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由于肖俊彪口才有限,说了好一会才终于说清楚,末了肖俊彪扑通一声在镜头前跪下了,激动得热泪盈眶:潇少是个好人,他是为了我们才被抓进了警署。
从来就没人为我们民工说过一句话,没人把我们平等对待!只有潇少,他不但带我去医院看伤,帮我付药费,还肯吃我妈做的烤红薯!我他妈不是人!我今天竟然吓得跑回家去了!我被我妈骂了,我妈说,像潇少这么好的人,如果我眼看着潇少坐牢,她就不认我这个儿子!对不起潇少!我是孬种!但是——说到这里肖俊彪再一次转向雷潇:我肖俊彪从今以后一定听你的!刀山火海,您一句话,我肖俊彪以后再也不会逃跑!雷潇长长透了口气,如果今天肖俊彪不来,这件事情凭着雷潇家的能量自然也是能解决的。
但是雷潇的心里一定会变得扭曲起来,以后他也绝对不会再凭着心性的去帮助谁。
报纸上曾经报道过的南京一个老太婆,摔倒被人扶起后反而诬告是对方推倒自己的,厚着脸皮索要汤药费。
试问发生这种事情之后,扶她起来的人心里会受到多么大的创伤?从今以后,谁还会去扶路旁摔倒的老太婆?对于雷潇今日的事情也是亦然,如果民工们真的就没人来给雷潇作证,雷潇虽然看起来很不羁的性格,心里受到的创伤只怕也只有那个扶老太婆的同志能理解了。
幸好!肖俊彪来了!雷潇不说话,肖俊彪就一直跪着不起来。
他心里极为忐忑,如果雷潇真的不接受他的道歉,那他该怎么办。
媒体中人都在关注着雷潇,尤以王珊珊为甚。
王珊珊悄悄凑到雷潇的身后,碰了碰雷潇。
雷潇这才收回了思绪,低头看到肖俊彪期冀的目光,雷潇连忙把肖俊彪拉起来,感激的说道:谢谢!啊?肖俊彪王珊珊以及所有人都被雷潇的回答惊呆了。
为什么要说谢谢?众人都在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林老大和黄主任缩在墙角处,真的是峰回路转,本来两人占据了绝对的优势,现在却完全被雷潇翻盘了。
本来是阶下囚的雷潇现在成了英雄,成王败寇,他们自然是寇。
雷潇走到他俩的面前,逼视着他俩。
王珊珊连忙把话筒放到他前面:您现在有什么话要对他们说吗?雷潇伸出手,搭在林老大的肩膀上。
林老大哆嗦了一下,条件反射的捂住了嘴,这才想起牙齿早就已经掉光了。
我就一句话要说,赶快把工人们的钱发了。
说完雷潇也不等他们的回答,抛下众人独自向外走去。
接下来的事情,已经不需要雷潇操心了。
有警署有媒体,民工们的钱应该是有着落了。
潇少——肖俊彪忍不住叫了一声。
雷潇脚步停都没停,只头也不回的丢下一句:今天晚上到我家找我。
这一次媒体人员都没有一个人再拦着雷潇,反而都纷纷向两旁让去。
而民工们更是排成了两列,就如夹道欢送一般。
通常的情况下,人在开心、难过或者烦恼等情绪波动最强烈的时候,都喜欢去和自己最亲近的人倾诉。
无论是否对方能给自己建议,能有个人可以说说心里话,都是好的。
而雷潇能找的就只有司马烽火了。
司马烽火听完雷潇的故事之后,笑得前仰后合。
值得吗?司马烽火手中轻摇着骰盅,使骰子在盅里发出有节奏的哗啦哗啦的声音:为了些不相干的人,去得罪另外一些不相干的人。
什么叫值得?什么叫不值得?雷潇反问,眼皮一翻,犀利的目光紧紧盯着司马烽火。
司马烽火笑笑,轻描淡写的道:能够创造价值的事情,做了就叫值得。
反之,就叫不值得。
那么我这个朋友,能够给你创造价值吗?雷潇对司马烽火的这个论调很是反感,忍不住出言相讥:或者说交我这个朋友值得吗?司马烽火手中的骰盅猛然停住,然后重重的扣在了桌子上。
司马烽火缓缓的抬起眼,迎上了雷潇冷若冰霜的目光:这个世界上,任何东西都有价值。
没有价值,就没有存在的意义。
你自然有你的价值,但是对于我来说,你的价值就在于——因为你的存在而使我不再孤独!司马烽火说到这里抄起酒瓶,对着嘴咕咚咕咚灌下了一大口,这才歇了口气:我永远记得,十年前我在贵族中学的时候的遭遇。
因为只有我一个人是个孤儿,是由于某位政府官员为了树立亲民形象,而赞助我去那所学费昂贵的学校读书的。
所以我几乎是被所有人的排斥,每个同学都看不起我。
和出身高贵的他们相比,我和乞丐几乎没有什么区别。
他们欺负我、辱骂我乃至殴打我,只有你站了出来,告诉他们如果谁敢再欺负我,就揍得他满脸开花!司马烽火说到这里忽然笑了:你真的揍了,揍得那人满脸开花。
说着司马烽火拿酒瓶指了指酒吧里舞台前最中间最显赫的位置,那里坐着个看似潇洒不羁的男人,只是鼻子扁平。
他的身旁拥着几个美女还有几个壮汉,正不时的瞥向雷潇他们这边。
他们家本来没有现在这么显赫,十年的时间成就了他们家百货三大龙头之一的实力。
司马烽火笑着收回视线:也许就是因为你揍得他满脸开花,才造就了现在他们家的成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