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角斗(2)

2025-03-31 01:59:14

真的吗?在杰拉德绷紧的脸上,露出了一种古怪的笑容,他说,我很想看看。

  那么我们就试试吧。

只不过你那浆硬的衬衣不适合玩这个。

  那就把衣服脱了吧,来个痛快的。

等一会儿。

说着他按铃叫来了管家。

  拿些三明治和一瓶苏打水。

他对管家吩咐道,然后今晚就别来打搅了,也别让其他人进来。

  管家下去了。

杰拉德回身转向伯基,眼中闪着光彩。

  你以前和那个日本人摔过跤?他问,你们脱衣服吗?  有时候脱。

  真的!那他的水平怎么样?  不赖,我认为。

不过我是外行。

他非常灵敏和狡猾,爆发力很强。

叫人惊叹的是,那些人身上好像有一种奇特的力量,说变就变。

抓着你的不像是人手——像是水蛭一样。

  杰拉德点了点头。

  我能想象得出,他说,自从见过他们的模样后,我对他们很反感。

  既让人厌恶又吸引人。

他们在还没有发功时,面色苍白、让人讨厌。

但是,在他们激动和兴奋时,他们身上有一种明显的吸引力,一种非常奇特的电粘液,犹如电鳗一样。

  噢?是吗?也许是。

  这时,管家把盘子端过来,放在桌子上。

  别再来了。

杰拉德吩咐道。

  门关了起来。

  那么来吧。

杰拉德说,我们这就脱衣服开始吧?先喝一杯怎么样?  不,我不想喝。

  我也不想。

  杰拉德锁上门,然后挪开了家具,房间很宽敞,铺着地毯。

他迅速甩掉衣服,等待着伯基。

伯基皮肤白哲,身材瘦弱,朝他走来。

与其说伯基是个有形的物体,不如说只是个影子。

杰拉德十分清楚地意识到他的存在,但却觉得他虚幻不可捉摸。

与其相比,杰拉德却显得有实有形,非常醒目,是一件毫不掺杂质的完美实体。

  现在,伯基开口道,我来把我学过尚还记得的几手做给你看。

你让我这么抓住你。

说着他的手几乎抱住了杰拉德赤裸的身体。

说时迟那时快,转眼之间他已经把杰拉德甩过身去,脑袋冲下躺在他的膝盖上。

他放开手后,杰拉德跳了起来,两眼发亮。

  这一招真利索。

他说,再来一下。

  随后,两人扭打在一处。

他们俩看上去迥然不同。

伯基高高瘦瘦,骨架细小匀称。

杰拉德却要重得多,厚实得多,他四肢发达,肌肉健壮,体形优美。

他似乎具有恰当、足够的重量站在地球的表面;而伯基却像地引力的中心。

杰拉德具有使不完的由摩擦而产生的力量。

尽管这种力量比较呆板,然而爆发性强,简直无以匹敌;而伯基却像个抽象的影子,几乎到了无形的地步。

他的身体灵活、飘逸,虽然还没碰到对方,但会突然地把对方抓住、透过皮肤的表层,简直像是抓在杰拉德心中。

  然后,他们停下来,讨论一下方法。

接着重新又练习起抓和摔的动作。

慢慢地,他们相互习惯了对方,习惯了对方的节奏,摸透了对方的体力。

他们开始正式摔斗。

他们几乎使自己的雪白的身体非常紧密地挤靠在一起,仿佛是想融为一体。

伯基身上有一种极大的、不为人察觉的能量,这种能量化成不可思议的力量压住对方,仿佛在对方身上施用了魔咒,把他压在身底下。

直到这股力量消失后,杰拉德方才如释重负,令人眼花缭乱地挥舞着他那双白皙的手臂。

  他们俩就这样相互缠结在一起,进行着力量的角斗,愈来愈逼紧对方。

两个人的身体都十分洁白而清晰。

但是杰拉德身上接触的部位发红发亮,而伯基身上却依然保持着原来的白色。

他似乎穿透到杰拉德那结实而魁伟的身体内,将自己的身体和对方的身体融合在一起,以便能够神奇地降服它。

自始至终,他就像个料算如神的巫师,预知对方要采取的每一个动作,迅速抓住时机,将每个动作化解掉,抵消掉,犹如飓风一般戏弄着杰拉德的四肢和躯体。

似乎伯基的整个肉体的智慧都施加到了杰拉德身上,就好像他那优秀的提炼过的能量进入了这个更加完美的肉体上,像是一种神奇力量撒下了一张大网,通过肌肉进到了杰拉德肉体的内部,在那里筑起一座监狱,将他死死网紧禁锢。

  他们就这样动作迅猛地摔扭着,全神贯注,直到两人心无旁鹜,忘却了一切。

两个白皙的身影越扭越紧,越扭越近,斗成一团。

在房间昏暗的灯光照耀下,他们的四肢非常奇怪地扭在一起,就像是章鱼的触手。

这一团紧紧缠绕在一起的肉体在古褐色的书墙之间默默地搏斗着,不时传出急促的喘息和叹气。

然后就是听到铺有很厚的地毯的地板上的不断的碰撞声,还有肌肉从别人控制中挣脱出来的声音。

两个人的身体合抱在一起,扭打作一团。

接着,随着扭斗姿势的改变,只见杰拉德抬起汗水淋淋、头发蓬乱的脑袋。

伯基那棕色的十分模糊的脑袋也会偶尔抬起。

他双目圆睁,咄咄逼人,茫然一无所见。

  最后,杰拉德终于无力地躺倒在地毯上,胸脯由于喘着粗气而大起大伏。

伯基则跪在他身边,身体压在他身上,几乎没有知觉。

他已经筋疲力尽,那模样比杰拉德更要狼狈。

他急促地喘息着,几乎透不过气来。

过了一会儿,他稍稍恢复了一点知觉,只觉得大地在莫名其妙地倾斜着、滑动着,一切都在滑向黑暗。

而他也在没有休止地向遥远的地方滑动,滑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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