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2025-03-25 12:01:53

她知道,她已经走的太远了,远的找不到自己,盲目了过去,丧失了未来,注定在逆天的路途上颠沛流离。

手机的音乐一遍一遍的唱着,执拗而顽强。

是Paul Shwartz的那首《Veni Redemptor Gentium》。

拉丁语,听不懂的歌词,听得懂的哀伤旋律。

Lisbeth Scott 的声音雍容感性,如此的凄恻,又如此的动人,是破裂丝缎般华丽的声音。

在那悲怆的仿佛要断掉的音乐声中,飘云看到自己的衣服被身上的男人一件件的剥落,如同年少时拆开生日礼物华丽的包装,长长的粉红色绢带,缀着少女的浪漫,鲜艳的糖果图案,裹着甜蜜的幻想。

那心情是如此的急不可耐,总想知道那掩藏在盒底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其实打开了,也不过是世间俗物而已。

人们向来热衷追寻,而等待的过程最容易催化欲望,令其加倍升级。

音乐终于停了,仿佛对命运认了输,安静的像个熟睡的孩子。

龙天佑利索的脱掉黑色衬衫,长裤,把那些昂贵的衣物像垃圾似的随手扔在地上。

飘云借着月光看到男人强壮精悍的胴体,闪电似的伤疤和诡异的刺青交错纵横,如同一枚枚傲人的勋章,威风凛凛的炫耀着男人彪悍的体魄和辉煌的战绩。

那一刻,飘云几乎想夺路而逃,可是,逃去哪里?他还能允许她逃几次?这次的事件,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警告,他勾勾手指,她便水里来,火里去。

她不敢再赌了,用寒城的人生做筹码,她赔不起。

有些绝望的闭上眼睛,空气中只能听到男人剧烈的喘息,响在耳边,如同海潮拍打着她的柔弱和恐惧。

可就在这一刻,龙天佑仍在克制自己,听起来未免有些不可思议。

等待太久,过程太难,欲望太烈,一旦到了眼前,却不知该如何下口了。

只是温情的贴着她,用眼睛和嘴唇贪婪的描摹着她柔美的曲线,如同轻嗅蔷薇的那只猛虎,小心翼翼,只因明白这诱惑太强烈,力量太蛮暴。

没有怜悯,也不需要语言,一旦开始,他担心自己会把她蹂躏到死。

可是,凡事总有个开始,他已经无法再等下去。

吻上她的唇,本想浅尝辄止,却变成了侵略性的攻城略地。

不过一吻而已,快感已经翻江倒海汹涌澎湃,仿佛从未吻过。

这薄软的嘴唇充满肉欲的质感,让他几乎想吸进肚子里。

男人开始急躁,完全丧失了温情的耐心,只想把身下的女人囫囵个吞下去。

尽管心里一再告诫自己要小心,可是嘴唇却开始在那娇弱的身子上大快朵颐。

这才是龙天佑,飘云并不意外,从前的忍耐不过是可怜她的隐忍,随心所欲,粗犷不羁才是这个男人的真性情。

他曾为她多么辛苦的克制着自己,她又怎么会不明白?温柔的情绪可以抵抗痛苦,即使它如此的杯水车薪,可是飘云已经学会了不介意。

攻陷前的那一刻,他捧着她的脸命令道:飘云,看着我。

她睁开眼睛,看到是欲望外的一抹决绝的坚定,如此的清晰立体,刻骨分明。

她的眼泪几乎要掉下来,她知道,她已经走的太远了,远的找不到自己,盲目了过去,丧失了未来,注定在逆天的路途上颠沛流离。

男人的身子坚猛的沉进来,飘云急吸一口气,侧过脸,在黑暗中看着自己摊放在枕边的手掌,那只手很美,只是手心空洞,手指慢慢弯曲成一个寂寞的姿态,仿佛想抓住什么,却注定虚无。

那是一个美丽而苍凉的姿势。

老天,我能摸到它在你的身体里。

龙天佑惊讶的摸了摸飘云的小腹,心疼的吻着她的下巴:你怎么会这么瘦呢?会不会很疼?飘云笑了,无独有偶,隋洋也问过她同样的话。

那一刻,她在想,如果她说会,他是否会停止?很多看似宽容的询问,其实答案只有一个,根本不存在选择的机会。

如果他们不期待索取,她今天又怎么会躺在这里?就在那一刻,痛苦如漫漫长夜铺天盖地而来。

他是一个真正的征服者,前戏热烈,交合更是强悍直接得不堪忍受,如同大人的牙刷放进小孩子的嘴巴里,横冲直撞。

肉体的摩擦,性器的碰撞,涌动的体液,所有的声音纠杂在一起,和谐成快活的旋律,可快活只是男人的事情,听在飘云耳边,更像是绝望的回响。

有什么东西,正在一寸寸的破裂着,她的身体,她的心,在沉默的疼痛中,只有无助而已。

天上的月亮将皎洁的脸庞掩藏在云层里,露出一双无奈而悲悯的眼睛,那是此时唯一的慰藉。

可是龙天佑换了个姿势,她无法再看见月亮,脸被埋进枕头里。

男人炽热的胸膛紧紧贴在她背上,把她整个人收纳在黑色的羽翼下,狠狠的,几乎想把她揉进骨血里。

她的身子越来越冷,他却越来越热,越来越沸腾。

甚至不顾她是否疼痛,扳过她的下巴,缠住她的唇舌,就再也不想放开。

亲吻可以化解痛苦吗?迷恋能够避免伤害吗?男人的汗水砸在她光滑的背脊上,如同灵魂迸溅的眼泪。

即将攀上巅峰的那一刻,他用手臂勒住她的脖子,力气不重,也不轻。

没人知道他想做什么,包括他自己。

他带着欲望的鼻息,在她耳边不断缠绵低语着:你应该是属于我的,属于我的,飘云。

他终于停止,却没有抽身离开,盖在她身上,喘息了很久,仿佛意犹未尽。

飘云像只酸软的绵羊,雌伏在他身子下面。

他就这样抱着她,真的不知道,怎样才能让她贴的更紧。

真想就这样一辈子霸着她,一辈子缠着她,让她长在他身上,嵌在他身上。

生要她的人,死要她的魂,山高水远,碧落黄泉。

偌大的世界,数十亿的人,偏偏让他碰到她,在她生命最美好的年华里,在那悲辛无尽的岁月里,在这情深不寿的日子里,他怎么放得下?他如何放得下?天佑,我喘不过气来了。

飘云出声提醒,身子被他揉的几乎变了形。

他楞了一下,稍稍放松了些。

飘云微微侧过身子,背对着他,就再也动不了了。

像条搁浅在沙滩上的美人鱼,每一块肌肉都因缺氧而丧失了知觉,连手指都是麻痹的。

龙天佑看着她瘦弱的背,上面有他无意中留下的痕迹,像一只只紫色的蝴蝶,垂死挣扎在她光滑的皮肤上,折断了翅膀,烂在那里,飞不出去。

说不内疚是假的,只是抱着她的时候根本想不到这些,心里有太多说不清的东西。

总想在她身上留下点什么,仿佛唯有如此才能安心。

其实想想,这样为难她又是何苦呢?悠悠岁月,他们来日方长。

老话说的好,人活着就有希望,他又何必急于一时?龙天佑亲了亲她的背,温柔的说:别难受,以后会越来越好的。

飘云的身子明显的抖了一下,龙天佑心里一激灵,怎么?她不想跟他有以后吗?手上不觉一用力,怀里的人倒吸一口冷气,他的手正握在那细的几乎要断掉的腰身上。

会不会真的断掉?他马上松开手,飘云喘息了一下,慢慢坐起来,背对着他穿衣服,动作很慢,手指的麻痹感还没有消。

怎么?生气了?龙天佑从后面抱住她,像个做错事的小学生。

飘云摇摇头:没有。

伤心了?也没有。

龙天佑扳过她的下巴,看着她的眼睛说:还说没有,我刚进去的时候,你眼眶都红了。

飘云笑了笑:真的没有,你做事向来滴水不漏,把一切都安排得妥妥当当的,没有人能说什么。

龙天佑仿佛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

那你还要走?明天还有早课,这里离学校太远了。

没关系,我开车送你。

你不累吗?飘云指了指他的小弟弟,调笑道:我怕它起不来。

龙天佑还想说什么,飘云回头亲了亲他:乖一点,你总是这么生龙活虎的,我留在这,也睡不好。

原来是这样。

那,明天放学后,我去接你?龙天佑试探着问。

她系鞋带的手停了一下,接着点点头:好。

出门的那一刻,龙天佑说:飘云,跟你一起,我真的很快乐。

飘云转过身,穿越黑暗望着男人英俊性格的脸,他的下巴和嘴唇有着世界上最冷的线条,宛如刀锋,能让这样的男人快乐,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她是否应该感到庆幸?她轻轻扬起唇角,点点头,在凄恻的月华下,在无边的暗夜中,渺茫的,安静的微笑着:嗯,那就好。

(通告:怕大家看不到,所以写在这里,由于本人笔名与写武侠的步非烟相似,未免以后出现争端,编辑建议,更换笔名。

其实某步在四月一直用步飞这个名字,所以以后在JJ也会用这个,希望大家不要太过惊讶或不适。

给各位亲亲带来的不便之处,还请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