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泽晟说:你为什么要随母姓呢?这跟你有什么关系?韩笑思霍地一下站了起来,我姓徐还是姓韩,难道还要经过你的同意?沈泽晟冷冷地看着韩笑思,说:你激动什么?韩笑思似乎是被这目光激怒了,挥舞着手臂说:你以为姓沈很了不起?听说沈家的祖上巴结皇帝去修城墙,连脑袋都保不住,你是不是觉得很光荣啊?六、七十年代那会连祖坟都给刨了,宗祠也给砸了,也没见你们沈家有什么反应。
沈泽晟猛得站了起来,喝道:放肆!韩笑思不由自主退了一步,嘴上却丝毫不服软,哈哈一笑,说:这有什么不能说的?幸亏那几年沈家的人都不在国内啊,要不然也是难逃一劫。
明明祖宗八辈都是满身铜臭,非要愣充什么贵族,真是笑死人。
沈泽晟见韩笑思虽然脸上在笑,眼中却已经蒙上了一层雾气,这倔强脾气和他母亲韩梅实在太像了。
只是大概因为韩笑思经历的原因,说起话来有些阴损,行事总带着股邪气。
要是旁人这么肆无忌惮地跟沈泽晟说这些话,他早就一个巴掌扇了过去。
可看到韩笑思的模样,他的心头隐隐作痛,暗暗叹了口气,一言不发转过身去。
韩笑思本已经准备好了迎接沈泽晟的暴怒,却见他背过身子走到窗前,久久没有反应,就好像奋力击出的一拳打在了空处,好不难受。
两人就这样站了半天,谁也没有说话。
过了良久,沈泽晟说:你雷叔告诉我,说你想要自己创业。
韩笑思说:总之我是不会为姓沈的打工的。
你以为白手起家是一件很容易的事?你这几年做的事我也听说了,就*那些小营生,能有什么用?难道你们就不是从小生意做起的?那需要几十年的积累,你又能有多长时间?我的目标由我来确定,不是你!沈泽晟淡淡一笑,说:原来你自己也没信心,还妄谈什么成大事。
韩笑思哼了一声,说:三元集团也没什么了不起。
顶多一、二十年,我会站得比这里更高。
沈泽晟笑着摇了摇头,转过身来说:那我就祝你好运了。
韩笑思说:只要你不再来烦我,我的运气会一直很好的。
沈泽晟点了下头,右手轻轻一抬,那意思是你可以走了,同时也算是答应了韩笑思的要求。
韩笑思也根本没有想多留一会的意思,见状转身就走。
推开门刚走出两步,蓬地一声大响,脑袋上被什么东西打了一下。
这声音虽然有些夸张,可头上却感觉不到疼。
转过身来,见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笑嘻嘻地看着自己,手里拿着一个极大的塑料充气锤。
这少女生得明眸皓齿,极是可人。
韩笑思又惊又喜,点点!哥!少女扔掉气锤扑了上来,双手勾住了韩笑思的脖子,在他脸上使劲亲了一下。
韩笑思就托起她,原地转了两个圈。
你怎么来了?韩笑思放下少女问道。
来看你啊。
少女眨着眼睛说道。
韩笑思拿手在女孩头顶比划了一下,说:长这么高了,都到我鼻子了。
再过几年,我就比你高了。
那你是做梦。
少女使劲一跳,双手撑在韩笑思肩头,说:我现在就比你高了!韩笑思怕她摔下来,连忙抱住了她。
看看你成什么样子!两人正说着话,不知道沈泽晟什么时候到了门口。
少女连忙跳了下来,叫了声:爸爸。
这女孩正是沈泽晟的独生女沈念梅,小名叫作点点。
她一向敬畏父亲,这时再不敢放肆。
偷眼见父亲神色不善,连忙向韩笑思行了个礼,叫道:七哥好。
韩笑思说:还八哥呢。
什么乱七八糟的,莫名其妙。
牵起女孩的手,走,我带你玩去。
沈念梅看了一眼父亲,见他没有反对,心里喜滋滋地跟韩笑思朝电梯口走去,只是脸上不敢表露。
李庆一直站在门外没有走远,这时便说道:沈总,我陪着他们吧。
见沈泽晟点头,立即跟了上去。
韩笑思和沈念梅进了电梯,刚要关门,就见李庆从缝里钻了进来。
也亏他长得瘦,不然还真够戗。
韩笑思冲李庆勾了勾手,说:你是叫李庆吧?七少你这是明知故问了。
李庆笑着*上一步,你住在沈家的时候,咱们可是几乎天天见面的。
韩笑思点了点头,说:有些事情呢,本来我都已经忘了。
既然你非要让我想起来,那可就有些对不住了。
李庆有些纳闷,说:七少,什么事啊?韩笑思说:还记不记得你告过多少次密,害得我和点点挨了多少次打?李庆脸色有些不自然,赔笑着说:那都是你小时候的事了,我这么做也是为你好啊。
韩笑思点了点头,说:看来你记性果然不错,那就好。
你一定记得我说过,如果你落在我手里,我会打断你的狗腿。
李庆脸上变色,说:七少,你不会是认真的吧?当然不是认真的。
韩笑思笑着在李庆肩上拍了几下,那会年纪小,说话不知轻重。
李庆笑了笑,正要说话,突然感到肩头剧痛,随即发现两臂不听使了,软软地垂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