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在长春宫用膳弘历兴致依旧不减,查阅了大清开国以来历朝历代的起居注和宗人府玉碟。
没有一个皇帝后宫的妃嫔们有过生育龙凤双胎的记载,可见海清何晏国泰民安才会有这样的祥瑞降临在自己的宫中。
皇帝许久不到长春宫用膳,不说皇后和后面的魏莺儿都是打点起精神伺候,就是小厨房的厨子们也纷纷亮起自己的绝活好好在皇帝面前露上一手绝活,倒不是为了留住皇帝。
而是听说承乾宫娴贵妃那里一个厨子嫌少,需要再添上一个给阿哥公主们做饭。
想想要是能去承乾宫做厨子,只怕得到的赏赐要比长春宫多多了。
听说和王福晋也是这几天的功夫,皇额娘还说叫人去看看呢。
富察氏坐在皇帝对面,魏莺儿带着宫女们在旁边伺候布菜。
你看着办吧,朕哪有功夫问这个事儿。
你们嫡亲妯娌也该相互问问。
皇帝吃了魏莺儿夹来的一块红烧鹿肉:看你这几天脸色都不好,宫里不能总没人看着。
早晚传太医来给看看,不说一定要吃药。
只是身子无碍就好。
是。
富察氏看了眼魏莺儿,从进来开始皇帝的眼睛始终都是在她身上打转。
即便是在用膳的时候也不例外,即便知道自己已经不再年轻也没有跟那拉氏一样生儿育女。
可自己毕竟是中宫皇后,怎么就是比不过人家。
不是说娴雅那儿缺个人照应的,几个宫女看着都大了。
要不等到挑秀女的时候,让她先挑几个合心意的。
阿哥格格多了,她那儿原本人就少是要多些。
这几天内务府呈上来的调休的本子,富察氏看了好几遍。
先时跟朕说过了,说是除了杏儿大了要指婚出去。
余下的两个还不想嫁出去,等带上两个好的再说。
嬷嬷倒是好的,伺候的无微不至。
皇帝笑笑:你到底是管家婆,连这个都是想到了。
她还跟朕说你好呢,时时处处记着她。
有什么好吃的好用的都会先送到她那儿去,倒是自己退了一箭之地。
这原是应该的,谁让她是咱们家的大功臣。
富察氏挤出一丝笑容,娴雅的性子就是过了这么多年都叫人看不透。
她的好恶她的心机在哪里,只是在不经意间就反败为胜。
居然接连生下三个孩子,这是自己做梦都想不来的好事。
居然连宠冠六宫的高芸嫣都被贬为贵嫔,在翊坤宫闭门思过。
你能这么想最好。
弘历吃了两口莲子苡仁粥:不管是谁生的,你都是皇额娘。
这都是说什么也变不了的事情,本朝家法说得是子以母贵母以子贵。
中宫到底是皇后,你知道的。
是。
富察氏听到这话心里未免犯了嘀咕,这到底是谁在皇帝面前给自己上了药。
平时皇帝都是不大过问这些事情,今儿冒冒然问起来总不会是有人在皇帝面前说起过什么。
自信自己所做并不是寻常人能够抓住短处的事情,从前是为了永琏。
没了永琏是为了谁?和敬虽说是自己唯一的骨肉,到底是女孩儿家。
总有一天要嫁出宫去,还有谁会陪在自己身边。
皇帝是自己结发夫妻,只是从在潜邸开始不过是面上过得去罢了。
先前有高芸嫣接着又是那些不上头盘的女人们,如今又来个势均力敌的娴雅。
接下来还会有谁,居然看不到尽头似的。
皇太后那句要不是自己在位,就要晋封那拉氏为皇贵妃。
什么是皇贵妃,不就是没有金册金印的皇后吗?那拉氏的承乾宫已经是第二个中宫了,所有人要对她侧目而视。
主子。
墨菊悄悄扯了扯富察氏的衣袂,皇帝已经放下牙箸。
魏莺儿眼疾手快地伺候皇帝盥洗,富察氏这才回过心思。
皇帝并没有多看富察氏一眼,掖在袍子外面的怀裆早就被魏莺儿带着人伺候换下。
今儿就叫魏贵人伺候万岁爷歇着。
富察氏大度一笑,魏莺儿脸颊有些泛红只是这抹扭捏的样子很快就消失了。
皇帝看了眼皇后,起身便往后面去了。
魏莺儿朝着皇后请了个蹲安方才退出长春宫正殿。
富察氏怅然若失地靠在软炕上,脸色苍白的如同窗纸一样。
墨菊看着心底发凉:主子,可不能这样下去。
您这样子都多少日子了,看看别人都是怎样在过日子您又是怎样再过日子。
这哪儿是中宫皇后啊。
我没事。
富察氏翻了个身,脸朝里面睡了。
谁都不会知道,就连魏莺儿自己都不会知道方才皇帝所用的晚膳中其实是被加了药的,要不皇帝说什么也不会在自己面前露出这种轻薄的神色来。
若不是看着魏莺儿时时处处都以自己马首是瞻,说什么也不会做出此等不得上台面的事情出来。
主子,您不能这样子下去。
难道就真的容忍这些人这样子下去?墨菊端着一碗燕窝汤过来放到宝音手边的炕桌上:主子还不如去请老太太进来坐坐,也好让老太太陪着多住上几日好好说说话。
你知道那拉氏怎么跟皇上说?富察氏靠在香色金钱引枕上:皇上赏赐跟她说要她娘家人陪陪她,她说只怕家里人有什么不懂规矩的地方,也不想家里人谋求非分恩荣。
这不是睁眼说假话吗墨菊还不知道宫里会有人把莫大的恩宠往外推,官大一级压死人不只是在前朝同样在后宫也是一样,没有皇帝的恩宠和能够让自己扬眉吐气的娘家引为支撑,就算是这时候在云端也总有一天会跌下来,而且会跌得很重。
就是这样子假心假意的话万岁爷偏偏就听信了。
富察氏不无揶揄却又带着感伤:我说什么万岁爷都不爱听,哪怕是真话都是假话。
别人的话即便是假话也被万岁爷当做了真话。
日久见人心,主子可别想这么多。
万岁爷不过是被那些人蒙住了眼睛,过些时候明白过来也就好了。
墨菊把粥端到富察氏手边:主子要保重自己,只要好好活着就能让所有人对您望尘莫及。
您是原配嫡皇后,谁还敢小瞧了您去。
你还小,不懂的。
富察氏有些倦怠地取下修长指甲上的金护甲放到炕桌上,只是墨菊的话还是听了进去。
自己端起手边的燕窝粥小口小口吃着:看着,只怕明儿就有人会上折子恭贺皇上喜得麟儿。
我再看那时候万岁爷是怎么回复这些大臣们。
一旦涉及朝政墨菊就不敢插嘴,皇后不过是随口发发牢骚也没多大关系。
自己一个宫女子就不能多说什么了,过不了多久就要年满出宫。
想要自己能够出去以后找到一个好的归宿就不能得罪这些人。
谁知道哪块云彩会下雨歇着去吧,不用管我了。
富察氏挥挥手十一宫女们都退下,包括墨菊在内都不要人停留在寝殿里。
墨菊看这样子也不敢多留,只是小心翼翼带着宫女们请过跪安后退出了寝殿。
富察氏根本就没有丝毫的睡意,穿着软底绣花鞋披上一件月白色的敞衣从寝殿后面的角门出了寝殿。
能够从这里通到魏莺儿居住的后寝殿,不想带人跟自己一处。
娴雅精神渐渐恢复,不过是两三天的功夫脸色就已经好转了许多。
只是同时生育两个孩子,所消耗的元气却不是一朝一夕说补就补回来的。
大小官员和宫中妃嫔送来的礼物几乎是堆满了承乾宫的大小库房,不说是娴雅和皇子皇女们吃不完用不尽,就是承乾宫中上下人等也是看着这些东西都有些腻了。
雨芯端着用上等丝绸遮掩着一托盘东西到了寝宫内,娴雅正吃着当归羊肉汤。
这东西吃得多了就会觉得腻味,可是太医说什么都要让她吃还要一定等到满月以后才许她不吃。
刚开始吃的时候不觉得什么,滋味也不错。
日子久了方才觉得真是无味甚至是难吃极了,娴雅味同嚼蜡地吃着,眉头有些发皱。
手里拿的什么?娴雅漱过口看着雨芯:这么蝎蝎螫螫的。
是主子家的老太太叫人送进来给主子的,说是姥姥给孩子的。
自己家里人做的织锦腰带,要把两个孩子栓得住锁得住。
雨芯笑着掀开托盘上的丝绸面子:主子瞧瞧。
娴雅看了半晌:昨儿不是皇太后叫人送来的金锞子还没收进去,叫来人带回去教给老爷子老太太。
主子,不见见吗?雨芯看她有些留恋的眼神,绝对不是平常那种安详而稳重的形色。
算了,我这样子不好。
娴雅摆摆手,嘴角泛起一丝笑容:叫他们回去说,等满月了我接老太太进宫来住几天。
是。
雨芯这才福了一福退出去。
娴雅看着托盘里的东西,只有母亲才会顾虑这么周全。
知道萦绕心间的究竟是什么事,皇太后的话倒是知道。
皇贵妃?这话一出,只怕富察氏想要把自己活剐了才会安心,只是富察氏最好心里能够明白自己早已不是潜邸中那个任人揉捏的那拉娴雅了,这么多年的深宫生涯还有所经历的风风雨雨足以改变自己。
只是高家的事情就是一面镜子,时刻在哦接自己若是些微不慎就会翻身落马。
皇宫里一向是有着落井下石的故事发生,尤其是你在炙手可热的时候自然是不会有人敢碰你。
只是终有着美人迟暮的一天,那时候要是儿子不够出息的话谁又能够保得住自己跟自己身后的母家。
湘灵今天考试,为期两天。
不会断更,请大家给湘灵一点鼓励,考完了就预备双更了【】【】第三卷 贵妃生涯 第四十四章 没有册宝的皇贵妃婉儿坐在摇篮边看着里面熟睡的一双弟妹,乌溜溜的大眼睛转得仿佛珠子一样。
谁也不知道这位大公主在想些什么,只是看她坐在那儿动也不动只是一个人发呆。
格格,新做好的蜜饯金橘。
婉儿贴身的宫女翎子拿着掐丝珐琅蜜饯匣子送到婉儿手边:格格一定欢喜这样子的口味,主子娘娘让格格慢慢吃。
额娘起身了?婉儿扭过头看着翎子:额娘不是还没满月的,怎么就下榻了?主子娘娘早就起身了,没瞧见格格。
后来才说格格肯定在这边呆着,这几天格格都是这样。
翎子比婉儿大不了几岁,当年选秀女就被娴雅看中选到了女儿身边。
伺候婉儿最贴身的生活异常忠心耿耿小心谨慎。
我到额娘那儿去。
婉儿起身整整旗装,脖项间丝绸带子有些乱了,流苏都搅到了一起。
赶紧整理好才赶往母亲住的正殿那边走,这次从和王府回宫就觉得有些怪怪的。
亲额娘什么都不说就让嬷嬷们把自己送回宫里,在平日里说什么都不会这样。
只是听说阿玛在春闱做主考的时候做了大不敬甚至跟皇父闹得不可开交。
如果是从前阿玛和额娘一定会跟自己好好说话,可是这次没有人跟自己说一句话。
回宫以后又是恰好赶上额娘临盆,宠爱自己的额娘也没有工夫跟自己说什么了。
额娘。
到了承乾宫头进院的正寝,娴雅正靠在窗下的贵妃榻上跟玉嬷嬷说话,请了个跪安站到一旁。
格格,来到额娘这儿来。
娴雅朝女儿招招手:这两天怎么都没瞧能见你到额娘这儿来,哪儿不舒服?没,没有。
婉儿忙着摆手,接着又到了母亲身边:额娘,您身子好些了?好多了,就是汗水很多。
你看,额娘的手上都汗透了。
娴雅伸出手拉住女儿的手:这两天小脸都瘦尖了,没跟额娘一起用膳就不好好吃了?不合胃口。
婉儿低着头捋着流苏:额娘,妹妹小名儿叫什么?你说叫什么好听?皇阿玛还没说叫什么好。
娴雅摸着女儿的头发:要是你说好,额娘就跟皇阿玛说叫婉儿说的名儿。
真的吗,额娘?婉儿有些喜出望外,皇家命名的规矩婉儿是知道的。
除了宗人府只有皇父才能给人赐名。
真的,额娘还要跟你说件极好的事情。
娴雅摸着女儿的小脸:你额娘还给你添了个弟弟,昨儿才生的。
额娘没满月不能去,你刚回宫也不能去。
看皇阿玛或是皇祖母叫谁去,你把自己想带给额娘和弟弟的东西一并带去。
哦婉儿有点失落,不过还是很开心地笑起来:是个弟弟啊,只怕额娘又会吃味来着。
额娘也欢喜格格,不过府里的侧福晋生的格格额娘也不欢喜。
要不哪会宠你宠到了没边?娴雅笑起来:你看看,就是有什么好的东西只要是王府送进来的东西必然有一份儿是专门给你的。
这可是别人都没有的体面,是不是?婉儿这才算是眉开眼笑,收敛起的随意也就随之放开。
额娘,妹妹叫萼儿好不好?婉儿想了半晌:花萼相辉,就跟咱们承乾宫里的梨花一样好看。
萼儿?娴雅想了想:意思不错,只是写出来不好看叫着也不好听。
咱们再想想,看有没有更好的。
要是没有就是这个了。
婉儿撅着嘴笑笑:额娘一定是想好了,永瑜的名儿就是皇阿玛取的。
那小阿哥的名儿又是什么?上次说过一个,额娘不喜欢。
娴雅想起那个永珑,不过这名字太过外露是不能叫人对自己和年幼的孩子推到风口浪尖上去。
况且在宫里,即便是很多人都想要自己的爱子最后坐上太和殿那个位子。
只是没有全挂子本事就是坐了上去也是坐不稳的。
我知道,是叫永珑。
真是不好呢婉儿振振有辞:皇父的年号是乾隆,如果挨个的名字叫永珑岂不是跟皇父争持了。
到底是长大了,都知道这会跟皇父的年号争持。
娴雅笑起来,自己还真是没想到这点避讳,不过女儿既然是说了日后就是最好的理由来给皇帝回话,知道有这个避讳的话皇帝也会很高兴。
额娘,我不想了。
我连书都没念完,不叫人笑话了。
婉儿很伶俐地指着自己的脑袋:让皇父费脑子去,阿玛比较会做这件事。
玉沁一直都在听母女两个闲话,说这话的时候越发是笑得不行。
让小宫女端上两盏牛乳冲调的茯苓霜给两人吃,婉儿有滋有味地吃着:嬷嬷,我想要是哪天我要是不在宫里的时候肯定会想您的。
那嬷嬷就一直跟着格格好不好?玉沁没有自己的儿女,一辈子都在宫里。
只是这对母女已经成了自己的牵挂。
你不在宫里要去哪儿?娴雅听女儿说的奇怪有趣:难不成这会儿就想走了?不是了婉儿扭捏了一下,俏脸娇红一片。
本来对女儿不过是带了是一片戏谑玩笑的人看见婉儿一脸娇红反倒是有些疑心,虽说女儿还是豆蔻花开的年纪,不过皇家的女孩子多半都会比小民百姓家的女孩子要早熟许多,尤其在女儿的姑姑和姑祖母那一辈越发是要早嫁的很多。
玉沁却是熟稔地将糖莲子递到婉儿手里:格格,这是新做的。
看好吃不好吃。
嗯。
婉儿拈起糖莲子吃得,樱桃般的小嘴娇艳可爱:嬷嬷的手艺真好,不要管做什么都好吃。
主子,皇上命人给主子送东西来了。
雨芯有些疑心重重的样子:奴婢看着都有些害怕,怎么全都不是咱们宫里该用的东西。
娴雅还未满月,自然是不能出了寝殿。
婉儿看了眼额娘,想要出去接旨或是接下这些东西。
娴雅也是想到这件事,看了眼女儿摇摇头:去看看永瑜,要是还在自己屋子里的话。
你们姐弟两个一起去,虽然是你阿玛叫人拿来的东西。
可是到底是御赐的赏物,一个人接旨不恭敬。
是。
婉儿倒是不用自己去看,翎子已经带着人去找四阿哥永瑜到正殿跟婉儿一同接旨。
雨芯赶紧过来给婉儿整理着衣裙和头发,娴雅知道儿女接旨的礼仪倒是不用叫人担心。
不过看样子女儿还是有事情在瞒着自己,这件事自己还是不好问的。
必定要是玉沁在旁边悄悄问出来才能成事。
额娘,额娘。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一儿一女就是叫叫嚷嚷进来:皇阿玛叫人给额娘送来的东西,是额娘的新朝服和朝冠。
都跟皇额娘服用的衣饰不相上下,额娘的朝冠也是九只凤凰。
只是朝服朝褂上少了一圈珍珠,王庆说是皇祖母说的。
额娘不能晋封皇贵妃,只是皇贵妃的服色额娘是可以用的,这就是比照着皇贵妃服色新做的,请额娘先收下。
娴雅有些惊讶地看着跟在儿女身后杏儿手里那托盘上金丝银绣的朝服和朝冠,看样zi自己是在不知不觉之间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不止是被人所侧目,只怕各色风言风语会随之而来。
从前倒是一个人带着王爷家的格格也没什么,可是接二连三的孩子跟如今自己的位子却不再是当年可以自由自在能够毫不避讳地来去了。
四个孩子都是自己所要护着的,两个刚通人事。
另外两个还在襁褓中没有满月,自己又被许用皇贵妃服色。
女儿被封为固伦公主,儿子不过是个垂髫孩童就被赏食亲王双俸并被封为纯亲王。
这就算是皇后所出也不过如此,自己只是贵妃而已。
主子,该给王庆打赏。
玉沁看出娴雅的心思:这可是一笔大赏赐。
嬷嬷,您去吧。
娴雅指着炕桌上的首饰匣子:里面那块玉佩是上好的汉玉,拿去给他。
还有一张二百两的银票,一并交给他。
玉沁点头,这一下打赏几乎不下一千两的银子。
足够王庆在皇帝面前说出娴雅是何等诚惶诚恐,何等不敢承受这样的僭越。
永瑜看着托盘里的东西,爬到母亲身边:额娘,为何阿玛就是不给一道直接赐封为皇贵妃的谕旨和金册金印?没有名分就是皇贵妃的东西也没意思。
娴雅惊异地看着儿子,多大点孩子就知道这么多?金册金印的确是作为妃子或是皇后最要紧的东西,一个小孩子家就知道这些事情,不得不佩服宫里所教导儿子的那些谙达和太监们所教导的东西。
真是个孩子娴雅把儿子搂进怀里:宫里的规矩是不许小孩子家谈论这些,阿玛额娘可是都说过这些话的。
额娘,永瑜只是说说而已。
您别和阿玛说这个,要不阿玛会说儿子光知道这些了。
永瑜晃着脑袋往娴雅怀里钻:额娘……这么大还撒娇婉儿站在边上,一面笑一面往娴雅身边坐下:还是个阿哥呢,在别人面前就是小王爷,见了额娘就撒娇。
额娘,姐姐笑我。
永瑜一下子跟婉儿疯闹起来,姐弟两个在寝宫里疯疯大大,笑声和戏谑声顿时让宫里热闹起来。
娴雅笑着看着儿女们,只有是在这时候才像是普通人家的母子一样言笑无忌。
皇宫里很少会有充满天伦之乐的种种情形,规矩和天家礼仪将所有的一切都划分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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