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守听着郝闲柔软的声音,顿时心中一阵悸动。
一句回家,就好像撕碎了他一直坚守的壳,露出作为一个普通男人的柔软。
他从没有与人同住的经验,所以他不知道,有人对他说回家的感觉竟然有这样好。
好到他开始考虑,这个女人在他心中的分量。
以及为什么一听说刑世来参加这个婚礼,他就迫不及待地赶来,推迟了本应该召开的董事局会议。
紧紧握着郝闲的手,尤守低头,对她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好,我们回家。
不过,你是不是该和你的朋友打声招呼?郝闲看了看正被一大堆人簇拥着的白颜,为难地看了一眼依旧在一边看着她的刑世。
咬着唇,被尤守握着的手轻轻摇了摇。
要我陪你?尤守看穿了郝闲的想法,轻轻松了她的手,改为亲昵地环着她的腰,拉着她向人群中心走去。
腰间的大手像烧红的烙铁,熨烫着郝闲的腰,让她产生了霎那的惶惑。
这个男人总是突如其来的温柔和体贴,再一次深深地撞进了她的心里。
小闲!远远的白颜就看见了郝闲,拉着冯则走了过来,得体地对尤守微笑着点下头,说:多谢尤先生赏光。
二位新婚愉快。
尤守摆上公式化的面孔,递给白颜一个小盒子,接着对他们点点头:小闲有点不舒服,我先带她回去了。
多谢。
刚刚看见与郝闲态度亲昵的尤守走过来时,冯则的眼里却闪过些微的惊讶。
随即飞快地收了惊讶的目光,含笑道了谢,静静地站在一边,不再多话。
但是在他和尤守自然的举止态度中,很容易看出,他们是十分熟稔的。
因为,人们相处的时候,越是熟悉的人越不重视礼节。
初见的人反而会生疏有礼。
只不过,很少有人会注意到这一点。
白颜也没有。
她只是转着眼珠。
笑着将礼物收了。
略带嘲笑地说:难为尤先生了。
临时赶场也能拿得出礼物。
真是费心了。
那么小闲就拜托您了。
说着。
暧昧地对郝闲眨了眨眼。
坏笑:尤先生一来。
你就‘不舒服’啊。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说什么呢。
因为白颜夫妻是全场地焦点。
众人地视线总是会落在附近。
因此当郝闲和尤守走近。
那些视线也就自然地落在他们身上。
郝闲地脸本来就因为这些猜测暧昧地视线弄得通红。
听白颜这么一说。
脸更是红得像上了妆。
好了。
快走吧。
别耽搁了你们‘休息’。
白颜推了推郝闲。
别有用心地说:我给你介绍那几个人。
你要好好考虑哦。
你……郝闲一愣。
不太明白白颜地意思。
介绍?几个人?什么时候地事?多谢白小姐。
不。
是冯夫人好意。
小闲地事你就不用费心了。
尤守面色一沉。
揽着郝闲地手紧了紧。
语气微冷。
说完。
不等郝闲再说什么。
便半拖着郝闲往停车场地方向走了。
待尤守走出很远。
白颜还在嘿嘿地笑着。
引得冯则忍不住问:老婆。
你在笑什么?我开心。
白颜的心里充满了喜悦。
因为她看到了尤守的表情。
这个冷傲孤高的男人,一定不知道,他吃醋的样子,除了更嚣张一点,其实也和普通的男人没区别的。
也所以,这个男人应该也和普通人一样,最终会爱上一个女人,除了,更深刻一点以外。
狡黠而欣慰地一笑,白颜拉着冯则迎上其他的宾客,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
她默默地在心里祝福着:小闲,要加油啊。
你怎么了?此时的郝闲完全没有意会到好友的祝福,她只是看着脸色阴沉的尤守奇怪,不明白他怎么又突然不高兴起来。
尤守径自黑了脸,开了车门将郝闲塞进去之后,才坐到驾驶座位启动了车子。
一直开出去很远,才重重地按了一下喇叭,狠狠地说:那些男人,你一个都不许去见!听到没有?什么男人?郝闲狐疑地反问了一句才明白尤守的意思,顿时大笑起来,边笑边说:堂堂总裁,居然会上一个小女子的当,真是太好笑了。
阿颜是故意气你呢,这你都听不出来?就算这次是假的,下次呢?尤守的脸色依旧不愉,冷冷地说:总之,你要记住,你是我尤守的女人!郝闲的心重重一颤,虽然尤守一直表现出强烈的占有欲,但那是一个霸道的人之于一个所有物,并不是一个男人之于一个女人。
而今天的话,却让郝闲听出了几分被重视的感觉。
让她产生一种错觉,好像现在的她,是尤守唯一最心爱的女人。
女人,真的很容易被自己的幻觉左右,不是么?不过郝闲向来不愿意做一个按部就班的女人,她的心里虽然十分雀跃,嘴上却依旧强硬地说:凭什么呀?我才不……不字刚出口,下面的话就被一个急刹车挡住吞回肚子里。
一只大手及时横过来阻住郝闲的冲势,但没有阻挡住她咬到自己舌头的结果。
虽然尽量往后缩了,但还是被锐利的牙齿硌到了舌边。
一阵狠疼。
郝闲的眼立时湿润起来,嘴里也尝到了腥咸的味道。
托着腮,一时不知道是该把舌头伸出来揉揉,还是就这么挺着。
不过,她可没忘记让她咬到舌头的罪魁祸首,虽然还说不出话,可她还是不甘心地抬起水汪汪的大眼,想埋怨地瞪尤守一眼。
可是还没等她睁大眼睛,就见尤守的身子山一般向她压来。
然而,郝闲这次却并没有惊讶,好像已经习惯了尤守总是突如其来的亲吻。
心里竟然有一丝浅浅的期待。
缓缓闭上眼,她静静等候着那紫色的、高贵的暧昧。
有力的手绕到郝闲的背后,轻轻一按,就让郝闲向前倒进他的怀里。
托起她的下巴,尤守没有丝毫犹豫地捕捉到她的唇,趁她惊讶的时候缠住了她小巧的、带着些许血腥味儿的舌。
虽然知道因果,可血腥气勾起了他体内的暴戾。
眸子越发地暗了起来,尤守激烈地吻着怀中的女人,完全不给她和自己喘息的余地。
而郝闲,已经完全丧失了自己的意志,像个美丽的娃娃,迷失在他的热情和亲吻中,被他的霸道主宰,并且完全地臣服。
当然,在她清醒时,她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可这并不能阻挡她的手悄悄地攀上她的脖子,将他更近地拉向自己。
一向生涩的她也渐渐开始回应。
她无意识地,轻轻舔了一下尤守的唇。
像一只偷腥的猫儿,小心而又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