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他悠悠醒来,眼皮如灌铅,沉重得睁不开,耳朵却能清晰地听到外面的吵闹声。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眯着眼,刺眼的亮光令他又紧紧地闭起眼睛。
再一次睁开眼睛,他终于看清面前的景物。
金黄色的房梁屋瓦,金黄色的桌子椅子茶杯,房间空旷宏大,金碧辉煌,说不尽的富丽堂皇,说不尽的奢侈贵气。
面前有两个人,一个肥胖如猪,一个骨瘦如材。
站在一起,像是肥猪准备爬竹竿,很幽默很滑稽。
咱们上次去花醉你们还记不记得,哎呀,那个小花姑娘的小嘴,从头顶发梢一直亲到脚趾头,柔软的舌头不停舔舐挑拨胯下,真是让我浑身酥脆,到现在我都没忘记!骨瘦如材的人闭起眼睛,样貌猥琐,边说话还一边舔嘴唇,仿佛置身在温柔乡之中。
小翠姑娘也厉害,那个叫声,只是床上的几声欢叫,让我三日不知肉味,**佳丽技术上确实严重落后了!肥胖的人颤抖浑身脂肪,还学着哼哼几声,声音跟沙哑的青蛙叫声相差无几。
我听说花醉最近刚来一个漂亮姑娘,浑身上下柔若无骨,躺在男人身上像是一条蛇在游动,受到伺候的男人一夜舒爽,浑身无力,恨不得一辈子沉浸在温柔乡之中!骨瘦如材的人已经沉浸在温柔乡之中。
真的?要不明天咱们溜出去**一夜?且不说你能不能出去,就是出去了,在花醉排队的人很多,价格又贵,很难上的。
骨瘦如材的人叹息道。
我是皇帝,天下都是我的,我爱怎么样还有人敢阻拦?!肥胖的人凛然道。
一胖一瘦喋喋不休,满嘴粗俗黄色,听了很久,云峦终于忍不住,干咳两声。
云峦醒了?瘦人赶紧凑到云峦跟前。
观面前两人热情模样,似乎认识云峦。
我认识你们?云峦不解。
听说你失忆了,果不其然。
我叫楚艋,他是咱们古极国的天子,九五之尊,天下第一人,司马德,封豕皇帝!骨瘦如材的人笑道。
楚艋?封豕皇帝?云峦觉得名字很熟悉,楚郡楚氏的楚艋,京城三大怪杰之一?猜对了。
楚艋呵呵一笑。
云峦发觉手心仍然紧紧抓着几块锈迹斑斑的铁块,便站了起来,意念微动,几个铁块神奇的在他掌心上悬浮旋转。
在大殿内来回走几周,屋内富丽堂皇令人神迷。
回头仔细观察一胖一瘦俩人,胖的满身脂肪,一脸肥肉,一双小眼睛使劲睁开也只剩一条缝,目测估计,吨位大概在三百斤左右;瘦的个儿矮,额头脖子青筋暴突,锁骨突出明显,五指细如筷条,倒是一双眼睛突出,炯炯有神。
两人的身体简直是两个极端,一个胖得出奇,一个瘦得惊叹。
再联想到刚才两人满口黄色污秽,云峦一直自诩高素质人才,内心非常抵触低俗低素质的人,看胖瘦两人的眼神不太友善。
谁把我虏到这儿的?不知道,今儿一大早发现你在这里,还把我们哥几个吓了一大跳。
楚艋说道。
你们也不知道?云峦自言自语,踱着方步苦思,到底是谁把他弄这儿来的?朕以为你已经死了,这些天可把朕伤心的,眼泪都哭光了。
司马德一把鼻涕一把泪,宽大的龙袍袖子使劲的抹眼睛,没有眼泪也能让他抹出眼泪来。
是啊,你爷爷也以为你死了,全城的人都以为你死了。
楚艋也是黯然神伤,接着又是一声欢呼,现在好了,死而复生,回头咱三兄弟一起到花醉逍遥快活!别别,我是个高雅的人,不跟你们沆瀣一气!云峦避之唯恐不及。
司马德和楚艋相互看了看,面色极为怪异,似乎第一次认识云峦一般。
是不是王诗逸那个披着人皮的小狐狸说了我什么坏话?楚艋愤愤道。
第一次见到王诗逸的时候,他确实说过楚艋是鼠辈,云峦当时没见过楚艋的真面部,不好妄下结论,现在亲眼目睹楚艋芳容,一副贼眉鼠脸、獐头鼠目,难免不让人联想到鼠窃狗盗的勾当。
又想起害得他疲于奔命的政变,正是眼前贼眉鼠脸的小子出的馊主意,云峦对楚艋的评价更加差了。
你千万别被王诗逸给骗了,他家就是一狐狸窝,老狐狸小狐狸一大窝,整天想着害人牟利!楚艋唾沫横飞,愤慨非常。
云峦没有辩解,他心中已经有计较。
别吵吵嚷嚷的,这里是皇宫!司马德做出一副庄严的模样,转眼间,小眼睛滴溜溜的乱转,猥琐低俗的本性显露无疑,咱哥三个难得聚在一起,合计合计,今晚溜出皇宫,花醉咱都好久没去了,蛇一样的女人今晚得伺候朕,怎么样?楚艋人小心却很大,似乎已经把刚才的怨气恨意抛到九霄云外,搓着手兴奋道:是该到花醉逛一逛了,不过蛇女你也别一个人占了,凭啥让你占了?!我是皇帝,谁跟我抢我就诛他九族!去去去,一封豕皇帝,大猪,到哪儿都是大猪,别一口一个皇帝的。
你,你......司马德指着楚艋气急败坏,说话也结结巴巴了,咱是兄弟不?是兄弟你就别那么损我。
再说了,你不也是一只死老鼠嘛,还是一只瘦死的老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看你这副德行,睚眦必报,胸无大气,还皇帝?怎么?这里是皇宫,信不信我让人把你拉出去砍头,不不,我要割了你的小**!得了,杀鸡你都没见过,你还砍人头,割我**。
给你一把刀,把我**四平八稳摆到砧板上,你也不敢割!两人就是一对活宝,老鼠肥猪骂来骂去,你来我往毫不示弱,烦得云峦蹲在地上一直打瞌睡。
过了许久,楚艋贼头贼脑摸到大殿外观望一会儿,走回来拍了一下云峦的肩膀,笑道:老太监走了,这回咱们可以放心大胆的商量一些正事了。
云峦非常疑惑,刚才外边还有人?你真忘了个一干二净。
楚艋摇头叹息一声,老太监天天粘着大猪,要不把老太监支开,咱们谈什么事都被他听了然后告诉丞相,啥事也办不成。
没有不透风的墙,没有不能上吊的梁,危急之中更应该警惕,可是云峦被扑面而来的事情都给弄糊涂了,竟然一点戒备之心也没有,犯大忌了!刚才你们......为了支开老太监?云峦试探问道。
终于知道了?咱们都是行得端坐得正的人,骄奢淫逸之事从来不犯戒,刚才的话纯粹是为气走老太监。
你想想,咱们满口**和花醉,垂涎三尺的谈论貌美姑娘,没了男根的老太监能不自卑?自卑永远无法转化为自信,耳边还时不时受到心理打击,他能待下去?楚艋得意洋洋笑道。
忽然间,云峦觉得眼前獐头鼠目的死老鼠似乎也有一点智慧。
行了,没有老太监这只分不清雌雄的大苍蝇在身边,舒坦多了,咱们商量商量事情。
司马德伸着懒腰打哈欠。
什么事?云峦确实什么事都不知道。
还不是你的问题!楚艋嗤笑道。
云峦啊,你让朕非常忧心,你干什么不好,偏偏没事跑去招惹老尿壶,你真是吃饱撑的。
司马德一脸苦楚。
不是吃饱了撑的,而是饿疯了。
云峦辨道。
管你怎么回事,现在好了,捅出大篓子,谁也收拾不了,你说怎么办?司马德无可奈何。
怎么回事?楚艋摇头哀叹,你爷爷以为你被王壶杀了,带领亲卫队在御林军军营横冲直撞,前些天三通擂鼓你该知道?大家都以为你爷爷发动兵变才全城戒备......我爷爷和家人现在怎么样?亲卫队也只百来人,进入拥有数万兵力的御林军军营横冲直撞,岂不是以卵击石,自取灭亡!为了一个人的生死而不惜搭上全家和整个亲卫队的性命,云侯景太冲动太愚蠢了。
云峦恨不得当面喝叱一顿云侯景的莽撞,可是心中除了愤恨,还有一股更大的感情洪流,自己能够受到如此重视,自己的性命变得如此珍贵,鼻子泛起酸楚,恨不得畅快淋漓的跟随云侯景大杀四方,快意恩仇!真不知道这些天你躲在哪个角落,自己惹出来的大祸竟然一点都不知道,我来说说事情的经过。
楚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