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没有一件东西是可以完全被单一控制的,再被控制的基础上,它会反过来影响施控的物体。
www.施明并没有太看重让全矛盾大陆恐惧的封函克能,他只是抱着一种借鉴和对比的态度去学习,去研究海月风送给他的这份礼物,当然他更不可能想到,这会在他最危险,处在死亡之处时给了他生的希望的东西。
黑灰之芒,那一剑,那恐怖的能量,那让人无所察觉的隐遁之术,在此前尼采的记录中,它一共只出现了三次,一次是在诺曼顿庭院之中,死的人是若米克.他曾经败在李博山的五指尺下,但这是他一生中最大的光荣;第二次是在拿破仑城热闹的长街之上,死的人是李赐,二十年前北陵学府的副院长,他也被认为是最有资格接任下一届院长的人,但正是在他春风正要得意时,被一剑封喉,在当时的社会引起了强烈的轰动;第三次,也是最后一次,是在两年前死的人是范伟晨,这个人并不出名,但是他的父亲是范蠡,四大家族之范氏家族的族长。
范伟晨死在范氏族院,他的父亲也就是范蠡当时正在喝茶,和白宋,白宋是李博山的得意弟子。
他们距离范伟晨死的地方只有一百米,中间隔了两间屋子。
这也被认为是范氏家族的耻辱,他们并没有对外宣称事实的真相,只是暗中秘密调查。
在最后的总结中,尼采这样写道;这个人,这柄剑,只出现过三次,杀过三个人,在僻静处,在杂人繁多的长街上,在高手如云的范氏府邸。
但是却没有一个人见过这个人的真正面目,见过他的剑,一次都没有。
有人说,那只因为他只出手三次,不,你错了,没有一名刺客或者是剑客在二十年中只出手三次,杀过三个人还可以保持这样犀利的剑术和冷静的头脑,我只是说;这柄剑和他这个人一起出手,一共有三次,也就是说,配他使用这柄剑的时候,只有三次。
如果施明看到这个调查结果的话,他可能也会感到有一些淡淡的自豪。
因为他毕竟没有死,他还活着,在这柄剑和这个人手中活了下来,虽然活的有些艰难,有些难以忍受。
施明不知道他的身体有没有腐烂,但是他的组织和器官几乎被那一剑彻底的摧毁了,虽然还能勉强的运作,但是可以修复的几率微乎其微。
更要命的是他体内的函能的损伤,不但破损的极为严重,而且还形成了淤塞,这是致命的。
世上传说着很多妙收回春的封缄医师,但是可惜施明的伤必须是起死回生,而且这些医师也没有在他的身边。
他只能自己想办法,他只能靠自己,从几何时,他已经习惯了,习惯了无依无靠,习惯了自生自灭,再来一次,又有何妨?他不想记起那些在他失去一些东西后,有些人那嘲讽的话语,那轻蔑的眼神,甚至是那些他视为亲戚的人。
在小岛上,在艾尔镇上,在死亡的剑下。
不过,他是不会向命运屈服的,不是吗?作为一名合格的封缄,在他人生的第一课,不都是这样讲的吗?要学会在逆境中战胜困难,要有永不放弃的精神,要有压倒一切的勇气。
是的,施明正在尝试着去做这一切,去征服命运。
恶臭,饥饿,寒冷,还有这种让人绝望的环境的压迫,他忍受住了,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是他在这里忍受,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让他感到可笑的来到这里。
有时,他会忍不住去想阿三那张脸,早已经模糊的脸,还有阿三一丝不苟的教他如何破解剑出五分地方法,那种神态不似作伪;还有胖子那张脸,这张脸上没有一丝作伪的表情,还是那样直爽和宽容,这确实是一个不错的朋友。
施明凭直觉预感到,他的祖父,他的父亲并不是因为那个任务死的,而是因为那张黑色的鹰牌,所以施明并不想让胖子也不他们的后尘,他不想失去这样一个朋友,所以他让胖子在那里等一等,等他向这里的主人求一下情,虽然不知这样做是否有用,但是这是他唯一能做的。
阿三,胖子,还是天意,在这三个选择中,施明当然最希望是那该死的天意,但是天意为何如此呢?这应该怎样解释?如果是阿三或是胖子,他们这样做是为了什么?这是一个施明想不出的问题,也是施明不愿意去想的问题,不管是谁,这都是让人痛苦的事情。
在一天之中,施明只能在黄昏,夕阳西西之时,才能看到他头顶上的天空,做一次井底之蛙。
这也正是施明醒来时的时辰,这真是巧妙。
因为雾气只有在这个时辰才会消散,施明怎么都没有明白其中的缘由,就像他无法明白他是为了什么到了这里一样。
因此,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要去想,王道就是如此。
偶尔看到头顶上飞过的小鸟,听着鸟的鸣叫声,这对于施明来说,无疑是无比享受的事情。
施明也在此时,停止了他所有的思索,只是盯着那一片天空。
这里的雾气是没有毒的,这处的沼泽地也是没有毒的,远处的东西施明就看不到了,但施明确信那里也不会有太大区别,但为什么这里居然没有一丝活的生气,甚至没有一具腐烂的尸体。
直到有一天,施明看到从上方落下一个物体,这是这些天中第一次掉落物体,它的速度很快,不过片刻,它就掉进了沼泽中。
这是一只已经死亡的鹰,传说应在得知自己即将死去时,都会找一处鸟际罕至的瀑布,然后孤独的从高空扎进瀑布,然后再由瀑布直入高空,直到死亡的那一刻。
这是一种属于王者的葬礼,所以人们常说,每一处瀑布,都是空中王者的坟墓。
死亡的鹰,直入泥潭,甚至没有荡起一丝波澜。
它应该沉得很深很深,它没有葬在瀑布之中,却最后来到了这个肮脏的地方。
施明沉默的望着王者的殉葬处,他不是在为这只鹰祷告,虽然他一向对这种生物喜爱有加。
他明白了为什么这里会没有生物,没有亡者的尸体,因为他们都向刚才这只鹰一样深深地扎进了沼泽里,这里的一切都被它吞没了。
至于施明自己,也许是对他的一种折磨,他自嘲的想道。
这里天堑横锁,想要离开这里,犹如登天。
活着,与死去又有多大分别,也许只不过是一种徒劳的挣扎罢了。
自从这只王者之鹰沉入深沼之后,这里又陷入了以往的沉静,还有一位独自沉思的不倦者,不怨者,挣扎者,期许者。
【今天只有一章,不过这没有关系,写给无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