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心中已经有数了?邓师兄问道。
恩!宋师兄道,刚才,我看了看清水的伤口,确实是清风双手插进胸腔致死的。
这就说明,来者能够隐形附身,借清风之手杀了清水。
这没有千年道行,哪能做得到?那,这个妖怪将会成为我们的劲敌了!邓师兄道。
那倒还不至于!宋师兄道,我担心的是它背后的指使者,能指挥千年蛇精为祸人类的,恐怕就只有魔了!你是说,这次是蛇精?邓师兄道。
我闻出清风的双手上沾有非常浓的腥臊味,不是蛇精更是什么?宋师兄道。
我们有把握收拾它没有?邓师兄担心地问。
这你倒不必担心!宋师兄道,就你的三味真火或者五雷轰顶术就可以让它回老家去。
只是――只是什么?只是它暗我明,不好防备。
观里弟子众多,道行又浅,稍微疏忽就可能被它钻了空子。
最严重的是,平时进山观光、来观小栖的游客多不胜数,就我们两人,如何防得过来?是啊!我看得尽快把这家伙铲除了!邓师兄道。
我们到观外四处走走,看看有无异样。
宋师兄道。
好,走吧!两位师兄从道观里出来,刚到山门,便见一个游客模样的人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嘶哑着嗓子道:救命啊――救命!有蟒蛇――吃人了!吃人了!那话儿出现了!邓师兄道。
在哪里?快带我们去!宋师兄道。
在、在、在林子里!你们去、去、去看吧,我不、不、不去了!那人脸都吓得没了血色,哪里还肯带路!走!宋师兄对邓师兄喊了一声,早就前头跑了起来。
邓师兄不肯落后,也忙跟了上去。
刚入松林,我只觉得眼前一暗,不知道两位师兄是不是眼前也是一暗,但我看他们却都不由自主地用手捂住了鼻子,想必是闻到了什么难闻的怪味。
只听宋师兄骂道:不要命的劣畜,这么臭,居然还敢胡来!宋师兄说臭,那一定很臭了,我想。
他们一定是闻到了什么特别难闻的气味。
两位师兄闻到了臭味,行走忽然变得小心起来。
左看看,右瞅瞅,不敢快走。
忽然,邓师兄指着前面道:师兄,你看前面那盘曲得像前些年抽水的管子的是什么东西?就是那话儿!宋师兄往前看去,皱着眉道,真像盘成了一圈圈的黑水管啊!我也顺着邓师兄手指的方向往前看,这一看,我差点没背过气去!天哪,,世界上还有这么大的长虫啊!只见前面十数步远处,盘曲着一条有我们通常见到的落水管那么粗的巨蟒!看不出巨蟒有多长,只见它盘曲在那里,足足占了一间屋子那么宽的地盘。
巨蟒体表呈黑色,油浸浸地反光发亮。
那家伙盘曲着躺在那里,身体懒懒地一动都懒得动,尾朝我的两位师兄,头向着另一方,似乎嘴里正含着什么,在进行艰难的吞咽。
它的颈部鼓得像水桶一般,把蛇皮胀得极薄,像随时都要绷裂的样子。
这家伙可真大!邓师兄道。
个子大,胆子更大,大白天居然就敢出来追逐行人!你看它正在费力地干什么?颈项那儿鼓起那么大一个包,一定是在吞什么大东西。
是不是人啊?难说,先收拾了它再说!好,师兄,看我的五雷轰顶术!邓师兄说着,戟指向天,口中念动真言,但见晴空一刹时乌云顿起,狂风劲吹,地上的松针和着沙石被风吹得四处乱飞。
忽听邓师兄大喝一声疾,但见已经黑了半边的天空一声霹雳,一道雪亮的闪电的长鞭划空而至,形成一团烈焰砸入林间,直朝那堆水管砸去。
水管似乎认得厉害,见闪电砸至,忙将身一散,吐出吞了大半的猎物,巨大蠢笨的身体顿时化作了一条小小的蚯蚓,在地上蜿蜒游动。
那团闪电烈焰没有击中水管,却在地上砸出了一个深达一丈、口径约一米的大坑,空气中一时尘土飞扬,弥漫着一股呛人的烧焦了的泥土味。
尘埃尚未落定,宋师兄早奔了上去,他似乎和我一样,也发现了蟒蛇吐出的东西还在轻轻地呻吟,在慢慢地动!见一击不中,邓师兄恼了,戟指向天再一招,又一道霹雳带着刺眼的白光激刺而下,就像一束激光,朝已经爬得远了的刺去,那光太快,人眼根本反应不过来,就早已一刺即没了。
那蚯蚓似乎对光线特别敏感,见光一闪而至,忙一侧滚,化着一缕蓝色轻烟,飘向了就近的一棵松树的背后。
邓师兄失去目标,把第三记天雷蓄在掌心,慢慢地*近那树,距那树五尺远近时,方才停下,静等那怪出来。
宋师兄奔到巨蟒吐出的东西面前,用手探了探,似乎在试探鼻息一样。
又似乎觉得那东西还有鼻息,立即把它抱了起来,转身就往回跑,一边跑一边对邓师兄道:师弟,暂时定住,我救它一命再说!邓师兄似乎对蛇妖极其惧惮,眼神专注地望着那树,对师兄的话没做任何反应。
宋师兄已经进入了道观,邓师兄仍然静静地等着。
良久,树背后忽然伸出一张娇滴滴的女人的脸来。
那张脸转动着有如盈盈秋水的眼眸,顾盼间,有着万种风情。
那张脸,娇巧可爱得我见犹怜。
就那么一瞥,我的心便咚咚咚地狂跳不已,那明净的额,那修长的眉毛,玲珑的鼻子,樱桃般的小嘴,乖巧的下巴,以及那醉酒般的两腮边的酡红,无不透出青春的靓丽。
可是我的那位邓师兄偏偏就不懂得不怜香惜玉,一见那脸伸出来,便将自己早已蓄在掌心里的第三记天雷迅疾地发了出去,快得那张脸根本就来不及躲闪,便被强烈的电光击中了。
我立即听见一声巨大的有如建筑物倒塌的声音,接着就见*近那张脸附近的几株大树摇摇晃晃地,一边发出巨大的脆裂声,一边向一边歪倒,不一会,几株树几乎同时倒地,发出了更大的响声。
在大树倒地的同时,邓师兄迅速跟上一个黑色的影子追了过去。
我的视线只好跟上邓师兄。
他追的东西当然是那条巨蟒。
只见巨蟒在前面窜,犹如一条黑色的闪电,劈开了拦阻它的一切事物,那些小树遇之则倒,发出哗啦哗啦的断折声,那些即使重达三四百斤的石头,也被它碰得乱滚,可见这家伙有多大的劲了。
巨蟒很快跑出了林子,到了一块开阔地。
这里是一片青石地,石头与石头之间生长着一些杂草灌木。
见巨蟒跑到这里来了,邓师兄大笑起来:劣畜,看你还往哪里跑,还不纳命来?那蟒听得邓师兄大笑,居然不再往前跑,上半身人立而起,鼓着它的两个铜铃般大的发着幽光的眼睛,看着邓师兄。
可笑的是,那怪的脑袋上竟然有一个酒杯大小的洞,像烧灼而成的。
我恍然明白,那洞就是刚才邓师兄在那张漂亮的脸蛋上的杰作!看看现在这条巨蟒的斗大的脑袋,张开几乎有一个面盆大小的蛇口,长长的牙齿,火红的蛇信,流着的黄色的口涎,恶心的蛇皮,我几乎就要呕吐了,怎么也不敢相信,刚才那么漂亮的脸蛋就是这个家伙变化的。
原来,美女如蛇呀!我感到十分奇怪,这家伙怎么不跑了?等我朝前看时,不由恍然,原来前面是悬崖!巨蟒想是刚才受了点伤,没有了变化的本事了,不然,按刚才它的变化手段,化一阵轻烟不就逃了,何必在这里和邓师兄傻傻地对峙?劣畜,纳命来吧!邓师兄再一次喝道,并且一步步向前朝巨蟒逼近。
桀桀……那怪居然能笑,笑得真他娘难听!呵呵,劣畜,居然敢嘲笑我!邓师兄似乎被那笑声惹恼了,手中的第四记天雷又已发出。
但见一道雪亮的长鞭,以剖天割地之势,朝巨蟒抽了过去。
桀桀……还是那样的笑声,巨蟒忽然扬起他的长尾,迎着闪电的长鞭抽了上来,要和邓师兄的闪电硬碰硬!邓师兄怒道:好一个不知死活的畜生,竟敢拿血肉之躯和我的天雷相抗!口里这样骂,邓师兄手里的第五记天雷紧跟着也发了出去,与第四记形成一前一后,一左一右的夹击之势。
眼见得巨蟒就要丧生在雷电的强击之下,邓师兄还惟恐那家伙笑的背后有什么深意,竟然在两记天雷出手之后,紧跟着又施出了他的得意之作――三味真火,可真够保险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