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武十一年七月二十三号星期天天气:放晴,真庆幸。
天,终于放晴了。
抬头望着天空中仿佛新生一般的太阳,我热泪盈眶:终于不用再淋着雨赶路睡觉吃饭了。
很难想象我昨天晚上到底是怎么睡着的。
大雨天被那三个女人狠狠戏耍了一番之后,身心疲惫,心力憔悴,感觉自己仿佛被遗弃的乞儿,满世界都是欺负嘲笑我的人。
我不过编了个故事吓唬吓唬荷盼罢了,用得着如此念念不忘的跟我计较吗。
本来看到三个人轮流来给我送吃的,我还激动的难以平复,感动的痛哭流涕。
转眼之间却发现这不过是三个人合伙戏耍我的一个手段而已。
一种被人背叛出卖的感觉深深地伤透了我。
女人,特别是聪明女人,在你还不了解她之前,一定不能相信她所做的每一件事情啊。
否则后果一定像我这样,哭都没人可怜。
呀,天晴了!车窗里探出一个脑袋,看着外面大好的晴天欣喜地说道,那玄妙的声音让我不用抬头也知道是荷盼在说话。
三个女人中,也就只有这个女大夫有早起的习惯,不像另外两个人,差不多都是日上三竿的时候才迷迷糊糊的起来。
真怀疑她们那么懒却怎么还能有那样窈窕的身材的。
记得某种动物不就是因为懒才长得膘肥身健的吗。
真的啊。
天晴了。
妖妖揉着眼睛从马车里钻了出来,望了望天空后欣然说道。
对这个女人,我现在是气都不敢气了。
也懒得再看她一眼。
这种聪明的跟妖精似得女人我还是少惹为妙。
可是我不招惹她,她却反而招惹起我来。
就仿佛某种叫做麻烦的东西一样。
屁股一沉,小妖女已经笑嘻嘻地跳下了马车,好心地帮我拍掉衣服上的尘土,妖妖笑着对我说道:怎么样?相公~昨晚睡的可好啊。
嗯。
耷拉着脑袋,我没好气地哼道。
我不说话,我看你能拿我怎么办。
哎呀,看来你真的休息的很好啊。
面色红润,气色极佳啊。
那既然睡好了,我们也该上路了。
这几天老是下雨,我们的路程已经耽搁了许多了。
时间有些紧迫呢,再不抓紧时间赶路的话,恐怕就要坏了大事了。
妖妖说着伸手去解我身上的绳子,看样子终于是打算放了我了。
也是,这都绑了我四天了,光吃雨我就吃了三天,该受的苦也都受了,再不放了我的话就真的要逼着我这个小民造反了。
桠楠姐姐,你的这个绳结似乎开掉了。
我帮你把它绑紧了。
听了妖妖的这句话,我差点一口血吐出来。
妈的,这丫头敢情不是来放我的,而是看到绑我的绳子有些松了,在重新打结呢。
不行,少爷我要是再不反抗的话,指不定她还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泥菩萨也还三分土性呢。
我一个穷砍柴的,之前任你们欺负那也是我犯错在先,我心甘情愿受罚。
可这都过了好几天了,总不可能还这么绑着我不放把。
还真把樵夫不当爷们儿了。
轻轻咳了咳,我抬头瞪着妖妖,张开嘴道:你不要……话还没说完,身体忽然一重,整个人不由自主地朝地下摔去。
我反应不及,结结实实跌了个嘴啃泥。
你……你又耍我!!!我抬头,看着一脸似笑非笑表情的妖妖,吐掉嘴里的泥土怒道,你要放就放要不放就不放,干脆一点。
别老是口是心非的说不放又放,有必要那么含蓄害羞吗。
告诉你,少爷我也是有脾气的,惹毛了我有你好看的!妖妖一边摇着手中的绳头,一边侧着脑袋打量着我,完全没有将我的话放在心上。
末了才无辜地指着车辕对我说道:我刚才说的是这个绳结松了,没说是绑你的绳结啊。
是你自己理解错了怪我干什么。
哼!知道自己怎么说都说不过她,我只能冷哼一声,以表示自己的不屑。
撤掉身上的绳子,我狼狈地爬了起来,看着自己脏兮兮的爬满了各种泥巴草屑的屁股欲哭无泪。
妖女无德啊,这条裤子我一定要留下来挂在墙上,以作警示!冷不丁一只手臂伸了过来,一套崭新的衣服静静地躺在那人的手中。
妖妖的声音适时的再次响了起来:喏,给你这套衣服,干净的。
拿去那边林子里换了。
这丫头,又安得什么心思?我不解地看了她一眼,不知道这又是演的哪一出。
妖妖手中的衣服居然不是捕快服,而是一套白色的武士服。
虽说不上太名贵,却也是我从出生到现在见过的最好的衣服了。
他妈的,少爷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穿过这么好的衣服呢。
管他是陷阱还是整蛊,先穿了再说!打定主意,我毫不客气地接过妖妖手中的衣服,昂首挺胸走进了一旁的树林里。
等到我提着破旧的捕快服走出树林的时候,荷盼、张桠楠也都已经下了马车,三人正在一旁说说笑笑着。
看到我出来,三个人都不由得点了点头。
荷盼侧着脑袋笑眯眯道:果然还是佛要金装。
这么一打般,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江湖侠士了。
嗯,有盗帅三分之一的英俊了。
张桠楠点了点头,说了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盗帅是谁?对于这位杀手师傅,我还是颇有好感的。
不知道为什么,似乎她对我做什么事情我都不会觉得很过分,总是生气不起来。
盗帅么,是很多年前江湖中的一个人的称呼。
风流倜傥,俊逸非凡。
张桠楠笑着解释道。
哦。
原来他就有我三分之一帅了啊。
这么看来我还不够帅啊。
嘻嘻笑了一声,我将习惯性地将脏衣服搭在了肩膀上,朝三人走了过去。
这一举动立刻在三人之中引起了强烈的反响,三女都不由得皱了皱眉毛。
荷盼更是忍不住摇了摇头道:可惜……就算穿上金装,和尚也还是吃斋的。
张桠楠也是忍不住笑道:小樵夫啊,你身上穿的可是新衣服啊。
就这么一耷拉,这新衣可就毁了啊。
妖妖更绝,直接捂着嘴巴说了一句:狗改不了吃屎。
我面红耳赤,有些局促地将衣服重新拿了下来,一边死命地拍着衣服上的灰尘一边尴尬的解释道:这个,完全是习惯所致。
我以前砍柴时候留下来的习惯。
只要手里有东西,总喜欢把它抗在肩膀上,省力~!呵呵,呵呵呵……好啦,别拍了。
就你那脏手,越拍越脏。
妖妖笑着走上前,伸手帮着我拍掉最后一点灰尘,这才指着我手中的脏衣问道:你还拿着这套脏衣服干什么,扔了!摇摇头,我道:不行。
我要留着它,好时时提醒我不要得罪不该得罪的人。
哦?你说的那个不该得罪的人是谁呢?妖妖侧着头,玉手点着香腮笑看着我,再次轻声说道:扔——了——……不——扔——妖妖笑的更开心了,她忽然抬起另一只手,手中捏着一节粗粗的麻绳:扔,了!不能得罪不该得罪的人!毫不犹豫的,我将手中的脏衣服丢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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