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多做解释,单看众人脸上的无奈,就知道此言是真。
眼里的惊讶一闪而过,脸上似乎有些泛红:我,不知道这样是不是冒犯了郡主……彩蓝笑道:公子你不必太记挂于心。
虽然我也很鄙视你们这样的作为,但是既然她不在这里,我就没必要批评你了,毕竟你也是为自己的主子做事的。
对了,你今天为什么被人追杀?青衣男子对她露出纯澈的笑意,这样一笑,整个人化去了所有的戾气,就连身上的血腥味也消散了不少。
他将长剑在身上别好,又系紧身上的包裹,道:少主要我看好这带东西,没想到路上被强盗发觉。
若不是各位仗义相救,东西丢失了,在下就不知如何向少主交代了。
嗯,你的武功不错,可是一个人行走江湖还是危险了些。
彩蓝点点头,心里却明白得很,这个人一定没有他所说的那么简单。
至少那几个追杀他的人,不是一般的强盗毛贼。
我说,你也不要总是在下在下的了,公子该怎么称呼啊?开口的是杨阙,一直插不上话的她此刻有些心情烦躁。
在下姓苏,单名一个澈字。
多谢各位相救,若有需要在下帮忙之处,还请各位恩公不要客气。
青衣男子笑展颜一笑,双手抱拳。
杨阙脸色一变:谁是你恩公?本女侠是你恩姐,才不是什么苏澈笑着点点头,连着应了好几声是。
只听和子卿道:时候不早了,我们都或多或少受了伤,身上都有血迹,还是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的好。
我说——还是赶快回客栈是正经。
由于这几天几乎是一出门就被追杀的命运,和子卿、彩蓝与杜秋微只能呆在客栈里翻黄历,反正五天后要上擂台,现在每个人都有个大小不一的伤,还是先养好再说吧。
在杨阙妙手回春的医术下,不能养伤却不得不呆在客栈成为几人最郁闷的事情。
杨阙是第一个坐不住的人,一大早就跑出去逛街。
有钱人就是好,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就算时时刻刻有人追杀还是有心情出去撒钱,就比如说那位更有钱的身份尊贵的女子。
想起子卿少爷和彩蓝他们一个中午都没有下楼用饭,杜秋微不禁有些淡淡地疑惑起来。
在厨房要到一个大盘子,装着一些小菜和茶水,杜秋微缓步向和子卿的房间走去。
轻轻地敲了敲门,正在疑惑里面为何没有动静,忽地一声清脆的爆响在耳畔炸开,杜秋微吓了一大跳,盘子里茶盏滑落出去,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大门被吱呀一声拉开。
脸色铁青地彩蓝看了她一眼。
什么话也没有多说。
径直向前一跃。
逃也似地飞到楼下地花园里。
看到这一幕怪异地景象。
杜秋微心有余悸。
左思右想。
还是决定将小菜端进去。
问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却没想到刚往里面走了两步。
就听见和子卿怒气冲冲地声音:又回来做什么?你不愿意地话。
尽管走就是了!少爷?杜秋微对着那个背影试探性地唤了一声。
发生什么事情了?彩蓝她……和子卿倏地转过头来。
脸色与彩蓝一样青白不定。
见是杜秋微。
他面色稍稍和缓了些。
声音却还是带着没有消散地怒气:谁让你进来地。
这里没你地事。
还不快出去!记忆中地这个男子。
总是带着温和地笑容。
他今天是怎么了。
怎么这样生气。
彩蓝究竟做什么事情了?似乎觉得这样贸然进来地确有些不妥。
杜秋微握紧手里地盘子。
声如蚊吟:少爷您中午未曾用饭。
现在好歹吃点吧——不管怎么生气。
都不要气坏了自己地身子啊。
出去!和子卿脸色极其阴郁。
声音再也控制不住暴躁。
少爷。
您先消消气。
若是有什么事情。
秋微愿为您做力所能及地事情地。
杜秋微眉头稍蹙。
极是真诚地看着他。
和子卿却一点都不领情:我让你出去,没听见?你自以为很有能力吗?如果有,我也不用……话语到此打住,敏感如她已经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杜秋微看见他凶神恶煞的样子,不禁有些害怕,到口的话也咽了下去。
和子卿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杜秋微手上一颤,再也不敢去看他的眼睛,慌忙把小菜撂在桌子上,退着走了出去。
走了好远,她还是心有余悸。
淡淡的委屈涌上心头,她有些憎恨自己,在少爷那么生气的时候,她居然不知道如何去安慰他,甚至连知道原因的权利都没有。
为什么不会武功,为什么拖累少爷和自己出逃,为什么什么都做不了?早知道到江湖上来,什么作用也发挥不了,不如当初就给老爷做小好了——或许还能给和家延续香火呢。
眼睛里酸酸涩涩的,她竭力睁大眼睛,努力咽下一阵酸楚。
对了,要是能找到彩蓝,也许就能问个清楚了。
心里这样想着,她走到后花园,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她。
温和的风在耳畔轻拂,听到左侧似乎有什么声音,她连忙走了过去。
然而一走过去,她不禁有些失望,只好掉转方向。
长剑破风声停,那在不远处练剑的男子不知用了什么身法,瞬间靠近了杜秋微:姑娘有什么事情吗?杜秋微认得他就是那日被众人所救的苏澈,只见他还是一身青色长衫,洗的微微发白,给人一种舒服干净的感觉。
她停了脚步,福身一礼:苏公子好。
不知苏公子可否看见一个橙衣女子方才从这里进过?苏澈想了一想:方才一直在这练剑,倒真的没有注意旁人,实在是不好意思。
杜秋微点点头:如此还是谢谢公子了。
苏公子继续练武,奴家不打扰了。
她转身离开,听得身后那人说:人无完人,总是有做错事情的地方,也许是无心,也会伤害到别人。
凡是不要太在意,对自己的伤害也就小一些……或许别人不是故意要伤害你的。
乍闻此言,杜秋微浑身一颤。
抬眼向前,果然,这个位置可以将二层走廊上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
脸上有些烧红,她迅速转过身来,急切地问:彩蓝她究竟去了哪里?苏澈笑了,如一团和煦的阳光扑面而来,他赞许似的点点头:姑娘,有些事情关心则乱,不如顺其自然。
那个彩蓝姑娘,早就已经顺着这里又回去了。
顿了顿,他又道:姑娘虽非习武之人,却能如此洞悉明澈,再加上这份心实属不易。
只是,这个时候,还是让当事人自己解决麻烦比较好,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