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ō了一下,笑道!冯姨不说,我还自己感觉胖了一些呢!现在你一个人留在荣城,身边也没人照顾,怎么能不瘦呢!冯yù琴说这话的时候,眼中带着深深的怜惜,曾毅十几岁就失去了亲人,相当于是初中刚毕业,就开始一个人出外闯dàng了,想到这里,冯yù琴就有些揪心,道:你岁数也不小了,该抓紧时间解决个人问题了,有人在那边照顾你,我也就放心了!曾毅岔开话题,道:我一个人习惯了,自己能照顾自己,倒是方〖书〗记的身体,冯姨要多cào心。
这次是我疏忽大意了,想着伤已经好了,没想到又会反复!冯yù琴叹了口气,她也明白曾毅不想谈这个问题,龙家的那个丫头,听说最近要出国了,好端端的竟然闹到这个地步,冯yù琴觉得龙家的长辈也实在是有些太狠心了。
以前在南江,你隔一段时间就过来看看,身边还有小唐坚持给老方做按摩,他这旧伤已经有一年的时间,都没有发作过了,着实松快了一段时间。
现在到之,工作要重新开展,什么事情都得亲力亲为,估计是累的!冯yù琴说到。
方南国的伤,确实让曾毅给治了个七七八八,但是伤病,关键还得看后期的保养,以前有唐浩然在身边,时时提醒方南国休息,并进行按摩,这伤就很久没有发作。
现在到了之,前任省委〖书〗记半路卸任,留下的很多事情,都需要方南国马上接手去做,而且这边的形势千头万绪,方南国这一忙起来,就把保养的事情给忽视了。
上个月发作了一次,他咬咬牙扛了过去,这个月再次发作,冯yù琴就不依了,一个电话把曾毅给叫了过来。
我刚才看了,没有大碍,但今后一定要注意。
曾毅看着一旁的程从云,道:按摩的方法,以及平时的注意事项,我已经向程秘书都仔细jiāo代过了。
程从云就立刻道:冯厅长,刚才曾大夫的按摩过程,我都记在心里了,曾大夫也解释得非常详细,回头我一定多加练习,做好方〖书〗记的保健工作!冯yù琴微微领首,她在之省,还是卫生厅的副厅长,只是比以前清闲了很多,道:那就辛苦小程你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程从云急忙表态,然后看着曾毅,道:曾大夫,以后肯定还有很多地方,要麻烦你!曾毅掏出纸笔,写了一个电话号码,道:这是我个人的联系电话,有什么事,任何时间都可以打给我!程从云收好电话号码,就起身告辞离开。
等出了mén,他把电话号码拿出来念了两遍,深深记在了脑子里,心道趁这个曾毅要在之省待几天,自己一定要把他约出来,好好地结jiāo一番。
这次方老板旧伤发作,之省名医无数,可老板夫人却要千里迢迢,坚持从南江省搬救兵,这是何等的信任啊。
而且这个年轻的大夫,竟然称呼老板夫人为冯姨而老板夫人呢,不但为其倒水煲汤,还主动关心对方的个人问题,这关系又岂能差得了!两人坐在客厅聊天,冯yù琴问了一些南江省的近况。
大概有半个多小时,楼梯间传来脚步声,方南国迈步走了下来,神sè轻松了很多,看到曾毅要站起来,他就抬起手压了压,微微笑道:坐,在家里随便一些好了!冯yù琴走过来问道:老方,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可算活过来了!方南国哈哈一笑,道:曾毅的医术你还不了解吗!我现在是周身通泰,舒服得很,感觉骨头都轻了一些!判…毅说了,今后一定要注意休息,按摩的事也不能马虎,必须坚持做下去!冯yù琴不忘,丁嘱,拿这次的教训说事,道:之跟南江相隔千里,总不能每次都让曾毅过来救场吧!要不你把小毅调到南江来,那样我就省心了,也不用老说你!方南国呵呵笑着,也不辩驳,道:好了,我知道了,今后都听你的!冯yù琴也就不再多说什么,道:小毅,你陪老方聊天,我去厨房看看煲的汤!说着,冯yù琴就进了厨房,从保姆的手里接过围裙和汤勺。
冯yù琴是南方人,特别喜欢煲汤,家里的饭菜可以jiāo给保姆厨子去做,但汤一定要自己亲手煲。
方南国在沙发〖中〗央坐好,伸出右手拍了拍身边的空位,笑道:曾毅,来,坐近些,几个月不见了,我们好好聊一聊。
曾毅给方南国倒了杯茶,就坐在了方南国的旁边,道:过来之前,正好遇到了在荣城办事的唐浩然唐市长,他知道方〖书〗记旧伤复发,非常担心,可能今天也要过来。
方南国点着一根烟,往沙发上一靠,微笑道:以后这样的小事,就不必让大家都知道了。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博阳市的人大会议,好像还没召开吧?唐浩然到博阳市上任的时候,人大会议刚刚举行过,他这个代市长,怕是还要再代上一段时间了,等下次人大投票选举之后,才能转正!在没有转正之前,唐浩然凡事都得注意影响,不怎么方便到处跑动,方南国说的,正是这个意思!不过话虽如此,他心里还是很高兴的,唐浩然得知老领导旧伤妾发,立刻就决定前来之看望,这说明自己当初没有看错人,1小唐这个人还是念旧情、知旧恩的,把对老领导的感情放在第一位。
曾毅点头笑道:唐市长在博阳的工作,开展得非常顺利!方南国道:对浩然,我是比较放心的,他这个人办事稳重,能够团结周围的同志,虽然胆略不足,但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我最不放心的,反倒是你啊。
曾毅笑了笑,道:我这个人做事没什么脑子比较冲动,以前没少给方〖书〗记惹事!方南国哈哈一笑,身子往前欠了欠,把茶杯端在手里,道:不惹事,那就不是曾毅了嘛!当领导的都喜欢下属能够安分守己,不给自己luàn捅娄子但对曾毅,方南国却有着出乎一般的容忍量,非但没有觉得曾毅是个惹事jīng,反倒是很欣赏曾毅的胆量魄力甚至他还鼓励曾毅去进行一些惹事方面的尝试。
比如把曾毅派到高新园区,方南国就是看中了曾毅身上的这股子大闹天宫的闯劲他就是要让曾毅放手在高新园区折腾,以打破白阳市长久以来那种老牛拉破车的坏风气。
曾毅果然没有让方南国失望,三下两下,就把诸葛谋给打包收拾掉了,然后大刀阔斧,一边大力招商引资,一边修正高新园区的原有弊端,不到一年,高新园区就从一个濒临破产关mén的落后园区,变得在白阳市举足轻重。
又比如曾毅只是提了一下疗养基地社会化经营的想法方南国就去把这件事促成,而且还要jiāo给曾毅去做。
换了是其他人,方南国就不会这么做了!曾毅是一员闯将,能打开新局面、创建新格局:而其他人顶多算是干将,或者只是守成之将没有曾毅身上的那份胆略魄力,也缺少担当,同样一件事,jiāo给曾毅去做,和jiāo给别人去做,最后得到的会是两种完全不同的结果。
南云县的野茶,jiāo给孺子牛、jiāo给康德来、jiāo给将中岳,怕是至今都还要待字闺中呢,正在研究呢!而曾毅却绕开繁琐的行政环节,大胆地让将军茶厂先行给茶农们提供贷款,趁着将军茶的那点热度,一举就把这个产业做大做实了。
白阳市高新园区重新复苏的契机,是南云医学院的落户,如果这件事jiāo给诸葛谋、jiāo给胡开文去做,这两人最后所能做到的结果,可能就是如期完成医学院的建设进度。
而到了曾毅手里,这就是一个很好的平台,医学院建成之日,也是医学国际jiāo流机构、顶尖医疗研究机构、医学援救机构一起建成的时候,今后它将成为当地医疗科技产业发展的径大推进器。
对于这次的疗养基地的落户,方南国相信,如果jiāo给曾毅去做,必将还是效果惊人。
这一切,就因为曾毅能惹事!能惹事,就说明他不怕事,只有不怕事的人,才会认真去办事,而不是敷衍塞责,又或者是糊nòng应付!喝了一口茶,方南国把茶杯随手递给曾毅,接着说道:你虽然是由医入仕,但论及能力、胆略、眼光,我个人认为你是在浩然之上的。
但是,正因为你是半道出家,我才担心你!曾毅笑着把茶杯放好,他听明白方南国的意思了,半道出家,是暗指曾毅的官场阅历还太浅,初涉官场,未必能看清楚很多人的真面目,所以曾毅的冲劲和胆气,很可能会被别人利用。
yù不琢,不成器!方〖书〗记把我留在南江,就是希望我能够接受锤炼,快速成长起来。
曾毅说到。
这个回答,让方南国大为高兴,曾毅能够明白自己的这番良苦用心,也就不枉自己如此看重他了,可造之材啊!听说寒柏同志,还点了你做他的秘书?方南国弹了弹烟灰,这句话问得轻飘飘,似乎毫无重点。
曾毅却一本正经,答道:天上哪有掉馅饼的好事!方南国微微领首,脸上笑意更盛,曾毅能够这个清醒的认识,自己非常满意,说实话,方南国对冰寒柏点名曾毅的这件事,十分地不高兴。
点了前任的心腹爱将,来担任自己的秘书,这件事说得好听,是看重曾毅,是为当时的曾毅解围,顺便也向前任的旧有势力发出友善的信号:但要是说得不好听,这就是在拿曾毅当枪使。
这把枪要是使得好,命中了目标,那就会给对手造成致命的打击,继而巩固自己的权威:但这枪要是没有使好,脱了靶,或者走了火,那曾毅可就成了彻头彻尾的炮灰,白白让别人当做了投石问路一探南江水深水浅的那颗小石子。
那时曾毅面临的直接后果,就是冰寒柏敌对势力一方的猛烈打压,小胳膊是不可能扛过大粗tuǐ的。
孙大公子一番上蹿下跳,就能bī得白阳市要把曾毅送到学习班去,如果孙文杰出手,一指头就能把曾毅打翻在地。
同样身为省委〖书〗记方南国对于这些套路是再清楚不过了,冰寒柏表面是提了曾毅的名但绝不可能真的把曾毅定为秘书的,这只是一个替他自己打开局面的奇招。
正因为如此,方南国当时知道这件事情后,简直是怒不可遏,差点就要出手给冰寒柏一记警钟!好在曾毅奇迹翻盘,非但没有被冰寒柏利用,反而是利用冰寒柏,狠狠地咬了孙文杰一口,那一口相当凌厉,疼得孙大公子从此收敛了很多,再也没有敢滋事生非。
方南国得知之后,非常高兴,曾毅比以前进步了,这打蛇打七寸的本事,已经把握得相当有火候了。
直到后来冰寒柏提出城市互补融合的概念,方南国对冰寒柏的印象才有所改观!这件事,正是方南国在南江省还没来得及做的事情!冰寒柏能够提出这个概念,说明冰寒柏是一个既务实又有前瞻xìng的领导,彼此政见一致,那他点曾毅来做秘书,不一定全是利用的意思,可能是真想为南江做点事。
但不管如何,方南国对这件事,还是有些耿耿于怀的,自己把曾毅留在南江,可不是让任何人拿来当枪使的!你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孙省长的老虎屁股,你也敢mō!方南国呵呵笑了两声,以前自己在南江省的时候,孙文杰都没吃过这种大亏,谁成想自己走后,他反而在曾毅手里栽了个大跟头,说到底,还是他的那个儿子不争气啊!在这点上,方南国就比孙文杰要有原则,他的nv儿方晨盈就算毕业,他也不会让方晨盈到之省来,而是让她直接在京城找个机关安安心心地上班,顺便照顾老爷子。
疗养基地的事情,定下来了吧?方南国又问到。
刚刚定下来,就落户在小吴山,寒柏〖书〗记已经决定把小吴山统一划拨给白阳市管辖,方便管理!曾毅说到。
方南国一琢磨,就明白冰寒柏的打算了,这是在迂回包抄!不过,如果没有曾毅的配合,冰寒柏怕是很难做出这个决定的,因为南江省唯一知道疗养基地内幕的,只有曾毅,如此看来,曾毅现在是比较支持冰寒柏的。
方南国就问道:今天没有外人,咱们两个聊一句闲话,寒柏同志和文杰同志,都对南江省的治理,有着自己的理念,你觉得谁的理念更适合南江?这个问题,如果是别人问,曾毅可能就不会回答了,但是方南国问,曾毅必须回答,他明白,这是方南国在考校自己。
只是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思来想去,眼光最后停留在了自己手腕上的那只表上。
曾毅笑了笑,道:方〖书〗记,我觉得哪个理念更合适,本身并不重要,因为两种理念的出发点,都是为了南江省更好地发展。
那你认为重要的是什么?方南国淡淡问到。
重要的是确立一种理念,然后正确地去执行它!曾毅抬起自己的手腕,指着那只表道:如果有一只表,我们可以知道时间,从而合理安排自己的活动和计划…:但是,如果有两只表,我们就会困扰于哪只表的时间是正确的!方南国听完笑了起来,曾毅这个比喻非常恰当,跟自己提法异曲同工,十分切题,他道:这么说,你不在乎哪只表的时间是准确的?曾毅笑了笑,道:这世上没有任何一只表,是可以永远准确无误的,所以我不在乎,我在乎的是这个!曾毅指着表盘侧边的校正旋钮,道:只要有这个旋扭,我就可以随便矫正时间,做到最大程度的准确!方南国是发问人,但一时也不禁为曾毅的这个〖答〗案所折服,太妙了!说的是表,可其中的道理,却是意味深长、值得深思。
当年自己初掌南江时,搞的就是重点发展,可自己要离开南江之时,却又倾向于互补融合,所谓此一时,彼一时情况不可能永远一成不变,它是会发展变化的。
只有那些不愿意做事的人,才会相信这世上有一劳永逸的事情存在,他们宁可在毫无意义的事情上làng费jīng力,却舍不得去拨一拨旋扭,把时间校正一下。
现在准确的表,下一刻可能就不准了:而现在不准的表,只有校正一下,就会变得准确。
明明一件很简单的事情,但到了官场之上,却变得复杂了起来!一山不容二虎,上面的为此争来争去,下面的人跟着划清阵营,纷纷站队,今天东风压倒西风,明天西风压倒东风,时间和jīng力全都làng费在子无谓之争上面。
真是可笑!难道就没有想过,那两只表很有可能都是错表!方南国对曾毅的回答很满意,自己没有看错人,这小子的确是个实干家,方南国心怀甚慰,调侃道:说不在乎,但你不也选择了其中的一只表吗?曾毅苦笑道:没办法,我得罪另外一只表的主人了!方南国哈哈大笑,指着曾毅的手腕,道:这块表是徐老的,这总不会错的!来,摘下来,让我也好好观摩一下徐老的宝贝疙瘩!!。
第三八零章 观与察第三八零章观与察晚上的时候,唐浩然也赶到了之春省,前来看望方南国,非要给方南国再做一次按摩。
这是唐浩然的一番好意,方南国没有拒绝,虽然下午曾毅已经帮自己按过了,但他还是躺着,让唐浩然又给自己按摩了一次,只是做完按摩,就没有什么谈心聊天了,当唐浩然提出要向方南国汇报工作时,方南国很坚决地拒绝了,道:时间不早了,休息吧!唐浩然只得作罢,跟着曾毅一起被安排到之春饭店去住,之春饭店的xìng质,跟南江省的解放饭店是一样的,是之春省的重要接待场所。
进了饭店,唐浩然没有睡意,找来曾毅聊天,问道:曾毅,方有没有提起南江省的情况?曾毅笑着摇头,道:没有!唐浩然有些失望,手里夹着一根烟,坐在沙发里沉思。
眼下南江省政局很不明朗,搞得唐浩然也很是被动,不知道自己该唱什么调。
这次方南国旧伤复发,唐浩然连夜赶往之春省,天亮还要乘最早的班机返回南江,如此折腾,就是想从老领导方南国这里寻求指点mí津。
别看南江省这些人上蹿下跳、闹得十分欢腾,但只要方南国出手,这些人就全得靠边去站。
方南国在南江省经营多年,根深叶茂,虽然现在离开了南江,但影响力却不是此时的孙文杰和冰寒柏能比的,他的一个态度,很大程度上就能决定南江省的走势。
这才是唐浩然此次前来之春省的重要目的!你距离省城近,最近有没有听到什么消息?唐浩然回过神,笑着问到。
曾毅还是摇头,道:水平距离是近,但这海拔距离可差太多了!省里的事情,不是我能知道的!唐浩然呵呵笑了两声,他倒是有点羡慕曾毅,这级别低,也有级别低的好处,省里神仙打架,曾毅一个小小的市级开发区领导,还没有资格站队表态,只要管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就行了。
不过他道:我还能不了解你!再怎么着,你也肯定比我知道的消息多,这里是之春省,说说也无妨嘛!曾毅心里觉得好笑,刚才在方南国的家里,唐浩然是坚决要求把自己调到之春省来,要继续给方南国当秘书,以便就近照顾老领导的身体,不过,这话明显是言不由衷啊!给领导当秘书,只是表面看起来风光罢了,但手里既无财权,也无,说破了天,那也是老三样:拎包、端茶、开车门!而当市长就完全不同了,以前是自己给领导端茶开车门,而现在呢,是秘书为自己端茶开车门,而且出入有专车,生活起居有专人照料,手里财权更是一把抓,这感觉能和当秘书一样吗?所以唐浩然的话,也就是讨讨方南国的欢心,方南国要是真把唐浩然调来再当秘书,先不提此事操作上的问题,单是唐浩然自己,可能就不怎么乐意了。
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个好士兵!同理,这不想当领导的秘书,也肯定不是个好秘书!唐浩然如此关心省里的动静,先在方南国那里侧击,又从曾毅这里旁敲,无非就是想让自己站在正确的队伍里!曾毅也明白唐浩然如此焦虑的原因所在,问题就出在了这个代字上,一日不把代字去掉,唐浩然这心里就始终没底。
想了想,曾毅道:唐大哥,省里面的事情,我是真不清楚。
不过,有一句题外的话,我得说说。
唐浩然道:你说!曾毅笑呵呵地看着唐浩然,方重信重义,唐大哥跟在方身边很多年,肯定是最了解的了。
唐浩然一滞,随后就明白曾毅的意思了,道:是啊,方对我们这些人,真是没话说,所以一听他旧伤复发,我是忧心如焚,恨不得一下就能飞到之春省来,更狠不得能代替方来承受这个病痛。
曾毅点点头,笑道:方今天没提起南江,不过向我提起了唐大哥,说你办事稳妥,能够团结同志,把你放在博阳工作,他是很放心的,并让我今后多向你学习。
唐浩然要是再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那就白跟方南国混了这么多年,他道:老领导身体抱恙,还要关心我的情况,真是让我这个过去的下属很是惭愧啊。
曾毅的这两句题外话,意思很明显,方南国如今在之春省工作,肯定是不会插手南江省的高层布局了,但是,作为过去的老领导,他始终都在关注着自己下属的情况。
唐浩然想明白曾毅的意思,也是暗道自己糊涂,以方的风格,既然把自己安排到博阳市去,就肯定会对自己做出一个满意的交代,这个代字根本就不需要自己来担心,甚至都无关紧要,因为这很可能是对自己的一个考验。
方老板身在之春省,却仍然关注自己的情况,这是出于对下属的爱护,但未尝不是对自己的一次全新观察!以前方老板是南江省的,自己是省委大秘,整天待在方的左右,方老板对自己近距离一番观察,很满意,自己也过关了。
但现在呢,情况发生了变化,方不再是自己的老板了,自己也不再是什么秘书,而是手握实权的一方诸侯,这个时候,自己的一举一动,包括对过去老领导的态度,都可能发生一些变化。
而这个变化,会直接影响到老领导对你的观感和重新判断。
想到这里,唐浩然心里一阵后怕,要不是曾毅旁观者清,及时点醒了自己,自己可能就要在错误的路上越走越远了。
难怪自己刚才提出汇报工作,方老板很是不高兴,曾毅也是赶紧拽着自己走。
唐浩然就向曾毅投以感jī的神sè,道:曾毅,咱们两个都是方的旧将,向谁学习不学习,这话以后就不要讲了,只要是帮得到忙,我这个做大哥,肯定是绝无二话的!曾毅笑道:唐大哥过去就没少帮我的忙,这个我心里有数!唐浩然呵呵一笑,坐在椅子里把今天看望方南国时的情景全部回忆了一遍,确认没有什么出格的举止言行,这才放下心来,道:休息吧!明天一早,咱们一起去看方!曾毅起身告辞,回了自己的房间。
第二天早上,唐浩然早早过来,敲了曾毅的房门,两人洗漱完毕,就去了省委大院,唐浩然是去向方南国辞行,曾毅是要去吃早饭。
之春饭店跟省委常委大院,其实就是一墙之隔,但两人要过去,却仍然要绕一个大圈,从省委大院的正门进去。
到了省委大院的门口,唐浩然就对曾毅低声道:曾毅,我看着今天的情形有些不大对头啊!曾毅点点头,他也发现今天省委大院进出的人有些奇怪,总感觉有些匆忙紧张的意思,这种情况很少见,毕竟是政府机关,给外人的形象,一般都是庄严肃穆、稳重大气。
两人来到门口警卫那里,递上工作证,说明来意,警卫就通知了里面。
不到一会,程从云就出现在视野中,可能是走得急,他有些气喘吁吁。
唐市长,曾大夫!程从云打了个招呼,先喘了口气,道:今天你们可能见不到方了。
唐浩然就问道:方有视察安排?程从云打了个眼sè,把两人领进省委大院,然后往旁边走了走,站在个僻静的地方,低声道:省里出了点事,方眼下已经不在之春省了,去了京城,今天能不能回来,也说不准!唐浩然和曾毅都是意外,昨天两人离开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十点多了,难道方是半夜离开之春省的?如此看来,这件事一定很突然,而且非常紧急,否则方绝不会半夜赶往京城啊!冯厅长呢?唐浩然又问到。
程从云道:冯厅长也一起去了京城!唐浩然只好作罢,想了想,道:真是不好意思,还麻烦程主任亲自到门口跑这一趟,既然方有大事要处理,我也就不打扰了,回头我电话里向方辞行!程从云就笑道:唐市长远来是客,我理应接待好。
不知道唐市长现在是什么打算,是返回南江,还是有别的安排?程从云对唐浩然非常地热情,原因无它,今日的唐浩然,就是明日程从云奋斗的目标!换作以前,程从云想都不敢想,自己会有当市长的一天,但现在呢,一切皆有可能。
唐浩然道:家里那边还有一摊子事,等着我回去处理呢,我已经定了航班,一会就返回南江了。
程从云就道:那真是太遗憾了,原本还想带唐市长在之春转一转,咱们好好聊一聊呢,谁知省里突然有事。
这样吧,我马上安排一辆车,送唐市长去机场。
那真是太感jī了!唐浩然朝程从云伸出大手,道:什么时候有空,还请程主任务必给我一个当东道主的机会,我一定是热忱招待啊。
有机会的话,我肯定会去叨扰的!程从云笑了笑,道:那就请唐市长稍等片刻,我这就去安排车!说着,程从云匆匆告辞两人,掏出电话,转身往省委大楼的方向走了去。
唐浩然和曾毅对视一眼,两人心里都是同样的感觉,这之春省一定是出大事了,否则,程从云无论如何,也要请两人到办公室去坐坐的。
曾毅,你觉得会是什么事?唐浩然看着庄严的省委大楼,问到。
曾毅摇摇头,道:不好说啊……过了半响,曾毅突然道:之春省的前任省委吴以岭,听说在京城治病,而且病情非常严重,不会是……唐浩然心中一凛,随后道:倒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但应该不会这么快吧……曾毅就不再说话了,他做惯了大夫,想事情自然会先从这个角度去想,当时吴以岭是因病卸任的,发生这种情况,就说明吴以岭的病,已经到了相当严重的地步,因为只要身体还允许,一般来讲,是绝不会让一位副国级的领导就这样半路卸任的,它所产生的影响和震动,都太大了。
所以,曾毅的第一个猜测,就是吴以岭不行了,这是一件非常有可能的事情。
程从云很快回来,刚站住脚,一辆黑sè的奥迪车就驶了过来,程从云道:我已经向司机小王交代过了,一定要把唐市长平安送到机场,看着唐市长登机才行!唐浩然就告辞道:给程主任添麻烦了!程从云又看着曾毅,道:曾大夫,你还要在之春待一段时间吧?曾毅道:原先的安排是这样的,但现在也说不准,如果有变化,我会及时联系程主任的!程从云暗道可惜,方老板以前在南江的两名心腹干将同时来到之春省,作为后来的秘书,这是个多好的机会,谁知竟会发生这种事,看来只能再另找机会结交了,他道:好,如果曾大夫不急着走的话,我会尽力抽出时间,做好接待工作的!程主任不必这么客气,公事要紧,一回生,二回熟,以后说不得还会常来常往呢!曾毅笑着道。
程从云也只好如此,过去两步,拉开车门,道:唐市长,曾大夫,请!两人上车,先去了之春饭店收拾东西,司机在楼下车里等着,唐浩然跟曾毅就上楼进了房间。
曾毅,你现在这事怎么办?唐浩然问到,自己不清楚之春省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也不好冒然给方打电话,但就这么一声不吭走,也不好。
曾毅想了一下,道:这样吧,我试着给冯姨打个电话,看能不能打通!好!唐浩然也是这个意思,方南国或许会不方便接电话,但冯玉琴就没有这个顾虑。
曾毅就掏出手机,给冯玉琴拨了过去,电话响了七八声,那边就接通了。
小毅,你去省委大院了吧?冯玉琴问到,声音里有些疲惫,道:夜里你跟小唐都睡了,我就没让人去通知你们。
冯姨,没出什么大事吧?曾毅问到。
冯玉琴唔了一声,随后缓缓道:今天凌晨三点一刻,吴以岭同志在京城医院病逝了!曾毅啊了一声,竟然不幸让自己言重了,他道:这件事令人悲痛,但冯姨你和方也要注意身体,不要太过于操劳,尤其是方,他的伤得千万注意!知道了,我会盯着老方的!冯玉琴顿了一下,我们可能要在这边待上几天了,你和小唐不用等,去忙自己的事情吧!曾毅点了头,道:好!此时电话里传来方南国的声音,玉琴,是小曾的电话吧?冯玉琴道:是他!我跟他讲两句!过了一会,就能清晰听到方南国的声音了,道:曾毅,我的身体你就不用担心了,回去专心做好自己的工作!小吴山划给白阳市,事情很好,但涉及到区划改变,往往就会比较复杂,你要有充分的思想准备。
曾毅明白,方南国这是在提醒自己,小吴山划归白阳的事情,不会那么容易,方南国之所以这么说,也是基于对南江省情况的了解。
曾毅心里很感动,吴以岭突然去世,方那边已经忙得焦头烂额了,竟然还要分神关心自己的事。
他道:方,您放心,我会尽全力做好这件事的!方南国也就不再多说,道:好了,那就抓紧时间回去,把准备工作做好!冯玉琴又在电话里补充了一句,小毅,你一个人要多保重,有空了就来之春看冯姨!好的,我记住了!曾毅心绪有些澎湃难抑,道:冯姨你也多保重!挂了电话,唐浩然问道:曾毅,方怎么讲?曾毅道:方和冯厅长要在京城待上几天,让我们回南江省做自己的事。
顿了一下,曾毅道:那我也就不多待了,跟你一道返回吧!唐浩然点头,道:那就抓紧时间收拾东西吧!对了,之春省到底出了什么事,方有没有讲?吴以岭去世了!曾毅道唐浩然一时有些失神,吴以岭位高权重,是国内有名的经济元勋,其光环之烈,令人不可仰视,没想到最后也照样躲不过这生老病死的天律,实在是令人唏嘘感叹啊!只是吴以岭突然去世,之春省的情况怕是就要变得复杂起来了!表面看,似乎有利于方确立自己的权威地位,事实上呢,很可能要花费更多的周折和时间了。
吴以岭执掌之春省很多年,声望极高,手下又有能将无数,虽然他本人因病卸任了,但只要有他这尊大神坐镇,之春省的局面就很难有什么大的变化,如果他支持方的交接工作,进展会相对容易一些。
事实上,吴以岭对方的接任,也是持肯定态度的,只是现在他一撒手,后面的事情,就很难说了!曾毅收拾了东西,向程从云打了声招呼,然后就和唐浩然一道前往机场,返回了南江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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