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朋友们:这不是谈战争的一次炉边谈话。
这次谈的是国家安全,因为你们的总统的整个宗旨的核心,就是要让你们在现在,你们的孩子在将来,以及你们的孩子的孩子在更远的将来,都不至于要为保持美国的独立,要为保持美国的独立对于你、我和我们大家所意味的一切,而进行最后一拼死活的战争……然而,自从我们的先辈最早来到詹姆斯敦和普利茅斯海岸以来,美国的文明从来不曾像现在这样处于危险之中。
1940年9月27日,根据在柏林签订的协议,有三个强国,两个在欧洲,一个在亚洲,联合起来威胁我们美国,扬言如果美国干预或阻碍它们以控制世界为目标的扩张计划的实现,它们就要对美国采取最后的行动。
德国的纳粹头目业已表明,他们不仅要统治他们自己国内所有人的生活和思想,而且还要奴役整个欧洲,然后利用欧洲的资源来统治世界其余的地方。
三个星期之前,他们的领导人刚刚说过,现在有两个彼此敌对的世界。
接着他又以蔑视口吻驳斥那些反对他的人说:有人说,我们不可能满足于这一个世界,他们算是说对了……我能打败世界上任何一个强国。
纳粹头目就是这么说的。
换句话说,轴心国不但承认,而且还公开宣称,在他们的施政哲学和我们的施政哲学之间,决不会有终极的和平。
鉴于这种明确无误的威胁,我们完全可以断言,在侵略国有朝一日表明它们将彻底放弃其统治或征服世界的想法以前,我们美国没有任何权利或理由鼓励和平的言论。
眼下,联合起来反对自由人民的那几个国家的势力还被阻挡于我们的海岸以外。
在大西洋一边,阻挡德国人和意大利人的,是英国人,还有希腊人,以及从沦陷国逃亡出来的成千上万的陆海军将士。
在亚洲,阻挡日本人的,是英勇抗战的中华民族。
在太平洋有我们的海军。
我们有些人喜欢说欧洲和亚洲的战争与我们无关。
但是,与我们有最大切身利害关系的,就是不要让欧洲和亚洲那些制造战争的人控制我们这个半球两边的海洋。
117年以前,我国政府提出了门罗主义,它是作为一种防御措施,以防范欧洲大陆一个国家联盟对我们这个半球的威胁。
从那以后,我们警惕防范于大西洋,有英国作为邻邦。
当时并没有条约,也没有不成文协议。
可是有一种感受,已被历史证明为正确的感受,就是我们和英国作为邻邦能以和平方式解决任何争议。
事实是,在这整个时期,西半球一直保持自由,没有受到来自欧洲或亚洲的侵略。
是不是有人认真想过,只要有一个自由的英国继续作为我们在大西洋的最强大邻邦,我们在美洲是否还要担心受袭击?另一方面,是不是有人认真想过,倘若轴心国成为我们的邻邦,我们是否还能轻松安稳?一旦英国垮掉,轴心国就会控制欧洲、亚洲、非洲、澳洲以及公海,它们就能调动巨大的陆海军资源来对付我们这一个半球。
那时,我们所有的美洲人都将是生活于枪口之下,枪里装有军事和经济的子弹这样说决不是言过其实。
那时,我们就会进入一个新的恐怖的时代,包括我们半球在内的整个世界都会受到残暴势力的威胁。
在这样一个世界上想要生存,我们就会被迫把我们自己的国家永远变成一个建立在战争经济基础之上的军国主义国家。
我们当中有些人喜欢说,即使英国垮了,我们仍是安全的,因为两边有辽阔的大西洋和太平洋。
可是辽阔海洋的作用已经不同于帆船时代了。
如今,在非洲与巴西之间的一个点,到华盛顿的距离,还不及从华盛顿到科罗拉多州丹佛的距离,因为最新式的轰炸机只需要飞5个小时。
而在太平洋,美洲和亚洲北端几乎是相连的。
要知道,即便是在今天,从不列颠群岛到我们的新英格兰,乘飞机可以不加油飞一个来回。
还得记住,现代轰炸机的航程正在不断地增长。
一周来,我国各地都有人要我今晚讲话。
他们几乎全都表达了一个勇敢的愿望,要我如实说出形势的严重性。
然而,也有一份电报表达了少数人的态度,就是不要看到也不要听到有任何邪恶,尽管他们内心里也知道邪恶是存在着的。
这份电报要求我不要再说任何一个敌国一旦在西半球得到了基地,会多么容易地轰炸我们美国的城市。
这电报主要一句话就是:总统先生,请不要用讲事实来吓唬我们。
坦率地和明白地说,会出现危险,这种危险,我们必须准备应对。
但是我们很明白,钻进被窝把头蒙上,是躲不开危险的,躲不开对危险的恐惧的。
欧洲某些国家曾经与德国签订过庄严的互不侵犯条约。
德国还向另一些国家保证说它们决不需要担心入侵。
不论有没有互不侵犯条约,事实依然是这些国家业已被侵袭,被蹂躏,被投入现代奴隶境地。
德国人只在下手前一个钟头才给它们下通知,甚至完全没有通知。
这些国家中的一国逃亡领导人对我说过,这种通知一文不值。
他们给我的政府发通知之前两个小时,德国军队已经在一百个地方开进我的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