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州三面环山,一面向海,如《山海经》所云:瓯居海中。
建城史应追溯到公元323年。
晋明帝临海立郡,统永宁、安固、松阳、横阳四县。
当地人请出寓居永嘉,以精通卜筮之术闻名于世的学者郭璞为卜建郡。
郭璞过江登山,眺群山错立,似北斗星座,提议跨山建城。
相传建郡时,有白鹿衔花腾空跨城而过,所到之处鸟语花香、祥云腾飞。
人们认为是祥瑞之兆,故温州又名白鹿城。
时光流逝,白驹过隙。
永嘉建郡,至今日1680年有余。
经无数兵戈灾变,城址位置及范围始终未变,温州名沿用至今。
大唐天朝,四海升平,国力强盛。
温州和海外的交流逐渐频繁。
因慕温州风土,李白留有《孤屿诗》:康乐上官去,永嘉游石门。
江亭有孤屿,千载迹犹存。
但温州真正的繁荣始于宋朝。
宋室南迁,偏安东南之隅,虽被后人所不齿,可因此机缘,给温州带来了前所未有的灿烂——宋商品贸易和对外交往大都依赖海上。
商品经济气息浓郁的永嘉学派在那个时代异军突起,不妨视为温州商品意识天然浓郁的极好佐证。
不过,这个宋元之间的六朝繁华地,明、清以来却凋零冷落。
两朝政府实行海禁政策,温州沿海全线内迁。
从此,温州鱼盐之利尽失,海上贸易处于停滞状态。
1892年8月31日,有关温州工商概貌的报告第一次出现在欧洲人的办公桌上。
一位英国人煞费苦心地在报告中写道:温州拥有许多有利的条件,使之有希望成为外国人在中国的居住地。
气候温和有利健康,靠海空气清新……但在伦敦英国海关总部堆积如山的文件里,这份关于温州的报告并没能引起欧洲人的兴趣——那里的贸易业绩一直很不出彩,令人失望。
00社会大环境的闭塞造成温州衰落,一个商贾云集之地,昙花一现,消失在历史的苍茫中,沉闷数百年。
新中国成立后,50年代是前线,60年代是火线,70年代是资本主义黑线20世纪50年代,国民党将温州作为反攻大陆的桥头堡。
政府决定放进来,关门打狗,将温州定为反帝反蒋的前线。
随着国民党派遣的武装人员一次次登陆、空降,温州政治之弦,绷得比任何地方都紧。
20世纪60年代文化大革命初期,温州发生过大规模武斗,当时全国武斗最厉害的地方是武汉和温州。
与武汉不同,温州武斗战火猛烈,死伤不计其数。
武斗使温州粮食、水、煤、电全面紧缺,人心惶惶,所以流行民谣:日昼无米,黄昏无被;工总、联总,有饭吃就让你总;日昼靠天光,黄昏靠月光。
20世纪70年代,温州人一把刀、一把剪、一个弹棉弓,以四海为家闯天下,本是以防饿死的下下策,无意间挑衅了政治神经——全国人民都在朝八晚五、老老实实地上班,唯有温州人东流西窜地去赚钱,这就是资本主义的黑线。
,一句颇具诙谐的顺口溜道出了温州的尴尬与温州人的郁闷。
温州人饱尝的苦难,可谓冷暖自知。
据权威部门统计,新中国成立后到1978年,国家对温州累计投入595亿元。
以温州700多万人口计1953年到1962年的10年间,台州与丽水地区大部分县属温州。
,平均每人每年仅为人民币283元。
因此,改革前的温州也是国有经济比重最低的城市之一。
1978年,温州国有工业总产值占全市工业总产值的1/3,远低于全国80%左右的比重。
加之交通不便,距离其他发达城市距离较远,温州农村难以得到城市经济有效辐射,乡镇企业工业总产值只占全市工业总产值的11%。
这些客观现状作为日后温州模式形成条件,日积月累,积淀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