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稀稀拉拉地站在靠近门口的方向,而我和左手则相对站在里边。
可以开始了!我缓缓的对左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左手也似乎对我很不满意,应该说是很愤怒的样子,一改平常打拳的那种敌不动我不动的感觉,直接捏紧拳头,一个虎跃就朝我冲来。
看着左手的拳头飞速得从天而降,我甚至能听到拳头划破空气的声音,夹杂着旁边一众人的笑声。
眼看着拳头就要打到我的脸上,我慢慢地闭上了眼睛,身体僵硬地站在远地一动不动。
啪的一声,我的身体随着左手这一石破天惊的一拳向着侧面腾飞了一米,扑地摔到在了地上,伴随地是其余众小混混地嘲笑。
呸!我吐了口口水,夹杂着鲜血以及一个牙齿,左手这全力的一拳还真让人受不了。
看到左手又是一副不了然的样子,我擦了擦从嘴里渗出来的血,给他来了一个这个时候我所能表露出来的最开心的笑容。
慢慢地爬了起来,我对着那胖子说,现在他赢了,你可以放他走了吧。
那胖子也不是傻子,这都看不出来也就不用当老大了,你觉得这样就可以放他走了?呵呵!嘴里依旧冒出的鲜血让我的这个笑声显得有些含糊,是你自己说的出来混就要讲一个信字,还说什么一定会放人。
现在不是明摆着他赢了吗?虽然我没当过老大,不过我还是知道在下人面前如果失信的话,哎!后面的话我就没说了,留给他自己体会去。
OK!我说过我说话算数的,放了他对我也没损失。
胖子挤出了个很虚伪的笑容,明显看的出来他心中的怒意,被我这耍了一道他能高兴的起来吗?不过,这时胖子就显得有些阴险了,至于你嘛!我就可以慢慢玩了,哈哈!文武!许久没说话的左手走了过来,很坚定地看了看我的伤势,也不重,就脸上肿了一块,留下了一句话,你走不了我也不走。
或许你能出去对我来说更好一些。
我轻轻的说着,可能这话也只有左手听的见,还记得我刚才说的话吗?如果有机会能够继续生存下去,就一定要把握住机会。
我不可能丢下你的。
左手的眼神很清澈,我毫不怀疑这是来自他内心的话。
我淡淡一笑,略微有些苦涩地说,左手,你出去后还有机会可以去见见你那个同桌班长,而我呢?你还可以有所追求,我却无欲无求。
或许你很讲义气,但是现在不是讲义气的时候。
我抓住左手的双只手臂,听着,出去后帮我报仇!左手无言以对,只能从他清澈的眼神可以看到一丝湿雾。
快点,婆婆妈妈个什么?晚点我可是会改变注意的。
胖子叼着烟很不耐烦。
快走吧!我用力推了一把左手,左手被我这一推踉踉跄跄了几步,站稳后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我答应你!帮你报仇!还有,我欠你一条命!说完转身就朝门口走去。
那一众小弟看着那胖子,只要胖子一个眼神或者一动作,他们就绝对不会让左手那么轻易就走出这个房间。
不过好在那胖子还算守信用,只是闷着头抽烟,随口来了句,派个人送他回去。
既然老大都没什么表示,而且刚才也说的很清楚,那一众小混混也就原地站着看着左手慢慢地走了出去。
只有胖子身边的一个人跟了出去,或许是按照胖子刚才所说的,准备开车送左手回县城。
看着左手的背影慢慢走出了房间,我也不知道我现在到底在想什么,或许什么都没想。
可能唯一能想的就是过不了多久,我就会彻底和这个世界说拜拜了,也不知道到时候能不能再见到芊芊。
等左手走出了房间,那胖子把烟头狠狠地丢在地上踩了踩,露出他峥嵘的一面,我说过,剩下的那个我会好好的玩玩!给我绑起来!几个小混混听到老大的命令,一个个又猴跳虎跃起来,仿佛看什么稀奇一样。
两个小弟拿着刚才绑我和左手的麻绳嬉皮笑脸的走了过来,看着他们麻木的眼神,我没有作任何的反抗。
或许大多数这样的小弟都是这样,习惯了人世的冷暖,对这种任意蹂跞别人的事则显得兴趣异常,不过让他真正杀个人什么的,他又没那个胆量。
平时讨论的打打杀杀,砍人什么的吹嘘的成分很多,像昨天那种战况,可能他们也最多只经历过一两次。
毕竟,那个什么七狼帮、青龙会的,都只能算个不入流的黑社会罢了。
这次被绑就和刚才不同了,这次麻绳不仅从后面绑着我的手腕,还从我的身上、手臂上绕了几圈,活像个古时候的罪犯那种绑法,也称之为五花大绑。
被两个小弟架住,跟着他们往外走,走出房间,我才发现天已经微微有些发亮,距离昨天晚上的行动到现在也已经差不多整整十个小时了。
跟随着他们上了车,也不用去管目的地到底是哪儿,也不用去想到底他们会怎样折磨我,我只是很平静的看着车窗外,远处那有些湛蓝又带点太阳余辉的天空。
此时的我犹如正要上刑场一般,可内心的平静却不同于那些囚犯,或许是因为我早就盼望过这一天的来临,只不过大仇为报才苟且生存了下来。
而现在的无可奈何,却反而让我更加心平气和地去面对。
小子,不错嘛!这个时候还这么沉稳,难道你就真的不怕死?胖子坐在副驾驶室透过后视镜观察着我。
我微微一笑,眼睛都不眨一下得继续看着窗外。
说真的,死,我还真的不怕,如果死后真的可以和芊芊团聚,我甚至还巴不得这一刻早点到来。
胖子看我没有任何回答,依旧不死心,要来支烟吗?不如来顿饱饭吧。
我轻笑一下,不过还是钓上了胖子点燃后递到我嘴边的香烟。
这个修理厂应该在县城的边际处,因为这个时候车子已经行驶在了应该称之为乡间小路的路上,车窗外早已看不到那种县城应该有的建筑设施。
一路空旷无垠,田野和天空的交际出,太阳已经缓缓地升了起来,而车子也在这个时候停了下来。
目的地居然是在一条河边,难道他们准备把我给水葬了?这条河说宽也不宽,说窄也不算窄,河岸两边也就十来米的距离。
果然,一个小弟从车内拿出一个巨大的麻布口袋,从我头上套了下来,眼前瞬间一片黑暗。
由于我的双手以及身体被他们绑得结结实实得,所以被他们把我抗起来的时候我几乎做不了任何的有效反抗,不过我也没想过去做这无谓功。
被他们抗着,依稀是走到了河边,然后被他们扔在了地上。
好在,是那种泥土的地面,也由于处于河边泥土比较松软,摔在地上倒也不怎么疼。
没一会儿,脚下麻袋的袋口就被人打开,扔了几个锈迹斑斑的铁块进来,随后我的脚下一紧,看样子应该是袋口被他们用绳子封了起来。
胖子丑陋的声音又在我耳旁响起,我知道杀人是犯法的,所以嘛,对不起了小子,我只能把你丢在船上,然后在船底开个小洞,让河水慢慢渗透进来,再慢慢淹过你的身体。
哇哦!过程一定很精彩。
这话说的真让我想笑,这直接杀人和间接杀人还有区别的吗?没一会儿,我就感觉被他们抬到应该是他所说的船上吧,因为地面很平稳,不像是刚才在河边的那种高低起伏,只不过在脚下的位置能够感觉到一个凹处,应该是船上的某个东西。
由于我的的身体以及麻布袋里的几块铁块给船身带了一些压力,我明显的感觉到了船身往下一沉的感觉。
慢走不送了!此时胖子的声音已经在脚下,船已经随着河流慢慢往下游漂去。
我清晰的感觉到身下已经慢慢被沁进船里的河水打湿,耳边也渐渐穿来了水流在船里流动的声音。
随着船身重量的增大,水流更加迅速的从船底渗透进来,慢慢的透过麻布口袋。
由于麻布袋里已经被装上了几块铁块,我的身体根本就没有办法可以在水中浮起来。
河水已经慢慢盖过我的后脑勺、我的耳朵、我的身体所有的部分,现在只剩下一张脸还露在水面上。
河水嗖嗖的往我耳朵里灌,这种轻微的压迫感让我慢慢有些心惊,难道真的就这样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