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带着永瑛来给皇后请安,皇后正躺在寝殿里养神。
玉沁站在旁边,寝宫里起着熏笼暖和得好似阳春三月一样。
恭请皇额娘金安。
生育过孩子,安安的体态变得丰腴了许多。
看样子只有做了母亲才会让女子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哟,这就是永瑛?皇后一下抱过乳娘手中的孩子:还真是跟昼哥儿小时候一样,眼睛跟个乌豆子似地。
真是个齐全孩子,皇上和我说我还不信,哪知道还真是。
安安笑起来:额娘不知道,这孩子可能吃了。
三个乳娘轮流喂都不定能喂饱了他。
能吃就好,这样才长得快。
皇后摸摸永瑛圆嘟嘟的小脸蛋:看来是比四阿哥家的永琏好很多,那孩子虽说也是眉清目秀的。
只是看样子也是单薄了些,要不还真是个有大福的。
额娘,我来看看娴雅。
安安在家里掐算日子,知道娴雅月份渐渐大了总是要有些预备才好:还给带来五爷旗下包衣最是信任的人,算是生死奴才了。
他女人是给我接生的嬷嬷,能够信任的。
皇后点点头:你能这么心细,我就没什么好担心的。
稳婆这儿的确是要小心谨慎才行,把孩子带走以后也要你那边无事才行。
毕竟是添个孩子的大事,好在还有几个月也能从容准备。
额娘放心。
安安答应着:我先去瞧瞧。
去吧,这时候只怕刚起身。
皇后点点头:我抱抱永瑛,这孩子还不爱哭。
真难得。
安安福了一福后,带着心腹宫女莲子往娴雅的后寝殿去了。
皇后抱起永瑛,不知怎么会觉得这孩子比宝音的儿子要亲近得多。
还好宝音来时没有一定要见娴雅,要不说差她去五贝勒府看安安只怕是遮掩不过去了。
娴雅拿着针线极其认真地做着,好像是把自己对于孩子所有心思都放在这针线上。
只怕是母子情分就只有这些时日,以后想见面只怕是比登天还要难。
我进来你都不知道?安安看着娴雅聚精会神的样子,也不忍打断。
只是看她一直低着头,只怕过会儿眼花。
伸手推了她一下,娴雅惊愕地看着她:你来了?可不是,来了好久。
安安摸摸她的肚子:嗯,看样子生得不错。
跟我那时候一样,都是这么大的。
娴雅握紧她的手按在肚子上:皮得很,总是在踢我。
我都是觉得他好像急着要出来一样,只是不知道我还能这样摸着他多久。
胡说,哪有这样说话的。
我跟你说句实话,就是一万年他也是你的孩子。
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这时候不得已叫他叫我一声额娘。
可是你,才是他的亲额娘。
安安坐在对面的炕床上:我跟你说,宝音生的孩子其实也不好。
只是这次她吃得好养得好,孩子才算是保住了。
我没心思管她。
娴雅厌恶地扭过头:一个连自己孩子都不在乎的女人,只是想要凭借腹中的孩子来稳住自己的地位。
她不配做母亲。
安安翻看她的绣活:她和你我不一样,她的心你我永远都不会懂。
只是娴雅,你要是在她的位子上只怕会比她做得更甚。
那个位子不是个好东西,我们也要不起。
娴雅把做好的东西交给安安:没做别的什么,这些东西你先拿走。
别叫人看见,只是我给这孩子的一点心意。
你和五爷的大恩大德,我一定会报答的。
你给我说什么报答不报答的,咱们什么关系?安安看着她:你这么做我不管你是为了什么,哪怕只是为了你自己也不值紧要。
我就把这孩子当做我的永瑛一样看待,有永瑛的就有他的。
断断不会委屈了他。
娴雅扶着腰跪了下去:别拦着了,你受得起这一跪。
说完,给她连着磕了三个头。
安安心酸地扭过头,不敢当着娴雅的面哭出来。
娴雅以后的苦楚只怕会比如今更甚,心里的苦没人能解的时候是谁守在她身边。
我来看你,你就专说些我不爱听的话。
再这么着我就不理你了。
安安回过脸:听说芸嫣被四阿哥请旨册封为侧福晋了,你知道?皇额娘和我说过了,她原是该得的。
娴雅剔了剔手里的线:也好,让她得到该得的尊贵说明四阿哥心里有她。
只怕有人心里跟猫挠了似地。
安安也不避讳:我们撷芳殿去了三个人,全是新选的。
先时我也不痛快,后来想想也没什么。
要是天天为这个不痛快,闹得他也不舒坦何苦来。
咱们不都是一样的命,还有谁比谁好的。
我倒是替芸嫣担心。
娴雅拔出针:她做了侧福晋,算是殊宠。
只是一无所出二又不是旗人家的,这没法子服众。
是不是成了众矢之的?你自己这样子还有心思替人着急,谁替你想来着。
安安叹了口气:真是一刻也不消停,以后改改这性子只怕还能好过些。
娴雅忍不住自己先笑起来:就这么个命了,你要是不说我还真不觉着。
奴才给皇后主子请安。
高芸嫣被册封为侧福晋,穿戴整齐到圆明园的杏花春馆给皇后请安。
那拉氏坐在正殿明间的宝座上,知道她要来早早就让娴雅避到熹妃那边去了。
没想到弘历会对她有这番心意,自来还没有皇子自请册封侧福晋的例子。
无意间她成了第一人,娴雅听见这话只是淡淡一笑。
只是不知道富察氏是不是也会这样安然相待。
起来吧。
那拉氏点点头:身子好些了?谢主子关心,奴才好多了。
芸嫣四处打量着,娴雅到哪儿去了。
已经很久没见过她,不止是自己但凡是阿哥所的人都没见过娴雅。
难不成皇后将她藏起来了?回主子的话,雅福晋在熹妃主子那边被留了用膳,这会子回不来。
玉沁适时进来:要不奴才再去看看?咳!皇后咳了一声:所有人里头,属她最忙。
我要见她都甭提多难了,一会儿到了熹妃那儿。
一会儿又是老五媳妇儿找了她去说话,我就不明白这孩子是哪儿讨人喜欢了。
高芸嫣陪着笑,皇后这句看似埋怨实则是自夸的话好像除开娴雅还真是没有旁人得到过的考语。
娴雅把自己放到这儿不去问阿哥所的所有事情,难道真的是在逃避一些事?四阿哥晋封你为侧福晋,还真是没走眼。
四福晋在我跟前没少夸你,说你懂事会做人。
府里的人没有一个人不竖大拇指的,可是比别人好多了。
皇后虚垂着眼帘垂着手中茶盏的浮沫:你身子弱,病病歪歪的可要自己好生保养。
四阿哥身边总是要有贴心的人伺候,皇上和我也好放心。
四福晋身子弱又有两个孩子牵着绊着,我这儿呢少不得娴雅前前后后照应。
四阿哥就交给你了。
主子这话,奴才怎么当得起。
芸嫣福了一福:伺候四阿哥原是奴才的本分,不敢担当主子的夸奖。
皇后抿了口茶:你们都是好的,我也就安心了。
看看一旁的西洋金自鸣钟:时候不早了,我不虚留你。
这会儿赶回宫里还有好长一段路,自己仔细小心。
是,奴才告退。
芸嫣行了跪安礼后方才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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