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彩蓝狼狈地在地上滚动着,顺手打翻好几个凳子,在茶肆老板站出来之前已经跑得远远的了。
有钱自然是能摆平一切事情,因为段菲菲拿出一袋子钱的缘故,茶肆老板在站出来仅仅半刻后随即消失。
段菲菲手叉腰上,对着门外大声喊:那个小丫头,够胆量就出来,我们再比试一场!我七岁就跟随父亲在军营里生活,多大的阵势都见过,我就不信我戳不着你!杨阙捂着嘴笑了:这话半真半假,阵势也许是见过没错,但是打胜仗的不是她这个小丫头啊。
她说话的声音很低,再加上段菲菲此时的注意力正集中在远方,要不然另一场战斗又要上演了。
她的话刚说完,就见彩蓝花容失色地跑了进来,扑向和子卿这里:哇哇,不得了了,有刺客啊,和昨天一样的刺客啊!此事因我而起,还是我来摆平吧。
和子卿潇洒地站了起来,长袍一甩丢在地上,露出里面的短打,看来这一场战斗他早有准备。
就在他站起来的时候,对面的杨阙也站了起来:本女侠也要去!这是我们武当派与颜水宫之间的恩怨,不需要你来。
和子卿皱眉道。
怎么不行?我是北盟主啊。
杨阙眯眼一笑,段菲菲一脸不解:可是,北盟主不是个中年叔叔吗?彩蓝扑哧一下笑了出来:反正天高皇帝远的,北盟主就算知道了,也鞭长莫及啊。
江夏离洛阳还是有段路程的呢。
我管他作甚,来了我也不怕。
喂,你身上有伤,真的要去吗?杨阙潇洒地将九尺红绫挽在手臂上,跟着他大步往前走。
和子卿点点头:没事,有你掩护,我就不怕了。
彩蓝对杜秋微使了个眼色,杜秋微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被她拉着跟了去。
她本来还很疑惑,就问彩蓝:我们偷偷摸摸地跑过去,会不会给他们增加负担?不回的不会的,你要相信少爷的武功,虽然在江湖上排不上名次,但是对付几个三流小毛贼还是绰绰有余的。
彩蓝笑得有些挪揄。
杜秋微见她欲言又止。
不由得疑虑丛生:你方才不是说有刺客吗。
怎么一下子变成三流毛贼了?彩蓝无所谓地道:这又如何?反正结果都是打一场。
若不是三流毛贼。
我们现在就该讨论逃命地问题。
而不是出手去打了。
半懂不懂地杜秋微跟在彩蓝身后。
只见杨阙一个空手翻身。
窜至几个正在缠斗地人前面:你们是何方毛贼。
姓甚名谁。
还不快快住手?没有人回答她地话。
七八个人犹在缠斗不休。
杜秋微这下才看清楚。
那是几个衣衫破烂地带刀人。
围打中间一个青衫男子。
青衫男子手持长剑。
左手紧紧地抱着一个布包。
刀剑相接。
火花四溅。
照此情形看来。
这些人地确是强盗应该有地样子。
中间地那名青衫人剑法娴熟。
能轻松地挡住对手地进攻。
缠斗良久。
身上也没什么伤口。
饶是如此。
杜秋微还是能明显地看出来他还是有些体力不支。
心里有些着急。
她握紧彩蓝地手心。
对杨阙说:杨姐姐。
子卿哥哥。
你们快去帮帮他啊!那几个毛贼终于注意到了他们几人。
二话没说。
为首地那人就一刀劈了过来。
杨阙慌忙躲闪。
手里红绫展开一道霓虹。
一股柔韧地劲力将逼近地敌人远远甩了出去。
和子卿见形势危急。
也挥刀上前。
喂,不要一句话不说就开打吧。
彩蓝撇了撇嘴,似乎对敌人的作为极为不屑。
就在这时,身边另有一人拿着长刀冲了出去:有逞强扶弱女侠的名额,我也要算一个。
看招!此人正是也跑过来偷看的简定郡主段菲菲,只见她毫不迟疑地冲了出去,带起一阵旋风。
郡主你这样太危险了,再说那些人也不配用我的刀砍啊!站在一旁,捧着刀鞘的护卫南宫满脸苦相。
杜秋微捂着嘴一笑,没有注意到彩蓝神色微微一变。
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她拉着向外猛冲。
不要跑!急促而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伴随着刀尖摩擦地面的声响,听得杜秋微心里毛骨悚然。
废话,你不追我们,我们不就不跑了?彩蓝拉着她使足了劲狂奔,一面与敌人说着无关紧要的话,试图转移他们的注意。
二人气喘吁吁地躲在一条小巷子里,杜秋微眼冒金星,胃里直冒酸水,脸也白得如纸一般。
过了好久,她喘息甫定:我们这是在哪里,子卿少爷他们呢?闯江湖就是天天被人追杀的意思吗?若事实果真如此,她还是宁愿呆在家里做个三从四德的大家闺秀。
彩蓝喘着粗气,眉头轻蹙:天啊,我们好像迷路了!我想想,应该是往这边,恩不对,是往那边。
她话音刚落,一声大喝传入耳中:在那边!杜秋微吓了一跳,只见彩蓝红扑扑的脸蛋瞬间有些发青:玩了,被他们追到了,我死了没关系,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怎么向少爷交待?杜秋微连忙安慰道:没关系,我们年龄都差不多,若是出了事情,我不会让你一个人承担的。
我们的命都是命,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呢?彩蓝摇摇头:可是我是江湖人,与你不一样啊。
杜秋微扬了扬眉毛:我不觉得我们之间有什么区别啊,都是两手两脚,每天吃饭睡觉,虽然娘总是说江湖险恶,但我从来没把你们当做不一样的人啊。
彩蓝一瞬间有些动容,看着慢慢围过来的三个人轻轻一叹,小声对杜秋微说:你快往后跑,向人越多的地方去,最好找到少爷他们。
我没有武器,估计只能给你挡一会儿。
别愁眉苦脸的,今天我们还有没有命在,就全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