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怎么处理?韩笑思说着摇了摇头,这事往大里整,怕是程克刚和赵冉都会恨到我同学头上。
升斗小民,凭什么跟这些有钱有势的人斗啊?你想就这么算了?姚永颇为讶异。
当时韩笑思怒气冲冲的跳下车要为他同学出头,事情到了这个份上,凭手里的录音就能让李明那些人吃大苦头,甚至让程克刚也要难受一阵子,他居然要选择妥协。
韩笑思说:不算了还能怎么样?我那两个同学家里条件非常一般,可以说他们就是家里的唯一希望。
你说他们要是出了点事,他们的家长得是什么心情?姚永被韩笑思说得很郁闷,在方向盘上使劲拍了下,居然爆起了粗口:去他***,这叫什么破事!这事他完全可以按照法律程序来办,让李明、程克刚都受到应有的罚款。
可事情的后果也正如韩笑思所说,那恐怕会给他的两个同学带来更多的麻烦,甚至是他们承受不起的麻烦。
官商结合,非但不是什么新鲜事,几乎已经成了一种准则。
程克刚的事闹大了,赵冉家为了自身前途,肯定会跟程家撇清关系。
至少在短期内,两家不会走在一起。
这种合作关系的建立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赵家不可能轻率的去找别的合作者。
所以程家的生意受挫,赵家的好处也会受到影响。
若放在平常,两家人自然不会对两个普通学生有什么兴趣。
但当他们的利益受到损害,会放过始罪魁祸首么?罪过自然不会放在程克刚身上,倒霉的便成了任涛和陆成杰。
韩笑思见了姚永的模样,反而安慰起他来:李明那帮家伙打了我同学,我也把他们打了,这事就算扯平了,谁也不吃亏。
这是最让姚永郁闷的地方。
才跟韩笑思讲完道理,转眼之间,似乎就证明了他的那一套更行得通一些。
而且这小子恐怕早就预见到了这个结果,至少他那会要先过来,便是出于这种考虑。
你同学也能接受这种结果?姚永怏怏地问道。
韩笑思说:你以为他们会提出什么要求?被打了,找回来,如是而已。
两人在车里说了半天话,到医院包伤口的李明也到了警局里。
姚永看到他在两个警员的监控下,哼哼唧唧的那个模样,有些恨得牙痒痒,阴着脸说:把录音笔给我。
你不会还要那么来吧?韩笑思看到姚永的脸色,又有些担心。
该走的程序还是要走的。
姚永对韩笑思的这个表情很不爽,一把抢过录音笔,我又不是刚进警局的愣头青。
不好好警告一下那些家伙,你那两个同学以后的日子又怎么能安稳呢?韩笑思笑了笑,说:那就拜托你了。
姚永自嘲地笑了笑,说:理想和现实总是有差距的。
处得事情越多,就越发感觉到两者之间距离的遥远。
他轻轻吁了口气,看着手中的录音笔,用不大却异常坚定的声音说:幸好,我从决定当警察那天开始一直到现在,从未放弃过自己的理想。
韩笑思被他这话说得起了神思,想到自己的境况,喃喃地说:我很敬佩你这个态度。
行了,赶紧下车吧。
姚永拍了韩笑思肩膀一下。
两人下了车,朝楼内走去。
姚永说:不过我还是要忠告你,没事别老用拳头,聪明人应该用脑子。
我觉得两样配合使用更好。
韩笑思耸了耸肩,见姚永瞪起了眼睛,拍了拍胸脯说:开玩笑的,你说的我都记住了。
姚永哼一声,说:记住就好。
不过我有所怀疑,有点身手的人没事就爱显摆一下。
我还是那话,可别让我逮着你,到时候可别怪我不够朋友。
韩笑思说:你放一百二十个心吧。
我说不怕程克刚那种人,不是因为我能打。
他要是找十几二十个小混混来,我再能打也对付不了啊。
我说不怕他们,是因为我没有后顾之忧。
姚永心想小四这家伙敢情是孤儿?说:谁说没有,你屋里不还有个丫头惦记着你么?那天你有空过来找我,咱们俩练练,也让我看看你有多能打。
韩笑思说:我对挨揍可没什么兴趣。
姚永说:呵,还挺谦虚的?大家都这么说我。
韩笑思笑了笑。
口袋里手机响了起来,正是柯雨桐打来的。
姚永听着那头的询问,又听韩笑思说:嗯,都没什么事。
我正跟咱们人民警察叔叔聊天套近乎呢,一会就回去了。
看着他打完电话,摇头叹道:看看人家对你多够意思。
我就没想明白,那天她为什么要跳桥呢?你怎么招惹人家了?韩笑思没好气地说:她吃饱了撑的!姚永撇了撇嘴,说:我看出来了,你小子是白眼狼。
※※※※※案件的审理按照规定程序进行,在姚永和韩笑思还在车里说话时就开始了。
李明一伙人都是老油条,既不嘴硬抗拒到底,也不哭哭啼啼地装傻。
对于所犯的事情,采取避重就轻的态势,能赖的就赖,赖不掉的再改变态度,摆出一副老实认错的嘴脸。
虽然开始审讯时李明还没到,这些人又是分开审问,但他们的口径却出奇的一致,简直就跟事先排练好的一样。
这些人虽然是些法盲、半法盲,经验却很丰富,应付这种情况倒显得很得心应手。
审讯的重点是这伙人蓄意伤人。
同样是打架伤人,专门带了家伙掐架和从路边捡块板砖拍人,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钢管、铁棍和管制刀具是他们赖不掉的。
所以他们一直咬定,根本没有用那些东西伤人,而且受伤更严重的是他们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