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警察的效率非常高,三分钟不到的时间,一辆110巡逻车就到达了现场,下来一胖一瘦两个民警。
看到现场倒了一地的伤者,警察也是倒吸一口冷气,左右观察了几下,这才走上前来,道:谁报的警?警官,是我报警!司机捂着受伤的肚子,指着地上的人,道:我从御宴宫吃饭出来,就遇到了这群人,手持凶器袭击我,不光打人,还砸车,我根本不认识他们。
警察就看着曾毅,问道:你又是什么人?司机立刻就接了过来,道:这位是我……的朋友,事情跟他无关,这些人找的是我,人也是我打的!混了这么多年的机关,司机替领导背黑锅的基本素质,还是相当过硬,这话基本是张口就来。
警察看了看地上的那几个嗯嗯哼哼的大汉,道:都跟我们回警局接受调查吧!警察又不是傻子,能来这御宴宫吃饭的,大小都是位领导,这司机是想替领导把责任揽过来。
只是这年轻人也太厉害了吧,一个人打五六个带着凶器的壮汉,竟然一点事没有。
司机就道:我朋友就不用去了吧,我跟警官回去……警察一竖眉,道:请配合我们的工作!说完,拿出手机,打电话让所里派人增援,一辆车肯定是把这些人拉不回去了。
警官,我朋友还有急事,事情跟他又没有关系……司机后悔,刚才就应该让曾主任先走。
曾毅按住司机,道:无妨,就跟警察走一趟,我也想知道知道,这些人究竟是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司机知道曾毅在京城人脉广,但这毕竟是京城,一块砖头砸下去,十个有九个是皇亲国戚,谁知道这些人是什么来头啊。
趁着去警局的工夫,司机给驻京办打了个电话,把事情简单说了一下。
刘发生接到电话后,不敢怠慢,急忙去找唐浩然商量。
虽然知道曾毅在京城有能量,但这毕竟是方书记眼里的大红人,刘发生还是必须要表现出很重视的样子,这是个态度问题。
唐浩然吃了一惊,怎么回事,现在曾毅人在哪里?具体是什么情况,现在还不太清楚!事发地点是在御宴宫的mén口,那里归振华路派出所,要不我找找关系,先把曾主任nòng回来。
刘发生问到。
唐浩然还算是比较冷静的,他知道曾毅的品xìng,那绝不是没事惹事的人,就算跟人起了冲突,肯定也不是过错方,倒是不用担心这一点。
只是进局子这种事,好说不好听,尤其是对于体制内的人来讲,非常注重自己的名声,如果让驻京办的人去找人打听,那这事就传开了,到时候肯定是风言风语。
不用了,我亲自过去!唐浩然赶紧穿鞋,一边拿出电话,找着龙美心的号码,龙美心是京城的地头蛇,这种事还是让龙美心去处理最好。
龙美心此时刚刚睡下,今天龙家也不例外,大开家宴,热闹无比,手机响起,龙美心磨蹭了半天,才从床上爬起,看到号码显示是唐浩然,她有些纳闷,在呼叫就要结束的一刹,接起电话:喂!唐浩然立刻道:美心小姐吗?我是唐浩然!龙美心嗯了一声,等着唐浩然的下文。
实在不好意思,这么晚还打搅你!曾毅今晚去御宴宫吃饭,出来的时候,让一群人给围上了,还动了手,现在估计在振华路派出所!龙美心一下就从床上坐了起来,什么时候的事情?为什么现在才讲!我也是刚刚接到消息,正往那边赶……不说了,我马上过去!龙美心没等唐浩然说完,就挂了电话,起身去拿衣服,一边想着要给谁打电话。
以龙美心在京城的人脉,都可以直通公安部了,京城市局更是不在话下,甚至往翟老爷子那里一说,怕是警卫团都会出动,可是想了一下,龙美心突然抓起电话,拨给了自己的舅舅罗刚永:小舅,是我!罗刚永倒是还没睡,晚上他去龙家参加中秋家宴,席间除了他姐姐和龙美心外,其他人对他只是一种很冷漠的客气,这让他有些气闷,回来之后睡不着,在书房里喝着茶,准备静下气之后写上几幅字,美心啊,这么晚给舅舅打电话,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要对我讲吧?小舅,我长话短说,御宴宫mén口今晚发生一起重大斗殴事件,事关曾毅,他现在应该在振华路派出所!龙美心讲完,怕小舅不明白,专mén讲了一句,曾毅这次来京城,是被翟爷爷请来的!我明白了!罗刚永怎么会不明白,翟老爷子请来的客人被人找了事,仅是这一点,就已经足够了,谢谢!罗刚永挂了电话,喊了一声让人备车,就把自己的武警少将服穿了起来,然后拿起电话,拨了个号码,沉声道:我是罗刚永!现在命令你,带领一个中队以最快的速度赶赴振华路派出所,在我没有到达之前,不许放任何一个人离开!说完,罗刚永把自己的帽子一正,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出了书房,眼神中带着凛冽的杀气!罗刚永是位很优秀的军官,可在第一次见到翟老的时候,因为见到了心中军神的缘故,表现得非常拘谨,这让翟老大皱眉头,认为罗刚永身上没有军人的虎威!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
,翟老认为最差劲的兵,就是那种磨蹭ròu多的兵,谋事是参谋和秀才该做的事,而将领要做的,就是在众多的抉择之中当机立断。
所以翟老当初放弃了罗刚永,他绝不会让一个熊包坐上不该坐的位置!现在,罗刚永就要用事实告诉翟老,自己到底有没有军人的虎威!yù泉山,翟宅。
睡熟中的翟老被张杰雄的敲mén声给吵醒了,他知道张杰雄是个很稳重的人,不是急事,绝不会半夜打扰自己,就喊了一声,进来!张杰雄推mén进来,拧开一盏柔和的台灯,道:老首长,对面常家的常部长来了!翟老就从床上下来,穿上张杰雄递上来的睡袍,迈步走了出去。
常胜意此时就站在翟家的客厅中,脸sè焦急,看到翟老出来,就急步上前,翟老,打搅您了!翟老一摆手,脸上并无表情,说事吧!说完,他朝自己的竹椅走去。
家父心脏病发作,比上次的情况还要严重,医疗组的专家已经下了病危通知,我是来向翟老求yào的!常胜意也顾不上客气,赶紧把事情讲出来。
翟老就停下了脚步,神sè意外,怎么又发作了,这距离上一次发作,可没有多久啊,老常啊老常,你这是怎么了啊!张杰雄yù言又止,曾毅留给翟老保命的最后两颗yào丸,上次一并送给你了,现在翟老的yào都无处着落呢。
常胜意被bī得半夜上mén求yào,看来常老这次真的是危险了啊。
翟老,请您务必施以援手啊!常胜意恳求道。
翟老这才道:胜意,我也不瞒你,上次的两颗yào丸,是我的一位忘年之jiāo,送于我用来保命的,只有两颗。
常胜意一听,心就往下直沉,翟老身份在那,自然不可能说谎,难道说自己父亲这次真的是大限难逃了吗?翟老又道:不过我的这位忘年之jiāo,眼下正在京城,如果他肯出手施救的话,或许能保住老常的命啊!常胜意顿时又看到了希望,急急往前两步,道:无论如何,我都要请他来试上一试,还请翟老给我引见一下。
张杰雄听到翟老的话,就拿出电话,拨曾毅的号码,电话响了半天,无人接听,他微微摇头,道:老首长,电话没人接!翟老一听,心里也有一种不好的感觉,屋漏又逢连yīn雨,难道老常这次真的要去见马克思了吗,尽一切办法,也要在最短时间的找到他!是!张杰雄一应,就快步出了客厅,一边布置人手去找曾毅,一边给方南国打电话,了解曾毅可能会出现的地方,这也是最快的办法了。
常胜意心中焦急万分,站在翟老的客厅里,片刻也坐不下。
翟老就道:胜意,你到医院守着去吧!杰雄办事很稳妥,等找到人,他会直接送往医院的。
常胜意就急急告辞,出mén赶往医院去了。
说吧!叫什么名字,做什么工作的?一位胖胖的警察,正在问着曾毅,嘴里的烟腾起大片的烟雾,将他的脸遮掩了起来,看不清楚此时是什么样的表情。
曾毅道:我们是被袭击的受害者,警官你应该先去nòng清楚那些袭击我们的人的身份吧!胖警察倒是不着急,磕了磕烟灰,道:事情我们都会调查清楚的,但是你为什么不肯说出自己的姓名?嗯?你怎么解释,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曾毅冷笑一声,我不是你们抓来的犯人,你没有审问我的权力,我也可以不配合你们的询问。
曾毅早看出这警察没安什么好心,到了警局之后,司机第一时间就做了报案的笔录,下面就该是警察调查那伙人的身份和来历了,可警察却反过来要审问自己,反复问自己的是做什么工作的,这不明摆着是找碴的吗!懂的还不少嘛!胖警察也是冷笑一声,不要以为你不讲,我们就不知道你的身份,你叫曾毅,是南江省的干部,对吧?既然都知道了,还问那么多干什么?你承认就好!胖警察把烟掐灭,然后拿起一支笔,在桌子上敲了敲,现在有人说你在酒店调戏了他的nv朋友,也就是酒店的nv服务员,你要怎么解释?讲讲吧!曾毅坐在那里,并不说话,他没有配合警察审问的义务,何况还是对自己的栽赃构陷。
不要企图顽抗到底!胖警察盯着曾毅,沉默对你没有任何的好处!曾毅换了个姿势,心里想着自己的事,压根就没听警察在啰唆什么,他在想到底是什么人来找自己的碴,竟然用了如此不堪的一个借口,好在自己拳头硬,不然就被白打一顿。
打了也是白打,就算警察事后chā手,对方也可以用认错人的借口一推了之。
自己才来京城几天,并没有得罪什么人,曾毅在脑子里把自己这几天接触的人全想了一遍,只有两个人有嫌疑,一个是常俊龙,一个就是今晚被自己羞辱了的孙科长,孙科长应该没这么大的胆子,孟群生就在当场,又是他的顶头上司,他这么做,岂不是自断前程。
唯一的可能,就是常俊龙了,虽然不清楚他到底是什么来历,但可以肯定对方是京城公子圈的一员,也只有他,才能使警察调转枪口对着自己,让御宴宫的保安看见了也只当是没看见。
好好回忆一下,把事情讲清楚!胖警察敲了敲桌子,讲清楚了,对你是有好处嘛!曾毅笑了一声,心道国内警察办案可真有意思!既然对方这么讲了,那你就去寻找我调戏了对方的有罪证据啊,只要证据确凿,我无话可说,但你先把我控制起来,让我提供无罪的证据,这是个什么逻辑啊!我的忍耐可是有限度的!胖警察看曾毅不为所动,就丧失了耐xìng,你可要考虑清楚后果,现在只是在调查,但你要是不配合,把这件事闹大了,哦……,传到你们南江省,对你可没有半点的好处!胖警察是振华路派出所的副所长,跟袭击曾毅的bāng球棍认识,得知今天这事是某部长的公子在找人出气,而对方又只是个外地京城的副处级官员,他就把这事揽了下来。
外地官员胖所长可见多了,以前栽他手里的外地官员,没有一百个,也有五十个,甚至还有那么一位副市长,因为嫖娼被抓了起来,不敢承认身份,就冒充当地的一企业家,被胖所长狠狠地敲诈了一大笔。
眼前这个小小副处级算什么,到了京城,就屁也不是了,何况这次还是有人要整他,不倒霉都不行啊!这次怎么也要从他的身上,榨出一笔油水来,看这小子浑身上下名牌,在下面肯定也不是什么好鸟,而且还可以讨好某公子!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胖所长一拍桌子,喝道:这里是京城,不是你的一亩三分地!你们这些无法无天的外地官员,在自己的地方作威作福惯了,竟然还把这一套作风带到京城来,看见漂亮的nv人就敢调戏,毫无羞耻之心,胆大妄为,当我们这些警察都是摆设吗!曾毅一摊手,心道你不就是个摆设吗,如果那伙人今天说是常公子调戏了nv服务员,你会出警吗!还是不开口是吧?胖警察威胁地看着曾毅,看来有必要把你们当地的有关部mén请过来,来做做你的工作了!说着,胖警察站起来,就拿起电话,作势要拨号码,这一招,他可是百试不爽,就是再jiān猾的官员,这时候也肯定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轰~外面传来汽车的轰鸣声,随后就听见外面jī飞狗跳,有人在大声呵斥。
胖所长只好先放下打电话的事,开mén往外去看,一看之下吃了一惊,外面楼道里站了清一sè全副武装的武警,正在挨个房间进行搜查,眼看就要到这里。
胖所长是识货的,一看就看出来了,这不是普通的武警,而是武警总部直属的机动部队,除了武警总部,谁也无权调动。
此时一位身穿少将武警服的黑脸大汉走了进来,气吞山河地往中央一站,喝道:谁是负责人?出来讲话!胖所长就知道躲不过去了,今天所里他是值班所长,当下小心喊了一声:报告首长,我是副所长!完了就赶紧往那边走去。
还没走到跟前,就被一名武警战士伸手拦住,并不让他靠近。
御宴宫mén口的案子,是你们接的?罗刚永问到。
胖所长浑身一个激灵,这位少将眼里散发出的杀气实在是太吓人了,他连忙点着头,是…是……人在哪?罗刚永喝问到。
在……在里面!胖所长指着通道的里面。
立刻上前几名战士:带路!胖所长的背心全湿了,心道自己可真够倒霉的,偏偏自己值班的时候,就遇到这种事情,也不知道这伙人是什么来头,总不是那位公子找来的吧?如果真是,那这为公子这把也玩得太大了吧,大半夜出动一位少将,这哪是要出气,这分明是要寻仇啊!曾毅此时听到外面的动静,也站起身来,朝mén口走去,看到站在那里的罗刚永,就喊了一声:罗将军!罗刚永一听,立刻看了过来,然后快步走来,一把按住曾毅的肩膀,上下打量着:怎么样,你没事吧!胖所长看到这一幕,大腿当时酥软,差点摔倒在地,妈呀,自己这回闯大祸了!自己只知道常公子势力大,却没想到这个外地的小官员,竟然比常公子还强势。
完了,完了,这回nòng错状况,抱错大腿了!没事!曾毅哈哈一笑,被人多问了几句而已!胖所长死的心顿时都有了,自己哪里是问,分明是恶意构陷,这是要秋后算账了啊!罗刚永看曾毅没事,这悬着的心才放下来了,今天如果真让曾毅出事,哪怕自己来得及时,怕是非但拿不下这个功劳,反倒会让翟老怪罪。
没事就好!罗刚永拍了曾毅肩膀一下,随即一转身,凌厉的眼神透出杀机,敢袭击翟老爷子请来的客人,这是在向翟家挑衅啊!很快,司机和那几个袭击曾毅的人,都被武警战士找了出来,带到了罗刚永面前。
司机一看这架势,傻了片刻,然后就反应过来了,喊了一声曾主任,就要往曾毅那边去,却被武警战士按住。
他是我司机!曾毅说了一声。
武警战士这才把司机放过,司机往曾毅身后一站,满脸兴奋,今天替曾主任挨得这一脚实在真是太值了,那可是一位少将啊,放在南江省,都可以当军区司令员、省委常委了。
省委常委级别的人物亲自来给曾主任找场子,这种大场面,一辈子都遇不着啊!曾主任,他们问我,我没说出你的身份!司机趁机邀功。
曾毅微微颔首,冲司机笑了笑,司机的腰杆就更直了。
bāng球棍几人此时也知道惹大祸了,他们的胳膊脱臼了,本想去医院接骨呢,谁知这武警来的太快了,他们还没来得及走,就被堵住了。
我们认错人了!bāng球棍求饶地看着曾毅,你的车子我们赔,医yào费我们也赔,我们真是认错人了!罗刚永冷哼一声,认错人了,为什么不认错别人,偏偏就认错了曾毅呢!砰!警卫员此时将一把凳子放在了罗刚永的身后,罗刚永大刀金马一坐,冷声道:看来要帮你们好好检查一下眼神了!话音刚落,就有战士上前,拽起那几个家伙就拖到一边的讯问室去检查视力了。
听到里面的惨叫,胖所长双腿像筛糠一样抖了起来,档间强烈的屎niào之意,几乎有些压制不住,突然,他双腿一软,往地上一倒,喊道:报……报告首长,我知道情况,这几个人都是御宴宫的保安,他们受了常俊龙的指使,找个由头故意要打这位……这位首长的……这事跟我们无关啊……张杰雄推开mén房mén,走到翟老的身边。
翟老此时的情绪很不好,似乎是感觉到常洪赢这次九死一生了,有点失落,找到曾毅了?找到了!张杰雄汇报道,在振华路派出所,罗家的老三已经在那里了!翟老眼里jīng光暴shè,谁干的!张杰雄就道:是常家的小子,常俊龙!翟老极度意外,片刻之后,眼里神光收敛,叹了一声气,道:命啊!常家的小子要整曾毅,现在却要曾毅去救老常,天意莫测,老常这次怕真是难逃一劫了!老首长,曾毅那里……张杰雄请示道。
你去帮罗家的老三jiāo接一下,见到曾毅,就讲是我说的,让他务必竭尽全力!翟老一下从椅子里站了起来,我还没让姓常的老混蛋死呢!张杰雄应了一声,就出mén去了,罗家老三这次是什么目的,他心里很明白,现在翟老肯让自己去为他jiāo接一下,说明罗刚永的目的已经是达到了!否则他以一个副参谋长的身份调动部队,这事绝对是很棘手,如果警卫团的人过去jiāo接,罗刚永的责任就撇清了,警卫团做事,不需要向任何人作出解释。
第二四零章 告别第二四零章 告别两辆挂着甲a号的军用吉普,在深夜的京城大街上风驰电掣,先前的开道车上,闪烁着刺眼的警备灯。
守在振华路派出所mén口的武警战士,拦也没敢拦,还没回过神的工夫,两辆吉普就冲进了派出所之内。
张杰雄跳下车,神sè严峻,快步朝里面走去。
张将军!罗刚永听到外面的动静,已经走到了mén口,向张杰雄打了个军礼。
张杰雄抬手军礼,脸上毫无表情:辛苦了,老罗!一声老罗,就让罗刚永心里猛跳了一下,看来自己这次赌对了,张杰雄是翟老身边的警卫参谋长、贴身的心腹,他这么喊,就说明翟老对自己的态度有所改观了,至于张杰雄脸上冷漠的表情,罗刚永心里很清楚,张杰雄永远都是那副模样,还好来得及时!现在事情已经调查清楚了,下一步怎么做,还请张将军指示!张杰雄的眼神朝这边一扫,胖所长浑身瑟瑟抖,惊骇到脸上的表情都开始扭曲变形,前脚一位武警少将刚到,后脚又来一位6军少将,我的天爷啊,这次不光是自己完蛋了,怕是那位部长的公子,也要跟着完蛋了。
司机的双腿此时也是抑制不住地抖,心情激dang,牛掰啊,太牛掰了,曾主任在京城的人脉,真是强大到让人不可想象,相比之下,那个什么改委的处长,就根本不值一提了。
这里现在由我们接手,我的副手会留下来配合你!张杰雄冷声道。
罗刚永就松了口气,他今天过来解救曾毅,是冒了很大风险的,武警部队的身份非常尴尬,军队的建制,却没有军队的身份,说是武装警察,但又不像警察那样拥有**的执法权,轻易调动,很容易授人以柄,他道:我明白!张杰雄也不多说,朝曾毅一抬手,曾毅跟我走!完了转身就朝mén外走去,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曾毅就知道肯定还有别的事情,否则张杰雄绝不会深夜亲自出现在这里,他紧跟上两步,低声问到:什么事?带上你的医yao箱,去军总医院!张杰雄快步走到车前,一把拉开车mén,示意曾毅赶紧上车。
曾毅闻言却是浑身一震,登时僵在了那里,他还以为是翟老出事了呢,心中的感觉一时非常复杂,也不知道是震惊,还是难受,又或是不能接受。
张杰雄将曾毅的反应完全收在了眼底,心道难怪翟老如此看重他,果然真是重情重义啊,他急忙补了一句,不是老长!曾毅这才活了过来,急急道:我的yao箱在驻京办……说完,他就看到了被拦在派出所外面的唐浩然、龙美心等人,于是问道:张大哥,驻京办跟军总医院的方向一致吗?张杰雄立刻就明白曾毅的意思了,叫过卫兵,让他听候曾毅的差遣。
曾毅就朝mén外走去,喊道:唐大哥!唐浩然到派出所的时候,武警就到了,他被拦在mén外很长时间了,现在看到曾毅完好无损,这才把心放到了肚子了,曾毅,你没事吧!我没事!长话短话,麻烦你现在立刻跟卫兵返回驻京办,到我的房间去取医yao箱,然后用最快的度赶到军总医院!曾毅吩咐道。
警卫团的卫兵反应一流,曾毅话音未落,他人已经快跳上军车,一个猛烈的掉头,就冲唐浩然开了过来,载上唐浩然,飞快消失在夜sè之中。
随后,张杰雄的军车也冲出了派出所,朝着相反的方向快消失。
龙美心在那里低声嘀咕,心道曾毅可真是没良心,竟然都不向自己报一声平安就跑了,害自己白紧张这大半天。
她已经得到消息,知道被送进军总医院的是常洪赢,所以并不是很焦急。
罗刚永此时走到龙美心跟前,他挺感激自己的这位外甥nv,道:美心,曾毅没有事,夜里太凉,你还是先回去吧!龙美心往里面看了看,并没有进去的意思,道:还没完?罗刚永脸上肃杀之气再起,老翟家的威严,其实随随便便谁都可以挑衅的,不管是谁,都要他付出代价!龙美心就知道还会有人倒霉,反正她只要看到曾毅没事就行,对这些并不关心,便道:那我就先回了,这曾毅真是个惹事jīng,从来不让人消停!摆了摆手,龙美心就钻进自己的跑车,也消失在夜sè之中了。
张大哥,是谁?曾毅问到。
张杰雄本不愿意讲,但想了想,还是对曾毅如实相告,道:是住在老长对面的常老,他是常俊龙的爷爷。
曾毅立刻就想起第一次去yù泉山,见到的那位手捧礼盒的警卫参谋,他知道翟家对面是常宅,但没有想到常俊龙就是常洪赢的孙子,一时也觉得巧得有些离谱了。
看曾毅没说话,张杰雄道:常老是老长以前的……曾毅一摆手,道:张大哥不用说了,我明白!翟老能把自己用来保命的yao丸,都jiao给常洪赢,曾毅又岂能不明白翟老的意思。
张杰雄也就不再说话,心道这事要是换了自己,怕是就不会去救,一是没有必要,二是没有义务,三是没有理由。
曾毅又何尝想去,常洪赢短短时间内两次病,肯定是有很深层次的病因,自己以前没接触他的病,现在突然cha手,完全就是一片mí茫,想抢救,一时半会也难以下手。
而且这种病作起来,必然是一次比一次厉害,上次就差点没抢救过来,这次怕是更危险了。
只能是尽人事、听天命了。
到达军总医院,常洪赢的警卫参谋廖新正等在下面,饶是他训练有素,今天也是面有忧虑之sè。
看到张杰雄领着曾毅下车,廖新先是稍微一意外,随后就立刻一伸手,张将军,这边走!电梯有卫兵守着,专等张杰雄的到来。
廖参谋,等会还有医yao箱送来,你接引一下!张杰雄走进电梯的时候,jiao代了一句。
廖新怕耽误事,就没敢跟着上去,看着电梯mén合拢,就又站在mén口,等着有人送医yao箱过来。
楼上急救通道的mén口,也有卫兵守着,张杰雄一亮证件,就领着曾毅进去。
一推mén,就听到常胜意的怒喝声:你这个孽障,这次老爷子要是有事,我绝饶不了你!常俊龙低着个脑袋,脸sè白,他赶到医院,就听说爷爷被送来的时候,就已经停止了呼吸和心跳,医院当场下了病危通知,常俊龙就知道自己闯了天大的祸,任凭常胜意怎么骂,都不敢还口。
旁边一位风姿犹存的美妇人劝道:老常,少说两句吧,俊龙也不是有意的……常胜意一甩胳膊,随即双手叉腰喝道:这个逆子,就是你惯出来的!常胜意此时烦躁异常,竟然也顾不上什么家丑不能外扬了,就算权位再高再重,也总会遇上自己无法控制的局面。
张杰雄就知道今天这事内有蹊跷,不过他此时顾不上细琢磨,领着曾毅快步上去,常部长!常胜意这才稍稍压制住脸上的盛怒,急急往张杰雄背后去看,当看到曾毅年轻的面孔时,有些失神,张将军……这位是曾毅,医术非凡。
张杰雄简单介绍一句。
常俊龙听到曾毅两字,头部猛然抬起,然后面露惊骇之sè,这就是自己父亲从翟老那里请来的大夫?常胜意顾不上细说了,一拉曾毅的手,曾大夫,我相信翟老的评价,这次全拜托你了!曾毅一摆手,道:我尽力而为!说完,也不耽搁,接过护士递上的白大褂一套,就往急救室走去。
刚到急救室mén口,砰一声,急救室的mén大开,走出一位年过半百的nvxìng大夫,脸上带着遗憾的表情,曾毅就心道坏了。
果然nv大夫摘下手套,遗憾说道:常部长,我们医院已经尽力了,对不起……常胜意一时如被雷击,怔在了当场,他身后的美妇人更是一头就要栽倒,被眼疾手快的卫士扶住。
至于常俊龙,则是一脸的不可置信,不会的,绝不会的,老爷子怎么会就这么走了呢!常胜意回过神,几步跨到nv大夫身前:丁主任,请您再想想办法,无论如何,都要再试试……丁主任摇着头,叹息道:该用的办法我们都用了,常老自身的求生意愿非常弱,我们也是回天无力啊……常胜意一把抓住丁主任的胳膊,丁主任,一定要再试一试!再试一次,说不定就有效果!丁主任挣开常胜意的手,劝慰道:常部长,请您冷静,节哀顺变!常胜意还是不肯接受这个结果,突然就撇开丁主任,急急到了曾毅面前:曾大夫,请你务必想想办法,上次你有办法,这次应该也会有的!曾毅只好道:常部长,我尽力吧!说完,就进了急救室。
丁主任看曾毅进去,就站在了原地,心道刚才那个年轻人,难道就是上次送来那两颗yao丸的大夫吗?上次张杰雄把yao丸送来的时候,正是丁主任办法用尽,准备要宣告抢救无效的关口,本来对于成分不确定的yao丸,医院是不能同意用的,但这两颗yao丸是翟老送来的,翟老的身份在那摆着,不可能拿救命的事开玩笑。
一番商议,又征得常胜意的同意,医院才给常洪赢用了yao。
谁知yao丸服下不到一刻钟,常老的心脏就重新恢复了动力,再经过医院的一番抢救,总算保住了常老的周全。
可以说,那两颗yao丸就是保命的灵丹妙yao,用中医的话讲,就是回阳救逆,yao死人而医白骨。
丁主任当时就很好奇,这yao丸到底是谁做的!丁主任可是总医院最好的老年心脏病专家了,而且是工程院的院士,在她手里抢救回来的国家领导人生命,有数十例之多,在这方面,丁主任是世界级的大权威,凡是她宣布了抢救无效的病人,就绝对不可能再救活了。
唯一一次的失手,就是上次了。
曾毅进去之后,就6续又有几位大夫从急救室走了出来,这让常胜意的心一分一分沉了下去。
老爷子不能有事,绝对不能,如果老爷子一旦西去,常家就完了,自己也完了!因为当年的错误妥协决定,让常洪赢并不受后面几任最高领导人的信任和重用,能够从副总长的位置退下来,已经是个奇迹了,要知道还有很多人,都被钉在了历史的耻辱柱上了。
常洪赢的抉择虽然错了,但确实也保护到了一些人,这些年常老健在,这份人情就还在,靠着这些关系,常胜意才坐上了副部长的位置。
可一旦常老不在,这些人情就立刻不复存在。
常家本身就势单力薄,而且因为当年的事,在各种势力里都不讨好。
常老离世,就意味着常家会就此衰败,而常胜意的仕途,也将止步于副部长这一级了,甚至能不能保住目前的职位,都会成为未知数。
常俊龙似乎也意识到这一点了,额上的细汗层层冒了出来,心中惶恐到了极点,他不敢想象老爷子不在了,自己会是什么景况。
过了有十多分钟,曾毅走了出来,脱下身上的白大褂,摇了摇头,遗憾道:常部长,常老已经去了,请您节哀顺变吧!那位美妇人刚从昏厥状态回转过来,再闻此噩耗,顿时就啼哭了起来,悲伤yù绝。
常俊龙却是抬头看着曾毅,眼里充斥着深深的恨意,他不信曾毅的话,上次只靠两颗yao丸,就能救活爷爷的命,这次为什么亲自出手了,怎么反而救不活了呢,一定是见死不救!这小子是在报复自己!常胜意不肯放弃,一把抓住曾毅的胳膊,道:曾大夫,你一定有办法的,请你再试一试!曾毅也看到常俊龙的那充满恨意的目光了,他跟常俊龙对视着,眼里坦坦dangdang,并无任何惭愧和遮掩,叹道:太晚了……,如果能再早一段时间,或许还有办法……请恕我无能为力!常俊龙一听,顿时面如死灰,今天曾毅为什么会这么久才赶到医院,他心里再是清楚不过了。
当时他就是从曾毅身边擦身而过,如果那时候收手,或许结果就不一样了。
张杰雄又将常俊龙的表情收入了眼底,心里基本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此时廖新推开了急救通道的mén,手里捧着曾毅的yao箱,急急喊道:曾大夫,yao箱到了!他朝这边跑了两步,等看清楚里面的形势,脚步就戛然而止……曾毅走过去,接过yao箱,虽然已经用不上了,但还是道了一声谢谢!,完了提着yao箱向外走去,张杰雄随后跟上。
丁主任也离开了现场,面对今天的情况,看来这位年轻人也是回天乏力啊,神医再神,毕竟也只是医生,而不是神仙。
常胜意此时再也压制不住内心的悲痛和盛怒,一巴掌chou在常俊龙的脸上,打得常俊龙趔趄了好几步,然后奔急救室去了,自己的老父亲在人生的最后时刻,竟是连一句遗嘱都没有留下。
张杰雄将曾毅送回驻京办,等返回yù泉山的时候,天sè已近拂晓。
翟老就坐在客厅的竹椅里,身上披着一件羊mao毯子,神sè微寐,等到郑杰雄进mén的脚步声,翟老睁开眼睛,问道:怎么样了!张杰雄走上前,替翟老掖了掖毯子,才低声道:常老已经去了!翟老浑身一震,眼里有些不肯相信,还有些落寂。
曾毅赶到医院的时候,医院已经下了死亡结论,放弃了抢救!张杰雄简单说着情况,曾毅说要是能早到一会,或许还有办法……翟老长叹一声,心道这一啄一饮,莫非都是前定,今天要不是常俊龙生出这个事端,老常的命或许就保得住啊,而老常这一去,常家就彻底完了,常俊龙这小混球今后怕是再也不敢去惹是生非了,命啊!张杰雄又道:昨天吃过晚饭,常俊龙提起常老当年的旧事,惹得常老闷闷不乐,回屋睡下之后,就犯了病……翟老眼中顿时迸shè出暴怒,大手一扶椅子,就要站起来,可最后又缓缓坐回到椅子里去了!算了,算了,老常已然去了,再说这些还有什么意思!这种逆子如果生在翟家,自己早就毙了他了,可这毕竟是常家的家事,自己没有理由去com而且老常就这么一个孙子,平时宝贝得不行,现在他尸骨未寒,难道自己还要能让他死不瞑目吗!张杰雄就明白翟老的意思,这是不打算追究常俊龙了,但他还是请示道:曾毅已经回驻京办了,今天袭击他的人,都是御宴宫的保安,目前……翟老一摆手,我累了,扶我进屋吧!他现在什么都不想听。
张杰雄眼里闪出一丝震惊,翟老可是个很固执硬气的军人,从来都不让人去扶他,可现在竟然说了一个扶字,看来常老的去世,对老长的打击很大。
张杰雄伸手去扶,翟老却没让他扶,而是一背手,自己踱向卧室。
走到卧室mén口,翟老突然站住,回身道:你去安排,我要参加老常的遗体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