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欧鸥做着空中飞行,两臂张开,象海鸥在飞翔。
扑通!海鸥折断翅膀。
欧鸥掉进了水中。
凉!咝!欧鸥倒抽了一口凉气,全身一紧,四周的水冰到了极点,刺得皮肤像针扎似的疼痛。
我靠!不是一条青石路吗?整了半天,青石路是虚的,前面冰的刺骨的深水是真的。
也就是我欧鸥,海边长大,踏浪拍涛,整天跟大海闹着玩,弄个不会水的,还不得淹死?再说,一般的会水的也不成,这可是冷的刺骨的冰水,怎么说也有零下十几度吧,不对,能有零下几十度,可惜,没有温度计,也没有天气预报。
欧鸥知道过去自己傻,五冬六夏,就是一件短襟褂,一条大裤衩,多热的天不出汗,多冷的天不哆嗦,海面飘着雪花,海边结着冰,照样下海游泳。
现在,欧鸥落在水中,慢慢地适应,青色的光在极冷的水中,再一次滋润着欧鸥,从皮肤往里,血肉,筋骨,骨髓,刺激着。
啊!欧鸥兴奋地大叫,他觉得冰冷的水挤压着青光返回身体中,每一条血管,每一根骨骼,每一寸皮肤,每一个细胞,都在兴奋着,强化着,冒着青幽幽的光。
欧鸥手摸着自己的脸,自己的胳膊,自己的胸膛,自己的肚子,光光的。
我的天,裸奔!裸奔!真的是裸奔!欧鸥全身一丝不挂,胯下,那个代表男人的玩意,下垂着,冻得生痛。
我靠!在水里能够裸泳,上了岸怎么办?总不能一辈子呆在水里吧?妈和姐姐还在等自己回家呢。
咕噜噜。
肚子一阵响。
饿了。
早上吃的那点饭,救老头的时候折腾了一半,刚才,那肉裂骨断的疼痛,又是折腾了一半。
落在了冰水里,胃彻底空空,肠子也变成了一根线。
我能看到自己的胃,自己的肠子?欧鸥心思想到胃、肠子,真的就看到了自己的胃、肠子,准确的说,是自己的脑子里出现了自己的胃、肠子的影像。
空空的胃,细细的肠子,全身泛着青光的骨头,闪着青光的血管,心、肝、脾、肺、肾。
我能够给自己透视,X光机,CT全不用,赚了,以后,自己那不舒服,看看就知道。
咕噜噜。
又是一阵肚子叫。
奇怪,自己在水中呆了这么长时间,竟然一点不觉得气闷,憋的慌。
欧鸥往上看去,水上面是青青的光,看不到水面。
既然不闷,那就不怕。
看来自己今后变得跟鱼虾一样不怕水,在水里呆多久也没关系。
又是一件大好事!今后自己到海里捕鱼捞虾弄海参挖蛤蜊不用使用潜水器材,多深的海也不怕了。
老妈、老姐、还有永远板着脸的老爸,你们就等着享福吧,今后我欧鸥下海弄海鲜,吃不了就放到欧池的店里卖。
发了!发了!咕噜噜噜,欧鸥觉得肚子是真的饿了。
先解决吃的吧。
欧鸥潜下水,来到水底,寻找可以吃的食物。
三支藕茎,一支绿,一支红,一支白,与欧鸥差不多高,在一个玉石盆中长出,绿茎上顶着三叶圆圆的巴掌大小的藕叶,也是一叶绿,一叶白,一叶红。
荷叶。
小了点。
三叶,先填填肚子,也行。
欧鸥把三色藕叶卷起来,放进嘴里,没嚼,三色藕叶化成三个珠子,一个绿,一个白,一个红,滴溜溜穿过喉咙,进到了胃里。
嘭!欧鸥自己都能够听到胃里的响声。
绿珠子,白珠子,红珠子形成了一个三角,旋转,碰撞。
我靠!这又是哪跟哪?在我的胃里面,三个珠子打架,该不会把我的胃给炸碎了吧?三个色珠,互不相让,你来我往,互相碰撞。
欧鸥受不住了,他痛得手抓水底,死死地硬抠藕茎下玉石盆中的泥沙。
藕。
黑色的藕,一根黑莲藕,一根欧鸥胳膊粗细的黑色莲藕被欧鸥用手拽出玉石盆。
嘭!又是三个珠子的激烈碰撞。
嗷!欧鸥发出一声惨叫,牙齿狠狠地咬向黑莲藕。
一股液汁,一股黑色液汁淌进欧鸥的喉咙,流进欧鸥的胃中。
黑色的汁液黏黏的,黏住三颗珠子。
三颗珠子静了下来,不再碰撞。
慢慢地,三颗珠子靠近,相连,相融,融成了一颗三色珠子,包在黑色的汁液中。
又慢慢地,黑色的汁液与欧鸥身体中的青色光相融合。
黑中带青,青中带黑变成一条丝带缠绕在三色珠子上。
一眨眼。
欧鸥没有看清楚,丝带缠绕的三色珠子出现在自己的腹部,小肚子那儿。
丹田。
丹田生珠,而且,是一颗三色珠子。
一股热流从三色珠子中发出,刷地流向欧鸥的身体四肢,流向全身的每一个细胞。
欧鸥觉得身体猛地膨胀,骨骼吱吱地响,变成了三色,血管??地跳,变成了三色,细胞欢快地闹,变成了三色,胯下的那个萎缩的小家伙,也变成了三色,立了起来,四周的冰水冒出了泡,发出三色的光,像是开了锅。
力量!超过大海的力量!欧鸥觉得自己现在能够举起飞鸥山,抓起山下的海。
走!欧鸥双脚一蹬水底,窜上水面。
哗啦一声响。
欧鸥双脚落地。
碧潭,垂柳,小桥,绿草。
很美!欧鸥却顾不得欣赏。
一丝不挂。
裸奔的欧鸥四处看了看,没有人。
他用手捂住胯下的那个象征男人的玩意,过了小桥,躲在柳树后。
哞――一声牛叫,引起了欧鸥的注意,他朝牛叫处看去,一座青色的高大石屋坐落在一棵大柳树旁。
牛?有牛就有人,但愿,能够在青石屋里找到人,最好是个男的,好歹借一身衣服遮着丑。
欧鸥起身往青石屋走,青石屋旁却传来少女的笑声。
牛郎哥哥,没想到,你们的牛屋外面这么漂亮。
随着声音,一个身穿白色衣裙的少女从牛屋走出。
身后,跟着一个身穿青衣的少年。
我靠!小妞,不知道哥哥现在全裸吗!怎么办?摆个造型,行为艺术,好歹哥们也是见过世面,不会把我当成流氓吧?隐身!对!隐身!可惜欧鸥想是想,隐身还是隐不了。
装孙子?装傻子?没等欧鸥想出对策,白衣少女和青衣少年走到了柳树下。
啊!一声刺耳的尖叫,那是白衣少女发出的。
啊吧,啊吧。
危急时刻,欧鸥发挥出自己的傻子本能,头歪着,眼斜着,嘴吊着,一只手比划着,一只手掩着自己的男性特征。
青衣少年反应很快,他上前一步遮在白衣少女身前,两眼喷火,看着赤身**的欧鸥。
你是谁?你怎么会到这里?啊吧,啊吧。
欧鸥充分发挥演技,眼眨,嘴抽,手摇。
牛郎哥哥,丑死了,快走吧。
白衣少女显然不愿意在这里呆下去去,伸手捅了捅牛郎的后背。
还不快走!牛郎大声呵斥欧鸥,伸手指了指牛屋。
走!走!欧鸥回转身,一手捂着屁股,一手遮着胯下,朝牛屋跑去。
冰冰,别怕,这是个不知什么的傻子!牛郎回身不好意思地对白衣少女说,一个傻子,不知怎么跑到牛屋来了。
白衣少女放下了遮着眼睛的双手,面色不再带羞,话中有话的问,一个傻子,这么大的本事,也会来到你们牛屋?我也不知道这个傻子是从哪里来的。
冰冰,这就是碧水潭,潭水很冷。
普通的水倒进去,立刻结冰。
你不是说,碧水潭中有一株三色莲吗?怎么看不见?三色莲?你想看三色莲?那你得晚上来。
三色莲白天缩回潭中,晚上才会浮出水面。
是这样啊。
那,我回去了。
你不再玩会了?不了。
傻瓜,小妞明明是冲着三色莲来的。
献殷勤,晚了,三色莲,已经进了我的肚子里,融化在我的血肉中了欧鸥此刻却是不管牛郎怎么回答,他飞快地跑向牛屋,准备找一件遮体的衣服。
哞――一声高亢的牛叫,吓得欧鸥一哆嗦。
欧鸥扭头看了看,青石牛屋中,一头青牛带着牛鼻环,拴在青石桩上,正瞪大一双牛眼直直地看着他,两眼满是讥讽的笑。
看什么看?再看,我把你的牛眼挖掉!欧鸥光着身子,双手掐腰,根本就没有注意自己那个代表男性的玩意暴露。
小样,还是带色的。
你那个玩意比我的差远了,还好意思拿出来显摆。
我要是你,趁早一头撞死,丢我的青牛脸。
青牛竟然口吐人言,一双牛眼不屑地看着欧鸥,摇了摇牛头,皱了皱牛脸。
你,会说话?小样,会说话就了不起啊?那是,人会说话,天经地义,牛会说话,还真是第一次听见。
我说,老牛,你挺会拽啊。
会拽?什么意思?什么意思?没什么意思?看你丫的不顺眼,舔着个牛脸,拽的跟二五八万似得,欠揍啊。
哞――这回,青牛听明白了。
欠揍?小样!今天如果不是不方便,我揍你个不认识天和地。
不方便?你该不会也是一个月一次吧?你不是说自己是头公牛吗?亮活看看,多大。
臭小子,找死!死老牛,找抽!欧鸥属于典型的行动派,嘴里说着,起身冲进牛屋,冲到青牛跟前,扬手就是一巴掌。
啪!巴掌抽在牛脸上,十分响亮。
哞――青牛痛的往后一坐,牛鼻环一勒,又往前一冲,掉过了身子,屁股冲向了欧鸥,用后蹄踢欧鸥。
啪!又是一巴掌打在牛屁股上,又是十分响亮。
青牛掉过屁股,瞪大牛眼,恶狠狠地说,小子,报个名字,你这两巴掌,我一定会还给你的。
威胁我?我好怕怕啊,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欧鸥是也。
欧鸥,你是只海鸥?死老牛,你妈是海鸥,你爸是海鸥,你全家都是海鸥!欧鸥又打了青牛的屁股一巴掌,掉转身,走到牛栏旁的椅子旁,抓起椅背上的一套青衣青裤,穿上,又上前拍了拍青牛的脸,老牛,想报仇,欧飞山下沙滩上,小爷我随时恭候。
拜拜!欧鸥挥了挥手,离开了青牛。
哞――身后,青牛发出愤怒的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