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邪风曲全集 > 第193章 腥风血雨(下)

第193章 腥风血雨(下)

2025-03-31 02:07:06

张龙恭恭敬敬的微微弯腰站在那里,连连点头说道:全部都安排好了,城头上的信火也传了过来了,对方一共是三百九十八人,其中有十五名青羊宫清字辈的老道。

方良、李善他们私自训练的四十名年轻死士也在里面,一个都不少……李恫李大学士,以前曾经怀疑过他会武功的,这次果然也在里面,而且据说武功还不错,看他的身法还算可以。

小猫歪着脑袋,看着正在弹琴的水秀儿,咕哝了一句:这老家伙,还真的想要文武全才啊?哈哈,风子,要说文武全才,你应该是差不多吧?吼!我小猫也差不多,起码小猫我识字啊,就是字写的太难看了。

厉风不由得笑起来:你那是写字么?你那纯粹是鬼画桃符。

张龙,去吧,道子。

你按照我说的去做,好好的羞辱他们一番。

小猫,可轮到你表现了,呵呵,今晚上,要好好的给他们白帝门一点颜色看看。

不把他们打痛了,他们不会派高手来和我们对敌的。

不过注意了,青羊宫的老道么,杀掉七成就是了,其他的让他们逃走吧,否则峨嵋剑派还怎么和朱允玟勾搭着找我们报仇啊?小猫哈哈笑起来:风子啊,你是要逼着峨嵋派和朱允玟一起来找我们报复,然后就用峨嵋派干扰朝政的名义去干掉他们吧?哈哈哈,小李子说你越来越阴险了。

果然是真的啊。

说完,小猫拍拍屁股,拎起虎咆刀朝着外面跑了出去,‘嗡’的一声,半扇大门又被他撞塌了下来。

厉风微笑起来,看着张龙、秦道子他们快步的走了出去,自己伸了个懒腰,无聊的抚摸了一下身边给自己斟酒的小姑娘脸蛋,眯着眼睛笑起来:小猫,嘿嘿……文武全才么?回去应天府,我要找个老夫子教你诗词歌赋了,我不折腾死你,看你还敢说自己是文武双全不。

哈哈。

按照厉风的吩咐,水秀儿弹奏起了一曲极其阴柔凄婉的曲子,她幽幽的唱道:阴云天,惨雾时,孤魂遍地……凄凉的曲调远远地传了出去,仿佛鬼在轻声的歌唱一样。

原本就是漆黑的声音,更是凭空增加了七分的鬼气。

已经掩到了精舍外面的白帝门大队人马浑身一个激灵,那白向天低声咒骂起来:那个臭女人,半夜三更的唱这种混帐歌?她不怕真的引鬼上门不成?……咝……白向天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觉得浑身发麻。

白帝天地脸色也极其的难看,他有点迟疑的听了一阵曲子,低声说道:似乎是秀儿姑娘的声音,但是她怎么会唱这种曲调?尤其,她,她的嗓音里面,怎么凭空多了几分妖气?她平日里的声音,可不是这样的啊。

清新老道很有把握的说道:罢了,有人在里面用术法布置了一个传音阵势,把这女子的声音扭曲后传出来的,所以才变成了这般鬼气森森地调子。

嘿,雕虫小技,在我们面前卖弄,岂不是笑话么?……诸位师弟,我们上,看样子有同道之人在此,我们先破去他在精舍外的法术再说。

十五个老道手挽长剑,快步上前,脚踏在落叶之上,发出了沙沙的响声。

就在他们距离精舍的大门还有三十几丈的时候,精舍大门猛地打开,神采飞扬,一身道袍华美到了极点的秦道子在强烈的灯光中出现了。

和三天前比较起来,他的打扮更加出奇了,手中的剑柄上,用火红色的宝石镶嵌了一副诡秘的星相图,腰间,悬挂着晶莹剔透的白玉双鱼佩,犹显他的尊贵不匹。

秦道子缓缓的上前了三步,陈沉声说道:诸位道友深夜前来,不知有何贵干?我等在此,有重要事务,诸位不可自误,速速离开,否则一应后果,当由尔等承担。

清心冷笑道:好个重要事务,抢掠民女,强占民房,在如此胜地开设青楼勾栏之所,果然是好重要的事务……妖道,报上名来。

秦道子皱起了眉头,语气里微微有点不快的说道:妖道?尔等晚辈,凭什么说老道我是妖道?老道修炼的,乃是正宗的‘九天伏魔一气化三清五雷天心正法玄罡’,乃是道门最正宗的修炼法门,尔等说我是妖道?实在是无礼……跪下。

说完,秦道子的手一挥,一道碧灵儿亲手绘制的‘聚阳天雷’的灵符脱手飞出,顿时天上一道巨大的雷霆朝着清心他们轰击了下来。

清心等人大惊,同时大喝道:呔,妖道尔敢。

他们也不甘示弱,手中长剑同时飞起,荡漾起了丈许剑光,朝着那一道巨大的雷霆迎了上去。

‘轰’的一声巨响,一股热浪朝着四周涌动,那雷霆被击破,消失得无影无踪,而十五个老道也不由得气息微微的一滞,心里大惊!清神低声说道:师兄,这可真的是正宗的玄门法术,不是那邪门歪道的阴雷,我们可不要误伤了同道才是。

清心低声骂道:你们都糊涂了不成?‘九天伏魔一气化三清五雷天心正法玄罡’,你们谁听说过这名号?中原道门之中,可有人修炼这种法术的么?尤其,这么长的名字,明显是他临时想出来人的,你怎么也糊涂了?秦道子得意洋洋的看着清心他们,仰天长笑:小道士,你们可知道道爷我的厉害了罢?速速退去,此间事务,你们招惹不起的,万万不可自误。

道爷慈悲心怀,不想伤人,尔等速去,否则定然天雷轰顶,让你们尸骨无存。

秦道子那个得意啊。

虽然是借用了他人的灵符,但是方才那一道天雷,真的是自己发出的么?真的么?实在是……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美妙了。

他也不出剑,就两个大袖子在空气中飞快的飞舞,顿时一阵阵淡淡的雾气朝着前方奔涌了出去,这是这三天来,他学会的一点点小法术,然后么,他的嘴巴一张。

三道黄不黄,青不青,两尺多长的剑光成川字形。

呼啸着朝着清心他们劈了过去。

这飞剑是碧灵儿临时用三味真火给他炼制的,因为没有什么好材料,比起凡间的神兵利器也就稍微好了一点点。

有着一点点的灵气而已,但是秦道子已经很满意了。

看到那雾气奔涌了过来,清心等人不由得心里还有点发怵,不知道又是什么神妙的法术。

但是一看到那三道剑光,顿时十五个老道同时气歪了鼻子,这,这不是耍着我们玩么?还以为你有多高深地道行,原来和我们比起来,也不过是半斤八两罢了……气,气死我也。

他们看出了秦道子的功力比起自己不见得高明,最多高了一点点罢了。

而秦道子的飞剑,比起自己的,在质量上可是要差了不少了。

当下,‘铿锵’声连起,清心等人也一拍后脑勺子,嘴里喷出了自己地剑光。

其中清心喷出的那一道红光尤其出色,三丈许的光芒,晶莹剔透,没有一点的杂质,并且带着一股袭人的热浪,贴着地面飞过的时候,那地上的落叶苦枝都着了火。

厉风的眼睛猛地睁开了,他身体一闪,已经到了大门上方的城楼上隐藏了起来。

他看着清心等人地剑光,传声给秦道子:道子,不用害怕,我在你后面。

这些老道的功力也不怎么的,和你差不多,有些还不如你,那清心的剑光极佳,飞剑的品质很不错,等下你用撒豆成兵的法术惑人眼神,我去给你抢了过来。

秦道子大喜,连连大笑,手掌一翻腾,已经抓住了一把闪着绿光的黄豆,飞手就扔了出去。

顿时天上射下了一道道的金光,无数身高三丈的金甲战将怒吼着,朝着清心他们冲杀了过去。

这些金甲战将的声势极其惊人,一脚踏在地上,顿时都是一个尺许深的窟窿,看起来沉重、威猛到了极点啊。

看他们手上沉重的宝剑,肯定可以把一个人一刀两段的。

厉风低声喝了一句:他们的剑光一到,你就败退,碧灵儿在后面接应,你不会有事的。

嘿,看师兄给你抢宝贝。

清心他们看到如许神勇的金甲神兵冲杀了过来,不由得心里一惊,这似乎不是撒豆成兵的小幻术了,而是真正的召唤天兵的大法力。

他们可不敢冒险让这些天兵打自己一下,于是剑光飞绕,他们一人一件的护身法宝,也都释放了出去。

顿时一朵朵五彩光芒飞起,看起来好不美丽。

白帝天他们低声惊叹了一声:青羊宫的仙长们,果然是有法力的得道全真啊。

以前还是叫他们老道,现在可就升级成仙长了。

秦道子看到清心他们的剑光飞了过来,顿时尖叫一声,转身就跑,那十五道剑光不依不饶的追着他就冲杀了过去。

而那数百个金甲神兵,却是外强中干的家伙,一碰到清心他们的法宝,顿时灰飞烟灭,哪里还剩下什么东西?清心他们楞了一下,气得跳起脚来:又是幻术,好个妖道,你,你,你敢戏耍道爷?气晕了头的清心老道他们,鼓足了气劲朝着精舍里面追杀了过去,他们的飞剑呼啸,法宝飞腾,气势汹汹的,非要把秦道子抓到后问他一个罪名。

这些老道可就没有想到了,秦道子的幻术,连他们都没有看出来是幻术,背后肯定有厉害的人物撑腰,哪里是这么容易对付的?看到老道们冲了出去,白向天一声呐喊,白帝门的属下以及朱允玟的死士同时大步冲出了树林,朝着精舍冲了过去。

白帝天兴奋的咬着牙齿,他要杀了厉风,杀了这个三年前就给了自己难看的人。

然后么,他就可以理直气壮的邀请被掳掠走的水秀而去总坛居住,只要多接触一下。

这美丽得仿佛不似人的美人儿,还不是乖乖的落入自己的手中么?心里美得直冒泡啊,白帝天只觉得着浑身燥热,恨不得现在就把水秀儿给接怀里,好好的轻怜薄爱一番。

清新老道他们已经冲进了精舍,突然间,精舍的大门猛地关了起来,俱灭。

白向天等人心里大惊,立刻停住了脚步。

就听得精舍里面惨叫蓝连。

光芒闪动,不一时,十一具老道的无头尸身被扔了出来。

剩下的四个老道浑身血迹,飞剑法宝全部丢失,狼狈的跳出了围墙,怒吼着朝着后面冲了出来。

却是清新他们刚刚冲进院子。

厉风立刻就喷出了自己的戮仙剑,从他们的头上劈下,如同一场美梦一般的剑光,轻巧的摘走了五个老道的头颅。

厉风的手一张一收,五只飞剑,五件护身法宝,已经被他吸进了手里,动弹不得。

小猫猛地从门边地墙后跳了出来,虎咆刀一挥,三丈长的紫光滴溜溜的一转。

又是三个头颅落地,一拳一个,那些飞剑,法宝哪里经得起他金丹期的妖力冲击?早就被他给打了下来。

碧灵儿一声长笑,在一阵碧光中突然出现,手中折扇一展,三颗头颅顿时高高的飞起,他的手一抓,漫天的飞剑、法宝,统统的落入了她的手中,加了禁制之后,随手就往秦道子的方向一丢,差点就在秦道的手上扎几个窟窿来。

十一个凝气期地老道,面对一个元婴期、两个金丹期的炼气士,根本就连反抗的力量都没有,直接惨死。

至于那逃跑出去的四个,是小猫看到他吓傻了,直接拎起他们的领子,把他们给丢出围墙的,外面的人看起来,仿佛他们就是自己跳出去的一样。

看到厉风、小猫他们砍瓜切菜一般的杀死了这些功力和自己差不多,但是飞剑、法宝都要比自己强大百倍以上的老道,秦道子心里一阵寒冷,对厉风的感激和尊敬里面,立刻渗上了七成的深深的畏惧,这一下,秦道子可就真正的绝对效忠了厉风了,终生没有任何别的念头。

白向天他们还在外面迟疑,不知道要如何是好,一声梆子响,精舍围墙下突然的翻出了两百个土炕,两百多人从坑内出了上半身,手中的劲弩雨点一般的射了出来。

密集的箭矢中,还混杂着一百八十支闪动着蓝光的‘三棱破风锥’,凄厉的呼啸声让人的耳朵发麻。

黑灯瞎火的,又没有月光的照耀,那些弓弩手使用的,又是从卫所的军械库调来的最强大的九支连弩,上千箭矢朝着三百多人同时射去,顿时就有两百多人惨嚎着倒在了地上。

又有二十几人猛地一跳,他们身上已经被打出了透明了窟窿,那是‘三棱破风锥’的功效了。

措不及防之下,白帝门的人手损失了大半,朱允玟的死士,也有七八人倒在了煎雨之下。

这些箭矢上,毫不例外的都抹上了厉风带来的毒汁,这两百多人在地上不过是挣扎扭曲了一下,就惨死当场。

白向天挥刀劈开了射向自己的箭矢,凄厉的嚎叫起来,兄弟们,撤,撤,这群混蛋,他们有埋伏。

黑灯瞎火的,向着有强弩防守的地方猛冲,除非是先天级的高手,否则没有任何一个武林人会傻到这种程度的。

不撤退的话,他们可就真的要做活靶子被射死在当场了。

剩下的一百多一点人仓惶的朝着后方退去,可是树林内也突然翻起了无数的土炕,三百张强弓朝着他们急骤的射了过去。

‘唰唰’的狂暴声响中,三百支利箭让二十多名大汉惨嚎着栽倒在了地上,这一次的箭矢上没有抹上毒药,他们还能挣扎着,还能留下自己的性命,然后又是一阵箭雨,又是一阵……白向天、白帝天带着四个满身是血的老道,七个身手最高强的门下高手,以及十一逃出了这片密布着杀机的树林。

白帝天痛苦的嚎叫着:你们,你们等着瞧,你们这群混蛋,我一定会让你们付出代价的。

不死不休,这就是白帝天发出的誓言。

十一的心里极其的慌乱,他们到底碰上了什么样的敌手?只有十一分辨出来了,敌人使用的弓弩,全部都是军队中使用的制式货色,那强劲的力道民间用来狩猎的弓弩,绝对不会有这样大的力气的。

厉风懒洋洋的走到了布满尸体的空地上,背着手笑吟吟的说道:龙百户,辛苦了。

一个百户连忙走了出来,给厉风行礼道:给大人办事,一点都不辛苦,一点都不辛苦,这是卑职们应该做的。

厉风点点头,拍了拍龙百户的肩膀笑道:既然不辛苦,那就就叫兄弟们把尸体都给收拾掉了罢……青羊宫的老道,白帝门的高手,还有这些青衣的死士。

嘿嘿,嘿嘿……龙百户,你看好自己的手下,这几天,他们不许和任何外人接触,不能让别人知道,我的手下动用的卫所的士兵,明白么?顿了顿,厉风许诺道:你要是做得好,等我回应天的时候,我把你平级调动去锦衣卫,嗯?龙百户狂喜,在卫所做一个百户可不能和在京师锦衣卫做一个百户比,那是天差地远的区别啊……他连忙跪倒在地上,朝着厉风连连的磕着响头,发誓要为厉风去死……夜风吹过,卷起了一滴的血腥气味。

厉风、碧灵儿并肩站在如山的尸体上,满脸都是快慰的笑容,笑得如此狞恶,如此的阴邪第一百九十四章 蠢蠢欲动(上)就在白帝天,白向天在浣花湖边仓惶逃命的时候,朱允玟和白灵心演出了一场西厢记的偷情故事。

黑漆漆的夜色里,朱允玟身穿一身洗得白的青面长衫,背着双手,呆呆的站在后花园内,仰天看着黑漆漆的天空,时不时的,朱允玟会低声的叹息一下,随口呤唱一: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在心中,他是很不甘,很不忿的,他自认为正统的皇位继承人,却被朱棣赶下了宝座,他恨不得生吞活刮了朱棣,此刻却又手中无力,只能仰天叹息奈何。

白灵心俏生生的悄悄地走了过来,柔声问到:朱公子,您似乎有心事?废话朱允玟在心里暗自骂了一句,自忖到:这女人,也实在是太笨了一些,搭讪也不用这样低劣的手段吧?不守,他还是面色温和的转过了身来,长长的作揖到:白姑娘,今夜风大,你怎么出来了?白为心笑起来,缓步到了距离朱允玟只有四尺的地方,随手扯了一片花叶,放在手里揉了个粉碎,无意识的说到:朱公子莫非以为灵心是那种娇弱的女子么?……今夜的风,倒是真的很大啊,公子有何烦心事?白灵心羞答答的看着朱允玟,那俊秀的脸庞,高贵文雅的气息,让她的身体从脚尖开始发麻,发软,一起软到了头顶上。

朱允玟背起了双手,轻轻的抬起头,叹息了一声:家有恶叔,夺我家产。

白灵心立刻气愤的说到:如此恶人,实在该死,朱公子却是为何不和他竞争呢?朱允玟无奈的看着白灵心,两颗眼珠子里射出了坚强的有力的光芒。

此人属下众多,势力庞大得可怕,对我中心的家人,都已经被他屠戮一空,甚至所有人都以为我已经是个死人了,我只能带着一些忠心的下属,亡命天涯,苦苦挣扎求命,此人的恶毒,奸诈,实在是、、、举世无出其右者。

折灵心咬咬嘴唇,柔声说到:如果朱公子有意夺回家业,灵心愿求我父亲,以白帝门举门之力助之。

朱允玟深奥抖动一下,他深情的,感动的看着白灵心,终于低声的说出了一句:心妹,他地手伸了出去。

白灵心轻轻的把自己的手话了朱允玟的手心里,羞答答,娇怯怯的低下了头,低声说到:文哥。

两人的手稍微用力,顿时已经楼在一起。

后院一间楼阁地屋顶上,坐在那里的张三丰深奥拼命的打着寒蝉,他哆嗦着说到:这两个王八蛋,他们演得是什么桥断?男的,不择手段,女的,不知羞耻。

他娘的,青楼地姑娘还要客人送了银子才会解罗裳,她可好,自己送上门了,朱允玟,你小子免狠,你现在起义兵,八字还没有一撇呢,你就敢祸害人家大闺女,你,你,你还真和你祖父那老王八蛋一样的德行。

朱允玟也有几分力量,他猛的抱起了折灵心软绵绵,火火的身体,朝着自己地房间走去。

生米煮成熟饭,把木头做成小船,先把事情敲定了,再商量具体的事情吧,那白帝门的门主,可不能看着自己的女儿怀着人家的儿子,而不管不问吧?张三丰猛的举起了右手,右手间有金光微微闪动。

他喃喃自语:天理、、、伦常、、、伦常、、、天理,这两个不知道死活的东西,我老疯子,我、、、咬咬牙齿,他猛地放下了手,看了看天空,还是一指头点了出去,正情意绵绵的在那里相互狂吻地朱允玟,白灵心,立刻浑身一震,软在了地上。

无奈的叹息了一声,张三丰跳了下去,一手抓起了朱允玟,低声说到:可不能让你祸害了姑娘、、、唉,白家的小丫头,你,实在是太不知道洁身自爱了,你根本就不知道这小子的底细,居然就敢说出那些话来,莫非我张三丰真的太老了么?还是那些市进上流的艳曲内说的都是真的?唉摇摇头,张三丰把朱允玟扔回了自己的房间,随手把他丢在了床上,随后张三丰回到了后花园,有点嫌弃的把折灵心抓起,飞身掠起,把她丢在自己的闺楼下,随后一块石头突然飞起,重重的砸在了楼下小丫头房间的门上,张三丰他自己一道金光去了远了。

朱允玟一觉就睡到了大天亮,他还记得昨天晚上的事情,连忙用手去抚摸身边的床铺,却发现身边空无一人,心里大惊的他连忙坐了起来,却是看到身上衣服整洁完整,哪里像是曾经和白灵心大战过一场的模样?古怪,莫非昨夜一切都不过是一个梦么?那里有这么清楚的梦境?真是古怪了,不对,不对,似乎、、、、皱着眉头,朱允玟带着两个近身的太监到了外间的大堂里,正好一脸惨白的方良,李善正在那里低声的训斥着十一,三十九名好容易训练出来的死士,居然全部死掉了,这损失,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说,可是绝对承受不起的,特别是那位唯一会武功的大学士,居然也被射成了筛子一样,这就让方良等人不冒火都不行了。

朱允玟远远的听到了大堂内低声的喝骂声,不由得心里一震,连忙冲了进去。

看着额头上贴着一块白布,隐约还有血迹渗出的白帝天,朱允玟急忙问到:白大兄弟,这,昨天晚上出了什么事了?一脑袋雾水的白灵心也从后堂走了出来,她惊讶的看了朱允玟一眼,满脸也是漠然,顿了顿,她好歹还算是武林世家出身,也发现了事情的不对劲,连忙问到:大哥,到底怎么了?你们身上怎么都有伤痕?还有、、、其他的人呢?几位道长,怎么你们如此狼狈?白帝天沉着脸,低声说到:罢了,我们吃亏了,那混帐,果然又把在苏州府的手段用到了这里,三年前,他们就是出动了卫所的士卒,用箭把我们走出了苏州城,昨夜他们居然又安排下了大批的箭手,看样子,他们那苏州府的地痞帮派金龙帮,是想要把手我们这来了,我已经派人六百里加急的去给爹报信,门里大援,今夜一定能到。

四个丧气,灰头灰脸的老道互相看了看,勉强的举举手说到:罢了,他们当中,有道法高明的人在,还不知道是哪个门派地同道在和我们峨嵋剑派为难,幸好三日前,清心师兄已经用纸鹤向门内救援了,估计这珊瑚就有门内道行高深的前辈下山……朱公子我们飞剑,法定被破,留在此对你也没有帮助了。

停了一下,一个老道毅然说到:不过张前辈既然朱公子到了成都,我们峨嵋剑派怎么也要尽一番地主之谊,昨夜我们损失了十一个师兄弟,这事情我们峨嵋剑派绝对不会罢休的,朱公子大可放心就也不提其实青羊宫是被无缘无故的卷入的,就这么扬长而去,就是步伐间有点踌躇罢了。

白向天,白帝天抖抖手,也怪不得多说什么了,直接下令叫总坛还剩下的门下弟子看好大门,就这么回去自己地房间休息总坛建在闹市中,唯一的好处就是大白天的不怕敌人的袭击,毕竟成都府还有这么多的卒驻守呢,哪个武林帮派敢在闹市公然登门入户?白灵心看了看满脸阴沉地方良,李善数人,又看了看脸上有点阴郁的朱允玟,突然又想到了昨天晚上的事情,是梦是幻,她也搞不清楚了,但是被朱允玟搂抱在怀里原那种感觉,却是她这一辈子都没有尝试过地,那种酥痒到了心尖的神奇,美妙,无比动人的滋味,有点害羞的迟疑了一阵,她低声问到:朱公子,白日无事,何不去见识一下成都繁华呢?朱允玟心里有点不快:你这个女人,好不知道厉害,你们白帝门损失了三百多人,我属下死士只有十一人个逃回来,还折损了一个大学士,你,你居然还有心思拉我去游街么?、、、不过,现在还得哄着你,没必要惹你生气,说实话,这女人看起来,倒也不错,容貌倒也端庄秀丽,皮肤倒也白皙细嫩,农艺也算可以,。

倒不如没了我的身份。

他又想起了那不知道是梦境还是真实的,、把白灵心搂抱在怀里的美妙感觉,顿时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白小姐感情,朱文敢不遵命?两人带了三个护卫,就这么走出了门去,临出门,朱允玟朝着方良等人使了个眼色,方良等人缓缓点头,事急了,必须要开始偷偷地联络地方上的官员了,看看是否还有忠心于朱允玟的,。

忠心的,留下,归顺了朱棣的,就杀死,但是现在手上的好手只有了十一个人,这难度可就大了,地方上的官员,那个身边没有几具保护着的?成都最繁华的大街上,厉风一个人背着手在缓慢的踱着步子,一件银白色上面撒着细碎的墨图案的秀士长袍。

显得他是如此的卓尔不群,四周的百姓得利他十目所视,下意识的就让开了道路,一时间在这大街上,厉风显得如此的引人注目。

感受着四周热闹的气息,以及莛的生机,厉风的心灵有一种欢欣的感觉。

最近的修炼的时候,厉风隐隐约约的感觉,自己的痴心有向着黑暗一面沉浸的迹象,但是却没有走火入魔的征兆,这是很古怪的感觉》,只是一种心神深处反应出来的,彷佛镜中虚影一般的体悟,却无法明白的说出来。

只有这样热闹的地方行走的时候,才能让自己的心灵恢复到那活拔,灵动的境界,那杂的气息,甚至那浓厚的潮流地味道,都让泌了下来,渗进了每一颗细胞一样,让厉风的灵魂都舒服得呻吟了起来。

露出了自在的微笑,厉风丢下了几个铜钱,就在路边要了一碟子用红彤彤的汤水煮出来的,豆腐干,肉串等小吃,带着笑容地在路边大吃起来,火火的味道,从舌头一直渗进了胃里,又从胃直接冲到了每一个毛孔里,唰唰声中,汗水一颗颗的冒了出来,厉风浑身大畅。

突然之间,厉风感觉自己就带入了这喧哗的市井之中,自己身上的热气,和四周那热闹的人流,喧闹的市场融合在了一起,自己可以通悟的察觉到四周地任何细微的波动。

世事如棋,厉风在掌上观之,不知不觉之间,厉风对于道的领悟又增高了一层。

所谓道者,天之至理,无所不在,深山老林中,你可以悟道,但是市进屠猪卖狗者,为何又不能悟道?一切在于一个悟字,而不在于周围的环境如何,阳春白雪固然是高贵的,但是下里巴人何尝没有其宝贵之处天空云彩的飘荡,地下淤泥发出来地温热。

何尝不都是道在人间的具体表现之一?悟通了这一层道理的厉风满心都是喜悦,是那种境界提升一层之后的,整个灵魂通秀活泼,和天地一体,和谐的在一起振荡的喜悦。

他脸上露出了孩子一般纯洁灿烂的笑容,丢下了一串铜钱,他笑嘻嘻的说到:好厉害的,老板,再来一碗撒,给我多搞两个煮蛋。

那五十岁出头的老大娘看得呆了一下,下意识的给厉风添了满满的一碗麻烫,这年轻人,笑起来可真好看,就好像虎子他爹那天的笑容一样,受到厉风身上散发出来的强大生机的吸引,老大娘古井不波的在此的剧烈的颤抖起来,甚至有一股热流从小腹下直冲而起。

哈,好久没和虎子他爹亲热了啊。

厉风自己却还没有明白,他的精神力,也就是法力的外在体现,已经从有意的施为进入了无意之中就可以影响他人的化境,比起要用摄魂间才能震撼他人心神的手段,他境界提高了可不是一重啊,此刻的他,举手投足,莫不吻全天道,自然流畅,彷佛水流中的水滴一样,毫无窒碍的感觉。

抿了一下嘴唇,回味了一下这东西的可怕,却鲜美得惊人的小吃,厉风轻轻的拍拍肚皮,调皮的笑了笑,放下碗筷,施施然的继续行去,却不知道他那微微一笑,却让路边多少大姑娘小媳妇伤透了心,如许一笑,只有用倾国倾城才能形容了、、、这一回,中上的行人可没有给厉风让路的人了,方才的厉风,如果说他是一柄出鞘的宝剑,和四周的环境不怎么协调,逼得人家让路的话,此刻的他,已经是一滴落入了大海的水滴,和四周的人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虽然他身上穿着的是价值数百两银子一件的华贵,但是四周那些行人,就算是那些小乞丐,都敢在他身边撞来撞去的,因为厉风的气息,已经和他们融合在了一起,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

能放能敛,这才是最可怕的境界。

和厉风一样,一个身材高大,比厉风高了一个头,面色红润彷佛婴儿一般的老尼姑,左手里平托着一个两尺方圆的黑铁木鱼,右手拿着一根两尺长,小碗口粗细的黄铜橇,轻轻的敲打着那大得可怕的木鱼,缓步的在人流中行走着,她明显却又比厉风要高明了不少,她也人流之中,却又是泾渭分明,每个人在距离她的身体还有寸许距离的时候,她就飘然的闪了过去,尘埃不染。

厉风面对着那老尼姑走了过去,一切是无意的,但是两人就在距离三丈许的时候,突然的打了个照面,那尼姑的眉毛微微一皱,眼里打出了两道电光,很稀奇的朝着厉风看了好几眼,厉风则是浑然不在乎那老尼姑的眼光,嬉皮笑脸的朝着她笑了笑,自古蜀地风最威,这种形迹古怪的人物,最好不要招惹。

跑江湖道,最害怕碰到的人之中,就有一种是尼姑,不是有大神通,大能耐的,不会在江湖上行走,特别看那尼姑左手托着的那铁木鱼,厉风估计着分量起码在两三百得左右,右手那一根铜橇,也有十几二十几后的分量,她如此轻松的托着,这力量可就是大得吓人了。

老尼姑微微的朝着厉风点点头,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她也没有想到,在成都的市井中,可以碰到这么一个古怪的人物,穿着一身华贵的衣服,却和人流胡乱的挤来挤去,更加古怪的就是,这人的道行还很是深厚,如此年轻的一个富家公子,怎么会有这样的功力,不过,厉风看起来不像是坏人,她倒也没心思管闲事。

朱允玟,白灵心带着三个护卫,正好从另外一条大街,走到了这个路口处,厉风贼眼一眼就看到了白灵心,立刻就嘻皮笑脸,吊儿狼当的朝着白灵心大小姐挤出了很难看的鬼脸,他前几天才剃了胡须,此刻还没有长出来,一张脸蛋看起来就是十七八的少年人模样,一做鬼脸,说不出的戏噱,就不尽的戏弄。

白灵心也一眼就看到了厉风,因为厉风银白色的衣服反向的阳光,刚好晃了她的眼睛一下,白灵心尖叫起来:小鬼,是你?、、、就你一个人,你敢进城来?想到自己白帝门的门下在厉风手上死伤了这么多,白灵心的心里就是一股子杀气冲了上来,恨不得就当场把厉风给活撕了开来,她就要喝令身后的护卫出手了。

三年前在苏州的时候,厉风表现出来的不过是一个小混混的模样,哪里有一点高手的风范,所以白灵心根本就不把厉风放在眼里,她只介想当然的认为,厉风这次是凭借着高手的力量,才歼灭了白帝门在成都的实力的。

朱允玟也眼睛一闪,就看了了厉风,也许进处于向为皇者天生的本能吧,一看到厉风一股的寒意就从脚底直冲天灵盖,彷佛那里站着的,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头对自己拥有极大威胁的兽一样,特别当厉风皮笑内不笑的朝着自己挤着牙齿笑了一下后,朱允玟心里不断的咆哮起来,:他,他认识我,这怎么可能?我从来没有见过他!白灵心身后的三个护卫,却已经分开了行人,朝着厉风逼了过去,厉风大摇大摆的站在街心,双手背在身后,冷笑到:光天化日之下,诸目睽睽,你们敢行凶杀人不成?白灵心脸上一股杀气直冒了出来,她尖叫着:给我杀了这个小子,这次的事情,都是他招惹出来的。

厉风笑着,彷佛春花盛开在春风中一样的笑起来,一时间,彷佛河水解冻一样,一波波的水光就这么自然而然的散发出来,强大的感染力,让厉风四周那无数的行人,都不由自主的跟着他一起的笑起来,一个个心荡漾,满心的欢喜,自觉自己欢腾鼓励,似乎前途就是一条光明灿烂的大道。

丛生没有任何可以阻拦自己的东西一般。

那三个护卫的心神,那里勘得厉风如此可怕的神念攻击?一个个也都彷佛小姑娘一样微笑起来,笑嘻嘻的站在了原地,一片的杀机,全部化为了满心的祥和,甚至他们还隐隐约约的听到了暮钟晨鼓之声,有大彻大悟之感。

第一百九十五章 蠢蠢欲动(下)那老尼姑大惊:此子,道心却是已经到了这般境界?有如天魔化形无声无息之中,则可控人心魂?善哉,我佛慈悲。

此子如行善,天下幸甚,此子如作恶,天下祸甚。

奈何他的面相,贫僧居然也看出来?实在是奇怪,奇怪,他的气机怎么如此古怪?分明是一点都抓到他的气机来路,浩浩荡荡彷佛天地一样,这分明是道门最正宗的修炼法门,却被他别开蹊径,有了无穷的变化。

老尼姑在心里思忖着:看他的模样,应该是那几个有数的正教大派的门人,却是不会作恶的。

那,和他为难的人……下意识的,老尼姑朝着白灵心看了过去,一时间她的心里大惊。

白灵心满脸煞气,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却彷佛屠夫一样,恶念丛生。

尤其厉害的是,她眉心间有三道非天眼不能见的红线,灭门之祸,已经到了面前。

而且看那三根红线的鲜艳程度,这一场滔天大祸一旦发动,她全家上下,铁定鸡犬不留。

南无阿弥陀佛,我佛慈悲!一声梵唱,震醒了所有在场的,被厉风的笑容迷惑得神魂颠倒的人。

厉风只感觉得心神一震,自己体内气机都狠狠的颤抖了一下,知道这老尼姑是了起的高人,哪里还敢在原地逗留?立刻偷偷的就溜走了。

苏州府的地痞混混有句老话:一遇尼姑,万事亏输。

何况是这么厉害的一个天字一号地老尼姑?厉风跑才有鬼了。

老尼姑直接走到了白灵心的面前。

沉声喝道:小姑娘,你姓甚名谁?家住何处?你可知道,灭门之祸就在眼前了么?白灵心刚才也被厉风的笑容迷得一塌糊涂,差点一颗芳心就这么牵挂在了厉风的身上。

被老尼姑地佛号声震醒后。

还在那里害躁,自觉对不起朱允玟呢。

小女儿的心思,本来就古怪得紧,突然又听到老尼姑如此不客气的话,一直自恃甚高的白灵心勃然大怒,喝道:老尼姑,你说什么?我白家在四川,乃是响当当的武林第一世家,灭门之祸?我白家属下有数万门人弟子、伙计掌柜的,谁能灭了我白家?三个护卫也冲了上来。

对着老尼姑毫不客气的大肆嘲笑:师太,你想要化缘。

可就找错人了。

我们白帝门,可不是那种小门小户的人家,灭门之祸?你想要吓唬人,可也不要找到我们大小姐啊?朱允玟淡淡的笑了笑,他也以为碰到了江湖骗子了,哪里在意老尼姑的话?不过,出于天生地雍容气度。

朱允玟和声说到:不得对师太无礼……师太,这里有一点散碎银子,您拿去买些米面、蔬菜吧。

说完,朱允玟从荷包内,掏出了两小锭黄澄澄的金子递了过去。

老尼姑摇摇头,心里叹息到:这四个不知道死活地孽障,倒是这年轻人还知道点道理。

她定睛朝着朱允玟看了过去,心却是重重的抽搐在了一起。

她看了看朱允玟,又看了看白灵心。

突然叹息到:朱公子?!你走就走吧,奈何留在这里害人害己呢?莫非你们还没发现,你们已经落入死局了么?朱允玟心里大骇。

他惊问:你怎么知道我姓朱?老尼姑沉声喝道:你赶快离开四川,六个时辰之内,你如果能够离开成都,十二个时辰,离开四川的话,你生机不断,白家还有一丝活路。

不要看你身边有厉害人物相助,但是这个死局,布置的人实在是高明到了极点,你们全部已经被陷在了里面,却还懵懂不知。

近日,你们已经见到了血光吧?眼里神光闪动,直透朱允玟的心底:天运不可逆转,你再努力又有何用?平白让天下多增加孤儿寡母。

你不走,现在就有数千人会受你牵连……贫僧来四川,却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否则还可以稍微的缓解这番劫难,如今却是知道你等运数如何。

贫僧尽力而为,二位好自为之。

再次深深地看了依旧一脸煞气的白灵心一眼,老尼姑转身就走。

‘嗡’的一声,铁木鱼被重重的敲了一下,朱允玟只觉得浑身一阵,似乎灵智轻灵了很多。

而那白灵心却是气得浑身发抖:这死尼姑,她临走还要示威么?可惜那几位在衙门里面的叔叔伯伯被派出去了,否则现在就抓了她,治她一个妖言惑众之罪。

看了看脸上一副凝重的朱允玟,白灵心娇声说到:朱公……大哥,你不是真的信了她的话罢?这种妖言惑众的人,四川境内可就见得多了,前几日还有一个枯干瘦地老道士在街上拦着我说我有血光之灾呢,结果被揍了一顿后,老老实实的跑了。

哼,我才不理会她们的话。

白灵心很骄傲也很自负,就凭借白帝门在成都地赫赫声名,有谁能让他们白帝门灭门啊?也是活该,本来朱允玟已经清醒了的灵智,却是被白灵心几句话说的又蒙上了尘埃,他微笑着说到:然也,这老尼姑所言,不可信。

不过,她似乎倒也有点本事,看那木鱼的分量,可不是普通人能用得起的。

朱允玟的心里,又开始做梦么这老尼姑,定然是胡说八道一通了,我要借助白帝门的势力,组建义军,反攻应天,夺回皇位!,当白灵心媚态十足的笑着,悄悄的朝着朱允玟稍微的*近了几寸,带着点嘲笑的口吻说到:朱大哥,你可就上当了,那木鱼,肯定是中空的了,要不然,如果是实心的铁木鱼,她刚才走的时候,那一声木鱼声怎么会这么响亮?没有几千斤的力量。

哪里敲得动这样地木鱼?朱允玟顿时释怀,放心的笑了起来。

厉风站在街角处,看着那老尼姑飘然远去。

他的眼里光芒闪动,一根手指头朝着朱允玟点了半天。

终于还是没有点出去。

罢了,留着你做引子吧,现在就杀了你,实在是太便宜你了。

而且,杀了你,对我又有什么好处呢?陛下是一定要你死,可是你朱允玟活着,我厉风倒是觉得你活着的时候,对我更加有好处呢。

朝着手挽手地朱允玟、白灵心挤着牙齿笑了笑,厉风随手抓起了两个酱肉包子。

扔下了一锭银子,在店铺老板连声的谢谢中快步的走了开去。

一口咬掉了半个包子。

厉风含糊不清的咕哝着:小猫是不是被陈抟的仙丹烧坏了脑子了?以前在青云坪的时候,他还肯吃点灵药、草药的,现在可就是一天到晚的啃肉吃了。

唔,这可不行,他的块头本来就大得吓人,现在体重又多了五十几斤了,全部都是肌肉块儿啊。

要赶快想办法让他瘦下来了。

找点通灵智的药给他吃吧!我就知道,直接让他结成了妖丹地仙丹,不是这么好吃的,没有人护法,他没被烧死,就已经是他地幸运了……师傅老婆她吃下天级一品灵丹的时候,可还有两个接近虚境的大高手在护法啊。

厉风一边啃着包子,一边朝城外走去,一时间疏忽。

他没有注意到,几个身穿白色道袍或者文士服装的中年人缓步的顺着大街走了进来。

这些人一个个精神饱满,双目有神。

举止之间,似乎都有云霞随体。

厉风信马由缰的随意的拐进了一条小巷,所以没有碰到这几个中年人,倒是他安插在成都市面上地几个锦衣卫,注意到了这些古怪的人,一刻钟后,几只鸽子扑腾着朝着浣花溪飞了过去。

溪边精舍,横躺在凉台上,脑袋枕着一条柔美大腿的碧灵儿,看到了那几只白鸽飞了过去。

他猛的跳了起来,阴笑着看了看那百多名被水秀儿的琴声、歌声迷得魂飞天外的士绅、士子,快步的朝着精舍内跑了过去。

他一连串的叫嚷着:有什么消息么?有什么消息么?正在大门外树荫下打盹的小猫猛地一个虎扑跳了起来,惊喜的问到:风子回来了么?可以砍人了么?昨夜他劈下了三个头颅,却是没有过瘾的,感觉就好像欺负华山地那一群猴子一样,没有任何的成就感啊,所以他巴不得有厉害一点的人物到来,好去饱饱的打斗一番。

碧灵儿一手抓下了一只鸽子,取下了爪子上绑着的竹筒,展开了一张小纸条读了起来:峨嵋道人,已到成都。

碧灵儿眼睛里面闪出了几道绿光,凶狠的说到:好啊,好啊,他们终于来了……猫,叫兄弟们都准备好了,那一群替死鬼,让水秀儿把他们引进房间内等着……风雨雷电,去请爹还有诸位前辈过来,今儿晚上,可有得好戏看了。

小猫兴奋得嚎叫起来,不过,他马上满的说到:不要叫我猫,我叫小猫!小猫嘀咕着说到:你看起来挺聪明的,怎么我的名字,都叫了三年了,还是叫错呢?唉,难道还真的是这么回事情,你是金玉其外么?碧灵儿气得鼻子都歪了,狠狠的给小猫的屁股上来了一脚,连连催促着他去办事去了。

当下,在泰道子这个装神弄鬼的大行家调度下,整个精舍都被重新布置了一番。

碧灵儿辛苦了一下,用自己的三味真火轻轻的灼烧了一下地上的叶片,顿时满院子都铺上了一尺厚的枯叶,只要风一刮,那片片落叶就在院子里面翻滚啊、翻滚啊,彷佛闹鬼一样。

精舍大厅的四周,被按照九宫八卦十二元辰周天二十八宿的方位,悬挂了无数用朱砂画了符咒的长条白色纱布,在风中飘飘荡荡的,阴气十足。

水秀儿酥手轻拨琴弦,看着那百多个成都城内有名的士绅、士子茫然失措的走进了精舍,彷佛僵尸一样的坐在了大厅内,不由得脸上浮现出了一种极其可怕的,极其危险地神情。

她再也不是那个在青莲雅筑卖唱。

随时可能被豪强们凌辱的女子了,而变成了一个把人当作玩具,当作女孩子的宠物,丝毫不当作一回事情的冷血人。

水秀儿轻轻地微笑着。

眼里却是冰寒至极。

原来,这些所谓的大爷,公子,秀才,官人,一个个都是这样的脆弱。

我不过是拨弄了几下琴弦,他们就会变成木桩子一样的废物,原来如此……看那肥胖得彷佛一头猪的金员外,他去年还要强行出五千两银子给我梳拢么?还带了家人差点就把我抢走么?看那一脸酒色过度的气色,眼圈都发青的朴公子。

他可是堂堂的秀才出身,家里又没有万贯家财。

他不是喝醉后死活要拉我做妾么?这位,成都府当地的武林豪客‘飞环刀’冷大爷,他不是打伤了雅筑的小二,差点就强暴了我么?今日他们可怎么都不神气了?都说话了?都不动弹了?……厉大人说地对,他说得对极了,这些人。

都是贱人,只要你有权有势,有自己的势力,有自己地实力,你就可以把他们踩在脚下啊。

厉大人说,我现在已经是武林一流高手中内力最深厚的少数人之一了,我的‘摄魂魔音’,武林中人,可没有几个人能够抵挡了。

我水秀儿……这些男人不是总是想着扒光了我的衣服。

把我压在床上快活么?今天开始,我要把所有的男人都踩在我的脚下,让他们一辈子都不能翻身啊……除了厉大人。

厉大人是不会失败的,他就是我地神啊!水秀儿沉醉的闭上了眼睛,在脑海中一笔一划的勾勒起厉风那邪异的面容来。

一时间她如痴如醉的抱着手中的玉界,脸蛋微微的娇红着,有点急促的喘息起来。

碧灵儿刚好走进了大厅,要张龙他们在那些士绅的身边都插上包裹了符纸地筷子。

猛然间看到了水秀儿如此的媚态,碧灵儿只感觉一肚子的邪火从小腹下直冲脑门,差点就这么软在了地上。

老天爷,你开眼吧,这女人可是动不得啊,再让她在我身边,我碧灵儿非被心火烧死不可……可惜了,这样可人地美女,却是一个九阴之体,天生带着天地间最阴邪的九阴之气啊,我可是碰不得她的。

碧灵儿不敢多看,大声的喝骂着:你们这群混蛋,还不快点,按照风兄弟的安排,都给我准备好了,快点,快……那个百户叫做什么的?你不想升官发财么?快点,快点,今天的事情办好了,公子我保你做锦衣卫的指挥使都不成问题……诶,指挥使似乎太大了些,但是千户总是没有问题的。

龙百户听得眉开眼笑的,连连指挥着属下士弈前后的忙碌起来,不一时,就把这精舍给改换了门面。

到处都插上了清脆的树枝、小巧的金刀,又有一碗碗清水垒放在一起,或者又有小巧的灯盏彷佛星辰一样的放在了地板上,而所有这些物品的当中,是一堆高三尺,方圆四尺的黄土。

这些东西占据了整个精舍的院子,当小猫随手把最后一柄金刀插在地上后,整个精舍顿时抖动了一下,似乎笼罩在了一层雾气里面一样。

无涯老祖他们一行两百多名海外修士已经到了精舍外,飞仙子看着那条曲折的游廊,看着游廊边水池内的荷花、金色鲤鱼,不由得赞叹到:厉风倒是会办事,这个地方选得好……风景好,用来杀人更是好。

无涯老祖呵呵的大笑起来,似乎有意,似乎无意的说到:唉,越看厉风这孩子就越是欢喜,要是二位已经捷足先登,我无涯子倒是真的要厚颜无耻一把,收他做徒弟了。

说完,他拈须轻笑,故意的扭过头去,不看脸色有点难看的丹青生和飞仙子。

鹿灵子看得好笑,厉风的行事手段太厉害了,各个修士门派要说高手都有十几二十个,但是要说能够处理门派对外事务的,还真找不到有厉风这样厉害的人物。

哪怕是有厉风一半本事的,在海外数千岛屿上,也找到几个人出来。

一个个修道都修得糊涂了。

哪里还懂什么世道人情?所以无涯老祖总是想要抢走厉风,倒也是情有可原的。

飞仙子咬着红唇,横了无涯老祖一眼,心里冷笑到:我们教出来地徒弟。

还耗费了自己的仙气替他筑基,现在你可好,想要拣便宜了成?想得漂亮……等我们占据了一块洞天福地,就要开始广收门徒了,厉风这种处事圆滑、精明、能干的弟子,正是做开山弟子,总管全门的重要人物,哪里能让给你?飞仙子有点恶毒地想到:要怪,就怪你自己的儿子不箐气罢,要是你的儿子有厉风的一半好处。

也就不会苦修了近千年,才到元婴了。

落叶飒飒响。

厉风快步的奔跑了过来,看到无涯老祖他们都到了,连忙行礼到:各位仙长,师尊,你们可都来了?这几日在素祟宫住得还好罢?嘿,那峨嵋剑派的人。

可是要过来了?妙极,妙极,今天晚上,我们就给峨嵋派、白帝门、朱允玟他们来一个绝户之计,保证他们一个都跑不掉。

无涯老祖抢在丹景生前面笑道:罢了,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罢,我们一干老家伙,都听你的。

咦……这四个小女子,她们身上。

怎么带着妖气?几个和他同等身份的老怪物,顿时目光深沉的看向了快步走过来的水秀儿四女。

厉风心里微微着急,碧灵儿好糊弄过去。

这些老怪可就难说了啊。

不过,再无奈也要糊弄过去啊,否则还能怎么样?按照小猫现在地道行,遁天符可以让他在窥虚境以下境界的修道人面前,彻底地掩去自己的形迹,也就是说,小猫只要发动遁天符,就可以大摇大摆的走在这些修道人的面前,却不用害怕被发现。

而对于无涯老祖他们来说,这遁天符虽然不足以让小猫在他们的面前彻底的隐去形体,但是仅仅用来掩盖自己的妖气地话,这可是绰绰有余了。

唯一的问题就是,水秀儿她们四个,可是绝对瞒过去的啊。

小猫,你可真会给我找麻烦啊!厉风在心里哀嚎着。

他只能勉强的解释到:仙长,事情是这样的……青祟宫,三十几名老道一脸虔诚,附带着万分崇拜的,把那八个面色从容的中年人迎了进去。

四个老道,是意宗的高手,四个俗家装扮的,是神宗地门下。

他们其中有一个元婴期的好手,五个凝丹期的高手,两个淬丹期地俊才。

苦斗了三年,峨嵋剑派意宗、神宗的损失极大,现在能派出这样实力的组合,已经很容易了。

至于势力最大的心宗,因为乌神老道闭关,逼着全宗弟子陪他一同面壁十年,所以这些事情都没有参合进来的.带头的那个元婴有成的意宗高手看着青祟宫的老道们,低声说到:诸位同门用担心,这次宗主赐下了意宗、神宗的灭魔至宝,威力强大,那残害了清心师弟的妖道,万万逃不过这法宝的诛杀,今夜,我们去向他们讨还血债。

那四个从浣花溪逃出来的老道之一问到:我们要和白帝门通气么?那元婴期的高手冷笑到:不用,我们峨嵋剑派乃是修道之人,俗世间的事情,我们不用理会太多……尤其张真人他的目标太大,要是他憋住出手了,说不定就招引来了海外的那批人,那就不美了。

就在青祟宫的老道们商议夜间袭击的计划的时候,白帝门的第一批援手已经从距离成都最近的七个分坛涌进了成都。

四百三十五名精选的,都有着江湖上二流水准以上武功的高手,让白帝门的人心里胆气一震。

尤其还有十七名特级的高手到了成都的总坛内,更是让白帝天等人忐忑的心彻底的安稳了下来。

两个时辰后,第二批白帝门的援军赶到。

又一个时辰后,第三批高手赶到了。

掌灯时分,白帝门当代门主,号称‘南霸天’的白帝心带着白帝门总堂的十几名护法、数十名最精悍的高手、三百多名好手,匆匆的赶到了成都。

白帝心是一个很聪明的人,他深知能够调用强弓硬弩消灭成都总坛三百多好手的敌手,容轻视,所以自己亲自点兵,把能在一天之内赶到成都的所有精锐,全部给纠集了过来。

四川布政司胡大人,此刻却已经是笑得眼睛都张不开了。

厉风重新赶回了成都城内,笑嘻嘻的给他许诺,让他日后再高升一级,他立刻极其配合的,把他最心腹的一个参将派了出去,从城外很远的三卫所内秘密调集了三千精锐,以剿匪为名,清一色的携带着强弓硬弩淬毒的),潜伏在了浣花溪厉风他们征用的精舍河对面,随时准备射杀活人了。

在胡大人的催促,以及大笔赏银的许诺下,那名参将卖命的往来奔波,三千训练有素的精锐,在没有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不过一个时辰,就已经到了浣花溪边,自己挖了个土坑,把自己的身体掩藏在了里面……站在浣花溪那清澈见底的水面上,厉风仰着头,握紧了拳头:峨嵋……乌神……今夜,就是你们的报应。

‘啪嗒’的几声细微的水滴声,厉风的拳头里滴落了几滴鲜血,渗进了那清澈的溪水内,慢慢的荡漾了开来。

小猫出神的看着天空,不住手的抚摸着怀里的虎咆刀。

他的舌头舔舐着自己的鼻头,眼睛里面,透露出了疯狂的、野性的杀意。

冷风猛的卷过了浣花溪,树林发出了鬼哭狼嚎的怪啸声,漫天散碎的叶片随风飞舞,本来如同水晶一般的浣花溪,立刻就被铺上了一层杂乱的、浓郁的色彩,彷佛干涸的血浆一般……海外散修们站在距离精舍还有五里路的密林内,他们气息湍急的喘息着,饶是他们道行深厚,法力高深,但是此刻他们还是按捺不住的心情汹涌起来。

无涯老祖不断口的念叨着:峨嵋,峨嵋,峨嵋……好大一座峨眉山,足够我们五十个悬空岛在里面参悟天道了!丹青生,飞仙子更是手握手的并排站在了一起,看着东边山头刚刚冒出来的那一片,亮。

鹿灵子,这个在几个老怪物之中隐隐然实力排第一的,额头上长角的怪物,低声的念颂起来:通天教主在上,弟子今日……当尽力……必当让我截教威名,显于中原。

唯一深知鹿灵子来历底细的无涯老祖,微微的看了鹿灵子一眼,心里微叹了一声:你截教,数千年前大败亏输,现在也就只有你一个人撑场面了。

这一回多杀几个中原道门的人吧,算是给那位通天教主争回点面子,嘿!风更大了,彷佛不会断绝的长风,裹着片日降临的一丝透骨的冷气,远远的吹了过来。

天色,大黑了。

第一百九十六章 挥师峨嵋(上)这夜的风很大,血却很少。

原本准备朝着浣花溪攻击报复的峨峨剑派以及白帝门,全部都被突如其来的事情打乱了阵脚。

成都城内,知道怎么的,有一条街着了大火,素祟宫差点被烧,白帝门的院子被烧了一小半。

一个晚上,一群人就在那里忙着帮忙救火去了,白白的让厉风等人在浣花溪等了一个晚上。

晨曦初露的时候,厉风气恼的一拳头砸在了岸边的石头上,低声喝骂到:一群混蛋,烧了整个成都又和你们有干系么?一群峨嵋派的炼气士,上千白帝门的武林人,居然去帮老百姓灭火?就不知道军情如火么?耽搁了时间,你们可要付出代价的。

数千人埋伏了一个晚上,最后的结果却是听得成都城大火,几乎所有人都泄气了。

无涯老祖咬着牙齿咒到:不急,急,给他们多一天时间活着,好好的吃好喝好了,养得血气旺盛了再来。

到时候一刀劈下去,看着那血雾漫天飞,倒也是美景一件。

嘿,嘿嘿,嘿嘿嘿。

无涯老祖彷佛夜枭一般的吼叫了起来。

白天的时候,连续来了好几拨在浣花溪边寻访美景的青年士子。

但是厉风他们远远的就看出了,读书人的虎口上,不应该有那么厚的王子的。

几个悬空岛的门人懒洋洋的走到他们面前,轻轻松松的用‘旖梦天罗’控制了他们的心神,让他们回去报告给白帝心说。

一切都平安无事。

其间也有几个成都城内士绅地家人骑马奔来,寻访自己的主人,说是家里有院子遭灾了,要主人家回去坐镇。

而他们的主人。

却是被水秀儿几个媚眼一抛,立刻气势汹汹、凶神恶煞一般的咆哮起来,把一群家人训斥了半天后,全部赶了回去。

其他地那些士绅也是目光呆滞的,当着那些家人的面吩咐,要求他们给自己家里人带信,就说自己在这边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可许他们胡乱的出来叨扰了。

一场大火,让白帝门终于有时间和素祟宫的修士们搭成协议了。

老成精的白帝心,只是背着手问那个元婴期的高手苍梧子一句话:你们峨嵋派的仙人。

要出手杀普通的武林中人么?这句话,立刻让峨嵋派地人答应和白帝门合作了。

的确。

峨嵋派是无法向普通地武林中人下手的,他们只有和白帝门一起向浣花溪进攻了。

身为地头蛇的白帝门并没有发现,成都府内,凡是有资财,有名有姓的大户人家的家主,或者是那些风流才子一类的人物,这两天可都不在成都府。

如果他们发现了。

也许最后的结果不会这么地凄惨。

这一天的晚上,没有行动。

第二天,也没有动静。

厉风的脸拉长了,三千精锐士弈的吃喝拉撒,可是一个好解决的问题啊,他按捺住性子总算是把事情给安排妥当了。

第三天,还是没有动静,无涯老祖他们几个老怪物还坐得住,说什么:人家着火了。

总要给他们一点功夫打理烧掉得东西,安排一下后事。

这点时间,我们消磨得起。

而碧灵儿却早就按捺不住了。

偷偷摸摸的抓了几个买来的歌姬,直接带到了很偏僻的林子里面发泄欲火去了。

说来也是可怜的,碧灵儿自从挨了天雷之灾,差点魂飞魄散、肉体粉碎之后,无涯老祖就给他下了一条禁令:严禁他*近任何一个修道女子身周十丈内,否则一定直接把他镇压在千丈海眼下面壁百年才是。

这也是因为,碧灵儿就是为了调戏几个修道地女子,这才招惹了背后那厉害的海外散修,最后招引了天劫下来的。

这条禁令搞得他一见修道地女子,就吓得乱跑,但是一见到凡间女子,立刻两条腿就发软的毛病。

那树林子虽然荒僻,但是空山寂静,他在那边气喘如牛的大干特干的,谁不能听到那零碎的云雨声?海外散修以及锦衣卫的那些大汉还好,他们一个是道行高深可以控制心火,另一个是厉风往那里一站,他们的生理机能都被压制得彷佛僵尸一般了,哪里还有欲火生出啊?但是那些厉风调派过来的精锐士弈可就麻烦了,一个个意乱神迷的,差点就抓不稳手上的弓弩了。

握着一根鱼杆,厉风坐在浣花溪边钓鱼,用这举动来压制自己心里的杀意。

寂灭禅经产生的寒冷至极的气流,在他的体内疯狂的盘旋着,彷佛一个黑洞一样,蕴藏着极其可怕的力量。

一股强大的引力顺着鱼杆和鱼线传了出去,一条条的小鱼就这么被吸引了上来,随手就被厉风扔在了岸边的草地上。

峨嵋……峨嵋……峨嵋……每丢掉一条小鱼,厉风就在肚子里面重复一下这个词,一股子怨毒的火气,差点就让他发狂了。

报复的机会,就在眼前,饶是他三年来锻炼得无比的阴沉了,但是还是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绪了,只能勉强的保持着外表的沉静。

相反倒是小猫却突然变得安静起来,他盘膝坐在厉风的身边,一次次的运转着自己体内强大的真元,脸上有一种参悟了一切的禅意。

饮血无数的虎咆刀,安静的放在他的膝盖上,紫金色的刀身纹丝不动,悠然自得的散发出了一丝丝逼人的杀气。

他和厉风,恰好处于了两个极端。

厉风外表冷漠,可是体内已经是山崩海啸一样;小猫是体外散发出强大的气势,而内心却是清凉一遍。

这也和他们的经历有关。

厉风高坐庙堂之上,轻轻一言语,数千人头落地,他根本就不需要自己亲自动手。

而小猫则是冲锋陷阵,杀人无数。

越是在大战之前,他的心境就是越发地平和。

只有当虎咆刀溅起第一丝鲜血的时候,他那疯狂的,比厉风还要狂暴十倍的杀意。

才会突然地释放出来,从而彻底的毁灭眼前的十切,天空,残月如钩,第四天的晚上,月光幽雅。

浣花溪很安静的吐着泡泡,一条条的小鱼儿,安静的躲藏在岸边水势平缓的石缝之间,亲昵的摩擦着相互间的身体。

轻轻地风,带来了远处山林上那青涩果实的香味,提醒人们说:秋天。

片天就要到了。

精舍内通明,人影不断地晃动着。

却是没有任何的声音发出,彷佛一幕哑剧一样,无比的怪异。

围绕着精舍那不到一丈高的围墙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长出了一尺长的青草,这古怪的情景,给整个精舍增加了一种荒寂的,充满了死亡地气息。

黑色的草在月光下快活的舞动。

这绝对会是充满了生机的镜头。

苍梧子带头,七个师兄弟在后,三十六名青祟宫的大老道、小老道殿后,两翼则是总计七百八十七名白帝门的高手,缓缓的朝着浣花溪精舍逼了过去。

青祟宫要和厉风算帐,因为厉风他们杀死了十一个峨嵋派的弟子;白帝门要和厉风算帐,因为厉风是苏州府金龙帮的人,现在居然敢跑到成都来讨野火,这是白帝门所能容忍地。

武林中人。

原本就争的是一口气,何况厉风他们还下杀手,干掉了白帝门成都总坛的三百多好手呢?按照朱允玟给他们地分析:这次金龙帮入川。

看来是看上了贵门的产业了。

四川富庶,如果能够独占四川,每年的收益银子,可以支撑他们帮派数年的发展费用。

何况你们以前入侵过他们的地盘,这次金龙帮有足够的借口来成都挑衅。

所以,一定要扑灭了厉风等人,这是白帝心做出的最终决定。

到了最后,所有的人都忽略了朱允玟。

峨嵋派的人没有注意,白帝门的人更加没有想到这一点。

如果不是朱允玟在其中起到了关键的作用,青祟宫、白帝门是根本不可能联合在一起的。

他们本来就是风马牛相及的两个门派,平日里可是除了烧香的时候打个照面,就没有任何的交情的。

但是谁还顾得上想这么多?他们眼前聚集起来的力量,足以摧毁天南数省内数大武林门派的联手了。

距离精舍的大门还有五十丈,苍梧子就冷笑了起来:好,他们布下了‘小五行颠倒绝杀阵’,而且是使用邪门布置的方式。

看那墙头上的青草了没有?那就是木元的阵眼所在了。

嘿,把阵眼放在最显眼的地方,他们果然是机诈百出啊。

奈何他们这回可是碰到了行家里手了,小五行阵法,在道术之中,可没有什么值得说的。

几个师兄弟连忙给苍梧子拍马屁:师兄说的对,我们峨嵋派虽然以剑术入道,但是这种浅显的阵法,倒也不放在我们眼里的。

身形稳重如山的白帝心缓步走了过来,沉声说到:几位仙长,你们可以破去那法术了么?只要诸位仙长缠住那使用法术的妖道,我白帝门的儿郎,就可以铲除掉那些在成都为非作歹的金龙帮众。

为了说服素祟宫的人,白帝门还是给厉风等人扣了不少的罪名的。

例如当街杀人啊,抢掠民女啊,夺人私产啊什么的……,苍梧子上前了几步,沉声到:没问题,区区小五行法术,很容易破掉的。

白帝心挥动了一下手臂,顿时四周都传出了沙沙的声响,白灵心陪在朱允玟的身边,带着几个稍微有点武功的小太监,一起走了过来。

白帝心看了看容貌俊朗,气度不凡的朱允玟,由得微微颌首,对于朱允玟,他还是很满意的。

白灵心,这回可是找了一个错的对象。

之上所以朱允玟他们也到了这里,实在是因为白帝心的习惯使然。

除了白帝门的总堂,任何一地如果要发生火并,一定是全力的出击,这一次,白帝门在成都的所有高手都调了出来,与其让白灵心他们留在总坛,还不如跟随大队行动。

白帝心坚信。

只要有自己在场,就没有人可以伤害到他身边的任何人。

白帝天提着一柄青锋剑走了过来,低声说到:爹,兄弟们都准备好了。

只要一发动,可以立刻冲进那院子里面去。

这精舍两面*水,只要包围了另外两个方向,白帝天可不相信还有人能够逃脱了。

苍梧子听得白帝天这么说了,立刻一掌探出,一道十几丈长地金光脱手飞出,‘轰轰’有声的朝着院子大门轰击了过去。

风更大了,墙头上的青草跳得更加欢快了,突然之间,所有的青草彷佛受到飓风扑打一样。

朝着院子里面弯下了腰去。

苍梧子地脸色微微凝重了一些,他的剑光受到了一股极大的阻力压制。

似乎有点运转不灵的迹象。

他长吸一口气,很坦然的说到:几位师弟,助我一臂之力,这小五行阵法虽然强,但是布阵的人可是厉害得紧,我的剑光,见得能够破去他们的阵法呢。

七道匹练一般的剑光呼啸飞出。

三素四白的剑光在空中一个盘旋,彷佛雷霆一样轰击向了院子地大门。

‘啪啪’有声的,墙头上地青草纷纷的炸裂了开来,化为了无数的光点飞散了出去,顿时八道剑光一闪即入。

苍梧子哈哈大笑起来:院中哪位同道在此?峨嵋剑派苍梧子有礼了!如是相好门派的道友,请报出自己的名字,万万不可自误。

精舍的围墙整个的突然倒塌了,砖头、石块乱飞。

所有人都看到,在院子中间。

幽幽地燃烧起了一团绿色的火焰,衣冠华美,隐隐然有几分仙气的泰道子。

腰间佩戴着长剑,蓦然的出现在了火焰之中。

泰道子装模作样的咳嗽了一声,摆出了一副前辈高人的模样,低声喝道:峨峨剑派的人?你们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来这里?你们莫非也和……有关么?哼,那就不要怪我们辣手了。

他故意的含糊了几个词字过去,弄得苍梧子他们没有一个人听清了,到底秦道子所谓地有关,是和什么东西有关的。

苍梧子身体飞掠起来,朝着泰道子扑了过去,手中一圈紫色雷光闪动。

他喝道:用多言,告诉我你的师门来历,要自误。

秦道子诡秘地笑了笑,三道灵符出手,顿时三道千丈天雷自天而降,准确的砸中了苍梧子。

苍梧子身体一抖,护体罡气被炸了个粉碎,一条右臂整个就变成了肉酱,‘啪啪’的飞溅了开来。

鹿灵子亲手制作的‘五五生化’天雷符,哪里是这么容易抵挡的?尤其鹿灵子的功力,可是比普通的散仙要高明太多了,苍梧子才不过元婴初结,根本就挡不住这天雷轰击啊。

幸好泰道子身上也有异宝护体,虽然是他自己炼制的,可是在他身体受到重创之后,立刻也自动的发动了起来。

就看到一团晚霞般灿烂夺目的红霞从他身上冒出,一柄奇形吴钩剑带着滔天的火焰,朝着泰道子当心劈了过去。

这柄剑就和张三丰的那真武剑一样,也没有幻化出剑光,就是以剑的本体出现在诸人面前。

那万丈火光,实在是厉害得吓人,就好像一颗小型的太阳在大地上再现了一般,整个精舍就笼罩在了一团扭曲的气团之下,空气都要被点着了。

泰道子身上的道袍突然间就冒出了火光,他还在阵法的保护之下,而且此时,那柄吴钩剑距离他还有十几丈的距离啊。

泰道子吓死了,他连忙掐了个法诀,院子里面顿时升起了十几道乌红色的光芒,‘啪啪’有声的炸裂了开来。

泰道子的身体在漫天的乌云中消失得无影无踪,那一片乌云朝着那吴钩剑扑了过去,腥风扑鼻。

疼的脸色苍白的苍梧子怒斥了一声:果然都是旁门左道的妖人,呔,纳命来。

他一声厉喝,那吴钩剑一分二,二分三,三团火云朝着精舍当头劈下。

‘轰轰’有声,精舍内的地面被震得四分五裂的,那布置在院子里面的五行阵法已经被摧残得一塌糊涂了。

至于那一朵朵的乌云,哪里能够抵挡这么可怕的天火灼烧?早就化为漫天的臭气飞散了。

几个峨嵋派的高手也冲了过来,大显神威啊。

无数道剑光绕着精舍大厅往来飞射,和那吴钩剑明显是同一等级的可怕法宝也被另外一个淬丹期的人物施展了出来。

那是一尊奇形宝塔,高达三十六层,每一层都有祥光雾霭笼罩,一道道的流光从塔底射了出来,盘旋着升到了塔尖,然后又慢慢的绕了下来。

第一百九十七章 挥师峨嵋(下)宝塔刚一脱手飞出,顿时就有一团团的七彩雷光从塔身上每一个窗户内轰击了出来,这些雷光威力奇大,不过三五下之间,就把那院子里面的五行阵法炸成了粉碎,地面都生生的陷下了两丈许,孤单单的就留下了一个精舍的大厅还留在原地。

远远的,厉风站在一个小山包上,笑着对身边的丹景生说到:师尊,这可好,原本就准备在这里建道观的,他们还给我们加固了地基,日后这道观肯定可以千古长存啊。

说完,厉风笑得眼皮都合拢了。

飞仙子撇了他一眼,低声训斥到:无缘无故,在这里修道观干什么?这里是成都,你莫非不回应天府么?除了你,你的手下还有谁可以照顾这一摊子事情?飞仙子很是解,厉风这是浪费金钱和精力么?丹青生摇摇头,叹息着看了飞仙子一眼,心里寻思着:飞儿怎么就这么糊涂呢?厉风则是笑着解释到:师尊,这可不是徒儿胡乱做的主意。

在这里修建一所道观么,徒儿的锦衣卫可以用道观做掩护,监察西南数省的官员百姓,可就方便太多了。

尤其只要稍微显露一点灵异,这道观的门人弟子,还不是人山人海一般的么?从中选择那良材美质收入门下,不就是两位师尊的徒子徒孙么?飞仙子渐渐的露出了笑容,她飞快的看了看四周。

发现除了他们三人,四周鬼影子都没有一个,这才开心地轻笑起来。

厉风继续说到:尤其这峨眉山么,恐怕无涯老祖他们几位是不肯让出来的。

峨嵋者秀甲天下。

乃是西南山脉的龙头所在,灵气丰沛得惊人,各种天才地宝更是数不胜数。

徒儿在这里安排一个道观,实际上就是一颗钉子,日后峨眉山要是有了什么好处,两位师尊可就有了插手分润的借口了。

飞仙子心里大是欢喜,拍拍厉风地肩膀笑道:果然没有收错你这个好徒儿,这里有几颗师傅用海外产量极少的‘玉穗’炼制的丹药,等你元婴初结后,可以助你凝固元神。

用最快的速度跨入养神期的,你好好的收着吧。

厉风微笑。

连忙谢过了飞仙子,接过丹药,他解释到:至于这道观的负责人么,弟子大胆,替两位师尊收了个小徒儿,就是那泰道子了。

两位师尊看他的模样,可是有神仙的味道么?用来蒙骗那凡夫俗子。

让四川省内的百姓心甘情愿地用金银珠宝供奉我等,可是他的拿手好戏啊。

丹青生也有点忍俊不禁了。

好,好,好,我正奇怪怎么那泰道子口口声声叫你师兄,原来你是找了个老骗子骗人地。

唔,你做得很好!很好!丹青生终于对厉风是彻底的、彻头彻尾的感觉到满意了。

这么精细机灵的弟弟子,可不是每个人都能碰到的啊。

以后,可要大力的栽培这个弟子。

我门道统的发扬光大,可就在他地身上了。

泰道子裹在了一团阴风里面,缓缓的飘了过来。

他连连摇头的骂道:这几个峨嵋派的小贼。

好不心狠手辣,道爷我的耳朵,现在还是嗡嗡乱乱响响的……唉,他们使用的法宝,可真是厉害啊。

尤其那柄带钩子的飞剑和那宝塔,实在是厉害得吓人啊。

厉风背着手笑道:不急,那些法宝,迟早都是你的。

只要师兄我开口了,莫非你以为诸位前辈好意思和你抢东西么?跪下磕头吧,叫师尊。

厉风朝着丹青生和飞仙子指了一下,你这几天地表现还不错啊,两位师尊答应让你正式列入门户了。

散仙啊,泰道子自然知道散仙的分量是什么。

他连忙一脑袋磕了下去,嘴里虔诚的呼喊着:弟子泰道子,给两位师尊见礼了。

祝两位师尊仙福永享,万寿无疆。

他这下心里明悟了:感情师兄说地,本门的师尊就是他们么?难怪这么郑重其事的。

不过,他可是彻底的弄错了。

丹青生也露出了一丝赏识的笑容,从怀里掏了颗灵丹送给了泰道子:子时运功时服下,可以免去你三十年的苦功。

对于泰道子这种水平的人来说,想要赏赐他一点什么东西实在是太简单了,随随便便丢一颗丹药,就可以让秦道子喜欢好几天的。

至于厉风……没看到都只能送给他元婴期后才能用的丹药了么?散仙不是神仙,对于这种徒弟也头疼的!无涯老祖他们则是站在了另外一边的树林里面,他们眼里闪动着激动的目光,住的说到:来吧,来吧,先灭了你这几个小儿,然后再去踏平峨眉山。

无涯老祖就是有一点奇怪:你厉风踏平峨眉山也就是了,你弄这么多的黑狗血干什么?莫非要用黑狗血泼洒在峨嵋山?诶……这就有点过火了吧?我们修道之人,还是要讲究心平气和,要做事太出格的。

可是,用黑狗血泼在峨嵋山上,是厉风在青云坪的时候,就许下的誓言啊。

精舍大厅内,百多条人影在轻纱之后隐隐的晃动。

灯光昏暗,不知道何处还有微妙的琴声传来,听其转折扭曲之处,彷佛有时在百里开外,有时就直接在你耳朵旁边,委实诡秘到了极点。

那轻纱上,都画上了一道道的符咒,奇妙的灵力波动么阻碍了苍梧子等人的目光,根本就看清大厅内到底是什么人在干什么。

,当尤其那灵符还有阻拦声音传播的作用,大厅内就彷佛是死域一样,一点声音都没有传出来。

白帝门的人也谨慎的走近了,站在了那个大窟窿的边缘上,远远地看着那孤零零的精舍大厅。

白帝心看着脚边那被硬生生的砸了两丈多下去的地面。

由得咋舌:修道之人地力量,实在是可怖,如果我白帝门有子侄可以拜入峨嵋门下,可实在是幸运的事情。

他的眼神开始流转。

低头沉思起来。

也正是因为他的思绪都被这事情给占据了,所以他没有想到,精舍大厅内只有百人左右,厉风属下的其他人哪里去了?最起码数日前白帝门的人手被射杀的时候,那些弓弩手都有好几百人啊。

幸好还有个白帝天稍微的精明一点,他分派了二十几个门下弟子,朝着一侧的树林搜索过去了。

不过这也注定是无用功,那三千精锐的戍弈以及龙百户带来地数百心腹兵丁,可都是在河流的对面埋伏着地,他们哪里找得到人影?苍梧子吞下了一颗丹药。

止住了右边肩膀上泉水一样的血流,操纵着那柄吴钩剑朝着那些轻纱划了过去。

他们都很小心。

谁知道那大厅内的百多人到底是干什么的呢?如果他们都是修道之人,恐怕自己这点人手就不够人家看了。

轻纱飘动,那些外面裹了符咒的筷子‘嗖嗖’有声的射了出来,一道道栲栳大小的梭形红光,拖着一道道地焰尾,朝着苍梧子等人乱乱射。

几个素祟宫实力济的弟子,还来不及运起剑光抵御。

就已经被那些红光给射穿了身体。

虽然是普通的筷子,但是加上了那些符咒的作用,劲道可就比普通的强弓要厉害上百倍了。

血泉飞溅,那几个小道士倒在了地上,身上的伤口还在渐渐的发黑,渐渐的腐烂了下去。

苍梧子等人气得双眼发红,哪里还顾得这么多?直接分化了无数的剑光,朝着那大厅内飞刺了进去。

那些飘荡地轻纱,面对剑光却是一点的防御力量都没有。

立刻就被剑光穿透了过去。

顿时轻纱上的符?一道道地灰飞烟灭,大厅内的惨叫声断的传了出来。

一道道的血流奔涌,白色的轻纱被涂成了殷红的色泽。

大厅内的灯光,突然就这么明亮了起来,映照在那血红色的轻纱上,看上去好不凄然。

尤其那大厅内,还有十几条人影在往来的蹦跳,嘴里发出了凄厉的、恐惧的嚎叫声:天啊,这是什么东西啊?啊!!!一个人被当头一道剑光劈成了两片,顿时又是一道血箭射了出来。

苍梧子突然浑身颤抖起来,他尖叫着:住手,住手……这些人,这些人身上一点真气都没有。

他终于发现了,他们的剑光劈进那些肉体的时候,这些人的身体根本一点点抵抗的力量都没有,这些人全部是普通人啊。

树林边缘,十几个白帝门的高手簇拥着白灵心、朱允玟、方良、李善等人。

脚步声突然传来,张三丰从黑暗中走出,低声的叹息到:朱家的小子,走吧,今夜的事情,可是古怪得很啊!朱允玟回头看了张三丰一眼,立刻就扭头看向了别的地方。

他淡淡的说到:老神仙,您实在是太过虑了,这里会有什么古怪?峨嵋派的仙长们大发神威,白帝门的高手人所难敌,哪里会有什么古怪?张三丰抬头,看天,背手,冷笑着:没有古怪么?朱允玟,我告诉你,你自己看星相吧,煞星当头,两颗帝星一颗更明,一颗摇摇欲坠,你莫非还以为,你是那颗更加明亮的么?你还在做什么美梦?你以为,你还可以重新得回这个天下么?白灵心以及白帝门的高手们,整个的就呆住了,他们,他们实在是想不到,朱允玟的真正身份,是前朝的皇帝。

朱允玟倔强的说到:你怎么知道,那颗明亮的帝星不是我?为什么,就只有朱棣才能做皇帝?我就不行?张三丰长吸了一口气,然后猛的抓住了朱允玟的脑袋,用力的往天上一扳。

张三丰厉声到:你看吧,你看吧……看到天上那颗帝星旁边的红色星星没有?那颗星,在星相上是天狼星的位置,天狼星,肉眼是看不到的,可是今日,你看他发出的万丈光芒……天狼一现,人间沦陷……就在我们百里之内。

有上应天狼星君的可怕人物,你,你还敢说?天狼星、帝星互相照耀,光芒更盛。

满天星宿,包括在应天府地那位上应白虎星的在内,满天星宿,无可争风,你凭什么去和他们斗?凭什么?我是大明朝正统的继位者。

正统继位者?哈哈哈哈,我张三丰第一次听到这么可笑的事情。

你地那个王八蛋的祖父,留了一封遗书给朱棣,说他是马皇后的亲生子,说他是大明朝的正统继承人……你和黄子澄、方孝孺等人炮制出来的诏书,瞒得过天下人。

瞒得过我张三丰么?白灵心等人尖叫:张三丰……活神仙张三丰?你真的是前朝皇帝朱允文?朱允玟正要说话,前方已经异变迭起。

白帝心听得大厅内的惨叫声不对劲。

连忙纵身跳了过去,一掌劈碎了面前的白色纱布,大步的迈了进去。

苍梧子心里大震:果然,江湖人士,却是胆气比我们修道之人更要强盛几分。

他连忙跟了过去,吴钩剑微微盘旋着的,就把白帝心连同自己都护在了里面。

大厅内。

死尸横七竖八地躺在了地上,就没有几个是完整的。

白帝心看着那些穿着豪服、士子服地尸体,脸色一阵的阴晴不定。

白向天却是在其他几个峨嵋派高手的护卫下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一看到地上的尸体,不由得惊呼起来:天啊,金员外……这,这……成都城有名的士绅士子,怎么都在这里?怎么都在这里?这个问题很难回答,但是。

这里的所有地士子、士绅,已经全部变成了尸体,这是有眼睛的人。

都能看出来的。

白帝天浑身抖了一下,惊叫起来:罢了,我们上当了,这个人好恶毒,引得我们杀了这些人,把罪名全部给栽在了我们的头上。

他的额头上,可就立刻看到冷汗滴了下来。

成都府所有有名的士绅士子都死在了这里,可是一件天大的事情,传出去的话,他们白帝门非被当地官府给派兵平掉了。

饶是他们白帝门潜势力巨大,但是也不可能和国家政权征战的啊。

就在这个时候,厉风彷佛幽灵一样地从三百丈外直接掠到了最近的一棵树梢上。

他厉声尖叫起来:好大胆,尔等居然敢袭击本官请来的客人,破坏本官追捕侵犯地大计,你们好大的胆子。

摸摸你们的脑袋,看看还在脖子上没有?白帝心闻言心头大震,他猛的退出了大厅,抬头看向了在树梢上微微起伏,背景恰好是一弯残月的厉风,喝道:阁下是?厉风长笑起来:本官乃大明朝威武候爷,锦衣卫都指挥使厉风是也。

此次奉命来四川缉拿前朝纂王朱允玟、逆臣方良、李善等人,故特请成都城内有家有业之富商前来商议此事,却被你们杀了个台台净净,你们莫非是要造反么?白帝心的脑门嗡的一声响,差点就晕倒了过去。

‘锦衣卫都指挥使’,这个名头,在大明朝,的确可以吓死一半人的!得罪了锦衣卫,那就是铁定抄家灭族,没有任何的侥幸了。

幸好白帝心毕竟是武林大豪,他结结巴巴的问到:我等,我等并知厉大人在此,我们乃是……厉风狂笑着,指着朱允玟所在的方向喝道:那莫非就是朱允玟么?是朱家的子孙,就自己走出来报个名字罢,要给你的祖父丢人。

苍梧子、白帝心等人回头,朱允玟却正是年轻气盛的年纪,闻言走上前了几步,喝道:朱允玟在此,原来你就是厉风……你莫非敢抓我?一道电光从厉风的手上射了出来,厉风狞笑:我不仅敢抓你,我还敢杀你。

电光放出的同时,无涯老祖等人也纷纷闪现当场,无数的剑光法宝朝着苍梧子等人放了过去。

可怜见的,苍梧子等人最高不过是元婴初期,哪里经得起海外散修两百多人的同时攻击?尤其这些散修,最差的也有了养神期以上的修为呢?于是乎,根本就来不及反抗,他们的身体纷纷被绞成了碎片,唯一的一个苍梧子的元神,也根本就没有逃脱,被狞笑的鹿灵子收进了一个玉瓶里面。

实力差距太大了,根本就没有任何可以言道的经过,峨嵋派驻在成都的人马以及来援的高手,全灭。

‘轰’的一声吼叫,三千戍弈精锐从河对面的土坑内纷纷跳起,快步的踏着不过两三尺深的溪水冲前了七八丈的距离,随后弩箭飞射。

七百多白帝门弟子措手不及之下,倒下了一大半。

用三千多正规军队围剿七百多武林人士,用的还是军用的制式弩箭,这……实在是杀鸡用了屠龙刀了。

白帝心一声不吭的转身就走,快步到了白向天面前,抓着他就跑,丝毫不顾那边已经吓得快要瘫痪的白灵心。

死地,他是只顾儿子,不顾女儿了……幸好还有张三丰在,他无奈的叹息了一声,一道金光笼罩住了朱允玟等人,滴溜溜的朝着西南方向追了过去。

厉风大声的发号施仓起来:白帝门谋反,斩尽杀绝,一应财物充公;峨嵋剑派谋反,灭门;反王朱允玟逃跑,追杀之……小猫的虎咆刀挥动了起来,他嚎叫着:白帝门,死定了,朱允玟,死定了……峨嵋派,发兵峨嵋派……无数剑光,朝着峨眉山所在的方向飞去。

找到了借口,这就可以去公然的抢夺他人的山门了。

只有十几个海外散修的好手,经过实力衡量可以稳稳的吃住张三丰的人,纵起了剑光,朝着张三丰逃遁的方向追杀了过去第一百九十八章 娥眉浴血(上)在厉风他们分成两批,一批人去峨嵋,另外一批追杀张三丰的时候应天府最高的观星台上,僧道逆正陪着朱棣观察星相。

一身黑衣的僧道逆,脸色更加的润和了,隐隐然有宝珠一般的光芒透了出来。

三年的时间,让他似乎在道行上大大的前进了一步,虽然他修炼的是佛法,却是有了道家一般的飘然出尘的气息。

不过就是他一对深凹的眸子里面冷光四射,锋利无匹,却不似出家人的本分了。

指着天空中的星辰,僧道逆笑道:陛下请看,陛下的帝星逐渐的明亮,已经罩了整个天野。

帝星边上,天狼星血光大盛,天狼星边,另有一颗暗星伴随,三颗星辰互相呼应,引得帝星更是光芒万丈,举世难有抗争者啊。

朱棣很是欢喜,他也看到了那三颗光芒额外突出的星辰。

他笑道:还请大师给朕解释一二,这天狼星,又是应在了谁的身上?而那朱允玟的星,却是在何方?僧道逆高深莫测的笑了笑,淡淡的说到:那天狼星,一身的凶煞血腥之气,此刻正移到了西南地带,陛下莫非不知他是谁么?他身边的那颗伴星,更是煞气十足,整个朝野,还有谁的杀气比厉虎更强?至于朱允玟的帝星么,似乎一时半会之间,还不会熄灭呢……天狼星的光芒已经侵入了那颗帝星的范围内,奈何帝星附近有颗天闲星阻碍,那天狼星。

不见得能毁去那帝星的光芒呢。

朱棣猛地阴沉了脸蛋,一掌打得面前的青石栏杆纷纷碎裂。

张三丰,肯定是张三丰……又是他坏朕的好事。

正说着呢,一颗拳头大的星星猛地自西北角横跨天空。

直接的冲向了那颗血光万丈的天狼星。

依稀的强光一闪,天狼星的星位被震了回去,而那颗突如其来的星辰立刻消失不见,朱允玟的帝星以及张三丰的那天闲星也远远的遁逃了开去,光芒黯淡,再也找到他们的任何迹象。

站在后面地僧道衍猛的跺了跺脚:该死,却又是谁横插了一手?僧道逆地脸色很古怪,他幽幽的说到:这人,可了不起啊,单身一人。

居然可以从海外诸位道友的手上,抢走朱允玟等人。

嘿嘿,嘿嘿,倒是一个厉害的高手。

要是有机会,我僧道逆,倒是想要好好的和他会会。

舔舐了下嘴唇,僧道逆眼睛里面透出了几丝杀气。

厉风他们大队人马朝着峨眉山飞射,小猫跟着厉风。

也学了化形心经,并且也从丹青生他们手上得到了不少的好处。

因此,所有的海外修士都判断,小猫也是接近金丹期地人物了,所以小猫驾驭着虎咆刀,一道紫光朝着峨眉山滴溜溜的飞射,速度倒也慢不到哪里去。

那三十六层的玲珑宝塔也被小猫收于囊中,极是便宜了他。

泰道子却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他又不会飞行。

因而只能是取了那柄吴钩剑,带了三十名锦衣卫大汉,以及三千多精锐士兵。

气势汹汹的朝着成都城内跑去。

彻底的摧毁白帝门在成都附近的势力,然后由官方动手,把白帝门彻底的铲除掉,这事情可就算了结了一小半了。

水秀儿四女也跟在了泰道子的身后,当她看到金员外等人血肉模糊地尸体的时候,心底竟然冒出了极大的快意,因而她坚持要参加对白帝门地铲灭。

白帝心夹着白帝天,朝着西南方向飞逃。

他知道自己彻底的失败了,自己居然和朱允玟拉上了关系,而且被锦衣卫的人陷入了这么大的一个陷阱内。

他从来没有想到,在苏州府得罪的那个小流氓,居然会变成锦衣卫的头目,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一些。

但是不管怎么说,官方势力是绝对会放过白帝门的,他只有尽力的保留白家的一丝血脉了。

天空中飞过了一道绿光,碧灵儿满脸郁闷的落在了白帝心的面前。

无奈的拍打了一下自己的折扇,碧灵儿叹息到:罢了,你自己自杀罢,死之前,先把你的儿子给杀了,不要落进公子我的手里零碎的受苦。

碧灵儿气恼啊,无涯老祖根本就不允许他*近峨眉山,唯恐打斗的时候让他受到了波及,碧灵儿眼看得热闹没办法亲身参合了,就只有来追杀白帝心过瘾了。

白帝心长吸了一口气,缓缓的把面无人色的白帝天放在了地上,随后朝着碧灵儿摆开了一个架势。

大好头颅,我白某人不会自己割下。

要我死,你亲自动手罢。

白帝心看到了碧灵儿御剑飞来的情景,心知自己是死定了,但是不管怎么样,出于一个武人的骄傲,他一定要尽最大的努力去反击。

一场没有任何悬念的战斗,白帝心出手,然后他和白帝天同时化为了灰烬。

碧灵儿的折扇一抖,两条残魂也被他打得魂飞魄散。

唉,还是风兄弟说的对,斩草除根啊,要不然,说不定哪天这白帝天,可就拜了个仙人为师,冲杀去我们悬空岛了,这可就不美了。

得意的看了看天空,再看看火光隐隐的成都城的方向,碧灵儿叹息起来:罢了,还是去找几个姑娘快活吧。

围攻峨眉山,这么好玩的事情,居然都不让我去,实在是憋闷极了啊。

此时的成都城,满城兵马乱乱跑,捕快横冲直撞的,布政司胡大人以及当地府衙的地方官,纷纷动用了手上的所有兵力,对方圆百里之内所有的白帝门产业开始了查封和清剿,罪名是最可怕的‘谋反’罪。

一切的公文,都是合乎法律的,上面盖着锦衣卫、布政司、地方府衙的三重大印,唯一古怪地就是这份公文在好几天前就准备好了而已。

一个个白帝门的直系弟子被抓了出来。

直接就在大街上砍下了头颅;那些在白帝门所属的产业内工作的伙计、掌柜地,一个个被打了个半死,扔进了地方上的大牢,他们的家人必须用一笔可观的银两去赎回他们;白帝门所有的产业。

从酒坊、油坊、茶坊,再到酒楼、饭庄、船帮等等,几个时辰之内被清扫得干干净净,凡是看起来是练过武术的,全部都被打成了残废或者直接被杀死了。

一次彻底的大清洗,白帝门在四川境内的势力,一夜之间几乎被彻底的清扫掉了,超过五千人被杀死,两万多人被投入了监狱,间接受到牵连的人。

更是不计其数。

原本威风凛凛地白帝门,瞬间就变成了破瓦窑。

更有那趁火打劫的武林帮派。

在官兵们呼啸而去之后,他们立刻冲上了白帝门地地盘,打砸抢掠,肆意的报复着白帝门的那些门人弟子的家人。

泰道子是最威风的,他带着三十名锦衣卫,数百名如狼似虎的士兵,把青祟宫扫了个干净。

积蓄的数万两香火银子,结结实实地便宜了他。

随后就是那白帝门的最富得流油的产业,也被他带人冲杀了进去,把帐房洗劫一空……厉风他们,此刻已经到了峨眉山金顶上空。

此时的峨眉山,笼罩在一层淡淡的雾气之中,隐隐约约的,可以听到下面的寺庙里面传来的梵唱声。

厉风长长的吸取了一口天地地灵气,顿时那丰裕的灵气。

以及数百年来无数信徒积累起来的信念之力汹涌着冲进了他地身体,让他舒服得差点就要哼哼起来。

无涯老祖等人那是看得一个目瞪口呆啊,他们的眼里各色光芒闪动。

早就发现了在峨眉山绵延数百里的山体中,有上万处灵气尤其集中的地方,那里,一定出产最为珍贵的天才地宝啊。

而峨嵋剑派的山门,正是占据了峨嵋山最大的一处气穴所在。

充沛的灵气彷佛不要本钱一般,从那气穴内直冲云霄,然后被一个占地面积极大,威力极强的法阵拦截了下来,聚集在了一个高三千丈,方圆三百里的空间内。

在这个空间之中,芥子须弥。

峨嵋剑派,硬是用那法阵的威力,凭空的挖走了这么一块空间,起码让世人所见到的峨眉山减少了三分之一的范围。

除了修道之人,没有人可以找到这块消失了的山区。

厉风长吸了一口气,问到:诸位仙长,峨嵋山上的寺庙我们用理会,里面没有几个厉害的和尚。

还是直接攻打峨眉剑派的山门所在罢?无涯老祖点点头,笑起来:诸位道友,准备动手罢,这峨嵋山,居然有这么浓厚的灵气,实在是让小老儿吃惊啊。

尤其那些天才地宝……鹿灵道兄,你看到没有?百里开外的那个山坳内,居然有三株玄石朱珊瑚,但是整个东海,可也就这么一株,并且火候还到这里的一半啊!无涯老祖赞叹起来。

小猫却是没有顾这么多,他从丹景生给他的那个乾坤袋内,搬出了一桶桶的黑狗血、黑鸡血或者是其他的一些不明生物的血液,‘哗哗哗哗’的从天上泼了下去。

足足两百多桶血,硬是让金顶上被染成了一片的乌黑色。

厉风哈哈大笑起来,咬着牙齿说到:峨嵋剑派,好了不起么?今日老子就火烧峨嵋,剑劈金顶。

‘呜’的一声怪啸,戳仙剑彷佛一道龙卷风一样,卷起了无数细微的金银二色的波纹,带着一道道的风旋,朝着下方的金顶峰头劈了下去。

厉风此刻的功力也不容小觑,一道剑光那是足足有百丈长短,劈脸一样的一剑劈在了金顶头。

‘轰隆’一声,一道巨大的雷霆闪过,金顶绝壁被他一剑劈下了十几丈高的一段,兴致勃勃的黄风真人一掌劈出,顿时峨嵋金顶永远的矮了二十丈开外的高度。

雷霆声中,鹿灵子已经飞到了十几里开外的一处小小的,平凡无奇的山峰上,他的两只手带着刺目的流光异彩,抓向了面前的虚空。

‘嗡’的一声,一道闪动着七彩光芒地墙壁从他的面前突然闪现。

死死的抵住了他手掌的前进。

鹿灵子嚎叫了一声,整个身体突然变化成了一头七彩地,比最大的大象还要壮硕三分的庸鹿,嘴里喷出了一条火焰。

随后两个九叉金角一顶,朝着面前的墙壁挑了过去。

‘啪啪’有声,鹿灵子的金角上冒出了一丝丝的黑烟,他的两个大眼珠子猛的瞪了出来,两道蓝光从他眼里射出,狠狠的轰击在了面前的光壁上。

那原本就已经被他顶得凹进去得光壁,顿时被炸出了一道道扭曲得光波,朝着四周飞快地散发了出去。

空气中,传来了一阵阵‘地水火风’断轰鸣的巨响声。

天槛居士这回闹腾了,他飞到了鹿灵子地头顶上。

两只手紧紧的抓住了一颗米斗大小的黑球,身上一股股的景色气劲朝着四周飙射。

看起来已经运足了全身的真元。

无涯老祖低声的叹息起来:妙哉,峨嵋剑派能享如许大的威名,倒是名不虚传地。

嘿嘿,就这一个护山的阵法,威力可就大得很了。

光影乱闪,光壁内有人驾驭剑光飞了起来,隔着光壁。

那人厉声喝道:何方道友?来我峨嵋派山门有何贵干?莫非想要以暴力破去我峨嵋剑派的护派大阵么?那人的语气很是客气,没有人能够在被人打上门的时候还能保持镇定的。

鹿灵子根本就懒得理会他,从嘴里喷出了一颗金色的妖丹,熊熊妖火就这么灼烧了出去。

足足有十丈方圆的一团白色的火焰,烧得那光壁是不断地散发出一条条波动的光带,看起来美丽异常。

后面不断有天地灵气补充到这个方向的光壁中来,但是鹿灵子地力量实在太大,这光壁眼看着就渐渐的黯淡了下去。

光壁后面的那人实在是忍无可忍了,他双手掐动了灵诀。

朝着天空一指,顿时一道金光射出,炸开了满天的光雨落了下来。

就看到天空中一道道数千长长。

十几丈宽的光流胡乱的滚动,顷刻之间,漫天都是祥云彩霞在剧烈的翻滚着。

那鹿灵子面前的光壁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漫天就看到十丈高下的巨大灵旗在空中飞舞着。

浩浩荡荡的足足有三百里方圆的一片山区显露了开来。

这里山清水秀,奇峰迭起,日光所照之处,石峰内会时不时的飘飞出紫色的烟雾来。

各种珍禽异兽在山林内摸爬滚打,地面上,满地的都是肥嫩可爱的灵智、首乌等等珍稀药材。

厉风、小猫两人不由自主的*在了一起,这下面的山区,看起来倒是有一点景云坪的模样。

不过,比起青云坪,这峨嵋剑派的山门所在还是太过于张扬嚣张了一点,少了些一元宗那独有的悠闲的味道在里面.更让厉风感觉到可笑的就是,一元宗布置的护山阵法,不过是五座小小的悬浮的山峰罢了,而这峨嵋剑派呢?空中起码有一万柄灵旗在飞舞啊,这阵仗也太喧闹了一些。

露出了护山大阵的本相,那峨嵋剑派的弟子,一个白发黑须的古怪男子沉声喝道:这位道友,为何要攻击我峨嵋剑派?是朋友的话,请进来喝一杯清茶,如果是敌人的话,你可敢进入我峨嵋派的‘万剑诛魔大阵’和‘两仪轻尘幻阵’么?鹿灵子仰天长嘶起来,满心的不屑顿时让那峨嵋弟子感觉得清清楚楚。

天槛居士哪里还按捺得住?手中黑色的圆球脱手飞出,直接就扔进了那灵旗最密集的地方。

这边无涯老祖一掐法诀,一口真气喷出,狂吼一声:昊无雷,爆!金光一闪,双目如盲,热风扑面,如同钢刀。

厉风、小猫被震飞了二十几里路,好容易才在空中稳住了身形。

那漫天的灵旗,早就被那威力巨大的昊无雷炸毁了大半。

一团火红的劫云飘荡在放在昊无雷爆炸的地方,无数道惨厉的雷光从劫云中轰击而出,看起来似乎那劫云所在的位置,已经被炸成了虚无的状态。

峨嵋剑派的护派大阵,被炸出了一个直径里许的大窟窿,无涯老祖等人一声长笑,所有的剑光首尾相接在了一起,组成了一道长三百丈,粗达里许的巨大光芒,直接从那大窟窿内穿进了峨嵋剑派的腹地所在。

那峨嵋派的迎客弟子哪里来得及反应,早就被这两百多名海外散修联手的剑光炸成了齑粉。

厉风怪啸一声,拉着小猫,紧跟着那一道巨大的剑光,冲进了峨嵋剑派的山门重地。

无涯老祖疯狂的站在那肥沃的土地上手舞足蹈的,他狂吼着:这峨眉山,可就是我悬空岛、鹿灵洞、黄风岛、天佛窟的山门所在了,诸位同道反对罢?……攻克了峨嵋,我们马上就去洗劫青城,青城山的洞天福地,就送给丹青生、飞仙子贤伉俪,诸位没有意见罢?第一百九十九章 娥眉浴血(下)谁敢有意见?四个老怪物占据了峨眉山,和他们有关联的丹景生、飞仙子要了青城山,其他的那些大猫小猫三两只的散修,只求无涯老祖他们还能履行诺言,帮他们去抢劫别的福地,哪里敢有什么意见?厉风、小猫则根本懒得参加这还没定局的分赃会议,他两个疯狂的扑到了林子里面,手中乾坤袋喷出了一道道的白光,那无数珍奇的灵药‘滴溜溜’的全部飞了进去,喜得那厉风、小猫眉开眼笑的,直叹此行不需。

一声愤怒的吼声响起:你们是干什么的?敢来我们峨嵋山捣乱?一个身材高大,面红如血的大汉,扛着一柄巨大的宝剑,带着十几个青年修士飞射了过来。

厉风扫了他们一眼,立刻就没有了兴趣。

那个大汉不过是养神期初期的修为,距离任何一个海外散修都差得太远了,实在是构不成威胁啊。

这种人,丹景生他们伸伸小指头就可以干掉了,何用他厉风去操心?还是趁机多抢劫一点天才地宝的好。

小猫咕哝着:他们峨嵋派的炼丹房在哪里?风子,我们去抢劫他们炼制的灵丹啊,可比抢这些该死的草药好多了。

厉风哑然失笑:我倒是忘记了,你就是一个偷丹药的老贼了,可惜你以前一直是有心无胆啊。

看了看四周环境,厉风也不和无涯老祖他们打招呼,带着小猫朝着一座笔架峰飞了过去。

那里有缕缕的青色烟气飞腾了起来。

如果厉风没有看错地话,那应该是炼丹炉了出来的丹气。

飞仙子看着十几个峨嵋派的弟子气势汹汹的冲了过来,由得轻蔑地笑了笑。

你们的两位宗主磐石、裂天都不是我们的对手,你们这群小角色又有什么用?她白嫩的手指上飞出了十几点细微的火光。

飞射到了那些峨嵋弟子的身上。

‘嗤嗤’声中,除了那带头的大汉还能咬着牙齿,带着被融化了大半的手臂转身逃跑外,后面那些峨嵋弟子,全部都被阴火烧成了灰烬,连同体内的法宝、飞剑,也没有残留下来。

无涯老祖眯起了眼睛:嘿嘿,峨嵋剑派,两个宗主不过是接近分神期的普通货色,门派内又没有高手撑腰。

我看他们今日还能怎么逃……诸位道友,大家分散开去。

见人就杀,凡是峨嵋派地人,都给我杀了,一个不留。

两百多海外散修顿时纷纷四散飞开,用自己的法术搜索起来。

凡是有人气地地方,他们就是毫不留情的一通阴雷砸了下去,往往就连那附近的山峰。

也被砸得支离破碎,草木乱飞。

无涯老祖看着这番喧闹得景象,由得嘎嘎直乐:炸,给我狠狠的炸,炸死所有的峨嵋派的人。

这里的天地灵气这么充沛,根本就不用害怕会破坏这里地气脉。

就算你们把这一片山整个给老祖我陷下地去,也有足够的天地灵气再造江山啊!给我狠狠的炸,哈哈哈,杀光这群峨嵋派的小贼……记住。

炸掉那些山峰之前,把里面的灵药给老祖我采出来,否则就实在是太浪费了哇!一元宗的惨状再现。

而这次比起那一次来,更是凄惨十分。

最起码一元宗十二位弟子,虽然身受重伤,可是他们的道行放在那里,身上也有一些强大的法宝护体,多少还能抵挡一二。

而峨嵋派的人呢?刚刚经过三年大战,箐华尽失,除了心宗以外,另外两宗就留下了到三百名地,甚至连凝气期都没有达到的普通弟子,哪里是这些精选出来的海外散修地对手?数千朵小小的蘑菇云从峨嵋派所拥有的峻秀山岭之中冒起,地动山摇,乌云蔽日浓烟腾空,地火乱舞。

珍禽异兽在慌乱的飞奔,却往往被浓烟呛死,被地火烧死,被强大的震波直接震死……鹿灵子更是凶狠,他站在距离地面有五百丈的高空,一口鲜红的火焰喷出,顿时下方百里方圆一片火海,也不知道有多少生灵被他一把火烧成了灰烬。

那些亿万年来矗立不倒的山峰,也被他可怕的丹火烧成了岩浆,缓缓的在地面上流淌着。

鹿灵子狂笑,双手连连掐动灵诀,顿时那些岩浆被强行凝聚成峰,一座座的拔地而起。

这些山峰清秀、险峻,经过鹿灵子的加工,却是比那峨嵋剑派原本所有的山岭,更多了十分的仙气。

尤其那岩浆中的杂质,全部被他的丹火炼化得干干净净,那生成得山峰,一座座翡莹剔透彷佛最上好的水晶一般,最是动人不过。

已经有峨嵋剑派的低辈弟子从自己闭关修炼的地方被逼了出来,一个峨嵋弟子刚刚露面,立刻就可能有好几个修为接近分神期的散修扑了过去,这些低辈弟子哪里是他们的对手?普一接触,立刻就惨死在这些海外散修的手下。

两百多名海外最有名的修士满脸的狞笑,按照一个螺旋状的轨迹,慢慢的清理掉了外围的峨嵋派弟子后,最后终于逼近了峨嵋派总殿所在的‘剑气凌空’殿,也是峨嵋剑派供奉自己门派开山祖师的神圣所在。

磐石、裂天满脸严肃的站在大殿的门口,身后跟着稀稀拉拉的七八个仅存的意宗、神宗弟子。

乌神老道满脸铁青的站在了大殿的中央,他心宗的弟子站在他的身后,死死的守住了祖宗牌位所在的祭台。

剑气凌空殿内的白玉屏风上,绘有整个峨嵋剑派占据的山峦景象,此刻其上整个画面都在不断的颤抖,无数的红色光点从白玉屏风上射了出来,代表着那些地方已经全部被彻底的摧毁了。

突然,一个心宗弟子尖叫起来:宗主。

‘凌霄峰’,凌霄峰被人侵入了……我们门户中所有地灵丹,都在里面啊!乌神老道横了他一眼,冷冷的说到:要是我们命都保住了。

还要灵丹干什么?‘啪啪’连声的,白玉屏风整个的爆炸了开来,除了剑气凌空殿,峨嵋剑派地整个门派驻地,已经全部被毁掉了。

峨嵋派数百年来,在这些山峦峰岭上施加的禁制,也尽数被破解,而这一切,过发生在短短的一柱香时间内罢了。

裂天老道回头看了一眼,终于绝望的苦笑起来:他们之中。

起码有七名散仙以及五六位更加厉害的人物在,我们峨嵋派。

今日在劫难逃了……两位师弟,你们有什么要说的么?磐石老道长吸了一口气,手中长剑挥动了一下,喝道:明秀,你去我的卧房,把本宗所有典籍拿走,从‘金甲谷’下山去罢!不要多问。

不要多说,快走,走得越远越好……百年之后,本宗只有依*你来光复了。

一个年轻道士跪倒在地,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后,果然一句话也不多说,匆匆的转到了剑气凌空殿的后面去了。

裂天点点头,喝道:破月,你也去罢。

快走。

乌神老道看了看身后数百弟子,低沉地说到:流光、飞星,你们两个下山去罢。

本门道统,就*你们四个师兄弟相互扶持了。

我们可以死,但是你们绝对能有事。

记住,峨嵋剑派的道统,一定要继承下去,一定不能自我们而绝。

看着几个门下弟子满脸悲痛地走开,峨嵋剑派的三位宗主同时大笑起来:罢了,我等既入峨嵋,就生于峨嵋,死于峨嵋罢。

诸弟子,与海外妖人倾命一搏!数百峨嵋弟子轰然应命,大声的叫嚷了起来,但是也有三分之一的峨嵋年轻弟子,整个的就吓得瘫软在了地上,再也站不起来……呵呵呵呵呵呵,你们峨嵋剑派,还真的有点骨气。

可惜就是,你们的先辈飞升地飞升,兵解的兵解,就留下你们这么一群不成器的晚辈了,实在是可怜啊可怜。

你们再有骨气又能怎么样?一样被我们吃得死死的啊。

充满了讥嘲味道的话,是无涯老祖说出来的。

带着身后的两百多海外同道,他们按照自己的实力、势力的大小,整齐地排成了一个三角形缓步走了进来。

凌霄峰上,厉风借助遁天符,轻松的破解了几个怎么厉害的小禁制后,冲进了峨嵋剑派地炼丹房,一应灵丹,被他搜刮得干干净净。

小猫看到厉风把所有灵丹全部拿走了,自己也挥出了虎咆刀,十几丈长的紫光在丹房内一阵乱劈,顿时把偌大一个丹房破坏得干干净净。

厉风看着七零八落的丹房,冷笑起来:小猫,我们就在这里休息一下罢,不用急着去找峨嵋派的人了。

他们,绝对不会是无涯老祖他们的对手的。

有时候,杀人并需要自己出手的,只要等着看那些死掉就是了。

来,这里有几颗丹药,我似乎认识的,我们正好趁机服下丹药,锻炼一下自己的金丹呢。

小猫看了看远处那气势恢宏的殿宇,点点头,放下长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他咕哝着:峨嵋派,这回可是完蛋了,真是痛快啊。

两人并肩坐在了一起,一人服下了一颗对于金丹期之人有莫大的好处,可以让金丹更加精练,让紫府内那飘渺的神念能够更好的和金丹结合的丹药。

微微的盘膝运气,就觉得额头上一阵凉、一阵热的,一股清凉的气息从额头直落丹田,融入了自己的金丹之中。

那白色的丹火,受到了先天元神之元气的滋养,顿时越发的活泼起来。

尤其一丝丝的心神元力被引入了金丹之中,在金丹的核心处构成了一个玄而又玄,无法形容的极其细微的结构。

厉风沉醉在了这美妙的感受中,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外界的变化。

在他想来,峨嵋派的人一定已经被杀光了,而无涯老祖他们就在附近,根本是可能有人可以*近自己的,所以他只不过是布置了最简单地一个五行阵法。

用以阻拦可能出现的蛇虫罢了。

谁知道,他和小猫刚刚入定不久,空气中就泛起了细微的波纹。

一个身穿黑色长袍,身材挺拔。

面容俊秀到拥有了三分极其邪恶的感觉地年轻人,出现在了厉风二人的面前。

这年轻人,正是曾经在应天府出现过的元圣。

细长的手指轻轻的在自己的下巴上弹动了几下,元圣叹息到:唉,这两个小娃娃好不懂得事理,居然没有做什么防备就敢在这里打坐练功……啧啧,这小娃娃还真够贪心的,峨嵋剑派积存下来的灵丹,估计全部被他给搜光了罢?又是四道波纹泛了起来,身材高大。

看起来比小猫的块头不会小的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大战将也凭空出现了。

青龙‘嗡嗡’地说到:主上,我们已经查了一遍。

峨嵋派其他的地方,已经没有活人了。

那海外散修,也可以稳稳地吃定了峨嵋派残留的门人,不会有什么妨碍了。

元圣缓缓的点头,轻轻的抚摸了一下自己飘荡在胸前的长发,低声说到:这样可好,这就好。

峨嵋派么。

灭了是最好的。

虽然他们最近数十年来,没有什么杰出的高手,但是潜势力却是很大地,灭了他们,我们就可以轻松一点了。

眼里奇光闪动了一阵,元圣的脸蛋凑近了厉风的脸,嘀咕着说到:你们不觉得,这个小家伙长得有点像是我么?白虎战将的脑袋晃悠了一下,点点头说道:主上。

还真的有点象!朱雀嘀咕了一句,他在心里说到:废话,两个人都是小白脸。

长得都是这么一脸邪气,自然有三分相象了。

青龙、玄武根本就不说话,这个问题实在是不好回答。

元圣极其自恋的说到:既然他长得这么象我,那么就是他的幸运啊!呵呵呵呵,我元圣大人如此的英俊,如此的玉树临风,凡间居然也有俗人可以有我地三成的美丽,实在是上天的杰作啊。

他张口就是一口青色地元气喷在了厉风的脸上,厉风正在大口吸气的时候,顿时这一口元气被厉风吸了个干干净净。

元圣又看了看小猫,嘀咕了一句:真是个丑陋的大家伙,一点都可爱啊……好了,我们走吧,峨嵋派被解决了,我们下面去找谁的晦气呢?昆今么?昆今隐藏的高手都出关了,可不好招惹啊……中南么,中南的前辈也都冒了出来,似乎也是难得打得赢的,唉,还真的是伤脑筋啊……不如我们去把什么少林寺给烧了?呵呵呵呵,欺软怕硬,这个主意好,我们去少林寺罢。

昆今、中南这样的道门大门派不能动,我们可以动凡间的武林门派嘛!空气中再次的泛起了波纹,元圣等人消失得无影无踪。

厉风体内,却因为那一口素色的元气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混沌的能量疯狂的冲进了厉风的身体,在那口素色元气的作用下,厉风紫府内的精神力量增长速度增加了上万倍,广阔无涯的紫府识海,竟然有了隐隐发帐、发痛的感觉。

那多余下来的精神力,只能顺着那一条为紫府单独开辟的经脉,直接冲进了丹田内。

金丹外面白色的火焰越来越明亮,越来越活泼,渐渐的,就彷佛是一团白色的光芒在跳动一样,已经失去了丹火的外表特征。

‘嗡’的一声,极其巨大的混沌能量在一次呼吸之间冲进了厉风的身体,逼得厉风轻声的惨叫了一声。

那一股足以让厉风粉身碎骨的可怕力量,却是没有伤害到厉风哪怕一根头发,径直混杂在了那源源不绝的神念元力之中,冲入了金丹之内。

‘啪’的一声脆响,厉风的金丹在一瞬间就产生了异变。

外表的丹火,已经变成了至纯至净的无色火焰,金丹的外壳,变成了淡淡的紫金色,光芒万丈,足足有拳头大小。

而金丹的内部,则是变成了一汪粘稠的液体,那白金色的液体中还包淋着一团紫金色的刺目光芒,整个看起来彷佛就是鸡蛋一样。

厉风脑海里面一震,方才差点就撑破他紫府的精神力几乎被抽空了,丹田内的那颗鸡蛋不断的旋转着,渐渐的,那鸡蛋变得黯淡无光,最后停下来,悬浮在了厉风的丹田之内。

厉风茫然的睁开了眼睛,呆呆的打量着自己似乎在散发着荧光的手臂。

古怪,到底怎么了?我,我怎么突然就跳过了淬丹期?已经,已经快到了元婴期了?我,我的金丹居然已经养成了‘先天婴胎’,就等着丹破婴生了……而且,还没有一丝一毫的窒碍,如此的流畅,如此的……我,我……似乎我的道行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完全就是顺顺利利的,很顺畅的进入了元婴期的最基本的破神期了。

老天爷,就算你认为我厉风是一个好人,也不用这样的照顾我罢?这,这……厉风一脑袋的雾水,就算自己是天才吧,自己修道才不过九年快十年的功夫,居然就已经修成了‘先天婴胎’,要是传出去,非让一群人吓死不可。

无奈的摇摇头,厉风抛开了脑海中的古怪思绪,想不通就不用想了吧。

神念已经不知不觉的扩大了数百倍,微微凝神,厉风可以感受到方圆百里内的一切动静,这还是在他没有修炼化形心经的正常情况下啊。

厉风的神念朝着剑气凌空殿探了过去,他只看到了一件东西,那就是满眼的血光,滔天的血光。

第二百章 琅琊仙境一溜金光裹着十几个人影朝着西南飞遁,有如流星飞坠一样,瞬息间就是十几里路过去了。

金光中,朱允玟在惊骇的叫嚷着:老神仙,他们不会追上来吧?张三丰愤怒的呵斥着:闭嘴,你现在知道害怕了?你是信誓旦旦的要和朱棣争一番长短的么?怎么他的一个属下出面,就吓得你变成了这样?哈!朱允玟,你还真是一个当皇帝的料子……草鸡皇帝!张三丰可真的气得发疯了,天下还有他不敢骂的人么?估计还没有出生吧。

白灵心颤巍巍的低声问到:老神仙,能不能送我回去?我担心我爹他们……张三丰干脆的说到:不用担心了,他们死定了,两百多个修为清一色在分神后期以上境界的修士,随便一个人就可以轻松屠光你们白帝门的人,你们居然还敢用那几百号人去围攻那栋房子?果然是无知,所以无畏啊!哇哈哈哈哈,老疯子说得话对对?他们果然是无知,然后胆子就比天大啊!狗屁的先天高手,在修道之人看起来,不过是个笑话!空中传来了冷傲的声音:你张三丰在我等看来,也不过是个笑话……贫道东海黑沙屿骑鲸真人。

说完,天空彷佛挂起了沙尘暴一样,无数漆黑的沙砾裹在了黄风中,呼啸着朝着张三丰的剑光卷了过去。

‘啪啪啪啪’的,张三丰地剑光立刻慢了下来。

那每一颗沙砾,都有着近乎一座小山峰的压力,他又带了十几个人在剑光中,实在是无法继续前进了。

张三丰当机立断的落下了地去。

遁光一敛,他站在了朱允玟等人的面前,沉声喝道:骑鲸真人?嘿,这大西南地山里面,只有猩猩、王八,没有海鲸让你骑。

你们这些海外来的修道士,到底想要干什么?一个黑衣黑须,干干瘦瘦的中年老道飞下了地面,手指着朱允玟说到:杀了朱允玟,张三丰。

我骑鲸真人可不是你的对手,这一点我也承认。

不过,你想要护着朱允玟么,恐怕就有点难吧?我要他的脑袋,你张三丰让开,我们今日就算结下了一份情面,日后定有报答。

朱允玟一下子抓住了张三丰的手臂,尖叫起来。

老神仙。

你可能让他们带走我……我,我要留着这条性命,我,我要夺回属于我的皇位。

我现在还不能死,我才是大明朝的正统继承人啊,老神仙,看在你和我皇祖父的关系上,你一定要救我啊。

‘啪’的一声,偌大地耳刮子打得朱允玟半边脸蛋都肿了起来。

娘的。

你小子一肚子地黑水倒是学朱元璋学了个十成十,怎么就没有学会他的那份子能耐?我呸!没用的家伙!我张三丰说了要带你走,自然会留下你这条小命。

你叫嚷什么?你再叫嚷,我先一耳光抽死你再说!回过头去,张三丰沉声说到:骑鲸真人,也不用罗嗦了,我们手底下见真章吧。

朱允玟可不能死,我答应他的死鬼祖父,让他活下去的。

老疯子一辈子从来不欠别人的人情,我答应过的事情,一定要做到地。

‘刷刷刷’的,又是十三道光华射了下来,十三个形态各异的海外散修满脸冷笑的显出身形。

骑鲸真人无奈的摇头到:罢了,你张三丰的这个脾气,我们这三年也就知道了……嘿嘿,幸好中原道门就你一个张三丰,否则我们海外同道,哪里还敢进入中原?罢了,张三丰,今天不仅朱允玟要死,那白家的小丫头也一定要死,我看你怎么照顾他们两个罢!张三车怒斥到:白家丫头和朱允玟又有什么台系?你们还是修道之人,莫非真的是杀人上瘾了么?骑鲸真人长吸了一口气,无奈的看着张三丰说到:这白灵心,可是厉风厉大人指名道姓要杀地人。

三年前在苏州,厉大人就已经和她结仇了,如今么,白帝门现在应该已经全部被铲除掉了吧?斩草除根啊,张真人,这个道理,你不用我们说吧?废话,胡说八道,一个白家的小丫头,对他莫非又有什么危害不成?堂堂锦衣卫的大头目,他居然还害怕一个小姑娘?骑鲸真人在燕王府混了三年,自然是见多了厉风地手段。

摇摇头,他叹息着说到:这话可就难说了,留下一条根,说不定什么时候她就会咬人一口。

杀干净了,总比杀的好……张真人,我们还是动手罢,我们十四位同道,可是专门留下来伺候您的,这朱允玟和白灵心,那是非死不可,就看你张真人能有多大的能耐,能否让他们活下去了。

话音一落,骑鲸真人手上就飞出了十三颗闪亮的黑色石子,一声怪啸,顿时满天又是呼啸的黄风,无数大大小小的黑色沙砾带着点点火光,朝着张三丰压了过去。

骑鲸真人沉喝到:此乃天雷泽所产雷芒精英,蕴藏天雷之火,张真人,可要小心了。

无数计的黑沙罩了方圆三里之地,张三丰喷出了真武剑,强烈的金光恰恰能够在汹涌的黑色沙潮中开出一个小小的空间,堪堪护住了朱允玟等人。

黑沙和金光相互碰撞,顿时发出了隐隐的雷霆声,也不知道有多少黑沙炸裂了开来,强大的威力随着蓝白色的光芒乱闪,把附近的地皮整整的削走了三尺。

张三丰长吸了一口气,长声吟道:真武荡荡兮,群魔辟易;龟蛇聚灵兮,乾坤方定!金色的光芒彷佛水银一样流淌了出来,在空气中凝练成了龟蛇二相。

‘嗡嗡嗡’的。

空气里响起了古怪地啸声,而那龟蛇二相则是渐渐的活泼起来,彷佛实体一样在空中往来飞舞。

天空突然一暗,北斗七星的光芒激闪。

七道细微的光芒‘唰’地一声射在了真武剑的剑柄上,真武剑顿时爆发出了一道灿烂的金光,再也看不出它的实体所在。

那百多丈长,尺许粗的金光在空中一个周转,一道雷霆轰鸣而下,真武荡魔大帝的影形出现在了空中。

他脚踏龟蛇二相,目射金光,手中长剑带着万道雷火朝着骑鲸真人当头劈下。

所有的黑沙立刻聚集起来,组成了一道黑色盾牌,朝着那光影组成的巨剑迎了去。

曾轰,。

然后就再也听不到任何东西,那无数黑沙所聚的盾牌炸成了无数的粉末。

巨剑毫无阻碍地直接劈到了骑鲸真人的身上。

‘哇’地一声惨叫,骑鲸真人上半身差点就被劈碎了,大半个胸膛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露出了里面鲜红的、血淋淋的内脏。

骑鲸真人的元婴已经从额头上冒出了头来,就要飞遁而去了,他却舍不得这肉身,艰难的吼叫着:助我一臂之力……天医上人飞射而至,双手挽出了道道灵光。

封住了他身上残破的地方,随后连续三颗灵丹塞进了他的嘴里,又灌了两瓶子地不知名液体下去。

‘咝咝咝咝’的声响中,骑鲸真人的身体上抽出了无数的血丝,飞快的组成了新的身体,然后灵光一闪,他的身体已经是恢复如初,就是面色惨白,看起来元气打伤罢了。

张三丰惊叹起来:妙极。

果然是回天之力。

天医上人后退了几步,摇摇头说到:你张真人的称赞,我老道士也不敢领受。

回天之力是没有的。

过是稍许偷天地法术罢了。

骑鲸真人的面色狰狞如鬼,他朝着天医上人点点头说到:天医,多话说了,你又救了我一次,嘿,你的事情,就是我地,哪怕要我的脑袋也没关系。

要是没有天医上人在场,骑鲸真人的元婴早就脱离了那破烂的肉体兵解了,到时候就只有转修散仙,那滋味可就难受了。

天医上人笑了笑,没吭声。

他修道这么多年,也知道救了多少海外同道,人家欠他的人情太多了,他都有点在乎了。

骑鲸真人咬着牙齿的笑了起来,呵呵,呵呵呵呵,张真人,果然是好功夫,好道行,好法力,好厉害的剑诀。

两月前,我们最后一次比拼的时候,还不见张真人使出这一招来,想必是张真人最近道行又有精进了吧?几个散修缓缓的跟着骑鲸真人一起走了上来,冷笑连连的说到:不过,张真人认为,我等联手,张真人还有胜算么?张三丰眯着眼睛看着他们,连连摇头的说到:老疯子不喜欢杀人,诸位让开一条路,日后也好相见,如何?骑鲸真人挥手就是一道黑光射了出去,他狞笑着:日后?没有日后了。

张三丰,你这位大明朝的活神仙,就给道爷我去死吧!他一出手,顿时身后的几个同伴也同时喷出了自己的剑光,十几道剑光组成了一道五彩长虹,朝着张三丰的当心刺去。

这些海外散修都知道,张三丰除了一口真武剑,身上还就真的找不出任何值钱的东西了。

所以他们也没有使用法宝的意思,纯粹就是*着一口至精至纯的先天元气,御剑和张三丰拼一个高下。

哪怕张三丰是绝世的天才,修炼才百年不到就有了这么可怕的功力,但是十几人的联手,这股力量可是更加惊人的罢?张三丰不可能赢的。

闭上眼睛,嘴里喷出了一股乳白色的元气,空中的真武幻象于是更加清晰。

北斗七星一颗接一颗的闪亮,一道道明亮的光芒射了下来,射在了张三丰高昂的额头上。

‘碰’的一声巨响,一股白色的气流从他身上爆发出来,他的气势何止增加了十倍以上?一声厉啸,手引剑诀朝着空中的金色幻象一指,一道百丈长的刺目金芒崩射而出,朝着那五彩长虹迎了上去。

‘轰’,朱允玟等人被震飞了百多丈远。

摔在地上差点就没直接摔死。

骑鲸真人等海外散修狼狈的倒退了好几步,骇然地看着依然站在原地的张三丰。

原本高耸的驼背,已经完全的伸直了,高大地身材更是凭空增加了一分威武气息。

脸上胡须无风自动。

眼里金光闪烁,一股浩荡之气扑面而来。

张三丰长吸一口气,挺直的身躯再次的驼起,他慢吞吞的喷出了一口鲜红的血液,苦笑着说到:嘿,你们实在是不要脸到了极点了。

十四个人联手打老疯子我一个人啊。

幸好我老疯子还留了一手,否则岂不是被你们一剑劈死了么?说着说着,他的身体抖动了几下,摇晃着朝着后面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倒在了地上。

毕竟还是血肉之躯啊。

怎么可能和十四个功力同样深厚的人硬拼后还能受伤呢?天医上人摇摇头,恭恭敬敬的朝着张三丰施礼到:张真人。

倒是老道我平生见过的最侠义之人。

奈何这天下大势,凭真人一人之力,还能回天不成?老道这里有灵丹一粒,可以减缓张真人的伤势,还望真人笑纳。

骑鲸真人等海外散修也被张三丰方才释放出来地气势所震慑,一时间说不出话来,看向张三丰的眼神。

已经有了几分地佩服。

张三丰摇摇头,看了看身后灰头灰脸爬起来的朱允玟等人,无奈的笑道:你的丹药,老疯子可不敢收。

这要是收了你的丹药,老疯子还好意思和你们打下去么?来吧,要么老疯子死在这里,要么你们离开,没有别的路可以走。

天医上人皱眉,厉声到:张真人万金之躯。

莫非硬要为那朱允玟黄口小儿而轻轻抛弃么?张三丰厉声喝道:张三丰一生顶天立地,言出必行。

我既然许诺要保住朱允玟的性命,那么要么是张三丰死。

否则没有人可以伤他!真武剑猛地飞回了他的手中,张三丰咬着牙齿一跃而起,吼到:来罢,我张三丰自幼出家,无牵无挂,人间也浪荡了百年光景,此时死,倒也算是长寿之人,一起上罢!一股极其惨烈的浩然之气从张三丰身上释出,他挥动真武剑,一圈圈完美的金色光圈,出现在了空气之中。

太极之道,阴阳融合,周而复还,生生绝。

这,正是张三丰仗以驰名大明朝武林的太极剑术。

以他此时的功力施展出来,更是仙气飘渺,彷佛神仙中人。

天地间巨大的灵力被一圈圈的金光吸纳了进来,一时间,剑气凌空,方圆十里之内,隐隐然全部罩在了张三丰浩荡的剑势之下。

天医上人面色凝重,他也喷出了自己地飞剑,手持剑柄,庄重的朝着张三丰行了一个武士之礼。

他缓缓说到:壮哉,张真人,中原道门,仅你一人罢了……若是中原有十名张三丰,我等哪里敢进入中原?……今日真人虽是身败命绝,但老道定当让天下人,都传送张真人之名!张三丰一口浓痰喷了出去,骂咧到:我呸,你们这群臭牛鼻子不要和老疯子我说这些废话。

天下人记住我张三丰干什么?江山代有豪杰出,百年之后,或是数百年之后,中原尽有锦绣河山,无数英杰,死死记住我一个老疯子,莫非很光彩么?他发狂的大笑起来:老疯子宁愿行走天下,偷鸡摸狗地混酒钱,却最是不愿身掘庙堂之上,占据人家祖宗的牌位。

哈哈哈哈,疯疯癫癫,我心自知……我张三丰虽然疯癫,好过你们这群虚情假意,面善心恶之徒。

‘嗡’的一声,无数的金色剑光迸发了出来,一圈圈的金光组成了一个可怕的金色涡流,把天医上人他们卷了进去。

生死之间,张三丰竟然突然大彻大悟,道行再次提升了一大截,要是他已经身受重伤了,怕是此刻会发挥出方才十倍的威力来?张三丰自己却只是觉得,似乎心里突然的亮堂了起来,举手投足之间,自然有无穷无尽的天地灵气相匹配。

天人合一,他竟然在打斗的时候,也能体悟到那只有静坐之时才能领悟的天人合一地至境。

此刻,他就是天。

他就是地,方圆十里的空间,就是他的身躯,他可以随心所欲的控制方圆十里之内地一切元力。

从来没有受过正统的修道法门熏陶的张三丰。

自然不会知道,恍惚之间,他已经步入了洞虚之境,达到了和天地共呼吸的神奇境界。

距离最后大功告成的化虚之境,也不过是咫尺之遥了。

一团团的金色气团从天空中乱轰了下来,这是张三丰初达洞虚之境,还不会很好的控制天地灵气的时候,胡乱吸引来攻击天医上人的气流。

这些气团,每一团的威力都不小于一颗炼化地阴雷,打得天医上人他们是狼狈堪。

只能在原地连连躲闪不迭。

后面的朱允玟看到张三丰大发神威,打得天医上人他们没有任何地还手之力。

不由得大喜。

他指手画脚的喝骂起来:尔等附逆贼子,竟然敢弑君犯上,罪该万死……老神仙,一个都不要放过,把他们都给朕杀了。

恍惚之间,他彷佛又回到了金銮宝殿上,彷佛自己还是那个号令天下的大明朝的皇帝。

张三丰没吭声。

他对朱允玟已经彻底的绝望了。

这小子,做地主肯定是个败家子,做皇帝么……没见他都已经被赶下台了么?张三丰自己心里也在暗暗的叫苦,他不断的诅咒着老天爷:突然让老疯子道行大进嘛,你就早个一刻钟也好,老疯子现在还不是打得这群牛鼻子鸡飞狗跳地?现在内腑重伤,虽然道行大进,法力暴增,奈何却是自己支撑不下去了啊……疲累之躯。

想要驱使这些天地灵气,可实在是累得紧了。

渐渐的,那浩然灵气已经让张三丰的身体不堪重负了。

就好像你抡起砖头打人。

你自己身体也要受砖头的反震之力的啊,何况是能量如此巨大的天地灵气?张三丰的七窍之中,渐渐的渗出了血丝,他的内腑已经到了要崩溃地边缘了。

天医上人第一个发现了张三丰的不对劲,他厉声尖叫起来:诸位同道,张三丰的伤势可顶不住了,全力一击吧。

再也没有人,能够比天医上人更加了解修道之人地气息变化了,张三丰此刻的气机强大到了极点,奈何肉体气息却是弱到了极点,他迟早要被外界强大的气机给压垮的。

幸好刚才第一下就重伤了他,否则,恐怕我等没有一人能够活着离开。

天医上人额头直冒冷汗的想到。

五彩长虹再次的凝聚了起来,十四柄飞剑轰鸣着,朝着张三丰所在的,那金色涡流的正中心飞射了过去。

‘嗡’的一声,张三丰手上真武剑脱手飞出,卷起的天地灵气越多,真武剑上受到的力量就越大,张三丰此刻已经没有体力去控制真武剑了。

剑一出手,顿时漫天金光全部消散无踪,就只有面容惨厉,七窍流血的张三丰,无力的站在了原地,闭目等死。

南无阿弥陀佛……就在剑光要把张三丰当心刺过的时候,一声巨大的佛号突然响起,震得附近的山头石头乱颤。

一个巨大的铁木鱼带着丈许厚的浓烈金光,自天而降,恰恰挡在了张三丰的面前。

轰隆’一声,十四柄飞剑全部碎裂,被那铁木鱼摧枯拉朽一般震成了废铁。

一个身材极其高大的老尼姑缓步的从天上降落了下来,彷佛脚下有着楼梯一样。

她声若洪钟,嗡嗡有声的喝道:贫僧小天山寒音谷流花涧避尘庵脱尘,张真人命不该绝,岂能让尔等小人伤之?呔,贫僧已有千年未见血腥,今日不想伤人,若要活命的,给我快快离开。

她的手一引,那铁木鱼顿时飞回了她的手上。

左手铁木鱼,右手黄铜杵,这老尼姑根本就不容天医上人他们说话,连续的敲响了七七四十九下木鱼。

‘嗡嗡嗡嗡’的巨响声带着万丈金光,无量佛影,朝着天医上人等人冲了过去。

天医上人他们也是有数的高手,却连这木鱼的声音都吃受不住,面色惨白的连连倒退,刹那的功夫,就被赶出了十里开外。

在这老尼姑的手下,他们连站稳的资格都没有。

张三丰看到大援突至,不由得心神一松。

仰天就倒。

脱尘老尼摇摇头,把那黄铜杵往腰带上一挂,抓小鸡一样的抓起了张三丰,一口乳白色地灵气喷在了他的脸上。

顿时张三丰苍白的脸色立刻变得红润了起来。

抓着张三丰的腰带,脱尘老尼身形一闪,就已经到了朱允玟等人地面前,摇头苦笑到:你们却是不听贫僧的话,尤其这个丫头,灭门之祸,可是好玩么?如今你全家死光了,可是开心么?……父母兄长全铩,可是有趣么?……门人弟子人头全部落地,可是好看么?朱允玟心里一滞:你这老尼姑。

怎么有你这样问话的呢?你,你。

简直可理喻啊。

白灵心却是被一连串的问话震得浑身发抖,她福至心灵,跪倒在了地上,哭嚎着抱住了脱尘的腿,苦苦哀求道:弟子知错了,还请大师大发慈悲心怀,还请……脱尘皱起了眉头。

摇头到:不要多说,不就是求贫僧收你为徒么?你的资质倒也不差,相见就是有缘,你跟我回小天山吧……你乃是应劫之人,日后还有大事要你去承担,你现在可不能死了。

不要哭了,贫僧修道两千多年来,就是看不得这般小儿女情态。

说完她一脚把白灵心踢了起来,自己看向了朱允玟。

朱允玟被她神光崭然的眼睛看得浑身发寒。

不由自主的低下了头去,低声下气的说到:神僧,朕……晚辈朱允玟有礼了。

脱尘横了他一眼。

抬头看天,问到:老不死的,你说这小子怎么办?留在中原可是个祸害,他非要起兵打仗不可。

可怜天下百姓啊……杀了他么,他却又是无罪之人,实在是不好处置。

一个嘻嘻哈哈,吊儿郎当地声音传了过来:嘻嘻,你老尼姑,就收他做徒弟好了。

看他和那白家丫头勾勾搭搭的样子,嘿嘿,说不定还可以给你避尘庵多加上几个弟子,嘻嘻,你老尼姑到时候也可以来个含饴弄孙,岂不是快活?脱尘气得嘴唇直哆嗦,她火斥起来:老不死地,你胡说八道什么?贫僧从不收男弟子,避尘庵,可是他去得的地方?什么含饴弄孙,贫僧儿子都没有一个,孙子从何而来?那声音油滑的说到:哎呀呀呀,没有儿子,你收他做儿子就成了?哎哟,不要动手,我是说实话啊,这小子身后还跟着一群走狗,到时候你避尘庵的管家、花匠、厨师什么的也都有了,还不用在外面招人了。

脱尘面色一沉,嘴巴一张,就是一道金光射出,佛光片片,‘轰’的一声把里许外的一座山头炸成了粉碎。

朱允玟吓得魂飞魄散地,心里直念叨着:这老尼姑好大的火气,她不是有道的神僧么?怎么脾气还是这么火爆?那天在成都,她居然没有发火揍人,实在是……第二百零一章 水仙求官(上)厉风和小猫惬意的坐在峨嵋最高的山峰顶上,惬意的听着剑气凌空殿内传出的惨叫声,惬意的看着几道元婴的灵光从大殿内逃出来,却被碧灵儿带人追上,被打得魂飞魄散。

而鹿灵子更是在空中公开的叫嚷:他们的金丹、元婴,都给我挖出来,老鹿我可不管什么天理人情,我要挖了去配药啊……哈哈哈哈哈哈……和小猫互相击打了一下拳头,厉风阴笑起来:峨嵋,罢了,峨嵋已经不存在了。

一道金光自天而降,一块黑色的巨大石碑猛的出现在剑气凌空殿的大门口,上面有一道道金色的雾气闪动,金色的字迹闪闪发光。

峨嵋余孽三人,逃往景城,随身携带峨嵋典籍若干。

诸位同道,需追杀之。

殿内有弟子与贫道有缘,顾救走之。

金色的香风从石碑上吹了出来,卷住了乌神老道身后的几个面露喜色的心宗弟子,呼啸一声,一道金色龙卷破空而去,不知道去向了。

厉风见得变故,不由得眉头紧皱,纵身一道金光射向了剑气凌空殿。

他心中怪异的感觉越来越强了,怎么救走的,都是那几个峨嵋派中修炼了血神教魔典的弟子呢?他的眼睛毒,看得清清楚楚,金风中那几个峨嵋弟子如释重负的表情,这可就真正的奇怪了。

尤其那人在无涯老祖等人面前轻松的放下石碑,救人,走人。

如入无人之境,实力也忒可怕了一些。

可不能再让峨嵋派走人了,我要他峨嵋剑派鸡犬不留。

哼,那几个峨嵋的弟子逃去了青城?好。

这就不用我们制造借口去攻打青城了,就跟着他们去杀人就是。

峨嵋青城,一向守望相依,嘿嘿!厉风一声长啸,戳仙剑破开了亿万地剑花,彷佛烟花炸放一样,光彩绚烂夺目。

几个低辈的峨嵋弟子哪里来得及躲闪?已经被那无数的剑光划破了身体,顿时全身瘫软在了地上,惨嚎着感受着戮仙剑携带的歹毒气劲,彷佛寒流一样一寸寸地蚕食着自己的真元、内腑、肌肉、精神。

然后就是无边的黑暗。

小猫浑身笼罩在一团夺目的紫光之中,虎咆刀卷起了一片片芦苇一般漂浮的紫光。

冲进了残存的数十名峨嵋弟子的人群中。

这头狡猾的老虎,他一看到高辈的峨嵋弟子出手,立刻就横移躲开,但是面对低辈弟子的飞剑,他可就不管这么多了。

蛮横地用强大的肉体冲开那些质地不甚太高地飞剑,在肌肉的巨震中,小猫快意无比的挥刀劈下了那些仓惶的头颅。

雷霆声一道道的响了起来。

鹿灵子他们这些老怪级别的高手全力出手了,乌神、磐石、裂天三位大宗主面对无涯、鹿灵、黄风、天槛四大老怪,丹景生、飞仙子等数位散仙的围攻,哪里有抵抗地余力?不一时,乌神的降魔剑被破,他仓惶的退后了几步,就要祭出其他的法宝。

厉风已经鬼魅一般的到了乌神老道的身后,戳仙剑化为一缕光雾,罩在了自己的右手上。

厉风的右手。

顿时成了一柄散发出七彩光芒,彷佛琉理一般的巨爪。

爪子轻松地破开了乌神老道的肌肉,没入了他的身体。

一阵跳动地感觉传来。

厉风知道,自己已经抓住了乌神老道的心脏。

长长的呻吟了一声,厉风的手用力的抓了下去。

乌神老道看到面前的几个可怕的敌人不再进逼过来,不由得心里大定,他还有法宝没有使出,他一定会拖着一个敌人去地府的。

他有这个自信,因为他是峨嵋心宗的宗主。

不过,那几个敌人脸上的古怪笑容是什么?他们在讥嘲什么吗?剧痛,怎么这么痛?打心底的痛了出来,不,是自己的心脏已经被人抓了出来,因为那个人的手,从自己的前胸透了出来。

耳边传来了轻声的耳语,乌神,你暗算一元宗,我暗算你,你害我一元宗被灭门,我就灭你峨嵋……记住,我是一元宗门下弟子,厉风子。

乌神老道仰天,双目圆睁的发出了最后的一声嘶嚎:天道恢恢……我,我不服啊!小猫狞笑着冲了过来,巨大的拳头一拳头打在了他的脑袋上,当场就把他的脑门给打得成了一团肉酱。

元婴仓促的飞出,刚要飞遁,戳仙剑已经劈在了他的元婴上,顿时一道彩光闪起,在腐灵子无比惋惜的叹息声中,乌神老道的元婴被彻底的消灭了。

无涯老祖站在了峨嵋剑派的祖宗牌位前,冷笑了一声后,毫不犹豫的一掌劈了出去。

峨嵋的骄傲和辉不,顿时随着这一掌化为了昨日的黄花,飘飘荡荡的随风去了。

那粉碎的,除了牌位,还包括了数百年来峨嵋派所有门人弟子的汗水、鲜血和生命浇铸起来的荣耀。

,鹿灵子站在了那块石碑面前,皱着眉头读了一下那上面的文字,不由得脸色难看起来。

此人的实力,深可测,居然当着我们的面,硬生生的救走了那几个峨嵋弟子,却又预警说峨嵋有人逃走了,此人是友?是敌?高深莫测啊!厉风则已经想到别的地方去了,峨嵋派的三位宗主接连毙命,他心口就突然的轻松了一下,一口恶气已经冲了出来。

听得鹿灵子的惊疑,厉风温和的抱拳行礼到:前辈何须考虑太多?此人不过是救走了几个峨嵋弟子而已,说不得,他和那几个人之间,还有什么隐情。

如果他和峨嵋有旧,哪里会看着我们毁去峨嵋呢?黄风真人晃悠悠的走了过来,手里拎着裂天老道的人头。

然也,厉兄弟说得有道理。

此人的身份来历,我们也就不用多做思量了。

现在峨嵋已经被我们攻克。

那么,就把我们四人地门下给移进来吧。

我们这群老不死的,就去找青城的晦气,嘿。

我们就这么一座山一座山的杀过去,西南地境内,可是名山大川无数啊。

厉风微笑着点头,在他地计划内,这些海外散修只要夺取十几座有名的山川,就足以让他们发展数百年了。

他们的第一批目标,就是峨嵋、青城、点苍等几座西南地境有名的灵山。

夺取了这几座灵山后,就要稍微的休息一下了,毕竟也要看看中原道门的反应是不是?如果几个有名的大门派对此理睬的,那就趁机下手。

多抢几座山头。

等得那些门派全部被铲灭了,朝廷出动兵马往那山头下安放几座大营什么的。

中原道门想要找上门来出气,怕是也要考虑一下道门和朝廷的关系吧?毕竟在世俗界,天子地一举一动代表了很多东西。

历史上,就很有几个皇帝灭道尊佛的,没有特别紧要地关系,道门的人,一般是懒得和官方的人冲突的。

这一环扣一环的。

就是厉风想出来的夺取他人基业的大计。

充分地利用了中原道门大门派之间的不和,道门和朝廷的微妙关系以及手头上的实力筹码,丝丝入扣,把一切可能发生的事情都想了个清楚,计算了个通透,由不得峨嵋不倒霉了。

盘算了一阵,厉风笑起来,他向着走过来的丹青生、飞仙子施礼到:两位师尊,峨嵋一灭。

青城可就孤单了。

尤其青城派人丁向来不盛,上下三代弟子加起来不过六十许人,相比峨嵋。

算是势单力薄了。

飞仙子娇嗔的喝骂到:第家伙,你又要动什么鬼主意?厉风笑嘻嘻的看着丹青生,他可不敢多看这个美丽如天仙的便宜师傅,说不得丹景生不喜欢人家盯着自己老婆看呢?徒弟哪里有什么鬼主意?不过是……这灭青城,然后逼走那几个峨嵋逃跑地弟子,让他们去投*点苍山,这事情可就比较容易了。

徒弟身为朝廷命官,自然是要效力朝廷为先。

这白帝门的逆贼,他们的家业被抄没了,可都是要收归国库地。

徒弟害怕成都府的地方官贪赃枉法,吞没了他们的银子,所以嘛,徒弟可是要回去成都坐镇,这白帝门的金子、银子、房屋地契什么的,可都是要一丝不少的收入国库的,不能便宜了那些地方官啊。

丹景生和无涯老祖互相看了一眼,顿时心里恍然:这小子,又要去贪污了,在应天,被他抄没的大臣家,一半的家产恐怕都是落入了锦衣卫的腰包,这小子又怎么会放过这白帝门的家当?当下无涯老祖笑到:罢了,这也是正经事情,厉风你为朝廷效命,乃是本分。

峨嵋被灭,青城也挺不了多久了,刀兵凶险,你们兄弟二人的修为还不够,还是留在城内安全些。

唔,你们到了成都,就叫我那碧灵儿去应天,把留在那边的门人弟子以及其他的同道都招来成都吧,呵呵,这峨嵋山么,暂时还能住下这么多人。

天槛居士连忙补充到:可也就是暂时能住这么多,等得我们把青城、点苍什么的都给灭了,他们可就要搬出去了。

飞仙子的嘴唇微微的一撇,轻轻的笑了笑。

这天槛居士,还害怕其他的海外散修住进了峨嵋山不出去么?说实话,谁愿意和你们这四个老怪物住在一起啊?说不得过个十几年,自己都要被你们压得拜入你们的门下了,才没人这么蠢笨呢。

却说那蹦蹦跳跳的去了成都的水元子,一路上也不知道吓倒了多少老太婆、老太公的,也不知道无意中压死了多少鸡鸭,踩垮了多少的屋顶、围墙。

总之就好像一头洪荒犀牛一样,这个嘻嘻哈哈没个正经的水元子,蹦弹着就到了成都的城门口处。

‘唰’的一声,他落在了城门官的面前,笑嘻嘻的一手抓住了城门官的脖子,问到你是这里最大的官儿么?他的眼色却是清灵得很,谁是公人,谁是百姓,公人中谁的身份更高。

他是一览无遗。

那城门官可怜不过是个小小地把总罢了,手下就十个士兵,外带着还有十几个衙门的捕快听他使唤。

那水元子又是什么样的功力?被水元子一手掐住了脖子,他哪里还动弹得了?他只能无用的拼命上下挣扎。

嚎叫着:好大地胆子,敢袭击军官,你要命了?兄弟们,给我……‘嗽’的一声,这城门官被扔出去了两丈多远,恰好被扔进了一辆运干草的马车里面,半天爬不起来。

水元子看到十个士兵、十几个捕快摩拳擦掌的朝着自己冲了过来,俊俏的脸蛋上满是欢喜。

好,好,好。

我一千年没有揍人了,哈哈。

你们自己送上门来了,可不要说我欺负你们啊。

比划了一下那彷佛玉石雕琢一般的白嫩嫩的拳头,水元子弯腰从地上挖出了一块板砖,笑吟吟满脸喜气洋洋的冲了上去。

‘啪’一下,满脸开花,‘啪’一下,喷出大牙;‘啪’一下,脖子歪起;‘啪’一下。

抱着肚子哼哼……水元子力量十足,轻轻的一下,就足以让那一群官兵惨叫起来。

过是一眨眼的功夫,附近地百姓就看到一条白色的身影晃动了一下,二十几个官兵就倒在了地上,一个个满脸鲜血地抱着肚子往外面喷牙齿呢。

水元子毫不在意的把板砖扔掉,扯下了路边一个店铺的招牌幌子擦了擦手,笑嘻嘻的随手把那幌子扔进了路边的阴沟,问到:你们这里最大的官儿是谁?我是来求官的。

嘻嘻,他不肯让我当官地话,我就打破他的屁股。

周围百姓哗然。

这年轻人也太古怪了吧?殴打朝廷命官求官?这传出去,人家一定要说他是脑袋坏掉了。

看他那娇嫩嫩的模样,花蕊一般的人物,哪里能经得起那些如狼似虎的官兵锤打?这些人可就是忘记了,方才就是这水元子,把人家一群官兵打得动弹不得的。

几个喜欢惹是生非的地痞轻轻的说了一句:最大的官儿?我们四川最大地官儿可就是四川布政司胡大人,成都府最大的官儿可就是府台大人赵大人。

他们的衙门,可都还是邻居。

顺着大街往前走,市口子中间就是。

水元子听得清楚,由得仰天大笑起来,他拍拍屁股,立刻拔脚朝着市中心冲了过去。

此时,城内还有无数地官兵在锦衣卫高手的帮助下,剿杀白帝门的弟子,不时就有人被从家里拉出,直接就在街道上一刀砍下了头颅。

张龙等人所过之处,人头乱滚,惨叫连连,血液一滩滩的涂抹在了街道上,看起来有如地狱血池一样。

几个手脚麻利的捕快飞跑了过来,气喘吁吁的叫嚷着:大人,大人,有个古怪的白头发的家伙,他把城门口的城门官给打了一顿,现在冲着衙门里去了,可能是白帝门残留的高手,找我们报复来了……一路上,没有一个兄弟是他的对手啊,候千户候大人六十斤重的斩马刀,可也被他个一巴掌打弯了。

刚刚说完,张龙、秦道子等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呢,几个鼻青脸肿的捕头惨叫着跑了过来:各位大人,你们快去看看吧,哎哟我的妈啊,那小家伙下手好狠啊,府台衙门都被他给打散架了,大堂被他一脚就给踢塌了啊……那小家伙正满院子的找府台大人呢,你们快去,要然就要出人命了。

腰带里塞满了金锭,袖子里面沉甸甸的全部是细软宝贝的秦道子怒道:哪里来的鲁莽家伙?哼,张龙,跟道爷我过去看看。

说完,秦道子抓起宝剑就走,奈何走得太快了一些,袖子一下子被街边一条伸出来的木撅子挂了一下,‘嗤啦’一声,无数的明珠宝贝从袖子里面洒落了下来,秦道子心疼的尖叫了一声。

张龙暗自好笑,锦衣卫的人都贪财啊,但是贪成这样的人,可就太少了。

秦道子是什么身份啊?厉风的师弟啊!只要他说他要金银珠宝,不知道多少人会给他送到手上来,还用得着他守财奴一般的把这些东西塞袖子里面么?不过,张龙可不敢笑出来,他大声的喝到:一群死人,还不快点把师叔祖的宝贝捡起来?张龙谄媚的朝着秦道子笑到:师叔祖,这些东西,您就不要管了,我们快点去衙门那边看看,看看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去打衙门啊。

他看到秦道子有点不放心的盯着地上的金银珠宝,由得笑到:师叔祖,您放心吧,您不想想您是什么身份啊,这东西放在大街上,保证都没有人敢动他一丝一毫的。

秦道子这才无奈的点点头,咕哝着和张龙等人带了大批的兵马朝着衙门方向冲了过去。

第二百零二章 水仙求官(下)此刻的成都府衙,已经是一片的鸡飞狗跳。

上千士兵围着水元子乱转,当就就是连他的衣角都摸不到。

这家伙身形滑溜彷佛冰块一样,‘滴溜溜’的满地下乱跑,嘴里嘻嘻哈哈的胡说八道,气得领兵的那个游击将军嘴皮子发抖。

上千人绕着府衙乱跑,结果整个府衙被弄得不成模样了,水元子经过哪里,就是顺手一拳一脚踢出,那栋房子顿时变成了废墟。

而上千士兵沉重的脚步踏上去,那些花花草草的,也就不要想保留得完整了。

看起来,就彷佛一头狗熊率领着一群山祟,把原本雕梁画栋、美轮美奂的成都府衙变成了一个垃圾场。

‘呼啦拉’的一声,成都府的府台大人在数百护卫的保护下出现了,看到自己的府衙所有的房子都被水元子打倒了,这位赵大人那个气啊,他怒斥起来:好大胆的贼子,来人啊,调弓箭手过来,给本大人射死他。

他不开声还好,水元子正玩得高兴,还没有注意到他,这一下被水元子听到了他的声音,水元子立刻笑嘻嘻的朝着赵大人扑了过来。

小娃娃,你不要跑了,你是这里最大的官儿么?水元子的人在空中十几丈的地方,双手一展,一股狂飙自双掌中脱手飞出,赵大人身边的数百护卫哪里还站得稳?同时朝着四周被震开了出去。

水元子一手就拉住了赵大人的胡须,嘿嘿笑起来:你是这里最大地官儿?可好找到你了……小道士我叫做水元子。

是来求官的。

快点,快点,封我做大将军,否则我拔光了你的胡须。

把你衣服都脱光了扔到河里去。

赵大人以及附近的官兵愕然,封他做大将军?那是皇帝才有地权利啊。

大将军是什么?一品武将啊,他小小一个府台,距离大将军的位置还有七八级要爬呢。

这水元子,莫非是个疯子成?可是胡须在手,水元子那是卯足了力气往下拉扯啊,就听得赵大人惨叫连连的,彷佛一头驴子一样被水元子拉得满院子乱窜。

官兵们着急了,怒吼着朝着水元子扑了过去。

当着上千人的面,成都府的府台大人被一个年轻人如许的折辱。

传了出去,这些官兵可都是死罪。

最起码都要领一个护卫不力的罪名。

嘻嘻哈哈的水元子拉着赵府台一把光洁油亮的胡须,彷佛一条大猴子一样在院子里面乱蹦弹。

那赵大人是个文官,哪里跟得上他的脚步?一个踉跄顿时栽倒在了地上,被水元子拉着胡须在地上拖拽着,情景好不凄惨。

就这个时候,布政司地那位胡大人气急败坏的带着无数地兵马冲了过来,后面跟着泰道子、张龙等人。

面上蒙着轻纱的水秀儿带着三个侍女。

抱着瑶琴缓步跟在了后面,将近三千人,团团围住了已经变成了废墟的成都府衙。

胡大人怒笑起来:你是这里最大地官儿?可好找到你了……小道士我叫做水元子。

是来求官的。

快点,快点,封我做大将军,否则我拔光了你的胡须。

把你衣服都脱光了扔到河里去。

赵大人以及附近的官兵愕然,封他做大将军?那是皇帝才有地权利啊。

大将军是什么?一品武将啊,他小小一个府台,距离大将军的位置还有七八级要爬呢。

这水元子,莫非是个疯子成?可是胡须在手,水元子那是卯足了力气往下拉扯啊,就听得赵大人惨叫连连的,彷佛一头驴子一样被水元子拉得满院子乱窜。

官兵们着急了,怒吼着朝着水元子扑了过去。

当着上千人的面,成都府的府台大人被一个年轻人如许的折辱。

传了出去,这些官兵可都是死罪。

最起码都要领一个护卫不力的罪名。

嘻嘻哈哈的水元子拉着赵府台一把光洁油亮的胡须,彷佛一条大猴子一样在院子里面乱蹦弹。

那赵大人是个文官,哪里跟得上他的脚步?一个踉跄顿时栽倒在了地上,被水元子拉着胡须在地上拖拽着,情景好不凄惨。

就这个时候,布政司地那位胡大人气急败坏的带着无数地兵马冲了过来,后面跟着泰道子、张龙等人。

面上蒙着轻纱的水秀儿带着三个侍女。

抱着瑶琴缓步跟在了后面,将近三千人,团团围住了已经变成了废墟的成都府衙。

胡大人怒吼了一声:大胆,敢戏辱朝廷命官,你要命了么?水元子看了看胡大人,顿时哈哈一笑,松开了手。

古怪,古怪,你的官儿好像比他大一点。

你身边的高手都比他多嘛。

一道白光闪过,水元子朝着胡大人扑了过去。

泰道子一声怒吼,那柄抢夺过来的峨嵋镇派至宝吴钩剑脱手飞出。

一道红光朝着水元子劈了过去。

张龙等锦衣卫的高手更是联手一掌,一道青色地狂飚朝着水元子当胸袭来。

水元子轻声的嘀咕了一句,嘴里喷出了一道寒气袭人的白光,‘铿锵’一声,峨嵋至宝吴钩剑顿时被冻在了一团冰块里面,‘啪啪’声中,那柄宝剑化为无数的碎片炸裂了开来,泰道子看得是目瞪口呆,面无人色的连连倒退。

那道白光中的寒气往四周一冲,张龙他们的掌力顿时被化解得无影无踪,强劲的潜力逼得张龙他们倒退不迭。

一声惊呼,胡大人被水元子抓在了手里。

水元子笑嘻嘻的抚摸了一下胡大人地脸蛋,笑到:小娃娃,你是这里最大的官儿罢?我告诉你啊,你让我当个大官儿,我就放了你,要不然,我就脱了你的衣服打屁股了。

胡大人气得脸色发景,厉声到:胡某人,岂是你能威胁地么?于是,厉风、小猫进城的时候,胡大人就被一根绳索倒吊在了城门上,水元子手里抓着一支不知道哪里弄来的皮鞭,有一鞭无一鞭的敲打着他的屁股。

胡大人气得哇哇乱叫,整张脸都变成了紫黑色了,无数围观的百姓则是在嘻嘻哈哈的窃笑,看着那群官兵无奈的冲上去,然后又被水元子一掌劈了回来。

厉风咳嗽了一声,眼里凶光闪动了一下。

来人啊,给我把这群刁民赶回去……张龙,你是在干什么?让胡大人在这么多百姓面前出丑,你好大的胆子。

我呸,这群混帐百姓,给我狠狠的打,还不肯走的,给我放手杀,看他们那模样,就是白帝门的余孽。

早就被水元子气得冒烟的官兵,听得厉风的命令,顿时大悟,操起手中的兵器杆子,就朝着那些围观的百姓打了出去。

顿时整个大街轰然大乱,百姓们呼爹喊娘的逃窜了开来,哪里还敢留在原地看热闹?,早就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张龙仓惶的跑了过来,跪倒在地上回禀到:大人,这,这古怪的小子实在是……他妈的,他实在是……没等张龙说完话,水元子已经跳到了厉风的面前,歪着脑袋看了看厉风,问到:你是官儿?厉风默默的点头,含笑看着一脸不正经的水元子。

水元子背起了双手,装出了一副前辈高人的模样。

嘻嘻哈哈地说到:啊,本人水元子,乃是举世无敌的大高手,嗯。

嗯……臭小子,我是来当官的,你让我当官么?我可要作大将军的。

他吧嗒了一下嘴巴,说到:唉,就是那种每天有很多大鱼大肉吃地官儿,嘿,你小子不让我当官,我就揍你。

水元子的身体是朦胧的,厉风动用了混沌的力量,也看透他的本源。

似乎水元子也是源于混沌的力量一般。

浩浩荡荡,无边无际。

在厉风神念中。

水元子的身体就是一团银光闪动的,带着隐隐涛声的水波。

厉风笑起来,很微妙的笑着。

前辈,您乃是有道地高人,为何要在凡间打滚呢?水元子眼珠子一瞪,蛮横的说到:我高兴,不行么?你小子要么让我当官。

要么让我揍你一顿。

小猫鼻子一歪,一拳头朝着水元子轰了过去。

小猫嘀咕着:妈地,你敢揍风子?虎爷我揍了你再说。

水元子的袖子一卷,小猫偌大一个身体顿时被抛起了十几丈高,根本无法停留的被扔出了五十丈外,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小猫摔得晕头转向的,气恼的吼叫起来,他勉强的爬起,可是水元子地那股阴力还留在他的身上。

让他控制不住的打了几个转儿,一家伙又栽倒在了地上。

厉风面色丝毫不动的笑到:妙极,好功夫。

好手段……我以锦衣卫大统领的身份,任命你为大明朝锦衣卫副统领,并且奏请皇上,封你爵位,可好?水元子歪起了脑袋,含糊的问到:嗯,这锦衣卫的副统领,官儿大么?厉风点点头,看向了四周的数千士兵,冷哼了一声:水副统领在此,你们应该如何啊?‘轰’的一声,数千官兵统统地跪倒了下去,恭敬的吼叫起来:水副统领。

没人愿意得罪厉风,没有人愿意。

水元子高兴得大笑起来,手舞足蹈的说到:好玩,好玩,果然好玩,哈哈哈,这么多人给我磕头啊?哈哈哈哈,果然好玩。

厉风微微地撇了一下嘴,阴声说到:国有国法,家有家规。

身为朝廷命官,就要按照国家的法律来办事,你能发誓做到么?水元子满不在乎的叫嚷起来:发誓,发誓,我发誓一定做到。

法律,什么是法律啊?诶!厉风彻底的无语,这个混人,是哪里冒出来的?功力实在是高明得可怕了。

拥有这样道行的人,作甚还要当官呢?这家伙,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思忖了一下,厉风看都不看被挂在城门上的胡大人一眼,笑嘻嘻的问到:既然如此,水大人,可否告诉本官,你的家乡籍贯,亲属关系啊?这锦衣卫的副统领,可是必须造册登记,才能被朝廷承认的。

水元子心愿得偿,正是高兴的时候,加上他本来就是一个没心眼的人物,听得厉风问了起来,毫不在乎的说到:啊,我水元子无父无母的,家籍贯是什么东西?我记得我生出来的时候,就是在海里的。

他高兴啊,他在心里欢呼:一千年没有来人间了,这人间的变化好大啊。

这么多的士兵啊,当年我在那些皇帝的手下玩的时候,才几个士兵啊?哈哈哈,这里打仗,肯定也好玩啊,哈哈哈!小猫晕头转向的跑了过来,气恼的吼叫着:你无父无母?从水里蹦出来的?你当你是什么东西?水元子无奈的摊开双手,很坦诚的看着小猫,哀嚎到:我本来就无父无母啊,我从水里生出来的,自然就姓水咯!我不是东西啊,我怎么是东西呢?他很不解的看着小猫,眼珠子咕噜噜的转悠了一下,眼里突然射出了两道白光,上下扫了一下小猫,哈哈大笑起来:有趣,有趣,好大一条老虎啊,哈哈,你那件法宝更是有趣,可是能够瞒得过别人,却瞒不过我!厉风、小猫吓得魂飞天外,厉风一手抓住了水元子,死死的捂住了他的嘴巴。

你看错了吧?嗯?你看到什么了?小兄弟,你可不要胡说八道啊。

嗯?否则……否则……否则你地官儿可就做不成了。

厉风的额头上,那冷汗都出来了。

水元子眨巴了一下眼睛,突然眯着眼睛笑了起来,他连连点头的说到:我明白了。

你们也是和我一样,出来玩的啊。

哈哈哈,我不告诉别人,过,你们要负责我吃饭啊,我啃了一千年地海带了,嘴里都是海带味道,难受死了。

说到这里,水元子抱住了厉风,拼命的朝着他的鼻子哈起了气来。

厉风勉强的扭过了头去。

干笑了起来:这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呢?小事一桩啊,等下我就带你去吃遍成都的美食啊。

,当水元子眼睛一亮,拉着厉风就走:那就去罢,你还等什么呢?快,快,肉啊,肉啊!厉风无奈的看了水元子一眼,传音给了张龙:收拾残局。

找到碧灵儿,要他去应天府把海外的诸位仙长都带来成都,听从无涯前辈等人的调遣……把胡大人放下来,要他自己守紧了口风,否则出丑的人可是他……去看一下,追杀朱允玟等人地仙长们在哪里……唔,追查水元子的来历,尽量地收集他的信息,他不可能凭空从天上掉下来。

水元子横了厉风一眼。

晃悠悠的说到:我还真的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你能把我怎么样?厉风身体一个哆嗦,后心处的寒毛那个直竖啊。

冷汗顿时让他的内衣都湿透了。

这水元子实在是太变态了,他怎么可能听到自己地传音?放了这么一个人在身边,日后自己还有隐私可言么?可是这个古怪的,打上门来求官的人,如果把他放在外面不理会,恐怕会造成更大的破坏吧?如果他打上了应天府要求做官,那。

,,哼,宁愿我许下官职,把你收拢在我的手下,也不能让你投*别人啊。

厉风默默的想到。

水元子却已经彻底的忘记了方才自己所造成的破坏和骚乱,他兴致勃勃的跟在厉风地身边,脑袋左右拼命摇晃着,看着地上的斑斑血迹,连连点头的赞叹到:妙阿,不亏我设计米亮、米暗那两个小白痴放我出来,这人间可比一千年前好玩多了,就这大街上死地人,可比我那时候一天能看到的人都要多啊。

小猫哑然,只能歪着脑袋看着水元子,说不出话来。

厉风则是旁敲侧击的问到:水大人,哈哈,水大人求官,却是为了什么?水元子看都懒得看厉风,紧紧的盯着路边的一条黄狗说到:啊,好玩啊……我以前当过官儿的,只要当官了,坐在那里,就有人把好吃的、好喝的送到你手上来,不用自己去找吃的了。

要是我不当官,从别人家里弄点吃的,都要被几百人追杀一整天,我水元子可没有这么笨啊。

我要当官,而且要当大官啊。

厉风微笑起来,点头笑到:锦衣卫的副统领,可是很大很大的官儿啊,水大人绝对会满意的。

只要水大人好好的干,这美食美酒、金银美女,可都会源源不绝的送到水大人的身前啊。

水元子转过了脑袋,看着厉风不解的问到:金银有什么用?女人嘛,我倒是知道女人有什么用,可是我不感兴趣啊。

厉风立刻追问他:那水大人到底对什么东西有兴趣呢?水元子的口水都快流了出来,他眼巴巴的看着厉风说到:肉啊,肉啊……好吃的,好喝的,好玩的。

他的眼里满是真诚,满是殷切的企盼。

似乎美食美酒对于他来说,就是一切了。

小猫重重的一拳头‘放’在了水元子的肩膀上,瓮声瓮气的说到:你喜欢肉?我也喜欢!你只喜欢肉么?水元子乖乖的点头,说到:肉!厉风转过了头去,他满脸的茫然。

这水元子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看他的道行,起码修炼了上千年了,可是,有这么不懂事的修士么?他还说他以前也在皇帝手下做过官儿的,怎么会有这么糊涂的官儿?除非他做的,就是那种只要吃饭,不要办事的官儿。

他还喜欢好玩的东西,这,他莫非以为自己是个三五岁的孩童么?可是,他的眼睛里面,还真的是那种顽童一般纯净、调皮的光芒啊,这,这……厉风彻底的头大了起来,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历?如果他是敌人,那么放在自己身边就太危险了。

可是如果他不是敌人,而是他的个性就是这样的话,那就一定要把他收为自己的属下才行啊。

看他出手扔走小猫的那举重若轻的手段,这人的道行,怕是到了深不可测的境界。

唔,先用美食美酒试探他罢……哼,你如果真的是一个糊涂透顶的老修士,那么你就乖乖的做我厉风的打手罢。

你不是要当官么?我封你几十个好听的虚衔又怎么的?……如果你是别有用心的,故意借这样的借口接近我,那么,就不要怪我厉风心狠手辣了。

海外的这些修道士同时出手,哪怕你是天仙,也逃不过他们的联手一击罢?计议已定,厉风的心里大安,他笑嘻嘻的拍打着水元子的肩膀,笑到:来,来,这里有一家很不错的火锅店,和北方的火锅,可是各有千片啊,不试试实在是枉来了成都府了……掌柜的,开门,生意上门了,大鱼大肉的摆上,唔,切四十斤上好的雪花牛肉。

小猫、水元子发出了同样兴奋的欢呼声,呼啸着冲进了店铺,老老实实的坐在了凳子上。

厉风心里不由得一松:妙啊,看来,他是真的……真的是一个无行的修士啊!……说不定,我,我还真的找到了一个厉害的手下啊。

第二百零三章 造神运动(上)池塘里,鲤鱼在轻松的吐着泡泡。

十几条白身红斑的鲤鱼,在水面下追逐着,偶尔一片落叶飘入水中,顿时吓得他们四散奔逃,但是顷刻间又簇在了一起。

池塘的水彷佛水晶一样,就这么干干净净的一大块,里面的鱼儿,水面上的落叶,看得是清清楚楚,近乎被镶嵌在了里面一样。

背着手站在池塘边上,厉风看着身边的张龙,缓缓的点头说到:明白为什么周处他们可以叫我师尊,你却只能叫我师祖么?就是因为你的脑袋还不够精明,还不够精细,你做事的手段还不够狠。

微微撇撇嘴角,看看在那边和小猫打成一团在争夺一只烤鸡的水元子,厉风轻声到:现在峨嵋、青城这些修道门派的事情,已经和我们无关了,由得无涯老祖他们去忙呼就是。

给他们一块调兵的令牌,万一需要,就让他们调集五千以下的兵马去山上驻扎就是。

一切事情,让他们去忙,我们在旁边看热闹就是了。

这事情,和我们锦衣卫没有任何关系的,抢几座山头,并不能给我们带来一两银子的收益。

他们海外的这帮修道士,能抢下来就抢,在陛下面前我们也是一件功劳。

他们要是碰到铁板,被人教训了一顿,那就是他们的事情了,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不过是一群普通人,那些中原道门的人再厉害,把无涯老祖他们赶走后。

莫非还能向我们出手不成?怎么着,我们继续太太平平的做我们地官儿啊。

厉风阴笑着,这种时候,由得他们去闹腾就足够啦。

我们在旁边做自己的事情,把自己拖进臭水坑,那才是最白痴的作为。

顿了顿,厉风总结到:总之,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他们修道之人打死打活,死了多少人,我们最多意思意思,给他们送点最商品的棺材过去,莫非还要我调动大军帮他们火并不成?哪里有这样地道理。

好好学着。

张龙。

要知道,黄龙门三代弟子中。

我干吗让你作头啊?就是看你还勘造就,自己多学学。

在锦衣卫里面做事,就记得一件最基本的宗生,便宜一定要占,吃亏绝对能。

明白了么?张龙对厉风是佩服得五体投地,连忙点头哈腰的说到:师祖您果然是智珠在握啊。

可是么?那些海外的老道,他们赢了。

我们有面子,他们输了,我们是朝廷官方上的人,中原的那些老道也不敢把我们怎么的。

所以我们只要在旁边看热闹,到了最后如果还有好处,就去拿好处就是,何必自己亲自动手?他摩擦了一下双掌,笑着问到:那,弟子就去把调兵的手令给他们?厉风的眉毛挑了一下。

背过身体去看池塘里面的鱼儿。

张龙立刻明白了过来,他笑着说到:是,是。

是,弟子马上命仓那胡大人签署一分调兵地首领,让胡大人交给他们。

嘿!师祖,您果然高明啊!厉风淡淡的说到:唔,罢了,你总算是开窍了。

这海外修士抢夺名山大川地事情,我们帮他们也帮到了极点了。

只要他们不是太蠢,不要做得太过分了,总还是能够在西南一带打下自己的基业的。

所以我们的人手,全部抽出,不再管了,我们也管不了……倒是那朱允玟的事情,嘿,居然有个老尼姑救了他?给我继续追查,看看他们去了哪里。

要是朱允玟就这么跑了,我们可就多少要领个罪名啊。

不过,罪名倒也不是太大!这可是修道之人的手段,我们锦衣卫,哪里有这么强的力量去阻拦那老尼姑?嘿嘿……这么说来,无涯老祖他们死地人是越多越好,这样才能证明中原道门的强大,朱允玟的逃走,看起来也就不怎么刺眼了不是?张龙弯着腰,笑嘻嘻的说到:过,师祖,这关头,中原道门,还有力量驱赶海外的这帮大老爷们么?厉风轻轻的弹了弹手指,冷哼到:谁说得准呢?中原道门,嘿,你可千万不要小看了他们……几十万修道士啊,怎么着也要有一些出奇的高手吧?这三年来,出面和海外的这帮人比划的,可就只有不到两万人,要是中原道门倾巢而出,压都压死了他们。

张龙不敢多说了,弯着腰退了出去。

他心里就是奇怪一点,这厉风怎么知道中原道门有几十万人地?莫非锦衣卫,还在中原道门里面安插了密探不成?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厉风可就真的是英明神武到了极点,运筹帷幄无所不能了。

想到这里,张龙对厉风,可就是从崇拜到了盲目地信仰,精神状态足足上升了一个层次了。

泰道子彷佛老鼠一样的溜达了进来,他笑嘻嘻的,低头搭眼的说到:师兄,外面的事情可也处置好了。

成都城方圆五百里内,所有的道观、寺庙、尼姑庵,都给打了个干干净净一个出家人都没有了。

那些居家的居士,人数不是太多,师弟我可就按照师兄的吩咐,把他们给,嘿嘿,下到了大牢里面了。

厉风稍微的兴奋了起来:哦?也就是说,方圆五百里之内,没有出家人了?泰道子眯着眼睛傻笑:可不是么?所有的和尚、尼姑、道士、道姑的,都被四川卫所的士弈给赶了出去,几个老家伙死活不肯挪窝的,可就被当场砍了脑袋了。

他摸了摸袖子里面的暗袋,心里一阵的得意,这些道观啊、寺庙啊什么的,他们的地契、银票,可就是落入他泰大仙长的手中了。

厉风点点头,低声说到:妙啊。

这事情可办的好。

唔!正在这里沉吟地关头,四川府台赵大人兴冲冲的跑了过来,他手里捏着几份地契,笑着说到:大人。

大人,厉大人呀!浣花溪附近,可都是于军民无扰,没有主子的地皮。

嘿嘿,下官今儿个就把那附近五百亩最好的土地地地契,给大人拿过来了。

这价钱可是便宜,那一片地,根本就值钱的,五百亩地,合计三两银子。

泰道子重重的吞了一口口水。

他呆住了。

浣花溪旁边的地皮,可是最漂亮的山林地。

尤其他选定的那一块,把浣花溪的精华地段都给包揽了进去了,居然只要三两银子?他,他总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做权势,什么叫做官商了。

厉风买这五百亩地,不过要三两银子。

要是换了另外一个主子,没有三万两、三十万两,你碰都别想碰那块地。

厉风看着那些地契,也不去接,悠然问到:哦?那几块地,似乎有一些是城内大户人家的土地吧?那赵大人的额头上知不觉的渗出了一颗冷汗,泰道子感觉着奇怪,这赵大人,怎么就突然地冒汗了?那赵大人点头哈腰的。

半天不敢直起身体来。

他小心翼翼地说到:大人,这有几块地皮,本来是有主的。

不过。

这次白帝门作乱,那成都城内的富豪,可都被杀了个干净了,他们的家人,也被乱兵给杀死了,这个么,这些地皮可都是无主儿的了。

厉风这才满意的点点头,笑道:既然是无主之地,那么取之无妨。

道子啊,以后你可要学会了,我们就算是要用什么东西,可也万万不能扰民的才是正理。

所以嘛,就算我们看上了那块土地,也是一定要选那种无主地地皮才好。

泰道子的额头上,一层的冷汗。

他总算是明白了,厉风自从进了成都城,就开始算计人了。

当他在青莲雅筑,看到成都城的富商都喜欢捧水秀儿的场,立刻就定下了用水秀儿引诱这些富商的计策。

至于如何安排这些富商死在白帝门的手下,这还不是狠容易的事情么?这一层层的盘算下来,厉风收拾了白帝门、清理了峨嵋、逼走了朱允玟、干掉了成都地富商,一箭四雕啊!屈指轻轻的弹了一下那些发黄的地契,厉风悠然地笑起来,眼里射出了阴寒的光芒。

既然那些富商家已经断子绝孙了,他们的土地可就是没有主儿的了。

收归官有么也不好,人家还要说,官府要这么多的土地干什么?尤其是与民争利,这可是死罪啊……赵大人,不如我找个人出面,把这一摊子地皮都给接收过来,日后每年的收益,算你赵大人的一成利润,如何?在这种情况下,有人敢说不好么?那赵大人立刻就跪了下去,几乎是抱着厉风的大腿在那里哆嗦着:厉大人,帮你做点小事算什么?下官,下官怎么还敢要红利呢?这,这不过是小事罢了。

大人您放心,这事情,下官一定办得妥妥当当的……厉大人,下官为官十几年,才碰到了您这样英明的上官啊,下官,下官我……厉风彷佛拍打哈巴狗一样的,轻轻的拍打了一下赵大人的脑袋,有气无力的说到:诶哟,混了十几年,才是一个知府啊?实在是委屈了赵大人你的能为啊。

这样吧,你在成都府再作三年,三年后,我调你入京,如何?这督察御史,似乎有缺儿啊。

赵大人为官一任,造福一方,尤其是清廉如水,心明似镜的,倒是正好做一个监察御史的位置。

‘崩崩崩崩’的,赵大人在地上磕头如蒜啊,他可是高兴坏了。

他向厉风效忠呢,厉风可也接受了。

有这么一个人在朝廷上护着,他赵天德日后想不飞黄腾达,那都是难事了。

同时,他的冷汗可也把内衣给湿透了。

厉风轻轻松松的吞并了成都府几乎所有富商的家产,这事情他可是参合了进去的,如果厉风不接受他的投*不接受他的效忠,锦衣卫想要灭口一个小小的知府,还不容易么?海赵知府心里冒出了一个极其古怪的念头:人家说,伴君如伴虎。

这皇帝身边可是危险得狠地。

这厉大人,就已经能够让我一时惊骇一时欢喜,差点就被吓晕了过去,这要是到了皇帝身边……诶哟。

这厉大人,可是当今皇上最宠信的臣子,他怎么就一点都怕哪?厉风却不知道这位最新投*自己的知府心里翻滚着的念头,挥挥手,他赶走了这位趋炎附势地知府大人,再次的看向了泰道子。

道子,我教你的心法,你可都记住了?尤其那些五行法术,乃是仙人的传授,威力强大无比。

你可以选择门下弟子优秀者、忠心者传授之。

本门的光大,就在你的手上了。

泰道子看着厉风那诡秘。

有如雾中毒虫一般的面孔,不由得心里泛起了一丝寒意。

师兄,优秀者、忠心者,如果相比……厉风轻轻的拍拍泰道子的肩膀,柔声说到:那么,我宁愿要一头忠心的猪,而不要一条能干却听话地猛虎。

道子啊。

如果你培养出来的人,却能为你办事,你要他有什么用呢?随手一指点向了身前地池塘,厉风震碎了一条跳起来的鲤鱼,顿时一圈圈的血水在池塘明镜一般的水波中荡漾了开来。

越是卑鄙无耻,越是趋炎附势的,你越是要大力的培养他们。

知道天下什么人最让别人害怕么?恶人!你就要养一群恶人,一群恶狗,一群疯狗。

帮我们去咬人。

那些讲究仁义道德的么,也行啊,喜欢仁义道德地弟子。

你就让他们去接待外人,我们的门面功夫总要做好,不能让别人说我们是恶人是不是?不要害怕弟子有野心会取代你的位置,你把他们的命门掌握在手中,他们还敢违背你的命仓么?例如他们修炼的死门所在?!你可以在弟子中,人为的让他们分成四五个小帮派,由得他们去竞争厮杀,他们斗得越厉害越好,互相厮杀得越凶越好。

见过苗疆之人养蛊么?你不要把门下弟子当作人,你就把他们当作一批毒虫来驯养。

这些门人弟子,嘿嘿,不要把他们当人,他们就是我们挑选出来的狗,帮我们做打手的狗。

我们地打手,我们的走狗越多,我们积蓄的钱财就越多,积蓄地钱财越多,我们就可以有更多更强的走狗。

只要我们有了势力,道子,金银珠宝、绝世美女,还不是源源绝的往我们身边涌么?泰道子听得血脉奋张,整个脸蛋都了出了红光。

但是他很快的泄气了,他有气无力的问厉风:可是师兄,你要道子在四川创下这么大的一个基业,真的就是为了光大本门么?厉风温和的看着泰道子,温和的说到:道子啊,有些事情呢,你做,就成了。

放心,我不会害你犯下杀头的罪名的。

我厉风又不想当皇帝,所以你根本就用担心你创下的基业会被用来干什么。

至于,你问我到底我厉风想要做什么,那么我可以告诉你,暂时你不需要知道。

厉风的眼里射出了凌厉的寒光:不告诉你,是为了你好!我想哪一天突然看到一个人,把你的尸体往我的面前突然的一扔。

泰道子哆嗦了一下,敢再开口了。

点点头,厉风看向了水元子和小猫的方向。

那边,小猫正在挣扎着嘶吼,他被水元子坐在了肚子上,根本就挣扎起来。

而水元子的手里呢,则是捧着战利品正在嘻嘻哈哈的狂啃。

我说小猫啊,你打不过我,还敢和我抢东西吃?哼,哼,哼哼,要说一个你了,就是一千个你也别想从我手里抢走任何的肉!厉风突然问到:道子,你看这人,到底如何?泰道子皱起了眉头,无奈的看向了水元子,叹息到:按照道子这么多年的阅历,他倒不是有什么其他的目的混进来的,而是么,此人,他的脾气却是有如孩童一样。

水元子的道行,可以用深不可测来形容,这可是师兄说的,不过他的性格,大概就是三五岁小孩的水准吧,虽然他经历的事情不少,似乎没有长任何教训的。

默默的点头,厉风回忆起了水元子自己的介绍。

他生于水,无父无母,年龄似乎也有数万年的岁数了,却一副的小孩子脾气,实在是古怪!不过,只要和自己无碍,管他这么多干什么呢?厉风默默的思忖着,摇摇手说到:罢了,道子,你下去忙吧。

招揽民工,青整地基的这些事情,可就要你负责了……你的牛皮,不妨吹大些,就说你原本浪荡江湖,救渡世人,奈何世人愚昧,不知好歹。

最近得神仙点化,要你在成都兴建道观,作为传道的所在,明白了么?第二百零四章 造神运动(下)泰道子满脸喜色,看到厉风再也没有话说了,顿时弯腰慢慢的退了出去。

香风起处,那边泰道子才刚刚拐过屋角呢,水秀儿已经捧着一盏香茶缓步走了过来。

她有点害怕的看了厉风一眼,把茶奉到了厉风面前,有点羞涩的说到:大人,天气还是有点炎热……茶……茶……说着说着,她的声音就听到了。

厉风挑挑眉毛,随手接过了茶盏,顺手在她的脸蛋上拧了一记,笑道:可不能这么害羞了,到了应天府,我叫你去做花营的副手,你手下可也要管上上千人了,要是话都不敢说,还有谁会服你啊?唔,茶泡得不错,是你泡的?……过本大人不喜欢碧萝春啊,下次你给我找点苦涩的茶叶来,越苦涩越好。

厉风牛吸水一般的把一盏香茶喝得干干净净,随手就把茶盏塞进了水秀儿的手里。

水秀儿的脸蛋已经红得要滴出血来,手忙脚乱的接过了茶盏,嗫嚅了几句,偷偷的看了看厉风英俊的脸蛋,慢慢的低下头,缓缓的退了开去。

偷偷的回了一下头,这个方才糟蹋了一杯好茶的家伙在心里哀嚎起来:唉!可惜,可惜,九阴之体,我厉风可招惹不起。

要是我是窥虚期的大高手,用你做炉鼎倒是不怕什么了,奈何我元婴都还没有生成,哪里敢碰你啊?没看到碧灵儿那千年色鬼,都远远的看到你就躲么?摇摇头。

抛开了这些琐事,厉风皱着眉头思忖起正经事情来。

对于他来说,女人地感情不过是天下最虚假的东西,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

除了,除了那一位以外……他不需要注意水秀儿,他本能的认为,水秀儿不过是因为自己官职高、势力大,所以才会喜欢上自己罢了。

妈地,这年头婊子从良,还要找一个富商的!厉风低声的骂咧了一句。

锦衣卫铁骑四出,天空中有数百信鸽往来飞奔,以成都府为核心,一张密密麻麻的大网在腾龙密谍、锦衣卫、卫所士兵、地方官府的同心协力下。

笼罩住了西南数省。

西南的十几个武林帮派,在锦衣卫使者的厉声威逼以及层层许诺下。

也纷纷出动了所有的人手。

在老百姓们还没有察觉的时候,西南数省的地皮都被刮了一寸下去,但是朱允玟就彷佛人间蒸发了一般,丝毫没有了音讯。

在厉风地严令催促下,张龙率领大批高手,把四川省内的富豪、地主纷纷地扣押了下来,立刻就有人指证这些人都是朱允玟的党羽。

三根无情木下。

厉风名头下的田地又凭空的多了五千多亩,都是成都平原上最肥沃的田产……青城山,地动山摇了一个时辰,山体凭空下沉了三尺,漫天的血光,随后安静了下来。

青城派除了逃出七位弟子,整个山门被摧毁。

点苍山,山峰上的积雪被飓风扫得干干净净,洱海地湖水凭空腾起了十几丈的浪头,岸边百姓死伤无数。

点苍山上的十几位散修道人。

被海外散修错骨分尸,死无葬身之地。

洱海内的一条好容易修练成人形,数千年来没有杀生过的鳗鱼精。

上百丈长的身躯被天雷轰击得破烂堪,随着风波飘荡到了岸边,他水下的灵宫,立刻被海外的数位水仙欢呼着侵占了。

梅里雪山,大日轮寺,三百喇嘛僧人惨死,附近一座高达两千多丈的雪峰,被鹿灵子以无相劫法拔起,整个地砸在了大日轮寺上。

横断山脉,方圆千里之内,无数妖灵被杀戳一空,澜沧江为之红了七天七夜。

无涯老祖兴奋的吼叫出了如下的口号:横扫西南,再灭西北,诸位同心,扫灭天下道门!他们被连串地胜利刺激得双目血红,煞气腾空的想要一一的剿灭整个中原道门了。

在几个老怪的活动下,海外潜休的十几个和他们相同身份的老家伙看到了好处,纷纷的出动,海外散修大军凭空增加到了两万人,气焰滔天,不可一世。

碧灵儿欢呼着:有了诸位前辈襄助,中原道门算什么?灭掉中原道门,天下就是我们的。

那些新近被招揽过来的老怪纷纷点头,他们已经被无涯老祖得意洋洋的带去了峨嵋山,参观了悬空岛的新山门。

看到那壮观、宏伟的峨嵋景色之后,这些原本还在海外坐望的老怪不由得纷纷后悔,后悔自己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响应僧道逆的号召,来中原打天下。

当下他们比无涯老祖等人还要积极了起来,他们摩拳擦掌的就准备先去灭了中原中部的几个道门后,就去袭击昆今等拥有着赫赫威名的大门户了。

事后,厉风坐在应天府自己的官邸内,似笑非笑的对丹景生说:如果我早就知道你们的计划,我一定会阻止你们的,可惜啊,可惜啊……那几位老爷子,看到前面顺畅无比,可不就忘记自己姓什么了?满脸幸灾乐祸的丹景生,只是连连的点头不迭。

而此时,厉风还在成都,他在侵吞百姓的田地,在侵占那些富商的资产。

那时候的四川省有多么富庶?没有人能够统计得出来,但是厉风心里有数,短短的半个月,他手头上就有了现银百万,田地近万亩。

这一切,除了现银和银票,留下了大部分作为锦衣卫的经费外,其他的连同田地在一起,都被送给了泰道子的名下,作为那道观的庙产了。

泰道子已经陷入了癫狂的状态,一个月前,他还是一个江湖骗子,身上的银两从来不超过两百个铜钱。

可是现在,他已经成了一个实打实的武林高手,一个入门地修道之人。

以及四川最大的地主、财主、富商。

在厉风的暗地控制下,两个四川省的小门派成为了新道观地护法施主,两个被小猫毒打了一顿后发誓要效忠厉风的小掌门,带着百多个优秀的、精干的打手。

每天簇拥着泰道子出入,别提有多神气了。

五百亩浣花溪边最平整、最美丽的土地,被数千工匠整治得干干净净地基也打好了,无数的砖瓦材料纷纷的运了过来。

在当地官府的监工下,这些材料可都是最上好的。

用一个老匠人偷偷摸摸传出来的话来说:就算当年洪武天子修皇宫,也没有用上这么好地材料啊!厉风心满意足的坐在四川布政司地大堂上,就这么威严的坐在了胡布政司的官位上。

那四川布政司胡大人,却彷佛仆役一样的,满脸谄笑的站在了厉风的身边。

就恨不得用自己的拳头,去帮厉风敲打一下那劳碌过度地肩膀了。

三十名锦衣卫高手站在了大堂下。

大堂内满是成都府地方上的名流。

当然了,这些名流都是二流水准的,他们的家产和文名,都是二流的。

但是在一流的名流死光后,他们自然也就变成一流的了。

看看那些士子趾高气扬的坐在太师椅上的模样,就知道他们如今有多么地神气了。

压在自己头上的大山倒了,这些名为士子。

实际和地痞流氓没有区别的读书人,有不高兴地么?子不怪力乱神,本大人,原本也是不相信这些神神鬼鬼的事情的。

见怪不怪,其怪自败,我厉风在战场上,出生入死,死在我手下的人,没有一万也有八千。

也不见一个古怪来找我的麻烦呀?所以本大人,是从来不相信神鬼的存在的。

厉风双目游走,两道寒光扫了一下那些名流人士。

小猫的脑袋拼命的点动着。

粗大的胳膊兴奋的挥舞着,用来加深厉风的语气:可不是,风子说了没有神鬼就是没有神鬼。

他妈的谁敢说有神有鬼的,我小猫掐死他。

站在角落里的水秀儿,不由得微微的笑了起来,妙目流连的在厉风的脸上转了一圈,立刻的又看向了地面。

似乎只要厉风当面,她就连看其他男人一眼的兴趣都没有了。

水元子一身整洁的白色道袍早就沾满了油污,他彷佛一条小狗一样的坐在厉风腿前的台阶上,抱着一个熏猪头啃得知道有多么高兴了。

他含糊的哼哼着:厉风是个大好人啊,好吃,好吃啊……诶,给我来三碗鸡汤馄饨,五十串烧烤,再整治一个火锅……好吃啊,好吃啊……厉风可是天下第一个大好人,他说没有鬼神就是没有鬼神,你们要说有,我水元子掐巴死他。

跟着小猫厮混了一个月,水元子最近对于‘掐巴’这个词,实在是用得娴熟到了极点。

胡大人笑嘻嘻的看着那些名流之士,笑着说到:厉大人乃是朝廷命官,锦衣卫的大统领,自然是行得直,站得稳。

看厉大人堂堂仪表,这神鬼么,哪里敢近他老人家的身边啊?嘿嘿,尤其诸位乃是读书之人,更是应当……厉风很不客气的打断了胡大人的话,他有点苦恼的摸着自己下巴上再次长出来的胡须,眯着眼镜,学着名老太监那阴森的口气,慢吞吞的说到:不过么……嗯,诸位都是读书人,这功名可是要紧的事情。

新皇登基,明年可是永乐元年,陛下开恩,要特别的取一科的士子,充当天下的父母官儿。

一听说朱棣要特别的开科取人,堂下坐着的读书人耳朵可都竖了起来,眼巴巴的看着厉风,就等着他再说点好消息了。

厉风翘起了二郎腿,反正他身上穿着的是素色长袍,也不怕监察御史说他有辱官员身份。

他拖长了声音说到:诸位和本官一见如故,本官在朝廷里面,倒也有点门路,看看诸位青年才俊……下面的十几个老秀才顿时满脸羞惭,或者也是年老德高之士。

他们的脸色立刻好了少,腰板都挺了起来,唔,一个个都是国家栋梁之材啊。

等下你们都报上名字来,本官都记下了。

等得明年开春,陛下开考取士的时候,也可以保举诸位一点点地功名。

四川人杰地灵,自古俊才多多。

本不需要走这后门,不过如果有了本官提携,诸位升官的机会可就大得多了,也好为天下人谋福利嘛。

我等都是大明朝的子民,自然是要把百姓放在第一位,诸位有那治理天下的才能,如果埋没在草莽之中,可是……胡大人识趣地笑起来,眼珠子一滴溜,笑嘻嘻的说到:诸位如果埋没在了草莽之中。

可是我们大明朝百姓的损失啊。

厉大人此举,可不是为了别的什么。

可都是为了天下百姓啊。

我们四川是富庶,可是别的省份,正需要诸位这样的才子去治理,让天下都富庶起来嘛。

厉风随手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枚泰道子昨天才孝敬上来的玉石印章,在手上轻轻的摩擦着,感触着那极品祟脂玉的温润手感,笑道:本官可不是拉党结派啊。

过本官自幼读书少,看到诸位这种读书人,就想亲近亲近,唉,可不知道……一个最无耻的家伙已经到了台阶前,跪倒在了地上,笑嘻嘻地看着厉风,恭敬的说到:还请老师不要见怪,收下弟子作为您地门生吧。

大人才高八斗。

学富五车,做学生我的老师,那还不是合情合理的事情么?他眯着眼镜笑着。

对着厉风露出了最谄媚的笑容,如果不是面前有一个刚抬上来的火锅拦着,又有个水元子坐在了地上,他就扑上去抱着厉风的大腿哀求了。

大堂内九成的名流都跪倒了下来,死活要拜为厉风地门生啊。

那些个有钱的主子,看到那些士子都这么做了,立刻也纷纷跪倒,哭着喊着要替自己正在读书的孩子,找一个天下第一的老师可。

厉风可不知道什么叫做含蓄,什么叫做羞耻,他微笑着说到:罢了,虽然我厉风自幼没有读书,但是想必教授诸位还是够格的。

这做官么,圣人之书是*不住的,还是要学本官的这一套才行。

罢了,,张龙,拿笔墨上来,给诸位都登记上名字罢。

几个刚直的读书人,已经是满脸不屑的走了出去。

厉风地眼角闪过了一丝杀气,顿时张龙会意,脑袋一摆,几个锦衣卫的属下跟着那几个士子走了。

看得闹腾了一阵,厉风这才柔声说到:好,好,诸位不用多礼,既然已经是厉风我的门生了,日后也就不用如此地拘礼了。

胡大人,我的这些学生,你可要好好的优待着,等到明年开春大试之后,他们可就是我们同殿之臣啊。

厉风轻轻的拍拍胡大人的肩膀,微笑了一下。

胡大人会意,堂下的名流们更是欢喜得要叫嚷出来。

要说别人卖官买官,培植自己的私人势力,还要害怕御史弹劾,锦衣卫密报,但是厉风自己就是锦衣卫的头目,在他的手下,前朝的御史大人也不知道杀了多少,还有谁敢管他啊?*上了他这么一座大山,日后自己(自己子侄)还不是前途光明,就要飞黄腾达了么?尤其大家都是同乡,相互照应,又有这么一个好老师在,升官发财,那是肯定的事情。

什么狗屁君子不结党,呸,这满大堂的人,有君子么?水元子是个白痴一样的道人,水秀儿……她是女子,不是君子。

至于小猫,他是妖怪,可也不是君子。

等得大堂里面终于安静了下来,厉风摸着肚皮笑道:嗯,我刚才说到哪里了?哦,本官说啊,本官从来不信什么鬼神的。

本官杀了这么多人,前前后后,起码有几十万人直接的、间接的死在了本官的手里,要是鬼神都来找本官的麻烦,本官岂不是早就完蛋了?一个富豪谄媚的说到:厉大人乃是……小猫沉喝到:闭嘴,你老师说话的时候,有你说话的份儿么?老老实实的听着!小猫眯着眼镜,给堂下的人投了一个威吓的眼神。

厉风笑了笑,拍拍小猫的手,继续说到:本来本官是不信这些东西的,可是就在前几天,突然有神人给我报梦。

他看了看堂下主人,冷笑到:如果是一天也就算了,偏偏这事情可就是连续十几天,每天晚上,都是同一个金甲神人对本官说,本官杀戳太多,要在成都附近造一座大的道观以赎罪呢。

他微笑起来,把那翘起来的右腿放平,缓缓的站起来说到:本官还是信鬼神,但是,这次的事情倒也是有点邪门了,所以么,宁可信其有,可信其无啊……尤其前几天,有位道长说是得到了神人的指点,要来成都找我化缘一块地盘,修建道观,本官可就……四川、荆楚一带巫风最盛,被厉风这么一说,堂下的这些人顿时背心里都是一阵的寒流冲上。

厉风叹息起来,眼里古怪的光芒乱闪。

这事情,说大可大,说小可小。

本官姑且就信了那老道的话,给了他一块地皮去修建道观。

可是本官还是不信这事情的,但是为了求一个心安,也就只有这么做了,实在是罪过啊罪过。

厉风两三句话,就把泰道子以及那道观的事情,和自己撇了个干干净净。

可是本官为官以来,清廉如水,实在是无法支撑造这个道观的花费。

所以,也就只有请求诸位,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了。

那金甲神人说的话,本官是不信的,偏偏就有这么邪门,第二天就有人找上门来了,本官的心里,却也有点忐忑啊。

厉风看了看那些堂下的名流,微笑到:本官正在追捕一个朝廷的重犯,只要抓了他,立刻就会离开四川,回去应天府。

这里的事情,本官可是一点都不知道,一点都不明白的……胡大人,给我送客罢!那些名流们一个个恍然大悟一般的,连连点头的,向厉风告辞后,兴高采烈的走了出去。

小猫没吭声,倒是那水元子嘴里叼着一条祟肠子,含糊的问到:冬子,你干什么呢?厉风笑着,轻声的笑着:没什么,我不过是在制造一个神仙罢了。

如果自己能够节省点力气,何必这么辛苦的出力呢?背起了双手,厉风看着水元子问到:好吃么?水元子连连点头,看着厉风说到:好吃。

没吃过罢?诶,还真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啊,一千年前么,那时候的人哪里会做这么好吃的东西?这最近一千年,我都在啃海带,哪里吃过?想不想天天吃这些东西啊?想不想吃比他们更加好吃一百倍的东西啊?啧啧,红烧虎鞭、油炸虎掌、清蒸虎胎……小猫的脸色有点发绿了,连忙退后了几步。

水元子口水都快滴答下来了,他连忙点头说到:想吃啊!厉风干脆的说到:那么,你以后老老实实的听我的话就好,你不就是想要当官么?我给你大官儿当。

你不就是想要吃好吃的么?我天天给你吃最好吃的东西,只要你你听话,什么都会有的……明天,你去道观的工地上,给我从天上制造一点点的古怪景色出来。

水元子那是丈二的金刚,摸不着头脑,只能满头雾水的答应了。

他在心里暗自赞叹:这一千年后的人,果然比那时候的人聪明多了啊。

啧啧,那时候的人,说话的时候,我还知道他们是什么意思,他们要杀人就直接拔刀子,要打仗就直接调动兵马了,可没有这厉风这么高深莫测啊……水元子眼里奇光闪动:,‘源’告诉我,我要想真正的修炼成仙,就要学会做人,这厉风这么聪明,一定会教会我的罢?那,我水元子以后可就缠死他了。

哼,反正跟着他,挺威风的嘛,比一千年前的皇帝老儿还要威风。

又有这么多好吃的东西……我真是聪明啊,以后我就跟着他了。

第二百零五章 一池浑水(上)天空有隐隐的雷霆声飞过,密集的云层里,可以看到一层层的电光带着七彩光芒缓缓的闪了过去。

一股压抑的,古怪的气息沉闷的笼罩了大地,让地上的百姓一个个仰着头,看着流光异彩的天空,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一些老人在低声的嘀咕着:打开天辟地以来,可就没有听说过这样的事情啊。

这老天爷,到底是怎么了?这雷霆,怎么都变成七彩的了?两万多名海外散修倾巢出动,他们欢呼着从点苍山下、洱海之滨飞起,朝着中原腹地冲杀了过去。

他们正在凌空经过成都的上空,各色剑光、法宝,让天空都变成了五颜六色的。

幸好他们飞行的高度足够,所以百姓们并没有看到他们飘然而去的身影,否则还不知道会有多少古怪的言论在市井之中流传。

水元子嘻嘻哈哈的飘荡在云层中,远远的看着潮水一般的海外散修阵势洪大的冲向了北方。

他摇摇头,拍了拍自己的额脸蛋,嘀咕着:唉,这些人可真无聊,没事作的时候,坐下来吃点东西,喝点好酒就是了,何必要动刀动枪的拼命呢?他的手指头掐算了几下,突然间古怪的笑了起来,他嘻嘻哈哈的朝着无涯老祖他们那边大声的嚎叫起来:喂,你们这群小娃娃,还是回来吧,你们要是去北边,你们一个个都有血光之灾啊。

可不要说我提醒你们,你们还是回来的好。

你们这一去,起码一半人要变鬼,你们信信?无涯老祖他们就当作没有听到他地话。

现在他们都知道,厉风新收拢了一个厉害的修道者作为属下。

看在厉风的面子上,没没有人愿意和水元子起冲突,尤其是两天前,水元子七手八脚的把两个散仙打成了猪头一般地模样后,就更加没有人愿意招惹他了。

此刻听得他在那里怪声怪气的叫嚷,无涯老祖只是催促着海外的同道加快速度,根本就懒得去理会水元子。

水元子叹息了一声,俊俏的脸蛋整个的缩成了一团,彷佛一枚发皱的苹果一样。

他有点苦恼的扯了扯自己的眉毛,叹息到:我难得当一次好人的。

我说你们要倒霉,怎么就没有人相信呢?唉。

好人难做啊!他也不看无涯老祖他们一行人了,自顾自的在天空中踏罡运气,开始捣鬼起来。

成都城外地一个小土坡上,布政司胡大人恭敬的朝厉风拱手,低声问到:大人,那逆贼朱允玟可还没有授首,您就这么回去了么?厉风看着天空。

感受着一个个强大地气息迅速的朝着北方飞去,淡淡的说到:罢了,朱允玟现在还能做什么?他虽然被人救走了,可是那老尼姑,嘿,总会帮他造反吧?……胡大人,这事情已经有修道之人介入了,我们还是置身事外的好。

胡大人吭声了,明哲保身。

这道理谁都懂。

厉风幽幽的叹道:这世道,官儿不好当啊。

我厉风每天阶要谋算这个,谋算那个。

出了事情,手下还没有几个得力的人手可以使用。

追杀朱允玟这个落毛的凤凰,还要我厉风亲自带队南下,唉……不过呢,幸好这些仙长们帮了忙,嘿嘿!厉风奸猾地笑着,有了这些海外散修的参合,他才能轻松的脱身而出啊。

到了应天府,就可以给朱棣说,那海外的散修们没有杀了张三丰,反而把朱允玟都给弄丢了。

现在呢,总之有人在追杀朱允玟,但是厉风自己不过是一介凡人,对此已经是无能为力了。

所以,厉风就可以老老实实的、安分守己的坐在应天府,去发展自己的势力了。

总之,功劳都是厉风的,罪过都是无涯老祖他们无能啊!天空突然的阴暗了下来,一圈圈漩涡一般地黑色云彩笼罩在了成都城的上空。

无数拳头大小的白色雪花自天而降,逼人地寒风刮了起来,‘嗖嗖’声中,地上的草叶几乎是瞬间就被冻成了冰块。

厉风呻吟了一声:我不过要他造出一点点的异象,他给我造出这么大的场面干什么?空中,水元子兴高采烈的手舞足蹈的挥动着手臂,随着他的灵力源源不断的涌出,方圆十里之内已经是变得冰天雪地,阴寒刺骨。

无数道白色的气流在空气中往来飞舞,发出了尖锐刺耳的鬼嚎声。

天空中的黑色漩涡里,一道道蓝色的光芒乱闪,水元子脖子一扯,大声的嚎叫起来:吾乃太古魔王水狒狒是也,今日特来成都,杀尽方圆千里之人。

他的真元也不知道有多强,这一嗓子,震得方圆千里之内都是乱晃悠,无数百姓一声惨叫,抱着耳朵就瘫倒在了地上。

‘啪啪啪啪’,就听得那屋上的瓦片乱响,无数的瓦片掉了下来,打成了粉碎。

一只巨大的黑色手臂从那漩涡中伸了出来,手指的尖端处,蓝色的电光闪动,嗤啦’一声,时时的有数百丈长的电弧拉了起来。

在那手指缝隙之间往来飘荡,看起来好不吓人。

水元子的声音更加响亮了:先杀光了你成都城的人,再把你们四川境内的人都给灭了,吼!噢呜!我要吃你们的肉,喝你们的血,扒了你们的皮做衣服穿啊。

成都城内一阵混乱,就听得百姓们呼爹喊娘的,胡乱的奔跑了起来。

无数百姓想要往城外跑去,奈何那城门太小,哪里容得他们这么多人同时逃走?就看着那足足有十几里大小的黑色手掌,已经压在了城头上,就要把这个成都城,整个的给抓进手里了。

阴风更盛,鬼嚎连连。

无数百姓就这么被吓得晕倒了过去。

就在这个时候,城外浣花溪上的工地内,一个清朗地声音响了起来:何方妖魔,敢来此地作怪?呔。

本道长乃九天仙宫传人泰道子是也,今奉神君之命在此修建道观,渡化世人,尔敢在我面前杀人成?天空中水元子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他胡乱的朝着那浣花溪的方向挥了一下手,顿时就看到万丈金光罩着泰道子飞了起来。

泰道子手中一柄松纹古定剑散发出道道毫光,刺向了那黑色地手掌。

‘啪啦’一声巨响,剑光和巨掌碰撞在了一起,就看到那一片片的乌云散乱了开来,无数的金光从那裂缝中崩射了出来。

水元子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声:啊!!!居然是九天伏魔浑源一气他金刚压顶扑泰山轰顶五雷正气扑太极二相……他鬼扯了一个数百字的名字出来。

拼命的嚎叫着:果然是天上天下、惟我独尊、威力无比、毁天灭地有如吃豆腐一般的法术,我。

我认输了……‘轰’的一声,水元子抱着笑疼了的肚子从天上直接摔了下来,他笑得都快没气了,直直的,彷佛死人一样地摔倒在了厉风的面前。

‘呵、呵’,他艰难地抽着凉气,一张小脸蛋憋得紫红紫帐的。

看起来好不难受啊。

天空中的乌云、寒风已经是消失得无影无踪,就看到泰道子彷佛神人一样,威风凛凛的飘浮在十几丈的高空,手中宝剑腾空而起三五丈高,在那里往来飞刺。

城内的百姓纷纷的跪倒了下去,那些被厉风收为了门生地名流们先是楞了一下,随后就大声的嚎叫了起来:神仙啊,活神仙啊,我们成都有福了。

活神仙驾临了啊。

我们有福了啊,活神仙啊,大家出来看活神仙啊。

更有聪明一点的。

已经是大声的宣扬起来:早就听说有活神仙来我们这里修建道观,渡化世人,原来是真的啊。

浣花溪边,果然是要修建道观啊。

大家一起去看啊,看活神仙啊……大家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修好了道观,神仙一定会保佑我们的啊。

厉风淡然的笑着,看着无数百姓冲出了城门,朝着浣花溪地工地赶了过去。

他悠悠的挥动了一下马鞭,笑道:好了,事情了结了。

胡大人,你只要好好的干,我厉风不会亏待你地。

小猫、张龙,我们走罢。

秀儿,你还是躲在马车里面,不要出面的好,你的容貌和声音,只会给我们带来麻烦的。

随意的拱拱手,厉风大声说到:胡大人,赵大人,不要送了,我们这就告辞了。

四川一地,百姓富庶,民风淳朴,这可都是二位的功劳,我一定会据实报告给陛下的,你们不日定当高升,还请放心罢。

说完,他拨转了马头,一手拎起了抱着肚子在地上抽冷气的水元子,扬长而去。

小猫一声吼叫,坐在马车的车辕上,赶着马车缓缓而去。

张龙他们最后看了一眼阳光中的成都城,哈哈大笑了几声,挥动马鞭,早就去得远了。

只有马车厢内的水秀儿,一对眸子不转眼的看着厉风潇洒的背影,彷佛快要滴出水来。

她低声的说到:大人果然是好计策,轻轻松松的,就让那老神棍变成活神仙了。

呵呵,不过,大人就真的放心,让他一个人留在成都么?小猫的大脑袋突然出现在水秀儿的面前,小猫歪着脑袋看着水秀儿,呵呵的憨笑着:刚丫头,你不会看上我们家风子了吧?水秀儿的脸蛋顿时变得通红,彷佛要滴出血来,看着小猫那突然之间变得无比的精灵古怪的面孔,她的芳心大乱,哪里还能说得出话来?她只能是娇嗔的一掌把小猫的脑袋顶出了车厢,低声骂道:厉虎大人,你说话,好没来由。

慌乱之间,她却忽略了,平日里大大咧咧,只会打架吃肉的小猫,方才眸子里面露出来的,却是多么精灵的眼神……日夜兼程,在海外散修两万大军横扫了茅山、五台、黄山等修道门户,逼得那些门派的门人弟子四处奔逃之后。

厉风等人终于回到了应天府。

江水依然滔滔不绝地朝当东边流淌,而时令也已经到了十一月,开始有雪花渐渐的飘落下来了厉风策马到了一个山坡上,看着前方那龙盘虎踞的雄城。

心里不由得轻松了起来。

这一次南下,他没有损失任何东西,反而弄到了大笔的功劳。

海外散修抢劫山头地计划,是自己制定的,倒也去了朱棣的一大心事,这就是大功一件了;追杀朱棣么,虽然失败了,但是这是要无涯老祖他们负责的,厉风才会把黑锅往自己头上扣;在成都又卷了数百万两的银子回来,还安排下了泰道子这么一个暗器。

情势大好啊!欢呼了一声,厉风策马朝着应天府的城门冲了过去。

冬猫。

水元子,你们还不快点么?要吃好吃的、好喝的,可就要进城了才有。

一路上啃馒头干肉,你们也是憋闷得紧吧?水元子气呼呼的皱着一张小脸蛋,哼哼着抱怨:早就听我的,我用大挪移法术直接带人来这里就是了,非要走路。

哼。

不过几千里地路程,走了一个多月,这算什么?这算什么啊?我,我水元子虽然性命长久,也不能白白的浪费呀?一个月啊,少吃了多少好酒好肉啊?诶,臭小子,你要跑,你说过地。

应天府可是有很多好玩的地方的。

水元子手忙脚乱的一巴掌拍打在自己坐马的屁股上,卷起一道风声,朝着厉风追了开去。

一直都还提着心的张龙等人。

看得应天府就在面前了,不由得心里也轻松了下来,他们对视了一眼,笑着往城内策马奔去。

应天府,可是他们锦衣卫的好地方,吃喝玩乐、为非作歹、违法乱纪,那是比在四川地时候更加得心应手的了。

厉风策马到了城门口的时候,正好就看到了徐青那穿着一件景色长袍,两只手放在了袖子里面,眯着眼镜彷佛一个老冬烘一般的身影。

徐青依旧是那古井波的模样,看到厉风过来了,也不过是微微的点点头,随意的扫视了一下左右,朝着厉风打了个手势,示意要厉风跟着自己走。

距离应天府还有三天行程的时候,厉风就已经用飞鸽和徐青联系上了,所以徐青能够准时的来迎接自己,这是很正常地。

但是,贼眼敏锐的厉风,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

徐景自己的武功,在江湖上也算是一把子硬手了,在丹青生他们地调教下,徐青已经是踏入了先天级的境界,他根本不需要在身边带这么多的保镖吧?看看他身体四周三十丈的范围内,起码有二十名精干的高手,是隐隐的把徐青护在中间的。

而在这三十丈以外的距离,还有一些身手高明,但是明身份的人在潜伏着。

古怪,天下的武林好手,似乎都跑来应天府了不成?哼,徐青罢了,他身边有两个先天级的好手,想必就是最近招揽过来的人罢。

但是外面呢,居然有四个……大明朝的武林中,什么时候出了这么多的高手了?以前可不是说,大明朝的先天级的武林高手,加起来到二十人么?这里可就出现了七个啊!厉风皱起了眉头,大腿一撇,跳下了马去。

他没有理会徐素向自己打的手势,而是径直的走到了城门内大街上最近的一个茶坊处,目光凶狠的看向了三个穿着素衣小帽的老人。

你们三个老不死的,是干什么的?三个老人的脸上露出了气恼的神色,居中的那位端起茶杯,狠狠的扫了厉风一眼,冷漠的说到:好不知道礼节的晚辈,不知道……他的话再也没有机会说完了,因为厉风的小天星掌已经夹杂着万斤巨力,轰击在了他的胸口上。

没人看清厉风的动作,甚至水元子都被厉风那闪电一般的速度吓了一跳,水元子‘哇哇’的乱叫起来:我的老天啊,你臭小子怎么可能这么快?你怎么能这么快?你不应该这么快!你不能够这么快!我,我老人家都……水元子可是被吓住了,那完全是超出了人体极限的可怕速度啊。

‘碰’的一声巨响,那老者的胸膛整个的凹陷了下去,他的身体被直直的打飞了几丈远,撞穿了茶坊的墙壁后,摔进了后巷里面。

茶坊的地面上,撒下了一摊的鲜血,那是那老者从嘴里喷出来的,厉风这一掌,可把他体内的血全部给震出来了。

另外两个老头浑身一震,猛的跳了起来,四个乌黑的爪子朝着厉风天灵盖呼啸着抓了过来。

残天剑出鞘,闪。

两个人头飞起,两柱血柱喷洒,厉风收剑归鞘,身形已经飘落在了街心中。

他冷漠的看着那两具尸体,凶狠的目光扫了一下茶坊内吓得目瞪口呆的客人、路上的行人,以及几个从路边屋顶上探出头来的,满脸气愤的中年人,冷笑到:本官乃当朝锦衣卫统领厉风,此三人当街杀人,你们可是看到了,故本官以王法杀之。

来人啊,把尸体扔进长江喂鱼!第二百零六章 一池浑水(下)徐青快步的走了过来,有点惊惶的看了看左右,低声说到:大人这三人乃是三殿下招揽的‘天武殿’的殿士,在武林中也有很大名声的。

你今日出手杀了他,恐怕三殿下那边,有点难看啊!厉风扫了徐青一眼,又看了看四周,突然厉声呵斥起来:来人啊,这条大街上怎么这么多鬼鬼祟祟的匪贼?给我调集锦衣卫大队人马,把这条街上碍眼的人都给本官杀了。

残天剑劈出了一道蓝色的剑光,‘哗啦啦’一声,路边的一栋房子被他劈成了两片,四个中年人惨嚎着,带着飞溅的血雨从屋顶上滚了下来。

他这一出手立威,顿时吓得满大街的行人乱叫,二十几条矫捷的身影也同时掠起,迅速的远去了。

四个形容古怪的男子缓缓的从路边一个酒铺内走出来,深深的看了厉风一眼,大摇大摆的顺着大街走了开去。

水元子摸着自己的下巴,嘀咕了起来:好神气啊,好威风啊,这四个小娃娃不够我一拳头打的,也敢在我面前这么神气么?他骨碌着眼珠子看了看左右,突然抓过了小猫手中的马鞭子,‘呼’的一声,把马鞭朝着那四个男子砸了过去。

‘轰’的一声,轻巧的马鞭带上了浑厚的真力,就看到一团白色的气劲朝着那四人轰击了过去。

四个男子浑身一震,同时转身,一掌朝着水元子射去的马鞭劈出。

‘碰’地巨响。

四人连连倒退了十几步,面色骇然的拔脚狂奔,再也不敢露出那不在乎的悠闲神色了。

厉风嘿嘿的诡笑了几声,阴沉地说到:罢了。

徐素,陪我去皇宫见陛下,路上正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路上,徐青把事情说了个明白。

说来也没有什么稀奇古怪的,反正就是老话题了。

朱棣当了皇帝后,突然又反了猜疑,迟迟的不肯立下皇太子。

厉风的脸色阴沉得厉害,他看着徐素,阴声问到:就是这么两个月的功夫,他们两个可是勾搭在一起了?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徐青耸耸肩膀,很干脆地说到:大人在四川办事,知道了应天府的现况,无非是白白的乱了心机。

得不偿失。

徐青才,却也还能处理这里的情势,所以。

徐青以为,在大人办好四川的事情以前,没有必要让大人知道应天的情况。

厉风长吸了一口气,点点头:好,你和小猫先去我们的总部……那水秀儿,你找地方安置她,让她做花营的副头目。

她的音杀之功,可是厉害得很,你好好想想,我们什么地方可以用上。

水元子……水元子?你,你抢小孩子地糖葫芦?你,你还象是一个有道之士么?不要胡闹了,和我去皇宫见陛下。

水元子恋恋不舍的看了看手上的糖葫芦,无奈地塞回了那个小孩子的手里。

正在号哭的小孩子飞快的跳了起来,拔腿就跑。

大内书房,朱棣正皱着眉头在看一堆堆的卷轴,满脸的杀气。

名老太监满脸阴森的站在他的身后,依旧是那幅有气无力,要死不活的模样。

僧道衍、僧道逆二人坐在书房角落的太师椅上,不知道在低声的说着什么,时不时的抬头露出一丝诡秘的笑容。

满脸无奈的朱僖站在书房的另外一角,看着趾高气扬的朱僖不能理解,三年来,朱棣在外征战的时候,燕京城大大小小的事情,可都是自己处理的。

可是如今,怎么父王却又改了主意,不让自己做皇太子了呢?莫非他认为,老二他还有资格取代自己的位置么?老二除了能打仗,还能干什么?他能让天下人吃饱穿暖么?还有老三,该死的老三,他居然背叛了自己,和老二勾搭了,莫非他被封了王,野心也大起来了么?一个小太监快步的走了进来,小心翼翼的说到:陛下,锦衣卫统领厉风大人回京了,如今正在外面候着。

朱棣面色一喜,而朱僖的脸上则是狂喜了。

朱棣的手猛的一挥,笑道:还不快点叫他进来?厉风快步的走进了书房,跪倒在了地上: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臣厉风回来了。

他的身后,水元子歪着个脑袋,两只手彷佛划船一样的摆来摆去的,丝毫没有个正经模样。

他朝着朱棣挤眉弄眼的,差点就要吹口哨调戏朱棣了。

朱棣淡淡的看了水元子一眼,笑道:厉卿家不用多礼,快快起来。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那些仙长,可还满意么?厉风站起来,满脸肃容的说到:启禀陛下,峨嵋、青城、点苍等名山已经落入了海外诸位仙长的手中,他们都说陛下乃是诚信之君,信守诺言。

臣帮他们取得这几座名山后。

他们似乎还有额外的计划,而臣实力不济,就只能回京了……至于追杀朱允玟地事情么……朱棣听得无涯老祖他们满意了,顿时心里一松。

他害怕的就是无涯老祖他们没有名山落户,最后迁怒到自己头上。

既然他们已经说出了那种话来,自己和他们的交易就算是完结了,日后最好两不侵扰的最好。

但是突然听到厉风接下来地话,朱棣也不由得面色一变,站起来问到:朱允玟怎么了?莫非没有抓住他么?怎么可能?厉风低头,无奈的说到:原本我们已经要抓住朱允玟了,那张三丰,也已经被十四位仙长联手打成了重伤,奈何……一个叫做脱尘的老尼姑突然出现。

她的法力高深,深不可测。

十四位仙长被她轻而易举的赶走,朱允玟不知去向。

朱棣狠狠的一拍桌子,愤火的吼叫起来:脱尘?我要灭她满门。

她是哪个尼姑庵的?给我发大兵,灭了她!朱僖冷笑了几声,上前了一步。

正面看向了自己地兄弟,冷冰冰的说到:老二,你有用得很啊?那当初是谁第一个攻进应天府的?要不是人家顾全你的面子,恐怕轮不到你攻进皇城吧?嘿,你说厉风无能,那你手下能找出一个比厉风更加能干的人么?慕容天呢还是雷镇远啊?他们现在可也都是都指挥使的身份了,不过,他们可都是厉风的手下败将,你可别忘记了。

僧道衍、僧道逆面色和缓的看着这边,没有吭声。

人家的家务事,他们两个和尚没必要参合地。

目老太监耷拉着眼皮子,一道道冷光不断的射向了朱??朱棣则是勃然大怒,猛地一拍桌子,大声的呵斥起来:闭嘴,你们还是兄弟么?怎么看起来像是仇人一样?嗯?我还没有死,轮不到你们在我面前争权夺势的。

老二,你不要在这里风言风语,要是你的手下能干,我现在就任命你,你派出人马,去追杀朱允玟。

刚走出房门呢,外面突然就是一道雷霆,拳头大小的冰雹掌啪啪,有声的打了下来,也就十几丈的方圆,正好打在了朱?哪源?尖叫一声,抱头鼠窜而去,跑出了二十几丈,这才突然发现了不对劲,朝着天上狂骂起来。

就看到水元子在那里不断的嘻笑,朝着满脸惊愕的朱棣那个叫做眉飞色舞啊,差点就要扑到朱棣身上去了。

厉风无奈的说到:陛下,是臣无能,那脱尘老尼姑,实在是法力高深,臣不过区区一武人!朱棣笑了笑,温和的拍打了一下厉风的肩膀,轻声说到:罢了,你办事,我知道的。

要是敌人太强,你一定会把朱允玟的人头带回来的。

唔,我叫老二去追杀朱允玟这是明里的,暗地里,你可要抓紧,给你两年的时间,总要给我一个交代!厉风连忙跪倒下去,谢过了朱棣。

朱棣这才笑吟吟的说到:这次你也辛苦了,名主管,记下厉风的功劳,日后论功行赏,加封爵位。

唔,这位小兄弟是?以朱棣的眼光。

早就看出来,就是水元子在戏弄朱?亍?闪??还以为自己倒霉,突然地碰到了晴天里的大雹来了。

水元子一脚踢开了厉风,冲到了朱棣的面前。

挤眉弄眼的说到:尽娃娃,你叫我小兄弟?嘻嘻,哈哈,呵呵……我可告诉你啊,要说我地年纪,那可就太大了,唔,我今年多少岁了,我也不知道,不过总有万儿八千了吧?你不要看我长得年轻。

长得潇洒,长得英俊。

可是我可厉害啊……那边的两个黑衣光头,我一指头就可以掐死他们。

僧道衍、僧道逆的脸色一变,这关我们什么事啊?你往我们身上指点干什么?我们没得罪你吧?朱棣的心里有点不快,他微微的眯起了眼,却刚好看到厉风在旁边拼命的给自己打手势,同时耳朵里面也传来了厉风的声音:陛下,这位前辈。

可是了不起的大高手啊。

两个散仙,被他三拳两脚就放翻了!朱棣心里微微一动,立刻呵呵大笑起来。

原来是老前辈啊,朱棣唐突了。

却知道仙长此番,是和来意啊?说完,朱棣也不顾自己的身份,朝着水元子就是一个肥喏。

水元子嘻嘻哈哈的坐在了旁边地一张太师椅上,翘起了二郎腿说到:啊,没什么大事。

也就是想要当官,吃好的,喝好地就是。

我在海眼下面被困了一千年。

啃海带都啃得心里发凉了,刚好碰到个厉风冤大头,他肯管饱我吃饭,我就跟着他当官,嘻嘻,你封我个什么官儿?朱棣奸猾成精了,还看不出来水元子的德行么?他哈哈大笑起来:罢了,仙长既然想要做官,那朕就封仙长一个大大的官儿。

主管,拟订诏书,朕封仙长为逍遥国公,当朝一品神武大将军,领……领锦衣卫副统领之职……仙长,这可是我们大明朝数一数二的官位了啊,你可满意么?数一数二的官位,嘿嘿,没有俸禄,没有封地,甚至没有给他赏赐一所住宅,典型的虚衔啊。

可是水元子不懂啊,他几千年前当官的时候,官儿可也没有什么俸禄、封地地说法的。

他就是听到官儿的名字很大,档次很高,于是就笑得牙齿都要脱落了,连连点头已。

他这是满心欢喜啊,就好像一个抢到了桃子的猴儿一样。

厉风站在旁边暗笑,这水元子,可是彻底的要变成他的御用打手了。

用几个虚衔,几块好肉,几坛好酒,就能收买这么一个大高手,他厉风简直是太划算了。

尤其是日后肯定要参合到朱僖他们争权的漩涡里面去,自己身边的实力是越强越好啊。

当下君臣尽欢,朱僖笑嘻嘻的告退后,带着厉风等人出了皇宫。

刚出宫门,朱僖地脸色立刻就变成了铁青色。

他的手死死的掐住了马缰绳,三角眼内满是歹毒地怨恨。

厉风,不管你用什么办法,给我教训老三,我要让他明白,他敢背叛我,他的下场绝对好不到哪里去。

他认为他封王了,他的翅膀就硬了?他就敢和老二勾结着来计算我了?那什么天武殿,你给我剿灭了他。

朱僖被朱的军队较量。

目老太监虽然朝着这边,但是毕竟他的身份是大内总管,不能胡乱的出手偏袒朱僖,所以朱僖很是吃了一点暗亏啊。

厉竹被打伤,小李子被打伤,小李子刚成立的那个秘谍监察部门,更是被阻挠得无法顺利的办公,一切的一切,都在表明,有人在打击朱僖的势力,从各方面同时打击他在朝廷上的势力。

厉风脸色也很难看,他的心里满是怒火,他没想到,自己刚回应天,听到的消息就是阿竹被人打伤了。

他阴森的说到:殿下放心,这事情……我不会放过他们的。

我厉风,可以慢慢的从官面上、江湖上和他们玩,叫小猫去军队和他们折腾吧。

小猫能够在燕京城打遍各大军营,那么现在就让他去应天府所有的卫所去挑衅吧。

厉风的话阴嗖嗖的,彷佛地狱里传来的一般:让小猫打断他们的狗腿,这群王八蛋。

水元子高兴得乱叫嚷,金色的眸子里面满是兴奋,他在马背上摩拳擦掌的叫嚷起来:打架?我喜欢啊!哈,打架,打架,最好不过了。

厉风愕然,水元子,可是得道的高人啊,厉风还是无法想象,这个成天叫嚷着打人、吃肉、喝酒的,会是一个高明至极的修道人。

朱僖的脸上却满是赞同的神色,他连连点头的说到:好,父王刚刚得了天下,这天下还在闹腾呢,嘿,老二他们以为他们就得势了,我可要告诉他们,这天下,还是我朱僖的……这应天府这一池塘水,就给我弄浑了罢,越浑越好!厉风,帮我干掉那群敢于冒犯我的混帐!第二百零七章 尔虞我诈(上)兄弟,你总算是回来了。

妈的,这次我可是丢脸丢大了,被人家一掌就给打成这个样子了。

病床上的阿竹脸色青紫,看到了厉风,眼里满是欣喜,却充满了羞惭的神色。

还好我总算是辱使命,陕西一境,我们金龙帮一帮独大,那边的绿林好手,可都被我给收罗了起来,用的上的高手,也有两百多人呢。

厉风看着阿竹,手伸了出去,紧紧的握住了阿竹的手。

他冰冷的说到:谁动了你,我就要谁的命。

阿竹,你好好的修养,等你病好了,我给你一个好差使玩玩!哈,不知道你是不是想做长江流域最大的帮派帮主呢?有锦衣卫在背后撑腰,你要是把长江两岸值钱的行当都给我抢过来,我非踢你的屁股不可。

说着,说着,厉风那冰冷的脸也似乎解冻了,露出了一丝温柔的神色。

阿竹哈哈大笑,满脸都是欢畅。

妈的,你看起大哥我啊?你只要给我几个能打的高手,这长江,可就是我们的了。

嘿,当年我们不过是做梦,要是我们能成为苏州府的老大,那就威风得很了。

想不到今天,我阿竹可以变成长江流域的老大,那可比当年我们的梦还要威风啊。

厉风笑了起来,很负责的把水元子提了起来,放在了阿竹的床前。

水前辈,我这兄弟可就交给你了。

给你三天的功夫,你要是能够让他变成天下少有敌手的大高手。

我就带你去玩遍整个应天府。

你到时候就算是要吃人肉,我都给你弄好地五花肉过来!水元子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过他扫了一下阿竹的身体,气恼的叫嚷起来:你说什么呢?这小子身上只有凡人炼气不到六十年地火候。

要变成高手就是这么容易的么?你当我神仙啊?随手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小的玉瓶,里面有三十滴万年石钟乳的精华,厉风丢给了水元子。

神仙?你不就是神仙么?这里有三十滴万年石钟乳,也许火候还要更深一点,那个岩窟到底多老了,谁也说不准的……记住啊,三天后我来验货,要是阿竹变得很厉害,我就请你吃遍应天府,否则的话。

你就去军营和那些火头兵一起吃饭吧。

水元子的脸又皱了起来,气呼呼的看起来可爱无比。

他随手抢过了那万年石钟乳。

嘴里嘀咕着:这样的宝贝,用在这混蛋身上,简直就是暴殄天物嘛。

你不知道石钟乳可以给修道之人带来多少好处么?他突然尖叫起来,猛的跳起来,指着厉风喝骂到:我看你地属下,那些十几二十岁的年轻人,他们地功力都有两甲子以的火候。

你,你,你都是用这东西给他们提高功力的?理所当然的点点头,厉风轻轻的叹息到:没办法,我除了手头有大量的石钟乳,什么都没有啊。

可是我又需要一批高手帮我办事,所以……厉风很羞涩的笑了笑,眼镜调皮地朝着水元子挑了一下。

水元子气得哇哇乱叫,他整个人扑到了厉风的身上。

两条大腿狠狠的缠住了厉风的腰肢,手掐住了厉风的脖子,大声的嚎叫着:败家子啊。

败家子啊,万年石钟乳的精华,你用来给普通人提高功力?你知道不知道?这东西在炼气的时候服下,可以灭除心火,固化金丹,凝练元婴,是修道之人最好的辅助药物,你居然给普通人吞服?你,你,我掐死你这个不知道好歹地王八蛋!水元子是气死了,自己如此的英明神武的人物,居然都碰不到这样地天才地宝,而这小子厉风,似乎身上还有许多一样?他双手死死用力,狰狞可怕的叫嚷着:送我石钟乳!!!否则我掐死你这个小王八蛋。

身体突然化为一团灵气,万丈红光一闪即逝,厉风已经在三丈外重新凝练成体。

他悠然自得的背着手,笑道:你先帮我大哥,要是我大哥的功力增长得让我满意,我就送你十斤!能够用一斤一斤得计算万年石钟乳精华的人,整个中原,也就只有厉风了吧?水元子一听得这个话,方才还悬浮在空中的身体立刻一僵,整个朝着后面倒了下去。

他的脑袋都快炸开了,脑海中不断的浮现这样的词句:十斤?十斤石钟乳?我,我水元子在做噩梦么?一小瓶这宝贝都可以让修道之人打破头的,现在,十斤……厉风朝着阿竹挤了一下眼睛,指了一下水元子,示意要他狠狠的敲诈勒索一番。

阿竹会意,不怀好意的朝着地上的水元子笑了笑。

厉风点点头,飞身下了楼去。

他还要去见一下小李子,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监察锦衣卫的机构东鹿,可是朱棣同意了的事情,并且也要小李子要主管的,朱任居然敢派人打伤小李子,这事情不问清楚,以后的事情可就不好做了。

刚刚到了内院的门口,止住了几个护卫朝自己问好,厉风快步的走了进去。

朱僖的内院原本是禁止外臣出入的,但是厉风是他最信任的心腹,所以朱僖特别下令,厉风或者厉风带来的人,可以直接进去,都不用通告了。

刚刚到了朱僖自己住的院子门口,就听到了院子里面有掌风破空的声音,同时也听到了小李子的尖叫声:哎哟,我的小祖宗,你用力小点,这可是铁砂的沙袋啊,你的手都红肿了,你是王子,用这么拼命吧?小李子彷佛管家婆一样的絮叨着:您可是王子,日后殿下接掌了皇位,您可就是皇太子了。

这打打杀杀的事情,交给我们这群奴才来作就是了。

您可是主子地身份,学点十段锦、太极拳的玩玩就是了,还修炼内家真力干什么呢?小李子的语声里面,可是一肚皮的烦恼。

一个清朗地小孩子声音笑道:冬李子。

我可不想学你,武功学好点总是好的,省得别人家打成这个样子难看。

厉风微笑着走了进去,院子里的桂花树下,吊着一个小西瓜大小的沙袋,一个身穿锦袍的十三四岁的小孩子正在奋力的用巴掌劈打着那沙袋。

穿着紫色太监服色的小李子,则是眯着肿帐的眼镜,无奈的看着这个小孩子。

看小李子此刻地模样好不狼狈,嘴角都是素紫色的,额头上还有一个血瘤。

左边地眼圈彷佛大熊猫一样黑漆漆的,就知道他挨的那一顿揍不轻。

轻轻的咳嗽了一声。

那小孩子猛的回过了身来,看到是厉风,他点点头,又继续的朝那个沙袋出气去了。

小李子则是兴奋的从台阶上扑了下来,唧唧喳喳地叫嚷着:哎呀,我的厉风兄弟啊,你可算是回来了。

主子方才说你回京了。

我还不信呢,就说你怎么没陪在主子身边啊。

看样子,你是先去看厉竹去了?唉,果然还是你最重情意啊。

小李子唠叨了半天,这才恶狠狠的说到:兄弟,这口气你可要给我出了。

那该死的魏老太监,说什么讨教武功,居然把我揍成这个样子。

还有,东厂的设立可是陛下亲口吩咐的。

现在他们也敢在背后捣鬼,弄得我小李子除了一群人,一分银子都拿不出来。

这还怎么开工啊?魏老太监?杀了就是。

他既然为人所用和我们为难,那就杀了吧。

银子的事情好解决啊,这官司也不用打到陛下那里去,我手头上还有点零碎银子,你先拿去,把东鹿的总部给选好了,然后再招兵买马,等得成了气候,谁在中间克扣我们银子的,到时候一家伙灭了他满门。

李主管,我们如今在朝廷上,可没有什么人能够帮我们说话啊,我们可就只有*自己,整死几个不听话地大臣了,其他的人,可就乖了。

小李子满脸笑容的连连点头:可不就是这个道理?那魏老太监,要不是我打不过他,早就把他给咋嚓了。

偏偏他是前朝留下地老太监,陛下进城后,他又曲意奉承,目公公都不好胡乱动他,要不然,哼哼!皇上交代的,要我建立东厂,这圣还在我手上呢,偏偏户部就是一分银子都不给我,我小李子去大街上办公不成?那正在打沙袋的小孩子停下手,大步到了他们面前,鸿声到:刚李子,你没钱,那就来我们府邸里办公就是。

是说皇爷他把整个腾龙密谍都交给了你打理么?我正好看看,他们当中有没有高手,是不是我的对手。

说完,他亮出了小拳头,狠狠的挥舞了一下。

此子是朱僖的长子,朱瞻基,平日里最是喜欢舞刀弄枪不过了。

而他偏偏还有点文武双全的味道,诗词歌赋也从了他老爹的本性,玩得溜溜转,所以极得朱棣的喜爱。

朱棣南征的时候,放心的把燕京城交给朱僖打理,说白了,很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喜欢这个长孙。

厉风朝着小李子使了个眼色,小李子顿时嘻笑起来。

厉风弯腰,看着朱瞻基那满脸大汗的脸蛋,笑道:小世子可是威风得很,那腾龙密谍得人么,也就是打探情报是天下第一的本事,要说动手,可是小世子你的对手……世子喜欢学武的话,厉风倒是认识几个厉害的人物,到时候请他们做世子的老师,可好么?朱瞻基皱了皱眉头,看着厉风喝道:他们的本事怎么样?要是打不过我,我可不要。

厉风当即就点出了一指,朝着那三丈开外的沙袋点了出去。

‘嗤’的一声,一道青光闪过,那个沙袋就此消失了。

厉风指风内蕴涵的高温,连同里面的铁砂子都当场蒸成了气体,哪里还有一点点的残渣留下来?川出朱瞻基当场就愣住了,他尖叫起来,死死的抱住了厉风的手臂:我要学这个,你教我这个。

他满脸的兴奋啊。

总算是看到真正地高手了。

和厉风的手段比较起来,小李子教他的那些内家拳脚功夫,简直就是不值一提的垃圾手段。

厉风笑了笑,随口就丢给了他十几句口诀。

把朱瞻基打发走了。

看到朱瞻基欢呼雀跃地跑去打坐运气的模样,小李子苦笑起来:兄弟,你这可好,让小主子要是学会了高来高去的功夫,我们这些做下人的日子可就难过了啊。

厉风随口说到:如果你们的武功比他高,自然可以随时看住他。

如果你们的武功到了最后还不如他了,你们留在他身边做保镖,岂不是一个笑话?放心罢,我给他的口诀,不努力修炼个两三年的。

是不可能有成效的,你也不用担心他会给你们添乱子……李主管。

最近应天府的事情,你可给我好好地说说,怎么我出去了两三个月,什么乌龟王八都爬到我们头上来了?小李子满脸的气恼,皱起眉头喝道:还不是那苍风堡地老怪物?原本欧阳至尊是投*了我们的,他们的那个内务总管青先生,眼看着要失势了。

居然立刻就扒上了三殿下的高枝儿,现在的天武殿,倒是有一多半的人手,就是以前苍风堡的高手。

他们地堡主也出关了,居然无条件的支持那青先生的决定,压得欧阳至尊都不敢和我们联系了啊。

厉风低下了头去,思忖了一阵,慢吞吞的说到:罢了,这事情我们慢慢来。

急不得的。

你去给欧阳至尊传信,就说我今夜要见他。

小李子迟疑了一下,点点头答应了。

深夜。

泰滩河上歌舞正欢。

把那疯狂飞舞的身影投影在了河面上,整个泰滩河充满了一种诡异的魅惑气息。

娇笑淫语,让整条河道也都有了一层浓浓的淫秽的、堕落地、让人得不一脑袋扎进去的香甜氛围。

泰滩河千百年来,无数才子佳人的传说,彷佛一抹幽魂一样,正在水面下缓缓地游走,随时准备再吞几个才子佳人下去。

把酒邀明月,对影成三人!一个中年人叫嚷着冲到了一条巨大画舫的船头上,手舞足蹈的叫嚷起来,他脸色通红,已经是醉得不行了。

三个身材娇媚的女子嘻嘻哈哈的从船舱内冲了出来,七手八脚的把他按到在了地上,一壶美酒又给他灌了下去。

那中年人嚎叫了几声,突然就脱去了自己的衣服,朝着三个女子飞扑了过去。

厉风站在一艘奇小无比的渔船上,冷漠的看着这天下最腐化堕落的所在。

周处坐在船尾,极其仔细的,慢慢的一下一下的摇动着船浆,让渔船逆着水流,从河心缓缓而上。

哼,方才那人,你也看到了罢?户部侍郎钊生。

哼,他们想要和我厉风斗?也不看看自己的脑袋还有没有。

吩咐下去,六部官员,都给我整治一份材料,我慢慢的玩死他们。

户部的尚书大人,似乎最喜欢娈童吧?还毒打至死了三个十岁的小童子,妙哉,他们敢克扣我们的银子,我就敢灭他们九族。

厉风目光阴森的扫视了一下泰滩河上的数百条画舫,不知道那些正在寻欢作乐的达官贵人,要是知道这些画舫有一半的后台老板是他厉风的话,是否会吓得终身阳痿不举呢?开心吧,乐吧,你们越开心,锦衣卫的密报上才有材料好汇报啊。

周处轻声介绍到:师尊,自从您南下后,徐先生已经把我们‘锦花院’附近布置得铁桶一般。

冥龙会的杀手,在这方圆五里之内有三十处据点;金龙帮在这个范围内有了六个舵口;我们锦衣卫也在邻近的院子里面,设立了一个对外公开的办事处,足以混淆耳目,当地卫所也有破阵营八千精锐驻扎在附近,领兵者正是赵老大,可以充当我们的护翼。

厉风满意的点头,他在船头坐下,手轻轻的拍打着河水,低沉的说到:徐青倒是一个统筹内务的好手,你要好好的和他学学……不过,毕竟他首先是天机迷城的弟子,其次才是我们锦衣卫的副都指挥使,所以周处啊,他招揽进来的天机迷城的人,你也要给我盯紧点。

要是有什么对,就叫沙山沙水两位老爷子干掉他们。

周处迟疑了一下,这才点头答应了。

他低声笑道:师尊果然是小心谨慎,这是弟子要好好学习的地方。

厉风回过头去,看了周处一眼,笑道:你倒也是用功的,我很看好你,就因为你够无耻,够心狠手辣。

所以,师尊我想要好好的栽培你,你学着多半点事,日后更多更大的权力,总会落在你手上的。

不过你首先就要学会,永远不要太过于相信其他人,哪怕他是你的同门师兄弟,你也要留上三分小心才是。

第二百零八章 尔虞我诈(下)周处凛然受教,乖乖的点头不迭。

却又听到厉风继续说到:从明儿开始,你就辛苦一点,你尝试着把我们锦衣卫的组织,往别的军营渗透。

你就先和那些中下级军官打好关系,请他们喝酒玩女人,要多少银子,去账上支取就是。

收买他们,让他们为我们锦衣卫办事。

嘿,我倒是要看看.周处眼镜亮了起来,这用公款吃喝的事情,可是优厚无比的肥差啊。

尤其厉风放手让他扩张锦衣卫,这也是极大的美事,他正求之不得呢。

他直接发展的锦衣卫下属多了,他的权势也就越大,日后他的权力,肯定会超过吕安、蔺轼这两位师弟,成为最大的指挥使。

小船轻快的滑过了黑漆漆的河面,拐进了一条两里许长的小河道内。

不过三丈宽的河道边上,种满了高大的杨柳树,虽然已经是片天了,但是柳条还是密集的披散了下来,小船一进去,顿时就看到了。

就听得木浆划破水面的声音,一条小船同样装着两个人,从小河道的另外一边划了出来,但是人已经不是厉风和周处了。

飞身上了那小小的码头,再往前走几步,顿时就进了一所大宅子的后圆。

圆子里满是珍奇的花木,秋天了,天气也寒冷了起来,但是圆子里面还是开满了奇花异卉,香气扑鼻。

虽然这香气中有一点点的腥味。

但也都被那浓郁地花粉味道给遮盖过去了。

徐青带着十几名锦衣卫的好手,恭敬的在圆中的小道上迎接厉风。

厉风上前了几步,突然回过头去说到:周处,这次随我南下地弟子中。

有个叫做张龙的处置事情还不错,你带着他锻炼一阵子罢。

这小子能力还行,就是太嫩了一些,锻炼一阵后,我把他放去燕京城的锦衣卫。

周处连忙点头答应了,徐素已经迎了上来,低声说到:大人,那欧阳至尊,已经在下面的密室等着了。

厉风跟着徐青往前走,随口问到:这里的地下。

一共有几层密室啊?地方可还够用么?他看了看左右,对这个圆子还算是满意的。

虽然埋伏在几个角落的那些弓弩手无法躲过自己的双目,但是对于一般的武林人士来说,这样的埋伏已经是致命地了。

自己是修道者,不能和普通人相比的,这一点厉风很清楚。

徐青笑道:地下一共五层,空间是足够大了。

原本这*近泰滩河,没办法修建这么深地地下室的。

不过有几位仙长的法术帮忙,这就很轻松的建成了。

徐青简直就是太满意了,在地下的五层建筑,这只有在天机迷城的总堂,才有这样辉不的架构啊。

想到自己是天机迷城第一个在山外建造这样伟大建构地弟子,他就忍不住的从嘴角流淌出了笑容来。

他,首先是天机迷城的弟子,然后才是锦衣卫的副统领。

厉风看了徐青一眼,心里叹息了一声。

跟着他走进了一条突然敞开的密门,下到了最深处的那间密室去。

长二十丈、宽十丈、高三丈的密室没有一根柱子,四周都掩盖着上好的花梨木护板。

从地面到一人高的地方,还铺上了厚厚地紫色锦缎,显得如此的华贵超群。

头顶上是明亮的十二盏巨型宫灯,照得整个房间通明。

地下地祟毛地毯在明亮的灯光下闪闪发光,有一股慵懒的舒适从地毯上顺着脚板直接传到了身上。

房间中心是一张长十丈、宽两丈的巨大长桌,旁边放满了厚重的太师椅,欧阳至尊就坐在了一张太师椅上,满脸无奈的,深沉的看着面前的茶杯。

不过是三年见,欧阳至尊看起来起码老了十岁以上,那原本稳重如山的双手,竟然也有一点颤抖了。

从他眸子里面射出来的,是不甘、不忿的火火,以及英雄迟暮的无奈。

不用多说,厉风瞬间就明了了这个老人如今的处境。

他低声的叹息了一声,径直走过去坐在了欧阳至尊的对面,沉声说到:前辈,昔日西安府一别,有三年见了……这次靖难之役得以成功,苍风堡可是建下了大功,知前辈如今……欧阳至尊抬起头来,脸上立刻充满了开朗的笑容。

他呵呵的笑着:罢了,什么功劳不功劳的,我欧阳也老了,那些功劳要了也没有用。

所以世子殿下说要封我做禁军的统领,老头儿也就只有拒绝了。

呵呵,堡主的大公子正当壮年,尤其武功高强,人品端正……厉风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喝道:欧阳前辈,我们可是老朋友了,你在我面前,还这样的掩饰什么?那堡主的大公子,却是他立下的功劳么?在西安府商定苍风堡和我们燕王府合作的人,可不是你么?为何又换了一个少不懂事的公子哥来顶替你的位置?欧阳至尊的脸瞬间就干瘪了下来,他无力的软在了太师椅上,苦恼的说到:厉大人,算了,江湖道,就是这么一回事情。

成王败寇,成王败寇啊。

我欧阳至尊,带着一票兄弟偷偷的出兵,扰乱了西北地境上的官兵,原以为凭借着这些功劳,怎么也会有点好结果。

谁知道那内务总管青先生,把闭关的堡主请出了关,轻松制了我一个守堡规的罪名。

他吞了口口水,有点气恼的说到:当初青先生是他一力主持要死拥允玟帝,等看得情况不妙了,却又指责兄弟我包涵异心,勾结外人,夺取苍风堡的大权。

然后他立刻见风使舵,投*了三殿下。

在堡主的支持下,把我地功劳夺了个干净,如今受封赏的,却都变成了他那一系的人马……厉大人。

你说我老头儿冤枉不冤枉?素先生的人手,那时候可是在带领着朝廷地大军和燕王府开战的啊。

厉风沉默了一阵,轻轻的敲击了一下桌面,径直问到:那么,欧阳前辈,你告诉我几件事情。

第一,是是你们堡主权力最大,只要他发话了,就没有人敢违背?第二,你现在在苍风堡。

还有什么权力。

第三,那素先生。

他可是认真的要和我作对了?欧阳至尊沉默了很久很久,这才小心翼翼的说到:我们堡主就是堡主,苍风堡就是他一手建立的,所以,自然,我们没有人敢违背他的意思。

至于我的权力么,现在堡主要我去训练堡内的青年子弟。

说是给我一件轻松的活计养老。

那景先生,他其实倒是有意投*大世子地,奈何我和厉大人可是有着关系的,青先生他无论如何也就不肯同样投*大世子了,所以他就……厉风沉默了下来。

徐青端着一杯茶缓步走过,厉风接过茶杯,突然地问到:徐青,你说此事应当如何?徐青很干脆的,丝毫没有犹豫的说到:最干脆的。

大人你出手杀了苍风堡的堡主、青先生以及所有支持他们的高手,让欧阳前辈成为新的堡主,如此一来。

我们就可以直接掌控苍风堡。

不过如果这样地话,恐怕我们就要立刻和二殿下他们翻脸,相互攻击之下,也不知道要牵连多少人手才是,尤其青先生等人的属下如今可是朝廷命官,我们擅自杀之,皇上怕是会心有不快啊。

厉风点头,说到:还有呢?徐青微笑起来:还有么,就是我们锦衣卫整治他们一些图谋反叛的证据,轻轻松松就可以把他们连根拔起,甚至二殿下他们也要领一个大不是的罪过。

过如此一来,恐怕欧阳前辈也要受到牵连,因为陛下的脾气可是宁愿诛杀十族,不愿意留下一个祸害的。

顿了顿,他笑吟吟的敲击着桌面,说到:最理想的计划么,就是我们和欧阳先生里应外合,慢慢的渗透苍风堡。

用两三年地功夫,把苍风堡的实际力量掌握在手中,然后一举狙杀几个头目,欧阳先生就顺理成章的继承苍风堡地基业,到时候,嘿嘿!欧阳前辈不是在主持苍风堡青年子弟的训练么?那些青年子弟,都是从江湖中吸纳过来的罢?那我们就把冥龙会训练出来的青年好手,给派去苍风堡,只要他们表现得力,三两年间,自然可以得据高位,到时候突然发动,由不得苍风堡不改姓欧阳。

当然了,这两三年之间,欧阳前辈就只能韬光养晦,不能显露锋芒了。

厉风鼓掌赞叹,满脸都是欣赏的神色。

妙极,妙极,徐青你说的计划正和我心。

欧阳前辈,你以为呢?花费稍许功夫,苍风堡日后可就改姓欧阳了,这可比我们用暴力铲除他好得多了。

欧阳至尊满脸得犹豫,他支支吾吾得说到:堡主对我有大恩,尤其……江湖上传出去,我欧阳至尊得名头,可就……徐青歪着脑袋,轻声说到:无毒不丈夫。

厉风更是邪恶的笑起来:江湖?欧阳前辈,我们不是江湖人,我们都是朝廷命官啊。

朝廷上,忘恩负义,背后捅刀子的事情,可实在是太平常不过了,你何须犹豫呢?大不了日后我们废了那堡主的武功,让他得养天年,就成了么?一圈圈晦暗的波纹在房间内荡漾,徐青看到了这一幕,而欧阳至尊则是完全没有注意到。

徐青有点紧张的退后了一步,看向厉风的眼神里,除了敬畏,更多了几分恐惧。

而欧阳至尊,他已经是握紧了拳头,沉声嘶叫起来:就这样罢,老父豁出去拼了。

厉大人,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我明天就回去苍风堡在祁连山的总堂,你们把人手都给送过去那里罢。

顿了顿,欧阳至尊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慢慢的站了起来。

他不仁,我义。

我欧阳至尊一世忠义,却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说完,他朝着厉风拱拱手,大步的朝外走去。

厉风坐在原地没有动弹。

一股奇异地气场罩了他全身,黑色的气流膨帐、收缩,彷佛一头怪兽在那里呼吸一样。

徐青站在他身后六尺远的地方,满头的冷汗,不敢动弹丝毫。

良久,厉风才幽幽地说到:徐青啊,我用荡魂术控制了欧阳前辈的心神,你也看到了吧?你认为如何?徐青沉默了很久,这才极其小心的躬身回答到: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厉风哈哈大笑起来。

他猛的站起,走到了徐景身边。

点头说到:说得好,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这世界上没有绝对的正义,也没有绝对的邪恶,只有绝对的利益……唔,你跟着我,听我的吩咐。

那你就是我的人,明白么?厉风轻轻的,轻轻地在徐青的头上拍了拍,彷佛拍一条小狗一样。

狂笑声中,厉风卷在了一团金光中,倏忽远去,知去向了。

徐青这才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额头上汗水小溪一样地流淌了下来。

恐惧,厉风方才给他的感受就是恐惧而已。

那罩了一切。

控制一切,并且可以摧毁一切、粉碎一切的强大气息,让徐青的心神都已经紧张到了极点。

他差点就要崩溃了。

幸好厉风在他彻底崩溃之前,给他体内输入了一股强劲的真元,这才护住了他的心脉。

也许,天机迷城并是我最好的选择……乱世啊,只有最强地人,才有资格活下去。

徐青喃喃自语,随后紧紧的闭上了嘴巴。

他闭目运功,身上的汗水被蒸发得干干净净,他背着双手,缓慢的,带着一种倔强的高傲,缓步的走了出去。

‘啪嗒’一声,宫灯全部黯淡了下来。

第二日早朝,御史黄仁心出班上奏:查得锦衣卫统领,当朝一品大将军厉风草菅人命,搜刮民脂民膏,无故侵吞百姓田地上万亩。

还请陛下明察,重加处置。

整个大殿上安安静静的。

名老太监满脸的杀气,恨不得一掌就劈死这个黄仁心;僧道衍师兄弟相互看了看,摇摇头,似乎看到了一条小白兔在向一头猛虎挑衅一般,朱僖抬了抬眼皮子,冷笑了一声,凶很的看向了自己地两个兄弟。

朱棣半天没有说话,良久,他才沉声说到:锦衣卫统领厉风何在?厉风慢吞吞的走出了武将地班列,从自己的袖子里面摸出了一大卷的卷轴,慢吞吞的说到:陛下,黄大人告我横征暴敛,臣做任何分辩,是非曲折,天下人自有公断。

这里是……嗯……嗯……嗯……他在那卷轴中选了半天,这才选出了一小张纸片,说到:这是黄大人的子侄在闹市杀人,黄大人自己蓄养娈童,家丁七日前打死一乞丐老人,黄大人结交宗亲的罪状,还请皇上明察。

名老太监挥挥手,早就有个红衣太监冲下去,把厉风手中的纸片接了上去。

厉风这时候才慢吞吞的看了看手中一大卷的卷轴,朝着文武百官扫了一眼,尤其是冲着朱任扫了一眼,这才阴笑着把那卷轴放回了袖子。

满朝文武,顿时浑身冷汗。

看这样子,厉风手里还不知道掌握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东西,这些文武大臣,哪个没有贪赃枉法的?瞒过御史大夫很容易,瞒过锦衣卫,那可就……朱棣猛的一掌拍在了龙案上,他咆哮着:黄仁心,你给朕一个解释罢,这是什么?他手中的纸片猛的扔了出去,彷佛铁片一样深深的扎进了黄仁心面前的地面。

这一手,顿时吓了所有大臣一跳。

还有什么好说的呢?黄仁心没有任何的实际证据说明厉风做了什么,那些证人早就吓得瘫软了,哪里还敢出来作证?反而是他自己,因为诬告大臣,同时自己立身不正的罪名,被恼怒的朱棣下令,拖出去乱棍打死了。

厉风回京后和朱开始认真的盘算起来:朝廷的文武大臣,看样子是不能依*他们来斗倒老大的了,他们自己还有一屁股债没有还清呢,被锦衣卫吃得死死的,哪里还敢动弹?唔,我要用其他的手段,先搬倒了厉风,再和老大来慢慢的计较。

明天我就出京去追杀朱允玟,让老三在应天和老大玩,等他们斗个你死我活,惹得父皇生气了,我再回来收拾残局。

厉风则是满脸的古怪笑意,他在心里欢呼:娘的,让老子好好的给你们一点颜色看看吧。

我厉风要告诉你们,你们做流氓,不如我;你们做官,更是不如我。

想要告我?你们先找到铁证了再说!第二百零九章 超级铁板(上)应天府,厉风和朱灰溜溜的带了两千人马出京追杀朱允玟,朱僖、朱任、朱仪也顿时安静了下来。

整个应天府,每天能够听到的声音,就是小猫慕容天,雷镇远等来的将领分不清好歹,看到小猫过来挑衅,立刻就吹鼻子瞪眼的冲了上去。

小猫又是一个省油的灯不成?大拳头一挥,带着破阵营的一群军爷,把那群将领打得鼻青脸肿得,最夸张的一天,小猫打残了七个将军、十五个指挥使、三十几个千户、上百个百户。

这一通毒打下来,兵部不乐意了,你小猫就算你是当朝一品大将军吧,你打残废了应天府外一半卫所的将领啊,这怎么也说不过去吧?于是乎,兵部尚书一通狂训,朱棣假摸三刀的对着小猫呵斥了几声,小猫也就老老实实的每天去兵部点卯、喝茶、值班,倒也像是一个大将军的模样了。

怎么说他也兼任着兵部的职位,总要多少意思一下的。

于是乎,每天就从兵部大院里面飘出了烤狗肉的浓香,倒也算是大明朝的一番佳话了。

而无涯老祖他们的海外散修大军,已经一路横扫。

直接冲到了河南地界内。

一路上,所有的小门小户地修道门派,被他们剿灭得干干净净的,那些大的门派。

更是望风而逃。

他们门派再大,能有多少门人弟子啊?最多最多过数百人的规模,能和两万人同时动手么?人家飞剑飞出来,两万柄飞剑,哪怕是最次地那种飞剑,那股压力也足以让一个大罗金仙粉身碎骨的,谁敢和他们正面交锋?于是乎,无涯老祖他们不可一世的,欢呼着要铲除整个中原道门的口号,准备从河南一路横扫到大草原上。

然后再转为南下,把西藏的喇嘛全部给灭了。

再转战西北的群山峻岭,把昆今啊、天山啊这些有名有姓的大门户都给消灭掉。

到时候就是他们海外的这些修士一统天下,奠下万世不移的宏伟基业。

丹青生算是头脑比较清醒的,可是面对如此地大好情势,他的脑袋也昏了。

在那些老怪问他地意见的时候,丹青生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毕竟我等都是道门同道,上天有好生之德。

如果他们肯让出自己的山门,我们也就不为已甚,放过他们罢。

丹景生也感觉着,看如今的情势,中原道门可是没有办法和他们对抗了。

怎么说?中原道门向来不甚团结,他们一次能出动万余人的同道,那就是惊天动地的大事了,怎么能够和海外地这一批修士两万多人的规模相比?尤其海外的这些散修人心特别的整齐,士气如虹啊。

由不得中原道门不望风而遁的。

两万多道剑光轰鸣着朝前疾驰,每个人都兴奋得昏天黑地,忘记了自己到底姓甚名谁。

无涯老祖等十几个老怪物飞在最前面。

手舞足蹈的,在那里鬼叫鬼嚎的,他们在兴奋,兴奋如果真的能够铲除了中原道门,他们就可以光大门户、广收门徒,到时候,他们就是开宗立派的祖师爷级别地人物了。

无端尤的,一道金光从天上降落了下来。

就在海外散修面前十里的地方,一道不知道多长,自不知道多高地天空降下的金光,彷佛墙壁一样,拦在了他们的面前。

那金光,彷佛流质一般,在微风中翻腾,朝着两万许海外散修大军飞腾了过来,空气中有隐隐的檀香味道,更有声声的梵唱传了过来。

一股恢宏庄严的气息,笼罩了方圆千里之地。

原本黄昏的天空,此刻是一片通明,在那金光的照耀下,纤毫可见。

那隐隐的梵唱声越来越大,空气中的檀香味更是熏得人快要晕倒了过去。

一圈圈的佛光在前面闪现,有那盘膝的佛像在佛光中出没,端庄,庄严,气势逼人。

无数的青光从那金光中射了出来,每一条素光中,都包裹了一颗小小的种籽,就在无涯老祖他们的面前,那些种籽落在了地上,发芽,抽枝,开叶,绽放……极多的金色从地面上盛开了来,射出了亿万道的毫光。

更有那菩提宝树,一棵棵的在风中微微的摇摆,发出了细微的,直透心脾的响声。

一片片的菩提树叶微微的抖动,散发出了丝丝的金色光芒。

天地间,一片的祥光雾霭,庄严无比,彷佛到了传说中的西天佛境一般。

鹿灵子一声怒吼:哪位道友在此?玩这等幻术却是为何?他双手一错,一道红光轰鸣而去,直接轰向了面前的一颗菩提树。

‘轰隆’一声,那菩提树被炸得粉身碎骨,却哪里是幻象,分明就是一颗实在的参天巨木。

所有的海外散修眼睁睁的看着那树被拦腰截断,无数的木屑纷飞,菩提树特有的金色树液被炸得漫天飞舞,散发出了清纯的香味。

鹿灵子呆住了,这完全不是幻象啊!从真元反震的力量来看,这的确是一颗实在的菩提树。

‘嘎嘎’声中,那颗被他炸断的菩提树的上半截倒了下来,重重的砸进了地上那无数的金色莲花中。

‘轰’的一声巨响,下面居然溅起了清澈的水浪,极多的金色莲花瓣飞扬了起来,飘飘荡荡的好久才慢慢的落下。

碧灵儿一道绿光冲了下去,伸手就摘了一个莲蓬,他惊叫起来:爹,这,这果然是真的。

就看着那莲蓬闪出了几道紫光,‘啪啪’声中。

几颗金光闪闪地莲子就落入了碧灵儿的手中,沉甸甸的,彷佛铜豆子一样。

站在无涯老祖身边,头发是半黑半白。

脸色也分了阴阳,双手也是一只手黑一只手白的怪老人猛地吼叫起来:何方高人在此?却在我们面前摆弄这般幻象,莫非当我等好欺目么?本尊乃北海极光谷主一气真人,尔等速速出见,不要自误。

说完,一道白光一道黑气已经从他手上发了出来,长达千丈的两道光芒彷佛灵蛇一般的在空中扭曲,激起了阵阵的飓风。

南无阿弥陀佛!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佛号,一个身材高大,面色红润的老尼姑踏在一朵莲花上。

缓缓的自金光中飘了出来。

看她左手那巨大的木鱼,右手那沉重的黄铜杵。

却不是脱尘老尼姑又是谁?几个追杀张三丰时被她赶走的海外修士立刻惊呼起来,低声地把她的身份告诉了无涯老祖等人。

无涯老祖飘上前去,朝着脱尘很谨慎地做了一个揖,问到:道友此番前来,有何贵干?脱尘的眼皮子抬了一下,打出了两道精光,随即又微微的闭上了眼镜。

你们从哪里来的。

就往哪里去,再往前走,可就是死地了。

峨嵋剑派和前朝皇帝纠缠不清,被你们用这个借口剿灭了也就算了,青城、点苍受了无妄之灾,我等也可容忍。

奈何诸位道友竟然要赶尽杀绝,铲除整个中原道门,这可就是自寻死路了。

脱尘的声音很严肃,听得出来。

她很认真。

那根黄铜杵上闪出了幽幽的紫色光芒,罩了脱尘全身,衬托着四周的佛光。

更是宝气庄严。

她有一声没一声地念着佛号,奇特的节奏知不觉中笼罩了所有的海外修士,拉着他们的心神按照那佛号的节奏而跳动。

第二百一十章 超级铁板(下)天槛居士哈哈大笑起来,他回头朝着无涯老祖他们笑道:他用那拳头打我?他用那么小的拳头打我?哈哈,这么小的拳头,打真人我?……啊!一声凄厉的惨叫,让天槛居士再也笑不出来了。

那小童子已经是跳起了十几丈高,重重的一拳打在了天槛居士的小腹上。

旁边的人都可以看得出来,天槛居士身上的肥肉,被这一重拳打得波涛汹涌了一通,整个身体彷佛一块冻膏一样哆嗦了起来。

只有天槛居士才知道,这小童子的拳头怕不是有十万斤的力气?这一拳打在他的小腹上,就彷佛一根钢柱捅进了他的小腹一般,还是那种烧红了的钢柱,差点就疼得他晕倒了过去。

天槛居士鼻涕、眼泪全部下来了,他在心里嚎叫着:能晕倒,能晕倒,这一晕倒,我就丢脸丢大了……老天爷,幸好我身上一直有金刚罩护法,否则,这一拳还不把我给打碎了?这小崽子,好,好恶毒的手段,我,我,我他妈的!‘噗’的一声,他还是控制住,一口鲜血狂喷了出来,顿时无涯老祖他们一阵的惊呼。

那小童子笑嘻嘻的落回了地面,大眼睛调皮的眨巴了几下,笑嘻嘻的跳上了牛背,笑道:我用了不过三成的力气,小小的给你一拳头,大和尚,要是你不服气,你还要往前走,等下我非一拳头打破你的秃驴脑袋不可。

嘿,嘿。

嘿,告诉你们,要再往前面走了。

你们要是老老实实地回去海外,还能有一个囫囵的。

否则的话,前面就是你们葬身之所。

鹿灵子尖叫起来:小娃娃,你却是何人?他额头的尖角上一道碧绿地光华崩射了出来,就要朝着那小童子的心口射去。

小童子骑着大公牛,抽回了那短笛,‘咿咿呀呀’的吹奏着,朝着山坡下行去。

他很无聊的看了看鹿灵子,叹息到:江西龙虎山,是我的山门所在,我姓张。

你怎么就不开窍呢?诶,也不过一觉睡了百多年。

这世人的脑袋,怎么就变得糊涂了?一片片白云凭空而起,罩了他的身体,等得白云散去的时候,他已经消失无踪了,在场这么多的高手,就没有一个看清了他的走法。

方才是老尼姑。

现在是小道士。

好,好,好,这中原道门,看样子是真地要和我们动手了。

无涯老祖咬牙切齿的吼叫了一通,大声喝问起来:诸位同道,你们是就这样跑回海外,灰溜溜地在自己的岛屿上做地老鼠呢,还是跟随我们一起。

去抢夺这中原的名山?给你们一柱香的时间做决定,过时候。

一块香甜的大饼放在面前的时候,还有人会拒绝么?虽然都是修道之人。

但是他们毕竟是神仙,贪婪之心人皆有之,在这种情形下,谁会走?谁舍得走?谁好意思走?那些散修高呼起来:铲除中原道门,占其名山大川!果然是强盗口号,却极其有振奋人心的作用,两万多修士同时高呼了一通后,在天槛居士地带领下,继续朝前飞去。

天槛居士的小腹已经再疼痛了,就是有点麻木的肿帐感觉,让他的真气有点运转不力,过这并不是什么太大的影响。

他满脸狰狞的飞在了最前面,一心想要找一个修道之人出气。

又飞出了百多里,前面孤零零的悬浮着一个形容古老的老头儿。

这老道都老得脱了形了,就剩下了一副骷髅架子外面裹着一层皮,脑袋上还有着千多根黄头发,勉强的扎起了一个小小地发髻儿。

身上的那白色的道袍也不知道穿了多少年,洗了多少次了,布料都透明了,风一吹,这布一晃荡,你还以为他身上没穿东西一样。

就看着他弯着腰有气无力地悬浮在那里,你就会明白,什么叫做岁月,什么叫做历史。

尤其他手上拎着的那根三尺长的铁鞭,更是锈迹斑斑,要不是那造型还算古朴,质地看起来也不是普通凡铁,这老头子简直就像是一个拎着破烂铁棍拣破烂的。

天槛居士看到这么一个糟老头子在面前拦路,心里那个火气啊,腾腾腾腾的就冒了上来。

你脱尘尼姑来一次,张天师来一次,然后又是这么一个臭老头子,你们中原道门干什么呢?于是他冲上前去,对着那老头怒吼起来:兀那老贼,你是干什么的,拦住我等云路,却是意下何为?如是好朋友的,就请走开,如是敌人,你先吃我三千禅杖再说。

说完,天槛居士手一挥,一柄紫金打造,上面有十三个疙瘩,疙瘩里面镶嵌着金色舍利子,杖头上雕刻了一尊四面佛像的禅杖出现在他手中。

稍微挥动一下,这柄禅杖就射出了万丈金光,隐隐有雷声相随,看起来好不威风,好不煞气。

老道士有气无力的抬起头来,干瘪的嘴唇微微张开,就可以看到他一颗牙齿都没有了,实在是老得凄惨了。

他用那种临死的老鬼,最后喷出一口气的那种声音,死气沉沉的说到:啊,和尚啊,老头儿不过是个看门的,听说你们要去我们家抢东西,这不是拿着铁鞭子出门打强盗么?诶,老头儿什么也不想台,就是想啊,要么是老头儿打死你,要么你打死老头儿。

他仰天哀叹了一声:老啊,太老了,我今年多大了?唔,李老君驯服那头景牛的时候,我在看着,他出壶关的时候,我也看着……哎呀,对了啊,那姜子牙封神的时候,我还在旁边帮他捧着香烛呢……还有啊,那轩辕大帝杀死蚩尤的时候,我是帮他赶马让那蚩尤五马分尸的……唔。

再想想啊,对了,我想起来了,那女娲娘娘造人地时候。

我在旁边帮她和泥巴呢。

万人愕然,所有人都张大了嘴巴说不出话来。

良久,天槛居士突然抱着肚子发出了疯狂的笑声,他口水四溅的朝着无涯老祖他们狂笑:诸位,诸位,你们听听,我们碰到了不起的人了啊,我们他娘地碰到活神仙了。

这可了不起啊,我们今天实在是太幸运了啊。

那老头儿歪着脑袋看着天槛居士,慢吞吞的说到:小和尚啊。

你让我打你一鞭怎么样?一鞭子要是打不死你,我就不管这闲事了,要是你敢接我一鞭子呢。

你们就乖乖的退回海外去,不要去送死了,好不好?你们两万多人啊,一下子全部被杀死,我们可也是罪孽滔天,就怕天劫到来,我们也讨不到好处啊。

丹青生心里微微一动。

低声说到:不能让这个老头打,他,我总觉得他有古怪。

天槛居士听到了丹青生的话,但是他并没有放在心上。

眼前的这个老头子,他显示出来的功力,很普通啊,身上没有任何强大的气息,根本就是一个普通的修道者。

这人,应该是中原道门用来吓唬自己的吧?无涯老祖他们互相看了半天。

慢慢的点点头。

一气真人沉声说到:天槛,你让他打一下,看看他又能把你怎么样。

用你最强地金刚护法。

应该是万邪不侵,水火不入的,法宝对你也都没有什么用处,你就让他打一下又如何?我地极光罩,借你护体。

说完,他脱手飞出了一个细细的、薄薄的乳白色纱罩,扔进了天槛居士的手里。

那老头儿歪着脑袋、扭着肩膀,点点头,有气无力的说到:你准备好了?我可要打了啊……你的乌龟罩子啊什么的,都准备好。

我这条鞭子,看起来不打眼,下面可是有上万条人命啊。

他抖动了一下那铁鞭,顿时眼尖地人都可以看到上面有铁锈落了下来,这样的鞭子,打得死人么?上万条人命?怕不是吹嘘吧!天槛居士嘎嘎怪笑,他先把极光罩放出,顿时有九十九层七彩霞光罩住了他的身体。

他自己嘴巴一张,七颗舍利子喷了出来,环绕着他的身体飞旋,带起了一道道的金光。

原本肥胖的身躯突然膨帐,一块块的肌肉出现在他身体上,他很快的长高了一倍,变成了一个肌肉虬结的金刚大汉。

那条禅杖带着万丈雷火,在他头顶上飞舞,彷佛一条孽龙,护住了他地顶门。

老头儿扬了扬鞭子,很认真的问到:我要打了,你真的不怕么?这一鞭子下来,你可就没命了。

这鞭子,可是打死了上万人地。

天槛居士狂笑着:我不怕,怕。

极光罩连天火陨石都能挡住,你这小小的鞭子算什么?就算佛爷我自己的金刚不坏之躯,没有上百万斤的力气,你也别想动我分毫,我不怕,你打就是。

鞭子扬起,老头儿歪着脑袋问到:我真的打了哦?你真的不怕么?他的手又慢慢的放下,很认真的说到:你们还是离开中原吧,我这一鞭子下来,你肯定是死了的。

我已经很久没有沾染血腥了,我不想杀人啊……你真的不怕么?天槛居士更加认定这个老头儿是个虚张声势的骗子了,他连连狂笑,身体更加膨帐了三分,哪里肯听?无涯老祖他们和天槛居士也抱着相同的心思,由得微笑起来,连连摇头,讥嘲中原道门不敢正面迎敌,却派了这么一个老古董来骗人,哪里还有一点修道之人的风范?那老头儿叹息了一声,长长的吸了一口气。

他慢吞吞的说到:那么,我就打了啊。

话音刚落,这老头儿可就变了。

他原本苍老的身体彷佛枯萎的茅草碰到了甘露一样,干瘪的肌肉‘嗤嗤嗤嗤’的膨帐了起来,发黑的老皮变得油光润泽,洁白如玉,佝偻的身躯变得笔直,昏花的双目射出了两道厉电,整个人瞬间年轻了上百岁一般,已经成了一个仙气缭绕的老神仙般的人物。

他那洗得透明的道袍也散发出了万丈毫光,上面出现了一片片精工刺绣地云霞光影。

飘荡间有缕缕光芒流散出来。

那根黑漆漆的铁鞭,也突然间放出了强烈的金光,有玄奥的深邃,彷佛来自太古地奇妙音乐自上发出。

无数细小的金甲神人的影像出现在空中。

环绕着那根铁鞭,发出了大声的嚎叫声。

无涯老祖、一气真人、鹿灵子等人浑身僵硬了起来,尤其鹿灵子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嚎:天啊,打神鞭,这玩意怎么还留在人间?‘啪嗒’一声,手起鞭落,九十九层极光罩轻松粉碎,那根禅杖更是被打了个稀烂,七颗舍利子纷纷碎裂,天槛居士的脑袋彷佛烂西瓜一样。

被打了个万点桃花崩射,脑浆子也不知道射出了多远。

他的身躯也彷佛被上百座泰山轻轻的摩擦了一下一样。

‘噗哧’一声就炸成了无数的血浆飞射了出去。

他的元神还没有飞起来,就被那些金光罩在了当中,空中突生雷火,天槛居士惨叫都没发出来,已经被打得魂飞魄散。

鹿灵子尖啸一声,伸开双爪,朝着那老头儿抓了过去。

他额头上地鹿角变大了十倍以上。

无数的雷光带着无穷地劲道朝着老头儿当胸劈下,鹿灵子已经恢复了本体,一头巨大的仙鹿嘶叫着,朝着那老头儿当胸撞了过去。

他数千年性命交修的元丹被喷出了体外,滴溜溜的一团斗大的金光,射出了无数的地水火风威能,彷佛山一样的压了下去。

老头儿微微叹息了一声,满脸慈悲地神色:鹿灵啊鹿灵,封神一役。

你躲过了就躲过了,偏偏今日还要自己找上门来,何苦来由?当日打神鞭下你逃过了一劫。

却要到我手中来应劫,何苦,何苦啊!他说得是悲天悯人的话,可是手里的动作却是毒辣到了极点,就看着他手一抖,铁鞭重重的砸下,鹿灵子偌大一个身躯彷佛羽毛一样,哪里禁得起这上古神器的轰击,元丹尽碎,脑浆迸出,元神刚刚飞出,就被这老头儿一拳轰击在了元婴之上,顿时鹿灵子一声惨嚎,也步了天槛居士的后尘。

两大高手,被这古怪的老人两鞭子就打成了粉碎,顿时无涯老祖他们都吓住了,仓惶的退后了几步。

那老头儿眯着双眼,眼里射出了凌厉的寒光,冷冰冰地说到:你们这群魔崽子,在海外潜修也就罢了,非要来中原讨野火。

来中原观光么,倒也无妨,偏偏还要让中原兵火四起,这就是死罪了。

你们还要攻打峨嵋青城,这些门派自己也是立身不正,身为修道之人,和凡俗勾勾搭搭,被你们教训了也是应该。

川他美的语气变得极其的凌厉:不过,你们已经抢了他们地山门,却还要赶尽杀绝,这就是不应该了。

尤其你们已经占据了西南的名山大川,却还想着要铲除我们中原道门的苗裔,居心也太歹毒了一些。

不要怪老道我出手狠毒,实在是忍无可忍,逼得我破关出来杀人了。

一气真人浑身哆嗦了一下,猛的吼叫起来:诸位同道,先下杀手灭了这个老王八。

他的两道黑白光芒脱手飞出,朝着老头儿轰击了过去。

无涯老祖厉吼一声,张口就喷出了一片小小的朱红色的玉片,玉片迎风惩大,变成了一艘巨大无朋的玉舫,面雕刻了无数的符?花纹,亿万道雷光轰击而下,威势绝伦。

黄风真人等老怪物也同时出手,顿时一波波强劲的攻击朝着那老道当胸轰击了过去,就看那道道雷光闪动,方圆百里之地都在颤抖了起来,就知道这一击的威力有多大,哪怕是大罗金仙,怕是也要被他十几个老怪物的联手一击毁于手下。

老头儿的面色严肃了起来,他挥动了打神鞭,全力驱使体内的真元,和无涯老祖等人硬碰硬的对撞了一击。

‘嗡’的一声,黄昏的天色变得雪亮一片。

一朵巨大的蘑菇云平地升起,下方的数千亩树林毁于一旦,就看到无数的火光从那山林中冒了出来,无数的飞禽走兽嘶叫着,狼狈的逃窜,但是也不知道有多少生灵,被毁于这一击。

无涯老祖他们不过是微微的晃动了一下,而那老头儿则是狂喷了三口血。

又恢复了那苍老不堪地模样,倒拖着打神鞭转身就跑。

他身上霞光道道的道袍,已经变成了抹布一般,破烂得不成样子了。

这一击。

要不是打神鞭的威力太大,抵消了九成九的威力,这老头儿已经被打得死去十次都不止了。

眼看得无涯老祖他们得胜,海外散修们地士气顿时高惩了起来。

他们坚信,中原道门不过是凭借着一件超级宝物,这才暗算了天槛居士和鹿灵子两人,中原道门的真正力量,还是不如他们的。

在一种变态的狂热刺激下,他们朝着前方飞奔,非要把那老头儿置于死地不可。

远远的百多里外的山头上。

元圣带着四相战将站在山头上看热闹。

当他看到那老头儿凭借打神鞭和无涯老祖十几人硬拼了一记,不由得赞叹起来:妙啊。

中原道门果然藏龙卧虎。

这老家伙的道行,怕是已经有了神仙一样的实力?他的那法宝,更是威力绝伦啊。

妙极,妙极,青龙,你说,这一次海外的这群傻瓜是死。

是活?青龙战将吭哧了一阵,这才说到:中原道门怕不会出全力和他们征战吧?中原道门之人,习惯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怕他们不会出动什么厉害地人物。

元圣歪着脑袋,眼里闪动着诡谲的光芒。

不,这可由不得他们呢。

走着瞧吧,这海外地这帮傻瓜,可要碰上一块超级大铁板了。

嘿嘿,不撞个头破血流,他们可不会清醒的。

诶。

可怜,可怜,中原道门要大开杀戒了,其实我是很希望他们能够两败俱伤的啊,奈何,这次估计中原道门不会死伤多少人呢。

朱雀不解的问到:主上,这却是为何止了。

眼看得无涯老祖他们得胜,海外散修们地士气顿时高惩了起来。

他们坚信,中原道门不过是凭借着一件超级宝物,这才暗算了天槛居士和鹿灵子两人,中原道门的真正力量,还是不如他们的。

在一种变态的狂热刺激下,他们朝着前方飞奔,非要把那老头儿置于死地不可。

远远的百多里外的山头上。

元圣带着四相战将站在山头上看热闹。

当他看到那老头儿凭借打神鞭和无涯老祖十几人硬拼了一记,不由得赞叹起来:妙啊。

中原道门果然藏龙卧虎。

这老家伙的道行,怕是已经有了神仙一样的实力?他的那法宝,更是威力绝伦啊。

妙极,妙极,青龙,你说,这一次海外的这群傻瓜是死。

是活?青龙战将吭哧了一阵,这才说到:中原道门怕不会出全力和他们征战吧?中原道门之人,习惯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怕他们不会出动什么厉害地人物。

元圣歪着脑袋,眼里闪动着诡谲的光芒。

不,这可由不得他们呢。

走着瞧吧,这海外地这帮傻瓜,可要碰上一块超级大铁板了。

嘿嘿,不撞个头破血流,他们可不会清醒的。

诶。

可怜,可怜,中原道门要大开杀戒了,其实我是很希望他们能够两败俱伤的啊,奈何,这次估计中原道门不会死伤多少人呢。

朱雀不解的问到:主上,这却是为何?中原道门虽然人数众多,可是要说不会死伤太多人手,这也是可能的吧?海外的这批人,可也不是泛泛之辈呢?元圣的表情很古怪,他轻轻地叹息了一声,摇头说道:你们看看吧,再往前走,可就是古朝歌所在的地方了。

封神一役,最后的战场就在那里啊……唯一知晓这事情的鹿灵子被那老家伙给毙了,估计海外散修要吃个冤枉亏呢,还是那种永世不超生的大于。

四个战将互相看了一眼,不明白元圣的意思。

古朝歌又如何?封神一战,阐教大军会合中原道门,在朝歌城下全歼了截教的精英,这是他们知道的事情,可是古朝歌城那里,莫非有什么古怪留下来么?否则海外的这帮散修,怎么会如此轻松地被干掉呢?元圣突然的皱起了眉头,低声喝道:快走,有人来了……唔,奇怪,他身上居然有……居然有和山河社稷图相同档次的法宝,唔,,那法宝地气息比山河社稷图更加强大,更加的不可思议。

天,居然是那东西?中原道门,可是真的发火了啊,无涯这些小辈完蛋了,他们死定了,我们快走。

元圣手一抖,顿时五个人隐去了身形。

就听得元圣有点郁闷的声音留了下来:还说借助山河社稷图躲在旁边看热闹的,但是既然那件法宝出来了,怕是不行了,只要他一发动,我们躲得再好也要被卷进去,亏了,亏了,这么一场热闹看不到了……要说我们能够趁乱偷卜几个元婴,可又是一顿好丹药炼制出来呢。

他们五人消失了,而一个身穿青衣,腰间悬挂着一枚小小的金印,额头上古怪的长着第三只眼镜的年轻人,连同几个同伴,微笑着随着一阵清风到了方才的山头上。

这青年人微笑着朝着身边那个驼背老者说到:张真人,我等也实在不愿大开杀戒,还请张真人再去劝劝他们如何?九龙天火阵一旦发动,可是神仙都逃不掉的啊。

那个驼背老人正是被脱尘救走的张三丰,他苦笑着看着那两万多道气势汹汹的往前飞射的剑光,无奈的说到:罢了,我老疯子再做一次好人罢……这次的事情了了,我老疯子也要亡命天下了。

他娘的,十万大军围攻武当山,这叫什么事情啊?无奈的摇摇头,张三丰纵起一道金光追了上去,似乎他的道行又有了极大的进展,也就是两三次呼吸的时间,他就已经追上了海外散修的大军。

这速度,可不比那些散仙还要快了三分?张三丰独有的笑骂声响了起来:喂,前面的孝子贤孙们,你们不要忙着赶去送死啊,乖乖的停下来听你家张爷爷说话,再往前走,可就是死路了啊……见了死路不回头,你们是驴头成?无数人惊呼起来,两万多道剑光同时停下,近乎五万只眼睛死死的看向了张三丰。

第二百一十一章 封神之榜(上)张三丰有点忸怩的朝着无涯老祖他们拱拱手,嘻嘻笑着说到:诸位好朋友,好久不见啊?你们追着我张三丰的屁股咬了三年,还是没有把我咬走一块肉么。

呵呵,上次差点就被你们给计算了,幸好我张三丰福大命大,硬是被个老尼姑给救走了,你们岂不是很不舒坦么?所以今天我露面,给你们个机会啊,给你们指点个机会。

张三丰在这里装神弄鬼,那边厉风也正在和水元子磨蹭。

看到阿竹手指头上射出了一条白色的气流,控制着一柄破铁剑在空中往来飞旋,水元子得意洋洋的,鼻子都快挺到了天上的吹嘘起来:看到没有,看到没有?这就是我的本事,让一个武功差得一塌糊涂的人,三天的功夫就可以驱使飞剑了。

我水元子是什么人物啊?你还不知道么?这么点小事,怎么难得到我?他这个吹啊,弄得厉风心里很不舒服。

当下厉风就把手伸向了他,喝问到:那好,飞剑在哪里?你把阿竹现在控制的那柄破破烂烂的玩意,叫做飞剑么?什么叫做可以驱使飞剑?那还要飞剑才行啊,阿竹有飞剑么?老家伙,不许偷懒,给我把飞剑拿出来。

水元子彷佛吞饺子的时候被噎住了一样,他眨巴了一下眼睛,无奈的朝着厉风露出了一个哭丧的模样,尖叫起来:你小子没天理,我费了多大的功夫才治好那小子身上地伤,费了多大的功夫才让他有了化气后期的道行。

你居然还要搜刮我的宝贝,你实在是没天良啊。

我,我要去找皇帝老儿告你,压榨人也不是这样地。

厉风双手环抱在胸前。

悠然的说到:十斤豌豆黄,你爱要不要!你自己身可是一个铜板都没有,我看你是去偷还是抢,不要忘记你现在的身份,偷东西,抢东西,那可是下九流的蟊贼才作的事情。

看到水元子一下子呆滞的眼神,厉风继续诱惑到:十斤豌豆黄够的话,就再来点吧。

应天府有波斯来的胡商,他们喜欢烤整匹的骆驼吃。

那骆驼里面啊,塞了一条牛。

牛的肚子里面塞了一头祟,祟地肚子里面是一条鹅。

鹅肚子里是一只鸡,鸡肚子里是一只鹌鹑,鹌鹑的肚子里面是一只鸡蛋。

哇,这烧烤后地骆驼,咬一口,满嘴巴都是油啊,又香又滑啊……不要看着我啊。

你就算偷了我的银子去,人家胡商也不会卖这个面子给你的,烧烤一头骆驼,可是要好几天的功夫呢,没有我,你想吃到么?小李子就站在旁边贱笑,笑得彷佛妓院的老鸨一样。

他看向水元子的眼神里面,就把水元子当作一个被卖入青楼,就要被破卖身的小姑娘一般。

他在嘴里轻声地咕哝着:这老家伙。

在厉主管面前还要偷奸耍滑的,怎么可能嘛?还不是得乖乖的被敲诈出宝贝来?嘿嘿!他那个乐啊,就不用多说了。

水元子歪着脑袋看着厉风。

厉风抱着手臂,抬头看着天上的云层,根本就懒得看他一眼。

水元子彷佛一只大马猴一样,不安分的在地上左右跳动了起来,一边是法宝飞剑,一边是绝世美食,这让他如何取舍呢?过了好一阵子,水元子才惨叫起来:算了,算了,又被你小子宰了一刀,我给,我给不行么?可怜我一万五千年啊,才收集了不到十柄飞剑,这下子可全部便宜你了。

说着说着,水元子可怜巴巴的从嘴里喷出了一柄小巧的,不过一尺长的景色飞剑。

厉风顺手抢过了这柄小剑,放在手里端详起来。

阿竹也停止了卖弄,随手把那柄破铁剑扔到了角落里,大步的走了过来。

小李子更是跳了过来,伸长了脖子在那里看稀奇。

这是柄造型极其传统地短剑,长一尺,宽一指,剑尾云头上还拖着一条细细的白玉坠子,看起来清洁雅致到了极点。

刚刚把它握在手中,这柄小剑顿时就扭曲折腾了起来,彷佛一条小小的蛟龙一样,发出了清脆地鸣声。

厉风失声叫道:好东西。

以他的眼力自然看得出来,这柄飞剑不论是本身的材质还是制造他的手段,都是仙人级别的,也不知道水元子从哪里偷来的这宝贝。

比较一下的话,如果仅仅从飞剑的本身来说,似乎比厉风的戳仙剑还要强上一筹,但是自然是没有戮仙剑那阴损歹毒的威力就是了。

随手把飞剑塞给了阿竹,厉风低声说到:阿竹,不要浪费时间,现在就回去静室,按照我教你的口诀,先收拢了这柄飞剑再说。

哈,有了飞剑,你根本不用学什么武功招式了,就凭你现在的功力,什么武林第一高手都只有逃命的份儿。

阿竹满脸的兴奋,他深深的看了厉风一眼,也不用多说什么,点点头,快步的跑了出去。

他越来越看懂厉风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了,他身边究竟都是一群什么人啊?飞剑?天啊,自己日后岂是就变成了传说中的剑仙一流么水元子笑嘻嘻的看着厉风,满脸的古怪:冬子,你是早就计算我老人家了罢?你居然连御剑的口诀都传授给他了,嘿,你是故意的罢?哼,那烤骆驼,你三天后给我送来,否则我打得你满城乱爬。

厉风悠悠的说到:唉,烤骆驼算什么?真正的好吃的东西,天下还有得是呢。

就说这长江里捞起来的大鲟鱼,那个滋味儿,嘿嘿。

用精工调制的酱汁泼在上面,那肉肥嘟嘟的,一咬下去,满口都是脂香啊,尤其那鱼儿的鲜味,啧啧……唉,可惜啊,这鱼儿一条都要卖五十两银子。

普通人哪里吃得起?尤其不是我带路的话,人家店老板根本不会卖给普通人地。

小李子失声狂笑,看着一阵青一阵红的水元子的脸蛋,抱着肚子跑了出去。

他看不下去了。

就算是太监,也有良心好的太监嘛。

象厉风这样地敲诈人,他实在是有点于心不忍了,尤其水元子长得彷佛一个银娃娃一样,脾气就是小孩子脾气,整个世子府的人都很喜欢这一万多岁的老头子,小李子不忍心看他被厉风折腾了。

水元子尖叫着,在原地乱蹦弹了一阵,随后就彷佛泄气的气球一样停了下来,有气无力的说到:得了。

你小子不要多说了,你看中了我身什么东西。

你拿走就是,不过以后可要让我吃遍天下美食才是。

他***个熊,我怎么就跟上你这个吸血僵尸了?厉风心里微微一愣:这老家伙和谁学的骂人话?但是他脸上还是笑嘻嘻的说到:也没有什么,您老人家这一万五千年来,不是收集了快十柄飞剑么?我也不要多,给我三柄就是……我只要三柄,然后我命人带你去吃遍应天府。

怎么样?盘算了好一阵子,水元子咬着嘴唇,满脸不舍的,眼眶里面差点就是眼泪吧嗒的喷出了三柄飞剑,然后气恼地一脚踢在了厉风的大腿上,差点就把厉风踢飞了出去。

他有点恋恋不舍地看着这三柄飞剑,苦恼的说到:一柄是我闯进了燃灯真人飞升后的洞库偷的,一柄是我从一个下凡的仙人手上抢的,还有一柄是我在昆今山下的树藤上摘下来地。

都是好宝贝啊,你可要屈辱了它们。

唉……水元子最后一声叹息,彷佛是自己的儿子被人抢走了一般。

说不出的伤心难过。

这三柄飞剑,陪着他也有几千年了,实在是有感情了啊。

厉风心脏猛的一抽搐,差点被水元子吓死。

这老不死的老怪物,他可以从下凡的仙人手里抢东西,岂不是他现在就比仙人还要强?这老怪物的底细到底是什么?过几天把三殿下的天武殿教训一通后,一定要逼问出他的底细来啊……从仙人地手里抢东西,我似乎收留了一个了不得的家伙啊。

也好,有这样的老怪物做打手,我还害怕谁啊?他笑嘻嘻地接过了三柄飞剑,很诚恳的说到:放心吧,这三柄飞剑,我会送给我的三个徒弟的,您也见过的啊?就是那三个,周处、蔺轼、吕安他们三人嘛。

放心吧,他们都是很知道上进的,一定不会辱没了这三柄宝贝的。

水元子闷哼一声,直直的气晕了过去。

送给那三个宝贝?他们那什么破功力啊?其中有一柄可是真正的仙剑,你,你送给那三个化气期都没有达到的王八蛋?你,你,气煞我也……水元子彻底的无语了。

厉风笑嘻嘻的,满脸的阴谋诡计丝毫没有隐藏起来。

您老人家说得对,他们的功力实在是太低了,也就这么百儿八十年的功力,怎么配得上这三柄极品的飞剑呢?这样吧,您老人家辛苦一点,给他们输入一点点的仙气,这样他们的功力起码可以暴惩百倍,也大概可以达到化气后期吧?就好像您老人家对阿竹做的那样,嘻嘻,这样他们就配得上这三柄仙剑了不是?什么叫做被人卖了还要帮人数钱啊?水元子如今就是这副德行了。

听得厉风狡辩的言词,他居然理所应当的点点头,满脸放光的说到:把那三个小子带过来,我非好好的操练他们可,不能让他们辜负了我这三柄飞剑啊。

尤其我抢来的这一柄,当我容易么?把那仙人和他的三个同伴追杀了一万多里路,都跑到海外荒岛上了,才把剑给抢下来,可要对得起我当年的辛苦才是。

彷佛一道雷霆轰击在了厉风的脑门,他当场说不出话来了。

这老家伙,他一个人可以打四个仙人?还把四个仙人追杀了一万多里?他,他是神还是魔?除了传说中的神魔,怕是没有人可以拥有这么厉害的法力吧?不怀好意的上下打量了一下水元子,厉风嘀咕了一句:这老家伙。

不会和说书人说的唐僧一样吧?是不是吃了他一口血肉,功力就可以加深十倍,长生不老呢?厉风倒是很想试试了。

水元子嘴里骂骂咧咧地看着厉风把周处三人招了进来,由得两条笔挺的银色眉毛上下乱飞舞了一通。

随后抓着周处三人的领子就走。

他嘴里哼哼着:你们三个,我给你们七天的时间达到化气后期,要是你们行地话,我活活的拆了你们的骨头。

嗯,嗯……还好我这里还有几颗偷来的‘玄液紫凝丹’,嘿,正好给你们试试效果,说什么凡人不能吃仙丹,吃了必死,我倒是看看你们死不死。

厉风轻轻的摸着自己的下巴。

满脸古怪的笑容。

小李子蹑手蹑脚的走了出来,低声问到:让周处他们三个。

跟着这个老怪物学炼气,真的没有问题么?刚才听他的说话,似乎那什么丹,可是毒药啊。

厉风摇摇头,满脸地笑意柔声说到:罢了,小李子,这也算是对周处他们三人的磨练罢。

唔。

水前辈去操练他们三个了,轮到我来操练你了。

你日后可是东厂地大头目,如今的武功可是太差了一些。

罢了,我也就损耗一点功力,让你尽快的提升点内家火候吧。

厉风轻轻松松的就卖了个人情给小李子,其实按照他身上的那些灵药,只要给小李子护法就是了,哪里需要浪费自己的功力呢?拉着小李子的手往院子外走,后面地竹林内突然传出了几声细微的琴弦拨动的声响。

厉风用回头。

就知道水秀儿在那里面,而且正盯着自己的背影看。

厉风有点不自在的扭动了一下身体,皱起了眉头。

这可是麻烦了。

那花魁仙子怎么不让她去教授那些花营的妞儿弹琴?非要把她留在府里,现在可好,弄得我厉风彷佛负心人一样躲着她,哼!很满的从鼻子里面喷出了一团冷气,厉风抓着小李子扬长而去。

水秀儿慢慢的从那竹林内走了出来,满脸温和的笑容,有点痴迷地看向了厉风的背影。

‘轰’的一声,院子地大门被人一脚踢开了,满头大汗的小猫气呼呼的走了回来,手里的铁棍胡乱的丢了出去,顿时又砸翻了一堵墙壁。

他娘的,我再也不去兵部轮值了,打仗么,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就是,哪里有他们这么多的讲究?整治一套铠甲的事情,他们还要研究上半天,惹急了我,我把那群当官的全部给掐巴了。

厉风轻声笑着,劝说着浑身冒火的小猫,竹林边的水秀儿嘻嘻的笑了几声,快步的转过了楼阁,不见了。

随着小猫下班回到了锦衣卫在城里的总部,这个院子又热闹了起来,时时的传出了黄龙门的弟子被小猫痛打时发出的惨叫声……张三丰笑嘻嘻的站在云头上,嘻嘻哈哈的叫嚷着:看看,我给你们一个继续追杀我老疯子的机会。

你们只要回头,回去西南的那几座山头上乖乖的蹲着,你们就还有机会和我玩下去。

要是你们再往前走,前面可就是死地了,没看到你们的两个兄弟已经被打死了么?再往前走啊,你们可就要完蛋了啊。

‘啧啧啧啧’的,张三丰口沫四溅的诈唬着:我老疯子可是好人啊,告诉你们不能往前走了。

你们赶快回头,回头是岸,你们回去西南或者海外,那你们还有机会派人慢慢的追杀我张三丰,要是你们还往前走,你们可就是死定了。

碧灵儿听得恼火,突闪到了张三丰身前十丈处,一道绿光劈了出去。

张三丰嘻嘻哈哈的乱叫,双手一抓,抓住了碧灵儿的剑光,就看着他两只大手狠狠的一阵揉动,那道绿色剑光‘啪啪’的一阵乱响,被他硬生生的搓成了碎片,化为无数流萤飞散了出去。

碧灵儿大惊失色,连忙倒退了十几步,张三丰则是怪笑着进逼了十几步。

突然之间,张三丰的面色变得极其严肃,他沉声说到:老疯子我不骗你们,你们海外的这帮孽障也闹得够凶了,早就是天怒人怨了,再不识趣收手,恐怕你们一个都回不去海外。

我张三丰生平打诳语,你们再往前走,那就真的是太岁当头,没有活路了。

丹景生、飞仙子互相看了一眼,丹青生传音过去到:等下自己当心,这老疯子人虽然疯疯癫癫的,但是倒是一个说真话的人。

飞儿,这次可不能任性了,我总感觉中原道门似乎有什么阴谋,我们可要当心。

飞仙子默默点头,*在了丹景生的身上。

而无涯老祖已经是暴笑起来,双目中寒光乱闪,一股巨大的劲气从他的身上冒了出来,连串的黑色雷光朝着张三丰猛劈。

荒唐,你张三丰说我们不能前行,我们就后退么?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张疯子,接我一招。

第二百一十二章 封神之榜(下)张三丰皱起眉头,右手一掌推出,全部由内家真元汇聚而成了一只金色的大手掌呼啸而出,劈向了那无数的黑色电光。

‘轰’,‘啪啦’一声巨响,张三丰的金色掌印被打得粉碎,他浑身有如雷击,被劈退了十几里。

无涯老祖过是身体微微晃动了一下,满脸狰狞的看向了张三丰远去的身影。

你的道行还差得远了,张三丰,当你几句大话,就可以吓唬住我们不成?一气真人尖叫了一声:诸位同道,我们走,不要理会这老疯子了。

顿时海外散修纷纷飞起,继续前行。

谁都没有注意,丹青生、飞仙子二人偷偷摸摸的飞在了最后面,两人还把自己原本辉不的剑光收敛得黯淡无光,彷佛两个普通的散修门人一样。

张三丰飞回了那几个奇特的年素人身边,无奈的拍打了一下自己的屁股,拍去了上面的灰尘,骂道:老疯子我是没办法了,你们看着办吧。

这里的事情,老疯子也插不上手,我去武当山了,要然我那一群徒子徒孙,还真的要被赶尽杀绝了,乖乖,十万大军啊,朱棣那小子还真不留情面。

那额头上有第三只眼的年轻人温和的笑着,点点头说道:张真人请自便,为了天下运势,真人劳苦奔波,这份功劳,上苍自当有记录。

真人热血心肠,大仁大义,乃是我等修道之人的……张三丰翻了翻白眼,拍拍屁股就走。

根本懒得听他地罗嗦。

你们也都是三五千年的前辈了,怎么说话还这么文绉绉的,听起来难受。

娘的,就好像我那几个破烂徒弟拍我马屁一样。

什么古道热肠啊,都是狗屁!说话间,他一道金光早去得远了。

几个年轻人面色尴尬地看着张三丰远去,一个前额镶嵌了一块美玉的青年羽士苦笑着:这位张三丰张真人,可真的有如他的外号一般,嘿,果然是真性情,我们修道数千年,却还不如他能看得破,看得透。

过他很快的转换了话题:不过。

要是我们也象他那样,什么都看破了。

对着自己的徒弟都是一通破口大骂,怕是我们昆今的体面也就丝毫无存了。

三眼男子苦笑,满脸的无奈:罢了,张真人乃是大义之人,也是大福之人,要说他了,这里的事情还是先解决掉吧。

诸位道友。

到时候可要看准了,九龙天火阵一旦发动,大罗金仙都跑不掉,如此一来,却是杀戳太重,怕是对我道门气运不利。

所以我准备留出一个口子,凡是双手没有沾染太多血腥之人,我等就让他离开,如何?几个青年人连连点头称善:妙极。

就是如此。

古影上人,也就你的那件法宝可以劈开九龙天火阵地威力,这事情。

也就只有你能做了。

当下一阵清风吹过,几个人顿时无影无踪,他们化风而去的手段,却又比御剑飞行高明了百倍不止,已经是仙人地手段了,不再是凡间剑仙的功夫。

海外散修的数万道剑光带着剧烈的雷霆声,飞掠到了河南古朝歌城的所在。

无涯老祖狞笑着:河南境内,名山倒也不少。

听说嵩山上少林寺虽然是武林帮派,却也有佛宗的弟子潜休。

黄河的河道中,更是有无数地精怪修建的水宫,诸位道友,是否能够夺得这些洞天福地,可就要看我们自己的本事了。

散修们欢呼起来,河南乃是中原腹地,滔滔黄河就从它中间流过,也不知道有多少灵气充沛的山丘河道在其境内,虽然没有什么大的修道门派,但是那些精怪之属大部分都在黄河两岸潜修,只要能夺取他们的基业,这里就起码可以安置数十个散修门户啊。

‘咚’的一声,木鱼声震彻了整个天地,四周的薄雾被震碎了,随风飘散了开去。

原本黑下来的天色,突然又转为明亮了,因为天空中有十八颗斗大地蓝色珠子发出了万丈光芒,把方圆百里之内照得彷佛白天一般。

这附近的空间似一指,封神榜上突然射出了四十九道青光,彷佛蛛丝一样缠住了那十四件法宝。

没有想象中地动山摇、山崩海啸的场景,也没有任何的光影发出,这十四件法宝立刻就恢复了本体,被吸入了封神榜.所有在场的修士都愣住了,远处的元圣更是呆住了。

不愧是封神榜,可以拘禁、灭杀上古天神的封神榜。

嘿嘿,嘿嘿,就这种档次的法宝,怎么可能挡住封神榜的威力?我元圣果然是英明到了极点啊,没有用山川社稷图引起那三只眼的注意,嘿,山川社稷图……能瞒得过任何的修道之人,可是瞒不过封神榜这种上古异宝的。

自吹自擂了一阵,元圣摇头叹息到:罢了,这些人死定了,没有一个可以活下来的。

封神榜、九龙天火阵,当年截教六千高手毙命于此,这些海外的家伙,比起当年的截教,可是要弱太多了,怎么可能逃得出来?‘铿锵’巨响传了出来,一条条尺许粗细的紫金链子从那九根龙柱上射了出来,链子和链子在空中交织,组成了一个硕大无朋的铁网。

铁链上有一层浓浓的火光罩着,散发出了极其狂暴的热浪。

‘嗤嗤’的,被铁网围在中间的海外散修们,头发、胡须都焦糊了,渐渐的扭曲、发臭,有些距离那些链子比较近的修士,更是身上衣服都着火了,手忙脚乱的在身上拍打着。

无涯老祖尖叫起来:罢了。

罢了,今日不拼命,可是没有活路了,诸位同道。

我们和他们拼了罢。

说完,他额头绽放开来,一个赤裸地小人挥动着一柄小小的光剑,带着十丈许的红光,朝着封神榜冲了过去/.一气真人他们一跺脚,同时也飞出了元婴,看这阵势,中原道门是会放过他们了,此时不拼命,莫非要坐等敌人炼化自己么?这十四个老怪同时飞出了元婴。

乐子可就大了。

他们原本就是用逆天法术把自己的元神强行留在人间地,*的就是在肉体上施加的封印。

躲过了天界的巡查。

此刻元婴毫无保留的飞了出去,立刻就引动了天地神威,天劫再一次降临了。

就看到从四面八方无数道七彩光芒射了过来,在九龙天火阵的正上方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光球,一圈圈漩涡一般的黑色云彩环绕着这个光球,急速的转动着。

古影怒骂了一声:好狡诈的贼子,你们死都不能死得干脆一点么?居然引发了最歹毒地魔神劫。

可不是么。

一个无涯老祖他们这般的人,可以引发天劫。

十四个这样地人在一起,所能引发的,自然是威力最大,只有魔或者神飞升之前才会出现的魔神劫了。

十四个元婴同时飞起,朝着封神榜撞击了过去。

天空中那个光球闪动了一下,‘飕’的一道七彩光柱轰击了下来。

两方面都把封神榜当作了目标,无涯老祖他们要冲破封神榜的阻拦,给身后的门人弟子们闯开一条血路,天空的魔神劫则是要劈开封神榜。

方便他那巨大地威力直接作用在无涯老祖他们的元婴之上。

古影咬住了牙齿,沉声喝令到:脱尘大师、巽老、天师,你们还等什么?发动天火阵。

我拦住他们。

原本体内已经感觉到近乎枯涸的真元强行提起,古影一口心血喷在了封神榜上。

他身后的几个同伴一咬牙,也强行提起一口气,把自己的真元灌注进了古影的体内。

他们心里都在哀嚎:当年姜子牙以一人之力发动封神榜,这需要多么强大的真元啊。

我们数人合力,居然也不过堪堪能够把它驱使开来,古炼气士和今日的修道者之间,差距就真的这么大么?得到了古影心血为能量源泉,封神榜瞬间扩张了十倍大小,一道道地素光温柔的、坚定的射了出来,缠绕在了无涯老祖他们地元婴之上。

十四团来势如电的元婴顿时哆嗦了一下,再也动弹不得。

身处局中的无涯老祖他们只感觉自己似乎是碰到了最深的梦魇一般,无比的清醒,却是连元婴的一根小手指都控制不了。

外界青光传来的压力,竟然有着让他们的元婴被捏碎的错觉.天空中魔神劫命中了封神榜,‘噗’的一声,爆出了亿万团的金色光芒,封神榜本身丝毫无损,那一道足可以毁掉数千修道人元神的光柱,却是被抵消得无影无踪。

只有控制封神榜的古影他们有苦自知,这神魔劫的威力被封神榜抵消了九成九之后,剩下的一分力量毫不客气的传到了他们的体内。

就好像一门小钢炮在他们肚子里面轰击一般,古影等人同时张开了嘴,喷出了三口金色的鲜血。

古影差点都要哭出来了,他们的实力实在不足以控制这上古的奇珍。

眼看得又一道神魔劫要轰击了下来,古影尖叫着:你们还不发动,却是等什么?再不发动,就来不及耸了。

只要再来一道神魔劫,封神榜肯定会被劈回原形,好容易被控制住的十四团元婴立刻就要冲到中原道门弟子的大队中,加上后面两万许海外散修同时出手,就算中原道门最后胜了,也一定会死伤惨重的。

幸好这时候脱尘他们已经把自己的真元全部串连了起来,身后十万许道门弟子,也各自按照方位,把自己的真元输入了九龙天火阵内。

顿时一丝若有若无的火苗从一根龙柱上升腾了起来,瞬间那九根柱子就变得火把一般,通体冒出了青紫色的天火烟花。

‘呼呼’的啸声中,从那些龙柱上飞出了九九八十一条金色声龙,每一条龙身上都纠缠着无量数的火焰。

这些巨龙欢呼着、咆哮着,朝着中间地海外散修扑了过去。

碧灵儿首当其冲,一条巨龙嘴里喷出了一颗白色的内丹,朝着他当头轰下。

碧灵儿一声惨叫。

哪里抵挡得住这上古神物的威力?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肉体灰飞烟灭,好容易修成地元婴刚刚露头,一条紫色铁链已经横扫了过来,把他抽得魂飞魄散。

无涯老祖心如刀割,他疯狂的吼叫了一声:碧灵儿……老祖和你们拼了。

‘轰’、‘啪啦’一声巨响,无涯老祖的元婴自爆了开来。

那团裹住他元婴的青光被撑大了十倍止,但是立刻又缩了回去,死死的缠住了无涯老祖的一缕残魂,把他扯进了封神榜。

就看到封神榜内祥光缭绕。

仙音曼妙,无涯老祖的残魂被瞬间清洗了这辈子的一切记忆。

直接打入了轮回之中,也不知道被投胎去哪里了。

说时迟,那时快,十三道素光猛的一卷,一气真人他们也被卷了进去,无数雷光闪动,先是轰去了他们的所有法力道行。

就留下了他们地三魂六魄之后,祥光一闪,他们也被打入了六道红尘之中。

老天,我可不想被这宝贝盯上。

远处的元圣满脸地骇然,下意识的倒退了百里之邀。

青龙他们的身体也有点哆嗦,被这上古宝物的恐怖威力给惊呆了。

十四个可以和低级仙人比美的超级高手,居然被轻而易举的打入了轮回之中,这种威力,可不是他们招惹得起的。

元圣看着满脸鲜血地古影。

低声的嘀咕起来:似乎他们不能很好的控制封神榜啊,那倒是好事一件,嘿嘿。

等你们这里打完了,我元圣大人给你们送一点小礼物吧。

他的脖子左右转动了一下,选定了一座小小的山头,飞身上去坐定了。

惨叫声响彻了整个夜空,九根龙柱围绕着中间的两万海外散修旋转了起来,铁链在空中飞舞,青紫色的天火一团团的胡乱崩射。

肉体凡胎,哪里挡得住这天火的灼烧?凡是被火焰碰到地海外修士,立刻就被烧化了肉体,只剩下了元婴飞逃了出来。

九龙柱的顶端升起了一层紫色的光影,九道紫光合在了一起,彷佛一个大罩子一样笼罩住了天火阵。

上百丈地烈焰从那光罩上了了出来,高温让地面的岩层都变成了岩浆,无数的气泡从岩浆中冒了出来,翻滚沸腾,一缕缕火苗朝着上空乱烧。

将近一万海外散修顷刻间魂飞魄散,他们的元神根本就挡不住这天火的威力,几乎是在九龙天火阵发动的同时,就已经变成了灰烬。

剩下的一万散修惨叫着朝着天空飞起,他们想要逃走。

可是那紫色的光罩牢牢的拦住了他们的去路,他们哪里找得到逃跑的门户?十几个散仙发狂一样的,丝毫不顾自己本体的元气损耗,一道道仙雷朝着光罩乱轰,可是哪里有什么效果?八十一条巨龙盘旋在空中,一团团熔岩组成的浆泡从他们的身体上滴落了下来,每一个浆泡一碰到人,立刻就炸成了方圆数百丈的一团火光,顿时又是一连串的惨嚎声,百多人就在这刺目的白光中化为了灰烬。

无涯老祖的大弟子尖叫起来,满脸绝望的他看着光罩外的古影等人吼叫到:你们莫非真的要赶尽杀绝不成?管我们做了什么事情,毕竟我们也是道门一脉啊!他绝望了,看到自己师尊都被轻而易举的打入了轮回,他深知凭借自己的法力,不可能脱离这可怕的阵法的。

他只能开口求饶了,虽然他并没有说出那个‘求’字,但是只要是人都知道他言语中的意思。

古影上人苦笑起来,那魔神劫打得他体内经脉挪位,要是封神榜消灭了无涯老祖他们这十四个引发魔神劫的源头,让那天劫自己消散了的话,恐怕自己的道行都要被打消一半。

此时看着天火阵内那些绝望的海外散修,他就算是有心要救几个人,也是有心无力了。

此刻的封神榜,哪里还是他驱使得动的?十万道门精英所有的力量都被九龙天火阵抽空了,他们也不愿意赶尽杀绝。

但是他们并没有余力去插手了啊。

只有那有气无力的巽老,拎着打神鞭地他看到古影上人那急切却又无奈的眼神,摇摇头叹息到:打蛇不死,蛇必伤人啊……诶。

罢了,今日的杀孽,倒也够了……脱尘大师,助我一臂之力吧。

他挥手把打神鞭扔了出去,一口真气喷出,那打神鞭迎风暴惩到了十里长短,彷佛一座小山峰一样砸向了九龙天火阵的光罩。

脱尘双目金光乱射,她一掌轰击在了巽老地后心处,数千年积蓄的佛家真力源源不绝而出,在脱尘的嘴里发出了细微的龙象咆哮之声。

浩浩荡荡,宏大无匹。

脱尘只感觉巽老体内彷佛有个黑洞一样。

断的在吸收自己的真力,自己体内真气流转的速度,还比不上这消散的速度了。

她微微的皱了下眉头,看了看天空中巨大的打神鞭,一咬舌尖,额头处射出了一团金光,自己本命交修地舍利子‘啪啪’有声的轰进了巽老地体内。

舍利子入体。

立刻释放出了庞大的真力,巽老得此真力相助,顿时浑身肌肉都膨帐了起来,不一时他身体都惩成了一个肉球一般。

他狂吸了一口气,喝令了一声:宝贝,给我破开他。

随后一口狂飚般的真元喷射了出去。

‘嗡’的一声,那打神鞭威势更加增长了百倍不止,狠狠的轰击在了天火阵的光罩上。

‘轰隆隆’的巨响让地面上地岩浆跳起了数千丈高,彷佛天空在向下倾泻岩浆一般。

天火四射。

那光罩发出了一声呻吟,被轰击出了一个十几丈直径的窟窿,顿时无数海外散修惊呼着从那窟窿内飞了起来。

奈何光罩内的天火乱射。

又有一半的人在飞出光罩的时候被烧死。

这个窟窿不过是顷刻间的事情,刚刚逃出了三千多人,光罩再次的合了起来。

巽老双目赤红的吼叫了一声,就要再次的指挥打神鞭轰下,奈何体内已经是油尽灯枯,他身体晃动了一下,和脱尘一起无奈地停下了手。

九根龙柱猛的往中间一和,巨大的冲击力让里面剩下地五千多海外散修连惨叫都发不出,直接就被轰为了齑粉。

九根龙柱疯狂的摩擦撞击了一阵,等到里面实在是没有任何生物存在了,这才缓缓的退开,慢吞吞的缩入了地面。

这个借助了方圆千里之内的元气、地势布下的绝杀大阵,威力竟然是如此之威猛,却也是如此的深通灵性。

古影苦笑着,满脸的羞愧:方才还以为,凭借自身之力,可以用封神榜破开天火阵,放一批人出去。

哪想到,凭借古影一人之力,连封神榜都无法自如使用,古影委实是……脸色苍白的巽老连连摇头,叹息到:尽娃娃不要说这么多了,唉,何止是你啊?我两千年前驱使打神鞭的时候还是轻松如意的,现在可好,不是脱尘小尼姑帮忙,我差点就挥不动他了。

早知道啊,当年我也就去天界了,偏偏有人要我留下来照顾昆今一脉,为了一壶酒,我就把自己给卖了,我这不是自找苦吃么?亏本了啊,亏本了啊……脱尘收回了自己的舍利子,没吭声。

这巽老的辈分比她还要大得多了,这三眼古影,身份也是高得吓人,她脱尘可没有插话的余地。

不过听得巽老自己揭自己的丑事,为了一壶美酒居然就答应留在人间几千年,脱尘以及附近的几个老道都不由得面带微笑,含笑不语。

古影打了几个哈哈,看着残余的海外散修彷佛丧家之犬一样的朝着东边飞逃了开去,他点点头说到:罢了,他们也知道害怕了,如今全部都逃回去海外了,天下倒是可以太平了下来。

唉,这一次的事情,我们都是何苦来由?一次改朝换代,他们自己家争皇帝做,却把海外、中原的同道都卷了进来,委实是没有道理至极了。

脱尘低声说到:既有今日果,必有昔日因。

我们今日看到这同道征伐、血流成河的惨样,却知道昔日那因子在何处,日后还有什么后果呢。

南无阿弥陀佛,今日一战,杀孽盈天……脱尘比当再修三十万功德,以赎今日之罪过。

那不知道是第几代的张天师施施然的召唤出了自己的黑牛,一屁股坐了上去,让那牛儿四脚生云的迅速远去。

他笑着说到:我的徒子徒孙最多,他们替我积蓄三百万功德罢,呵呵,老道士我今日却是要偷懒了。

罢了,罢了,正事已经了了,你们莫非还要在这里设下酒宴,大吃大喝一通不成?说完,就听得短笛‘咿咿呀呀’的吹了起来,这张天师瞬间已经到了千里之外了。

第二百一十三章 魂飞魄散(上)没有任何的犹豫,古影的手一指,封神榜上突然射出了四十九道青光,彷佛蛛丝一样缠住了那十四件法宝。

没有想象中地动山摇、山崩海啸的场景,也没有任何的光影发出,这十四件法宝立刻就恢复了本体,被吸入了封神榜。

所有在场的修士都愣住了,远处的元圣更是呆住了。

不愧是封神榜,可以拘禁、灭杀上古天神的封神榜。

嘿嘿,嘿嘿,就这种档次的法宝,怎么可能挡住封神榜的威力?我元圣果然是英明到了极点啊,没有用山川社稷图引起那三只眼的注意,嘿,山川社稷图……能瞒得过任何的修道之人,可是瞒不过封神榜这种上古异宝的。

自吹自擂了一阵,元圣摇头叹息到:罢了,这些人死定了,没有一个可以活下来的。

封神榜、九龙天火阵,当年截教六千高手毙命于此,这些海外的家伙,比起当年的截教,可是要弱太多了,怎么可能逃得出来?‘铿锵’巨响传了出来,一条条尺许粗细的紫金链子从那九根龙柱上射了出来,链子和链子在空中交织,组成了一个硕大无朋的铁网。

铁链上有一层浓浓的火光罩着,散发出了极其狂暴的热浪。

‘嗤嗤’的,被铁网围在中间的海外散修们,头发、胡须都焦糊了,渐渐的扭曲、发臭,有些距离那些链子比较近的修士,更是身上衣服都着火了,手忙脚乱的在身上拍打着。

无涯老祖尖叫起来:罢了。

罢了,今日不拼命,可是没有活路了,诸位同道。

我们和他们拼了罢。

说完,他额头绽放开来,一个赤裸地小人挥动着一柄小小的光剑,带着十丈许的红光,朝着封神榜冲了过去/.一气真人他们一跺脚,同时也飞出了元婴,看这阵势,中原道门是会放过他们了,此时不拼命,莫非要坐等敌人炼化自己么?这十四个老怪同时飞出了元婴。

乐子可就大了。

他们原本就是用逆天法术把自己的元神强行留在人间地,*的就是在肉体上施加的封印。

躲过了天界的巡查。

此刻元婴毫无保留的飞了出去,立刻就引动了天地神威,天劫再一次降临了。

就看到从四面八方无数道七彩光芒射了过来,在九龙天火阵的正上方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光球,一圈圈漩涡一般的黑色云彩环绕着这个光球,急速的转动着。

古影怒骂了一声:好狡诈的贼子,你们死都不能死得干脆一点么?居然引发了最歹毒地魔神劫。

可不是么。

一个无涯老祖他们这般的人,可以引发天劫。

十四个这样地人在一起,所能引发的,自然是威力最大,只有魔或者神飞升之前才会出现的魔神劫了。

十四个元婴同时飞起,朝着封神榜撞击了过去。

天空中那个光球闪动了一下,‘飕’的一道七彩光柱轰击了下来。

两方面都把封神榜当作了目标,无涯老祖他们要冲破封神榜的阻拦,给身后的门人弟子们闯开一条血路,天空的魔神劫则是要劈开封神榜。

方便他那巨大地威力直接作用在无涯老祖他们的元婴之上。

古影咬住了牙齿,沉声喝令到:脱尘大师、巽老、天师,你们还等什么?发动天火阵。

我拦住他们。

原本体内已经感觉到近乎枯涸的真元强行提起,古影一口心血喷在了封神榜上。

他身后的几个同伴一咬牙,也强行提起一口气,把自己的真元灌注进了古影的体内。

他们心里都在哀嚎:当年姜子牙以一人之力发动封神榜,这需要多么强大的真元啊。

我们数人合力,居然也不过堪堪能够把它驱使开来,古炼气士和今日的修道者之间,差距就真的这么大么?得到了古影心血为能量源泉,封神榜瞬间扩张了十倍大小,一道道地素光温柔的、坚定的射了出来,缠绕在了无涯老祖他们地元婴之上。

十四团来势如电的元婴顿时哆嗦了一下,再也动弹不得。

身处局中的无涯老祖他们只感觉自己似乎是碰到了最深的梦魇一般,无比的清醒,却是连元婴的一根小手指都控制不了。

外界青光传来的压力,竟然有着让他们的元婴被捏碎的错觉。

天空中魔神劫命中了封神榜,‘噗’的一声,爆出了亿万团的金色光芒,封神榜本身丝毫无损,那一道足可以毁掉数千修道人元神的光柱,却是被抵消得无影无踪。

只有控制封神榜的古影他们有苦自知,这神魔劫的威力被封神榜抵消了九成九之后,剩下的一分力量毫不客气的传到了他们的体内。

就好像一门小钢炮在他们肚子里面轰击一般,古影等人同时张开了嘴,喷出了三口金色的鲜血。

古影差点都要哭出来了,他们的实力实在不足以控制这上古的奇珍。

眼看得又一道神魔劫要轰击了下来,古影尖叫着:你们还不发动,却是等什么?再不发动,就来不及耸了。

只要再来一道神魔劫,封神榜肯定会被劈回原形,好容易被控制住的十四团元婴立刻就要冲到中原道门弟子的大队中,加上后面两万许海外散修同时出手,就算中原道门最后胜了,也一定会死伤惨重的。

幸好这时候脱尘他们已经把自己的真元全部串连了起来,身后十万许道门弟子,也各自按照方位,把自己的真元输入了九龙天火阵内。

顿时一丝若有若无的火苗从一根龙柱上升腾了起来,瞬间那九根柱子就变得火把一般,通体冒出了青紫色的天火烟花。

‘呼呼’的啸声中,从那些龙柱上飞出了九九八十一条金色声龙,每一条龙身上都纠缠着无量数的火焰。

这些巨龙欢呼着、咆哮着,朝着中间地海外散修扑了过去。

碧灵儿首当其冲,一条巨龙嘴里喷出了一颗白色的内丹,朝着他当头轰下。

碧灵儿一声惨叫。

哪里抵挡得住这上古神物的威力?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肉体灰飞烟灭,好容易修成地元婴刚刚露头,一条紫色铁链已经横扫了过来,把他抽得魂飞魄散。

无涯老祖心如刀割,他疯狂的吼叫了一声:碧灵儿……老祖和你们拼了。

‘轰’、‘啪啦’一声巨响,无涯老祖的元婴自爆了开来。

那团裹住他元婴的青光被撑大了十倍止,但是立刻又缩了回去,死死的缠住了无涯老祖的一缕残魂,把他扯进了封神榜。

就看到封神榜内祥光缭绕。

仙音曼妙,无涯老祖的残魂被瞬间清洗了这辈子的一切记忆。

直接打入了轮回之中,也不知道被投胎去哪里了。

说时迟,那时快,十三道素光猛的一卷,一气真人他们也被卷了进去,无数雷光闪动,先是轰去了他们的所有法力道行。

就留下了他们地三魂六魄之后,祥光一闪,他们也被打入了六道红尘之中。

老天,我可不想被这宝贝盯上。

远处的元圣满脸地骇然,下意识的倒退了百里之邀。

青龙他们的身体也有点哆嗦,被这上古宝物的恐怖威力给惊呆了。

十四个可以和低级仙人比美的超级高手,居然被轻而易举的打入了轮回之中,这种威力,可不是他们招惹得起的。

元圣看着满脸鲜血地古影。

低声的嘀咕起来:似乎他们不能很好的控制封神榜啊,那倒是好事一件,嘿嘿。

等你们这里打完了,我元圣大人给你们送一点小礼物吧。

他的脖子左右转动了一下,选定了一座小小的山头,飞身上去坐定了。

惨叫声响彻了整个夜空,九根龙柱围绕着中间的两万海外散修旋转了起来,铁链在空中飞舞,青紫色的天火一团团的胡乱崩射。

肉体凡胎,哪里挡得住这天火的灼烧?凡是被火焰碰到地海外修士,立刻就被烧化了肉体,只剩下了元婴飞逃了出来。

九龙柱的顶端升起了一层紫色的光影,九道紫光合在了一起,彷佛一个大罩子一样笼罩住了天火阵。

上百丈地烈焰从那光罩上了了出来,高温让地面的岩层都变成了岩浆,无数的气泡从岩浆中冒了出来,翻滚沸腾,一缕缕火苗朝着上空乱烧。

将近一万海外散修顷刻间魂飞魄散,他们的元神根本就挡不住这天火的威力,几乎是在九龙天火阵发动的同时,就已经变成了灰烬。

剩下的一万散修惨叫着朝着天空飞起,他们想要逃走。

可是那紫色的光罩牢牢的拦住了他们的去路,他们哪里找得到逃跑的门户?十几个散仙发狂一样的,丝毫不顾自己本体的元气损耗,一道道仙雷朝着光罩乱轰,可是哪里有什么效果?八十一条巨龙盘旋在空中,一团团熔岩组成的浆泡从他们的身体上滴落了下来,每一个浆泡一碰到人,立刻就炸成了方圆数百丈的一团火光,顿时又是一连串的惨嚎声,百多人就在这刺目的白光中化为了灰烬。

无涯老祖的大弟子尖叫起来,满脸绝望的他看着光罩外的古影等人吼叫到:你们莫非真的要赶尽杀绝不成?管我们做了什么事情,毕竟我们也是道门一脉啊!他绝望了,看到自己师尊都被轻而易举的打入了轮回,他深知凭借自己的法力,不可能脱离这可怕的阵法的。

他只能开口求饶了,虽然他并没有说出那个‘求’字,但是只要是人都知道他言语中的意思。

古影上人苦笑起来,那魔神劫打得他体内经脉挪位,要是封神榜消灭了无涯老祖他们这十四个引发魔神劫的源头,让那天劫自己消散了的话,恐怕自己的道行都要被打消一半。

此时看着天火阵内那些绝望的海外散修,他就算是有心要救几个人,也是有心无力了。

此刻的封神榜,哪里还是他驱使得动的?十万道门精英所有的力量都被九龙天火阵抽空了,他们也不愿意赶尽杀绝。

但是他们并没有余力去插手了啊。

只有那有气无力的巽老,拎着打神鞭地他看到古影上人那急切却又无奈的眼神,摇摇头叹息到:打蛇不死,蛇必伤人啊……诶。

罢了,今日的杀孽,倒也够了……脱尘大师,助我一臂之力吧。

他挥手把打神鞭扔了出去,一口真气喷出,那打神鞭迎风暴惩到了十里长短,彷佛一座小山峰一样砸向了九龙天火阵的光罩。

脱尘双目金光乱射,她一掌轰击在了巽老地后心处,数千年积蓄的佛家真力源源不绝而出,在脱尘的嘴里发出了细微的龙象咆哮之声。

浩浩荡荡,宏大无匹。

脱尘只感觉巽老体内彷佛有个黑洞一样。

断的在吸收自己的真力,自己体内真气流转的速度,还比不上这消散的速度了。

她微微的皱了下眉头,看了看天空中巨大的打神鞭,一咬舌尖,额头处射出了一团金光,自己本命交修地舍利子‘啪啪’有声的轰进了巽老地体内。

舍利子入体。

立刻释放出了庞大的真力,巽老得此真力相助,顿时浑身肌肉都膨帐了起来,不一时他身体都惩成了一个肉球一般。

他狂吸了一口气,喝令了一声:宝贝,给我破开他。

随后一口狂飚般的真元喷射了出去。

‘嗡’的一声,那打神鞭威势更加增长了百倍不止,狠狠的轰击在了天火阵的光罩上。

‘轰隆隆’的巨响让地面上地岩浆跳起了数千丈高,彷佛天空在向下倾泻岩浆一般。

天火四射。

那光罩发出了一声呻吟,被轰击出了一个十几丈直径的窟窿,顿时无数海外散修惊呼着从那窟窿内飞了起来。

奈何光罩内的天火乱射。

又有一半的人在飞出光罩的时候被烧死。

这个窟窿不过是顷刻间的事情,刚刚逃出了三千多人,光罩再次的合了起来。

巽老双目赤红的吼叫了一声,就要再次的指挥打神鞭轰下,奈何体内已经是油尽灯枯,他身体晃动了一下,和脱尘一起无奈地停下了手。

九根龙柱猛的往中间一和,巨大的冲击力让里面剩下地五千多海外散修连惨叫都发不出,直接就被轰为了齑粉。

九根龙柱疯狂的摩擦撞击了一阵,等到里面实在是没有任何生物存在了,这才缓缓的退开,慢吞吞的缩入了地面。

这个借助了方圆千里之内的元气、地势布下的绝杀大阵,威力竟然是如此之威猛,却也是如此的深通灵性。

古影苦笑着,满脸的羞愧:方才还以为,凭借自身之力,可以用封神榜破开天火阵,放一批人出去。

哪想到,凭借古影一人之力,连封神榜都无法自如使用,古影委实是……脸色苍白的巽老连连摇头,叹息到:尽娃娃不要说这么多了,唉,何止是你啊?我两千年前驱使打神鞭的时候还是轻松如意的,现在可好,不是脱尘小尼姑帮忙,我差点就挥不动他了。

早知道啊,当年我也就去天界了,偏偏有人要我留下来照顾昆今一脉,为了一壶酒,我就把自己给卖了,我这不是自找苦吃么?亏本了啊,亏本了啊……脱尘收回了自己的舍利子,没吭声。

这巽老的辈分比她还要大得多了,这三眼古影,身份也是高得吓人,她脱尘可没有插话的余地。

不过听得巽老自己揭自己的丑事,为了一壶美酒居然就答应留在人间几千年,脱尘以及附近的几个老道都不由得面带微笑,含笑不语。

古影打了几个哈哈,看着残余的海外散修彷佛丧家之犬一样的朝着东边飞逃了开去,他点点头说到:罢了,他们也知道害怕了,如今全部都逃回去海外了,天下倒是可以太平了下来。

唉,这一次的事情,我们都是何苦来由?一次改朝换代,他们自己家争皇帝做,却把海外、中原的同道都卷了进来,委实是没有道理至极了。

脱尘低声说到:既有今日果,必有昔日因。

我们今日看到这同道征伐、血流成河的惨样,却知道昔日那因子在何处,日后还有什么后果呢。

南无阿弥陀佛,今日一战,杀孽盈天……脱尘比当再修三十万功德,以赎今日之罪过。

那不知道是第几代的张天师施施然的召唤出了自己的黑牛,一屁股坐了上去,让那牛儿四脚生云的迅速远去。

他笑着说到:我的徒子徒孙最多,他们替我积蓄三百万功德罢,呵呵,老道士我今日却是要偷懒了。

罢了,罢了,正事已经了了,你们莫非还要在这里设下酒宴,大吃大喝一通不成?说完,就听得短笛‘咿咿呀呀’的吹了起来,这张天师瞬间已经到了千里之外了。

第二百一十四章魂飞魄散(下)巽老拍拍肚皮,挥手招回了打神鞭,满脸笑容的说到:这小道士却是比我们看得开,杀孽已经造下了,在此嗟叹又有什么用?走也,走也,昆今山后山一盏油灯,三卷道书,十坛美酒,倒是又可以打发百年光景……古影小子,你叫你的那些晚辈给我送酒都勤快一点罢,总是弄得我酒虫上来的时候断粮。

说完,他横跨了三步,滴溜溜一阵青烟起处,人已经不知去向了。

古影微笑着,摇摇头满脸无奈的说到:昆今派的事情么,我可是早就不管了的……诸位同道,我们这就散了罢,天色快亮了,不要等得百姓出门工作了,看见我等,弄得惊世骇俗的……唔,几位道友,我想去应天府走一遭,你们可有兴趣么?一个面如冠玉的青年羽士微笑着,他缓缓的转动着指尖的一枚剔透的紫色玉佩,点头说到:道兄是要去告诫那皇帝,不许他为难武当山的门人,是否?罢了,我们一起走一趟吧,那张三丰倒也是我辈中人,值得我们跑这么一趟……另外,我也想见见当今的天子,看看他有什么样通天的本事,居然能够让海外的同道倾巢而来。

古影点点头,抬头看了看还在迎风招展的封神榜,脸色不由得微微的苍白了一下。

苦笑一声,他抬起手低声呵斥了一声:收。

一股强劲的风暴从他手上放了出去,那封神榜甘愿地挣扎了一通。

在古影的脸色彻底的变为雪白之前,终于慢吞吞的落回了他地手中。

古影自嘲到:谁说法宝的威力越大越好呢?这宝贝,我都差点控制不了他了。

摇摇头,脱尘等人寒暄了几句。

脱尘往天山方向去了,古影等七名素年羽士携手朝着应天府飞去,其他的中原道门弟子在自己长辈的率领下,东一波,西一片的飞散了开来。

过了一顿饭的时分,也就只有最后两千名功力最弱,元气还没有恢复到顶点的道门弟子留在最后面,慢吞吞的准备御剑飞走了。

他们的师门也就留了几个辈分比较高的弟子率领他们,毕竟天色就要亮了,十万人同时御剑飞走地话,那辉不的光影总会让下方地百姓疑神疑鬼的。

所以这两千名不同门派的弟子留在最后也好。

等到他们恢复了元气可以飞行的时候,也不用顾虑会被凡人看到了。

就在前行的道门弟子飞出了数百里地。

这些留在最后的弟子就要飞出的时候,一座小山峰猛地从地上拔了起来。

长发飞扬的元圣站在山头上狂笑,一股灰白色的煞气包裹了他全身。

那小山峰虽然是固体,却彷佛是流水一样的荡漾着,四周有地水火风无穷元力散发了出来。

四大元力的强度是如此之高,以至于那小山似乎都被包裹在了一层浓密的粘稠的液体中。

元圣看着那两千名目瞪口呆的道门弟子,身体一闪即逝。

那座小山包凭空扭曲了一下。

闪现到了那些道门弟子群中,随后轰然炸开……一个小小的黑色地窟窿出现在了小山方才的地方,它四周千丈之内的一切,都被绞成了粉碎。

这个黑洞扭曲了一阵,散发出了一丝丝地黑色电光后,慢吞吞的合并了起来。

呵呵呵呵,我果然是法力无边啊。

极度自恋的元圣满脸陶醉的出现在云层里,眯着眼不断的自吹自擂。

摇摇头,吸了一口似乎还带着血腥味的空气。

他叹息到:走吧,热闹看完了,呵呵呵呵。

那个古影,嘿,倒是真的很想试试他的血是什么味道啊。

眼里闪过两道凶光,他带着四大战将纵起五道强光,瞬间远去。

应天府城内,厉风坐在锦衣卫的公开办事处内,满脸的快。

你们是干什么吃的?还没有找到朱允玟的下落么?莫非那张三丰,还真的把朱允玟给送去了海外?这可就……厉风骂得下面的几个锦衣卫官员不敢吭声,跪在地上纹丝不动的。

大殿内跳动的,给了他们一股无形的压力,而厉风身上释放出去的,那种黑色的、粘稠的古怪力场,更是让他们彷佛沉浸在梦魇中一般,不能呼吸,不能动弹,心头上除了恐惧,就是恐惧。

一滴滴的冷汗滴落在了地板上,几个锦衣卫的千户大人,身体已经彷佛筛糠一般的哆嗦起来了。

厉风还是没有吭声,他轻轻的抚摸着自己下巴上的胡须,眯着眼睛看着远处的一盏看了很久很久,这才慢吞吞的叹息了一声:算了,你们也算是尽力了,找不到朱允玟也是应该的,毕竟他身边有几个修道之人在啊。

你们下去吧,如果你们不能找到朱允玟,那就起码要确定,他已经不在大明朝的疆域内了。

几个锦衣卫千户楞了一下,他们听懂了厉风的意思,也就是说,他们要确定朱允玟已经跑到国外去了。

这个么,如果搜地三尺还不能找出朱允玟,也只能认为他跑到国外去了吧?他们磕了个头,小心翼翼的用膝盖在地上退后了几丈路后,这才小心翼翼的站起来,后退到了门口,这才走了出去。

水元子随着一道白光突然出现在了厉风的面前,他歪着脑袋,满眼眶都是羡慕的神色。

冬子,你好威风啊,你果然是威风到了极点啊。

诶,你能能告诉我,怎么样才能让下面的那群小子害怕我啊?我每天揍他们三顿,可就是没有人害怕我,你明白我在说什么么?你真的明白么?怎么让那些小子害怕我啊?厉风看了水元子老半天,看得水元子浑身不自在的扭动了起来,这才慢吞吞地说到:想要让下面的人害怕你。

很简单……少说话,少办事。

你只要坐在这椅子上,每天哼哼几个字,保证下面的人会很害怕你。

很害怕你。

水元子呆住了,他跳到了一张太师椅上蹲下,歪着脑袋扯着眉毛的说到:不懂,不懂,坐在这里不说话,就可以让人害怕么?厉风笑了笑,眯着眼睛慢吞吞地说到:等下你坐在这里,我叫几个百户进来,你就知道结果了。

厉风站起来,缓步走到了外面。

扬声喝道:来人啊,进去几个人伺候水前辈。

外面没什么事么?厉风看了看后面一本正经坐得笔挺的水元子。

又看了看那几个匆匆走进去的锦衣卫百户,嘴角勾起当一丝古怪的笑容。

一道青光闪过,周处飞射到了厉风面前。

看到厉风,周处躬身行礼,恭恭敬敬的说到:师尊,外面一切安好,这几天都没有出什么事。

城内城外的。

二殿下已经带人走了,他的人被虎爷他打怕了,不敢招惹我们。

三殿下的人虽然跋扈,但是被弟子带人教训了他们几个带头的高手后,也没有人敢和我们动手了。

被水元子倾力调教了一通,周处他们的功力可是大惩了,已经可以初步地驱动飞剑,和一干武林人士打斗,那是稳赢的事情。

至于阿竹么。

因为底子还是比较差地,现在正被水元子关在密室里面闭关呢,也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顺利的收服那柄飞剑出关。

点点头。

看了看东边鱼肚白的天空,厉风叹息了一声:只要安静就好,周处,那些杂事你和徐青去处理就好了,不是重要的大事不要烦我。

唔,叫小猫起床吧,该去上朝了。

眨巴一下眼睛,厉风有点无聊的扯了个呵欠,伸了个懒腰。

他的举动可不符合他的身份,但是这个院子里面地所有锦衣卫高手都是黄龙门的弟子,谁都装作没有看到一般。

整理了一下衣袍,厉风结果蔺轼递过来的残天剑,沉声说到:你们叫小猫起床,然后叫他自己带人去皇宫吧,我自己出去走走。

蔺轼、吕安,你们两个可要用点心,黄龙门的弟子,年关前给我增加一倍,做得到么?……垃圾人物就不用收了,你们尽管收那些本身有些权势、富贵的子弟进来,比如说上次的那十几个富商之子,如果没有疑问的话,就收入门下吧。

抖动一下衣服,把残天剑悬挂在了腰带上,又在吕安的帮助下穿好了披风,厉风快步的出了院子。

他地眉头紧紧的皱起,心里正有烦心事呢。

成吉思汗使用过的那枚金印,他一直还参悟不通里面到底有什么玄机,而且他发现自己黄龙门还面临着一个巨大地难题。

门人弟子有了,大概还有二十几个弟子也有了御使飞剑的能力,但是他上哪里去找这么多飞剑啊?头疼,实在是头疼啊。

按照厉风原本的计划,黄龙门要是能够秘密发展三千弟子,就凭借他手中掠夺来的那些灵药、天才地宝,三千弟子的成就应该很快的。

加上四川泰道子那边收来的信徒里面,也肯定有少人才,发展个几十年,自己麾下就会有一股强大的修道力量,那时候再秘密的灭掉几个小的修道门派,抢夺他们的法宝飞剑什么的,自己的势力就会极大的壮大起来。

可是一切的前蹄就是飞剑,飞剑,飞剑。

他这个黄龙门的门主可是穷得厉害,除了自己有一柄戮仙剑算得上极品,就没有任何拿得出手的东西了。

阿竹、周处、吕安、蔺轼他们的剑子,还是勒索水元子才弄来的。

没有飞剑,自己的门人功力再深也没办法和修道之人比拼啊。

奇怪了,那些修道门派,他们哪里弄来的这么多飞剑呢?都是*自己打造的么?我倒是会一点炼制的法门,可是打造数百柄、数千柄飞剑,这要消耗多少天才地宝啊?没有几十万斤的地炎金、水柔晶之类的宝贝,哪里去打造这么多的飞剑?清晨的石板路有点湿滑,厉风彷佛一阵清风一样,在晨雾中轻轻的飘了过去。

早起的百姓看到一身锦袍的厉风,无不面色骇然地让开了道路。

不敢冲撞他。

身穿锦袍,又是从锦衣卫大院内走出来的人,可不是他们这些老百姓敢招惹的,还是要触犯他的好。

皱着眉头走了老远。

厉风无奈地苦笑起来,满脸的不可思议,因为他冒出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念头。

要是唆使陛下修建什么东西的话,可不是可以借机收罗天下的宝贝材料么?西方太白金精,南方离火真金,北方葵水精华,东方青木精元,这些宝贝我自己去搜集,恐怕要两三百年才能搜集个数百斤的。

但是如果以朝廷的命仓,要那些百姓上缴这种宝贝。

嘿嘿……行,不行。

朱棣他可不是昏君,这种命令他是不会下的。

而且普通百姓,哪里能够认得、收集这些宝贝?可恶到了极点,如果现在的皇帝是个昏君,喜欢炼制丹药的话,怕不是可以借机收集那些奇怪地东西了么?厉风有点好笑的摇摇头,打消了这个古怪地念头。

飞剑啊。

飞剑,我去哪里弄这么多的飞剑呢?还有法宝,我总不能让自己的门人就凭借一柄飞剑和别人比拼吧?诶!细微的佛铃声刺破了清晨的宁静,从前方传了过来。

一身黑衣的僧道衍手里握着一柄小小的铃铛,带着四个黑衣和尚,正缓步从旁边一条岔道上走了出来。

看到厉风,僧道衍地眼神明显的一亮,招呼到:厉大人,这几日你可是在忙什么呢?可有了那人的下落么?厉风抢上几步。

恭恭敬敬的给僧道衍行礼到:大师好,好几天不见了。

说来倒也奇怪,那人莫不是跑到海外去了么?锦衣卫把西南数省搜了一个通透。

却是找不到他的丝毫踪迹,弄得厉某也实在是头疼啊……哦,还要感激大师上次传授的寂灭禅经,修炼了这禅经后,似乎我吸纳天地元气的功候深了十倍止啊,体内的真元更是雄浑沉静,威力大增。

僧道衍大有深意的看着厉风,满脸和蔼地笑道:这寂灭禅经,威力巨大,正是给厉大人增加功力所用。

这寂灭禅经在小僧师门中,却也是很高深的功夫了,唔,贫僧师兄却又赶回了师门去了,如果下次有机会,也许可以把更高深的心法传授给厉大人呢。

厉风微笑着,谢过了僧道衍地好意。

无缘无故的传授我这么高明的心法,要说你没有目的我才不信。

不过你僧道衍热衷权位,最多不过是要我做你的信徒,那就做罢,我厉风虽然修道,但是并介意自己念两声阿弥陀佛。

总之你最受皇帝的信任,巴结好你,对我自己也有好处,何乐而不为呢?僧道衍微微一笑,缓步前行,一边走,一边对落后他半个身位的厉风说到:昨日陛下还在说,那人的下落是一定要逼问出来的,所以陛下已经同意了二殿下的意见,用大军围困武当山,逼得张三丰出面说出那人的下落。

此乃下下的计策,不过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轻轻咳嗽了一声,厉风笑道:围攻武当山么,也许有一点用处,但是呢……陛下不敢真的血洗武当吧?僧道衍眯着眼睛笑,笑得彷佛黄鼠狼一般。

血洗武当?哪里有这样的事情?陛下前两天才说,要大兴土木,重修武当山呢。

厉风看了僧道衍一眼,微笑到:这是大师给陛下的主意罢?大修武当山,果然是好主意!嘿,嘿!厉风顿时对僧道衍无比的钦佩起来,这一招可是厉害的手法,连打带消的,可是一箭多鸟之计啊。

两人正谈笑时,后面响起了沉重的脚步声。

小猫扛着他那根大棍子快步的跑了过来,嘴里含糊的咕哝着:风子,你跑这么快干什么?嘿,周处那群小子居然敢用冷水泼我,被我一脚一个全部给踢飞了。

他经过一个包子铺的时候,随手就把人家的蒸整个的抓了过来,用脖子夹住了肩膀上的铁棍,那大肉包子一口一个的吃得好不开心。

跟在他身后的几个锦衣卫大汉无奈,连忙丢下了包子钱以及店老板的蒸笼钱。

水元子则是彷佛鬼一样的飘飘荡荡地跟在小猫后面,有气无力的叫嚷着:该死的猫。

包子给我留几个啊……摆威风吓人,好累啊,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我可受不了。

他飘荡着到了小猫身后。

一手抓过了几个肉包子,大口地啃食了起来。

僧道衍紧紧的盯着水元子,嘻嘻笑道:厉虎将军,果然还是淳朴本色啊……这位水前辈,却是不害怕惊动百姓么?似他这般以轻功漂浮而行,实在是惊世骇俗了一些。

厉风看都懒得向后看一眼,满脸苦恼的说到:大师要是认为,自己府邸里有这么两个宝贝会是一件很舒服的事情,那就大错特错了。

空气中传来了剑光破空的声音,却看到剑光闪动。

‘飕’的一声。

就在厉风他们的面前,皇宫的大门口处。

凭空闪现了七个容貌俊美的青年羽士。

最前面的那个羽士丝毫不在意那些禁军惊恐地眼神,额头上的第三只眼睛扫了一下四周,猛地盯在了厉风的身上:诸位,可否告知贫道,这里是皇宫么?冷静到了极点就变成了冷酷的眼光从那第三只眼射了出来,彷佛一盆冰水一样顺着厉风的脑袋自上而下的泼了下来。

厉风感觉到一股奇异的能量在自己的体内涌动,似乎在探查着自己身体内每一寸每一毫地情况。

彷佛被蛇盯住了的老鼠一般。

厉风身体一僵,不敢动弹了。

僧道衍大惊,念颂了一声佛号后,就要出手拉动厉风,可是他的手刚刚碰到厉风的身体,那股冰冷的能量就流淌进了他的身体,让僧道衍有了一种自己彷佛赤身裸体一般,被人看了一个透彻的错觉。

僧道衍吓坏了,连忙振荡起丹田内的真元。

让自己退后了一步,脸色阴晴定的看向了那三只眼地男子。

后面的水元子嘴里叼着一个特大的肉包子,彷佛一条小狗一样。

他轻声地咦了一声,眼里射出了两道精光,和那三眼男子狠狠的互相瞪了一眼。

‘啪’的一声,两人正中间的大街石板突然碎裂,三眼男子猛的退后了三步,水元子却是猛的上前了三步,满脸得意的他扬扬自得的晃动了一下脑袋,顿时嘴里的那个包子也抖动了几下,看起来好不滑稽。

三眼男子深沉的看了厉风一眼,沉声说到:贫道昆今散修古影有礼了。

后方的六个青年男子纷纷说到:昆今散修玉鹤。

昆仓苍云。

昆今藏心。

昆今兑性。

昆今雪海景玉宫散仙大方。

昆仓绝顶天池散仙无真。

七股强劲的气息汇聚在了一起,朝着水元子身上涌了过去。

水元子嘻嘻哈哈的把嘴里的包子扔了出去,搓动油光闪闪的双手,猛的往前一冲。

‘啪啪’一声,水元子身上的白袍化为片片蝴蝶飞了出去,赤身裸体的他嘻嘻哈哈的大步上前了七步,毫不在乎的叫嚷起来:你们没有出全力啊,不要留手,哈哈哈,难得找到你们这么厉害的人物陪我打架了……乖,你们要是让我打得不舒服,我就揍死你们。

水元子蛮横的挥动了一下小拳头。

古影他们浑身颤抖了一下,这下轮到他们被吓唬住了。

七个人同时用四成的功力发出的气劲,却被水元子一个人破得干干净净,这人是妖?是鬼?是神?是魔?总之,不可能是人罢?皇宫内警钟轰鸣,无数全副武装的禁卫快步的跑了出来,远远的围了一个圈子,把厉风他们一群人围在了最里面。

他们这么一出来,顿时远处的百姓吓得四处奔逃,他们可不敢在这里招惹鱼池之灾。

僧道衍低声的对厉风说到:看他们这七个人,就算那两个散仙,似乎也是保留了肉体的,是真正意义上的散流仙人。

如果他们有恶意的话,恐怕这次不好收场啊……我感觉不妙。

厉风吞了口吐沫,呆呆的看着场心赤身裸体、耀武扬威的水元子说到:罢了,估计海外的那帮人大事不妙,否则昆今的人怎么会跑到这里来?……这家伙,知道什么叫做丢脸么?光着身体还能诈唬么?厉风的心里,有点羡慕起来,满脸说不出的古怪神情。

看看人家昆今,据说渊源还不如我们一元宗的,可是看看人家昆仑啊,随随便便就派出了这么多的大高手,那两个散仙似乎也是他们的盟友吧?老天,我们一元宗除了名头大,似乎还真的不如昆仓派太多了啊!他在这里无声的嗟叹,而场中水元子已经挥手一拳朝着古影劈了过去。

‘嗡’的一声,一柄巨大的金色砍刀突然出现在水元子的手上,这柄纯粹由灵气构成的大刀越*近古影越是庞大,到了最后彷佛一扇门板一样的拍了下去。

第二百一十五章神仙跌倒(上)古影右手探出,一抹蓝色光影闪动了一下,轻巧的挑飞了水元子手中的金光,就看到那巨大的光影呼啦拉的一声,朝着天空飞了出去,轰破了天空密集的云层,知道飞去哪里了。

水元子嘻嘻哈哈的在意,退后了几步,就要再次的冲上来。

而古影则是心头暗震,他方才那一剑,却是被水元子震得浑身都发麻了,这家伙怎么这么强的功力?看到水元子摩拳擦掌,彷佛一条大马猴一样的跳了上来准备继续动手,古影连忙喝道:且慢,这位道友,我们在如此人烟密集之处争斗,你莫非想要毁掉这应天府么?我等举手投足之间,风雷相随,拳脚出处,雷霆万钧,这应天府城,怕是经不起我们全力的一击吧?水元子呆了一下,他喜欢打人,但是他并不喜欢杀人,尤其喜欢误伤无辜的百姓。

听得古影这般说,水元子也有了一丝的迟疑。

古影心里暗喜,他可不愿意和水元子这样摸不清来头却又功力强悍无比的人物争斗,谁知道水元子身后是否有一个他们昆仑都招惹不起的强大势力呢?看到水元子迟疑了起来,他顿时笑道:不如我们就此罢手,化干戈为玉帛如何?我等此次前来,乃是为了拜见当朝皇帝,有数件大事需要向当今皇帝询问一二罢了,并无恶意,道友还……水元子猛的跳了起来,他地两眼放光的看着古影。

笑嘻嘻的嘀咕到:不能亲手揍人,我看你们挨揍也很有味道嘛。

他眼里闪过诡谲无比的光芒,笑吟吟地说到:想见皇帝?容易啊,我哪天不见他十五六次的?太容易易了……诶。

你们听着啊,要是你们打赢了我这个兄弟,你们就可以见皇帝,否则的话,嘿嘿。

他指点了一下身边的无数禁卫,喝道:你们就杀光了他们进去吧,我就不信你们胡乱杀人,上天没有报应。

厉风悠悠的说到:如果诸位前辈硬闯的话,说不得晚辈只能命令他们自裁了。

身为朝廷禁卫,不能拱卫皇上。

任凭外人出入,他们还留着脑袋干什么?你们。

把刀都拔出来罢。

厉风凶光四射的眼睛盯了一眼四周的、皇宫城楼上的数千禁卫,顿时所有禁卫都激灵灵一个冷战,咬着牙齿拔出了自己的兵器,架在了自己地脖子上。

古影哑然,僧道衍笑嘻嘻的点点头,手中佛珠急速地在手指之中移动着,满脸神色急速变幻。

水元子乐得乱跳。

笑着说到:不许用法术,许用飞剑法宝,就较量一下拳脚的功夫。

要是你们赢了,就可以进去拜见皇帝,否则你们硬闯的话,这里几千人头就当场落地,这可就算是你们杀的,到时候老天爷放不过你们的。

大方真人苦着脸看了看厉风,点点头。

暗忖到:此人倒也算是个人才,急变之智极佳,奈何此时却是我们的对头。

苦,苦,苦。

他摇摇头,缓步上前了几步,双目一扫,很有大家气度的说到:就如道友所言,本真人年幼之时倒也练过几路拳脚,我们就不用法术,不用任何地飞剑法宝,大家较量一番。

说完,他原地站定,顿时生出了一股巍峨高山,凛然不动的气势。

水元子咬着牙齿喝道:许用内家真力,就用拳脚的功夫。

他是下定决心要看这几个昆仑的老道出丑了。

大方真人哈哈一笑,点头应诺到:善,用了内家真气,还可能误伤人,用真气,那么就用拳头来说话,也好。

他修炼了两千多年,身体也打磨得很结实,他感觉着凡俗间不可能有人拥有自己这么结实的身体罢?尤其他五百年前身受雷劫之后,用了仅有昆仑山出产的稀世奇珍‘七彩莲藕’修补了身体,肉体强度可比金刚罗汉,倒是不怕这拳脚的捶打。

水元子、厉风、僧道衍乃至四周的禁卫、锦衣卫同时露出了古怪的笑容,他们同时看向了抱着一叠蒸正吃得高兴地小猫。

厉风咳嗽了一声,缓缓的说到:冬猫啊,水前辈给你这么好的机会向前辈仙人讨教,你还不快点上去打人干什么?实话实说,刚刚听说古影他们是昆仑派地人,厉风心里顿时就动了一下。

他很紧张,他紧张得身体差点就哆嗦起来,他想要冲出去向古影他们说,说自己是一元宗的门人,说自己是一元宗仅存的门人。

但是顷刻之间,他想起了吕老太监教他的话:这世界上,只有都想做皇帝的,没有谁说会白白的替自己的对头出力的。

小风啊,你可要记住,你坐在锦衣卫的大统领的位置上,里里外外不知道多少人想杀了你,灭了你九族,然后取而代之。

永远不要相信外人,只有自己的势力才是最可*的,只有你自己培养出来的、绝对控制在你手中的死士,才是最值得信任的。

但是也只是值得信任,并不能绝对的信任。

甚至就是义父我,如果你觉得义父在背后算计你,你也要寡情决意,先下手为强。

世上没有什么狗屁的交情,没有什么狗屁的友情,亲情爱情,那更是虚妄的。

只有权力,绝对的掌握在你手中的权力,才是最宝贵的东西。

公公我要不是手拥大权,嘿,天下也不过多一个吃了上顿没有下顿的武林高手,那里有今日的权势和风光?厉风还记得,吕老太监给他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容颜焕发,浑身煞气逼人,龙行虎步,哪里像是一个少了下面那一截,行将就木的老太监?你记住,什么东西都不要想着*别人给你去做,只有你自己做的事情。

才是最可*地。

权力和势力,只要你有这两个东西,你就无往而不利。

如果你把任何事情都寄托在别人的帮助上,那么你一辈子也不会出人头地。

这些话彷佛雷霆一样震醒了厉风。

让他站在了原地无法动弹。

说得对,如果他现在冲上去和古影说明清楚,谁知道应天府内有没有右圣他们的人?说不定古影这么几个人,根本就无法回到昆仑山,就会被数百邪道高手绞杀殆尽。

而且自己辛辛苦苦的钻营,小心谨慎地经营,好容易组织起来的黄龙门、冥龙会,乃至四川那边的神迹,都是为了什么?这就是自己的势力所在。

如果自己依*昆仑派的力量,且不说他们能否对付得了右圣的势力。

就算昆仑派真心帮自己铲除了仇人,那自己日后还要干什么?还能干什么?自己的存在。

还有什么意义呢?自己的官职还有意义么?自己的爵位还有意义么?自己组建的秘密组织,又有什么借口继续存在下去呢?所以,厉风不能动。

所以,厉风微笑着看着满脸怪笑地小猫晃悠悠的走了上去,擦擦油腻地双手,撕开了上半身的衣服,露出了满身铁块一般的肌肉。

小猫右拳在胸口砸了几下。

发出了沉闷的擂鼓一般的声音,他低声嘶嚎着,满脸不屑的朝着大方真人勾了勾手指头。

冬道士,不要你们你是神仙我就不敢打你,神仙了不起啊?神仙就可以在我们应天府耀武扬威啊?小猫怪笑着吼叫着:虎爷我今儿个告诉你们,就算是神仙,我们锦衣卫和禁军的兄弟,也要把你摆布出三十六个样子出来。

厉风轰然叫好,拼命地鼓掌。

跟在小猫身后的周处等人也纷纷鼓掌叫好。

连带着附近的那些禁卫都收起了兵器,鼓掌叫嚣起来。

小猫的这番话,可算是对了这群横行霸道的锦衣卫和禁军军爷的胃口了。

可不是,你神仙算老几?打不过你,我去灭了你俗世中的九族,这可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周处这些锦衣卫的大佬们,满脑袋翻腾着地都是这种不良的念头了。

大方真人淡笑着,轻轻的一掌朝着小猫击打了过去。

他柔声说到:施主当心,我这一掌,虽然没有用内家真力,可是也可以打碎一块卧牛石地。

对于修道之人来说,能够有这样的肉体强度,实在是已经是极其难得的修为了。

真正的炼气士,修炼的就是一口内家真气和精神力量,对于肉体的磨练却是不甚注意的。

小猫嘴角勾了起来,露出了一个屑一顾的讥嘲笑容,胸脯猛的朝前一挺。

大方真人暗自一惊:可不要打死了他,看样子他是当今朝廷的大官,在皇宫面前打死了他,传出去我们昆仑派的名声可是有损的。

当下他连忙收回了七成力道,轻轻的一掌抚摸到了小猫的胸脯上。

怪异的感觉顺着手腕传了上来,小猫的皮肤又狙又硬,肌肉结实得彷佛积年的花岗岩一样,尤其肌肤弹性十足,差点就让大方真人的手腕被震得扭伤了。

大方还来不及惊诧,小猫已经冲上前去,顺手抓起大方的腰带,狠狠的把他举了起来。

小猫庞大的身躯腾空二十丈,把大方相比他而言彷佛幼儿的身躯垫在了屁股下面,重重的一屁股坐了下去。

轰,厉风张大了嘴:不会罢?水元子满脸孩童般清纯、青春的笑容:屁股坐神仙?好。

僧道衍翻着白眼,嘴里不断的念叨着:南无阿弥陀佛,和贫僧无关……南无阿弥陀佛,和贫僧无关。

古影他们呆呆的站在原地,就看着地上出现的那个深达一丈的窟窿,小猫一屁股把大方坐进了地下,大方真人这么厉害一个昆仑仙人,却是被小猫打得头昏脑惩,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他感觉着,自己腰肢上彷佛被压了一座山一样,脊椎骨差点都要断裂了。

脑袋里面嗡嗡乱响,似乎正在开办一个水陆道场,简直就比被九阳天雷轰击在了脑袋上差不多的味道。

小猫跳了起来,冲到日皇宫的大门口,满脸狞笑地抓起了门口巨大的汉白玉狮子。

吼叫一当冲回了那个窟窿处。

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重达三万六千斤的石狮子狠狠的被小猫砸进了那个窟窿,站得近地水元子和厉风就听到小猫在嘴里低声的咒骂着:昆仓山啊……仙人啊……昆仓山啊……仙人啊……昆仓山啊……了不起啊……妈的。

虎爷我今天砸死你们这群挂祟头卖狗肉的臭道士。

‘轰’,轰’,‘轰’,彷佛捣药一般的把大方轰击了三十几下,那汉白玉狮子已经被震得粉碎,漫天石粉飞舞的时候,小猫才气喘吁吁的停下了手来。

他居然开始喘气了?刚才他用了多大的力气啊?厉风小心翼翼的看了看满脸铁素的古影一眼,小心翼翼地问到:唉,几位仙长?我们先前的约定就此罢休,本官……诶。

晚辈带诸位去觐见陛下可好?那位仙长,他应该是铜头铁背。

死不了地吧?他可是会法术的仙人,应该不会死的吧?水元子欢呼着跳到了窟窿旁边,一手吸起了无数石块,随手扔到了路边,啧啧有声的赞叹到:果然是神仙的命啊,这样打他都没有打死,看起来也就是骨头断了十几根而已。

嘿嘿。

果然是福缘深厚啊,这样都死?他喜得抓耳挠腮的,恨不得就自己再抓起另外一头镇门的狮子,把这可怜地大方再次的毒打一通。

古影他们终于回过神来,仓惶的冲到了地上的大坑边,小心翼翼的用真元把大方给吸了上来。

大方的肉体还剩下一口气,残破得彷佛是一个破烂的被人践踏了数千脚的布娃娃一样,元婴都被打了出来,垂头丧气、有气无力的飘浮在肉体边上。

满脸羞惭地低声说到:今天我,我大方算是阴沟里面翻船了……哪位道友护送我回昆仑?怕是没有三五个月的功夫,这肉身上的伤势没办法治好地。

无真真人最是和大方交好。

他看到大方被打成这般凄惨模样,不由得狠狠的横了小猫一眼,也不多说话,挥手指出了一道紫光,笼罩住了大方的肉身和元神,纵身飞起,瞬间去得远了。

古影看着满脸自得,在那里显露自己胳膊粗大的小猫,第三只眼内又射出了逼人的精光。

厉风心里一惊,暗叫不妙,水元子却是已经跳到了小猫身前,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柄其亮的镜子,对着古影的脸蛋就是一晃,叫骂到:三只眼,你长了第三只眼睛了起啊?对着别人乱看什么?又不是人家的大闺女,你乱看什么?强光入目,也不知道水元子这镜子是什么来头,古影额头上那只眼睛只觉得一阵剧痛,居然什么都看不到了。

他不由得心头大骇,再也不敢对水元子多说什么。

他的第三只眼,可是上古的一件异宝,被昆仑的古仙人用玄奥的法术镶嵌进了他的额头,的的确确的生长成了一只肉眼的,往日里往上可以看破青冥,往下可以看穿九泉,最是厉害过,却被水元子一面镜子弄得睁不开眼来,这……古影心下忐忑,朝着身后的四个同门使了个眼色,恭敬的说到:道友说得是,但是此次我们来,是有正事要和当今皇上见面协商的,还请道友引见就是。

古影一时疏忽,被自己法宝被破的事实所震慑,倒是忽略了小猫这怪物一般的力气,平白让小猫躲过了一劫。

要是在平日小猫哪怕有了遁天符,但是两人道行相差太大,小猫也可能躲过那第三只眼的扫视的。

厉风轻轻的嘘了一口气,拍打了一下水元子的肩膀,朝着他晃荡的下体指点了一下。

水元子的脸色却还是微微一红,连忙手一挥,舞起了一片水光,水波消灭的时候,他身上又多了一件白色的道袍,飘飘荡荡的很是神气。

僧道衍终于开口了,他微睁双眼,低声说到:几位前辈这般请,想要面见陛下不难,但是陛下毕竟是天下之共主……古影识趣的说到:我等也是陛下治下之臣民,自然不敢做出过分的事情来。

此次,无非是想要和陛下说上几句话,立刻就走。

僧道衍点点头,当先大步进了皇宫。

厉风撇撇嘴,周处立刻飞奔回了锦衣卫的总部,去给小猫重新拿一件衣服过来。

小猫晃着膀子,大摇大摆的朝着皇宫大门走去,他身边白影一闪,却是嬉皮笑脸的水元子跳起来打了一下他的脑袋,随手把手中的那一寸许大的圆镜塞进了他的手中。

小老虎,你把这东西带在胸口,保证天下没有人能够看破你的本体了。

那道玉符么,你还不如送给你那兄弟,他也许还有用的。

第二百一十六章神仙跌倒(下)水元子嘻嘻哈哈的朝着小猫点点头,扭动着腰肢,强行挤在了古影的么边,和他勾肩搭背的嘻笑着往大殿行去。

小猫微笑了起来,立刻又恢复了那憨厚无比的表情,从嘴巴里面吐出了‘遁天符’,走到厉风身边塞给了厉风。

那老小子叫我给你的,说是这东西对你如今的作用比我大呢……他把这宝贝给了我,说是比这遁天符还要好。

厉风看了一眼小猫手中的圆镜,点点头,踮起脚尖拍了一下小猫的肩膀,看了看左右没有人注意,张口就把那遁天符吞进了自己的嘴巴。

小猫看了看四周,他才懒得把那镜子带在胸口呢,也直接张开大嘴,把那镜子吞了下去。

直着脖子吞了一阵,一股真元冲了上来,那镜子顿时化为一道灵气,在小猫周身盘旋起来。

说也神奇,小猫体内浓厚的妖魔气息,被这镜子所化的灵气一碰,立刻就转化为了漂浮空灵的仙气,他整个人的外露的气息都改变了不少。

最*近他的厉风自然最先感受到这一变化,由得吃惊的看了一下凭空多了七分仙气的小猫,嘀咕了一句:好嘛,这下欠了那老家伙一笔人情,可要记得还了。

禁卫们渐渐的散开,他们清楚,面对这些修道之人,他们这些普通人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战斗力,也就正如方才厉风所下的命令,他们唯一的用处就是用来威胁古影他们罢了。

外面,文武大臣们也纷纷骑马、乘车缓缓而来。

毫不例外地,所有的人都对于突然出现在皇宫大门口的那个窟窿大感奇怪,但是当他们看到地上那件特大号的大将军袍色地残骸时,脸上都露出了释然的神色。

不过是地上多了个窟窿罢了。

如果小猫发疯,哪天拆了皇宫的围墙,相比朱棣都只会装作不知道的。

大殿上,朱棣自后宫出来就座,古影他们居然也老老实实的跟着文武大臣一起舞蹈叩拜,十足十的给足了朱棣的面子。

厉风不由得在心里叹息起来:难怪他们昆仑派的大名在天下传扬,我一元宗却是除了道门中人,无人知晓,他们昆仑,委实是会做人啊……唉。

小猫今天怎么打那个昆仑的散仙,打得这么高兴?小猫和昆仑有仇么?不是说昆仑和一元宗。

是最好的朋友门户么?谁知道小猫此时正在得意呢,他在心里暗自骂咧:叫你们昆仑派地老道作怪,上次拜访一元宗的那个王八蛋,他居然敢放火烧我地尾巴……朱棣第一眼就看到了古影等人,要知道,天下两条腿的人无数,三只眼的人。

估计也就古影一人吧?朱棣有点迟疑的问到:道衍,这几位仙长是?僧道衍是不用向朱棣叩拜的,方才他就站在古影等人的身边,何况还有个水元子在旁边蹦跳,朱棣自然知道要向谁询问古影等人的来历了。

僧道衍刚要说话,古影已经上前了一步,额头上地眼睛睁开了一下又立刻闭上了,还是有点刺痛啊。

他语气稍微有点加快的说到:贫道昆仑散修古影,今日特来觐见陛下。

就是向陛下汇报一件事情。

顿了顿,古影看着面色如常的朱棣低声说到:海外散修两万五千七百九十八人,合计有三千四百六十二人逃脱。

其他人等,尽数歼灭。

厉风扬了下眉头,他冷笑着:这下可好,天下太平了。

唔,如果没人占了峨嵋,还不如让道子把峨嵋也顺手拿下。

水元子呆了半天:老天啊,这么大的热闹我没有看到啊,海外的散修两万多人都灭掉了?那中原道门出动了多少人?小猫昂着脑袋看着天花板,倒是一句话都没有说。

僧道衍却是浑身颤抖了一下,面色大是惊骇的看向了古影。

满朝文武大臣,大部分对于这事情却是不甚了解的,听得古影说了这么一番话,很多人都露出了奇怪的神色,知道他到底再说什么。

只有张玉,侏能等大将,脸色才露出了几分不自然。

朱棣耷拉着眼皮子沉默了一阵,突然面色和缓的笑了起来,他轻轻地鼓掌说到:妙极,妙极,这群海外的修道士,却是一群不请自来的恶客,死了也好,死了好啊。

朕,还真地担心他们会威逼朕做出一些不好的事情来,如今仙长等替朕消除了这个隐患,朕应该好好的感谢诸位啊。

来人,看座,上御酒。

朱棣.的脸色满是欢喜,眸子里面却是一片的歹毒神色。

要是没有毒药可以干掉你们这些修道士,朕一定要他们上毒酒。

眼里凶光一闪即逝,朱棣笑着说到:诸位仙长,请,请,请。

此番前来,果然是带来了好消息,却是不知道,还有什么事情要告知朕么?古影点点头,微微拱手说到:陛下乃是天下万的寄托,倒是不可太沉迷这神鬼之事。

陛下得享大宝,已经是万世集修的福分了,还用追求什么呢?只求陛下好好的为天下百姓算计,让百姓安居乐业,我等自当助陛下风调雨顺,天下粮谷满仓。

这话说得厉害啊,你朱棣要是老老实实的听话,乖乖的做人间的皇帝,那就是风调雨顺……不说风调雨顺,起码我们修道大军不会来揍你耸要是你朱棣不听话,非要把爪子伸这么长的话,那就怪不得我们让你粮令里面一颗米都没有了。

几十万修士,干掉你数百万大军,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这,可就有点威胁的意思了。

听到了古影的言语,厉风面色如常,僧道衍满脸阴霾,水元子没听懂。

小猫冷笑连连,张玉,廴能等人面带怒火,差点就要喝令殿前武士进来抓人了。

古影等人看到几张太师椅被扛了上来,也不客气。

就这么大摇大摆的坐定了。

端起几个小太监送到面前地酒盅,古影等朝着朱棣微微举杯,朱棣呵呵微笑,轻轻一挥手,顿时古影等人一饮而尽。

水元子看得不爽,偷偷摸摸的摸到了厉风的身边,伸手把一个小小的玉瓶塞进了厉风地手中。

厉风面色不动,趁着古影他们看着朱棣的时候,就这么从武将群里,把那玉瓶送到了吕老太监的手中。

吕老太监阴阴一笑。

看了看几个斟酒的小太监,已经有了决断。

古影满脸端庄的朝着朱棣说到:陛下。

陛下乃是天下百姓的指望,切可做出荒唐之事。

起兵靖难,是非功过由不得我们世外之人评说,但是陛下兴兵攻打武当山,这却是大大的该了。

武当山与世无箐,乃是香火极其茂盛之地,陛下起兵围困。

岂是凉了天下百姓之心?……或者,陛下围困武当,却是有其他的原因?什么原因?追杀朱允玟!这个原因,能在满朝文武面前公开么?朱棣哈哈大笑起来,但是脸上却是丝毫笑意都没有。

他语气温和,却有如含着一块冰块一样说到:既然仙长都这么说了,朕就撤回那十万‘保护’(着重音)武当山的大军。

如今天下初定,尽有盗匪豪强横行天下,朕忧心武当山基业。

忍它惨遭兵火,所以才起兵保卫,哪知道却是被诸位仙长误会了。

古影皮笑肉不笑的拱手到:如此。

贫道代替张真人谢过陛下护卫武当山周全地洪恩。

哦,对了,张真人对贫道说……古影顿了顿,张三丰哪里对他多说过废话?此刻自然要编造一些言语出来。

张真人说,凡间的事情,他是不会管了,武当山地门人弟子,过继承了他的武功,没有继承他的道统,他以后也不会再回武当,还请陛下不要派人去追寻他了。

他满脸得意的看着朱棣,眯着眼睛准备看朱棣的乐子。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朱允玟,你朱棣花费了这么久时间都没有能抓到,就不要说去抓一个在几个昆仑散修的帮助下,功力大进地张三丰了。

就算是给你这个皇帝一个消遣吧,省得你没事乱折腾,古影不无得意的想到。

朱棣面沉如水,点头说到:一切就如道长所言……朕每日里为天下百姓操劳,原本想请张真人为朕谋划一二,既然他有遁世之意,朕倒也不好过于逼压,此事就此作罢。

他的脸色很阴沉,似乎可以刮下一层霜来。

古影笑起来,这时候,一个小太监又端来了一壶美酒,给古影他们满上了。

吕老太监尖声尖气的说到:诸位仙长,此乃禁宫秘制的上好佳酿,还请诸位仙长品尝。

朱棣听得吕老太监突然发话,由得面色一呆。

吕老太监在他手下做了几十年的内务总管,何曾如此的擅越过?但是他立刻明白,吕老太监肯定做了手脚,几十年的交情了,他的心意,吕老太监还有清晓地么?这,也许就是他方才想要的,连神仙都能毒倒的毒酒吧?于是乎朱棣面色大悦,连连点头说到:不错,此乃采摘了百花百果方才酿造而成地极品佳酿,诸位仙长可以试试风味。

朱棣、吕老太监、厉风、水元子相视阴笑,笑得彷佛推销假酒的奸商一样。

他们笑得那个淫贱啊,哪里像是身据庙堂的高位者?古影看到面前朱棣笑得古怪,不由得微微凝神,仔细的透了一丝真元进酒杯。

没有任何的异常,没有丝毫的异常。

甚至他用额头上的第三只眼强行看了一阵,这酒里面也看不出任何的古怪来。

古影放心了,自己可是静修了数千年的修道士,人间哪里有可以毒倒自己的药物?甚至寰宇之内,能够毒死自己这种道行之人的毒物,也就是天界出产的数种极其稀少的玩意罢了。

人间,不会有的。

于是乎,古影放心大胆的喝下了那杯酒液,看到他喝了下去,端着酒杯迟疑了一阵的其他几个昆仑老道,也很放心地喝尽了那杯酒。

果然。

入口清冽,芳香无比,的确是极品好酒,古影等人不由得眼睛一亮。

玉鹤直接夺过了酒壶,自顾自的给自己师兄弟几人给满上了。

水元子看得眼睛直发光,差点就要手舞足蹈起来,幸好厉风一手抓住了他,死死的把他按在了地上,这才没有露馅。

就看水元子那满脸诡异地神情吧,就知道那个玉瓶里面放着的,绝对不会是什么好货色。

过了一阵,酒喝光了,古影他们也懒得再逗留。

站起来拍拍衣服,对着朱棣笑道:今日前来。

也不过是想要见见当今皇上的威仪,却果然是一个当断即断,雄图伟略的大丈夫。

想必我中原又可享数百年太青了,一切都全凭陛下心意决断了。

这话,可就是恭维话了。

朱棣露出一脸高兴神情,亲自送古影等人到了大殿门口,恭恭敬敬的看着他们踩着一朵白云。

飘然而去。

许多文武大臣惊呼出声:活神仙,却原来是活神仙降临了啊。

更有一些文臣儿就这么跪倒了下去,朝天膜拜不已。

‘碰’的一声,朱棣一脚踏碎了方圆三丈内的铺地方砖,满脸狰狞的指着那些跪倒在地上的大臣喝骂起来:神仙?神仙?一群妖道罢了,你们膜拜些什么?你们跪倒干什么?你们只能在我朱棣面前跪倒,你们莫非要反了不成?来人啊,拖出去,斩了。

如狼似虎的殿前武士飞扑了上来。

抓着那几个还没有反应过来地大臣就往外走,不一时血淋淋的人头就献了上来。

‘嘻嘻,哈哈’。

突然间,大殿内冒出了疯狂地笑声。

那些文武大臣满脑袋的汗水啊,他们何曾见过这般大胆的臣子?谁敢在朱棣发火的时候大笑出声?莫非不要脑袋了不成?朱棣也是满脸的铁青,扭曲着脸蛋快步走到了大殿内,横目看了过去。

水元子彷佛一只猴子一样,双手抓着大殿的一根横梁,正在上面晃悠着狂笑不止。

他喘息着,倒抽着冷气,瞪圆了双目的狂笑:那些小道士,他们,他们真地喝了,还喝了这么多……我的妈咧,那是连上古神龙喝了都要拉肚子拉一个月,汇聚了盘古开天辟地之前最阴柔的一丝元水之气的‘水源’啊,他们就真的这么喝下去了。

‘哈哈’,‘碰’的一声,水元子笑得浑身抽筋,直接从大梁上摔了下来,大头朝下的栽倒在了地上。

他立刻就抱着肚子在地上乱滚的狂笑起来,他抽噎着看着厉风,满脸帐得青紫色的哀嚎着:那东西,体长上千里地巨龙吃下一滴,都要拉上一个月,他们这么小的身体,喝了我足足二十滴‘水源’,怕是要拉上十年……修道,他们还修什么道啊?跑回昆仑山,他们直接修茅厕的干脆。

一个人拉上十年,那个茅厕一定要很大,很大,很大……否则就要臭气熏翻他们昆仓绝顶了……诶哟,他们敢喝爷爷我给他们地东西,他们不知道爷爷我玩水可是水里面的祖宗么?他们,哈哈,嘻嘻,喝酒,酒里有水,‘水源’入了水,哪里有什么异常?……昆仑山上,要多了很多茅厕,一定,一定很好看啊。

‘咯咯’,‘咯咯’,所有人喉咙里面了出了一种奇怪的,彷佛蛤蟆鸣叫一般的声音。

首先是朱棣那黑紫色的面孔按捺不住,‘吼吼’的发出了大声的笑声,随后他立刻反应过来,再也没有面子继续上朝,强行憋紧了脸蛋,冲回了禁宫去了。

吕老太监嘿嘿了几声,和同样面目扭曲的马和一起跟了进去,他们刚刚消失在屏风后面,就听到朱棣那疯狂的笑声传了出来。

顿时整个大殿上也按捺不住了,朱僖是第一个翻倒在地上的,小猫是第二个,满朝文武也都抱着肚子、捂着脸蛋,嘻嘻哈哈的,连忙冲出了大殿去,他们可敢在宝殿丢丑的。

厉风却是站在原地纹丝不动,面色如常的问几乎要晕死过去的水元子:你,不怕昆仓派的报复么?下巴不断的抖动着的僧道衍勉强的说到:厉,厉大人……那几个人,想必是昆仑派的元老,他们有脸面自己暴露自己的丑事么?恐怕他们回到昆仑,就要立刻闭关,尝试着逼出毒性,哪里敢和门人弟子见面?我,我和尚保证,他们这辈子,只要我们不死,是再也没脸来应天府附近千里之内了。

说完,僧道衍也狂笑了起来。

嘿嘿,下毒毒倒了昆仑派的元老……这老家伙身上的好东西不少啊,这‘水源’,要是凡人喝了下去,岂是必死无疑?厉风眼里贪光一闪,笑嘻嘻的凑到了水元子的身边。

古影他们驾云而去,速度快得吓人,过是一盏茶时间,他们就已经到了昆仑山脉地域内了。

突然之间,喝酒喝得最多的玉鹤一声惨叫,抱着肚子就栽倒下了云层,大头朝下直接砸在了地上,把那坚硬的石头砸了好大一个窟窿出来。

他的肚子里面骨碌碌的乱叫,玉鹤脸上冒出了一股极其不可思议的古怪神色来。

古影等人吃惊的看着玉鹤,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自己腹中也泛起了近乎千年没有过的感觉了。

古影尖叫起来:我们已经修到了半仙之体,近乎人间金仙了,怎么,怎么还有……他的肚子里也是一阵绞痛,由不得他不降下云头,飞快的去寻找避风之处了。

堂堂昆仑五大元老,在应天府硬生生的吃了个暗亏,一辈子英名,就此翻为画饼。

第二百一十七章君臣定计(上)刚刚回到朱僖的府邸,厉风他们立刻就被禁宫太监重新招回了皇宫就在朱棣寝宫外的院子内,朱棣换了一身紫色的武袍,背着双手站在台阶上,呆呆的看着院中的几颗大树。

僧道衍却是早就来了,一本正经的站在了一颗大树的下面,抬头从树枝的缝隙里面看乌沉沉的天空。

最后一片黄叶从树梢头落了下来,朱棣突然开口说到:你们来了?唔,这里有几份文章,你们好好的看看。

吕老太监从袖子里面抽出了几个卷轴,抬手扔了出来,那几个卷轴稳稳的在空中射向了厉风等人,在距离他们还有两丈许的时候突然分开,刚好每个人手里落了一份下来。

厉风先是看了看朱棣,这才打开了手中的那小纸卷。

嘿,倒是字字珠玑,但是用来骂皇帝,这不是找死的行径么?……看看,这些名字,似乎我也听说过,都是当今有名的文人啊,他们不怕全家砍头么?厉风很是奇怪的看向了朱棣,朱僖他们也看完了手中的纸卷,脸色一时都阴沉了下来。

只有水元子嘻嘻哈哈举着手中的纸卷说到:这是骂谁呢?好像这人杀了那写文章的人全家一样,差点就痛哭流涕的叫天下人一起把这人杀了一样。

朱棣满脸的狰狞,沉声说到:这些文章,都是天下文人偷偷摸摸的骂朕地。

好手笔啊,看他们的文章。

倒也都是有才学的人,奈何一个个针对着朕来?莫非朕就真的不如朱允玟,能当一个好皇帝么?厉风,按照那名录上地名字。

把他们都给朕抓起来杀了,就说他们诽谤朝政,该死,顺便把他们的九族也给灭了,省得留下一些叛逆的根子。

不就是杀几个人么?大明朝的锦衣卫每天杀的人多了,厉风也没有犹豫,直接应承了下来。

旁边那僧道衍却是轻声的笑起来,手指一弹,一片地上的黄叶被柔力激起,飘荡进了他的手中。

带着一种极其怜惜的慈悲神采。

僧道衍依旧用他那特有的阴柔嗓音说道:陛下,这次杀这十五人。

天下还有这么多地读书人,他们依旧会有不怕死的人跳出来骂陛下地。

这样一轮轮的杀过去,到底要杀多久才能杀干净啊?朱棣眼神一亮,连忙追问:那大师以为,该如何处置?僧道衍瞥了一下手中的叶片,叶片突然的炸成了粉碎。

出头的椽子先烂,陛下不妨让所有的对陛下心有满的人都跳出来。

然后么,再做该做地事情。

那些书生不是喜欢指责陛下么?那陛下就干脆下,让他们弹劾朝政就是,那些文人士子,自然以为此乃晋升的东南捷径,就让他们跳出来吧,事后,就由得陛下怎么处置他们了。

他的脸色很古怪,似乎这些话根本就没有任何分量一般。

一次杀十几个。

会让那些文生感受到陛下的威严,只有一次杀他一百个,一千个。

杀得天下士子都害怕了,他们才会老老实实的做陛下治下的顺的。

侠以武犯禁,而文生们,一张嘴胡说八道,却是把天下百姓的人心都给弄糟蹋了,还不如让他们安静下来,大家都得一个清净。

厉风退后了一步,和小猫,水元子站在了一起。

张玉,廴能等几个重臣也朝着厉风他们*了*,这种决策性的东西,张玉他们自知是没有资格去插嘴地,他们打仗还行,动脑子可就不擅长了。

至于厉风么,他已经背上了一个杀人魔王的美名,不愿意再扛上一个心黑如墨的黑锅。

朱僖则是上前了一步,有点不解地看着僧道衍问到:那大师以为,杀了这批士子之后,又该如何?就杀了他们,天下文生可是会害怕么?僧道衍摇头,一本正经的说到:天下的读书人,最是无聊过,他们以为自己继承了儒家的威武不能屈的大义精神,所以,尽可能有一些读书人会不怕死的,一个个跳出来继续辱骂陛下的。

这杀人么,不过是现在的从权之策,总不能让他们的这些逆反的文章流传出去,让天下百姓以为陛下是个暴君吧?先杀一批带头的文人,剩下的人,却也就有了框框让他们钻了。

朱棣似乎听出了什么味道,连忙拱手到:还请大师指点,这文人么,天下少不得,却也多不得。

没有这些文人,天下百姓如何治理?可是放任他们肆意的抨击朝政,议论朕本人,却也是会让天下不稳啊。

僧道衍慢吞吞的,满脸笑容的说到:这计策么,就分三步,一杀,以立威;二,以收其心;三惑,以乱其志。

三步之后,贫僧保证,大明朝的天下,再也没有文人士子会议论朝政了。

朱棣等人都看着僧道衍,等着看他到底如何的一杀、二、三惑。

僧道衍高深莫测的笑了笑,深深的眸子里面闪过了一道蓝光,轻声说到:所谓一杀,就是方才所计议的,先让这些士子跳出来肆意的评论朝政,哪怕他们直接的攻击陛下,也让他们指责就是,三月之后,一举而擒拿之,满门抄斩之,杀鸡给猴看,就可以换得一时的太平。

二笼么,就从那些士子中挑选一些有才名的,却又肯听朝廷令谕的,让他们整理有史以来的所有典籍,命名为《永乐大共,什么经史子集,都由他们筛选收入。

这可是可以名传千古的好勾当,还怕这些书生听话么?整理前朝所有典籍的事情,没有十几年的功夫,可由不得他们能完成。

嘿,天下士子就都看着这大典的进度呢。

这就是以声名引诱之,不怕那些文人士子不入彀。

只要他们听了陛下地征召,开始整编这典籍了,还有他们发文章抨击陛下的时间么?陛下还可以赏他们几个小小的官儿。

嘿!院子里面的人都露出了会意地神色,这读书人,除了真正的大圣大贤,有几个渴望功名俸禄的?这整理前朝所有典籍,可是足以流芳百世的事情,怕没有人不争抢着来办,这起码就可以让数百名最有名的文士老老实实的充当朱棣的看门狗,他们还有时间骂朱棣么?加上几个无关紧要的官职作为诱饵,怕他们乖乖的听话啊。

三惑么,就是彻底的用功名富贵乱了天下士子地心。

如今的士子。

一个个饱读经书,自以为才高八斗、学富五车。

都是一群不安分地,喜欢对着天下事情指手画脚的家伙。

呵呵,他们不安分,那陛下就让他们安分吧。

这科举之事,陛下干脆彻底的改过来,什么六艺之类的一律罢考,专门考按照陛下制定的规则所要求的文章。

只要文章写得好的,就授予他功名富贵。

陛下还可以规定考试地经书的范围,如此一来,那些文人士子,就只能按照陛下的意思读书了,他们会老老实实的看一些忠君报国的典籍,哪里会看那些乱七八糟的玩意?等过得几年,天下士子看到按照这样的法门可以轻松的当官儿了,谁还去寒窗十年。

读那浩如烟海的经史子集啊?书读得少了,自然脑袋里面花心思也少了,害怕他们胡说八道么?厉风后心一片冷汗。

他有点敬仰地看着僧道衍,心里倒是对他有了些许的崇拜之情。

这法子恶毒啊,先杀一批,吓唬这些文人士子不敢乱说话;然后用现实的利益收买一批,再来一个工作量极大地美名千古的大工程消耗一部分士子精英的精力;最后再用科举制度瓦解士子们的抵抗心理,逼得他们必须按照朝廷所划分的方向走,十几年后,天下文人士子都只会一心死读书去考功名了,哪里还有杰出的人才出来呢?那时候考的可就不是你的才学、道德如何了,就是考的你的文章做得好好,是否合乎帝王的心意,轻轻的一刀,却斩杀尽了天下士子的血气,这一套三连招,果然是歹毒、犀利到了极点。

恐怕天下士子都被阉割之后,还要感激朱棣的大恩大德呢。

张玉,廴能等人面露喜色,朱元璋所在之时,文武倾轧已经到了很严重的局面,如果日后的文官都是无能之辈的话,他们武将可都要出头了。

小猫一脸的不为所动,似乎他根本就没有听懂僧道衍的话,正和水元子在那里挤眉弄眼的做鬼脸呢。

朱僖鼓掌赞叹到:大师果然是好计策,好计谋,如许计算,三五年之间,天下民心可就彻底的归顺了。

省得……剩下的话,朱僖看了朱棣一眼,不敢说下去了。

他总不能说,现在天下百姓,对于朱棣的‘篡位’,很是心有不满吧?朱棣背着手,闭着眼睛沉默了良久,这才突然睁眼问到:如许一来,天下文人都成了一个模子里面印出来的模样,他们还能协助朕治理天下么?而且,那编撰所有典籍的大事,耗费多少,却是否值得呢?僧道衍微笑着上前了三步,朝着朱棣施礼到:陛下以为,现在天下的官员,却不是同一个模子里面倒出来的一样么?陛下,实际而言,他们治理天下的时候,可有用上经书的东西?读书,不过是开他们的智化,日后他们出任地方官,只要不是傻到了极点,他们能够公正执法,这天下自然就得大治了。

至于编撰大典的事情,陛下,文治武功,您的武功天下仅有,莫非陛下不想留下一些……朱棣猛的鼓掌三声,满脸笑容的说到:道衍果然是知晓朕的心意,罢了,就依照此办理吧。

僖儿,明日你就召集相关各要部官员,把这一套措施实行下去。

厉风,你给朕盯紧了,日后三自之中,凡是敢出口指责朕纂位逆反之人,嘿。

三月之后,朕抄了他们的家,灭了他们地门,看这些人还敢指责朕否?莫非。

他们真的以为朕能治理好天下么?朕就非要给他们看看。

顿了顿,朱棣有点迟疑的命仓到:这文章之事,就说到这里。

但是朕心头还有一件大事,不知道诸位卿家可否为朕分忧啊?厉风他们连忙行礼,恭声说到:这乃是臣等本分,但凭陛下吩咐则是。

朱棣抬头看了看天,说到:诸位卿家以为,这应天府和燕京城比较起来,却是哪一座城好?厉风他们互相看了看,摸不清头脑。

朱棣问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他嫌弃应天府不好,所以要把都城搬迁到燕京城么?这可是大事啊。

迁都,嘿,这可是不知道要耗费多少钱粮,牵动天下多少百姓的事情。

虽然以前燕王府曾经在北平大动土木,修建了一些宫殿等等,但是如果要说把燕京城定为都城,燕京城地规模。

还不够吧?朱僖缓缓的问到:父皇的意思是?朱棣快速的说到:如今北疆不字,东北有女真游牧部落骚扰,北方有蒙古残党时时侵扰。

虽有居庸关守住了长城的紧要所在,但是长城已经破损不堪,很多地方,不足以抵挡瓦刺的南下。

朕的意思就是,以燕京城为都城,改名为北平,取平定北方之意。

以举国之力,灭掉元蒙最后一点苗裔,让我大明朝的江山万世永固。

朱棣越说越兴奋。

在地上大步的走了起来,绕着院子走了几圈,朱棣猛的停下,沉声喝问到:你等意下如何?厉风不傻,他才不会在这种问题上插嘴。

如果他地意见是正确的,这是臣子地本分罢了,没有任何功劳。

如果他的意见日后被证明是错误的,那就是大大的一条罪名。

毕竟你这一迁都,起码就要牵连到数万户百姓的迁徙,这可不是一件小事。

厉风思忖到:我不过是一武将,偶尔充当狗头军师的角色也就罢了,这朝廷上大的策略制定,可是我厉风应该多嘴地时候。

所以,厉风继续很坚定的退后了一步,把自己高大的身材彻底的躲在了小猫的身后,细细的开始计数小猫背心处那一块布料到底有多少根纱线的问题。

僧道衍看到了厉风这一举动,不由得朝着厉风露出了一个了然的笑容。

张玉则是大声的叫嚷起来:陛下,这燕京城么,可是比应天府要好多了。

燕京城做都城地话,要打仗出兵可都方便多了,哪里象在应天府,如果从应天出兵,怕是路上就要花费一个月?耽误了军机,可不是小事情。

朱棣露出了欣赏的微笑。

张卿家能从军务上来考虑这问题,果然是深得朕心。

僖儿,你有什么看法?朱僖看向了朱棣,很干脆的说到:燕京城乃是父皇昔日封地,百姓深感父皇恩宠,如以燕京城为都城,怕是要比应天府更适合一些。

且儿臣窃以为,应天府风流繁华,京官在此,怕是不易收敛其心,说不得会受外物诱惑,做出些败坏朝纲地事情来。

燕京城处于北方较为荒僻之地,却也逼得京城官员清静守心,好好的操持国事,这也是一大好处。

朱棣更是欢喜,他连连点头说到:僖儿最近的见识倒也有了长进,朕心大慰,嘿,若是……嗯,嗯,罢了,道衍,你有何看法?僧道衍神色激动的说到:迁都燕京,乃是有利天下的大事。

一则,正如张玉将军所说,可以镇守北方,稳固天下。

二则,则如大殿下所言,可以方便各部大臣处理天下事务,不易受外物动心。

这乃是大好的事情,奈何……怕是……朱棣微皱眉头,问到:奈何什么?怕是什么?僧道衍看着朱棣,小心的说到:奈何那一帮文臣,怕是祖宗家法不能胡乱变改……这应天府,乃是太祖皇帝定下的都城,若是要迁都,怕是那些文臣第一个就不肯答应。

陛下初登大宝,怕是还不能对他们太过于严厉,短短时间内,嘿嘿,恐怕迁都一事,只能纸上谈兵,无法真正的把都城迁过去罢?‘碰’的一声巨响,院子里面的人都吓了一跳,却是朱棣听得个祖宗家法这个词,立刻面色狰狞的一掌拍碎了门口台阶上的几块大条石。

他双目中凶光闪动,冷冰冰的说到:又是祖宗家法,嘿,若不是祖宗家法,哪里抡得到朱允玟三年前登基?朕哪里需要费这么多的功夫?第二百一十八章君臣定计(下)僧道衍却是不害怕朱棣发怒,他慢悠悠的说到:陛下,此事只能从长计议,若是陛下此刻的声威足以震慑群臣,只要陛下一句令下,迁都还不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么?放得几年时间,陛下在大臣、子民面前,积蓄自己的威望,而燕京城,却也是需要好好的整修一番,否则也配不上这都城的名号。

陛下青春正好,缓缓图之,用十年时间又如何?他看到朱棣的面色已经和缓了下来,立刻趁热打铁的说到:这天下事么,原本就是急不得的,陛下何须动火?僧道衍可是没有看到,他一说朱棣青春正好,朱僖的脸色就难看了起来。

朱棣乃是先天级高手,活个一百年都成问题,他朱僖可是手无缚鸡之力,要是等得朱棣百年之后再接掌皇位……他朱僖能活到那时候么?甚至朱?朱棣却是高兴了起来,他一脚踢开了那被他拍碎的条石碎块,走到了台阶上站定,点头称赞到:大师说得有理,来啊,到朕书房来,我们仔细的谈谈。

这声威之事,嘿嘿,治理天下,哪怕百姓们个个都吃饱了,也不会对朕害怕多少吧?尤其那些迂腐的文人臣子,朕治理天下再用心,他们也只会说这是朕应该作的,又哪里会害怕朕?就在朱棣寝宫边上的小书房内,诸人分别坐定了。

本来这规矩,臣子在皇帝面前。

除非是皇帝给了你极大的恩典,否则是能坐下地,奈何水元子才不理会这一套,进门就飞身摔在了一张太师椅上。

他没做朱棣的位置就算是很给朱棣面子了。

至于小猫也是大大咧咧的,稳稳当当的把一掌太师椅压得‘吱呀’惨叫。

朱棣干脆大方一点,大家都坐下吧,省得显得他朱棣厚此薄彼一般。

厉风很古怪地低着头,吕老太监是他义父,现在义父站在地上,指派那些小太监端茶送水的,反而他这个义子却是坐在这里了,实在是有点古怪。

但是皇室规矩,古怪的东西多了。

倒也不多说,就是厉风自己坐着有点不舒服罢了。

但是他又势必不能站起来,否则军衔和他相近的张玉,廴能,岂不是也只能站起?朱棣看得好笑,他脑袋偏了一下,装作没有看到一般,随意的说到:吕总管,这儿的事情也差不多了。

你出去忙吧。

唔,你去督促一下那腾龙密谍的人,是不是换了厉风做主管了,他们就胆子大起来了,这么久了,还没有给朕找到朱允玟,嘿,嘿嘿。

他这是给个台阶下,让吕老太监出去忙呼。

省得厉风坐在那里,吕老太监站着,大家心里都别扭。

吕老太监还有明白的么?他笑嘻嘻的点点头。

应了一声,朝着厉风打了个很隐晦的眼色,施施然地走了出去。

这一下,大家心里都舒坦了。

朱棣当先开口到:道衍说得极其有理,这迁都一事,关系着我们大明的万年基业,不能草率。

朕以为,不管朝臣们怎么想,管他们怎么说,反正这北方地元蒙鞑子,可是在不断的往南方打啊。

就用这借口,先把长城给修一下,然后把燕京城改个名字,开始扩建它,等得燕京城有了都城的模样了,那时候搬过去就不显得仓促了。

这下厉风不能不说话了,对外情报可是他负责的啊。

他站起来,点头说到:陛下说得极是,那赤蒙儿等人可是贼心不死,现在又眼巴巴的纠集了十几万大军,叫嚷着要打破长城,再次南下哪。

要说居庸关这一带,几十里的长城还算坚固,但是真要是大打起来,也不够那些蛮子强攻的,就不要说其他地段地长城了,已经残破不堪,要是山势险峻的话,鞑子早就骑马爬过山来了。

水元子嘀咕了一句:骑马爬山算什么?我扛着一匹马还可以跳过几十座山头呢。

小猫点点头,冲着水元子笑了笑,其他人没有一个理会他的。

水元子坐在那里实在没趣,眼珠子滴溜了一阵,屁股下的凳子平地里移动了几尺远,直接就坐在了朱棣的身边,抓过朱棣面前的点心瓜子什么的,大吃起来。

朱棣楞了一下,很无奈的笑起来:仙长慢慢吃,这点心么都是禁宫特制的东西,味道是极好地。

来人啊,给仙长上……水元子竖起一根手指,含糊不清的说到:也不要太多了,早上刚吃了包子的,这不是还没晌午么?给我来十斤这点心凑合一下,等会儿午饭我去那些胡商地会馆里面吃烤祟肉去,唉,不要说那些胡人就是在祟群里混日子,那祟肉香啊……皇帝老儿,什么时候我们一起去吃,啊?放心,我看你的样子也挺能吃的。

这叫什么话啊?说得朱棣彷佛是饭桶一样,什么叫做挺能吃啊?但是都知道水元子是个厉害的修道者,而且年纪也这么大了,没人和他计较,也计较不过来。

你一个大男人和一个小孩子计较,这很光彩么?水元子别看他年纪这么大了,那年纪活到狗身上去了,自己一点记性都不长的,是个熟人都会和他计较的。

,当朱棣就当没听到他的话,喝令到:去,拿十……斤这个点心过来,快去,要是御膳房没有了,就叫御厨现做新鲜的。

顿了一下,看到水元子翘着二郎腿吃得开心,没有再胡说八道了,朱棣这才对厉风说到:那些鞑子,可是又要动武了么?好,朕就怕他们没有胆子再挑起战火呢。

他们要南下?不用他们南下,朕自己带了兵马去讨伐他们。

朱棣赞许的对厉风说到:厉卿家地消息把握得很好,很好。

坐下吧,等明年开春了,该祭祀的都祭祀过了,场面文章都做完了。

朕御驾亲征,讨伐元蒙残党。

张卿家,廴卿家,这大军方面的事情,你们可要仔细打理一下,一应军械事物,可都要准备好了……厉虎,到时候你做先锋官,行不行?小猫脖子一仰,顺手探出长臂,从水元子手中抢了一碟点心。

哼哼有声的说到:不就是打仗杀人么?有什么不行地?来一个也是杀,来一万个也是杀。

嘎嘎,杀他个血流成河,看他们有多少人。

说完,他大嘴一张,四块肉沫烧饼就进了嘴巴。

厉风眼珠瞪了出来,狠狠的偷偷的踢了小猫一脚。

朱棣却是鼓掌大笑:好,说得豪气。

好汉子就该这样。

嘿,朕御驾亲征,也不见得就能把元蒙残党怎么样了,但是总是要好好的教训一下他们,杀他们个几万壮丁,又可以换几年的太平。

嘿,让那些大臣看看,北方可是太平的,到时候迁都的事情。

也就由得他们做主了。

僧道衍朝着小猫笑了笑,小猫却是只给了他个白眼而已,正如小猫对任何人一般的模样。

那样的粗鲁无文。

僧道衍倒也不以为杵,微笑着说到:陛下既然决定要迁都,那么,有些事情就必须早做安排了。

很坦白的说,当今天下,对陛下心存不满地人,还是占了大多数啊,他们还都以为,朱允玟才是真龙天子呢。

廴能大咧咧的说到:这好办,杀了就是。

朱棣咳嗽了一声,廴能立刻闭了嘴巴。

杀,杀了容易,杀尽了天下人,这皇帝做起来还有什么意思?孤家寡人,很有味道么?朱棣自然不能同意廴能地办法,他问到:那道衍以为,朕此时应当如何做?僧道衍冷笑:陛下所要作的,就是收买人心、立威天下,双管齐下。

方才一杀、二笼、三惑,可以让陛下十年之后,掌握天下士人之心。

但是,要想赢得天下百姓的忠心,可就有点麻烦了。

这些文人士子,一个个都清楚高官厚禄的好处,只要给他们一块大饼挂在天上,就可以让他们追之、逐之,进而对陛下再也没有其他言语。

但是……厉风出言到:但是天下的平民百姓,却是愚昧得很,他们可不见得能够听明白大道理。

只要这些人认了一个死理,恐怕是除了神仙,再也没有人能够把他们唤回来。

厉风朝着僧道衍笑了笑,示意自己在帮他说话。

僧道衍点头笑道:不错,真正难以处置的,还真的是这些青百姓。

哪怕他们当时不敢出声,但是对陛下地怨气留在心中,年深月久,怕是万一到时有人用朱允玟的名义蛊惑百姓的话,天下就会动荡不安啊。

僧道衍合十念了一声佛号,一副悲天悯人的慈悲心怀。

朱棣皱眉,端起茶杯抿了口茶水,低声说到:那,莫非就由得他们这样不成?厉风灵机一动,突然想起了在成都府玩的那一套鬼把戏,不由得笑起来说到:陛下,其实想要让天下百姓对陛下存敬畏之心,不敢有任何的亵渎念头,这也很容易做到啊。

甚至么,还可以让百姓们口耳相传,说陛下就是真正的活神仙呢,这样一来,这个问题可就很好解决了。

说到这里,厉风顿了一下,卖了个关子。

果然朱棣一下子来了兴趣,急忙问到:厉卿家,你到底是何等妙计?如果真能如此,消泯了天下百姓对朱允玟的拥护之心,改为敬畏朕,这算你的头一份大功。

厉风阴笑起来:陛下不是答应了昆仑派地那几位道长,要大修武当山以安张三丰之心么?朱棣点点头,有点快的说到:这过是敷衍他们的.说法,嘿,张三丰那老家伙,朕还要找他地麻烦呢,哪里会真的给他大修武当山?有这银两,朕不如多打造几套铠甲,多铸造几件兵器,到时候也好率领儿郎们去替国杀敌,照样可以赢得赫赫威名。

厉风舔舔嘴唇,怪笑起来。

他眯着眼睛,低声说到:陛下说得是,不过,如果在大修武当山的时候。

稍微做点手脚,怕是天下百姓,可就……呵呵,尤其大修武当山,可以卖给张三丰一个情面,最起码他不好意思再跟在朱允玟身边了罢,这样一来,只要我们能够找到朱允玟,就再也不惧怕张三丰又从中插手了。

,当僧道衍点头,满脸奇怪地问到:给张三丰卖一个情面么,他张三丰倒也当得起。

但是。

如何让百姓敬畏陛下呢?厉风随口说到:简单,把真武大帝的雕像。

雕成和陛下一般无二的模样就好。

书房内人人面容失色,朱棣更是猛的跳了起来,满脸地古怪。

良久,良久,朱棣疯狂的大笑起来,满脸都是喜色。

他走到了厉风面前,重重的拍打着厉风的肩膀。

称赞到:厉卿家,你果然是精明厉害,嘿,用朕的容貌去替换神仙的面貌,这事情大有可为啊。

嘿,朕明白你的意思了,朕要多征兆民夫,起码征兆他三十万人去大修武当山,哈……他长笑起来:到时候神像开光大礼上。

让百姓们看到神像的容貌就是朕的模样,哈哈哈,他们岂不是会传说朕就是真武大帝下界么?妙。

妙,武当山的香火最是茂盛过,信徒们相互传说,这般一来,嘿嘿,百姓们还有害怕朕地道理么?他兴奋的在书房内走来走去,连连称赞到:是,这主意好,厉卿家,你这主意好。

嘿,神仙,朕乃是当今天子,神仙也要听朕地意思行事。

他突然从腰间解下了一枚墨玉盘龙佩,笑着递给了厉风:这玩意,赏赐给你罢。

日后朕许你日夜可以入宫觐见朕,只要有重要事务,朕许你随意进出。

厉风连忙跪倒接过了玉佩,这脸面可就有了。

虽然能够随意的见朱棣并是什么很大的权力,但是在其他的大臣看起来,这可就是特别的意义了。

能够随时见到朱棣,就证明厉风已经成了朱棣的绝对的心腹,这隐藏地权力,天知道有多少?只要这风声让其他大臣知道,那怕那些封了国公的极品大员,见了厉风也得客客气气的。

张玉,廴能毫不掩饰的流露出的羡慕的神色,但是他们倒是看得开,谁叫自己没有厉风这样胆大妄为的想法呢?朱僖在旁边,露出了很欢欣的神色,厉风越受重用,对他朱僖的帮助可就是越大阿,朱僖巴不得厉风可以统管天下兵马呢,这样他想当皇帝就更加容易了。

一群人在书房内,就僧道衍、厉风地计划揣摩了又揣摩,对朱棣所说的要御驾亲征的事情盘算了又盘算,不知不觉,时间就到了傍晚了。

水元子这老家伙也不知道吃了多少东西,最后实在太阕了,直接就躺在了朱棣地书架上睡着了过去,鼾声雷鸣啊,但是也没有人理会他。

就在众人谈得兴起,整套计划的脉络越来越清晰的时候,轻捷有力的步伐声响起,一身大红袍色的马和大步的走了进来。

厉风突然醒悟,难怪这次回到应天府,感觉有些事情对劲,却一直没有反应过来,现在看到马和才想起,回来了这好几天,原本和朱棣寸步离的马和,怎么一直就不见人影呢?看看现在马和满脸尘土的样子,似乎他赶了不少的路程呢。

看到马和进来了,朱棣立刻示意厉风他们停止说话,径直问马和到:马卿家,这次的事情办得如何?马和有大将军的封号,并且能够带兵出阵,所以和普通的太监不同,朱棣一直都以卿来称呼他的。

马和跪倒在地上,恭敬的磕头行礼后,这才站起来说到:陛下,一切按照您的意,杭州、泉州、苏州三地的造船厂全力赶工,打造适合远洋航行的宝船。

现在就是要等东北那边的大木值运到船厂比较拖延时间,但是也已经下令地方官员加紧进度了。

实在不行,也可以就近从附近州县选上好的大木来替代。

他吐了一口气,面有喜色的说到:如果一切顺利,也就年余时间,这一批宝船以及配套的船只就可以打造完成了。

只要征召精锐水手,训练一支水军,我大明水师,就可以直下南洋,宣扬我天朝雄风了。

朱棣猛的一拳头砸在了桌子上,大声叫好:好,马卿家辛苦了。

厉风,小猫,张玉,廴能等人听了个满头雾水,打造宝船?下南洋?这,这是干什么?朱僖这才轻笑着解释到:这几天的事情有点多,所以倒是忘记给你们说了,父皇要派水师下南洋,宣扬我天朝上国的威风,威慑四夷呢。

厉风他们呆住了,派遣大军下南洋?那是要航行多远的路程啊?宣扬国威么?这倒是好法子,想那南洋的蛮子,说不定还是刀耕火种的德行,看到天朝的舰队开了过去,还不吓得屁滚尿流,派人进贡称臣么?至于朝廷的那些守旧的大臣,看到无数外国使节入朝,还有不大叫圣明天子,大肆的溜须拍马的么?果然是一个震慑天下的好主意啊,看样子在找厉风他们商议之前,朱棣自己已经有了一套办法啊。

不过,厉风总觉得,这个舰队的组建,似乎还是为了别的东西吧,例如说……朱允玟第二百一十九章大印翻天(上)接下来的几天,厉风倒也不是很忙。

一个就是小李子死活把幽冥宫的杀手要了过去,说他新成立的东厂实力太弱了,需要厉风这个好兄弟好好的支援一把。

幽冥宫的精华早就被厉风扒光了,偷偷的成立了冥龙会,你小李子要拿走就拿走罢,反正也就剩下任屠、任家三兄弟以及沙山沙水两老,外带着十几个老家伙能打,除了充门面,没有任何的用处。

然后嘛,就是对付水秀儿了,这小妞儿每日间近乎痴狂一样的炼气,妖魅之气日益显露,弄得厉风都不敢多看她一眼,只能喝令她闭关半年,去密室里面参悟玄功,这才好容易逃开了这个尴尬的境地。

我倒是介意把她给收入私房的,但是呢,这小丫头可是九阴之体,我厉风可不是纯阳之身,也没有达到虚境,不敢招惹。

至于那偷听文武大臣的墙脚,接受各地富商的馈赠,给他们的儿子在锦衣卫混一个不错的职位等等,这些事情有周处三人处置,倒是轻松得很。

厉风占了个锦衣卫大统领的位置,就好像一超级商户一样,日进斗金啊,而且没有一丝一毫银子出门,这可就是纯利润了。

甚至厉风自己也不知道,在周处他们这帮敲骨抽髓的下属努力下,他的名下已经莫名其妙的多了万亩的好农田。

这一切,他不知道,也懒得理会,反正钱越多越好,他的冥龙会现在有杀手上千人。

黄龙门扩张到了八百多人,这些人要吃饭,要穿衣,要贿赂上级官员。

要风流快活,这些钱可都指望着他呢。

尤其泰道子在成都那边据说已经有了数万坚定地信徒,他已经精选了数百人授以一元宗的入门口诀,这些信徒一天到晚忙着做梦当神仙,根本就不去从事生产了,他们的生活费,厉风也要掏出来。

唉,钱啊,这世道,建立一个帮派不容易啊。

厉风叹息了一声。

轻轻的敲打了一下面前地石栏杆。

栏杆下,那一个小小的鱼塘里面。

几尾金色鲤鱼在兴奋的游动着,争抢着水面上厉风刚刚撒下去的鱼粮。

这可是皇宫内都没有的景象,厉风布置了一个小小的阵法,让这池塘附近温暖如春,弄得这些鱼儿都活泼了起来。

两道光芒突然从天空落了下来,一身狼狈的丹景生、飞仙子出现在厉风面前。

厉风心里微微一怔,身体却是已经扑了上去。

跪倒在了地上,痛哭流涕的嚎叫起来。

师尊,弟子还以为你们也被那心狠手辣的中原牛鼻子给杀了,心里好悲凄,若是弟子有师尊这样的法力,早就去找他们报仇了。

奈何那日眼睁睁看着昆仑地几个老道在朝廷上耀武扬威,弟子却是束手无策啊。

厉风的声音里突然又充满了喜悦之情:现在看来师尊却是平安无恙,弟子,弟子。

弟子地心情,实在是无法形容啊。

丹青生、飞仙子如何能分辩厉风嘴里的言语是真是假?原本就赏识他的飞仙子手一抬,让厉风从地上站了起来。

笑吟吟的说到:罢了,难得你有这个心思。

找昆仑派的人复仇么?这可不是好事,他们的法力实在是太高深了,而且门户里居然还有几个老怪物在,你根本*近了昆仑山,就会被打成肉泥了。

丹青生摇头叹息起来,满脸都是疲累:那日见得中原道门大举发动,为师的就知道情况不妙,立刻就遁走了,倒是可惜了无涯道友他们,十四名宗师,没有一个逃走。

其他残留地数千道友,一个个也都不成了气候。

说到这里的时候,丹青生的脸上不由自主的露出了浓浓的喜色。

飞仙子笑嘻嘻的说到:如今海外没有了昔日那强盛的门派,为师二人的身手加起来,却是远超了同辈之人,只要稍事努力,却是可以一统海外修道界的……原本那天就要来见你,不过幸好我想起,无涯他们是死定了,但是他们地山门所在,呵呵。

厉风恍然,这两人感情趁着无涯他们死光死绝了的功夫,跑去人家山门大肆抢劫了一番,而且肯定还大有收获,否则哪里会这样得意?本来也是,散仙都是喜欢单独行走的,他们两个这样和籍双修地散仙,在海外是独一无二的。

能够从中原道门的绝杀大阵中逃出的,就算有两三位散仙,怕是也不是他们联手的对手,说不定此刻已经被他们给杀掉了。

如此一来,剩下的那些各门各派的二三流的弟子,除了服从他们,尊他们为祖师,还有什么路可走?就从飞仙子执意要收厉风为徒这事情上,就可以看出来,飞仙子是一个不甘寂寞,巴不得做出点什么事情来的人。

嘿,怕是无涯老祖、黄风真人他们的山门宝库、丹房,已经被洗劫一空了,而且二人已经控制了整个海外修道界,这才巴巴的跑来见自己这个便宜徒弟吧?不过,他们起码还能想起自己,厉风心里不由得也有了几分感动,他脸上的表情更加丰富,无比唏嘘的,眼泪汪汪的看着丹景生、飞仙子二人,说出了极其暖人心窝,催人泪下的恭贺之言。

丹青生满意的点点头,欣赏的看着厉风,没说话。

飞仙子则是得意洋洋的挥手把一个锦囊扔进了厉风的手里,笑道:如今我们还要回去海外,想办法破除无涯他们山门内最紧要的几处禁制所在,里面可是他们各大门户中最重要的法宝,这些东西不拿出来,实在是可惜了。

海外大的门户大概有二十多个,我们一个个的破除下去,没有数年的时间怕是不能成功。

她指着那个锦囊说到:也不怕你笑话,为师的二人这次把那些不肯听顺我们地散修。

屠戳了千多人,其他剩下的数千弟子,都发下了血誓尊我们为宗主了……那一千许弟子,留下了千多柄品质还算不坏的飞剑。

我们留在手上也没用,干脆就全部送了你。

你是为师的开门大弟子,日后你就在中原开枝散叶吧。

一道轻灵之气从心窝直冲脑门,然后再次卷回了心窝啊,厉风浑身四万八千个毛孔‘呼啦拉’地全部敞开,就从里面往外喷着那种让人轻飘飘的轻烟啊。

真是正在愁什么,就有人送什么上门啊。

千多柄飞剑,这一笔礼物可是让厉风欢喜得差点要跳起来,这么一来,黄龙门弟子的飞剑问题就可以解决了。

丹景生的脸色稍微的有点点微红的。

因为他有点觉得,强占他人的基业。

这种事情实在是有点不好,但是怎么说他如今也是海外散修至尊了,这种心态是不能暴露出来的。

于是,他摆出了一副威严的模样,一本正经的说到:这乾坤袋里面,还给你留下了十万份灵药,这是我们采了两百个仙岛地药圃之后才凑起的。

里面还有一本丹经,你可以自己尝试着制练灵丹。

十万份灵药之外,我们还把悬空岛六道灵泉之一地‘蹑虚泉’给强行挪移进了一只玉瓶,里面的灵泉对于普通人,可是有脱胎换骨的功效,用来炼丹更是好不过了。

除此之外,火神岛上我们还发现了一批地炎金的精英,合计有六千七百斤上下,另外还有一些水柔晶、沧海晶、龙胆核之类材料也都给装了过来。

厉风第一次有了想要晕倒过去的冲动。

这,这是什么?灵泉,正好给黄龙门新进弟子洗伐骨髓;地炎金等材料。

嘿,厉风在素云坪的时候,可是也学了如何制练飞剑的,只要他地道行再深厚一点,打造几柄上好飞剑也不是什么太困难的事情啊。

飞仙子接口到:管怎么样,你总是我们的开山弟子,尤其你的表现也是极好,配得上我们二人的身份。

所以,这几年的时间,为师的不能照顾你了,就*你自己在中原发展了。

这些东西,不过是师傅我们一点点的心意,如果可能的话,我们地道统,就要你在中原发扬光大了。

厉风心里微微一热,至此,他才真正的把丹景生二人当作了自己的师尊。

不管他们刚开始收自己为徒地初衷是如何,最起码如今他们对自己的关心不是假的啊。

于是他恭恭敬敬的鞠躬问到:那二位师尊,我们的宗派应该叫什么名字呢?丹景生抽.出了自己领子上插着的画笔,随手在身边的柱子上乱画了几下,点头说到:双仙宗吧,这名字倒是直接得很。

厉风点头,心里暗忖到:罢了,你们把我当徒弟,我也不能做对起你们的事情。

这黄龙门么,算你们三成的好处吧。

日后黄龙门弟子要是对外宣称的时候,就说自己是双仙宗的门下,这可好,还可以避开黄龙的讳。

飞仙子有点焦急的看了看天色,拉了丹景生一手到:好了,交代好了,风子他精灵过人,而且手腕圆滑,心肠也足够狠辣的,吃亏是不会吃亏的了。

我们先去悬空岛,我看看什么宝贝要用‘九炎魔障’给护起来。

呵呵,要是宝贝有多,到时候派人给风子送几件过来不就行了么?当下,两位占了大便宜,摇身一变成了海外散修之首的散仙夫妇朝着厉风打了个招呼,纵身一道青光朝着东边飞去了。

轻轻的掂量了一下手中的乾坤袋,厉风手一引,从里面顿时‘呼啦拉’的飞出了上百柄精光四射的飞剑。

满意的,很是开心的看着这些飞剑笑了笑,厉风沉思了一阵,把他们又都收了起来,连同那个锦囊都收进了自己原本就有的那个乾坤袋。

唔,不急,既然有了这些宝贝当倒是不急着给黄龙门的那些弟子了。

慢慢的考察他们的心性,如果是死忠于我的,就授以飞剑、道法,如果是只想升官发财的,那就老老实实的给我做锦衣卫的外围走狗去罢。

抖抖袖子,厉风随手把手中足足二斤鱼粮全部扔进了池塘里面。

飞身越过了围墙,朝着议事地大厅掠去。

下方无数的锦衣卫高手看到了厉风高高飞过的身影,不由得一个个都露出了极度崇拜的狂热神色,他们都是黄龙门弟子。

可以说。

现在地锦衣卫,已经不是大明朝的锦衣卫了,完全就成了厉风的个人工具。

他们较量一下的,谁知道我一只烤鸡还没有吃完,他们就跑了。

唉!小猫扭过头来,瓮声瓮气地说到:风子,那鬼和尚派人来说,今天晚上请你去他的府里去。

说是他的师兄僧道逆回来了。

要传授你更加高深的法诀呢。

哦,对了,他说他师兄还从海外师门带了一件佛宗至宝过来,如果你和它有缘,就可以传授给你的。

厉风心里微微一喜,这几天可是好消息不断啊。

先是便宜师父送宝贝上门,然后就是僧道衍又有好东西送来了。

要说厉风现在掌握的那些法门吧,紫极心经是暂时无法修炼的,因为他地道行还不够参悟这天界至宝。

混沌之力只能让他的真元增长速度加快。

那巫族的咒术他是不敢胡乱使用的,因为威力太大,天晓得有什么后果。

周天宝?的五行法术么。

如果真的要发挥最大的威力,那就需要布置一个方圆数十里的大阵才行,他厉风哪里有那个功夫?一元宗入门的道法和白云老道传授地符?,那就更加不用说了。

现在要说他威力最大的法门,还就是僧道衍传授他的寂灭禅经。

从至静至宁之处通悟大道,以芥子见须弥,举手投足之间有龙象巨力随之发出,在厉风不敢在人间动用飞剑法宝地时候,僧道衍所谓的这佛门的降魔神功,反而是他用来打架的最好手段了。

尤其可贵的就是,这寂灭禅经所发出的真元,却是可以对修道之人造成伤害的,就不用说普通的武林人士了。

所以,听到僧道衍的邀请,厉风是很高兴的,尤其还有一个不知名的佛宗至宝等着自己,实在是太妙了一些。

厉风不由得在心里转起了古怪的念头,也就是僧道衍不好女色,否则倒是应该从秦滩河上挑选十几个绝世美女送给他去。

天色慢慢的暗了下来,厉风带着水元子和小猫,朝着僧道衍的府邸走去。

他没有带大批的护卫,没有那个必要。

在应天府,大概还没有人敢在大街上对厉风下手吧?再说了,他身后还有小猫和水元子这两个怪物级别的人呢。

水元子的手上提着一个袋子,里面是一袋子的小银锞子,夜市上,只要他看到了好吃的东西,立刻就扑了去,直接扔下银锞子抓起食物就走。

刚刚走了不到三百丈的大街,他的脸上就已经是油光闪闪了,幸好他的皮肤质地怪异得很,什么油腻之类的,一盏茶时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的,否则就按照他那从来不洗脸的毛病,哪里还能保持这样的英俊外表?几个天武殿的高手刚好从大街的另外一头走了过来,突然看到了厉风他们,不由得脸色大变,转身就朝着另外一条街道走了过去。

厉风是先天级高手,这是应天府很多官面上的人都知道的事情,天武殿的人虽然绝大部分是苍风堡的天罡、地煞中的人物,但是也没有人敢随意招惹他的。

更何况,其中有很多人,是欧阳至尊的心腹呢?古苍月,似乎也是欧阳至尊的人吧?这次苍风堡被洗牌了,却不知道他老兄的下场如何,是继续受到重用呢,还.是被打入冷宫了?厉风低头思忖着,看样子等阿竹出关了,还要叫阿竹派人去和古苍月联系一下啊。

苏州府可是大有油水的地方,厉风甚至想在那里开设黄龙门的分舵的,起码可以赚钱养活门下弟子啊。

第二百二十章大印翻天(下)小猫拎着一个卤猪头,水元子手里端着两个米酒桂花鸡蛋汤圆的碗施施然的跟着厉风到了僧道衍的大门口。

两个站在门口的黑衣和尚看到水元子手里的东西还算好,可是小猫手上那个被啃了一半的猪头,就实在是刺目了一些。

左边的那和尚低声颂了一声佛号:厉大人,这边请,师尊和师伯正在等你,还有一名海外来的同道也想见见你呢。

厉风微笑着向那和尚合十还礼,顺手打掉了小猫手上的猪头。

水元子‘唔唔’的两声,连忙把手里的汤圆吞了个干干净净,随手把两个碗扔了出去,在小猫的后襟上擦了擦手,跟着厉风跳进了大门。

小猫歪着脑袋,朝着两个黑衣和尚怒目而视了半天,看得两个黑衣和尚额头上都冒出了冷汗了,这才咬牙切齿的走了进去。

僧道衍如今封的官儿可是很大的,国师外加少保,还有一长串的额外的头衔,无不在显示他高贵的身份,以及受到的尊崇。

他的这个院子,原本也是朱允玟朝的时候,一个国公的府邸,后来那国公被厉风带人把全家杀了个干净,这院子就顺势被赏赐给了僧道衍。

如今宅院内,没有了往日那流云一般的丫鬟使女往来,只有一个个光头默默的念颂着佛经,捻动着佛珠,在走廊内小心的轻步走动着。

走过了如云的楼阁,厉风终于到了僧道衍自己打坐拜佛的所在。

一栋高达十丈地华美楼阁。

水元子诧异的看着面前的楼阁,说到:他们这些和尚,一个个平时恨不得用块叶子包住私处来证明自己苦修的,怎么这和尚住地房子这么好?莫非他还吃荤腥不成?对啊。

他官儿也当了,吃点荤腥那是正常的,嘿嘿,小子,他有没有妻室啊?厉风咳嗽了一声,那带路的和尚却是脸色尴尬到了极点,僧道衍虽然热衷功名,但是怎么说也是一有道的高僧,怎么会吃荤腥,娶妻室呢?但是这和尚知道水元子是个在皇宫大殿上都敢胡来的家伙。

越是理会他,越是胡说八道。

不如干脆装作没听到的好。

三人走进僧道衍静室的时候,偌大的一个房间内,就只有三人盘膝坐着。

僧道衍、僧道逆分居左右,正中坐着的,却是一个风流倜傥,长了一蓬美须,卧蚕眉。

丹凤眼,面如冠玉,看起来六十许岁的男子。

他穿着一身白布洒青竹花地道袍,左手食指上套着一枚二指宽的白银戒指,看起来有着一股子出尘地气韵,但是看他不动如山的模样,也很是有一些威仪外露了出来。

此人,定然习惯身居高位,是一个经常发号施仓的家伙……顶上已有三花。

五条金色气浪扶植在三花之下,娘的,三花聚顶。

五气朝元,这家伙好深的道行,怕不是已经到了……不可能,虚界的修道者本来就不多,就不要说是化虚镜的人了,可是他地表现。

厉风有点持不准此人的身份来历,只能按照礼节向僧道衍、僧道逆见礼过了。

小猫歪歪眼睛,大大咧咧的朝着僧道衍一拱手,一屁股坐在了房间的角落里面,不一会就歪起了脑袋,准备好打呼噜了。

水元子则是更加不堪的直接坐在了那道人的身边,叫嚷了起来:上酒上菜,上酒上菜……也不要太费心了,大好的牛肉切一百斤上来,你家爷爷卧今天晚上还没吃饱就被这小子拉了出来,一百斤上好的牛肉,快点。

僧道逆第一次见识水元子的风范,不由得整个呆住了,他很疑惑地看向了僧道衍。

僧道衍微笑起来:这位水元子前辈,乃是极厉害的前辈高人,师兄可不要怠慢了……来人啊,去外面买一百斤上好的牛肉,打一百斤最醇地老酒来。

酒肉者,色相也,色既是空,尔等做出那苦恼神色作甚?咄,去。

他大袖一挥,门口伺立的几个小和尚面有苦色的连忙应诺,跑下了楼去。

厉风端端正正的在僧道衍他们正对面盘膝坐下,水元子却已经把注意力放在了身边那道人的身上,他歪着脑袋打量了半天,突然笑起来:小道士,你好像就要飞升了嘛……怎么的,在老窝里面躲最后一次的天劫,跑到中原来干什么?唔,看你体内的气劲流动的方式,浩浩荡荡彷佛离地百里之处的青冥之气,你小牛鼻子修炼的是上古的法门罢?那道人一惊,连忙站起来稽首到:前辈说得是,晚辈修炼的是上古绝传的‘青天诀’,此乃传说中佛祖头顶的那金翅大鹏王菩萨传下的法门,弟子有幸,千余年前得了此经,所以才有了今日的成就。

至于来中原,乃是道逆道友邀请晚辈来的,说是晚辈一辈子在海外荒岛苦修,没有见识过什么红尘景象,这次特意……他眼里闪过了一道很细微的古怪神色。

水元子大咧咧的挥挥手,说到:坐下,坐下,要客气,我老人见最讨厌人家和我客气了。

嘿,红尘有什么好看的?红尘里面最好的东西就是吃,最好吃的东西都在这里啊……他妈的,该死的水母娘,她居然禁制了我一千年,让我啃了一千年的海带……唔,你的修为倒也不错,行走天下倒也不怕吃亏了。

僧道衍他们苦笑不得,这个道人的身份,他们是敢说出来,他的修为么,就他表露出来的,也已经是天下一等一的绝世高手了,哪里会吃亏?若是他用上了全力的话……僧道逆的身体不由得微微的颤抖了一下,连忙笑道:今日来,乃是贫僧师兄弟二人看到厉风大人与我佛有缘,所以准备传授他一门禅功。

这位素灵道友,乃是贫僧好友,特意邀请他来应天见识一下俗世繁华的。

,当水元子撇撇嘴,人家都老老实实地盘膝坐着的。

他非要把一条腿给伸出去了老长的。

他摇头晃脑的说到:诶,不管我地事情,牛肉什么时候上来?我有得肉吃了,谁管你们是干什么的?……诶,什么佛法啊?说来听听,不是还说有什么佛宗的至宝么?佛法也不用说了,你先把宝贝拿出来看看。

厉风的脸上有点挂不住了,水元子这么做,彷佛他厉风也变得无比贪婪一样,实在是有点不好意思了。

他刚要说话呢。

水元子又大声的叫嚷了起来:佛法,说来说去都是没用的东西。

劝人要不杀生,要努力修为,修来世,嘿,来世可是阎王爷管的,他和尚下一辈子是做牛还是做马都说不定呢,佛法……刚好牛肉和老酒都被送了上来。

水元子欢呼着抓起了一块卤牛肉,狠狠的咬了一口,眼里邪光四射的看着僧道衍他们说到:我说我这一口咬的牛,上辈子就是有道高僧,嘿嘿……说不定就是你们师傅,哈哈。

还是修道好,修道妙,一世得道,飞升逍遥啊。

看着面前小山一般地一百斤牛肉。

水元子已经顾不得说话了,端起盘子和酒瓮,自己坐到屋子的一角落里面安心吃喝去了。

僧道衍、僧道逆极其尴尬地笑起来。

连连点头说到:水前辈说得有礼,有礼,不过我们佛法精深,如果这辈子积累的功德足够,下一世怎么会变牛呢?断断没有此道理……呵呵,南无阿弥陀佛,我佛宗无数圣人罗汉,可不都是积蓄了几世修为,最后才破开烦恼,飞升极乐世界的么?那青灵轻轻的笑了一笑,似乎对他们的话有点不以为然。

厉风鼓掌赞叹,满是崇拜敬仰的模样:大师说得极其有理,可不就是这道理么?水元子在那边咕哝了一声:也难说啊,说不定管你们和尚投胎的阎王爷喝醉了,把你们胡乱推进了六道轮回,那就凄惨了。

一头水牛打坐念佛,不被人当作妖怪砍了才怪。

他硬是和僧道衍他们抬杠上了。

僧道衍二人没理会他,这话也没办法理会,水元子是个完全不可理喻之人,他看你不顺眼,就会当场抽你耳光,看你顺眼,他会小狗一样地缠上来,没人愿意招惹他这个麻烦。

僧道逆径直从袖子里面摸出了一个布包儿,看着厉风温和的笑道:吾门长老听闻厉大人与我佛有缘,本着三千法门,皆可渡化世人之慈悲心,特命我等传下此法宝,让厉大人修练之际,可以抵御心魔侵害。

他缓缓的打开了布包,露出了里面一枚三寸见方,材质非金非铁非石非玉的大印,其雕琢了不知道多少层的符?,隐隐有一道道的毫光从里面射了出来。

:刚从那画满了符?的布包内露出本体,这大印上就散发出了极强的一股威压感觉,彷佛一座泰山一样压了下来。

屋子里的人立刻起了反应,僧道衍、厉风地功力最弱,浑身都打了几个哆嗦,差点被那无形的威压震飞了出去。

那青灵的身体猛地挺得笔直,‘啪’的一声,他的腰带顿时断开了稍许。

小猫的背往后一*,就听得楼下的支柱传来了‘咔嚓’的碎裂声,却是他把那巨大的反震力量给引发了出去。

所有人中,只有水元子看起来若无其事,但是他手中酒壶内也腾起了一阵轻烟,一壶老酒被蒸发得干干净净。

厉风吞了口口水,干涩的说到:如许法宝,厉风怎么承受得起?就从这大印散发出来的威压来说,厉风敢肯定,这起码也是仙器以上的货色,这还是那画满了符?的布包有一部分缠住它的时候所释放出来的,如果它认真的全力施展的话,会有多大的威力?可以一举摧毁一座山峰么?厉风不敢想象了。

他甚至有些惶恐了起来,无缘无故的,突然被馈赠这样强大的法宝,厉风可不认为自己和僧道衍他们的交情好到了这种程度。

僧道衍轻声笑起来:无他,吾门长老想在中原发扬本门禅法。

知道厉大人和本门有缘,故特聘厉大人为本门护法施主罢了。

日后还请厉大人多多照顾我等门下弟子,如有一二纰漏之处,还望厉大人周全。

厉风眼里精光一闪。

沉声说到:罢了,道衍大师、道逆大师这么看得起厉风我,我还能说二话么?什么叫做周全?就看道衍大师在陛下面前所受到的恩宠来说,日后大师门下弟子,哪怕当街杀人,厉风也保证收拾得干干净净,没有什么说地。

说完,厉风微微的露出了一丝贪婪的神色,看向了那枚不断射出青色毫光的大印。

僧道衍大喜,和僧道逆、景灵飞快地交换了个眼色。

鼓掌笑道:如此,日后道衍可就托大。

称呼厉大人一声师弟了。

厉风也表演了个十足十的,他连忙挑起,翻身跪倒在了地上,按足了礼节的行礼后恭声叫道:道衍师兄,道逆师兄,日后还请两位师兄多多提携则个……嘿嘿,陛下面前。

还请道衍师兄多多美言,嘿,那种肥厚的差使,嘿嘿。

厉风脸上此刻的表情,和吕老太监得意的奸笑的时候,那是一摸一样啊,充满了贪婪、狂暴以及一种说不出的变态神色。

僧道逆大笑起来,随手就把那大印往厉风手里塞了过去,笑道:这大印的修炼也简单。

以真元祭炼七七四十九天,就可以收发自如了。

但是如果碰上超过自己太多的高手,最好不要施展出来。

虽然当世没有几人能堪这‘翻天印’一击。

但是万一碰到了识货地高手,被他们抢夺了去,可就不好了。

当然,如果师弟能够修练到元婴大成的阶段,那就再也不怕了。

,当僧道衍兴奋地介绍到:这翻天印,可大可小,大时可以覆盖千里,小时则如芥子一般,实在是最为神奇不过的一件法宝。

我师门在偶然之间得到了这件异宝,一直就想替他找到一有缘之人,师弟可真正是这翻天印的正主啊。

景灵也笑起来,他摇头晃脑的说到:翻天印,乃是上古封神之战时最有名的一件法宝,用以护身,则万邪不侵,用以伤人,哪怕是仙人也难堪一击,原本是道门的异宝。

但是这么上万年的时间过去了,这宝贝却落入了佛家之手,也算是一饮一啄,莫非天定吧。

水元子呆在旁边念叨了很久,他也不由得有点眼馋地看了看那翻天印,嘀咕着说到:妈的,翻天印,居然是这个宝贝,难怪威力这么大,这可是和打神鞭同档次的货色,用来砸人,那真的是砸一个死一个啊,就可惜厉风小子现在功力稍微弱了点。

诶,他怎么运气就这么好呢?说完,他也不再看,自顾自的大吃海喝起来。

小猫则是一脸憨厚的走到了厉风身边,一屁股坐了下来,抓起翻天印翻来覆去的看了半天,这才憨笑到:风子,这宝贝好啊,你要是有了这个,以后我们打仗的时候,再碰到赤蒙儿他们,可不是一家伙打死了么?……不过翻天印么,没听说过这名字啊,它真的很强么?厉风心里早就是翻江倒海一般地了,他深深的看了一眼小猫,笑嘻嘻的连忙把翻天印抢了回来,一口真元喷出,裹着翻天印融入了自己地身体,笑骂到:这可能这么说,用道术去打仗,可是犯天条的事情,我们修道之人,可不能这么作啊……你多看看书,翻天印可是在古书传奇里面都有记载的好宝贝哦。

僧道衍他们大笑着,看向厉风的眼里又多了几分亲近之色。

僧道逆兴奋的说到:这么一来,我们可就是自己人了,等下我们先传授厉师弟‘大混沌心经’,然后再开设香堂,让厉兄弟正式的拜入门下为护法,日后我们广招门人,有了厉师弟这实权人物以及大世子给我们撑腰,可就不怕人说三道四,给我们拦中下绊子了。

除了脑袋都埋到了牛肉堆里面的水元子,一屋子里面的五个人都大笑起来。

笑过之后,僧道逆这才一本正经的对着小猫说到:厉虎,你也一起拜入我师门作为护法吧,‘大混沌心经’高深精妙,不适合你,但是我这里还有一套‘四相神诀’中的‘白虎神诀’,最是适合你修炼了。

看你打斗时的模样,最是符合白虎星君凶残暴虐的威风,佛门慈悲,但也需要有火目金刚护佑之,哈哈,厉将军可愿意么?小猫手往地板上锤了一下,顿时整个楼阁都晃悠了一下,他大咧咧的说到:只要能打架,拜就拜吧,哈哈哈!依旧一副傻大瓜的模样。

景灵微微点头,很是欣赏的朝着厉风和小猫点点头。

当下,僧道逆分别把大混沌心经’传授给了厉风,这是一门极其玄奥的心诀,饶是厉风也不算笨了,也花了一个时辰才弄了个透彻。

至于‘白虎神诀’,小猫拖泥带水的弄了两个时辰,才勉强背下了口诀,僧道逆只能无奈的把精义教授给了厉风,让他日后解释给小猫听。

随后就是开了一个小小的香堂,厉风他们在一尊漆黑的知名佛像前磕头,拜入了师门。

水元子却突然冲了过来凑热闹,死活哭喊着把青灵他们打了个鼻青脸肿后,笑嘻嘻的也强行的拜了进去,并且还强迫僧道衍他们叫自己师兄。

僧道衍僧道逆、景灵极其苦恼的看着水元子,看着他炫耀的朝着厉风发威:怎么样,小子,现在你可要叫爷爷我师兄了,哈哈哈,我官儿比你小一点,可是辈分却是比你大了。

满屋子的和尚、非和尚都无语,只能看着趾高气扬的水元子在那里发威风了。

景灵更是满脸惊骇的看着水元子,眼里诡谲的光芒闪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以他化虚境的实力,居然被水元子一拳头打飞,打在地上半天动弹不得,这水元子的实力,也实在是太恐怖了一些罢?又寒暄了几句,厉风带着小猫、水元子告辞了。

僧道衍他们送厉风等人的时候,对厉风和小猫,那是恋恋不舍的,可是对于水元子么……听说过送瘟神么?僧道衍他们简直就恨不得在水元子出门后,直接就开始烧香拜佛感谢老天爷了……夜色苍凉,寒风从长江北面吹了过来,应天府的天空中,开始下起了一片片细小的雪花,街上不多的几个行人顿时兴奋的叫嚷了起来。

水元子嘻嘻哈哈的跳来跳去的,接着那些雪花玩。

厉风则是满肚子心思的看着小猫,小猫眼神清澈如水,很坦然的看向了厉风。

风子,我知道你想问我什么,不过,我们回去再说吧……这翻天印,你总该有印象的。

能没有印象么?这翻天印,厉风听赵月儿说过,就在一元宗祖师黄龙真人的画像之上啊,乃是一元宗的镇派法宝之一。

如果一元五老他们中的任何一人使用他,足有毁天灭地的可怕威力的。

比起那差点让古影当场出丑的封神榜,巽老手中的打神鞭,翻天印的特点就是威力奇大,而且需要的真元极少,实在是修道界排在前十位的强大法器之一,封神之战的时候,也不知道从它身上引出了多少故事的。

呵呵,小猫,回去说吧,我们两兄弟,很久没有认真的在一起谈心了,我们真的应该好好的谈一谈了。

第二百二十一章雪夜刺杀(上)厉风在城外的居所正好背对着泰滩河,他把后边的围墙全部打通了修声一个小小的平台在河边,上面用茅草搭建了一个遮风挡雨的棚子,伴随着泰滩河的流水声,倒是一个清幽的所在。

这一段河流的上下游,都有锦衣卫的密探驾驶着船只往来穿梭,喝令所有路过的船舶都必须远远的贴着另外一边的河道走,所以厉风眼前除了清澈的流水,并没有任何的杂物碍眼。

盘膝坐在这个平台上,厉风想起了方才在密室内和小猫交谈的事情。

忍猫,你能否告诉我,你真的连翻天印都忘记了么?你莫非吃陈抟那老妖道的仙丹,把脑袋吃坏了么?小猫伸了个懒腰,脸上再也没有那憨厚的模样,他恢复成了在素云坪的,那只奸诈、狡猾,每天跟着厉风为非作歹的老虎精。

他深深的看着厉风,点头说到:我没傻,但是我必须装傻。

风子,我如果装疯卖傻的话,我可以做多少你方便做的事情?你能冲进?你不能,因为你是锦衣卫的大统领,你是一个精明的人,你只能用权谋去做这些事情。

你只能很小心的一步步的设圈套去陷害那些将领,凭借吕公公的关系偷偷地向朱棣进言,用密探威胁那些官员要他们和我们合作。

但是有了我。

有了装疯卖傻的我,这些事情不就直接多了么?朱棣喜欢我这样的除了武力,一点脑子都没有的人,所以他任由我胡作非为。

所以你办事地时候就方便了许多。

小猫挥动了一下手臂,深沉的说到:还有,你现在朝廷上,也算是身据高位,朱棣最信任的臣子中,肯定有你。

风子,木秀于林,风必催之,你再精明,再狡猾。

你能面对这么多明里暗里的算计么?你身边的那几个人,你就真的放心他们么?周处暴虐。

吕安奸诈,蔺轼贪婪,没有一个好鸟。

只有我小猫装疯卖傻了,才能不引起其他人的注意,才能在恰当的关头,给他们最要命的一击。

翻天印,我怎么可能不记得翻天印?我还记得一百五十年前。

我刚刚修练出心智的时候,就看到掌门用翻天印一印劈死了一名万年老妖。

翻天印下,那道行比掌门还强了三倍不止地老妖怪,连同他的洞府方圆十里地所有山峦,全部被轰成了碎片,我怎么能不认得?但是在僧道衍他们面前,我怎么能说我认识翻天印?他们传授的禅法,邪门到了极点,讲究吞天包地。

强占一切,这是魔门的最高精义啊。

风子,月儿可能还没有告诉过你。

我们道家讲究的是天人合一,天人交汇,顺天应人,得成大道。

而上古天魔,他们讲究的是掠夺天地间一切灵气,乃至吞服元婴,吸食金丹,无所为。

他们讲究自身就是一个宇宙,外界的宇宙不过是他们用来滋补的工具罢了。

僧道衍他们传授地,从小金刚禅法,到寂灭禅经,再到这‘大混沌心经’,正好是循序渐入,灭杀天良,最后修成魔门金身的妙门。

我在他们面前,敢说自己认识翻天印么?厉风长叹了一口气,有点黯然的说到:小猫,这三年来,倒是苦了你,装疯卖傻的滋味不好受吧?他的眼眶已经开始湿润了。

小猫伸出了手,满脸悲凄,凝重的说到:那又如何?总比你自残心智,以身试魔的好吧?你在大草原上自己悟出的吞噬天地,已经就是入了魔道了,想必僧道衍也是因为这个,才看上了你……风子,师门血仇,不报之,我两哪还有面目存于天地之中?尤其一元宗对我小猫有葬母大恩、抚恤之情,我小猫哪怕粉身碎骨,也要灭了右圣一党。

厉风伸出手去,和小猫的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厉风阴沉的,满脸狰狞的低声说到:兄弟,僧道衍,他们怎么得来地翻天印,我们就不用多说了。

昔日不过觉得他行事诡秘,为人正,哪知他却真的是我们仇人一党。

从今日起,我们就灭绝天良,忘记自己是一元宗弟子,忘记自己是正教出身,我们就自甘堕落,投身魔门,我要看看,当我们在魔门之中得了高位大权之后,是否可以报了这份大仇。

两个血气刚强的雄性动物,在这个寒冷的夜晚相视无语,泪如雨下。

终于,两人重重的搂抱在了一起,用尽自己最大的力量,拍打着对方的脊梁。

天知道,这条路多么难走,天知道,自己是否有命能走到那时候,但是不管怎么样,他们已经踏上了这条道路,再也没有回头的余地。

密室的大门被一脚踢开了,水元子醉醺醺的拎着一条白切祟腿走了进来,笑吟吟的说到:冬老虎,来,我们喝酒,吃肉,诶,我的酒壶哪里去了?他晃荡着身体在密室内转悠了几圈,一脑袋撞在了墙上。

呵,呵呵,呵呵呵,我的酒壶怎么变得这么大了?我,我,诶,我是谁啊?你们四个人在这里干什么?他指着厉风和小猫,满口胡言起来。

小猫恢复了那傻不楞登的模样,跳起来一手拎起了水元子,直接就拎着他走出了门去。

一路上,可以听到人体和地面剧烈的撞击声,以及小猫那疯狂的笑声:哈哈哈,你是我儿子,我是你爷爷,来,叫一声爷爷听听……小的们,再来五百斤老酒,虎爷我今天不灌死这老鸟操的,我就是你们虎爷……吼吼!依稀还听得到水元子地抱怨声:你是我爷爷?奇怪啊。

我似乎没有爹娘的,你怎么是我爷爷呢?莫非我记错了?我其实有爹娘不成?盘膝坐在平台上,面前三尺,就是那清澈的流水。

坚定的朝着自己要去地方向流淌。

温柔,但是充满了力量,这就是水给人的感悟。

厉风心里一片通明,抬头看天,一片片的雪花飘然落下,‘飒飒’声响,天地中却是一片寂静,天如穹庐,罩四周,安静、静谧、祥和、空寂。

雪花飘落的轨迹。

在空气中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禅的味道。

今日入红尘。

一身泥泞;他日冲天起,满心欢喜。

厉风喃喃的,说了一句稀奇古怪的话,脸上挂起了柔和的笑容。

他被小猫深深的感动着,好动地,活泼的,心地其实如同白纸一般地小猫。

为了厉风,居然宁愿装疯卖傻了三年多,这一份情意,让厉风打心底的暖了起来。

许多年以后,当厉风再想起这一段时光的时候,他对林立在自己大殿下的数千属下温和的说到:也正是那一夜的感悟,才让我在心魔入体,魔胎加身之际,还保留了人心。

才没有堕落成真正的魔。

因为我始终坚信,这个世界上,有我最好地兄弟站在我的身后。

所以,我心不孤。

此刻,他心里荡漾的,正是这么一种世上最温和的,最浓烈的温暖,让他的心再次的活泼了起来,眺望眼前的天地,感悟着最深奥的天理。

‘大混沌心经’慢慢地运转了起来,顿时从厉风体内的某一个无法说明的点处产生了极强地吸引力,厉风体内一切的真气循环被打得粉碎,彻底的变成了混沌初开时的模样。

四周的天地灵气以及混沌之力被厉风一波波的吸引了过来,他的身体彷佛一个深不见底的皮囊一样,浩浩荡荡的灵气不断涌入,却没有丝毫的散发出去的。

如果老天要让我入魔,那么我就当一回魔又如何?好人不得好报,我且看我厉风成魔之后,是否能报了师门血仇。

眼里闪过了妖艳的蓝光,厉风毫不犹豫的从乾坤袋内掏出了丹青生他们赠送的锦囊,从里面挑选了十三枚灵丹直接服下。

庞大的能量在他体内横冲直撞,但是立刻就被‘大混沌心经’的力量打成了粉碎,厉风的心境,从道家的空灵之境,沉浸到了‘大混沌’的寂灭状态。

空无虚渺,没有任何的感情存在,只有心头的那一点暖意,保留了厉风神志的一丝清明。

戳仙剑轻轻的跳动着,一丝清凉的气息流传厉风体内百脉,坚决的阻拦了外界天魔的侵袭。

紫府之内,受到灵丹所催,厉风的精神力彷佛潮水一样轰然落下,直入丹田内那颗鸡蛋一般的‘婴卵’。

金丹外丹火熊熊燃烧起来,那混沌的力量就是最好的染料,让他的火焰从苍白色,渐渐的朝着透明无色的状态变化。

厉风的道心,已经远远超过了元婴期所需要的境界。

尤其他方才的体悟,和小猫的那一番话带来的体悟,让他更是道心稳固,不再忌讳突然狂增的功力给自己带来的负面影响。

所以,他毫不犹豫的运起了最强大的力量,疯狂吐纳四周的一切能量,并且吞下了那十三颗威力强大的灵丹,助自己一臂之力。

普通的修道之人,要是见到厉风这般修炼方法,肯定会吓得魂飞魄散。

没有任何的阵法防御也就算了,身边也没有同门相护,尤其一次性的吞下如此之多的灵气,不怕经脉承受了么?这铁定会走火入魔,丹毁人亡的。

但是厉风才不管这么多,戳仙剑逼走了一切天魔,‘大混沌心经’彷佛一条贪婪的恶鬼,无论他吸入多少外界的能量,哪怕是比天地灵气更加浓厚百倍的混沌之力,也在顷刻之间被消化得干干净净,变成了厉风本身的真元。

尤其他此刻的心境是如此的冷漠,根本就会被体内海啸一般的变化所惊动,所以哪里有任何的风险存在?那颗金丹蓬勃的生长了起来,越来越大,最后内视时足足有了尺许大小。

一团无形的火焰包裹住了这鸡蛋一般地金丹。

厉风可以感觉到,在这温度极高的丹火酝酿下,金丹内有一个说不清、道不明,和自己的心神相连的东西在疯狂地生长着。

以比普通修道之人快百倍以上的速度生长着……不,在那十三颗灵丹的作用下,生长速度已经是普通修道人的万倍以上了。

厉风冷着一张脸蛋,再次取出了三十六颗灵丹,一次性的吞了下去,顿时一股狂龙一样的热流直冲向了金丹,那金丹再次膨帐了二尺。

虽然仅仅是心神所见的体积增大,但是厉风也的确感觉到了,自己身体内有一股破裂的、生长的力量冲撞了出来,压得他浑身难受。

那股压力是如此地巨大。

体内无量数的混沌力量根本就无法再停留在经脉内,直接就被压进了肌肉、骨骼。

就要被逼出体外了。

浪费,不能这样,给我回去。

厉风心神冷酷地,毫不犹豫的喝道。

他也不顾自己的‘大混沌心经’正在运转,他同时运起了‘白虎神诀’,这号称可以让身体变成金刚之躯的‘四相神诀’中最残酷暴虐的一种。

‘嘎吱’,厉风的肌肉里响起了这样的怪啸声。

充足地能量。

强大的能量,体内体外的强大压力,‘白虎神诀’的神妙作用,让厉风的肌肉一块块的解体,然后一块块的重新按照一种和人体完全不同的模式生长了起来。

一条条钢丝一般的肌肉纤维螺旋状地缠绕在了一起,比起厉风以前的肌肉,强横了何止千倍?那些骨骼更是一小块一小块的碎裂,然后重新聚合成了结晶体一般地模样,骨骼增粗增大了一半。

厉风似乎感觉,自己一脚就可以踢飞一座山峰了。

至于那些经脉,更是扩张膨帐了不知道多少倍。

尤其骇人的是,经脉的结构也被古怪的更改了,新的经脉构成,是和肌肉一样的,无数极细的纤维疯狂的扭曲在了一起,拥有了极强的韧性和刚性。

这不是人应该修炼的功夫,这是专门给妖魔修炼的心诀,这是最正统的修炼魔族金刚不坏身躯的心法。

厉风突然有了这个明悟。

‘轰’,那颗断膨帐的金丹炸裂了,一股巨大的力量充盈在厉风的体内,让他朝着上空发出了无声的呐喊,顿时天地灵气被他卷出了极大的波浪,翻翻滚滚的穿了出去。

一个内视有尺许高大的金色元婴稳的盘膝坐在了厉风的丹田之内,然后瞬息间上升到了紫府之中,在那浩荡无边的紫色海洋内载波载浮了起来。

厉风猛的睁开双目,顿时两道蓝光崩射出了老远,面前泰滩河水一阵的翻滚。

厉风心里微动,右手法诀一引,陈松子所传‘破虚诀’蓦然施展而出,顿时泰滩河水突然从他面前断开,上游的河水冲天卷起数百丈,然后立刻化为了寒冰墙壁。

他无声的轻笑了起来,以前根本没有实力施展的‘破虚诀’,此刻用起来却是轻灵得意,好不轻松快活。

手指头微微一动,那上千万斤结冰的河水瞬间融化,温和无声的落了下来,继续顺着河道流淌了出去。

一切就彷佛是幻觉一般,无声无息的。

张口喷出了一团紫气,这是那些灵丹的药力太强大了,厉风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消化的药力。

这股丹气厉风不敢胡乱处置,天晓得要是那些小虫子、花花草草的什么沾染了它,年深月久会不会变成妖精呢,这可是海外那群散仙练出来的最强的丹药啊。

寻思了片刻,厉风右手伸出,那团紫气顿时就凝结在他掌心,变成了一颗晶莹剔透的紫色丹药,顺手塞进了乾坤袋内。

好啊,这颗丹药估计是人吃了人死,怪服了怪亡啊。

四十九颗灵丹的部分药力混杂在了一起,药力的强大也就算了,药性还这么斑驳,嘿,比起最好的毒药也差不到哪里去,什么时候让水元子试试味道就知道了。

缓缓的站了起来,厉风无奈的看了一眼身上被撑破的衣服。

他的身高长了半头,肩膀又宽厚了许多,此刻的他往那里一站,就有一股惨烈的杀气扑了出来。

此时控制体内真气流转的,是‘大混沌心经’,厉风周身都弥漫上了一层若有若无的迷雾,经过他的光线,似乎都扭曲了,整个人彷佛虚幻一般,类真人。

满意的看着自己有力的双掌,紧紧的握了一下拳头,骨节发出了‘咔嚓咔嚓’的脆响声。

点点头,厉风低声说到:罢了,这‘白虎神诀’果然是厉害非常,嘿,我现在怕是要比小猫的骨头都要结实多了。

要小猫赶快修炼,反正我这里灵丹有多,不怕他的真元足的。

以他的天赋修炼起来的话,怕不是要比我.还要强上女倍?顺手拔出了残天剑,厉风狠狠的往自己的手臂上劈了一剑。

‘当啷’一声,残天剑被反弹起了一尺高,剑锋倒卷,火星四溅,厉风手臂上却是连痕迹都没有一点。

完蛋了,我这可不是变成妖怪了?妖怪就妖怪吧,这也是一件保命的本事。

嘿,这软玉甲可就不需要了,到时候赐给周处他们吧,让他们多点保命的凭借也好。

还剑归鞘,厉风摆动一下明显短小了的长衫下摆,施施然的走回了内院。

几个黄龙门弟子失声惊呼起来:师祖,您怎么变成了这般模样?但是他们的声音立刻就低了下去,却是被厉风的眼神微微一瞥,他们彷佛寒冰身一样,哪里还说得出话来?就感觉着,这位师祖,比起平日可是更加让人害怕了十倍不止。

如是过了几天,厉风向朱棣请了个假,说是要带人打探间的情报等等的,每日里就在府邸里安心的祭炼翻天印。

他此时元婴已经正式的修练出了,但是根基还是不甚稳固,正好用这几天的时间好好的萃炼一下本源。

这翻天印么,更是保命的好东西,不赶紧运用自如的话,厉风都会感觉着对不起自己的其间阿竹顺利出关,一柄飞剑被他运用得虎虎生威,周身寒光罩体。

厉风也不和他客气,直接叫阿竹带了两千金龙帮的弟子,去苏州府开辟总堂。

应天府有他厉风就足够了,如果还把阿竹也安排在应天,这就真的是浪费了。

金龙帮在苏州府开堂,起码东南一半的黑道买卖可以被他控制,这可是财源滚滚的事情。

阿竹在陕西历练了三年多,早就是昔日的初哥了,自然明白其中的厉害关系。

和厉风痛饮了一顿老酒后,阿竹带着一张委任他为锦衣卫副指挥使的秘密公文,在五十名黄龙门弟子的拱卫下,带着两千金龙帮的流氓地痞,分批朝苏州进发了。

阿竹还很有一点衣锦还乡的欣喜,当日他和厉风在街头扒钱袋的时候,何曾想起今日的风光?坐在议事大厅内,厉风看着跪倒在面前的周处等三位大弟子。

周处一五一十的汇报到:师尊,应天方圆七百里之内,富商世家一共三千九百户,他们大部分都有子弟投入了我们门下,如今我们在地方上的影响力,基本上已经可以决定应天周围的任何一个行当的走势了。

吕安笑嘻嘻的说到:满朝文武的家里面,我们都给安排了冥龙会的杀手和花女进去了。

其中有些特别漂亮的,已经被几个好色的老夫子收为了私宠,日后只要师尊愿意,他们喜欢用什么姿势玩女人都可以打听得清清楚楚。

只要他们有针对我们的举动,最多一柱香时分就会被师尊知道,这一点,还请师尊放心。

蔺轼则是满脸笑容的,眼里都是闪动着金光的说到:至于那些富商世家么,他们倒是很识趣了,这一个月来,已经给我们献上了纹银合计超过百万两,说是他们的子弟在我们门下学艺,这是拜师钱,这可是监察御史都无法拿我们说道理的……还有就是啊,弟子上次泄漏风声给他们说,说我们锦衣卫想要盖几座圆子,结果他们就眼巴巴的献上了合计两万亩上好的田地,都是连在一起的,最是平整不过了。

第二百二十二章雪夜刺杀(下)厉风如此沉静的,还是被吓了一大跳,他瞪圆了眼睛喝道:蔺轼你说什么?多少亩地?蔺轼连忙磕头到:弟子大胆收了他们的孝敬,一共是两万一千三百七十亩上好的田地,都有佃户耕种着的,他们还以为自己的主子还是那些富商呢,还不知道田地的主子已经更换成我们锦衣卫了。

弟子查看了一下,就这些田地,每年的收益就不是一个小数字了。

尤其里面有些山地是种植茶叶、油桐的,更是财源滚滚啊。

厉风模了模下巴,唔,胡须又有了一寸多长了。

他看了看蔺轼,眯着眼睛想到:这蔺轼倒是一个敛财的好手,嘿,也好,我就欠一个肯给我赚钱的人啊。

反正地是他收的,只要撇清了我的关系就是。

点点头,厉风赞许到:做得漂亮,这田地么,我们也不能收太多。

数千家富商么,他们哪一家没有上千亩好地的?到时候你慢慢的和他们说,凑个十万亩给我们就是了。

这也是厉风刚开始胆小,不知道行情。

他现在不可能知道,后朝的魏忠贤时代,一个锦衣卫的将军就可以在应天府外有十万亩的私地,这时候的厉风,比起他的继任者,还是心慈手软多了。

蔺轼听得厉风不是责怪自己,由得也笑了起来说到:师尊说得是,我们收了他们的子弟做徒儿,可是给他们满门增加光彩的事情。

总要好好地孝敬一番我们才是。

这么多的田地,他们留在手上也是浪费,他们的钱已经足够了,还是匀一点给我们罢。

水元子吃饱了。

喝足了,也就不吵嚷了,安心的坐在厉风旁边地凳子上,用根牙签挑牙缝。

厉风看着一身白衣,满头银发的水元子,心里总是有一种很古怪的感觉,似乎自己就是在大街上拣到了一条小狗,然后收养了这小狗一般。

这水元子此刻慵懒的模样,就和一条吃饱了准备瞌睡的小狗一样么?举起手,厉风最后吩咐到:我管你们用什么办法。

总之门人弟子的训练,不能拖沓。

进度不够的,给我直接赶出去。

收敛钱财,这是一定要的,但是最好做得干净点,不要被监察督御史知道了,这可就是一场大麻烦。

还有,我们锦衣卫的人。

最近行事稍微隐秘些,二殿下就要回京了,要是和他冲突起来,你们挨揍了莫非还敢还手么?周处他们的脸色很难看,没错的。

看着他们的脸色,厉风阴险的眯着眼睛笑起来。

怎么了?就这么点事情就把你们吓成这样?去告诉花魁仙子,给我训练十个会那种吸食男人阳气的美女出来,似乎就是叫做什么‘姹女销魂大法’的吧?训练好了。

给三殿下、四殿下府里各自塞两个,给二殿下府里塞六个。

厉风的脸色变得很恶毒:我看他们精元都被吸干了,还能和我们斗成。

周处大拇指一挑,马匹如潮。

师尊,这条计策果然是高明。

那二殿下也不过是*着一点军功在我们面前嚣张跋扈,嘿等他身体虚弱得拿起兵器地时候,看他还敢在我们面前耀武扬威不成。

正说着呢,徐素匆匆的走了进来,面色极其难看的说到:大人,大理寺派人来说,虎将军他当街殴打兵部的赵侍郎,结果被兵部、大理寺、监察院的人联手抓了起来,现在被扣在了大牢里,要您去接人呢。

厉风猛的站了起来,阴沉着脸喝道:冬猫会被人抓起来?你开什么玩笑?看个应天府的人,有经得起他打的么?徐青无奈的拱手到:虎将军他倒是不怕,可是他随行地十几个将领被扣住了,据说雷镇远他居然是动用了弓弩,把虎将军吃得死死得。

虎将军害怕属下将领受伤,所以才无奈被戴上了枷锁,被锁进了大牢……大人,这可明显是有预谋的,据回来的随行士兵说,赵侍郎故意在大街上挑衅虎将军,被虎将军一拳打碎了下巴,然后兵部、大理寺、监察院地人就同时冲出来了。

厉风皱起了眉头,满的嘀咕了起来:我们的那位大殿下整天在干什么?还在吟诗作对么?人家打上门来了,就没看到他勾搭几个有用的大臣啊。

罢了,我走一趟就走一趟吧,莫非我出面了,他大理寺还敢扣着人不放?嘿,他们最多就是给小猫在牢里吃点苦头,但是那也要他们能找到一个可以打伤小猫的人才是,真他妈的一群混蛋。

周处,带上两百好手,跟我走。

说完,厉风很小心的看了水元子一眼,这最喜欢惹是生非的人怎么没动静呢?再看时,却是他早就睡着了,耷拉着脑袋,一缕口水直接连在了椅子的*背上。

这,还是修道的前辈么?怎么感觉起来,就是乡下的那种九十岁快要死掉的老大爷?厉风摇摇头,理会这老家伙了,他不去更好,要是他发彪了,估计可以把大理寺整个的给拆了,那时候可就真的闹大了。

轻手轻脚的出了议事的大厅,看看阴沉的天色以及飞舞的大片雪花,厉风在几个门人伺候下披上了披风,带着两百许好手出了大门。

他一边走,一边沉声的向周处他们吩咐到:以后你们要注意了,打打杀杀,有时候并不能解决问题。

哼,他们动用三法司的人来对付我们,这正是为师的最害怕的,你们要是犯事了,或者他们给你们栽赃了,把你们抓进去,杀。

不敢杀,定罪,不敢定罪,但是先给你们一通苦头。

打断了几根骨头,你们找谁抱怨去?周处他们默默点头,眼睛里满是歹毒的火焰在燃烧着。

所以,日后交代我们锦衣卫地兄弟们,行事的时候,一定都要低调一点,越低调越好。

只要那些文武大臣的把柄都落到了我们的手上,还怕他们不乖乖地听我们使唤么?在这之前么,我们最好要和朝廷的大臣起冲突。

谁知道他们谁向着二殿下,谁又向着三殿下呢?陛下死活不肯立嗣。

在皇太子被确立之前,四个殿下都有可能继位。

所以那些大臣最是迎风倒,不可信任的。

快步走到了大理寺的衙门,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厉风走上去,蛮横的就是一脚踢在了那沉重的包铁大门上。

几个大理寺的差役跑了出来,看到厉风他们气势汹汹的一群人,哪里敢多嘴?连忙打开了大门。

自己跑到一边猫着去了。

他们不过是一群听使唤的差役,没必要得罪锦衣卫这群杀人不眨眼的魔神。

大步地在院子里面走了几步,厉风低沉的喝道:大理寺卿何在?我厉风来领人了,呵呵呵,大人今日高情,日后厉风定有回报。

厉风地嗓音低沉,却混含了无穷的威力,天空中的雪花突然的停滞了一下.,然后箭矢一般的被反弹了回去。

顿时整个院子里再也没有一片雪花落下。

那大理寺大堂上的瓦片同时跳动了一下,‘碰’的一声炸裂了开来,大堂就变成了一个敞顶地屋架子。

看起来好不凄惨。

那四周的墙壁、厢房更是摇动了一下,差点就全部倒塌了下来。

几个大理寺下属的官员中也有武林好手,看到厉风如此鬼神莫测的功力,吓得脸色都白了,一个个小心翼翼的退回了自己办公的房间中,哪里敢出头?整个院子就彷佛死域一样,被厉风一人之威压得不敢动弹。

厉风看了看四周,突然狂笑起来:哈哈哈哈,本官锦衣卫都指挥使,堂堂候爷的身份,莫非大理寺卿还不能出见么?一圈波浪以厉风的脚板为中心,‘呜’的带起了一声怪啸朝着四周涌了过去。

周处他们连忙退出了院子,就看到整个院子铺地地石板纷纷的跳了起来,‘啪啪啪啪’的炸成了无数地碎片,那强横的力量,更是直接震垮了两栋厢房,房间内人的惨叫声断叫嚷起来,整个院子顿时一片狼藉,彷佛被数千头野牛冲撞践踏过一般。

那大理寺卿还是不见出面,厉风这可就真的有点恼怒了,他低沉的说到:原来如此,有人给大人你撑腰,就不把我厉风放在眼里了不成?他的左拳紧紧的握了起来,寻思着要往哪里轰出去一拳立威呢。

可是大理寺除了几个有数的充当打手捕头的武林中人,其他人都是文官,估计也禁起他这一拳的威力啊,厉风这可就有点踌躇了。

一个大理寺的官儿浑身哆嗦着的从大堂里慢吞吞的挪了出来,他颤抖着说到:厉……厉……厉大人,我们大人他,他,他吓昏过去了。

我们大理寺,一向是秉公断案的,万万敢胡乱逮捕官员的。

这次,这次可是,可是二殿下他突然到了这里,逼着我们大人出面抓人的,这,这和大理寺完全没有关系啊。

厉风眼里寒光一闪,一套军队里面的手段,他装扮一下掩藏在大队人马中回京,并不是什么难事。

看样子,要加紧往哦?是这样么?那岂不是我厉风错怪了大人?罢了,把我兄弟和他的属下放出来就是,否则的话,呵,明日早朝上,可就有得热闹了。

那小官听得厉风吩咐,彷佛圣生纶音一般,连忙招呼着那些差役打开了后院大牢的门,恭恭敬敬的把小猫给请了出来。

小猫手里提着一腿祟肉,带着十几个同样油光满面的将领走了出来,大咧咧的说到:啊,你们这帮小子还是很听话嘛,伺候得虎爷我很舒服。

不冤枉虎爷我揍了你们一顿啊。

哈哈哈哈,诶,风子,你来了?难怪他们把我们给放了。

小猫满脸都是怪笑。

他身后的那一群牢弈,哪一个不是鼻青脸肿地?那方才的小官儿挺委屈的看着厉风说到:大人,我们抓了虎将军,哪里敢对他老人家怎么样?他老人家一进门,就把所有的钦犯、牢弈都揍了一个遍,我们还得好吃好喝地伺候他老人家,可万万敢怠慢的。

厉风朝着小猫使了个眼色,沉声问那官儿到:哦?这么说来,那二殿下没吩咐你们说,抓了小猫……哦。

抓了厉虎他就怎么样?那小官儿连忙摇摇头,示意没有这样的吩咐。

厉风紧紧的皱起了眉头。

拉了小猫一声,低声说到:事情古怪,走,我倒是要看看小猫也听出了一些味道来,他冷笑到:娘的,谁敢和我们作对?今天不是那雷镇远调动了五百名弓箭手逼住我属下的兄弟。

哪里轮到他们把我抓进来?嘿,看看他们动的什么花花肠子,虎爷我一个个掐巴死他们。

小猫重重的拍打了一下那小官儿,笑嘻嘻的说到:冬子,你们伺候得爷爷我很高兴啊,以后有你们的好处。

厉风笑着转身,带着一票人等出了大理寺,那大理寺地官员们这才一口气缓了过来,互相看看。

再看看几乎变成废墟的院子,差点就哭了起来。

没来由地,他们得罪锦衣卫干什么啊?两大之间难为小。

古人诚我欺!看看这破烂不堪的院子吧,没有几千两银子,你能修缮得过来么?可是这种银子,怎么敢向户部申请啊?还不是得他们大理寺这个超级清水衙门自己掏钱?苦,苦,苦啊!拉着小猫到了大门外,厉风沉声问到:他们的确没有对你怎么样,或者没有准备对你怎么样么?小猫咧开嘴笑起来:就他们,敢么?就算是那他们无缘无故的设局抓你,却是为何?,当正说到这里的时候,变故突起。

大理寺的正门外,乃是一片宽阔地平地,方便囚车、大队人马进出的广场,地上都是青砖铺就,此刻被寸许厚的积雪盖住了,正是平坦一片。

厉风他们一行两百许人走在这平地上,却不是显眼到了极点么?就听得四周高楼上一片‘嘎嘎’、‘嗖嗖’的怪响,无数的利箭破空而来,大概起码有超过两千弓箭手朝着他们同时发动了攻击。

在应天府私自调动两千弓箭手,这是叛逆,也形同叛逆了。

厉风、小猫、周处、吕安、蔺轼等人面色狂变,大吼了一声:所有人卧倒。

小猫抢到了他属下那十几个将领身边,一声炸吼,身上冒出了一圈白色气浪,顿时*近的数百只利箭被震飞了出去。

厉风残天剑出鞘,一声龙吟,圈圈剑光笼罩了方圆十丈之地,护住了起码百名黄龙门弟子。

周处他们三人也是大显神威,手中军刀挥出,呼呼有声,那些来袭的箭矢纷纷被击打了出去。

两百黄龙门的高手可也不是软柿子,在厉风的调教下以及无数灵药地拔苗助长之下,他们也拥有了江湖上人人羡慕的一甲子以上的功力。

此刻看得情势危急,他们也纷纷拔出了兵器,把漏网地箭矢劈打了出去。

两百多人围成了一个圆圈,那无数的箭矢哪里能*近他们?‘嘎嘎’十几声巨响,突然有手臂粗细、丈许长短的巨弩射了出来,这些刺客,可是连守城用的大弩都扛了出来,不是军队中人,谁能弈到这种宝贝?厉风眼珠子一转,身体在空中转折了几下,突然一阵青烟般消失了。

他的心里在狂笑:我刚刚练成元婴没有几天,在修道界也已经算是高手级别的人物了,你们这群蚂蚁却来动我?这不是笑话又是什么?超过三百张劲弩同时朝着厉风射了过来,厉风不躲不闪的,笔直的朝着那些弓箭手落了下去,无数的箭矢射在了厉风身上,无不被他强横的肉体反震了回去。

他就如一尊魔神一样,降落在了那些弓箭手群中。

思忖了一下,厉风手起剑落,已经劈下了百多个头颅。

不能留活口啊,否则就真的要逼得朱禧哪怕厉风他们能够平定叛乱,怕不是也要让朱棣伤心老一阵子?无缘无故的得罪皇帝的事情,厉风是从来不做的。

所以这些弓箭手,杀之可以,却能留下活口,所以厉风出手就是杀着,哪里肯留手?他右手剑光喷出了十丈远近,蛟龙一样翻腾转折,碰着的就是人头落地;左手掌心吞吐,雷鸣一般的素色波纹不断发出,‘小天星掌’的威力岂是这些普通士兵能承受的?无内脏成泥。

大肆斩杀了一顿饭时间,浑身通红的厉风已经斩杀了七百多人,剩下的弓箭手吓得魂飞魄散,丢下手中弓弩就跑。

厉风狞笑着,毫不在乎的带着浑身滴滴答答的一层血浆回到了场中。

他抓起地上的弓箭,毫不犹豫的就朝着自己身上捅了进去。

在周处他们的惊呼声中,厉风把自己的左臂、右侧小腹、大腿都捅了几个箭痕出来。

随后,厉风阴笑着喝令到:还不快点动手?给自己身上都留下箭伤,明日早朝,我们好去皇帝面前打官司。

周处他们顿时会意,喜笑颜开的用内劲封住了自己的经脉,彷佛自己身上的肌肉就是那死猪肉一样,狠狠的捅了进去。

现在可是献忠心的大好时机,厉风自己都捅了自己,身为徒儿、徒孙的,还有不大捅而特捅,捅个亦乐乎的么?最夸张的张龙,更是在大腿上连续的扎了十几根箭矢,看得周处都不由得暗自赞叹到:好小子,有前途……娘的,你他妈的比老子还狠,难怪师傅这么看重你。

厉风满意的拍打了一下张龙的肩膀,笑道:明天朝廷上,你作为证人装死。

周处,你们都准备好朝,呵呵,你们本来没资格去大殿的,这次师傅也带你们去见识见识皇家威仪……吕安,你去找几具干净的没有首尾的尸体,穿上我们锦衣卫的服饰,就说是被刺客杀死的。

周处,你和蔺轼找个狗头师爷炮制一下,就说小猫被无缘无故的抓起来,并且大理寺勒令我厉风亲自来领人,出门之后,数千弓箭手突袭我等……唔,不要说我带了两百人来大理寺,就说我带了不过三十名护卫罢了,这状子,还有一应首尾的工作,你们做好罢。

这些尸体么,嘿嘿,你们看着办……他们的弓弩,全部拿去做呈堂证据……这些借了房子给他们使唤的大户人家,过几天就找个借口,抄了他们的家罢。

厉风看了看大理寺的大门,又看了看附近的这几个院子里的高楼,突然的冷笑起来:以后每个衙门口,都给我安排一座高楼,我要盯死这些官老爷的动静,明白了么?我们锦衣卫,就是干这个的么?嘿嘿……看到所有的门人弟子都包扎好着了伤口,厉风施施然的拉着小猫朝锦衣卫总部走去。

哼,刺杀我厉风?他们脑袋坏了罢?这次不找准机会搬倒你,下次就没了.雪一片片的落了下来,很快的就掩盖住了地上的血迹。

无数锦衣卫的高手闻风出动,忠心耿耿的通宵守在了大理寺的门外,把刺杀的现场保护了个严严实实。

厉风他们方才所在的地方,也不知道是哪个天才人物的构思,不知道这些锦衣卫从哪里弄来了几头活猪,直接就把猪血喷洒在了雪地里面,纯然就当作厉风他们伤口处滴落的血痕了。

大明朝大理寺门口的空地上,猪嚎声震天,委实是一件奇观了第二百二十三章御下之术(上)大理寺卿是哆嗦着来到皇宫大门口的。

昨天夜里,他在门缝中看到厉风他们被数千弓箭手射杀,就知道自己大祸临头。

从逮捕小猫开始,这分明就是一个局,一个引厉风在夜间出门方便刺杀的局。

尤其他大理寺衙门的门口,才有这么大的广场,四周却有这么多的高楼,这才是最方便弓箭手施展自己威力的地方。

如果厉风死了,他的小命一定保住,朱棣会杀他泄气的。

如果厉风没死,他的小命一定保不住,朱僖、厉风会用他消气的。

如果厉风不死不活的,他的小命一定保不住,朱僖、吕老太监会让他比死还难受的。

这设计的人实在是太歹毒了,自己不过是个小小的大理寺卿,没必要这么陷害自己罢?这是逼自己和朱僖阵营彻底的决裂么?可是自己不过是想平平安安的做几年官啊。

幸好厉风没事,可是从门缝里看到厉风等人自残身体的模样,就把这位大人给彻底的吓疯了过去。

为了报复他人,先拿自己的身体做文章,这厉风的心机实在是忒狠毒了一些。

自己招惹了这么一个人,尤其他手上还握有了锦衣卫的大权,这不是自己把脑袋塞进了绳套里,就等着人家拉绳子了么?尤其当厉风的手下大摇大摆,肆无忌惮的在大理寺门口杀猪的时候,他就忍不住想要冲出去夜闯皇宫,给朱棣报信去了。

这摆明了锦衣卫要开始陷害人了,摆明了自己这个小小的大理寺卿是脱了干系地。

还是干脆直接见朱棣,先把事情说清楚了,自己才得青白。

否则等锦衣卫的人布置好了现场,那就真的是百口莫辩辩了。

可是锦衣卫不给他那个机会啊。

四面八方的围满了人,他哪怕是要翻墙出去也是可能地。

想到那两个变成猪头被扔回来的差役头目,大理寺卿看了看身后贴身‘保护’自己的十六名锦衣卫高手,不由得低声啐了一声:还吹自己是什么什么武林高手,眼巴巴的给他们补了几个油水丰厚的缺儿,谁知道连锦衣卫最差的军官小旗都打不过,还是武林高手?……我们大理寺可是要和钦犯打交道的,是是要准备着多聘请几个高手坐镇呢?做保镖也好啊!积雪被踏碎的声音远远的传了过来,后面的街道上,满脸铁青地朱僖正从马车里面探出了头来。

大声的呵斥着:你们这群该死地混蛋,把大门给我打开。

否则一个个都砍了你们的脑袋去。

更夸张的,就是后面的厉风了,他没有骑马,没有走路,没有坐车,而是被四名大汉用一张*椅抬着,身上盖了厚厚的一层褥子。

似乎是害怕厉风受凉。

他的身边还放着几个小小的炭炉。

这*椅从人面前经过地时候,这么冷的天气里面,都卷起了一蓬的热浪。

小猫拎着虎咆刀满脸狰狞的跟在后面,他的身后是十几具担架,一个个面无血色的大汉躺在担架上,嘴里不断的发出了呻吟声。

水元子也坐在了一张担架上,兴高采烈的啃着冻梨,朝路边看热闹的百姓挥手致意。

他倒是一点亏都不肯吃,看到别人睡担架上了。

他也非要凑上一手热闹,厉风他们被逼无奈,干脆就让人把他也抬了。

朱僖地马车冲进皇宫大门的时候。

他从鼻子里面冲着大理寺卿喷出了一团冷气,满脸的怒容告诉了这个可怜地官儿,他朱僖殿下很生气、很生气,大理寺卿大人的脑袋很不稳当,非常不稳当。

到了大殿外,朱僖哪里管什么好歹,也不等文武大臣们都到齐了,直接捶响了皇宫用来报警的信鼓。

那边小猫跑到了一座金钟前,大拳头彷佛铁锤一样的轰击了上去,顿时‘嗡嗡翁’、‘咚咚咚’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应天府。

‘哗啦’一声,整个皇宫就乱套了,知道多少禁军从四面八方冲了进来,把大殿包围了个严严实实的。

快,快,快,你们的脑袋不要了不成?在几个禁军千户、指挥使的呵斥下,无数的禁军冲上了皇宫的城墙,做了战斗的准备,甚至已经有弓弩手开始装填箭矢了。

朱僖敲响的钟、鼓,可是用来报告紧急军情的,其他的文武大臣没有深夜直接面见皇帝的特权,如果有了大事,还真的要*这东西才能惊动皇帝啊。

紧接着就是外面大道上无数的马车涌了过来,文武大臣们一个个衣冠不整,面色仓惶的冲了进来。

张玉,廴能几个猛将更是大声的吼叫着:干什么?干什么了?朱允玟带兵打回来了么?来人啊,传令下去,四方卫所准备拔营迎战,这次不把他的蛋黄打出来,我们就……大殿内也传出了仓促的脚步声,一时,一个司礼太监亡命的奔跑了出来,尖声呵斥着:文武大臣觐见……惊驾者报名入见。

这规矩可就出来了,谁惊动的皇帝,你就等着文武大臣进殿之后报名入见吧。

如果你真的有大事要对皇帝说,那恭喜你,你的小命保住了,但是一顿廷杖也是免不了的。

如果说你就是敲打这钟鼓好玩的,那就满门抄斩罢,没有什么好说的这些文武大臣也失去了往日的从容,快步的分成两列奔入了大殿,随后朱僖大声的叫嚷起来:儿臣朱僖,锦衣卫督统领厉风,副统领水元子,虎贲将军厉虎报名入见。

说完,朱僖手一挥,在那些金瓜武士呆滞的眼神中,锦衣卫的大汉们就把厉风等人抬了进去。

满朝文武一下子就愣住了,朱僖惊动的圣驾?他还抬这么多人进来干什么?耶,那人不是厉风么?怎么满脸苍白。

彷佛失血过多一般?尤其厉虎,这个铁打的金刚身上,怎么还有刺鼻地草药味道传了出来?那些人,怎么回事?锦衣卫的几个大头目。

可是个个带伤啊,尤其那个最近最跳得欢快的张龙,似乎就是一个死人了?至于水元子……啃着烧鸡腿的水元子怎么看也不是有伤在身地,文武大臣根本就懒得多看他一眼。

朱棣猛的从宝座上站了起来,大声吼叫到:僖儿,这是怎么回事?厉风,厉风,厉统领,你……厉虎,你们怎么了?小猫重重的一脚踏在了地上。

强大的力量让整个大殿都晃悠了一下,‘吱吱’一声。

头顶上的大梁发出了一声凄惨的呻吟。

小猫哀嚎着跪倒在了地上,咆哮着:陛下啊,这可得了了,应天府里面,他妈的有人敢杀人啊。

昨天我被人陷害了进大理寺的监牢里面,很是被人拷打了一个多时辰,等风子他去接我出牢的时候。

居然被两千多弓箭手射成了这个样子啊。

他手脚麻利的撕开了自己上半身地衣服,一手撕下了那包扎得严严实实的绷带,露出了惨不忍睹地上半身。

就看他的胸口处,皮开肉绽,还有很多烙铁烧过的痕迹,更有几处箭伤,还缓缓的流出了血迹来。

小猫愤火的哀嚎着:昨天抓我的事情,我厉虎畏惧国法,自愿进了大理寺的监牢谁知道他们不说二话就开始拷打虎爷我,最后还设局把风子他们都重伤了。

‘咕咚’一声,大理寺卿吓得晕倒了过去。

整个就只有出气没有进气儿了。

朱棣地脸色从原本的紫黑色脸膛突然变成了青紫色,瞬间就转为通红,随后是一片煞白,这是被气的。

他也不顾自己九五之尊的身份了,跳下宝座,就冲到了小猫的面前。

凭借他的眼力,自然看得出小猫身上的伤势是被牢里的狱弈严刑拷打弄出来的。

至于那些箭伤,朱棣打了一辈子地仗,不至于分辨不出来.吧?他也不多说,冲到了厉风的*椅边,一手揭开了厉风身上的褥子,顿时看到就穿了一个裤头地厉风身上,三处被包扎了起来,但是却还在往外渗血,并且肿得老高,皮肤都变成了青紫色的可怕伤处。

朱棣的身体微微哆嗦了一下,又走到了看起来情况最严重的张龙身边,揭开了他身上的褥子。

文武大臣们一阵惊呼,张龙的身上怕不是有三十几处箭伤?他的整个身体,都已经是虚浮的肿帐起来了。

张玉猛的怒吼起来:混帐,应天府乃是国都,谁人有这么大胆子,私自调动军队袭击朝廷命官?尤其,尤其,厉虎,你被大理寺抓去,却是为了什么?厉风的褥子被揭开,似乎他身上太冷了,顿时厉风眼皮一阵哆嗦,猛的睁了开来。

他左右看了看,就看到了正站在自己身边不远处的朱棣。

厉风一骨碌的爬了起来,跪倒在了地上:陛下,臣死罪,死罪,臣无能,居然……他的一个头还没有磕到地上呢,一口黑色的血就从他嘴里喷了出来,带着丝丝的热气喷到了地。

水元子立刻飞身掠了过来,装模作样的在厉风背后拍打了一阵,灌了一颗灵药下去。

他叹息到:冬子你现在可不能动弹,你中的毒可是不浅啊,你要是这么动弹几下,毒气进了内腑,我就算是神仙也救不了你……爷爷我的灵丹多啊,但是你的身体可是承受不起的。

厉风咬着牙齿,毅然说到:君臣之礼不可废!说完,他继续三叩九拜了下去。

朱棣心里大为感动,连忙伸手搀扶起了厉风,亲自把厉风扶回了*椅,自己动手把那褥子盖在了厉风的身上。

朱棣柔声说到:厉统领,你好好的躺着就是。

来人啊,把厉统领抬到一侧去……厉虎,你给朕说清楚,这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的……诶,罢了,僖儿,你来说。

朱棣突然想到,要小猫来说明一件事情,似乎是太为难他了,还是叫朱僖来说得清楚一些。

朱僖嘴巴一张,‘啪啪啪啪’的就把事情说了个清楚。

从小猫在十字路口打了兵部赵侍郎一拳,到雷镇远带了数百弓箭手逼着小猫进了大理寺地大牢。

再到厉风带了十几二十个属下去大理寺接人出来,谁知道却碰到了刺杀。

总之,一切责任,都推给了兵部的那位赵侍郎。

大理寺的寺卿,刑部的捕头们,小猫和厉风完全就是被动地受害者。

朱棣脸上可以刮下一层霜来。

他沉默了一阵,走回了宝座上,阴声问到:谁能告诉朕,这是怎么回事?厉虎,那赵侍郎骂你什么?小猫脑袋一歪,很是郁闷的说到:他骂我没脑子,除了打仗杀人什么都会,说什么有了我。

大明朝的军队迟早要吃大败仗。

朱棣的脸色一下子就黑了,这不是在诅咒大明朝的大军么?还有啊。

他最后,最后还直接骂了我,说什么看我这样子,就是出身蛮荒,唉,说不定是一种什么出身,也许是什么野人养大的一般。

荒谬……兵部赵侍郎何在?吕总管。

派人抓他进来。

朱棣的眼睛里面,已经射出了毒火。

小猫可是他如今麾下的第一猛将,这赵侍郎无缘无故的在闹市挑衅他,岂不是自己找死么?还没等吕老太监出动,朱棣已经继续厉声喝道:那闹市之中带着弓箭手公然出动的雷镇远呢?让他给朕磕头入见。

昨夜地刺客,他们的尸体抬两具上来,他们使用地弓弩,也带一具过来。

朱棣扫了一眼已经晕倒在地上的大理寺卿,再看看那满脸雪白的刑部、兵部的尚书。

脸上挂起了残酷的冷笑。

朕还没死,你们就开始各自拥护自己的主子了到底这大明朝的天下,是朕做皇帝,还是朕地儿子啊?最后一声说得很重,朱棣猛的拔了一个高调,差点就把刑部、兵部的两位尚书大人吓得晕倒了过去。

‘斗通、扑通’,几个官儿同时跪下了。

他们深深的埋下腰,不敢有丝毫的动静。

此刻的朱棣,就是一头发疯的老虎,随时都可以吃人的。

铃声微微响了一下,僧道衍施施然的走了进来,看到大殿中地模样,不由得呆了一下,惊问到:陛下,这是?朱棣咳嗽了一声,朱僖眼巴巴的又把事情的经过给僧道衍说了个仔细,僧道衍由得脸色微动,似笑非笑地扫了厉风和小猫一眼。

他可是知道厉风和小猫大概是什么水准的,在他的印象中,小猫应该距离金丹期不远了,厉风怎么说,在两大散仙的帮助下也已经是金丹期的高手了,这些箭矢弓弩什么的,哪里能够伤了他们?说白了,厉风就是在陷害人。

他受的伤越重,这被他坑害的人乐子就越大。

无论怎样,哪怕不因为厉风是朱棣宠信的臣子,在应天府内,一个武将受到了刺杀,而动手的人很明显的也是军队派出的杀手,这事情就足以让朱棣发疯了。

僧道衍坐到了给他安排的椅子上,一声不吭。

朱棣看了看身后脸色严肃的吕老太监,寻思着:厉风是你的义子,你虽然对朕忠心耿耿,但是未免会因为厉风伤势的关系,判断清楚。

我还是问僧道衍的好,他和厉风也就是泛泛之交,说话可是客观多了。

当下朱棣就问到:道衍,你说这事情,朕要如何定性?是谋反呢,还是偶尔的冲突啊?僧道衍微笑起来,诡谲的眼神扫了一眼满朝的文武大臣,轻声笑道:陛下,厉风对陛下忠还是不忠啊?朱棣盘恒了半天,偷偷的瞥了一眼身后的吕老太监,点头说到:厉风以弱冠之龄入朕燕王府,数年来南征北战,风雨奔波,立下功劳无数,自己也出生入死,数次陷入绝境。

这样的人,大师以为他会对朕忠么?他的左手轻轻的握拳,然后缓缓的放开,心中已经有了决断。

僧道衍轻笑起来,低下头捻动着自己的佛珠,一颗颗的细数了过去。

良久,在那些文武大臣的脸色都开始发素,地上跪着的那几位都开始哆嗦的时候,僧道衍终于开口了。

既然厉风对陛下忠,那袭杀厉风的人,忠还是不忠呢?厉风掌管锦衣卫,所杀之人,都是陛下欲杀之人。

那陛下认为,何人要杀厉风?何人必须要杀厉风?朱棣眼神微动,心中苦笑到:你僧道衍还不明白么?杀厉风的,除了另外那两个宝贝儿子,还能有谁?朱允玟?朱允玟要是还能在应天府调动这么多人马,说定朕的脑袋都已经被他取下了。

就凭锦衣卫、腾龙密谍的监视网络,这数千人的调动,怎么可能不被发现?只有城中的戍弈,他们随意调动,那才是不被人所知的啊。

可是,自己的儿子对自己,应该是忠心的吧?帅兵来援,朱棣这个堂堂先天级的大高手,说不定还真的要被李景隆的大军给活活踩死。

朝廷里面的人都清楚,厉风、厉虎是朱僖属下的头两号得力人物。

厉风掌控锦衣卫,小猫虽然现在手下无兵,但是起码有一个破阵营是常驻城外的,虽然兵力被削减了一些,但是这也是少有的手上掌握着兵权的将领了。

朱僖想要当皇帝,和朱任如何和身为老大的朱僖竞争呢?第一块拦路石,不就是厉风他们么?所以针对厉风他们的刺杀,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有了第二次就会有第三次,这就是真正的死不休啊。

这事情,很微妙,处理得不好,朱棣可就要真的杀掉两个儿子了。

所以饶是朱僖满脸的怒气冲了进来,并且还毫顾忌的用钟鼓惊动了朱棣,但是进了大殿后,除了朱棣问话,他也是一声不吭。

朱僖也有顾忌,就是顾忌因为自己说多了话,逼得朱棣做了什么决定,大殿内的气氛古怪得厉害大臣们一声大气都不敢出,而厉风更是闭着眼睛在*椅上养神。

整个大殿内,除了水元子的咀嚼声,简直就是落根针在地上都能听到了。

也不知道水元子身上哪里有个大口袋,一个个的烧鸡腿不断的被抓了出来,鸡腿从左边嘴角过去,立刻又从右边嘴角塞了出来,出来的时候,就只剩下一根光秃秃的骨头了。

朱棣看着水元子那贪婪的吃相,由得嘴角挂起了一丝笑容。

很快的,兵部赵侍郎被禁卫带了进来,三具尸体直接放在了大殿外的空地上,一具弓弩直接被吕老太监亲自接过,随后送到.了朱棣的手中。

其他人,可没有胆子带着兵器直到朱棣的面前,这是杀头的罪名。

吕老太监的几个手下,在外面查看了一下那三具尸体,进来跪倒在地上汇报到:陛下,那三具尸体奴才等已经看过了。

看他们身上的肌肉坟起,虎口上有经常舞刀弄剑磨出来的老茧,分明都是军士。

尤其,尤其他们的胳膊上都还有,都还有云纹刺身。

朱棣抚摸了一下手中的弓弩,看了看机簧上的痕迹,脸色顿时就难看了。

如果朕没有看错,这是我们大明朝的军队里面的制式弩箭罢?嘿,看这上面的痕迹,要是经常训练的,也不会磨出这样深的凹痕来。

好啊,好啊,朕麾下的精锐士弈,居然可以有胆子刺杀朝廷命官了。

嘿……朱棣的脸色阴一阵,阳一阵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第二百二十四章御下之术(下)云纹刺身,朱僜麾下大军中卷云营的标志。

小猫张口就陛下,那大理寺的外面,起码还有几百这样的尸体呢,可是我们查过了,他们的胳膊上都有云纹或者是风纹的刺身,假不来的。

在应天府内,能调动这么多人马,却不被锦衣卫所知的,除了军队,也没有别的人能行了。

如今城内外驻扎着数十万大军,每日调动频繁,数千人埋伏在大理寺外,谁知道啊?朱棣看向了赵侍郎,赵侍郎满脸无辜的连连磕头,他的下巴被小猫一拳打碎,现在如何说得出话来?他也是满肚子委屈,不过是听人挑拨,说小猫在背后说他什么什么的,赵侍郎为人心肠狭小,一时受激不过,就直接找到了小猫,闹市里出言挑衅了。

谁知道最后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来,他实在是追悔莫及啊。

雷镇远也被带了上来,但是他就是跪倒在地上,一声不吭。

满脸倔强的他无畏的看着朱棣,眼里满是豁出去了的豁达神色。

朱棣看了半天,突然笑起来,他朝着僧道衍说到:道衍,这件事朕已经明白了。

赵侍郎私自下令,调动兵马袭杀厉风厉统领,却嫁祸给雷镇远雷将军,是不是啊?……那些士兵都是受命行事,却是无辜的,罪魁祸首,就是这赵侍郎。

僧道衍微微一笑,点点头说到:陛下说得极是,道衍也是这个主意。

这赵侍郎么。

杀了罢,留着也没用了。

他实在是蠢到了极点,做出了这样的事情,莫非还能有好下场不成?雷将军乃是被冤枉地。

的确是被冤枉了,但是他御下严,士弈没有主将的命令就敢私自行动,这也是大罪。

尤其他私自调动兵马在闹市抓捕厉虎将军,这……可是私自出兵的叛逆罪名。

他一张嘴,生生地给雷镇远扣上了一个叛逆的大罪。

朱棣皱了下眉头,有点舍的看了看雷镇远,点头说道:道衍说得是,雷镇远,你有什么话说?为何带兵在闹市胡为啊?雷镇远呆了一下。

听出了一丝端倪,连忙说到:陛下。

臣不是有意为之,臣乃是恰好带兵路过那个街口,看到厉虎大人在那里殴打兵部的同僚,生怕他打出人命来,所以……他张了张嘴,觉得这话实在是难以自圆其说。

公然带着数百士兵经过闹市?尤其身上还带着弓弩等朝廷明令严加管制的兵器,怎么说都是一个大不韪的罪名啊。

朱棣叹息了一声。

轻轻的用右手拍打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叹息到:罢了,原来你是恰好路过。

那兵部、刑部的人,也是刚好路过是不是?大理寺卿,也是自知的被卷入地了……不过,兵部、刑部也就算了,大理寺卿御下严,狱弈居然敢虐待当朝大将军,留下有什么用呢?降职三级。

留待后效吧。

顿了顿,他看了看‘昏迷’中的厉风以及小猫身上惨不忍睹地伤处,脸色又浮现了一抹残忍的怒气:兵部尚书、刑部尚书。

罚俸一载,日后你们好好的管教自己的属下,不要让他们没事胡乱勾勾搭搭……雷镇远,你现在是将军,这次朕降你三级,你自己回去做参将吧……廷杖三十,金瓜武士,拖下去。

雷镇远的脸色立刻轻松了下来,他听到廷杖三十,就知道朱棣会杀他了。

他可没有注意到,朱棣身后的吕老太监,偷偷的比划了一个大拇指朝下地手势。

偏偏大明朝廷杖执刑的人,又是锦衣卫的指挥使,周处等三人‘重伤’不能动弹,立刻由他们的副手,黄龙门的三代弟子执刑了。

看到吕老太监的手势,他们还有不痛下杀手的么?就在皇宫的大门口处,监刑的小李子怪笑着把雷镇远地裤子扒下,轻佻的用巴掌拍打了一下他满是老茧的屁股蛋儿。

两个黄龙门地弟子狞笑着,操起了雕龙画凤的沉重廷杖,高高举起,慢吞吞的放了下去。

‘噗噗噗噗’,声音大,但是每一棍都是潜力十足。

雷镇远这般一个铁汉,吃了三棍后也就疼得晕倒了过去。

小李子有气无力的计数起来:一啊……二啊……三啊……二啊……三啊……四啊……三啊……四啊……他才数过了十呢,雷镇远的屁股就已经吃了二十杖,两块肉都被打翻了。

好容易小李子数到了二十,雷镇远已经晕倒又清醒,清醒又晕倒了十几次,血浆顺着他的大腿流淌了下来,把地面沾染了好大一块。

小李子狞笑着,轻轻的扳动着手指,这才到二十一呢,三十杖打完,你雷镇远不被打死才怪。

马蹄声雷响,朱僜带着慕容天等一干下属猛将,风一样的策马而来。

朱僜手中长剑映着朝阳发出了刺目的寒光,远远的他就劈出了两道剑气,逼退了两个打得兴高采烈的锦衣卫副指挥使。

小李子立刻尖叫起来:谁这么大胆?这是皇上亲自吩咐的,要打三十廷杖,谁敢阻拦?来人啊,给公公我拿下。

禁卫们呆住了,出手的可是朱僜啊,皇帝的二儿子。

他们不仅没有围上去,反而退后了一步,示意自己不愿和朱僜为难。

朱僜满意的看了看在场的禁军百户,冷笑一声从马上跳了下来,大步走到了小李子面前,伸手就抓住了小李子的领子,差点就把他提了起来。

狗奴才,你敢对本殿下发号施令么?你好大的胆子!小李子眯着眼,彷佛一条毒蛇一样射出了冰冷的寒光。

此刻的他可不害怕朱僜,他可是有圣旨在身,奉命毒打雷镇远的,虽然打的过程中有点违规乱纪的嫌疑,但是朱僜是拿他没有办法的。

尤其他的东厂已经渐渐成形,办公地地方就在皇宫旁边呢,这可是一个直属皇帝的,连锦衣卫都受他监察的可怕机关。

他有必要害怕朱僜么?懒洋洋的拍打了一下朱僜的手掌,小李子阴笑道:二殿下,您可真有趣啊……兵部的人都说,你还在武当山下调动军队呢,怎么就突然回到应天府了?兵部,还有皇上,可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呢。

他压低了声音,冷冰冰的说到:要不是小李子我在这里毒打雷镇远这条走狗,怕是殿下你还不会出面吧?朱朱僜气煞。

他哪里管什么好歹。

提起小李子单薄的身躯就往地上掼去。

小李子阴笑一声,身体仿佛一片雪花一样飘起,一股极其阴寒的掌力护住了全身,已经轻飘飘地到了十几丈外,他指着朱僜喝道:好,二殿下,你有种,皇上地命令你也敢不听?这十廷杖,俺家先记着,你就等着看热闹吧。

说完这话。

小李子带着几个锦衣卫的人就冲向了大殿,朱僜面色微微一变,看了看屁股上依稀可以看到骨头的雷镇远。

不由得心头大痛,连忙喝令慕容天留下,自己带着几员将领冲向了大殿。

大殿内,朱棣已经命令金瓜武士就在大殿外把赵侍郎的脑袋给哗啦了下来,厉风受刺杀的案子,可就算是结了。

朱僖虽然有点不满。

但是他也明白这是最好的选择了,他总不能逼自己的父亲去杀了自己的二弟吧?虽然看起来厉风他们一个个弄得身血糊淋当的吃舌了,但是实际上更加吃亏地是朱僜呢,朱棣可是对他有了戒心了。

厉风闭着眼睛,就在那里阴笑不已。

好啊,陛下他自己也是起兵造反得的皇位,最忌讳的就是这样的事情。

你朱僜傻乎乎的调动兵马来杀我,岂不是告诉你老子说,你迟早有一天也会这样去对付他么?呵呵,呵呵,果然是没有头脑的笨蛋……杀了我,你的确可以占先机,问题是你杀的了我么?慕容天的脑筋很精明的,为什么不劝他一下?朱棣*在宝座上,冷冷地看着赵侍郎的人头,冷笑到:这件案子,就这么了结了。

一切都是赵侍郎招惹出来的事情,嘿,私自调动兵马,这可是死罪,来人,灭他十族。

兵部也给我好好地查一查,看看是否有和赵侍郎勾结的叛逆在……这事情么,锦衣卫负责吧。

不过,想来这种丧心病狂的叛逆之徒,也不会有太多同党,僖儿,你告诉厉统领,千万不要妄杀了。

朱棣这算是表态了,这是给厉风一个清算报复的机会。

但是你稍微报复一下就是,威吓一下就是,你要真的把兵部、刑部的官儿都杀了,那我朱棣也放不过你。

让你显露一下威风,算是给你身上的箭伤一个交代,但是你没有权力胡乱杀大臣呀!这权力,还只有我朱棣有。

厉风‘勉强’的睁开了眼睛,语声无力的说到:臣定当谨遵陛下令谕,彻底清查此事,万不敢胡乱作为。

他心里冷笑:这权力可是你交给我了,我不杀人,我逼着那些官儿跟着我走总行罢?天下书库朱棣满意的点点头,看了看站在那里磨牙齿发狠的小猫,不由得温和的抚慰到:厉虎啊,你就不要生气了,一切都是赵侍郎招惹出来的祸事。

罢了,朕破例免去你在兵部的勾当罢,日后每日你就自己逍遥就是,兵部不用去点卯了。

你脾气太过刚直,得罪了其他同僚,也是不可知的……吕总管,从内府拨一笔银子给厉虎,让他们好好的将养身体。

顿了顿,他继续下令到:大理寺卿何在啊?朕降你三级,但是这官位你还得给朕兼着,那些狱弈既然如此的不老实,敢虐待囚犯,你回去就把他们通通打入大牢罢……不仅大理寺,刑部的大牢也给朕整治一番,省得天下百姓说朕严苛暴虐,乱用刑罚,可都明白?幸运的大理寺卿突然的保住了性命,不由得激动得浑身发抖,连忙磕头谢恩,差点就要哭出来了。

他原本以为自己死定了,谁知道朱棣反手为云。

就杀了一个赵侍郎,打了一个雷镇远,这事情可就算是抹过去了。

文武大臣都知道这是朱僖,朱僜二人的争斗,但是只要朱棣在朝廷上勉强圆了这档子事情。

背后朱棣怎么训斥儿子,这就是皇室的家务事了,外臣不要管,你也没资格管。

朱棣可是漂漂亮亮的把事情给解决了,双方都有了一个交代。

犯错的赵侍郎可不是被杀了么?雷镇远是被毒打了么?被刺的厉风么,也给了你报复地权力了,你顺便还可以清理一下兵部,看看有没有朱允玟的残党,真是一举两得啊。

至于小猫么,朱棣还是当他是个粗鲁无文的汉子。

就是被人打了一顿么?得,朕出点银子。

你买点瓜子点心吃吃,炖两只老母鸡补补身体,这就算了罢。

总之,表面上看起来,朱棣这碗水,可是端了个四平八稳的,没有偏向任何一方。

至于他心里到底是怎么响的。

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眼看着漫天乌云就要散了,小李子突然带着几个人鼠窜了进来,小李,一脸仓惶的叫嚷起来:皇上,皇上,诶,这,这,二殿下突然回京么,带了一票人气势汹汹的冲杀了过来。

硬是抢走了雷镇远啊,还要毒打奴才。

真是精彩,他被朱僜抓住的领子可是被彻底的扯了下来,上半身的袍子都被撕破了大半,如今正在风中晃悠呢。

朱棣脑门一震,立刻就想到了别地地方去了,他站起来沉声吼到:僜儿带了多少人来?小猫呵斥了一声,手已经握在虎咆刀了。

张玉廴能等武将更是一阵骚动,他们随手就从殿内的武士手中抢过了兵器,准备厮杀了。

小李子眼珠子一转,害人要本钱地张口胡吹到:天知道有多少人,总之就是一大队人马冲了过来,奴才胆子小,被二殿下抓起来一扔,根本不敢看仔细,就逃回来了。

他舔舔嘴唇,补充了一句:不过听他们的马蹄声,起码也有几百人上下罢?刚说完呢,满身杀气的朱僜就气呼呼的带着十几个将领冲上了台阶,跳到了大殿门口。

他这个举动立刻让朱棣皱起了眉头,炸吼一声:僜儿,你在干什么?这一嗓子彷佛雷霆一样,震得整个大殿都晃悠了一下,朱棣自己身上更是一股股无形的气浪涌了出来,彷佛海浪一样的朝外扑了过去。

‘呼呼’声中,大殿内所有文武大臣的衣襟、长发都被吹得飘动了起来,这全是朱棣一人之威。

吕老太监侧身站在朱棣地身后,右手成爪,左手握拳,双目内寒光闪动,谨慎的看向了整个大殿内的所有人。

他低声的喝了一句:厉虎,过去护住厉风。

朱棣呆了一下,然后立刻就释然了。

因为吕老太监的下一句话是:水道长,还请过来护住陛下……道衍大师,大殿下就拜托你了。

朱棣一时间很满意:吕总管还是最忠心啊,唔,水元子护住朕的话,怕是千军万马都伤不了朕一根寒毛;道衍护住僖儿,也是安全的;诶,厉虎保护厉风……从身份上来说,也只能这样了。

厉风是臣,朱棣是君,臣子的性命怎么能和君王比?朱僜看到大殿内剑拔弩张的模样,不由得吓得冷汗直流。

他又看了看自己手中出鞘的长剑,再看看小李子那奸诈的笑容,不由得大腿一软,咕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

他长声道:父皇,儿臣回来了……应天府出了什么事情?怎么如此戒备模样?他身后的那些亲信将领也突然明白了过来,无不魂飞天外的匍匐在了地上,并且把随身兵器解下,远远的丢开在了一边。

水元子嘻嘻哈哈的笑了起来,满脸的不正经。

诶哟,我还以为这小子要学胡亥咧,那小子杀他老哥,你却来杀自己的老爹。

看样子还是没那小子这么有胆子啊……啧啧,当年咸阳城里,爷爷我可是看了次大热闹的。

唉,偌大个泰朝,可就这么洗礼哗啦的完蛋了!朱棣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他看了看小腹高高凸起、身材肥胖的朱僖,又看看跪倒在大殿外。

面容精悍,身材高大,气息暴虐的朱僜,不由得心里翻起了猜疑。

点点头。

他沉声说道:罢了,诸位卿家都各回班位吧,僜儿,你应该还在武当山主持大局,为何就跑回了应天府?十万大军,你可撤走了?朱僜不敢站起来,他偷偷的把长剑扔在了地上,用膝盖爬进了大殿,跪倒在地上说道:父皇,十万大军,儿臣已经命他们各回卫所了。

此番、此番儿臣提前回城,乃是、乃是……他想不到好的借口了,不由得心里大集。

其实他是听到了朱棣封自己为王,要自己不日去就落了,生怕就朱僖一个人留在应天府,自然日后皇位的继承人就是他了。

所以朱僜死活要跑回来应付这种不利局面。

在他想来,朱僖属下最得力的人就是厉风,尤其厉风的权力就是监察大臣,就这一条,就可以让厉风掌握朝廷大部分大臣的心意动向。

厉风不死,他朱僜不安啊。

想想看,如果朱僜去了自己的封地做王爷,自然就失去了对朝政的影响力。

朱僖留在应天府,对朱棣的影响更加比自己强。

加上厉风在外勾结官吏,怕是万一朱棣的身体有了什么三长两短,他朱僖就可以顺利的登基么?什么是监察大权?满朝文武大臣。

哪一个没有点需要遮着、掩着的丑事?哪个没有点贪赃枉法的勾当?要是厉风掌握了这些证据,那些官儿还不得乖乖的被厉风牵着鼻子走路么?到时候如果朱棣登天了,岂是厉风说要立谁为君。

那人就可以当皇帝么?尤其小猫手上还掌握着军权呢。

谁不知道小猫是一个粗人,其实就是厉风在背后策划各种勾当呢?政权、军权他厉风都有了,岂是可以轻松地保住朱僖登基么?所以,朱僜决定,哪怕冒险呢,也要出手把厉风给干掉。

谁知道,谁知道厉风的武功这么好,好到了变态的程度。

两千最精锐的弓箭手硬是被他折腾死了七百多人,他身上就出了三个箭孔?朱僜浑身哆嗦着爬进了大殿,他心里后悔啊。

早知道就要接受老三的好意了,老三说厉风的武功也是很高的,弓箭手是不见得能杀死他的,所以要派天武殿的高手相助。

但是自己不想欠老三这个人情啊,执意要单干,谁知道就把自己陷入了这么一个危险的境地里面了。

满手心都是大汗,朱僜爬到了朱棣的宝座前一丈之处,跪倒在地上不敢动弹。

他深知自己这次行事孟浪,怕是要被朱棣狠狠的折腾一把了。

哪知道朱棣看都懒得看他一眼。

知道朱僜并没有起兵造反后,朱棣心里顿时轻松了不少。

他笑着说道:诸位,一场虚惊罢了……今天之事,诸位卿家就当作没有发生罢,唔,僜儿,如今你麾下直属的大军还有多少人?朱僜心脏猛地抽搐了起来,他低声说道:儿臣、儿臣如今属下,有大军三十万。

朱棣吃惊的‘呀’了一声,三十万大军么?这可不成。

如今天下太平了,这么多军队屯积在应天府外,岂不是扰民么?张玉,廴能,二位卿家明日辛苦一些,把这三十万大军整编一番。

唔,那些精锐中用的就留下,老弱不堪征战的,就让他们回家耕种罢,要耽误了开春的播种……张玉啊,你记住朕上次所说地话,这大军调往燕京城去罢,你就随军出动。

看了看跪倒在地,脑袋耷拉着的朱僜,朱棣微微笑了笑,点头说道:廴能,你连同自己麾下地士兵,都训练好,不日朕有用你之处。

训练之地离应天不能太远,但是也不益太近。

天下书库廴能会意了,朱棣要南征攻打安南了,这事情可是……呵呵,美差一件啊。

除了北方元蒙,大明朝还能用兵的地方,也就南方百越之地。

吩咐好了这些事情,朱棣才有气无力的对着朱僜说道:僜儿,你也太鲁莽了些许。

雷镇远乃是为父的命人打的,他御下严,莫非该打么?你心疼属下将领,这也无可厚非,但是国法不能废,等下该打多少,还得继续打……你手的兵马,为父的收回来了,你没有意见罢?朱僜抿抿嘴,低声说道:儿臣没有任何意见。

厉风在旁边幸灾乐祸的笑起来,没有了兵马的朱僜,就是没有了爪牙的老虎,还能翻气什么波浪来?朱棣低声叹息到:罢了,你和老三的年纪也都大了,也该替父皇做点事情。

给你和老三都封了封地,你们自己去打理罢。

过,你们的封地也还算富庶,倒也没有太多的流匪盗贼,所以父皇把你的护卫缩减五千人,你也没有意见罢?朱僜心里大为恼火,大明朝普通王爷的制下兵马本来就不多,朱棣还削减了他五千人,那岂不是他日后上街都只能自己光着身子出门了?可是他自己知道现在是朱棣最为恼火的时候,最好不要触怒了朱棣,所以朱僜老老实实的吃了这个哑巴亏。

朱棣摇摇头,看着朱僜寻思了一阵,又看了看满脸焦虑的兵部尚书一眼,心里突然有点不解的想到:僜儿昔日也不是太冲动的人,奈何今日却突然要冒险刺杀厉风?私自调动兵马,若不是看在父子之情上,朕砍了他十次都够了。

唔,嘿嘿,想接皇位都想疯了?朕的身体还硬朗得很呢,哪里轮到你们来窥觑皇位了?大殿内沉默了好一阵,朱棣这才最终做了决定:好了,今日哪位卿家还有事情奏上?如果没有的话,就退朝罢……道衍大师,请留下。

文武大臣们鱼贯而出,再也没有人多话。

朱僖得意的看了朱僜一眼,示意随行人等抬着厉风他们走了出去。

朱僜跪倒在地上,原本还等着朱棣示意他站起来,但是过了很久很久,他听到朱棣沉重的脚步声往内宫去了,还是没有一点声音传过来,他才绝望的自己慢慢吞吞的站起。

朱僜感到极其屈辱,他是败在了厉风的手上;但是他也很庆幸,除了雷镇远被揍了一顿板子,他其实自己什么损失都没有。

也许唯一损失的,就是自己在文物大臣心目中的形象吧。

所谓的兵权,他根本不需要,他还暂时不想起兵造反,因为在和朱僖的竞争中,他还有赢的希望呢。

可惜,就差一点就成功了,那厉风怎么就不多中几箭呢?朱僜看看空荡荡的大殿,却是突然低声的笑了起来。

他浑身轻松,心情从来没有这样的好过。

这次朱棣居然也学会用糊涂手段来处理问题了,倒是白白的便宜了自己啊。

下次,厉风,下次你绝对不会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我不会放过你的,除非你不做这个锦衣卫的大统领了……哼,锦衣卫,禁军,唔,禁军的几个将领却是老三的人了,我倒是要想个办法,怎么才能让苍风堡的那位大堡主投入我的手下呢?皇宫大内,禁宫深处,朱棣站在结冰的池塘边上,仰天长叹了起来。

皇帝,不好做啊……我终于明白当年父皇的难处了。

道衍,你有何教朕?朕能看着几个儿子互相敌对,乱了我大明的天下啊。

僧道衍早就胸有成竹,他笑嘻嘻的说到:此事极易,陛下稍微动些手段,等到开春后,保证几位殿下想打都打不起来了……如今几位殿下这般兴奋,无非就是天下太平了,他们没事情做了。

陛下给他们找点事情做,再把他们属下得力的将领都给调拨开了,莫非几位殿下还亲自动手欧斗不成?天下书库朱棣兴奋的看着僧道衍,笑道:朕就知道你有办法,快快说来。

僧道衍笑嘻嘻的,轻声的说出了一番话,听得朱棣和吕老太监是连连点头,赞叹不已第二百二十五章雷霆手段(上)雪花不再飘落,却很古怪的落下了冰冷刺骨的雨点。

看那一滴滴白色的雨点飞溅下来,就可以让人感觉到有一股子寒气从骨缝里面渗了出来。

这雨水中的寒气太重了,落在屋顶上,顺着瓦当的缺口流下来,慢慢的就变成了一根根的冰棱,晶莹剔透的冰冷在寒风中发出了细微的鸣叫声,显示着冬天的骄傲。

应天府笼罩在这阴寒刺骨的雨点中,一片白蒙蒙的雾气升腾了起来,雨点穿过这片雾气的时候,甚至可以发出‘叮铃铃’的脆响声,那是近乎固体的雨点和雾气中的冰晶在相互撞击。

几只无家可归的黑猫嘶叫着从屋脊上奔跑了过去,在这样寒冷的雨夜里,它们并没有什么地方可去。

到处都是这样的冷,到处都是这样的湿,还不如在外面逛悠,看看能否找到一点吃食更合算。

一只体形尤其硕大的黑猫停在了一栋很大宅邸最高的屋脊上,尾巴高高的翘了起来,脑袋偏转着到处张望。

它似乎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声音,但是视野中并没有任何奇怪的东西啊,除非那东西在自己的头。

这只野猫猛的抬头向上看,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一只纤细、白嫩,彷佛祟脂玉雕琢而成的小手没有丝毫烟火气息的伸了过来,轻巧的拧住了它的脖子,把它塞进了腰间的一个小小的锦囊之中。

嘿嘿,龙虎斗啊,这下可找到好材料了。

等下去城外挖几条毒蛇回来。

就可以煲一大锅子汤了。

诶,这只猫可肥了,起码有十斤重啊。

水元子站在屋脊上,露出了一脸的傻笑。

一圈淡淡地白光罩着他的身体,雨点*近他的时候,都被反弹了出去。

‘啪啪啪啪’的,彷佛无数玉石珠子落在了金盘之中,发出了清脆地声音。

他很得意的看着身边的小猫,应天府果然是富得流油啊,猫都有十斤重,嘿嘿。

小猫看了看水元子,咕哝了一声:十斤重的猫,都可以算是妖怪了。

不过他的眼神还是被另外几只野猫吸引住了。

看着它们飞快的从一个屋顶跳到了另外一个屋顶,沿路上还顺便踏了几块瓦片下去。

灰蒙蒙的夜里。

就这几个小家伙,还能带来一点活力了。

厉风的脸戴上了一个空白的面具,上面就两个眼洞,其他什么的花纹修饰都没有。

他长发飘舞,长袖飞扬,在夜色中彷佛来自地狱地魔神一样给人一种寒到了骨子里面的恐惧感。

他轻声地笑着:冬猫,水前辈有兴趣。

你等下就带着张龙他们去城外的田地里面挖冬眠的毒蛇吧。

唉,听说南方百越之地如今还是气候炎热,那里生长百斤左右的大蟒蛇,知道前辈是否有兴趣。

水元子的口水一下子就荡满了口腔,可怜巴巴的连连点头,看着厉风问到:那百越之地,在哪儿呢?他去天竺捣乱过,但是百越、安南一带却是从来没有去过。

千多年前,他去天竺杀人放火,可是直接从西藏高原最高的山脉上滚下去地。

那一场雪崩,直接造成了一个小王国的衰落……厉风微微作揖,柔声说到:怎么好亲自劳烦前辈您呢?这是晚辈应该做的,晚辈看得前辈喜欢吃龙虎斗,已经命令属下去安南采购一批肥大的毒蛇送来应天了。

这等勾当,却是顺便给陛下探探道儿,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呢?听到有一批肥大的毒蛇要送来应天,水元子高兴得乱蹦跳了起来,连连点头说到:厉风小子啊,你可是个大好人。

就好像我三千年前不是?不过是在他们朝廷里面吃了十年的白饭,结果几万大军一起来杀我,我可真是冤枉啊。

还是你好,还是你好啊。

说到感激涕零处,水元子从袖子里面摸出了一个面具,扣在了自己的脑袋上。

小猫更加直接的戴了一个虎头面具在脑袋上,三人率领两百多名黄龙门弟子,平地拔起十几丈高,朝着百丈开外的一座占地广阔地宅院扑了过去。

厉风身形迎风飘动,心里振荡不已:带着一个神仙上门揍人,这种滋味的确是好极了。

厉风的身体掠过了后院,他地手探了出去,一吸一引之间,一座巨大无比的假山被他雄浑的掌力吸了起来。

他的身体无端的,似乎根本不需要借力的朝上飞起了上百丈高,随后右手一拍,那座假山朝着这栋宅院第一层院子的大厅砸了过去。

高五丈,方圆三丈许的假山这是多大的分量?整个大堂顷刻倒塌,里面传来了无数人的惨嚎声。

两百零三名带着面具的人飞身落在了院子的个个角落,他们拔出了兵器,冲进了一层层的院落里。

各个院子中的房间内,冲出了无数的劲装大汉,他们怒吼着朝着这些入侵者扑了过来。

掌风呼啸,刀光闪动,这些大汉恨不得立刻就把入侵者斩于刀下。

奈何厉风带来的,乃是在燕京城就跟随他的黄龙门最精锐的一批弟子,在万年石钟乳的‘浇灌’下,哪一个没有两甲子以上的功力?这些大汉哪里是他们的对手?随着‘华山七绝剑’断的使出,强烈的剑光罩了一切,这些朱任属下天武殿的普通弟子一个个惨嚎起来,身体彷佛豆腐一样,在璀璨辉不的剑光中被撕成了碎片。

这完全不是同一个档次上的搏斗,这就是一次屠杀。

两百名拥有两甲子内力,五分之一已经踏入了先天之境的黄龙门高手,对着这些最多过二十年、三十年修为的苍风堡子弟展开了屠杀。

血浆四溅,立刻就被冰冷的雨珠冻结在了地上,殷红的血浆冻结在了地上。

看起来好不凄厉。

六百名苍风堡最精锐地子弟,昔日纵横西北,呼啸席卷整个祁连山脉的苍风堡绿林豪贼,被黄龙门弟子轻而易举的斩于剑下。

轻轻的鼓掌三声。

厉风低着头,阴沉地说到:苍风堡,嘿嘿,现在叫做天武殿了罢?来几个有分量的人物吧。

你们的天罡星,地煞星,也都露出来让区区见识一番如何?不要客气,今天晚上,我就是上门来杀人的。

他的右手猛的握拳挥出,顿时一股斗许粗,青色的拳劲轰鸣着。

彷佛一条巨龙一样扑向了前方的楼阁。

‘嗡’的一声,十名身穿各色长衫的中年人纵身跳了出来。

他们同时劈出了一掌,劈在了厉风地拳劲上。

‘噗噗’声大做,这十名中年人同时翻倒在了地上,嘴里喷出了大口的鲜血。

厉风一拳之威,却是他们十人都无法承受地。

黄龙门两百名子弟缓步上前,低声喘息着,兴奋的低声嘶吼着。

成雁翎形站在了厉风的身后。

他们手中,清一色的握着四尺长,五指宽,一指厚的锋利长剑,这是老张在燕京城,按照厉风的要求,特意打造出来的利器。

在这些黄龙门弟子强大内劲地催动下,剑锋处冒出了尺许长青幽幽的剑芒。

两百名能够御剑生芒的可怕剑手,前方的楼阁内一阵的宁静。

这股实力要是放在了江湖上。

足以颠覆整个江湖的秩序。

就以现在的武林人士的认知来说,天下能否凑齐这么两百名可以从剑锋上射出剑芒的剑手,都还是一个问题。

良久。

良久……厉风有点不耐烦地,彷佛夜袅一般的奸笑起来:莫非你们都是缩头乌龟不成?区区听闻苍风堡乃是天下第一,威震武林,今日特邀请了一批朋友来和你们见一个高下,莫非诸位同道这点面子都不给么?那就怪不得区区心很手辣了。

刚刚说到最后一个字,就在这宅院四周的高楼上,无数地火球射了出来。

用十年的老山藤结成的空心球,里面塞满了棉絮,泼上了油脂之后,一旦点着,那真的是碰到哪里就烧到哪里。

超过五千个这样的火球在一盏茶的时间内被人大力投射了出来,顿时厉风他们面前的层层楼阁同时燃起了熊熊大火。

水元子苦恼的嘀咕了一声,扭头看了看厉风,满眼都是哀怨。

唉,我过是个小道士罢了,天生就会玩水,你偏偏非要我玩火,这难度很高啊。

不过诉苦归诉苦,水元子还是从正南方吸了一口南方朱雀精气,随后张口喷向了前方的楼阁。

顿时那原本不过几尺高的火头立刻膨帐到了十几丈高下,映得整个应天府一片通明。

‘呼呼’声中,一个苍老坚定的声音呵斥了一声:好歹毒的晚辈,诸位兄弟,分头离开,这是大殿下的人来报复了。

明日老夫看他们如何分辩。

数百条矫健的身影从那些熊熊燃烧中的楼阁中跳了出来,在空中一个转折,远远的朝着四周飞射了下去。

小猫把两根手指伸进了嘴里,长长的吹了一声尖锐的口哨。

顿时四周无数人影闪动,一柄柄沉重的‘三棱透风锥’呼啸射出,在空气中带起了一条条湛蓝色的弧线,凶残的透入了那些奔逃的人影体内。

骨骼断裂,肌肉被撕裂的声音在宁静的夜空中是如此的惨人,那些飞掠的身影中,有超过七成人被厉风亲自设计的歹毒暗器命中,惨死在了上面的‘娇美人’剧毒之下。

那苍老的声音远远的传了过来:竖子乃敢,今日之仇,老夫若是不得报,誓不为人。

马蹄声雷鸣而起,禁军的大队人马到了。

厉风眼里闪过了凶残的光芒,狞声喝令到:禁军也是三殿下的人马,儿郎们,给我杀。

杀他们个血流成河,我看他们怎么交代。

厉风没有使用残天剑,而是换了一柄沉重无比的鬼头刀。

他一刀劈开了当后的院墙,狂笑着冲上了大街。

一刀挥出,十丈长的刀光炸起了漫天的血浆,两百名全副武装,策马急奔而来的禁军精锐被他一刀劈成了碎片。

元婴正式大成的高手,和这些世俗间的士兵比拼起来。

就彷佛一个成年人用手指头去捻死一只蚂蚁。

厉风狂笑着,眼里射出了兴奋地表情,连续十九道刀光劈出,火速来查的三千禁军。

顿时全部死在了他的手下。

这威风,这杀气……水元子吞了一口吐沫,似乎看到有一层浓厚的黑色光芒罩在了厉风地身上,由得惊叹了一声:这小子,怎么像是入魔了一般?不过,管你是神还是妖魔鬼怪的,有肉吃就好。

没有任何价值观的水元子,兴奋的跟着小猫一起冲了出去,对着四周不断涌来的禁军士兵一顿的拳打脚踢。

小猫的大拳头一拳击出,立刻就有十几人倒在了他狂虐的拳风下。

水元子则是认认真真的,仔仔细细的。

很小心地,给每一个*近他的禁军士兵补上了两个熊猫一般地黑眼圈。

他还是不想杀人,不过揍人么,则是他水元子最大的乐趣了。

黄龙门此番倾巢而出,除了两百在大街上杀人的凶神,另有六百多埋伏在四周高楼上的恶煞,不断的把飞刀、飞针、铁蒺藜、菩提子、铁胆、铁弹等暗器往大街上倾泻了下来。

最近的一营来袭的禁军士兵。

顿时被厉风率领地黄龙门弟子杀了个干干净净,连抵抗的余力都没有。

天这么黑,地这么滑,根本就适合骑兵冲击,完全就便宜了黄龙门的这批弟子,个个杀了个兴高采烈。

长长的吸了一口甜腻的血腥味,厉风低声说到:不要怪我,哪怕你们不该死,但是你们的统领是朱任的属下。

你们死也要死。

今日不杀你们,日后把你们送去必死的绝境,你们一样要死怪。

就怪你们的主子选错了挑战地对象罢……我,厉风,绝对不是你们应该挑衅的人。

厉风嘴里发出了一声尖锐的口哨声,顿时数百黄龙门弟子彷佛幽灵一样,晃晃身体,带起一溜儿黑烟,远远地冲向了应天府的南门。

他们公然的袭击了应天府的城防军,打破了沉重了铁门,呼啸而出。

他们的秘密总部本来就在泰滩河边,此番正好回去更换衣物。

一柱香时间后,在应天城内乱成了一锅粥,数万兵马连夜大搜之时,厉风、小猫、水元子施施然的驾驭剑光,直接落回了朱僖的府邸。

此番动作,肉眼凡胎,哪里看得清楚?一回到朱僖的府里,厉风立刻在几个小太监的帮助下,脱下面具和长衫,换上了一件宽大的白色长袍,随后冲进一件偏房,躺在了一张软榻上。

刚刚躺好不到一盏茶时间,就听得外面脚步声响了起来,一个小太监在尖声尖气的说到:王太医,这边请,嘿,外面这兵荒马乱的,您还要过来给厉统领看伤处,实在是麻烦您老了。

厉风心里微微一笑,闭着眼睛睡了过去。

腻这个太医想要干什么就干什么吧。

总之他不会是诚心诚意来给厉风看伤的,无非就是朱棣看到外面兵火处处,特意派出来查探消息的。

要是厉风如今不在床上好好的养伤呢,是人都知道外面的事情是厉风干的了。

小猫和水元子穿着松松垮垮的长袍在外面拦住了那太医,水元子含糊的问到:诶,半夜三更的,你跑来给谁看病呢?是不是你的脑袋有毛病了,天色乌黑的你跑来干什么?人家刚睡下,你就跑来折腾?信不信爷爷我把你连这条猫一起炖了?‘喵呜’,外面传来了猫儿尖利的叫嚷声,似乎还有猫爪子从人的脸蛋上滑过的美妙声响。

那王太医唯唯诺诺的说到:厉将军,水道长,下官也是奉自来探望一下厉大人的啊。

这,这,您看,您看,我这里带来了大内秘制的‘破金散’,对金疮最有效果过了。

这个,能不能让下官……嘿嘿,让下官稍微的看一下厉大人?厉大人的身体要是出了什么事情,那下官的脑袋,可也就保不住了。

门‘吱呀’一声打开了,那王太医从门缝里面往灯光昏暗的房间内看了一眼,也不知道他看清楚了没有,立刻就点头说到:是,是,厉大人的脸上气色好得很呢,看样子没有大碍了。

这是‘破金散’,两位等厉大人醒了,就一半内服,一半…哎哟。

他似乎是被人踢了一脚,过了好一阵子,才听到人从地上爬起来的声音,那王太医不敢多说,连忙走开了。

第二百二十六章雷霆手段(中)水元子嘀嘀咕咕的得意的说到:在爷爷我面前敢卖弄他那点本事嘿耸当初爷爷我为了练医术,抓了一条水牛精在他身上砍个几十刀又治好他,然后又打断他的全身骨头,这样折腾了一百多年呢。

要说医术,天下谁能比得过我?诶,小猫,你跑什么?我又不要拿你来练手,你怕什么啊你?脚步声远去,水元子的嘀咕声继续传来:不要跑,这黑猫有了,你还要陪我出城去挖冬眠的蛇呢,你跑什么?房间内一时安静了下来,厉风也渐渐的沉入了梦境。

突然之间,他感觉到有人迈过门槛走了进来,由得眼睛睁开,张手就要一掌打出去。

徐青连忙轻声叫道:大人,是我,徐青。

摇动的下,徐青清秀的脸庞有点扭曲,长长的影子直接拖到了门外面。

厉风‘哦’了一声,下床到了椅子前坐下,看了看徐青脸上表情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由得惊奇的问到:什么事情?要你这个时候来找我的,会是小事吧?徐青笑了笑,反手关上门,低声说到:第一个,陛下派中官下来了,询问我们锦衣卫到底是什么事情,弄得应天府兵荒马乱的。

我回禀中官说因为大人您身受重伤,锦衣卫的一众官员也都躺在了床上,很多直属他们的探子都无法和总部联系了,所以并没有收到任何的风声。

这次骚乱,看样子陛下要找人出气了。

大人怕是要想几个好点地借口。

‘呵呵’的笑了几声,厉风盘起二郎腿,轻轻的晃动了一下脚尖。

用不着想借口,只要躺在床上装死。

这事情就和我们锦衣卫无关。

那些天武殿高手的尸体上,还有那些禁军地人身上,中的都是江湖上汉子用的暗器,可和锦衣卫、军队都扯不上关系……实在皇帝逼得紧了,就随便找个借口,就说是天武殿的前身,苍风堡的仇人找上门来报复了,我看三殿下还用什么借口包庇这群家伙。

徐青笑了笑,点头说到:这事情好办,明儿一早我就去给马和马公公这般说。

就说是我们锦衣卫连夜打探到的风声好了。

到时候就推托说,因为大人您和周处他们都受伤了。

没有高手制住那些贼人,所以那被锦衣卫抓住的贼子自己咬舌自尽了。

徐素等下就命令人去抓一个外地的武林人,布置成他咬舌自杀的模样作为证据就好。

看到厉风欣赏的表情,徐青也露出了一丝笑容。

他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封书信,递给了厉风笑道:这是成都那边送来地信函,没有开头的称呼,也没有结尾地落款。

不过却是指名道姓要送给大人您的,您看看罢。

厉风心知肚明是泰道子的书信来了,顿时展开了信函,阅览了起来。

师兄在上,师弟道子叩首,愿师兄身体万安,升官发财,飞黄腾达,指日封候。

厉风笑了笑:我已经是候爷了。

还要封什么候?这老家伙混了一辈子的江湖,却是知道这道理。

我指日封公还是有点道理的,过国公么。

这可是好封的,没有天大的功劳,难啊。

师弟应兄之吩咐,广收门徒,如今门下已有信徒五千,其中也有三百许可堪造就者,正在考察其心智为人,择日授以本门神功。

奈何本观声望日重,江湖匪类日夜骚扰,师弟不堪其烦,故以重金招揽四川、云南、广西三地江湖豪杰入观守护。

自从此般人等入观,顿时匪类消泯,日夜清净。

奈何此等人物,钱比命大,观中钱粮不堪应付,势不能尽数杀之,望师兄教我。

厉风皱了皱眉头,把书信交给了徐青,苦笑到:狠得我给你说过地,在四川装神弄鬼的事情罢?我那便宜师弟盖了这么大一座道观.收了五千门人,嘿嘿,这下可好,什么土匪地痞的都上门了。

他却自己懒得动手,要在信徒面前保留自己的神仙气度,就找了一批绿林豪强去做打手保镖,弄得现在没有银子付工钱了。

徐青扫了一眼书信,突然笑起来,连连摇头的说到:罢了,这还是小事,这五千信徒里面,除了数十良家子弟,其他的不是流民就是地痞流氓。

这些人,可都是住在道观里,吃喝都*道观的钱粮,每日里耗费甚大。

这秦道子,怕是会管理钱财罢?五千人,他居然每个人一个月定了十五两银子的费用,老天,十五两银子,比得上一个二品大员的俸禄了。

厉风低声叫骂了一声:他给这些人吃什么?一个人每个月可以吃掉数千斤大米,几十头肥猪么?实在是荒唐,荒唐。

招揽门人也能像是他这般地……徐青你,你亲自去一趟成都,帮我把他那里的事情理顺了再回来。

顿了顿,沉思了一阵,厉风摇头叹息到:私库内幸好还有银两,蔺轼他们最近两个月搜刮的银两不少,你带两百万两银票下去,吩咐秦道子,那些门徒养着就养着,就当养一群猪吧。

但是猪也要有猪地待遇,不能把猪当作狼犬养。

门下弟子,你过去了,给他分成三品九等,最上等的,吃喝嫖赌随意,最下等的,给他两个窝窝头就行。

我不管他什么人品道德,总之就按照他们的武功进度来排档次。

徐青,你再带二十名黄龙门好手去助他,顺便带四个高明的帐房下去。

我看按照他这般胡来,怕是不要一年,千万的家私也会被他耗费干净了。

你去提醒他一句,他的老本行就是招摇撞骗,混吃混喝的,那就给我把成都的富商都给骗去做门人,害怕少了供奉么?厉风不满地嘀咕了一句:我临走的时候。

不是教水元子陪他做了一场好戏么?怎么现在还是这般不堪的模样?他眼睛眨巴了两下,心里又冒出了主意来:告诉他,那些招揽来的土匪豪强,把他们也蛊惑得奉他为师。

这样就节省了老大一笔开支了。

神仙么,人人都想做得,只要他稍微显露几手,怕不是那些人都会跪倒在地上磕头求他收入门下么?他低声咒骂了一声:那时候,不是有很多武林帮派地人都开始逢迎他了么?干吗又会因为匪类的骚扰,不得不招揽这些绿林好手?我看他是自己想逞威风,这才巴巴的用银子把人砸去做自己的打手的。

罢了,由得他威风就是,只要不耽误我的事情,他关起庙门自称皇帝。

都和我无关。

哼……徐青一一答应了,看到厉风再也没有什么话说了。

有点好奇得问到:但是大人,您在成都那边弄这么个噱头出来,却是为什么?眼皮一番,两道寒光吓得徐青连忙低下了头去。

良久,良久,厉风这才慵懒得说到:有些事情,要管这么多。

总之你只要看到表面上得好处就是了。

有了这个道观,第一可以做我们锦衣卫在天南一境的秘密据点,第二么……你看你家大人我,长得也算是对得起这个人间吧?不能做皇帝,我就自己开宗立派,成佛做祖,这又有什么奇怪的呢?一股柔和的力道轻轻的拍打了一下徐青地肩膀,但是厉风的手根本就没有动弹。

厉风轻声笑道:徐青,好好地帮我办事。

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这么作是为什么了。

说实话,你看看那些修道的真人、仙长。

不觉得他们很威风,很神气么?嘿嘿,你也有希望做那样的人,但是你一定要好好的帮我办事才行。

我的手下,可不能没有你这样头脑清醒的人的。

从腰间地锦囊抓出了一柄缠绕着道道水波的飞剑,厉风微笑着说到:上次,记得我教你的那几手印诀么?你拿去把这宝贝给祭炼了,就知道我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了。

明天你去应付皇宫里的人,应付完了,下午就打理包裹南下,随便找个借口,就说找到了朱允玟的一点痕迹就是……唔,如果回京要交差的话,你就说,朱允玟跑到海外去了。

徐青惊愕地看着厉风:说朱允玟跑去海外了?厉风点点头,晃悠悠的回到了床上:是啊,去海外了,至于是哪个方向的海外么,这就让皇帝自己猜吧。

他已经开始造大船准备出海了,你这么说,他肯定相信。

哪怕就算日后朱允玟重新在中原出现,皇帝也会以为,那是朱允玟自己跑回来地。

说完,厉风闭上了眼睛,手指一弹,把那油灯灭掉了。

徐青在黑暗中站了一阵子,把那柄微微跳动的飞剑塞进了袖子,仔细的折叠起了那封信函,缓步的走了出去。

‘吱呀’一声,门被徐素小心翼翼的合上了,随后脚步声轻轻响起,两个锦衣卫大汉守护在了门口。

第二日早朝,朱棣的脸整个就好像一个发霉的茄子一样,变成了黑色的。

他的右手自觉的伸开又握笼,握紧又放开,骨节子发出了‘噼里啪啦’的细微声响。

文武大臣们一个个呆立原地,没有一个敢吭声的。

老三,那栋院子,是你名下的产业吧?上次你给父皇说,你那院子里面,没有住别人,就住了十几个买来的美貌女子,是不是啊?终于,朱棣开口了,言语中直指朱任的纰漏。

朱任浑身一震,差点就跳了起来,随后看个的就趴在了地上。

他哆嗦着回答道:父皇,是,是,是这样假,但是那些美人儿实在是太美了些,儿臣害怕有外人窥觑,所以安排了一些保镖去看住那院子,委实不是有意欺瞒父皇的。

朱棣大怒,他一掌拍打在了龙案上。

顿时那坚固地案台‘碰’的一声矮了三寸,案台的四只脚,足足没入了地面三寸。

朱棣喝道:你当父皇是傻子么?父皇叫了刑部的人去辨识尸体,好啊。

可都是江湖上鼎鼎有名地人物。

苍风堡,嘿嘿,苍风堡,父皇正奇怪,那欧阳至尊三年前还和我们燕王府有过关联的,怎么朕靖难成功后,他却销声匿迹了。

感情苍风堡已经被你给吞了下来,变成你的贴身护卫了。

好,果然是好……你在应天府内,私蓄近千武林好手。

却是想要干什么?这话就太重了,朱任吓得魂飞魄散。

只顾磕头。

他原本也没有想到要招揽苍风堡的人啊,不过是苍风堡的内务总管青先生先找到了他,说是要抵抗这次靖难之役内立下大功的欧阳至尊,愿意带领全部手下投*在他的麾下。

那苍风堡的老堡主也出关,支持青先生的做法,弄得朱任的胆子一时间大了起来,不顾好歹地就把苍风堡的势力整个地接收了。

要说朱任他私蓄武装。

朱任这个只会玩女人、喝酒的纨绔子弟,也不会有这样大的胆子啊。

朱棣扫了磕头虫一般的朱任,又看了看跪在地的朱任,儿,你能告诉父皇为什么?你保举的那几位在靖难之役中,反戈一击配合你大军攻入皇城地禁军将领,却是这般无用之徒?一营禁军精锐。

一营啊,居然被江湖匪类给杀了个干干净净,这要是传出去。

我们大明朝的名声,岂不是要被百姓耻笑么?朱僖立刻出班,大声地叫起冤屈来:父皇,二弟这般说,岂是硬是说儿臣指使人马做出了昨夜那大逆不道的事情么?二弟,你说是哥哥我做了这事情,你能指认是谁干的?哥哥我昨夜一直在道衍大师家听大师讲经,同行地还有张玉张大人,李景隆李大人,父皇也派了马和马公公一同前去的,马公公一直和我在一起,我什么时候下过这般的命令。

马和点点头,低声对朱棣说到:陛下,此事确实,大殿下整夜都和我们在一起听道衍大师讲经,根本没有和任何人接触过。

几个武将摇摇头,一名都督朝朱棣禀告到:陛下,昨日四门之中,没有任何兵马出入。

只有夜间大火起后,有数百人攻破了南城门,逃得不知去向了。

兵部的一个侍郎谨慎的站了出来,小心翼翼的说到:臣昨夜接到圣?后,立刻就去了城外破阵营的驻扎所在,营内除了两百巡逻士兵,其他士弈都在安睡臣所有的帐篷都检查过了,士兵们的衣甲、兵器,都放置得很整齐,并没有丝毫的凌乱。

破阵营军械库内强弓一千,弩箭十万支,一件少……哦,对了,他们营地外,除了巡逻士弈的足迹,并没有大队人马调动的痕迹。

朱棣点点头,看向了刑部的官员。

一个刑部的官儿小心翼翼的走出来,很谨慎的说到:陛下,臣等检查了现场的死尸,没有弓箭的痕迹,他们身上所中的,都是江湖上的暗器一类,力道凶猛,却是更甚弓弩三倍。

这不可能是普通士弈所为,怕是江湖上的大批高手才能做出这般行径。

他扁了扁嘴,有点后怕的说到:有些暗器是穿透了人体,打在了街道的石板上的,那石板都被射穿了,这些人的功力,可是可怕得很啊。

臣所有的帐篷都检查过了,士兵们的衣甲、兵器,都放置得很整齐,并没有丝毫的凌乱。

破阵营军械库内强弓一千,弩箭十万支,一件少……哦,对了,他们营地外,除了巡逻士弈的足迹,并没有大队人马调动的痕迹。

朱棣点点头,看向了刑部的官员。

一个刑部的官儿小心翼翼的走出来,很谨慎的说到:陛下,臣等检查了现场的死尸,没有弓箭的痕迹,他们身上所中的,都是江湖上的暗器一类,力道凶猛,却是更甚弓弩三倍。

这不可能是普通士弈所为,怕是江湖上的大批高手才能做出这般行径。

他扁了扁.嘴,有点后怕的说到:有些暗器是穿透了人体,打在了街道的石板上的,那石板都被射穿了,这些人的功力,可是可怕得很啊。

第二百二十七章雷霆手段(下)朱棣点点头,他自然清楚锦衣卫的实力如何,绝大部分锦衣卫,就是他以前的王府护卫啊,里面的人有几斤几两,他朱棣会不清楚?这些护卫,如果调动三四千人,也可以做到昨夜的那种情况,但是现在应天府方圆百里内,锦衣卫的人手加起来不过两千余人,哪里有实力吃掉苍风堡数百高手外带一营禁军?吕老太监咳嗽了一声,低声的在朱棣的耳朵边说到:陛下,锦衣卫招揽的江湖豪杰,陕西的那些人还留在陕西,他们是金龙帮留在那里控制马市的,没有来京。

幽冥宫的人马,已经全部投*了东厂,没有老奴的命令,他们根本不会出动的。

锦衣卫现在的高手么,恕老奴大胆说一句,怕是还不够使用的。

朱棣皱了下眉头,低声说到:此话怎讲?吕老太监阴声说到:二殿下的话,也是没理到了极点。

锦衣卫的高手如今都派出去追查那人的下落了,哪里还有什么好手留在京城内?就看看厉风重伤,周处、吕安、蔺轼三位指挥倒卧床榻之上,就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还没有一点风声,这锦衣卫的实力,还嫌稍微薄弱了一些。

朱棣默默点头,深以为然。

厉风没事的时候。

天下地风吹草动,尤其应天府内一个大臣半夜起床小解了几次,他朱棣都可以清清楚楚的,这厉风一倒下。

这消息可就来得慢吞吞的了。

这可不是好事情,锦衣卫就是监察机构,要是因为能干的人太少,弄得无法发挥正常地效用了,这可就实在是荒唐至极了。

哼,老二他不过是推诿责任罢了,禁军如此无能,怕是和他推荐的那几个将领不无关系朱棣如此想到。

当下他也懒得多说什么了,径直喝道:老二、老三,你们明日就出京。

去你们自己的封地吧。

尤其老三,你既然有了这么多的武林人士作为羽翼。

想必是不需要护卫了,你的护卫,就削减一万人罢。

苍风堡的所有门人弟子,有官职的统统废黜,你都带出京罢。

给朱任一个面子,加上苍风堡的确对朝廷有功,朱棣这才没有大肆的杀戳。

过。

削减了朱任一万名护卫,朱任可就要哭都哭出来了。

这苍风堡的人,好容易在朝廷里面牟取了些许官职,如今被朱棣通通免职,怕是不恨死了朱任他们?手一挥,朱棣身上霸气横溢,容人反驳地喝道:苍风堡乃是武林门派,和朝廷关系太紧密了,却是对朝廷名声不佳。

日后苍风堡弟子,不许入朝为官,除非他们脱离苍风堡。

否则子孙三代,不容收录……说到这里,朱棣狠狠的瞪了一眼朱???身体一哆嗦,又趴在了地上。

朱僖大喜啊,这下可好,两个祸害被赶出了京城,这可就方便了自己了。

只要和厉风密切联手,掌握朝臣地忠心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么?但是朱僖的美好愿望立刻就被朱棣给打得粉碎,朱棣冷声说到:朕今日再宣布几件事情。

第一,朕特命吕总管组建东厂,监察天下,和锦衣卫并列。

东厂的职责,监察百姓,监察大臣,监察锦衣卫!全部人的身体都哆嗦了一下,这东厂的权力似乎比锦衣卫还要大。

那些大臣更是满心底的苦了起来,一个锦衣卫就让他们整日里提心吊胆地了,现在还多了一个东厂,这日后还怎么过日子啊第二,等开春后,朕准备御驾亲征漠北,扫平元蒙残党。

特命厉虎将军率领破阵营北,整顿军务。

张玉在京提调兵马粮草,运往燕京城。

廴能帅兵南下,征讨安南,平定南方百越之地。

朝臣震动,这下又要开仗了,太青日子才过了几天啊?但是既然是朱棣的命令,他们也不敢多说什么,触怒了朱棣,这是会满门抄斩的。

第三,为了宣扬天朝上国之风,朕已经命令马和在杭州、泉州、扬州三地行造宝船,准备南下大洋,向各域外之国显我国威……此间事大不能疏忽。

朕特委任锦衣卫大统领厉风为督造大臣,前往三地巡视,督造宝船。

说到这里,朱僖大惊,朱棣则是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把他一肚子的话都吓唬了回去。

此三件事情,都关系着我朝走向,因而诸位卿家万万可大意,一定要全力协助才行……如此,退朝。

僖儿,等大臣们都走空了,朱棣在大殿内把三个儿子训斥得彷佛猪头一样,这才放了三人出去,临行还没有忘记提醒回到禁宫内,朱棣这才朝着僧道衍叹息起来:这三个儿子啊,哪一个省事?老三原本还好,和老四一样吃喝嫖赌无所为,朕就当养了一条狗一般的养着他罢。

偏偏他如今也有了野心,想要出头了,不好好的训斥一通,怕是日后三兄弟自相残杀,不得收场。

僧道衍端坐太师椅上,笑着看着朱棣问到:那陛下吩咐厉风出京,却是作甚?他面色凝重地说到:再说了,那宝船的事情可是大意不得,马和威严庄重,却是不够刻毒,恐怕督造一事难以胜任。

厉风属下的那批人,哪一个是谷壳里面都可以榨出油水的人物?要厉风去督造宝船,我看地方上的那些官儿谁还敢给朕偷奸耍滑的……尤其,日后出海。

马和宣扬国威,可是那.在各国打探消息。

追杀朱允玟的事情,还是要厉风去监督才是。

僧道衍微笑起来:陛下知人擅用,道衍不及远胜……顿了一会儿,僧道衍满脸担忧的说到:可是厉风要是一走,怕是大殿下在朝中再无人辅佐,二殿下有兵部一脉人马支持,三殿下也勾结了不少大臣。

怕是大殿下到时候会吃亏啊。

朱棣笑起来,一脸从容的说到:朕那三个儿子,朕自己清楚。

嘿,让厉风留下他属下的三员大将在京,那些文武大臣也会收敛许多罢?朕御驾亲征漠北,这京城里面地事情,就留给僖儿打理,莫非那些大臣还敢不听他号令成?……嘿嘿,僖儿文弱。

朕让他坐镇京师,还是比较放心的,要是老二、老三两个。

嘿,朕就害怕大军刚到燕京城,他们就在京师称帝了。

帝把玉玺交于己手,则世子瞻基降世,这乃是吉兆啊。

朱棣开心的笑了起来,点头说到:这话倒也不假,瞻基比他父亲,还有他那三个叔叔,倒是象话多了。

最近他似乎还在跟着厉风习武,这也好,我朱家的子孙,多少要学点刀马的功夫才对得起祖宗。

朱棣拈须长笑,一想到这最大的孙儿,他就忍不住的开心。

昆仑山,绵延千里,其中不知道有多少深谷幽壑不为人知。

传说中,昆仑决定乃是上古大神西王母修炼地所在,数千年来,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昆仑山找了又找,希望能碰到神仙,弈点想到的好处出来。

奈何仙道飘渺,他们少人倒是碰到了昆仑门下的修道士,被收入门下,但是碰到西王母门人的,却是没有一个。

传说中,西王母自从封神一役之后,看到天下的浊气日益浓重,顿时舍弃了在昆仑的居所,移居到了九重天外,所以凡夫俗子,再也难得碰到西王母的门人了。

这天,就在朱棣和僧道衍在禁宫内笑谈的时候,昆仑山深处,最偏远的一万丈绝壁之下,冒出了细微地七彩光芒。

一只小小的三足青鸟拍打着翅膀飞了出来,嘴里发出了欢呼声:终于又可以出门了,我素青又可以出门了……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呢?主子搬家的时候去偷喝仙酒,弄得我睡了九年,醒来就见主子了……可怜啊,可怜啊,我青青真可怜啊……呜呜呜,我在下面喝了五千多年地酒了,我现在要吃肉,吃肉啊,吃肉啊……我要吃肉啊……月儿,快点上来,我肚子饿了,我要吃肉。

她盘旋了一周,兴奋的朝着天空的一只大鹏鸟扑杀了过去:尽鸟,不许跑,我要吃肉啊,肉啊……一只晶莹透明的,翻动着七彩琉理光彩的手臂缓缓的自悬崖下探了出来,轻轻的在崖壁上一借力,一个单薄的身影已经翻身到了绝壁之上。

她看了看自己那支似人类的怪手,脸上满是似悲似喜的古怪神情,连忙用水袖把自己的左臂包好,右手一展,一股无形巨力把那小青鸟拉了回来,脚尖一点,身体已经到了百里开外的另外一座高耸的雪峰之上。

不理会那青鸟唧唧喳喳的胡乱抱怨,这少女看了看方向,低声的说了一句:昆仑派的山门在哪里呢?我可没有来过。

咬了咬嘴唇,她低声说到:慢慢找罢,如果昆仑派肯出手相助,怕是事情就好办多了。

她茫然的看了看四周,却不知道从何找起,一见就知道是一个没有什么江湖阅历的新手。

茫然的绕着偌大的昆仑山脉走了十几圈,少女一无所见,不由得苦笑了几声,脚下踏着一朵七彩莲花,朝着中原飘然而去。

此时的应天府,厉风舒适的躺在床榻上,啃着小猫帮他削来的冻梨,笑嘻嘻的说到:小猫啊,明天你去给吕老太监说,就说我厉风既然拜了他做义父,自然就应该改姓吕,以后呢,我就叫做吕风子。

你的名字也要改了,以后你就叫做吕虎。

嗯,你说啊,等咱两兄弟有了孩子,第一个儿子就过继给他老人家,这样他吕家就不会绝后了。

小猫呆了老半天,终于苦笑起来:改姓?跟着一个老太监改姓,风子啊,有这个必要么?厉风白了他一眼,冷笑到:你是害怕天下人嘲笑我们?我呸,只要我们大权在手,谁敢嘲笑我们?谁敢啊?这次被皇帝派出京师,说白了就是怕我在京城营党舞弊,把我派出去,不把你带在身边,他还真的不安心。

我改姓吕了,就是用吕公公的面子拘住他,吕公公对他忠心耿耿的,他不会怀疑罢?那我都当吕公公的儿子了,皇帝还怀疑我干什么?尤其他明知道,我都认太监做父亲了,他还怕我抢夺皇位成?羞耻?嘿嘿,只要有权有势力,羞耻是什么东西?我这习厉,,也是在庙里抽来的,天知道我的亲生父亲叫什么狗屁。

小猫啊,你再给吕公公说,就说我伤重,不能亲自给他磕头了,你就替我多磕几个响头罢。

我这认了他做父亲,改了他的姓氏,老家伙知道应该怎么做的。

有他在京城辅助我们的主子,那就真的一点事情都没有了。

厉风看着小猫冷笑到:过是改一个姓氏,可以带来这么多的好处,我厉风为什么不做?从今以后,我就叫做吕风,不要叫我厉风了。

你们,周处啊,你们以后都称呼我为吕大人,尤其在吕公公面前要这样称呼,有得是你们的好处。

周处、吕安、蔺轼三人面面相觑,说不出话来。

他们只是在心里赞叹:不愧是我们师傅啊,这厚颜无耻的本事,果然比我们高了十倍止。

先前不过认太监做义父,这回可就结结实实的叫亲爹了。

厉害,果然厉害啊……当断即断,果然是大汉子的作为。

厉风,哦,不是,是吕风眯着眼睛沉思起来:京城这边,不用担心了,嘿……去那边督造大船?倒是一笔轻松的勾当,正好休息一番。

那些地方官儿,都知道吕公公是什么的身份,看到我这个吕老太监的儿子下去了,还有曲意奉承的么?倒是不用带这么多的锦衣卫去吓唬人了……他们就留在京师,给我监察那些文武大臣的动静罢。

打着如意算盘,吕风轻声的笑了起来。

僧道衍笑了笑,点头说到:如此,陛下削减他们护卫,也是有道理地?朱棣长叹了起来:是啊,朕可能让朕百年之后,天下再来一次靖难之役……道衍啊,瞻基那孩子,你见过了罢?福缘如何?僧道衍微妙的说到:昔日陛下梦见老皇帝把玉玺交于己手,则世子瞻基降世,这乃是吉兆啊。

朱棣开心的笑了起来,点头说到:这话倒也不假,瞻基比他父亲,还有他那三个叔叔,倒是象话多了。

最近他似乎还在跟着厉风习武,这也好,我朱家的子孙,多少要学点刀马的功夫才对得起祖宗。

朱棣拈须长笑,一想到这最大的孙儿,他就忍不住的开心。

昆仑山,绵延千里,其中不知道有多少深谷幽壑不为人知。

传说中,昆仑决定乃是上古大神西王母修炼地所在,数千年来,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昆仑山找了又找,希望能碰到神仙,弈点想到的好处出来。

奈何仙道飘渺,他们少人倒是碰到了昆仑门下的修道士,被收入门下,但是碰到西王母门人的,却是没有一个。

传说中,西王母自从封神一役之后,看到天下的浊气日益浓重,顿时舍弃了在昆仑的居所,移居到了九重天外,所以凡夫俗子,再也难得碰到西王母的门人了。

天下书库这天,就在朱棣和僧道衍在禁宫内笑谈的时候,昆仑山深处,最偏远的一万丈绝壁之下,冒出了细微地七彩光芒。

一只小小的三足青鸟拍打着翅膀飞了出来,嘴里发出了欢呼声:终于又可以出门了,我素青又可以出门了……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呢?主子搬家的时候去偷喝仙酒,弄得我睡了九年,醒来就见主子了……可怜啊,可怜啊,我青青真可怜啊……呜呜呜,我在下面喝了五千多年地酒了,我现在要吃肉,吃肉啊,吃肉啊……我要吃肉啊……月儿,快点上来,我肚子饿了,我要吃肉。

她盘旋了一周,兴奋的朝着天空的一只大鹏鸟扑杀了过去:尽鸟,不许跑,我要吃肉啊,肉啊……一只晶莹透明的,翻动着七彩琉理光彩的手臂缓缓的自悬崖下探了出来,轻轻的在崖壁上一借力,一个单薄的身影已经翻身到了绝壁之上。

她看了看自己那支似人类的怪手,脸上满是似悲似喜的古怪神情,连忙用水袖把自己的左臂包好,右手一展,一股无形巨力把那小青鸟拉了回来,脚尖一点,身体已经到了百里开外的另外一座高耸的雪峰之上。

不理会那青鸟唧唧喳喳的胡乱抱怨,这少女看了看方向,低声的说了一句:昆仑派的山门在哪里呢?我可没有来过。

咬了咬嘴唇,她低声说到:慢慢找罢,如果昆仑派肯出手相助,怕是事情就好办多了。

她茫然的看了看四周,却不知道从何找起,一见就知道是一个没有什么江湖阅历的新手。

茫然的绕着偌大的昆仑山脉走了十几圈,少女一无所见,不由得苦笑了几声,脚下踏着一朵七彩莲花,朝着中原飘然而去。

此时的应天府,厉风舒适的躺在床榻上,啃着小猫帮他削来的冻梨,笑嘻嘻的说到:小猫啊,明天你去给吕老太监说,就说我厉风既然拜了他做义父,自然就应该改姓吕,以后呢,我就叫做吕风子。

你的名字也要改了,以后你就叫做吕虎……嗯,你说啊,等咱两兄弟有了孩子,第一个儿子就过继给他老人家,这样他吕家就不会绝后了。

小猫呆了老半天,终于苦笑起来:改姓?跟着一个老太监改姓,风子啊,有这个必要么?厉风白了他一眼,冷笑到:你是害怕天下人嘲笑我们?我呸,只要我们大权在手,谁敢嘲笑我们?谁敢啊?这次被皇帝派出京师,说白了就是怕我在京城营党舞弊,把我派出去,不把你带在身边,他还真的不安心。

我改姓吕了,就是用吕公公的面子拘住他,吕公公对他忠心耿耿的,他不会怀疑罢?那我都当吕公公的儿子了,皇帝还怀疑我干什么?尤其他明知道,我都认太监做父亲了,他还怕我抢夺皇位成?羞耻?嘿嘿,只要有权有势力,羞耻是什么东西?我这习厉,,也是在庙里抽来的,天知道我的亲生父亲叫什么狗屁。

小猫啊,你再给吕公公说,就说我伤重,不能亲自给他磕头了,你就替我多磕几个响头罢。

我这认了他做父亲,改了他的姓氏,老家伙知道应该怎么做的。

有他在京城辅助我们的主子,那就真的一点事情都没有了。

厉风看着小猫冷笑到:过是改一个姓氏,可以带来这么多的好处,我厉风为什么不做?从今以后,我就叫做吕风,不要叫我厉风了。

你们,周处啊,你们以后都称呼我为吕大人,尤其在吕公公面前要这样称呼,有得是你们的好处。

天下书库周处、吕安、蔺轼三人面面相觑,说不出话来。

他们只是在心里赞叹:不愧是我们师傅啊,这厚颜无耻的本事,果然比我们高了十倍止。

先前不过认太监做义父,这回可就结结实实的叫亲爹了。

厉害,果然厉害啊……当断即断,果然是大汉子的作为。

厉风,哦,不是,是吕风眯着眼睛沉思起来:京城这边,不用担心了,嘿……去那边督造大船?倒是一笔轻松的勾当,正好休息一番。

那些地方官儿,都知道吕公公是什么的身份,看到我这个吕老太监的儿子下去了,还有曲意奉承的么?倒是不用带这么多的锦衣卫去吓唬人了……他们就留在京师,给我监察那些文武大臣的动静罢。

打着如意算盘,吕风轻声的笑了起来。

第二百二十八章巫族老人(上)清晨,雪片飘飘,朱登、朱任、吕风子三人灰溜溜的被赶出了应天府。

朱登、朱任带着不到五百人的护卫,吕风也就带了五十名锦衣卫,三人站在城门口大眼瞪小眼的瞪了半天,朱任终于第一个开口了:历……哈,吕大人,你以前还是义子,如今可是正式的过继给了吕家了,日后飞黄腾达,自然是指日可待了。

朱登、慕容天在旁边冷笑,一脸的鄙夷之色。

吕风改姓吕,正式把自己连同师弟历虎投入吕老太监为子的事情,在文武大臣中偷偷摸摸的传的厉害。

朱灯是最看不起这样为了升官发财不顾一切得人,所以原本对吕风的一点戒心,此刻都消泯无踪了。

吕风笑眯眯着眼睛看着朱登、朱任二人,笑吟吟的说到:两位殿下何必拿我出气呢?本人叫吕风也罢,叫吕风也好,这并不影响我们之间的关系啊。

三殿下,你府里还有好几个美女,可是我吕风送去的;二殿下,不要忘记,我师弟可是在战场上救过你两次啊。

我们没必要斗成这个样子罢?我吕风忠于大殿下,忠于皇上,二位殿下有何必出口讥嘲之言呢?朱邓看了看城门的方向,发现没有碍眼的人在,顿时恶狠狠的说到:你忠于父皇我不管,但是你忠于老大,嘿!吕风,你要是转投我的门下,凭借你的能力,这皇位铁定是我的了,到时候,我封你为王。

吕风干巴巴地看着朱登朱登。

跳上马背拨转马头就走。

寒风中,留下了他低声的咕噜声:我脑袋有病么?放着大殿下这正统的继承人不辅佐,去帮你争皇位?放着现钟不打,我去炼铜。

当我吕风的脑袋坏掉了?他的声音很轻,但是恰好可以让朱登、朱任听了个清楚。

两人的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

吕风嘻嘻哈哈的一阵狂笑,朝着朱登他们最后看了个极其张狂的一眼,带着五十名锦衣卫狂奔而去。

隐隐约约的,寒风中可以听到抱怨声传来:这下可便宜那老不死的了,年关要到了,皇宫里多少好吃的啊,可便宜他了。

这么天寒地冻的,我们却要被发配出京。

实在是冤枉……哎呀。

这神仙的灵丹果然不错,我身上的伤都好了。

吕登他们看着吕风远去的身影。

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良久,朱任才低声说到:二哥,恐怕你那些弓箭手。

根本就没有伤到他。

昨天他还躺在床上装死,今天就可以奉旨出京了,岂不是笑话么?一个巨大的猪头从城头上砸了下来,把朱任砸得趴倒在雪地上半天动弹不得。

水元子的喝骂声从城头上传了过来:诶呀呀呀,这大明朝的烧烤猪头都成精了,都会从手上跑掉了。

古怪,古怪啊……臭小子不相信爷爷我的丹药灵验么?我打你这个狗头。

飕的一阵疾风响处,朱登他们抬头看的时候,城头的哪里还有水元子的身影?就一个烧的通红的猪头摸样可笑的趴在雪地上,朝着朱任挤眉弄眼的。

朱登气的一脚踏在地上,喝道:走,我们也走。

吕风去杭州三地督造宝船,小猫也连夜出京去燕京城整顿军务,只好把水元子、徐青、周处、蔺轼、吕安等人留在了城内。

辅助朱僖。

有了水元子这个老怪物在城里呆着,恐怕天下还很少有人可以伤到朱僖吧?皇宫内,朱棣轻松的躺在*椅上,怀里抱着一只肥嘟嘟的大白猫。

他低声说到:吕总管,吕风已经正式认你为父,改姓吕了吧?吕老太监干瘪的脸上立刻荡起了开心的笑容,连连点头称是。

朱棣也微笑起来,看了看吕老太监笑道:你跟我征战了一辈子,如今总算是有了后人了。

唔,朕也明白,太监,在天下人看起来,这出身和名分都是不怎么好的。

吕风认你为父了,他是要让朕放心,他没有二意。

朕地确放心了不少啊,否则以他的能力,僖儿日后是制不住他的。

吕老太监连忙行礼:陛下请放心,风子他绝对敢有任何二心地。

朱棣满意的笑起来,心里思忖到:这么说来,那天武殿受袭的事情,和吕风脱不了干系。

最少最少,他也是收到了消息却没有给朕汇报上来,嘿,嘿嘿。

不过,既然他拜吕总管为父了,事情可就算是解决了。

他最多嚣张跋扈一些,最多私下里来点贪赃枉法的事情,可是他想要干政,却是行了……唔,妙!太监的名声,在百姓、百官心目里,可都是什么好听的名声。

吕风这么做,他放心了,朕也放心了,好,手段够高明。

轻轻的抚摸着怀里的大白猫,朱棣沉声说到:吕总管,传下去,因吕风之大功,朕特加封他三代,这事情,你就操办一下吧。

呵呵呵,吕风原本无父无母的,现在就只有你这个义父,这封赏,就封赏在你吕家的头上吧。

你跟了朕一辈子,功劳、苦劳都有了,也该享受点福荫了。

你的父母姓甚名谁,自己操办吧。

吕老太监欢喜得脸上都是红光灿烂的,连忙跪倒在了地上,磕头谢过了朱棣。

他下面那一截没有了,不能贪图美女,太监也不能加官进爵的,他也只是想要个传宗接代的儿子,再来么,就是封赏一下祖辈,光宗耀祖。

如今他都好几十岁的年纪了,总算是达成这个目标了。

寒风呼啸,吕风带人沿着长江急奔的时候,那个从悬崖下飞出的少女,已经慢吞吞的到了昆仑山脉的边缘处。

不舍地看了一眼身后的群山,她叹息了一声:一元宗实在是太故步自封了。

和昆仑虽然勉强有个同门的干系,却也因为祖师爷的缘故,两派地往来并是太多。

现在想要找一个援手,却也是难得的了。

正说着呢。

两道红光从她的面前激射了过去,看他们御剑的手法,正是昆仑正宗。

少女眉毛一扬,右手一伸,顿时‘呼噜噜’的一长串七彩虹光射了出去,在两道红光面前卷起了漫天的花雨,彷佛屏风一样。

她娇声叫嚷了一声:两位师兄请留步,一元宗赵月儿有礼了。

两道红光停了下来,两个黑须老道面色不善的停在了空中。

左边的那个老道沉声喝道:哪里来的妖女,自称一元宗的道友?看你地施为。

哪里是一元宗的道家正统法术?也不知道从哪里学来地一些旁门异术,就擅自称自己为一元宗门人?右边那个老道更是语气冰冷的说到:一元宗在青云坪前立下石碑。

宣布闭关百年,哪里又会有门人弟子出现?尔是何方妖女,自己报上名字来……西昆仑门下,剑下不斩无名人氏。

赵月儿心里连珠箭一般的叫起苦来,西昆仑的修道士,脾气就和他们的掌教一样,倔傲无比。

很有点天下就老子第一的味道。

他们气不过东昆仓的同门是昆仓掌教地身份,一心就想夺下总掌门的位置,为此在修道界他们也是有名的心狠手辣,凡是妖魔鬼怪一类,管是好是坏,碰到了他们,有道理都说清楚的。

左边那道人逼上前了一步,怒目喝道:妖女,报上名来。

方才你放出的那一串彩光。

却是什么幻术?赵月儿肩膀上的那只小青鸟跳着脚骂了起来:两个有眼无珠的秃驴,你们是昆仑门下么?嗯?嗯?是不是?你们的祖宗原始天尊见了本姑娘也要客客气气的,你们算是什么东西?敢在姑娘我面前叫唤?看姑娘怎么教训你们……什么叫做幻术?你们自己有眼无珠。

连‘九莲升神术’都认出来,你们地眼珠子,还不如让乌鸦啄了吃了。

小小的鸟儿,翅膀过一寸长短,轻轻一抖,却是卷起了祟角一般的飓风,赵月儿还来不及阻止它,两个西昆仑地老道已经是一声‘苦也’都没有叫嚷出来,就被飓风卷起了两千多丈高,重重的砸在了山崖之上。

左边的那个老道气得鼻子发歪,晕头转向的爬起来之后,他张手就是九道闪光的灵苻劈了出来:妖女,还有你这只鸟精,你们受死吧。

‘太灵降妖阵’。

九道灵苻在空中一个环绕,顿时射出了无数道金光,罩在了赵月儿和那青鸟的身上。

赵月儿看着就打了起来,无奈何的摇摇头,右手一晃,整个身体化为一团彩光,连同那青鸟一起,‘碰’的一声,瞬息间已经到了千里之外了。

两个老道目瞪口呆的看着赵月儿化身为气,瞬间千里的无上法力,已经说不出话来。

这边,吕风第一站就赶到了杭州,他骑在高头大马上,看着谨慎小心的躬身站在身前的杭州府的府台大人,冷笑到:这位大人,这宝船的建造可是皇上担心的事情,你没有从中捞取好处罢?嗯,据说一根上好的巨木就是几百两银子的价钱,你有没有亏空啊?不仅仅是杭州府台,整个杭州府的所有官儿都趴倒在了地上,浑身哆嗦着敢出声。

吕风眯着眼睛阴笑了几声,摆足了谱儿后,这才懒洋洋的叫他们起身,眼都懒得朝着他们看一下,用一种不冷不热、不咸不淡的温和口气说到:罢了,都起来罢,本官又不是你们的上司,并是吏部派下来清点的大臣,用对本官如此恭敬。

也不顾那些官儿尴尬的表情,吕风直接拨转马头朝着杭州城行去。

天寒地冻的诸位大人莫非有意在此过夜不成!还不进城是等什么?年关就到了,本官大概要在杭州府过年了还有劳诸位大人帮忙操办一番。

本官身无长物,这坐下马匹都是从军营借调过来的,呵呵,单独过年可是冷清得厉害,还请大人们多多过来聚聚。

几个杭州城的官儿也不敢上轿子。

就这么跟着吕风地马屁股往前走,脸上满是小心谨慎的笑容。

瞧吕风这话说的,分明就是还没进城,就开始讨贿赂了。

马匹是借来的?军马也能出借?开什么玩笑?最重要地那句话就是:‘本官身无长物’。

所以。

想要拍马屁的官儿,就趁着过年的时候,给这位锦衣卫的大统领,督造大臣身上塞一点点的长物罢,最好是金色和银色的。

通往杭州的大道边也满是积雪,一棵棵干瘪瘪的树干在寒风中哆嗦着,凭空增加了几分的萧瑟感觉。

吕风坐在马上,轻轻的揉动着双手,随口问到:现在你们地工场里面,那船做得怎么样了?一个地方官连忙跑上前了几步。

点头哈腰的说到:大人,现在天寒地冻地。

实在无法开工啊。

工场都在城外几十里的地方,挖了沟渠直通大海,船的龙骨就在海水上架着,现在天气太冷了,工匠们没办法下水。

只有等开春暖和了,才能继续开工的。

吕风‘哦’了一声,有气无力的耷拉下了眼帘子。

他嘀咕着说到:这么说来,陛下倒是真的有心了。

这么早就把我们几个人赶出京城,怕是害怕我们再在应天府烧起一把火头罢。

唔,罢了,就在这里过年好了……唔,张龙啊,你带着兄弟们,每天去工场巡视一番,不要让人偷了器械。

烧了木料就好,我就在衙门里面休息了,没事不要打扰我。

明白了么?前天还伤得奄奄一息,如今却是生龙活虎一般的张龙应诺了一声。

他有点不解地看了看吕风,寻思着:去城外工场走动一番,倒也可以散散心,师祖他这么闷在衙门里面直到开春的话,怕是会闷出病来呢。

过,想必师祖的修为是比我们要高深多了,能坐在那里练上三个月的气,倒也说不定。

师祖,果然就是师祖啊。

一行百多人朝着杭州城门而去,吕风坐在马上,摆出了一副闭目沉思的模样。

造船的工场在哪里,他根本就不关心,距离海边有多远,他也根本没有兴趣知道。

他只要保证宝船按时按质量的交货,他的任务就完成了。

监工这样的事情,张龙他们已经足够应付了,朱棣派自己出京,可不是要他来监工地,而是来让朱登他们放心地.也许,等皇帝他御驾亲征了,我偷偷的返回应天府也没有人理会了。

谁会把我地动静告诉皇帝呢?锦衣卫?开玩笑……东厂?嘿,那我可就要和小李子好好的谈谈了。

不是我的大力保荐,他有机会摊上这么一个好机会么?一个佝偻的身影从路边的树林子里面慢吞吞的走了出来,这是一个双目深陷,大鹰勾鼻,面色焦黑,弯着腰,两只手直接垂到了膝盖下,有气无力的,每走动一步浑身都晃荡一下的古怪老人。

看他身上穿的衣服吧,也不知道他那衣服是什么年代的货色了,形式古怪不说,更是破烂得说不出来了。

大街上任何一个乞丐的装束和他比较起来,大概都可以算是华服了。

他就这么哆嗦着,慢吞吞的朝着吕风的马队走了过来,随后一脑袋栽倒在了吕风的马头前。

他的手臂有点吃力的挥舞了一下,喉咙里面发出了含糊清的‘唉’的声音,身体抽搐了一阵,似乎就这么昏死了过去。

吕风坐下的马儿轻轻的嘶叫了一声,自动的转了个方向,从这老头儿的身边绕了过去。

这匹血统极佳,传说是西方汗血宝马后裔的家伙,高傲的看了看这个委顿在地上的老头儿,彷佛看着一堆垃圾一样。

它有这个资格去鄙视这老人,因为它身上的一个马镫子都价值上百两银子,足够这样的老头儿吃喝十年以上了。

吕风看了看地上的老头,老头的眼睛半张着,浑浊的眼珠里面,透出的是一股淡淡的死气。

吕风有一种错觉,这老头儿似乎已经看透了数千年的风雨,生死轮回,都过是落叶一般的自然。

自然,吕风古怪的笑了笑,他为自己心里冒出的这个突兀的念头感觉到很吃惊。

这个老头儿,这个分明要饭的老头儿,能让自己感觉到自然么?几个杭州府的捕头冲了过来,就要拎着这老头扔到路边去。

如今天下流民依然不少,大冬天的,也不知道每天要冻死多少人,没必要为了这么一条‘老狗’就耽误了钦差大臣的行程,扰了钦差大人的雅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