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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重返江湖

2025-03-31 01:58:27

那就好。

凌俊打算回俯了,岩温突然又说道:在顺利进入医研队前,我有几个问题想弄明白。

你说。

岩温作了一个沉思状,歪头问道:你第一次出现这种症状之前,有没有什么反常遭遇?凌俊想了想,如实说:发现过一个形状奇异的骷髅头。

岩温拿来纸笔,凌俊凭印象大致画了一下。

岩温瞧了老半天,又问:还有其它更多的信息吗?凌俊说:在一些骨质的石板上有些奇怪符号。

岩温要凌俊也画下来,即使记忆再超群的人,也是不可能全部记下的,凌俊在纸上只画出了两个。

岩温见过后惊道:这些都是在哪里发现的?凌俊笑了,说:至于具体地方,我看还是接触到医研队时再透露吧。

也好。

岩温镇定后说:为了更好地治疗你的症状,请你配合抽出一滴血。

见凌俊面持疑虑,又说:我拿到你的血样会马上托朋友送到医研队,当你拿钱回来,化验结果也会有了,那样便缩短了治疗耗费的时间。

凌俊没有多想便捋起袖子,岩温抽出血样后装进一个玻璃小瓶子,从外象来看,血液并无任何异常之处。

还有一个请求。

凌俊望着他,这人挺麻烦。

岩温瞟了一眼竹楼之外,说:我希望这是咱们之间的秘密,不要告诉任何人——尤其是岩腊一家。

明白。

事宜谈定,玉欣和岩铮兄妹俩上楼了。

玉欣进来便急着问岩温:大伯,王虎的情况怎么样?岩温笑道:放心,没有什么大问题。

玉欣悬着的一颗心落下了,拭了拭额角的细汗——她居然出了汗,凌俊看到这一幕内心揪结,多么善良的姑娘。

岩铮哈哈笑道:好兄弟,早应该相信岩温大伯的话了!他可是神医啊!凌俊也笑道:是啊,怪我太任性了。

玉欣望着凌俊暗暗露出舒心的笑容,临走时她一个劲向岩温说好话:大伯,您一定要尽全力呀!不管多少钱我们都会想办法的!岩温气道:我是这样的人嘛?我和你爸爸什么关系?谈钱未必太伤感情了。

还有——岩温将墙脚的竹篮提起来,塞到玉欣手里,说:这些礼品拿回去。

大伯,这只是我们一点心意。

拿回去!告诉你爸爸,他这样做我很生气!玉欣感激地接过竹篮,她不知说什么好了。

凌俊说:咱们先回吧,岩温医生很累了。

几人步下竹楼,出了篱笆墙后,玉欣和岩铮高兴得不得了,凌俊问道:岩温医生和大伯是什么关系?岩铮说:我爸爸帮过他两次。

一次在小时候,全村祭祀勐神时,岩温大伯偷偷触动了插在寨外的竹片纺织祭物,当时我爸爸和岩温大伯都还是小和尚——咱傣族男子七八岁时都要进寺度过一段僧期,而佛爷和尚是不能参加祭祀仪式的,所以岩温大伯罪上加罪,全村的人都要惩罚他。

我爸爸和他是好伙伴,当时我爷爷还在,他是德高望重的人物,我爸爸求破了嘴皮才救了岩温大伯一命。

还有一次,岩温大伯想到县城开一家诊所,因为没钱,我爸爸卖了家里的水牛和产猪帮了他。

没想到岩温大伯是这么重情义的人,看来好心必有好报啊。

玉欣也若有所思地说:岩温大伯真是个好人。

他开诊所的时候,一般的小病都是不要钱的,真是施医济世的活菩萨啊。

凌俊看着他们的感激状,心头暗想:这岩温还真是有野心的人,小钱都不放眼里。

回到自家竹楼,玉欣的脸色和气色说明了王虎的愈情可待。

大伯也高兴地舒眉而笑,女儿能够难得如此中意一个人,只要这个人健健康康,比什么都好。

凌俊有说不出的感受,不仅因为他们对自己的好,还有作为组合家庭,关系居然微妙到看不出丁点痕迹,每一份态度仿佛都是真诚的。

凌俊觉得这栋竹楼好比一个桃源,外面的世界如此喧嚣,他们拥有最淡实自然的幸福。

**是一个无底洞,凌俊之前一直在洞中沉坠,晕天旋地,无边无际,却只能喟叹人在江湖身不由已,到底在追寻着什么,却迷惘了。

钱吗?名吗?色吗?权吗?好像统统不是。

但每个人都要在生命轨迹线上走完自己的一回,只不过是渺茫宇宙的一粒沙子,生的啼泣会被尘世的熙攘所湮灭,死的蒸发会很快被这个空间所遗忘。

餐宴照例的丰富。

凌俊只吃了一些,然后将筷子轻轻搁下,站起身说:我要离开一段时间了。

大家一惊。

玉欣嘴里的糯米像糨糊似的粘住了双唇,半天说不出话。

岩铮也站起来,抱着凌俊的双臂说:好兄弟……怎么啦?看到伯父伯母神情紧张,凌俊将岩铮轻轻按下,在此刻的他眼里,伯父伯母是长辈,便微低着头对二老说道:我要回家一趟,我完全相信岩温医生的水平,所以不用多久便会回来。

伯父也站起来,将饭团装回竹筒,说:岩温医生不是愿意免费治疗么?为什么不治好了再高高兴兴回家一趟?凌俊平和地笑道:过几天便是我母亲的生日,相信我,我会很快回来。

这个理由是凌俊随口编的,说完才感到心头陡然一疼。

伯父面露难色,也没有强求,看了看呆若木鸡的玉欣,又看看即将离开的王虎,说:你一定要回来……凌俊很肯定地点点头。

伯父叹了一声,实话道:玉欣在卧室和我说了,她这辈子就……只想和你一个人。

水寨少女的情怀,是小小寂寞的城中紧掩的窗扉,一旦遇到解开心灵之锁的钥匙,则如瞬间绽放的花蕾,涌出无法自拔止也止不住的浓郁馨香。

凌俊留意到,玉欣的眼角湿了。

凌俊呵呵笑了,像岩铮那样爽朗地说:又不是生别死离,很快就回来,再到一起吹笙奏舞,不是很好吗。

暮晖洒进竹楼,凌俊面带笑意走到大门口,暗淡飘彩的云团下棕影密密,傣乡的槟榔树包裹着夜欲来袭的浓厚醉意。

凌俊的笑容在背转的一刹那渐渐凝散,为了两百万,他不得不重操旧业,他只是一个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