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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乱雨砸莲

2025-03-31 01:59:56

转眼已是八月初,暑热未消,黑云浅浅,一点点的吞噬阳光,无风的这等阴天最是难受,空气似是都凝固在了一处,一呼一吸都相当困难。

他立在水榭一畔,见锦鲤吻落影。

殿下……他瞧了一眼这白色的影子,竟毫无压抑之感,若这沉郁夏日的一丝落雪,是分外爽心。

可是这份感觉却能守不可碰他缓缓侧身,瞧见那亭亭玉立的身姿,憋了一眼并未言语。

妾身煮了莲子羹给殿下消暑。

霁月伸手端起那托盘中的粉彩盅,小心的看着司徒祈瑛的表情。

放下吧,辛苦夫人了。

他始终站在水榭那里凭栏,并没有坐下的意思。

虽是这样,能听见他这话,霁月便欣喜的不得了,连忙放在了石桌上,道了句:已经为殿下加了冰糖,请殿下快些用吧。

拿去倒掉吧,我向来不喜食甜。

霁月正要退回原处的脚步突然立在了原处,她回头看着司徒祈瑛,却还是只能看他的背影。

忽而一阵大雨瓢泼似的砸了下来,水榭上似是挂了珠帘。

一阵阴霾的气息就这样一下子散开了,祈瑛的眼睛盯着那湖中那一池的莲花,始终不曾离开。

霁月就杵在哪里,一双美丽的眼眸矣是那样不离的看着他的背影。

原来这就叫错爱,那份小儿女的之间的相思,那一份曾经让她笑幼稚的只愿君心似我心。

她也是那样的渴望不负相思意,可是君心和她心恰恰背道而驰。

良久,她似是恍然大悟,轻声对后面侍女道了句,咱们回吧。

夫人,不如等雨停了,这样怎么能回去呢。

侍女提示道,这场急雨来势凶猛,这样回去会淋出病的。

不碍的。

病与不病又如何呢,毕竟没人在意的。

自己所选的,已经没有退路可言。

这本就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看来着情字,当真是两厢情愿才能真的体现其意。

雨丝重,噼噼啪啪的落着,她刚转身,迈步要下亭台。

他的声音透过浓浓雨丝到了她的耳畔。

雨停了再走吧。

她愣了一下,收住了脚步,却已经无心留下,俯身施礼,妾身不愿扰了殿下的雅兴,还是早早回了的好。

我向父皇讨了个镇远之职,约莫年末上任,你我以后定是聚少离多,所以……她施完礼抬起头,正瞧见他回转过身,目光游移在水榭后面一片蒸腾之气的绿上。

好个三皇子,做事果然让人无从挑剔,连冷落自己也要掩饰的如此完美。

镇远之职,若自己不忍他去,请父亲上书皇上,则是落下不贤之名,若自己装作漠不关心,任他去留,则正中其意。

霁月在脸上挤出一个笑容,似是无意的说道:殿下应知心中若有彼此,相隔千里亦相思,心中若无对方容身之处,就算日日同床共枕也毫无作用。

霁月…你什么意思?司徒祈瑛的星眸一下变为利剑射了过来,带了一股恨意。

他第一次喊了她的名字,却是这般的充满冷意,他的眼中第一次有了自己的影子,她却知道那里面的自己是个毫无灵魂的躯壳。

在他三殿下的眼中,她穆霁月永远是个贪图虚名的女子,理应落得这般下场。

妾身只是感叹一下前人征夫思妇之情罢了。

霁月一笑,或许自己真的走错了棋,既然必定要满盘皆输,不如输的有点骨气。

妾身告退。

霁月缓步下了台阶,泰然自若的漫步,挺直的脊梁,瘦削的肩膀,这瓢泼大雨似是与她无关。

雨还在无情敲打着水面,雨丝接连砸向那些莲花,莲叶,啪啪的响着,看似静谧的空气,实际上却是最乱人的心绪。

司徒祈瑛回过头,看见那湖中莲花,不由的叹道,这亦是世间决绝的女子,只怕要在自己这里落了单。

――――――――――――――――――――――――――――八月末是祈瑛的生辰,朝中大小官员自是看到了他资质,本有联合起来推立他为储君之意,却不料刚刚大婚的司徒祈瑛竟能抛得下怀中美娇娘,请求镇远,以防各国趁年末之际纷纷起事做乱。

部分朝中人觉得司徒祈瑛意在杀敌立军功,为立储之事加一筹码,另有人借此说祈瑛放弃争储,有意维护大皇子为君。

敏妃得知以后心急如焚,几次传话让司徒祈瑛觐见,却没见过他一次人影。

穆相虽将女儿嫁给了司徒祈瑛,却从未公开表明支持立他为储,大皇子的部下常常来游说穆闻天,把二女儿璇月嫁给大皇子。

说是二皇子这般做法,分明是要冷落穆家的大小姐,更是不给他穆相脸面,若哪一日大皇子登基,作为司徒祈瑛岳父的穆相定不能被重用,不如来个两全之策,无论哪一个皇子成为皇帝,穆相之位仍可以稳若泰山。

穆闻天自不是傻子,他也算是明白个中缘由的人之一,表面上要答谢大皇子的抬爱和找理由搪塞,一面又要暗中防止大小官员胡乱猜忌。

他曾登门祈瑛府邸几次,却都是避而不见。

倒是见了几次霁月,瞧她喜笑颜开的模样,心中竟放心了几分,转告给敏妃,敏妃虽放心了些,却还是觉得此事做法一反祈瑛做事的常法,恐有隐情没有探实。

而令穆闻天有所担心的还有二皇子,虽看起来是酒色之徒,可他笼络人心之法,绝非一般人能比,看似从不拉帮结派,也不过多的干预政事,光是那些歌舞妓子,就让皇上减弱了对政事的关心。

更何况他司徒祈瑾可看不像是一个做亏本买卖的人。

然而他越是毫无动静,才让人越害怕。

他心中却另外多了一种想法,便是司徒祈瑛的暗中试探。

盼只盼那过几日的祈瑛做寿,能当面见上他一面,也好让他把实情相告。

只是害怕他心中有所记恨,不领情。

若是他司徒祈瑛真有弃储君之争,那他可是真的输惨了,陪上的不仅仅是他女儿霁月的一个孤清的一生,当然还有那一个让他无法称赞的女儿。

――――――――――――――――――――――――――――――――咋又没人留言给幽幽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