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郝闲无意识地答完,才反应过来,大叫:你说什么?我已经让人把你的东西搬进去了,希望你会喜欢我们的卧室。
尤守自说自话,但是紧紧握着她的手,不让她有逃跑的机会。
在郝闲的大声抗议中,尤守一直拉着她走到三楼,直到推开卧室的门后,尤守才放开她,让她自由打量这个屋子。
窒息地发出一声惊叹,郝闲决定自己要彻底当一回乡下人。
踩着柔软的长地毯,她慢慢坐在舒服的床上,手下摩挲着细腻的布料,看着周围华丽的装饰。
她抬起湿漉漉的大眼,对尤守低喃:你有这么好的屋子,干嘛要和我挤一间小屋子,还挤了一个星期?郝闲不理解,看着这间充满贵族气息的屋子,她可以想象得出尤守的生活有多么惬意舒适。
因此对他能屈居在她的小屋子一个星期的事情感到十分奇怪。
同时,又隐隐觉得有一点感动。
至于感动什么,她却一时还没想到。
而尤守则恰恰相反,他的家有多华丽,他知道。
可是,他也知道这屋子因为缺少人气而显得过于生硬和死寂。
现在,他看见郝闲小心而又神往地坐在床上,坐在他的卧室、他的家里。
他突然觉得,她为这屋子带来了一丝生气,让整个屋子真实生动起来。
这也是他能够和郝闲挤在一起一个星期的原因。
他觉得在郝闲的小屋子里,虽然她不会做饭也懒得洗衣,家务活干得也不是很熟练。
可是整个屋子就是有种该死的温馨。
我高兴。
尤守并不打算和她解释什么,径自在她身边坐下,将她搂在怀里,轻轻吻了一下她的手背,叹息一声,怎么样?喜欢么?住在这儿会不会委屈你?郝闲微微有些动容,半闭了眼,放松了身体窝在突然规矩起来的尤守怀里,假装生气的样子,笑着说:物质上是不委屈啦,不过精神上很委屈。
哦?为什么?尤守知道这女人不会这么容易妥协,但也拿不准下一步她又要出什么馊主意。
因为我这个连金屋藏娇都不算。
只能算寄人篱下呢。
郝闲半开玩笑地说完。
感觉到尤守陡然紧绷地身子。
不觉诧异地抬头看着他突然变黑地脸。
心里打了个突。
你怎么了?她刚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在暗示什么吗?难道是。
结婚?尤守身边。
为了钱财地位想和他结婚地女人实在太多。
虽然是他先找上郝闲。
但是。
发邮件地是她。
难保她就没有那方面地想法。
而且。
郝闲是他第一个带回家地女人。
他以前确实是经常送女人房子。
但是没有一个女人。
他带回自己家来过。
可那天听白颜那么一说。
不知怎么地。
他当时就起了心要将郝闲带回家里。
牢牢地看住她。
但是。
这么做究竟对还是不对?你。
尤守沉了脸。
缓缓道:什么意思?莫名其妙地看着瞬间变了脸的尤守,郝闲大大咧咧地说:你得补偿我呗!尤守的脸色更沉,什么补偿?你想要什么?我想下周开始请假,但是工资得照开。
郝闲也不隐瞒,大方地把要求提了出来。
尤守却是一愣,他想了许多种可能,婚姻,现金,支票,珠宝,房子……什么都想到了,就是没想到郝闲只想要带薪假期。
微微惊讶之后,他问:请假去做什么?学车!郝闲理所当然地答。
学车?为什么?尤守又是一愣。
给了他一个你白痴的眼神,郝闲解释说:住你这里离公司那么远,我可不想天天坐你的车那么招风,干脆我去学车,然后自己开!说着陷入深思,自言自语地说:我还有点小存款,早就想买个车子了。
再向银行贷点钱,应该还足够吧。
不用。
我可以另派司机和车,你喜欢什么车?法拉利?雪铁龙还是?尤守失笑,原来是这样。
在别的女人巴不得想别人炫耀他是他们的所有物的时候,这女人还是那么想和他划清界限。
也是,他那一亿美元的支票还在她家不知到什么地方的角落里躺着呢,她怎么能是那种处心积虑为了钱财委身自己的那种女人?想到这儿,他突然为自己那么怀疑郝闲而觉得抱歉。
这个女人不该被任何人怀疑。
不要。
郝闲立刻反驳,我一个小贫民,开名牌跑车,又配一司机,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那还不如坐你的车,起码别人还能知道,我勾搭的男人还算好看,也不至于太丢面子。
这女人!尤守哭笑不得地看着她,那为什么一定要下周?我明天就可以给你放假。
因为这周末要参加白颜的婚礼啊,没时间。
郝闲说着起身,一边左看右看,一边对尤守说:我的东西都在柜子里吗?应该是。
尤守坐着没动,欣赏着她四处寻找的茫然眼神。
那能麻烦你先出去下吗?郝闲说着,红晕慢慢地从脖子爬上她的脸。
干什么?尤守一脸兴味地看着她。
我要换个衣服。
郝闲小声说。
那,我先下楼。
你换了衣服下来吃晚餐。
尤守一改平时能吃豆腐就吃豆腐的不良习惯,这次居然很好商量地出了房间,还将门好好地带上。
这真是出乎郝闲意料之外,她以为要和尤守好一顿软磨硬泡,可最后还不知道能不能达到目的呢。
她不知道,尤守其实是因为刚才对她有所怀疑,心里有了些歉意,故此放她一马。
她更不知道,尤守本来也并不是那总随便占女人便宜的男人。
只不过独独对她,他渐渐有点失了分寸。
现在的郝闲之于他,就像是鲜花之于蝴蝶,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而他,已经要化身成采花贼了!郝闲开始发现尤守隐匿的温柔。
只因为她说了一句巧克力蛋糕太甜了,晚餐和早餐的甜食都做得十分清淡可口,而且没有巧克力,全是水果味的。
同时,第二天早上,尤守只将郝闲送到了离公司不远的车站,让她自己坐了两站公交到公司,以免她再被人歧视。
对了!郝闲刚刚下了车,突然叫了一声,从包里翻出一个小巧的U盘递给尤守,说:先给你。
我到公司后就不上去了,免得他们又说闲话。
好。
尤守将U盘接过,感觉到郝闲残留在上面的体温,一瞬间,他下了一个决定。
将U盘妥善的收起,说了句:路上小心。
郝闲冲尤守摆摆手,轻松地往车站走。
这才是她本来的生活,规律又自由,紧张中带点小散漫。
快活的郝闲并不知道,尤守并没有立刻将车开走,而是钻进一条郝闲看不见的僻静的小巷,贪恋地看着郝闲的背影,直到她上了车,他才缓缓地发动车子,跟在公交后面向公司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