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渐渐的在这后宫里玩的风升水起,皇帝身边的总管太监适时的每天向我汇报。
例如,哪位大人办了不错的差事。
例如,某位朝臣惹得皇帝大怒。
例如,皇帝对某件事上犹豫不定。
这位总管大人自己跑腿来的,虽说后宫我最大,可人家毕竟是总管,皇帝面前的红人!他对我的态度透着下属对上级汇报工作的诚恳,敬畏。
刚开始,我不表态,也不理会,人家汇报我就听。
直到某一天,这位红人猛地头点地,那头磕的‘响当当’,我还纳闷。
总管大人一如既往的汇报工作,没像往常说完走路。
沉默,沉默,总管大人终于爆发,带着哭腔,娘娘,您救救奴才。
高总管此举,可令本宫摸不着头脑,这哪跟哪?我继续打着太极,磨着蘑菇。
高总管欲言又止,脸涨的通红,止不住磕头。
怪可怜的。
好了,你有难处不便说,我问你答,是就点头,不是就摇头。
以后或许还用的着这位红人,不好逼得太过。
是那位叫你来的?点头。
又不许你点明?又点头。
那位希望我做什么?摇头。
那位见我前几次没反应,恼你没办好差?高总管头点似啄米的小鸡,对我充满钦佩,就差没把我神明拜祭,我沉吟下,吩咐高总管明天可以继续。
那狗皇帝闷骚的,明明自己可以翻牌子招寝,偏偏要假我的手,任我作恶人!自我表态后,敬事房的太监总管成天的往我这跑,我嫌烦,直接叫了红袖传谕。
……高红玉将膀子伸出,小心翼翼的搭扶着这位主子娘娘,自己也算宫里老人,自问猜测上意八九不离十。
可是,看着皇帝的意思,对这位主子娘娘是极信任疼宠,偏偏半年里头没招寝过一回。
皇帝最近常常莫名的发火,招了妃子侍寝,又都撵了出来。
皇帝有时遇到难题时,总是吩咐他往皇贵妃宫里送点什么,皇贵妃也总是提笔写了书信。
他就不明白,这两人合在一处,不就啥事都没有吗?你说皇帝最近无缘无故的发怒?又撵了侍寝的妃子?我疑惑,皇帝好像确实不对劲了呢。
这半年里,和皇帝搭档的不错。
怎么呢?回主子,是。
以前,皇帝有过类似的状况吗?回主子,没有。
以前皇上不愉快,总有些原因的,可是最近皇上稍则大发雷霆,动则打骂随侍,奴婢们胆战心惊,娘娘您看?这样,敬事房那里停牌,御膳多准备些轻火的,身边的人小心服侍,再看看,过一阵子再说。
我也想不出什么原因,但防患宫妃们成群结对的到我这里哭诉是必要地。
御书方里,皇帝同样盘问着高红玉:她就说了这些,什么叫‘再看看,过一阵子?’你没说朕心情不好?高红玉打着颤,皇帝现在可堪比喷火龙,谁沾上谁烧焦,回陛下,奴才说了。
皇帝大怒,扫落御桌上的披折,笔砚。
鼻息呼呼的扇着风,咬牙切齿的说她,她怎么敢?高红玉渐渐的看出了苗头,他虽是太监,可没进宫那会还喜欢过一个姑娘,况,又是宫中的老人,服侍宫里的有二十年头了,皇帝又是他服侍惯的,皇帝喜欢慧主子,又拉不下脸面。
慧主那头又不来劲。
可把这些奴婢吓得,可怜他白白的担惊受怕。
于是,大着胆子,献计:皇上,您看……?皇帝的表情由惊奇到喜眉笑脸,到舒坦心情愉悦,一一呈现。
悠闲的品着茶,脸上平复了无忧无喜的状态。
优哉的道:这件事,你亲自去办,办好了。
朕有赏。
高红玉跪地领命,心中戚戚也,目前,他愉悦了这位主子,那边的慧主子,知道真相后,不知怎样呢,现在后悔好像来不及了呢。
……主子,今晚月色这么好,您不出去逛会?红袖道。
不去,万一碰到哪个宫妃,抓到我没命的诉苦,我才不干。
红袖见主子不上钩,暗暗着急,转眼一想计上心来:不会呢,听宫里的管事说,今日皇帝吩咐了各宫不得外出。
那我更不去了,没得给自己找事。
那是别人,娘娘就是出去了也没人敢说什么,皇上也不会追究,娘娘,您可别怨奴婢没提醒,您的衣衫好多都不能穿呢,一些新衣,您连试都没试呢。
是吗?胖的厉害是吧,我自己也觉得,都是饭后没运动。
我变得懒惰,肉也不自觉的长,小眯眯眼瞧着更小了些。
娘娘,您不梳妆吗?这样就出去?素招问道。
我又不是出去赴宴,打扮做什么?我自嘲。
没看见红袖狠狠瞪了眼素招。
月色果然不错,素着脸感受微风的吹拂,长发简单的用木簪绾起。
聆听着昆虫的低鸣,确实惬意舒服。
远远的听见轻扬的笛声,深夜里谁没事抒怀奏笛?莫非,哪个宫妃处心积虑的吸引皇帝?这样的笛声显得突兀,曲子本身很好听,并非幽怨伤情的,反倒带着调皮喜意,很欢快!吹笛的人引起我对他的好奇,他或是她?胆子到不小。
娘娘,奴婢回去给您拿件披风。
我随口答应,万一那吹笛之人是个侍卫怎办?如是他(她)知道我的身份,岂不没劲?好奇杀死猫,只是没想到,红袖那么准时,凑巧的回宫拿披风。
我仿佛进驻一个世外桃源,美好的难以想象。
景物经过雕琢,修饰。
连同它本身的美丽,营造出一个仙境。
我着迷的步入,不放过每个瞬间。
他背对着我,白衣飘飘,长发也随风飘舞,恍惚着,这似是梦幻中的情景。
心嘭嘭的跳着,心中希臆着,但愿是那人!他感觉到我的脚步声,停下吹奏,慢慢的转过身来。
奉神俊逸,锦绣昂藏,温柔淡雅的面容。
相似的气质,却不是那人。
他被我眼底的失望惊蛰,脸色难看,压抑着怒气:你以为是谁?为甚失望?见是他,一切的起因,布置。
都了然。
只是没提防身边人的算计。
陛下,怎么好兴致观赏月色?听闻陛下近来不悦,能否说与臣妾?哼!寂静,许久,他道:你在乎吗?在乎朕吗?我差点失笑,朝我要糖吃呢,他一个帝王能花心思讨好我,不容易。
此刻,我相信他对我是真诚的,即使谈不上爱,而我,也不会轻易的爱上。
搞不好,今夜得要充当灭火器,灭他的怒火,灭他的欲火。
禁欲已半年的我,不是小姑娘当然有需求。
放眼整个皇宫,唯一的男人可不就是他。
我微笑着靠去,寻思着:我可是个坏女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