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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后宫风云 第十章 西二长街的鬼影

2025-03-31 02:06:23

苏惠带着四公主和嘉跟嘉嫔母子三人从紫禁城到了圆明园中居住,这是皇帝亲自吩咐的口谕。

在苏蕙到圆明园之前,一直都是娴雅一个人在圆明园住着,这必然是不妥的事情。

娴贵主儿。

在圆明园数娴雅位份最高,两个嫔刚到圆明园便一径到了杏花春馆来给娴雅请安:贵主儿吉祥。

吉祥吉祥。

娴雅笑着把两人让到一边坐下:一路过来挺热的,别急着过来。

咱们又不计较这个。

还好,园子里挺凉快的。

嘉嫔在宫里跟娴雅同住在东六宫,说话也就是随便不少:贵主儿怎么又是清瘦了些,暑热得太厉害只怕进的不香?娴雅摸摸脸:瘦了?前儿婉儿还说我长了好些。

正说着,雨芯端着托盘进来。

两盏冰镇酸梅汤一一放到两人手边。

这次啊,我可是要给你们贺喜呢。

娴雅笑着让两人喝酸梅汤:过些日子只怕万岁爷就有恩旨下来,要给你们二位晋封妃位了。

纯嫔和嘉嫔对视了一眼,这话可是从没想过。

就算是两人都给皇帝生儿育女,也伺候了皇帝好多年。

只是晋封妃位还真是只是在梦里盘算过。

都不会说话了?娴雅端起自己手边的菊花茶抿了一口:只怕是担心我说的是假的,我拿你们耍笑呢。

要是娴贵主儿骗我们的话,我可不依。

嘉嫔先自笑道:说什么也不能让我们空欢喜的一场。

怎么是空欢喜,皇太后说的话皇上的心思还能是假的。

娴雅笑着起身:等会儿见了皇上,说不准就告诉你们了。

纯嫔抿嘴一笑:要是主子哄我们的话,我就带着和嘉到杏花春馆来住着不走了。

行啊,我这儿宽敞呢。

娴雅也是笑个不住:先在我这儿用饭吧,几个孩子这么久不见只怕也是在一处玩得不亦乐乎。

你们也就别走了,我正叫人在小厨房做些点心饽饽。

喂饱了几个小的,只怕叫都叫不走了。

看来是娴贵主儿早就想好了,我们也就不客气了。

嘉嫔和纯嫔跟娴雅倒也是不客气,便跟着娴雅进了后面的便殿。

早有跟随伺候的宫女们帮着纯嫔嘉嫔换了随常的褂子,在便殿坐下说话。

三个人说说笑笑的,磕着新进的榧子和瓜子。

贵主儿到园子里这么久,只怕是宫里的新闻可是不知道呢。

嘉嫔说话也不忌讳什么,纯嫔又是个散淡性子。

相处久了也就不觉得有什么,就是娴雅她们两个都是清楚的。

所以在娴雅面前说话根本就不忌讳有什么该说不该说的。

什么新闻?娴雅磕着榧子,这东西越嚼越香吃起来就是放不下。

长春宫里魏贵人有喜了。

嘉嫔笑道:皇后几乎都要把魏贵人捧到天上去,那天还在东西六宫里找院子呢。

说是要把魏贵人要么送到主子这边的景仁宫住呢。

哪里是我这边的景仁宫,是万岁爷东六宫这边的景仁宫。

娴雅笑笑:只怕给你的钟粹宫隔着挺近,我倒是不觉得有什么。

主子这么说我可是不敢受的,要是魏贵人有什么不妥我哪儿担待得起。

嘉嫔捂着嘴笑起来:明儿主子见了万岁爷可别说这话是我说的。

是不是,我就知道这事儿说给我听了一定是要往我这儿推的。

娴雅指着嘉嫔朝纯嫔笑道:你看这会儿就跟我说要我装作不知道,万岁爷问起来装聋作哑。

难道日后皇后主子不去跟皇上说,敬事房总管不拿日记档给皇上看去。

主子还真是说错了,皇后主子是在万岁爷到园子以后才跟我们说魏贵人有喜的事儿。

也是因为魏贵人的月份大了,纸包不住火才说的。

纯嫔压低了声音:主子,这件事皇后主子只怕真是不想让人知道,而我们日日朝觐中宫说什么都会见到。

皇后也不担心我们敢说出去才这么说的,只是翊坤宫的贵嫔说什么都不让知道。

娴雅知道嘉嫔爱说笑,而纯嫔却是稳重温和的性子说话也是有一句说一句绝不会有半句虚言。

这话显然是真的,娴雅思忖了一下:这事儿除了你们还有谁知道,翊坤宫的那位还不知道?是,皇后一再告诫我们不许乱说。

我们俩商量了一下,在宫里自然是那么些人都怕皇后主子也就不敢乱说。

这到了园子里,难道还不许人说吗?正如主子说的,就算是我们不说难道日后日记档和太医院就没有大白于天下的一天。

嘉嫔收敛起笑容:贵主儿,皇后主子这些时候在宫里做的那些事还真是叫人说不出口来。

那日和嘉跟三公主一起到我这儿来跟阿哥玩儿,后来用完膳三公主走的时候居然就是不那么想回去。

娴雅微微叹了口气,这件事是绝对会在宫里发生的。

皇后对于和敬的关心确实是乏善可陈,到底是自己的女儿怎么能这样子对她。

纯嫔看她这样子未免想起一件事:主子,皇后主子在二阿哥以前是不是还有个格格?好久以前的事儿了,怎么了?即便是过去好多年,依旧能够记起在那个寒彻脊骨的冬夜里那个嬷嬷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那孩子还不会说话,只会睁着大眼睛看人。

或许那声哭喊是她留给这人间唯一的记忆。

前儿晚上我们两个从长春宫侍膳出来,刚到长春门外亲眼看见一个打扮得像是谁家小格格的样子在西二长街上走走跑跑。

见了人也不靠近也不走远,等到跟着的宫女太监举着羊角灯走近就是什么都没了。

嘉嫔也不等纯嫔说完,抢先说道:那可是我们进宫以前的事儿,谁也没见过这位格格。

还是听见老嬷嬷们说起才知道的。

宫里最忌讳捕风捉影的事儿,说不定是一时眼花没看准?娴雅笑起来,子不语怪力乱神。

就算是知道确有其事,也是不能胡说的。

不过当年二阿哥夭折以前就听说梦中呓语,大姐姐来找他去玩。

如今魏莺儿有孕在身,偏巧大格格在西二长街外玩。

可见就算是神佛也是有好恶的。

主子,换做平日里说什么我们也不敢跟你这么说。

不说别的,就是这些神佛鬼怪的话宫里也是说不出口的忌讳。

只是在宫里遇见这事儿还真不是第一次,前儿刚进宫的一个小宫女愣是给吓病了。

躺在自己榻榻里说胡话,让太医诊脉开药全没用。

后来让住在贞顺门外的萨满嬷嬷们给跳了一次神立马就好了,可见真是确有其事。

娴雅看了眼说话的人,纯嫔郑重的神色不像是打诳语。

这些话纯嫔今儿才来就跟嘉嫔两个人在自己耳边说个不迭,要不真有其事就是早就商量好的。

是谁跟她们说起大格格的旧事,此时宫里真正见过大格格的人除了皇后就是高芸嫣。

皇后不会去挖自己的疮疤,那就剩下高芸嫣了。

不过是安分守己了一段日子就想往外蹦跶,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不对,这个宫女不会是高芸嫣身边的荣儿吧?那个吓病的宫女是哪个宫里的,如今好些了?是臣妾宫里的。

纯嫔赧然道:就是被她吓得魂不附体,恰好跟嘉嫔两个又在西二长街上见到这么桩怪事就跑去问人。

那天在翊坤宫看见高姐姐,提起这件事。

高姐姐说是皇后主子的大格格。

娴雅了然于心,看来真是自己预料的那样。

高芸嫣怎么也不想想,自己这时候都是墙倒众人推的时候。

皇后还有个娘家可以为依靠,高家已经是曲终人散了。

再出来胡闹,被皇太后知道只怕就不是像上次一样说说就算了。

娴雅倒是从心底可怜起早逝的大格格,不论是谁都喜欢拿着这孩子做戏。

一个走的时候连父母都不在身边的孩子又是招惹了谁去,怪只怪生在帝王家。

这是不是比嫁入帝王家算是更大的不幸。

你们说的固然是真话,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皇上和皇后都不喜欢人提起这件事。

格格走的时候还小,又是个不谙世事的孩子。

这时候到了宫里,或许是小孩子贪玩一时兴起。

就算是不在人间,也到底是个孩子。

娴雅望着两人:其实大格格生得跟皇上挺像的,尤其是眉眼。

纯嫔起初以为娴雅会说出高芸嫣教给她们的那番话,没想到她说的话不过是民间为人父母最简单的一番话。

说起来带着丝丝惋惜,带着一点怜悯。

其实从一开始高芸嫣说这番话的时候,嘉嫔就没打算搭理。

只是那天从长春宫出来在西二长街上瞧见一个黑漆漆的影子,倒真是把两人吓了一跳。

在翊坤宫谈起来的时候,高芸嫣一脸神秘莫测的样子让两个人越发是吓得够呛。

要是早早来跟娴雅说,也不至于这两天钟粹宫和储秀宫夜夜关门闭户,好像是两人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似地。

【】【】第四卷 后宫风云 第十一章 看似不相干的两件事嬷嬷,好些了?玉沁病了,睡在自己的屋子里有了两三天了。

娴雅也不叫人,自己端了盏冰糖莲子汤进来:起来吃点东西。

怎么让主子过来呢,就叫她们小孩子过来。

玉沁有些受宠若惊的样子,一下从榻上起来:这叫奴才怎么承受得起。

咱们多少年了,还说这话。

娴雅按着她靠在榻上:来,吃了这碗莲子汤。

多谢主子。

玉沁笑着接过来,一口口吃着莲子汤:年纪大了就不中用了。

总是在病叫主子担心。

还说这话,又见外了。

娴雅坐在榻边:今儿嘉嫔和纯嫔过来,说是在长春宫外的西二长街上看见一个小孩子。

高氏说是皇后早先生的大格格回来了。

主子信吗?玉沁吃了半碗莲子汤,擦擦嘴角:要是这样的话,在康熙爷的时候只怕西二长街和东二长街上会有很多小孩子的影子。

阿哥格格都有了,主子说是不是?娴雅忍不住笑起来:我就说到这时候高氏还在装神弄鬼,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皇太后怎么会容得住这样子胡闹,要是传将出去只怕会给自己带来灭顶之灾。

主子偏是太肯操心了,像她这样子的人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

玉沁这么些年还是不敢跟娴雅平起平坐,隔得有些远坐下。

我倒不是操她的心,你想当年二阿哥的事儿皇后一直隐忍不发。

这回他居然自己去挑起从前大格格的旧事重提,她为何要冒这个险去做?娴雅微笑着低头剔着自己修长的指甲:岂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宫里从来就是不缺宠妃也不缺被冷落的妃子的。

玉沁见怪不怪:抬高踩低也是宫里的生存法则,皇后必然是叫人暗地里作践高氏。

拼着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什么都没了也就是不管不顾了。

这话有理,我信这个。

当初我也是一步步走上来的,只是没想到高氏这么傻会把这件事一次次提出来。

就是想让皇后陪着一起下地狱,虽说险也是一番苦心。

娴雅剔完一只手却又看着另外一只手:这法子好是好,若是皇后反咬一口翻出当年旧事皇后自然是无恙。

可是高氏就真的死无葬身之地了。

自作孽不可活,主子可是千万这时候心软不得。

玉沁有些担心,这么多年的深宫岁月还是不能磨灭她那颗好心。

殊不知高氏就是一条蛇,冬眠中的蛇。

嬷嬷。

您还记得那年在潜邸我过的是什么日子么?我连自己的女儿都护不住,入籍我还会放任那条蛇来咬我?我不打蛇打七寸已经是很对得起她了。

娴雅嘴角微微一撇,带着怅惘的笑意:我那时候被人踩在脚底下,只要是略微出息点的都敢来拿我出气。

就连不出挑的纹音都能阴我。

那时候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能有今时今日,我不会再让自己去给这些人摆布。

绝不玉沁咳嗽了两声:主子能够这样想,奴婢就是这时候去见先头皇后的话也是没有什么不能给先头主子交代的。

嬷嬷,我可是你自来看着一步步过来的。

不能抛下我走,我不能再失去任何一个人。

娴雅眼圈有些泛红:额娘走的时候,我就只是看着一点都不能使上劲儿。

你不能这样待我。

玉沁笑起来:奴婢不过是随口说说而已,若是一说就准的话奴婢这张组还真是铁口直断了。

那也不许说。

娴雅忽而带着小女孩的娇嗔到了玉沁身边:就是随口都不许说,你答应额娘好好看着我的。

是,奴婢再不说了。

玉沁笑着摸摸娴雅的手:主子要是还在,看见格格这样子不定多高兴呢。

娴雅挨着玉沁坐下:嬷嬷,我一直都在琢磨。

皇上说是要下旨给嘉嫔纯嫔晋封,绝不会只有她们两个。

必然是还有别人,难道皇上要给魏氏一个名分不成?这样的话岂不是会让皇后颜面尽失。

主子,嘉嫔他们过来可提到说要让魏氏住到那边去?玉沁想了想。

说是咱们那边的景仁宫。

娴雅淡淡一笑:我记得最早住景仁宫的是顺治爷的孝康章皇后,也就是康熙爷的亲额娘。

皇后不会这样子把日后的圣母皇太后拱手让人吧。

景仁宫?玉沁看着娴雅:主子别忘了,景仁宫不仅仅是孝康章皇后的寝宫,也是当今皇太后做熹妃时候的第一个寝宫,皇后对这件事心知肚明却是毫不避讳可见早就是算好了。

如果是皇后在皇上面前力荐魏氏的话,皇上就算是对皇后有再多不满也会觉着皇后宽宏大度。

自然也就对皇后说的话要考虑一二,至于住哪个宫殿不是皇上说而是皇后一句话。

娴雅半晌不语,卸下一只掐丝珐琅的护甲看看又戴上:由着她去不成?那就要看魏氏的肚子争气不争气,若果不争气生个女儿就是住在景仁宫。

要是不争气的话,只怕就是在咱们万岁爷的妃园寝里面留下一个小小的靠墙的坟头而已。

玉沁想起孝敬皇后常说的,康熙朝的故事:主子还记得当年先头主子常说的故事?那时候孝懿皇后无子,八公主也还没出世。

孝懿皇后就把雍正爷养在身边,别是皇后想要学着孝懿皇后的样儿吧。

魏氏出身太低。

娴雅笑起来:就是宫里有母以子贵的说法,别忘了还有子以母贵呢。

皇后要是真这么做,就是打算日后无所出,以她的性子会答应吗?难道魏氏的身份及得上当初的纹音,大阿哥就为着养在了高氏身边这么多年才会一直不受宠。

皇太后已经见到了子以母贱还预备母以子贱一次?玉沁闻言笑起来:主子这话要是被人听见,只怕肺都气炸了。

那可是我顾不得的事儿,谁也管不了。

娴雅看她精神有些软软的:嬷嬷,我一来就是惹得你说这么久的话。

伤神呢,多睡会儿。

想吃什么就跟他们说,都能给你弄了来。

是,主子安心去吧。

我明儿就好了。

玉沁想要起身送她出门还是被娴雅按在榻上:不要起身了。

我还得先过去,要不过会儿该有人找了。

恭请皇祖母金安。

婉儿带着和嘉闲着没事也不管有没人知道就到了皇太后燕居的长春仙馆:孙女儿给您请安。

你们姐俩儿怎么来了,跟着你们的嬷嬷呢?钮钴禄氏正听人说起婉儿的亲事,尤其是博尔济吉特家可是蒙古第一世家,跟大清国从在盛京时候就是亲如骨肉的一家子了。

嬷嬷们在外面,不敢扰了皇祖母休息。

婉儿可是从小在皇太后身边长大,说话行事都像是平常人家小孙女在祖母身边一样无拘无束。

倒是和嘉因为生母出身不高,所以说话行事都有些隔阂在里面,带着拘谨和小心翼翼。

四丫头,你手好些没?皇太后看见小了一些的和嘉有些缩瑟的样子,除了跟着姐姐一起请安行礼都不敢多说话。

回皇祖母的话,好多了。

和嘉伸出手掌,已经不像从前那样连在一起。

指蹼间的隔膜随着年岁渐长,渐次消失了。

果然好多了,过来让皇祖母看看。

钮钴禄氏虽说贵为皇太后,还是期望这些孙儿孙女如同民间的孩子们一样,要让自己有了含饴弄孙之乐。

倒是婉儿带着一丝弘昼的不合规矩的性子,时常在自己面前略带放肆却又是无伤大雅的行为举止很让人受用,也就对婉儿另眼相看:婉儿,这些时候还在骑马不成?骑得很好了,压马大臣跟在我和永瑜后面。

婉儿落落大方地笑道:改明儿我想骑给皇祖母和皇阿玛看看的。

四丫头,你也跟你姐姐一块去?皇太后抓了一点零食给和嘉,小姑娘安安静静在一边吃东西。

我不敢去,那些马都和我不熟。

和嘉很是腼腆地说道:和嘉胆儿小。

婉儿笑起来:你不去学着骑马,怎么会胆儿大呢?不骑马它们就不会跟你熟起来。

和嘉猛地摇头:我还是不去了,听说姐姐在学着骑马。

三姐姐说要是她也会骑马的,那天就不是姐姐大出风头了。

婉儿有些莫名其妙的神色:我什么时候大出风头来着?几乎是浑然不解的看着周围所有人,反倒是皇太后听出这话的意思。

皇帝曾经在自己面前说起过,那天蒙古王公在山高水长楼谒见,两个公主在一边看着蒙古王爷们带来觐见的礼物和各色马匹贡品。

婉儿自来喜欢新鲜玩意儿,也就是无所畏惧的到了马厩边看着。

并且还是挣扎着叫人扶着她上了一匹浑身乌黑的千里驹,结果马就那么惊着了。

婉儿就在乱蹦乱跳的马背上被颠簸了有一炷香的功夫,周围人吓得半死不敢靠近,后来是巴勒珠尔上去制住马,才算是救下了婉儿。

只是这一下巴勒珠尔也知道在金尊玉贵的公主里有了这样一个例外的公主。

【】【】第四卷 后宫风云 第十二章 永和宫还是景仁宫和嘉一句童言却在皇太后心里留下很深的记忆,只是两个孩子面前尤其是婉儿面前皇太后实在是不想提起这些扫兴的事情,正好是嬷嬷们进来请安又让永瑜也一起过来,皇太后乐得自己的寝宫里难得热闹异常,便招呼着几个孙儿孙女的全在身边说说笑笑过了一个下午。

格格,谁招你了?娴雅眼瞧着女儿回来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要是换做平时从长春仙馆回来必然是笑得如同花儿一样绚烂。

可是今儿就是不理人,一个人坐在凉榻上做前天玉沁教她的花样儿。

没有。

头也不抬,绷着一张小脸都不带着笑意。

那就这么跟额娘说话?娴雅笑着给女儿一色极艳丽的丝线:这个绣做蝴蝶的翅膀最好看了。

额娘,我什么都没做。

做什么有人会说我是大出风头?婉儿当下绣绷:是不是婉儿做错了什么自己不知道?娴雅摸摸女儿的头发:大出风头又怎样呢?要是都能出风头的话,她为什么不去做?做你自己欢喜做的事情就好,不去搭理别人说什么。

额娘,您不怪女儿?婉儿扑到娴雅膝上:我不像和敬那样子幽娴贞静识大体。

你又不是和敬,为何要跟她一样?自从前些时候被太医吓过一场以后,娴雅几乎都不在管着身边四个孩子有时候偶尔的放肆,只要他们能够平安活着在自己身边无病无灾,别的事情又算是什么大事:况且连你皇阿玛都不说你这些,巴勒珠尔也是看中你这样子才叫他阿玛跟你皇阿玛求亲来着,这么些人都不管这个你还管这个做什么?皇祖母也这么说。

婉儿很是娇纵地趴在母亲怀里:额娘,我都不够叫您省心,额娘愿意给你们姐弟四个操心。

娴雅拿起女儿没做完的绣品:婉儿,你看你们姐弟四个就是额娘绣的花儿。

不管好看不好看,做得精致不精致都不紧要。

只要额娘欢喜,你们欢喜就是额娘做好的花儿。

倘或是一味想着旁人怎么看,额娘还能做出自己欢喜的东西来么?这话让婉儿顿时眉开眼笑:额娘,我懂了。

您真好。

都指婚了还这么着撒娇?不知道什么时候皇帝悄无声息地进了寝殿,母女两个赶紧下来请安。

婉儿,过来。

皇帝看着亭亭玉立的娇女:你又跟你额娘撒娇,只怕又是想要什么了?不是,额娘教给女儿做人做事的道理。

额娘说,其实只要自己是问心无愧的就好了。

别人欢喜不欢喜原是次要的,只有自己欢喜了才是最要紧的。

婉儿给皇父请了万福,自己伶伶俐俐地给斟了盏酸梅汤过来:阿玛解解暑。

真是长大了。

环视着杏花春馆,弘历猛然间想起当年正是在这儿才是有的婉儿这丫头。

下意识看了眼站在一边的娴雅,娴雅好像有感应一般两人对视了一样。

娴雅的脸燥了一下,躲开皇帝的平视。

很显然两人想到同一件事上面,弘历哑然一笑也不说话。

娴雅没好意思起来,将宫女们端来的新进来用冰镇的西瓜切好亲手端到皇帝手边:万岁爷尝尝,又甜又面的。

午后给皇额娘也送了好几个过去,晚膳时候皇额娘止不住夸今年的西瓜居然比旧年好得多。

朕吃了点也是觉得不赖。

弘历用随手拈起一块尝尝:婉儿,你今儿跟着弟弟妹妹们在皇祖母那儿吃的晚膳?是,有嘉儿还有永瑜。

婉儿点头:皇祖母吃素,我倒是觉着好吃呢。

皇祖母在宫里闷得慌,以后你们多陪陪皇祖母。

皇帝摸摸女儿的辫子:阿玛有话跟你额娘说,你找人玩儿去。

是。

婉儿答应了一声,请了万福后退出母亲的寝殿。

娴雅一对上皇帝似笑非笑的眼睛就知道是有什么话要说,女儿都这么大了还能想到这件事还是真亏了他。

万岁爷笑什么?娴雅几乎是没话找话,有些人专喜欢听门缝。

尤其是皇帝在哪儿就跟到哪儿,接下来还要把听来的话在宫里磕牙。

前儿不就听人说,自己都是这么多年的妃子了还在霸着皇帝不放。

没什么。

弘历打量着娴雅:朕是在想,要是婉儿再大些是不是跟你一个样儿了。

原是母女哪有不像的。

娴雅想起嘉嫔说的话,嘉嫔倒是跟纯嫔有些不同。

或许是因为在东六宫住着,又是隔得进的缘故。

跟自己说话多少还能有些真话在里面,尤其是大事攸关的时候越发不会向着别人。

有件事,朕跟你说一声。

皇帝抿了口方才女儿给他斟的茶:魏氏有了身子你是知道的,皇后说是让她住到你那边的景仁宫去。

朕琢磨过了,还是不去为好。

你那儿人有时太多,看看住到东边哪个院子好?娴雅倒是没想到皇帝会一本正经跟自己商量这件事,既然说是要住到东边就要至于肘腋之下便于时时‘看顾一二’。

不住景仁宫的缘由只怕是那日跟玉沁说的原因一样,承乾宫和钟粹宫自然是不会让她住进去,那么景阳宫也不住人。

只剩下永和宫和延禧宫了,延禧宫是东六宫中最冷僻最遥远的院子。

把她安到那儿倒是显得自己小气了,也不能让皇帝印象里觉得自己有意给魏氏难看。

至于永和宫的位子实在是绝妙,因为西六宫处在同一位子上的正是皇后的长春宫。

要是况且皇帝的嫡亲祖母孝恭仁皇后就是住在永和宫的,先帝朝传闻孝恭皇后为着先帝和十四贝勒亲手足不和而在做了皇太后不足半年崩逝,既然皇后想让李代桃僵或是别的心思,倒不如成全了她。

想到此,娴雅微微一笑:魏贵人到东六宫住着本是皇上一番厚恩,正好承乾宫对面的永和宫空着,那儿幽静宽敞豁亮。

跟承乾宫隔着也近,有什么事儿的话一会儿就去了。

不如让她住到永和宫去,皇上也放心。

朕先前也是跟你想得一样,永和宫是最合适不过的去处。

只是位份太低,又是个包衣。

弘历拈起一块饽饽吃着:你只怕心里嘀咕,朕怎么就是看上这么个人。

娴雅笑着摇头:皇上这话可是叫人不敢受,皇上宠她也好护着也好都是人之常情。

不能说是一国之主就是不食人间烟火的。

天子也是人生父母养,也有自己不为人知的心事。

倘或皇上真是高高在上,还论什么人情?弘历被娴雅这番话说得心胸大快,在跟她说这些之前还没想过要跟后宫任何一个女人说过这些。

没想到不仅没有丝毫不悦之心,反倒是顾虑的十分周全。

皇后想让魏莺儿住到景仁宫,这件事别说到皇太后那儿必然会被驳回来就是自己这儿都说不过去。

有时候皇后做的一些事情让人说不出口,看上去是为了人打算。

只是里面有多少私心还真是要人费了一番心思。

若是皇上觉得贵人位份低,撑不住一宫主位的话不如就让住到承乾宫来。

多少也能照应一下。

娴雅抿嘴笑道,只怕皇帝未必肯让一个包衣住到承乾宫去。

翊坤宫是西边的主宫,已经住了一个不知深浅的包衣在里面。

皇太后对此颇有微词,是东边再住一个的话。

最后鸡飞蛋打也未可知,这种顺水人情的事情说说何妨。

弘历不出意料之外地摆摆手:那怎么行,你那儿有四个孩子还嫌不够热闹。

钟粹宫也有两个,都不好。

还是在长春宫住着的好,等过些时候月份大了再说。

好了,不说旁人了。

须臾的沉寂,皇帝起身到了娴雅身边:这会儿还早,朕跟你两人也不叫人跟着到外头走走。

是。

娴雅抬头看着皇帝,恍然之间入宫已多年。

似乎都是仰着头在看皇帝,每次见了会油然而生一种熟悉的陌生。

早先还在想自己要是走近他的身边,做他最离不开的女人该是一件多好的事情。

当这么些年看过来,从最艰难的泥泞中走来便会觉得何苦去要自己不能强求的东西。

帝王的心就仿佛海底的一根银针,不是寻常人能够攒在手里的。

不如放开手,就像寒食节放风筝一样,不管他怎么飞只要线轴子在自己这儿偶尔回来一下就好。

至于非分恩荣,什么立嫡亦或是中宫的事情,到什么时候说什么话。

放眼看去,皇帝膝下诸位皇子有谁能和自己的永瑜相比。

不仅出身高贵,就是排行也是靠前。

纵然是立嫡立长立贵,除了立长永璜或有可能之外别的全是指望不上的。

只是永璜连生母都没有,又是被失宠的高氏抚养着。

这一关皇太后哪儿都过不去,余下的就不用说了。

从前常看见先帝和孝敬皇后在福海边散步,好像极其惬意的样子。

皇帝不知怎么想到这句话,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皇考算得上大情大性之人,朕不及也。

先帝好皇上也好,都是好皇上。

只是一瞬之间,想起从前在这儿看到额娘跟先帝相互扶持一路走一路说笑的情形。

那时先帝跟额娘都是不惑之年了,也是结发夫妻四十余年。

却是熟稔真如亲人一般,或许真正的相濡以沫就是那样?皇帝伸手握住娴雅的手一句话也没说,只是咽着清风徐来的福海边慢慢走着。

娴雅低头瞧着,自己当初走得不稳的花盆底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是如履平地一般。

莫非岁月也在这东西上面烙下了痕迹?大大们,童鞋们。

看得高兴就给小女子一点奖励如何?【】【】第四卷 后宫风云 第十三章 没有硝烟的婆媳媳妇给皇额娘请安,皇额娘万福。

皇后一直都让太医局和敬事房上奏皇帝,说自己身染小疾宁可受了宫中暑热也不到圆明园中避暑。

皇太后本来就对她心有不满,益发是眼不见心不烦乐得清闲。

瘦了。

皇太后这些时候被娴雅伺候的嘴巴越发刁钻起来,正在喝着新进的荷叶粥清热消暑。

看到伏地请安的皇后只是点点头:这些时候在宫里也没养好些。

有劳皇额娘记挂着,还是有些咳嗽。

皇后有意做出一副娇弱不堪的样子来,钮钴禄氏只是笑笑:那就该好生歇着,何苦跑这么远。

又是炎天暑热的,受了暑不值当。

富察氏眼见皇太后压根就没有抬手叫她起身的事情,哪怕心中再多不满也绝对不敢不顾规矩礼仪硬生生从地上起来。

细想起来,作为皇后居然近一月不到皇太后身边晨昏定省伺候左右,婆媳之间生疏至此就是民间也说不过去。

哪怕双腿跪得生疼也不敢多说一句话,依旧是老老实实跪在当下。

哪有这么多礼数,坐下说话。

约莫一盏茶的时间,皇太后抬手叫她起身坐下。

脚下的花盆底有些微不稳,眼睛有些发黑一个趔趄到底是站住了。

又不好要宫女搀扶便到了一边的椅子上斜签着坐下:皇额娘这些日子歇得好?瞧您神色竟是比前些时候在宫里好多了。

到底是园子里凉快,地方也是宽敞的多。

钮钴禄氏由宫女伺候着漱过口:你在宫里,那么些事儿哪里还有闲工夫到我这儿啦?自己好生将养着才是好,又要照顾着魏氏。

怎么着,月份渐次大了,太医怎么说?早知道魏莺儿的事儿瞒不住,就算是太医秉承自己的意愿不敢到处说也是不能真的瞒天过海。

抬起头看了皇太后一眼:太医说好得很,这些时候都是叫院正仔细照料着。

向往媳妇也知道该避讳些什么,就那样子循例甚是小心照顾她了。

皇上子嗣虽说繁旺也是该越多越好。

这么着最好。

皇太后穿着云底宫鞋,起身慢慢踱步到了殿外。

外面暑日正盛,本来素日这时候娴雅总会到这儿来陪着说话或是到后面小戏台看戏说话渡过漫漫炎夏。

今儿早就知道皇后要来,皇太后有意要她在宫里歇歇不用跟皇后照面过来行礼请安。

有件事想跟皇额娘回。

富察氏踌躇了一下:魏氏虽说是内务府包衣出身,到底是有了身孕的人,总在媳妇儿那儿住着,怕是委屈了她。

这话有理。

皇太后回过身:你是六宫之主,这些事儿原是你的事。

你说该叫她住哪儿去?媳妇儿可不敢擅专,还求皇额娘的示下。

宝音心底也是盘算了好些时候,景仁宫三个字在嘴边愣是生生咽了进去。

只因上次猛然间想起皇太后在先帝的时候住的就是景仁宫,要是自己冒冒然说出来只怕皇太后会当面让自己不得下台。

我看呢,魏氏一向都是你在照顾。

翊坤宫跟你隔得近,高氏一个人住那么大个院子倒是有些荒疏。

她那儿人到底是有限,眼见大阿哥一天天大了不能总是住在内宫里。

多半会儿就要搬到南三所住去了,索性让她们住一起也是个照应。

在你长春宫对面,也能有个照应。

不辜负你的一片心。

钮钴禄氏看了她一眼,只是闲闲一笑:你原先是想她住那边?媳妇儿不过是瞎琢磨,哪及得上皇额娘顾虑周全。

富察氏万万没想到皇太后要把魏氏安排到翊坤宫去,那可是自己说什么都没想到的地方。

都是包衣奴才,谁也不辱没了谁去。

如果魏氏生了个阿哥,高氏又待她小心仔细的话。

只怕皇帝一高兴,对两个人都有好处。

皇太后紧紧手上的护甲:你看,这指甲套上的东珠还真是不赖。

放到哪儿都是这样子圆润好看,要是个鱼眼睛的话只怕就是镶到最好看的钿子上也还是鱼眼睛。

是,皇额娘说的是。

皇后看着皇太后还算安详的神色,嘴角微微一撇没多说什么。

钮钴禄氏复又回到宝座上坐下:路上远,你身子也弱。

早些回去别受了暑气,宫里还有个双身子要你看着。

是,媳妇儿告退。

富察氏请了个蹲安,倒退着出了寝宫。

钮钴禄氏手里的护甲狠狠在紫檀小几上扣了两下,眼睛里泛起厌恶的神采居然敢跟自己这样子说话,还要让魏氏住到景仁宫去。

岂不是当面嘲笑自己这做婆婆的出身不是高官厚禄,不过是雍亲王府的侍寝格格出身。

只是你别想错了,自己到底是皇帝的生母。

哪怕你出身再好也要在自己面前或情愿或不情愿的叫一声皇额娘,哪里就容得你来放肆。

难道别人就不是上三旗出身,难道别人就不是满洲世家?偏生你生得金贵皇后不皇后不过是皇帝的一句话而已,顺治爷的时候嫡皇后博尔济吉特氏还是生母孝庄皇太后的娘家嫡亲侄女儿,不过是为着起居奢华就废了后位退居西宫。

做皇后这么久,生了好几个只剩下一个女儿。

还有什么好得意的,这会儿只望着要个包衣出生的女人生的皇子就想出头,大清国可是容不得这样的皇后的。

娴雅带着几个小宫女在杏花春馆的后面那篇茂盛的杏花林子里散步,早已不是阳春三月,日边红杏倚云栽的胜景。

只怕真的是应验了那句:绿叶成荫子满枝。

大大小小的杏子挂在枝头甚是惹人喜爱,或许有些人喜欢的不是杏花而是这结子的杏树。

主子。

杏儿到了娴雅身边,附在娴雅耳边低低说了几句话。

娴雅笑笑:真是这样子说的?这可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主子说的是,皇太后气得脸都变色了。

杏儿挥退了所有跟着的小宫女:主子,只怕是这回真是要出事了。

皇太后的话可是所有人都听见了,皇上那天跟您说的是要魏氏住在长春宫的。

只怕皇太后也是听见了,硬是要让魏氏到翊坤宫的话只怕会有一场大变故。

什么变故?娴雅抿嘴一笑:皇太后不是说了,要是高芸嫣能够让魏氏好生养下一个儿子的话就会有恩旨芸嫣还会不小心翼翼伺候招呼了去。

只是这样做的话就真是跟皇后把冤仇结下了,好容易生了个儿子被高氏害得没了。

这会儿找着一个能够继续富贵荣华的,又要折在翊坤宫手里。

想要李代桃僵的话,只怕是高氏第一个不会答应这事出来。

到时候大家都是里外不是人,怎么好呢?杏儿忍不住笑起来:依着主子这么说的话,高主儿还真是要好生看着魏贵人了?那可就不是咱们能想的了。

娴雅扶着杏儿的肩膀慢慢走着:前些时候我跟你说的事儿自己想的怎么样了,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万岁爷这回挑得几个人都是会有大造化的,你要是瞧中了谁我就给你让内务府的人传话去。

主子不是也问了雨芯和如霜么,就这么急着撵奴婢们走啊杏儿撅起嘴,好多年相处下来说话多半都没了闲适的规矩顾忌。

加上娴雅性情爽利,有什么也不会藏着掖着。

杏儿等几个大宫女乐得将心里的事儿说给娴雅知道。

这么好的机会白放跑了就可惜了。

皇后倒是想让身边的墨菊和烟霞也去挑挑,皇太后不过是宫里伺候时辰不到年岁还小就给驳了回去。

傻丫头。

娴雅戳戳杏儿的额头:想再有这么好机会可就是难了。

奴婢们舍不得主子和小主子们。

杏儿笑着扶好娴雅:主子,奴婢们走了可就不是那么容易见到主子了。

嬷嬷一天天年纪大了,有些时候没个贴心人在主子身边可是怎么好呢?我不能耽误了你们,跟着我一路过来不容易。

我总要给你们打算是不是。

娴雅笑着:那时候咱们两个在这儿住着的时候,都是一般大。

如今我都生了四个了,你还待字闺中说不过去的。

主子好心,奴婢们都知道。

杏儿满是感激:主子,我们走了这宫里寂寞冷清的。

格格也是指婚了人家了,过不了几年也要下嫁了。

那可是太冷清了。

都能回来看我的,总要习惯一个人守着这宫里过日子的。

我跟嬷嬷说好了,就在这岸边看水里一艘艘来去的船儿。

乘风破浪去呢娴雅理理衣袂:好了不说这个了,等会儿跟我去皇太后那儿可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

皇太后动了气必然是不愿意所有人都知道的,要是知道这件事的话脸上心里过不去,谁去了谁倒霉。

是,奴婢记下了。

杏儿点点头。

娴雅看看身上的打扮,颜色不如先时艳丽:先回屋去换件衣裳,皇太后不喜欢看着人灰头土脸的样子。

顺道看看小厨房做的东西好了没有,皇太后喜欢吃莲子酥的。

是,奴婢一定去看主子放心就是。

杏儿点头答应,怪道是皇太后对主子就跟对别人不一样。

谁有主子这样一心孝顺皇太后的,皇后如今连面子上都不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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