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宾馆,林羲君的脸色阴得有如四月的江南梅雨天,许若涵倒是神色轻松。
李默笑着道歉,半拉半拽,把林羲君架到车里,带着她们俩跑到RednBeach海滩,找了家韩国海鲜馆。
你精神看起来很不错。
点了菜,许若涵望着李默轻轻说道,目光里带着些许探寻的神色。
岂止是不错!完全是精神焕发,一副志得欲满……说到这,林羲君张大嘴,凤目瞪得溜圆,手指习惯性地指着李默的鼻子,哈!别是你憋不住,出去那个了吧?什么这个、那个的?胡说些什么!李默拍了林羲君脑袋上一下,望着许若涵,我去见了一个朋友,老同学。
那一定是你原来的女朋友,恋奸情热之下,那个了!林羲君不肯罢休。
李默不得不佩服女人在这种事情上的敏锐,脑子一转,干脆点点头。
我认了,你还能怎么着?许若涵从李默回来,就已经感觉到了这些,你怎么不带她一起来?大家可以交个朋友。
她和你目前是校友,正在攻读法学硕士。
李默看出许若涵这是变相地打听情况,干脆自己说。
哦!难怪她把你蹬了。
林羲君皱起鼻头的样子既可爱又好气,许若涵的目光望来,李默只好再次点点头,是啊!吃完晚饭,三人在海边散步。
见林羲君跑远,许若涵轻轻问道:她应该是你的初恋,对吧?你怎么知道?李默很惊讶。
直觉!女人的直觉有些时候没有什么道理,确是很灵地。
许若涵侧脸望了望李默,我还能感觉到她还爱着你。
是么?李默有些惊异,而后想到了原因,有些不好意思,摸摸鼻子。
许若涵将他的衣领掀开,你看看,血已经渗出纱布。
回去我得替你重新上药。
李默益发不好意思。
许若涵没有怪责他的意思,轻轻叹口气,你为什么会和她分手?李默长出一口气,因为和我在一起。
她要承担很多不该她承担的东西,这让她害怕!所以宁肯和你作对情人!但你为什么不肯改变?这样你就能留下她!李默意识到许若涵领会错误,以为杨菲是觉得与一个身为黑帮分子的他在一起没有安全感,而实际上杨菲是不愿意和李默一起背负那巨大的债务以及别人对腐败分子的后代的那种另眼看待。
但这没有解释的意义,他只能长出一口气,我爱她!但她有追求自己梦想的权利。
我不能让她实现自己地梦想。
就只有真心诚意地祝福她。
许若涵低下头,不再说话,脸上的神色让李默感觉很奇怪。
回到宾馆。
李默让两位女士早点休息。
注意安全,他有事得出去一会。
许若涵已经彻底认定他是个帮派分子,静静地点点头。
林羲君这几天很少与李默分开,而这一天内,两次被撂到一边,很是让她不好受。
我去看看丹书那边的情况!李默轻轻刮了一下林羲君的鼻子,声音放得非常温柔。
你若涵姐一个人留在这里。
你忍心么?我又能不能放心?有了这话,林羲君心里舒服多了。
看来女孩子。
还是得哄才行!开车进入洛杉矶城中心,找了家网吧。
李默把卡文地名字输入,又注明是加大政治学教授,很快就查到他想要的资料。
卡文不但是加大的政治学教授,后面还有一长串头衔,其中一个挺让他寻味。
卡文还是美国企业研究所的特聘研究员,这个美国企业研究所可是大大有名。
李默抄下卡文的地址和电话号码,把电脑上那副相片深深刻在脑海里,出门又行驶了很远,在路边找了公共电话亭。
电话先打到卡文的家里,听到地是电话留言,他一言不发地挂断。
想了想,找了块抹布,挡住车牌号。
这招国内的人常用,赶路超速的时候用来躲避高速公路上地摄像头。
他按照查到地地址,开车前往卡文的住处。
卡文住在洛杉矶西北方的圣塔巴巴拉县的一个高级住宅区,李默找到地方时,已是凌晨一点,房子里黑乎乎的。
他清楚这里是个到处都有警察和监视器的国度,尤其是白人聚居的高级住宅区。
所以他只是在经过卡文房子门口时略微放慢了点车速,听到狗叫,记下地方和门口那辆雷克萨斯地车牌号。
回到洛杉矶,李默打了电话给徐丹书,他还没睡,让他去了韩国城。
他进屋地时候,发现鹰、罗杰还有弗兰克都在,望着他的眼神也没有以前那么敌对,甚至有一丝丝敬畏。
饿不?我已经让佐治去中国城里买宵夜,很快就会回来。
徐丹书正在和三人说话,看到李默进门,拍拍身边地沙发。
尊尼呢?李默舒服地靠在软软的沙发背上,扫视了一下对面几人。
他下午醒了!叫了几个手下将他接走。
徐丹书塞了瓶啤酒到李默手里,看着他把盖子轻松搓开,再看着对面三人眼里的惊佩,心里很满意,对了!下一笔资金什么时候能到位?李默知道这是要演双簧,在卡里!我正想怎么取出来,才不会引起司法机关的注意。
徐丹书没说话,鹰突然开口,我有个办法!去拉斯维加斯。
你在赌场把钱换成筹码,而后分给大家小赌几笔,输赢不论,大家再各自用筹码换回现金,只要数额不大,没有人会注意。
这个主意不错!李默点点头。
徐丹书没再说什么,拉着李默上天台,见没人跟上来,低声说道:你来得正好,等会我们俩得把枪给老爷子送去,还有尊尼那一份,顺便把钱收回来,免得再动你卡里的那笔钱。
一夜劳累,这次没出什么大事。
老爷子家几公里外就有华青帮的车停在路边,而且是每隔一段路停几辆,虽然不公然检查来往的人,但也摆明了严正以待的架势。
尊尼则躲在长滩的一个中国人聚居区,身边一下多了十几个人,正等着他们的枪送去救急,给钱也是非常爽快。
有了这三十万美金给一帮人做安家费,应该没有人会再说什么怪话。
清晨回到宾馆,林羲君已经起来练武,而许若函就在她旁边做点肢体伸展一类的小活动,算是疏松一下筋骨。
今天去哪玩?林羲君蹦蹦跳跳地过来,李默不知道该怎么说,今天他还有件很重要的事情得去解决。
我今天有课,能送我回去么?最终还是许若函善解人意。
将许若函送到学校,顺便把卡文的办公室电话弄到手,开出加大洛杉矶分校的校园,在路边找了个公用电话亭,假称是法国费加罗报的记者,想要预约今天的某个时段采访卡文教授,题目是未来的中美关系。
他说的英语不是美式,不时还会蹦出几个法语单词,这点让卡文的女秘书丝毫没有产生怀疑。
她翻了一下记录,很遗憾地告诉记者,卡文教授早上在世界爱与和平基金会有个演讲,中午与人预约吃午饭,下午有课,晚上不工作,自然也就不大可能接受采访。
李默表示深切地遗憾,说只有等下次他从法国过来再约。
挂了电话,他找到一家网吧,搜到那个什么狗屁基金会的地址。
林羲君见他这一系列的动作,知道他真的有事要做,很乖巧地一句话不说,紧紧跟在他身后。
到了地方,李默远远就下车,吩咐林羲君开车回韩国城,神情非常严肃,不容她反对。
林羲君这次丝毫没有放对,笑眯眯地点点头,驾车走了。
李默瞅着车走远,戴上墨镜和棒球帽,小心翼翼在基金会大楼的对面找了个地方,仔细观察四周,一个个地找出监控摄像机。
幸运的是,李默在路边停车位上发现了卡文的那辆雷克萨斯,这免了他进入大楼的麻烦。
但不远处一根杆子上有台监控摄像机,角度正对着那边。
他绕到摄像机下面,这里应该是个死角,拿出从佐治那里弄来的丰田车专用遥控解码器,经过十多分钟的搜索,听到一声短促的低鸣。
他又耐心地等了一会,趁着一辆车在附近猛按喇叭,一枪把摄像机打得冒烟,机头耷拉到一旁,而后从容自若地坐进车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