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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人留客

2025-03-31 01:57:30

搜!宋捷招手而呼,四周顿时蹿出各样衣着打扮的人。

有些看起来是洒扫的仆役,有些看起来是护院的家丁,有些甚至是厨房烧火的僮仆。

只是他们手里都或多或少拿着各式各样的兵器,菜刀,木棍,笤帚齐齐上阵,看着这样的情形,杜秋微甚至觉得有些好笑。

然而她与彩蓝却都知道此事的紧迫性。

彩蓝双手各持匕首,缓缓向后退,一直退到藏书楼那扇半掩着的大门之前。

众人看取宋捷的眼神,忽地一拥而上,彩蓝不慌不忙地跃向前方,匕首在空中划过一道光亮的弧线又回到手中,口中语气清脆而不屑:就凭你们这些废物,也想成什么大事!宋捷抬手拦阻了众人,叉手扬声道:姑娘有何见教?你这人愚蠢之至,我不想与你理论。

彩蓝哼了一声,秀眉对他身侧一青衣人挑了挑,出口就道:人数的优势,对于高手来说,不过是送死而已。

你们若想要令牌,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青衣人眉头一紧。

他眼眸深邃,看起来比宋捷老练许多,在这些人之中隐隐有种领袖的气势。

杜秋微看着彩蓝,略微觉得有些不对,偏偏又不知道何处不对。

只见彩蓝轻轻一笑,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笑道:你想要缎坊联盟的破令牌,带着她不就行了?一来省的人家不服气,而来免去许多麻烦,名头还正派。

只要有了她,那破牌子有什么用处?难道一个人的分量还不及一个物事?这样的思维方式,岂不是蠢人所为?居然还想要杀人灭口,宋护卫,你险些坏了大事啊。

那青衣人目光闪烁着,赞赏的色彩一闪而逝,沉寂下的尽是漠然。

形态各异的人们面面相觑,却见他挥了挥手:将她带回青冥台。

你——杜秋微定定地看着彩蓝,见她敛眉静静地看着自己,神色肃然中有种不屈的气势,心中没来由地安定下来。

胸口越发觉得气喘烦闷,一闭上眼就沉沉睡去。

青衣人一个手势,这些人迅速地分散消失了。

彩蓝定定地站在门前,神色分外严肃,连额角细细的汗珠都无暇拭去。

待那人走远,匕首才咣当一声落在地上。

方才用力过度,现在的她连兵器都拿不起来了。

颜雪的一剑伤及筋骨,不是短短数月就能痊愈的,能做到这个地步,她已是在竭力支撑了。

怎么,昔日颜水宫杀手,看见我连兵器都拿不稳了?来人不知从何处一跃而下,话语带着难以言状的鄙夷。

对于彩蓝来说,这是极大的蔑视。

然而作为颜水宫的杀手,她并不是这么容易就会被激怒的。

彩蓝回眸凝望:岂止兵器拿不稳。

在下现在连牙齿都在打颤儿呢。

那人广袖飘拂。

神态狂放中自有一种从容不拘:有本事地话。

就拿起兵器来与我比试一场。

莫辱了你颜水宫威名。

彩蓝早不是颜水宫之人了。

彩蓝唇际浮出淡淡地浅笑。

何况。

如今已经不用我出手。

看你后面。

山间松路被马蹄踏得沙沙作响。

车停之时。

矗立高处地那人低眉一笑。

一身棕灰色长衫。

长箫在手。

头顶斗笠。

面前那人昂首立于高台之上。

面额半低。

露出一抹邪意地微笑。

忽然间花落如雨。

漫洒于她所立四周。

素手随意扬起。

顽皮地掀开一角斗笠边沿。

道:清月山庄阮庄主意欲何往啊?行色匆匆地马车猝然停了下来。

珠帘半卷。

那人面露疑色:你是……阮庄主是否要向任倾欢告密?那人一跃而下,半空中斗笠与宽大的长衫皆尽褪去,露出姣好的容颜。

只见她容色如娇花照水,虽着男装,然而英姿勃发之际自有一种柔美的内涵。

长箫随手一指,她朗声道:阮沁,要通此路,问过我珊瑚先!原来是翠微阁的花魁珊瑚姑娘,在下久仰。

阮沁嘿然冷笑,然而容色却分毫也没有怠慢。

手持琵琶正坐马车之上,她神色凛然,直令人不敢妄加侵犯。

珊瑚柔声浅笑:阮庄主此言差矣。

今日珊瑚,非翠微阁花魁,而是婉约宫杀手!奉北盟主之命,拦截通敌者于当途之中!只是拦截,不是截杀吗?发梢在纤柔素指上圈圈环绕,佳人口吐兰麝,青丝又垂落而下。

庄主此言差矣。

珊瑚似乎有些不满,盟主岂是这等背信弃义之小人?已经有人被送到他们总部了,也就是说,婉约宫的秘密即将现世。

这我倒是很有兴趣。

只是,你说的这些,跟我现在又有什么关系?阮沁说着,五指已经开始轮指弦上,音色清脆动听,如山风拂过树梢似地华丽而温柔。

珊瑚猝不及防为她琴声所摄,冷不防一只梭镖贴耳而来,这才幡然醒悟,将飞来的暗器一一格挡。

琴声慑人心魄,令她不觉有些神思恍惚,只得仓促应战。

阮沁的魔音之术已臻化境,再加上独门无双暗器,直逼人无处可退。

然而珊瑚也是杀手出身,这点伎俩只要习惯了应付起来也不再话下。

虽是一站一坐,一静一动,二人所费的力气却大致无差,顷刻之间便已香汗淋漓。

我很奇怪,为什么你不说我是叛徒?阮沁轮指之间,淡淡话语不紧不慢地传入耳际。

来不及细想这人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用之不竭的暗器,珊瑚趁着格挡的空隙叹然道:我有什么资格说你,连我自己都是叛徒。

只是片刻,不知阮沁是否停了一下,漫天银针如暴风骤雨之势扑面而来。

瞬间里珊瑚的竹箫上便密密麻麻地布满了银光,而阮沁身上的暗器似乎用不完似的,犹在对她紧追不舍。

趁着对方发招的空隙,珊瑚移气六经八脉,全部灌注与手少阳经,将那暗器如雨一般尽数反射回去。

箫声暂停,珊瑚自衣袖只中倒出一枚铜钱,用尽全身力气向她投射而去。

就在这时,几道极其细微的破空之声直击面门而来。

珊瑚暗道不好,可惜刚才用力过猛,现在闪躲迟缓,估计受伤难免。

想着,她素手翻飞,扑身向前,似乎想要形成两败俱伤之势。

敢欺负我爱侣珊瑚姑娘,问过我先!如此正气浩然的一句话,若是别人说出,对手一定会心存凛然。

然而听此言语,珊瑚面上尽是无奈之色,张口道:不是说不要你帮忙的吗?见死不救,岂是大丈夫所为?兰烬朗声笑着,长刀破空劈下。

若要比拼内力,阮沁自知不敌,于是索性将琵琶弃之一旁,双臂如雀鸟展开,单足跃上马车之顶。

她手执不知何物,在日光之下熠熠夺目,反射之下让人目光不能直视。

背光处一看,原来是一把短小的铁扇,顶端用钢丝缀着十几个带刺的铁球,触手可达九尺有余。

她翻动铁扇,刺球规律起伏着,尖锐的破空之声让人心里凉意深重。

而且此等强烈日光之下,钢丝根本不见踪迹,只见一排光球毫无规律地朝自己打来。

没见过此等武器的他们二人,虽然并无多少惧怕,但毕竟一丝心里准备也没有,稍有紧张。

阮沁娘子如此情深意重,做相公的岂有不来协助之理?只听一声朗笑从半空传来,身后一排黑衣羽箭武士紧随其后。

如此阵势一字排开,让人心中不由不惊。

此人正是任倾欢。

谁知阮沁给他抛了个大大的白眼:说什么呢,谁是你娘子了?是不是娘子不要紧,同仇敌忾便好。

任倾欢笑道:娘子情深意重,我们今后喜结良缘也未可知。

珊瑚姑娘,兰烬大人,你不让我们通过此地,我们便也要把尔等留下。

因为全文的大纲稍作更改,所以这几章写得很慢,间隔这么久才更新~~~大家见谅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