守仁的这点小动作,可是心里却是很高兴,只有这样在小细节上面都很谨慎的人才能成功,他选的人没错!萧守仁的小动作被说破了,一下子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张须陀是怎样的人物啊!周围要是有点什么声响肯定早就知道了,自己这是在鲁班门前弄大斧啊,萧守仁不好意思嘿嘿地干笑了两声。

杨玄感估计是想在七月份起事,这还得看陛下那边征伐高句丽的进度,时间是不确定的,计划有三条,暂时还不知道杨玄感会选哪一条。

张须陀慢慢说道。

三条?萧守仁皱起了眉头,一条就够头疼了,杨玄感竟然还有三条计划,当真是计划良久啊。

嗯,李密想出来的。

张须陀的话不多,可是传达出来的消息却是惊人的,一个比一个惊人。

这三条计划竟然是李密想出来的!大都督李密!萧守仁惊讶地说道,他和李密打过交道,这是个枭雄一般的人物,能够想出好办法是肯定的,这三条计谋若是都是李密想出来的,那么事情估计就难办多了。

他已经不是大都督了,大都督的官职已经被陛下免除了,蒲山公一脉也算是落寞了,这也是他最后决心帮杨玄感的原因吧。

张须陀有些意外地看了萧守仁一眼。

很明显,萧守仁表现地相当的吃惊,这让张须陀有些没想到。

守仁,你对李密很了解?张须陀意外地问了一句。

萧守仁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

谈不上了解,只是知道此人相当的了得,应该是枭雄一般的人物,现在是不得志,要是一旦得志,那胸中的沟壑便会显露出来,不可小觑。

萧守仁沉声说道。

张须陀赞同地点了点头。

青年才俊里面倒是有那么几个有出息的,你结拜兄弟李靖可以算是一个,那李密也差不到哪去,就是眼光有些不行,杨家天下是不会这么容易就颠覆的。

张须陀叹了口气,他向来是喜欢有为青年的,更愿意为青年才俊铺路,没想到李密竟然会选择一条不归路。

萧守仁心中暗暗吃惊,李靖和自己结拜的事情并没有多少人知道啊,张须陀远在这齐郡竟然知道了,看来这世界的耳目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么少啊,看来自己已经是被很多人盯上了,自己身上许多秘密已经都已经暴露在阳光底下吧。

一想到这萧守仁就觉得有些冷。

没错,自己愿意为是秘密的东西被暴露在阳光底下,这就好比是自己脱了衣服在大街上被许多人盯着看一样,很冷。

李密想出的计划肯定都是非常的高明。

萧守仁半晌后回了一句。

张须陀点了点头,从心里赞同萧守仁的说法。

的确如此,那三条计划每一条几乎都可以说是上上策,随便拿出一条都是可以伤了大隋国运的。

啊!萧守仁很惊讶,难道说大隋的国运在这时候才开始被伤到的吗?共分上中下三策,上策是攻取那蓟城,然后再夺取临渝。

话很短,可是给萧守仁的冲击却是巨大的。

别的地方萧守仁也许不知道,可是那蓟城萧守仁却是知道的,因为,那就是以后的北京城!一过来没多久萧守仁就知道了那蓟城,那是以后的国都啊,很容易就上心了。

至于那临渝就更是大名鼎鼎了,不是别的地方,正是那号称天下第一关的山海关!要是把这俩个地方都弄到手了,那么杨广就真的是命不久矣,这等于是把杨广的后路给堵了啊,山海关一堵,根本就是回不了中原了,山海关易守难攻,说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一点也不为过。

再加上有北京城这座中枢城在那,粮草补给等根本不成问题,完全可以打持久战。

到时候杨广就真的是糟糕了,杨玄感能拖,他拖不得。

这次征伐高句丽又是快上百万的人马,一天的粮草消耗就是个天文数字,如果山海关被切断了,那么粮草补给也就没有了,不战自溃!到时候高句丽再从后面夹击,别说是快上百万,就是真的一百多万,那又怎样?皇帝不差饿兵!那是因为差不动!等着他们的结局只有一个,那就是身死国丢!狠!真狠!萧守仁脸色大变说道。

张须陀点了点头。

慈不掌兵,向来如此,上百万的生命在野心前面根本就不值一提。

张须陀说这话的时候带着感慨。

也对,在战场上面拼搏这么多年,早就见惯了这类事情,能发出这样的感慨也很正常。

如果真的选择这条计划的话,那么中原大地又不知道要出现多少孤儿寡母了。

萧守仁有些担心地说道。

是啊,要是真的选择这条计划,那么那上百万的军队肯定是全部都得死在异国他乡,死在那山海关外!是啊,幸好我们已经得知这消息了,这就行了,老夫早有计划了,只须如此如此,当可解此危机。

张须陀笑着细声跟萧守仁讲解了一遍。

萧守仁边听边点头,果然,张须陀早就想好了计谋对策了。

那第二计呢?萧守仁继续问道。

取长安。

张须陀嘴里蹦出三个字。

虽然只有三个字,可是这三个字的含义却是很大的。

萧守仁皱了皱眉头,长安?似乎很容易啊,那长安现在不就是杨玄感在把守吗?那里的显耀贵族基本上都是杨素的旧部,夺长安根本就是易如反掌啊!取长安?萧守仁再问了一遍。

嗯。

这岂不是太容易了?萧守仁问道。

的确,也很重要,那长安是什么地方?那可是块风水宝地啊。

张须陀叹声说道。

萧守仁点了点头,的确如此,光是说长安,也许不会让人想到什么,可是再说道围裙呢?没错,就是围裙!那长安城就是一条围裙的中枢!用古话来讲,那是襟带!长安城单独拿出来的确是没什么好重视的,一座城池罢了,一座城池的得失根本就不会影响大局,天下大势不在一座城池的得失!李密要取那关中四塞?萧守仁想了想之后试探着问道。

关中,何谓关中?那是有着许多关塞的中间,那就叫关中!关中本是一个极富战略色彩的说法,意为四塞之中。

四塞是一种笼统的说法。

关中周围大小关塞甚多,历代亦时有损益。

但地位重要者,则确为函谷关、武关、散关和萧关四座关口。

这四座关口控制着关中地区几个主要方向的出入通道。

闭关可以自守,出关可进取。

形势有利,就出关进取;形势不利,则闭关自守。

关中关中四关之中,函谷关,武关、陈仓大散关、萧关。

这四座关隘控制着关中地区几个主要方向的出入通道。

函谷关,说白了,也就是后世的潼关。

黄河自上游西来,纳渭水后折而向东。

从这里开始的大河两岸,大自然充分展现了她的鬼斧之功:南北两岸,华山、崤山与中条山夹河而立,高岸深谷,险峻非常。

关中与中原之间的通道,穿越华山和崤山北麓的山地,延绵数百里,尽皆车不方轨,马不并鞍之险阻。

函谷关当道依险而立,控扼东西。

武关,汉江支流丹水自西北向东南穿越秦岭东段山地,切开一条狭长的低谷地带,成为秦岭东段南北往来的一条通道。

这条通道沿西北上行,越秦岭分水岭后,可直达蓝田,逼近长安,向东南下行,可达南阳盆地。

武关正在其东南出口凭险而立,为关中之东南门户。

大散关,萧守仁记得以前学过一句诗,说是铁马秋风大散关,说的应该就是这大散关了吧。

秦岭西端与陇山分界处为嘉陵江上游低谷地带,是秦岭西部往来的一条重要通道。

大散关即在此通道的北端依险而立。

此关是关中与汉中、巴蜀之间的咽喉,为南北所必争。

古语有云:北不得散关,无以图汉中巴蜀,南不得散关,无以图关中。

从这两句就看的出来,这大散关是有着怎样的地理优势!萧关,又名陇山关,陇山山脉横亘于关中西北,为其西北天然屏障。

自陇上进入关中的通道主要是渭河、泾河等合流穿切形成的河谷低地。

渭河方向山势险峻,而泾河方向进入关中较为容易。

萧关即在陇山山口依险而立,扼守自泾河方向进入关中的通道。

萧关是关中西北方向的重要关口,屏护关中西北的安全。

萧守仁对于他自己的这个想法他也是没有多大的底,但是他也明白那关中四塞是个什么含义,这四塞在中国的历史上面是怎样的地位,所以才有此一问。

张须陀有些诧异地看了萧守仁一眼。

点了点头,很满意萧守仁有这样的眼光和觉悟。

没错,应该没错了,李密肯定就是冲着那关中四塞去的,要是真的被他弄成了,那么事情就复杂了。

张须陀虽是这么说,可是一点担忧的样子也没有。

萧守仁看到这也算是明白了,张须陀肯定还有自己计划,肯定是已经想好了应对的法子,所以这时候才会一点也不慌张。

真有那么好吗?天府之国?萧守仁皱了皱眉头,心中暗想,那四川真有那么好?后世的四川没见到这么好啊。

张须陀笑了笑。

汉高祖刘邦就是从这关中四塞出发席卷天下的,天府之国当然不是假的,现在除了江南也就数那最富庶了,而且,那关中四塞和长安城一连起来,那就是一道屏障,一道难以攻破的屏障,那是军家必争之地。

张须陀分析道除了这四塞之外,还有一处渡口必须要提。

这是个黄河渡口,名为蒲津,扼守该渡口的重镇叫蒲坂。

西临大河。

这里是自山西进入关中的一条极为重要跳板,同时也是自关中进入山西的桥头堡。

关中四塞,加上一个蒲坂,可谓险固。

守仁啊,这只是守,还仅仅只是守啊!萧守仁的眼角抽搐了两下,张须陀这最后两句话是什么意思?守,这还仅仅只是守!将军,难道说?萧守仁想到了张须陀有可能要传达的意思。

没错,还没有说攻呢,这关中四塞加个黄河渡口,这可是一把强弓啊。

张须陀有些感慨。

将军教我!萧守仁恭敬地请教,有些东西他还真得是不懂。

守仁啊,你想想看那秦始皇,汉高祖刘邦,还有那西汉兴起于关中,但是却不以四塞为限制,而是采取更为积极的进攻态势。

军出武关,逼南阳盆地,直插中原;蒲坂方向,进攻晋西南;大散关方向,进取汉中,以图巴蜀;萧关方向,控制陇西;函谷关方向,进占洛阳三川河谷,尽有崤函之险。

这是以关中为举出而争雄天下最有利的态势。

这种态势犹如面向中原拉开的一张巨弓,其势能之大,无以言喻。

萧守仁张大了嘴巴,难怪,这也就难怪了。

萧守仁以前还想不懂,为什么李世民会定都长安呢?原来是因为这个啊,看来杨坚的眼光不错啊,这都是有一定的道理的。

长安长安,不仅仅是人的单纯愿望,不仅仅是人们希望这座城池长治久安所以就叫做长安!这还是有着有利地势的保证,所以才有资格把它叫做长安!将军可是已有对策了?虽然张须陀说了这么多关于关中四塞和中原强弓的事情,可是他脸上却是一丝的担忧都没有。

这个不需要对策,有一个难题是他们解决不了的,想必那李密此时此刻已经赶往巴蜀之地了。

张须陀笑着说道。

哦?萧守仁不解地看着张须陀,李密为什么要去巴蜀呢?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是自己不知道的不成?守仁,巴蜀之地多毒物啊。

张须陀笑着说道。

这话就像是黑夜里的一道闪电,一下子就把萧守仁的灵感给引出来了,他明白了,他明白张须陀这话的意思了。

原来如此,虽说这个很难,可是还是有成功的可能的。

萧守仁说道。

这个不必担忧,老夫知道一些成年旧事,有一计可收服那巴蜀之地。

张须陀笑着说道。

萧守仁睁大了眼睛,这怎么可能?第三佰四拾七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上)<..> [] 别人也许不可能,可是张须陀是谁?他如果没有一定的把握是不会随随便便说出这话的。

最新最快的更新尽在..将军真的有把握收服那巴蜀之地?萧守仁惊讶地问道。

巴蜀之地多毒物!这几个字含义非常的多,里面的内容也是非常的深,这既是在说人,同时也是在说物!巴蜀这地方历来就是五毒横行的地方,常人被咬上一口那都是性命难保,更何况,那儿还有比那五毒还要厉害的东西呢?什么东西比那五毒更厉害?蛊毒!没错,就是蛊毒!刚才张须陀一说巴蜀之地多毒物,萧守仁第一个想到的不是什么五毒,想到的不是那些蛇啊蝎啊花蛤蟆啊之类的东西,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那些神奇的蛊!这也是张须陀敢说李密第二计行不通的缘故!只要如此这般,那巴蜀之地便是稳妥了。

张须陀笑着慢慢说道。

萧守仁已经是张大了嘴巴难以合拢了,他从张须陀的嘴里听到了一个秘密,一个有关杨家皇室的秘密,这个秘密只有极少数人知道!即便是知道,那也没有张须陀知道的这么清楚!原来如此,那么巴蜀之地真的是可以不用担心了,不知道那第三计是?萧守仁点了点头之后继续问道。

张须陀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双眼有神地盯着他,然后说出了八个字:袭取东都,号令四方!东都洛阳!竟然是东都洛阳!萧守仁怎么也没有想到那第三计的关键竟然在洛阳城!此刻的洛阳城是越王在守着!越王是谁?越王便是杨侗!隋炀帝长子杨昭之子!今年才八岁!八岁!一个八岁的孩童罢了,杨广因为要征伐高句丽,所以这才让越王监国!虽然越王的身边是有些文臣武将辅佐,可是也都是些不出名的,因为,那些出名的都被杨广带走了!端的是好计谋,将军,在你看来,此计该如何破解?萧守仁想知道张须陀对着第三计有什么办法。

张须陀却是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

不需要想。

嗯?萧守仁有些奇怪了,怎么就不需要想呢?只要杨玄感够聪明,那么他就不会选这第三计。

张须陀笑着说道。

萧守仁依旧不懂,那东都是个好目标啊,别的不说,那是一个朝廷的代表啊,是都城啊,如果把东都都取了,那么光是士气上面就可以打压死杨广了,更何况,那东都城里面可是还有很多的额好东西啊。

金银财宝就先不说,这些都是好东西,可是还有比这更好的东西,那便是人!那东都洛阳城是什么地方?那是达官贵人的居所啊!那些出征的大将及权臣,他们的家属哪一个不是留在东都?只要攻破了东都洛阳,那么那些大臣还不得举手投降?将军何以有如此大的把握杨玄感不会选择第三计?萧守仁心中不信,所以才有此一问。

张须陀笑了笑,年轻人嘛,总是觉得自己是对的,不说出个所以然来估计今晚上都得失眠。

很简单,因为东都太难攻下,周边有粮仓,而且还不止一处,而是好几处,光是回洛仓就够被困的东都城度过好几年,洛阳城的城门你也知道,又高又滑,易守难攻,只要稍微有点准备,那么杨玄感便是无从下手,就得僵持,到时候陛下的勤王之师都回转了,杨玄感怎么办?萧守仁恍然大悟,一下子就全明白了,自己算是被**迷住了眼睛,只是光想着破了城之后会怎样怎样,万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啊!守仁受教了。

萧守仁很恭敬地抱拳说道。

张须陀笑了笑。

早去早回。

嗯。

将军保重身体。

萧守仁冲着张须陀猛力地点了点头,然后便大步出了帐篷。

虽然萧守仁已经走了,可是张须陀依旧对着那被风吹动的布帘发呆。

虽然危险了一点,可是,富贵险中求啊,希望你能好好把握住吧。

萧守仁快马加鞭往辽东去了!这个消息并不是很惊人,也没有引起许多人的注意,既然剿匪已经结束了,这时候回去见杨广也很正常,并没有什么好稀奇的。

也只有李密稍微有些不安而已,杨玄感手下的这批人里面也就他对萧守仁有所了解,因为,他们接触过!当时就是萧守仁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把那乾坤图给弄走了,而且又在大草原获悉了杨玄感造反的消息!可是这不安很快就被李密按压下去了,因为萧守仁和张须陀也就是半熟而已!认识才多久?萧守仁会为了一个认识没多久的人卖命?李密不相信!四方云动之际,没有人会在意萧守仁,因为,他根基不稳,朝中没有力量,再加上这些人本来就很忙!很顺利,几乎没有什么阻拦,一路换马不换人地赶到了辽东!只是这期间,又有人反了!反的人不是杨玄感,而是孟海公!这个人名萧守仁以前就听说过,知道这人是以后的十八反王之一,只是没想到这人竟然在杨玄感之前就反了!孟海公曹州济阴人,前些天孟海公在周桥聚众反了!声势很大,势力发展也很快,一下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控制了曹、戴二州,手下更是达到了三万余人。

这孟海公有一个堂弟,名叫孟啖鬼,此人非常的狡诈,孟海公之所以会造反,据说这人是起了煽风点火的作用。

陈胜吴广造反,那是因为他们是穷鬼,他们活不下去了,只有造反,孟海公不是,他不仅不是穷鬼,他还很富有,光是老婆就娶了好几个,其中有三个更是出身不寻常。

一个是有名的马匪马赛飞,另外两个都是女山匪,一个叫黑夫人,一个叫白夫人,孟海公估计的话是有盗匪控,所以专门找女盗匪做老婆,他的儿子孟义对此很是不耻,因为,孟义是读书人。

当然了,也有人说孟海公其实是神仙附体,所以经常做出一些让常人难以理解的事情来,比如说,最喜欢杀读书人!这也是孟义和他老子不合的缘故!只要一看到引经据典的读书人,孟海公就会抽出自己腰间的弯刀,可是见到广大的劳苦农民他就会换上一副和蔼可亲的笑脸。

萧守仁一路上听到了不少关于孟海公的事情。

辽东的战局已经是进入了僵持阶段!四月,庚午也就是二十七日,杨广的车驾渡过辽水。

壬申也就是二十九日,杨广派遣开府仪同三司宇文述和上大将军杨义臣率军进军平壤。

同时,左光禄大夫王仁恭率军出扶余道,王仁恭进军到达新城,高丽军队几万人阻击隋军,王仁恭率领劲骑一千名击败高丽军,高丽军队闭城固守。

杨广命令诸将进攻辽东,允许诸将可相机从事。

不必一一汇报给他听,这在很大程度上提高了军队的灵活性。

隋军用飞楼、、云梯、地道,从城池四面昼夜不停地进攻,但高丽守军随机应变抗击隋军,王仁恭攻城二十余天还未攻克,双方都有大批人员阵亡。

在这段期间杨广在军中树立了俩个楷模!杨广把这俩人打造成了明星士兵!一个便是那左光禄大夫郭荣,这是给那些将领们树立的榜样,让他们都向郭荣学习。

一个便是骁果军的一个小兵,这人叫做沈光,这是士兵们的榜样,大家都要向这沈光学习,学习他打仗不怕死的精神!王仁恭部下攻城所用的冲梯竿长十五丈,骁果小士兵沈光爬到冲梯顶端,面对城墙与高丽士兵交战。

双方短兵相接,,沈光杀死高丽士兵十余人,高丽士兵竞相攻击沈光,沈光从冲梯上掉下来,还没掉到地上,正好冲梯的竿上有垂下的绳索,沈光抓住绳子又向上爬,杨广当时望见这种场面,感到沈光的行为极为英勇,就任命他为朝散大夫,常让他随侍左右。

一路凯歌,杨广的军队势如破竹一般攻进了高句丽的腹地,辽东城!可是这辽东城易守难攻!城楼非常的高,里面的人也是狡猾的要死,根本就不出来正面交锋!两军相持不下已经二十多天了!来不及换一身干净的衣服,萧守仁急急忙忙就往那中央帐篷处赶。

仗着自己的身份文书一路畅通无阻,舍人进去杨广的临时寝宫禀报之后才把萧守仁带进去,不过却是没有让他立刻面圣。

据说这会儿杨广在午睡,是萧皇后让萧守仁先进来在门外候着,杨广醒来了再叫他进来。

最近杨广的心情很不爽,所以时不时就发脾气,萧皇后也不敢把杨广在睡梦中吵醒。

萧守仁在门外等的时候正好碰到了他的老朋友黄公公,俩人细声交谈了一番。

托黄公公进去跟萧皇后说了自己此番回转的目的,透露的东西不多,只是交代这事情是张须陀交待的,事关重大,事关江山社稷,萧皇后听后也感觉到了不同寻常,可是又不能吵醒杨广,心中很是纠结。

虽然很纠结,可是还是得耐心等杨广自然醒。

杨广从梦中醒来的时候,浑身大汗淋漓。

见到萧皇后有些惶惶地表情,杨广问道:皇后。

朕又做噩梦了?他问地很奇怪,萧皇后点点头,皇上。

你刚才惊叫了一声。

发生了什么事?杨广神情有些恍惚。

紧皱着眉头,朕梦见……好像父皇……父皇浑身是血的站在朕地面前,皇后。

父皇……父皇……死了……很久了。

萧皇后舒了口气。

皇上。

先帝的事情不能怪你,你就别自责了。

谁在外面?杨广眉间地皱纹刀刻一般。

那是谁?杨广隐隐听到有人在外面走动说话。

陛下,萧守仁回来了,张将军派回来的。

皇后解释道。

张将军已经把三方盗匪都剿灭了,听说萧守仁在里面出力甚多,这次回来据说是有重要的事情要亲自向陛下禀报,已经等了很久了在外面。

萧皇后眼中满是温柔。

望着眼下地杨广,好像望着当初那个受委屈地孩子。

张将军派回来的?重要事情?朕要见他。

杨广豁然站起,赤足冲出去。

杨广梦到了他老爸杨坚,民间一直都在都有传说杨坚是杨广杀死的,杨广一直就背负着弑父的罪名,这些年也就只有萧皇后知道杨广心中的苦,也只有他才知道杨广这些年是怎么熬过来的。

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杨广才想做一番惊天动地的事情,他要超越他的父亲,他要告诉杨坚,当年把皇位传给他是没错的。

其实,他心里最苦!这时候突然听说自己最疼爱的大将有重要事情汇报过来,难道是那件事情?难道那杨玄感真的有大动作了?一时间杨广的心智混乱了,一下子竟然赤脚就想冲出去。

萧皇后慌忙拉住。

圣上。

这个于理不合。

什么于理不合,朕立刻要见他。

杨广露出急躁之色,张将军肯定是要萧守仁带回来了重要的消息,这事情非同小可,寡人可不想后院着火而自己却是不自知,快去叫虞世基、裴蕴也过来。

虞世基、裴蕴过来见驾地时候,满是惶恐。

他们现在十分怕见杨广,现在战争已经是最后的阶段了,僵持了,城池一直是攻不下,杨广最近越来越暴躁,时不时就是发脾气,时不时就对着臣子一顿臭骂,现在急急忙忙又把自己二人叫过来,难道训人会上瘾?这瘾头发作了?想到这里俩人就更是栗栗危惧。

可是等到听到杨广要见萧守仁地时候,更是莫名其妙。

让萧守仁过来吧。

杨广摆摆手,坐回床榻上。

望着对面地铜镜屏风。

萧守仁已经在外面等了很久了,听到小太监通报之后赶忙就进了杨广的临时寝宫。

萧守仁一身的风尘之色,看得出来这些天他一直都在拼命地赶路,没有好好休息过。

杨广望着萧守仁,缓步走过去。

一把抓住了萧守仁地手,略带激动地道:萧爱卿,张将军让你带来了什么消息?是不是长安城有异动了?萧守仁的脸色还算是正常,他也猜到了杨广知道一些事情,所以并不稀奇,可是那虞世基和裴蕴却是大吃一惊!长安!问的竟然是长安!长安是什么地方,那是号称两都之一的长安!难道长安城里会有大事要发生?为什么自己这边却是丝毫不知呢?见到杨广走过来。

萧守仁也是一怔,可是听到他的话之后就明白了,想明白了。

萧守仁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自己进来之后还没有跪下三呼万岁呢,还没有行礼呢,就被杨广给紧紧抓住了双手!陛下,这件事情关乎重大。

萧守仁只是低着头,并没有说话了。

很明显,这是在提醒杨广,要保密!萧皇后是杨广的枕边人,虽说后宫不得干政,可是萧皇后已经帮助杨广处理过很多的额事情了,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所以说,萧守仁的话并不是针对萧皇后。

那么剩下的就很明显了,这是针对虞世基和裴蕴说的!虞世基和裴蕴的名声一直不太好,甚至早就有佞臣的说法,萧守仁也早就是如雷贯耳了,这时候有这种心思也是很自然的。

虞世基和裴蕴的脸色有些难看,可是杨广这时候把他们叫过来见驾自然是商量事情的,杨广没有开口他们也不好自己下去回避。

同时也说明杨广对他们二人的宠爱有多么的深。

深受皇恩的虞世基和裴蕴并没有出口反驳,因为杨广已经开口出声了。

萧爱卿,虞大人和裴大人都是朕信得过的人,讲吧,长安城那边到底怎样了?萧守仁虽然不情愿,可是抬头看了杨广一眼,杨广似乎有些不高兴了,萧守仁也就只好妥协了,为了这么两个人和杨广斗气,这似乎不值得,就算是自己赢了,难保自己后脚跟出门,杨广的前脚跟不会去找这俩人,追根揭底还是保不住秘密的。

陛下,事情是这个样子的萧守仁把张须陀跟自己讲的一一道来,把杨玄感将要在七月份起事的事情一一道来,同时还有李密的那三条计谋也说了出来。

好个杨玄感!好个李密!竟然这般狠毒!张将军可有跟你讲过那破解之法?杨广恨声说道。

从杨广的话音里面也听得出来,要是杨广回转了,那么杨玄感和李密肯定是不得好死的!萧守仁点了点头,杨广看到萧守仁点头之后简直就是喜出望外。

他自己也听出来李密那三计的毒辣之处了,反观那虞世基和裴蕴,俩人的脸色也很难看。

虞世基和裴蕴并不是傻子,都是聪明人,傻子是不会讨得杨广喜欢的,聪明人也不会和傻子混在一起的,因为那样会让人觉得你也是傻子。

正是因为虞世基和裴蕴不是傻子,他们也看出了这三计的毒辣,所以脸色很难看,更因为他们没有想到破解的方法,所以脸色更难看!第三佰四拾八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中)<..> [] 张将军有何良策?杨广急切地问萧守仁。

最新最快的更新尽在..萧守仁抵挡不过那殷切的眼神,但是看了看虞世基和裴蕴二人之后很是无奈地妥协了。

虽然没讲话,可是萧守仁却是用行动来向杨广解说张须陀的迎敌之法。

萧守仁不慌不忙地从怀中掏出一块布帛出来,上面写满了字,那正是他默写下张须陀的计划!虞世基和裴蕴明显有怒意,自己堂堂的朝廷重臣,竟然被萧守仁当贼一般的防着。

杨广却是没有生气,接过布帛之后就赶紧看了起来。

看到那布帛上面那些横七竖八的字之后杨广难得地笑了起来。

让陛下见笑了,守仁的字一向都是这样的,也曾好好练过,可是那笔儿就是不太听话。

萧守仁也是难得脸红了一回。

呵呵,看到你这字,真的是斗字惊醒洞龙眠啊。

杨广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也是打趣道。

说完之后杨广的心思已经完全沉浸到那张须陀的应敌之法上去了。

看到杨广在那看的沉醉其中,虞世基和裴蕴是那个心痒痒啊,可是这也没办法啊,他们可没有过去和杨广一起看的胆子,所以那些个心痒痒都变成了对萧守仁的恨痒痒了。

妙啊!真是妙啊!原来如此,张将军真是我大隋的撑天柱啊,有张将军在,我大隋万世基业何愁?杨广突然间高声笑了起来。

虽然不知道那布帛里面到底写了什么,可是虞世基和裴蕴二人也是看出来了,那布帛里面的东西能破李密的三策!恭喜皇上,贺喜皇上,看破那李密三策!虞世基大声祝贺道。

裴蕴也是在一旁直呼圣上圣明天佑大隋之类的话。

杨广却是呆了一下,听到虞世基的话之后呆了一下。

然后快步走到虞世基的面前。

咦?你刚才说什么?杨广对虞世基大声问道。

那神色很是严厉,就像是训斥杀人犯一般。

虞世基懵了,裴蕴也懵了,萧皇后也是很不解,不知道杨广为何会如此。

陛...陛下...臣...微臣刚才可是什么都没说啊,什么都没说啊。

虞世基因为紧张所以结巴了一下,然后一脸的无辜样。

杨广却是显得有些不耐烦了。

一把抓住虞世基的衣襟,再次问道:朕问你,你刚才说了什么?语气较之之前更严厉。

臣...微臣...微臣刚才说恭喜陛下,贺喜陛下,看破那李密三策!虞世基断断续续地回答。

杨广松开了手,听到这话之后便是松开了拉住虞世基衣襟的手,有些恍惚地转身,然后看着萧守仁。

萧爱卿,三策,是三策。

萧守仁这下子算是明白过来了,也明白为什么杨广会抓住虞世基的手不放了。

那是因为那布帛上面只有俩策的应对之法!虞世基却是在那个时候提醒了杨广少了一策!启禀陛下,张将军只说了这上策和中策的应对之法,至于那下策嘛。

萧守仁有些为难了,不知道该怎么说好。

下策怎样?杨广急切地问道。

萧守仁只好如实招来了,张将军没有讲那下策,守仁也不知道那下策如何应对,所以也就没有写上去了。

啊?没有讲?杨广呆了一呆,怎么会是这样呢?嗯,将军说过,如果那杨玄感真的有一点像他老子杨素的话,决计是不会选下策的。

为什么?将军说,因为东都太难攻下,周边有粮仓,而且还不止一处,而是好几处,光是回洛仓就够被困的东都城度过好几年,洛阳城的城门又高又滑,易守难攻,只要稍微有点准备,那么杨玄感便是无从下手,就得僵持,到时候陛下的勤王之师都回转了,杨玄感怎么办?萧守仁一口气把张须陀跟他讲的话再次跟杨广讲出来。

杨广这下子算是真的松了一口气了,既然张将军说洛阳无忧,那么洛阳也就真的是无忧了。

可是真的如此吗?就在大家都舒了一口气的时候,黄公公在门外出声了。

启禀陛下,杨太仆有急信传来!杨太仆不是别人,正是大将军大元帅杨义臣!这时候杨义臣有急信过来,什么事呢?递进来!杨广现在很高兴,心情大好,连说话都是带着笑的。

黄公公从外面进来,手里平拿着一封封好了的信,想必这就是杨义臣的急信了。

杨广接过黄公公手里的信之后随手就拆了,掏出信件,一把抖开,扫了扫就看了起来。

萧守仁时刻都在注意杨广的表情,他知道事情不妙了,因为刚才还晴空万里的杨广此刻已经是阴云密布了。

那信里面写了些什么?为何会让杨广如此恼怒!万里之遥的长安城中。

礼部尚书杨府。

这礼部尚书不是别人,正是那杨玄感!杨素在世的时候因为从龙之功,所以杨玄感也被封为柱国,后来杨素死了,不知道是何缘故,杨玄感又被杨广封为礼部尚书!刚册封杨玄感为礼部尚书的时候曾经传出过风声,说陛下这是为了偿还一些东西,至于到底是什么,那就不得而知了。

当然了,也有人暗暗揣测,揣测那杨素不是死于天命,而是被杨广杀死的!这种猜测并不是没有道理的,杨广之所以可以登上大宝,杨素在里面起了很大的作用,历史上面狡兔死走狗烹的事情并不少,杨广登基一年之后杨素就莫名其妙死了,杨玄感更是官拜礼部尚书,这一切都充满了神秘色彩。

礼部尚书杨玄感,骁勇善战,骑射娴熟,爱读书,喜欢结交宾客,海内很多知名之士都与他来往。

他与蒲山公李密交情很好,此刻李密正在杨玄感的下首坐着!李密是李弼的曾孙。

李弼也就是那蒲山公了。

李密年轻时就胸有才略,志气抱负远大,轻财好结交名士,官职为左亲侍。

杨广曾经见到李密,对宇文述说:过去在左翊卫的那个黑皮肤的小孩,相貌非常,不要让他宿卫!宇文述就暗示李密称病自请免除宿卫。

于是李密就屏绝了应酬来往,专心读书。

他曾在乘坐牛车时读《汉书》,恰好杨素遇到,认为他非同一般,就把李密召到自己家中和他交谈,一番畅谈之后杨素非常高兴,对他儿子杨玄感说:李密有如此的见识气度,你们都不如他!因此,杨玄感和李密结为深交,一直到现在。

甚至是谋反这样子的事情也是有商有量的,从这也看得出来俩人的关系有多好了。

有时杨玄感侮弄李密,李密对杨玄感说:人应该说实话,怎么能当面阿庾奉承?要是在两军阵前交战,大怒喝喊,使敌人震惊慑服,我不如您;要是指挥天下贤士俊杰各自施展才能,您不如我。

怎么可以因为您地位较高就轻慢天下的士大夫呢!杨玄感笑了,很是佩服李密。

这大厅里面此刻已经是坐了好些人了,这些人都是杨玄感非常信得过的人!谋反必须要有人,尤其是信得过的人。

这些人都是杨玄感千挑万选才留下来的,这些人将是他谋反的主力军!杨家为这次造反已经准备了几十年了!杨素自知自己已经是功高震主了,杨广已经是对自己起了戒心了,所以他特意自污!自己往自己身上泼脏水!所以后来杨素变的骄横倨傲,在朝宴上时有失作臣子的礼节,时不时还收受贿赂,逛青楼也是不甘人后,一时间名声败坏!杨广是聪明人,对这样一个人他当然是更加的小心了,杨素也觉察出来了,所以,杨素死了!等杨素去世,杨广曾经对身旁的侍臣说:假使杨素不死,最终也得被诛灭九族。

当时跪在东华门的杨玄感听到了这句话,当时就火冒三丈!可是最后还是忍下来了。

大丈夫能屈能伸!杨玄感一直等啊等,一直等到现在!等到今夜!诸位,今晚把诸位叫过来,那是因为事情有变,咱们也许得提前起事了。

杨玄感对着大厅中的人说道。

此话一出,大家都是把目光都聚集在杨玄感身上,有变?怎么回事?造反这样的事情怎么可以轻易改变?大人,这是?下面一个白面中年人开口问道。

杨玄感放眼看去,原来是虎贲郎将王仲伯。

玄邃,你跟仲伯讲一下事情的经过。

杨玄感冲着下首的李密说道。

玄邃是李密的字,称呼别人的字那是表示一种尊重。

李密心里有些不舒服,因为这次之所以要提前起事,和自己有关,现在杨玄感之所以自己不说出来,要借自己之口讲出来,其实也就是有敲打之意了,要他做事再小心点。

虽然心中微微有怨言,可是李密这时候也没有表现出来,而是听杨玄感的话,帮大厅中的众人解惑。

上次大人派我去和那百晓观交易,取那万归藏,可是差点办砸了,因为有人在半道上设了局,想要夺走我藏有万归藏的玉坠!李密慢慢解释道。

赞某记得,那次据说还是萧守仁出手,所以才没有让李大人白跑一趟,可是这和这次的事有什么关系呢?这都大半年的事情了。

有人疑惑出声道。

声音是从李密的右边传过来的,李密把头一偏,一看,原来是那是那汲郡的赞治!冲着赞治微微一笑,然后慢慢说道:赞大人说的没错,的确如此,当时在李某身边盗走玉吊坠的小丫鬟已经松口了,昨天已经说出了指使他的人姓名了,这就有关了。

哦?那是?赞治惊讶地问道。

李密并没有立马就说出那人的姓名来,而是环顾四周一圈,然后才慢悠悠说出那人的姓名。

张、须、陀。

李密一字一顿地说道。

当听明白李密嘴里那人的名字之后大家的脸色都变了,可见张须陀三字在这些人心目中有着怎样的份量。

张须陀?竟然是他!那岂不是说他已经知道我们的事情了?就在李密的对面有人惊讶地说道。

李密听到这声音也很是惊讶,是谁能够这么快就从震惊当中反应过来呢?定睛一看,原来是赵怀义,这人一直都是沉默寡言的,没想到关键时候却是没有掉链子,很稳重很冷静。

没错,就是他。

李密点了点头确认。

这下子算是捅了马蜂窝了,大家都是囔囔着怎么办怎么办,全部都是有些慌神了。

哼!杨玄感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只不过是张须陀的一个名字罢了,竟然让这些人慌成了这样,要是一个活的张须陀站在着,岂不是全吓死了?听到杨玄感不满的哼声之后大家都安静了。

诸位,这事情张须陀知道,但是杨广却是不一定知道,所以说,咱们的时间不多了,难保杨广在这些天不会知道,所以说,咱们得提前起事了。

李密大声说道。

到底杨广知不知道,李密和杨玄感心中都没底,李密这么说只不过是稳住这些人的心罢了,这也是他们为什么要提前起事的原因。

对啊,只要咱们提前起事,来个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肯定能成功的。

王仲伯大声和李密相呼应。

杨玄感赞赏地看了王仲伯一眼。

嗯,兵贵神速,趁着这个时机好好干上一把。

赞治也很是赞同。

李密看了对面的赵怀义一眼,赵怀义没有吭声。

怀义,你觉得呢?李密问赵怀义。

杨玄感听到李密问赵怀义之后也是盯着赵怀义。

怀义,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在我这不必这么拘谨。

杨玄感开口了。

赵怀义看到众人都盯着自己呢,这时候不好再沉默了,只得将心中的想法说出来。

大人,咱们之所以原先定在七月起事,那是因为咱们要准备粮草,要等两位将军回来,还要许多的准备工作要做好,可是提前起事的话,就有一定的问题了。

赵怀义皱着眉头说道。

这皱眉头的毛病似乎是会传染的,赵怀义的话一完,所有人都皱起了眉头。

没错,大哥,这的确是个问题,粮草是不必担心的,可是其余的呢?老大人的那些旧部都联系好了吗?李密问杨玄感,口中的老大人指的正是那杨素。

我们杨家累世显贵,朝廷中的文武大臣很多人都是我父亲过去的部下,杨广在准备征伐高句丽前,我曾上书说:我家世世代代蒙受国恩,愿作征伐高丽的将领。

杨广很高兴地说:将门必出将,相门必出相,果然不假。

因此对我的宠信日重。

这次更是让我在黎阳督运军资。

一国的财富都在我杨玄感的手里,所以说,粮草绝对不是问题,至于我父亲的旧部,伯当应该也是联系地差不多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杨玄感笑着说道。

下面的人听到杨玄感的话之后都像是吃了定心丸一般,都是舒了一口气。

大哥可是在等玄纵和万石?李密问道。

杨玄感点了点头,虎贲郎将杨玄纵、鹰扬郎将杨万石都是杨玄感的弟弟,都跟随杨广到了辽东,杨广还没有回转呢,他们自然也就不会这么早脱身了。

不能等了,再等就来不及了。

李密沉声说道。

杨玄感没有吭声,虽然没有吭声,其实要表明的意思也就很简单了,他要保住两个弟弟,自己一旦在这起事了,那么杨玄纵和杨万石肯定就死定了,杨广不会饶了他们的。

这样吧,先起事,同时快马加鞭或是飞鸽传书让玄纵万石赶紧脱身。

李密叹了口气之后说道。

杨玄感想了想之后只好点头,也只有如此,就拜托你了玄邃。

杨玄感对李密说道。

李密点了点头,表示让杨玄感放心,他一定会做好这件事情。

赞治,赵怀义,你们二人把运往辽东的粮草都断了,如果有专使过来查问,就说是水上盗匪过多,有所耽搁。

杨玄感早就想好了法子了,这时候开始动作了。

是!赞治和赵怀义都是十分地兴奋。

元务本何在?杨玄感问道。

站在末端的一个瘦高个走了出来,属下听候差遣!派你的人在黎阳城散播谣言就说杨广兵败身死了,来护儿也反了。

八天后你差人化装成来护儿的人,往黎阳城报信,就说来护儿反了!到时候我也会在黎阳城,有问题的话可以暗中帮你一把。

属下遵命!元务本笑了,这一计好毒啊。

杨积善何在?杨玄感又在喊人了。

站出来一个和杨玄感有着五分相似的中年人。

积善,你去联系那些老部下,限你在十天之内完成任务,一旦断了供往辽东的粮草,杨广肯定会怀疑,为兄也只能拖十天的样子,到时候肯定是天下皆知我杨玄感反了,那时候再联系就难了。

大哥放心,小弟明白的。

杨积善点头说道。

接着杨玄感又吩咐了一些事情,给每个人都有详细的分工,当然了,李密也有。

第三百四十九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下)杨广的脸色很难看,就像是被人塞了一口的苍蝇一样。

没有人敢开口问,没有人敢迎上杨广的目光。

虎贲郎将杨玄纵,鹰扬郎将杨万石,俩人都跑了。

杨广阴沉沉地说道。

所有人都吃了一惊,尤其是萧守仁。

自己才刚把消息递过来,是马不停蹄地递过来,没想到下一秒杨玄纵和杨万石就跑了!陛下!萧皇后有些担心地看着杨广。

杨广对着萧皇后苦笑了一下,然后安慰道:跳梁小丑罢了,掀不起什么风浪的,张将军的良策已经在手,何惧哉!虞世基和裴蕴对视了一眼,从对方的眼中都是看到了不安,可是又不敢在杨广的气头上开口说话。

你们俩下去吧,把郭荣叫过来。

杨广用手指了指虞世基和裴蕴说道。

这俩人听到这话之后心中一喜,赶忙领命出去了。

萧爱卿。

杨广唤萧守仁。

萧守仁又向前走了俩小步。

臣在。

你觉得来护儿这人怎么样?杨广突然间问萧守仁。

萧守仁还没有反应过来呢,突然间就听到杨广问了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这是怎么了?微臣与来护儿将军不熟,以前在薛将军座下的时候远远见过几面,却是未曾有过交谈。

在摸不准杨广的心思之前萧守仁是不敢多说什么的。

听到这四平八稳的回答之后杨广叹了口气。

杨太仆说他反了。

杨广有些气馁了,怎么连来护儿都反了呢?萧守仁听到这话之后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为了这么个事啊!陛下,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三人成虎啊。

萧守仁见到杨广这么个颓废的样子之后淡淡地回答道。

杨广那原本已经有些暗淡的眼神在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一下子又闪烁了一下。

抬头看着萧守仁,脸上带着喜意,也有期盼。

萧爱卿,你觉得来护儿没有背叛朕?杨广上前用手紧紧抓住萧守仁的肩膀,很大力,萧守仁都感觉到肩膀有些疼痛了。

萧守仁当然知道杨广这时候最想听到怎么的回答了。

点了点头,然后说道:陛下,来护儿将军的为人你应该很清楚,世受皇恩,万死难报其一,军中传闻他为人还是很刚正的。

萧守仁很聪明,他并没有说来护儿反了还是没反,他只是说了他知道的东西,他说了来护儿一家世受皇恩,他说了来护儿军中声望很高,他说了来护儿为人还算正直,其余的东西他没说,也没必要说。

人就是很奇怪,别人说出的结果一直都持怀疑态度,比如说现在吧,如果萧守仁一口咬定来护儿没反,杨广也只是半信半疑而已,可是自己做出的决定下的结论就不一样了,都会深信不疑,萧守仁没替杨广下结论,他只是为杨广下结论之前提供了点资料罢了,结论还得杨广自己下。

听完萧守仁的话之后杨广皱着眉头沉思了会儿,然后深深地点了点头。

来护儿应该没反,要是来护儿反了的话朕的水路大军早就反攻到这来了,这会儿朕这还是风平浪静,可见,这是有人故意在散播谣言。

皇上,郭将军来了,在外面呢。

黄公公从外面小步子走进来对杨广说道。

杨广听说郭荣来了之后很是高兴,连忙让他进来。

郭荣迈着大步子就往里面来了,看到萧守仁的时候明显地呆了一下,显然是没见过萧守仁。

老臣郭荣见过陛下。

郭荣跪下问安。

杨广连忙走过去亲自扶了起来。

郭荣很诧异地看了一眼杨广,不明白为什么杨广今天表现地如此异常,难道陛下已经知道老夫是过来要钱要粮草的?陛下,没粮了。

郭荣一起来就赶紧说道。

他怕自己等下还真的讲不出口,可是为了那些挨饿的士兵,他也只好赶紧讲出来了。

杨广的动作呆滞了一下,他也没想到郭荣开口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要粮草。

前几天不是已经派人去催了吗?怎么又没有粮草呢?杨广有些不高兴了。

郭荣听到杨广的话之后苦笑了一下,又没有?什么叫做又没有呢?感情杨广以为催粮有了结果呢!启禀陛下,一直没粮,没催到粮草似乎。

杨广的眉头跳了跳,他突然间想通了一件事情,是啊,在黎阳城督运粮草的是杨玄感!糟糕!该死的杨玄感!杨广此刻的心情相当地糟糕,比任何时候都糟糕!被断了粮草了这仗还怎么打?俗话说,皇帝不差饿兵啊!陛下?郭荣见到杨广的神色之后有些担心地问道。

没粮了,没粮了,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杨广一个人嘀咕着。

郭荣越发地担心了,为什么杨广说没粮了呢?黎阳不是已经建了粮仓吗?陛下,其实,其实,其实耽搁几天是没关系的,老臣可以让手下的人在忍一下,过些天粮草运到了就行了。

郭荣以为是自己逼的有些急了,所以这才开口劝说。

杨广失魂落魄地看了郭荣一眼。

郭爱卿,晚了,来不及了。

啊?杨玄感反了!杨广淡淡地说道。

这话就好比是天上的一个巨雷,一下子就在郭荣的耳边炸响,把他炸地耳鸣嗡嗡作响。

反了?郭荣再次出声要确认一下自己听到的消息。

杨广没有回答他,只是点了点头,这答案已经是很明显了。

本来是说七月的,所以朕觉得还有充分的时间做准备,可是把他从督运粮草的位置上面换下来,没想到啊,没想到他的动作竟然是会那么快,前些天断粮就已经是开始有动作了,算起来,已经快有十天了,咱们都被他骗过去了。

杨广有些无奈地述说着。

郭荣从这些话里面也是听出事情的始末来了。

现在情况怎么样?郭荣急切想知道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杨广苦笑了一下之后摇了摇头。

不知道,只知道咱们断粮了,杨玄纵和杨万石都跑了,有人在传说来护儿反了。

杨广淡淡地回答。

郭荣听完这些之后来回走了五六步的样子,然后突然回身,对着杨广问道:杨太仆呢?杨广听到杨太仆三个字的时候眼中这才又有神了,可见,杨义臣在他此刻的心中也是有着极大地位的。

应该在回转的路上了。

杨广赶忙回答。

这就好,先沿路发檄文,捉拿杨玄纵和杨万石,他们俩人肯定还没有逃远,抓回来再说,招来护儿只身回营,看他如何应对,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郭荣说道。

杨广赞同地点了点头。

那粮草呢?杨广皱着眉头问道。

郭荣也是有些无奈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再有名的将军也不差饿兵上战场啊。

站在一旁的萧守仁动了动嘴皮子,可是终究还是忍住了,没有开口。

这点小动作倒是让在一旁的萧皇后给看见了。

守仁,你是不是有什么法子?萧皇后开口问萧守仁,两眼也是盯着萧守仁。

皇后的这声问话把郭荣和杨广的眼睛都移过来了,看着萧守仁。

这位就是鸿胪寺少卿萧守仁?郭荣好奇地问道。

正是,见过郭将军。

萧守仁打着拱手见礼。

郭荣笑了笑,回礼后又问道:萧大人可是想到了什么办法?杨广虽然不发一言,可是那眼睛却是一直和萧守仁对视着。

萧守仁抵挡不住这么强有力的凝视,赶忙转移视线,然后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

只不过是一些不成熟的想法而已,到底成不成还是俩说。

萧守仁有些不自信道。

但说无妨。

杨广终于开口了。

皇帝都开口让你说了,你再不说那就是藐视皇帝了,那就是抗旨了。

陛下,郭将军,臣是参加过上次的东征的,上次陛下让士兵自己背负粮食,由于要赶路又要背负很重的粮食,所以大多数人都偷偷把粮食埋在地下了,今年的行军规矩还是差不多,想必也是有着许多人打着以战养战的想法,把粮食埋在底下的人不再少数,咱们可以把这些人的粮食都挖出来,同时把军中所有人的粮食都收缴起来,按斗计算,一一记录下来,回长安后加倍奖励,这样大家都不会藏着掖着了,有了这些粮食估计也够咱们打回长安了。

杨广和郭荣的脸色变的很精彩,本来是死马当作活马医的听听罢了,没想到萧守仁竟然还真的想出这么个管用的法子出来了!萧爱卿,你就是朕的福将啊!杨广用力拍了拍萧守仁的肩膀。

萧皇后和郭荣也是带着笑意地看着萧守仁,眼中尽是鼓励和欣赏。

萧守仁被这些人看的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事情商量完了之后郭荣便退下了,萧守仁被杨广安排住在这临时的行宫里面,好吃好喝招待着。

已经是差不多二十几天没洗过澡了,萧守仁退下去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好好地洗了个热水澡,泡在浴桶里面舒服地差点叫起来。

洗完澡之后吃了一顿好的,然后倒头便睡,他这些天神经高度紧张,已经是好些天没有睡一次安稳觉了。

一睡就睡到晚上,已经过了晚饭时间了。

起来之后便有宫女准备好洗漱用的热水,桌子上也是摆满了饭菜。

胡乱洗了把脸之后萧守仁便开始大快朵颐了,这都是皇帝吃的东西啊,平时真的是难以见到,好多东西萧守仁都是叫不出名字来。

刚吃过晚饭,就有小太监过来传话了,笑着让萧守仁去见杨广。

这些人都是杨广从宫中带出来的人,都是极为受宠的人,一个个都跟人精似的,看到萧守仁被杨广留宿在这临时的行宫之中,都猜出来萧守仁在杨广眼中的重要程度了,所以把萧守仁也是伺候地舒舒服服的。

打着饱嗝跟在小太监的背后,那小太监在前面带路,一路上有一句没一句地跟萧守仁套近乎,萧守仁也是个套近乎的好主,结果呢?自己嘴巴里面吐出去的东西不多,可是听到的东西却是非常的多。

这小太监是杨广跟前的小太监,十分地懂事,耳朵子也很尖,能听到不少的事情,平日里因为嘴巴很严,所以很受杨广喜欢,可是今晚上碰上的可是萧守仁啊,萧守仁随口的几句话便是套出了很多的东西。

七拐八拐之后俩人便进了杨广的临时书房了,里面已经有好几个人在里头了。

萧守仁进去之后便给杨广行礼,行过礼之后这才有时间好好看看周边的人,发现这些人里面有一个是自己不认识的。

郭荣正对着萧守仁微笑呢,虞世基和裴蕴当作是不认识萧守仁,一副专心听杨广训话的姿势。

剩下的那个人年纪大概有七十多了,两鬓已经是略带白霜了,脸上的肌肉并不多,有点皮包骨的味道,这是个清瘦的老人家。

萧守仁可不敢小看这个老人家,因为这老人家的身上还穿着盔甲呢!见到杨广还穿着盔甲,那盔甲上面还看得出红色,那是被鲜血染成的红色,这人究尽是什么身份?这人究尽是谁?萧爱卿,这位便是我大隋的栋梁支柱杨太仆了。

杨太仆,这就是朕跟你说过的智勇双全萧守仁了。

杨广看到萧守仁的目光停留在杨义臣的身上许久挪不开,所以开声介绍道。

听到杨广的话之后杨义臣和萧守仁都是大吃一惊。

杨义臣大吃一惊,没想到这个一直打量自己的年轻人就是陛下所说的少年英雄!这也太年轻了点吧?二十八岁的萧守仁在杨广等人的圈子里面是显得很年轻,尤其是站在杨义臣的身边,那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了。

萧守仁大吃一惊那是因为他没有想到这个请收到额老人家就是名震一时的杨义臣!杨义臣原本是鲜卑人,父亲是尉迟崇,在周朝的时候是仪同大将军,镇守恒山。

那时候先帝杨坚还只是定州总管,尉迟崇作为杨坚的下级,关系甚好。

到杨坚以国丈为丞相,清除异己,相州总管尉迟迥不服起兵,终被镇压,尉迟崇觉得自己和尉迟迥是同宗,所以自己把自己关在了牢狱里面,派人去跟杨坚请罪,也就是要杨坚惩罚自己的意思了,杨坚笑了笑之后便把他放了,还让他一路升官。

开皇初年,跟随行军总管达奚长儒去袭击突厥,力战而死。

封为大将军、豫州刺史,杨义臣长大后就袭了他父亲的官爵。

杨义臣小的时候是在宫中生活的,杨义臣很小的时候就很懂事,加上杨坚念及旧情,时常想起他的老部下,所以就赐尉迟义臣姓杨氏,赐钱三万贯,酒三十斛,米麦各百斛,编之属籍,为皇从孙,从此,尉迟义臣就成了杨义臣。

长大后的杨义臣可以说是文武全才了,性格也温厚,有将领之才,杨坚很是看重,有一次,突厥的达头可汗侵犯边塞,杨义臣以行军总管的身份率步骑三万出白道,与突厥军队遇上了,战,大破之。

第二年年,突厥又卷土重来,雁门、马邑多被其患。

杨义臣率兵攻击一直把突厥士兵赶出塞外,杨义臣紧追不舍,一直到大斤山,正好那时候开国九老之中的太平公史万岁行军至此,杨义臣与史万岁合军击虏,大破之,很可惜,这件事情之后,史万岁被杨素害死了,杨义臣的功劳也没什么引起注意,可是仁寿初年,杨义臣又被封为朔州总管。

杨广嗣位,汉王杨谅作乱并州。

那时候代州总管李璟被汉王手下大将钟葵所围,杨广下诏让杨义臣救之。

杨义臣率马步二万,夜出西陉,钟葵看见杨义臣的人少,笑了笑之后率着全部的兵马迎敌,可是还是被杨义臣给打败了,也正是因为这一战,战出了名声,以少胜多啊,杨义臣被封为上将军,同时也是相州刺史,当然了,封赏的财物更不在话下,杨广甚至还赏了杨义臣十个妓#女。

此后三年杨义臣又出征吐谷浑,围困吐谷浑可汗,去年征伐辽东更是作为先锋,有一次竟然是一天之内连胜七次,极大地鼓舞了众人的士气,杨广更是高兴地不得了!杨义臣就是这么个英雄人物!怎能不让萧守仁心生向往,可是没想到自己见到的杨义臣竟然是这副弱不经风的样子。

萧守仁掩饰极好的疑惑依旧没有逃过杨义臣的眼睛,杨义臣冲着萧守仁笑了笑。

萧大人,可是失望了?杨义臣微笑着问道。

萧守仁心中一惊,没想到自己那一瞬即逝的表情竟然落到了杨义臣的眼中。

杨太仆说笑了,守仁第一次见到太仆难免有些紧张。

萧守仁笑的有些勉强。

杨义臣却是不太在意。

萧大人,大隋的江山还得你们这些年轻人来捍卫啊。

杨义臣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

萧守仁皱起了眉头,这句话怎么听起来这么的怪呢?萧守仁想不明白,为什么杨义臣突然之间说出这么一句奇怪的话来呢?至于说这句话到底怪在哪里,萧守仁一时间也是说不出来,他只是有一种似曾相似的感觉而已。

对了,临终遗言!第三佰五十章 加封右骁卫大将军这就像是那些命不久矣的人临终时说的话!萧守仁又看了杨义臣一眼,表情很古怪。

萧爱卿,杨太仆已经知道了杨玄感的事情,他为朕出了一计,这一计里面需要你出力,不知道你可有难处?杨广那淡淡的声音从上面飘了下来。

萧守仁小心肝急跳了两下,他知道,今晚上的正题来了。

陛下之事便是微臣之事,食君之禄为君分忧本就是微臣份内之事!虽然萧守仁的话里面没有表决心啊什么之类的,可是表达的意思很明显,他没问题!杨广满意地笑了笑,萧爱卿果然是忠臣啊。

杨太仆决定咱们四路大军围攻黎阳叛军,你领一路。

杨广笑着说道。

萧守仁差点就摔倒在地,自己出身行伍,做的事情也大多是武将做的,可是却被封了个文官,封了个鸿胪寺少卿,搞外交,现在却又被叫去做武将该做的事情,这算是怎么一回事啊!臣、、、微臣、、、萧守仁吱吱唔唔地。

杨广的脸色一沉,怎么?萧守仁,你敢抗旨不成?萧守仁心里暗骂了一声,赶紧替自己辩解。

陛下,微臣是文官。

虽然没有多说,可是表达的意思很明显了。

脸色阴沉的杨广听到萧守仁的回答之后哭笑不得,原来是因为这个缘故不敢答应啊。

这个不是问题,还记得朕在你去齐郡之前说过的话吗?真说过,以前压着的东西在你从齐郡回来之后都还给你,朕是天子,一言九鼎,自然不会食言而肥,这样吧,那个鸿胪寺少卿你就别做了,朕封你个大将军吧,你可满意?此言一出,把下面的人都是惊地长大了嘴巴,包括萧守仁本人。

虞世基和裴蕴的眼中尽是不相信,怎么可能,这么年轻就被封为大将军,这以后还得了?以后还不得压在自己的上头作威作福?这万万不可!杨义臣却是面露笑容,不置可否。

陛下!万万不可!这大将军一职可是手握重兵啊,须威望极高之人方可胜任,萧大人虽然立国很多功劳,可是年轻尚轻,恐怕难以服众啊!虞世基第一个站出来。

萧守仁看了虞世基一眼,真想脱下鞋子来狠狠往虞世基的脸上扇过去,可是想想这是虞大哥的伯父,也就按压下去这个想法。

有了虞世基带头之后裴蕴的胆子也上来了。

虞大人说得很对,这未过三十便被封为大将军,这样的事情我朝从未有过先例,这么做恐怕有损陛下威名啊。

裴蕴说话就有技术多了,他明明是为了私心,却是假装是为了杨广的名声着想。

杨广犹豫了。

底下的人怎么一下子出来俩个反对呢?而且还是自己的宠臣。

只有杨义臣默不吭声。

对了,还有杨义臣,杨广看了一眼杨义臣,正好就看到杨义臣脸上的笑容,难道杨义臣也反对?杨太仆,你是什么想法?杨广问杨义臣。

杨义臣还是依旧那么微微笑着,所有人的眼光都看向他,想知道杨义臣是怎么想的,萧守仁也是看了过去,他也知道,自己的命运此刻算是在杨义臣的嘴里了。

启禀陛下,老臣也觉得俩位大人说的都有道理。

虞世基和裴蕴笑了,没想到一向和他们对着干的杨义臣也同意了自己的观点,看来萧守仁这次是没什么戏了。

可是他们似乎忘记了一件事情,萧守仁领兵的建议是杨义臣提出来的!他怎么可能回反对呢?就在下一秒,杨义臣又说话了。

陛下,依老臣看,封萧大人做大将军这件事情还是算了吧,再封个别的吧,右骁卫大将军这个位置不是一直空着吗?虞世基和裴蕴的眼睛睁得比先前还要大!杨义臣竟然想要萧守仁做右骁卫大将军!这可能吗!不仅仅是虞世基和裴蕴呆住了,杨广和萧守仁一样都呆住了,这个提议太大胆了,大胆到让人接受不了!太仆是说、、、是说让萧守仁做右骁卫大将军?杨广试探着再确定一下,看看是不是自己耳朵听错了,可是看到虞世基和裴蕴的表情之后他就知道自己没有听错。

杨义臣的话再次证实了杨广的想法,没错,他的耳朵没有听错。

嗯,既然封赏,那就封赏个大点的官,现在是危急时刻,萧大人虽然年纪轻,可是胸有大志,文武全才,又立过许多功劳,军中名声也还好,这时候大力提拨可以刺激许多人的心,让他们都为陛下卖命,让他们知道,陛下选拔人才是不拘一格的,只要是有用,那么就可以封赏,年纪轻又怎样?霍去病十八岁的时候已经封为大元帅了,萧大人难道比霍去病还年轻不成?虽然杨义臣的话有点牵强,可是大家都不知道说什么来反驳他的说法。

陛下,萧大人要领兵,陛下要放权。

杨义臣也不再多说了,只说了这么一句。

杨广听到这句之后眼睛一亮,然后就看着萧守仁,不再说话。

被杨广盯得有些心虚了都,萧守仁动都不敢动,他不知道杨广此时此刻在想些什么。

好吧,朕准了,右骁卫大将军就右骁卫大将军吧。

杨广点了点头之后说道。

虞世基和裴蕴还想再说什么,可是杨广摆了摆手,俩人也就不再说什么了,木已成舟了。

萧大将军,希望你不要让杨太仆失望,也不要让朕失望。

杨广对着萧守仁说道。

虽然心中狂喜,可是萧守仁还是稳住了。

使劲点了点头之后萧守仁赶紧谢恩。

萧将军,杨太仆那四路大军,第一路大军,当让涿郡地薛万均统领,攻击黎阳东北!第二路大军,可让扬州地王世充带兵。

攻打黎阳的东南,虎牢未克。

当让裴仁基出兵正中,可策应四方,是为第三路大军,你与杨太仆是第四路。

老臣领旨。

杨义臣听完杨广的话之后淡淡地回答道。

虞世基和裴蕴却是不一样了,虞世基上前了一步。

陛下,那薛万均,恐怕难以担当此重任啊,不若由宇文化及之子宇文成都去涿郡协助领兵,陛下以为如何?杨广皱了皱眉头,所谓天子一言九鼎,金口玉言,怎可改来改去的呢?可是他还是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

这薛万均便是那薛世雄的大儿子,也就是萧守仁以前跟随的将军的大儿子,薛世雄生前是涿郡太守,所以薛万均与其弟薛万彻都客居幽州。

俩人因武艺超群,兄弟两人为幽州刺史罗艺所爱,俩人一直都是跟随罗艺学习待人接物,可是没想到薛世雄竟然客死他乡,尸骨无存,杨广念及薛世雄的功劳,所以让薛万均袭了薛世雄的位置。

坐了涿郡太守。

萧将军,此次带兵以你为首,虽然杨太仆只是副手,可是他的话你还是要多听听,有什么不懂的也多问问杨太仆。

杨广说完之后就挥了挥手。

众人也知道杨广这会儿是困了,所以很识趣地告退了。

萧守仁心中有很多的额疑惑,他不明白为什么杨义臣要帮自己,为什么要封自己那么个大官做,还有,既然杨义臣也会去解围,为什么还要把自己叫上呢?还让自己当主帅让杨义臣做副手,难不成自己比杨义臣还厉害不成?想不明白,可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所有的一切只有问杨义臣了。

第二天天还没亮萧守仁就起床了,睁开眼之后萧守仁便是心中大喜,他发现自己突然间身轻如燕,全身的轻松,和往日的感觉不一样了。

难道自己的内功又有了大进步了?又破了一个门槛?心情大好,吃过早饭之后萧守仁便去杨广那告别了,事情紧急,还是早点出发的好。

杨广为了这次的行动也是做足了准备,他暗地里调兵遣将交于萧守仁和杨义臣,但是明里却是做出一副要和高句丽不死不休的样子来。

杨广一大早就下旨了,派人制做一百余万个布袋,每个布袋装满土,打算用布袋堆积成一条宽三十步、与城墙同样高的象鱼脊梁一样的坡道,让士兵们登道攻辽东城。

他又命人制做八轮楼车,楼车高于城墙,设置在鱼梁道两旁,打算向下射杀城内的人,这些事情都是些大工程,而且不是一天两天就可以解决的,这是一种态度,一种要和高句丽死战到底的态度,这也是用来迷惑杨玄感耳目的招式。

至于效果有多大那就不得而知了。

在军营里萧守仁再次见到了杨义臣。

昨晚由于是大晚上的,所以萧守仁也没有好好观察杨义臣,此刻和杨义臣见面之后萧守仁发现杨义臣的脸色有些不正常有一种不正常的白。

那是苍白,也不在的是怎么弄出来的。

见过杨太仆。

萧守仁上前见礼。

杨义臣微笑着摆了摆手,让萧守仁过来。

萧将军,所有的事情都准备好了,粮草问题也解决了,不知道萧将军想要什么时候动身开拔呢?杨义臣微笑着问萧守仁。

萧守仁的脸难得地红了一下。

杨太仆你还是叫我守仁吧,晚辈觉得救急如救火,咱们现在就可以出发。

萧守仁回答道。

杨义臣满意地点了点头。

大军两万,都是禁卫军,跟随萧守仁和杨义臣出了军营,直接回转,带的粮食不多,他们要的是速度,沿路有补给的地方。

一路上萧守仁和杨义臣有过诸多交谈,从那些只言片语里面萧守仁已经把心中的疑惑都解开了。

他终于明白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了,说白了,这都是张须陀和杨义臣在背后推波助澜的结果!张须陀和杨义臣是生死之交!他们关系很好!他们这样对大隋忠心耿耿的老臣都有一个爱好,那便是为国家选拔可用的人才,很碰巧的是,萧守仁正好同时被俩人选中了。

虽然杨义臣以前没有见过萧守仁,可是对萧守仁的事情还是比较了解的,更是派人仔细打探过萧守仁的大小事情。

俩个这么有分量的老将军一同使力,加上萧守仁自己也争气,所以这才把右骁卫大将军的位置给弄到手了。

其实杨广对萧守仁的实力还是有些怀疑的。

只是因为杨义臣大限快到了!没错,萧守仁从杨义臣落寞的眼神以及那些情绪低落的交谈里面已经知道了,神医孙思邈前段时间替杨义臣把过脉,断言杨义臣只有半年可活。

这简直就是断了生死了,孙思邈说的话大家都是相信的,毕竟,人家那神医是大家封的。

既然药王都说你只有半年好活了,那么估计一年之后肯定是见不到你身影了。

杨义臣从那时候起就开始准备后事了。

杨广是知道这个事情的,所以很伤感,听到杨义臣要推荐萧守仁他也不好拂了杨义臣的面子,同时也抱着试试的态度,看看萧守仁是不是真的能够成为杨义臣张须陀那样的大将军那样的一代名将。

这是一场赌博,这是一场豪赌。

萧守仁的压力还是蛮大的。

萧守仁听完前方斥候的汇报之后心情很是沉闷,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旁边的杨义臣也看出来萧守仁很苦闷,于是策马过来,并排向前慢慢走着。

来护儿率领水军从东莱将要入海进兵平壤,杨玄感派家奴伪装成东方来的使者,诈称来护儿谋反,六月,乙巳(初三),杨玄感进入黎阳,关闭城门,大肆索要男夫,用帆布制成头盔铠甲,任命官员僚佐,都按先帝开皇年间的旧制,他向附近各郡发送文书,以讨伐来护儿为名,命令各郡发兵在黎阳仓集结。

杨玄感以运粮的名义将郡县官吏中有才干的人召集在一起。

他任命赵怀义为卫州刺史,东光县尉元务本为黎州刺史,河内郡主簿唐俭为怀州刺史。

治书侍御史游元在黎阳督运军粮,杨玄感对他说:独夫逞肆暴虐,使自己陷于绝远之地,这是上天要灭亡他的时候呵。

如今我亲率义兵诛来无道之君,您意下如何?独夫二字说的毫无疑问就是杨广了。

游元正色道:您父亲受国家的宠信恩遇,近世无比,您弟兄几个都位居高官显爵,正应该对国家竭诚尽节,上报鸿恩,怎想到您父亲坟土未干,您就亲自策划谋反!我只有一死而已,不能从命!字字铿锵,落地有声。

杨玄感发怒将游元关押起来,屡次以兵器威胁他,但不能使游元屈服,就将他杀害。

杨玄感挑选输送军粮的民夫中身强力壮者五千余人,丹阳、宣城的船夫三千余人,杀三牲誓师。

他还对这些人说:皇帝无道,不体恤百姓,使天下受到骚扰,死在辽东的人数以万计,现在我与你们起兵以拯救百姓于水火,怎么样?大家都踊跃高呼万岁。

于是杨玄感统率部署军队。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那被杨玄感任命为怀州刺史的唐俭从杨玄感的军中逃回了河内!至于其中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唐俭叛逃,外人无从知晓。

当初,杨玄感让李密作自己的谋划,对李密讲:你常常以拯救百姓为己任,现在是时候了!我们的策略将如何呢?李密说:天子出征,远在辽外,就是距幽州也还有千里之遥,南面有大海,北面有强大的胡人,中间夹着一条道,按理来说是极其险恶的。

您率兵出其不意,长驱入蓟,据守临渝关的险要,扼住这条路的咽喉,征伐高丽的隋军归路便被切断,高丽人知道了,必然追踪于隋军之后。

不出一个月,隋军的军资粮秣都消耗殆尽,隋军不是投降就是溃散,皇帝就可以不战而擒了。

这是上计。

杨玄感说:再说说其次的策略。

李密说:关中之地四面都有要塞屏障,是天府之国,虽然有卫文升,但他不足为虑,如今您统帅部众向西击鼓进军,经过城池不要攻取,直取长安,招收长安的豪杰之士,抚慰长安的士民,凭借险要据守长安,天子虽然从高丽返回,但失掉了根本之地,我们就可以慢慢进取了。

杨玄感说:再说说再次的策略。

李密说:挑选精锐士卒,昼夜兼程,袭取东都,借以号令四方。

但恐怕唐告诉了东都守备,东都事先进行了固守的准备,要是率兵进攻东都,百日内攻城不下,全国各地的军队四面八方地到来,其结果就不是我所能预料的了。

杨玄感说:不对。

如今文武百官的家属都在东都,要是先攻取东都,就足以扰乱百官们的心。

而且,如果经过城池却不攻取,怎能显示我军的威风?你的下策,正是我的上策。

于是杨玄感率兵向洛阳进发,他派杨玄挺率领骁勇之士一千人为前锋,先攻取河内。

唐俭凭借城池拒守,杨玄挺攻城不克。

唐俭又派人通知留守东都的越王杨侗和樊子盖率军防备。

修武县的百姓纷纷据守临请关。

杨玄感无法过关,就从汲郡向南渡河,投奔杨玄感的人多得就象市场上一样。

第三百五十一章 如此借兵为哪般?杨玄感派他弟弟杨积善率兵三千从偃师以南沿着洛水从西面进军;杨玄挺从白司马坂越过邙山从南面进军;杨玄感率领三千余人跟随其后,相隔约十余里,自称大军。

杨玄感的士兵都手执单刀柳,没有弓箭甲胄。

东都方面派遣河南令达奚善意率领精兵五千人抵抗杨积善。

将作临及河南赞治裴弘策率领八千人抵抗杨玄挺。

达奚善意渡地洛水,在洛水南汉王寺扎营。

第二天,杨积善兵到,达奚善意的军队不战自溃,铠甲武器都被杨积善的军队缴获。

裴弘策率军到达白司马坂,与杨玄挺的军队一交战就败走,抛弃了大部分铠甲武器。

杨玄挺也不追击,裴弘策退兵三四里,收集散兵,重新列阵等待杨军。

杨玄挺率军慢慢到来,士兵们坐下来休息了很久,突然起来进攻隋军,裴弘策又败退,就这样双方交战五次。

丙辰(十四日),杨玄挺已然是率兵围住了洛阳城!守仁,可是为刚才的消息烦恼?杨义臣微笑着开口道。

萧守仁点了点头。

怕了?杨义臣问道。

萧守仁摇了摇头。

不是怕,而是不知道该先打哪里。

萧守仁很老实。

杨义臣点了点头,想当年他第一次带军出征的时候也是如此,更何况现在的情况这么复杂呢。

老夫觉得、、、杨义臣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间前面却是传来了骚乱声。

何事喧哗!萧守仁皱了皱眉头大声喊道。

听得出来,杨义臣心中早就有了一套方案了,正准备讲出来呢,萧守仁也竖起了耳朵准备好好听呢,可是却在这时候被前面的骚乱声打断了。

启禀将军,我们抓到一个奸细。

前面的小兵跑过来汇报。

萧守仁的脸色变的很怪异,这大白天的,怎么有这么笨的探子跑进大军里来了?杨义臣也是很不解,几十年的行军生涯还没有遇见过这么怪异的事情呢。

带上来。

没过多久,果然推搡着一个披头散发地人过来了。

跪下!后面押着这人的俩个士兵一脚踢在这人的腘窝处,这人一吃痛,噗地一声就跪下了。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人做事?萧守仁在马上发问。

那人原本是低着头的,那散开的头发早就把脸给遮住了,此刻听到萧守仁的声音之后一下子猛地抬头,那双眼睛从那散开的头发下面盯着萧守仁看了一眼,然后又急忙把头低下去。

萧守仁心中一惊,那双眼睛好熟悉啊,这人是谁?小人是回家省情的路人,不小心冲撞了各位官爷,望各位官爷大人不计小人过。

那人吱吱唔唔地回答。

听到这话之后萧守仁立马从马背上跳了下来。

三步就到了那人的面前。

把头抬起来。

萧守仁声音有些低沉。

那人不动。

把头抬起来,聋了!背后的士兵大喊一声。

那人慢慢把头抬了起来,看着萧守仁。

萧守仁又上前一步,伸出了右手,直接就碰触到了那人的头发。

慢慢把那人散开的头发弄开,这才显出被散开的头发遮住的那张脸!小羽!萧守仁大吃一惊,一把抓住穆羽的肩膀大声问道。

旁边的人都是吃了一惊,感情这人是萧将军的熟人啊。

刚才押着穆羽过来的俩个小士兵都是心有戚戚。

萧大哥!穆羽一下子竟然哭出声来了。

萧守仁心中一下子没底了,不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穆羽一个人到这来了,其余的人呢?都哪去了?小羽,这是什么了?萧守仁帮穆羽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然后问道。

不知道,我们冲散了。

我被一伙反贼给抓住了,好不容易才逃出来,被反贼追杀,看见这有大队人马,所以就死命往着跑,刚才看到你怕你怪我没有看住小牛儿他们,所以不敢相认,我没用!都怪我!如果不是我叫大伙出战的话,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穆羽一下子大声地哭出来了。

萧守仁的心乱了,他听是听明白一点了,可是这里面还有不尽不详的地方,穆羽有所隐瞒,可是他这会儿也不方便问,穆羽只所以会隐瞒,肯定也是有他自己的想法。

出战?旁边的杨义臣问穆羽。

穆羽点了点头,嗯,我们跟随裴弘策将军迎战杨玄挺,可是接连大败,最后更是被冲散了。

萧守仁点了点头,算是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

现在东都的情况怎么样?萧守仁问穆羽。

穆羽看了一眼四周的人。

信得过。

萧守仁说了三个字。

穆羽点了点头,现在的东都是由樊子盖樊大人掌管的,越王不怎么管事,这樊大人又是刚从外地调入东都作京官的。

东都旧有的很多官吏对他都很轻慢,在军事部署方面,也很少向樊子盖汇报请示。

裴弘策将军和樊子盖大人是同一班次的官员,前番出战讨伐杨玄感失利,樊子盖大人又派裴弘策出战,裴弘策不肯出行,樊子盖就命令将裴弘策押出去斩首示众。

国子监祭酒河东人杨汪,对樊大人稍有不恭敬,樊大人又要杀掉杨汪,杨汪叩头流血,才得以免死。

于是东都的将领官吏都震惊肃敬,不敢仰视樊大人,樊大人在东都是令行禁止。

杨玄感使用全部精兵攻城,樊大人根据军情率兵坚守杨玄感无法攻克城池。

听说最近樊大人更是染上了风寒了。

但是达官子弟应募从军的人,听到裴弘策被处死,都不敢进城。

韩擒虎将军的儿子韩世、观王杨雄的儿子杨恭道、虞世基的儿子虞柔、来护儿的儿子来渊、裴蕴的儿子裴爽、大理卿郑善果的儿子郑俨、周罗的儿子周仲等四十余人都归降了杨玄感,杨玄感将亲信要任的职位都授予了他们。

东都岌岌可危。

穆羽擦了擦眼泪之后慢声慢气地讲道。

杨义臣用手碰了碰萧守仁。

萧守仁当作没看见,他知道杨义臣的意思,杨义臣不相信穆羽!穆羽的话很真,可是有些地方却是说不通的,既然穆羽说他是在裴弘策出战的时候被冲散的,那么裴弘策回城之后被斩以及被斩之后的事情他又是怎么知道的呢?那时候他被反贼抓了啊,刚跑出来的啊。

穆羽的话不得不让人怀疑。

穆羽,你还没有冷静下来,先下去安静安静。

萧守仁对穆羽说道。

穆羽的手腕一抖,他听出来了,萧守仁这时候唤的是他的名字,不再是小羽了,萧守仁听出来穆羽话里的不尽不详之处了。

苦笑了一下。

萧大哥,小羽说的都是真的,有些事情小羽不方便说,以后你会知道的,相信小羽。

看着穆羽那双真诚的眼睛,萧守仁相信了。

萧守仁点了点头,嗯,萧大哥相信你,你先下去吧,好好休息。

你相信他?杨义臣看着穆羽已经下去了,在萧守仁的身边问道。

萧守仁点了点头。

虽然没说什么,但是表达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入夜后萧守仁进了穆羽的帐篷。

良久之后萧守仁终于出来了,脸上的震惊之色持续了很久,不知道穆羽跟他讲了什么,让他这么震惊。

出了穆羽的帐篷之后萧守仁又进了杨义臣的帐篷。

俩人有商量了一些事情。

杨太仆,不知道其余三路大军如何了?萧守仁问杨义臣。

杨义臣摇了摇头。

虎牢关是指望不上了,只有咱们取得优势的时候他们才能帮得上大忙,他们关键在一个守字上面,至于那王世充,估计还在观望,薛万均已经和杨玄感的大军接触了,正面交锋吧现在正。

杨义臣一一说道。

萧守仁皱了皱眉头。

杨太仆,你说有没有可能五路大军呢?杨义臣吃惊地看着萧守仁,不在的这话是什么意思。

守仁,此话怎讲?虎牢关一路,薛大哥一路,王世充一路,我们一路,再加上东都一路!萧守仁笑着说道。

萧守仁和薛万均是认识的,毕竟,他以前是在薛世雄的手下。

萧守仁这番话给了杨义臣很大的冲击,他怎么也没想到萧守仁竟然是这么想的,难怪白天的时候皱着眉头呢,原来是在想这个事情!好小子!老夫怎么就没有想到呢,可是那东都会出兵吗?已经吃了那么多的败仗,就怕他们已经怕了,樊子盖都病了,那东都现在是越王做主,他还是个没经过世事的大孩子罢了。

杨义臣叹了口气说道。

萧守仁也是皱起了眉头,这确实是个问题。

有了!萧守仁突然大声说道,差点跳起来。

咱们过去!杨义臣被萧守仁这样子天马行空的想法给震住了,怎么他的脑子里面会有这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呢?可是,洛阳被围了,咱们怎么过去?杨义臣皱着眉头问道。

萧守仁笑了笑。

咱绕过去,去襄阳!杨义臣听到这话之后笑了。

好小子,襄阳是个好地方啊,只要把襄阳从反贼手里抢回来,那么就可以和洛阳形成犄角之势了,可以照应了,以后慢慢抢回别的地方也要容易多了。

杨义臣笑着说道。

其实白天的时候杨义臣是想要萧守仁先打下荥阳的,毕竟,那荥阳的两边可是有着回洛和洛口两座大粮仓的!行,老夫这就给陛下修书一封。

杨义臣高兴地说道。

次日,天没亮,两万大军全部向襄阳方向去了。

窦仲是义阳郡地郡守,离襄阳郡并不远,一水之隔而已。

过了汉水,就是襄阳。

平日窦仲都是优哉游哉的过日子,可是最近的日子,反贼横行,很让他心烦。

可这并不阻碍他继续卖官捞钱。

义阳郡天高皇帝远,如今圣上又去了辽东,依照窦仲的想法,在天下彻底乱了之前捞上足足的一笔,然后谋求更大的好处,这些天他们已经找到了他们找寻已久的那个人!现在周边的反贼不多还守得住义阳,多的反贼都去洛阳那边了,因为那边更富庶!可若是照眼下地速度发展下去,义阳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破,对他来说,过一天算一天就好。

眼下他就在等一个人,他在等穆羽!本以为穆羽走了之后便不会回来了,没想到穆羽又回来了!窦仲心中大喜,因为穆羽便是他一直在等的那个人!穆羽说有人想花黄金十两要买个校尉当当,他现在就等着那人送上门来。

穆羽带着那个年轻人到来地时候,窦仲眼睛跳了跳,因为那人双眉如刀,神色从容,根本不像是觊觎一个校尉的人。

懒得多想,窦仲懒洋洋的问,金子带来了没有?年轻人微笑起来,露出洁白地牙齿,轻声道:窦太守,金子没有带来,我其实是想向你借点东西。

窦仲勃然大怒,霍然站起,看向穆羽道:这是?见到穆羽不语,窦仲心中凛然,扭头望向年轻人,眼中突然露出怪异之色,颤声道:你要借什么?年轻人笑起来,我想要借兵一用。

年轻人虽看起来乳臭未干,可沉稳老练的态度却比窦仲强盛太多。

他说出借兵一用的时候,好像不过是向窦仲借点粮食馒头,自然而然。

窦仲金子没有收到,本是狂怒,可见到年轻人不慌不忙,看起来像是个高手的样子,在联想到本已逃跑的穆羽此刻转还回来了,难道和这人有关?你借兵做什么?当然想去做点事情,不过现在却是天机,不可泄露。

年轻人笑了起来。

窦仲看了看穆羽,穆羽并不躲避。

这是我大哥萧守仁,现在已经是右骁卫大将军了,窦太守,算了吧。

穆羽对窦仲说道。

窦仲大吃一惊,他怎么没有想到站在自己面前的年轻人竟然是右骁卫大将军!这萧守仁他也隐约有闻,两年来飙升之快,大隋未有,现在萧守仁已经到这来了,难道穆羽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跟他讲了?如果讲了的话那么自己真的是没有活路了!反正都是死,既然如此,还不如赌一把!窦仲扯着嗓子道:来人,快来人,有刺客!声音凄厉,在郡守府传出好远。

蹬蹬脚步声响起,十数名兵卫冲了进来,纷纷道:大人,怎么了。

窦仲见到都是自己的亲卫,不由心中稍定,伸手一指,快将这两人拿下。

众兵士都是面面相觑,窦大人,这是少主……少主那又又如何,他已经落草为寇了,他反了!犯上作乱,快快拿下。

窦仲不迭说道。

听到这些人喊穆羽少主,萧守仁的眼角动都没有动过一下,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他才和穆羽两个人进来了,这件事情不能让太多人知道。

众兵士无奈,纷纷围上去,用刀逼住了二人,有一人立功心切。

急声喝道:少主。

大人待你不薄,赶快束手就擒。

如果不然,啊……他一声惨叫传出,翻身向后倒去,双手捂住脸,满是鲜血地滚来滚去。

穆羽拔出了腰刀,一刀砍到了那兵士的脸上,鲜血崩放,让人惨不忍睹的寒心。

众兵士都是退了步,穆羽却是寒声道:窦仲身为郡守,朝廷命官,却是贪赃枉法,买卖官爵,搜刮百姓,天理不容。

如今天下大乱,苛捐杂税日重,百姓无以为生,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

大伙追随萧将军都有出路,要是不然,这人就是你们的下场。

他一口气说了这多,喘都不喘一下,显然是早有准备。

兵士惨叫连连,让人心惊。

凄厉声中,众人都是犹豫起来,对方虽是两人,可却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这些人虽是窦仲的亲卫,可家人也是义阳郡县左近,终日惶惶,不知道出路,眼下一半是被穆羽凶狠镇住,另外一半却是被他说的言辞打动。

窦仲连连跺足,少主,汉王殿下要知道你今日的所作所为,肯定会死不瞑目的!原来穆羽便是那汉王杨谅的幼子!窦仲是当年汉王的部下心腹!他这些年一直在为造反做准备!前些天得知了穆羽的身份之后便开始了动作!他霍然抢过把刀来,就要举步上前,号令众人一哄而上,把二人斩成肉酱,崩的一声响,紧接着凉风掠过,砰的一声响,窦仲止住了脚步,大汗淋漓,扭头望过去。

这不看不要紧啊,一看吓死人,窦仲当时就吓得直发抖了。

只见到身后的石墙上钉着一只弩箭,没入地只留下箭尾一截,窦仲顷刻间遍体生津。

他见到萧守仁只是抬抬手,弩箭就是掠过他身边插到墙上,这要是打在了身上,骨头都要射穿,如何不骇然?萧守仁又挥挥手,众人都是大叫惊骇,有的窜高,有的伏低,还有的滚了几滚,拿个桌子挡在身前,至于能不能挡住萧守仁霸道之极的弩箭,那是全然没有把握。

第三百五十二章 蒲山公智取金堤关(上)窦仲也不闪避,更不拿东西抵抗,见到萧守仁挥手,咕咚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翻身手脚齐用,有多远要爬多远。

*2100xs.com新世纪小说网众人慌乱一阵,萧守仁扯了个椅子坐下来,微笑道:我这个人其实最讲道理,喜欢以德服人,大伙不要惊慌。

众人举着桌子椅子挡在身前叫,你要讲什么道理?你们先把窦郡守请过来,怎么说人家也是郡守,在地上爬来爬去的简直有辱斯文。

萧守仁叹息道。

众人一哄而上,按胳膊按腿,已经把窦仲押了过来,窦仲厉声喝骂不已,众亲卫不闻不问,心道窦大人要钱虽然厉害,可眼下这萧守仁要命更是厉害。

两害相权取其轻。

自然要听从萧守仁的吩咐。

等到了萧守仁近前,望着萧守仁地笑容里带着寒冬腊月的冷意。

窦仲也终于软了下来,跪在地上哭腔道:萧将军,你是少主的朋友,我又从未想过与你为难,你可莫要杀我。

你要钱要粮,我给你筹备就好。

萧守仁笑了起来,用手拍拍他的肩头,窦大人不用慌张,我这人最喜欢以德服人。

从不勉强别人……窦仲心中暗骂,你奶奶个以德服人,你全家都在以德服人,你这如果也叫以德服人的话,老子可就是大大的清官,两袖清风,爱民如子了。

你小子杀人不眨眼。

就算夺命阎王都是难以形容,可眼下身为鱼肉,只能连连点头,萧将军说的不错。

窦大人弃暗投明,明白事理,实在是可喜可贺,快请上坐,来呀,上香茶。

萧守仁含笑的拉起窦仲,反客为主,让他坐在身边。

只是一只手若有意若无意地指着他的小腹。

窦仲也是有点身手,不过这几年都是享福,无法和萧守仁动手。

他见到萧守仁只是一抬头。

弩箭就射了出来,只觉得萧守仁指到哪里,哪里就是冒出了阵寒意,咳嗽声道:还不知萧将军有什么吩咐?二人方才还是刀剑相见,你死我活。

这会亲热地如同穿着一条裤子地铁哥们。

众亲卫都是面面相觑。

搞不懂这个年轻人又是什么将军,只是地上那位倒霉鬼还是不停的呻吟。

不免和眼下的和平共处大不和谐。

窦仲回头喝道:还不将这人拉出去。

转头望向萧守仁,变成笑脸,萧将军有何吩咐尽管来说,下官一定满足。

萧守仁点点头,满意道:眼下有两条路给你选,一条是你继续算计我兄弟,借着小羽的名义准备造反,以后也许有发达的一天,贵不可言。

窦仲慌忙摆手,萧将军说笑了,这条路下官万万不会走。

萧守仁笑道:你既然不走,那在场所有的人都看的清清楚楚,只能和我一路了。

若想反悔,就算我不追究,恐怕张将军和圣上也不容你。

窦仲暗自叫苦,只能强颜欢笑,下官心意已决,还请萧将军勿要怀疑。

那现在只剩下第二条路可走。

萧守仁不急不缓道。

还请萧将军指出明路。

窦仲赔笑道。

萧守仁环视众人,正色道:我听闻最近城父人朱粲作乱,危害淮河诸郡的百姓。

这朱粲听说以妇孺为军粮,为非作歹,无恶不作,实在人神共愤。

众人都是惊凛,窦仲皱眉道:听说这人自称楼罗王,号令手下十余万,义阳郡不占扼要,兵也不多,勉强自保,虽想和萧将军合力铲除这个朱粲,也只怕有心无力。

萧守仁淡然道:兵不在多而在精,窦大人不行,不见得我就不行。

他说的自高自大,窦仲却只能点头,萧将军说的极是,想当年萧将军以数千军士破了草原上有名的草上飞马贼,这朱粲威望远远不及那草上飞,若是萧将军出马,当然手到擒来。

他现在命悬萧守仁之手,只能顺着萧守仁说话,并非真心归附。

暗想等到出门后,或纠集兵士,或卷铺盖逃命。

不过这朱粲狡猾非常,想抓住他并非容易地事情。

萧守仁皱眉道:我想除去这一害,可又不得其便。

他本来在淮南附近作乱,但是被张将军击溃,如今顺着淮河流窜,如今已经到了襄阳一带。

根据我的消息,他正在攻打襄阳,是以这才请窦大人出兵前往襄阳,剿灭反贼,还天下百姓一个安宁!萧守仁说地大义凛然。

窦仲暗自皱眉,搞不懂萧守仁的用意。

如今天下大乱,民不聊生,杨广又弃了东都去了辽东,隐隐号令不行,诸郡县各自为政。

至于朱粲到底是否到了襄阳,他也并不知情,陡然间心中一凛,暗想义阳郡虽小,可和襄阳一水之隔。

襄阳城实乃重镇,扼南通北,难道萧守仁准备明里剿匪,暗取襄阳?虽是想到这点,却是不敢说出,窦仲缓缓起身,既然萧将军有令。

下官当是遵从。

不过在义阳郡调兵一事,还要下官亲自出马。

萧守仁也跟着站起来,拍着他的肩头,含笑道:我陪窦大人一程。

他跟随窦仲出了郡守府,众兵卫跟随,才到门口,见到窦仲手下众校尉都是赶到了门前,窦仲心中一喜,不动声色,心道萧守仁就算武功高强。

只要自己逃脱他的束缚,这些手下当能抵挡一阵,才想着怎么报警,众校尉已经躬身施礼道:萧将军!窦仲一颗心凉了半截,几乎以为自己是在发梦。

少主背叛他也就算了,谁都难免会被人背叛,可眼下这些校尉都是对萧守仁毕恭毕敬,这怎么可能?这些人入了魔一样,窦仲心口滴血,却还是要挤出笑容。

一时间茫然。

萧守仁却是指着一个身材敦厚的老人道:窦大人,可曾认识我朝杨义臣杨太仆?那老人向窦仲笑笑。

窦仲木然道:这位将军难道就是杨太仆?对呀,窦大人真地聪明。

一说就中。

萧守仁笑起来。

我还有事,先让太仆大人保护你吧,以后会有好手跟在你身边保卫窦大人地安全。

窦仲咧嘴一笑,跟哭一样,多谢萧将军关爱。

萧守仁重重的拍着窦仲的肩头,含笑道:不用客气,我向来以德服人嘛。

窦仲在杨义臣的保护下前去调兵征兵,义阳郡并不算大,又非地理扼要,仓促之间也是征不了多少兵士,萧守仁却是并不着急,径直回转到了城中的一个大宅,如同回到自家一样。

没过多久,杨义臣也回来了。

萧守仁和杨义臣都是随机应变,知晓变通之人。

他们有了目标,并非一条道走到黑,往往喜欢在达到目标的过程中采用更为适用的方法。

萧守仁突然间明白了门阀的可怕之处,因为在中原各地,除非你的生死弟兄,在你身边的兵士手下说不准就是哪个世家门阀的子弟,也说不准或因为门阀的利益,或因为门阀的感情而背叛你。

窦仲就是个很好的例子,他买官卖官,但是手下的校尉多数都是门阀世家子弟,和大门阀或多或少都有瓜葛。

有些人求安宁,可求不得安宁的时候,物极必反,就会想到了造反。

短短的数日,窦仲还是做梦数钱,聚财敛色之际,却不知道义阳郡早就被萧守仁架空。

不过萧守仁看似举重若轻的控制了窦仲,却是和门阀暗中相助大有瓜葛。

今日萧守仁去见窦仲,控制住窦仲,就是他们计划中最为关键的一步!窦仲这个人没什么骨气。

萧守仁沉吟道。

杨义臣笑了起来。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窦仲多年搜刮,手上钱财实在不少。

有钱了,自然舍不得轻易就死。

萧守仁微笑道:他若是硬汉,我们地计划还是会改变。

太仆你控制他调兵,又完全控制了他的家业。

他就算不愿意,我只怕也是不得其便。

萧将军做事倒是不动声色,眼下义阳郡因为穆羽之功,又因为窦仲此人生性凉薄,贪财好色,无论百姓或者兵士都对他早有不满。

现在大部分人都是跃跃欲试,他独木难撑。

既然此人不是好人,为什么不索性杀了他?穆羽一旁问道。

杨义臣沉吟道:首先一点我们地目标是襄阳城,而非义阳郡。

襄阳扼南通北,实乃南下北上的交通要道,无论在隋军,乱匪和百姓心目中都有着极为重要的分量,若是被我们占据,影响力之大不言而喻,这场仗务求一鼓而克,我等自然声望大震,萧将军的威望也会到了一个新的高点。

到时候进入洛阳也把握大一点。

再可想而知。

周围郡县多会响从。

其实据我观察,现在时机已是成熟,动手正好。

我们在义阳暗中行事,不过是为取襄阳做准备,万万不要打草惊蛇为好。

杨义臣又继续说道,至于不径直杀窦仲,只是控制他,原因也有一些。

首先一点还是不想打草惊蛇,其次却是窦仲本是襄阳郡守窦轶的弟弟,你曾说过,那窦轶也是你父亲的老部下,也是在商议造反的人员中一人,以窦仲来取襄阳,定有出乎不易的效果。

穆羽恍然,原来你们早就算计好了一切,可是要想让窦仲去骗窦轶,然后出乎不易杀了窦轶,占领襄阳?萧守仁笑道:太仆本来就是这个方法,不过这种方式只怕百姓不服,据我所知,窦轶本来在襄阳颇有威信,我们冒然斩了他,只怕遗患无穷。

那怎么办?穆羽皱眉道。

我在等朱粲来帮我。

萧守仁微笑道。

穆羽大奇道:我听说这人凶残无比,何况与你素不相识,怎么会帮你?他说到这里。

脸色多少有些愤怒,因为根据她所知,朱粲这人绝非凶残无比四个字来形容。

这人生性好杀,禽兽不如,不储军粮,向来让兵士径直去吃俘虏的百姓,可算是人神共愤。

可一想到吃人肉他就恶心,怎么也是说不出口。

萧守仁微笑道:素不相识也能相帮的,我听闻朱粲也要图谋襄阳,我也要打,大伙不谋而合。

大可利用。

穆羽醒悟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萧守仁杨义臣相顾一笑,默契于心,穆羽又问,那我们还在等什么?萧守仁微笑道:等机会,等朱粲抢先发难,反正我们已经等了这么久。

不差于一时!先生在等什么?等机会,我们已经等了这么久,就在于这一时。

山巅之上,一人凭岩而立,凝望远方金堤关。

金提关地处黄河,永济渠交汇之处,水陆畅通,亦是交通要道,此处向来都是重兵把守,亦是由北前往荥阳郡的通道。

荥阳若破。

西进过虎牢,偃师两大要塞,就是大隋东都。

山巅那人远望金堤关,带有沉思之意。

他眸子黑白分明,额锐角方,双手环袖,任凭山风吹拂,屹然不动。

身躯虽不魁梧,却似蕴含着惊人地力量。

李密等这个机会的确等了很久。

他身后立着两人,一是王伯当。

一是房玄藻,这两人都是极为信服尊敬的望着眼前的李密,他们这辈子也是李密地影子,不离不弃。

方才问话之人却是王伯当,他对李密始终是毕恭毕敬。

他不信这世上有鬼。

却信这世上有神,而李密就是他心中之神。

眼下我等实力不济,黎阳那边并没有分给我们多少人,冒然去取金堤关只怕力有不敌。

房玄藻沉吟道:我知道先生已经忍耐很久,凡成非凡之业,必能忍人之不能忍。

既然如此,我们再等待一段时间又有何妨?李密笑起来,现在我等实力虽是不济,黎阳士气又是低落,可正是我等树立威望之际。

杨公手下有许多人不服我等,若能一举攻破金堤关,直取荥阳仓储,定能树我等在黎阳军中的威信,夺了荥阳之后那两座粮仓也就手到擒来了,到时候广积粮,高筑墙,图谋东都大业可成。

王伯当跃跃欲试,显然李密说什么他都是坚信不疑。

房玄藻却是有些皱眉,先生,我虽知你有大能,可金堤关大隋重中之重,守备森然,如今由荥阳太守杨庆把守,不知先生有何妙策取之?李密淡淡道:杨庆此人贪功好财,若是我等佯攻,他知道黎阳新败,实力远逊当初,必定出城征伐。

我等趁城防虚弱之时,带好手拼死之人入城,趁机杀了副将立威,金堤关可取。

就这么简单?房玄藻难以置信道。

李密笑道:你们实在对隋兵过于敬畏,才觉得金堤关难取。

其实在我看来,金堤关久安之下,早就疏于防范,我们正可趁虚而入。

先生可率死士进城,可杨庆就算自高自大,城中兵士亦不会倾巢而出,就算先生武功盖世,独力之下也怕捉襟见肘。

房玄藻又道。

李密身边地亲信只有王伯当。

房玄藻二人,他们也是在黎阳叛军之中唯一知道李密身怀绝世武功之人。

其余黎阳叛军都是以为李密不过是一介书生,除了王伯当,房玄藻知道底细外,所有人都对李密疏于防范,只因为觉得他少了造反最基本的本钱。

乱世之中,有头脑更多只能做个谋臣。

天下毕竟还是要靠马上打出来!玄藻,我们孤军深入的确有些冒险,可眼下却要看你的本事。

李密微笑道。

我的本事?房玄藻有些愕然,沉声道:玄藻为先生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可先生到底需要我做什么?据我所知,金堤关由杨庆亲自把守,副将有二。

一是房献伯,一为元善行,元善行和我们并无瓜葛,房献伯却和玄藻有点远亲关系。

房玄藻笑了起来,莫非先生准备让我施苏秦之口,去劝房献伯造反,做先生的内应?李密含笑道:玄藻所言正合我意,只是此行大为凶险,若是能行,金堤关唾手可得。

不知道……他欲言又止,房玄藻毫不犹豫道:好,先生有令,我即刻出行。

丝竹声声中,荥阳太守杨庆捋着花白地胡须,眯缝着眼睛望着歌舞,摸着身边美人地雪白大腿,却是无心思喝酒。

欣赏歌舞的不止杨庆。

还有他手下的偏将房献伯和元善行。

房献伯人在中年,脸色略微阴沉,元善行却是脸色发青,见到红袖飞舞,春光无限。

只顾色迷迷地望着跳舞的歌姬。

杨庆端起酒杯。

却又放下,长叹了一口气。

房献伯一旁问道:大人何事叹息?杨庆斜睨房献伯,缓缓摇头,没什么。

又摆手道:你们都退下吧。

歌姬舞姬退下,元善行回过神来,见到杨庆脸上的抑郁,微笑道:大人可是觉得这里地女人不合心意,末将这就再去为你找来?他才要起身,杨庆已经挥手不耐道:坐下,你整日想着的就是女人,难道不知道我们现在朝不保夕?第三百五十三章 蒲山公智取金堤关(下)二人也算是杨庆地心腹,杨庆却还是不肯吐露心中之意。

他现在虽是荥阳太守,官位不高不低,可也知道如今天下大乱,不知道这太守地位置还能坐上多久。

恭送杨广东征后,他也就一日#比一日忧心。

首先的一点就是反贼四起,到处动荡不堪,他随时都担心荥阳郡地安危,这才亲自镇守金堤关,提防河北山东群盗过来攻打,至于黎阳叛军方面,他倒是暂且放心,因为他和杨玄感有旧,杨玄感应该还是会顾忌一点的,即便是破城了,他也用不着担心,杨玄感肯定不会杀了他。

杨庆早年丧父,母亲姓郭,一直都在舅舅家族生活。

当初随隋武元帝杨忠,杨忠也就是隋文帝之父,众人从周文帝在关中起兵之时,在邺城兵败。

当初北齐高氏见杨姓就杀,杨庆为求活命,不敢说姓杨,自称姓郭,这才逃得一命。

这件事少有人知,杨庆却是一直怕泄露。

这种事情是个心病,日子过的越久越是难受,杨庆终日享乐,虽看起来不差,其中苦处却是不足向外人道,难免惶惶。

房献伯却是突然道:太守大人的忧心之事其实我也略知一杨庆心中微颤,你知道什么?房献伯笑道:如今中原群盗四起,圣上颇为忧心。

太守以圣上地忧心为忧,难免心事重重。

杨庆放下心事,点头道:献伯说的极是。

房献伯又道:现在大人是苦于镇守金堤关,守卫荥阳,所以不能和张将军。

杨太仆一样出兵剿匪,为圣上分忧……杨庆连连点头,心道这个房献伯还是不错。

远比元善行要强上很多。

这个元善行除了溜须拍马,为上司找女人外,好像也做不了别的事情。

若是在太平年代,这种人算是个人才,可现在乱世朝不保夕地,这种人只能说是累赘误事。

元善行见到杨庆连连点头,有些不满房献伯争宠,连声冷笑道:房偏将此言差矣,不闻裴将军亦是镇守虎牢。

如今封官进爵,贵不可言?房献伯微笑道:裴将军也是跟随张大人擒拿叛匪有功,这才能得到圣上的封赏。

元善行对这话不好反驳,一时间脸色更青。

心中郁闷,只觉得低了房献伯一头。

杨庆却是连连点头,叹口长气,可惜老夫命中……他话音未落,兵士却是急匆匆的赶到,启禀大人,金堤关外突然现出近千的反贼搦战。

杨庆愣住,急声问,是哪里地反贼?应是黎阳叛军地旗号,我看到大旗上有个杨字。

兵士回道。

房献伯神色微动。

不等说话,元善行已经大笑道:看起来老天也在帮助杨大人。

杨大人正愁不能和张将军般出门征讨匪盗,却没有想到他们自动送上门来。

他们和大人对敌,那是螳臂挡车,不自量力。

大人只要率领金堤关精兵出战,当可一战击溃这些不自量力之辈。

到时候张将军回转荥阳,知道杨大人宝刀不老。

定会委以重任。

可若是避而不战的话,我只怕今日之事传到了张将军的耳朵中,会觉得杨大人对大隋并不尽心尽力。

孰种做法为妥,我想大人自有分辨。

杨庆方才还是叹息命不好,听到这里也是不由意动。

房献伯斜睨着元善行道:大人。

我倒觉得不可轻易出战。

杨庆和元善行都是微愕。

齐声问,为什么?房献伯沉声道:只怕这是敌军的诱兵之计。

元善行心道这小子不是出主意,只是为了反对而反对,慌忙道:我记得方才房偏将还说没有机会,现在机会送上门来反倒瞻前顾后,如此怎能成事?他们就算诱敌之计又能如何,有杨大人精兵在握,威猛无敌,就算是诱敌还不是趁势将贼寇杀的片甲不留?杨庆轻捋胡须,甚为满意,心道定要去活动下筋骨,不然让别人以为廉颇老矣,尚能饭否!善行说地不错,老夫这就亲自出马,看看黎阳地匪盗到底有何能力叫嚣,献伯,善行,跟老夫出马。

他们若是趁机攻城呢?房献伯问。

杨庆心中微凛,献伯说的也是道理。

元善行急了,杨大人但请出兵无妨,善行愿意把守关口,这里城高墙厚,黎阳乌合之众如何能够攻打进来?杨庆犹豫片刻,暗想把金堤关交给元善行还是不算放心,房献伯为人沉稳,可当大任那就献伯和善行留下守城,看老夫出马,将他们杀地片甲不留。

元善行大声道:如此也好,我等上城为大人击鼓助威。

杨庆老夫聊发少年狂,被元善行鼓动下,心想黎阳叛军装备奇差,战斗力不足,的确不足为惧,点起了三千兵马,开城门放下吊桥冲出去,令兵士列方阵而行,兵甲铿锵,寒光耀眼,杨庆马上一时间意气风发。

城外也有近千的反贼,本来都是谩骂席地而坐,有几个还在解下裤子朝着金堤关的方向小便,一时间夏日炎炎,黄龙飞舞,也是壮观。

听到城中几声鼓响,城中冲出数千兵士,慌忙提裤子就走。

黎阳叛军为首之人却是一名不知名的小将,马上持槊,极力的想要约束住众人,却是哪里约束地住。

他是黎阳叛军唯一肯带兵出来诱敌之人,其余黎阳叛军只是远远的去看热闹。

李密本让不知名的小将诈败,诱敌出城即可,可这些反贼碰到正规地隋军,还是心中畏惧,不等接触就已经溃败,实在不用诈,已经败地像模像样。

杨庆一见之下,不由哈哈大笑,命兵士催马去赶,一时间满山遍野,厮杀震天,黎阳军完全不堪一击,被杀的丢盔卸甲,哭爹喊妈,都后悔和不知名的小将出来自讨苦吃。

杨庆杀地心情舒畅,本待收兵,可不知名的小将又是策马在前方叫,厉声道:老匹夫,不知名的小将在此,你若是英雄,和我单独大战三百回合。

杨庆冷笑道:小将,你若是英雄,就不要再逃。

他催马去追,不知名的小将转身又跑,过了十数里,杨庆略感疲惫,也怕黎阳军埋伏,喝令回转城中。

众兵将到了金堤关前,只见到城门紧闭,杨庆心有恼怒,大声喝道:开城门。

城中一通鼓响,无数旗帜树在墙头,杨庆见到,差点从马上跌了下来,城门楼旗帜赫然换成了黎阳的旗帜,城门楼现出一人,额锐角方,双眸带有淡淡的讥诮,扬声道:杨大人才回来吗,我李密可是恭候多时了!荥阳就快要丢了。

杨庆带兵出击黎阳众,本来一战功成,兴高采烈,哪里想到转瞬的功夫就让人夺了城池。

杨庆意犹不信,狠狠的掐了大腿下,只以为是发梦,可腿上的疼痛让他意识到,这不是梦,这是个残酷的现实!但李密如何取城,杨庆还是心中茫然。

他当然认识李密,朝中其实少有不识李密之人。

这小子素有反骨,先为皇上身边的亲卫,却被皇帝罢黜。

杨庆当做梦也没有想到,二人再次见面的时候,李密到了墙头,他却站在墙下仰视之。

元善行呢,让他滚出来见我。

杨庆城下高声喝骂道。

他陡然想明白了很多事情,李密绝对无能单身取得金堤关,肯定有人做内应。

而有实力控制城门楼的人也就元善行和房献伯二人。

怪不得元善行一力的劝自己出城,想必是有反意,自己不听房献伯之言,终酿如今的大错。

杨庆怒目圆睁。

心中却是悔恨,暗想不听忠臣之言。

终究落得这般田地,房献伯忠心一片,这刻只怕已经被元善行暗算了。

城头呼地一声,一个圆滚滚的东西落下来,砸在地上,砰地一声大响,尘土四溅。

杨庆勒马倒退了几步,低头望去过,眼前发黑,那东西赫然是个血淋淋头颅。

虽是被摔的血肉模糊,可依稀能分辨出元善行的样子。

死的居然是元善行?杨将军让元善行滚出来见你,我已替你做到,不知道还有什么吩咐?李密倒是不急不慌。

杨庆颤声道:难道是献伯反的我?李密,你让房献伯出来和我一见。

本来以为李密还会丢出个脑袋,没有想到房献伯缓缓的现出墙头,城门楼上施礼道:杨大人。

不知要卑职到此有何吩咐?杨庆怒火上涌,破口大骂道:房献伯,我待你不薄,居然是你反我?房献伯还是毕恭毕敬,杨大人是待我不薄,可如今昏君无道,搞的民不聊生,杨大人或想和昏君一块送命,末将却是不想。

杨柱国实乃天下的真命天子。

万众归心,末将也不过是顺应民意而已。

杨大人,常言说的好,识时务者为俊杰,杨柱国素来爱才,杨大人若是弃暗投明,杨柱国定然既往不咎,还会委以重任,何去何从,还请杨大人三思。

我三思你十八代的祖宗。

杨庆破口大骂。

无奈他带骑兵而出,面对高墙亦是无可奈何,房献伯,你大逆不道,犯上作乱。

已经是灭门地死罪。

你若是幡然醒悟。

擒下反贼李密,我记你大功一件。

所有发生的事情一笔勾销,如若不然,如若不然……他连说了两个如若不然,也想不出如何惩治房献伯,人家反都反了,还有什么不然?李密却是笑了起来,听闻杨将军说什么三思十八代的祖宗,我倒是想起了一件旧事,那就是杨将军的祖宗好像姓郭?他说到这里,只是微笑,旁人不明所以,杨庆却是心头狂震,暗叫糟糕,这李密怎么知道他畏死一事?这事要是传出去,无论是否将金堤关夺回来,杨庆知道,以杨广的猜忌,说不准什么时候会砍了他的脑袋。

见到李密再不言语,杨庆手中长枪一指,高声喝道:李密,你莫要得意,今日你取了金堤关,我只怕你守不住几日,我们走。

他倒是说走就走,带着数千兵士离开金堤关,向荥阳郡的方向行去。

城高墙厚,眼下绝非杨庆带骑兵能够打地下来,再说众人出兵,只想着回转城中休息,如今饥肠辘辘,疲惫不堪,现在撤走,还能保全性命,若是再迟些,溃散的黎阳叛军一拥而上,在加上城中兵士里应外合,说不准会全军覆没。

杨庆想明白这点后,立即带兵撤走,只想在荥阳诸县召集人马,重振旗鼓过来夺回金堤关将功补过。

历来反贼虽是猖獗,可像李密这种占领要塞素来不能长久,因为朝廷对此素来重视,会以大兵进攻,反贼毕竟是反贼,就算占据也只是掠夺,而不敢持久,这也是杨庆决定撤走的缘故。

可杨庆一想到李密说他本姓郭,如芒在背,惶惶不安。

城上见到杨庆远走,饶是房玄藻沉稳非常,也是喜形于色,李密却还是神色从容,微笑望着房献伯道:献伯此次夺关,居功甚伟,李密替天下百姓谢过献伯。

李密长身一揖,房献伯慌忙还礼道:蒲山公言重,献伯只做些本分的事情。

三人都是大笑,李密微笑道:金堤关初定,这安抚城中兵士一事,还请献伯操劳。

职责所在,义不容辞。

房献伯话音才落,远方已经闹哄哄的来了一群人,杂乱无章,不知名的小将一马当先的冲到最前,向墙头高喝道:李大人,可曾得手了?李密让人开城放下吊桥。

让不知名的小将等人进城。

快步走下城门楼,握住不知名的小将的手道:安业不愧为黎阳第一勇将。

有勇有谋,此次诱敌取得全胜,大功一件。

徐安业咧嘴一笑,败逃我可是轻车熟路,可以败取胜却是平生第一次,我总算见识了蒲山公地手段,徐安业心悦诚服。

蒲山公是李密祖上的封号。

李密举重若轻的取了金堤关,实在因他对敌对己都是了解颇深地缘故,听到徐安业夸赞,却并不居功。

轻声道:还请安业约束下手下,我们只取官府地辎重粮草,开仓放粮,至于百姓,切勿骚扰。

徐安业所带的反贼进入了金堤关,都是闹哄哄的双眼发亮,就要去大肆抢劫。

徐安业点头,不错,这才是做大事所为,只知道掠夺,不过还是反贼罢了。

在房献伯的带领下,徐安业带手下去官衙取粮取财。

无数反贼四处围困住襄阳城,襄阳城,已经成为了孤城一座!明亮地河面,青青地山边。

开阔的平原处到处都是反贼地行踪,虽是章法全无,可如蚁般的密布也叫人心寒。

襄阳城地处汉水中部南岸,依水靠山,易守难攻,大部分反贼都是集中在靠山平原处拼死攻打,前仆后继。

阳光照耀下。

旗帜鲜明,甲胄闪亮,所有人的心中却是乌云笼罩。

城楼上,大隋兵士神色严峻的盯着城门下攻来的反贼,心中也升起惶惶之感,这些年大隋虽然反贼四起,可一直都是小打小闹,无非是反贼去掠夺周边郡县,官兵攻打,一哄而散。

从本质上。

在这之前的反贼,无论从实力还是目的上,都是不成气候。

像今日一样,反贼重兵攻打襄阳城,还是前所未有。

反贼是越剿越多,杨广最近几年的挥霍,更是将更多忠臣义士地期待挥霍个精光,从他再次东征的那一刻,很多人都已经绝望。

所有的蓄积不满在那一刻爆发,看重襄阳城地理扼要的绝非杨义臣一人。

楼罗王朱粲就是其中的一个。

朱粲已经带兵攻打了襄阳城足足的三天,这三天里,反贼死伤无数,可却还是和飞蛾扑火般前仆后继,这已经让隋兵越来越心惊。

朱粲在淮南郡聚众起事,声势浩大,可和昙花一现般,被张须陀一击即溃。

他有自知之明,知道和张须陀不可力敌,索性沿着淮水向上游发展,打算离张须陀越远越好。

朱粲率部一路上烧杀掠夺,无恶不作,很快就是瞄准了襄阳。

这里土地肥沃,衣食富足,城高墙固,若能攻克,那就是一座金山。

这里离张须陀太远,张须陀一直在河南左近剿匪,顾不及这里。

楼罗王下令,攻克襄阳,屠城三日,先入城者,可随意掠夺襄阳城珠宝和女人!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众反贼听令,飞蛾般前仆后继,不停地攻打。

护城河早就被尸体填满,就算是襄阳城下,尸骨也是堆起很高,有些人索性踩着尸体,架着云梯,或用自制的绳索攀登,被城上的乱箭射下来,很快的加入那些尸骨的行列。

护城河水流地都是凝紫地血水,阳光照耀下,翻着让人作呕地气味。

天气炎热,尸体很快地腐烂不堪,蚊蚁苍蝇嗡嗡飞舞,整个襄阳城下升起一种诡异的气味和颜色。

就算是攻城的反贼眼中,也是被映照了凄迷的红色。

第三百五十四章 吃人王朱粲毙命(上)城头上的兵士望着城下的反贼有如野兽般冲来,射箭都有些发软,可听到反贼的口号,屠城三日,鸡犬不留,却只能硬抗,远方不停的有反贼向襄阳城挺进,衣衫褴褛,赤手空拳,却也来奋力的向城墙上攀登。

城头突然鼓声大作,城门楼兵士林立,倒下了无数滚油,墙下地反贼躲避不及,被烫的惨叫连连。

城头兵士却是燃着了火把丢下去,城墙下转瞬变成火海。

反贼暂时停止了进攻,纷纷后退,只见到火海中的反贼浑身上下冒烟惨叫,奋力嘶叫,走了几步,颓然倒地,渐渐被烧成焦炭。

滚油沸沸,无论活的死地人被沾上,转瞬都是浓烟滚滚。

烈焰炎炎,一股黑烟蒸腾而上。

直冲天空,遮掩烈日。

征战双方都是沉寂了片刻,攻城地再猛,也是不能扑到火中去,对垒地双方凝视着火焰中的魅影,倾听着地狱中传来地惨叫,眼中却是没有任何怜悯之意,因为他们都知道,下一个如此哀嚎的很可能是自己,在战场。

没有任何怜悯可言。

远方平原开阔地旗帜招展,一人双眉和胡子般粗壮,一张嘴奇大,看起来可以裂到后脑勺去,正远远的高台上坐着,饶有兴趣的观看着手下攻打襄阳城,嘴角带着残忍的笑。

有几个反贼上前低声说着什么,那人大喜,手一挥,反贼已经押着一群啼哭的妇孺翁婆向襄阳城的方向行去。

一些妇孺见到前方的烈火,知道反贼地意图,惊骇的后退闪避,却被身后押着的反贼转瞬用枪戮死。

远山上,穆羽恨恨的问,萧守仁伏在山腰望着。

眼中也是露出了无奈。

萧大哥,这个朱粲简直不是人,我们绝对不能听之任之!穆羽又道。

萧守仁还是不答,却只是望着身旁的杨义臣。

萧大哥,你倒是说句话呀。

穆羽推了一把萧守仁,气愤道。

萧守仁终于说道:听太仆的,我已经说过,这次打仗,全听太仆指挥。

穆羽望向了杨义臣,皱着眉头道:杨太仆,你来此一天,看到这些老幼妇孺赴死,难道就眼睁睁的看?说实话,我对你是失望透顶!杨义臣也不回头。

只是望着前方。

紧抿着双唇,这时襄阳城下火焰渐渐熄灭。

反贼驱赶着老幼妇孺到了城下,城头上地守军都是停止了放箭。

毕竟在此守城的兵士也是周边郡县的子弟,这些妇孺无不例外的都是从周边抓来,里面很可能有他们的亲人。

一个兵士突然放声叫道:娘,是你吗……城下一个老妇人颤抖个不停,孩儿……城上守兵突然发狂的向城门楼下冲过去,大呼道:他们不能杀了我娘,你们快去开城门,让我娘进来,啊……凄厉的喊声戛然而止,再没有兵士的呼喊,再没有撕心裂肺的思念,城门楼上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乱军心者,杀无赦!谁都知道,方才地兵士已被镇守襄阳城的窦轶郡守给斩了。

老妇人大哭道:我的儿呀……她说完话后,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翻身去抓押着她的反贼,想要去咬。

反贼惊诧,长矛却是毫不犹豫戳过去,老妇人被一枪刺穿,软软的倒在地上,死的时候怒视反贼,并不闭眼。

反贼只是冷笑,冷声道:你们莫要反,这就是下场。

被反贼押着的百姓见到老妇反抗,本来都是蠢蠢欲动,见到老妇软到,却又都是安定下来。

毕竟反贼的利刃绝非他们的血肉之躯能够抵抗,有地时候,能活一刻算是一刻!城墙上城墙下一样的冷酷无情,以生命为草芥,那个大嘴之人不知道何时,已经策马到了城下,大笑道:窦轶,你果真好手段。

城头上现出一身穿甲胄之人,面色红润,双眉紧锁,朱粲,你食人肉,逼妇孺,攻打襄阳城,涂炭生灵,做此畜生不如的事情,难道不怕老天报应吗?朱粲放声狂笑起来,堂堂的襄阳郡守竟然和我说什么报应之事,看来也是对我无可奈何,实在滑稽可笑。

可老子就是天,不怕报应,我食人杀人,你又何尝不是如此,方才你为了达到目的,不也是斩了忠心地兵士,大大地孝子?都是杀人,你和我有什么区别?窦轶脸色阴沉,冷冷道:和你这畜生再说一句,都是污了我的嘴巴。

朱粲却是开怀大笑,甚为得意,窦轶,你能杀了你手上地兵士,我看你还能杀多少百姓,你记得,你若是不开城,这些百姓不是死在我手,而是死在你的手上。

他一挥手,反贼押着更多的百姓到了城下,朱粲大喝道:先入城者重赏,珠宝女人任取,攻城!窦轶,你不是自称仁义,今日这些百姓是死是活,都是在你这仁义郡守的一念之间。

他话一说完,反贼再次蜂拥而上的攻城,只是这次却是夹杂着数百百姓在城下。

窦轶面露痛苦之意,见到反贼越爬越高,终于还是挥手道:放箭!。

声音里面满是无奈和悲痛,从这也看得出来窦轶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是需要多大的勇气,其内心思想斗争之激烈可见一番。

反贼官兵怎么死他还能看下去,可见到这多无辜妇孺送死,他热血上涌,只想冲过去杀了楼罗王,穆羽这些年也是农家长大的,对于这种残忍实在感同身受。

一只手按在穆羽的肩头,很轻,可在穆羽心中却是很重。

穆羽望着萧守仁的手,颤声道:萧大哥……忍不住也要忍。

杨义臣终于说话,扭过头来,长吸一口气,穆羽,如今朱粲早让百姓深恶痛绝,跟着他的都是亡命之徒。

窦轶素来自称仁义,可这仗下来,杀戮百姓不少,只怕也是人心尽失,这场仗打下来,若是逐了朱粲,对萧将军来说,正是树立威望的大好时机。

到时候萧将军取代窦轶,这些百姓当会响从,他们自然也就不会把你推出来造反了。

你不要总和我说这些大道理,我听不进。

就为了这威望,难道就让这些人无辜去送死吗?穆羽闷声道:如果是这样的威望,我宁可不要。

杨义臣淡淡道:你要不要,这些都是机会,只是看谁能够抓住。

你现在不满又能如何,难道还能去杀了朱粲,莫说你不行,就算萧将军都不见得可以。

可就算孤身刺杀了朱粲又能如何,杀了个朱粲,还有李粲,周粲,杀一人不过救一人,夺天下才能救天下!穆羽皱眉道:可你手上还有士兵,还在按兵不动,于心何忍?杨义臣沉声道:这些人是命,我们的兵士难道不是命?我现在是此次行军主帅,当求一击得手,将兵士的损伤减到最少,盲目出手,绝非杨义臣所为,萧将军若是不喜,大可让别人带军,我绝不反对。

萧守仁轻轻拍拍杨义臣的肩头,杨太仆,我信得着你,只是希望早日杀了朱粲。

杨义臣觉得肩头的分量,沉声道:放心吧!清晨,阳光未升,天空有那么一刻的黑暗。

地上的大火却还是熊熊燃烧,四处一堆堆快燃到了尽头。

朱粲还是没有攻下襄阳城,他虽然攻城器械准备的不少,可襄阳城毕竟太过坚固,绝非他率众匪能够攻克,匪盗虽然贪财好利,可久攻不下,难免疲惫。

除了几个放哨的喽外,都是呼呼大睡,只等着第二日再行攻城。

守军亦是疲惫不堪,连日的征战,众人甲胄不敢离身,更多的都是拄着长枪蹲在墙角打盹。

有几个虽是盯着城下贼寇的动静,可双眼红丝,显是很久没有睡过好觉。

可保护城池百姓的责任落在他们的身上,端是不敢有一丝疲惫。

这些兵士的亲人或在襄阳城中,或在周围县乡,这几日被驱赶过来的百姓无数,有的已经死在城下,有的就算没死,这刻也是在朱粲等人的屠戮下,多半生不如死。

守城士兵有的双目红肿,却是伤心偷哭的缘故。

蓦然轻轻的脚步声响起来,一些兵士霍然惊醒,或持枪或拿刀,只是见到来到之人,都是放下了兵刃,低呼道:窦大人。

窦轶亦是满眼血丝,脸有黯然,见到有兵士要去招呼未醒的兵士,挥手止住,轻叹声,让他们先睡一会吧,已经连续征战这些日子,实在辛苦。

兵士肃手而立,不知郡守这时算是未睡还是才起,可无论如何,郡守和众人同甘共苦,总让兵士感动,几日前斩兵士那一幕也就淡了。

众兵士都知道窦轶斩兵士也是迫不得已,兵士不见得开了城门。

但是扰乱了军心,说不准谁会去开城,到时候贼兵一拥而入,那真的一发不可收拾。

有时候,杀人也是救人。

窦轶和兵士同甘共苦,在襄阳颇有仁义之名,可这大祸临头之时,仁义却是救不了命。

窦轶虽是穿着甲胄,却是一介文弱书生,他身边站着另外的一个人,亦是身骨单薄,有些惶恐。

守城的兄弟们,我窦轶心中有愧呀。

窦轶说到这里,两行泪水流下来。

众兵士诧异。

都是道:窦大人何出此言,窦大人带领我们固守襄阳,保家卫国,何来有愧之说。

窦轶长叹一声,老夫虽有兵在手,却是并无领兵能力,恨不能亲率你们驱逐盗贼。

愧对信任我的地方父老。

旁边身骨单薄之人劝道:窦大人,既然救援书信已经送去了东都,沿途诸县也有传达,想必援军不久就会来。

朱粲再是暴戾,围困一些时日也就去了。

众兵士都道:孔大人说的极是,窦大人莫要灰心,贼寇终究不能长久,有窦大人在,为襄阳百姓,我等当竭力抵抗。

窦轶转悲为喜。

向城头兵士长揖道:襄阳城若是守住,实乃众位将士功劳,窦轶代襄阳百姓谢过。

众兵士都是振奋了精神,窦轶上城门楼本来就想鼓舞众人士气,没想到所有兵士都是深明大义,虽是脸色欢欣鼓舞,却是暗自叹息。

携孔大人下了城门楼,并不着急回转郡守府,见四下无人,低声问道:邵安贤弟。

你说这襄阳城能否守住?他在城门楼为了襄阳百姓,当着众兵士的面当然不能气馁,可独自对着孔大人,难免说出苦闷。

孔邵安皱眉道:大人,救援书信已经送了出去。

我想越王殿下很快就会出兵吧。

若是张将军到来,朱粲如何抵得住?襄阳城粮草甚足。

坚持几个月都是不成问题,想必援兵定会到来吧。

再说这里距离义阳不远,大人地弟弟是那里的郡守,想必也能来援。

如此想来,襄阳城守住,定然能够解围。

窦轶微皱眉头,心道百无一用是书生,这孔邵安说的都是宽心之言,却都是废话。

自己和孔邵安都是书生,这时就看出无用之处。

天下大乱,烽火四起,饶是张须陀有三头六臂十条腿,又如何应付的过来?张须陀一直在河南山东剿匪,那里匪盗如麻都是忙不过来,等到想起襄阳城来,估计城池早就被破。

若是在以往,襄阳本是南北要道,大隋素来重视,和东都也近,快马飞报,定有精兵来援。

可眼下圣上还在辽东,那可是千里迢迢,都不知道送信的能否活着到了那里,至于沿途各郡,那多半是各自为政,都是守着自己地城池,如何会来援助。

至于弟弟窦仲,窦轶想到就头痛,心道弟弟向来贪生怕死,兄弟也不算和睦,更不会来救了。

圣上已经弃了天下的百姓。

窦轶突然长叹一声,涕泪横流。

孔邵安却是莫名其妙,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安慰。

窦轶说的已是大逆不道,可如今襄阳城朝不保夕,那也没有人来追究。

二人默然之际,突然闻到城门楼一阵骚动,窦轶心头狂震,低声道:莫非他们又来攻城?贼兵号令不严,一般都是白日攻城,晚上休战,似今日这早攻城倒也少见。

一城兵快步下来,见到窦轶道:窦大人……贼兵打来了吗?窦轶急声问。

城兵脸上露出狂喜之色,好像是有援兵赶来了,贼营已经出现了骚动。

窦轶惊大于喜,算不出是哪路援兵赶到,登上城门看去,只见到天边亮青,地面残余的火红夹杂在一起,满是凄凉。

只是凄凉之中,隐约有了骚乱,火光跳跃中,人影穿梭,却绝非攻城的迹象。

襄阳城被汉水环绕,两面环水不易攻打屯兵,一处面山也是不好攻城,南面却是开阔的平原,正是敌兵重点攻打之地,这刻贼营紊乱,孔邵安也是看出点端倪。

建议道:窦大人,要不要出精兵一队前去攻打。

大人,我等愿领兵出征。

守城的几个校尉纷纷出列请战,窦轶有些犹豫,沉吟道:焉知不是贼寇的诱敌之计?这附近的郡县。

据我所知,没有哪个有实力和楼罗王抗衡……众人都是沉默下来,知道窦轶说的也是不无道理,孔邵安突然一指远方,惊喜道:大人你看!窦轶和众兵将扭头看过来,脸上突然现出喜意,只因为他们见到远处黄尘滚滚,蹄声阵阵,黄尘化作黄龙,在黎明之前行迹在青天残火之间。

有如云中飞腾一般。

众人都已经看地明白,一队骑兵遽然从贼寇背后出现,足有近千之众,只是加力催马,已经插入了敌军的后营,反贼营中如同被投入巨石的湖面,陡然炸裂开来。

动荡慌乱。

怎么回事,是谁?这附近有谁有如此的实力?是援军?援军是哪个?众人纷纷问道,窦轶孔邵安也是茫然失措,不明所以,这不会是贼兵,贼兵怎么会有如此之多的战马,这也不像是大隋官兵,大隋中哪有这般精猛之士?骑兵没有旗帜,可动作一致生猛,直如所有地人马被牵在一条线上。

骑兵持盾挺矛冲击入朱粲的大营。

马踏联营,转瞬已经破两道防御,已经离朱粲主营不远。

兵马过处,旗帜倒下,反贼惨叫,骑兵巨刃劈开海浪般分开贼众,无坚不摧!贼兵大营中,鼓声大作,号角长鸣,两队贼兵身着红色披风。

蜂拥而出,左右翼散开,鲜血铺满营寨般,化作长蛇般去缠绕黄龙,城上观看之人都是大惊。

齐声道:援军忧也。

红蛇和黄龙已经纠结在一起!敌方冲来之前已经接到报告,北方汉水对岸发现了援军。

不停地驱赶贼寇,那里因为有河割断,布置的兵力不过是做做样子,襄阳郡的援军攻打那里,显然是准备找薄弱环节下手。

他吃惊之下,不知道哪里来的援军。

根据他的判断,这附近郡县兵力本来以襄阳最强,如今却是困在襄阳城,别的郡县不被攻打就是烧高香,又怎么会有实力来解围?第三佰五拾五章 吃人王朱粲毙命(中)可襄阳援军到来的消息已经引起反贼的骚动,只要不是张须陀,当可一战。

朱粲想到这里,早命令手下击鼓吹角,召集贼众。

顾不及多想,朱粲已经出了营寨,号令众内军聚集迎敌。

内军是朱粲用抢掠搜刮来地装备钱财武装起来的一批死忠,也是朱粲身边最有战斗力地反贼,足足有数千之众,虽是战马不多,但是装备精良。

可朱粲没有想到对手来的如此之快,来的让他还是不能布起迎敌之阵,只能惶惶而出。

报警之声一声接着一声,远处传讯还有余音,近处传讯就是凄厉非常,转瞬就从后营传至中营,戛然而止,然后朱粲就见到一条黑龙夹带着滚滚黄尘而来!朱粲骇然敌手的来势之凶,来势太猛,来势极快,却还是有机会号令内军尽出,分出两列去夹击来军。

来军应非张须陀,朱粲见到对手气势逼人,行动快捷,脑海中闪过了这个印象。

毕竟张须陀虽勇,但是少用奇袭,一直以正兵方阵为主。

张须陀所率部众也不算多,可是列成方阵进攻,冲来的时候让你产生泰山压顶般地绝望,无法抵挡,无力撼动。

此次敌手虽猛,可猛烈中却是带着轻灵飘逸,让人难以捉摸。

朱粲好食人肉,以百姓为军粮,所以内军也都是亡命之徒,以红色披风象征血腥暴戾,所过之处,让人胆寒。

内军见到来敌虽是强悍,却是激起更为彪悍的本意,霍然上前拦截割断。

转瞬之间,敌军眉目可见,为首之人,黑盔黑甲,手上长矛,只是一挥,乱箭如雨的射了出去。

贼匪不等靠前。

已经纷纷翻身跌倒,骇然对手的冲势之猛,装甲之精,弓箭之强硬。

骑兵和为首之将亦是一样,盔甲在身。

就算马身之前都是布了皮甲,防止被枪箭袭击。

整个队伍有如怪物般,四处喷洒着飞箭,又如神龙一样,摇头摆尾下,众生匍匐膜拜。

一轮羽箭射完后,黑甲骑兵已经完全扎入了朱粲军营心脏之中,人喊马嘶,贼众已经乱做一团。

朱粲见到自己的内军纷纷倒下,又痛又惊。

却不想就此放弃,敌方气势虽猛,可人数毕竟不算太多,内军虽失先手,可人数还是占优,只要困住他们,骑兵地冲势发挥不出作用。

朱粲觉得,他们还有战胜的机会。

想到这里,朱粲厉声喝道:截住他们!黄龙红蛇此刻已经彻底的纠缠到一起,人借马力,马借冲势,黑甲骑兵已和反贼面面相对。

所有地反贼和黑甲兵士都能见到彼此目中的感情。

黑甲兵士无例外地都是嘴唇抿起,满脸地煞气,他们来这就是求胜,他们不能败,他们无坚不摧!这是调教他们的将领灌输给他们地精神。

告诉他们,乱就是死,怕也是死,冲就是胜,勇就是胜。

狮虎不用担心自身的安危,因为它们有让别人胆寒的气魄。

他们就是狮虎之兵,他们就是云中之龙,他们定会战无不胜!卡的一声响中,所有的黑甲骑兵都是挂了弓,摘了矛。

持着盾,去势不停。

朱粲的内军虽精,人数虽众,可是到现在为止,居然没有阻碍铁甲兵的半分冲程!伴随整齐地声响。

马上的骑兵矮了身子蓄力。

长矛霍然而出,抢出马头几尺。

闪着锐利让人心寒的光芒,成排地向前挺出,战马四蹄纷飞,径直冲过去。

两翼是贼兵,对面亦是贼兵,他们已经身陷重围,可他们必须要杀出一条血路。

马蹄阵阵,踩在胸口般激的人要吐血,气势汹汹,逼迫地贼兵不由自主地倒退,出矛持盾的兵士已经如布满硬刺地铁板般扎到对面的贼兵当中,又如千斤巨锥硬生生地拍入到敌阵。

呼的一声响,巨石落在湖面中引起了骚动,前排的贼兵完全抗不住铁甲骑兵的冲势,小半数被撞的凌空飞起,有的挂在长矛之上,凌空飞翔,鲜血撒了一路,更多的贼兵没有飞起,却有如嫩草倒地般偃下,痛苦呻吟。

铁甲兵缓了一缓的功夫,两翼贼兵终于冲了上来,纷纷出刀出矛,去砍去刺,只是铁甲兵不予理会,更不纠缠,只是持盾护住侧翼,径直前冲。

他们的首领去势不变,只给他们下达了一个命令,那就是冲过去,趟过去,刺过去,撕裂对手防御。

敌方一乱,他们取胜的机会自然大了很多!众贼兵地枪刀如同刺在一根急速前行旋转的铁棍重锥之上,叮叮当当声中,火花四射,可是难能奈何敌方分毫。

黑甲兵不但冲势猛,而且装备极为精良,贼兵的兵刃刺砍过去,纷纷击在盾牌之上,好像隔靴搔痒,完全奈何不了黑甲兵分毫。

更有的砍到盾牌之上,只觉得一股大力从盾牌上传来,握不住单刀,脱手而出,有的长枪折断,都是大惊,纷纷倒退。

黑甲兵如龙般的前行,只是抖抖身上的鳞片,众贼寇只觉得一股疾风掠过,遍体生津。

这兵挡不得!所有的贼寇心中都是泛起这个无奈的念头。

黑龙卷着黄尘而过,贼寇虽还是人多势众,虽并没有伤了太多的兵马,可贼心已散,心胆全寒。

刺骨地寒意擘面而来,热血挥洒,却是温暖不了急剧而降的冷意。

朱粲已经胆寒,为稳军心,他坐镇中军,可是转瞬的功夫,他前方的内军已经风吹草偃般的倒下,为首之将长矛上挂着具尸体,只是一振,凌空撒着血水张牙舞爪地向他这个方向扑来。

咚地一声,尸体跌到了地上,尘埃四起,朱粲却觉得胸口一声大跳,脸上血色全无。

一条张牙舞爪的巨龙正咆哮怒吼向他冲来,更多地贼兵无能无力抵抗,惊呆当场。

任由长矛刺穿,马蹄践踏,他们从未见过如此凶猛强悍的敌人,洪荒怪兽一样!是逃是战?念头在朱粲的脑海只是一闪,转瞬他就做了一个对他很有利地决定。

逃!贼匪没有了可以再聚,但自己性命只有一条。

每次贼匪都是不能成大器,最关键的一点都是领队的头领缺乏悍然拼命的勇气,他们倚仗的就是人多地优势,最关键的时候都是先考虑自己的性命,历山飞如此,翟让如此,他朱粲亦是如此!朱粲清醒的明白,这种冲刺而来的铁甲骑兵最犀利之处,就是在于速度。

速度形成了力量。

速度形成了锐利,速度形成了骇人的破坏力,只要能延缓下他们的速度,只要能让他们跑不起来,贼兵还可以获胜。

只可惜他防备隋军冲营的鹿角壕沟都是布置在针对襄阳城的方向,他做梦也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一股骑兵从背后冲过来。

自己不能延缓他们地冲势,可下次应该没有问题。

自己还有没有下次……带着这个念头的朱粲已经拨转马头,斜斜的向一旁插过去。

他逃命的速度也快,只觉得一股寒流从背后不远的地方掠过,暗自侥幸。

他们只见到黄龙红蛇纠葛在一起,从规模上来看,红蛇甚至比黄龙要庞大些,只是黄龙稍稍振了振鳞甲,抖抖身躯,红蛇已经不堪巨力。

寸寸断裂,不成阵型。

神兵天降,襄阳得救了!孔邵安摇头晃脑,激动道。

神兵天降,襄阳得救了……众兵将城头高声喊道,气势恢宏,远远地传开去,到了远山,都是回声,一时间喊声回声交杂在一起。

冲突往复。

城兵见到黄龙的威猛,恨不得投身到黄龙之中,和他们一块剿灭贼兵。

窦轶却是没有喊,只是皱着眉头,喃喃道:还没有胜。

贼兵还很多。

贼兵若是反击,神兵有危险。

他喃喃自语。

持重考虑,揪心般的观看,可心中却有更大的疑惑,救援兵众是谁?可城头之兵兴奋的都是不能自主,已经忘记了这个疑惑,城下这时间又有了变化。

城下的黄龙破围而出,一直到了红蛇的尾部,霍然分开,好像形成两把巨大的铙钹,被无形之手运作,霍然一拍,然后已经皮开肉绽的红蛇变成了小蛇,四散的从铙钹中挤了出来。

贼众已溃,不成阵型,窦轶长呼了一口气,虽是不算太懂用兵,可感觉黄龙摇头摆尾井然有序,攻击力之强,已非朱粲地贼众所能抵抗。

惊天怒吼从黄龙口中喊出,朱粲已死,天兵必胜!怒吼声中,光芒射出,窦轶心中微颤,扭头望过去才发现,红日不知何时已经破了云层,红彤彤的和远山平齐,光芒照耀下,远方的汉江水金晃晃的明亮。

秀丽远山清晰可见,天空满是红霞,景色瑰丽。

天亮了,窦轶这才霍然醒悟,实际上天早已亮了,亮的无声无息,亮的让人难以察觉。

可壮美景色之下,无论铁甲骑兵还是朱粲的手下还在做着生死搏杀,红日暖洋洋的照拂之下,厮杀只有更加的惨烈冷酷。

场面已经转换,多寡也是改变,由伊始群盗包围铁甲兵变成了铁甲兵开始屠戮反贼。

铁甲兵为首一将长枪挥指之处,铁甲兵转瞬去攻,很快的功夫,稍微聚拢地贼兵已经被冲散,主力已溃,又听到朱粲已死,所有的贼兵纵是彪悍,也是无心应战,四散逃命。

朱粲听到朱粲已死的时候,真的以为自己死了,就算没死,也和行尸走肉差不了多少。

现在的他急急如丧家之犬,忙忙似漏网之鱼,斜斜地穿出去,所幸敌兵虽猛,却只是去打群盗聚集之处,没有过来追赶。

一些内军死士紧紧跟随,不离不弃。

跟随朱粲地人慢慢聚拢,滚雪球一样又是聚集了数百人之多,可都是面色张皇,忙于逃命。

朱粲乱军中杀出,辨认下方向。

径直向东方逃过去,那里虽有汉水割断,可根据他所知,有处木桥,河水较浅,可以到了对岸,到时候道路四通八达,哪里都可以逃命。

至于北方,那是想也不想,方才反贼已经说了。

有官兵攻打驱逐,想必定有重兵埋伏。

他带手下一路狂奔,日头升起,明亮的河面都是清晰可见,朱粲听到厮杀之声渐渐远离,不由微觉宽心。

可宽心不过片刻,只感觉地面震颤抖动。

轰轰隆隆,他们本是策马狂奔,难免蹄声大作,可更劲地声音从侧翼杀过来,不由让朱粲心头狂震。

扭头望过去,见到又有一队铁骑从侧翼杀过来,装束和方才的铁甲兵一模一样,只是人数要少很多,可轰隆猛烈的气势却是丝毫不让为首一将,亦是手持长枪。

背系硬弓,面色白净,双眉如刀!胯下马匹浑身洁白,月光撒下地光辉般,神俊非常。

朱粲浑身冒汗,想到什么天兵必胜,不由寒心,暗道这些人难道真的是妖人撒豆成兵变出来的,不然何以如此威猛雄壮,神出鬼没?挡住他们!朱粲嘶声喊道。

挥手一指,号令内军去阻挡,他却毫不犹豫的纵马狂奔,沿着汉水而上。

只要过了桥,定然能够逃命!内军见到朱粲逃命。

都是犹犹豫豫。

有的还冲出来阻挡铁甲兵,有地却不想再卖命送命。

急跟朱粲而去,朱粲堪堪要奔到桥边之时,见到对岸也有无数贼兵向这里涌来,这里的贼兵知道有桥,逃命到此的也是不少,对岸的想要挤过来,这面的想要冲上去,朱粲心中涌起寒意,暗想难道汉江两岸都有大兵设伏?这刻向哪里逃命?那面的内军却已经快要接近铁甲兵,为首将领沉声喝道:射!众兵早就挽弓搭箭,数百箭铺天盖地射过去。

他们深知以已之长,克敌之短的妙处,无论如何,远射近刺都是套路,这一轮乱箭最具优势,当仁不让的先是开路。

贼众头皮发麻,心道怎么又是这招,前方贼众呼呼的倒下去,被收割的麦浪般。

铁甲兵马快人快,已经到了贼寇地面前。

贼众很多刚经过铁甲兵的屠戮,或是见过了铁甲兵的屠戮,这次学聪明很多,知道对方下招多半是长枪刺来,将众人扎成筛子,无能抵抗,纷纷四散开去。

这招虽是早有预料,对贼众来说却是无解。

可惹不起,总还躲得起。

刀!为首将领又是长喝声,众兵挂弓抽刀,变化了套路,兵分两路,斜插而上。

阵型陡变,攻击范围蓦然加大,铁甲兵这次没有冲过去,而是杀到贼匪当中。

长刀出鞘,嚓的一声响,整齐嘹亮,声音都是让人心寒,一时间声音清越,刀光胜雪!众骑兵配备的长刀却和普通的长刀有所不同,足足长出了半尺,长刀的手柄亦是要长过普通腰刀地手柄,马上挥动,光影纵横,马上砍人居然毫不费力。

贼众见到长刀如同雪片般落下,纷纷挥舞兵刃抵抗,有使枪,有用刀,可是只听到嚓嚓声响,枪断刀折人头飞,刀光雪花般翻飞下,红浪翻滚,鲜血四溢。

一颗颗人头飞起,一具具身体变成两爿,一股股红浪漫天飞舞,空气中弥漫着血气之浓,无以伦比。

群盗的很多兵刃居然挡不住骑兵的兜头一刀,铁甲兵的长刀不但长,而且锐利无比!死的人头飞起,双目圆睁,意犹不信,没死的早就心寒,连滚带爬的滚来滚去,有的径直滚到江中,有的却是被马蹄踩死,一时间朱粲辛苦聚集的数百兵士摧枯拉朽般溃倒,为首那将却是策马疾驰,转瞬拉近了和朱粲地距离。

方才他在铁甲兵中冲过来已经是神速,这下那月光一样的马儿四蹄腾空,直欲飞起来一般。

马上那人霍然起身,居然踩在马背腾空向前飞起,空中挽弓,弓身满月般,沉雷般声响震颤天际,萧守仁在此,朱粲受死!嗤的一声大响后,马像飞,人如龙,箭似电!长箭只是一闪,已经刺透朱粲背心,从他心口飞出,带出一道血泉。

朱粲躲闪回头的功夫都没有,就被利箭带的飞起,坠落的石头般向汉江中落下!这一夜对朱粲来说是极为漫长,因为从铁甲兵冲营的那一刻,他就是备受煎熬,如坐针毡。

这一夜对朱粲来说,也是极为短暂,从他中箭落江那一刻,他这一生看起来也就到了尽头。

利箭从他背心刺入,前心穿出,鲜血如泉,他怎能不死?朱粲从马上飞起,落入汉江那一刻,众反贼看的清清楚楚,马上那将凌空跃起,游龙在空那一刻,群盗悚然动容。

朱粲在他们心中即是头领,又是魔鬼,他食人肉,以妇孺为军粮固然残忍,可就是因为残忍,才让众生畏惧,觉得就算魔鬼也是不过如此,魔鬼自然无人能敌,这才跟从。

可就是这魔鬼一样的人物,也是架不住天神的一击。

空中那将矫若游龙,射出一箭的力道已经极似张须陀,极似那个打遍大江南北,武功无敌手,阵仗无敌手的张须陀!此人是谁?此人就是萧守仁?此人就是那个鸭绿江边于千军万马中擒住乙之文德,在四方殿勇戳万国傲气,在草原智救草原可汗,灭了草原上有名的马匪草上飞,擒住叱吉设的萧守仁?萧守仁自己或许都还不知道,他这两年来所做的事情极富传奇色彩,最近更是跟随张须陀剿灭了许多的盗匪,江湖上也是有了很大的威名了!第三佰五拾六章 吃人王朱粲毙命(下)此战逐朱粲倒不算什么,可在这多人之眼中,一箭射杀朱粲实在是天神的行径众盗都是惊疑不定的时候,萧守仁已经落在马上,纵马疾驰到了桥边,再次长身飞起,落到桥边,大喝一声,长刀一出即收,脚一跺,木桥已经轰然倒塌!桥上的群盗大声惨叫。

已经随着倒塌的木桥向汉水落了去,稀里哗啦,咕咚扑通的掉下水,转瞬被汉江之水淹没,一时间呼救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河边的群盗喊了一声。

心道我的妈呀,这如何是人?那多人在桥上,木桥都是安然无事,这人一脚跺塌了木桥,金刚再生不过如此。

众人亡命逃奔,萧守仁却是不再追逐,翻身上马,凝望滔滔汉江水,目光中复杂万千。

木桥本是有些破旧,可也绝非他一脚就能跺塌。

不过他手持钢刀锋利异常,又比寻常腰刀长了半尺,一刀削过去,已经削断了木桥接榫半数。

再加上他勤修易筋经良久,一脚之力大的迥乎常人,是以踏断了木桥。

不过他出刀极快,众人只见到他威猛的一脚。

却忽略了他地长刀,纷纷逃命途中,脑海中倒是留下萧守仁有如天神般的印象。

这一夜对他来说,也是惨烈非常,他和杨义臣,穆羽探测敌情回转后,察觉到敌军后营空虚,防御形同虚设。

杨义臣很快制定下了攻打的策略,却又等了两天。

按照杨义臣的观点来说,朱粲想要攻克襄阳城极为困难,可他多攻一日,等到萧守仁前去解围。

襄阳城的老百姓就会多感激萧守仁一分。

他取得襄阳城遇到的阻力就小一分。

再说朱粲手下群盗久战疲惫,他们一鼓作气攻克的把握都大一分。

杨义臣的道理极为浅显。

说的也透彻,可穆羽并不赞同,也并不开心,但他还是听从萧守仁地意见,他希望萧守仁能和以前一样,即刻去救襄阳,可萧守仁尊重杨义臣的安排。

萧守仁知道穆羽的不满,可却也无可奈何。

他早已经知道战场的冷酷无情,将军既然上了战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绝对没有什么人情可讲。

杨义臣所为,是为他萧守仁着想,无可厚非战场上你当然也可以讲人情,但是最直接的后果就是以你手下的损失惨重为代价。

乱世之中,任何的人情都不及你手上握有实力最为重要。

萧守仁也想早些解襄阳于倒悬,可却不能拿手中积蓄地力量轻易做赌注。

凝望滚滚而流地汉江水,萧守仁知道自己已经改变了很多,若是以往,他可能也就任由反贼逃命,虽说他们跟随食人,无恶不作。

可如今。

无论为了树立威望还是为了除恶,他必须踹上这一脚。

汉江水不停流淌,江面上的反贼有的游到两岸,有地沉入了江底,沉沉浮浮有如萧守仁此刻的心情。

一骑飞奔而来,却是萧守仁身边的近卫。

萧将军,杨太仆请你按计划行事,他们已经跟随窦仲去骗开城门,还请萧将军早些去和太仆合兵一处。

萧守仁沉吟片刻,上马挥枪,当先驰去,三百兵士见到萧守仁地命令,纵马跟在身后。

不急不缓。

近卫却满是敬仰的望着萧守仁,不敢再多说一句。

萧守仁暗自忖度和杨义臣定下地计划,唯有不安。

计划到现在为止,只能说是走了第一步,驱逐反贼朱粲是入主襄阳地第一步,至于能否射杀朱粲并非是计划之中的事情。

杨义臣主攻,萧守仁策应,杨义臣带着义阳军士在汉水附近做疑兵之计。

驱逐了反贼朱粲,紧接着地第二步就是窦仲去骗开城门,当然窦仲不见得心甘情愿。

现在看住窦仲的人已经换了,换成了陈庆之!前几天萧守仁碰到了一个镖队,一打听正好是长风镖局,护镖的不是别人,正是陈庆之,萧守仁打了个招呼,陈庆之二话不说就答应帮他看住窦仲!陈庆之一直看押着窦仲,不弃不离,杨义臣和陈庆之,还有大多武功高强的护卫都在窦仲身边,只等入了城。

或者再让众兵士进城。

或者伺机杀了窦轶,抢占襄阳城。

只要打开城门,里应外合,襄阳城可说是唾手可得。

窦轶虽是仁义,可他骨子里面还是反贼!他也许是要替穆羽反,他也许是要替汉王杨谅反,也许是他自己。

可这毕竟和萧守仁本性不符,但除了穆羽,杨义臣,包括穆羽都是建议如此,萧守仁见到大家期待甚也就不加反对,他知道自己已经慢慢被这个时代所同化。

到了襄阳城南门附近,只见到尸骨堆积如山,到处都是残旗死马,断枪折刀,颇为凄凉。

杨义臣带兵远远的候着,见到萧守仁前来,低声道:守仁,城中欢呼一片,都对援军大为好感。

窦轶已经开了城门,庆之和穆羽跟着进去,依庆之的身手,加上一帮亲卫,应该不是问题。

萧守仁只是点点头,轻轻叹息声,杨义臣却是笑笑,转头盯着城门。

本来攻入城池和被请入城池可以选一种,杨义臣为了稳妥起见,还是按兵不动,准备让窦轶请到城中。

杨义臣说的虽是肯定,可毕竟还没有十分的把握,只是凝望着城门,只等陈庆之他们万一谈不妥,就里应外合打开城门冲进去!仁义之名害死人呀,杨义臣暗道。

至于窦仲,杨义臣倒不用担心他临阵变卦,有些人,天生下来就是胆小怕死,无论怎样,都是无法改变。

庆之这时候已经到了城中,到了郡守府,一番官员前呼后拥,倒是好不威风。

不过这行的将领还是窦仲,陈庆之和穆羽只能算是个随从。

陈庆之带着穆羽还有一帮护卫,表面上护送窦仲,却是押运窦仲叫开城门。

窦轶看起来一点疑心都没有,带着城中的一帮官员出来迎接,一直将众人接到了郡守府。

夹道两旁,百姓欢呼雀跃,热烈的欢迎援军地到来。

几日前的愁云惨雾已经不见,方才黄龙滚滚。

援军来到,打的朱粲屁滚尿流早就在百姓中口口相传。

可到底援军是谁,很多人都不知道,众百姓有的认识窦仲,说那是太守窦轶的兄弟,果然将门无犬子。

窦轶郡守清正廉明,弟弟也是威武雄壮。

却不知道窦仲胆小怕死,更没有什么清正廉明,和窦轶完全不像一个妈生的。

窦仲挺胸抬头,真地如同英雄般接受着百姓的欢呼,可不经意的斜睨到陈庆之一张铁板般的脸,心中打鼓。

他已经隐约猜到陈庆之要做什么,可心底地懦弱让他不敢示警,再说前几天陈庆之给他灌了几丸药,说叫什么断肠裂肝夺命丹。

只听名字就害怕,更何况吃到肚子里面。

他这几日肚子总是隐约作痛,只怕就要毒发身亡,更是不敢轻举妄动。

窦轶脸上却满是笑容,等到了郡守府,不等说什么,孔邵安已经建议道:郡守大人。

我见到贤弟带来的精兵还在城外屯扎,他们远道而来,劳苦功高,郡守大人应该将他们请到城中一叙才对。

窦仲心口又是一跳,只想喊出来莫要,这是引狼入室。

可话到嘴边居然变成,孔大人说地极是,还要大哥把精兵请到城中好生招待才对。

窦轶缓缓坐下,眉头轻锁,沉声道:四弟。

你我都是知根知底,你有多少分量我还不知道。

还不知精兵出自何处,这等实力,只怕就算张将军前来,也是不遑多让。

窦仲嘴张了几张,咳嗽道:这是,这是……陈庆之握紧了拳头,和穆羽互望了一眼,都看出彼此眼中的杀气。

这个窦轶虽然不过是文官,也是不能带兵。

可精明之处显然比窦仲强上太多,要是他看出破绽,执意不让众人进城,二人只能先下手为强,挟持住窦轶。

逼迫他们开城。

好在窦轶看起来没有什么疑心。

身边也是文官,却把众校尉都拦到门外。

二人估计形势。

自负武功,再看看厅中的人手,觉得可以在窦轶逃出前抓住他,倒也不急于先发制人。

孔邵安满是奇怪的望着窦仲,窦大人,难道你都不知道精兵是哪个?他不过是开个玩笑,善意的笑,周围的官员也是笑。

乱匪平息,众人多少放松点心情,心道无论是哪路精兵,总比朱粲要好。

窦轶也是笑了起来,四弟嗓子怎么了,其实我倒知道精兵是哪个!众人都是诧异,窦轶目光却已经落在穆羽身上。

少主,不知道少主在哪搬来的救兵?窦轶笑着问穆羽。

穆羽也知道混不过去了,一把扯掉头上的伪装,大步走出来。

我大哥萧守仁已经是朝廷的右骁卫大将军了,他奉命过来剿灭黎阳反贼。

听到穆羽承认,窦轶有些惊喜道:这么说萧将军就在城外?众官微微骚动,或振奋,或敬仰,或不安,或质疑,表情种种,不一而足……陈庆之一直在想,如果萧守仁在会怎么回答?他想出手制住窦轶,可从他的态度又是看不出丝毫敌意。

萧将军在城外那又如何?陈庆之终于说道。

窦轶轻叹一声,萧将军既然在城外,老夫当然要亲自去迎接,难道还有人会反对?众官都是摇头,七嘴八舌道:萧将军威名远播,亲自前来救援襄阳城,当然没有人会反对接他入城。

萧将军来了吗,那可太好了。

有萧将军在此,谅反贼再不敢来此。

窦轶拉着穆羽地手站起来。

微笑道:既然没有人反对,还请穆羽小哥带我去见萧将军,襄阳城有萧将军镇守,襄阳百姓无忧也。

窦轶已经换了称呼了,不再称呼穆羽为少主了,他已经明白穆羽的心思了。

城门有动静了。

萧守仁突然道。

杨义臣精神一振,举目望过去,见到城门咯吱吱地打开,才要挥兵上前,萧守仁伸手拉住,低声道:等一下。

城门开启,众官涌出,为首一人赫然就是窦轶,他旁边是陈庆之和穆羽。

窦轶笑容满面,高声喝道:萧将军可在?杨义臣低声道:咦?萧守仁目光敏锐,已经见到陈庆之点头示意,低声道:太仆,随机应变。

他当先策马出去,跳下马来,缓步走到窦轶面前,窦大人,萧守仁在此。

窦轶上前两步,深施一礼,恭声道:下官无能,致使反贼围困襄阳,萧将军救襄阳城百姓于水火,下官方才不知,没有迎将军入城,诚惶诚恐。

还请萧将军带军入主襄阳,确保襄阳城百姓安宁,下官感激不尽。

不但萧守仁愕然,就算杨义臣都是有些诧异,心道结果和二人预料迥乎不同。

陈庆之一旁道:窦大人真心实意,还请萧将军看在窦大人真心相邀,入主襄阳城。

窦轶回头望了眼,众官都是齐声道:还请萧将军为诸百姓着想,入主襄阳城!杨义臣又惊又喜,搞不懂陈庆之一人如何这大能耐,忖度之下,萧守仁带兵入城,当能掌控大局,一旁道:萧将军,襄阳父老盛意拳拳,还请萧将军勿要推脱。

萧守仁也是迷糊,却是含笑道:如此恭敬不如从命。

众人都是上马进入城中,百姓早就摩肩擦踵,夹道高声欢呼,恭迎萧将军入主襄阳城,保一方平安!欢呼不绝,众人脸上无不兴高采烈,有知道萧守仁大名的,有不知道转瞬知道的,更多的却知道萧将军只凭千余大军破了朱粲,他在这里,百姓总算有段消停日子过。

百姓不管那多,只想着安生地过日子,哪里管谁来做皇帝,谁来管理襄阳!窦轶望着众百姓的兴高采烈,嘴角露出丝微笑。

可萧守仁觉得还是要对窦轶提防下,毕竟太过顺利难免让人起疑,但眼下自己声望正隆,只要小心应对应无大碍。

他思绪闪转,身后却有马蹄声急骤,众人回头,见到一驿官快马赶来,大声道:窦大人,八百里公文。

窦轶接过公文,只是看了眼,脸色微变,伸手转交给萧守仁,轻声道:萧将军,金堤关被破,李密率黎阳众连克荥阳诸县,荥阳告急,还请萧将军定夺。

杨义臣和萧守仁对视了一眼,都是大吃一惊,看来剩下的时间不多了,得赶紧赶往洛阳才行啊,只有那样才能五路大军齐攻黎阳叛军!迫在眉睫!萧守仁搬到了窦轶办公的大堂,那是一城之主的象征。

他要和众人商议如何处理这战乱后的襄阳城。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亲卫匆匆奔进来,禀告道:萧将军,门外有个书生叫做魏征的求见。

萧守仁闻言大喜,大名鼎鼎的魏征就这么送上门来了?豁然站起道:快请进来魏征先生进来!萧守仁并没有亲自跑过去迎接,他只是想来个一般般的见面,而且,根据魏征的性格,他也不一定喜欢那些虚的。

萧守仁单独接见了魏征,魏征见到萧守仁之后不卑不亢,一切都是围绕着襄阳城的重建来说事。

萧守仁对于魏征提出的一些好计策一概批准!这让魏征有一种得遇明主的感觉,他感觉自己的春天来了。

萧将军,在下有一好友,对于这方面更在行,不知道能否把他也找来帮魏征呢?魏征向萧守仁建议道。

萧守仁笑了,自己本来只是以为走了狗屎运,没想到还有更大的狗屎运在等着自己呢!魏征推荐的人肯定又是人才啊!当然可以,不知道你那好友是?萧守仁好奇地问道。

他叫杜如晦。

比我小上几岁。

他祖父杜果官至工部尚书,父亲也是昌州长史,不过他因为有才,不为圣上赏识,只做了个候补官员。

那时和我相若不得志。

也就在那时相识。

后来我补个书记,他补个滏阳尉。

倒是难兄难弟。

萧将军,你别看他官小,可若论才能,他远胜于我。

见到萧守仁有些愕然的表情,魏征疑惑道:莫非萧将军认识此人吗?萧守仁见到众人望过来,摇头道:不认识,不过我想魏先生都推崇地人物必定不凡,不能相见,倒也可惜。

萧守仁虽说不认识,可他当然知道杜如晦是哪个,那是和房玄龄,魏征并列的贞观名臣,不过看起来自己来的正是时候,后世赫赫有名的人物,无一例外的都是抑郁不得志,在杨广的光环下,并不能发挥本身的作用。

杜如晦因为有才不得杨广地赏识,听起来是个笑话,可如今萧守仁早就明白,这实在大有可能。

华夏有识之士数不胜数,可遇到杨广这种皇帝,大多都是韬光养晦,若遇到认可的明主,有的坐等别人来请,有的却是主动毛遂自荐。

萧守仁把魏征带到了大堂之上,他要把魏征推出来让大家认识。

第三佰五拾七章 一入宫庭风云起(上)出来之后萧守仁就开口了。

萧守仁道:如今我们虽占据了襄阳,可对于以后如何来做,还是一头雾水,还请先生教我。

众人都是很吃惊,怎么萧守仁一下子就拉出一个陌生人出来了,还问他怎么治理襄阳城?魏征见到众人的神情之后微笑道:其实听到萧将军攻占襄阳后,我一路就想,萧将军甚得民心,让百姓信服,当要施仁政,蓄粮,少树敌为主。

我们也是知道大体方向,具体如何来做呢?穆羽轻声问。

魏征沉吟道:如今天下大乱,我这一路上遇到地反贼实在多如牛毛,甚至多过百姓。

众人不事生产,民心惶惶,萧将军若能保襄阳郡安宁,击退进犯之敌,让百姓专心生产,以后若是再起事端,后顾无忧。

萧守仁点头,我看襄阳城其实粮储也足,倒是忽略了这点。

从短期来看,魏先生说的并无大用,可若真地征战数年,民生疲惫,我想魏先生所言定起奇功。

众人点头,萧将军说的极是。

萧守仁笑起来,你们这马屁拍的太过明显了吧,还请魏先生继续说下去。

众人笑,魏征也是笑,心情畅快,如何打仗我不算太懂,可若说如何生产,我还是略窥门径。

还请萧将军择日颁布法令,将襄阳郡周边流亡的百姓召集起来专门从事生产,这些事情可让郡守和手下一帮官员来做,魏某毛遂自荐,请求监行。

这没有问题,可还是需要细化,不知道魏先生可有更细一步的想法?魏征微笑道:首先的一点就是由萧将军和郡守号令,为百姓提供土地和耕牛,让他们有从事农业生产之根基。

而收获物则是按照比例由我们和农民分成,这方面关键在于两项决策,一是均田制,一是租庸调制,而租庸调制的基础却是均田制。

穆羽终于说道:这种方法如果推广起来极好,当初我父辈就是身受益处,我记得大业七年前。

大隋都是这种制度,可后来却少有实施了。

穆羽本是农户出身,对于这些并不陌生。

魏征点头道:法令很多都是好的,不断进步,可最关键的一点就是看能不能实施。

有的时候,当权者总是自以为是,不理会民生,虽有法令,却是不断地后退。

其实我说的均田制和租庸调制在北魏的时候就已经实施,北朝各代沿袭。

断断续续地改动。

文帝在时,颇为开明,重颁均田制,减少百官的所受的永业田,增加普通百姓耕田数量,丁男一人受永业田二十亩、露田八十亩,奴婢亦同。

这措施极大的激发了百姓地耕种热情,文帝随后又实施了租庸调制,提高劳役年限,减少力役时间。

每丁每年要向国家交纳粟二石,称做租,交纳绢、棉、布、麻成为调,不使役的丁男可以纳绢代替劳役,又称为庸,租庸调三者结合,可以互补使用。

就是多调可以免租,多劳役又可以免租调,任由百姓自己选择。

这样既可以给国家增加极大的财富,又减轻了百姓的负担。

文帝以均田制为基,以租庸调制为建国之策,这才能短短的年限国富民强。

可惜如今圣上穷兵黩武,加上均田制不施,才让国库震荡,百姓惶恐,民不聊生。

如果让我建议。

还请萧将军实施这两项良策,分田于民耕种,第一年租庸调制减半以保百姓生活,以后缓慢增加,即可保百姓安宁,征战无忧。

杨义臣听的颇为振奋,觉得这项法规颇佳,陈庆之等人却是一头雾水,也不知道对错与否。

哪里想到这里还有这么多门道。

不过大家都是连连点头,暗自想到,国富民强,无论做什么都是便利,这魏征果然不负萧守仁所望。

有治国之能。

说地头头是道,难能是事无巨细。

均有考虑。

魏征说完,从怀中掏出一卷纸来,微笑道:这是我在来襄阳的途中写下详细实施法则,还请萧将军过目。

萧守仁缓缓伸手接过,见到卷纸虽是平整,可各页纸是七拼八凑,有黑有白,有上好的宣纸,有的可能是茅厕用纸,至于上面地字迹,墨迹很少,多半都是炭写,沉默良久。

魏征有些汗颜道:我这一路也没有什么纸用,想到哪里写到哪里,随手找的东西记录,还请将军莫要责怪。

萧守仁轻叹一声,长身而起,向魏征深施一礼,魏先生心忧天下,为百姓着想,身处危境还不忘黎民苍生,我在此谨代襄阳父老,多谢魏先生。

走,我这就和你去找窦郡守,商量安民大计。

窦轶文案上也是积卷如山。

金堤关被破对他而言是个震撼,这说明反贼的势力已经发生了质变,由小打小闹到了威胁大隋江山的地步。

萧守仁入主襄阳,眼下祥和一片,窦轶并不后悔自己的选择,可窦仲明显不同。

窦仲还没有着急回转义阳郡,他的家当虽然在义阳,可他地解药并不在那里。

陈庆之为人谨慎,知道宁可相信鬼,也不要信窦仲这种人的嘴。

襄阳未定,窦轶心意不定,这解药当然也是不能给窦仲。

相对性命和家当而言,他还是选择了性命,他对自己的选择觉得再正常不过,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可他却不明白窦轶的选择。

大哥,你为什么要举郡投降萧守仁?窦轶看了他一眼,四弟,那你为什么要举郡投降萧守仁?窦仲咽了下口水,讪笑道:大哥,我这不是迫不得已?那个陈庆之给我吃下了毒药,说要是没有定期服下解药,我七日内肯定毒发身亡。

可你并没有喝下毒药,我感觉你好像当初在我叫城的时候就看出了端倪,可你如果拒不开城,还可凭城和萧守仁抵抗。

你可以不把我当作哥哥,但是我没法把你不当作弟弟。

窦轶轻叹声,我若是不开城,死的第一个就是你。

窦仲脸和红布一样。

半晌又道:那还请大哥为我想出取解药地妙计,我现在终日惶惶不可终日,随时可能毒发身亡。

窦轶上下打量着弟弟,我觉得现在的你再正常不过,中毒就是解毒,解毒才是中毒。

窦仲皱眉道:你怎么变地和秃驴般,满是玄机。

现在……现在怎么了?萧守仁地笑声从门外传来,他身旁跟着魏征。

窦仲霍然而惊,扭头望过去,喀嚓声。

脖子扭的不能回转,疼地龇牙咧嘴,我地脖子……窦轶赶快站起,不理弟弟,先向萧守仁施礼道:萧将军,不知道找我何事?萧守仁和窦轶现在的关系十分微妙,萧守仁如今坐镇襄阳城,还是让窦轶为襄阳郡守,却是把外府兵全盘控制,陈庆之这些天主要的目地就是清点外府兵,拉拢扶植自己的势力,这样就算窦轶想要发难,也是有心无力。

这时候萧守仁打下的名声终于起了效应,加上手下推波助澜。

让人街头巷尾的宣传萧守仁的仁义,这下知道的更是唾沫横飞,不知道地心生憧憬。

襄阳百姓现在上到八十老叟,下到八岁孩童,都知道如今襄阳城来了萧将军,百姓无忧也。

好家伙,这个大将军第一次东征的时候就擒住了高句丽的丞相,难道过万国的使节,救过草原上的可汗,剿灭过造反的反贼,作战战无不胜,攻无不克!这样的人在襄阳,还很仁义,大军入城,秋毫无犯,那真是老天眷顾襄阳城。

街头巷尾谈论的都是萧守仁,就算有忠于大隋或有反意自立也不敢飞蛾扑火。

窦轶倒是极力配合,一切给与萧守仁行事的最大地便利,如今二人最少看起来还是异常融合。

萧守仁先是把住窦仲的脑袋,窦仲一惊。

不敢稍动,只是叫,萧将军,我最近可是规规矩矩,大哥救我!萧守仁手腕用力。

卡擦声响。

已经把窦仲脖子拧了回来,窦仲啊了声。

这才发现脖子居然又是活动自如,不由惊喜交集,没看出萧将军还有这等医人的手段,真乃良臣名将,济世神医呀。

萧守仁淡淡道:其实我这招不是神医的手段,我很讨厌血腥,以前我对付不听话的人,通常都是双手扭住脑袋,一个向这面,一个向那面,只是用力一扭,那人地脖骨就是喀嚓扭断。

他说话地时候,把着窦仲的脑袋示意,窦轶心惊胆寒,慌忙道:萧将军,我最听话地。

萧守仁点点头,放下手来,微笑道:对了,窦大人,最近民生疲惫,不知道大人有何妙策?窦仲冷汗直冒,献策道:萧将军,刁民不服,多打就好,管保他们什么都吐出来。

见到萧守仁冷冷的望着他,窦仲陪着笑脸,我不过是抛砖引玉,我大哥想必有更好的方法。

窦轶微锁眉头,这个嘛,萧将军,其实民心思安,只因为最近反贼横行,所以民心不思耕种,如果萧将军坐镇襄阳,缓图他事的话,老夫倒建议重颁均田令,再施租庸调制,用个一年半载准备,应可让将军万事无忧,可就是不知道……他说到这里,欲言又止,暗想萧守仁才取襄阳,多半是雄心勃勃,急于扩张,这个建议虽好,多半不会听从。

没想到萧守仁喜道:看来英雄所见略同,窦大人看看这上面的实施方案是否可行。

他把那卷看似废纸地东西递过去,窦轶错愕接过来,翻了两下,眼前一亮,轻轻的继续后翻,看了良久,这才放下纸卷,叹息道:萧将军果有大才,对大隋两项制度研究颇深,如能颁布,襄阳之福,江南之福,天下之福!窦某代百姓谢过萧将萧守仁却是含笑的拉过魏征,我可不懂这些,这些都是魏征魏先生想出来的,既然郡守并不异议,就让窦郡守主领,魏先生协助,正式开始在襄阳郡颁布均田令和租庸调制,召集流散的百姓,不知道郡守意下如何?窦轶脸色凝重,长身施礼,萧将军有心,襄阳百姓有福,老夫鞠躬尽瘁,尽力而为。

三天后,一切都处理妥当了,萧守仁他们也该去东都洛阳了,他们要在洛阳城里再起一路大军!萧守仁三人顺淆水乘船而上,转乘马匹,萧守仁并不着急赶路,不然以他地速度,日行千里,夜行八百,一日即可到达东都。

南阳、襄城等郡都在淆水以东,淮水以北,都已算是黎阳地地界,一路上叛军无数,飞扬跋扈,抢劫掳掠,无所不为!见到三人落单,难免有不开眼的过来打三人的主意。

可若不是叛军大军,寻常的几个蟊贼如何会被萧守仁放在眼中。

一路上萧守仁出手数次,打的叛军哭爹喊娘,求饶连连。

在叛军沿途热情的接待中,三人终于赶到了东都。

围困东都的反贼都走了,但是并没有走远,因为他们要攻粮仓!只要攻破了粮仓,那肯定还是要回头攻打洛阳的!见到前方雄壮的城墙高耸,听着洛水静静的流逝,远望远处高山巍峨,萧守仁有了种熟悉陌生。

这千古名都,究竟谁主?这东都之行,是吉是凶?人生太多的选择,虽然最后结局只能有一种,可有些事情,重新选择能不能改变结局,没有人能够知道!所以,萧守仁义无反顾地进城了。

东都外城虽然高大坚固,但是城防设施并不完备,除了几个主要地城门外。

还有不少是光秃秃的土墙,城防极差,这里派有重兵把守,只怕叛军突袭,战争的紧张气氛呼之欲出。

进入东都的百姓都要严加盘查,东都内的百姓都有最新的路引。

这样虽然并不能严格的控制进出之人,但是最少能增加些安全。

陈庆之萧守仁和杨义臣当然都没有路引。

杨义臣三人才到了城门前,就有官兵过来询问。

这次不需谁出手。

萧守仁只是拿出块令牌晃了下。

官兵见到,戒备的态度马上变的恭敬十分。

有校尉带着近百人地兵卫先领着三人入城,由建国门经天街,径直向天津桥的方向行去。

一路上,随处可见隋兵,虎视眈眈。

萧守仁人在马上,想起几年前东都最后的繁华。

对比如今的紧张萧条。

暗自摇头。

众隋兵见到这只队伍,多少都露出诧异之色。

却是自动的闪到两旁。

这等护卫的规格就算王公大臣都是不能使用,三人看起来都是颇为面生,却被严格守护,很多人都不知道是何等人物。

东都城防兵士轮值换防,可终究还是有人认出杨义臣和萧守仁,轻声低呼道:是杨太仆回来了!杨太仆回来了!杨太仆回来了……伊始地低呼迅即的传来,转瞬变成了欢呼,欢呼一声声扩散出去,东都宛若欢乐地海洋,只是过了片刻,整个东都城中都是传诵着这几个字,杨太仆回来了,那个千古名将回来了!黎阳势强,东都群龙无首,百姓人心惶惶,只觉得日子暗淡无光。

东都地百姓没有谁会对黎阳叛军有好感,尽管黎阳叛军喊着要推翻暴政,推翻昏君的统治,可因为黎阳的叛军作乱,谁都觉得日子比以前更加的艰难。

他们不能离去,是因为不舍,更多的却也是因为无奈,天下一般的乱,他们能去哪里?可听说那个几乎可以和张须陀齐名的杨大将军前来东都,所有地百姓一下子觉得有了希望。

杨义臣已经老了,常年的征战早就把一身的心血提早预支了!以杨义臣现在的身体状况,不须一年,肯定得身死魂消,只不过许多人对此一无所知罢了。

其实不止百姓,就算兵士百官也有很多不知。

但他们知道一点,杨大将军是来救东都了!圣上弃东都于不顾,叛军兵临城下,如今能救东都地只有杨大将军!杨义臣本是将死之人,没想到这时候还有这么多人记得自己,一时间也是热血沸腾,不能自己,旁边的萧守仁也是热血沸腾,心中直呼做人当如此。

心中暖暖之意,迎着朝阳,杨义臣缓缓的向百姓挥挥手,回应的是更加热烈的欢呼,无论是官兵,亦是百姓,纷纷涌上天街,夹道欢迎。

眼前的情形在杨义臣的印象中,熟悉中有些陌生。

百姓兵士都是善良的,他们不管是谁做皇帝,只会记得能够带他们打胜仗,保他们平安之人,如今东都颓废恐慌,杨义臣的到来,无论能否扭转乾坤,但总强过坐以待毙!杨义臣望着远方,轻叹了声。

三人过了天津桥,已经到了内城的右掖门下。

内城高大巍峨,防备更是严格,这里就算东都百姓都是不能靠近,更不要说进入。

众人都是隔在天津桥的这段,再也不能通过。

杨义臣回头望过去,只见到人头攒涌,见到杨义臣扭过头来,又是引发了一阵欢呼。

校尉请杨义臣出示令牌,见到那块令牌后,就算守内城的兵士也是肃然起敬。

向杨义臣恭敬施礼,又有认识萧守仁地兵士,认出这是鸿胪寺少卿萧守仁。

又向他施礼,请三人入城。

城门关闭,这才隔断如潮的人群。

第三百五十八章 一入宫庭风云起(中)内城城门关闭,终于将所有的欢呼雀跃声隔在了城外,萧守仁突然说道:无论如何,一人能得到如此的欢呼,也不枉来此一朝。

新世纪小说网(WwW.2100xs.COm)杨义臣苦笑道:老夫也没有想到会是这种情况,这也看出来东都的民心已经快到崩溃的边缘了。

萧守仁不答,又在监门府郎将的带领下向内宫的方向走去。

如今的监门府兵卫和当初已经变化了很多。

中将由内史令卢楚暂领其责。

这些事情都是沿途中,杨义臣向萧守仁所说,资料在萧守仁脑海中闪过,却已经和杨义臣来到孝贤殿前。

宫殿辉煌壮丽,却是冷冷清清,在萧守仁眼中,怎么来看都是日落西山最后的绚烂。

三人不等坐定,殿外就是急冲冲的脚步声传来。

杨义臣扭头望过去,不急不慌。

他如今看起来少把什么放在心上,甚至不把自己性命放在心上,反倒有了种幽漠淡远,从容不迫。

萧守仁抬头望过去,只见到殿外走进一矍铄老者,一张脸黑的和炭仿佛,也是瘦弱,个头稍矮。

见到杨义臣的时候,眼中露出欣喜,只说了两个字,来……了?老者人虽瘦弱,脖子却稍微有点粗,喉结不小,像个塞子般地上下移动,造成说话很不不顺畅。

杨义臣缓缓站起,点点头,一指萧守仁道:内史令,这是萧守仁,朝廷右骁卫大将军。

原先的鸿胪寺少卿,立过许多汗马功劳,前些天剿匪又立了大功,把飞贼王薄平了,接着又快马向陛下举报杨玄感谋乱一事,从中出了很多力,刚被陛下封为右骁卫大将军。

杨义臣介绍完萧守仁后,又指着那人向萧守仁介绍道:萧将军,此乃内史令卢楚卢大人,他本一直在西京,想你们可能从未见过。

圣上这次征伐高句丽之时,让卢大人和太府卿元文都大人一起辅佐越王镇守东都。

萧守仁站起施礼,卢大人,久仰。

他说的是客气之话,不过他地确听说过卢楚的名字,只是一直没有见过。

卢楚打量了萧守仁一眼,冷冷道:久仰。

他对萧守仁地态度可以说是冰冷非常,萧守仁却是不以为意,杨义臣问道:不知道越王可还在安歇?卢楚摇头,杨……你跟我来。

他只说杨义臣的名字,杨义臣已经明白他的心意,对萧守仁道:萧将军还请在这稍候,我去去就回。

萧守仁点头,那你……小杨义臣本已起身,听到这里愣了下,点头道:多谢萧将军关心。

他在卢楚的护卫下,快步的向宫殿外走去,众护卫也是跟随离去,萧守仁坐在空荡荡的宫殿内,望向陈庆之道过了柱香地功夫,殿外又有人急匆匆地走进来,看官服是监门府的郎将,见到萧守仁后,单膝跪倒道:阁下可是萧大将军?很明显,萧守仁右骁卫大将军的头衔已经传出去了,要不然这人也不会知道啊。

萧守仁微微错愕,我是。

就在萧守仁还在疑惑怎么会这么快的时候那人抬头道:萧将军,越王请萧将军到崇德殿一叙。

萧守仁询问道:不知道兄台贵姓?那人惶恐道:免贵姓张。

张友德,忝为监门府右郎将一职。

萧守仁点头道:久仰久仰。

张友德反倒愣住,萧将军认识在下?萧守仁微笑道:那倒没有,不过久仰嘛,倒不用见过。

张友德也笑了起来,地确如此。

萧将军妙语连珠,在下佩服。

萧守仁说的并不好笑。

张友德看起来成心巴结,在下其实才是久仰萧将军之名。

不过在下由亲卫升到右郎将是在最近的事情,是以一直无缘和萧大人见面。

萧守仁笑道:何郎将以亲卫之位荣升郎将一职,想必也是技艺不凡,能常人之不能。

张友德摇头道:我这点微末的本事如何敢和萧将军相比。

萧将军可是从千军万马之中擒住乙之文德的英雄,对了。

越王有请萧将军,还请萧将军移步。

萧守仁扭头望向陈庆之道:庆之。

一块吧。

陈庆之站起,跟随在萧守仁的身边,张友德却有些为难道:萧将军,这个……杨太仆说过,让我和他一块面见越王,难道越王并不同意?萧守仁问道。

张友德犹豫下,那倒没有,萧将军,请!他当先走出,向崇德殿的方向行去,萧守仁和陈庆之紧紧跟随。

到了崇德殿前,殿前十分冷清,竟然连宫人都没有,萧守仁微皱眉头。

张友德见到萧守仁的疑惑,解释道:越王素来节俭朴素,喜好清净,所以这崇德殿外少有宫人。

萧将军,请先在殿外等候,我先禀告越王。

他快步入了宫殿后,只是过了片刻地功夫,突然四处脚步声急骤,数百禁卫兵从四面八方涌过来。

禁卫兵或持枪,或挺盾,或拿刀,转瞬间将萧守仁和陈庆之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起来。

萧守仁微蹙眉头,却是并不慌张,陈庆之冷漠依旧,眼眸中波澜不惊。

为首一人厉声喝道:萧守仁,你勾结盗匪,又掌兵自大,现在竟然敢私入皇宫,心怀不轨,当诛杀无赦。

那人早早的拔出腰刀,用力一挥道:萧守仁犯上作乱,罪不可赦,先杀萧守仁者重赏黄金十两。

众禁卫一拥而上,盾牌手挺盾迈步前行,四面八方的挤过来,宛若铜墙铁壁般!那人嘿然冷笑,却是闪身到了盾牌手之后,他似乎知道萧守仁的厉害,不敢亲身上前。

可他们有备而来,这种阵仗风雨不透,却是专门用来对付高手!就算萧守仁武功高强,他也不信数百禁卫军不能奈何萧守仁!萧守仁不动,陈庆之亦是不动,二人伫立当场,仿佛被惊呆般。

等再行片刻,盾牌手陡然止步,嚓的声响,将盾牌戳在地上,长枪手却是厉喝声中,长枪从盾牌缝隙中穿出,急刺方阵中被围的萧守仁二人。

他们不需要变化,不需要招式,只是这种密集的穿刺,就可让阵中之人被扎的如同刺猬般。

阵后那人脸上露出微笑。

已经开始想像萧守仁浑身是洞,血流满地地样子。

萧守仁死,他加官进爵当仁不让。

陡然间他的笑容凝住,萧守仁终于出招,他伸手拔刀,只是一削,前方刺来十数杆长矛已经纷纷折断,不等落地之时。

萧守仁已经向前冲了出去。

他遽然窜出,勇猛如同猎豹般,身旁身后的长枪刺出,全部落在了空处。

萧守仁由静及动,如雷轰,如电闪,众人只觉得他拔刀挥出,身形窜出的动作一起哈成,几乎不分先后。

光影之下。

长矛却如刺到他身上之时才纷纷折断,他这一冲,势不可挡,众兵士大骇,只觉此人非人!但萧守仁冲的虽快,可前面盾牌如山。

他看起来好像要自寻死路。

陈庆之在萧守仁拔刀那一刻,脚尖用力。

已经一个跟头凌空而起,后发先至。

竟然落在了对面盾牌手的盾牌之上,蹁跹不定,衣袂临风!盾牌手大惊,前排长枪手长矛已折,只余断杆,去了杀伤力。

慌忙后退。

后排地长枪手却是涌上来。

长矛分刺两个方向,一些人去刺空中的陈庆之。

另外一些人却是再次刺出,取地却是萧守仁!这种阵法是隋军步兵所用,是张须陀亲自结合多种阵法而改制成的,衍化多端,杀伤力极强。

眼下的指挥虽然稍逊,但是道理却是大同小异。

长矛再次刺出,空中骄阳一耀,寒光点点。

萧守仁瞳孔微缩,陡然间怒喝一声,挥刀击出。

刺向他的长矛尽数折断,他单刀余力不绝,转瞬振腕硬劈而出,正中一个盾牌手的铁盾之上。

只听到嚓的一声响,空中血雨喷洒,持盾的盾牌手竟然被他连人带盾劈成了两半,倒飞而出。

众兵士虽听过萧守仁的勇猛无敌,千军难挡,可毕竟不过是听说,如今身临其境,方知其地恐怖勇猛之处!盾牌刀竟然被他一刀带盾劈成两半,这在他们眼中,直如神人一般。

阵列稍显混乱,号令不行,有兵士惊恐退后,用兵士被挤上前。

萧守仁目光敏锐,身形不停,冲过血雨,过了盾牌手这一重,伸手抓住一个短刀手,用力挥出去,只听到惊叫声一片,长矛纷纷刺出,却扎到那名士兵地身上,将他活生生的刺在半空之中。

萧守仁趁此空隙,腰身击扭,硬生生地从兵士身边挤了过去。

众兵士只觉得眼前的萧守仁似乎有些变了形状,蛇一般的扭动,流水般地划过,几乎难以相信看到一切!陈庆之人在盾牌上借力而起,再次凌空,长枪纷纷刺来,看起来他是难逃一死。

没想到他空中翻腕取剑,背负长剑已到手中!半空中光芒一耀,骄阳斜照,落在长剑之上,陈庆之手腕一抖,撒下光芒点点。

长枪手长枪刺出,却是纷纷手捂咽喉,仰天倒了下去。

陈庆之长剑飞舞若流星,人却似飘雪般蹁跹不定。

长枪如林,他却如飞鸟舞动在花树之中,脚尖轻点,竟然踩着兵士的头顶疾驰而过,手腕再振,飞鸟变成苍鹰,凌空而起,长剑急振,如虹般地刺向兵士为首之人。

为首那人从发出喝令起,到见到萧守仁和陈庆之破阵出,不过是片刻的功夫。

只见到陈庆之一剑如电,才要向旁躲闪,陡然间手臂被人抓住,僵立不动,不由大骇道:莫要杀我!萧守仁当然知道擒贼擒王地道理,硬生生的杀出血路到了那人身边,一把抓住那人的手臂,见到那人脸色如土,单刀倒劈而出,砍死两个前来营救的兵士。

长刀再转,已经架在那人的脖颈之上。

鲜血如水,顺刀刃流淌,点点滴滴的落下,慑人心弦。

陈庆之人在空中,见到萧守仁乱军中冲出,擒住了为首的将领,长剑微颤,转瞬刺死冲来地三人,落下之时,和萧守仁并肩而立,还剑入鞘,宛若从未动过。

可他挥剑之间,已经杀了最少十数人。

萧守仁杀人不过是要立威,虽是血腥,却远不及陈庆之杀人之多。

陈庆之杀人倒是文雅,可一路飞驰过来,脚下尸体一片。

陈庆之虽是还剑入鞘,但众兵士却已经不敢上前。

一来首领落在萧守仁之手,二来这两人秀秀气气,温文尔雅,可看起来却和阎王爷仿佛,伸手就取旁人性命。

兄台贵姓?萧守仁含笑问道。

那人遍体生寒,咬牙道:我……我……我叫……曹……曹……他虽然想装出好汉地样子,可见到萧守仁笑容中带着阴冷,眼中带着煞气,一时间牙关紧撞,哆哆嗦嗦的说不出话来。

萧守仁不等听他说完,脸色微变,抬头望过去,只见到远方又是涌出了数百兵士,兵甲铿锵地向这个方向奔来,暗自皱眉。

他当然不认为这是杨义臣的安排,若是杨义臣想要他性命,安排的袭击绝对比这要巧妙很多。

可兵卫层出不穷,杨义臣并不出现,倒让他大为皱眉,心道东都势力更迭,这些人才知道他到东都就要找借口杀他,却不知是哪些人的手下?远处冲来诸多兵士,为首一人却是杨义臣,见到这面的情形,高声喝道:萧将军,刀下留人。

他声到人到,众兵士见到他赶来,纷纷的散到两边。

萧守仁微笑道:杨太仆,不知前来作甚?杨义臣苦笑道:萧将军,这里恐怕有些误会,还请你放过曹郎将,我和你一块去见越王如何?萧守仁却是冷笑道:放了他,那方才谁想放过我?杨太仆只怕再晚来一步的话,我已经被这个曹郎将扎成了筛子!杨义臣深深一揖,谁都知道萧将军勇猛无敌,他们前来,不过是自不量力。

萧守仁还待再说,杨义臣又道:萧大人素来大人大量,不会和这种人物一般见识…深深看了杨义臣一眼,萧守仁终究还是妥协了。

卢楚陪在杨义臣的身边,见到监门府的禁卫还在犹豫,冷冷道:收兵!他脸上有了震怒,却在强自压抑,他是内史令,却是兼监门府中将一职,众禁卫军见到卢楚脸色阴沉似水,都是心中惴惴,顾不得理会曹郎将,纷纷退后,留下一片狼藉。

萧守仁笑起来,这才是诚意的表现,杨太仆,我想你一定能给我个合理的解释。

他单刀收回,却将刀刃在曹郎将衣襟上擦拭去血迹,曹郎将暗自恼怒,可却不敢稍动。

杨义臣咳嗽几声,这中间的确有些误会,如果简单来说,那就是萧将军前些天跟盗匪联手的事情被众人知晓了,都以为萧将军已经落草为寇了。

所以这才有这番冲突。

很明显,他们说的就是穆羽以及窦仲还有窦轶了。

萧守仁还刀入鞘,那从复杂了来说呢?杨义臣眼中有了笑意,从复杂来说,那可真是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不过我才从越王那里赶来,越王相邀。

不好让他久等,不如萧将军先和我去见越王,然后再说其余的事情?萧守仁看了曹郎将一眼,如此也好,可杨太仆若是有暇的时候,就算讲个三天三夜也要给我解释明白。

杨义臣点头道:一定。

那这位忠心耿耿的郎将呢?萧守仁问。

也请曹郎将一起前去稍作解释。

杨义臣含笑道。

曹郎将见到自己暂没有性命之忧,壮起了胆子。

大声道:去就去,我怕什么!我是奉旨行事。

哦,不知道曹郎将是奉哪个的旨意?杨义臣随口问道。

曹郎将涨红了脸,不是奉旨……是奉命行事……杨太仆……你又有什么资格问我?放肆。

卢楚一旁怒声道:越王都对杨太仆礼遇有加。

你有什么资格这么和杨太仆说话?官大一级压死人,曹郎将并不把杨义臣放在眼中,却不能怠慢卢楚,只能委屈道:卢大人,实不相瞒,我也是听命行事。

今日来捉拿萧……萧守仁是右武卫大将军的命令!卢楚皱了下眉头,杨义臣若有所思,哦,原来如此。

皇甫将军也和越王一起。

如今大敌当前,我们正应该同仇敌忾,曹郎将,还请一块前往。

有些事情,解释明白就好。

他先和萧守仁并肩行去。

对于满地的尸体也不在意,陈庆之如同影子般跟随着萧守仁,卢楚亦是贴身保护杨义臣,曹郎将略微尴尬,却还是跟了上去。

杨义臣走地不急不缓,有些不解问,萧将军。

我让你在孝贤殿等候。

不知道为何会到了崇德殿前?圣上离开后,这崇德殿一直倒没有人居住。

萧守仁皱眉道:是监门府的右郎将张友德找我。

说越王要见我,所以我跟随他前来,没有想到居然惹出了一场厮杀。

杨义臣有些诧异,扭头向不远处的一个郎将望去,张友德,你方才找过萧将军吗?那个郎将长的威武雄壮,一蓬颇为神气的胡子,听到询问,诧异道:我……我没有,我一直跟随在卢大人身边。

第三百五十九章 一入宫庭风云起(下)既然都有埋伏,张友德是假扮之人也是不足为奇,不过他才到东都,就遭人伏杀,对手动作之快,倒也让萧守仁意料不到。

杨义臣也不追问,轻咳道:原来如此。

众人前行柱香的功夫,来到龙光殿前,杨义臣轻声道:萧将军,越王一直都在龙光殿休养生息,他……来接你了。

龙光殿前早就站着不少人,兵卫分开两列,为首一人面如美玉,头戴九琪王冠,见到杨义臣等人前来,快步向这里行来。

萧守仁见到那人虽是风度翩翩,却不过是个十几岁地孩子,多少有些诧异。

他知道越王实为元德太子的儿子,也就是杨广的长孙。

杨广东征辽东,把两个儿子都带到了身边,杨广对两个儿子都有戒心,他也许从两个儿子身上看到了年轻时候的自己吧,正是因为这样,所以这诺大的江山没有交给两个儿子,反倒让两个皇孙掌管。

代王杨侑镇守西京,由卫文升等人扶植,越王杨侗镇守东都,却由东都的众大臣辅助。

根据萧守仁消息,负责辅助杨侗的有光禄大夫段达、太府卿元文都、民部尚书韦津和右武卫大将军皇甫无逸,民部尚书樊子盖,还有内史令卢楚六人人。

这六人对萧守仁而言,都是陌生的脸孔。

民部尚书樊子盖重病在床,早就起不来了,朝中大事也不是太参与其中了。

萧守仁如今只是半天地功夫,最少已经明白了一点,这场伏杀是右武卫大将军皇甫无逸策划,既然如此。

皇甫无逸应该不和杨义臣一伙。

所有的资料整理下,萧守仁却是面不改色前行,他已经知道皇甫无逸的心思,那就是不想旁人夺权。

是以借口杀他,现在他需要明白杨侗的态度。

陡然间嚓地一声响,几柄长矛已经交错在杨义臣和萧守仁面前。

有兵士高声喝道:去了兵刃。

杨义臣并无兵刃,皱了下眉头,萧守仁略微犹豫,远方地杨侗已经摆手道:不得无礼,退下!他声音虽有稚气,可威仪尽显。

兵士有些诧异,却还是收了长矛退到一旁。

杨侗走到离萧守仁丈许地距离,已然止步。

在越王杨侗背后有一人身着铠甲,面色阴沉。

萧守仁见到他神色倨傲,老子天下第一的样子,暗想这多半就是右武卫大将军皇甫无逸。

杨义臣见到杨侗赶忙见礼道:越王亲迎,实在折杀我等。

越王笑着扶起萧守仁,说了一些客气话,态度很好,说话也是很中庸,萧守仁倒是一时间倒不知道说什么的好。

他倒没有想到杨侗竟然如此恭敬有礼,和杨广简直是天壤之别。

杨侗望向萧守仁,露齿一笑。

他长相极佳,这一笑雍容华贵,倒让人忘记了他的年纪和稚气。

这位想必就是威名赫赫的萧将军了?当初萧将军智擒乙之文德,舌战四方殿的时候,我还在深宫,一直无缘相见,后来想见地时候,萧将军已经去帮张将军平定叛乱了。

杨侗上前几步,竟然握住了萧守仁地双手,上下打量着萧守仁,今日得见萧将军,实乃三生有幸。

他个头不高,比萧守仁要矮上很多,可和萧守仁对面而立,却是不卑不亢。

也无特别的高傲,却也没有特别地结好。

他的一举一动让旁人看起来,都是自然而然的发自内心。

萧守仁微笑道:越王实在客气,微臣得见越王,亦是心中欣喜。

杨侗含笑道:如今叛军势强……东都……他才说到这里,身后那个将军冷哼了声,杨侗笑容不减,继续道:东都危急,我是束手无策,好在还有皇甫将军掌控大局,一帮重臣尽心辅佐,这才能保东都不失。

如今萧将军前来,当更让贼子丧胆,东都无忧矣。

萧守仁微笑道:越王过奖了。

对于杨侗的如此恭敬,萧守仁倒是意料不到。

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别人敬他一尺,他敬旁人一丈。

可别人要是惹他,他现在绝对不会忍气吞声。

在他心中,绝对不会再像当初到东都般,事事小心,他如果要想在东都立足,争取阀门的支持,首先的一点要能保证他们利益,其次的一点,就要树立自己的威信!可如果他没有猜错地话,他来到东都,已经触动了很多人的利益。

这些大臣很多还是只顾得眼前的利益,哪里管大隋的死活。

杨侗这才拉着萧守仁地手回转,萧将军,来,我先给你介绍卫守东都的几位重臣,方才我吩咐宫人准备酒宴,为萧将军接风。

这位就是右武卫大将军皇甫无逸,如今领兵坐镇东都,和萧将军倒是一时瑜亮。

皇甫无逸冷哼一声,倨傲不礼,萧守仁也不鸟他,淡淡道:我才到东都,皇甫将军就能派人来抓,消息灵通,布置周密,实在让人敬佩。

皇甫无逸也是不理萧守仁,突然道:越王,这萧守仁前些日子还和盗匪混在一起,我得知他来到东都,这才让手下捕杀。

微臣以为,越王只以杨义臣地一面之词信任萧守仁,实在大为不妥。

再说如今黎阳作乱,兵临东都,要防他们派奸细前来。

杨侗微笑道:皇甫将军忠心为国,实在让我欣慰。

不过呢,萧将军一事的确是有误会,圣上已经下密旨由杨太仆交与本王了,萧将军的确是皇爷爷派过来协助本王的,忠心和皇甫将军一般无二的。

皇甫无逸听到杨侗这般说话,有些悻悻,杨侗却又把段达、元文都和韦津向萧守仁介绍一遍。

段达人长的剽悍,表情和萧守仁欠钱不还一样。

元文都稍微有些发福。

对萧守仁倒是不冷不热,韦津却是对萧守仁颇为恭敬,连说久仰。

萧守仁发现杨侗虽是年幼,和泥的本事倒是一流,关于和盗匪联手的事情提也不提,一方面显示对萧守仁的信任,另外一方面也不得罪皇甫无逸。

杨义臣表情淡漠,他能在此,很大地程度是因为杨广地信任,和早年的威望,皇甫无逸已经知道杨义臣的身子快不行了,所以不怎么把他放在眼中。

只是卢楚对杨义臣十分重视,一直不离左右。

众人进了龙光殿。

酒宴早就摆好。

杨侗拉着萧守仁的手,走到左手上首位道:萧将军远道而来,这次主要为你接风,还请上坐。

萧守仁目光扫过去。

见到一帮人都是虎视眈眈,知道这椅子不好坐。

心思微转。

摆手道:众位大人守卫东都劳苦功高,我初到这里,何德何能坐此高位?皇甫将军抵御叛军,辛劳忠心,还请上坐。

皇甫无逸倒没有想到萧守仁会谦让,却当仁不让地走了过去,傲慢道:既然如此。

我是恭敬不如从命!萧守仁让个座位。

暗想这个皇甫无逸骄横傲慢,想必是自恃功劳。

可如此一来,倒也容易对付。

杨侗看了眼皇甫无逸,皱了下眉头,转瞬指着右手上位道:还请萧将军坐此位置。

萧守仁却恭敬对卢楚道:卢大人和皇甫将军一文一武,理应坐此位置。

卢楚却是犹豫片刻,看了杨义臣一眼,见到他不置可否,还是走过去坐下来。

杨侗笑容不减,萧守仁却捡了卢楚下手的位置坐下,杨侗轻轻摇头,回到高位。

众官分官阶高低落座,这个在朝廷上是绝对不能有错。

杨义臣却捡最末的几案旁坐下,心道凳子是死的,人是活的,自恃功劳难免遭人猜忌,皇甫无逸坐上去地那一刻就注定他很快要下来。

陈庆之无人理会,杨义臣招呼他到自己身旁坐下。

陈庆之表情漠漠,话也不多说一句,杨义臣早知道他的性格,不以为意。

杨侗高高在上,举起酒樽道:今日萧将军来此,东都士气大振,今日起,我们宜同心协力共卫东都,等圣上回转后,我当禀告诸位大人的功劳,均有封赏。

众人都是举杯道:谢越王。

见众人将酒饮尽,杨侗轻轻拍了下巴掌,歌姬舞姬登场,一时间丝竹悠扬,轻歌曼舞,红袖飘飘,香气弥漫。

众大臣大多却是无心欣赏歌舞,可碍着杨侗地面子,只能装出津津有味的样子。

皇甫无逸却是酒满杯干,目光多数是在舞姬身上,可偶尔也会在杨侗和萧守仁身上游走。

萧守仁只是喝着闷酒,却在想着如何打开东都的局面,杨侗虽然年幼,可比他想像中要贤明的多,卢楚很显然是和杨义臣一伙,可剩下的人多半会和皇甫无逸一路。

杨侗无心歌舞,见到萧守仁的心不在焉,微笑问道:萧将军,可是这些歌舞不入将军的法眼吗?若是不喜,我大可换些舞姬。

萧守仁放下酒杯,长叹一声,杨侗轻轻摆手,歌舞遽停,群臣的目光却都是望了过来。

杨侗高位上问道:萧将军,不知道何事叹息?萧守仁也不起身,沉声道:越王好意微臣心领,只是微臣却是无福消受。

去年,微臣才入东都之时,大隋万国敬仰,天下之腹。

繁华昌盛,让人心醉。

可只是短短一年光景,天下便是被杨玄感弄得是烽烟四起,各方盗匪也是闻风而动,微臣从襄阳一路行来,只见到叛军无数,有如蚁鼠啃噬着大隋的秀美山河,只恨不得平匪灭寇,还大隋江山以壮丽,给天下百姓以安宁!杨侗拍案叫好道:好一个还大隋江山以壮丽,给天下百姓以安宁。

萧将军此语正和我意,只此一言,当浮一大白!群臣默然无言,回首往事。

也是感慨万千。

谁都会记得,当初大隋繁华,天下第一,众人也是睥睨四方,如今却落得惶惶四顾的下场,难免心中异样。

皇甫无逸却是露出警惕之色,萧守仁懒得理会皇甫无逸,继续说下去,如今中原群盗猖獗。

黎阳叛军更是兵动东都,困虎牢,攻兴洛仓。

直逼东都!百姓无以为生,只能起而造反。

微臣匆匆前来。

一路上只见到哀鸿遍野,惨不忍睹,每当想起这些,这酒儿歌舞,真的无心欣赏!杨侗肃然起敬,萧将军所言极是,这么说是我地不对了。

微臣不敢。

萧守仁苦笑道。

杨侗却是挥手让舞姬退下。

正色道:其实萧将军所言极是。

如今天下百姓受苦,叛军威逼东都。

欣赏歌舞的确不合时宜,我受教了。

元文都终于说道:其实萧将军说地有些不妥。

越王并非纵情声色,其实自从越王坐镇东都以来,这次以歌舞宴客却是第一次,其实这是越王对萧将军的一番厚爱,萧将军未免过于苛求!皇甫无逸神色有些异样,元文都又道:越王每日早起晚睡,操劳政事,虽是年幼,可若论忧国忧民之心,绝对不让萧将军。

萧守仁多少有些诧异,那倒是我失言了。

皇甫无逸一旁道:其实我觉得萧……将军说地也有些不妥。

萧守仁扭过头来,不知道皇甫将军有何指教?皇甫无逸骄横道:想我大隋兵精粮足,区区叛军何足为惧,圣上若是回转东都,叛军得见天威,必定散去。

就算圣上耽搁些时间把高句丽灭了,只要我等出精兵一支去攻黎阳,管保让他们望风而逃。

这些叛军只不过一群乌合之众,想要击溃轻而易举。

我早有此心,无奈越王并不认同,今日不知道萧将军有何看法?萧守仁微笑道:若论领兵打仗,我多半还是不如皇甫将军皇甫无逸哈哈一笑,甚为得意,杨侗却道:皇甫将军,非我不肯认同,只是因为东都更重,我只怕叛军趁虚而入,失了根本,却不知道萧将军是何看法?萧守仁微笑道:其实我也觉得皇甫将军说的不差,刚不可久,柔不可守。

只凭守城示弱,当然不能驱除叛军,只能让他们日益猖獗。

杨侗喃喃道:刚不可久,柔不可守,萧将军说的极是,原来我坐守东都,静候圣上回转又是错了,不知道萧将军有何妙策?杨侗出身帝王之家,虽是雍容华贵,见识远胜同龄之人,可毕竟还是年幼,若论带兵打仗,驱除叛军那是远不在行,今日见到萧守仁沉稳凝重,处事大度妥帖,不由兴起振奋之感,虚心倾听。

萧守仁却是望了杨义臣一眼,终于明白他为什么要让自己到东都,杨侗和杨广差别实在太大!其实叛军不事生产,只以抢占朝廷粮仓过活。

抢占天下第一粮仓兴洛仓后,这才声势浩大,聚兵数十万之众,我虽没去过兴洛仓,可是也知道那里防备薄弱,如今叛军虽是占领兴洛仓,可短短时间内,防备必弱,叛军又欺我等不敢出兵,我们就反其道而行之!兴洛仓西有偃师,东有虎牢,南有方山,三足鼎立中虎牢、偃师都是我隋军镇守。

我们若出精兵奇袭夺回兴洛仓,派重兵把守,修固城池,贼兵失兴洛仓,粮草必定不济,数十万叛军转瞬就能去了半数,到时候我等再稳扎稳打,依据洛水和黎阳一战,不但可解东都之围,要把他们赶回老家去,也是轻而易举地事情。

杨侗拍案道:萧将军说地极妙,我怎么从未想到?我只是患得患失,今日听萧将军一言,擘肌分理,入木三分,实在是妙招!杨义臣坐在最末,一直并未出声,听到萧守仁分析后,喃喃道:招是好招,可惜说出来了就不灵了。

端着酒杯略微沉吟,杨义臣嘴角浮出了笑意,自语道:好一个萧守仁……他说地声音极低,除了陈庆之外,无人听到,而陈庆之对这些却是一窍不通,也不询问。

众人都是微微振奋,皇甫无逸一旁道:其实萧将军所言和我想地差不了多少,却不知道越王可否赞同?杨侗微微兴奋,既然皇甫将军和萧将军都是一样的看法,那此事多半可行,卢大人,不知道你意下如何?卢楚点头道:我无异议。

那不知道谁去攻打兴洛仓呢?皇甫无逸突然说道:黎阳叛军不堪一击,我等兴兵去打,当能成功。

杨侗目光落在萧守仁身上,带有恳切,心道虽然抢占兴洛仓对萧守仁而言是大材小用,可主意是他的,若能成此一战,当可振奋人心。

以往他不敢出兵,只怕黎阳趁虚而入,如今有皇甫无逸和萧守仁两个大将军,底气大壮!萧守仁不等说话,段达却是站起来,大声道:越王,我愿意率精兵两万去攻兴洛仓,还请越王准许。

皇甫无逸亦是拍案而起,段大夫出马,此战必胜,越王,我也推举段大夫前往!杨侗略微失望,轻声道:既然段大夫请缨,还望你马到功成。

萧守仁一旁也不抢着出头,端起酒杯,慢慢地喝,嘴角露出难以捉摸的笑意!第三百六十章 萧守仁谈笑巧设局萧守仁东都谋划的时候,王世充还在扬州筹划。

四路大军看起来很美,但是能增援东都的生力军其实只有两路。

虎牢自顾不暇,坐镇正中,只能出奇兵援助,东都处于漩涡中心,轻易不敢出兵,有萧守仁后才有底气让段达去袭击回洛仓,可内讧严重,争权夺利大有隐患。

四路大军中能以生力军支援的不过是薛世雄和王世充两路。

王世充虽然最近深得杨广的信任,马屁拍的没边没沿,可毕竟不过是郡守,薛世雄一直镇守涿郡,却是身为左御卫大将军,这次五路兵马的行军总管却是非他莫属。

王世充在得到圣旨要攻打黎阳的时候,第一感觉不是欣喜,而是苦恼。

他还在江都,这还是他的根基之地,对于江都,他已经有了很深的感情。

天下大乱,江山谁主?这个问题其实考虑的人并不多,毕竟在这世上,想当皇帝的人可能很多,但是真敢付诸行动的人绝对不多。

更多的人不过是观望,积累资本,只等到天下势力划分明朗后前去投靠,为日后升官进爵做准备王世充却是最先付诸行动的一个人。

他也很能忍,他由一个自称的杂种混到江都郡丞,再由江都郡丞升到江都郡守,其中的心酸辛苦常人难以想象,他熬了十数年才有今天的成就,可他毕竟成功了,得到了常人期冀的地位。

可就算是他极为得到杨广的喜爱,却也不过是江都郡守,若论官阶。

毕竟还是比卫府大将军差了很多,但他控制的势力已经不比薛世雄要差,他舍不得离开江都。

他苦心孤诣了这么多年,陷害了张衡,拉拢了江都附近各郡的华族,只盼争夺天下地时候依据江都。

进取中原。

若论布局,他算是落子在金角之上!可他没有想到过,杨广让他出兵解洛阳之围。

杨广东征高句丽,杨玄感叛乱让天下大乱,让各种势力加快了争夺天下的步伐,可也打乱了王世充的全盘计划,一个攻打黎阳的计划让他哭笑不得。

到东都,意味着他要放弃江都,他不想去。

现在是什么时候?现在是非常时期,今日不知明日事,也许下一个明天杨广就死了,死了怎么办?天下乱成了一锅粥怎么办?自己走了之后江都被人占了怎么办?可要去东都,就意味着重头来过,更何况如今薛世雄为首,东都有萧守仁坐镇,这两人一拥重兵,一是奇谋诡计层出不穷,他没有把握胜过这二人。

难道我一辈子都是为人臣的命?王世充苦恼地自言自语。

王辩一直站在王世充身旁,见到王世充苦恼,小心翼翼的问。

义父,我们到底何时出兵?圣上那面已经派人来询问了数次,孩儿只说还在招募兵士,准备辎重粮草。

可这种推搪再一再二,说多了只怕圣上不满!我们淮南的子弟兵可否齐聚?王世充叹气道。

王辩点头道:义父,我们淮南精兵两万全数聚齐。

现在咱们不造反,我倒建议全数带到身边。

可若是以后要造反自立的话,倒可留下。

王世充摆手道:造反万万不可,圣上这次征伐高句丽,骁果军就有十几万,这些关中精兵,身强体壮,个个能以一当十。

丝毫不差于我们的淮南军。

若是造反。

我只怕损失惨重也不见得拿下东都。

再说圣上现在虽然声威不如以往,可大隋还有一帮死忠之士。

我们若是杀了圣上取而代之,不言而喻,是与天下人为敌,实乃下下之策。

他虽是称呼圣上,可这不妨碍他想杀杨广,对王世充而言,如果真有利益可图,叫你爹都行,如果他叫了你爹,说不定转身的时候就会捅你一刀。

那玄应、玄恕都已经准备妥当,随时可以出兵。

王辩低声道:义父,其余的人手也是齐备,能够信任之人,基本都列在出兵之列。

王玄应和王玄恕都是王世充的儿子,都是骁勇善战,王世充当会带在身边,不想留在江都。

直觉中,他认为此去东都,回转的可能性不大了。

如此最好。

王世充又是叹息一口气,沉吟道:再拖只怕圣上有疑我之意,辩儿,今日就去找个道人选个黄道吉日,三天内务必出军。

王辩皱眉道:义父,出军在即,装神弄鬼恐怕军士不喜。

再说争夺天下,靠我们地努力和拳头,总是依赖旁人的预言,如何能够成事?王世充微笑摆手道:我儿,很多事情你还不懂。

这出兵占卜用意有三,其一是让叛军误以为我好装神弄鬼,对我产生轻视之意,兵不厌诈,你切记之!王辨若有所悟,原来如此,义父高见。

王世充微笑道:不满的兵士当然会有,可你要知道,芸芸众生,愚昧者居多,我们选黄道吉日出军,就有振奋士气的作用。

而这第三点嘛,就是圣上也是信此,我就想让圣上派过来的使者看到我对陛下的忠心耿耿,然后借他之口转讲给陛下知道,这样就算失败,也非我之过!反正好处多多,你就速去准备吧。

王辨恍然大悟,义父高明,谋算深远,孩儿佩服,这就去准备。

他快步走出了王府,王世充坐在椅子上,听到义子的马屁,却没有多少自满的情绪。

望着窗外,王世充眼中露出怨毒之色,喃喃道:若是到了东都,薛世雄和萧守仁都是我的大敌,四路大军攻打黎阳,想必黎阳就算有通天之能,只怕也要败北。

若是胜了黎阳后,谁来入主东都呢?薛世雄老迈,不足为惧。

这个萧守仁,应该怎么对付才好?王世充选了黄道吉日出军,一行浩浩荡荡,分前军、中军、后军向北进发。

他手下淮南军有精兵两万,尽数坐镇中军,却让新招募的兵士去打头阵。

王辨押运粮草辎重。

有王玄应、王玄恕辅助,前军却是任命手下大将郭善才为游击大将军。

他人在马上,吩咐兵士日行三十里的速度进军,不可急躁,避免被叛军冲营,得不偿失。

这些都是他图谋天下地本钱,他不容有失。

可每日这种行军速度,要到东都可要有些时日,王世充却并不着急。

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天高皇帝远,一来一回的通传消息,也要数日之功,东都嘛,总有能到的一天。

按照他的打算,最好是薛世雄能和黎阳两败俱伤,然后他及时赶到,坐收渔翁之利最好。

萧守仁地四路大军考虑的周到,几乎调动了大隋目前可用地精兵。

但是他兵法虽好,还是少考虑人心,更是死于人心。

每次想到这里的时候,王世充都是马上得意地笑。

大军在途并非一日,这一日过了淮水,到了下邳郡的地域。

前方不远山脉连绵,就是龟山、君山一线。

王世充见到远山。

又想起了萧守仁,暗自皱眉。

心道萧守仁起起伏伏,每次都能再上一层,实在是个异数。

正沉吟地功夫,前方游弈使飞奔而来,急声道:大人,报!前方有叛军大军出没!王世充心中微颤。

可探明是哪里的叛军?他行军也重视军情。

这次带着身家性命,不能不小心翼翼。

是无上王卢明月的旗号!游弈使回道。

王世充皱了下眉头。

挥手道:郭善才呢,可否交兵?游弈使摇头道:郭江军谨遵大人吩咐,按兵不动。

王世充满意的点头,再去探来,命郭善才不得我号令,绝不可主动攻击,违令者重罚。

游弈使应了声,快马前去。

王世充只是沉吟片刻,就已经下令,安营扎寨!王世充在下邳郡安营扎寨抵抗卢明月的时候,段达正准备出兵去夺回兴洛仓。

段达出兵,并没有王世充考虑地那么多,不过越王却是亲自相送。

高台上,越王亲自祭过天地,高台下,群臣都是各怀心思。

萧守仁人在角落,脸上幽漠淡远地笑,祭拜天地这一套当然很老套,萧守仁肯定不会采用。

如果他有这时间,有这种精力的话,宁可多花费点时间去打探军情。

可不能否认地是,越王已经竭尽所能,他毕竟还是个十数岁地孩子而已。

他听言纳谏远胜杨广,可相处几日后,萧守仁发现这尊贵的外表下,其实满是惶惶。

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讲,杨侗在萧守仁眼中不过还是个孩子。

可这个孩子因为杨广的失误和自傲,却要莫名的把诺大的江山担负在自己的肩头。

越王态度从容不迫,可萧守仁却敏感的察觉到他的身心疲惫。

越王对萧守仁恭敬有加是因为杨义臣,他现在只要能用上的人,恨不得一股脑的用上,因为他实在没有太多地选择。

他不想得罪皇甫无逸,他也不想得罪萧守仁,他期待这两个大将军联手坐镇东都,期待所有的人感受到他的赤诚,进而变的忠君爱国,更期待这次击退杨玄感后,能够早日迎回杨广,那时候他就可以卸下肩头的千斤重担。

出生帝王之家有时候是让人羡慕的时候,可有时候,也有骨子里面地悲哀。

可他还是太年轻,处理关系虽然不差,很多事情却太过一厢情愿。

这儿有很多人被野心打败了,萧守仁却是很清醒,杨广犹在,杨玄感犹在,那么一切都充满了变数。

可他明白,皇甫无逸显然还不明白。

他只觉得眼下萧守仁威胁到他的势力,却不知道大隋的江山随时可以崩溃,所以他授意段达抢萧守仁的功劳。

他不想让萧守仁再担击败黎阳之威名,他只以为击败黎阳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皇甫无逸等人虽然知道叛军不少,可从骨子里面还是瞧不起叛军,在他们眼中。

黎阳叛军无非还是饥贼盗米,他们一直不出兵,不过是觉得时机未到,现在萧守仁来了,他们却不能把这个功劳让给萧守仁。

东都城内欢腾一片,喜气洋洋,鼓声阵阵,很多贵族子弟都自告奋勇的加入到这场剿匪地战役中。

很多人衣着华丽,铠甲鲜明。

骑着高头大马,全不觉得这是一次生死之战,而不过是认为这是一次狩猎,或者不过是郊游。

此次战役地行军主管由光禄大夫段达担任,此刻正走上高台,接受越王的赐酒,豪情勃发,不可一世。

萧守仁远远望见,只盘算着他这次能否活着回来。

他虽然还没有和杨玄感正面交锋过,可知道杨玄感绝对不是段达之流能够抗衡。

他在越王面前说了太多攻克兴洛仓地重要。

却唯独没有说黎阳早就今非昔比,他在等着别人来抢功,等着别人送死,结果不出意料。

段达身旁是虎贲郎将刘长恭,这次行军的大将军,刘长恭旁边却是那个曹郎将。

萧守仁现在已经知道他叫曹知秋,现在的曹知秋正在斜睨着萧守仁。

神情中有着说不出地挑衅和骄傲!萧守仁笑笑,心道你慢慢骄傲吧,只怕也骄傲不了几天,这种人实在算不上他的对手,他目前的对手是皇甫无逸,中期的对手是杨玄感,如果继续发展下去的话。

对手还有很多。

这个曹郎将实在排不上号。

锣鼓喧天声中,大军终于启程。

旌旗飘飘。

鼓乐齐鸣,东都百姓也是群情振奋,只是不明白为什么讨伐黎阳的不是杨太仆?可杨太仆一来,东都转瞬出击黎阳,这只能说明杨太仆很有影响力,百姓如是想着,萧守仁的名字还不被太多的人知晓。

杨太仆来找,什么时候都很欢迎。

萧守仁吩咐下人准备清茶待客。

杨义臣却摆手止住,守仁,其实我才从越王那里前来,昨夜我和他谈论良久,现在来却是请守仁过去一叙。

萧守仁见到他面色的苍白,皱眉道:杨太仆,你如此辛劳,对身子大为不妥。

杨义臣摇摇头,轻声道:习惯了。

二人出了府邸,脚步轻轻,踏着晨曦的静,杨义臣举目远望,突然道:守仁计策是好的,不过说的太早。

其实……若是和我、越王说及声,我们悄然行事,如今恐怕已经夺下了回洛仓。

杨太仆这么说,难道觉得段达他们夺不下回洛仓吗?萧守仁微笑道。

杨义臣也不转头,轻叹声,守仁如何认为呢?他们带着精锐之师,杨玄感不见得挡得住。

萧守仁还是笑。

杨义臣咳嗽起来,骄兵必败,段达为抢功劳,蔑视杨玄感,已经犯了兵家大忌。

更何况黎阳早就今非昔比,兵强马壮,常言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东都多半有杨玄感地奸细,段达大张旗鼓的出兵,看起来只怕别人不知。

如今杨玄感对他们了若指掌,他们却对黎阳一无所知,此次出兵,如同盲人骑瞎马和别人去打仗,不要说胜败,我想就算活着回来都不容易!杨太仆既然知道这些,为何不劝他们收兵?萧守仁淡然问。

杨义臣脸上满是落寞,劝不了了,再说他们怎会听我劝说?守仁故意提出这个袭击回洛仓的计谋,想必早就算准他们必定会抢功,而且注定兵败,到时候段达、刘长恭等人都不见得活着回来,近三万大军多半也是转瞬间土崩瓦解。

此次出兵之人多半都是皇甫无逸的亲信,如此一来,只怕损失惨重。

这样看来,皇甫无逸派人来杀守仁一人不过是小儿伎俩,贻笑大方。

守仁能不动声色就坑杀了三万大军,给与皇甫无逸重重一击,这招借刀杀人足见高明!萧守仁轻叹声,好在你不是皇甫无逸。

我若是皇甫无逸呢?杨义臣突然问道。

萧守仁正色道:你若是皇甫无逸,我到不了东都!杨义臣轻轻点头,守仁说的极是,很多事情都是注定,改不了的。

段达大败,皇甫无逸急于挽回面子,想必要找替罪羊。

可守仁在越王心目中地地位想必急剧上升,只要出兵胜上黎阳一场,威望转瞬超越皇甫无逸,皇甫无逸看来远非你的敌手。

萧守仁笑笑,我从来没有把他当作敌手。

守仁,你可知道你变了很多?杨义臣突然道。

萧守仁用手摸摸脸,是变地沧桑了,还是变的英俊了?杨义臣望着远方淡青的曙色,轻声道:都不是,是变的狠心了许多。

数万兵士而无动于衷,冷酷无情之手段让我也是为之叹服!萧守仁听到这话的时候只能沉默,他自己也知道自己似乎确实是变了,以前他一直觉得这江山是李唐的,可是现在他不这么想,主要是那晚上和穆羽的对话,他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所以他变了。

见到萧守仁还是沉默,杨义臣止住脚步,终于扭头望向了萧守仁,眼眸如古井之水,波澜不惊。

他用很平静地声调说道:萧大人,恭喜你,从今日起,乱世江山必有守仁的一席之地!第三百六十一章 莽段达兵败石子河清晨,天边有了亮色,青森森的冷。

世上纷乱有很多,可老天却只有一个。

东都的清晨和石子河的清晨看起来没有什么两样。

可东都百姓还是熟睡的时候,石子河畔已经列队数万兵马,在石子河西雁翅排开。

长枪似林,旌旗如云,淡青的天色、兵甲的寒光泛在明亮的河水上,耀出点点光芒又反射到众兵士的脸上,带着清晨的冷。

青草娇羞的带着点滴露珠,好像情人间伤心的眼泪。

铁骑毫不留情的踏过去,告示战争永远不相信柔情!林中的鸟儿被睡梦中惊醒,叽叽喳喳的飞起,盘旋不肯离去。

烽烟已起,鸟儿也是有些不安,它们看多了人类的厮杀,多少也知道,明亮清澈的石子河水要被鲜红的血液充斥,娇嫩初生的青草虽被马蹄践踏,可转瞬又要被尸骨灌溉,更加茁壮的成长。

它们看的多了,多少知道的结果,可它们永远不明白,这些人类之间的厮杀到底是为了什么?众兵士的脸上少了初出东都的兴奋,多了一分疲惫不堪。

他们连夜行军,如今人困马乏,不想打仗,只想好好的睡上一觉。

就算没有行军帐篷,他们露天睡一觉也是好的,可总管不许!段达终于完成了自己的第一个愿望,一夜急行军,以难以置信的速度到达了石子河,三万大军到了两万五六千人!他没有丝毫的疲倦,内心却是充斥着兴奋狂躁。

他实现了一个奇迹,决定再实现第二个奇迹。

石子河东西两侧是诺大的平地,直可容千军万马,段达让众兵士过了洛水,列阵石子河西,两万多地大军南北雁翅排开,蔓延河西足有十数里!好威风。

好壮观,好煞气,段达见到十里战队的时候,心中莫名的骄傲和兴奋。

这种威势,这种速度,那帮饥贼盗米之徒见到,还不活活的被吓死?总管,要不要安营扎寨?曹郎将突然问道:我觉得稳中求胜更好。

段达看白痴一样的看着曹郎将。

暗想这家伙宫里出来。

没有经过战役,幼稚到了极点。

他为了急行军,抛却了所有的辎重粮草,又如何安营扎寨?刘长恭一旁说道:总管,兵士连夜行军,眼下饥饿,还请总管下令,让兵士先用过早饭再行进军。

段达略微犹豫,却见到对面的平地尽出突然现出点点合影。

黑影慢慢扩大,却是成千上万地叛军蜂拥而来。

段达片刻间做了个让他后悔终生的决定。

马上长枪一指道:过河背水一战。

击败叛军后再用早饭。

楚霸王破釜沉舟,背水一战,终成霸业,他段达当效仿楚霸王过河一战,他甚至比楚霸王还高明一些,最少他连锅都没有。

行军指挥使急忙道:总管,如此急迫。

士兵饥困交集。

只怕不从。

段达怒声道:兵士不从,那要你这个指挥使何用?命刀斧手准备。

不肯过河击匪者斩无赦。

刘长恭也皱眉道:总管,叛军来的极快,我等兵士极多,过河费时要久,我只怕叛军趁我等渡河未济而击,我军当会大败。

段达冷笑道:你等只知道死读书,却不知道渡河未济、击其中流的狭隘。

我等连兵十数里过河,叛军不过眼前这些人手,如何能挡得住?如今我等锐气正锋,绝不可泄,正应一鼓作气之理胜之,他们挡不住,又击个屁?速传令下去,全军过河!击败叛军后吃饭,不听号令者斩!指挥使无奈,旗帜挥动,号角吹起,一时间鼓声隆隆,惊天动地,紧张的气氛弥漫石子河两岸。

隋军全军过河,骑兵在前,枪盾手在中,弓箭手夹杂,选稍浅的石子河水趟过,一时间激起浪花朵朵,不知道要湮灭多少豪情壮志!开了帷幕,东都的清晨,还是一片宁静。

同一片天空,不同地处境。

两人踏破长街地宁静,缓缓的向宫中走去,这一切看起来没有任何瓜葛,可这二人的话题却正是石子河畔的战局。

渡河未济,击其中流。

杨义臣喃喃自语道:现在的隋军应该到了石子河西岸了吧?他还是一如既往的落寞,不急不躁。

甚至在说恭喜的时候,也是波澜不惊,语气平静,她说不过是个事实。

萧守仁那一刻却是感慨万千。

杨义臣说出恭喜那一刻,脸上没有任何喜意,他心中亦是如此。

他也知道自己改变了很多,以前的热血好青年征战多了,血却一点点的变冷。

他为了保命求发展,可以不择手段。

杨义臣说的不错,他献计之时就已经预料结果,他现在就在等着隋军溃败。

他当初千军力擒乙之文德之后,还会为乙之文德稍微担心,可他现在已经时间、也没有心情去回顾。

从南到北,再由北到南,他虽是没有回头,但是也知道他今日地功绩,就是兵士地枯骨堆出。

而且如果以后他真的有更大的目标的话,更多的人会前赴后继投入进来。

以往的一幕幕脑海中划过,萧守仁嘴角又露出讥诮的笑,为自己,亦为这个所谓的天下。

是该恭喜吗?他并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在推动历史,可也被历史推动。

或许只有到了终局,回首望过去的时候,才会有定论?听到杨义臣地喃喃自语,萧守仁皱眉道:按照正常地约定计划,段达的大军和裴仁基地兵力是在后天清晨才能汇合在回洛仓南,共击黎阳?杨义臣望着远方的天空。

沉声道:段达志大才疏,好功贪财,自视极高,不知道眼前是陷阱,只以为是诺大的功劳,怎么会和别人分享?据我猜测,他多半会急急的行军去攻杨玄感。

然后抢占回洛仓后向越王炫耀。

只可惜,他的行动肯定已被杨玄感知道,杨玄感多半已经布下陷阱,就等段达钻进去。

很多时候,计划是好的,可欠缺的就是执行力度。

萧守仁皱眉道:你方才说渡河未济,击其中流,难道是认为杨玄感会在段达过河地时候出击?杨义臣这次却想了半晌。

缓缓摇头。

应该不会。

杨玄感既然早有准备,如何会错过这千载难逢的取胜良机?杨玄感素来没有妇人之仁!萧守仁微笑道。

杨义臣咳嗽几声,杨玄感虽无大才,可是手下的李密却是素有大才,这次不是求击溃隋军,而是求全胜!我若是他,绝对不会满足击败来犯隋军,多半会诱敌深入,聚而歼之。

给隋军以重创!所以按照我的猜想。

主战场应该是在石子河东的平地,横岭以西才对!萧守仁点头道:李密应该和你一样的想法!隋军此刻的大半骑兵已经过了石子河。

石子河流动的河水都被投入的大军所凝涩,段达催马踏入河水地那一刻,见到场面壮阔,不由有了当年苻坚地豪情。

苻坚投鞭断流,他段达亦是如此,可他兴冲冲的到了河岸对面的时候。

却忘记了去想。

苻坚就是此役败北,一蹶不振!隋军骑兵到了河对岸后。

分散两翼,却只是守住河畔,并不急于出击,护卫步兵过河。

段达虽然志大才疏,但指挥作战的副将、偏将还是按照规矩行事。

这次出征的将领中虽无人有杰出的军事才能,可循旧法行事,还是颇有攻击力。

叛军从远处快步逼近,却亦是盾牌手在前,长枪手在后,弓箭手压住两翼的阵脚,呈半弧行冲来。

无论从装备,从阵型,从执行力度而言,叛军的攻击力也是上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隋军不急于进攻,静候对方的到来,段达也终于到了河这面,皱眉道:为什么还不攻打?刘长恭沉声道:总管,还请稍等片刻,我等兵力稍弱,等全部过河后可一举击溃叛军!怕什么?段达不满道:这些泥腿子前来,难道还让我全军应对?击鼓下令出兵!刘长恭无奈,只能吩咐隋军出击,这时候隋军过河的不到半数,却也有万余人。

听到鼓声,快速的整集队形,成小方阵前行。

号令之下,小方阵前行地过程中迅疾地汇成大方阵,由缓步到疾步的前行,在前行过程中不断有人涌入进来,方阵变幻渐大,终于汇成洪流向前方冲过去。

隋军两翼骑兵亦是慢慢汇聚,却是隐在方阵两侧,马蹄沓沓,不急不缓。

隋军是骑兵步兵夹杂,叛军却是清一色步兵,战鼓陡然急剧响起,两军不约而同地由疾步转成急奔,对撞过来,两股洪流终于汇聚到一起,掀起了滔天波浪!两军很快陷入刀枪肉搏之中,隋军胜在装备稍精,叛军却是胜在锐意正劲,如今更是去除了对隋军的恐惧感,一时间战的难解难分。

兵甲铿锵,大地震撼,厮杀声传出好远,震荡着明亮的河水。

初升的太阳还是红彤彤的颜色,撒下柔和的光辉,每人身上都有层淡金之色。

可淡金之色下,殷红不停的涌出,长枪戳出,砍刀折断,一批批的人倒了下去,鲜血四溢,后续的无论是兵士抑或叛军都是杀红了眼睛,踩着同伴或敌人的尸体向前攻过去。

石子河西,很快被尸体铺满。

鲜血覆盖。

鼓声更急,叛军后继越来越多,可以说是漫山遍野,隋军和叛军人数本是相若,可连夜行军,本已疲惫不堪,又没有吃饭。

少了力气,终于呈现不支之势。

刘长恭见状不好,令旗高举,又是一阵急鼓,两翼的骑兵终于出击!蹄声隆隆,两翼骑兵如同旋风般地杀入到叛军军中,叛军坚持不过片刻,很快呈现不支之势。

溃败而逃。

段达此刻不想回来,他内心满是冲动。

两翼骑兵一出,黎阳叛军如山崩般的溃倒。

他脑海中什么都没有多想,只想乘胜追击。

一鼓作气的拿下回洛仓。

叛军如蚁般向横岭的方向退却。

段达吩咐指挥使喝令隋兵穷追不舍。

两翼骑兵汇成洪流追击过去,可惜步兵拼死厮杀,连夜行军,再加上肚中饥饿,哪里有什么力气?才冲了几步,就和骑兵离地很远,彼此间呼应不到。

段达喝令指挥使去催,刘长恭一旁连忙劝道:总管,穷寇莫追,只怕有埋伏。

段达冷笑道:方才渡河你也不让。

如今追击你也不让。

若没有方才地渡河,怎么能打的黎阳大败,若是不追击,怎么能取得回洛仓?刘长恭,我只怕你太过谨慎了吧。

刘长恭无语,董中将却道:常言说地好,一鼓作气。

再而衰。

三而竭。

总管说的不错,眼下机会千载难逢。

切莫错过。

段达坚定了信心,长枪一挥,追,擅自后退者,斩!他长枪一指,骑兵继续追了下去,步兵却是疲惫欲死,拖着两条腿如同灌铅般。

段达才追出数里,只听到鼓声大响,从南方冲来一路骑兵,为首一将正是杨积善,骑兵旋风一样,势不可挡!段达大惊,见到对方的骑兵竟然也有数千之众,不由心惊胆颤。

紧接着北方也是马蹄隆隆,不知道从哪里又是冒出数千骑兵,为首一人却是杨积善!只是转瞬的功夫,段达已经两面受困。

溃败的黎阳叛军见状,不再逃命,趁势掩杀回来。

段达的骑兵被黎阳军三个方向一冲,七零八落,不成队形。

杨玄纵,杨积善下山猛虎一般,指挥骑兵来往厮杀,只是几个回合,隋兵大乱。

段达见势不好,也顾不得召集指挥使,拨马就往来路逃命。

刘长恭、董中将紧紧跟随,落荒而逃。

杨玄纵,杨积善紧追不舍,大声呼喝道:抓住段达者,赏银百两。

叛军喊声如雷,漫山遍野的冒出来。

段达回头一望,心胆俱寒,看这叛军的架势,人数竟然比隋军只多不少,这么说方才杨玄感是诱敌之计?见到无数叛军向自己这个方向涌来,段达去了头盔,遮面而走,刘长恭等人纷纷效仿。

骑兵逃回,步兵才正迎上,被自家地队伍一冲,当下大乱,再也无力抵抗,纷纷向西逃窜,黎阳叛军一路追杀,大获全胜!石子河西地一处山丘上,站着两人,正凝望诺大战场的兵匪纵横厮杀。

其中一人正是杨玄感,另外一人青色布衣,却是那李密。

二人望着隋军和黎阳军在厮杀,神色都是幽漠淡远,见到段达大军退却,杨玄感钦佩道:玄邃算无遗策,知道段达必定贪功冒进,这才设三路伏兵,凭此一战,当确定中原霸主地位。

不知道裴仁基那里如何,是否会中玄邃的计谋?李密却是轻叹声,裴仁基这人虽无大才,却是稳重非常,大哥你派人几次劝降,却是拒不开城,我只怕段达大败,这消息却是遮掩不住。

裴仁基若知道段达败退,必将退守虎牢,我已令谢天虎和赵怀义二人伏兵城下,趁机夺城,眼下没有任何消息,却不知道能否成功。

若是万石不死,我想取虎牢不难。

谢天虎虽是骁勇,论带兵作战还是稍逊万石的!杨玄感皱眉道:可万石他却……李密摆摆手,有些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虎牢孤城一座,不足为惧。

可萧守仁到了东都,实在是让我意料不到的事情。

此人坐镇东都,有碍我们的大计!杨玄感亦是皱眉,玄邃,此子狡诈多端,武功又是非常高明,若非如此,我们当可派人潜入东都刺杀萧守仁,萧守仁一死,襄阳无忧矣。

可除了玄邃外,黎阳倒找不出武功能胜过他之人。

李密握紧了拳头,半晌才道:我抽身不得,不能亲身前往东都。

不过大哥大可放心,我已经有了对付他的办法。

杨玄感见到李密高深莫测,知道他既然说有办法,当有奇谋,也不追问。

段达耀武扬威的出了东都城,统帅足足三万兵马,可灰溜溜回转的时候,身边不过十数人!三万精兵尽数丧在石子河一役,段达欲哭无泪。

刘长恭在他的身边,灰溜溜地面无人色。

段达到了东都城门前,盘算着是否先去找皇甫无逸说情。

可还没有踏入东都城,就听到城内一声呼喝,出来数百兵士将他们团团围住,为首一人却是独孤机。

段达脸色微变,强笑道:独孤中将,你这是为何?难道不认识我了吗?独孤机脸上寒冰严霜,冷冷道:我要是不认识你,怎么会出来抓你?段达,前方早有消息回报,说你一败涂地,尽丧大隋精兵,皇甫将军有令,若是遇你回城,当抓住前往面见越王。

段达,你莫要反抗,不然地话,格杀勿论!段达听说是皇甫无逸要抓他的时候,心中一凉。

他本是光禄大夫,若论职位,比皇甫无逸稍逊,可若论实权,那是远远不及皇甫无逸。

如今圣上远在辽东,虽不过是大半年的功夫,可是圣上若是无法回转东都呢,东都地处要地,就是块很大的肥肉。

越王虽是聪颖谦虚,可毕竟年幼,无人服他。

谁拥有东都,无论以后自己称王或者投靠他人,都是诺大资本。

皇甫无逸眼下掌握兵权,当然不肯轻易交出去,碰到萧守仁到了东都,肯定要刻意打击。

段达一直都是皇甫无逸的死忠,这次兵败本想找皇甫无逸说情,哪里想到首先想要他性命的人就是皇甫无逸!第三佰六拾二章 冲天香气透洛阳独孤机已经喝令连连,兵卫长矛逼过来,虎视眈眈,看样段达若真的反抗,就会当场格杀!段达冷汗直冒,突然道:莫要动手,我要去见越王。

独孤机也是松了口气,好,我带你去。

众兵士押着败将前往内城,段达见到独孤机带他是往龙光殿的方向走去,暗自舒了一口气。

龙光殿内,越王和一帮大臣均在,脸色肃然,败将中只有段达被带到了大殿,其余二人都在殿外候着。

三万精兵全军覆没的消息震撼了在场大部分的人,当然萧守仁除外。

可萧守仁却也露出沉重的表情,他现在准备清算下以往地过节。

有时候纠葛不是不报。

不过是时候未到。

段达来到龙光殿内,做了一件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的事情。

他远远的跪倒,哭泣的爬了过来,一直爬到离越王还有数步的时候,磕头如捣蒜,然后哽咽道:越王,罪臣有负你的重托,罪该万死!忍辱回转,不过是想再见越王一面。

求越王赐臣一死!萧守仁嘴角露出了笑,觉得这个段达十分有趣。

越王心急如焚,却还是能保持镇静,段……大夫,三万精兵真的全军尽墨?那……那怎么可能?段达并不抬头,哭泣道:越王,微臣想解东都于倒悬,这才昼夜行军,只想奇袭回洛仓,哪里想到黎阳叛军早有准备。

微臣带兵在过了石子河后。

竟然被黎阳十数万人围攻,我等浴血厮杀,却奈何寡不敌众,终于落败。

微臣拼死杀出重围回转。

只想说明真相,请东都……越王即使再派人出兵,也要万勿重蹈覆辙!现在的段达看起来异常的清楚,全然没有当初在石子河的冲动。

为了抢功,他丧失了起码地理智。

为了保命,他又恢复了全部的聪明。

战役不是打出来的,是靠他说出来的,这点段达在入东都城之时就考虑明白。

越王见到段达声泪俱下,为之动容,亲自下了王座搀扶段达道:段将军,这么说非你之过,唉……想必是我的不对。

群臣愕然,都没有想到越王把过错揽到了自己的头上。

段达心中一喜,却不敢起身,只是道:越王万勿如此说法,千错万错都是我的过错,还请越王惩罚,不然何以服众?段大人。

如果按照你这么说。

是萧将军的计谋有错了?皇甫无逸突然道。

段达心头微颤,向萧守仁的方向斜睨一眼。

见到他难以琢磨的笑,慌忙摇头道:并非如此,实在是叛军实力之强,已非我们能够想像。

萧将军地计策是好的,可是我用兵平庸,这才遭此溃败。

越王叹息道:段大人征战疲惫,又不推诿过错,实在是难得的忠臣。

皇甫无逸听到这里,脸上微红。

在知道段达惨败之时,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萧守仁会借此打击自己,是以才让人见到段达回来后马上抓过来,避免萧守仁趁此打击他。

可见到萧守仁一直无言,倒有些难以琢磨他地心意,又觉得自己有些过于着急。

毕竟段达还算他的势力,要想掌控东都,还需要一批亲信。

卢楚一旁突然道:越王,不妥。

卢楚身为内史令,统管监门府,为人沉默寡言,深得越王的器重。

越王倒是从谏如流,马上转头问道:卢大人,不知道我有何不妥?卢楚只迸出两个字,不符。

段达暗自咒骂,知道这老家伙捣鬼,他说的不符不言而喻,就是说自己说的不符合事实。

一时间身上汗水急地宛如洛河之水,滔滔不绝。

越王皱起了眉头,沉吟半晌。

说句实话,乍听到三万精兵全军尽墨,越王几乎晕了过去。

可镇静下来却想,东都留守的大臣都是重臣忠臣,要杀了段达,身边的人又少了一个,自己孤家寡人能做得了什么?杀段达无用,如能让他戴罪立功说不定会起奇效。

他毕竟年幼,拿不定主意,望向萧守仁道:萧将军,不知道你意下如何?萧守仁正色道:卢大人说的不错,段……大人说的的确有些地方不符。

皇甫无逸豪猪般竖起全身的汗毛,知道终于要斗了,段达却是脸色苍白,哀求的望着萧守仁,下官有什么做的不妥地地方,还请萧将军指出。

段达算的明白,皇甫无逸既然要抓他,关键时候牺牲他也是大有可能,越王心软,方才自己的一番声泪俱下已经打动了他,责罚不可避免,但最少不是死罪,如今生死的关键反倒控制在萧守仁的手上。

他自忖和萧守仁并没有不可调和矛盾,是以哀声请求。

萧守仁沉声道:黎阳或许势大,黎阳或许早有准备,可我想我们不能忽视一点是。

根据我们的消息,段大人进攻地时间早了一天,如果和虎牢地裴将军联手,不见得会败给黎阳。

段大人不按预定,擅自出兵,军令不严,何以服众?还请越王严查。

卢楚点头道:对,严查!段达慌忙连连叩首,越王,并非我擅自出兵。

是……是……是曹郎将带兵擅自渡过石子河和黎阳交手,我见他受困,这才出兵解围,没想到中了埋伏。

微臣约束属下不利,理当重罚,曹郎将不服军令,当应斩首。

萧守仁微笑道:原来如此。

卢楚皱下眉头,曹郎将……他……皇甫无逸却是怒声道:原来是如此,速去押曹郎将过来!三人表情各异,却有各自的盘算。

越王却是迅疾地下了个决定,既然罪在曹郎将,先将他投入大牢,以后再说。

段大夫军令不严。

罚俸禄一年。

这件事……先这么定了。

卢楚欲言又止,却终于不再说什么,越王却岔开了话题,段大夫出师不利,看来我们还是小瞧了黎阳。

皇甫将军、萧将军,我觉得东都应该再派精兵去夺回洛仓,不知道尔等意下如何?皇甫无逸知道前面是大坑,这次不想抢功了,只是斜睨萧守仁道:还不知道萧将军的意见?段达一旁道:罪臣本不想多言,可黎阳实在势强,皇甫将军要坐镇东都,不能轻易离开。

眼下能取回洛仓的我想只有萧将军一人。

萧守仁微笑道:既然如此,我愿意请缨……不可。

万万不可!皇甫无逸突然道。

越王和群臣都有些诧异,不解问,皇甫将军,有何不妥?皇甫无逸见到萧守仁胸有成竹的样子,如何肯让萧守仁出兵?他不觉得黎阳势大,只觉得段达太过没用。

如果萧守仁这时候出兵夺下回洛仓。

那简直比打他的脸还要难受。

当然这种念头不能说出来。

皇甫无逸心思飞转道:我并非说萧将军带兵不可,而是说此刻出兵大为不妥。

首先黎阳新胜。

我们不适合正撄其锋。

其次我方才败,适合休养生息,调整士气,找出失败的原因。

如果仓促出军,只怕再逢大败,那我军士气低落,只怕一发不可收拾。

可如果……萧将军有必胜的把握,我们倒可以考虑让萧将军出征。

越王带有期冀道:萧将军想办之事大多能够办成,每逢危难之际也能够逢凶化吉,这次想必也不会让本王失望的,对吗?皇甫无逸摇头,行军打仗,岂能用想?越王,我不是对你不敬,只是你虽宽宏大量,可东都之兵,绝对不能再受如此折损,若萧将军可立下军令状出兵,许诺定能能胜,我们倒可考虑再次出兵。

众人都是望向萧守仁,静候他的回答,萧守仁笑了起来,战场无常胜将军,谁敢保证百战百胜?越王有些失望,皇甫无逸摇头道:既然萧将军没有必胜地把握,我倒建议先坚守东都,等待后援再说。

圣上说出四路大军,如今薛将军和王将军均未赶到,若是他们到来,要取回洛仓还不是轻而易举之事?越王,不知道你意下如何?越王左看看,右看看,没有了主意,萧守仁却道:我赞同皇甫将军所说,不知越王还有何吩咐,若无事情,微臣先行告退。

越王无力的摆摆手,众位大人请回吧。

群臣退出龙光殿,萧守仁却是出了内城,径直回转将军府。

萧守仁已经漫步在东都的长街之上。

他穿的是寻常装束,步入通远市集的临河的一家茶社。

陈庆之就在他的身边,陈庆之对这都熟悉,所以就相随一起来了。

萧守仁想着事情,缓缓摇头,上了二楼。

叛军虽然猖獗,百姓虽然惶惶,最少东都还是甚为安定。

很多人都是躲在东都之内,觉得这里一辈子不会再有战争。

其实不但是百姓,就算是皇甫无逸和段达等人,也是这么认为。

城防虽严,可没有谁认为黎阳叛军真的会打进门来。

东都是大隋的心脏,黎阳叛军小打小闹,绝对不会,也是不敢来犯东都!自从段达大败后,皇甫无逸就对萧守仁警惕起来,他牢牢的抓住手中的权利,借自己以前的影响在越王面前施压,虽没有明说,但是潜在的用意就是,我和萧守仁水火不容,你用他就不要用我,你看着办吧。

越王虽然听说过萧守仁地功绩,可毕竟年幼,幻想着皇甫无逸和萧守仁联手的念头破产,一时间又没有主意。

皇甫无逸一帮人毕竟在东都甚久,他还是不敢轻易的得罪他们。

可他又不想萧守仁离开,是以恳求萧守仁暂缓一段时日。

萧守仁却也不急,胸有成竹,知道改变就在转瞬之间。

暗自叹息名利害人,皇甫无逸只看到眼前地名利,却没有见到迫在眉睫的危机。

不过很多时候,经验通常需要惨痛的血泪来获得,不然不值得珍惜。

对于越王,他没有什么恶感,他觉得越王还不过是个孩子,每次想到这里的时候。

萧守仁就想起杨义臣对他说过,若是有朝一日,希望他能救越王一命。

杨义臣很多事情其实都已经知道,可所有的事情,完全不归他控制,他能做的或许只是放任自流。

带萧守仁到东都后,杨义臣除了清晨长谈外,就很少再主动找他。

萧守仁也不明白他到底忙些什么。

二楼不算人多,捡了个临洛水地窗口坐下来后,萧守仁给了伙计颗银豆,让他上壶最好地茶来,然后不用管他,其余地是赏钱。

伙计见到他虽是寻常装束,可气度从容,倒是不敢怠慢,快手快脚的上了茶。

远远地候着。

萧守仁这才为陈庆之斟了杯茶。

轻声道:庆之,回来这么久,不回趟家吗?陈庆之坐下来倒了一杯茶之后摇了摇头。

都出城了。

话很短,可是却说出了真道理。

出城避祸去了。

呵呵,老爷子倒是有些门道,这般戒严也能出的了城。

萧守仁笑了笑。

陈庆之却是不以为然:不是他有门道,而是被逼的。

萧守仁皱了皱眉头,此话怎讲?皇甫将军要我们镖局的人都参军,记在他的麾下,想要让我们镖局的人去送死,父亲不肯。

话很短,可是却说出了事情的真相。

萧守仁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所以只好沉默。

俩人又多喝了两口茶。

萧守仁突然惊异道:咦,这是什么香气,怎么如此浓郁。

沁人心脾?他转移了话题,说地声音大了些,伙计受了好处,马上跟道:回客官,这是东都的牡丹花开。

对了,今日三市都有花市,供赏花之人观看,客官若是用过了茶。

去看看牡丹花也是不错。

萧守仁微笑道:洛阳牡丹甲天下,我倒要去看看。

伙计赔笑道:客官说地好,虽说别的地方牡丹花也有,可若论品种齐全,种类繁多,那可真的是非东都莫属。

通远市也有吗?萧守仁笑问。

伙计连连点头。

有。

有,客官你要想去,下楼径直北走,就是向上春门的方向,再过两条巷子就是。

可是如今地花市,却是大不如以往。

只可惜……他欲言又止,萧守仁不解问,可惜什么?伙计四下望了眼。

可惜杨将军不能前来赏花。

萧守仁反倒一怔,哪个杨将军?伙计自豪道:当然是朝廷地杨太仆杨将军了。

萧守仁奇怪问,你认识他吗?为什么可惜没有杨将军没有来?伙计摇头道:我这种卑贱之人怎么能见到杨将军?杨将军若是来了。

见到花市凋零,多半会气的不得了,那我们这帮老百姓就要请他出兵去打叛军。

前一段时间听说朝廷出了大将去打黎阳叛军,结果丢盔卸甲地回来。

我们都很奇怪,为什么朝廷有杨将军不用,却尽用些庸才呢?萧守仁沉默半晌,或许杨将军也不见得能击退叛军。

他或许……不过是浪得虚名之辈?伙计涨红了脸。

突然伸手入怀,掏出银豆子抛在桌子上。

萧守仁皱眉。

你这是做什么?伙计瞪着萧守仁道:你走吧,我不要你的臭钱。

你知道什么,杨将军百战百胜,和张须陀张将军一样,如今在东都城,是我们老百姓的救星,你算个什么东西,怎么能胡乱污蔑?他听到对方说杨将军的不好,勃然大怒,竟然连钱都不要了。

萧守仁苦笑,没想到已经一只脚迈进了棺材的杨义臣在百姓眼中竟然已经成救星,心中有了感动,拿了银豆子放在伙计手中,轻声道:那我收回我方才说的话好不好?杨将军不是浪得虚名之辈,或许不过是因为……他也有苦衷?伙计本来一时气愤,见到萧守仁主动道歉,气很快倒是消了,见到萧守仁态度和善,倒有点惭然方才所说,客官,我也是一时冲动,你也不要见怪。

萧守仁摇摇头,却是向茶楼下走去,伙计望着萧守仁的背影,喃喃道:这个人也是不错。

萧守仁和陈庆之下楼后按照伙计的指点,向花市的方向走去。

离花市越近,花香愈浓,等到过了两条巷子,前方霍然开朗,姹紫嫣红,却是用栅栏围成个好大的园子,园中牡丹花争艳,千娇百媚。

来往的东都百姓不少,望见牡丹花开,香气扑来,本是抑郁的脸上多少露出点笑容。

就算是陈庆之见到如此花卉,也是眼前一亮,弃了萧守仁。

缓步走过去,望着那如红霞、如紫云、如墨蝶、如银珠的一朵朵牡丹花,脸上也是笑了起来。

萧守仁望着陈庆之的背影,感觉到陈庆之的高兴,自己也是笑了起来,陈庆之这样的好爽汉子,本来就不喜欢什么花花草草的,可是这些天见惯了鲜血残肢之后也憋坏了,这时候看见这些生命明亮的花朵之后也是心中高兴了起来。

萧守仁见到繁花似锦,各色斑斓。

一时间也忘记了纷争,忘记了内斗,信步走过去,只见到有牡丹花如桃花遇霜,有牡丹花如飞霞迎翠,香气蕴涵,身心俱爽,不由轻舒了口气。

可是好景不长,正赏花呢,突然间就听见尖锐的示警声!第三百六十三章 满城尽是好儿郎(上)不敢确定是哪里来袭,萧守仁听到东都示警急迫,心中却道,终于来了!他当然知道是谁来了,皇甫无逸可以不理东都城外的黎阳叛军,可他却不能视而不见。

根据他的情报消息,黎阳叛军自从抢占了回洛仓后,一直都在围困虎牢、偃师二城。

而最近有大军向金墉城、回洛仓开拔的迹象。

而回洛仓距离东都不过十里之遥!黎阳已经有要开始攻打东都的迹象,可笑皇甫无逸等人还是茫然不知,却只顾得勾心斗角。

鼓声急劲。

百姓乱成一团,有茫然,有慌乱,还有的不迭的冲出了花园,只是要去哪里,却是一无所知,这里就是他们的家。

他们还能去哪里?鼓声急骤,全城告警,不但百姓惊惶,就算兵士都是四顾茫然,不知道如何是好。

有兵士急急的向内城地方向冲去,却有兵士向外城地方向跑去协防,萧守仁望见,暗自摇头,心道皇甫无逸误国!陡然间听到马蹄声急剧,有一将奔来,大声呼喝道:吾乃虎牙郎将舒展威在此,上春门告急,这里所有兵士前往上春门救急!他呼喝一声,众兵士聚来的纷纷跟随,转瞬汇成数百人,才要向上春门的方向涌去,突然后方大乱,哭爹喊骂声不绝于耳。

众人向后望过去,只见到街头巷尾窜出无数人来,竟然个个手持火把。

这些人来的突兀,火把四处乱扔,转瞬通远市已经火光一片。

萧守仁双眉一扬,心道这些叛军来的突兀,难道是早早的潜伏到东都,听到示警这才出来放火,里应外合?虎牙郎将舒展威大怒,顾不得救援上春门,拨转马头先向纵火的叛军冲过去。

他长枪刺出,转瞬刺杀了几个叛军,萧守仁见到他枪法精奇,暗自点头,心道大隋兵将毕竟还有能征善战之人。

叛军四处纵火,转瞬间火光熊熊,见到舒展威的勇猛,呼哨一声,四处逃窜。

舒展威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号召百姓救火,东都四处鼓声更急,到处都是示警之音,只听到不停地有兵士大叫告警。

喜宁门告急!建国门告急!长夏门告急!永通门告急!白虎门告急这片刻的功夫,东都四面八方的大小城门纷纷告急,黎阳叛军竟然似出重兵四面围打东都外城!萧守仁微有心惊,不及多想,只听到不远处马蹄声急骤,有数百骑竟然长驱而来,为首一人高叫道:黎阳谢天虎在此,尔等回避不杀!马上那将甲胄在身,赫然就是黎阳大将谢天虎!回避你奶奶个兄!舒展威大怒,策马迎上前去,号令手下迎击。

谢天虎颇为狡猾,呼哨声中,叛军策马和众隋兵擦肩而过,竟不和舒展威正面交锋,径直向花圃踏过来。

一时间马蹄翻飞,什么紫金盘、洛阳红、白玉冰纷纷化作泥土,零落为尘。

百姓躲避不及,有被踩死,有被撞伤,谢天虎在马上哈哈大笑道:兄弟们,卖把力,抢着什么算什么!陈庆之赏花正高兴呢,突然间好兴致就被破坏掉了,在一低头见到一地的牡丹凌乱,眼中露出厌恶之色,手腕一翻,长剑出鞘,已经将两人刺于马下。

众叛军大惊,慌忙躲闪,有一叛军手持长枪向萧守仁刺来,怒喝道:滚开!他长枪刺出,萧守仁本是沉凝如岳,倏然而动,伸手已抢过长枪,陡然间纵身而起,将那人踢落马下,却不坐在马背上。

脚尖连点,踏马背、马颈、马头窜到半空,居高临下怒喝道:萧守仁在此,谢天虎受死!众人只见到一人腾在空中,手握长枪,火光映照中,有如天神般,不由都是目瞪口呆。

舒展威远处奔来,见到萧守仁的身形,失声道:鸿胪寺少卿萧守仁!不对!现在是右骁卫大将军萧守仁。

火焰汹汹,浓烟滚滚,萧守仁断喝声中,睥睨四方,人在空中踏出两步,凝劲在臂,仿佛又回到草原千军横行不能挡之时,意随心动,劲由筋发,长枪飞出,如电闪雷轰般没入浓烟之中,只听到一声惨叫,谢天虎躲避不及,被长枪贯穿,已被连人带马的被钉在地上!萧守仁空中转身,落在马上,长声呼喝道:萧守仁在此,想要保护父母妻儿的、跟我来!一时间,叛军大乱,官兵百姓蜂拥上前,四面八方的向萧守仁凝聚而来……兵士由混乱到有序不过是转瞬的功夫,叛军由蓄谋到慌乱也是俄顷之间。

这中间的转变不过是因为一个萧守仁。

通远市集火光冲天,百姓惶惶,兵士无头苍蝇般,关键就是缺乏稳定军心之人。

叛军在策划下蓄意前来,四面八方的围打东都,里应外合,一时间将东都搞的草木皆兵。

舒展威虽勇,不过是个郎将,却是缺乏名气,求战不得,被狡猾的谢天虎牵着鼻子走,更把通远市搞的一团糟。

可谢天虎却做梦也没有想到过丧命萧守仁的手上。

叛军见到主将身死,已现混乱之兆。

有人催马过来报仇,也有人纵马想要逃命……萧守仁人在马上,只是喊了一嗓子,舒展威催马过来、兵士疾步跑过去、百姓不再逃窜蜂拥向这个方向聚过来。

他们的父母妻儿都在东都,他们绝对不能让叛军肆虐横行。

萧守仁的一句话,让他们找到了为之搏命的根源所在。

萧守仁人在马上,豪情勃发,见到舒展威过来,伸手喝道:弓箭拿来。

舒展威毫不犹豫,抛过一张长弓,两个箭袋,萧守仁伸手抓住,将箭袋挂在马鞍之上,伸手一抓,已经抽出了四支长箭。

两叛军纵马前来,嘶声吼叫,有如野兽般,手中一挥马刀,一持长枪。

萧守仁双腿一夹,马儿长嘶前窜,他马上挽弓拉箭,长喝道:鼠辈受死!他喝声一起,弓如满月,箭去流星。

只听到嗤的一声大响,长箭刺入叛军的咽喉。

贯穿而出。

两匪脖颈处爆出血泉。

翻身栽落马下。

萧守仁其余两箭取的却是逃命的两名叛军,那两人做梦没想到祸从天降,躲闪的念头都没有,却被长箭贯穿了后背,仆倒在地。

跟我来。

萧守仁这刻身边除了舒展威,已经聚集了数十官兵和百姓,见到众人越聚越多。

催马前行。

他这一弓四箭之法神乎其技,杀人即是利落,又是震撼,百姓官兵敬如天人,群情振奋,叛军却是如同见鬼,心惊胆寒。

可毕竟能敢入东都抢掠的叛军都是亡命之徒,轻易不会害怕,又有数人嘶吼冲上来,目标却是对着萧守仁。

舒展威大喝道:保护萧将军!早有兵士上前持枪抵抗,萧守仁并不理会近身的叛军,转数又是四箭飞出,射杀了四名远方地叛军。

百姓见到马上地萧守仁沉稳绝伦。

转瞬之间已经杀了叛军头领谢天虎,射杀了八名悍匪。

不由齐声高呼,萧大将军!伴随着百姓的齐声大喊,萧守仁长箭再射,转瞬又有四名叛军倒地。

他出箭杀人有如杀鸡,叛军远远见到,终于露出惊惧之色,他们可以拼命。

可碰到这种无敌之人。

却还是不想送死。

萧大将军……萧大将军……杀!百姓的呼喝声惊天动地的传开,萧守仁心中那一刻热血沸腾。

再抽四箭射出去,又中四人!萧大将军……萧大将军……再杀!那一刻四面八方聚拢来的东都百姓仿佛燃烧了起来,喊哑了嗓子,双目喷火的跟随,虽是赤手空拳,却觉得跟随萧守仁身后勇不可挡!叛军数百人之多,本来纵横驰骋,不可抵挡,可百姓兵士跟随在萧守仁的身后,已经变成了人墙,虽无阵法,但是气势汹涌浩瀚,叛军竟然不敢再催马过来。

萧守仁转瞬之间再射两轮,射杀了二十四名叛军,跟随百姓已经群情沸腾,战意高涨,嘶吼道:萧大将军……萧大将军……杀、杀、杀!!!百姓上涌,叛军禁不住地后退,虽是人数还是相若,可气势却是远远的不及,他们这才发现,一直认为是鱼肉的百姓愤怒起来,如同火山地震般,不可抵抗。

众兵士也是热血沸腾,早就将冲来的叛军杀死,奔向萧守仁地叛军,甚至还没有到了萧守仁的身边。

萧守仁还想再杀,可等到再取羽箭之时,才发现长箭已无。

他这种射法霸道无伦,可使用起来也是极为浪费,舒展威不以弓箭擅长,虽带了弓箭,但两袋长箭不过装了二十四支长箭,萧守仁连杀二十四名叛军,正好用光。

见到百姓怒吼,萧守仁伸手向前一指,长声喝道:保家卫国,男儿本色……他潜运内劲喝出,场面虽是混乱无比,众人却都听的清清楚楚,百姓为之安静片刻,萧守仁却已经大喝道:东都儿郎们,拿出你们的本色,是时候让鼠辈们见见你们的怒火!冲过去,杀他们个片甲不留!他声音才落,舒展威已经跟随喝道:萧大将军有令,冲!舒展威一马当先的冲出去,官兵冲出去,百姓们也是跟着冲出去。

怒吼的人流化作凶猛的野兽,惊涛骇浪般的向叛军们扑了过去,反倒把萧守仁撇到了最后。

兵士百姓聚集的越来越多,用枪刺、用刀砍、用拳头、用牙咬,有地甚至拿个花盆冲上去殴打,叛军片刻之间已经落入重重包围之中,嚎啕惨叫,大叫救命。

他们做梦也没有想到过,温顺有如绵羊的百姓反抗起来简直比猛虎还要凶猛,比豺狼还要狠毒!可愤怒地人群哪里会手下留情,随手操起个东西,用木板拍,用铁棍打,用脚踩,数百叛军被包围其中,惨不忍睹,东奔西窜。

萧守仁望见汹涌愤怒的百姓,知道已经不需自己出手。

刺杀谢天虎,射杀叛军,连杀二十五人,他少有如此的大开杀戒,却没有让他感觉到丝毫的疲倦,相反体内精气流动。

跃跃欲试。

知道这股怒火此刻不能熄灭。

一定要继续燃下去,燃过通远市、燃烧东都、燃遍中原天下。

推波助澜决不能半途而废,这个机会他等了很久,一定要做大做壮。

突然想到了什么,扭头向花圃的方向望过去,只见到零落花瓣,满是寂寞。

只有香如故。

陈庆之却是不见人了。

陈庆之杀了两人后,心中的杀意已经被唤醒了,长剑入贼群,剑动鲜血舞,前进一步都是好几条人命死在他手上,他手里收割的人命较之萧守仁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无暇再去找寻陈庆之了,萧守仁知道自己还要继续前行。

数百本来彪悍如虎的叛军已经变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世情就是如此,丑恶横行不过是欠缺一个站起来之人。

呻吟声、求饶声、呼救声充斥耳边,鲜血赛过洛阳红。

可叛军却慢慢的少了,稀了,直到最后一个叛军被百姓打的筋断骨折,舒展威这才长舒了口恶气,回首道:萧将军……我们还要做什么?萧守仁在他们围剿叛军的时候,却还是注意到叛军没有从四面八方涌入进来,这说明杨玄感眼下最少还没有到全力攻打的时候。

谢天虎能来。

不过是试探之兵或者是从哪些缺口杀入。

想到这里。

萧守仁长呼声,先去救援上春门。

他催马当先。

绝无惧意,百姓官兵闹哄哄的跟在后面,群情汹涌。

从通远市而过,路过各个街坊地时候,越来越多的百姓涌入进来,越来越多的官兵闻讯赶来,只有着一个目标,跟随萧大将军,将来犯叛军赶出东都,卫护家园,保护一家老小!上春门、喜宁门都是外城要道,纵横交叉。

和内宫关系不小,素有重兵把守,城防很具规模,叛军急切间攻打不入。

等到萧守仁带兵士百姓前往支援的时候,欢声雷动。

早有守城门的兵将前来请示,皇甫无逸不把萧守仁放在眼中,可在兵将眼中,东都危机关头能站出来抵抗叛军的才是真正的将军!萧守仁地威名其实他们也是知晓,可萧守仁自入东都惊鸿一现后,再不露面。

不免让他们心中嘀咕。

可这时见到萧守仁带着兵士百姓来支援,又听说他们将入城叛军歼灭。

萧守仁亲自诛杀巨盗谢天虎,不由大为振奋钦佩。

早有兵将请萧守仁登城视察敌情。

萧守仁登上城头望上去,只见到外边叛军虽众,却并没有太多地攻城工具,心中稍安,知道眼下不过是黎阳地一次试探。

他在镇守襄阳之时,也和徐世绩等人研究过守城之法。

这会吩咐下去。

倒是头头是道。

如今外城之中,他算最大。

又因为亲自抗击匪盗,守城地隋兵倒也服他。

萧守仁到了辉安门,才发现这里防御最为松弛,只是在土墙上开个缺口,谢天虎的骑兵却是从这里径直杀入,本来多半想从这里杀出,却没有想到死在萧守仁地手上。

萧守仁吩咐百姓暂时将这个出口用砖土堵住,禁止出入,心道暂缓一时是一时,又让兵士在通道上布上荆棘铁刺,吩咐数百兵士把守,万一有什么险情,击鼓传警。

他也知道这种措施实在粗糙,东都所有的防备都是集中在内城,这种防备挡得了一时,挡不了一世。

可百姓却都是知道这是关系到自身的性命,都是奋勇担土。

人心齐、泰山移,很快所有吩咐全部做到。

无论兵士、将领还是百姓都是望向萧守仁,舒展威抢先问道:萧大将军,我们现在做什么?他在萧将军地称呼上加个大字,不这样不足以表示心中的尊敬。

这也是萧守仁还年轻,不然就尊称为萧老将军了。

一路上他只见到萧守仁斩贼的利落,处事的从容,吩咐地果断,早就佩服的五体投地。

心道这样的大将军为何朝廷不用,若是萧大将军出马,三万东都精兵何以尽丧贼手?朝廷上的争名夺利他们不知,可舒展威只是明白,这里有他的父老妻儿,这里有他的兄弟姐妹,东都不能失,东都的希望就在萧守仁的身上!萧守仁见到身前的兵士百姓人山人海,一眼望过去,长街尽头都是人头攒涌,心中感慨,沉声道:东都的儿郎们,你们辛苦了。

他没什么大口号,只是简单地一句,东都百姓热泪盈眶,山崩海啸般的回道:萧大将军……辛苦了。

百姓眼光最是明亮,谁在东都最急迫地时候站出来,他们永远铭记。

萧守仁少做这种蛊惑人心的演说,一时间不知说什么是好,等到余音稍歇,这才轻叹道:今日叛军……他话音未落,有兵士最外高叫,萧大将军,有紧急军情禀告!萧守仁微愕,心道自己什么时候有诺大的权利,兵士居然向他来禀告军情?百姓自动的闪开一条道路,有兵士急急的奔跑过来,单膝跪倒道:萧大将军,回洛仓已被黎阳占据!兵士紧急入内城禀告,我却来这里通知萧大将军,请将军定夺!萧守仁暗自凛然,心道黎阳如今真的势不可挡,杨玄感此人所有的事情看似急迫,却是按部就班,层层紧逼,自己若不借东都之兵消耗他地势力,后果堪忧。

第三佰六拾四章 满城尽是好儿郎(下)百姓哗然,舒展威大急道:大将军,大事不好,回洛仓乃东都命脉,此仓一失,东都不足月余地口粮,如何能守?请萧大将军定夺!他单膝跪倒,满是殷切的眼神,在他心目中,萧守仁已是东都地救星,只盼他能想个法子。

舒展威跪倒,众兵士跟着跪倒喝道:请萧大将军定夺,救助东都!接着兵士的就是百姓哗啦啦的跪下,高喊道:请萧大将军救救东都!萧守仁心道我不是神仙,如何能变出粮食来?知道这时要说些什么,沉吟片刻才道:眼下当务之急就是卫护东都,夺回回洛仓……请萧将军出兵夺回回洛仓。

舒展威大声道。

百姓兵士跟着道:请萧将军出兵夺回回洛仓!声音铺天盖地,震撼东都。

萧守仁苦笑道:其实今日我率领你等,已经不符朝廷的规矩,要想出兵,我只怕有心无力……突然有个百姓跳起来,正是茶楼的那个伙计,他一路追随,这刻才冒出来。

径直冲过来跪倒道:萧将军,张小牛不过是市井之徒,家人被叛军害命,知道叛军入东都后百姓之苦!我知道张小牛人微言轻,更知道萧将军不能出兵,多半是因为奸臣当道。

张小牛没别的本事,只有一颗头颅,一腔热血。

砍下来,十八年后还是汉子!今日敢说出这种话来,马上死了也值得!萧将军,我愿意追随你左右抗匪,略尽微薄之力。

现在我就去跪在内城前求越王让萧将军领兵,要杀要剐,随他去吧。

他说完这句话后,豁然站起,就要转身冲出人群,却被萧守仁一把拉住。

萧守仁目光明亮,含泪道:要去,我和你一起去!他只是平淡的一句话,张小牛听到,眼泪却是刷的流下来,哽咽道:好,谢将军!百姓听到二人的对答,不由动容,静寂片刻后,舒展威上前两步施礼道:虎牙郎将舒展威愿随萧大将军请兵!好!萧守仁用力一拍他的肩头,沉声喝道:都是汉子!虎贲郎将管出尘愿随萧大将军前往请兵。

又一兵将站出来沉声喝道。

折冲郎将韩震愿随!雄武郎将沐良雄愿随!东都崔家崔望松愿随……东都高家高梦龙愿随……龙凤茶楼李贵愿随……一时间站出来的有将领、有兵士,有士族大家,更有寻常百姓,远方的百姓也是高呼起来,东都百姓愿随萧将军请兵!呼喝万千,震撼天地,萧守仁热泪盈眶,高声道:好,我们这就去请兵,然后把黎阳打他娘个落花流水!萧守仁一人前行,东都百姓浩浩荡荡跟随,汇成洪流向前行去,不可抵挡!萧守仁带着众人已经到了东城的宣仁门,这里城门紧闭,城头上早就密麻麻的站满了兵士,挽弓搭箭,严阵以待。

萧守仁止住脚步,回手一挥,众人戛然而止,鸦雀无声。

萧守仁沉声向城墙处的兵士喊道:右骁卫大将军萧守仁在此,不知今日卫守东城的是哪位郎将?刘长恭探出头来,墙头高叫道:萧……将军,你要做什么?萧守仁沉声道:萧守仁请见越王,商讨出兵平匪一事。

那你身后那么多人做什么,要造反吗?刘长恭冷笑道。

众百姓哗然,痛骂狗贼,有地捡起土块碎石向墙头扔了过去,可城墙实在太高,何况还隔着护城河,又如何扔的到?但百姓的群情激愤不言而喻,刘长恭见状更是不肯开城,高声道:萧守仁,你身为朝廷的右骁卫大将军,却带着一帮人想要造反。

实在辜负朝廷的器重,速速退却,束手就擒,我可向越王说情,如果不然,只怕跟随你造反之人无一人能够活命。

百姓更是愤怒,坚定了这小子该死的念头,萧守仁心中暗想。

老子就希望你这么说,这场请见也绝非你这小子能拦得住。

你越是阻止,就越证明了百姓地论调,也就越让百姓支持自己。

世上总有这种人,只是一时斗气,看着眼前的蝇头小利,却忘记了大局所在。

刘郎将,我们并非造反!解释地不是萧守仁,而是舒展威。

舒展威就在萧守仁的身侧,皱着眉头。

大声道:如今黎阳仓被占,回洛仓被占,方才有军情禀告说回洛仓又被叛军占领!洛阳周围已无粮仓可用,诺大东都何以生存,请问越王何以对之?兵荒马乱之际,叛军横行。

已经杀到东都城内,嚣张气焰令人发指,而东都二十多万精兵按兵不动,任由黎阳叛军横行。

请问皇甫将军有何感想?今日黎阳叛军来攻,已经轻易攻破外城,百姓受尽苦累。

请问朝廷是何看法?今日黎阳众匪轻易破了外城,烧杀掳掠,若非萧将军出来抗击,早让他得手而去,请问这时候皇甫将军在哪里?今日……够了!舒展威,你想反吗?你可知道,只凭今日之言。

你就是砍头之罪?刘长恭怒喝道。

他是虎贲郎将。

舒展威是虎牙郎将,若论职位相若。

可他守内城。

又和皇甫无逸交好,朝中地地位比起舒展威自然要高上一些,兵败洛口后,越王急需用人,只罚了刘长恭的俸禄,却没有免去他的职位,毕竟这种郎将地军事才能,是寻常百姓和兵士不能替代。

这时候听舒展威旧事重提,又说回洛仓一事,难免有被揭疮疤的隐痛,不由恼羞成怒。

舒展威并不畏惧,上前一步道:舒展威并不想反,这里所有的百姓也不想反,舒展威怕死,可若是能以死换取越王地醒悟,舒展威虽怕死,可愿死!他话语铿锵有力,斜阳一照,拖了长长的影子出来,悲壮凄凉。

话音落地,舒展威已经缓步向东城的方向走过去,虽不快捷,但从未停顿。

萧守仁见到舒展威长长的影子,心中微颤,抬头望过去,心道原来已近黄昏。

这一天过地好快,众人多半都是饿着肚子,可这时候,胸中一股愤懑不平之气充斥,没有谁会感觉到饥饿。

心思转念,萧守仁快步上前,已经走到舒展威地身边,微笑道:要请命,怎么能忘记了我。

他在城兵虎视眈眈下,却如闲庭信步般,视生死于不顾,舒展威心下敬佩,沉声道:萧将军,听你年少成名,展威本不信服,可经今日一事,展威就算去死,结识了你这种将军,也是值得。

萧守仁沉声道:越王虽是年少,却是聪颖,明大是大非,我信他必定会给我们一个交代。

要请命,算上我!张小牛窜了过来,和萧守仁并肩,见到萧守仁望过来,不由退后一步,喏喏道:萧将军,我知道我不配……萧守仁伸手挽住张小牛的手,微笑道:像你这种轻生重义地汉子,任谁都要仰头视之,何来不配?!得萧守仁一语评价,张小牛容光焕发,胸中蓦然有了诺大的勇气,并肩和萧守仁一起,再无话语。

或许这时候,什么豪言壮语也比不上站起来、站出来要重要!三人并肩而行,冒着被万箭穿心的危险,全不畏惧。

身后终于有了动静,先是将领一个个站出来,然后是兵士,接着是商贾百姓,众人地脚步不再急促迫切,而变得沉凝有力,宛若山岳。

这时候的他们,众志成城!边,弓箭射程范围之内,刘长恭城头冷笑道:萧守仁,你犯上作乱,聚众造反,威胁东都的安危,真以为我不敢杀你?举起手来,刘长恭大声道:放箭!他手势一落,东都百姓稍有慌乱,萧守仁却是动也不动,城头却没有利箭射出。

刘长恭扭头望过去,盯着身边的弓箭手。

恶狠狠道:你们做什么,也想造反吗?弓箭手喏喏道:刘郎将,下面是……自己人!刘长恭可以硬下心肠,守城的兵士却不能,因为他们的亲人也在外城居住,这城外请命之人就有他们地亲人,试问如何下得了手?再说最重要的一点是,这些守城兵士早就愤懑已久。

其实也想痛痛快快的打上一场,可偏偏碰到皇甫无逸这种只顾争名夺利,却是不思进取地主儿,早就心中不满。

萧守仁等人为民请命,稍微有点良心地兵士都是不忍放箭。

嚓的一声响,刘长恭已经拔出腰刀,怒声道:我再说放箭,若有敢不从者,立斩。

他单刀举起,寒光森然。

牙缝中迸出两个字来,准备……放……不能放箭。

一个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刘长恭霍然回头,大胆!是谁不让我……只是脸色陡然变的恭敬,还刀入鞘道:原来是卢大人!卢楚脸色凝重,刘郎将,我有越王之令。

请萧……进城。

他伸手拿出一块令牌,金光闪闪,刘长恭一见,慌忙跪倒。

卢楚不理刘长恭。

探身出了墙头,大声道:萧将军。

不知道卢大人何事吩咐?萧守仁恭敬道。

越王请你入城,一人!卢楚道:百姓退后。

他说话向来简单明了。

百姓却是不买账,又是哗然一片,张小牛担心道:萧将军,绝不可以,他们只怕要害你。

萧守仁笑笑,伸手拍拍张小牛地肩头,事情总要解决。

小牛。

你莫要担心。

转身抱拳道:各位乡亲父老,越王召我入城。

为防意外,还请你们退后一些,我在此谢过了。

他深施一礼,众兵将百姓都是还礼,纷纷道:萧将军小心……萧将军莫要去……可众人都是听从萧守仁的吩咐,缓缓退后,又是有些不舍。

萧守仁回头道:卢大人,不知道这样可以了吗?刘长恭一旁道:卢大人,还不稳妥。

卢楚没有理会,摆手道:放下吊桥。

吊桥缓慢下放,萧守仁并不匆忙,等到落稳后这才踱过去。

过了吊桥,回转望过去,只见到众人拥到吊桥前。

刘长恭慌忙道:快扯起吊桥!卢楚却是摆手止住,众人虽到吊桥前,却没有一人冲过,萧守仁再次深施一礼,沉声道:多谢乡亲父老!他缓步向城门的方向走过去,吊桥这才嘎吱嘎吱的拉起,萧守仁走到城门前,不由再次转身望了眼,桥那面地百姓呼啦啦的跪倒,高声叫道:萧将军。

他们没有多余的话,可只是这萧将军三个字,已经表达了他们地心意。

萧守仁微笑含泪地摆摆手,身后的小门开启,萧守仁走了进去,小门关闭,护城河那面地百姓却是无一人站起,黑压压的一片跪着,静候萧守仁再次出来!肃立两边,却都是带着敬意,心中稍安。

卢楚早早的从城头上走下来,只是说道:跟我来。

萧守仁点头跟在他的身后,二人过东城进入紫微城,一路却都是沉默无言。

不过最少没有剑拔弩张,让萧守仁心中稍微有底。

到了龙光殿,群臣均在,可脸色都是凝重,杨义臣还是没有出现。

她自从带萧守仁到了东都后,就是很少露面,当然摆明地态度就是随便萧守仁自己去做事情,她不会阻挠,但也不会去帮。

越王高高在上,见到萧守仁到来,才要起身,皇甫无逸已经冷笑道:萧将军好威风好煞气,带着百姓造反,可是要逼宫了吗?越王杨侗听到这话,没有起身,可脸上却露出为难之意。

萧守仁淡然道:百姓心中有杆秤,如今东都并非某个人可以一手遮天!朝廷如舟,百姓如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今日百姓并非要反,可若是让别有用心之人逼反,我只怕东都二十万精兵也是无根之木。

无本之源!如今叛军先下黎阳、后攻洛口、眼下又取了回洛仓,若我们还在这里讨论百姓反或不反,只怕黎阳破城而入转瞬之间。

回洛仓已失,东都并无多少存粮,不知道皇甫将军认为百姓能安稳几日,东都的二十万大军何以为生?你……皇甫无逸哑口无言。

越王却是轻叹一声,这次其实请萧将军来,就是商议出兵夺洛仓一事。

萧将军方才在外城抵抗叛军。

实在是劳苦功高,这功劳我是记下了。

萧将军说的不错,回洛仓实乃东都命脉,绝不能失去,此事我们需要从长计议……他话音未落,殿外匆匆忙忙走进来元文都,脸色苍白道:越王,有八百里加急军情禀告!何事?越王胆颤心惊的问,现在他早就知道,只要有军情。

多半就是噩耗。

元文都惨然道:左御卫大将军薛万均本率燕地精兵三万来伐黎阳,怎料在河间七里井被盗匪伏击,全军覆没,薛将军下落不明!龙光殿内瞬间死一般的沉寂,越王差点晕了过来,现在他唯一的指望就是薛万均、王世充地两路兵马。

只以为这两人一到,加上东都精兵,要破黎阳叛军还是有很大的把握,是以段达损兵折将后。

他才同意皇甫无逸地建议,想要保全家底,不敢再浪费东都的兵力。

可他哪里想到过赫赫有名地薛万均竟然被窦建德所败。

如今王世充还是迟迟没有消息,这一刻,他死的心都有。

过了良久,群臣没有一人发言,杨侗的目光终于落在萧守仁地身上,沉声问道:如今薛将军被贼兵所败,王郡丞的淮南军一直未到。

不知道萧将军有何退贼妙策?萧守仁皱眉良久。

东都适宜马上出兵,今夜务必夺洛仓!不然东都被围。

后果堪忧。

什么?段达吓了一跳,想起自己连夜行军吃了败仗,反对道:此计万万不可,那个……叛军如今锐不可当,何况城外还有不少叛军,这时候出兵无疑是去送死。

他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由冒进到保守不过是一夜的功夫。

越王不看皇甫无逸,不理段达,轻声道:不知道萧将军为何如此说法?萧守仁正色道:攻粮仓容易,攻打城池困难。

黎阳突然出兵去攻回洛仓,其实绝对有了全力攻打东都地念头。

他们攻占回洛仓后,迟迟没有推动兵力,一来是想休养生息,招兵买马,二来是因为从荥阳到东都的一路,无论是虎牢、偃师抑或金墉城都没有被攻克,冒然出兵,有这三座城池隋兵扼守要道,只怕粮草接济不上。

可更重要的一点是,黎阳想必也知道薛将军和王郡丞的大兵动态,是以要分兵应对,不能全力攻打东都。

如今薛将军全军覆没,黎阳想必已经比我们先一步知晓消息,这才声东击西,明打东都,暗取回洛仓,赌我们暂时不会出兵,然后他们很快就要大军前来援助。

今夜出兵夺洛仓,约需三万兵马,可若是被黎阳派重兵把守后,我们想要夺取,只怕要比今夜花费数倍地力气。

只要再拖几日,让黎阳占住了脚,到时候就算倾尽东都之兵也难以夺回。

到时候二十万精兵,数十万百姓在此,不用黎阳攻打,只要一日无粮,不攻自破!第三百六十五章 平反拨乱第一战(一)萧守仁侃侃而谈,越王脸色大变,急声问,萧将军建议今夜就去夺洛仓,各位大人不知道有何看法?皇甫无逸还是冷笑道:小小地一个回洛仓,也需要三万精兵攻打吗?看起来萧将军也是有名无实。

萧守仁微笑道:我这不过是个建议,皇甫将军若觉得只需数千精兵就能取洛仓,我等当然是欢迎之至。

皇甫无逸张口结舌,皱眉道:今夜出兵只怕仓促了些,我倒觉得萧将军危言耸听,想这些饥贼盗米之徒,又有什么本事?他不是为东都考虑,而是为了反对而反对,萧守仁冷冷道:今日东都卫护,是否要出兵还需众大臣商议,越王定夺!他知道越王这人优柔寡断,这刻已经绝不能退让。

皇甫无逸冷言道:反正我不同意今夜出兵,若要出兵,三日后堂堂正正出兵可败叛军。

卢楚一旁却道:越王,萧将军所言甚是,如今事急,还请速做定夺!其余大臣都是沉默,显然是在卫护东都和选择投靠谁之间做个抉择,越王见到群臣各持异议,不由犹豫。

萧守仁却已长身而起道:越王若是一时没有决定,微臣先行告退回转休息。

他一起身,越王终于着急起来,慌忙道:萧将军莫要生气,这样如何?就由卢大人点兵,萧将军领兵,和卢大人共同商议夺洛仓,我和其余大臣先考虑如何卫护东都。

暂且这样,都退下吧。

越王甚至不敢去看皇甫无逸的脸色,匆匆下令。

卢楚应令和萧守仁出了龙光殿,萧守仁心中振奋,暗想今夜已经算是分水岭,他萧守仁在东都终于迈出了最关键地一步!百姓不停的加入进来。

所有人都是心中惴惴,他们比皇甫无逸更清楚眼下地局面,内城的城防坚不可摧,可外城的防备却是漏洞百出。

百姓的家在外城,能否保全就看萧守仁是否带领东都兵将反守为攻!可等到日头西落,余晖散尽,夜幕降临之时,东城内还是静悄悄的没有声息。

所有人的心中都是悲愤绝望,只以为萧将军会被奸人所害地时候,东城主城门打开,吊桥落下,一队队兵士从城门中冲出,盔甲鲜明。

百姓微有骚动,只以为朝廷要出兵先灭百姓,可为首一人铠甲在身,手持长枪,英姿勃勃,张小牛见到,大叫一声,萧将军,是萧将军出来了!东都百姓沸腾起来,欢呼雷动,都是高呼道:萧将军出来了……萧将军出来了……我们有救了!一时间夜已燃,东都震动,萧守仁马上挺枪,心中热血沸腾,反攻杨玄感从这一刻,正式开始!萧守仁在马上望着众百姓欢呼雀跃,见一时间不能止歇,高声喝道:父老乡亲,听我一言。

他话一出口,百姓敬肃,护城河旁呼吸可闻,可见萧守仁的分量。

越王答应由我领兵,先去夺回回洛仓,事关重大,贼匪猖獗,还请父老乡亲鼎力相助,驱逐叛军,还家园以安宁。

驱逐叛军,还家园以安宁!百姓跟着呼喝,夜被震颤。

护城河水粼粼而动,似乎也在感受百姓的激情。

萧守仁马上摆手,众人又静了下来,萧守仁沉声道:从今日起,只怕征战不休,还请父老乡亲到时候出力支援,到时候自有卢大人吩咐。

他得越王出兵之令,却不着急出兵,先和卢楚商议调兵事宜,这刻遽然从内城带出不少兵马,就是为了造成一种震撼的效果。

他虽然知道反攻杨玄感从今夜开始,但这绝对是项艰巨非常的事情,他不能不小心从事,也当然要调动一切可以调动的力量。

黎阳号称聚众四十万,而且不断扩充,绝对不容他小窥。

更何况眼下是内忧外患繁多,不但要应付杨玄感重兵来攻,还要解决东都的顽固势力!可事情要一步步的做,首先今夜这仗绝不容失。

虎牙郎将舒展威听令……萧守仁想到这里,已经发出了他来到东都的第一道命令。

舒展威上前一步施礼道:末将在。

命你速召集本部人马千人,半个时辰后上春门等候。

舒展威不解问,萧将军要作甚?萧守仁脸色肃然,军令如山,我命你召集人马,你可是不服?舒展威马上醒悟过来。

沉声道:末将知错,这就去召集人马。

他出了人群,翻身上马,如飞而去。

萧守仁继续下令道:虎贲郎将管出尘听令……末将在。

命你速召集本部人马千人,亦在上春门等候。

得令。

折冲郎将听令……雄武郎将听令……萧守仁记忆奇佳。

方才跟随他的郎将的名字都被他记住,这些人都是负责守卫外城,方才站出来就说明一腔热血可堪大用,萧守仁要用人手。

当然要考虑使用这些精英。

一道道命令传达下去,各郎将纷纷响从,百姓就在一旁望着,头一次遇到如此调派军令,心中振奋,见到萧守仁并不驱逐百姓,更是心生好感。

命令吩咐完毕,萧守仁沉声道:乡亲父老。

如今回洛仓告急,东都兵力略缺,可回洛仓防备甚弱,需要人手挖壕垒壁。

今夜需两千人左右。

我已禀告越王,参与人丁一日可得四口一天的口粮,不知道可有人愿意相从?东都告急,回洛仓被攻陷。

百姓人心惶惶,金银珠宝都是比不上粮食重要,他提出的这个条件可说是极为的诱人。

我愿意。

张小牛第一个跳出来,我只要能吃饱肚子就好。

百姓纷纷涌上前来,我报名,我愿意!一时间百姓汹涌如潮,萧守仁轻叹声道:不过我有言在先。

叛军凶猛。

虽不需尔等作战,但挖壕垒壁也有性命之忧。

你等可要考虑清楚。

百姓有些犹豫,张小牛却是大声道:萧将军说地清楚,最少我信跟着你不会骗我。

覆巢之下……焉有那个卵,东都要是没了,我们同样没有好日子过,既然如此,当人人拼命。

众百姓想明白这个道理,都是点头,这位小兄弟说的不错,萧将军,我等愿往!萧守仁倒有些诧异的望着张小牛,伊始的时候,他觉得这个张小牛不过是个茶楼的伙计,后来跟随他一直请愿,也觉得他或许是年轻人地意气,可一路上这小子头脑清晰,说的头头是道,却让萧守仁感觉他并非一个伙计那么简单。

顾不得多想,萧守仁请百姓去到卢楚那里报名,安排兵士护送,自己却已经先到了上春门。

不等登上城门,见到蝙蝠远远的挥手,萧守仁让兵士放他进来。

如今萧守仁身为行军主帅,身边自然少不了兵士的卫护。

方才在护城河边还和百姓们距离甚近,可真地要出征之时,近身兵士早就忍不住的前呼后拥,只怕将军有事。

一个探子走进来,只是递给萧守仁张纸条,萧守仁借着火把之光看了眼,手掌一戳,纸条已经化作齑粉,脸上却是不动声色。

这之间的过程不过是转瞬之间,兵士不明所以,见到萧将军的沉凝并没有多想。

萧守仁却是强忍住震骇才镇定下来。

纸条上只有一句话,杨玄感大军明日清晨就到!萧守仁对于杨玄感的雷霆手段也是暗自心惊,这么说留给他的时间只有一夜!其实萧守仁说取回洛仓用精兵三万并非无的放矢,征战日久,他更加明白军情的重要性,皇甫无逸等人只看着个东都,他却把周边地情况都是掌握清楚。

他看似悠闲,其实思考从来没有停止的时候。

朝廷上的一番侃侃而谈,绝非随口说出,而是经过太多的情报分析得出。

对于杨玄感地大军动态,他是尤为关心,可他也没有想到过,杨玄感行军竟然如此急速。

人在城楼上望过去,只见到东都上春门外,东一处西一处的火头,不时有鼓声大作,嘈杂非常,搅的东都,直如在千军万马围困,很多兵士无语,甚至有点畏惧。

萧守仁环望众人的脸色,微微担忧。

两军交战勇者胜!以往地时候,隋军对叛军都有一种先天优势,心理上也占优势,每逢官兵攻打,叛军不等隋兵进攻。

早就望风而逃。

可自从杨玄感入主黎阳后,连连告捷,甚至让叛军有种优势心理,由以前的畏惧到现在觉得隋军也是不过如此。

气势对于胜负的影响异常重大,若是未出兵。

先轻敌固然不可取,但是未出兵先畏惧那更是陷自身于死地。

他萧守仁到如今能胜,原因有很多,首先他带的兵士装备最精。

其次他每次出兵前就会详细的了解敌情,还有关键地一点是,他少打阵地战,多用奇袭取胜。

能速战速决的话,何必墨守成规,这是李靖一直以来地言传身教,但是现在李靖不在身边,萧守仁明白。

阵地战终于不可避免。

启禀将军,虎牙郎将舒展威带兵前来。

启禀将军,虎贲郎将管出尘带兵前来。

舒展威管出尘先后带兵前来,登上城门禀告。

言语中带着振奋。

萧守仁没有说什么目地,可他们已经明白,出兵就在今夜。

萧守仁此刻正望着回洛仓的方向,那里离东都不过十里之遥。

从城头望过去,只见到苍茫地北邙山前,也是点点火光,如同天上的繁星落入了尘世间。

你们说叛军有多少人围困东都?萧守仁突然问。

舒展威愣了下,四下望过去,半晌才道:从上春门前火光规模来看,黎阳最少十万大军。

上春门处最少有两万大军围困。

管出尘也是点头。

听闻黎阳如今聚众早过四十万以上,看来并非虚言。

萧守仁笑起来。

如果真如你们所猜测,那杨玄感只怕真的有百万之兵。

见到二将都是露出凛然之色,萧守仁微笑道:黎阳这招疑兵之计果然厉害,其实据我推测,城外不过最多是一两万叛军故作疑兵之计而已,这些火头也不过虚张声势,却非有大军驻扎。

黎阳前一段时间的主要兵力其实分为四部分,一部分是聚集在黎阳抗拒薛世雄将军,另外一部分却是囤积在梁郡对付王世充将军,还有地一部分兵力是在汝南防备……他没有说杨玄感在汝南屯兵是防备襄阳,实际上他萧守仁也的确是牵扯了杨玄感的兵力。

双方虽进行了和谈,但和谈不过是为了更好的攻击而已。

不过到现在,他其实对杨玄感的军事才能也是颇为赞许,杨玄感或许狂了些,或许傲了些,但是他的确有狂傲的资本。

天下棋局,也就杨玄感这样的人物敢在中腹落子,也只有杨玄感这种人物运筹帷幄,身处四战之地而不至于捉襟见肘!黎阳第四部分兵力才是占据各个郡县,围困虎牢、偃师等地。

他们其实早想攻打东都,但是四路兵力已经极大地牵扯了他们的精力。

他们赌东都经过洛口一战后再不会出兵,结果他们是对的。

萧守仁微笑道:可薛将军威胁一去,杨玄感已迫不及待抽去兵力来攻东都,可毕竟行军也需要时间,准备粮草辎重等等。

杨玄感令人破外城后在市集耀武扬威,不过是造成一种假象,威逼东都继续屯缩兵力,我们若是真以为他现在有十万之兵在东都外围困,不敢出兵,我们恰恰就落入他的算计之中,等真正落在他合围之中,那时候东都孤城一座,真正危矣。

舒展威和管出尘听萧守仁分析大势,不由钦佩,最少萧守仁地分析在他们听来,大有道理。

如今他们坐困东都,少闻天下大势,更没有各地的消息,经萧守仁指点,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

不过毕竟觉得萧守仁纸上谈兵,舒展威问,萧将军,恕末将多嘴,我们真的要在今夜出兵?萧守仁点头,目光望向城下,见到折冲郎将韩震和雄武郎将沐良雄也已点齐兵马前来报到,四将齐聚,沉声道:舒展威、韩震听令。

末将在!二将齐声应道。

今命你二人各带本部步兵人马,共计两千兵士从上春门出发,等我大军进攻之时,不理贼寇骚扰,一路轻装急行,一个时辰内赶到回洛仓西半里按兵不动,以东都上春门城头火光为号。

进攻回洛仓西叛军守备。

迟到者斩,不依火号擅自进攻者斩。

你们二人所率部下各设一行军记室,两千人急行军分五火一小队、三小队一中队、五中队一大队,小队失一人,当斩队头。

大队失两人,队头押官皆斩,本部失十人以上,斩统领郎将。

不知道你们可有异议?他发布号令极为快捷果断,用地也是军事上正常的编制,舒展威和韩震当然听的明白,觉得萧守仁熟知兵情兵法,不由对萧守仁带兵能力又信任一层。

可听到他斩不离口,又是心中惴惴,心中暗道当求小心用兵才好。

舒展威谨慎非常道:末将有事不明,不知道当问不当问?准问!一个时辰急行到回洛仓西半里处不是问题。

可叛军就算多是疑兵,可我想回洛仓必有匪兵把守,若让他们不知晓不太可能。

若他们出兵攻击我等,如何处置?原地抗拒。

坚守待攻,切勿主动攻击,若违军令,斩!韩震抗声道:萧将军。

末将不服,先不说沿途叛军无数,就说回洛仓重兵把守,我等不见得一定能够守住。

萧守仁冷冷道:你若不能,我大可换别人出击。

回家守着老婆孩子容易,可那样我何须用你?你若觉得不能办到,可以请求换人。

回去睡觉。

我并不强求。

韩震面红耳赤,咬牙道:末将听令!萧守仁望向舒展威道:舒郎将。

你可还有疑问?舒展威也是咬牙,末将誓死等待出击号令,若退后一步,提头来见。

萧守仁冷冰冰的脸上终于露出点暖意,缓缓点头,目光却落在其余两将身上,管出尘、沐良雄听令。

二将上前道:末将在。

萧守仁脸色又变严峻,我命你二人各带本部步兵人马,共计两千从上春门出发,一个时辰内赶到回洛仓东半里处驻军,见东都上春门城头火光为号攻击叛军,其余规矩和舒展威等人同,不知道你等可有疑问?二将凛然,末将并无疑问。

萧守仁点头喝道:狄宏远何在?有一将上前道:末将在!狄宏远本来就是萧守仁的手下,当初曾随萧守仁出军抗击黎阳,偃师地时候因为督军不利曾被萧守仁萧守仁杖责,后来倒是循规蹈矩再无差错。

后来随萧守仁南下下邳,萧守仁失踪后,右骁卫的精兵在萧守仁、裴仁基地安置下都是尽数回转东都。

这次三万精兵地中坚主要从右骁卫府兵将拨调,是因为右骁卫府如今在皇甫无逸眼中也是边缘化的缘故。

第三百六十六章 平反拨乱第一战(二)众将听从卢楚地命令出兵,难免心中惴惴,不知道萧守仁到底是何打算,狄宏远更是如此。

*2100xs.com新世纪小说网萧守仁见狄宏远上前,沉声道:我命你统帅前军五千,驱逐上春门外叛军,列方队进击……狄宏远凛然道:遵令!偏将上官蓝轩何在?末将在……我命你率骑兵两千……萧守仁一道道号令发布下去,众人见到他命令井井有条,几乎算是多路大军同时进军回洛仓,不由信心大增。

萧守仁片刻之间已经分配好人手,又安排好后军辎重事宜。

所有的一切,井然有序,不慌不忙,众兵将皆是钦佩,心道盛名之下,萧将军果然名不虚传。

萧守仁等到命令传完,这才抬头望了眼天色,抱拳道:诸位将军,军无纪不胜,此次出战,事关重大,毫无情面可言,若违军纪,决不轻饶!众位将军当拼死用命,若是功成,无论将领兵士,当各有奖赏,决不食言!他恩威之下,众将齐声道:末将知晓!开城,出兵。

萧守仁得李靖教诲,知磨刀不误砍柴工,先立军威,后示恩德,这才心中稍定,有了些许的把握。

这些将领和他磨合时间尚短,当循正途进军,且此仗端是许胜不许败,若是败北。

他辛苦积累的威望可以说是转瞬化作云烟。

战场中,从不怜悯弱者!上春门咯吱吱地打开,搅乱了夜的沉凝,狄宏远先带前军一列列的出城,迅即地摆开方阵。

盾牌手、刀斧手、长枪手、弓箭手,交错掩映,迅即前行,给后方队伍留下出场通道。

他带队虽是迅疾。

可整齐有序,列队循兵法而出,可挡四面八方的叛军前来袭击!上春门前地势开阔,狄宏远列阵散开,布置得法。

城外火光熊熊,叛军见到上春门打开,官兵跟着涌出,发了声喊。

暗夜中四面八方的涌来,幽灵一般,想要把隋兵吓退回去。

狄宏远人在马上,却不慌乱。

吩咐掌旗使下令,击鼓指挥兵士抗拒,绝不退却。

相反叛军从未想到过隋军竟然会在深夜出兵,竟然敢在深夜出兵。

一时间组织不起有效的进攻。

在隋兵的有效有序地冲击下,难免节节败退。

狄宏远牢记萧守仁的命令,见到叛军败退,却并不出击追赶,只是按部就班,命兵士行军速度前行,不用太久的功夫。

前军尽出。

方阵锋锐尽显,人数变得浩浩荡荡。

叛军不能挡,四散逃逸!上春门前兵甲铿锵,脚步齐整,沓沓之声在暗夜响起,竟有种惊心动魄的力量蕴涵。

脚步声中,中军顺序杀出,舒展威四将所率本部亦是顺利出了城门,意料中地城门前浴血厮杀、叛军来困的情形竟然没有出现,不由对萧守仁的推断更信服了一层。

黎阳众虚张声势,主力还没有到来!可若非萧守仁执意出兵,东都城又有哪个有胆子在这时候出兵?等到中军一出,隋军已经势不可当,萧守仁坐镇中军,一声令下,舒展威四将已经兵分两路,不理散乱的叛军,向前飞奔而行,很快地没入了暗夜之中。

狄宏远却是号令兵士径直向北,一路上,沓沓声整齐沉稳,脚步声回荡在东都的上空,激荡在所有百姓的心中。

今夜,注定无眠!赵怀义也还没有休息,他策马巡视在回洛仓周围,喝令上万叛军挖沟垒土,忙个不休。

回洛仓周围火堆处处,这当然也是疑兵之计,只让隋兵误以为这里大兵驻扎,不敢轻易来打。

轻易攻克回洛仓让他有些惊喜,也更佩服李密的神机妙算。

自从黎阳叛军在洛口一战击败段达精兵三万后,天下震动。

这次击败段达可是堂堂正正出兵,让人信服。

河南各郡来降地叛军、隋臣不计其数,杨玄感的威望日益增加。

势力也越来越大,投靠的人也越来越多,当真是一呼百应,响应者有如过江之鲤,数之不尽。

想到这里,赵怀义喝令黎阳叛军道:抓紧挖沟垒土,布置战壕,今夜谁都不许睡觉。

一旁地刘文星嘟囔道:赵将军,着什么急,官兵现在不堪一击,我们占领了回洛仓,他们连屁都不敢放。

布置战壕的事情,其实明天做也是来得及。

刘文星本是杨玄感家中一家奴罢了,可是因为善于猜透杨玄感的心思,所以很讨杨玄感喜欢,家中的事情也是大多交于他打理,此次造反刘文星也是被杨玄感交待诸多事情,而刘文星本人自持是杨玄感心腹,所以平日里常有僭越之举,常看不起赵怀义等人。

赵怀义脸色阴沉,此乃李大人吩咐,刘文星,你敢不从吗?赵怀义口中的李大人毫无疑问就是李密了。

刘文星皱了下眉头,不悦道:赵怀义,别给你鼻子上脸,总是拿李大人压人。

你莫要忘记了,这一军之主是杨公!赵怀义看了刘文星一眼,轻声道:刘文星,我不和你吵,你要记得,这是李大人地吩咐。

明日李大人就会赶到,我们若是不能完成李大人的吩咐,那就会军法处置,我固然不能幸免,你也一样。

刘文星想起李密的严峻,打了个寒噤,扬起马鞭抽向一个叛军道:你残废啦,快点,不要装孙子。

他指桑骂槐,赵怀义充耳不闻,却也是督促叛军加紧施工。

正在这时,有飞马赶来,一叛军惊惶道:赵将军,大事不好,隋兵已经杀出上春门,正向这个方向杀来,只怕很快就要到了。

赵怀义微怔,不信道:怎么可能,他们怎么会有这种胆子,李大人说他们最少要明日午后才能出兵!他话音未落,又有叛军飞奔而来,赵将军,大事不好,回洛仓左有隋军逼近。

赵将军,回洛仓右有大军来犯。

赵将军,回洛仓正南面有隋军来攻!转瞬之间,回洛仓三面受敌,赵怀义还想不信,可已经听到南面鼓声急劲,厮杀声洞天,战事毫无预兆的瞬间爆发!报告军情的叛军和隋军来攻不过是差了片刻的功夫,让赵怀义措手不及!赵怀义大急,却还镇定喊道:刘文星,你带两千人抗击左侧地隋军,张迁,你带两千人去抵抗右侧地隋军,无论如何,一定要守到天明!守到天明,黎阳大军就会过来增援回洛仓,鹿死谁手,尚未可知!刘文星和张迁见到军情紧急,顾不得再说什么,慌忙点齐叛军去守,赵怀义却是号令群匪放下镐头,拿起武器抗击隋军。

只是他实在太过信任李密,少有其他防御,大多数叛军都是用来挖沟,一时间慌乱一团。

才组织了近千人迎上去,刚想要在才挖出的壕沟前布阵,只见到黑夜中无数隋兵冒了出来,低吼冲锋,长矛短刀在暗夜中散发着让人心寒地光芒……夜色更浓,杀意却酣。

隋兵攻其不备的杀来,正应兵法出其不意的道理。

赵怀义白天施展奇袭来攻回洛仓,以疑兵之计让东都不敢出兵,萧守仁以其之道,还其之身,当夜以奇兵来抢回洛仓。

有时候,胜负不过是一念之间!李密就算神算天机,也是没有想到过,萧守仁只是抓住了一次机会就已上位,而萧守仁才上位就给了他当头一击。

有时候,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之快。

东都城上都能听到回洛仓方向的喊杀之声,宛若地狱放出个口子,无数的恶鬼在那里呼啸惨叫。

东都的百姓们绷紧着神经,难以入睡,他们头一次如此关注一场战役,只因为这和他们性命攸关。

关心战局的除了百姓,还有上春门上的两个人,一个是内史令卢楚,另外一个却是甚少露面的杨义臣。

卢楚向来沉着冷静,这刻目光中也是露出了狂热之意,杨义臣望着远方,一如既往的落寞。

如此战事,看来也不被他放在心上。

能赢?卢楚终于问道。

他少言寡语,对杨义臣也是不例外,意思当然就是问萧守仁能否抢回回洛仓。

杨义臣回过神来,今晚能赢,以后说不定。

卢楚皱眉,不解其意。

杨义臣咳嗽几声,解释道:杨玄感大军行进应还差一天到达,萧守仁若能抢回回洛仓,抓紧时间修建防御工事,以三万大军坚守回洛仓,当可和杨玄感一战。

若不坚守呢?卢楚问道。

杨义臣无奈道:必败无疑!黎阳大军到此,势在必得,就算不攻东都,也要誓夺回洛仓。

他们锋头正锐,兵力雄厚,杨玄感现在兵多将广,萧守仁出击正合他们心意。

若有闪失。

兵败如山,萧守仁也是控制不住!他会怎么做?卢楚皱眉道。

杨义臣轻叹道:当然会守,萧守仁比太多人要聪明。

其实杨玄感这次行动很奇怪,他完全可以先隐藏意图,召集大军前来,先攻回洛仓后,然后如屯聚回洛仓般,修墙屯兵,依据北邙山黄河一线鸟瞰东都。

徐徐图之才是正道,他为什么如此迫不及待?卢楚沉默不语,也在思考,他就是那种说话少想事多的人!他应该是在抢时间,他怕陛下回转,他要攻破洛阳城,要抓住城里的人。

杨义臣若有所思,可他没有想到这疑兵之计竟然被萧守仁利用,虚张声势也被萧守仁化作了实势!萧守仁反倒成功夺权上位。

杨玄感和李密还是小瞧了萧守仁。

定势。

卢楚突然说了两个字。

杨义臣眼前一亮,嘴角露出微笑道:卢大人说的不错,每个人都有定势,每个人也都有最习惯的手法。

李密此人文武全才,却好兵行险招,做高深神算之状,博取最大的成就感。

他这人喜欢用计不好用力。

他若是这次奇招取了东都,自然会给他的人生填上浓浓的一笔。

不过可惜……只差一天而已。

他说到这里,眼眸被城头的火光映亮。

今夜不过是鏖战地序章,李密、萧守仁这两个不世的枭雄、英雄的争锋才算开始,虽然我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结果,可我知道……他们地对决还要延续很久……城头火光闪烁,点燃了天边的星。

天边的星一眨一眨,落到远方,化作回洛仓方向的点点火星。

远处不时的有火光跳动。

宛若炼狱之火。

近处,隋军叛军所处之地就是炼狱!叛军凶悍非常。

可隋军亦是如此。

黎阳叛军自从在杨玄感和李密的带领下,战无不胜,隋军本来的威严在他们眼中已经变得滑稽可笑,他们见到隋军的时候,已经能展露出十足的煞气。

可他们没有想到,隋兵拼起命来,同样地锐不可挡。

他们为了财,隋军却是为了命,不但为自己的命,还为在东都那殷切期望、一家大小的命!有人为了财命可以不要,可若是有人命都不要,还会要什么财?叛军拼命的顶到沟壑之前,隋兵却如蚂蚁般络绎不绝,一波一浪的冲击过来,前仆后继,赵怀义只是挡了片刻就骇然发现,他不要说守到天明,他就算守半个时辰都很困难!这些隋兵如狼似虎,简直比张须陀的齐郡子弟兵还要勇猛。

这些人动作如此快捷,攻势如此猛烈,冲锋如此强劲,赵怀义的心已经是慢慢沉下去了。

想到这大粮仓刚到手又要丢失了,还是丢在自己的手里,赵怀义背脊冒出寒意,这可如何是好?李大人曾经说过,这粮仓是一定要到手的,而自己也是下了军令状的!丢了的话会怎么办?不言而喻!他虽寻思,可奋勇抵抗,既然身负李大人的重托,岂肯轻易退却?这次守在回洛仓的有万余叛军,围困东都的也有万余,都算是黎阳地先遣大军。

左右两翼分出数千去抵抗隋军,剩下的数千人凭临时挖出的沟壑抵抗,一时间陷入苦战之中。

可隋军一波一浪的拍来,硬生生地逼过来,盾牌手掩护,长枪手乱戳,再加上弓箭手一顿远射,后面的叛军大乱,一时接济不上,战壕前的叛军转瞬倒了大半。

双方绞肉一样的厮杀,生命这时卑贱的有如草芥,赵怀义心中泛寒,只见到身边的手下越来越少,而隋兵暗夜中涌出,宛若幽灵般,却和无穷无尽般,越来越多。

这种攻击给人造成的震撼和打击可以说是杀伤性地。

因为没有人知道攻击什么时候是个尽头,也更不知道到底来了多少隋兵!惊恐情绪弥漫开来,赵怀义抬头望过去,只见到黑夜无边无际。

天明对他而言,已经是遥不可及地事情。

由始至终,他都不清楚到底是谁在指挥着隋兵作战!浴血厮杀中,突然感觉到左侧的方向大乱,很多叛军从那里纷纷逃回来,刘文星大叫道:赵将军,隋兵太强,我那里抵挡不住,快逃命吧!赵怀义暗骂一声。

心道你这个吃屎地货,就他娘的嘴上的厉害,你就算抵抗不住也不用大嚷大叫,这不是扰乱军心吗?果不其然,叛军坚持了这久,早就心惊胆寒。

听到刘文星大叫,军心大乱,纷纷溃败。

隋军中却是一通急鼓,攻击的隋兵转瞬又增了倍数,一时间攻势如潮,喊杀声惊天动地。

叛军大乱,无心再来抵抗。

纷纷向后退却,兵败如山,转瞬间就被隋军连破数层战壕,无险可守。

赵怀义长叹。

又见到张迁也带着叛军从东方败退,显然也是抵挡不住。

只怕再过片刻,就会被隋军围困,赵怀义命令所有地叛军放弃回洛仓,向北退却,隋军鼓声大作,三面出击。

大获全胜!萧守仁这才在兵将的簇拥下来到回洛仓。

众兵士肃然起敬,分列两边。

难掩振奋之意,他们终于在萧大将军的带领下,打了一场让自己满意,让子孙听到也骄傲的战役,各郎将却是纷纷上前禀告军情。

回将军,西路叛军退却。

禀将军,东路回洛仓叛军大败。

启禀将军,赵怀义带余匪退向北方,折而向西方的金墉城方向败退,狄偏将请示是否追击?萧守仁人在马上摆手道:传令下去,穷寇莫追,每部清点伤亡,记录在案,回转东都的时候,抚恤家属子女。

萧守仁先把伤亡抚恤放在最先,本来心中还有些疑惑伤感的兵士已经释然。

本来瓦罐不离井上破,将军难免阵前亡,既然出征讨匪,死伤不可避免,可若是能死的安心,死的无愧那对他们来说,已经算是死得其所。

舒展威首先说道:谢将军!谢将军!周边地将领齐声道。

谢将军……所有的兵士齐声喊道。

这种感激发自肺腑,冲破阴暗,给这血腥的夜晚带来了温情的震撼。

萧守仁轻轻的摆摆手,突然提高了声调,你们不需谢我,萧守仁做的无非是本分之事。

东都儿郎们,萧守仁为你们骄傲,东都人永远为你们骄傲!第三百六十七章 平反拨乱第一战(三)兵士们沉默下来,只是热血却开始激荡。

(wwW.2100xs.cOM_新世纪小说网)或者说,自从随着萧守仁燃起来,就从未有止歇过。

他们和张须陀地手下不同,最少他们有目标、有使命、有动力,还有一个能身先士卒的大将军!可苦战、鏖战不过是刚刚开始……萧守仁语调深沉,叛军还会重兵攻打回洛仓,以绝东都命脉,只要想想东都亲人儿女无粮可食,我们的任务远没有结束!誓死护卫回洛仓!众兵士异口同声道:请萧大将军下令!萧守仁点头,高声道:不错,守住回洛仓,就是守住东都的命脉,守住百姓的期待,让我们继续奋战!众将领听令,抽调三分之一兵士立即安营扎寨,布外垒,中垒守势阵营,正门握奇。

垒外折冲郎将韩震率三百游骑列阵外垒左右,若有叛军来攻,速来禀告。

其余兵士暂且休息,等五更起身,三分兵力八千人列八阵为方阵正兵,三分兵士全力以赴,换人布防挖壕沟设障碍阻挡叛军冲营,余数兵力皆为奇兵,防备叛军冲营,……他安排下去,井井有条,众人一战夺回回洛仓,信心大涨,对萧守仁可以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同样是去夺粮仓,段达三万大军全军尽墨,可萧守仁却以极少的伤亡一鼓作气地夺回回洛仓,自然让军心大振。

当然回洛仓是大隋第一粮仓,有三千粮窖。

回洛仓只不过有三百粮窖,规模不可同日而语。

但回洛仓就在东都北不远,在官兵心目中的地位却要远胜回洛仓。

回洛仓方圆十里,说是仓城。

却不过是暂时用土城围困,只防备些寻常的小贼而已。

再说当初建回洛仓的时候,考虑地不过为东都提供粮食更是方便而已,哪里想到会有大贼来取?众将领见到萧守仁不但进攻得法,就算守营也是安排地进退得法,都是心中钦佩,依军令下去准备。

挖战壕之兵知道生死攸关,绝无怨言,得到休息的兵士抓紧时间小寐。

万余官兵一起安营扎寨的场面可说是蔚为壮观。

隋兵依据萧守仁的吩咐,列方营垒阵,将回洛仓圈在当中,可四面承受攻打,随时有八方兵士来援。

回洛仓有井水暗通黄河洛水,粮草当然更不是问题。

首先解决了安营下寨地首要难题,是以众人都把精力全部用在防御之上。

只是工程浩大,众人皆是全力以赴的掘土,既为守营,就是多以木栅拦隔,壁垒外再挖深沟壕堑,多设障碍。

阻挡敌军进攻空间。

一时间无法顾及地角落弱处设置荆棘铁刺,鹿角深埋,守以强弩。

众将领最近被叛军围困,却因为少有带头之人。

可毕竟守外城地郎将都是身经阵仗,布置防御都是轻车熟路。

都知道这时候多准备一分,到时候就少伤亡一些,是以三军用命,奋勇做事。

工程虽是巨大,可好在先前已经有万余叛军动土挖设沟堑,反倒给隋军节省点力气。

众将领分派下去。

依据原先的沟堑土墙布防。

一时间回洛仓旁热火朝天。

等到三更时分,卢楚派两千兵士送两千余百姓前来。

抢回回洛仓本来是萧守仁意料之事。

不值得过于激动,如何守住才是要考虑地事情。

百姓见到遍地尸体都是有些畏惧,三更时分,虽是梦熟时分,可无人想要睡眠。

见到兵士血染征衣,又是忙碌不休,却都是感动莫名。

以前对隋兵,他们心中少了分尊敬,多了分怒其不争,可今日的隋兵,让他们重新看到了东都的希望,或许也是因为,他们多了个令人信赖的萧将军。

萧守仁见到百姓前来,亲自过来迎接,东都百姓惶恐中夹杂着尊敬,这才知道作战之苦,就算大将军也不例外。

中军帐不过搭个框架,萧守仁吩咐中军帐不急,先做主要工事,又搭四座数丈高地哨楼,分布营帐四角,只为监视叛军之用。

百姓有些茫然不知所措,萧守仁微笑说道:无论如何,你我都是一样,都会为今日之事骄傲终生!众百姓被他一句话说的热血沸腾,欢呼雀跃后纷纷请令,萧守仁将百姓夹杂在兵士中做事,规划防御设施,让百姓动工,整个回洛仓繁杂一片,却又井然有序。

万余人埋头苦干,不分军民,只是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

萧守仁见到营兵忙碌,终于有机会放松下神经,抬头望过去,离天明似乎还早。

可他知道,杨玄感留给他准备的时间一点点的在减少。

对阵杨玄感和李密,这是萧守仁一直避免的事情,毕竟如今杨玄感地黎阳势力声势浩大,无人能及。

可事情素来如此,并非你要避免就可避免,他和杨玄感迟早一战,他却没有想到这场决战来的如此之快。

萧将军……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舒展威不知何时站在萧守仁的身边,这是个汉子,虽是厮杀半夜,可看起来并没有半分疲倦,见到萧守仁望过去,舒展威憨厚的笑笑,很多事情我已经吩咐下去,他们都在做事,我一会儿也去。

萧守仁微笑道:你要说什么?我们成守营之势未免自困,其实这里离北邙山不远,我们如果分出部分兵力依据北邙山下寨,和回洛仓成掎角之势,我想对抗叛军来袭的把握会大一些。

萧守仁点头道:舒郎将,多谢你的提议,其实这个念头我也曾考虑过,不过如今我们只要守住回洛仓就是胜利,就算不分兵,我想东都也会有兵来援。

这里离东都不过十里之遥。

呼应之下应对黎阳足可一战,黎阳势强,我们集中兵力在此,只要能抵御得住黎阳的冲击。

当算成功。

若是分散兵力,只怕抵抗不住他们地冲击。

可是……东都会出兵吗?舒展威问出最大的疑惑,四下望了眼,压低了声音,你难道从来没有考虑过皇甫将军会作祟?萧守仁笑了起来,我们若是孤军在此,皇甫将军多半不会来救。

可是我们守着他的口粮,他总不会和自己肚子过不去吧?再说如今的东都也不是皇甫无逸一个人掌权,有越王、有卢大人。

总有识大体之人。

舒展威如释重负,萧大将军考虑深远,末将不及。

如此说来,反倒杞人忧天了。

萧守仁笑着拍拍他地肩头,无论如何,我总是要谢谢你的好意。

舒展威肃然道:若是萧大将军以为我在帮你。

那可是大错特错。

哦?萧守仁略一扬眉,静候舒展威下文。

我是为东都百姓着想。

舒展威轻叹道:我知道如今东都百姓的希望都在萧将军的身上,不希望萧大将军被奸人所害而已。

萧守仁笑起来,你是个汉子,让人钦佩。

舒展威正色道:我算得了什么,真正让人钦佩地却是萧大将军,东都的百姓和你在一起。

才有活路。

其实在我看来,能为亲人朋友奋勇上前,已经是件很不容易的事情。

可若是还能考虑到不相关地百姓,无论是谁。

都可以让人仰而视之。

萧守仁正色道:舒郎将,从这点来看,你我没有区别,去做事吧。

舒展威看了萧守仁良久,眼中带有了思索,终于不再说什么,转身离去。

指挥兵士做事。

亦是亲力亲为。

萧守仁却是回转中军帐坐下来,喃喃自语道:明天。

又是一天!太阳初升地时候,霞光万道。

骚动的回洛仓终于有了片刻安宁,等到阳光撒落地时候,光辉一片,无论将领兵士还是平民百姓,每个人的脸上,都有了骄傲的神情。

因为他们一夜之间,创建了奇迹!回洛仓土墙外围,已经拔地而起一座让人心寒、心动、心跳地木城。

木栅为隔,垒土做墙,城外沟堑,营内戒备森然,哨塔高耸,弩箭劲张。

营内不但也以垒土做隔,还以运送辎重的车子为壁垒,设成曲形钩阵。

从外边来看,只见到肃然森然,杀机暗伏,却完全看不清营寨内到底有何准备。

这是一座让隋军振奋,却让叛军心寒的木城。

只要能够用上的材料,都被兵士百姓巧加运用,这座木城凝结着万余官兵将士的心血结晶,也糅合了太多百姓的独特创意。

这种守备地营寨,举世之下,只有一座!这种崛起的速度,绝无仅有!在万余官兵百姓的一夜奋战之下,回洛仓外的戒备比大城的防备弱不了多少!最关键的一点是,万众齐心,无事不可为!每人都是灰头土脸,可每个人脸上都是洋溢着自豪骄傲,兴奋光荣。

萧守仁缓布走出来,走在行军道上,见到如此的杰作,也不由感慨人力无穷。

深施一揖道:你们……辛苦了。

百姓兵士欢呼起来,每个人都不知自己在说些什么,可每个人都知道,众志成城,有萧将军、有回洛仓、有他们在,东都不会失去!才睁开朦朦睡眼地兵士被欢呼声惊醒,发现周围的改变,先是茫然,再是难以置信,然后就是跳起来,大喊大叫,为这座木城,为万人一心!萧守仁沉声道:东都儿郎们,继续你们未完的事情!所有人轰然响应,振的万物复苏,惊地鸟儿鸣叫。

远远的苍山,流淌的河水,巍峨的东都在这种响应下都显得飘渺微不足道,可就在这时候,营中哨塔上突然传来清越的号声,木城中兵民转瞬都沉寂下来,谁都知道,这种号角就意味着,有匪来袭!外围虽是看不到木城中的动静,可营寨中的官兵百姓却清楚地见到叛军漫山遍野,有如蚁鼠般连绵不绝,无穷无尽,都是不由微微变了脸色。

他们才明白萧将军考虑地深远,若非连夜奋战建城,只凭这叛军的气势,他们都不见得守住这回洛仓!可叛军如麻,远方还有无穷无尽之人涌过来,连成长线,这让旷野中地木城又显得孤单落寞,这让所有百姓都是忍不住的有些颤栗畏惧。

叛军气势逼人,无数战马疾驰而来,激起漫天的灰尘,黄尘如柱,高耸云天。

一列列,一队队的叛军看起来就要冲过来踏平这座木城,可见到木城的规模,也不由的变了脸色。

他们知道赵怀义大败,这才急速行军,清晨赶到,只想一鼓作气,趁着朝阳再次夺回回洛仓,给隋军一个下马威,可他们从未想到过,一夜之间,回洛仓已经变的牢固无比!这几乎是决不可能的事情,可这种事情却活生生的出现在他们眼前。

有叛军将领呼喝喊叫,黎阳骑兵终于不敢冲营,策马向两翼散去,不停有兵力补充,步兵赶到,很快的在木城前屯聚,人喊马嘶中,木城之外,已经沸了起来!木城外,尘土飞扬,人叫马嘶,沸沸扬扬。

木城内,安静沉稳,虽有数万的兵马,却是鸦雀无声。

兵贵神速,萧守仁连夜夺了回洛仓,比黎阳叛军看起来只是快了一步。

现在谁都知道,如果没有昨日的请兵,如果没有昨夜的出兵,回洛仓再想夺回来,已经是千难万难。

黎阳骑兵、步兵浩瀚如海,络绎不绝,就算不能破东都城,可对于一个小小的回洛仓绝对是势在必得!百姓有了惊惧,兵士有了慎重,伊始奇迹的喜悦已被大军压境的紧迫气氛冲淡。

兵士都是惊凛黎阳叛军之多,装备之精,气势之雄,更何况是没有经过阵仗的百姓。

外垒侦察敌情的游骑听到号令,全部回缩到木城之中,萧守仁见到己方气势稍弱,突然大声道:叛军强不强?无人应声,舒展威等人不解其意,更不明白萧守仁为何长他人的志气,灭自己的威风。

萧守仁却是笑了起来,叛军再强,东都城内不也是被我们打的落花流水?对。

舒展威眼前一亮。

叛军强不强?萧守仁又问。

强。

有百姓已经喊了起来,宣泄着心中的恐惧。

萧守仁笑容灿烂,那回洛仓的一万来人不也是被我们杀的溃不成军?对!百姓官兵跟着叫起来。

叛军强不强?萧守仁大声道。

强!周围的百姓官兵齐声笑道。

那现在看着我们的木城为什么不敢过来?萧守仁声音远远的传出去。

因为我们更强!所有地人都是齐声道,由伊始的彷徨到现在的士气高涨不过是几句话的功夫。

他们蓦然发现,叛军虽是人多势众,可对于这一夜凭空冒出的木城还是满怀敬畏。

这让兵士和百姓都已经明白,他们在畏惧叛军的时候,叛军也对他们满是戒备。

呼声排山倒海的回荡在营寨中,远远的荡开去,满山遍野地叛军有了那么一刻安静,似乎也被隋军的气势震撼。

他们只听到木城中欢呼雷动,有如千军万马般,可从木城外看去。

只见到人影绰绰。

土垒、木栅、大车等交错掩护,很好的遮挡了敌方的视线,让他们琢磨不透虚实。

可听到木城中满是振奋加嘲弄的声音传出来地时候,叛军中有人终于按捺不住,有将领呼哨声中。

已经带着手下向木城冲过来。

叛军彪悍,嘶吼声中,马蹄飞扬,尘烟四起,气势锐不可挡。

隋军有了那么一刻沉寂,萧守仁却是不为所动,只是道:既然我们更强,当不用怕他们。

该休息的去休息。

该出兵的就去出兵!他出兵的命令说出,早就休息一晚的隋军摩拳擦掌,在将领的呼喝声中,已经井然有序的守到外垒处。

刀出鞘,弓上弦,严阵以待。

叛军纵马疾驰。

地面为之震颤,看起来势不可当。

萧守仁远远望见,却是打了个哈欠,喃喃道:你们能飞过来吗?看来杨玄感还没有赶到。

外垒前有壕沟宽两丈。

交错分布,壕沟中布满荆棘铁刺,跌到里面,绝无幸免,萧守仁见到黎阳气势正酣,就想诱他们来冲,杀杀他们的士气。

叛军冲到离壕沟还有数尺地距离。

有的勒马。

有的却是纵马想要越过壕沟,进占外垒高地。

远处的叛军见到己方气势逼人。

不由都是振奋莫名,开始尾随骑兵前行,第一次交锋正式展开。

这时候惊变陡升!勒马的叛军虽是远离了战壕,可蓦然间都是大叫声声,仿佛碰到了极为恐怖的事情。

马儿惨嘶,摔倒在地,人一落地,遍体扎伤。

木城中欢呼雷动,土垒后突然人头攒涌,无数兵士冒出来,只是一轮长箭射出去,纵马跃来叛军纷纷落马,滚落到沟堑之中,惨叫连连。

原来隋军在明壕前面又挖了暗坑,却是巧妙掩饰。

营寨以防御为主,隋军就在营寨外多设障碍,沟堑为明,暗坑做辅。

叛军急急来攻,虽对沟堑早有准备,却被暗坑折了马腿,又被地面布满地铁蒺藜刺伤。

叛军虽是势大,可却少有完备的经验。

大隋立国数十年,南征北战,东讨西杀,海外边陲无不降伏,威慑八荒,这和隋军的丰富作战经验、严格的完成命令不可分割。

第三百六十八章 平反拨乱第一战(四)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如今地隋军虽然大不如以往,可若论守城下寨、攻城作战各方面,要是远胜叛军。

隋军随便抽出个郎将,都对这些颇为了解,而叛军虽然人多势众,却少有这方面的经验,是以经常被说成乌合之众。

而叛军中能有此经验之人,大多数却是来自隋军的降将。

沟壑战壕前,惨叫声声,隋军射过一轮长箭后,却任由叛军的伤兵留在沟壑,并不斩尽杀绝。

可就是这种场面,却是更让人触目惊心。

叛军本来想要一鼓作气的攻下回洛仓,只此一次交锋,虽不过折损数百人,可锐气大减。

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地同伴哀叫呼救,却无人再敢妄自上前送死。

叛军地第一轮冲锋看起来更像是一场冲动,不过冲动的惩罚极为严重。

隋军士气大振,百姓们也是欢呼声阵阵。

仿佛打了个大胜仗。

萧守仁人在中军帐,却是眉头微锁,只因为哨楼兵士源源不绝地来报,黎阳叛军络绎不绝,聚集到回洛仓外最少有五万以上的兵马,而且还有不断增兵的趋势。

萧守仁暗自皱眉,知道杨玄感企图以雷霆一击取得回洛仓。

只怕这次小胜之后,就是苦战。

除把守营寨的将领外。

舒展威、狄宏远、上官蓝轩等人均在中军帐,狄宏远建议道:启禀将军,我有一计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萧守仁点头,请说。

狄宏远沉声道:敌势过强,我等固守回洛仓。

难免失之灵动。

如依我建议,当趁叛军立足未稳之际,出奇兵袭之,给叛军迎头一击,以挫锐气。

上官蓝轩也是点头,狄偏将说的不错,以往交锋,我等都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击。

先挫锋锐,敌兵兵败如山。

如萧将军许可,我和狄偏将愿出兵两路袭击……萧守仁望向舒展威道:舒郎将,你意下如何?舒展威犹豫下,我倒是不敢苟同,今日不同往昔。

凡事不可定论。

黎阳势强,眼下大军前来,当求一战,我等若是出击。

正中他们下怀。

舍弃己长,攻敌之长……并非良策。

他说的口气还算宛转,狄宏远、上官蓝轩互望一眼,不再辩解。

舒展威沉吟道:萧将军……据我判断……说到这里,他随手取了根枯枝在地面划了起来。

中军大帐说的好听,不过是泥土之地,他动作随便。

萧守仁竟然也蹲了下来。

微笑的静候舒展威地分析。

他最强的地方不是处处胜别人一筹。

而是能够听取别人的意见,吸取别人的长处。

其余二将也是蹲下来。

对这种感觉有生疏,也有亲切。

对他们而言,萧守仁无疑是个很特别的将军。

舒展威维护东都外城,当然对东都周围地情形了如指掌。

用树枝在地上画了几笔,已经勾勒出东都的周边的概况。

舒展威指着地面的一个圆点道:此地就是东都洛阳,洛阳北枕黄河,有北邙山屏蔽,南望伊阙,西有强山、缺门山,和西京遥相呼应,东面却有虎牢、黑石扼守,地势极为扼要,可以说易守难攻,圣上在此建都绝非无因。

上官蓝轩不解问道:这和我们如何用兵有何关系?舒展威正色道:常言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交兵测算有五,度、量、数、称、胜,而这度量就是首要要考虑的地方。

东都地势易守难攻,北、南、西三面都是有山脉阻隔,难以展开大规模战事,黎阳虽有数十万兵众,但却是无用武之地,最少这数十万兵力不能一拥而上。

只有洛阳城东地势开阔,杨玄感当会在此决战,先取回洛仓,然后破东都外围城郭,再攻宫城。

所以据我推测,这里应该是他想要占领的重中之重。

本来东都东面也不是如此虚弱,有虎牢、偃师、黑石、金墉等大城扼守,不过如今这些城池均变孤城,反倒让东都东侧变的最为空虚。

萧守仁缓缓点头,舒郎将说的丝毫不错,其实我出兵来占回洛仓,抢占粮草之地是个目地,可和东都成掎角之势守望亦是极为关键所在。

若是让杨玄感占了回洛仓,东都势必也要变成孤城一座。

外城难防杨玄感大兵攻打,若让杨玄感又取了外郭,东都危矣。

狄宏远皱眉道:将军,可我们到底能不能抗住杨玄感的攻打?萧守仁苦笑,不能抗也要抗。

舒展威却道:我倒觉得可以抗的住。

众人都是精神一振,齐声问道:此言何解?舒展威伸手画道:东都、回洛、金墉三处呈三足鼎立之势,杨玄感的兵力却多是布置在这三者之中的平原,三面为敌。

这三者之间,以我们最为好取,他兵力虽是能够展开,可从洛口运粮,要经黑石、偃师、金墉等地,押送粮草吃力。

他兵力越盛,供给越难。

他敢兴重兵前来,不太考虑粮草的供给,就是想一鼓作气取下回洛,做为粮草接应之地。

所以只要我们能顶住前几天黎阳军地攻击,黎阳必定补给困难,到时候我们若是在运粮之道袭击,黎阳无粮。

军心大乱,必定退守洛口。

东都、回洛之围可解!所以在我认为,眼下关键的一点不是出兵去袭击叛军,而是几日后等黎阳士气低落,转而袭击他地粮草辎重!他分析的有理有据。

狄宏远、上官蓝轩二人都是露出钦佩之意,萧守仁微笑道:舒郎将所言正合我意,兵法有云,不可胜在己,可胜在敌,我等就要等敌人露出可乘之机取之,可眼下最关键地问题却是,我们一定要抵住黎阳这几日的冲击!你等要全力以赴坚守外垒。

退一步,不要回来见我!得令。

三将站起,脸上满是坚定。

回洛仓!杨玄感皱着眉头,轻声道。

他还是眼中带有淡漠讥诮,可双眉间的皱纹有如刀刻。

显然是在深思沉吟。

此刻的杨玄感略微显得疲倦,因为他突然发现一点,真正到了交兵之际,若非他亲自统帅。

黎阳军还是缺乏了一股硬气。

他是人,不是神,萧守仁会出兵,赵怀义大败都是他没有考虑到的事情。

这让他甚至有丝淡淡的悔意,可转瞬烟消云散,他不能被这种情绪所充斥,因为他是个做大事地人。

很多事情,他早有策划,他有经天纬地之才,是他一手打垮的大隋,要是放到一年前,谁又能相信,强盛一时地大隋帝国会变成今日的风雨飘摇,摇摇欲坠?今夜,对战之人就是萧守仁!每当想起萧守仁这三个字地时候,杨玄感心中都有些古怪。

对于萧守仁,他一直都是漠视,他甚至一直觉得,这人远远算不上是他的对手。

可人算不如天算,杨玄感做梦也没有想到的是,萧守仁横空杀出。

还夺回了回洛仓。

如今的萧守仁对他杨玄感,对整个黎阳,已经是个诺大的威胁,他一定要除去!今夜,定要取下回洛仓。

杨玄感又喃喃说了一遍,四下望过去,身边只有李密。

这时杨玄感已到了回洛仓附近,见到叛军如潮,心中涌出丝傲然,沉声道:今夜,一定要拿下回洛仓!启禀杨公,杨玄纵不听号令,率八百骑兵前往攻打回洛仓,全军尽墨,只有杨玄纵几人逃了回来。

士兵见杨玄感终于赶到,却告诉他个不幸地消息。

杨玄感心中震怒,却还是微笑道:杨玄纵呢?早有手下将杨玄纵推搡上前,杨玄纵额头冒出冷汗,见到杨玄感慌忙跪倒道:大哥,隋军嘲笑李大人和大哥你,玄纵心中愤怒,这才出兵击之,只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杨玄感轻声道:我曾说过,不得我的号令,擅自出兵者,斩无赦。

玄纵,你莫非忘记了吗?杨玄纵脸色有些发灰,大哥,玄纵没有忘记,只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杨玄感轻叹道:大军随我等出生入死,今日一朝送命,我想要饶你,只怕随你出战的八百冤魂也是不让。

来人,把杨玄纵推出去枭首示众,以儆效尤。

大家都是你看我我看你,就是没有人动手,谁都知道杨玄纵是杨玄感的弟弟,俩人关系非常之好,杨玄感甚至在起事之前还关心杨玄纵的安危!这时候说要斩了杨玄纵,其实也就是做做样子给属下看罢了。

李密是个聪明人,听到杨玄感的话之后赶忙站了出来。

主公,玄纵也是一时气愤,相信以后不会了,惩罚一下也就行了,现在正是用人之际,战前斩将,不仅不吉利,也会伤了将士们的心啊,留着他以后戴罪立功吧。

杨玄纵赶忙递给李密一个感谢的眼神。

李密微微笑了笑。

杨玄感也是有台阶下了,很生气地哼了一声,然后便走过去了,虽然杨玄感没有多说什么,但是下面的人都已经明白该这么做了。

杨玄感和李密二人进了中心大营,里面已经满是人了,都是叛军将领。

杨积善何在?杨玄感大声问道。

属下在。

我命你准备攻击回洛仓的器械可曾准备妥当?虽是仓促,可李大人吩咐大部分稳妥,在午时可以使用。

那兵士现在可曾用过午饭?启禀杨公,听你吩咐,兵士早早的埋锅做饭,如今已经用过午饭。

杨玄感点头,沉声喝道:杨积善听令!末将在。

杨积善上前拱手道。

杨玄感肃然道:我命你点齐一万人马,即可出发,绕道回洛仓北,等午时三刻进攻回洛仓北,务求午夜之前攻破回洛仓,不得有误。

领令!杨积善退却。

杨玄感沉声道:赵怀义,唐俭,郭凯听令。

末将在。

三人应声道。

我命尔等分领万余兵马在午时三刻进攻回洛仓的西方,东方和正南三处。

务求午夜之前攻破,先攻破隋军营寨者重赏千金。

得令!三将齐声应道。

杨玄感四下望了眼,刘文星,杨玄纵,赵世德听令。

俩人上前,属下在。

杨玄纵还在帐外呢,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有新的任务上身了。

我命尔等分率所部佯攻东都,即刻出兵分攻洛阳城北地尤光门、喜宁门、洛阳城东的上春门,务求遏制住东都出兵,不得有误。

三人得令退下,杨玄感这才舒了口气,喃喃道:今夜,定要取下回洛仓!午时三刻的时候,阳气最盛。

都说这时候杀人,可以用旺盛的阳气来冲淡杀人后产生的阴气,也不会有厉鬼来索命。

杨玄感选择午时三刻攻打回洛仓,不知道是否也考虑到了这点。

可无论是否有厉鬼索命,这场仗打下来,不知道又要有多少冤魂徘徊在回洛仓的上空。

骄阳正艳,撒下**辣的光芒,照在寒铁铠甲之上,满是冷意。

午时的正阳也是驱散不了两军交战的萧杀之气。

叛军列队在回洛仓的四周,一排排,一列列,表情严肃,却不急躁。

马儿稍稍有些不安的轻踏地面,低低轻嘶,安慰着同样不安的青草。

劲风吹拂,大旗猎猎,衣袂飘扬,荒野上起伏不定的旗帜,宛若多彩的海洋。

每人都是凝望着前方的那个木城,脸上带有决绝之意,这一次,杨公下令,定要在今夜拿下回洛仓,他们对杨玄感有信心。

杨公要做的事情,从来未有不成功的时候!云彩飘来,颤颤巍巍,似乎骄阳也有些畏惧这里的杀气,扯过云彩遮住了脸。

午时有了那么一刻的阴暗。

就在这时,冲锋号角吹起,午时三刻已到,进攻正式开始!没有想像中的尘土飞扬,骑兵并没有第一时间发起冲锋,只是游弋两侧伺机而动。

一列列叛军手持盾牌前行,脚步嚓嚓,给天地之间带来了萧杀肃然。

回洛仓四面均有万余叛军,亦是列方阵徐行,清一色的步兵。

前方千余叛军均是手持有人身那么高的大盾牌。

下方尖锐,可戳地抵抗弓箭硬弩的袭击。

盾牌后只露出头盔双眸,虎视眈眈。

盾牌不但护住了叛军的周身,千余面的盾牌同时形成了诺大盾墙,亦是完全掩映了阵中地动静。

盾墙推过来,声势浩瀚,以拙破巧,只是隐约中,隆隆的声音传过来。

宛若行军的队伍中藏着怪兽。

叛军的脚步由慢步变成快步,渐渐离木城越发的接近。

木城还是死一般的沉寂,像是一座空城!萧守仁微蹙眉头看着天,神色还是悠闲,可他的内心也是激荡不安。

他没有想到过杨玄感连缓冲的机会都不给,清晨赶到,正午就开始发起攻击!四周的军情早就如飞地传到他的耳中,请他定夺。

叛军的大军虽然有盾墙掩护。

可隋军早就竖起了高高的哨塔,对叛军的行踪多有掌握。

可有时候,了解掌握是一回事,怎么作战是另外一回事。

萧守仁其实一直在给兵士百姓打气,但他面对叛军大兵压境的威力,都是心中忐忑,更何谈他人。

杨玄感这种阵势不言而喻,对回洛仓势在必得。

同时以四面大军压迫过来,就是要对守卫回洛仓的兵士造成心理震撼。

两军交锋勇者胜。

若是一方已有了畏惧心理,不能使出十二分的力气。

又是处于弱势地话,那结果不言而喻。

萧守仁现在还能镇静下来。

靠的就是信心,官兵百姓对他的信心,他对官兵的信心,东都百姓对隋军的信心!他不能慌,最少他要向所有的隋军展示这种信心!禀告将军,西面叛军约有万余进攻……将军,东方有叛军……正南有叛军……北方亦有叛军进攻。

足足万余人!!叛军盾牌手在前。

弓箭手掩护着中间的虾蟆车。

叛军推虾蟆车上前,装有沙石。

意图应是填充沟堑!只是这一刻的功夫,足有四万以上的叛军从四面八方涌过来,要将木城挤塌挤垮挤扁,夷为平地。

攻击营寨显然比攻击城池要简单很多,工具也不用准备太多。

再说杨玄感眼下还没有全力攻打东都地打算,只准备先克回洛仓后,然后逼东都的兵力龟缩,徐徐图之,到时候再运攻城工具也是不迟。

所有地攻城工具要从远方运来,阻碍行军,杨玄感为求速战速决,暂时弃而不用,只采用最简单的一种,填土!可这世上,往往最简单地方法就是最有效。

沟壑纵横,埋伏陷阱密布,杨玄感却只命令,所有的虾蟆兵推车填土,将沟壑暗坑平满!隋兵制造各种障碍,只是为了缩小对阵空间,让叛军有力无处使,有兵无法用,就是想法设法的减少对敌数量!隋军的阵营就像是一个葫芦口,外窄内宽,叛军虽然人多,但是交兵总是有限,他杨玄感现在就要打破这个瓶颈,扑出一条路来,进而用重兵重创隋军!汤,踢的尘土飞扬,平原上陡然黄尘升起,车声隆隆,四面聚起四条黄龙,冲到半空之中,张牙舞爪的向木城飞冲而来。

一时间,烟尘蔽日,骄阳无光,四方的叛军冲到沟壑前,盾牌兵闪开,虾蟆兵推车闪出,向沟壑暗坑中奋力填土。

第三百六十九章 平反拨乱第一战(五)坚不可摧地盾墙裂开了缝隙,虾蟆兵宛若一条条黑蛇般游动窜出。

这时候木城中终于有了动静,只听到崩地一声响,利箭如雨,怒射向添土的虾蟆兵。

无数地隋兵早就埋伏在外垒之后,听到号令立起怒箭还击。

虾蟆兵失去盾牌手的保护,纷纷倒地,只是后继的虾蟆兵有如蚂蚁般无穷无尽,奋力的推起车子前行,利箭纷飞下,不少叛军是连土带人,连人带车的投入到了沟壑之中。

深丈许的壕沟,还没有被砂土填平,就先被尸体鲜血灌的上涨。

叛军中了声喊,弓箭手涌出,半蹲半跪。

羽箭毫不留情的向外垒方向射过去,压住隋军弓箭兵的势头。

羽箭穿梭,声音凄厉,割裂着让人窒息地空间,隋军灵巧的利用外垒、盾牌一切地利遮掩,不停的还箭相应,务求以最小的损失给叛军造成最大的杀伤。

叛军亦是拼了性命,红了眼睛,不停的推进。

以盾牌、以尸体、以一切的掩护一步步的向前推进。

隋军弓箭虽是密集。

却已经抵抗不住如潮的叛军,被叛军终于推平了暗坑,冲到沟堑前。

厮杀声中,血染黄土,尸横遍地,盾牌兵上前戳住盾墙,抵抗隋军地羽箭。

虾蟆兵装了一切可以装的东西在车上,奋力的向宽敞的沟壑中倾斜。

一寸寸,一分分,沟壑转瞬已被添的半平,八分,可供叛军向前冲锋。

叛军营中军鼓大作,擂的北邙山都是震颤起来。

四面叛军同时进攻,终于突破了隋军第一层防线。

谁都想不到,杨玄感的第一次冲锋就是不惜任何代价,可他的代价终于有了收获。

黑压压地叛军缩紧了攻击范围。

已经开始向隋军大营的外垒、缺口处攀爬。

杨玄感远远立在小丘上,望见手下攻势如潮。

皱眉道:玄邃,你说我们何时能够攻下回洛仓?李密笑了起来。

主公,萧守仁虽勇虽猛,可毕竟孤身一人,主公以泰山之势来压,杨积善、杨玄纵、赵世德,郭凯四将都是有万夫不挡之勇,萧守仁难以四面为敌,我只怕到了黄昏。

就是隋军溃败之时。

杨玄感轻叹声。

希望如此!萧守仁人在中军帐,微笑道:回去告诉守外垒的兵士将领。

是让匪盗看看我们男儿本色的时候了。

传令官,击鼓。

隋军营寨鼓声大作,远远荡开去,四面八方,弓箭手暂时停止放箭,稍稍伏低,长枪手短刀手纷纷涌上守住扼要。

叛军奋力攀爬,可是爬到外垒一半的时候都是惨叫连连,纷纷的向下滚去,双手鲜血淋漓。

冲到缺口的叛军却现这里长枪穿刺,一个窄窄的口子中竟然有数十把长枪刺过来,任凭如何勇猛无敌,也是被戳死当场。

缺口就是陷阱,等到叛军前来。

后面地挤不动,前面的杀不进,叛军完全囤积在外垒之外,弓箭手再次起身,一阵怒箭射过去,叛军大乱。

远远地杨玄感见了大皱眉头,喃喃道:萧守仁果然狡猾。

李密也是皱眉,想必他们在外垒外侧做了很多手脚,这才让我们的兵士无法攀爬。

李密猜地一点不错,隋军布沟堑外垒,当然绝非简单的挖沟垒土那么简单,每一道防御都是经过千锤百炼,考虑到对手的各种进攻。

他们修筑外垒的时候,在泥土砖石上夹杂钢针铁刺,却巧做掩护,让人在外表看不出任何破绽,放任让叛军攀爬。

叛军奋力攀爬之下,一双手早就被刺的鲜血淋淋。

隋军木城看似安宁,却如同个刺猬般竖起了全身硬刺,让叛军每进攻一寸一分都要付出血的代价。

无论暗坑暗刺、明壕土垒均是巧妙结合使用,挥出最大的阻敌功效。

乱箭之中,杨玄纵大怒,单刀一挥,斩下麻守仁襟,缠在手上,用嘴咬住,怒喝道:跟我冲!话音未落,一箭射过来,正中他地手臂,鲜血迸出。

众叛军有了那么一刻士气低落,主将受伤,士气大挫,杨玄纵却是咬牙拔出长箭,也不包扎伤口,大叫道:黎阳儿郎,跟我冲!他呼喝声中,用单刀拨打羽箭,奋力向外垒攀登而去,他包裹住双手,虽是完全抗不住硬刺,可心中提防,分辨利刺,再加上手脚灵活,居然很快杀到外垒之上。

众叛军见到杨玄纵勇猛无敌,彪悍如斯,不由都是激了心中地热血,纷纷效仿,用可利用之物缠住了双手,奋力攀爬。

一时间外垒上满是叛军。

杨玄感远远望见正南叛军攻上外垒,嘴角终于露出点笑意,玄纵为人虽然鲁莽,可是武力却是四将之中的第一人,刚才说要斩了他,其实我也是很舍不得的。

李密这次却没有太多的笑容,皱眉道:主公,隋军抵抗地猛烈。

远远乎我们想像。

只从他们这两道防御的准备来看,似乎决定拼死一战。

没想到如今腐朽的大隋还有如此忠心地兵士,这个萧守仁……并不简单。

杨玄感点点头,的确并不简单,萧守仁是我见过的……最为奇怪的一个人。

玄纵……他杀过去了。

叛军已经攻上了第一层外垒,东西南北沟堑均被黎阳军所破。

有兵士急急的禀告,狄偏将、上官偏将都问将军,是否出奇兵拦截?萧守仁坐镇军中。

抬头望了眼天色,见到尘土遮掩天日,可显然离黄昏还早。

黎阳军攻打之猛烈,也是出乎他的意料,听到军情紧急,萧守仁摇头道:现在不是时候,让舒展威等人凭三道外垒,务必坚持到黄昏以后。

兵士毫不犹豫的去传令,只因为他认为。

萧将军既然说能坚持到黄昏,将领们就应该坚持到黄昏。

萧守仁看似并不紧张。

却知道生死搏杀的时候,已经来不及紧张。

如今两军交战。

他能用的方法都已经用上,眼下是隋兵挥作用地时候。

他是人,不是神,如今数万大军交战,他能做的事情就是镇定。

杨玄纵才到了外垒之上,只见到数杆长枪刺来,他虽中了一箭。

身上血迹斑斑。

却是全不畏惧。

战场上的猛将哪个都是武功高强,只因为实力强旁人一筹。

这才能在百战中求生。

单刀砍去,劈飞了长矛,顺便砍死了名隋兵。

就地滚过去,只听到扑扑扑声不绝于耳。

这一刻不知道多少把刀砍在他的身后。

他一路上前,眼看就要冲下外垒,向第二道屏蔽冲去,只听到风声大起,一槊击来,虎虎生威。

杨玄纵凛然,知道能持槊者必力大,能持槊者必为隋军之将领,来槊力沉,正袭击他的弱处所在,杨玄纵勉强跳起,那一刻又不知道多少长枪短刀杀来。

这道外垒到处都是隋兵,出击角度刁钻古怪,杨玄纵大叫一声,一个跟头翻回去,已被隋军硬生生的逼下外垒。

舒展威一手横槊,低吼道:东都子弟,萧将军有令,誓死击退匪盗来袭!营寨四面本来隋军士气稍弱,等听到萧将军的命令传来,虽只是短短的一句话,可士气高涨,刹那间隋军奋起力气,竭力要将叛军驱逐出去。

萧将军这三个字就能给他们带来莫名地勇气,他们现在不为朝廷,不为大隋,为了是自己的妻儿老小,为的也是萧将军!回洛仓外,喊杀撼天,尸横遍地,隋军、叛军都是已经杀红了眼睛,为一寸一分土地而抛头洒血……回洛仓外喊杀声洞天的时候,东都城外亦是紧张非常,数万的叛军分别摇旗呐喊,前来攻打东都外城的城门。

尤光门告急!喜宁门告急!上春门告急!!!紧急的军情一道接着一道,让守城的兵士暂时无暇去考虑回洛仓的紧急。

所有人严阵以待,守卫着东都,守卫着他们地家人老小!所有的百姓都是人心惶惶,不知道这次会不会有叛军再次杀入东都。

兵士在三个城门严加防守,可就算城外地擂鼓呐喊也是掩不住,从北邙山方向传来的、自地狱中地咆哮。

杨玄感施展的声东击西之计。

上春门上站着还是杨义臣和卢楚二人。

杨义臣虽是脸色漠然,可眼中还是燃烧着火,卢楚虽是沉凝如常,但是双拳已经紧握。

他们都知道回洛仓一战重中之重,萧守仁能否守住关系东都的气数,可看情形,黎阳对回洛仓攻击之猛烈,远远过任何人的想像。

卢楚听到杨义臣的自言自语,只是点点头。

杨义臣继续道:黎阳叛军若真的攻城,不会连简单的攻城器械都不准备。

可他们以数万之人来攻打。

不是自不量力,而不过是想压制东都出兵。

东都只要不出兵,金墉城更不用指望,回洛仓地萧守仁就算是孤军。

萧守仁虽然计谋百出,可不见得能坚持几日。

最少黎阳络绎不绝有兵来援,萧守仁地人只会越用越少。

卢楚沉默良久才道:杨玄感很厉害,李密更厉害。

杨义臣却是笑了起来,不过李密这人喜欢赌,他这次赌东都不敢出兵,算准了东都内讧。

更认为皇甫无逸会借机除去萧守仁,再伺机夺回回洛仓。

实际上他想的也很正确,东都任凭萧守仁被困,却是束手无策,因为没有人有那个胆子敢出城去对抗杨玄感。

卢楚老脸有了痛苦之意,我可以去。

杨义臣看了卢楚良久,这才轻声道:我知道卢大人对大隋忠心耿耿,可这次你却不适合出兵。

最少你留在东都城更为重要,东都城现在能制衡皇甫无逸地只有卢大人。

卢楚愣住,苦笑道:我以为你……让我出兵,没想到……杨义臣眼中闪过分狡黠的笑,杨玄感漏算了一个人,难道卢大人这时候,也漏算了一个人?其实不需要卢大人出马,东都若还有人敢领兵,非那人莫属。

卢楚皱起眉头。

杨太仆,你是说谁?杨义臣悠悠道:卢大人莫非也觉得老夫真的就再也提不起枪,再也跨不上马了?卢楚先是愕然,后是茫然,脸上却有了异样。

半晌这才咬牙道:既然太仆这么说,老夫先代东都百姓谢过太仆了,我这就去找越王殿下。

卢楚匆匆忙忙的下了城楼,杨义臣望向北邙山的方向。

那里黄尘滚滚,升起来黄龙掩盖了天日,混沌下。

数万人正在进行生死的搏杀。

落日余晖下。

杨义臣的脸上也染了层淡淡地金色,突然感觉心口有些酸。

杨义臣喃喃道:有时候,人真的莫名其妙……杨义臣就是呆呆的立在城头上,漠视城下如蚁般的叛军,觉察到太阳偏西,巍峨的东都城投下了巨大的影子,慢慢向远处蔓延过去,天边,残霞如血。

日落黄昏,可回洛仓竟然还没有被攻下。

谁都没有想到,隋军如今竟然还拥有如此坚韧的力量。

黎阳叛军四将脸现疲惫,却还是坚持在最前,指挥手下攻打。

他们心中也是涌起不平忿然之意,赵世德、杨积善、杨玄纵、郭凯哪个现在说出来,都是赫赫有名、威震一方地人物。

可如此重兵攻打,居然奈何不了一个小小回洛仓!舒展威、管出尘、韩震、沐良雄四人或许默默无闻,可这世上,却总有着默默无闻的人,做着他们心中想要做的事情,或许注定不能名扬青史,但是他们最少哭过、笑过、拼过、此生活过!真正的活过,哪怕不过是短暂的灿烂,一生无憾。

将领们舍生忘死,为着心中微薄的希望。

士兵们奋勇上前,拼命的争夺回每一寸土地。

从正午到了黄昏,第三道外垒竟然没有叛军能够突破!可前面两道防线的争夺已经拉锯了很久,尸体遍地,所有的人都是踩着同伴或敌人地尸体在搏杀。

好在外垒的设计更利于隋军,这才能让隋兵坚持许久。

可隋军现在不是用外垒,而是用血肉卫护着他们心目中地长城。

回洛仓城中的百姓们都是紧张地望,握紧了拳头,只恨不能亲身上前杀敌。

他们终于明白了疆场的冷酷无情,可也明白了那无情铁血下的多情。

只是无情、多情真的很难分的明白!李密远远的望着,脸色凝重道:主公,击鼓,再派五千人去攻打回洛仓东。

杨玄感看了半晌,有些疑惑,玄邃,你说派人增援郭凯的兵马?我看回洛西侧,也就是赵思德那里地隋兵已经呈不支之势,我们现在伤亡惨重,可用之兵已经不多,骑兵一直无用武之地。

如果眼下剩下地万余人再去掉一半,若再不能攻克回洛仓,只怕……他欲言又止,李密却是皱着眉头,思德用兵沉稳,如今已突破外垒第二层,直破最后一道壁垒,可萧守仁手中握奇,却是从未动用。

西方告急欲破之时,他必定会派兵增援。

我们派人支援和思德合兵一处,必定是死缠的局面,不如趁萧守仁增援西侧,东面空虚之时助郭凯一臂之力,事或可成。

李密用个或字,已经代表心中地迟疑,他毕竟还是小瞧了隋兵的抵抗能力!西侧官兵已经退守到第三道土垒。

我们都已经竭尽全力,可真的要抵抗不住。

有兵士急急来报。

萧守仁人在中军帐,缓缓站起道:我知道了,狄偏将,一切按计划行事!见到狄宏远点头,萧守仁却是挥手向身后的兵士道:跟我来。

他话音落地,人已站起向西方行去,身后跟着数百刀斧手,手持雪亮的砍刀,脚步矫健。

可就算这些人脚步极快,却也跟不住前面那个电闪的身影。

萧守仁双眸闪亮,只觉得疾风割面,奔到西方外垒之时,如龙腾虎跃。

西面隋军苦苦挣扎,外垒已被连破两层,守着外垒的最后一层,不敢懈怠,可却身心憔悴。

突然不知道谁喊了声,萧将军来了!隋兵精神大振,转瞬大呼,萧将军来了!萧将军这三个字给了他们无上的勇气,让他们突然忘却了疲惫,忘却了劳累!萧守仁足尖轻点,已经用难以置信的度窜到了垒上。

夜幕未临,残阳如血,萧守仁立在垒上,衣袂飘扬,交战双方听见喊叫,望见萧守仁的身影,有了那么一刻的安宁……萧守仁拔刀在手,斜睨远处叛军一将,漫声道:赵思德,萧守仁在此,你永无出头之日!落日余晖照在萧布衣身上,泛起淡淡的金光,让人仰望,甚至生出一种恍惚。

万军厮杀中,只有一人神色自若,视刀光箭雨于无物。

反贼心中升起一股惊惧,拼死厮杀中,他们想不了太多,只知道冲锋,向前,攻克回洛仓,从未想到过萧布衣的名字,面对的只是同样陌生无情的脸。

众人厮杀,不知道到底杀了谁,更不知道会死到谁的手下。

g【……第三百六十九章 平反拨乱第一战(五) 文字更新最快……】a!!新世纪小说网,欢迎读者登录 2100xs.com 阅读全文最新章节!第三百七十章 平反拨乱第一战(五)可萧布衣屹立垒上,如山如岳,一句话就让叛军回到了现实,他们都听不到洛阳城头杨义臣的轻叹说着,有时候,人真的莫名其妙!可他们都冷静下来的时候,却都觉得莫名其妙。

他们抢财就够了,到底为什么要抢占这个粮仓呢,其中的含义大多数人不知道。

萧布衣一声沉喝,叛军隋军都是听的清清楚楚,叛军惊凛,隋军兴奋。

那光辉的身影对面,却有一人满是颓废。

赵思德只觉得虽是千军之中,萧布衣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正如就算千军之中,他一眼就能认出萧布衣一样。

有些人注定要相遇,就像他和萧布衣!有人站在高处,自然有人要站在洼谷,有人被阳光照耀,自然也有人要被阴影笼罩。

将军功成,其下要有白骨堆砌,萧布衣扬名立万,他赵思德好像是他一生的垫脚石。

赵思德心中涌起恨意。

涌起狂意,他实在不服。

他很振奋能得到这种公平的机会,因为他一直觉得,这世道对他一直不公。

他没有萧布衣的身世,没有萧布衣的机会。

没有萧布衣拥有地一切一切,他一定要堂堂正正的击败萧布衣一次。

眼下机会来了,萧布衣困守回洛仓,黎阳叛军四面围打。

他没有杨万石的勇猛冲锋,却是小心翼翼的指挥着兵士一点点的攻克隋军的土垒,他要做第一个攻入回洛仓的将领,要让什么杨万石、杨玄纵统统靠边站,他要让所有的人知道他击败了萧布衣,也让所有没有选择他的人后悔。

可他没有想到就在这里,萧布衣临风而立。

出现在他地面前。

萧布衣还是一如既往的从容,还是一如既往微笑,可赵思德望见萧布衣的那一刻,一颗心凝结似冰,他现自己还需仰望此人,无论从地势还是从心理。

他说自己永无出头之日,难道看穿了自己的心思,这怎么可能?赵思德忍不住去望萧布衣的一双眼眸。

那里有着,洞彻世情的清澈……两军的激烈交战竟然奇迹般的缓和下来,只是为了酝酿更强烈的冲击。

萧布衣手抚单刀,夕阳西下。

给冰冷的单刀上也染上奇异地光辉。

单刀轻转,折出七彩的光辉,笼罩着世间万物。

天地间回荡着个朗朗的声音,赵思德,你能挡我三刀,回洛仓,我让给你!他离的实在有些远。

虽是目力敏锐,可毕竟只能看个大概。

却看不清每人的表情。

萧布衣跃上土垒那一刻,他微微扬了下眉头。

如今隋军中,除了萧布衣外,又有谁有如此地魔力与魄力,让三军动容!房玄藻早就现了赵思德那方地异样,诧异道:李大人,生了什么事?萧布衣奇兵未动,怎么赵思德已经停了下来?西方天空上呼啸地黄龙慢慢的淡化,房玄藻早就见到回洛仓南、北、东战况依旧激烈,可西方赵思德那面却是现出异常。

李密回过神来,轻叹道:萧布衣果然是高手,擅长不战屈人之兵,兵法之道,心战为上,兵战为下!他只要击退赵思德后,回洛仓西之围可解。

那赵思德会不会有危险?房玄藻紧张问,难道李大哥觉得萧布衣武功如此之高,赵思德万军中不能敌?李密淡然道:能得到张须陀和杨义臣俩人赏识之人岂是泛泛之辈?他说起张须陀地时候,口气中有了感喟,还带着丝尊敬,无论如何,张须陀这三个字,敌人或者朋友提起来,都是无法轻视。

可萧布衣武功高明。

心智更高,只看他掌控局面的机会把握的极好。

若我出手,赵思德会败,但不会死。

房玄藻诧异道:难道以大哥你的的本事,也是不能杀得了赵思德?李密眼中有了讥诮,玄藻,有时候杀人永远不见得是好的解决方式,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王道。

杀了赵思德,黎阳叛军不见得会溃败。

说不准有旁人统领,反倒会同仇敌忾。

可赵思德若败若逃,当然比死更是影响黎阳叛军的气势,黎阳叛军军失去统帅,自然溃败。

甚至约束不好,很可能影响其他三方的攻打。

李密目光一闪,轻声道:萧布衣出手了。

无迹可寻。

从土垒跃下之时,落日余晖还未散尽。

可他单刀上寒光更甚,光亮地让人眩晕。

从土垒到赵思德的身边,还要经过无数如狼似虎的叛军,萧布衣纵身一跃,就踩到了一人的头上,那人还没有反应之时,就觉得头顶一轻,萧布衣已经闪身而过。

如潮的叛军在他眼中看起来不过如草。

他身轻如燕,矫若蛟龙,从叛军人头上踩过,如御风行。

隋军一颗心提了起来。

握紧了手中的武器,叛军却终于有了醒悟,纷纷挥刀挺抢想要拦截下这个不可一世之人。

刀光翻飞,长矛如林的刺来,萧布衣蓦然挥刀。

晚霞一耀,映在刀光之上,射出光彩万千。

眩耀的光环下。

矛折刀断人头落!晚霞如血,鲜血似霞。

萧布衣一路行来,劈霞浴血,竟然没有人能挡住他的信手他单刀甚长,刀柄亦长,持在手中,只是一挥,就有数颗人头飞起。

血色漫天,更胜残霞。

健步急行之下,鲜血喷涌,萧布衣宛若杀出一道血海,势不可挡。

所有人都是惊立当场,才知道,原来这世上真有如此高手,千军万马取敌如探囊取物!赵思德手握单刀,只见到萧布衣的锐不可挡,眉梢眼角的高傲,陡然间失去了作战的勇气。

他知道,他还是不敌萧布衣!或许是永远的不敌萧布衣神,他赵思德不要说挡三刀,就算一刀都是不行!赵思德想到这里的时候,做了一件让他事后庆幸,却又终身后悔的决定。

^他长刀一斩,翻身上了垒上,落荒而逃!萧布衣摧城拔寨的一刀砍出,却是落在了垒上。

只听到轰然的一声大响,如同天上的闷雷击在地面,尘土飞扬,烟雾弥漫,土垒看似都被萧布衣一刀劈裂。

赵思德早就翻过了土垒,径直向最前地土垒冲过去。

性命攸关的时候,很多人第一时间考虑逃命,之后才有后悔。

赵思德本来见萧布衣之前,踌躇满志,可被他一语数刀惊的信心尽丧,只想逃离这个鬼地方,再不回来。

他虽然在叛军簇拥之下,却没有半分的安全感觉。

见到赵思德逃命,萧布衣目的已达,翻身上了垒上,单刀挥起喝道:杀!他杀字出口,隋兵终于醒悟过来,只觉得方才那刀简直非人能够使出,更觉得那一刀之威已经注入了自己的体内,一时间精神振奋,纷纷从最后的防线窜出来,向前方的叛军杀过去。

叛军主将逃窜,无人指挥,不由大乱。

他们从正午攻到黄昏,这才抢占了两道外垒,可退出这两道外垒不过是转瞬地功夫。

反贼无心应战,被隋军一鼓作气的从最后一道防线杀到第一条防线,放声高呼,宣泄着心中的热血和激情。

萧布衣人在垒上,见到如水的隋兵从身边漫过。

心中涌起自豪之意。

扭头向落日尽出望去,那里旌旗招展,隐约见一人袖手冷望,暮色中,带有无边地孤傲。

那人是李密吗?萧布衣想到这里的时候,握紧了手中的长刀,刀光胜雪。

夜色已临。

萧将军,东边叛军突然增援,管郎将那面告急。

有兵士急急的赶到。

萧布衣皱了下眉头,命管郎将放他们进来!兵士愣了下,虽然对萧布衣的命令他是绝对服从,可这一刻也是觉得自己听的有些问题。

隋军正在誓死抵抗叛军,怎么能这时候放他们进来?萧布衣见到传令官疑惑,淡然道:你听的没错,我是说放杨万石他们进来!赵思德果然不是萧布衣地对手。

房玄藻苦笑道:这次他逃命离去。

我黎阳叛军军西线对萧布衣而言,再无威胁可言。

大哥,兵士已经三鼓疲惫,如今天色已晚,我等天时地利皆不占据,不如暂且撤军,明日再战如何?房玄藻说地也是实情,黎阳叛军正午开始进军,一直攻到黄昏,剧烈攻击下。

米水不进,都是血肉之躯,只怕现在已经不能挥兵士战斗力的半数。

李密脸色倒还平静,胜败乃兵家常事,赵思德不过是个将才,萧布衣才懂得蛊惑人心,是我等地对手。

你只看到我等的疲惫,却没有见到隋军亦是强弩之末。

如今之时,拼的已非勇气,而是毅力,谁能坚持到最后。

才能笑到最后。

可杨玄挺已经负伤累累,难以再挥当初之勇,我见杨玄纵那面也是无能为力。

大哥如今手上生力军不足五千之人,攻寨人数却已经折损过万,房玄藻忧心忡忡,如果此时退兵,虽是士气稍落。

但不算大败。

可若是等到兵士疲惫。

萧布衣士气正盛时出营攻击,我军必然大败。

李密望着回洛仓。

突然问道:你知道萧布衣安营的方法叫做什么?房玄藻微愕然,玄藻对阵法并没有研究。

李密露出沉吟之意,此安营之法古代又叫做春蚕。

房玄藻向营寨的方向望过去,从高处看营寨,只见到土垒处处,割的营寨一节节,就算在高处望过去,也是看不透营帐中地十之五六。

这不是玄学,而是采用各种视角加以掩映阻挡,杂乱无章中却有着井然有序。

李密没有说及之时,房玄藻只见到一块块土垒,一条条沟壑,木栅大车交错,旌旗挥动。

可细心留意下,才现整个营寨真的如一条条春蚕在蠕动。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觉察到春蚕蠕动之时,房玄藻又感觉到营帐中的勃勃生机,春蚕阵法,这的确是个很古怪的名字。

李密皱眉道:这个名字一点不古怪,形容这种阵法的本质却是再合适不过。

春蚕实乃守营到了极致的一种下寨阵法,这种营寨扎下来,就一个目的,抗击对手的攻打。

此阵外方内圆,设计相当巧妙,可以调动守营最大地力量,却要花费外围攻打之人的数倍力气。

我伊始还是不敢确信,可经过这长时间的攻打,终于知道萧布衣一直在隐藏着阵法的精要,让我误以为不过是寻常的外垒守营之法,诱使我攻击。

没看出来萧布衣竟然还是安寨的高手。

房玄藻皱起眉头,他怎么会……这么高明的阵法?李密握紧了拳头,我现在可以肯定萧布衣绝非一人对抗我,我想他暗中必定有高人指点。

这种春蚕安寨之法早就失传很久,能够指挥地游刃有余看来不是张须陀在那就是杨义臣在那了。

李密想了半晌,我已经知道那阵法的精要,反倒可以全力攻打,春蚕作茧自缚,他这营寨守到极致,自然攻击薄弱。

所以方才玄藻你说什么萧布衣会派人攻打,绝无可能!可我们眼下也无太多可用之兵。

房玄藻皱眉道:我们抽兵急行。

来此不足十万人,可这已经是庞大的数量。

有大半数都是投入这场战役中,眼下生力军不过近万,想要破阵只怕还有困难。

放信号召集回围攻洛阳之兵。

李密毫不犹豫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我们和萧布衣都是疲惫不堪。

若有邴元真等人三万生力军加入,必能破他地阵法。

可这次我们若是撤退,只怕以后他若再次安营,我等再要破阵。

黎阳叛军众心理就会有不可战胜之感,那时候悔之晚矣。

房玄藻皱眉道:邴元真等人若是撤回,东都出兵怎么办?李密微笑道:如今东都掌管大权地是皇甫无逸,萧布衣此战若胜,皇甫无逸安有立身之地?我赌他绝对不会出兵。

玄藻,点火为号,召集邴元真等人回转,切莫耽搁。

李密认定的主意,旁人一样难以劝阻。

房玄藻无奈,才要吩咐手下去点火,只见到回洛仓东方的叛军突然泻#了进入,不由惊喜道:大哥,杨万石破了回洛仓东!李密精神亦是一振,可转瞬脸色微变。

房玄藻陡然见到那个方向火光一耀,转瞬火势凶猛,冲天燃起,不由大骇道:回洛仓怎么会有人放火?房玄藻当然清醒的明白,他们攻回洛仓。

绝非要烧毁回洛仓,不然当初邴元真就已毁了回洛仓。

这粮仓向来是兵家之重,没有任何人敢烧毁、或者是舍得烧毁粮仓。

中原大乱,河南一地几乎遍地叛军,无一人耕种土地,黎阳叛军实力如此之强,当然是仗着抢占了天下第一粮仓洛口仓。

洛口仓开仓放粮,这才引百姓叛军归附。

李密看重回洛仓。

一方面要动摇洛阳之根本,可重要的也是想要依据洛阳,进而图谋关中、襄阳之地,但若是没有了粮草接济。

不要说图谋天下,自保都是问题。

李渊当初为了李世民浪费几百匹战马心痛不已,李密就算气魄惊人,可烧东都城,却绝对没有想到过要烧粮仓,此仓一失,实在对他以后的图谋影响太大!李密见到火光熊熊。

心中微颤。

失声道:糟糕,杨万石危矣!火光燃起前。

回洛仓东地防线似乎瞬间被撕出个口子。

隋军地防御转瞬弱了许多,东侧黎阳叛军众轻而易举地就攻破了第三层防线。

叛军如麻,转瞬翻过外垒最后一重,杀到隋军的内垒之中。

内垒虽有防备,可显然比外垒要弱了很多,众叛军才得李密五千生力军接援,一举攻破了隋军地防御,心中振奋不言而喻,他们从正午奋战到夜晚,本已疲惫不堪,而隋军防线被破,无疑给他们最大安慰,这时候都想起来哪方破了回洛仓,杨公与李密必有重赏,破了回洛仓,当要屠戮隋军,一解心中的怨气。

东面的防御被破,其余的隋军必定士气大落,转瞬之间,其余三面的叛军也要齐聚,这时候哪管得了什么埋伏陷阱。

所有地人都是双眸血红,所有的人都是喉中低吼,有如狼嚎,所有人的身体中都被兴奋充斥,如同饿狼扑食,这种气势激起来,不要说隋兵无法抵抗,就算是杨万石亦是如此。

杨玄挺人在外围喝令众人攻打,见到防御陡陷,心中反倒升起一股不详之意。

他呼喝连连,只想让手下暂缓攻击,直觉中,他认为这是陷阱,直觉中,他认为萧布衣绝不会如此轻易放弃回洛仓东侧的防御。

可叛军如潮般前涌,又岂是他能够约束的住?杨玄挺并没有跟着上前,反倒止住了脚步。

他长的虽是粗鲁,可却是粗中有细,远比太多人要圆滑很多,他处事也比太多人要精明很多。

固然破回洛仓有重赏,可为了重赏舍弃性命,那绝对是不明智的举动。

见到叛军不受约束,杨万石不知为何,突然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

等到觉察到两道火光金蛇般的蔓延过来,杨万石这才从刹那的恍惚中惊醒过来,心中为之一寒。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如此乱战之中走神,却已经现一种暗黑地液体从外垒的两侧涌来,仿佛来自地狱,诡异非常。

随着那液体流动,火蛇随之前窜,转瞬就要把土垒之间的土地蔓延覆盖,可很多叛军还是没有察觉到这种危机,有的脚下甚至踩地就是这种液体。

杨万石全身的寒毛几乎竖起,大叫声中,传令,撤!他撤字一出口,已经最先的向外垒跑去,他和杨玄挺、赵思德不同,他用正兵,却绝对不会像杨玄挺、赵思德一般身先士卒,舍命攻打。

是以他虽是将领,在叛军之中甚至有些靠后,众人见主将突然失魂般奔走,都有了那么一刻徘徊,不知道是要上前还是退后,这时候才有更多的人现异状,骇然失声。

隋兵虽然不能阻挡如潮的叛军,可大火却能!趁着夜色,土垒之间早就无声无息的流淌着要命的液体,火蛇在上面游动,转瞬土垒之间,烈火冲天。

烈火隔断了万余叛军,无数逃不及地叛军身陷火海,惨不忍睹,先冲入内垒地叛军暗叫侥幸,土垒设计的巧妙,大火竟然对内垒并无影响。

叛军庆幸逃脱一劫,可转瞬心中涌起无边地寒意,一列列、一排排的隋军涌到,对进入内垒的叛军形成绞杀之势,隋兵没有烈火的炽热焦灼,却带来了千年寒冰的刺骨阴冷……呵呵。

火起到升腾不过转瞬的功夫,无数叛军惨声嘶叫,化作火人般窜来窜去,凄厉无比。

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过萧布衣会这么狠,竟然在土垒之间布下火攻,他若是贪功冒进,这时候多半早被烧成了焦炭。

回洛仓东的火海让太多人目瞪口呆,就算李密都是大皱眉头,叛军们见到同伴都是烧成焦炭般,亡魂皆冒,早离的远远,再也没有兴起攻打的念头。

进入内垒的叛军听着身后同伴的惨呼,见到隋军精锐尽出,不由手脚软,早就丧失了斗志,隋军却是憋的狠了,毫不留情的冲过来,展开了一场血腥的屠戮。

此时此刻,没有什么求饶可讲,除了生,就是死!杨万石所率之部加上增援的叛军,起火之前足足有数千的叛军冲进来,大火未灭之时,已经被隋兵斩杀的一干二净。

火燃的更旺,浓烟滚滚,带着灼烧的焦臭上升到半空,化作一条张牙舞爪的黑龙,傲视天下苍生。

杨玄挺那面见到火势怪异,也知道不好,心道隋兵在土垒之间放了易燃的油类,这么说只要冲进去也是死?谁都抱着这个念头,只怕隋军玉石俱焚,方才本来恶狠狠的攻打,这会儿心中有了疑虑,只是去看脚下是否有异样,不由锐气尽丧。

隋军却是士气大振,一鼓作气的反攻回去,瞬间将南北的叛军尽数驱逐出了外垒。

萧布衣凝望着大火,握紧着单刀,又向李密的方向望过去,只见到那个人影还在屹立。

心中戒备。

李密此人做事不择手段,他当然要全力以赴的应对。

被火烧死的确很惨,可他现在已经顾不得可怜别人,再说现在在萧布衣看来。

被火烧死和被刀杀死没有任何区别。

望着远处山丘。

萧布衣只是心思飞转,暗自忖度李密下一步要如何下手。

李密双眉紧锁,这才觉萧布衣的手段毒辣,看起来已经不让于他,望见房玄藻眼中也是茫然,皱眉道:玄藻,邴元真地大军还没有赶到吗?其实他这时候也是大为头痛。

知道这一仗看起来叛军占尽了优势,攻势如潮,逼的隋军不能出头。

没有想到事到临头,一把全输了出去。

萧布衣只是摆阵死守让他攻打,没想到却比两军冲锋更让他损失惨重。

如今杨玄挺伤痕累累。

赵思德锐气尽丧,杨万石本来圆滑稳进,所率黎阳叛军众却是损失最惨重的一个,唯一剩下的大军就是杨玄纵了,可感觉到杨玄纵那面已经连连后退,显然是对这见鬼地春蚕阵产生了畏惧心理。

这不是粮仓,这分明就是个魔窟。

张开了血盆大口。

狂笑着诱使别人送上门来,吞噬叛军连骨头都不吐!两军交战勇者胜。

杨玄纵那面地叛军心中畏惧,不言而喻,离败退已经不远。

李密心中狂热,只是默念着萧布衣地名字,双眸远望营寨中的人影憧憧,已经不知道哪个是萧布衣。

可他现在心中却有了悔恨,骄兵必败,他还是轻视了萧布衣!虽然他知道萧布衣在东都,可他攻打东都的大计却从没有考虑到萧布衣,萧布衣横空杀出不过是一天的功夫,他差了也不过是一天。

只要再坚持下去,一定能转败为胜,如今比拼的是毅力,比拼的是坚持,李密心中执着的想。

g【……第三百七十章 平反拨乱第一战(五) 文字更新最快……】a!!新世纪小说网,欢迎读者登录 2100xs.com 阅读全文最新章节!第三百五十一章 讨贼途中喜相逢杨玄感派他弟弟杨积善率兵三千从偃师以南沿着洛水从西面进军;杨玄挺从白司马坂越过邙山从南面进军;杨玄感率领三千余人跟随其后,相隔约十余里,自称大军。

杨玄感的士兵都手执单刀柳,没有弓箭甲胄。

东都方面派遣河南令达奚善意率领精兵五千人抵抗杨积善。

将作临及河南赞治裴弘策率领八千人抵抗杨玄挺。

达奚善意渡地洛水,在洛水南汉王寺扎营。

第二天,杨积善兵到,达奚善意的军队不战自溃,铠甲武器都被杨积善的军队缴获。

裴弘策率军到达白司马坂,与杨玄挺的军队一交战就败走,抛弃了大部分铠甲武器。

杨玄挺也不追击,裴弘策退兵三四里,收集散兵,重新列阵等待杨军。

杨玄挺率军慢慢到来,士兵们坐下来休息了很久,突然起来进攻隋军,裴弘策又败退,就这样双方交战五次。

丙辰(十四日),杨玄挺已然是率兵围住了洛阳城!守仁,可是为刚才的消息烦恼?杨义臣微笑着开口道。

萧守仁点了点头。

怕了?杨义臣问道。

萧守仁摇了摇头。

不是怕,而是不知道该先打哪里。

萧守仁很老实。

杨义臣点了点头,想当年他第一次带军出征的时候也是如此,更何况现在的情况这么复杂呢。

老夫觉得、、、杨义臣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间前面却是传来了骚乱声。

何事喧哗!萧守仁皱了皱眉头大声喊道。

听得出来,杨义臣心中早就有了一套方案了,正准备讲出来呢,萧守仁也竖起了耳朵准备好好听呢,可是却在这时候被前面的骚乱声打断了。

启禀将军,我们抓到一个奸细。

前面的小兵跑过来汇报。

萧守仁的脸色变的很怪异,这大白天的,怎么有这么笨的探子跑进大军里来了?杨义臣也是很不解,几十年的行军生涯还没有遇见过这么怪异的事情呢。

带上来。

没过多久,果然推搡着一个披头散地人过来了。

跪下!后面押着这人的俩个士兵一脚踢在这人的腘窝处,这人一吃痛,噗地一声就跪下了。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人做事?萧守仁在马上问。

那人原本是低着头的,那散开的头早就把脸给遮住了,此刻听到萧守仁的声音之后一下子猛地抬头,那双眼睛从那散开的头下面盯着萧守仁看了一眼,然后又急忙把头低下去。

萧守仁心中一惊,那双眼睛好熟悉啊,这人是谁?小人是回家省情的路人,不小心冲撞了各位官爷,望各位官爷大人不计小人过。

那人吱吱唔唔地回答。

听到这话之后萧守仁立马从马背上跳了下来。

三步就到了那人的面前。

把头抬起来。

萧守仁声音有些低沉。

那人不动。

把头抬起来,聋了!背后的士兵大喊一声。

那人慢慢把头抬了起来,看着萧守仁。

萧守仁又上前一步,伸出了右手,直接就碰触到了那人的头。

慢慢把那人散开的头弄开,这才显出被散开的头遮住的那张脸!小羽!萧守仁大吃一惊,一把抓住穆羽的肩膀大声问道。

旁边的人都是吃了一惊,感情这人是萧将军的熟人啊。

刚才押着穆羽过来的俩个小士兵都是心有戚戚。

萧大哥!穆羽一下子竟然哭出声来了。

萧守仁心中一下子没底了,不知道到底生什么事情了,怎么穆羽一个人到这来了,其余的人呢?都哪去了?小羽,这是什么了?萧守仁帮穆羽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然后问道。

不知道,我们冲散了。

我被一伙反贼给抓住了,好不容易才逃出来,被反贼追杀,看见这有大队人马,所以就死命往着跑,刚才看到你怕你怪我没有看住小牛儿他们,所以不敢相认,我没用!都怪我!如果不是我叫大伙出战的话,就不会生这样的事情!穆羽一下子大声地哭出来了。

萧守仁的心乱了,他听是听明白一点了,可是这里面还有不尽不详的地方,穆羽有所隐瞒,可是他这会儿也不方便问,穆羽只所以会隐瞒,肯定也是有他自己的想法。

出战?旁边的杨义臣问穆羽。

穆羽点了点头,嗯,我们跟随裴弘策将军迎战杨玄挺,可是接连大败,最后更是被冲散了。

萧守仁点了点头,算是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

现在东都的情况怎么样?萧守仁问穆羽。

穆羽看了一眼四周的人。

信得过。

萧守仁说了三个字。

穆羽点了点头,现在的东都是由樊子盖樊大人掌管的,越王不怎么管事,这樊大人又是刚从外地调入东都作京官的。

东都旧有的很多官吏对他都很轻慢,在军事部署方面,也很少向樊子盖汇报请示。

裴弘策将军和樊子盖大人是同一班次的官员,前番出战讨伐杨玄感失利,樊子盖大人又派裴弘策出战,裴弘策不肯出行,樊子盖就命令将裴弘策押出去斩示众。

国子监祭酒河东人杨汪,对樊大人稍有不恭敬,樊大人又要杀掉杨汪,杨汪叩头流血,才得以免死。

于是东都的将领官吏都震惊肃敬,不敢仰视樊大人,樊大人在东都是令行禁止。

杨玄感使用全部精兵攻城,樊大人根据军情率兵坚守杨玄感无法攻克城池。

听说最近樊大人更是染上了风寒了。

但是达官子弟应募从军的人,听到裴弘策被处死,都不敢进城。

韩擒虎将军的儿子韩世、观王杨雄的儿子杨恭道、虞世基的儿子虞柔、来护儿的儿子来渊、裴蕴的儿子裴爽、大理卿郑善果的儿子郑俨、周罗的儿子周仲等四十余人都归降了杨玄感,杨玄感将亲信要任的职位都授予了他们。

东都岌岌可危。

穆羽擦了擦眼泪之后慢声慢气地讲道。

杨义臣用手碰了碰萧守仁。

萧守仁当作没看见,他知道杨义臣的意思,杨义臣不相信穆羽!穆羽的话很真,可是有些地方却是说不通的,既然穆羽说他是在裴弘策出战的时候被冲散的,那么裴弘策回城之后被斩以及被斩之后的事情他又是怎么知道的呢?那时候他被反贼抓了啊,刚跑出来的啊。

而且,凭着穆羽现在的身份,根本就不可能知道这么多大额内幕消息!穆羽的话不得不让人怀疑。

穆羽,你还没有冷静下来,先下去安静安静。

萧守仁对穆羽说道。

穆羽的手腕一抖,他听出来了,萧守仁这时候唤的是他的名字,不再是小羽了,萧守仁听出来穆羽话里的不尽不详之处了。

苦笑了一下。

萧大哥,小羽说的都是真的,有些事情小羽不方便说,以后你会知道的,相信小羽。

看着穆羽那双真诚的眼睛,萧守仁相信了。

萧守仁点了点头,嗯,萧大哥相信你,你先下去吧,好好休息。

你相信他?杨义臣看着穆羽已经下去了,在萧守仁的身边问道。

萧守仁点了点头。

虽然没说什么,但是表达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入夜后萧守仁进了穆羽的帐篷。

良久之后萧守仁终于出来了,脸上的震惊之色持续了很久,不知道穆羽跟他讲了什么,让他这么震惊。

出了穆羽的帐篷之后萧守仁又进了杨义臣的帐篷。

俩人有商量了一些事情。

杨太仆,不知道其余三路大军如何了?萧守仁问杨义臣。

杨义臣摇了摇头。

虎牢关是指望不上了,只有咱们取得优势的时候他们才能帮得上大忙,他们关键在一个守字上面,至于那王世充,估计还在观望,薛万均已经和杨玄感的大军接触了,正面交锋吧现在正。

杨义臣一一说道。

萧守仁皱了皱眉头。

杨太仆,你说有没有可能五路大军呢?杨义臣吃惊地看着萧守仁,不在的这话是什么意思。

守仁,此话怎讲?虎牢关一路,薛大哥一路,王世充一路,我们一路,再加上东都一路!萧守仁笑着说道。

萧守仁和薛万均是认识的,毕竟,他以前是在薛世雄的手下。

所以他称呼薛万均为薛大哥。

萧守仁这番话给了杨义臣很大的冲击,他怎么也没想到萧守仁竟然是这么想的,难怪白天的时候皱着眉头呢,原来是在想这个事情!好小子!老夫怎么就没有想到呢,可是那东都会出兵吗?已经吃了那么多的败仗,就怕他们已经怕了,樊子盖都病了,那东都现在是越王做主,他还是个没经过世事的大孩子罢了。

杨义臣叹了口气说道。

萧守仁也是皱起了眉头,这确实是个问题。

如果东都能够出兵的话,杨玄感的叛军就真的是得完蛋了,再强也抵挡不住五路大军啊!那个穆羽?信得过?杨义臣突然出声道。

萧守仁笑了,没想到自己想半天的问题被杨义臣的一个疑问给解答了!没错,答案就在穆羽的身上!g【……第三百五十一章 讨贼途中喜相逢 文字更新最快……】a!!新世纪小说网,欢迎读者登录 2100xs.com 阅读全文最新章节!第三百五十二章 秃驴出手降虎牢远在辽东的杨广呆呆地看着手中的战报。

虽然战报的内容不是很多,可是里面透露出来的东西却是狠狠地撞击着杨广的心脏。

本来接到杨义臣和萧守仁的战报时杨广是很高兴的,可是没想到事情的展竟然已经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了!战报中说杨玄感自黎阳起兵后,四方纷起响应,当真是一呼百应啊!短短时间部众就达到十几万人,虽然这十几万人并不都是士兵,可是这也是十几万人啊!就在杨广围攻辽东的同时,杨玄感已经迅兵临洛阳城下,对帝国的政治中枢造成了严重威胁。

此外,杨玄感围城不过数日,洛阳城中的贵族和高官子弟竟然有四十多人出城投降,看到这的时候杨广当真是怒了,杨广恨不得现在就回到东都去,亲手砍下这些人的脑袋。

这也仅仅只是杨广的怒气想法罢了,他的理智告诉自己,即便是平乱了,回去之后也不可能把这些投降的人都杀了,不是他不想杀,而是不能杀。

为什么不能杀?因为这些人都是有功之后,正所谓法不责众,这些人不是少数,而是很多,如果真杀了,朝廷的一大半重臣都会疯了。

那些投降的人里面都有什么人?韩擒虎的儿子韩世咢、观王杨雄(杨坚族侄)的儿子杨恭道、来护儿的儿子来渊、周罗睺的儿子周仲、虞世基的儿子虞柔、裴蕴的儿子裴爽、郑善果的儿子郑俨等等。

杨广看一个名字眼睛就跳一下,心脏也是强有力地收缩,更是感觉到手中的战报有千金重。

杨玄感为了收拢人心,一律对投降的青年才俊委以重任……看着这,杨广的心头不禁掠过一阵强烈的恐惧。

这是他一生中从未有过的对于皇权失落的恐惧。

来人啊!杨广大声喊道。

声音刚落,黄公公立马就已经出现在杨广的面前了。

黄公公知道这些天杨广的心情一直不太好,所以很小心地伺候着,现在又听到杨广气急败坏的声音,他更是小心谨慎了。

把这份东西抄上几十份,分给出现在这上面的大人。

杨广把战报的折子扔给了黄公公。

黄公公赶忙接住,唯唯翰翰退了下去。

杨广深深明白一个道理,堵不如疏!他知道,裴矩等人现在也许还不知道自己的宝贝儿子已经向杨玄感举白旗投降了,但是这消息是封不住的,自己不说,杨玄感肯定也会大力宣传的,既然如此,还不如自己大大方方告诉这些人,给这些人敲个警钟,让他们不敢乱动。

黄公公刚刚退下,萧皇后便出现在杨广的身后。

皇后来了,事情查的怎么样了?陛下交代的事情已经办妥了,是斛斯政干的。

听到斛斯政这个名字之后杨广豁然转身,把萧皇后都是吓了一跳。

是这老匹夫!安敢欺我如此!很显然,杨广很火大,天子一怒,伏尸百万!萧皇后上前一步,拉着杨广往卧榻处走动,右手在杨广的后辈轻轻拍打。

杨广胸前起伏不定,胸中的闷气憋得慌,这口闷气难出,只有用血来清洗!陛下息怒,小心别气坏了身子,为什么这么个不相关的人气坏了身子不值得。

萧皇后小声劝解。

听到萧皇后的话之后杨广低头看了自己的皇后一眼,看到那关切的眼神之后杨广笑了。

虽然笑的有些狰狞,有些苦涩,可是萧皇后却是知道,杨广肯定是想开了,不太气了。

陛下打算怎么办?杨玄感不是断我粮草吗?斛斯政身为兵部侍郎,竟然敢帮那俩个姓杨的放了,那就烹了吧!杨广的笑容在那烛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的阴柔。

萧皇后的脸色却是丝毫不变,就像是轻风拂过面一般的平常,那样的波澜不惊。

并不是所有人听到烹人这样的事情都能波澜不惊的,躲在大殿外偷听的小宫女就不行,能在宫中当差这么些年,能够让杨广东征都带在身边,没有点能耐那是不可能的。

虽然在宫中见多了人情冷暖,可是当她听到杨广说要烹杀斛斯政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吸了一口凉气。

定了定神之后小宫女安静地退了下去,无声无息,神不知鬼不觉。

三炷香的光景不到,外出执行萧皇后任务的禁卫回来了,带回来一个让杨广暴跳如雷的消息。

斛斯政逃了!逃到高句丽去了!逃了!竟然逃了,而且还逃到了现在正在敌对的高句丽去了!杨广差点就气疯了,当下就下旨要斛斯政满门抄斩。

萧皇后好不容易把杨广伺候睡下了,这才有时间做一些自己的事情。

自从那酷似陈宣华的女子出现之后,杨广已经很少在萧皇后的寝宫休息了,宫中的气氛也是变得相当的诡异。

甚至有传言说萧皇后已经失宠了,这种传闻更是传到了杨广的耳中。

也许是为了辟谣,也许是为了安定人心,所以杨广把原本没打算带在身边的萧皇后也带上了,一起东征,而那酷似陈宣华的女子也随驾东征。

萧皇后回到自己的寝宫之后吩咐宫女去拿些糕点上来。

小宫女很快就端着好几盘摆放做功都很精美的糕点上来了,萧皇后挥了挥手,把宫女太监都叫了出去,只留下自己一个人在寝宫的暖榻之上。

有些慵懒地靠在上面,伸出那有如白玉的手臂。

她没有拿糕点,她端起了装糕点的盘子!右手放在盘子的底部轻轻一推,那装满糕点的盘子中央咔嚓一声,竟然开了。

里面有东西。

萧皇后的手伸了进去,竟然摸出一张折叠的很好纸条来。

轻车熟路,可见这种纸条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在萧皇后的手中了,也不知道是什么人通过这样的方式给萧皇后传递信息。

堂堂一国国母,为什么大晚上的瞒着皇帝做出这样的事情呢?这纸条里面究尽写了什么呢?纸条摊开来,用手一抖,里面的内容尽收眼底。

秃驴出手降虎牢,五龙探爪收洛阳。

只有寥寥十四个字。

可是正是这十四个字,让萧皇后的眉头皱了起来,刚才杨广说要把斛斯政放到大鼎里面烹杀,萧皇后都没有皱眉头,可是当她见到这十四个字之后眉头已经皱成了一个川字。

这十四个字里面究尽有着怎么的奥秘?终于忍不住了吗?这么些年的隐忍,寻找,就找上了杨玄感这么个东西?这样一来可就苦了天下和尚了,呵呵。

想了一会儿之后萧皇后突然间低声笑了起来。

可见,她已经是想通了许多的事情。

g【……第三百五十二章 秃驴出手降虎牢 文字更新最快……】a!!新世纪小说网,欢迎读者登录 2100xs.com 阅读全文最新章节!第三百五十三章 五龙探爪收洛阳<..> [] 第三天,也就是大业九年六月二十八日。

最新最快的更新尽在..深夜,二更时分,远在辽东的东征大军的所有将领被秘密召至天子御帐中,准备接受最新的指令。

杨广反剪着双手背对众将领。

众将领都是大气都不敢多出一口,一个个老实地跟小羊羔一般。

在一阵长久的沉默之后,众将看见脸色阴沉的杨广缓缓转过身来,艰难地从嘴里吐出了两个字:班……师。

此话一出,众人都是松了一口气,终于可以班师回朝了!虽然身在辽东,可是大家的心思全部都回到东都去了,这下子听到杨广说班师回朝,这简直就是最好的消息了。

只有那些自己的宝贝儿子投降了的大臣,这会儿心中全部都是叫苦不迭,不回去还好,这要是回去了,杨玄感败了之后,自己的宝贝儿子可不可以保住性命还是俩说呢!令行禁止,杨广的命令一下,那就是圣旨,圣旨一出,那便是不可以反悔的,所有人都出了中军帐,然后各自回营让属下准备回转东都。

一场一百万人的大撤退就这样在夜色的掩护下悄悄进行。

兵贵神,所以所有人都接到了一个相同的命令:除了随身武器之外,任何人也不准携带任何一件多余的东西。

悄无声息,全部都收拾妥当了,然后挨个撤退了。

第二天清晨,当辽东城中的高句丽的斥候蹑手蹑脚地接近隋军营地的时候,眼前的一幕顿时让他们目瞪口呆。

静悄悄的隋军大营中空无一人,所有武器、粮草、装备、帐篷、辎重、攻城器械等全都原封不动地堆在那里。

擦了擦眼睛,再睁开,没错,这是真的!相互煽了俩个耳光,很疼,这不是做梦!一夜之间,一百万隋军士兵仿佛就地蒸,一个也没有剩下。

这唱的是哪一出?这难道就是中原人常说的兵不厌诈?有埋伏?用了好长时间,高句丽人才回过神来,不管怎么说一场灭顶之灾已经和他们擦肩而过。

这就是最值得高兴的事情,这就够了,不需要知道隋军为什么退了,也不需要知道为什么隋军退了,退了就行了。

斥候把这天大的好消息汇报回去之后,高句丽军队在城中敲锣打鼓,庆贺他们绝处逢生。

不过整个上午他们都还心有余悸,不敢贸然出城,被杨广给打怕了,直到午后才派出更多斥候往各个方向去查看,但仍然担心隋军在使诈。

两天后,当高句丽军队确定隋军已经撤离,在丞相乙之文德的一再坚持之下,高丽王这才出动骑兵一路尾随,在隋军横渡辽水的时候动攻击,砍杀了数千隋兵。

隋军无心恋战。

懒得理会后面的追兵,他们得跟杨玄感抢时间。

他们抛下遭受围攻的殿后部队,头也不回地朝本国边境狂奔而去。

没义气的家伙。

第二次东征高丽就这样无果而终。

但是杨广别无选择。

杨义臣给杨广的战报是多天前的事情了,现在他们已经有了新的消息了。

萧守仁与杨义臣把军中的大将都叫了过来,就是因为这份战报。

这些消息都是斥候拼着性命打探回来的,自然有它的作用。

消息不多。

可是震撼不小。

虎牢关失守!来护儿回转!长安出兵!杨广率大军回朝!一个消息比一个消息让人震撼!相比于后面的几个消息来讲,虎牢关失守这个消息更让所有人跌破眼睛。

来护儿回转,杨广回转,长安出兵,这些都是猜想得到的,这些都是必然的,可是虎牢关失守呢?虎牢关可是东都的咽喉之地啊,兵多将广,粮草充足,自给自足一年是没有问题的,守城的也是老将裴仁基,怎么说失守就失守了呢?大家都是不明所以,都是很是疑惑,甚至怀疑斥候是不是喝多了弄了个假消息胡乱戏弄长官。

大家对于虎牢关失守有什么看法?萧守仁是右骁卫大将军,又是这次的主帅,所以是坐在最上的位置。

大帅,这怎么可能,那虎牢关是由裴仁基把守的,那裴仁基是带兵的老将了,最善于守城了,怎么会这么快就把虎牢关丢了,会不会是消息有误?听到萧守仁的话之后立马有人站出来表示怀疑。

萧守仁抬头一看,原来是帐下的张亮,这张亮生的一个朝天鼻,面相并不是非常的好看,不是那种讨人喜的,从军多年,立下过大小军功无数,可是升迁却是很慢,军中更是有传闻,说这都是因为张亮那朝天鼻的缘故,鼻孔朝天,傲气冲天。

张亮是粗人,他问出的是自己心中的想法,这何尝又不是在座的人的想法呢?萧守仁皱着眉头装作思考,然后这才把头转过去,看着郭荣。

郭将军,你觉得呢?萧守仁问郭荣。

郭荣本来是跟在杨广身边的,可是杨义臣却是厚着脸皮向杨广讨人。

杨义臣和郭荣的感情还好,平时都有往来,年轻时更是一起学过武,可以说是深交了,杨义臣自知身体不行了,所以向杨广讨要郭荣这员猛将过来,帮衬着萧守仁。

萧守仁也是很听杨义臣的话,从这些日子的交往里面萧守仁也现了,杨义臣似乎是有意要照顾自己,一路上不仅教自己行军打仗的注意事项,还把大隋军中的人事都做了大概的介绍,更是把自己的几个心腹手下介绍给了自己。

对于杨义臣这种无缘无故的照顾,萧守仁有些不自然,他甚至觉得这有种刘备白帝城托孤的味道。

虽然这种感觉很不好,可是好处却是很大的。

郭荣已经习惯了,每当萧守仁有什么难以抉择的问题,或是有什么不方便自己讲出来的话,都是借他的嘴巴讲出来,这已经不是第一次第二次了。

郭荣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然后一把站了起来。

大帅,老夫觉得,不管虎牢关有没有失守,都应该再去查探一遍,没有失守,那便好好查查我们这边的斥候,如果失守了,那便好好查查失守的缘故,咱们这边也应该尽快和各路大军联系起来,争取早日把杨玄感拿下。

郭荣的话得到了绝大多数人的赞同。

大家都是微微点头,表示赞同。

萧守仁笑了笑,很满意。

他要的就是这个结果,这个想法他也想到了,但是他的年纪和资历摆在那里,说话的重量根本就没有杨义臣和郭荣那么重,所以也就只好借助于郭荣的嘴巴了。

大家觉得郭将军说的怎么样?萧守仁笑着问大家。

在座的人都是点头赞同。

嗯,那边照着郭将军说的去做吧,尽快联系各路大军,虎牢关就不用联系了,本帅已经证实了,虎牢关已然失守。

散了吧。

萧守仁看到众人惊讶的表情很是满意。

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就在大家都不清楚状况的时候自己把最准确的消息说出来,身处军中,遥知千里事,听起来总是会给人一种高深莫测的味道,同时也会让人怀疑萧守仁身后是不是还有什么鲜为人知的能量。

能量是有的,但是这股能量是杨广给萧守仁的。

萧守仁没有傻到把这些秘密都说出来,目的达到了就行了,过犹不及。

众人都出去了之后只剩下萧守仁和杨义臣。

太仆,在和其他大军联系上之前,我们应当如何?萧守仁问杨义臣。

杨义臣苦笑了一下,萧守仁还是有些嫩啊,为帅者,须能忍。

越是在这个时候,就越是要忍得住,积蓄力量,等待最佳的时机,争取一击致命,让敌人一点缓冲的机会都没有。

等。

杨义臣的回答很短有有力。

等?萧守仁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明白。

嗯,等来护儿,等宇文述,等长安的卫文升。

杨义臣说完之后又继续说了一个名字,等穆羽。

这下子萧守仁明白了。

虎牢关被破了,薛万均的消息迟迟没来,王世充也是迟迟不兵,真正能用得上的五路大军也就只有这么些了。

穆羽的事情萧守仁已经稍微向杨义臣介绍了一下,杨义臣也同意了萧守仁的计划。

所以,穆羽已经去找穆义了。

g【……第三百五十三章 五龙探爪收洛阳 文字更新最快……】a!!新世纪小说网,欢迎读者登录 2100xs.com 阅读全文最新章节!第三百五十四章 无题杨玄感的叛军已经展到快五万余名士兵了。

这样的度是惊人的,这才多久的功夫啊?竟然已经是有了五万人,要是按照这个度下去,等到杨广回转,杨玄感的叛军该有多少啊?难以想象!杨玄感分兵五千把守慈道,五千人把守伊阙道,派韩世率三千人包围荥阳,派顾觉率五千人攻取虎牢,虎牢隋军投降,杨玄感任命顾觉为郑州刺史,镇守虎牢。

战争暂时进入了僵持的阶段。

这中暂时的僵持很快就要被打破了,不因为别的,只因为那五路大军!众多的消息随着出出进进的斥候传了回来,杨玄感的脸色一天比一天难看,李密脸上难看,可是心中却是很高兴。

不因为别的,只因为现在的局势已经证明了自己先前说的是多么的正确,同时也证明杨玄感是做了一个多么愚蠢的决定!杨玄感和李密之间出现了隔阂,甚至可以说是分裂!促成这种局面的正是李密那取天下的三计!当初李密给杨玄感出了三计,上策中策下策,杨玄感这个人才听完李密的三策之后直接就决定用下策。

杨玄感这么做把李密气地差点就吐血了,俩人是至交好友,李密做的一切都是从杨玄感的好出,没想到自己做好事,可是人家却是不领情!这下策便是取东都洛阳!按照李密的下策,取东都那是要雷厉风行的,这下策的关键就在一个字,快!就在一个快字上面,可是杨玄感偏偏就没有在意这个快字,所有有了今天僵持的局面!现在的杨玄感当然明白自己做出的决定是有多么的愚蠢,正是因为他明白,所以他现在有些怕见到李密。

他怕李密的眼神,那种眼神似乎就是在讥笑他,这让他很不舒服。

现在的杨玄感能不和李密相见,那便是不见,反正他已经有了新的谋士了。

那谋士不是别人,正是那韦福嗣。

韦福嗣也许并不是什么名人,可是他老子却是隋朝的大名人啊,先帝还在的时候的大名人啊。

韦福嗣是韦世康的次子,因为他父亲韦世康的名声,被杨广封为内史舍人,这次更是在东都领兵。

韦世康的名声非常的好,一官难辞说的就是他了,先帝时期他先后担任过礼部尚书、吏部尚书。

很会做人,他为人很低调,生活节俭,谦虚待人,不慕权贵,又善于成人之美,别人做了好事,他就大力宣传,好像自己做了好事一样。

别人有过失,他妥善遮掩,不肯随便议论,以别人的过失成就自己的名望。

担任吏部尚书时,有选拔贤能的职责,他处事公道,不肯私下接受别人的请托,提拔的官员,都是德才兼备的,深受大家的赞许。

母亲去世后,韦世康辞官守孝。

但是先帝没等他守孝期满,就命他上任。

韦世康再三推辞,先帝也不肯答应,只好继续做吏部尚书。

后来,韦世宽又做了几任地方官,回朝后,仍然担任吏部尚书。

但韦世康实在是想退休了,一次,在先帝的酒宴上,韦世康正式提出了辞官的请求,说我老了,想退休;先帝说,你就是躺着,也得替我再干几年。

当时天下共设四处总管,并州总管是汉王杨谅,益州总管是蜀王杨秀,扬州总管是晋王杨广,全是隋文帝杨坚的亲儿子,只有荆州总管,任命了异姓的韦世康。

从这也看的出来,当时的额韦世康是多么地受先帝杨坚宠幸。

就是因为这样的宠幸,所以韦世康一直在荆州干到死。

韦世康死后朝中有传闻,说韦世康之所以多次辞官,一方面是性格原因,另一方面是因为他是宇文氏的女婿,与前朝关系密切,担心受到诛杀。

这第二点的传闻根本就是站不住脚的,只要是稍微聪明的人都看的出来,韦世康受到杨坚的眷顾已经是非常之非常了,怎么可能还担心因为前朝驸马的身份而遭到诛杀呢?韦福嗣在东都跟随卫玄出战杨玄感的叛军,败于城北,被杨玄感抓住了,当得知韦福嗣的身份之后杨玄感是大喜过望啊,虽然韦世康已经死了,可是名声还在啊,如果像韦世康这样的名流,这样在民间有着极大威望,有着极好名声的人的儿子都支持自己,那么可想而知,可你的那个有更多的人来投靠自己啊!一番接触之后杨玄感是大喜过望,他现这韦福嗣不是寻常人,一番交谈之后他现韦福嗣谈吐清晰,有条理,看事情也是很透彻,经常有人深思的谈论,这让杨玄感大喜望外,这简直就是第二个李密啊!而那韦福嗣呢?韦福嗣只不过是虚与委蛇罢了,他一直都想找机会逃回东都,只不过杨玄感军中的防守太过严密了,根本就找不到机会逃走。

想要逃走,那便只有找机会,那便只有让杨玄感等人对自己放松警惕,那便只有先帮杨玄感做些事情。

韦福嗣主动提出来帮杨玄感写征讨东都的檄文。

这让杨玄感是喜出望外啊,没想到收服韦福嗣竟然是如此的轻松,甚至于计划之中的美人计都不用用了,韦福嗣是不知道杨玄感还有这一招啊,要是知道的话估计他也会很不情愿地扭捏一阵子的。

虽然李密隐隐觉得这里面有不对劲,可是这时候的杨玄感已经不太信任他了,他已经是说不上什么话了。

甚至于见杨玄感一面都是有些困难了,单独讲话的机会就更是少之又少了。

不过今晚李密倒是可以见到杨玄感这个大忙人了。

因为今晚上杨玄感设宴招待众部下。

不因为别的,只因为昨天军中新来了一个人,这人的身份还不一般。

若要问是谁,那便是右武候大将军李子雄!李子雄原为天子十六禁军第六军的大将军,因为被指控有罪免除官职,杨广责令其以平民的身份在来护儿的大营效力。

李子雄与杨玄感私交甚笃,关系好的不得了,至于有多么的不得了呢?交好到连杨广都知道他俩穿一条裤子!可见,杨玄感和李子雄这对哥们在京中的的确确是有着莫大名声的,竟然传到杨广的耳朵里去了。

本着敌人的朋友就是敌人的原则,杨广对李子雄自然不是那么的放心了,自己刚刚惩罚李子雄,这时候杨玄感反了,李子雄即便是不直接出手帮杨玄感估计也会间接帮上一帮的,所以就派使节捉拿李子雄。

能当上杨广的禁卫大将军的李子雄当然也不是吃素的,手上的功夫也是非常的了得,找了个机会杀了使节逃了出来,一路跑回洛阳边上,直接就进了杨玄感的大营,自此就算彻底跟杨玄感穿一条裤子了。

杨玄感对于李子雄的加入那是相当的高兴啊,人家李子雄从辽东马不停蹄地跑过来投靠自己,自己不仅得到了一员猛将,更是获得了偌大的名声,这似乎也证明自己是正义之师啊,心中高兴异常,所以就有了这场别开生面的欢迎宴会。

g【……第三百五十四章 无题 文字更新最快……】a!!新世纪小说网,欢迎读者登录 2100xs.com 阅读全文最新章节!第三百五十五章 醉语道破称帝心来、来、来,大家齐举杯,为李将军弃暗投明这份大义干一杯!杨玄感笑着举起了酒筹,一饮而尽。

敬李将军!有了杨玄感带头之后大家都齐身给李子雄敬酒。

李子雄微笑着一一应对自如。

觥筹交错,莺歌燕舞,气氛十分的融洽。

战事已经展到了关键的时刻了,可是杨玄感的部下中并没有多少人看清楚了局面。

杨玄感的部下基本上都是武将出身,书读的不多,顶多也就是有些小聪明,目光却不是很长远,对于天下大势的掌控那就更谈不上了,他们大多只看到了眼前的局势。

他们只知道他们已经把皇城围住了,他们只知道虎牢关已经被攻破了,他们只知道洛阳城不日即破。

一种提前的胜利心情悄然占据了这帮丘八的胸腔,原本就已经飘飘然的这帮人在灌了点黄汤之后更是有了羽化登仙的感觉了。

莺歌燕舞,玉手丰乳,一一环绕,让这些军中汉子一个个都丑态尽出。

杨玄感也有些醉了。

李密叹了口气,有些无奈,有些心痛,怎么就成了今日这般局面呢?李子雄步履踉跄,端着酒就冲着杨玄感的桌案去了。

楚公,楚公。

李子雄对着昔日的好友杨玄感嘟囔着。

杨玄感下了虎牢关之后自称楚王,自比西楚霸王项羽,岂不知项羽是没有王天下的。

咦?子雄老弟啊,今日的宴会可还满意?杨玄感睁开朦脓的醉眼,看了一眼李子雄,然后微闭这眼睛笑问道。

李子雄一个趔趄,一把就坐在了地上,他是真醉了。

楚公待我如国士,子雄自当以国士报之。

李子雄的声音时高时低,杨玄感还真没听清楚李子雄嘀咕着什么,所以把头又凑前了,想要听清楚李子雄讲什么。

什么?子雄你讲什么?杨玄感的声音有些大,已经盖过了场中的歌舞觥筹交错声了。

众人都是停下了手中的活计,搂着羽裳微露的歌姬看向杨玄感与李子雄的方向。

坐在地上的李子雄一点也没有察觉到场中已经生变化的气氛。

楚公胜利在望,何不登高加冠,掌八荒问九鼎,做天下共主呢?李子雄的声音不是很大,可是也已经足够让场中的众人都听的清清楚楚了。

杨玄感的酒醒了。

读过几年书的武将醒了。

李密站起来了。

李子雄的话比天底下最好的醒酒茶还管用。

李子雄这是要杨玄感做皇帝啊!皇帝!杨玄感梦寐以求的身份,如今被李子雄一口道破,心中努力掩饰的东西一下子全部都涌现出来了。

那颤抖的双手已经出卖了杨玄感的内心,这已经是最好的暗示了,杨玄感心动了。

大家都明白杨玄感是冲着皇位去的,只是谁也没有想过在这个时候称帝,因为杨广还活着!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与一母。

江山不是背背山,杨广与杨玄感又都是纯爷们,所以说,只要杨广一日还健在,那么杨玄感称帝就很难被人承认!李子雄大胆的言论把杨玄感的小心肝都搅动了。

杨广是无道昏君,无道昏君如何让天下臣服,天下人都不承认你是皇帝了,那么凭什么我就不能称帝呢?子雄起来讲话。

杨玄感挥了挥手,身边的舞姬立马上前把坐倒在地的李子雄给扶了起来。

场中的武将都聚集了过来,明白的,不明白的,都心情激动。

是啊,如果现在杨玄感称帝了,那么第一件事是什么呢?大封功臣!自古以来从龙之功便是天大的功劳,有着这份功劳,子孙好几辈都吃喝不愁了啊。

杨玄感看了一眼四周围过来的部下,从他们那些闪着光彩的眼中已经可以看出来他们此时此刻的心思了。

这是顺应人心的啊!杨玄感手中的酒爵紧了紧,心中已然是下了决心了。

李子雄!你说的什么胡话!一个声音从外围大喊了一声。

这无疑是一声惊雷,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所有人都看出来杨玄感动心了,都在等杨玄感一声令下呢,一声令下,黄袍加身,没想到这时候竟然有人大声喧闹。

被人也许没听出来,但是杨玄感却是听出来了,说话的是李密。

玄邃,你有意见?杨玄感有些不高兴。

声音也有些低沉。

众人也明白过来了,原来是李密。

杨公,天下未定,皇城未克,此时称帝,为时过早啊。

李密挤开前面的人然后来到杨玄感的面前,苦苦劝道。

已经站起来的李子雄很不高兴,杨玄感都已经被自己说动了,所有人都支持自己的建议,李密这时候反对,明显就是插一杆子,这是故意和自己过不去啊。

别人不给我脸,那么我也不必替别人遮掩了。

本着这样的想法,李子雄雄起了。

李密!你什么意思,什么时机未到?虎牢关已然得手,洛阳城不日即克,京中家眷妇孺皆在掌握,何愁天下不定?你莫要胡说八道威吓大家。

李子雄言辞犀利,字字铿锵。

李密双眼冒火地盯了李子雄一眼。

李密心中暗急,可是有些话现在是不能当着大家的面说出来的。

李子雄,你别无理取闹,杨公还请三思啊。

杨玄感没有说话,这也等于是默许了李子雄纠缠了。

李子雄看了杨玄感一眼,看到杨玄感并没有开口的意思,他知道,杨玄感在等,等一个争辩的结果。

李密,你不就是嫉妒在座的各位功劳比你大吗?你不就是气愤楚公当初没有听从你那上策与中策吗?你不就是怕楚公以下策取了天下证明你眼光短浅吗?何必如此?李子雄的话是越来越刻薄了。

李密全身抖,他没想到李子雄竟然说出这样的胡话出来。

可是自己心中的担心能说出来吗?当然不能,李密的眼光放的很远,眼前的局势已经是十分的不利了,如果这时候杨玄感还称帝还要大封朝臣,那么大家的进取心还有吗?这样的话在这样的场合自然是不能说出来的,李密心中那个苦啊。

杨公,三思啊。

李密有些无奈地劝道。

杨玄感深深地看了李密一眼,眼角更是瞄了一眼左手边的那个黑色长衫男子。

那不是别人,正是杨玄感视作左臂右膀的韦福嗣。

韦福嗣听到李子雄劝杨玄感称帝的时候也是吓了一跳,心中早就把李子雄的祖宗八辈骂了个遍,把李子雄八辈的母系都问候了个遍,直到李密站出来韦福嗣的心情才好点。

这是为什么呢?韦福嗣这时候为什么会恨上李子雄了呢?难道他和李密一样,是为了杨玄感着想?当然不是!韦福嗣是个怎样的人?这是个从小就被灌注忠君爱国思想的腐生。

在韦福嗣的心目中,即便君王再怎么不对,做臣子的也必须乖乖听话,因为,君权神授,君要臣死臣便不得不死!所以说,此时此刻的韦福嗣当真是身在叛营心在东都。

他无时无刻不想着回东都,也一直在找寻逃出去的机会,可惜,机会不像雨点,并没有像箭雨一般往他身上招呼。

自从韦福嗣来到杨玄感的军营之后并没有给杨玄感出过一丝一毫有用的主意,就算是到了非说不可的时候,他也是模棱两可,模糊过关。

当他听到李子雄要杨玄感称帝的时候他简直就气疯了,胸腔中的怒气一下子就炸开来了,如果说他胸腹中有炸药的话,此刻已然是炸翻天了。

就在韦福嗣要开声反对的时候,李密早一步出声了,这让韦福嗣稍微好过了一点,有点子吾道不孤的感觉。

平日里李密和韦福嗣是不对点的,那是相当的不对点,互相看不顺眼。

俩人碰见了也是眼神的碰触,如果听到对方对自己说话,甚至会生出洗一遍耳朵的冲动来。

韦福嗣看着上前对杨玄感进谏的李密,突然间觉得这反贼谋士也不是那么的可恶,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可爱的地方,这一瞬间,顺眼多了。

杨玄感有些犹豫,李密的聪明是出了名的,他既然阻止,那肯定有他的理由。

正因为犹豫不决,所以他又看了一眼另一个聪明人韦福嗣。

韦福嗣感受到杨玄感殷切的眼神之后终于开口了。

他心中的信仰一直在告诉他自己,一定要阻止杨玄感称帝这大逆不道的动作。

韦大人,你觉得呢?杨玄感看到韦福嗣似乎有话要说,所以主动开口问了一句。

所有人的眼神都看向了韦福嗣。

之所以都看向了韦福嗣那是因为现在韦福嗣在杨玄感心中的份量很重!这是众所周知的!自从韦福嗣替杨玄感写了一篇讨伐檄文之后,杨玄感就很不吝啬地多次当众表达出自己喜爱韦福嗣非凡的文采。

韦福嗣心里那个苦啊,这哪是自己希望的啊。

杨玄感羞于见李密,搞的连讨伐洛阳的檄文都没人写,手底下都是些粗人,不会写,韦福嗣来了之后就好办了,杨玄感把这份光荣而又艰巨的任务交给了韦福嗣。

韦福嗣不好拒绝啊,这是自己诈降之后接到的第一件差事,自己文采斐然的事情又是天下皆知的,自然不好说自己不会写啊。

最后想想大丈夫能屈能伸,还是写了,没想到自己随手一篇文章竟然取得了杨玄感乎寻常的信任,引为谋士,命运喜欢恶作剧啊g【……第三百五十五章 醉语道破称帝心 文字更新最快……】a!!新世纪小说网,欢迎读者登录 2100xs.com 阅读全文最新章节!第三百五十六章 名不正者是为贼<..> [] (没时间,这是实话,在医院实习,早上七点就得去手术室,一直到晚上才能回来,碰上值晚班那就更不得了,筋疲力尽,所以说,更新肯定是稳定不了了,生活逼得太紧,只能对不起各位书友了,看到书评区里的留言,知道还有人在看这书,挺感动的,今天有点时间,所以特意为留言的那几个哥们码两章出来,明天一天的白班,留一章明天发吧)在杨玄感那殷切的眼神下,韦福嗣知道自己这时候必须说话了。

最新最快的更新尽在..(看更快小说2100xs.com)张口容易,说话难。

嘴是两片肉,上下一碰那就不是两片肉了,那有可能就是杀人的两把利刃,杀的也许是别人,出点小意外,那杀的就是自己了。

韦福嗣这么聪明的人当然明白自己身处怎样的局势当中,赞成称帝吧,有违本心,反对称帝吧,给人口舌,等于是自己递上一个尖刀给别人,人家完全可以用替杨广说话的罪名狠狠刺自己一刀。

这的确是个难题。

楚公是想听真话还是听假话?韦福嗣很是恭敬地答了一句。

杨玄感脸色有些不好看了。

这话很明显了,韦福嗣似乎是不太赞成称帝啊。

虽然心中不是很高兴,可是杨玄感还是点了点头,让韦福嗣继续说下去。

真话如何?假话又是如何?杨玄感淡淡地问道。

感觉到杨玄感语气已经有些冷淡了,韦福嗣心中微微一动,愈发地恭敬了,自己也感觉到额头的发烫。

周边的众人更是不敢出声,都明白杨玄感是生气了。

李密更是微张着嘴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情况,韦福嗣这是要干嘛?假话很简单,那便是在座众人口中的真话,正如李将军所言,楚公称帝顺天应命。

话尽于此,韦福嗣停顿了一下,再不吭声,额角微微太高了一点,眼角瞄了一眼杨玄感的脸色,似乎想通过杨玄感脸部的表情变化推测他心中的想法。

真话呢?杨玄感不给韦福嗣充裕的推测时间,直接让韦福嗣把关键的下半部分讲出来。

韦福嗣的额角已经微微沁出些许汗珠了。

听到杨玄感淡漠的口气之后他便明白一件事,自己的真话必须得足够真才行,得能够说服所有人才行,若非如此,接下来迎接自己的将不知道是什么。

未知的才是可怕的,所以说,韦福嗣心中也有些怕了。

真话便是为时尚早,名不正,言不顺。

韦福嗣有手指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肉,刺激一下,然后壮着胆子回答。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杨玄感的脸色更是阴沉地厉害,他怎么也没想到韦福嗣竟然会说自己名不正言不顺!这已经算是直言杨玄感是乱臣贼子了!即便是没读过书的武将也明白这名不正言不顺是何意,也明白这六个字的含义,自古以来名正言顺才是正义之师,才是站在民心的一边,现在韦福嗣竟然说杨玄感名不正言不顺,当真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

虽然极力控制着自己心中的怒气,可是那紧握的双手已经早早出卖了杨玄感此时此刻心中的想法。

为人君者,首先必须得学会的一件事情,那边是控制好自己,只有先能控制自己,下一步才能控制好别人。

所以杨玄感虽然怒极,可还是极力控制自己,不让自己发飙。

名不正言不顺?不理会众人的议论声,杨玄感低沉地问韦福嗣。

韦福嗣硬着头皮点头。

胡说!杨广无道,天下皆知,楚公举兵,顺天应命!李子雄很生气,忍不住开口大声斥喝韦福嗣。

李子雄不是那种莽夫,要不然也做不到大将军的位置,相反,他很聪明,他很懂杨玄感的心思,所以在投靠杨玄感没多久就弄出这称帝的建议来。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是李子雄打小学兵书的时候就知道的道理,所以他老早就把杨玄感身边的人都摸了一遍底细。

他当然知道韦福嗣是怎样的人了。

都是在洛阳城里混的人,以前就听说过韦福嗣,可是不曾深交,刚才杨玄感征询韦福嗣意见的时候李子雄还是面带微笑的。

不为别的,只因为韦福嗣现在再怎么得宠,那改变不了降臣的形象,既然是降臣那就应该要有降臣该有的觉悟,那就应该做骑墙派或是众人派,可是李子雄万万没想到韦福嗣竟然选择了标新立异派。

有了李子雄带头之后大家的胆子也大了,纷纷口水征讨韦福嗣。

放屁!楚公这都名不正言不顺,那还有谁是名正言顺的!粗狂的声音在韦福嗣耳边响起,那点点喷射的口水落在韦福嗣的脖颈上,感觉到丝丝冰凉。

自楚公起事之后,天下响应者不计其数,赢粮景从者多不胜数,由此种种,皆是名正言顺之佐证。

一老夫子模样的幕僚神行皆怒地说道,边说边用手指着韦福嗣,当真是有诸葛孔明怒骂王朗的风采。

知道这老夫子为人的人都明白,这只不过是韦福嗣独占宠幸的嫉妒之火作怪罢了。

怒斥之声不绝于大殿,振奋之言此起彼伏。

杨玄感并不怎么理会,他最想听到的是韦福嗣的说法。

哈哈哈,天下响应者不计其数,这话不假,可是郡县以上的官职投诚者能有几何?贩夫走卒能成甚事?杨广无道是不假,民心尽失也是真,可是代王越王还是在的。

韦福嗣看到自己已然是犯了众怒,所以干脆索性豁出去了。

此话一出,众人皆哑。

是啊,代王和越王还在啊!即便是代王越王年纪尚幼,可是蜀王等王爷也还在啊!汉董仲舒上表汉武帝,独尊儒术,自此之后,儒家思想便统治者全中原,儒家理念也是深入人心,根深蒂固,其中的正统思想更是被所有人认同。

即便是杨广不在了,代王是正统,越王是正统,甚至蜀王也算是正统,可是杨玄感却万万不是的。

杨广未死,即便是死了,天下人也只会觉得杨坚嫡系才是天下正统,只要杨坚一脉未绝种,那么杨玄感称帝便是名不正言不顺!杨玄感颓然跌坐!听到韦福嗣的话之后杨玄感一个没忍住,竟然站起来了,想明白之后便颓然跌坐在椅子上。

在一旁静观其变的李密心中一动,很是诧异地看了韦福嗣一眼,他知道时机到了,韦福嗣已经差不多说动杨玄感了,这时候自己再下一剂猛药,肯定可以打消杨玄感称帝的心思。

想到此处,李密大力推开众人,大声说道。

从前陈胜打算自己称王,张耳规劝却被排斥在外,魏武帝曹操打算谋求加赐九锡,荀彧劝他却被诛杀。

我开口直言规劝,便已是做好了落得张耳、荀彧二人下场的准备。

鸣而死,默而生,这个道理我李密当然是知道的,但是阿谀奉承迎逢上意,又不是我的本意。

为什么呢?自从我们起兵以来,虽然屡次取胜,但郡县一级的官员却无人响应。

反观东都的防卫力量还很强大,全国各地的援军到的越来越多,楚公您应当挺身奋力作战,可您却急于称帝,如此狭隘的眼光怎不让天下英雄胆寒呢?落地铿锵,字字似刀剑,一字一句都刺进了杨玄感的心窝子里。

抬头看了李密一眼,苦笑了一下,然后又看了韦福嗣一眼,依旧苦笑,杨玄感摇了摇头,兴致不高,声音很淡。

好吧,称帝一事还是从长计议吧,今晚把酒畅饮,欢迎李将军,不谈军事。

众人慢慢散去,回到自己的桌案前。

歌舞继续,羽裳飘舞,但是每个人的心思却是发生了那么一丝丝的变化,都在不经意间。

酒酣人醉夜已深。

就在众人朗朗跄跄准备一一作别归家的时候,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踏碎了夜的沉静。

马蹄未歇,兵甲声动。

因为走路而引起盔甲摩擦的声音很是刺耳,本已兴致乏乏的杨玄感皱了下眉头。

深得杨玄感心思的管家早在杨玄感发飙之前开声训斥了。

站住!你让你进来的?声音很是严厉,大有把人训死的味道。

属下有紧急军情要禀报!楚公在里间设宴,再大的事情稍后再禀。

管家有些不高兴了。

事关重大,刻不容缓!虽然已经从那严厉的语气当中感觉到了管家大人的不高兴,可是那报信的军士还是硬着头皮顶上来。

如果众人在院外,透过院外大红灯笼的映照便可清楚地看到管家的脸色非常的难看,相当难看。

管家没有说话,平时自己一句话哪次不是把这般人训的服服帖帖的,这军士既然敢顶撞自己,看来事情真的不小啊。

就在管家沉吟之际,杨玄感已经发话让这报信的军士进屋了。

满面灰土色,风尘滚打多日,一览无遗。

在座的人一看这人就知道,这不是洛阳附近的兵。

你是何人部下,有何时需亲自报于本公听?杨玄感想要转移众人的目光,不让大家还停留在刚才的事情上,这时候正好有人进来报军情,他自然是顺着台阶就下了。

小小士兵,哪知道杨玄感是怎么想的,他进来之后看了首座之人,正是以前自己有幸远远见过一面的杨玄感杨柱国,错了,现在是楚公了,急急忙忙就把自己知道的报出来了,一张口就是倒豆子,倒了个干净。

小士兵是爽了,任务完成了,可是杨玄感听到这消息却是几乎晕倒在地!g【……第三百五十六章 名不正者是为贼 ----网文字更新最快……】@!!第三百五十七章 卫文升挖坟誓师<..> [] 是何消息?却让八方不动如山的杨玄感几乎晕倒。

最新最快的更新尽在..(更新更快2100xs.com)属下是派往长安方向的伺候,因为获得最新最紧急的消息,所以这才不顾生死向楚公报信。

杨玄感看了看众人,觉得应该都是可信之人,所以慢慢的点了点头。

见到杨玄感点头,小士兵便接着说了下去。

代王杨侑派刑部尚书卫文升统兵四万救援东都。

卫文升到了华阴,挖掘老大人的坟墓,焚烧了老大人的骸骨,同时在老大人的坟前誓师,此刻已是率军击鼓进军,出崤谷、渑池,直奔东都城北而来!杨玄感晃了一晃,差点就没支持住,差点就倒下去了。

大哥!楚公!众人见到杨玄感差点晕倒,都是站了起来,李子雄和杨玄纵等人更是上前搀扶住杨玄感的双臂。

在中国评价一个人缺德到底有这么一种说法:敲寡妇门,挖绝户坟。

半夜没事去敲寡妇的门,欺负人家没老公,那不仅仅是欺负活人,还是欺负死人;人家都没有后代了,都绝户了,你还挖人家的坟墓,清明时节没个人来上香拜祭也就算了,你还把人家尸骨都挖出来,够缺德的。

杨素之后代未绝,尚有众多后嗣,可是卫文升把杨素的坟给挖了!真是缺德!杨玄感在生卫文升的气,同时也在生自己的气。

早在自己计划起兵的时候就有人劝过自己,让自己把父亲的坟墓迁走,免得遭到阴险小人的骚扰,当初自己觉得完全没必要,两军交战不斩来使,活人,有用的人,都不斩,何必跟死人过不去呢?再说了,这么无德的事情谁干谁挨骂啊,必定会被老百姓以及一般文臣所不齿啊。

杨玄感算准了大多数人,但是偏偏漏算了一个卫文升!这卫文升竟然真的做出这般事情来!人家挖绝户坟,那是因为不怕有人报复,绝户人家的坟被挖了,那是因为已无后人,无人保护,可是自己身为人子,手握重兵,父亲的坟尚且被人挖了,这如何不让杨玄感气愤!气急了的杨玄感推开众人,来到了小士兵的面前。

一步胜过一步的沉重,仿佛脚下绑着千斤的巨石,步履维艰。

小士兵的后背已经是湿透了,得到这么重要的消息时,他心里还盘算着楚公会给自己什么赏赐,甚至还有着扶摇直上的想法,也正是这些想法让他生出顶撞堂堂杨府大管家的勇气,可是瞧着现在这副情景,楚公心情很糟糕啊,等下要真的赏赐点什么,可千万不要是阎王刀啊。

杨玄感似乎是没有看出来小士兵心中的想法,上前把跪着的小士兵拉了起来。

明知道本公听到这消息会很想杀人,可是你还是来了,很好,很好!杨玄感拍了拍报信小兵的肩膀。

刚才还只是后背湿透了,现在真的是全身都湿了。

尤其是那两句很好很好,字字刺心,拍的那两下更是直接拍在了他的小心肝上面,拍的他脸色苍白。

你刚才说卫文升那杂种往东都赶来了?杨玄感面带狰狞却有着笑容地问道。

报信的小兵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时此刻杨玄感的表情,那是一种很是怪异的表情,很狰狞,很可怕,可是却偏偏发现他是在笑着的。

看到小士兵机械式地点了点头,杨玄感很满意。

见到杨玄感挥了挥手之后报信的小兵很懂事地退下去了,没敢要赏赐。

还望楚公节哀,大事要紧。

有手下站出来半安慰半提醒地说道。

这句话不起作用,杨玄感头都不抬,看都懒得看一眼。

主公这时候应该化悲愤为力量,率我等一举攻破洛阳城,到时候尽诛卫文升九族!李密站出来了,他非常了解杨玄感的个性,这时候说什么安慰的话那都是屁话,杨玄感肯定一句都听不进去,杨玄感此时此刻的脑子里肯定只有报仇两个字。

果然,李密的话音刚落杨玄感的头就抬起来了。

没错,玄邃说的没错,诛他九族!楚公不可意气用事,凡事当三思而后行啊!老大人在天之灵势必也不想看到楚公如此模样!就在杨玄感话音刚落时,又有人提出了不同的意见。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为杨玄感所倚重的韦福嗣!韦福嗣在一旁听到李密的话之后心中对李密是大骂不止,如果真的让杨玄感把洛阳城给破了,那洛阳城里势必是一阵腥风血雨,到时候杨玄感肯定把这挖坟的仇恨全报在洛阳城的百姓身上,到时候自己就真的是脱不开乱臣贼子的名声了。

急归急,韦福嗣还是很冷静,他知道,要杨玄感改变主意,只能用迂回的办法,不能直言,所以他搬出了杨素。

李密皱了皱眉头,他不知道韦福嗣究尽是怎么想的,刚才否决称帝大建议,现在又否决出兵建议,他到底是真心帮忙还是故意捣乱?杨玄感也是皱了皱眉头,他看了看李密和韦福嗣,不知道该听谁的好。

本意是为李将军接风洗尘,没想到惊闻此大变,杨某一时间难以平静,各位就此散了吧。

杨玄感摆了摆手。

众人也明白杨玄感此时此刻的纠结,都说了一些安慰保重身体的话,然后退了下去。

退到门口的李密回头深深看了韦福嗣一眼。

虽然什么都没说,可是韦福嗣却是真切地感觉到了李密眼中的寒意。

子真,叫你联系单雄信的事情怎么样了?李密低声问身边的人,此时已然是出了杨玄感大临时府邸了,离得很远了。

紧跟李密身后的人听到李密的问话之后快步上前,看了看四周这才开始回话。

大哥,误会已解,单雄信答应了。

那名唤作子真的人回答。

听到子真的回答之后李密很满意地点了点头。

子真欲语又止。

子真可是有话要说?虽然动作很小,又是在身后,可是还是被李密看出来了。

大哥,我们形势一片大好,杨公和大哥是旧交好友,自杨柱国起事以来,大哥也是尽心尽力为他出谋划策,杨公要是得到天下,必定会满足大哥的愿望,大哥何故在此时急流勇退呢?说完这话之后子真舒了一口气,很明显,这番话憋着心里很久了。

李密回头了。

深深看了子真一眼,想了想之后这才决定解释一番。

子真啊,正是因为我和杨柱国是旧交好友,我俩结交这么多年,我早就了解他的为人,所以我这才要找寻一条后路啊,不是为我一个人,也是为了你们,你们既然喊我一声大哥,那么我就有责任保你们平安。

李密说完用手拍了拍子真的肩膀。

听到李密这么掏心掏肺的话之后子真的双眼有些湿了,心中也很是羞愧,为自己先前的猜疑而羞愧。

跟随李密已经有些年岁了,功未成名未就,大家都不甘寂寞了,现在正是好男儿建功立业的时候,怎么可以这么快就退出呢?但是子真现在知道了,李密是为他们好。

虽然明白,可是却不是很明白,他不知道李密话中的深层含义是什么。

大哥觉得杨柱国会失败?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子真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猜想,这猜想都是根据李密先前的那段话而来。

李密摇了摇头。

子真迷惑了。

摇头那便是自己说错了,既然错了,那么大哥为何要退出呢?大哥,我不懂。

唉!他会不会失败我不知道,但是如果我们跟着他必定是没有什么好下场的。

李密深深叹了口气。

子真脸色大变,他不是笨蛋,跟着李密这么多年,他多少也学到了些许东西的。

他的为人我最清楚,可共苦,不可共富贵,跟着他那是有难同当有福却未必可以同享。

李密接着说道。

这话已经是心里话了,也是最直白的话了,子真当然是明白的,所以他的脸色很难看。

杨玄感要对付我们?声音很冷,那是一种比金属还要冷的冷。

听到这声音之后李密默默地点了点头。

以前子真还只是模模糊糊觉得李密和杨玄感之间的关系很微妙,从起事之后就很微妙,可是具体微妙在哪里却又说不出来,现在他明白了,李密的话让他想起了许多的事情。

杨玄感不用李密的上策中策,反选下策,后来又重用降臣韦福嗣,故意不见李密,把李密隔离在权利中心之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军中也有传言,说是楚公与李密意见不合,杨玄感与李密的矛盾已经是很深了,不管杨玄感是胜是负,李密注定上不了位!亏李密为了杨玄感东奔西走,亏李密为了杨家献策献计,亏李密跟随杨玄感鞍前马后,到头来一点好处都没有,反而因为忠心让杨玄感生出杀意,恩将仇报,莫过于此,真的是寒了人的心啊。

他要是敢对大哥半点不利,我豁出去也杀了他。

子真恨声说道。

那时候就晚了,我不想因为我而害了兄弟们,能脱身那便早点脱身,胜败与否,尚未可知,我们还是有机会的。

李密握了握子真的手,很暖。

子真用力地点了点头,跟着李密一路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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