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清晨,窗外的阳光投在屋里。
雄天一看看正依偎在他怀里的月儿,嘴角正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快乐的日子让人沉醉,如果这是梦,雄天一真希望这个梦永远不要醒。
外面马蹄直响,声音由远而近,雄天一警觉,轻轻推开月儿,将桌上的剑拿在手上,只听外面的马一声长嘶。
雄天一推开门冲了出去,见是自己人,道:原来是刘镖师,大清早有什么急事吗?马背上的刘镖师翻身下马,从怀中取出一封信,递给雄天一,道:公子,这是老爷给您的信!请您过目!该来的迟早要来。
雄天一接过信,脸上血色全无,颤抖的手打开了信。
眼睛直直地盯着父亲信上的几个字,呆立当场。
刘镖师道:公子,您没事吧?雄天一神情恍惚,呆立了好长时间,然后将信揉成一团,握在手心,发足逛奔。
刘镖师赶忙去追:公子,您去哪?等等我!月儿依旧在睡梦中,人生的命运却因为一封信发生了重大的改变!!!雄天一发足狂奔,林镖师策马紧追,生怕雄天一有什么意外。
雄天一狂奔了数里,终于在一棵大树下停了下来。
林镖师紧随而至,只见雄天一跪在地上,手心紧紧揉捏着那封信,极其痛苦,道: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声音一声高过一声,声音响彻整个树林。
林镖师翻身下马,上前几步,问:少爷,您没事吧?雄天一看着林镖师,眼中的神情极其复杂,既带着恐惧,又夹着痛苦,还有犹豫。
良久,雄天一道:林镖师,你先回镖局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林镖师迟疑道:可是……雄天一的眼神又增加了一份愤怒,厉声道:快回去!听到没有?林镖师没想到平时和雄天一一起出去走镖,一直有说有笑,没想到这会儿性情大变,只好听令:是!他翻身上马,扬鞭纵马飞奔。
雄天一躺在地上,仰望天空,脑海中重复着父亲信中的话:解决月儿,若下不了手便由我下手!雄天一回想起和月儿在一起的日子,是多么快乐,这是除孩提时代之外仅有的快乐时光。
读书已令自己失去常人所应有的快乐,但对自己心爱的人下毒手,实在是很痛心的事。
雄天一心道:刚考上望云书院,父亲不容许我有半点分心,我必须保住第一名的成绩。
父亲行事心狠手辣,真不知道他会对月儿做出什么事来。
可对月儿痛下杀手,我实在做不到。
父亲的话就如皇帝的圣旨一样,说到绝对做到。
雄天一的左手揪住自己的心窝,仰天嚎哭!雄天一转念想道:回去和父亲谈判,如果谈不成就……雄天一悄悄回到月儿所住的木屋前,解下马绳,跃上马背,直奔雄威镖局。
杭州,雄威镖局门前左右两只雄狮,姿势形态各不相同,线条棱角分明,不讲求对称的美,威风凛凛,气势慑人。
大门上方高悬一块匾,上书:雄威镖局四字,苍劲有力,显是出自书法大行家之手。
大门两旁分立两人,身板结实,笔挺地立在那里。
一骑黑骏疾驰而至,还未到府前,马背上的人已跃出,在空中翻了个跟斗,翩翩身姿落在门前。
两位看门的人道:公子!您回来了!老爷正在大厅等你!黑骏自动停了下来,走进府中,径自走向马棚,极具灵性。
雄天一直奔大厅,见父亲雄傲天正在大厅上喝茶,雄天一道:爹!雄傲天四十来岁,身形高大,体壮如牛,浓眉大鼻,目光炯炯,两条法令纹非常明显,脸庞极具威仪,道:天一,事情办妥了吗?雄天一道:还没办!雄傲天脸上露出不悦,问:为什么还没办?雄天一道:父亲,孩儿与月儿姑娘是真心相爱的。
请父亲成全我与月儿姑娘的好事。
雄傲天道:天一,你现在年纪轻轻,正是努力提高你的学识和武功的大好时机,岂能为儿女私情荒废学业?您无非要我保住第一名而已,我现在是望云书院的第一名,我保证不会耽误学业,希望父亲成全我和月儿!雄天一说完,跪了下来,用恳求的眼光看着父亲。
雄傲天道:唉!门不当户不对这且不说,像这种姿色还算不上倾国倾城,上门说媒所说的姑娘一抓就是一大把,你大可找个更好的。
再者,我不希望女人影响你的学业。
雄天一道:爹,那些来说媒的无非贪图咱家有钱,那些庸脂俗粉我看不上。
月儿姑娘非常清纯,与我是真心相爱的。
老实说,爹,您不懂爱情!雄傲世天一听这话火了:我不喜欢废话,我再问一遍,是你解决还是由我动手?我不懂爱情,你懂???雄天一怔住了,半晌,咬了咬牙,道:爹,恕孩儿斗胆,我想和你比试武功!雄傲天一愣,继而哈哈大笑:好小子!敢为一个平凡女子与父亲比试,有种!为父接受你的挑战!雄天一感到非常意外,父亲居然没有发脾气,而是爽快应战。
雄天一道:如果你一百招内赢不了我,就得答应我和月儿的婚事!雄傲天道:算起来已经有二三十年没人敢挑战我了,你敢挑战我已经是许多人不敢做的事了。
随我来,让我看看你的武功进境如何。
校练场,兵器林立于左右两边的架上,刀剑斧钩,矛枪戟,长短兵器及奇门兵器应有尽有。
两对镖师刀来剑往,正在切磋武功。
雄傲天道:停!四名镖师停下来,收起兵器,道:老爷!雄傲天道:你们退下,没我命令,不得进来。
四镖师道:是,老爷!雄傲天指着兵器架道:你最擅长用剑,我最擅长用锤,但今天我以大欺小实在有**份,为了让你心服口服,不如你从兵器架上为我挑一样兵器,你赢了就可以和月儿在一起,为父说话算话。
听了父亲的亲口许诺,雄天一精神为之一振,目光随即在兵器架上搜寻。
他思考着:父亲是用重兵器的高手,刀锤棒在他手上虎虎生风,以他的身形应该耍不了巧。
主意已定,雄天一取了一对判官笔递给雄傲天。
雄天一道:父亲是用重后患的高手,不知对判官笔可有研究?雄傲天笑道:我儿临场用智,好!我就让你见识一下!雄傲天接过判官笔,道:出招吧!雄天一拔出剑,道:父亲,得罪了!雄天一剑刺如电,直刺父亲的胸膛。
雄傲天淡淡一笑,身体往左一挪,雄天一剑势立变,划向父亲。
雄傲天右手用五寸长的判官笔挡剑,左手判官笔便从手中似暗器般斜地里射出,但是笔尖朝里,柄朝外。
雄天一翻身跃起,避过判官笔并刺出一剑,雄傲天向右前方跨出一步,运内力以判官笔拍在剑刃上,雄天一感觉握剑的手在抖,使劲握住。
就在这一分神的刹那,之前雄傲天射出的判官笔打在树干上弹回,雄傲天人在半空中顺势腿一扫,判官笔直射向雄天一膻中,雄天一应声倒地。
判官笔落在地上,笔柄对着雄天一。
雄傲天道:我曾告诫过你,你的临场应变能力是你最大的缺点,如果遇到对方用诡异的兵器和招式,你会吃大亏。
看来你以后要在这方面下足功夫了。
如果是别人,此刻你已经没命了。
父亲我读的书少,武功经商都是自己摸索出来的,反倒是你这个才高八斗、天下第一的秀才,创新应变能力几乎为零,我真搞不懂你的书是怎么读的???!!!最后一句话雄傲天说得极为恼火。
读了那么多书,创新应变能力为零,是不是雄天一一个人的悲哀?雄天一无言以对,做梦也没想到父亲会这样运用兵器,如此出招如此败敌,令自己无限诧讶。
创新应变能力为零,这一点说中了心坎,读得满腹经纶,却没有创新能力,又有何用?雄傲天道:你出去走镖的决定是对的,这样可以让你快速成长,和那些未成气候的少年比武,赢了根本不值得高兴。
等你武功成熟了,父亲会给你一些任务,让你真正成为高手。
雄天一道:是,孩儿谨尊父亲教诲!雄傲天道:你输了,那个女人是由我处理还是你处理?雄天一沮丧地低下了头,唉叹:自己竟连喜欢的女人都保护不了,我有什么用?雄傲天道:哪一天你在武功上超越父亲了,你想娶谁便是你的自由!雄天一无助地看着地面,失望和痛苦正在心中折磨着。
雄傲天道:我知道你下不了手,就由我来代你了结这段不该有的爱情。
雄傲天正要走,雄天一道:父亲,由我来处理!雄傲天问:你下得了手吗?雄天一点点头。
雄傲天问:为父平时怎么教导你的?雄天一道:杀人要心狠手辣,为达目的要不惜一切代价,甚至不择手段!雄傲天道:希望你将来能像我一样出色!甚至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雄傲天走了,留下瘫坐在地上的雄天一。
思虑良久,雄天一纯真的眼神变得恶狠狠,夹带一股邪气,他举起右手,握起拳头,对着拳头,一字一字念道:心……狠……手……辣!月儿坐在木屋内,焦急地等着心上人,心想:怎么一整天都不见天一,他不辞而别,难道要离我而去?失落的表情一跃脸上,月儿道:难道他也像村里人说的薄悻郞一样,只是玩玩而已,玩腻了就失踪了?想到这里,月儿的心很难受,伏在桌上哭泣。
一骑黑骏疾驰在空旷的田野,来到木屋前,月儿听到熟悉的马蹄声,赶紧擦拭眼泪,打开门,见是自己的心上人,又一次哭了。
雄天一勒紧马绳,翻身落下,月儿上前,扑进雄天一的怀里。
月儿哭道:你去哪了?怎么连招呼都不打一声,我以为你不要我了!雄天一抱着月儿,此刻面无表情。
听到这话,才回应道:我这不是来了吗?我不在的时候,你一定朝思暮想,茶饭不思吧?雄天一推开月儿,双手搭在她的双肩,看着她的眼睛,道:看来我的月儿是个好哭鬼,眼睛都哭肿了。
月儿道:讨厌,就会取笑人家。
还不是你害的!雄天一捏着月儿的鼻子,道:看来我的宝贝小月生气了。
早上我接到一封父亲的来信,我见你睡得正熟,就没扰你清梦。
雄天一拉月儿坐在凳上,月儿问:对了,你父母对我和你的事情怎么看?雄天一道:父母说要见过你之后再表态。
月儿嘟着小嘴,叹了一声。
雄天一问:什么事不高兴呢?月儿道:我很害怕你父母说我们门不当,户不对。
听以前村里人说,现在的人都这样,我真的很担心我们能不能走到一起。
雄天一道:只要我们是真心相爱的,我会劝说父母的。
你放心好啦!月儿勉强地笑了笑,道:真的?雄天一道:真的!我这就带你去见我父母!月儿道:那我准备一下。
雄天一道:不用了!路上买就行了!我帮你打扮一番,相信过几天我会被我的哥们嫉妒死!月儿笑了笑:好吧!我听你的!黑色的骏马在田野上飞奔,马背上,月儿在前,雄天一在后,两人有说有笑。
月儿贴着雄天一的胸口,望着身边不断变幻的景象,道:这马跑得好快啊,真的好刺激!雄天一问:想再刺激点吗?月儿没有回答。
雄天一用力拍了一下马屁股,骏马跑得更快了,月儿呀地一声惊叫,伏在马背上,闭上了眼睛。
雄天一笑了:你不是想再刺激点吗?怎么,现在怕了?月儿道:太快了,你能不能把速度放慢一点?也不知跑了多久,前面出现一座山,山势险峻,马在疾驰之后,自然而然地放慢了速度。
月儿看着前面的山,依着山势建着一个寨子,塔楼林立,几个喽罗正看着自己。
月儿问:天一,这里是哪?雄天一道:这里是虎踞寨。
月儿一脸狐疑的表情,问:这是你家吗?雄天一道:不是。
我来拜访一位朋友。
月儿很奇怪地问:你的朋友是什么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