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听力再好,那两个人的谈话任倾欢是不可能知道了,因为他此时已经迅速窜至十几丈开外。
本以为能甩开阮沁,然而这样想就是犯了常识性的错误——太低估敌人的能力了。
话说情报组织的第一要素就是轻功要一流,这不仅是职业需要,更是生存技能之一。
试想探听各类消息被人发现,小的倒也罢了,若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内幕,别人发现了岂有不灭口之理?阮沁是清月山庄的三庄主,轻功自然是上乘的,只见她衣襟一摆,香风一荡,人早已消失不见。
任倾欢慌不择路,也顾不得担心秘密联络点被泄露,一下子就窜进一个看似普通的院落里。
穿过开满繁密花树的后花园,一条蜿蜒的小径通向那神秘的方向,就是传说中步云楼的总部,现在缎坊联盟的秘密联络点。
阮沁敛眉屏息,凝神静视,一下子就在繁茂的树丛中找到任倾欢的方向,当即不顾一切地追上去,也顾不得是否会有机关。
任倾欢听着后面的脚步穷追不舍,不禁连连苦笑。
从前追着他的人都是一边追一边喊我要杀了你的,被人追着喊我要嫁给你的还是第一次遇见。
前一次还好摆平些,这次的状况可是完全超乎意料之外。
难怪昨夜算卦有迁之象……任倾欢叹着摇摇头,看来只有今晚再算一卦,看什么时候能转运了。
这个别院甚是幽静,任倾欢也不是很熟悉,想着想着,也不知跑进了哪个厢房。
只见一扇门扉虚掩着,他也不曾多想,当即窜了进去,顺手反扣上门。
杜秋微被他吓了一大跳,手里的书也掉在了地上。
她连忙俯身拾起,藏至身后,眼神分外戒备:你,你进来干什么?任倾欢刚才瞄了一眼那书,好像画着不知道在干啥的两个小人,整篇全是图画,只有几段小小的旁白。
顾不得多想,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往四周望了一眼,当机立断地往床底下钻去。
床底下不知堆了些什么东西,塞得满满的根本进不去,杜秋微见他急得满头大汗,连忙道:你躲到床上去吧,盖上被子,我把帐子放下来。
任倾欢没有多想,立刻满身尘土地往被子下面钻进去。
杜秋微连忙展开被褥,想将他包裹进去。
虽然觉得有些好笑,但是看见他狼狈的样子,杜秋微还是决定照他的意思办。
只不过若是换在平时,她一定不会帮忙,而是躲在别人背后偷偷怕他去。
就在此时,大门被人两脚踢开,阮沁腾空翻了进来,眉目如秋波盈盈一扫:任倾欢,你出来!……你们,你们在干什么?不过片刻,她的脸上刷地又红了。
杜秋微原本在给他铺床,冷不防听见踹门声,却不料任倾欢比她还紧张,一下子紧紧地抓住她的手。
根本来不及心疼那紫檀雕花门,杜秋微没有站稳,终于倒在他身上。
任倾欢好不容易把头伸出被子,刚喘了口气,就对上阮沁盈如秋水的眸子和涨红的双颊。
这个……任倾欢懒得解释了。
顺手将杜秋微揽在怀里。
语气莫名地温柔:秋微。
别害怕。
你累了。
好好睡着。
等我先收拾完她就来陪你。
杜秋微瞠目结舌。
看见阮沁疑惑地眼神和任倾欢眼里地促狭之意。
赶紧用力挣开。
任倾欢坐了起来。
用手捂住她地嘴。
嘻嘻笑道:听说你想要嫁给我?秋微。
她应该排第几来着?是了。
如果我记得没错地话。
她嫁过来应该是我地第三九十一老婆吧。
你乱说什么啊。
杜秋微好不容易从他手地波及范围中挣脱。
一脸迷惑。
很久以前好像听谁说过。
缎坊联盟地两个公子至今都为娶亲。
哪有几百几十几个什么来着。
这也太离谱了吧。
难道说……杜秋微小心地瞥了他一眼——她并不是什么都不懂地——难道这个长得禽兽人更禽兽地二公子。
已经乱搞男女关系达到如此令人发指骇人听闻地地步了?娘说了。
那种娶了很多妻子地男人。
只要喜欢他。
还是可以嫁地;但有一种男人千万不能靠近。
那就是乱搞男女关系。
随时随地都有红颜知己地人。
这种人吃人不吐骨头。
通常还偏偏长着一副好皮囊。
是最需要敬而远之地了。
这是娘对她说过最不保守地话。
也是让她至今对男子有天生戒备地主要原因。
既然要远之。
杜秋微如此善良。
自然要劝劝当事人了。
只见她翻身下床。
拍了拍自己地衣襟。
对阮沁道:阮沁姐。
他说你要嫁给他。
这是不可以地!他还没有妻子。
却有三百多个红颜知己。
你要是嫁给他。
这么多事情怎么料理得过来啊。
再说他成天这样不务正业。
应该寿数会很短。
这样地话姐姐不是很早就会成寡妇了?就是嘛就是嘛。
任倾欢连忙掺和。
还是秋微你最关心我地身子。
阮姑娘。
你还是回去吧。
这里有秋微她们几个红颜知己陪着我就够了。
如果你想来地话。
就先在这里做个洒扫丫鬟。
先色诱了上司再来色诱我吧。
秋微。
你说是不是啊?杜秋微听他叫得这么顺口,不由得有些愣神。
听他话中却全是歪理,不由得有些愤愤然,刚想反驳却被他按住了手。
只听他口气突然变得如同哀求:阮女侠,您大人大量,让我们这对孤男寡女在这里好好生活吧……你看我们生活这么两情相悦恩爱无双,你忍心拆散吗?什么两情相悦,我看分明是你逼迫人家的!阮沁又急又气,指着任倾欢的鼻子就骂道,今日你对我轻薄之后,半刻就想置之不理;秋微姑娘在这里不知呆了几天,还不知道被你如何了呢!看我替天行道,杀了你这小人!任倾欢侧身避过飞过来的茶壶,心里暗道幸好不用娶这个女的,否则今后该怎么过活啊。
与其娶她,倒还不如要杜秋微呢。
想着,他暗自捏紧杜秋微的手:那你自己说,你喜不喜欢我?我不……啊……杜秋微只觉他手上的力气一下子加大,仿佛要把自己纤细的手腕捏段似的。
全身的力气几乎都被抽空,她连忙道:我,我喜欢……这就对了嘛。
任倾欢得意洋洋地松开手,抬起头来时,不禁愣住了。
苏澈端着一碗药,静静地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地看着里面的众人。
他的眼睛扫过零落不堪的被褥,以及衣衫不整的三个人,柔和的目光一下子冷峻下来。
讷讷地走进去,把药碗放在桌子上,他有些局促地撇撇嘴,最后居然扯出一个笑容来:任兄,你也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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