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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黯然

2025-03-31 01:57:30

有人说,海誓山盟只是故事,而我们只是故事外的看客。

韩默默用书术带着年厉离开了被韩老邪动过手脚的山腹,而此时刚刚天亮,东方的太阳带着几分红晕,像是一个羞红的新娘。

走吧!我们去你家。

韩默默兴高采烈的看着山外的景色,全然忘了爷爷走时的伤心。

不,我要先去见个人,之后再回家。

年厉默默地走在前头,此时依旧是走在相同的山林间,可是他的心情却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或者他自己都不知道吧!是不是徐丽?韩默默用取笑的目光看着年厉,看起来孩子气十足。

年厉奇怪的看着韩默默,你怎么知道?此时他却有些发慌,脸也红了起来。

哈,你不知道吗!你做梦的时候总是叫这个名字,我想不知道都不行啊!爷爷也知道啊!年厉一阵汗颜,这些天他的确做了很多关于徐丽的梦,梦中的景象已经记不太清了,可是徐丽的身影却已经印在脑海中无法忘却。

好啦,好啦!我们快点去吧!你不会飞行,我们也只能走着去了。

天书的飞行是御风而行,而地书飞行却需要控制,只不过是将御剑的能力转嫁到自己的身上。

用魂力控制自己在天空停滞、飞行。

至于冥书,他们的飞行就更加复杂了,据说他们想要飞行就要将自己进行阴阳相易,生死轮转。

将生之力转化成死之力,这样就能够模拟鬼体,抗拒大地的引力,达到飞行的目的。

由于飞行的方法不同,所以最容易飞行的却是天书书客,他们一般在十万魂力的情况下就能够进行简单的御风而行,而地书书客一般却要到五十万魂力之后,至于冥书,不到百万根本无法逆转生死。

好,那我们就走吧!年厉率先走在前面,用地书在丛林中清出一条道路来。

新元一如既往的安静,冬季的清晨,袅袅青烟在房顶的烟囱上缓缓变换形态,就如同一只只顽皮的小妖。

嘻嘻,年厉,你说你能不能控制这些烟雾呢?我猜你不行。

怎么会?年厉不信道,然后一个意念进入地书当中。

烟雾虽然无形,可却并非宇宙能量,而是实实在在的万物之有,只不过形式不同罢了。

原本年厉以为自己能够轻而易举的控制住烟雾的变化,可是当他的意念进入魂书,感知到这些烟雾的组成时,不禁吓了一跳。

烟雾中无数肉眼难见的小颗粒在空中缓缓移动着,这种颗粒简直不可计数,如果想要将这团烟雾驱散的话很简单,可是想要控制它的形状却是难之又难。

此时他又不由得想起了在林中清理积雪的过程,其实雪花也是无穷无尽,可是自己只不过是简单的驱散而已,如果想要控制所有的雪花漫天飞舞的话!年厉几乎不敢想象这将有多大的困难,蓦然间,他想起自己所学的古书中先贤的话语,万物皆有道,非不存,乃不查也。

果然如此,书术之道恐怕也是一般,如果我今日自觉成道,恐怕便对身边之道不可查。

其实道法万千,不可计数,又有谁能够穷其根本呢?终究不过是一句‘学无止境’罢了。

怎么了?年厉。

你怎么又发呆?韩默默疑惑的看着年厉,又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此刻青烟依旧,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

没什么,只不过想起了点事情。

年厉迅速从思考中清醒,但觉眼前一切霍然开朗。

走吧!我们还要快点回家呢!年厉拉起韩默默的小手,缓缓的向街道深处行去。

…………..徐丽看着镜中的自己,脸上不由得露出一分笑意,此时她身穿大红披戴,头上凤冠。

眉头淡淡的眉影,嘴上淡淡的唇红,还有脸颊的腮红。

这一切让原本就有七分颜色的她,显出了九分的美丽。

小姐,今天你真漂亮!一旁帮着化妆的丫鬟讨喜的说道,脸上也带着几分喜悦。

翠屏,莫非我平时就不漂亮了?好你个小丫鬟,真是讨打。

徐丽作势要打,但是脸上的笑意却是怎么也憋不住。

小姐饶了奴婢吧!小姐天天都漂亮,时时都漂亮,迷得风公子不知东南西北。

格格!翠屏毫不畏惧小姐的威胁,依旧不停取笑。

徐丽猛然站起身来,双手径自伸到翠屏的腋下,不停的瘙起痒来。

格格…格格…小姐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

小姐…我…不敢了。

格格…徐丽终于又坐回到椅子上,重新整理起衣冠来,而翠屏似乎也怕了小姐的秘密绝招,只敢说些好听的哄着小姐,再也不敢取笑。

长街中,风飞扬骑着高头大马,身穿新郎官衣裳,志得意满的向徐府行去,而他身后,一个四人抬的大轿颤颤巍巍的跟在后面,而鼓乐手也卖力的使开了力气的敲打吹唱。

县令之子与县丞之女联姻,整个新元县都沉浸在喜气当中。

咦,有人结婚哎!我们去凑凑热闹吧!韩默默看到迎亲的队伍,顿时开心起来。

年厉看到迎亲队伍最前面的风飞扬,脸色不由得沉了下来,眼前不由得再次出现文青那张带着古怪笑意的脸,那脸上似乎带着无尽的嘲笑,嘲笑着自己的不自量力。

风飞扬一直在缠着徐丽,可今天他却要成亲了,那么他的妻子是谁呢?年厉的心不由得沉重起来,他眼前又出现了自己好朋友――慕子白离开时的模样。

年厉,你在这儿又发什么呆?我都打听清楚了,今天是新元县县令之子,与县丞之女大喜的日子,听说县衙里有好吃的拿呢!我才知道原来这里是新元县,以前爷爷都不让我出来,闷也闷死了。

年厉只听到县令之子与县丞之女几个字,便只觉得脑海轰的一声如同炸开一般,就再也没有听清接下来的话,他只觉得自己的心很痛,并不是为慕子白而心痛,而是干巴巴的撕心裂肺般的疼痛,身心所有的力气似乎都被掏空了一样,只是被韩默默拽着机械的向前挨去,没有思想,没有感觉,天地间一切都消失不见。

年厉,你怎么了?你的嘴角怎么流血了,还有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韩默默终于发现年厉的异样,停下脚步,惊慌的擦去年厉因嘴唇被牙齿咬破流出的血液。

她要与别人成亲了,我又来这里干什么呢?此时的年厉听不到,也看不到,四周的喧哗如同浮尘,他只是喃喃自语着这一句话。

他只觉得,心是苦的,泪是咸的,如果没有某个人的话,自己是孤独的。

她?哪个她?韩默默急的都要哭出声音来,蓦然间她想起了什么,猛然抓住年厉的手臂,是徐丽,你说的是徐丽对不对?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是伤心,总会有个尽头,是眼泪,总有一天不会再流。

年厉似乎渐渐的清醒过来,看到死死抓住自己双臂的韩默默,看着那双关切的眼神,他的心里有一种淡淡的感动。

你怎么哭了?年厉抬起手,缓缓地擦去韩默默眼角的泪珠。

我没事的,只是觉得很痛,很痛。

会没事的,会没事的…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年厉眼中的空洞,韩默默心灵中似乎流淌过一阵阵酸涩,走,我们去找她去,看看她为什么移情别恋。

韩默默毕竟不是一个真真正正的小女孩,她终于展现出一种类似长姐的风范来。

移情别恋?蓦然间,年厉不由得一愣,直到此时他才想起自己的朋友――慕子白。

我和徐丽又有什么关系呢?我为什么要伤心呢?如果子白在的话,他一定会比我伤心一百倍、一千倍吧!好。

年厉点了点头,我们去找她问个清楚。

如果是为了自己,年厉一定不会再去见徐丽,可是此时有了子白这个借口,年厉终于做了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