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里波第:意大利统一的国家英雄。
加富尔:意大利首相,使意大利走上富国强兵的道路,最终使意大利统一。
安科路·玛丽安妮:那个时代著名的行销天才。
维多利亚.埃马努埃莱二世:撒丁王国国王,意大利统一后成为意大利国王。
恭亲王奕訢:近代洋务派重要人物。
林肯:美国南北战争期间的总统,战后被暗杀。
麦克斯韦:19世纪伟大的英国物理学家,经典电动力学的创始人,统计物理学的奠基人之一。
琅威理:英国海军军官,1882年被正式任命为清政府北洋海军副提督衔北洋海军总查,负责舰队的组织、操演、教育及训练工作。
北洋水师后期训练工作的懈怠,与他离职有很大关系。
尤利塞斯·格兰特:美国内战的英雄人物。
在北方一片败绩中力挽狂澜。
取得了很多战役的胜利。
巴夏礼:时任英国驻广州领事,是个强硬派。
客观上就是因为他点燃了第二次鸦片战争导火线。
吴凌云:天地会首领,后来战死。
巫必灵:广西著名的团练掌门人。
丘逢甲:1894年,日本进攻台湾,他是各路抵抗义军的总指挥。
徐骥:字云贤,台湾苗栗县客家人。
1895年在抗击日军侵台时牺牲。
吴汤兴:字绍文,台湾苗栗县客家人。
1895年在抗击日军侵台时牺牲。
吴彭年:台湾苗栗县客家人。
1895年在抗击日军侵台时牺牲。
刘永福:著名黑旗军头领,早年参加天地会起义,组建黑旗军。
后在越南参加抗法战争。
1894年又率部赴台湾抗击日军侵略。
是著名的民族英雄。
黄崇英:天地会首领,后战败入越南投靠法国人,后被黑旗军击毙。
郑三:吴凌云手下先锋。
吴亚终:天地会义军首领,吴凌云的弟弟。
冯子材:著名抗法民族英雄,在镇南关大败法国侵略军。
俾斯麦:德国首相,德国统一的重要人物,人称铁血宰相。
蒋益澧:时任广西臬司,曾参加镇压太平天国。
骆秉章:时任湖南巡抚,曾参加镇压太平天国。
石达开就是被他在四川剿灭。
绅兵勇:时任广东提督。
咸丰皇帝:1851—1861年在位。
病死在热河。
两宫皇太后:西宫太后慈禧和东宫太后慈安。
载垣、端华、肃顺:咸丰皇帝死后留下的顾命八大臣中重要的三人。
同治帝:1862年—1874年在位。
不满20岁因病死去。
官文:时任湖广总督。
曾国藩:创建湘军,常年和太平军作战。
后由剿灭了北方的捻军。
官至四省总督,是晚清的中兴之臣。
曾国荃:曾国藩弟弟,官至总督。
华尔:美国逃犯,组建洋枪队和太平军作战,被击毙。
杰弗逊·戴维斯:1861年美国南方叛乱,被选为总统。
卡尔·马克思:伟大的共产主义战士。
科学共产主义的奠基人。
迎莱德:他与人合作设计的一艘名为诺德费尔特一1号潜艇,于1881年开始建造,1885年建成下水。
这是当时的一艘大型潜艇。
(1864年世界上已经有了最早的机械动力潜艇)瑞利,欧文斯和杜瓦:英国著名的物理学家和化学家。
各自独立发现了许多惰性气体。
包括氦气。
-第一节 方针大计1861年8月,以威龙号为旗舰的船队抵达雷州半岛。
近卫营近800人登陆与陆斌麾下徐骥的第五师在广东茂名会合。
就是原广东高州府茂名县,因为这里地理位置好,李健将首府搬到这里,还改名为茂名府。
部队马上进行换装,近卫营全部优先换上唐城新运来的半自动步枪。
副营长詹保柱带着一小部人携带旧装备回海南继续招募士兵,壮大实力。
近卫营营长丁汝昌负责扩大近卫营规模。
埃尔负责组建炮兵团。
呤唎负责组建骑兵团。
张之洞在意大利有征兵和训练的经验,负责训练组建一个独立师。
同时电令唐城的汤姆和张威率唐城的5个师支援中国。
威龙号在海南造船厂进行大修改装。
9月,张海军已经稳稳的控制了广西全境。
但是南宁府的事情也很多,张海军一直没能和李健见面。
9月13日,陆斌从台湾赶来茂名与李健相会。
一年多没有相见了,李健听说他到了,急忙带着妮娜出屋相迎。
陆斌本来人长的就很英俊,高高的身材,就是原来的白皮肤被晒黑了很多,但是这样更显得的俊朗有男子气盖。
配上新制的草绿色军装,更是英姿飒爽。
和他一比李健就相形见绌了。
不过他的老婆没有李健的漂亮,看着自己身旁的妮娜,总算可以有点安慰了。
一见面陆斌就开玩笑,我说总司令,分别一年多没想到带回来这么漂亮的妻子。
然后就用英语和妮娜打招呼自我介绍。
妮娜用字正腔圆的汉语回答,你好!陆先生。
大家听了都会心地笑了。
李健说:外面热大家进屋说话。
一行人都钻进大屋躲避火辣辣的太阳。
命众人回避后,李健和陆斌马上商讨起中国的形势。
陆斌有点担心的说,不是我泼冷水,现在虽然形势很好,但是这只是表象。
我们的部队发展太快,几乎每个团一下子扩编到师,而且还在扩大。
特别是第一军情况严重,几个师长还不是近卫营的人,我有点担心。
更主要的是以后我们的发展策略到底是怎样的,大家心里都没有底,这样很容易出现混乱。
还有就是清廷方面,现在他们不对付我们,因为他们并没有真正重视我们,我们占领的西南一隅,地贫人穷,他们主要先去对付江南的太平军了,我看不出半年太平军就要完蛋,接下来就是我们了,我们要早作打算啊。
这也是我几次催总司令回来的原因。
您可要拿好主意才行。
我在英国的时候就在考虑这些问题,还和王韬商量过,有些事情要慢慢来,先解决眼前的事情。
这些日子我也听了一些消息,第一军到底怎么了?你可是统筹全局的人,你怎么不制止他呢?李健的口气略带责备。
其实他知道陆斌也是很无奈的,张海军是自己的爱将,他哥哥张威更是唐城方面独挡一面的人物。
虽说汤姆才是军队方面的主官,实际上张威才是说了算了人物。
何况他又是唐城军校的校长,很多军官都算是他的学生。
张海军难免有点骄横。
所以李健也不是存心责怪。
陆斌却有点紧张,不过他为人一向内敛,没有当着李健的面捅破这层关系。
总司令,入广西作战以来,基本上大的方向我来做决定,细节方面都是张海军一个人在做决定。
我就是想干涉,也说不上话。
看来这个张海军要治治他,第一军两个师的主官都是原天地会的,人都可靠吗?黄崇英是第二师师长,这个人倒也有点英雄气概,不过匪气太重。
郑三是第三师师长,还有炮兵团团长吴亚终,骑兵团团长刘永福他们基本上都听副军长吴凌云的,而且和黄崇英的关系很僵。
而且第二师和第三师都在大肆招兵买马,谁也不服谁。
张海军他不知道吗?知道是知道一点,不过他似乎并不在意。
这帮天地会的都是你收服的,我不管,这事情还是由你来办。
你毕竟是中国方面的总负责人,要杀杀他们的锐气。
好的,我明白。
还有,唐城的人很快就来了,到时候部队要从新混编。
这个我赞同,现在士兵的素质太低,我们说是要建立共和,很多人共和这个字眼还是第一次听到呢。
岂止是士兵不明白,除了极少数接触过西洋文化的读书人,老百姓一样不明白。
要共和不容易啊。
总司令在这方面有什么打算?我们要暴力革命,打碎旧世界,建立新世界。
看来必须要多流血。
李健不禁想起毛主席的这句名言,打碎旧世界,建立新世界。
可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啊。
他也想到了印度和中国的比较。
在20世纪50年代,两国站在同一起跑线上,又都是人口众多的农业大国。
虽然中国中途错过了很多时间和机会,可是到了21世纪,中国在经济方面仍然全面超过印度。
许多人认为,那是因为在革命时期,毛主席把革命进行的很彻底,打破了封建势力,农民得到了土地。
在农村的地主阶级被消灭,农民因此而富裕起来。
而印度很多省,到了50年后仍然存在很多大地主,封建势力很强大。
严重阻碍了她资本主义的发展。
李健想,打碎旧世界,应当从土地的从新分配开始。
这个前人的好经验不能放弃。
可是这个阻力也很大。
该怎么下手呢?真希望王韬早点回来好帮他一把。
这个先放一放,现在关键是部队。
李健从桌上拿起一张纸递给陆斌,对他说,这是我结合唐城部队教育工作总结的一份报告。
列出了新的军规,名称就叫三大纪律八项注意,还叫妮娜帮我写成了歌曲。
你要尽快在各部队中传达,不识字不要紧,战士们都要会唱。
要灌输军民之间鱼和水的关系,另外要多开教育大会诉苦大会,把唐城成功的经验搬到中国来。
要让战士们都明白我们是为了天下穷苦人在打仗。
陆斌快速的浏览了一遍,这太好了,总司令你果然是全才啊!我回去马上就办。
其实我的第二军从一开始就是这么做的,各级军官基本上都是唐城和近卫营的人,这方面贯彻得很好。
现在有了纲领,做起来就更加事半功倍了。
还有,我想利用近卫营的人,你再从各部队中挑选有点文化识字的,思想活络,会说话的,最好出身是当地贫苦农民的人,是党员就更好了,把这些人集中起来。
我要建立一个临时的教导大队,由我来做主讲官,今后我们要进行土地革命。
还要在部队中实行政委制,成立总政治部。
这是在英国的时候我和王韬他们起草的土地革命纲领,你拿去看看。
说完又递给他一份文件。
部队思想的统一工作一定要做好,看来要把过去解放军的那一套移植过来。
总司令啊!一下子这么多事情啊,这下有的忙了。
是啊,我先忙教导大队的事情,你先把第一军搞定。
教导大队很快成立,近卫营抽200人,各地部队抽400人,共600多人。
其中党员占了大部分。
上课前,每人发了三本小册子,一本是《中华革命党党纲》,一本是《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和军民关系》,一本是《土地革命和政治工作》。
主讲官是李健,副主讲官是郑观应。
还有一些分科讲师都是欧洲回来的人员,比如呤唎,埃尔,丁汝昌,张之洞,玛丽,傅善祥。
讲课的内容主要是西方政治体系,中国革命方针,以及政治工作的发展和重要性。
也讲一些军事和后勤的课程。
讲课还结合了太平天国的政策进行分析讨论,这方面主要是埃尔和傅善祥负责。
学员们很喜欢这位美女教师。
学习的兴趣大增,都不想在美女面前落后。
经过欧洲一行的历练,她的思想改变了很多,对这那么多大老爷们关注的目光倒也是落落大方,一点不拘谨。
教导大队成为后来中央党校的前身。
整个9月的下旬,陆斌发出一系列命令开始大刀阔斧的整顿部队。
将部队中的不良分子大规模清除;严肃军纪,军法处置了很多违纪分子;准备将第一军的两个师和并,裁撤人员。
以傅善祥为首,孔屏和玛丽协助,按太平天国的样子开始招收女兵,成立文工团,护士培训班,电报培训班等等。
不负责打仗,专门负责部队的各项后勤工作。
有我的支持,她们把女兵的培训搞得有声有色,还专门为女兵设计了军服。
教导大队开始上课以来,大家在课堂上讨论的很厉害,李健渐渐有点支持不住,毕竟不是搞这个出身的,有些事情说说简单,具体起来真有点困难。
他的大脑几乎没有休息的时间,天天想着如何解答学员的问题。
这天又在屋里备课,警卫员进来报告,第一军军长张海军来了。
李健一愣,一年多没有见面,一见面就是来告状的。
张海军见了李健,兴奋的先行了一个军礼。
然后总司令长总司令短的问东问西,问了不少欧洲的事情。
嚷着要见见新嫂子。
20几岁的他每次见了李健就像小孩一般,李健知道他也是因为崇拜才从唐城跟随自己出来的。
一见自己怕是暂时忘了来的目的了。
李健适时地提醒他,你对军队整顿的事情有没有看法?张海军听了脸色变得有点难看,我有意见,这次来我就是向您提意见来的。
李健和声乐色的问他:你说说看,有什么意见?其他的不说,为什么要裁撤合并我的两个师。
现在正应该扩大队伍才对吗?还有他的第二军干吗不裁撤裁撤。
李健转眼厉声训斥,张海军,什么你的我的!这部队是你个人的吗?发给你的学习文件你都看过了吗?自己没有把部队带好还有理了!张海军当时就愣住了,没想到李健脸色变得那么快,没敢再说话。
李健也不管,劈头盖脑的一通训斥,把事情给他都摊开了说。
最后,他又好言安慰张海军,陆斌给我的建议很好,是我同意他那么做的,我们以后还要做大事情,不能只顾眼前利益。
你说对吗?张海军是一脸委屈,总司令,您说的都对,骂的也在理,我真是昏了头了。
其实陆军长的整顿我也是赞同的,那帮小子我管不了,正好让陆军长管教一下。
只是那两个师还是不要合并了,我看还是大规模裁撤人员好了,建制留着,等唐城的部队来了,我们再混编。
您看好吗?既然他那么说了,李健想事情还是不要搞得太僵才好,好吧,这事情我让陆斌先缓一缓。
不过你回去以后叫天地会的那些军官无论大小都到我的教导大队来上课,好好学习学习。
张海军一听不和并了,高兴的很,这事情没有问题,我回去就叫他们都来上课。
是要好好学习学习。
晚上,李健叫陆斌,呤唎,埃尔,丁汝昌,张之洞,郑观应,菲利普,玛丽,傅善祥全都过来一起吃晚饭。
加上妮娜他们一共十一个人,大家都算是老朋友了,分别了一年多,终于再次相聚。
众人都很高兴,谈了不少当年在上海的往事。
张海军这小子是个直肠子,性格和他哥哥大不相同,见了陆斌当着众多人的面就是赔礼道歉,说这次来告他的状实在是错怪陆军长了。
弄得陆斌一下子还不能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大家把酒言欢,赤诚相见,算是一笑泯恩仇了。
至此,整顿军事的事情算是顺利了,天地会那班顽固全进了教导大队学习,陆斌的事情好做多了。
部队的整训轰轰烈烈的展开。
-第二节 茂名府的变化日本肥前长崎港。
这几天很多的日本人经常来港口观看。
港口从来没有那么热闹过,附近的商人接了很多生意。
听说肥前的大名同意一支庞大的外国舰队在这里停留补给。
黄亮率领南海舰队分舰队在这里等了两天,唐城的舰队终于到达了。
一共有两艘铁甲舰,20几艘炮舰运兵舰补给舰,浩浩荡荡,煞是壮观。
小日本可开了眼了,船上下来的有白人,黑人,印第安人,甚至有几个还是日本人。
更多的是和他们一样黄皮肤黑眼睛的中国人。
他们衣着整齐统一,手拿没有见过的武器,高举着红旗。
大家议论纷纷。
舰队停留了一天,就开拔起航,前往广东茂名。
日本人不知道,就是这支队伍,若干年后回来踏平了整个日本列岛。
日本人就此亡族灭国。
广东茂名府是一个沿海城市,又靠近广州。
我们这的老百姓也算是见过世面的开化之民,往年这里也有很多外国人出入,经商的传教的都有,奇闻异事也见得多了。
不过这一年多市面上的变化还是让我们目瞪口呆。
先是有很多军舰威风凛凛在海面上来来往往,不过这回不是长毛鬼子的炮舰,军舰上也有外国人,不过大多是中国人。
这倒是很叫人自豪的一件事情。
再看见洋鬼子腰板也硬了不少。
接着军舰上下来很多兵勇,把府台老爷给赶跑了。
这些人装着怪异,不穿长袍马褂,都是前胸直排扣子的上装,下身长裤,和洋人的穿着差不多。
头上戴帽子,帽子上都有一个红色的五角星,挺漂亮的。
有的士兵头顶上还倒扣着一个铁盆,好笑之极。
不过这些当兵的对老百姓很客气,特别是那些当官的,买东西吃饭都老老实实照价付钱。
倒是很可爱。
与朝廷的官兵大不一样。
只是他们都把辫子给剪了,这可是要杀头的啊!不过原先街面上从广州来的洋人和传教士,还有那些假洋鬼子,老实了很多,再不敢明里欺负人,也没了往日的神气。
真是很为咱中国人出了气。
后来又满街的张贴《告全国人民书》,说是他们是造反的,这就难怪了。
还说什么是为穷人打天下,建立共和什么的。
这为穷人打天下早年闹长毛(太平天国)的时候也听说过,不过这共和是什么东西呢?后来又乘船来了很多人,男的女的都有,里面有不少洋人,很多还会说中国话,真是很有趣。
新鲜的事情更多,最有趣的是,你要是去衙门告状打官司,不用下跪不说,他们还会给你一个座位一杯茶让你坐着慢慢诉说。
更不会打你板子。
你说奇怪不奇怪。
新的衙门老爷待人也和气,从不动不动就吆三呵四的吓唬你。
那块惊堂木也变成一个木槌子。
大家也可以随便观看官老爷审案子,同样也给一个坐,让你坐着看。
叫人解气的是判决往往是贫苦百姓胜诉,挨板子受罚的总是那些富人,吓得那些地主士绅,流氓官宦子弟都不敢轻易和老百姓打官司,总是说现在天变了。
更不要说再鱼肉乡里了。
听说不光是茂名,外地也是这个样子。
茶馆里议论的人很多,开始的时候大家还小心翼翼,怕出娄子。
时间长了,发觉街面上巡逻的兵是不少,可是随便你怎么说他们都不管,大家的胆子就越来越大了。
有这么一回几个陌生的外地人在茶馆里和几个老茶客聊得起劲,说到兴奋处,胡说《告全国人民书》里叫总统的那个,就是相当于皇帝的那位,只有一个老婆,没有小妾。
大家都在传他是个极怕老婆的人。
这时进来个当兵的一敬礼,才知道那几个是不当值的将官,出来微服私访的。
吓得他们马上跪下磕头,可是他们马上把人扶起来当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说说笑笑的就走了。
后来听说其中一个可是他们最大的官老爷。
就是《告全国人民书》里叫什么总统来着的,相当于皇帝的那个人。
吓得那几个老茶客半个月不敢出门,在家里等死,老婆孩子把棺材都准备好了。
可是等来等去什么事情也没有。
你说奇怪不,还有这样做皇帝的人。
最近又来了更多的人,有好几万,外国人又多了不少。
街面上整日里热热闹闹的,做买卖的生意好了很多。
还有不少商家专门买卖洋货,什么火柴啦,肥皂啦,自行车什么的,女人们感兴趣的东西更多,有香水,西洋裙子和服饰。
每天有宣传队在闹市给大家讲解什么叫革命,什么叫共和,什么叫总统,什么叫一夫一妻制。
还有许多外国洋鬼子的事情。
叫大家明白了不少事情,大大的长了见识。
大家知道这是打破旧世界,建立新世界。
连皇帝都要能者居之。
如果没有本事,大家不满意他就要把位子让出来。
街上还渐渐出现很多漂亮女兵,几个漂亮女人领着招摇过市,其中还有几个西洋女人。
最不可思议的是他们的衣着,上身是大翻领的白色中袖衬衣,下身穿着露出半截小腿的草绿色布裙,虽说天气很热,可这也太伤风化了。
特别是那几个西洋女人,两个奶子挺得高高的。
几个地皮动了色胆,但是看见她们腰里别着的手枪,听说那玩意一响就要死人,只能远远的看着咽口水。
到了晚上,他们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神火,据说那叫电灯。
照得一片雪亮,然后在街中央搭台演戏,大家随便看,不用付钱。
戏文用的是当地的白话,讲的多数是穷人的苦难事,叫人忍不住落泪。
又过了一段日子,张贴了不少告示,说是官府要进行土地改革试点什么的。
这新名词天天都有,好在天天有宣传队在街上给大家解释这些新名词。
对了现在官府不叫官府了,改叫政府。
说要把土地统统收归政府,再分配给没钱的老百姓。
他们管这个叫劳动资料从新分配。
你还别不信,没过几天几个茂名府最大的地主,因为抗拒政府没收土地,被押进了城公开审判。
许多以前受他们迫害的百姓当众揭发他们的累累罪行。
然后这些人都被杀了头,地契,账本,欠债单据统统被公开烧毁。
围观的人高兴的有的哭,有的笑,像过年一样。
在乡下一些平时鱼肉乡里,罪大恶极的富人,同样在当地被公开审判,人被杀了不算。
他们的钱财,耕地,耕牛农具,宅院,被平均的发给附近的农民。
政府发给统一的地契,说明了这土地不能买卖,要连续耕作5年以上,每年都要交收成的三成到四成租金赎买这些土地,五年到十年后才归私人所有,到那时就可以到政府那里登记备案进行买卖。
平时在乡里颇有善行的富人,虽然不用抄家杀头那么狠。
但是他们的土地大多被官府强行征购,然后再以同样的方法分配。
那些平日里的穷鬼现在可神气了,走路不像从前那样低头哈腰的了,个个都气宇轩昂的。
要是家里有个当兵的,就更不得了,那就叫军属,什么事情都可以直接找政府,家里分地分耕牛都有优先,尾巴都翘上了天。
不少人挤破门槛想去当兵,这年头那么多人想当兵还真是少见。
之后市面上有些人想闹事,政府大开杀戒,那个叫陆斌的,命令手下的徐骥到处抓人。
徐骥手下又有个郑思奇手段奇狠。
很多当地的恶霸,地皮和流氓都被他抓了。
还有不少是被正法地主的心怀不满的家人。
这些人不是被砍头,就是听说被送到海外做苦力,再也回不来了。
当地人一听到郑思奇这个名字心里就发慌。
大家怕归怕,心里还是叫好的,这么多坏蛋都被惩处了,真是老天有眼啊。
更有人流传郑思奇就是包拯在地狱做阎罗不满意世间太多不公,转世来杀坏蛋的。
其实他们那是瞎说,真实实情是这个人是唐城军校里出来的军官,听说那里出来的军官都是很有本事的人。
地方上给这么一镇,太平了很多。
不过很多人还是很害怕,毕竟天天都有人被处死。
这事情以后政府又贴告示了,这年头就是告示多。
说鼓励那些手里有钱的,但是没有土地的乡绅,到台湾海南投资办工厂,办矿场,办造船厂,办商行。
如果想在当地做买卖的话也可以,政府在当地也有很多计划,准备开工厂,开矿场,以后还要修铁路。
政府可以给很多优惠。
政府的工厂可了不得,除了生产洋布,洋火什么的,还要生产什么自己可以在地上跑的车,就是街面上卖的自行车,还有叫什么香烟的东西,还有叫可口可乐的茶,还有点一夜不用上油的煤气灯,反正很多新玩意,一时间也说不全。
如果要自己来做买卖,政府也同意,不过要按政府的法规办事情,政府保证不欺诈刁难。
政府还计划发行政府债券,有闲钱的可以自愿购买。
乡下的那些侥幸没被杀头没收家产的,也无路可走,看看开工厂能赚钱,纷纷出资经商。
反正啊,这新鲜事情在茂名乃至整个广西,广东南部,海南,台湾天天有。
好在政府好像挺守信的,倒也没发生过说话赖账的事情。
接着街上的妓院,赌馆,大烟馆统统被查封了。
很多贩卖鸦片,经营妓院赌馆的不法商人被查收了家产,然后流放海外做苦力。
贩卖鸦片的人一旦被抓住就是查没家产流放海外。
妓女要么从良嫁人,要么进了教改营到乡下种地,到工厂做工,自食其力去了。
抽鸦片上瘾的瘾君子们被强制戒毒。
至于那些嫖客,只能晚上在自家院子里仰天长叹了。
政府这么做,各家的媳妇们想来是最支持的。
这吃喝嫖赌抽大烟,一下子有三样被查禁了。
对咱们这些读过点圣人之书的小老百姓来说,这新政府什么都好。
就是一点不好,由于越来越的军人家属和女兵穿衬衣长裙上街,天气炎热,这样穿着又很凉快。
渐渐的竟然成了茂名府的一大流行。
样式更是花样百出,不单单只是白色和绿色。
说实在的,这样穿是很漂亮,我们这些男人也大饱了眼副,可这成何体统啊!老祖宗的脸全被丢尽了。
政府也不出来制止,那些高官的女人还到处带头,下面真有一些不要脸的女人有样学样。
难怪不少老夫子当街辱骂她们。
最后被扰乱治安的名义给抓去坐牢了。
竟然还有不少后生击掌称好,拥护政府的做法。
更有很多人说是也要革命,学那些当兵的样子把辫子剪了。
嗨!看来这世道真的要大变。
政府不但贴告示,还发售一种叫报纸的东西,很便宜,一个大子一份。
上面不但有政府政令,国内时局,还包括天文地理,古今历史,中外科技,各国政治,世界各地风土人情。
还有当地的一些新闻事件,连载说书人的小说故事。
真是包罗万象,无一不缺。
不少识字的人争相购买,后来连书场的说书人,也开始读报纸赚钱。
生意还很热闹。
更有人贩卖这种报纸到北方去,北方有不少大商人和名流乡绅出高价买。
虽然很容易发财,不过千万别被北边的官府拿住,听说要杀头的。
这政府亏本的好事情也做,他们开设医院,用西医治病,诊金很低。
不像那些传教士收很高的钱。
这样穷人也可以看病了。
而且听说西医很灵的,常常手到病除。
医治的方法也很奇怪,比如他们用听筒在你身上到处听,就知道你那里生病了。
还用一种铁针给人身体里注水。
更可怕的是还把人给开了膛破了肚,然后再给缝上。
开始大家惧怕,不过后来据说这是学了华佗他老人家的法子,《三国演义》里就是这么写的,大家这才放下心来。
这洋人还真是聪明哩。
还有就是开设学堂,没钱上学人家的小孩可以送到这里。
这里的老师教孩子们识字和一些他们叫做科学的知识。
不好的就是他们不教三字经。
不过孩子们很高兴,因为这的老师从不拿戒尺打人手心。
现在在茂名,要是有外地人看到什么很新鲜的事情大惊小怪的乱叫,当地人都会嘲笑他太没见过世面,跟个娘们似的。
-第三节 长桌会议1861年10月,唐城的汤姆和张威率4个师到达茂名府,同时到来的还有胡安和他的1个印第安骑兵师。
同时带来了大批机器和军用民用物资。
新政府的实力大幅增加。
李健和他们三个见面的时候,看见黑大个汤姆,壮实的张威,俊帅的胡安,身穿笔直的军装。
身后都跟着一排卫兵,手中拿着簇新的钢枪,威风凛凛,好不气派。
实在是让人侧目。
大家两年没有见面了,见面少不了要拥抱一下。
只是大个子汤姆力气太大,抱李健的时候又很激动,弄的他气都喘不上来。
虽然每个人都有很多事情在忙,不过大家还是聚了一下。
在茂名市政厅,开了一个团长以上级别的大会。
这个会议几乎奠定了今后共和国实力的分配。
因为会议桌是一个大长桌,又叫长桌会议。
他们先到中国的人给汤姆,张威和胡安介绍中国的情况,三个人向大家介绍唐城的情况。
张威介绍唐城现在有8个步兵师和3个骑兵师。
由于美国已经陷入战乱必须要留足够的兵力防守。
剩下的部队由杨虎生统帅,以防万一。
这次只来了5个师。
不过全是主力师,很多军官是当年跟随总司令剿匪的,后来在军事学校进修后做了军官。
唐城的控制区域已经遍布加拿大太平洋西岸,实力不可小视。
加拿大方面坐视不管,一心和英国人搞自己的独立运动,美国是想管却管不了。
托雷斯现在可高兴了,每个工厂都在赚钱,可口可乐在欧洲已经成功的打开了局面,美洲的销售也在大幅飙升。
关尹培现在主要负责北美加拿大的情报工作。
汉斯则成了大军火商,在美国南北双方大卖军火。
北方是明着卖,然后低价换回工业产品。
南方是通过加勒比海走私偷着卖,换回低价棉花供应唐城纺织厂。
就是这样他不但赚了大钱,还成为南北双方的大红人。
关系网已经渗透到各个方面。
托雷斯现在有了钱,他已经放出大话,全力支持中国的战争,要什么东西给什么东西,要多少东西给多少东西。
大家听到唐城发展的那么好,中国的革命有了坚实的后盾都很高兴。
张海军最高兴,终于和哥哥团聚。
所以他的话最多,我们这里可是大变样了,哥哥你也许已经看到了,和我们十几年前离开时大不一样啦。
这里的风气已经和唐城差不多了。
要说总司令的本事真大,搞得那帮有钱的财主服服帖帖,大众百姓感恩戴德。
我们这里在土改,你应该知道吧。
现在先在茂名试点,很快就要推广各地。
张威略显担忧,对李健说,总司令,土改的方案我们在唐城都看到了,我也觉得很好,不过我担心这样虽然可以争取到民心,可是却把那些士大夫都赶到朝廷那边去了。
我在土改的方案里不是已经说了吗?那些迂腐的士大夫,在他们眼里我们永远是反贼,不若把那些不开化的家伙都集中在一起,我们给他们来个一锅端,打碎旧世界,建立新世界!张威点点头,这是正确的,不过我们一定要控制好尺度,不能让底下人胡来。
土改我完全赞同,我们印第安人都知道,土地太重要了。
胡安非常的支持。
汤姆对胡安说,我知道,你们印第安人就想着要回美国人强占你们的土地,你放心,总有那么一天的。
一提这个事情胡安很激动,卑鄙的白人,那时他们将我的祖辈赶入大草原,他们的总统许诺说只要草还在长,密西西比河西岸就是我们印第安人的。
可是现在草还在长,土地却已经是他们的了。
我们在美洲的100多万同胞,现在被杀的只有几十万人了。
呤唎,埃尔面色有点难看。
陆斌笑着说胡安,白人也不都是坏的,白人里也有我们的兄弟啊。
李健哈哈大笑,陆斌说的对,白人也有兄弟,胡安!以后一定有这样的机会为你们讨回应有的土地,这也是我答应你父亲和你的族人的诺言。
到时候,呤唎,埃尔也会帮助你的。
呤唎,埃尔你们说是不是?埃尔大声说,那当然,胡安说的我们都知道,该死的美国佬最卑鄙,胡安兄弟到时候打美国佬一定要叫上我。
呤唎也很气愤,马克思先生很早就和我们讲过这段历史,我真为他们感到羞耻。
丁汝昌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呤唎老兄说给我听听?其他很多中国的将官都很有兴趣的看着呤唎张威打断他们,这事情以后你们再听呤唎说吧,司令官您说说部队混编的事情,您有什么打算?李健对陆斌说:还是你说吧。
陆斌很客气的和他汤姆张威说:我们准备将一个半师和第一军混编,一个半师和第二军混编,重新组建第一军和第二军。
另外一个师还有胡安的骑兵师编成近卫军,总司令亲自指挥。
裁撤下来的人,计划组建4个到6个独立师作为地方部队和预备队。
还有连以上单位都要建立政委制,政委负责思想工作。
初步的计划就是这样的。
张威用询问的口气问陆斌,不知道两个军的指挥权怎么分配?围坐在长桌周围的人都陷入沉默。
现在一共两个军,却有四个人选。
师长团长们神情紧张,都看着自己的军长。
几个军长都看着李健。
李健虽然还是微笑着看着大家,实际拿不定主意,心里开始权衡。
中国的局面是陆斌一手开创的,不可以轻易消他的权。
汤姆和张威是唐城4个师的长官,不做军长怕压不住下面的人。
张海军在广西部队中已经有了权威,也不可以轻易动。
这可真是难啊!陆斌先说话,国家情报总局已经成立了。
我要负责庞大的情报网和威龙商号,工矿企业,造船厂,还有我还兼任海军司令,实在是忙不过来,很多事情其实都不是我在管,像海军其实就是黄亮副司令在统帅,我不太懂海军作战的。
所以我要求辞去第二军军长还有海军司令的职务。
地方的政事等王韬回来我也移交给他,专心负责情报网。
第二军里的将官多数是从唐城军校出来的,如果让张威来指挥最好不过了。
众人大感惊讶。
连李健也吃了一惊。
陆斌事前可没和他商量过啊。
一下子自己让出那么多权力。
在第二军任团长的郑思奇坐在长桌外圈,猛地站起来不满的嚷嚷:我反对!军长你的功劳最大,现在什么都稳定了,你却要退!我坚决反对。
他这么一嚷,象开了锅一样,其他师团长们都跟着小声议论。
徐骥是他的顶头上司,坐在长桌边的他急得回头直拿眼睛瞪他,叫他赶紧闭嘴。
第二军的其他团长们都投来赞许的目光,第一军第三师师长郑三暗地里冲郑思奇竖了竖大拇指。
埃尔差点也跟着叫嚷起来,边上的妻子傅善祥知道他是个直性子,在桌子底下紧拉着他的手没有让他站起来。
呤唎则是非常不解的看看陆斌又看看李健,希望能找到答案。
张威虽然满腹疑虑,但是不动声色,沉默不语。
李健并没有训斥郑思奇,心里反倒是很喜欢。
陆斌大怒:住嘴!你也是唐城军校出来的,你反对什么?只要对国家好,怎么做都是对了。
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再嚷嚷回去关禁闭!郑思奇最服的就是军长,见陆斌真的是在发怒,吓得没敢再说话,一屁股坐了回去。
汤姆这时说:我看还是我退出,我对中国的情况不了解,不适合担任主力军的指挥。
给我个独立师指挥就行了。
这两个人都要退出。
张海军脸上挂不住了,急忙喊停,我说,你们两位一直都是我的上司,论资历论水平我都不如两位,你们都说不做,我更不敢做了。
说完看着自己的哥哥,那意思是你劝劝这两位啊。
张威说,我看还是总司令决定吧。
这回倒好,一下子三个人相互推让起来了。
在众人的观望中,李健思考了一会,赞许的看了陆斌一眼,有了决定。
陆斌的请求我同意,就照他说的做,张威任第二军军长。
陆斌的工作重点是新成立的国家情报总局。
各部门必须无条件支持情报总局的工作,不能消极对抗。
第二军的军官虽为陆斌惋惜,不过陆军长自己坚持,见新军长又是以前的军校校长,也就没人反对了。
李健又对汤姆说:汤姆,我派你回唐城你同意吗?汤姆也不计较,如果真的让他统率独立师,真不如回唐城。
好的,我一切听您的安排。
真的很高兴他这么为自己着想,那你就回唐城,军校校长你来担任,唐城的部队也由你来统帅。
杨虎生做你的副手好了。
汤姆一听,可高兴了,真是失之桑榆,得之东隅。
李健这样安排也是为了搞平衡,杨虎生是张威的得力手下,相信这样安排他不会反对。
转过来李健又说海军的安排,张海军,我知道你一直想去海军,现在还有兴趣吗?当然还有兴趣,我改名字就是为了这个啊。
我可是一直按您的嘱咐在学习唐城海军的教材。
最近呤唎大哥还给我翻译了不少英国海军学院的教材。
不过李健知道他是有点放不下第一军军长的位子。
我原想让呤唎,埃尔和丁汝昌率领欧洲舰队加入南海舰队,已经和他们三个商量好了,呤唎做舰队司令,埃尔和黄亮做副司令。
他们在去欧洲的舰队里都是舰长,呤唎更是舰队指挥,完全可以胜任。
他们都同意了。
如果你要去必须先在他们手下学习。
如果干得好,以后组建新的舰队,你来做舰队司令。
不过我还可以给你一个优惠,如果你干不习惯想回陆军,还可以当第一军军长。
这第一军军长暂时由我兼任。
位子还给你留着,你看怎么样?张海军感动的看着李健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好!总司令,我一定干出个样子给你看。
他哥哥张威原想用眼神制止他,可惜的是张海军更本没有看见。
事实证明弟弟比哥哥更有远见,海军才是今后的主宰。
看大家没有什么意见了,站起身来命令众人,那么就这样了,张威你会后马上和陆斌进行交接,开始管理部队。
团长以下的任命你可以直接作主,不用和我商量。
汤姆你可以在茂名多停留一段日子,熟悉一下情况,等海军那边交接完毕,呤唎会派分舰队护送你回唐城。
顺便回去继续转运物资来中国。
其他的人都听从自己上级的命令按计划行事。
大家齐声回答:是!总司令!李健停了一下,看了看众人的反应。
望见了低头不语的郑思奇,最后补充,第二军的郑思奇到我的近卫军来好了,丁汝昌去了海军,詹保柱会带人回来扩大近卫营成为警卫团,他做团长,不过现在少一个副团长,让他来做。
郑思奇抬起头诧异的看着李健,又看看自己的长官陆斌。
陆斌冲他一笑。
他也就释然了。
-第四节 围困天京1861年12月就在长桌会议后不久,王韬和薛福成从欧洲率领一个庞大的船队回来了。
而且他们带回来一个大惊喜。
这个惊喜李健和妮娜都很高兴,因为家里波第夫妇和他们的小儿子朗姆也一同来了。
妮娜虽然只和父母弟弟分离了半年多,但是这半年来多少次在李健的怀里哭涕着从睡梦中醒来。
没有想到和父母的重逢竟然是在中国。
看着在码头上和母亲相拥而涕的她,真是让人爱怜。
海风吹拂起她的秀发和长裙,帖身衬衣勾勒出起伏的曲线,显得那么性感。
加里波第这次在全意大利招募的3000多志愿人员来支援中国的红军,很多人连家属也带来了,准备好长期在中国作战。
很多意大利人希望来中国见识见识,弗兰西斯卡从佛罗伦萨就带来了好几百人。
王韬终于和德国,意大利政府分别签订了友好互助协定。
这次同船带来了大批两国政府的无偿援助。
这些援助包括,无息贷款,无偿援助资金,武器弹药,粮食,各种精密车床,各种机器。
各类技术人员,熟练工人,军事教官,参谋人员,医生护士等等。
两国还派来了外交官员,准备在中国建立使馆。
唯一遗憾的是,虽然有尼克的积极斡旋,但是和英国法国的谈判最终还是失败,没有达成任何协议。
陆斌很快和王韬交接了工作,王韬接手教导大队,土改小组,地方的经济建设和各级地方政府。
地方上的土地改革和政府改革,还有军队的重编训练都全面的顺利展开。
由于合格的政工人员大量投入地方建设,人员紧张。
各级部队只能暂时营以上安排了政委和军事教官。
汤姆回唐城去了,李健让他给汉斯带了一封信,告诉他1859年他们从华盛顿回唐城时,在火车上,他说过的将在2两年后给他的惊奇。
1862年年初,汉斯接到李健的信后不久,很多信中提到的事情发生了。
他总结汇报美国的战事,美国的内战越来越激烈。
1861年7月,林肯总统授命欧文-麦克道尔将军率领3万大军,渡过波托马克河进攻南方叛军。
麦克道尔对南军博雷加德率领的2.2万人发动进攻。
这是内战爆发以来,双方第一场大规模的激战。
博雷加德据守在布尔伦河后面的一片高地上,北军稍占优势,但双方的部队都缺乏训练,官不识兵,兵难识官,服装不统一,穿得乱七八糟,两军的旗帜也十分相似,所以战斗一开始,因敌我难分,展开了混战。
北军人数多一些,他们冲入了对方阵地,眼看要冲垮博雷加德的防线。
这时,突然从河谷方向传来一阵呐喊声,紧接着出现了南军军旗,原来托马斯-杰克逊将军率领9000援兵到了。
而且南军都装备了新式步枪,火力很猛。
北军开始撤退,南军趁势追击,结果北军溃败四散。
布尔伦河溃败之后,谣言四起,传说博雷加德追兵马上就到,国会大厦即将放弃。
到处有人公开鼓动叛国投敌。
形势十分严峻。
1861年7月24日,林肯任命麦克米伦将军为华盛顿军区司令,不久又任命他为陆军总司令。
麦克米伦是个幻想家,遇到实际事务又缺乏判断力,所以他自高自大又谨小慎微,迟迟不肯发兵进军南方,结果坐失良机,白白浪费了几个月的时间,毫无作为。
北方一片败绩,连华盛顿都岌岌可危,人心慌乱。
因战败被林肯总统免职的欧文-麦克道尔受林肯总统委托和汉斯商讨加大进口唐城的武器。
同时希望唐城不要继续出售武器给南方。
汉斯推托说唐城流入南方的武器都是通过加勒比海走私过去的,对此唐城毫无办法,只能表示遗憾。
他反而谴责北方没有加大海上封锁以杜绝走私。
林肯后来提出一个荒唐的要求,就是唐城除了买武器给北方,不向任何第三方出售武器。
汉斯断然拒绝。
连欧文-麦克道尔都认为这个方案太荒唐。
因为大家的合作并没有任何的书面协议,双方都没有义务承担对方的压力。
所以他力劝林肯能在政治上公开支持唐城,和唐城建立伙伴合作关系。
然而国内的各派势力交错,林肯很难做出决定。
如李健信中所说,这时在伊利诺斯州的格兰特准将,原唐城军校陆军总教官创造了奇迹。
他的部队驻扎在俄亥俄河和密西西比河汇合处的凯罗。
在距凯罗50英里的北方,有两条河,田纳西河与坎伯兰河。
南方军在两条河流上修筑了两处土木工事亨利堡和唐纳尔逊堡,这是南方西部的一对关键要冲。
占领了这两个要塞,就能打开通船水道,直捣南方中心地带,并插入其两翼。
格兰特率领运输船和炮艇,于1862年2月5日攻克亨利堡。
26日格兰特在唐纳尔逊堡的陆地一侧布置军队,形成半圆形的包围,炮艇则分两路,一路从田纳西河顺流而下,一路从坎伯兰河逆流而上,三路合击,一举攻占相距亨利堡15英里,高踞坎伯兰河左岸的唐纳尔逊堡。
困守了几个星期的南军守将艾伯特-约翰斯顿带领少量残兵突围而去。
格兰特占领唐纳尔逊堡之后,立即挥兵攻占纳什维尔,夺取了那里的南方火药厂和军械厂,收复了田纳西州,如果乘胜前进,将可打开从查塔努加直到密西西比的广大地区。
更为重要的是,这是内战以来,北军取得第一次胜利,大大鼓舞了北军的士气。
南部不可战胜的神话破灭了。
格兰特原想乘胜追击艾伯特-约翰斯顿,但他的上司哈勒克中将心怀嫉妒,制止他追击。
这样约翰斯顿就赢得了时间,和南军其他部队汇合,重新集结力量。
准备反扑。
格兰特万万没有想到,对他不利的远不只有他的上司哈勒克中将,汉斯按李健的交代也开始暗地里下手了。
按李健的要求汉斯很留意南北双方的武器发明。
他注意到北方精心设计正在建造一种新式的军舰。
这种新式装甲舰,舰体露在水面部位很少,船舷吃水线以上,包着五层2.5毫米厚铁板,甲板上也包着铁皮。
甲板中央设有旋转炮台,用八层2.5毫米厚的铁板包着。
这种军舰据说是为了对付南军的大型战舰而建造的。
汉斯通过关系搞到了设计图纸交给了托雷斯。
这种军舰被命名为巡洋舰。
而南方一直在研究一种能在水底潜行的人力舰艇。
据说这种潜艇在40年前荷兰人曾制造过。
南方人想用这种潜艇打破北方的海上封锁。
不过这种以人力为动力的潜艇设计不合理,几次试航都以艇毁人亡失败告终。
汉斯想到李健和他说过潜艇这个东西,留心注意起来。
在南方军方对这个方案失去信心时,又是汉斯帮助潜艇的设计人海军上校亨莱和海军上尉狄克逊说服军方继续支持潜艇的研制。
中国的太平天国运动即将覆灭。
1861年10月曾国荃克复安庆,陈玉成退守庐州。
清军沿江而下,直捣江宁。
曾国荃会同杨载福水师,节节进剿,连克沿江堡垒。
忠王李秀成,侍王李世贤,窜入江西,复陷瑞州,以牵制曾国荃。
曾国藩飞檄浙江提督鲍超赴援,鲍超大破太平军,连破七十余营,江西肃清。
李秀成,李世贤推入浙江,转攻杭州。
曾国藩不理会,命左宗棠由赣赴浙援救。
湘军主力全力围攻江宁。
这时曾国藩令李鸿章回乡募勇,选湘军名将程学启、郭松林,做他帮手。
照湘军成制,练淮徐兵丁,编成的淮军已经练成。
也加入了进攻江宁的行列。
左宗棠还没有进入浙江境内杭州就被攻破,巡抚王有龄,将军瑞昌,及总兵饶廷选,一概死难。
但是不久江宁亦被曾国荃攻陷。
杭州也被左宗棠夺回。
李秀成退苏州,李世贤退金华。
元气大伤。
统辖东南的曾大帅,此时显出生平绝大的抱负,调遣精兵猛将,分路出剿。
安徽将军多隆阿进攻庐州,陈玉成再败。
部将苗沛霖把日暮途穷的陈玉成诱捕,并将他家眷部属,尽行拿下,解送颖州副都统胜保营。
陈玉成不肯投降,被槛送京师,途中朝廷有旨令在河南卫辉府被杀。
浙江,左宗棠在攻陷金华,大败侍王李世贤辅王杨辅清。
江苏,苏常的太平军被李鸿章的淮军联合长胜军几乎全歼,苏州常州相继失陷。
至此,天京外围都被扫清。
各路大军一起压境。
天王洪秀全令李秀成急速回援,可是只有忠心的李秀成率领残兵败将回到外无救兵内无粮草的天京。
1862年2月,曾国荃连克秣陵关、大胜关,进驻雨花台,距城仅四里。
李鸿章,左宗棠相继率兵赶到,将天京城团团包围。
在上海秘密活动的陆斌,积极的组织走私船偷运武器给太平军,希望太平军能扭转战局,但收效甚微。
不得已,他发电报给李健,希望他能同意派海军介入。
同年2月驻扎在台湾海峡的南海舰队分成3只分舰队,由呤唎,埃尔,丁汝昌分别率领轮番进驻长江口外。
长江上突然战舰密布,驻上海各国领事馆都接到南方革命政府照会,不得试图攻击中国舰队,否则将被视为两国宣战。
英法的炮舰都小心的回避,不敢正面冲突,远远的观察这些军舰的动向。
此时湘军陆军在曾国荃率领下猛攻天京城聚宝门外的九座石垒。
杨载福率湘军水师自燕子矶进,彭玉麟自草鞋峡进,从水上夹击天京。
江南的2月,天气寒冷,天京城还下了一场罕见的大雪。
长江上阑江矶,草鞋峡,七里洲,燕子矶,上关,下关诸隘,都竖着天国旗号,气势甚盛。
可是驻守的士兵衣不能保暖,食不能果腹。
战斗力低下。
杨载福先攻燕子矶,洲上太平军炮台奋力回击和湘军水师对射。
无奈侧翼湘军登陆,天京无法支援。
第二日上午炮台失守,守江洲的3000太平军都被斩杀,竟无人投降。
杨载福坐在船头看着洲上湘军旗帜飘扬好不得意,这时一名亲兵过来报告,彭玉麟将军那边也告得手了。
还想继续说下去,杨载福没有注意到,打断了他的汇报。
太好了,告诉彭玉麟和我一同前进,攻击九洑洲。
亲兵忙阻拦,将军,前几日盘踞在长江口的南方叛贼水师已经到来,中午即可到达燕子矶。
请大人定夺。
杨载福听了如打寒霜,心都凉了。
前几日江苏巡抚李鸿章转达英国朋友送来的情报。
据说这支叛贼水师可了不得,竟然也有铁甲舰,据英国人观察这些军舰相当先进,即使是英国人自己也未必造得出来。
杨载福也感到奇怪,两广的反贼自从占了两广大部后除了歼灭福建水师一直没有什么大动作,只是听说那边杀不少当地乡绅富户,和太平军一样搞什么平均田地,北京城里不少两广籍的官员家里父母被杀,田产被抄没,成天哭天喊地向军机处哭述告状。
原以为是和长毛反贼一样是一帮广西穷鬼。
后来经英国人介绍,连曾大帅都吃惊不小,没想到这些人在美国那边有很大的土地和实力,决不是一般的反贼。
这事情已经上报朝廷,可惜西太后更本不信,说什么这定是洋人的奸计,想问朝廷拿更多的好处而已。
一班军机处的老糊涂也跟着说是。
这事情就给压下了。
曾大帅曾派人到上海观察,结果洋人说的一点不差。
难怪福建水师会全军被歼。
如今敌人的铁甲舰就要来了,凭自己这几艘木船,如何是好呢?快!快报告曾大帅。
让他定夺。
亲兵连忙回答,此事已经告知曾大帅了。
这时又跑来一个亲兵,跪下禀告:曾大帅命杨军门率水师出击拦截反贼水师,定不可让反贼援救天京长毛。
曾大帅已命彭玉麟将军赶来支援了。
杨载福暗自叫苦,可是军命不得违抗。
命令两旁的将官,各舰列纵队依托燕子矶随我迎敌。
洲上炮台马上准备,见敌舰接近马上配合水师炮攻敌舰。
杨载福心想,我以逸待劳,再依托江洲上的炮台,反贼也不会占什么大便宜。
反正今天是豁出去拼了。
-第五节 突如其来冬日的太阳暖洋洋的照耀着长江两岸,两岸遍地白雪茫茫,反射着多彩的阳光。
真是银装素裹,江山多娇。
江面上旌旗招展,湘军临阵以待。
舰阵后方旗舰上的杨载福不安的走来走去,不时地询问敌舰动向。
远方江面上渐渐出现三个庞大黑影,正是南海舰队呤唎率领的第一分舰队。
前面开路的是天骄,天龙和威龙号三艘铁甲装甲舰,后面跟着12艘各式木制铁壳炮舰。
分六列沿长江中线紧跟在后面。
前列湘军水师按计划向后撤退,祥装败退,引诱敌舰进入燕子矶炮台射程。
可是三艘铁甲舰驱散了江面上的舰只停在炮台射程外竟不再前进。
杨载福命令,前列舰只出前诱敌。
五艘木舰扬帆出击。
那三艘铁甲舰打了几发测距弹,只见天骄,天龙两舰舰首各有的两门主炮,威龙号舰首的一门主炮,缓缓转动各发了一炮。
炮声过后,杨载福和身边的水师将士都目瞪口呆,惊恐万分。
扶着凭栏站立观战的杨载福颓然后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回了帅座,浑身瘫软,难过的说不出一句话。
天骄号旗舰上的呤唎微笑着说,看来大家在台湾的训练很有成效,全都命中目标。
传令各舰首主炮将官士兵,回台湾后都有奖赏。
传令兵领命发信号去了。
江面上,五艘木舰不是主帆折断舰身断裂,就是船舷开了个大洞,冰冷的江水疯狂的灌入舰体。
其中一艘舰首整个被炸毁,江水从舰首灌入,整只船竟船首向下垂直立在江中快速的沉入江中。
另四艘随后也沉入江中,船上的兵勇大多被炸死炸晕,几个幸运死里逃生的人在冰冷的江中挣扎着游向本方出来援救的小船。
呤唎也不阻拦,听任他们狼狈逃回。
杨载福好半天换过神来,无力的挥挥手,命令左右,退!全军撤退。
他可不想把辛苦拉扯起来的水师就这么一战给全毁了。
看来福建水师被全歼,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此时,彭玉麟赶来支援了。
可是见杨载福像大祸临头一般急急后退,听说敌人五炮击沉五舰,吓得六神无主,也随着他们乱哄哄的往后退。
呤唎命令船队紧随其后慢慢进逼。
燕子矶炮台的那几门小炮不识时务的放了几炮给三艘铁甲舰挠痒痒,擦掉舰身几块漆皮。
三舰回了几炮,炮弹准确的落到炮台上爆炸。
阵地上响起一片惊叫,开花弹,是开花弹!众人顿时连最后一丝抵抗的心思也没了,四处逃散逃命。
舰队平安穿过燕子矶,无惊无险的抵达下关渡口。
下关渡口的太平军上午得知燕子矶炮台失守,下午就见湘军水师狼狈不堪的从下关江面退往江宁方向。
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
连忙飞报天京的李秀成。
李秀成前几日收到上海传递过来呤唎的信,心里明白是老部下呤唎来了。
他听说过福建水师就是被南方红军水师歼灭的,看来呤唎的水师真的很厉害,只半天不到竟打得湘军水师望风而逃。
如果他们是天朝的人那该多好啊。
他忙叫人备马,要到下关亲自见一见呤唎,看看能不能得到什么帮助可以解天京之围。
傍晚的时候,李秀成到了下关,但是呤唎不肯弃舰登陆,派人传话,有什么话到他舰上说。
李秀成虽感不快,也不得不放下面子屈就妥协。
登舰前,来接应的大副张海军又不准手下人携带任何武器,口气不容商量。
他感到呤唎这次回来很不友好,估计他要的援助不会那么轻易得到。
登了舰,被身穿蓝色白色相间海军服的士兵礼貌的带到舰长室和呤唎见面。
只见呤唎一身白色将军服,锃亮的黄色铜衣扣,穿着黑色长筒皮靴,带着军帽,上面一个红色五角星,帽沿下脸上神情轻松自如。
李秀成一抱拳,满脸堆笑,呤唎兄弟,真是感谢你能够在这个时候前来援助我们,打退了湘军水师。
我已经把这个事情告诉天王了,定要重重酬谢。
哪里,忠王说笑了,难道你没有接到我的信吗?我是来做生意的,可不是援救谁。
那些湘军不识抬举,我是顺便打发了他们。
你需要的东西这次我可都带来了。
呤唎也是满脸善意的笑容。
做生意?李秀成心里好生奇怪,当时他看信时就感到奇怪。
不过现在也管不了这么多了。
现在我这里最缺弹药和粮食,呤唎兄弟上次托埃尔卖给我们的后膛大炮火枪很好用,可惜的是弹药太少,现在这些武器都放在仓库里成了摆设。
你这次带了弹药来,天朝一定高价收买。
说到高价,这次可不比上次,价钱不高我是没有权利卖给你的。
我也为难,这可是我们总司令的命令,我不能违抗,希望忠王谅解。
那么到底是什么价格呢?炮弹2000两一发,子弹20两一发,粮食600两一担。
一手交货一手交钱,钱货两清。
李秀成看着面无表情的呤唎,真想上去一刀剁了他。
这哪里是做生意,明明是讹诈。
但是如今不比当初,只能耐着性子坐地还价。
我看这个价格也太离谱了吧,呤唎你看可不可以再商量商量?没有商量,除非除非什么?我看还是算了,说了你也不能作主。
呤唎兄弟但说无妨,我做不了主可以回去请示天王作主。
我二弟已经和天朝女状元傅善祥成婚,我弟妹本想和我一起过来看看她姐姐的,无奈她现在是女兵主官不能离开。
除非天王肯让傅贵妃随我回南方省亲,让她们姐妹相聚。
这价钱才可以商量。
呤唎心想,埃尔啊,我背着大哥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啊,回去一定要好好敲你一顿。
这个李秀成暗想,好个埃尔,原来真是你把傅善祥给拐跑了。
转念一想,现在也管不了这么多了,天王若答应,这价钱降多少?老规矩,当初要丁汝昌减一半,现在也减一半。
我看还是太高,能不能再减减。
好吧,看在你我往日的缘分上,这粮食价钱可以再减一减,弹药可是一分也不能再减了。
我看,再减减吧。
李秀成真是羞于这样像妇人般的讨价还价,说话声音越来越小。
呤唎觉得李秀成扭捏的表情很好笑忍不住哈哈大笑,并不回答。
笑声一直没停。
李秀成把牙一咬,脚一跺,利落的说:就这么办,我这就回去禀报天王定夺。
呤唎兄弟你等我消息。
好!忠王果然是爽快人,我送忠王出去。
呤唎起身相送。
看着李秀成上岸远去,甲板上的呤唎轻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各卫其主,忠王莫怪啊!天京激战不止,广西南宁府也差点打起来。
南宁府的土改运动全面展开,运动波及离南宁不远的浔州府(今桂平),那里有一个大成国。
1855年广东天地会首领陈开、李文茂率起义军从广州转战广西,攻占了这里。
建立大成国,年号洪德,改浔州为秀京。
陈开称平浔王,分封李文茂为平靖王,梁培友为平东王,梁大昌为定北王。
他们最盛的时候占据了半个广西,现在势力只限在浔州府附近。
当初打击巫必灵团练的时候,我们合作过。
如今由于土改两边关系紧张。
二师和三师人员裁撤的太厉害,所有建制都不满员,无奈只有把一师调往浔州府震慑大成国。
一师师长姜绍祖带着以唐城部队为主力的一师刚离开,南宁府这边就出了乱子。
这天第一军的团长何均昌带人查抄南宁府名士周老员外的家,这周员外是当地名流,常做善事。
他儿子周开锡在浙闽总督府任藩司,也是个出名的清官。
周老员外不知为何得罪了第二师师长黄崇英,据说是因为黄崇英上门提亲被拒。
团长何均昌就带人大白天把周府围了个水泄不通。
宣布周员外是土改小组查抄对象,准备抄家。
恰巧周府老管家周安和骑兵团团长刘永福交好,派人向刘永福求救。
刘永福原是个讲义气的人,早年周安接济过家贫的刘永福一家。
这时他怎可袖手旁观。
带着一队骑兵飞速赶到和何均昌僵持不下。
何均昌见事情不能进行,手指着骑在马上的刘永福大骂,你个刘二,平日里我对你可是不薄,我这是镇压恶霸,你竟敢阻拦,土改小组怪下了小心你的脑袋。
刘永福哈哈大笑,用马鞭一指,就知道你在教导大队没有好好学习,在这里胡说八道,土改小组要查抄恶霸,必先经王韬总理批准,再出榜安民,我怎么没有听说呢?再说,命令明确规定部队现在只能呆在军营里整训,不可介入地方事务,谁给你的命令出来胡搞。
我劝你小心脑袋。
何均昌被堵的一句话也说不出,这次来周家抄家原来就是吓唬一下周老头子,让他就范答应嫁女儿,所以他到现在只是围着周府没有真的动手,没想到遇见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愣头青刘二。
真是难缠。
不由得勃然大怒,兄弟们,都给我抄家伙。
他身边的一百来个人都把枪给举了起来。
刘永福这边也不示弱,不用刘永福说,也把枪对准了对方。
双方僵持着谁也不肯让步。
这时几个人从远处骑马赶来,大呼住手!原来是师政委徐文渊,何均昌一见是他,知道事情闹大了,赶紧叫左右把枪收好。
徐文渊来到近前,何均昌和刘永福都过来给上司敬礼。
徐文渊问两个人,我刚巧路过这里,怎么回事情?何均昌抢着回答:没有事情,我们两个的兄弟有点误会起了争执,我赶来制止,现在已经没有事情了。
说完就直冲刘永福使眼色。
刘永福原想争辩,想想在大街上自己人起冲突,自己回去也少不了被批评,再说这何均昌平时对自己也算客气,也不想把事情闹大就附和着说:是的,政委。
我也是来制止的,现在没有事情了。
徐文渊又不是傻子,看出这里面有问题,命令两个人,你们两个马上把人带回去,然后到师部找我,把事情说清楚。
两个人灰头土脸的带人急急忙忙走了。
何均昌回去找黄崇英求救,刘永福去找老上司郑三商量。
后来事情是终于搞清楚了,可是如何处分这两个人,黄崇英和郑三吵得很凶,连副军长吴凌云也管不住,事情越闹越大。
李健自然就得到了消息。
于是他叫郑思奇带了一个连从茂名赶到南宁府处理这件事情。
当天傍晚他们到达南宁,住进了吴凌云给安排的院子,其他人一概不见,叫来徐文渊听他汇报。
听着徐文渊的汇报,李健越听越心惊。
对于整训第一军原天地会的两个师抵触很大,认为这是在削弱他们的兵权,很多不合格的军官被撤职,引起了不少军官反弹。
另外对严格军纪,土改,各级军官也有意见,他们还脱不了土匪习气。
各级单位的政委由于刚到部队时间不长,和下面的士兵也不是很熟悉,工作进行的很缓慢。
吴凌云对这个事情其实意见也很大,所以他干脆不闻不问,消极对待。
这个时候,郑思奇神情紧张的进来在李健耳边小声说:总司令,外面有一个人要求直接见您,他不说姓名,也不说有什么事情,只说他是情报总局一级情报员,受陆长官直接指挥。
我已经检查了他的证件,也对了暗语。
身份没有可疑。
李健听了大吃一惊,这么晚了,他突然到来干什么呢?一定有很重要的事情。
对郑思奇说:快叫他进来。
很快一个衣着普通的青年男子在郑思奇带领下快速走进房间,一见面就见他神情焦急万分,也没有敬礼脱口而出,总司令请你马上转移,三师的团长盘文义今夜去了黄崇英的师部,回到团部后杀了团政委和一些干部士兵,现在正带兵朝总司令这里来,看来是兵变。
事情紧急,南宁形势复杂,一师又不在。
我没有通知任何单位。
总司令您快走吧。
徐文渊听了也大吃一惊,对李健说:这盘文义是三师郑三的人,以前也做过黄崇英的部下,现在很可能两个师都会哗变,我现在就回去控制局面,总司令您快撤。
李健回头对郑思奇说:你赶紧准备,敌人可能马上就到。
郑思奇二话没说转身冲了出去,到了门外扯着嗓子大喊:集合!紧急集合!警卫员快吹紧急哨子。
院中顿时传来刺耳的哨声,警醒了沉寂的夜。
屋里的徐文渊起身说:我这就回师部。
话音刚落,四面枪声大作,李健对徐文渊说,看来你也走不了。
特别注明:铁血转帖人为——黑脸,其他人未经本人许可,请不要转帖。
-第六节 南宁事件李健到南宁府的消息,第一军上下都知道,各位团长心里也明白李健明里是来处理何均昌和刘永福的事情,实际上是来这里亲自坐镇裁撤军队的。
说不定几个团长的位子都要让给唐城军校来的军官。
盘文义在教导大队学习的时候成绩就很差,他是苗族人,文盲一个,斗大的字不识几个,会写的字大概就三个—盘文义。
学习的时候又不虚心,常逃课上街闲逛,没少挨批评。
等他学习完了回到南宁。
自己的那个团被裁去了一半。
上面还派了一个政委成天管头管脚,这也不行那也不许,他反感的很。
另外过去可以随便敲诈勒索百姓士绅,弄点外快,想在想也不要想了。
自己原先在郊外买了一大块地,结果被土改组全部没收,一文钱也没有给。
他为了这事情闹了好久,听说军部正在商量把他撤职,为此他没少跑到师长郑三那里哭诉,可是每次都被郑三一通训斥。
这次听说总司令亲自到南宁来裁军,知道自己这次一定会被撤职。
于是恶从胆边生,师长郑三那里一定不会同意他兵变的,要是让师长知道自己一定没命。
他知道何均昌是黄崇英的亲信,这次他一定也逃不了撤职,黄崇英为此没少和副军长吴凌云吵闹。
平日里和他们关系也很不错,以前还是上下级关系呢。
估计有可能说动他们,决定去找黄崇英探探口风,试试运气。
等天色全黑了以后,他只带了两个贴身警卫进了第二师师部。
见了黄崇英师长,发觉何均昌也在,和他两个在黄崇英面前大叹苦经,黄崇英听着也没有说什么。
盘文义越说越大胆,何均昌跟着起哄,黄崇英还是没有反应,也不说话,严肃的坐着好像在想什么问题。
盘文义见差不多了,压低声音说:师长和均昌兄都有不满,我们也不要在干什么红军了,不如反了投靠朝廷。
何均昌听了一吐舌头,吓了个半死。
黄崇英的眼睛却一亮,很心动的样子。
看见有门,他更大胆的说:要投靠朝廷总也要有点见面礼,这礼还不能小了,不能让人家小瞧了我们。
李健正好在南宁,不如他挥手做了个砍头的动作。
看看黄崇英还没有反应,继续说,这里我最小,不好的事情我来做,我的那个团已经调不动多少人了,还好那个直属营大多是苗族人,很多都是死党,还能指挥的动。
今夜我回去杀了那个碍事的政委,直扑总司令行营。
成事之后,黄师长领着我们反了红军,自立为王也好,投奔朝廷也好,都听黄师长的。
盘文义见对方不说话,以为他们不想投靠朝廷,想了一下说:如果不投靠朝廷也可以,我们就像浔州府的陈开一样自立为王,到时联合陈开把一师给干掉,这广西就是我们的了。
他越说越起劲,冷不丁的黄崇英一拍桌子,生气的说,盘文义!这种事情你也乱说,看在我们一场交情,我也不告发你,你爱怎么做和我无关。
不过我劝你要小心了,凡事要小心行事啊。
最后那句凡事要小心行事啊说的别有意味。
盘文义立即明白了,爽快地说:我盘文义一人做事一人当,今夜的事情和两位无关。
你们看着办好了。
说完笑着走了出去。
何均昌听盘文义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不太明白的问师长黄崇英,师长难道你真的想和这小子一起干?你脑子坏了!你以为凭盘文义那几个人就能成功,我看他顶多只有两成希望。
再说,李健总统,什么人物?你看不出今后天下总会是他的吗?我们再不济,跟着他干决不会错的。
那您还你啊!真是笨!说着黄崇英靠近何均昌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很多。
师长真是高明!这样不管怎么样我们都有好处。
还可以好好整整郑三那伙人。
看郑三以后还敢在师长面前神气?何均昌听明白后大喜过望。
估计这小子马上就会有行动,你马上行动,把各处都监视起来,随机应变,见机行事。
我去把另外两个团管起来。
何均昌起身就要走,到了门口黄崇英又把他叫住,一定记住我交待你的话,到时候不要手软。
你放心好了!一边说何均昌一边跑了出去。
盘文义回到团里,组织几个同乡死党杀了碍事的政委和一些不愿叛变的军官士兵,领着400人苗族士兵,骗开城门,进城直奔司令部。
可惜的是还没有把司令部全包围好,里面就响起了警戒的哨声,他也搞不明白这么短的时间,机密是怎么泄漏出去的。
难道是黄崇英?如果真的是他,那决不会让他好过的,他自己也留着一手呢!管不了这么多了,他马上命令开火,开始进攻,要在最短的时间里杀了李健。
可惜的是郑思奇的人火力太猛,手里的步枪从来没有见过,不用拉枪栓,可以一直连续不断的开火,冲上去的几十个人全倒下了。
根本无法靠近院子。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急得盘文义直跺脚。
城里枪声大作,城外各处驻军都听到了声音,不过大家搞不清楚状况。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敢轻举妄动。
就这样宝贵的时间正在流失。
刘永福也听到了枪声,而且枪声越来越密集,还有手榴弹爆炸的声音。
他知道城里一定是出了大事情,和政委紧急商量后,摔了一句,有什么责任我一人承担。
带着200骑兵飞速进城。
进了城他听出从司令部那里传来连续不断的爆炸声,心里一惊,难道有人兵变?谁那么大胆?等赶到司令部一看,果然有一伙人在围攻司令部,拼命的在往司令部里扔手榴弹。
这时他也不管到底是谁那么大胆,命令手下人赶紧援救司令部。
还没等命令传下去呢。
对面枪声大作,有两个营的人赶来援救司令部。
叛军马上四散奔逃。
来人正是何均昌,其实刘永福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监视之下,他眼见盘文义兵变已无成功希望,赶在刘永福之前展开援救。
盘文义见大势已去,也不管跟着自己的弟兄了,一头钻了巷子,向城外狂奔。
他想为今之记,只有逃出去投靠大成国了。
可惜的是刚跑过两条街,暗处突然冲出几个人把他按倒在地,不管三七二十一给困了个结结实实。
不多时何均昌出现在他面前,他顿时明白过来,张口想要骂人。
可怜他还没骂出口,脑袋上就挨了一枪见佛祖去了。
何均昌又在他身上补了几枪,对手下人说,快把绑绳给他去了,架着尸体跟我回去,叫其他兄弟把暗哨都撤了。
天还没亮,兵变就被瓦解。
各营都收到命令,任何人不得离营,等候命令。
晚上,在司令部召开营以上紧急会议,各营主官必须到场,连情报总局的陆长官都赶来主持会议。
李健没有出席会议。
会上通报了盘文义叛变被击毙的事情。
黄崇英乘机落井下石带头攻击老对头郑三,怀疑他和兵变有关。
众人开始把矛头指向三师师长郑三,因为他是盘文义的直接上司,责任最大。
表现最好的是二师师长黄崇英,当天晚上盘文义去他那里,他就发觉气氛不对。
事发后先稳定自己部队,后派何均昌最早赶到解围,并且击毙叛变头子。
会上唯一没有发言的就是刘永福,他不愿对老上司郑三落井下石。
陆斌也是紧皱眉头,很少发言。
事情越搞越大,大家都急切的表明立场和郑三划清界限,俘虏的300多叛军最后都被副军长吴凌云下令军法处置,郑三和不少三师军官被关押起来。
连刘永福也差点有牢狱之灾,好在他是救驾的功臣之一,这才能够自保。
情报总局大规模介入展开调查。
一时间南宁城风雨飘摇。
眼见自己的老上司郑三性命即将不保,刘永福到司令部见李健替他求情。
一见面竟扑通一声跪倒在李健面前,堂堂三尺硬汉忍不住大哭起来。
李健将他扶起来,让他坐下好言安慰。
他搽着眼泪颇为不平的说:郑师长作为盘文义的上司,却有责任。
可是总司令你知道吗?原先盘文义并不是郑三的手下,最早部队扩大混编时,陆长官为了防止山头主义命令张海军军长把许多黄崇英的部下和吴凌云的部下进行了对换。
所以盘文义原是黄崇英的人啊。
再说事发前郑师长就准备报军部将盘文义撤职,只是还没来得及,就让这小子狗急跳墙了。
总司令,如今包括郑师长很多三师军官被关押了,如果再把郑师长军法枪毙了,他可太冤枉了。
这也寒了三师弟兄们的心啊。
李健很赞赏刘永福的有情有意,这个时候他竟还敢为郑三说话。
谁说要把郑师长枪毙的?外面都传开了,说吴凌云军长把俘虏都给枪毙了,因为黄崇英逼得紧,还要大义灭亲枪毙郑三。
连吴军长的弟弟吴亚终都这么说。
李健气愤地回答:我从来没有下过这样的命令,看谁敢杀郑师长!可是刘永福还是很担心的样子。
李健想这个事情也该有个了解了,他想要得局面已经出现。
不能越搞越大把部队给搞垮了。
刘永福听我的命令!刘永福腾的站了起来,刘永福在!我命令你立刻传我的命令,去把郑师长还有其他被关押的军官都给放了。
并且当众公布这件事情到此为止,所有无关人员一律无罪,不准搞连带。
看着刘永福傻站在那里不知所措,他笑着说:还不快去!要不然哪个混蛋背着我下令把人给杀了,我可不负责任啊。
刘永福高兴的手舞足蹈,敬了礼,一溜烟的跑了。
一边跑一边高喊:总司令万岁!总司令万岁!最后郑三被撤职处分,降为团长,后来又被调任独立师师长。
有不少人被枪毙。
刘永福和何均昌因为在兵变中表现突出都没有被撤职。
这件事情终于就此结束。
不过此后第一军进行了大规模的整训改编,人员将官调整很大。
副军长由唐城来的师长姜绍祖担任,兼任第一师师长。
吴凌云改任广西独立师师长兼广西省省长。
吴亚终调任海南独立师师长。
第二师师长仍由黄崇英担任,不过团营级别军官几乎全部被调换。
三师师长后来由刘永福担任。
炮兵团,骑兵团全由军部直属管理。
很多不合格的中下层军官被调离或撤职。
政委制被彻底的贯彻执行,对此没有人再敢提意见。
以德国上校毛奇(小毛奇)为首的外国教官团全面接手部队的训练和教官的培训。
这次事件是党史军史上很重要的大事件,被称为南宁事件。
她带来的直接后果是南宁整编。
当然还有意想不到的另一个结果,第一军众多的中下层军官士兵由于李健的一句话,逃过了审查,监禁,甚至枪毙,在以后的岁月中第一军成了只知有总司令李健的部队,任何人也调不动他们,没有一个将军愿意做他们的长官。
他们的忠诚度甚至超过了近卫军。
不过在后来建国后几年,南宁事件又被重新提起审查,更多更大的人物被牵连在内,掀起巨大的政治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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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节 飞来横财曾国荃自攻克安庆后,好不得意。
朝廷升迁他为江西巡抚,著赏太子少保衔,锡封一等伯爵,并赏戴双眼花翎。
这几日率领湘军猛攻天京城聚宝门外的九座石垒,没几日连着攻克了七座,天京城眼看就在眼前。
倒是攻打锺山石垒出了状况,长毛叫作天保城,乃是天京城外第一保障,拿下这个制高点就可以用炮攻击天京全城。
曾国荃原想攻下锺山石垒,新买的西洋大炮就有用武之地了。
不想天保城没有攻下来,江上倒多了叛贼军舰威胁。
水师刚一触敌,敌人放了五炮就沉了五舰,现在士气低落,不敢迎敌。
陆上不得不分兵提防,让他好不自在。
偏偏清廷恐曾国荃势孤,亟令李鸿章助攻天京。
曾国荃自进攻天京以后,费了无数心血,死了多员大将,吃了无数辛苦,才得把天京城团团围住,此时功成八九,偏有人出来分功,非但曾国荃不愿,就是国荃部下诸将士,也是没一个情愿的。
好在李鸿章也有自知之明,自己如今的地位全拜曾国藩保荐,所以不想夺曾国荃功劳,只推说有病在身,延久不至,将准备的轮船经费五十万两,拨充国荃营饷。
曾国荃决定不攻天保城,先攻远离江面的聚宝门。
因为有城中的百姓逃出,他们知道,城中粮草早已经断绝,饥民嗷嗷,连天王府内,供给蔬菜瓜果,几乎与黄金同价。
现在的金银比粪土还不如。
开始米吃尽,吃黄豆;黄豆吃尽,吃小麦;小麦吃尽,吃熟地薏米黄精(就是谷糠),连天王府的护院狗也给吃了。
最后只能吃树皮草根,煮熟煮烂,糊成药丸一般,取了一个美名,称作甘露疗饥丸。
名字虽然好听,可无济实事。
所以有饥民,夜间私自逃出城,长毛捉到就杀。
聚宝门外剩下的石垒李臣典和鲍超各选了一座独自攻打。
想太平军将士自围城以来快一年了,外面供给天京一直不足,总是吃不饱,营养不良,哪里有战斗力。
没到半日就支持不住了。
说也奇怪,这时聚宝门城门打开,李秀成率一万人左右涌出城来援救城外石垒。
曾国荃大喜,率主队前进和太平军对垒。
两军在城外摆开阵势,蓄势待发。
空旷的雪原上竟无声无息的。
阵前的鲍超大刀一挥,带头冲锋。
湘军潮水般涌来。
突然太平军阵后有12门大炮一起发射,射速还出奇的快,仿佛不用装炮弹一般,炮弹落入敌阵爆炸,成片的湘勇中弹到地,竟然是开花弹。
还好太平军炮兵的技术太差,多数炮弹落到了阵外,不然伤亡更大。
凶悍的湘军见主将鲍超先身士卒,各个奋勇,不顾死伤的向前冲。
很快就冲到了太平军阵前,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太平军不知从哪里弄来了快枪,枪声响作一片,更本没有停过,冲在前面的兵勇纷纷倒地断送了小命。
有的湘勇拿火枪还击,射程又没有人家的远,白白浪费子弹而已。
前阵被阻,后阵被大炮轰击。
真是进,进不得,退,退不得。
湘军阵型大乱,总兵张运兰被身边的亲兵连扯带拽拖到了后方安全的地方,躲避大炮的轰击,没想到一发炮弹打偏了,却正落在张运兰身边,身经百战的张运兰竟这样被活活炸死,身边的十几个亲兵无一幸免。
此时太平军大举反攻,平日里连刀也提不起的太平军现在竟然个个生龙活虎,湘军顿时溃败。
幸亏李臣典率人奋力阻挡,傍晚时分才止住溃散,退后5里,稳住阵脚。
可是攻下的7座石垒都被太平军夺了回去。
一清点,又少了两员裨将黄润昌、熊上珍,都被火炮炸死。
此时曾国荃才想起来两年前,李秀成在苏常大破江南大营,张国梁战死,和春退走常州,伤重身亡。
据说就是吃了李秀成大炮的亏。
心中又是恨又是怕。
这时曾国藩命李鸿章,左宗棠都来进攻天京,协助曾国荃,曾国荃不得已,只能答应。
这次李鸿章把常胜军也带来了,想要大干一场,所以他请战进攻天保城,曾国藩答应了。
两年前华尔被太平军打死后,洋枪队首领美国人白齐文投了李秀成。
现在的统领是戈登。
当年美国人白奇文在华尔战死后继任常胜军统领时,李鸿章就大为头痛,白奇文显然并不称职,洋枪队官兵军纪败坏,李鸿章大伤脑筋,请求英军司令斯塔夫利为常胜军任命一位统领,这也是白齐文投了李秀成的重要原因。
斯塔夫利挑中的人就是刚刚升任少校的戈登。
这个任命有裙带之嫌,因为斯塔夫利是戈登的嫂兄,而且两人曾经在克里米亚共事过。
命英国人戈登重组了洋枪队改名常胜军。
配备了新式大炮和火枪,又经英国教官训练,实力非同小可。
戈登听英国公使说过南方革命政府的事情,他是一个非常虔诚的基督徒。
其实他心里比较欣赏南方政府,认为南方比北方文明的多。
另外他充满了好奇,很想认识一下这些文明的中国人,所以他主动请求去和江面上南方政府军协商,劝他们退兵。
李鸿章大喜,立即答应。
呤唎已经回长江口了,戈登见到的不是呤唎,而是丁汝昌。
丁汝昌和呤唎一样的打扮,一身白色将军服,锃亮的黄色铜衣扣,穿着黑色长筒皮靴,带着军帽,上面一个红色五角星。
戈登虽然骄傲,但也被眼前这个年轻中国将军非凡的气质所折服。
因为戈登的中文只限于日常简单会话,两人开始通过翻译交谈。
戈登说明了来意,翻译转达。
丁汝昌笑着回答,我没什么意见,太平军那边出200万两银子叫我们守住长江。
我们是生意人,谁出钱,就替谁办事情。
戈登听了真是觉得不可思议,他自言自语的说,中国人都是一群卑鄙无耻的混蛋没有想到对面的丁汝昌听了勃然大怒,用英文说,英国人全是强盗土匪,就是你们英国人在中国到处抢劫,我问你北京城是谁抢劫的?此言一出惊得戈登目瞪口呆,没想到对面的将军懂英文啊。
丁汝昌改用中文对翻译说你给我告诉这个老头子,如果再出言不逊,我就把他扔到长江里喂鱼。
果然戈登听了表现的谦虚了很多。
戈登就问丁汝昌,如果我们出更多的钱,你们可以帮我们吗?那要看你们出多少了?你开个价好了。
200万,我们两边都不帮,400万我们就帮你们。
你看怎么样?戈登心里怒气直烧,可是没敢再胡言乱语。
又和丁汝昌商量了一下,见没有商量的余地,丁汝昌态度又很蛮横,百般刁难,张口老头子,闭口英国佬,总是处处挖苦他。
他在中国那么多年,哪个中国人不是恭恭敬敬,万事有商量,哪里这样被中国人侮辱过。
终于忍不住发作,你们中国人都是小丑,我回去秉明公使大人,叫英国出兵,把你的这几艘小船都砸到长江里去!他挥舞着双手,涨红着脸肆无忌惮的咆哮。
丁汝昌一摆手,两旁的卫士冲上来把戈登抬了出去,戈登拼命的挣扎,无奈四五个卫士把他的四肢给按住,他一动也不能动,只能狂喊中国人!你们要付出代价的!不知哪个侍卫把一抹布塞到他嘴里,可怜的戈登只能瞪大了眼睛,什么也不能做了。
侍卫们把戈登架到栏杆边毫不犹豫的扔进了长江。
跟随戈登来的翻译完全被眼前的一切吓傻了。
军舰旁边小艇上等待接送戈登的船员,见戈登扑腾着从船上被人给扔了下来,手脚乱蹬的他头朝下斜扎入江中,江水激起一丈多高。
船员们急忙把混身湿透,几乎晕厥的戈登救上小艇,接回翻译回去复命。
李鸿章听了戈登的汇报,看着床上像落汤鸡似的戈登,真是觉得好笑。
平日这小子就骄横的不得了,自己也没少受气,心中反倒赞赏丁汝昌为他出了一口气。
假意安慰了几句,没有理会,决定第二天开始进攻。
可是戈登不肯罢休,决意要回上海请英国公使同意出兵干预。
李鸿章求之不得,派人保护速回上海。
但是第二天开始进攻后他发觉完全错了。
长江上的军舰不停的发炮攻击进攻天保城的淮军。
军舰上的大炮打的既准又远,手下人死伤累累。
督战的郭松林急得直跳脚,就是没有办法。
李鸿章只得下令暂停攻击。
一时间,攻陷天京变得遥遥不可及。
众人都是一筹莫展。
上海的英国公使已经开价了,要上海海关关税作抵押,出价200万才肯出兵帮忙。
这比南方革命政府要价还要狠,他们是在图谋想了很久的海关控制权。
这事情报给朝廷,朝廷是绝不可能答应的。
李鸿章的意思先假意答应下来,以后再慢慢商讨。
所以他劝曾国藩写奏折说服朝廷答应洋人。
左宗棠听了很生气,颇为不肖,想来洋人那么好骗吗?出言讥讽。
两个人又闹得不开心。
曾国藩正襟危坐,边上站着的曾国荃暗想,这李鸿章的骨头是越来越软了,朝廷要是怪罪下来,杀头都可以。
此时闭上了眼睛的曾国藩突然又睁开双眼。
问左宗棠:浙江按察使刘典,现在不是在奉命帮办浙皖军务吗?左宗棠回道:正是。
他又问李鸿章:你现在管着上海海关,还能凑出多少?李鸿章犹豫了一下回答:前日给了国荃兄弟50万两军饷,拿不出太多,30万两最多了。
好,我叫国荃出50万两,季高叫刘典拿20万。
一共100万两,叫人再去谈判,附加一个条件,叫他们不可再卖给长毛一枪一弹。
若是还不答应,我们就从聚宝门强攻。
几个人听了大吃一惊,不敢相信这是曾大帅说的,这可是100万两啊。
曾国藩没有表情的说:攻下南京,几个100万都回来了。
众人都面露喜色。
曾国藩心中可是万分的忧虑,可没有想如何在城破之日好好抢劫。
他在想这南方叛贼竟这么厉害,今后怎么对付他们啊。
这才是朝廷真正的祸害。
为今之记只有想办法尽快剿灭长毛,腾出手来全力对付南面的反贼。
看来要好好给北京的两宫太后上一个折子了丁汝昌这次来是把太平军要的1000发炮弹,5万发子弹,还有2000多担粮食剩下没交付的交接清楚。
收齐170万白银的尾数。
再接走傅善祥的姐姐傅鸾祥。
然后就可以回去了。
他明白对太平军适当的支援是为了拖延和朝廷开战的时间,以此赢得时间做好一切准备工作。
对太平军他还是有感情的,他知道以前一同作战的弟兄们被围困在天京只有一死。
可是他现在是中华革命党的人,一切必须以党的利益为先,心中矛盾的很。
那天戈登来谈判,他随口乱说了一个天价,故意戏弄他,没想到真的会有人白送100万两过来。
自然决定再多等几天,笑呵呵的收了这100万两白银。
然后拔锚起航回广东了。
路过上海的时候他把这事情跟陆斌作了汇报,陆斌大大的夸奖了他一番。
城里的太平军也很开心,天王不过送走了一个年近30年老色衰的傅鸾祥,没什么损失,倒是洪仁发心痛了很久,170万两白银呢。
不过聚宝门外大获全胜,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尝过胜利的滋味了。
要不是天黑了,定能夺回雨花台。
这几天江面上的军舰又炮轰进攻天保城的淮军,令敌人损失惨重。
各处对天京的进攻都停了下来。
天王对众人大呼这是天父派天兵天将来帮助兄弟姐妹了。
李秀成心里明白,这话骗那些蠢人可以,哪来的天兵天将,这丁汝昌几年前不过是太平军里的一个小头目,谁也看不上眼的家伙。
能打胜仗还不是靠火枪大炮。
可惜的是这毕竟是有限的,等弹药用尽,还能有什么办法呢?忠心耿耿的他再次劝天王放弃天京突围到浙闽一带去。
可是洪秀全根本听不进去,固执的坚持留在天京。
看来真的只能靠天兵天将了。
可惜的是天兵天将只认钱,连个招呼都没有打又全都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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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节 康健银行上海,黄浦江边,江中船来船往,热闹无比,西岸遍地是各国银行中国分行,还有各地的银庄票号。
此时的上海滩已经初具东方之珠的风采。
3月12日是个好日子,全国最大的票号日升昌票号的旁边和斜对门又新开了两家票号。
阜康钱庄和康健银行。
这两家的后台可都是有来头的人物。
阜康钱庄这次是将杭州的总号新迁至上海,钱庄的主人胡雪岩,是徽商代表人物,身后有新任浙江巡抚左宗棠撑腰。
常年从上海运军火粮米接济江浙清军。
因以粮米接济有功,授江西侯补道。
还帮助李鸿章联络法国人组织常捷军。
在湘军中极有影响力。
他走的亦商亦官的经商之路,在很短的时间里已经有了庞大的财产。
康健银行来头更大,大股东是英国大富翁尼克,其他小股东都是各国富豪。
后面有英国,法国,普鲁士,意大利等国的支持。
由于威龙商号过多的和南方革命政府联系,引起清廷的注意。
各地大部分的威龙商号不得不转入地下或另起门面,部分资金也秘密的以尼克的名义注入康健银行。
街上热闹非凡,鞭炮声乐意不绝,两家票号门前不断的有人登门祝贺。
连日升昌票号的小伙计也出来看热闹。
康健银行总经理孟子元,字肃斋,年纪不到四十,又毫无背景,竟然可以做到这么高的位子,外人看来简直不可思议。
其实他自己回想起来也如若梦里。
当年他在蔚泰厚票号做协理,后因太平天国革命爆发,江南大乱,各票号纷纷撒庄和裁减人员,他便与同号学汇兑的好友刘庆和离开蔚泰厚票号,并决心不再甘居人下,而另立门户。
可是哪有那么容易,四处碰壁了半年,毫无头绪。
在1860年初一个偶然的机会,两个人在上海看到有人张贴广告,招聘各类人才。
包括金融人才,一旦被录用有机会到外国银行学习,待遇丰厚,前程远大。
二人决心一试。
没想到竟被录取,后来还见到了幕后老板陆斌,陆斌欣赏二人的才干,安排二人进英国银行学习一年。
出来后二个人开始筹备组建康健银行。
半年前二个人一同加入了中华革命党。
如今银行终于成立,孟子元做总经理,刘庆和做副经理。
通过筹建银行,孟子元隐隐感到中华革命党力量的庞大远远超过他的想象,陆斌对他又信任有加,决心做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业。
站在门口接待来客的孟子元迎面看见对门阜康钱庄总经理刘庆生领着东家胡雪岩来了。
赶紧迎了上去,三个人在街中间说起了话。
刘庆生举手抱拳,满面春风,恭喜恭喜!恭喜康健银行生意兴隆,财源滚滚!孟子元含笑回礼,同样恭维了一番。
胡雪岩说话,肃斋年纪轻轻,但此重任,前途光明啊!以后生意上还要多照顾啊!哪里哪里!胡大人商界奇才,阜康钱庄开张不过一年,如今生意遍布全国,又有官府支持,我们哪里比的上啊。
应该是胡大人多关照小人才是。
孟子元十分谦虚。
这时有人高叫:浙江巡抚左大人派人送亲笔题字‘阜康钱庄’横额一块!门前的人群发出阵阵赞叹之声。
胡雪岩和刘庆生不由得露出得意的神色。
孟子元心想,得意什么,不出半年恐怕你的阜康钱庄就要倒闭了。
可是表面上并不想和他们争风头。
偏偏事情也巧,自己门口的接待这时也高喝,英国领事亲来祝贺!另一个接待接着高喊:法国领事亲来祝贺!前一个又喊:普鲁士领事亲来祝贺!接着又听到意大利领事亲来祝贺!,不久又有人高喊:江苏布政使丁日昌亲到祝贺。
胡雪岩听了大惊失色,没有想到除了外国人,他们和官府也这么密切。
孟子元含笑抱拳,实在是失礼,我有贵客来访,不能奉陪了,失礼失礼。
说完丢下发愣的胡雪岩转身走了。
忽然又听到有人高喊:江苏巡抚李大人派人祝贺康健银行开张大吉!同时,上海虹口,一家新式机器厂也开张了,同样也是热闹非凡。
这家厂名叫发昌机器厂,厂长方举赞,副厂长孙英德,技术研发部主任徐寿,副主任华蘅芳,助手是年仅17岁徐寿的儿子徐建寅。
这些人的经历和孟子元很相近。
都是在上海被陆斌招聘,不同的是这五个人被送到唐城学习了一年,徐寿父子和华蘅芳更是进了唐城研究院学习。
在唐城他们被中华革命党的远大理想所折服,都自愿申请加入中华革命党,并得到了批准。
我主动做了他们的入党介绍人。
这次以徐寿为首的29人是唐城研究院先期回国人员。
这29人分别被派往上海,天津,台湾,广东,比如华蘅芳现在人在台湾,主要是负责台湾造船厂生产。
吴德章、李寿田、杨廉臣等人去了海南造船厂。
技术研发部对外是保密的,因为他们从唐城带回了很多先进的技术。
此时在上海还有一个地方其实也很热闹,只是外人不得而知而已。
在蔚泰厚票号的后堂坐满了人,这些人可不是一般的人物,全是各票号出了名的风云人物。
蔚泰厚票号总号在山西平遥县城西大街。
蔚泰厚票号是继日升昌票号诞生后平遥县产生的第二家票号,成立于道光六年(1826)。
东家是曾在平遥县城经营绸布庄的介休北贾村人侯荫昌,经理毛鸿翙。
蔚泰厚布庄设在西大街日升昌票号东面隔壁,中间只隔一个小烧饼铺。
后又改建设立了蔚丰厚、蔚盛长、新泰厚、天成亨票号,时称‘蔚‘字五联号。
是当时仅次于日升昌票号,大盛魁商号的实力强劲的大票号。
据说流动资金超过2000万两白银,真是一纸汇票传千里,几十万两银子立可取,资金雄厚,业务繁荣。
这次可以说是蔚字五联号,合盛元票号,康健银行各路精英的大聚会,蔚泰厚票号东家侯荫昌,总经理毛鸿翙,上海分号经理郝名扬;蔚丰厚票号总经理侯绍德;天成亨票号总经理武子健,协理侯王宾;合盛元票号东家张廷将,郭嵘,总经理梁寿昌;还有一个人是代表康健银行的副经理刘庆和,没有这个人是不可能把这么多票号联合在一起开会的,这么多股东经理也不会特地赶到上海。
但是细心的人会发现刘庆和不时的会和身旁一名助手商量,神情恭谦。
此人30多岁,四十不到,高个头,相貌堂堂,仪表出众。
刘庆和身后有两个虎背熊腰,彪悍强壮的侍卫,但这两个人的注意力似乎却不在刘庆和那里。
两个侍卫真正关心的这人正是自交出军政大权以后,一直隐身于上海的陆斌。
这次他充作刘庆和的助手也参加了会议。
这么多人已经讨论了几个小时了,意见已经渐渐统一。
此时蔚泰厚票号东家侯荫昌起身向众人施礼,众位!我们联合的意向由康健银行总经理孟子元提出,刘庆和牵头,已经筹备了好几个月,今天大家在此聚会为的就是签订正式的协定。
我们还特地请了山西平遥书院主持徐继畲会同刘庆和等人结合中西特色制定了新的银行制度。
关于这个新制度,还有股份的分配,红利的派发大家如果再没有意见,我们就开始表决吧。
我侯荫昌代表蔚字五联号表示同意。
蔚泰厚票号总经理毛鸿翙立即响应,我也赞同!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以后天下的票号银行就要尽归我们控制了。
他这么赞同其实还有一个原因,因为他和日升昌票号的东家李大全,总经理雷履泰关系恶劣。
原来他是日升昌票号的二掌柜。
东家李大全经商,对商号的经理实行聘任制,经理人选一经选定,便任其行事,平时概不过问。
只是到结帐时,方听取经理汇报,最后分红取利,确定经理是否继续聘任。
李大全聘任雷履泰出任票号经理后,对雷履泰十分信任。
但是雷履泰为人心胸比较狭窄,对票号业务不论大小都亲自过问,不让二掌柜毛鸿翙插手,甚至在他生病时也不放手。
毛鸿翙对雷的这一做法很有意见。
一次,毛鸿翙趁财东看望雷履泰病情的机会,向财东建议因雷履泰病重,可让雷回家休息养病。
财东觉得这是对雷病情的关怀,便采纳了这一建议。
不想雷对此做法十分愤恼,暗中通知各地分号结帐,准备向财东交待帐目后提出辞职。
财东李大全得知雷履泰要辞职,便看了慌,急忙到雷履泰家中问候。
原来雷履泰认为毛鸿翙想趁他生病之机夺票号业务大权,而财东又采纳了毛鸿翙让雷回家休息的意见,雷又不得不返家休息,故以辞职要挟财东。
李大全考虑雷履泰业务能力强,如果他辞职不干,将给票号带来极大的损失。
便婉言请雷履泰留任,但雷毫不松口。
李氏情急,忙下跪求雷。
雷履泰见财东给了自己面子,这才取消辞职打算。
从此,财东李氏独信任雷氏,毛鸿翙被逼只得出走。
后来侯荫昌改绸布庄为蔚泰厚票号,欣赏他的才干,聘为总经理。
但是毛鸿翙心中的怨气却没有地方发,这次和康健银行联合,协议的目标就是联合大盛魁,打压日升昌票号,挤垮阜康钱庄。
你说他能不积极吗?为了能联合成功,他力劝东家侯荫昌亲自南下,还说动合盛元票号也加入联合。
可以说这次联合他功不可没。
蔚字五联号的其他经理也纷纷表示同意。
合盛元票号东家张廷将,郭嵘,总经理梁寿昌也各自表态统一联合。
日后联合成功,合作的好,还将正式合并,成立股份制银行。
合盛元票号东家张廷将是大盛魁创始人张杰的后人,他在大盛魁有很大的股份,由他去联合大盛魁。
这大盛魁在西北极有实力,几乎垄断了西北和蒙古的贸易。
只是近两年日显衰败,张廷将也想借此机会重振当年的雄风。
他想这北方的贸易有大盛魁霸着,南方的贸易有威龙商行控制着,再加上几大票号银行的支持,背后又有洋人撑腰,官府不敢轻易刁难,何愁大事不成呢?只是威龙商号和南方革命政府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让他隐约感到这事情可能南方的革命政府也掺在里面了,心中难免有点不踏实。
还好陆斌提醒刘庆和,让他拿了南方革命政府的施政纲要给各位股东们观看,他们也从其他途径知道南方革命政府极为重视鼓励发展工商业,终于相信即使南方革命政府得了天下,也不会对他们不利,反而会鼓励支持工商业。
这些人想到清廷重农轻商,对他们百般的敲诈刁难,心思都开始倒向南方,巴不得南方早点打过来才好。
蔚泰厚票号东家侯荫昌的想法和张廷将几乎一模一样,再加上毛鸿翙一个劲的鼓动,也是雄心壮志。
他第一个就在协议书上签了名,其他人也依次签了自己的名字,他们没有想到从此他们和南方革命政府绑在了同一架战车之上,想反悔也不行了。
第二天,上海大街小巷最大最轰动的新闻莫过于康健银行的隆重开张,那么多外国使节到场祝贺,那么多的朝廷官员亲临捧场。
场面的隆重叫别人都跌破了眼界。
其他的票号银行都感到了无形的巨大压力,各号老板们都开始担心自己的前途。
一个月后,康健银行四川分行开张,新任四川总督骆秉章派四川布政使刘蓉前往祝贺。
北京分号开张,各国驻京使馆使节都来祝贺。
议政王奕訢,惇亲王弈誴,户部尚书万青藜,新任工部左侍郎薛福辰,大学士周祖培,大学士文祥等等也亲到祝贺,就连两宫太后都叫安德海传旨下诏以示恩宠。
随着各地康健银行分行的开张,储户们蜂拥而至。
与之对应的是其他各票号人们排队提钱,挤兑成潮。
特别是日升昌票号和阜康钱庄不但小储户走的七七八八,大户走的更是一干二尽,更有一些股东要求退股。
一些长年生意上的伙伴也没了踪影,不再和他们做生意,因为外面到处风传如果和这两家做生意的话就别想再和康健银行做一个铜板生意了。
几乎是一夜之间,日升昌票号和阜康钱庄都陷入了困境。
这时,发昌机器厂第一台中国人在本土制造的蒸汽机诞生了,而且蒸汽机的制造技术相当纯熟,上海再次为之轰动。
正在打算筹备江南制造总局的江苏巡抚李鸿眼前为之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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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节 京城谍影(上)工部左侍郎薛福辰这一年来官运亨通,从员外郎,升郎中,今年年初又升做左侍郎。
可是今天从醇亲王府里出来,满脸的愁云。
手下的侍卫王德胜上前说话,大人这是回府还是回工部衙门?薛福辰黑着个脸说,回府。
坐在轿子里,薛福辰想起了心事,自在上海巧遇了我和陆斌,他始终把李健看作是他的恩人。
每次陆斌去北京,他总是热情招待,一来二往接触的多了,陆斌有意露出一些马脚,他也能感觉到这些人是在干造反的事情。
想到自己两个弟弟都是革命党的人不免有点担忧。
但是在过了些日子,通过陆斌的开导他开始理解这些造反的革命党人。
弟弟薛福成又不断地给他写信开导他,想到汉人的国仇家恨,想到朝廷腐败无能,洋人持强凌弱,百姓生灵涂炭,想到自己在官场上处处受压制,报国无门,想到国家民族的复兴,终于决定象两个弟弟一样加入中华革命党,为民族崛起奋斗。
于是他成了革命党人打入朝廷内部的最高官员。
现在已经进了军机处和总理衙门行走办差。
一开始陆斌教了不少他不少为官之道,他虽不齿贿赂上司和阿谀奉承,但是也照着陆斌的意思办了,果然得到了效果,不久就升做郎中。
虽然升了官,可他心中对朝廷的最后那么一点点愚忠,内心的不安和矛盾也因此烟消云散,彻底的对腐朽的官场和朝廷失去了信心。
管理工部事务的大学士翁心存,是当今皇上的老师,体仁阁大学士。
这个老头为官倒是比较清廉,为人也算耿直。
光靠送银子是不行的,老头子有一个嗜好,就是酷爱读书藏书,陆斌收集不少珍贵的孤本图书,薛福辰转而赠送,又常常陪着老头子谈古论今,少不了奉承一下,极得翁心存欢心。
此时陆斌又通过外国使馆和惇亲王搭上了关系,薛福辰被引见给惇亲王,得到惇亲王弈誴的赏识,不久再次升迁工部左侍郎。
由于翁心存入值弘德殿,授读同治帝,加上年纪又大了,很少过问工部的事情。
工部尚书倭仁,只是个腐朽顽固之徒,除了死抱着三纲五常装着一幅道貌岸然样子,实在是没有什么才干。
因此工部的事情几乎全交给薛福辰办理。
薛福辰成了工部实际上的主管。
现在朝廷里实际上分成了三派,一派是以大学士倭仁为首的保守派,一派是以议政王奕訢为首的洋务派,还有一派就是惇亲王弈誴的中间派。
这两年保守派和洋务派没少了相互攻击。
比如倭仁骂洋务派,背宗忘典,这帮老夫子认为立国之道尚礼仪,不尚权谋,根本之图,在人心不在技艺。
主张以忠信为甲胄,礼仪为干橹,抵御洋人。
他又攻击洋务派学习洋人技术,是为了以夷变夏,是要毁了大清两百年的社稷江山和孔圣人的正教伦理。
议政王奕訢也不示弱,挖苦他们,说他们陈义甚高,持论甚正。
然而以忠信为甲胄,礼仪为干橹,只能为人耻笑,无宜于自强实际,二三十年来中外臣僚正由于未得制敌之要,图以空言塞责,以致酿成庚申之变。
(庚申之变既英法联军攻入北京,咸丰帝外逃的事件。
)吵归吵,西太后总还是清醒的,忠信礼仪都是拿来骗人的,真的打起仗来还是要靠手里的枪说话,她当年为什么随着咸丰帝外逃呢?还不是因为英法联军的枪炮太利害。
所以她大力支持洋务派变革,但是慈禧太后又恐议政王奕訢权利过大,保守派压制不了他,这两年来不断加大对惇亲王弈誴的扶持,以制衡议政王奕訢。
说心里话,薛福辰一百个看不起那些自以为是老腐朽,可也看不惯六王爷奕訢百般的讨好洋人。
可惜的是自己不过刚刚被提拔为军机处行走,人微言轻,只能须臾蛇委。
今天从工部衙门被惇亲王叫到府上去,惇亲王告诉他一件机密大事,让他吃了一惊。
原来节制四省的两江总督曾国藩会同江苏巡抚李鸿章,浙江巡抚左宗棠联合给两宫太后上了一道数万字的折子,看了这道折子后把两宫太后给吓坏了。
两江总督曾国藩对南方革命党做了大量的调查,得出的结论是令人震惊的。
曾国藩认为如果朝廷不对南方认真的加以防范,一旦南方发难,有可能几年之内就可以攻陷北京。
曾国藩说南方叛匪外有洋人支持,意大利和普鲁士已经公开承认了他们,英法两国态度暧昧,和南方关系密切。
他们自身拥有叫人难以想象的庞大实力,据查他们在加拿大拥有大片土地和大量军队。
海军方面有6到9艘中小型铁甲舰,其他战舰不计其数。
经济方面拥有庞大的财力,据查威龙商号可能就是属于南方的商号之一。
在南方叛匪很的人心,农民百姓极为拥护,而且这种思想已经开始向北扩散。
南方叛匪在政治,经济,军事,民心上已经渗透到大江南北,形势岌岌可危。
曾国藩希望朝廷尽快拿出对策以早做防范。
东太后的意思是马上下诏抄送各部衙门和军机处商讨对策,但西太后唯恐这件事情传出去会引起朝野震动,把下诏的事情给压下了。
两个女人急召议政王奕訢;惇亲王弈誴;内阁大学士,工部尚书倭仁;内阁学士,户部尚书翁同和;内阁学士,兵部尚书麟魁;入慈宁宫商讨。
两宫太后端坐在凤榻上,这五个人一起跪倒请安。
慈禧柔声说:各位都起吧。
小安子,给各位大人看座。
五个人都坐定了。
她又说,这是两江总督曾国藩会同江苏巡抚李鸿章,浙江巡抚左宗棠联合上的六百里加急密奏折子,各位先看看吧。
奕訢第一个看了,皱着眉传给弈誴,五个人轮流观看。
等都看完了没有一个人说话。
东太后慈安焦急的说,各位大人都说说吧,总要拿个法子的。
五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是没有人敢先说。
奕訢心想,我之前就把英国朋友的警告告诉过你们两个,可是你们说什么,这是妖言惑众,这回知道紧张了,早干什么了?慈禧的怒喝打断了他的思维,平时都夸夸其谈,今个都哑巴了!怎么不吵了!倭仁说话了,回禀太后,依臣之见,这是曾国藩一伙汉人妖言惑众,故意把事情说大他们好乘机要挟朝廷。
慈禧冷笑道,依卿家该怎么办?不识时务的倭仁继续说,依臣之见,立即将他们三个撤职查办。
慈禧一脸怒色,好一个撤职查办!我看先把你给撤职查办了。
倭仁见太后发怒,急忙跪倒求饶。
另外四个暗自偷笑,心里都大骂活该。
慈禧厌烦的说,倭大人你先跪安吧。
倭仁听了脸色如死人一般,站起身来一步三摇退了出去。
慈禧和颜悦色地对奕訢说,六爷,以前也说过这南方不可小视,如今曾国藩把南方说的这么厉害,六爷您看这到底怎么办。
奕訢恭谨的回答:依臣看可以做三件事,一严令曾国藩尽快攻克南京,亲王曾格林庆加紧剿灭捻匪,好争取时间对付南方,不要弄得到时两头作战,首尾不得呼应。
二命荣禄在直隶加紧训练新军,大量从英法购买武器,同意曾国藩在江浙扩军备战。
三,我看这英法和南方叛匪也是有矛盾的,比如乱匪在南方禁止鸦片贸易,英法损失很大,我看我们可以挑拨他们的关系,以夷制匪。
慈禧听了眼前一亮,这以夷制匪行得通吗?奕訢回:行得通,只要我们给他们更多的好处,到时他们为了自己的利益不被乱匪破坏,必然会出来干涉。
就像他们直接出兵协助剿灭长毛一般。
翁同和一听,知道又要割地给钱了,出来跪倒禀奏,臣有一句话想秉明两位太后。
这翁同和也是小皇帝的老师,朝中清流派领袖,父亲翁心存在朝野更是颇有威望,慈禧很倚重他,前段日子刚提升他顶替万青藜做了户部尚书。
慈禧见他如此恭敬连忙说:翁大人坐着回话就可,不必这些虚礼了。
翁同和小心的做了回去,依臣看这曾国藩的折子里难免有夸大之词,想这南方乱党怎么会比英法更厉害呢?曾国藩的用心可谓叵测。
所以我看议政王这第三条还需商榷。
依臣的话,这好处还是不要轻易就给了他们,我们只需先把南方的坏处说了给他们听,挑拨他们的关系,然后再见机行事。
惇亲王弈誴听了,心里想,这个翁同和说是清流派领袖,心胸却那么狭小,什么时候都不忘给曾国藩下套。
还记恨兄长翁同书因颂贼(长毛),遭到曾国藩、李鸿章弹劾,被发配新疆的事情。
国家糜烂至此还计较这些。
他此时也颇为赞同奕訢的观点,不过也很担心曾国藩势力作大,这样恭亲王奕訢又要高过他一头了,心里总是不舒服。
于是禀奏慈禧,回禀两位太后,曾国藩的折子里并无虚报夸大,臣昨天也收到新任广东巡抚郭嵩焘给军机处的折子,里面禀奏的和曾国藩禀奏没有太大出入,折子里说连英法也不敢和他们正面冲突。
我看六哥说的很对,这事情越早办越好,不能拖了。
只是也不能什么事情都由着曾国藩来,我们大清栋梁又不只他一个。
兵部尚书麟魁见两位王爷都这么说了,出来附和,二位王爷所言极是,臣从云贵,四川,湖南,广东,福建给兵部的折子里也能看出南方乱党不同于长毛,势力宏大。
应早做准备。
翁同和急忙反驳,两位太后明察,此事必须慎重,如若因此让各地督抚势力作大,朝廷到时想收回来可不容易。
如若让洋人因此得了我们的短处,得寸进尺,也不好回旋。
湘军扩军可以,必须节制。
南方和英法的关系我看还是先试探一下为上。
接着四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争辩起来。
慈禧听着心里发乱,说到,我看你们四位都先回吧,这两天各自上一个折子。
我们姐俩看了以后再会同军机处几位大臣一同商量。
今个就先说到这里,大家回去先不要太张扬。
惇亲王弈誴出了紫禁城,想到薛福辰颇通洋务,很有才干,命人传薛福辰过府商谈。
回到家里不久,薛福辰也到了,弈誴把这事情从头到尾跟薛福辰说了,问他有什么具体的好办法。
薛福辰说让他回去想想,明天一早给惇亲王上一个折子。
临走的时候,惇亲王意味深长的说,今天倭仁那个老匹夫可栽大了,估计是不可能再爬起来了,你好好干,本王不会亏待你的。
薛福辰装的受宠若惊,连连道谢,感恩颂德。
等出了王府,不由得连连长叹,心道,大清算是完蛋了。
等到了家,刚进大门,管家薛福高兴地跑上来说,老爷,三老爷从江苏来看您了。
现在正在内厅等您呢!薛福辰心里知道三弟薛福保因为想和二弟一样,一心想出洋留学,在二弟的安排下去了唐城已经一年多了,难道已经回来了么。
他高兴的奔向内宅。
到了内厅一看,不是三弟福保还能是谁?真是喜出望外。
快步上前,上下了打量。
果然是长兄如父,望着大哥慈爱的目光,薛福保心中一暖,扑通就给大哥跪了下来,兄弟两个抱在了一起。
这时薛福辰才看到厅堂之上还有一人站立,竟是陆斌。
薛福辰心里说到,来的真是时候。
薛福辰扶起了跪在地上的弟弟,向陆斌问好:陆先生一向可好啊。
陆斌笑道:福辰兄,我这可是把令弟完璧归赵喽。
你可看好,一根汗毛也没少。
薛福辰不好意思地说:见笑见笑!当初却是我太溺爱这个弟弟,又恐他年纪轻,在外面闯祸,所以不敢让他远行。
哪里!福保在外学习优秀,这次我特地让他回来帮你的忙。
福保你说是吗?福保听了夸奖,不好意思起来,陆先生夸奖了。
薛福辰低声严肃的说:我正有事情想和陆先生商量呢,陆先生随我到书房来吧。
陆斌回答:好的。
进到书房,薛福辰又让福保在门口守候不让其他人靠近。
他和陆斌进书房密谈。
两个人坐好之后,薛福辰问陆斌:陆先生这次来有什么事情吗?我到京城来一是看看康健银行的运作,二是因为南方最近就要攻打广州,我来看看京城的情况。
那好啊,我们越快动手越好,朝廷已经开始重视我们了。
陆斌略显吃惊,问:福辰兄得到什么消息了吗?正是,就在刚才惇亲王弈誴告诉我曾国藩曾会同江苏巡抚李鸿章,浙江巡抚左宗棠联合给两宫太后上了一道数万字的折子,已经震动了内阁,他们可能要联合英法扼杀南方革命。
哦,你仔细说说。
薛福辰一五一十的又向陆斌说了一回。
陆斌听完了,皱了皱眉毛,福辰兄,这件事情你一定要尽力破坏,破坏不了,也要尽力的拖延,我会马上给总司令发电报汇报的,看总司令有什么指示。
不行啊,必须今夜就想好办法,惇亲王那里明天一早就要回话。
陆斌想了一下说:这样吧,我来的时候总司令也有一些交待,我看你先这样去做。
-第十节 京城谍影(下)初夏北京的清晨仍然有些冷,惇亲王寝宫门口,王府一位年老的家人轻轻的敲了敲外间的房门。
惇亲王其实已经醒了,抱着新纳蒙古小妾温暖柔软的身体不愿起来。
屋外的下人也不敢再敲门说话,过了许久惇亲王才问:什么事情,这么早?下人回话:工部的薛福辰来了,正在前厅候着,说是和王爷约好的。
惇亲王说:好吧,你们都进来吧。
说完恋恋不舍的翻身起床,顺便在小妾酥胸上狠狠的捏了一把,小妾娇滴滴的扭捏着身体。
此时下人们陆续进了外间,准备给惇亲王洗漱更衣。
前厅的薛福辰等了快半个时辰,惇亲王这才出来。
一见面对薛福辰客气的说:让福辰久等了。
都是下人们太懒散了。
薛福辰恭维的说:哪里,下官未等多久。
是下官来的太早,惊扰了王府上下,不过下官这也是因为王爷交待的事情着急,请王爷多多恕罪。
惇亲王满意的笑笑,不必见外,我早把福辰当自己的心腹。
昨天的事情福辰可想好了对策?正是,这是我写好的折子,请王爷过目。
惇亲王接过双手递上来的折子放在桌上没有看,摆了摆手,福辰还是先听你说说吧,这折子稍后本王再看。
好的王爷,昨夜下官将王爷所说细细的想了一下,王爷所虑不过两条,一条不能任由曾国藩势力壮大,对朝廷社稷不利。
二条不可在太后那里落后于他人,要拿出解决问题的好办法,为江山社稷多多出力。
惇亲王听了这两句越发的喜爱薛福辰,明明知道自己是不想议政王势力做大压过自己,又想在太后面前显露一番,可是这话到了他嘴里听起来就是那么顺耳。
不由得夸奖,福辰说的太好了,这正是本王的意思。
福辰有什么良策呢?薛福辰缓缓道来:昨日王爷和我讲了曾国藩奏折的内容,下官就有点疑惑。
这南方反贼好好的为何突然从南京退兵了呢?惇亲王一听,拍了一下大腿,是啊!福辰这么一说,我也感到奇怪了。
福辰知道原因吗?事情也巧了,下官昨日回到家,下官的三弟福保从海外留洋归国,取道上海来北京看望下官。
说了一些上海街头的传言,下官这才明白其中有原因。
据说曾国藩私自从江浙国库中拿了100万两白银买通南方反贼才使得反贼退兵。
惇亲王惊的瞪大了眼睛,真有此事,这曾国藩也太大胆了,长此以往这还得了!薛福辰也不急,慢慢的继续说:单凭这一件事情并不能扳倒曾国藩,此时正是朝廷用人之季,曾国藩也确有大才。
不过,太后若是知道了必然会有所防范的。
王爷乘机可在太后面前保举自己中意的人加以提拔。
王爷这第一条不就解决了吗?福辰说的有道理。
可是,这个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我们没有证据啊。
这又何难,我看这事情十有八九是真的,王爷可以先在太后那里把联合英法的事情给拖着,秘密派人速到上海明察暗访,必会拿到证据。
惇亲王面色高兴,不过马上又犯愁了,即使有了证据,就这样奏明太后,恐怕太后那里因为不能处置而为难,说不定还会加以训斥以安抚曾国藩。
我们还会得罪议政王和曾国藩,这样不好办啊。
此事下官已经为王爷想好了,只要下官到大学士翁心存府上无意间告诉他,王爷您说他和他儿子户部尚书翁同和会有什么反应?惇亲王高兴的不禁笑出了声音。
还是福辰想的周到,真是妙计!那第二条呢?福辰还有妙计吗?王爷可还记得旅顺港有一支舰队?你是说那只不听朝廷调令,由海关总税务司李泰国控制的舰队。
正是,这支舰队是如何而来相信王爷最清楚不过,当时长毛在南面闹得实在太凶,恭亲王建议从英国直接购买一支舰队,但一直未有结果,那年长毛李秀成,接连攻克杭州、宁波等江南重镇,海内为之震动。
恭亲王奕訢紧急上奏,请求速购兵船,在严峻的形势逼迫下,朝廷仅用一天时间,就作出了争论了5年都未能下定的决心,外购兵船。
最后议政王通过英国公使卜鲁斯委托英国休假的总税务司李泰国具体承办购船事宜,一共花去70万两白银,买了7艘炮舰。
不想正是因为事情决定的太匆忙,给了洋人控制舰队的机会,李泰国竟不经朝廷同意任命英国海军上校阿思本为舰队司令,公然把舰队命名为英中联合舰队,舰队全由英国官兵操纵,并擅自为军舰命名和制订海军旗,而且规定舰队只接受当今皇上和李泰国二人的命令,李泰国还有权决定皇上的命令是否有效。
这支舰队几乎成了李泰国私人部队的舰队。
为了这事情议政王没少被太后责怪。
不断的和英国商量收回舰队的控制权,并且答应再多付一笔钱赔偿英国。
听说如今谈的不错,收回的希望很大。
如今正好利用这支舰队一石二鸟。
哦!如何一石二鸟?下官以为许以洋人好处,让洋人出兵干预,此乃下下之策。
洋人贪得无厌,纵使出兵也不会倾尽全力。
到时候恐怕钱也给了地也给了,还是不能成事。
即使仗打赢了,王爷想想以洋人的贪婪,到时恐怕是请神容易送神难啊。
下官想到一计,不如让英法同意这支舰队去进攻反贼水军。
如果真能成行,其结果只有两种,胜和败。
而无论胜败对王爷来说都是有益的。
如果胜了,王爷有举荐之功,太后必然喜欢,还可以乘机控制舰队。
如果败了,议政王又会失去一块基石,颜面无光。
再说舰队中有不少英国人,一旦失败必有死伤,不正是可以挑拨英国和南方反贼的关系吗?王爷还是有献策之功,太后也会高兴。
这么做既可以消弱议政王,在太后面前得宠,又可以起到挑拨英国和南方反贼的关系,不正是一石二鸟吗?惇亲王又问:计是好计策,不过就怕洋人不听调令。
王爷多虑了,舰队司令英国海军上校阿思本到中国来不是为了打仗的,还不是为了钱,如果朝廷下旨让他去打仗,估计不等朝廷调令,他自己就会提出辞呈。
听到这里惇亲王激动不已,福辰啊!本王果然没有看错人,福辰果然是国家之栋梁,本王之臂膀啊!薛福辰连忙施礼,王爷过奖,这全凭王爷提携,下官才有今日报效朝廷的机会。
王爷心系社稷,识人善用,又雄才大略,王爷才是朝廷之富,社稷之梁。
福辰也不必过于谦虚了,本王以后会重重简拔你的。
就依你的计策而行,本王这就写好折子进宫面见太后,陈明一切。
王爷切记,与洋人联合,请洋人出兵一事还需暂缓,上海调查和接管舰队都需时间的。
本王明白。
本王这就去书房写折子。
那下官就告退了,下官这就去大学士翁心存府上走一回。
好的,那头就劳烦福辰了。
薛福辰再次施礼退出了大厅。
出了王府薛福辰直奔翁心存府上。
到了翁心存府上,发觉翁心存并不在家里,这才想起翁心存今天早上要到弘德殿教授同治小皇帝读书。
于是又问家人翁同和在吗?果然翁同和正巧在家。
叫家人传话之后,薛福辰在翁府家人的带领下去书房见翁同和,因为薛福辰常来翁府看望翁老爷子,和翁同和关系也很熟悉。
进了书房发觉翁同和脸色不太好看,就问他:翁大人有什么烦心事吧。
翁同和倒不隐瞒,解释说:昨日在户部衙门,接到江苏巡抚李鸿章的文书,刚才又想起来,所以心烦。
让薛大人牵挂了,真不好意思。
我本是来看看令尊大人的,不想忘了今日轮到翁老爷子当职弘德殿,既然正被我遇见,不妨说说这事情如果让翁大人烦心了。
前几个月,李鸿章因为要在上海办轮船厂,从户部提走了50万两白银,下官的前任万青藜不知得了他什么好处竟一文不少的都给了。
这也算了,没想到近日他又问户部要钱,说是上海新开了一班机器厂,好像叫发昌机器厂,能造蒸汽机。
发昌机器厂的大股东是近日开张的康健银行。
他想从户部再提一些钱用于购买发昌机器厂股份,以成立江南制造总局。
福辰兄你也知道,户部的银子本来就紧巴巴的,哪里经得起他这样折腾。
我一口就回绝了他,不想他又写折子到太后那里,太后嘴上也应允了他,他就两三天来一个公文催促。
弄得我心烦意躁。
薛福辰微微一笑,心想,正巧正巧!我何不利用这个机会呢?用调笑的口吻说:我看翁大人这钱就不因该给他,白白让他给糟蹋了。
翁同和听着有些奇怪,面露疑色,福辰兄,此话怎讲?我也是听从上海来的三弟福保说的,不过极可能传言是真的,好像曾国藩出了100万两白银买通南方反贼水师从南京退兵。
李鸿章一个人就出了其中的80万两。
他其实有的是钱呢!并不在乎户部这一点小钱。
福辰兄此话当真?可有实据?薛福辰装出说走了嘴的样子,尴尬为难的回答:在下的弟弟福保也是听上海街头的传言,并没有实据。
也可能是谣传。
翁同和却脱口而出:我看未必是空穴来风,怪不得他的奏折里没有说明,此事和南方反贼无故退兵定有关联。
薛福辰瞪大眼睛不解的问:翁大人说的是谁?是李大人的奏折吗?我听不明白啊。
翁同和掩饰敷衍,是户部到上海办事的官员给户部上的文书中说的,此事我会派人再去上海查实一下。
薛福辰心里想,等的就是你的这句话,你去上海查好了,恐怕此时上海巷头街尾人尽皆知这件事情了。
你随便抓一把都是证据。
从翁府出来,薛福辰浑身的轻松。
没想到事情进行的竟如此顺利。
惇亲王到了快响午才写完折子进宫面见太后。
宫中总管太监安德海见惇亲王来了知道是来找太后商量事情的,也不阻拦,应惇亲王的要求进去禀告,转身之际,悄悄告诉惇亲王。
恭亲王已经来了,正在里面。
惇亲王进去拜见两位太后,果然恭亲王已经在里面坐着了。
惇亲王先把自己的折子递了上去。
慈安赐座。
他就坐下来静候两位太后审阅。
恭亲王对他和善的一笑,他也笑了一笑以示回应。
等两位太后都看完了,慈禧又把折子给了恭亲王让他也看看。
自己用目光询问慈安的态度,慈安微笑着点头同意。
等恭亲王看完,慈禧这才说话,我看惇亲王的对策要好一些,一举多得,也有回旋的余地,我们也不能事事都靠洋人,洋人最靠不住,只知道要银子。
就依惇亲王的计策,下旨让英国海军上校阿思本率舰队出战反贼水军。
正好乘此机会要回指挥权。
顺便知会海关总税务司李泰国,给他一点压力,他若不同意,我们就要求英国对海关总税务司的人选进行调换。
另外曾国藩要求扩军增饷的事情也可以再缓一缓,等和户部商量以后再办不迟。
停了一下她又说,六爷和英国驻华公使卜鲁斯比较熟,具体的事情还是要六爷去办理才是。
恭亲王见两位太后圣意已决,只得说:臣这就按太后的旨意去办。
只是阿思本去职以后由谁担任舰队提督呢?不知太后可由人选?慈禧就问:两位王爷有中意的人选吗?我和姐姐原先商量着是想让崇厚去的,不过他不懂水战,似乎不适合。
恭亲王说:懂水战的,资历又高的人选的确不多,湘军中倒有几位,不过此时正是战时,不宜调动,臣有一人,他是李鸿章手下淮军水师指挥使黄翼升,此人就在江苏到时可以就近接管舰队。
惇亲王急忙阻止,臣以为懂不懂水战是其次,关键是资历高,对朝廷又能绝对忠心,不懂水战派一得力副手协助既可弥补。
臣认为崇厚是我们满人,正合适。
臣也有一人举荐。
可为崇厚的副手,此人是三江口水师总兵官,记名提督黄禹门,他是黄中极孙子,黄怀仁的侄儿,黄中极,黄怀仁皆在广东水师效力,都曾力过大功,道光年他本人也在福建抗击过英军海上进攻,以至英军在闽江口受挫,力下大功。
此人家里三世皆在水师效力,年纪不过50,经验丰富,正是合适人选。
请两位太后定夺。
慈禧豁然开朗,我也听说过,他们一门四代皆为水师效力,的确合适。
那就按惇亲王说的做吧。
吏部下个公文,调黄禹门进京候职。
恭亲王见事情不可改变,也就点头应允了。
两人准备离去。
慈禧好像又想起了一件事情,对他们两个说:我看这事情也不必瞒着满朝臣工了,把曾国藩和惇亲王的折子一起抄录发放军机处,各部省和总理衙门各位大人那里,让他们也议一议。
-第十一节 兵临城下1862年7月底,进行北伐解放全国的内部条件和外部条件都已经成熟,李健下达了开始广州战役的命令。
自1860年革命党人开始在两广和台湾进行全面渗透,1861年实际开始控制这些地区,前后已经有快3年了。
特别是1861年后大量的兵工企业在这些地区建设,兵工厂的制造技术通过和普鲁士进行技术交换,生产步枪大炮的工艺更加熟练完善。
步枪的使用更加稳定,爆膛和卡壳极少发生,由于使用了新技术(自动武器后座运作方式仍未军事机密,真正的全自动步枪只装备了特种作战大队和李健身边的贴身警卫)新材料(比如在木质枪托后端加上橡胶护垫)射击产生的反坐力伤害大为减轻。
大炮则装上了可脱卸自动回复底盘,当炮弹发射后,大炮会利用反坐力自动回复到原来的位置,这样就可以省去重新调节炮位的时间,发射凭率大大增加。
大量的工矿企业开始投产运行,提供了源源不断的原材料。
在海南文昌、琼海、万宁、陵水等地建有石英矿场和玻璃制造厂。
在文昌还有一个宝石矿场。
在昌江发现了富铁矿,储量惊人,难得的是这不但是罕见的富铁矿,而且矿藏位于地表,挖掘很方便。
因此生产的钢铁不但质量好而且成本低。
在茂名利用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在水东、博贺建立了2个天然良港。
在茂名还发现了储量巨大的油页岩矿,因此建立了炼油厂通过干馏制造燃油,并将油页岩综合利用,利用页岩灰渣制砖、生产水泥。
另外还发现了黄金,锡、钛、锆英石、稀土、瓷土、花岗岩等各种矿藏。
并都加以利用。
在台湾发现了煤炭,黄金,白银,铁等各种矿藏,最可喜的是还发现了石油,储量虽然不大,但是产出的汽油煤油现阶段使用绰绰有余。
在广西同样也发现了大量的有色金属,黑色金属,煤矿等矿藏。
一大批随军野战医院完成组建,可以将战斗死亡率下降。
另外海南岛台湾岛开设的造船厂也竣工投产。
各兵工厂制造了大量的武器弹药进行战争储备。
由于土地改革的成功,加上威龙商号不断的从各地购买粮食,从北美运输粮食,粮食也得到了充分的储备。
战争的后勤补给已经有了相当稳定的保障。
这些主要得益于唐城大量的资金,人员和物资源源不断的支援。
另外,欧洲各国,主要是普鲁士,意大利也给了很大的帮助。
在现占领地区进行的政治,经济,民生方面的改革取得了成功的经验,并获得了巨大的成功,民心开始倒向拥护革命。
革命开始在中下层老百姓中树立威信。
特别是李健在民间传的越来越神,几乎被神化,很多老百姓相信他就是上天派下来神的化身,是新的真命天子。
军队的扩大,整编,训练全面完成。
每个师包括炮兵团,骑兵团扩大为6个团,加上后勤部队,共一万余人。
军部另外直属警卫团一个,炮兵团一个,辎重团一个,教导大队一个,全军共4万余人。
全部三个军更换统一的军服和武器。
近卫军比较特别,比其他军多一个外籍步兵师,多数是意大利和普鲁士志愿人员组成,共3000多人,加里波第任师长。
多一个印第安骑兵师,3个团共6000余人,胡安任师长。
在近卫军里更是由总司令提出构想,亲自规划成立特种作战大队,郑思奇任大队长。
装备唐城研究院特别研制的超先进特制武器,进行超强度的特殊训练,准备进行特殊的战斗。
李健还授意,由普鲁士上校毛奇策划,按照普鲁士的模式建立红军总参谋部。
挑选了一大批唐城军校的高材生担任参谋部大部分的参谋,部分外国军官担任顾问,总参谋长为前唐城军校校长张威兼任。
高级顾问是普鲁士上校毛奇(小毛奇)。
早在南宁事件结束后不久,也就是1862年4月,第一军集中主力联合第二军一部对广西境内最后一个据点浔州府(今桂平)大成国进行了铲除。
这次战斗其实毫无悬念可言,刚成立的总参谋部策划这次战役只是想对刚整训完的部队进行一次攻城战的考试,让部队提升现代化步炮联合作战经验。
然而清廷对南方的威胁并没有充分的认识,实行的政策仍然是先北后南,北剿南抚。
更何况西北又出了状况,他想顾及难免也没有了能力,1862年5月,陕西回民响应任武号召,在渭南县起事。
同时,在甘肃回民领袖马化龙,在金积堡(宁夏吴忠金积镇)起兵反抗朝廷。
特别是甘肃省的回变规模浩大,短短一个多月内,从东到西一千二百公里的省境之内,像瘟疫蔓延一般各处回民纷纷起义,除了省城兰州外,其他城堡都响应马化龙的号召。
北京的清廷一时间混乱不堪,不知道怎么应付。
现在全国云南,陕西,甘肃在闹回变,山东,河南,直隶闹捻军,江苏,浙江,江西,福建闹太平天国,四川又有石达开流窜。
可以说全国上下一片混乱。
朝中有识之士私下感叹,大清亡国不远矣。
7月上旬召开了中华革命党党员干部扩大会议,会议统一了全党思想,对战争进行总动员。
会议确认,如今天时,地利,人和都已经有利于我们,解放战争可以全面的展开了。
全面解放战争的大致方案是这样的。
军事方面由第一军主力进攻湖南对清廷中部进行牵制。
第一军第三师由师长刘永福(因进攻浔州府作战勇敢经李健亲自提升为师长)率领监视云贵和四川的动向,寻找适当的机会进行西征。
第二军,近卫军和南海舰队组成主力集团进攻广东,福建,江西,延东部沿海北伐,目标直指北京。
后方政府由革命政府总理王韬总负责,郑观应,薛福成(因为哥哥的原因公开姓名为李德胜)为副手。
政府要保障北伐后勤供应,以行政手段接收占领的城市和乡村,对当地的发展提出规划。
傅善祥,玛丽,孔屏负责协助政府进行宣传工作,并招收女兵,发展妇女参与革命宣传工作。
张之洞,詹保柱,菲利浦等人负责招募新兵组建各地的独立师,以军事手段接收占领区,维持占领区当地治安和防御,为北伐补充兵员,提供预备队。
地方部队首先要遵从总参谋部的调动,其次要服从地方政府的调遣。
地方部队没有擅自行动的权利。
广州战役开始之前总参谋部经研究认为攻占广州问题不大,关键是自去年广东清军进行的试探性进攻被红军击溃以后龟缩广州不出。
这一方面为革命政府的发展创造了稳定的环境,但清军修筑工事专心防守,现在部队既要攻克城市,又要减少伤亡就必须动用重炮轰击,那样的话广州城必将遭受重大破坏。
李健听了总参谋部的汇报,提出了一个大胆的作战计划。
让新组建的特种作战大队参加广州战役。
特种作战大队全员360人,所有队员是从三个军中严格挑选的,正式成立已经有6个月了。
特种作战大队分三个作战小队,每个小队分三个作战小组,每个小组40人,是独立作战单位。
每个小组又分侦查,突击,火力,支援,阻击五个部分。
除了基本武装之外,每个部分还有特殊装备和特殊功能。
侦查班4人,配备双筒高倍望远镜,连射消音轻型步枪,(消音器的构造其实很简单,以当时唐城的技术完全可以制造)负责战场侦查和战斗警戒。
突击班10人,配备钢质双刃匕首,连射消音轻型步枪,队员必须有高超的武功功底,负责偷袭。
火力班10人,配备大口径速射步枪,负责火力阻击。
支援班12人,连射消音步枪,大口径速射步枪和小型手榴弹,炸药,地雷等,负责战场接应,埋伏和阻援。
狙击班4人,配备双筒高倍望远镜,单筒高倍潜望镜,唐城研究院专门研制的第一代狙击步枪和阻击枪专用消音器,(其实这种狙击步枪就是提高了普通步枪的射程和精度。
)负责阻击射杀重要目标。
特种作战大队作战大队在茂名郊外秘密集中训练了近半年,训练内容也是经过大家讨论尝试的方案,而且在实际训练中逐步完善。
在广州战役正式进行之前10天,郑思奇率领特种作战大队分散潜入广州城,在城内各个秘密地下据点分散潜伏潜伏,并用无线电台保持和总部联络。
8月1日,各部队都进入作战区域,战役正式打响。
首先第一军第二师由黄崇英率领切入广东北部,以阻断广州之敌的退路,同时阻挡湖南和江西可能的援兵。
接着第二军徐骥的第五师会同近卫军沿珠江进攻广州,呤唎率南海舰队沿江北上威胁广州城。
8月4日黄崇英自广西平乐府偷袭广东韶关得手,一举占领。
守军2000多人大部投降。
同日,徐骥第五师占领珠海进逼中山。
近卫军在总司令李健的统帅下以摧枯拉朽之势用全军的重炮炮轰江门城,将数里长的江门城墙全部哄塌,清守军1000余人抖抖颤颤的举白旗出城投降。
这一仗虽然消耗了几千发炮弹,但是作为第一场攻坚战,打出了前所未有的如宏气势,我军士气高涨,相反清军原本已经低落的士气再次受到重创,跌至谷底。
连续几道战报像催命符一样飞到广州府衙广东巡抚郭嵩焘那里。
郭嵩焘也没有其他办法,派人去叫广州将军阿杜兴。
阿杜兴是广东驻防八旗统领,平时游手好闲,只知道吃喝嫖赌,姨太太倒是娶了七房。
郭嵩焘在巡抚衙门等了好久,阿杜兴终于从七姨太的床上爬起来来到府衙。
郭嵩焘见他一脸疲惫知道昨夜定是纵欢过度。
他把各处告急的公文传给他看,没想到还没看呢,他先打了一个哈气。
郭嵩焘轻轻摇了摇头,心想自己到广州半年多,军务上这个将军没有一点能帮得上忙的,从头到尾都是自己在忙碌。
自己只是一个文官,不懂半点军务,还好先前在广西战败的广西臬司蒋益澧,因为得到了四川总督骆秉章的保举,朝廷没有降罪查办,降为总兵,命他戴罪立功帮助驻防广州。
这个蒋益澧倒是懂点军事。
于是自己负责按朝廷的意思尽力招抚茂名的反贼,广州的防务全交给了蒋益澧。
蒋益澧也不负所托尽力办差,他修筑城墙,购置大炮,训练士兵。
广州的防务弄得有声有色。
郭嵩焘开口问:阿杜兴将军你看现在怎么办?阿杜兴把手一摊,还有什么办法,尽快把周围的部队撤到广州,坚守待援。
郭嵩焘也无他法,命身旁的蒋益澧照办。
蒋益澧犹豫了一下躬身回话,巡抚大人,卑职有一办法或许可救广州安危。
郭嵩焘听了,激动的用手一指蒋益澧,快说!先帝在世的时候,也就是咸丰十年(1860年李健离开中国去欧洲后),朝廷和英人法人签订了《北京条约》,条约中规定英人法人有保护侨民的权利。
我们何不利用这一款说动香港的英军和法军以保护侨民的理由介入战斗,一同防守广州。
好计!我这就动身前往租界,游说英法。
来人啊,备轿!郭嵩焘也不理阿杜兴的反应,急匆匆离开府衙。
蒋益澧对阿杜兴施了礼也急匆匆出去传达回撤广州的命令。
阿杜兴觉得有洋人相助广州应该没有危险了,懒散的起身决定回家去。
心里一想到七姨太那个小骚货风骚撩人的身材和欲仙欲死的床上功夫,脚下不禁也加快了很多,急匆匆的离开府衙,也不回家,直奔城中七姨太居住的别院。
郭嵩焘没有想到自己到了租界英国使馆却扑了一个空,原来前几天因为局势紧张,广州公使巴夏礼(由于找不到当时广州公使的人名,只好拿他来用了。
)突然去了香港还没有回来。
他又去法国使馆,法国公使布尔隆又说需要和英国商量以后才可以决定。
没有办法,他只能在英国使馆等,可是等到快天黑也没等到。
只能回府衙等消息,一到府衙,蒋益澧向他报告。
中山,佛山已经失守落入反贼手里,敌人先头部队已经到达黄埔地区,敌人军舰也出现在黄埔江面。
现在只有从化方向没有敌军动向,整个广州城除了从化实际上已经被三面包围了。
蒋益澧建议郭嵩焘从从化退往惠州躲避。
郭嵩焘摇了摇头,说:为今之计只能坚守,为国尽忠了。
退往惠州,弃广州不顾,朝廷必然降罪,一省巡抚有守土职责,丢失省会其罪也是死罪。
进退都是死,不如死在广州,当城破之时服毒自杀,杀身成仁,身后也可以留点忠贞的虚名。
他又问阿杜兴去了哪里?蒋益澧说已经一天没有见到他了。
两个人相互看了一眼,对于阿杜兴的去向两个人都是心知肚明。
郭嵩焘不禁悲叹,完了,完了。
蒋益澧单膝跪下,卑职原是戴罪之身,来到广州蒙巡抚大人看重,委以重任,属下一定竭尽所能力保广州不失,即使有变,属下也一定保护大人平安脱离险境。
郭嵩焘听了颇有点感动,双手扶他起来,感激的说:本官誓与广州共存亡,只是本官的家眷到了危急时刻希望蒋军门护送突围前往惠州。
蒋益澧也明白巡抚大人的心意,知道他是不可能离开的。
原来也想留下与城共存亡。
想想自己即使突围出去,朝廷还是会怪罪。
要知道自己可是戴罪之身啊。
心里怨恨,这战败之罪更本不是自己的错,敌人武器那么好,比洋人的都强,广州的绿营和八旗根本就是一群乌合之众,朝廷又不认真备战,这样焉有不败之理?明明是非战之罪啊,真是心有不甘。
可是这又能怎样?此次再败,自己的仕途之路恐怕也就到尽头了。
罢了,是到如今只有豁出去拼命了,他强打精神的回答:属下必不负所托。
不过依属下看,经过半年多的准备,广州城现在是城坚炮利,敌人再强,守一个月没有问题,到那时各处的援兵也会到来,胜败还不一定呢!郭嵩焘听了总算有点安慰,但愿如此吧。
天黑后,郭嵩焘和蒋益澧巡视了一下城防守备,交待手下小心防备。
然后两人各自回府休息去了。
-第十二节 巧取广州深夜的广州城寂静安详,街上的更夫有节奏的打着梆子。
一队队兵勇频繁的来回巡逻,给安详的黑夜带来了紧张的气氛。
无线电报的讯号廖无声迹的穿过夜空给城中潜伏作战人员发来行动开始的命令。
四更天一过特种作战大队化妆成广州城防清军分作三股,在当地情报人员的带领下避过巡逻队直奔各自的预定目标潜伏下来。
郑思奇大队长带领两个小队两百多人分两路悄悄的来到广州城南一处僻巷,众人分别进入僻巷巷首一处院子和巷底一个大院中集中待命。
当地领路的情报员对郑思奇说:大队长,斜对面便是广州将军阿杜兴的私宅别院,是他给七姨太置办的住所,这几夜他一直留宿这里,我们已经查清楚了,今天他也在这里过夜。
郑思奇嘿嘿一笑,要是他老实呆在自己的府里捉他可就难多了,这真是天赐良机。
回过身对一高大彪悍的汉子说:高一龙,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大队长你放心好了,一定手到擒来。
这高一龙原是陕西泾阳县王桥镇人,以农为业,兼行医道,颇具侠义之风,因打抱不平得罪乡里豪绅,为避仇衅而离家出走,远遁南方。
在广东加入陆斌的红军第二军,因为有一身好武艺一直是陆斌的贴身护卫。
后来陆斌又推荐给李健做贴身护卫。
组建特种作战大队以后,李健让他加入做了小队长。
高一龙带了两个突击班出了院子越过小巷,两个队员用双手将高一龙轻松的高高托起,高一龙攀着墙头轻敲敲的越过阿杜兴私宅的院墙进入院子。
他四下观看了一下,发现没有异常,猫身来到院门,打开了院门,十几名突击队员迅速敏捷的进入院子。
高一龙对另一队一同进来的队员一努嘴,示意6个人对付西厢房,那是下人随从住的地方。
另2个人去检查东厢房,那里是厨房和储物室。
借着月光两拨人都拔出匕首,掏出手枪,包围了东西厢房。
院中留2人监视。
高一龙亲自带5个人偷袭正屋。
他用匕首拨开房门,轻手轻脚的摸进屋子。
一名队员点亮了火折(江湖人用的照明工具,火光微弱)。
高一龙发觉外间并没有人,听见右边房间里传来响亮的鼾声,此起彼伏。
高一龙用手势命令2人去左边的房间,自己去右边房间。
当他再次用匕首将房门打开,4个人围立在床前,由于天气很热,看见床上两个人浑身赤裸没有盖被子,相互拥抱着仍然没有醒来。
其中一个壮实的男子应该就是阿杜兴了。
阿杜兴睡得实在太死了,这也难怪,前半夜和七姨太颠鸾倒凤,共赴云雨,他把七姨太弄得死去活来,七姨太也使出全身的本事让他尽情欢愉。
每当阿杜兴高潮过后,这个女人仍用温暖柔软的酮体紧紧地缠着阿杜兴壮硕的身体不依不饶,一只手不停的抚摸挑逗阿杜兴的阳物直到他再次勃起。
当阿杜兴熄灭的欲火再次点燃,一翻身直接的插入女人的身体,她总会痛苦的呓语,然后低声的淫叫。
这让阿杜兴更加猛烈的运动,弄得浑身大汗淋漓。
直到最后气喘吁吁无力的趴在女人的身上昏昏睡去。
高一龙和手下凶狠的把两个人从床上拖起来,麻利的用带来的绳索捆绑。
两人一下子惊醒,刚想叫喊,嘴就被人给堵了,阿杜兴的肚子还挨了重重的一拳,巨大的疼痛使身体不由自主地瘫软下来。
时间不大,左边房间的两名队员带进来一个丫环,西厢房的队员带进来一个厨子,两名随从。
一共六个人全集中在阿杜兴的卧室里。
一名队员向高一龙汇报,队长,已经问过阿杜兴的随从了,一共是6个人,一个不少。
也叫人通知郑思奇大队长这边成功了正说的着,郑思奇领着人进来了,一眼看见七姨太还光着身体,命令手下,把被单给那个女人披上。
不用问郑思奇也知道另一个光着身体的男人就是阿杜兴,他对阿杜兴说:委屈将军了,我们是红军,只要将军合作我保证不伤害将军,等一会你和我们一起去南门,帮我们骗开城门,要是将军反抗呼喊的话,就不要怪我们心狠手辣了。
如果听话就不杀你。
其他的人也是一样,只要听话就不杀你们。
来人把阿杜兴嘴里的布团拿出来,让他说话。
有人上来拿出了布团。
阿杜兴惊恐万分,事情来得太突然,他甚至于认为自己是在做梦,张着嘴不知说什么好。
郑思奇狠狠的威胁,你到底听明白没有?明白明白,我一定听话,你们千万不要杀我啊。
郑思奇听了一皱眉,心想满人的骨头怎么也这么软,简直脓包一个。
郑思奇一挥手,过来几个人把阿杜兴绑绳去掉,给他穿上自己的衣服。
郑思奇又对高一龙说:一会儿,留两个人看守这些剩下的人,其他的人按计划行事。
广州城通往南城门的大街上一大队清军士兵没有举火把,列队整齐的急速向南门进发。
快到南门的时候,迎面来了一对20多人的巡逻队。
急进的队伍没有理会,迎着巡逻队继续行进。
巡逻队领头的是个千总,他冲着对面喊了一句,大半夜的这么多人?对面干什么去?麾下是广州将军阿杜兴的亲卫营,出南门办差。
千总一听是广州将军,知道还是少管闲事为妙,没有在意,像前一支遇见的巡逻队一样和这支队伍擦肩而过。
队伍相错之时,这位千总比较心细,他发觉身边行进的队伍有点异样,他们的动作统一协调,精神饱满。
千总很奇怪,这不像是亲卫营的人啊,于是留意观察,发觉他们的武器更怪异,自己从未见过。
于是又大喊了一句,对面的给我站住!口令!郑思奇心中一震,他问过阿杜兴今夜的口令,可惜的是阿杜兴一天不在府衙,带着两个随从溜到七姨太那里鬼混。
蒋益澧找不到他,也就没有告诉他今夜的口令,所以阿杜兴竟不知道口令是什么。
郑思奇看了一眼高一龙,高一龙用手枪一捅阿杜兴,阿杜兴明白意思,按事先说好的话回答:好大的胆子!老子就是阿杜兴,有种你过来,我告诉你口令!两旁的队员适时的向两边闪,亮出中间的阿杜兴。
这位千总听出正是阿杜兴的声音,从手下的手中拿过灯笼照亮,借着火光想再证实一下。
昏暗中他认出了阿杜兴,连忙上前两步单腿跪倒施礼,属下阿贵参见将军。
阿杜兴一见,这个千总他认识。
一时涌起骨子里的血性,怒声高叫:阿贵!这些是反贼!快点报高一龙用手中的消音步枪击中了他的后脑,阿杜兴倒地不起,脑浆躺了一地。
与此同时所有队员一起用消音步枪扫射对面的20多人,可怜对面的20多人因为自己长官的尽职,反应都未来得及就在一片沉闷的枪声中被乱枪击中见了阎王。
但是还是有一个兵勇在倒地前歇斯底里高声喊了出来:快拉人啊!这撕心裂肺的叫喊划破了广州上空的黑夜。
郑思奇大喊一声:立即攻克南门,阻挡者格杀勿论!两百多人立即向不远处的南门跑步前进。
到了城门下,一巡夜士兵上前问:口令!高一龙笑呵呵的走上前,迅速抽出匕首,干净利落的在他的喉咙上抹了一刀,鲜血涧了一地,高一龙一把推开尸体,领一小队人从左边栈道登上城门,郑思奇领另一小队从右边栈道登上城门。
两边栈道上都有人阻拦问话,回答他们的是突突的枪声。
城上的人见势不妙立即鸣锣示警,清脆的锣声传遍了广州城。
与此同时队员也发射了三颗红色的信号弹升上高空。
这时偷袭的队员用不着消声器了,南门上下都是枪声,呼救声和惨叫声,到处是浑身冒血随处翻倒的守城官兵的尸体。
整个南门成了屠杀场,200多守门清兵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没能形成抵抗就被全部枪杀。
南门顷刻间被特种作战大队占领。
报警的锣声,密密麻麻的枪声,呼喊声,喊杀声,甚至小孩的哭声使广州城陷入了混乱。
老百姓知道是在打仗,都紧闭自己的门户。
离广州城南门外5里地,红军近卫军直属骑兵团和印第安骑兵师的士兵们正在师长胡安的率领下牵着马秘密的潜伏前进,看见了夜空红色的信号弹。
胡安立即命令全体上马急速向南门前进。
一时间战马嘶鸣,大地颤抖,震耳欲聋。
混乱的广州城,越来越混乱。
潜入城的另一个特种小队,分成六股,每股20人左右,到处制造混乱。
见到50人以下的小股清兵,总是靠近了以后,不管青红皂白一通乱抢扫射。
打得那些清兵鬼哭狼嚎,四处逃窜。
流言在清军中不胫而走,敌人已经扮成自己人,见人就杀。
听到报警后,蒋益澧知道大事不妙,急忙从府中奔出,府门外已有几百人聚集待命。
蒋益澧接过侍卫牵来的战马翻身上了马,急奔南门救援。
对面屋顶上躲藏在阴暗处的狙击手因为光线太暗加上人影混乱没能把握住机会射杀蒋益澧。
逃过一劫的蒋益澧一路狂奔途中遇见逃命的单个清兵,兵勇恐怖的诉说:敌人已经扮成自己人,见人就杀。
蒋益澧更是担心。
又赶了一程遇见从东门出发赶来救援的清军,双方在十字路口附近相遇,大家都小心翼翼,蒋益澧这边的侍卫打着火把高喊:这里是蒋军门,对面统领是谁?出来回话。
对面领兵的千总拿过火把,火光照亮了他的面容,他高声回答,下官是东门守备恰巧这条街一边的屋顶上藏有狙击手李相敏,李相敏怎肯放过这样的好机会,骑着马举着火把的千总正是活脱脱的靶子。
一枪正中这名千总的心脏,双方的嘈杂声很好的遮盖了微弱的枪声。
领兵的千总莫名其妙的从马上仰面翻落,两面的人大感紧张,东门士兵激愤的叫嚷着要对方交出杀人凶手。
手举火把的蒋益澧的侍卫催马上前想解释一下,可是就在他来到前队想说话的时候,李相敏已经将他锁定,又是一枪,这次打中了太阳穴,侍卫连哼都没哼一声就飞离了战马重重的摔倒在石板路上。
蒋益澧明显感到不对,敏锐的抬头向一侧的房顶上观看,身穿黑衣的李相敏躲在烟囱背后的阴影里一动不动,蒋益澧什么也没有看见。
可是双方士兵们已经禁不起这样恐惧的考验,无法控制自己,开始自相残杀。
蒋益澧这边的兵勇举起火枪一阵齐射,射杀了一批,没来的及换子弹对方拿着大刀冲了上来一通砍杀。
双方乱作一团。
房顶上的李相敏没有撤退,他想击毙蒋益澧,刚才听见死了的那个侍卫称这个人是蒋军门,他认为这人一定是蒋益澧.可惜的是蒋益澧在马上左突右杀,动作没有规律,加上光线不好,没法很好的瞄准.终于找到一个机会蒋益澧身体停了一下,作为特种大队最优秀狙击射手的他没有放过这稍纵即逝的机会,迅速的扣动了扳机.好运的蒋益澧因为战马受惊移动了身体再次逃过死神的追杀,肩膀中弹翻落马下.侍卫们过来抢救,好半天蒋益澧才缓过气来,忍住疼痛高呼:都不要打了!是房上有人偷袭!众人停下手来在两边的屋顶上寻找,可是什么也没有找到。
有人开始朝房顶放枪放箭,可是李相敏早就通过挂在房后的绳索溜走了。
南门,郑思奇他们承受了巨大的考验。
南门守备见夺下城门的只有200多人,集中了南门所有的兵力发动反扑,意图尽快夺回城门,加上四面不断有援兵赶到,人越来越多。
城墙上东面和西面也有清兵反扑。
开始郑思奇他们到不惧怕,依托城墙开枪反击,清兵靠近不得。
可是他们的弹药很少,不多时就要用尽。
幸好还有不少手榴弹,扔了几颗,清兵畏惧,加上死伤了很多人,攻势减弱了不少。
终于,城上城下都听到震耳的马蹄声,夹杂着稀里古怪的呼啸声,喊杀声(印第安人的喊杀声清兵怎能听过?)。
当第一批骑兵冲入南门,围攻南门的清兵看见挂满花俏饰品的战马上满脸油彩头插羽毛的印第安勇士,他们的心理防线终于崩溃,丢了武器,像见了鬼一样四散逃命。
印第安勇士追逐着他们用马刀劈砍,将聚集在南门的清军冲散。
南门守备见大事不妙,也跟着大叫有鬼啊!,一起逃向北门。
巡抚府,郭嵩焘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回来都说找不到阿杜兴将军和蒋益澧总兵。
还有不少打探消息的人一去不返,出了巡抚府不远就死在狙击枪下。
死得不明不白的他们怎么知道,巡抚府四周布满了狙击手,专门射杀当官的和传令兵。
天渐渐亮了,这么长的时间里清军再没有发动过返攻南门的进攻。
郭嵩焘也知道南门失守,广州即将不保,可是一点办法也想不出来。
蒋益澧又找不到,自己的家眷妻小不知如何安置。
捶胸顿足痛不欲生。
口中不停念叨,益澧误我,益澧误我。
东方的太阳越出了地平线,震天的喊杀声响彻广州上空,近卫军大部从南门冲入广州,胡安的骑兵师穿过广州城直插北门切断敌军退路。
赶到城外的徐骥第五师从城外直插东门阻断敌军退路。
广州城三个主要指挥官阿杜兴被击毙,蒋益澧受重伤陷于乱军之中,郭嵩焘不懂军事无法指挥,加上众多中下层指挥官在广州街头莫名其妙的被打死,传令兵也死在传递命令的途中,清军越来越混乱,官找不到兵,兵找不到官。
失去指挥的清军要么成批的跪地投降,要么在自相残杀,要么从西面两座城门涌出逃命。
广州城就这样失陷了,红军不像进攻更像是在接收广州城,只是接收的场面比较混乱。
郭嵩焘知道大势已去,命令管家遣散府中下人,叫守卫巡抚府的士卒护着家小各自逃命。
自己拒不离开,喝退了左右,在书房准备悬梁自尽。
就在他把头伸进白绫双脚一登之时,从各处汇集到巡抚府门外的特种大队第三小队在队长梁自强的带领下攻入了巡抚府。
梁自强一脚踹开书房房门,冲进去看见一个身穿盛装朝服的中年人高高的悬在房梁上,双脚乱蹬。
急忙把他救了下来。
身边领路的广州情报人员马上指认这就是广东巡抚郭嵩焘。
从西门逃出的清军好不容易绕道北面准备向东北从化方向逃窜,却遇到了黄崇英从广东韶关派来的骑兵团和从东门赶来的五师骑兵团,在投降不杀声中大部分举手投降,只有少部分侥幸溜走。
广东黄埔,珠江江面,两艘英国炮舰姗姗来迟,炮舰上的英国驻广州公使巴夏礼远远看见广州城里城外已经是红旗招展。
不禁扼腕叹息来晚了一步。
原来几天前他匆匆前往香港就是为了说服香港总督允许他动用停泊在香港的炮舰阻止红军进攻广州。
现在他见广州已经被攻陷,江面上红军的军舰又高度戒备,也不敢妄动。
只得命人联系红军要求保证广州侨民的安全。
-第十三节 虎门销烟广州城被顺利攻占,全军上下士气高涨。
这次战役,包括外围战斗一共俘虏了5万多清军,李健把这5万多人交给了张之洞,命令他将这些投降的清军改编成2到3个独立师。
更叫他幸喜的是由于红军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占领广州,使广州司库没有时间转移,一共缴获276万两白银。
随后红军查抄了广州上下大大小小官员的家,查到的白银,珠宝,宅院等等,数目惊人。
因为广州上下的官员没有想到广州会这么快失陷,贪官们的家产只有极小一部分被转移,多数落入了红军的口袋,统计的数目高达2000万两白银。
看来一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的说法一点不假。
李健在总结会议上风趣地说:这是贪官跌倒,红军吃饱。
不过李健也警告手下决不可做贪官,如果被查到,陆斌那里可是铁面无私的,求情也没有用。
不过更令李健高兴的是,孔屏就在红军顺利地攻下广州后,生下一个男孩。
可谓双喜临门。
由王韬主持,政府发布公告,在广州巡抚衙门对这些贪官进行公审,前去观看的老百姓乐意不绝,一天比一天多,广州府衙门口挤满了人。
在观看审判过程中不少人还当庭站出来指认他们的罪行。
整个审判轰动了广州城,被占领的不安情绪在百姓中反而不见了踪影,人们最关心的还是惩处贪官。
再有一个关心的重点就是政府公告即将出台的改革方案,一切的变革全部按照茂名成功地改革方案进行。
茂名的变革广州老百姓是知道的,特别是太平天国的《田朝田亩制度》在这里将被更彻底更完善的执行,他们当然明白改革将会使他们大获其利,一时间广州老百姓欢欣鼓舞,到处奔走相告。
郭嵩焘没有被公审,因为从他的府第一共就查出1000多两白银,看来他为官还是很清廉的。
特别是他在广州半年多政务上很勤勉,也做了不少实事。
李健特别下令,不能为难他,要尽力满足他的要求。
广州喜气洋洋,北京皇城也是热闹非凡。
先是四川总督骆秉章传来奏章:数年来专力围攻石达开,石达开奔突万余里,蹂躏百余城,专以出没边地,避实蹈瑕为能事。
臣将计就计,与布政司刘蓉定议,决逼达开入边,终在大渡河边生擒反贼石达开,并押赴成都,恭请圣上裁决。
大清国西面的叛乱终于被平复了。
再有就是两江总督曾国藩奏报,经查实长毛头子洪秀全病死在南京城。
现在南京城外无救兵,内无粮草,不日即将平复。
看来江南叛乱的平定也为期不远了。
就在双喜临门之际,湖广总督官文来了奏折,广州失陷,巡抚郭嵩焘,镇总兵蒋益澧被俘虏,广州将军阿杜兴战死。
福建提督林文察飞书告急,闽省空虚无兵,加之隔海台湾的威胁巨大,请求朝廷早做对策。
广东提督邓安邦急奏,反贼进逼惠州,惠州情况万分紧急,随时可能失陷,请朝廷早发救兵。
一道道奏折文书把难得的喜庆气氛一扫而空。
慈禧紧急召见议政王奕訢,惇亲王弈誴商量对策。
两位王爷一致认为,福建备战不利,导致广东一败竟无兵可援。
加上福建水师全军覆灭这件事情,巡抚柏贵罪不可恕,因该立即查撤。
另外可令四川总督骆秉章遣兵从贵州进入广西作战以牵制叛军。
晋升荆州将军都兴阿为湖南陆路提督,扩军备战,调拨吉林、黑龙江马队回鄂,驰赴湘南,并派知府肃翰庆,率水师炮船前往湘南,尽归都兴阿将军指挥,从湖南进攻两广。
福建方面可让浙江巡抚左宗棠遣兵前往救援。
命广东提督邓安邦死守惠州等待救援。
慈禧也知这些办法一时半会起不到效果,可是没有办法,谁叫广州城只几天的功夫就被攻陷,广东主力尽没。
周围几省又无援兵。
事到如此,也只能这样救救急了。
不过她询问二王福建巡抚查办,派何人继任呢?奕訢推荐了一个人,原先做过浙闽总督的徐继畲。
这个人在闽浙任职长达15年,道光年间,林则徐广州禁烟触怒了英国,英国兵舰进攻广东,福建,浙江。
他在福建汀漳道驻地,于部下生死与共,固守海防。
终于击退英国进攻。
从道光21年(1841年)起,他利用公务上与外国人接触的机会,寻求探问,搜集外文资料、地图书册,又参阅大量史书,撰写成《瀛环考略》,于道光28年(1848年)正式刊行。
较魏源的《海国图志》更为简洁明确,很有参考价值,所以该书出版不久,就风行于国内和日本。
后来因为和英国的战争(第一次鸦片战争)失败,他和林则徐一起被查办。
咸丰元年(1851年),任太仆寺少卿。
第二年,受人弹劾被削职返籍,现在山西五台山主持平遥书院。
慈禧听了比较中意,就问惇亲王弈誴的意见如何。
惇亲王原本另有人选,除了和奕訢意见不和外,主要是因为他年纪太大,已经67岁了。
可是没有想到工部薛福辰前几日就向他举荐这个人,说徐继畲年岁虽大,可是老当益壮,又熟悉洋务,支持改革,绝对可以再次启用。
于是这次惇亲王同意了奕訢的意见。
等到两位王爷准备离开的时候,慈禧对惇亲王说:我和姐姐商量过了,大学士翁心存近日刚过世,工部尚书倭仁改任都察院左都御使。
工部没人管,侍郎薛福辰才可大用,以前翁心存翁同和父子两个没少在我这里夸奖他,惇亲王又这么大力举荐,我和姐姐商量晋升他为工部尚书,军机处上书房议事大臣,总理衙门办事大臣。
赏一品顶戴。
惇亲王听了大喜,连忙跪地替薛福辰谢恩。
慈禧又对奕訢说:都察院和户部尚书翁同和弹劾曾国藩私通乱匪的折子,我看过了,曾国藩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上海的报纸都登出来了,不过我看这事情先压压,叫曾国藩写个罪己折子就算了,朝廷还有用他的地方啊。
至于扩军的事情,就全权交给荣禄和多隆阿。
还有崇厚和黄禹门接收舰队的事情办的也差不多了吧,叫他们尽快出战。
奕訢听着一一应允。
听太后说到:尽快出战。
惇亲王立即回禀慈禧太后:黄禹门刚给军机处上了一个折子,他认为舰队刚刚接管就南下作战,十分不利,听闻南方反贼的海外基地唐城常派运输舰队通过对马海峡给南方反贼输送物资。
他建议不如在那里偷袭运输舰队,一来打击南方反贼,二来积累海战经验。
臣以为这确实是一条妙计。
慈禧说:看来这黄禹门果然有将帅这才,惇亲王真是慧眼识人啊。
好的,准许他的奏请。
听着太后的夸奖,惇亲王心里别提多高兴了,想想这些都是薛福辰给他出的主意,心里更加器重薛福辰了。
英国驻北京公使卜鲁斯也听到了南方攻克广州的消息,不过他最关注的是南方红军拒绝英国鸦片从他们的地盘上输入,现在广州被占领,英国在中国南方的鸦片输入几乎被完全阻断。
广州公使巴夏礼还向他报告,红军武器装备先进,自己制造的铁甲舰虽然排水量不大,不过技术先进,很多地方英国也比不上。
这一切更让卜鲁斯关注这支几乎是突然冒出来的强大对手。
然而此时,清廷的议政王奕訢又暗示如果英国肯帮忙平定南方反叛,清廷可以给更多的好处。
卜鲁斯陷入了两难境地,他决心好好的全面调查一番,然后给英国本土送一份详尽的报告,让女王维多利亚和首相帕麦斯顿来决定英国到底应该如何应对中国复杂多变的形势。
在南方,红军跨过珠江,东征惠州。
惠州被围,不过李健将围攻惠州的指挥权交给了加里波第,自己回到广州,因为他又要做一件轰动的大事。
王韬已经为他做好了全部的准备工作。
8月底,张之洞派兵包围了英国使馆和外国商人所住的商馆,逼迫英国公使交出全部鸦片。
态度之强硬令英国广州公使巴夏礼目瞪口呆,他有点担心会像当年在通州一样被中国人拘捕关押。
为此他向李健递交了外交照会,强烈抗议这种强制行为。
李健以中英两国没有正式建交为由拒绝了他的外交照会。
李健心里明白,鸦片的危害是巨大的。
当时的鸦片价格,每公斤约值白银五两,可是早在1840年,每年流入中国的鸦片少说就有250万公斤,每年仅鸦片一项,即流出国境白银就超过一千万两白银。
这是一种残酷的贸易,把毒药卖给愚昧无知的中国人,使他们中毒,再把他们榨穷。
如果放任它发展下去,必然产生两种后果,一是中国财富罄尽,社会崩溃,一千多万平方公里庞大国土上,一片荒芜。
一是中国人体格败坏,一个个骨瘦如柴,种族灭绝。
所以在红军占领广州之始,他就命王韬注意调查英国人在广州的鸦片贸易,他要重新做一件先人林则徐20多年前做过的事情,虎门销烟。
李健示意王韬必要时可以使用强硬手段。
于是广州解放八天后,王韬就下令禁绝鸦片,接着又命外国商人把现存的鸦片,于三天内全部交出,还要具结保证:以后永不夹带鸦片,如果违犯被查出时,甘愿船只立即没收,人员就地处决。
三天过后英国人没有任何反应,王韬命令张之洞率部队将外国商人所住的商馆立即被包围,中国仆妇跟附近居民,全部遣散撤退。
很快其他国家都相继愿意作此承诺。
广州公使巴夏礼被迫也愿具结保证以后英国商船绝不夹带鸦片,但遇到有违犯这项禁令时,他要求两点:一是,没收鸦片,必须付给补偿。
二是,对于违法人员,不能就地处决,必须经过英国公开的审判,才可以定罪。
王韬嘲笑他说:请公使先生不要忘记,这不是印度,这是在中国。
几番谈判不成,红军把守的又严格,匿藏的鸦片无法偷偷运出广州。
加上王韬不理会巴夏礼的要求,宣称如果不交出鸦片,便断绝商馆和使馆的饮食供应,相关人员将被强制拘捕关押并公开审判。
巴夏礼被包围到第9天,不得不屈服,交出全部鸦片三百四十万公斤,但仍拒绝具结保证,遂跟全体英国商人使馆人员撤出广州,退往香港。
9月初,惠州城墙多处被红军大炮轰塌,红军冒着密集的枪弹冲入惠州。
惠州遂告解放。
广东提督邓安邦被生擒活拿,押解广州。
至此,广东大部基本解放,红军已经占有广西,广东,台湾中国西南一隅。
红军的大后方初具规模。
9月18日,在广州虎门,李健亲自主持了虎门销烟,四乡八里的老百姓都自发的赶来观看,许多20多年前经历过林则徐虎门销烟的老人带着儿孙赶来重温当年壮事。
在硝烟正式开始之前,李健亲自主持了祭奠林则徐的宏大仪式,当众宣读王韬起草的纪念文章,称林则徐为当代民族之大英雄,功在当代,福及千秋。
许诺在虎门修建祠堂,立碑修撰纪念林则徐对国家民族的功绩,千秋万代,永世不忘。
并且在文章中第一次正式提出在清廷任职的官员只要心系国家民族大义,愿意投诚倒戈,红军既往不咎,并会量才许以重任。
然后,张之洞,詹保柱,菲利浦等人率众向十个挖好的大坑中倾倒鸦片和石灰,硝烟正式开始,一共销毁了150万公斤以上的鸦片。
以此表明南方政府禁烟的决心。
围观的数十万老百姓高声赞贺,不知是谁高喊李健万岁!一会儿,几十万人都转而高呼李健万岁!万万岁!声势响彻云霄。
广东老百姓是有千万个理由认同他们心中的万岁的。
广州新政已经正式开始实施。
就像当初在茂名改革时一样,政府一面残酷镇压大地主,大官僚,大商人,将他们的巨额财产没收充公。
取缔查封鸦片馆,妓院,赌馆。
没收从事这些行当商人的财产。
治了他们重罪。
另一面,政府无偿平均分给农民土地,耕牛,农具,房舍。
保护城里的中小合法商户,手工作坊,鼓励商人兴办工厂,经营商业。
政府为商人提供低息贷款,低价或者以入股的方式出让民用商品制造专利和生产技术。
比如火柴,肥皂,煤气灯,自行车等等。
政府自己也新建工厂,矿场,给城里的普通市民稳定的工作机会。
政府同时兴办学校,医院,一系列改革给了给了占大多数的中下阶级老百姓实实在在的实惠。
特别是在禁烟问题上,对待列强的强硬态度和手段,使得老百姓一扫几十年来对待洋人低迷消沉的心理,大大的长了中国人的志气。
另外政府出人意外的高度称颂林则徐,使老百姓和读书人感到新政府海纳百川的宽博胸怀。
心里崇敬之情不由得不油然而生。
虎门二次硝烟再次震动了大江南北,朝廷内外。
事件发生之后,各省一下子冒出了很多激进的革命党人,到处散发虎门二次硝烟时李健当众演讲的檄文。
几乎全中国老百姓茶余饭后谈论的主题就是南方新政和二次硝烟。
一个是代表百姓的利益,一个是代表民族的尊严。
这些在普通老百姓和读书人中的巨大震动先不说。
就是在朝廷内部,各省督抚都开始认真思考一个问题,那就是民心所向。
他们中很多人私下里表示了对南方政府能够对洋人采取强硬手段的敬佩之情。
这其中,由以浙江巡抚左宗棠,山东巡抚丁宝桢最为典型,两个人都上书朝廷,历数朝廷弊端,要求朝廷加大洋务改革力度,致力于富国强兵的洋务运动以挽回民心。
而曾国藩因为上次的通匪事件,朝廷已有猜忌,虽有心上谏,终究没有将写好的奏章送出。
采取了沉默的态度。
两宫太后震怒,数次严厉训斥军机处办事不利。
怒斥左宗棠丁宝桢大胆包天,着令处罚二人一年俸禄以示惩戒。
更是限期曾国藩必须在1个月内彻底平定南京长毛。
严斥四川总督骆秉章进攻广西进展太慢,严令最晚必须在10月底将军队开赴广西作战。
湖南陆路提督都兴阿最晚也必须于10月底和骆秉章一起发动进攻。
慈禧更荒唐的是,命军机处下令立即革职查办新任江西巡抚沈葆桢,还下旨训斥曾国藩胡乱荐人,竟然推荐沈葆桢这样的通敌之人担任一省巡抚,人们不禁想起前段时间曾国藩刚刚被人参奏有通敌之嫌,大家都为曾国藩今后的命运担心。
军机处各位大人心里都明白,慈禧发怒的原因只有一个,沈葆桢是林则徐的乘龙爱婿,林则徐的次女林普晴就是他的正室妻子。
南方反贼这样大肆宣扬林则徐的功绩,慈禧心里没有办法接受,必须找个替罪羔羊发泄,但是没有一个人敢为沈葆桢说情。
很快,广州的李健就收到了北京传来的情报,清廷的动向一清二楚。
李健不得不感叹,慈禧毕竟只有20多岁,真是头发长见识短,昏了头了。
这样的安排还不令各地督抚人人心寒吗?南京前线督战的曾国藩接到圣旨,唯有苦笑。
他感到绝望和精疲力竭。
心里默默念到,大厦将倾。
李鸿章的幕僚,巡抚大营总文案周馥的评价和曾国藩出奇的巧合,南方反贼的土地改革赢得了农民的心,工商改革赢得了商人的心,虎门销烟赢得了士大夫和读书人的心,如此下去大厦将倾。
左宗棠心中则充满了对南方政府的钦佩,虽然他们只是反贼,起码他们雷霆万钧的手段叫人佩服,何况他生平最敬重的人林则徐,在南方竟也受到如此恭敬,修庙立碑,称林则徐为万世景仰的民族大英雄,心中泛起层层波澜,他不由得对这些反贼心生好感李健深知二次硝烟,虽然在政治上获得了民心。
但是他也存在着负面影响,那就是激怒了英国。
很有可能使英国和清廷进一步勾结,甚至英国直接出兵。
北京的薛福辰近来还报告了一件令他担忧的事情,俄国已经找上门了,他们的公使和议政王已经见过了面,俄国许诺如果清廷愿意出让新疆西北的土地,共58万平方公里,并负担军费,俄国可以出兵帮助清廷镇压南方叛乱。
议政王和英国公使的联络也日益频繁。
看形势清廷准备答应俄国和英国提出的任何条件,只要他们答应帮助朝廷平定叛匪。
李健心中大骂,割让给俄国的土地还少吗?咸丰8年(1858),《瑷珲条约》割让黑龙江以北外兴安岭以南64万平方公里,咸丰十年(1860)中俄《北京条约》割让乌苏里江以东34万平方公里,现在还要再出让58万平方公里。
给英国的钱还少吗?鸦片的收入不说,单单《南京条约》就赔款2100万两白银。
《北京条约》赔了400万两白银,这还不包括对圆明园的洗劫。
李健决心尽快结束中国的战事,结束清廷卖国的可耻行径。
李健之所以挑这个时候虎门二次硝烟,也是有准备的,他决定让年轻的薛福成全权代表新政府出访欧洲各国,再一次展开外交行动。
他要利用一件震动欧洲大陆的大事件来摆脱外来势力对中国统一的阻挠。
-第十四节 金秋十月(全)1862年的10月,又是收获的季节。
李健收到了美洲的两份电报和一封来信。
一份电报是人在美国的汉斯发来的。
他惊叹李健神奇的预知能力,称赞他的高瞻远瞩,竟然在两年前就开始部署对付今天要发生的事件。
经过几个月的努力,尤利塞斯·格兰特将军被迫辞职,退出军队。
事情发生在1862年4月,南方的艾伯特·约翰斯顿在被格兰特将军打败后重新集结了力量。
在4月6日,约翰斯顿出奇不意地向格兰特发起了攻击。
当时格兰特的大军正驻地一处低地上,背后是涨了水的田纳西河,前面又无堑壕防护。
北军仓促应战,格兰特沉着冷静,他手下的师长薛尔曼骁勇善战,士兵们破釜沉舟勇猛异常,双方展开了一场前所未有的混战。
炮声、枪声、呐喊声混成一片,战斗一直持续了12个小时,南军占领了关键性的阵地,北军则不得不退守到河边,数千名士兵蜷缩在陡峭的河岸下面,形势对北军非常不利,随时都会全军覆灭。
而在这关键的时候约翰斯顿在带队冲锋时身负重伤,南军无人领导,一时组织不起有效的进攻。
夜幕降临了,天突然下起倾盆大雨,双方军队都淋得透湿,大雨终止了战斗,也挽救了北军。
北军的炮艇却还是把炮弹倾泻到南军头上,强有力的支援了北军。
4月7日黎明,战斗重新开始。
格兰特得到了增援,又经过10个小时的拼死鏖战,由于南军主帅受伤,北军最终击溃了南军,取得了胜利。
但这次胜利使格兰特部队死伤1.3万多人,一时引起了北方轩然大波的争论,就像当初李健向汉斯预言的那样,格兰特将军意外的战败了,人们开始向总统施加压力,要求撤换格兰特。
林肯总统的回答是:我少不了这个人,他能打仗。
林肯在这方面的确远见卓识。
总统强硬的态度暂时保住了格兰特将军的指挥权,但是这时汉斯开始了他蓄谋已久的计划。
他积极活动在共和党与在野党之间,新生的共和党内部开始出现分裂,在野党则借此猛烈的攻击林肯的用人失误和赏罚不明。
林肯总统遭遇到他一生中最大的不信任,他积极筹划的《宅地法》,很有可能在议会审议中流产。
为此,他不得不秘密的派出特使会见格兰特将军。
5月,格兰特将军做出让步,宣布暂时交出部队指挥权,接受军事法庭的调查。
紧接着,议会以压倒多数的赞同票通过了《宅地法》。
《宅地法》规定每个美国公民只需交纳10美元登记费,便能在西部得160英亩土地,连续耕种5年之后就成为这块土地的合法主人。
这一措施从根本上消除了南方奴隶主夺取西部土地的可能性,同时也满足了广大农民的迫切要求,大大激发了农民奋勇参战的积极性。
但是汉斯并不就此满意,他继续努力活动于各个党派,军队将军之间。
在9月,林肯又亲自起草了《解放黑奴宣言》草案。
准备让这部法案在议会通过成立。
格兰特将军的上司哈勒克中将率先发难,抨击政府在处理格兰特将军的问题上采取拖延的方法。
格兰特将军再次被推到政治斗争的风尖浪头。
9月下旬,格兰特将军再一次秘密会见总统特使后,愤然发表公开声明,以极大的愤怒抨击北方政府,他在声明中说卑鄙无耻的政客们只知道一切为了自己的权利,什么卑劣的手段都可以使用,我诅咒这黑暗肮脏的政治,他们抛弃了国家和民族的利益,把它们统统扔进了垃圾桶,就连我所敬仰的认为是正直公正的人也不能幸免,他甚至蔓延到了负有神圣使命的军队中我宣布,我辞去陆军少将,永远的退出美国军界声明发表后,再次引发了轩然大波,由于将军激烈的言辞触及到各方的利益,几乎把所有的人都得罪了,各方的发难接踵而至,连总统也彻底的放弃了格兰特将军。
总统私下无不遗憾的对幕僚说:由于他不当的激烈言语断送了他的军队生涯。
10月,《解放黑奴宣言》经过激烈辩论得到议会的通过,定于1863年1月1日正式颁布,宣布从1863年1月1日即日起废除叛乱各州的奴隶制,解放的黑奴可以应召参加联邦军队。
宣布黑奴获得自由,将从根本上瓦解叛军的战斗力,也使北军得到雄厚的兵源。
形势开始逐渐有利于北方。
鉴于格兰特将军在国内无法立足,汉斯向他转达了唐城军校的热情邀请。
格兰特将军欣然答应,重新回到唐城担任唐城陆军总教官一职。
另一封电报是唐城行政主管托雷斯发来的。
电报汇报了唐城在新科技新发明上的进展。
从英国过来的机械制造专业毕业的迎莱德,已经开始了对潜艇,汽车,飞机的设计。
飞艇的设计和制造全面的完成了。
主设计师是唐城研究院的华人设计师谢缵泰。
飞艇为钢质骨架,装有唐城最新发明的柴油内燃机为飞行动力,更主要的是飞艇充的是健气(氦气),飞行的安全系数更高。
另外,南军为突破北军对查尔斯敦港的封锁,由南军海军上校亨莱主持再次重建了一艘亨莱号人力潜艇。
这艘潜艇,实际就是一台锅炉改装而成的。
艇内有八名划桨手,通过曲柄轴转动船尾的三叶片螺旋桨,每小时能以6.44公里的速度航行。
艇内携带有水雷,内装90磅炸药,用缆索拖着。
当攻入敌舰时,可潜到敌舰下方,把水雷拖到敌舰附近,引爆水雷。
1862年8月17日,在狄克逊海军上尉指挥下,亨莱号隐蔽地驶出查尔斯敦港。
港外泊着北军的战舰,亨莱号上的水雷撞到北军的战舰尾部,水雷爆炸,北军战舰沉没在港口外。
但是,猛烈的爆炸激起的波浪,打上了潜艇甲板,海水涌进舱口,潜艇也沉没了,只有指挥官狄克逊海军上尉一人从舱口侥幸逃出来,其他全部艇员葬身海底。
因此南方海军终止了对潜艇研究的资金支持。
汉斯适时的把研究潜艇的海军上校亨莱,海军上尉狄克逊招募过来送往唐城。
他们也加入了迎莱德主持的潜艇研究小组。
军舰的设计又有突破,唐城计划准备新造的军舰将摒弃轮机推进,改用螺旋桨推进。
动力部分放弃使用蒸汽机,而使用大型柴油机组作为动力。
燃料也从烧煤转为烧油。
由于动力系统全面改换,舰只的结构有了很大的变化,在外形上除了船只上的风帆被彻底取消,高耸的粗大的烟囱也消失了,舰只行进的阻力大大减小。
由于使用的是柴油内燃机,动力部分被安置在舱底,大炮几乎伤害不到他。
舰只内部结构的改变使得舰只在中弹发生火灾时不易点燃火药库而爆炸。
军舰的大炮全部采用后装膛线炮,这种炮比流行的滑膛炮射程远很多。
使用的炮弹也是新研制的,穿甲力和爆炸力加大,炮弹里加装延迟爆炸引信使攻击更具威胁力。
这将是造船史上最伟大的革命。
而飞机的设计,由于有了李健的图纸,进展很大,估计在年底会有一架样机被制造出来进行试飞。
斯潘塞的枪械研究小组终于将全自动机枪的设计方案最终定稿。
按照李健的意思,机枪定名为马克沁机枪。
不过研究人员更喜欢叫他李健机枪。
唐城很快就会有一大批物资运抵中国广州,其中就包括飞艇和李健机枪。
还有一封信,是唐城研究院院长麦克斯韦写来的。
他在信中这样说道:亲爱的令人无比尊敬的李健总统阁下,我和您相处有5年多了(从1857年开始),您对于我来说就像是一个谜,我常常觉得我是在您的脚下仰视着您(此处省略500字恭维的话语)您对物理,化学各方面的非凡造诣令我惊讶不已,对于各种发明创造的神奇天赋令我无法解释,更神奇的是您对人的了解,超出了任何人的想象力,比如小爱迪生,在经过几年的学习后,他非凡的创造力开始引起我的注意,虽然现在他的发明在很多人眼里只是小玩意,但是这对于一个15岁的孩子来说简直是个奇迹,另外他现在已经十分的精通发报机的构造和原理,并提出了很多很有效的改方案。
比如经过改造后的发报机可以同时发送四条消息,更有利于以后在民用上的发展。
还有就是您推荐的剑桥大学毕业生瑞利,欧文斯和杜瓦三个年轻人,他们都是很勤奋的人,他们利用我从剑桥档案馆里拿到的卡文迪许当年做空气试验的第一手资料,对空气的成分展开了细致的研究,发现的很多成果,正如您预测的,空气中包含了很多我们未知的成分,他们的研究论文已经完成,他们强烈的要求我转达他们对您的要求,他们希望您能和他们一同署名论文作者,他们认为这既是对您在这方面所作贡献的肯定,同时能和您一同署名也是他们的荣耀。
还有,在您的提示下,我们用硫酸处理沥清铀矿,成功的以人工方法制成了世界上第一种不活泼的稀有气体,我们没有按您的意思将他命名为氦气,我们叫他健气让我怎么来评价您呢?对您任何的赞许也不过分,任何的桂冠都无法与您相配,我只能说你是一位超越时代的人。
我为能在您的领导下工作感到由衷的高兴,我是一个幸运的人。
我为自己是一个唐城公民而骄傲。
看了完电报和信,李健认为这封信里的内容只有一句是完全正确的,那就是我只能说你是一位超越时代的人。
不过他突然想起另一件事情,急忙命令紧急召见南海舰队司令官呤唎。
10月中旬,红军近卫军主力进入福建作战,三战三捷,逼近福建省会福州。
完全打乱了清军准备在10月底反动反击解除福建威胁的计划。
从四川率军进入贵州的骆秉章,在湖南的提督都兴阿都选择了停止行动。
因为他们对面的是一个正规军和3个独立师共7万多人。
在他们背后的广州还有3个正在组建中的独立师共4万人。
骆秉章感到现在面对的不是他如何吃掉别人的问题,而是自己有可能被别人吃掉的问题。
聪明的骆秉章一面把自己的部队转移到湖南和都兴阿汇兵一处,一面向朝廷陈诉问题的严重性,建议现在的首要任务应该是保住湖南这个重要的粮食基地,经济命脉。
这时的慈禧已经开始清醒过来,为自己前一段时间不当的调度追悔莫及,只是碍于面子没有说出来而已。
所以这次面对骆秉章的奏请和抗命不从,她不但出人意料的给予批准,还大大的表彰了一番他的忠君爱国之心。
真是自古君王家,从来都是喜怒无常,伴君如伴虎。
这个时候,薛福成全权代表新政府出访欧洲各国的各项准备工作已经完成。
这次和他一同回去的还有外籍独立师师长加里波第和总参谋部高级顾问毛奇上校。
加里波第的任务是利用他在意大利崇高的声望影响意大利政府进一步加大和中国新政府的合作。
毛奇上校则要利用他特殊的身份去影响普鲁士军方加大对中国的靠拢。
因为他是普鲁士陆军总参谋长毛奇(老)的亲侄子。
李健叫来薛福成给了他一封给普鲁士首相俾斯麦的信,特地交待:薛福成,你此去欧洲责任重大,这封信等你到了欧洲才可以拆开观看。
薛福成不解的看着李健,李健神秘的一笑,说:很奇怪吗,因为如果你现在观看的话,你完全不可能明白信中的意思。
即使是我也并不能肯定到那时一定会发生,我也只是估算。
薛福成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他起码明白一点,那就是,李健就是绝对的权威,他说的任何话,无论有多奇怪也一定是有道理的。
李健又对他说:你这次去欧洲最重要的对象是英国,最难对付的也是英国,不过你到了欧洲完全可以不用理会英国,也必须不理会英国。
知道为什么吗?知道,欲擒故纵。
李健听了回答赞许的看着这位只有24岁的年轻外交官,继续说:有些事情,我现在不说,因为我要考考你,另外我不想给你太大的负担,到时候一切决断你可以根据具体情况临时变更。
当你到欧洲的时候,欧洲会发生一件大事,你必须利用这件事情,为我们赢得最大的利益。
你要很好的和意大利,普鲁士,奥匈帝国甚至是法国联系,利用我们和这些国家的合作促动英国的神经。
让他们主动来找我们。
另外你还要用我这封信促动普鲁士首相俾斯麦,让他帮我们把俄罗斯这个碍手碍脚的家伙摆平。
让俄罗斯暂时退出中国的利益争夺。
我们主要的目的就是这些,其他的你可以自己决定。
那我进行谈判的筹码有多少?我们的底线又是什么?你很幸运,我将给你丰厚的谈判筹码。
我知道整个欧洲都在关注我们的军事科技,步枪制造技术,飞艇制造技术,甚至鱼雷技术你都可以随意运用。
不过你用了多少筹码就要为我们赢得多少利益,不然我对你的考试就是不合格。
真的连鱼雷技术也可以出让?这可是我们的一级机密啊。
我们出让的只是部分第一代鱼雷技术,而且英国的欧文已经查明英国和奥匈帝国现在也在研制鱼雷,他们刚刚从奥匈帝国那里挖到了英籍工程师罗伯特·怀特海德,由他全面主持研究工作。
我计算即使我们不出让技术,最晚三四年内他们就会研究出鱼雷。
所以我决定在必要时你有权利决定鱼雷技术对英国的出让权。
如果普鲁士和意大利对此有兴趣,你也有权出让,不过你要利用好出让的时机。
还有,你带一个营的精锐部队一起去欧洲,这也是你的一个强有力的筹码。
正好600人吗?这个哦,我知道了,是红色雄狮的力量,我甚至可以大概猜出要发生什么大事件了。
李健笑而不语,薛福成又问:政治方面我们的底线呢?很简单,不能出卖祖国的利益和尊严!不过你可以适当的做一些文字游戏,可以避重就轻,用巧妙的方法避开这些问题。
我真的很幸运,您给了我这样好的机会,我一定会努力的,一定不让您失望。
薛福成听了李健交待的底线和谈判方针信心十足。
其实他心中更多的是感激之情,李健可以把这样的重担放心交给他是对他充分的信任,更是给他创功立业,扬名立腕的大好机会。
对了,你把郭嵩焘带上,给他配个翻译,让他见识见识欧洲是什么样的。
如果这个人可以为我们所用,他也是个很好的人才。
我明白您的意思,我会尽力争取他的。
11月初,薛福成率领一个多达800人的庞大外交使团,跟随一个唐城商业船队前往欧洲,开始他的欧洲之旅,也开始了他最辉煌的外交生涯。
-第十五节 对马海战11月的北方海面已经是寒风凌厉,朝鲜的釜山港停泊着一支舰队。
而对马海峡的北面有不少奇怪的渔船,他们并不捕鱼只是停泊在那里。
船上的船员不停的向北方观望。
14日早上,北方出现了船队的身影,悬挂的是加拿大国旗。
渔船上有人高喊:是唐城的船队!是的,来的正是托雷斯在给李健的信中提到的唐城前往广州的运输船队,不过这是一支有舰队护航的武装运输商船队,护航的正是丁汝昌率领的南海舰队分舰队。
9月的时候,李健从薛福辰那里得知清廷已经以20万两白银的代价成功的收回了英国上校阿思本控制的舰队。
并且定计在对马海峡偷袭唐城运输船队。
一旦偷袭成功,英国会出面调停加拿大方面可能出现的抗议。
李健命舰队司令官呤唎将计就计,在对马海峡消灭这支畸形舰队,消除北方航道的威胁。
呤唎原本是要亲自出马的,不过他要组织台湾的渡海战役分不开身,所以丁汝昌毛遂自荐主动请缨。
经李健同意后,丁汝昌率3艘主力铁甲舰从日本列岛外海绕道前往太平洋迎接唐城来的运输船队。
如今两支舰队终于要如期相遇了。
釜山港停泊的舰队就是清廷新组建的北海舰队,得到目标出现的消息紧急出动,一共7艘军舰,其中一艘是供应船,外加1艘小艇。
7艘军舰分别是镇吴号、百粤号、广万号、金台号、三卫号、一统号、得胜号。
其中得胜号是供应船。
除了镇吴号以外其他的都是退役的英国海军炮舰。
镇吴号,金台号,一统号是铁甲舰,其他的都是铁壳木质舰。
舰队提督崇厚并不懂海战,他将指挥权交给了副提督黄禹门,自己乘坐得胜号供应船带着一艘小艇在远处观战。
黄禹门家中世代在水军服役,他本人又十分好学,早年看到英法炮舰的威力,便潜心学习西洋海军知识,几十年来对指挥西洋战舰作战到真有一点水平。
他命令舰队成一字队形展开截断过来的运输舰队的去路,占据有利水域逼近攻击。
这是当时最传统的海战方法,因为这样可以最大限度的发挥军舰上火炮的威力,英国海军甚至把它写成海军作战规则不容违抗,如果改变战法作战,即使获胜也要受到军法处置。
舰队对命令的执行相当熟练,没有出现任何错误。
旗舰镇吴号上的黄禹门很满意,舰队在天津的时候练习的就是这种阵型。
为的就是专门在对马海峡拦截商船舰队。
加上原先舰上的英国水手大部分被留用,舰队的操纵很熟练。
黄禹门不由得露出微笑,仿佛胜利在向他招手。
自己已经50岁了,没想到年龄到了半百之数仍可以建立一番功业,此时的心情真是踌躇满志。
接近黄昏的时候两支舰队慢慢接近,可以用眼睛看见对方。
黄禹门命令旗手打旗语通知对方立即抛锚落帆接受检查。
对面商船队的队形仿佛出现了混乱,船队中的船有的放慢的速度,有的与身边的船拉开距离,有的则开始转向准备向北逃窜。
黄禹门并不着急,命令舰队慢慢抵近,一面继续发出警告要求对方立即停船,一面准备第一轮齐射。
此时,出现了奇怪的景象,商船队里出现了三艘比较大的商船,看样子排水量在1500吨左右,和自己的旗舰排水量差不多。
加速冲出舰队,成品字形向北海舰队猛冲。
黄禹门隐隐感到不妥,因为冲出来的都是铁甲舰。
就在这个时候,三艘军舰甲板上水手们掀开了帆布,舰首露出了一门黑洞洞的双联大炮。
两舷各有两门主炮。
黄禹门明白了,原来商船队是武装押送的,不过还好对方只有三艘军舰,自己确有7艘军舰,而且自己占据着有利地形。
阵型方面,对方明显违背常理竟摆了个品形,用舰首对着对手的舰舷,根本无法发挥舷炮的威力。
即使对方的铁甲舰吨位比自己的大,此战自己胜算还是很大。
再说这个时候撤退的话,等待着自己的无疑是全军覆没。
对面旗舰天龙号上的丁汝昌也是稳操胜算的样子。
他一反常规摆了V字阵型是有自己的道理的,自己的船少过对手,他要集中火力先干掉一两艘敌舰。
当初他只带了3艘军舰,并立下军令状一定用最小的代价赢得胜利,全歼敌舰。
一方面是好胜心作怪,一方面他有自己的打算,台湾那边渡海战役即将开始,需要大量战舰协助,自己应该为大局着想。
虽然只有三艘军舰,但对方必定因此而轻视自己,不会临战逃跑,正好可以一劳永逸的全歼对手。
另外他对自己的新战法很有信心。
两支舰队慢慢的接近着,但是没有进入射程谁也没有首先开炮。
黄禹门等待的是大炮的射程,丁汝昌等待的是鱼雷的射程。
其实天龙号舰首双联大炮的射程比对手镇吴号要远的多。
终于进入的射程,北海舰队的舷炮开始了第一轮齐射,主力镇吴号,金台号,一统号的船舷各有两门主炮,他们一起对着旗舰天龙号开火,希望重伤对手。
特别是镇吴号船舷一侧的2门114mm前膛炮(主炮),4门47mm磅前膛炮(副炮),威力巨大。
炮弹击中了天龙号舰首,不过舰首厚达210mm的复合钢板很好的抵御了大口径火炮的轰击,并没有受多大伤害。
舰首旋转炮塔有174mm装甲保护,里面的炮手也没有受伤。
这时鱼雷手报告,目标已经瞄准,射程也已经到达。
丁汝昌下令各舰发射全部的两枚鱼雷,分别攻击镇吴号,金台号,一统号三艘主力舰。
鱼雷为机密武器,一般舰队是不允许发射的,可以想象鱼雷手几乎没有实战经验。
加上鱼雷发射装置是固定在船底的,瞄准完全靠舰首对准目标,准确率很低。
所以很可惜射向镇吴号,一统号的鱼雷都没有击中目标。
不过金台号就没那么幸运了,两枚鱼雷全部命中了他,舰首一枚,舰尾一枚。
鱼雷在军舰水线以下爆炸,水线下薄薄的装甲被炸开了两个大洞,海水疯狂的涌入。
金台号连续两次剧烈的震动,船上的管带还弄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自己明明没有中弹啊。
不过很快他就知道了,自己是被什么神秘武器击中了。
管损报告,船体已经严重进水,必须马上弃舰。
可怜的是救生艇还没有全部放落,排水量670吨的金台号就迫不及待的沉入了海中,眼看着海水很快就要漫过了甲板,舰上的船员们哭喊着跳入水中逃命,金台号在第一轮齐射后沉入水中,退出战斗。
惊愕的黄禹门没有理会,也不去救援落水的士兵,事到如今他也只有顶着头皮上了,撤退是完全不可能的,于是命令第二轮齐射开始。
震耳的炮声再次响起,仿佛是在为金台号鸣炮致哀。
炮声也没有第一次那么整齐,稀稀拉拉的,明显其他战舰还没有反应过来,金台号是怎么被击中的呢?炮手们心中有点恐慌,动作自然没有刚才整齐规范了。
天龙号,天虎号,天牛号冒着纷飞的炮火逼近了敌阵。
舰首双联大炮的炮塔慢慢旋转,对准了右侧船舷。
舰尾的炮塔也旋转对准左侧船舷。
居中的天龙号和右侧的天虎号夹住镇吴号,和左侧的天牛号夹住一统号准备舷炮对攻。
天龙号舰首是双联装210mm主炮1座(炮重10吨,22倍口径,电池动力),舰尾150mm主炮1座。
两舷75mm后装滑膛炮2门,57mm后装滑膛炮4门,37mm后装滑膛炮6门。
单从装备上看就知道两舰根本不是对手。
此时海上到处飘着黑烟,空气中夹杂着浓烈的火药味,各舰的炮口不断着冒着火光。
清舰两轮齐射后,轮到丁汝昌还击了。
天龙号带头冲击敌舰队欲将对手一分为二。
敌舰队阵型开始混乱,各舰开始各自为战。
天龙号和镇吴号斜侧着船身慢慢接近。
天龙号舰首的210mm主炮首先开炮,170多公斤的炮弹重重的击打在镇吴号舰首,排水量1300吨的镇吴号舰首甲板127mm的装甲被打得面目全非,舰身剧烈的抖动。
舰首主炮180mm前膛炮的炮手被活活震死,耳鼻流血,瞪大了眼睛倒在甲板上。
幸存的炮手奋力还击,对着天龙号舰首还了一炮。
炮弹把舰首甲板打了一个大坑,伤了几个水手。
天龙号刚要再次还击,左前方的一统号管带英国人托马斯见天龙号舰首炮塔后部装甲薄弱处对着他,果断的命令舰首主炮瞄准射击,可惜的是他的主炮只有一门95mm前膛炮,打在了炮塔114mm的后装甲上,没有造成太大的伤害。
但是紧接着天龙号一侧天牛号舰首的双联装210mm主炮发话了,两发接近200公斤的炮弹直接砸在了舰首大炮上,一统号主炮95mm前膛炮彻底被炸毁,舰首发生大火,不断的冒着黑烟,很多在舰首作业的水手阵亡。
镇吴号的厄运才刚刚开始,天龙号舰首主炮再次开炮,这次命中了镇吴号的舰首炮塔,接近着天虎号舰首的主炮也开了火,4发重炮连续击中镇吴号,可以看见镇吴号的舰首彻底被炸烂,炮塔被击穿,大炮在巨大的冲击力下炮管折断。
无奈中镇吴号一边转向用舷炮还击,一面准备逃跑。
天龙号,天虎号不断的接近,不停的用主炮,舷炮将炮弹倾泻到镇吴号上,毫无疑问镇吴号犯了一个大错误,此时退缩只能是雪上加霜,转向的镇吴号速度减低,浮在海面上成了最好的靶子,舰上火光冲天,浓烟滚滚。
全身都在爆炸,彻底的失去了反抗能力。
一旁的一统号见势不妙,管带托马斯急令倒车转向,准备逃跑。
周围4艘炮舰原本围上来准备解救旗舰,顺便救起落水的金台号水手。
但是一看形势也都纷纷转向逃跑。
任凭浸泡在冰冷海水中的水手们怎么呼喊,也没有一艘上来搭救的。
水中的水手们只有绝望的看着金台号缓缓下沉的司令塔和桅杆,还有附近火光冲天浓烟盘绕被围攻的旗舰镇吴号。
丁汝昌哪里肯放过他们,他通知天牛号,先放弃对镇吴号的攻击,追上另外4舰给予击沉。
要知道,另外4舰,除了一统号有平均不到50mm的装甲,其他军舰根本没有装甲保护,只要中了对手主炮一炮无论打在哪里,马上就会面临沉没的厄运。
接下来的简直就是一场追杀,毫无悬念可言。
第一个遭殃的是百粤号,他离天牛号最近,刚刚转过船身,天牛号就赶了上来,为了节省炮弹,舰首的双联主炮只发射了一发炮弹,炮弹准确的命中目标,击穿了船身,炮弹在船体内爆炸,百粤号上的司令塔被整个掀翻,落入海中。
船身在爆炸后被撕开了一个可怕的大口子,烟囱歪倒一边,海水几乎是一下子注满了船体,接着船舱的弹药库和锅炉房连续发生爆炸,可怜的百粤号,变成了百炸号,连续不断的爆炸蹂躏着这艘排水量550吨的军舰。
舰体完全变了形状,扭曲的船体分成两截后,再一大块一大块的继续分裂,海水迅速的浸没整个军舰,船上的船员没有一个来得及逃生全部随舰一起沉入海里。
整个过程只有短短的几分钟。
最悲惨的是当他完全在海面消失的时候。
金台号高高的桅杆还坚强的竖在海面上,百粤号一炮未放就成了第一艘沉没的倒霉蛋,而且全舰无一生还。
天龙号越过重伤的镇吴号,追赶已经完成转向开始逃跑的广万号。
越过的时候两船平行,侧舷的副炮一起开火,猛烈的攻击镇吴号,炮弹镇吴号右侧船体多处被击穿,船体开始向右侧倾斜。
当越过镇吴号以后,丁汝昌没有忘记天龙号的舰尾150mm的主炮,它成了镇吴号的致命一击。
两炮过后,镇吴号舰尾被炸烂,船体内也开始发生爆炸。
黄禹门不得不下达弃舰的命令。
一统号的管带托马斯是个聪明人,他眼见三艘军舰都沉没了,干脆连逃跑也放弃了,桅杆上升起了白旗,抛锚就地停泊,宣布投降。
天虎号放过了他,追赶三卫号。
三卫号排水量445吨,推进力只有80匹马力,航速不到6节。
可是天虎号航速有14节,最大航速可到19.5节。
可想而知三卫号是不可能跑得了的。
只好学一统号也挂了白旗,表示投降。
广万号是逃的最远的,他的排水量301吨,速度和转向比较快。
但是在天龙号近20节速度的追赶下,很快就进入了天龙号大炮的射程之内。
广万号还想用尾炮反击,可惜都没有打中目标。
这无疑激怒了天龙号,他成了最好的炮击练习靶船。
天龙号左一炮右一炮的发炮,更像是在玩猫抓老鼠的游戏,终于广万号连挂白棋的机会也没能得到,一发炮弹击中了它的火药库,发生了大爆炸,迅速的沉入海里。
丁汝昌准备返航的时候,他在望远镜里看见一只没有国旗的船只带着一艘小艇正向海岸的方向急驶,形迹可疑。
他决定追上去看看。
天龙号靠近的时候,丁汝昌终于用望远镜看清了,这的确是一艘清军的运输舰,舰首写着得胜号。
水手们叫喊着命令他们停船,得胜号像没有听见继续逃命。
丁汝昌命令用船舷的副炮开炮威胁,这次船上惊恐万分的舰队提督崇厚终于明白过来了,叫喊着命令快挂白旗。
快挂白旗!当天龙号押着得胜号慢慢的回到舰队,镇吴号已经沉没了,赶上来的商船正配合天虎号天牛号援救落水的清朝水兵,其中有不少英国人。
此时正是落日的时候,西边的海平线上晚霞飞扬,夕阳柔和的光芒照耀的平静的海面,到处泛着金色的光芒。
红色的晚霞映衬着每一个红军海军士兵和军官喜悦的脸膛。
海面上到处漂浮着杂物,尸体,油污和救生筏。
又显得如此悲凉。
没有找到副提督黄禹门,根据被救镇吴号上的士兵说,黄禹门下达弃舰命令后,自己不愿离开旗舰和军舰一起沉入水里了。
清点战果,共击沉军舰4艘,包括旗舰1300吨的镇吴号,排水量670吨的金台号,排水量550吨的百粤号,排水量301吨的广万号。
俘虏2艘军舰,1艘运输舰,1艘小艇。
两艘军舰分别是排水量670吨的一统号,排水量445吨的三卫号。
俘虏敌官兵包括舰队提督崇厚453人,其中英国人47人。
丁汝昌命令将英国人集中到旗舰上统一关押。
然后立即起锚返航。
因为俘虏的军舰航速慢,丁汝昌命令各舰牵引着他们向广州驶去。
中国历史上第一次铁甲舰相遇的海战就此结束。
南方政府的南海舰队分舰队全歼清朝舰队,取得完胜。
丁汝昌作为海军指挥官从此开始了他一生的海战辉煌。
在丁汝昌凯旋途中,1862年11月日,第二军军长张威指挥的跨海登陆战役爆发了。
-第十六节 临时变计1862年11月日,第二军军长张威指挥的跨海登陆战役正式开始。
整个10月登陆作战的总指挥张威都坐镇台湾首府承天府(今台湾省台南市),调配打狗港(今高雄港),蚊港(今台南县西南),新竹港,基隆港一线的船只部队。
同时将参加广州会战的徐骥所部调回台湾。
南海舰队(丁汝昌的分舰队除外)包括一些临时征用的大型风帆船经过半个月的集中,都在新竹基隆一带待命。
11月15日海上的风浪变小。
张威一声令下全部舰船跨过台湾海峡,直插浙闽交界的苍南县。
日清晨,借着薄薄的晨雾,上百只大小船只靠近的岸边。
大的舰只不能靠近,部队登上小船纷纷登陆。
步兵首先登陆控制滩头,辎重部队则负责搬运弹药粮草和大炮。
由于辎重和大炮太多这样一直忙到中午,部队才基本完成登陆,其间没有发生任何意外,也没有清军前来骚扰。
下午的时候,张威的第二军军部已经进驻苍南县了。
上午的时候先头部队进入县城,没有遭到半点抵抗,县城里除了一些管治安的衙役捕快,连民团也没有。
张威听了手下的汇报感到很奇怪,各地县城都是有团练民团的,用来防止太平军的进攻。
可是附近几个县好像都没有民团的出现。
难道前几天得到的消息是真的。
可是也不至于把这里的民团都给抽调了啊。
他命人审问把活捉的苍南县县令。
不一会,审问就有了结果。
原来太平军酋康王汪海洋真的如前几日的情报所说从福建进入了浙江,他还联合了太平军的侍王李世贤从江西进兵浙江。
他们准备乘着清军各路大军会攻南京,战事紧张,不能分兵的机会一举攻占温州,如果可能他们还会向杭州方向进攻。
以此来减低南京的压力。
而浙江巡抚左宗棠轻视了汪海洋的实力,左宗棠以为汪海洋自从在湖南和石达开分手以后,在湖南,福建,江西四处被清军追杀,实力大减。
加上他是和石达开一起叛离太平军的,和太平军也有间隙,成不了气候。
没有想到在这种危急的关头他竟然能和李世贤联合进攻浙江重镇温州。
所以,当汪海洋和李世贤的十几万大军逼近温州的时候,左宗棠这才感到大事不妙,急忙传令个县团练都前往温州解围,自己也从南京前线抽调部队回防杭州。
张威听了消息,陷入了沉思。
一个大胆的想法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他觉得这个机会利用的好可以大大的加快解放浙闽两省的速度。
可以赶在英法干涉之前争取更好更有利的形势。
他命令三个师长和参谋长到军部开会。
时间不长,师长丘逢甲,徐骥,吴汤兴,参谋长徐斐都来了。
军部直属的炮兵团骑兵团团长吴彭年和刘建平也来了。
几个人坐下以后。
张威对他们说了新的情况。
问他们有什么想法。
几个师长听了都很高兴,丘逢甲说:军长这正是一个好机会,我们的目的是在福州背后登陆会同总司令前后呼应一举将福建的清军全歼,不让他们撤回浙江或者江西。
这个时候近卫军的独立师已经快速穿插切断了福建清军撤往江西的路线。
我们原本担心左宗棠会袭击我们的后背,如今他自己都忙不过来了,自己能不能救自己都是个问题,我们可以放开手脚大干一场了。
徐骥,吴汤兴也说:是啊,我们现在应该快速行动包围福州。
张威听了没有说话,看着参谋长徐斐。
徐斐一直在思考,见张威有意让他说话,他说:我有另外一个想法,我们的确是要大干一场,而且是大大的干上一场!我是这样想的,我们原计划就留了一个师准备对付左宗棠背后的袭击,如今我们为什么不可以把这一个师拿出来去温州趟这趟混水呢?说不定我们可以混水得鱼呢。
几个师长团长听了都相互看着对方,不知道如何回答。
张威心中大喜,心想,不愧是唐城军校毕业的高材生,想法就是有远见,不拘泥于陈规。
在军校的时候自己就喜欢他,看来这次调他来做自己的参谋长真是正确。
毕竟第二军都是陆斌的旧部,自己从唐城带来的部队又全归了总司令指挥。
有这么一个得力的人帮自己做事情也比较顺利。
想着不由得对徐斐露出了赞许的笑容。
徐斐看见自己的军校校长赞许自己的意见,心里也是高兴。
丘逢甲师长一看,知道张威倾向于北进,不由得着急。
说:可是原先和总司令制定的计划是南进,如今这样改变计划,恐怕对我们全盘大局不利,希望军长三思。
张威说:谁说不南进了?南进的计划不变,只是我们也要北进。
我准备亲自率部队北进温州。
丘逢甲一听,问道:军长,现在温州方面有太平军十几万,清军也有2,3万,你带去的部队少,根本没有用,带的多了,我们就没有办法完成包围福州的任务,我看还是打电报问问总司令再说。
张威听了这话,一连的不高兴,我是总指挥,我说了算,电报马上就发,但是北进的计划不变。
我也不多带人马,我就带着各师的骑兵团,你们三个人警卫部队的骑兵也都给我,加上我警卫部队的骑兵再拼凑2个骑兵团,一共5个骑兵团。
你们三个师由丘逢甲师长和参谋长徐斐指挥全部南进包围福州。
军部直属警卫团,炮兵团,辎重团,教导大队由吴彭年指挥跟随在我后面,作为我的后援。
我计划攻陷温州,太平军虽说有十几万,可是能上阵打仗的能有一半就很不错了,在说他们的装备那么差,几乎没有什么火器。
清军最多也只有3万人,而且多数是各地的民团,装备训练都不行,指挥还不能统一。
我们绝对有机会来个鹬蚌相争鱼翁得利。
几个师长一看,觉得冒险是有点冒险,不过也是真有机会。
丘逢甲还是有点担心,军长,要是左宗棠也去了温州呢?要知道他手里至少有5,6万人呢。
张威一笑,他不来,我还着急呢。
就怕他不来。
他来了最好,我们一块给他包圆了。
如果真的这样,我会在温州拖住他,到时候你们和总司令会合后再来个回马枪。
我们来个通吃。
这个事情我会电报和总司令商量的。
说完,又看了看几个手下,看他们再无意见,说:好了,就这么决定,你们马上准备,徐斐你马上按我的意思给总司令发报。
我这就准备出发。
几个人听了命令,起身说是。
出了军部各自忙自己的事情了。
天还没有黑,张威就率领着5个骑兵团飞驰温州了。
随后吴彭年指挥着后续部队也出发了。
与此同时远在福建前线,近卫军独立师已经快速的插到了福州以西南平一线,并且控制住了局势,福州向西退入江西的道路被截断。
在正面李健率领近卫军和第一军一部已经顺利的攻陷泉州,没有受到有力的抵抗快速永泰福清一线推进。
这时,李健收到了张威的电报。
他也陷入了思考。
最后他发了一份回电,我将全力配合这次行动。
福建提督林文察呆在福州城里更不好受,急得团团转。
他的前任上司巡抚柏贵被查撤了,上个月押解北京。
自己也被训斥督军不利,要戴罪立功。
可是新来的这位巡抚大人徐继畲,真像一个白痴,自己不懂军事还处处插手。
插手就算了,还尽干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比如他早就提醒巡抚大人注意南平县的防守,那可是和江西的重要枢纽。
可是他非但不重视,还把各地的部队抽调回来,说是固守福州等待左宗棠的救援。
连泉州他也放弃,只留了2000老弱防守。
更不要说南平县了,连一个兵也没有留。
巡抚大人还说,这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如今到好,整个福建就剩下福州一座城池了。
不过还好,实在没有办法还可以向北退入浙江。
只是一但丢了福州,自己就前途未卜了。
多数会和自己的前任柏贵一样悲惨收场。
他那里知道,向北的退路已经没有了,丘逢甲正领着3万多人杀过来呢。
他更不知道的是,他一直催促巡抚徐继畲向左宗棠告急,徐继畲表面赞同。
实际上他给左宗棠的文书上是这样写的,我已将兵马尽收福州,誓与福州共存亡。
叛匪进展也很缓慢,福州城高水深,守三五月不成问题,弟可专心攻取南京,再回援福州。
因为林则徐的关系,他和左宗棠的私交不错,左宗棠也知道他的为人,所以这才放心大胆的全力攻取南京。
福建巡抚徐继畲坐在巡抚大堂上很清闲自在,只有提督林文察在一旁干着急。
徐继畲安慰他,文察不用着急,南平丢了就丢了呗。
福州城城高粮足,加上我们有4万精兵,几万团练,守个几个月没有问题。
到时候左大人从南京腾出手来,十几万大军赶来解围,不是什么事情也没有了吗?我们现在只能如此了,如果丢了福州,你我都是要进刑部受审的。
如今只有这样了。
林文察叹了一口气,也只能按大人的意思办了。
张威领着骑兵马不停蹄,在第二天天亮的时候就接近了温州。
前锋回来报告,温州城外打得正激烈呢。
听说已经打了7天了,看样子清军要守不住了。
左宗棠的援军被侍王李世贤拖在了金华一线。
城里已经没有了援军。
不过汪海洋的伤亡也很大,温州城下堆满了死尸。
张威冷冷的一笑,命令道:命令前锋撤回来,部队找个僻静处原地休息等待命令,注意四周警戒。
还有就是要注意温州的战事发展。
传令兵立刻传令去了。
再说汪海洋这次和李世贤这次的联盟真是不容易,原本两个人就不合,要不是因为天京被围,情况危急,李世贤是绝对不会和汪海洋打交道的。
而且这个计划也是真的可行,出其不意的打击左宗棠的后背,如果真的拿下了温州,真是一件美事。
可是尽管汪海洋突然的出现在温州,可是他的那些兵实在太弱,竟然没有一举攻下温州,部队都已经冲进了城里,还是活生生的被赶了出来。
后来四面的团练不断的赶来,战局就陷入了僵局。
糟糕的是左宗棠从杭州派来了援军,这样一来李世贤不得不回师金华拖住杭州的援军。
和杭州的刘典在金华打了起来。
这样一来,汪海洋反倒是进退不如了。
所以这两天他也豁出去了,不顾伤亡的猛攻温州,同时他也使出了他惯用的攻城伎俩,挖地道。
准备把西城门给炸了。
战斗一直打到傍晚,喊杀的声音的声音就没有停过。
而张威领着部队在不远山坳的树林里休息了一个白天。
突然一声巨响,地动山摇。
不一会有人来报告张威,太平军把地道挖到了西城门下,用炸药把西城门给炸上了天,现在太平军正像潮水一样的往温州城里涌。
张威哈哈大笑,立刻传令,现在该我们上场了,各骑兵团立即行动,按原计划进攻温州。
休息了一天的士兵们精神抖擞,踩蹬上马。
5个骑兵团9000多人摆开了阵势从山坡上往温州城冲杀而去。
战马的嘶鸣声,马蹄的踩踏声混在一起震耳欲聋,也一同向温州城蔓延而去。
-第十七节 千钧一发11月18日晨,福州前线指挥部,一片安详。
参谋们安静的做着各自的事情。
因为大家知道,福州的战事毫无悬念可言。
只等着陆斌的到来,做最后的行动。
倒是昨天收到张威的电报,说他独自北上温州了,令高级参谋蔡邦道有点不安,他有点怪自己的军校校长太过冒进,如此一来红军的战线被拉得太长了。
如今,高级顾问毛齐和薛福成一齐回了欧洲,总参谋长张威因为跨海战役一直呆在台湾,蔡邦道成了参谋部的最高参谋了。
他将自己的不安告诉了呆在参谋部的李健。
参谋长这次的动作太过冒进了,其实我们完全没有必要去冒这个险,按照原计划去做就可以了,一切都在我们的控制之中。
李健笑呵呵的说:你可要小心哦,他可是总参谋长,小心有人告诉他,等他回来给你好看。
蔡邦道只有20多岁,毕竟年轻,刚从军校毕业,被这么一说脸都涨红了,他争辩到,我知道评论自己的长官不好,可是我身为参谋部的高级参谋有什么意见是必须向总司令汇报的,这也是自己的职责。
李健知道这个年轻人又来牛脾气了,向他解释:你的这位校长,当年在唐城和我一起剿匪的时候就不爱说话,可是骨子里极爱表现自己,你们这帮小子制定的计划,他怎么肯就这么执行呢?可不要忘了,你们都曾经是他的学生。
可是,这是打仗,太过义气用事了吧。
再说,这个计划可是他自己签字通过的。
万一出事情怎么办?昨天一接到电报我就劝您拦住参谋长,可是您就是不愿意。
看着他不依不饶,李健心里反而喜欢,他就喜欢这样不循规蹈矩的年轻人,你不要太担心,当年我们在唐城打仗的时候,我就知道,张威打仗虽然爱用奇招,可是并不会去冒没有把握的险。
我看,他的计划可行。
而且这并没有影响我们夺取福建的计划。
另外,我已经交待让第二军参谋长徐斐尽快到这里来,唐城的援助又要到了,上次他们运来的3挺李健机枪威力很大,我准备让他带着去支援张威,反正放在福州这里也派不上用处。
可是好了,别可是了,我给参谋长的电报不是说了吗?一切都由他全权决定,不用汇报,我将全力支持。
我们还是关注福州的事情,陆斌还没有到吗?陆长官说,最晚他今天傍晚会到的。
嘿嘿,陆斌现在可是个大忙人,一会儿北京,一会儿上海,一会儿又是福州。
我倒是成了一个大闲人,坐在这里什么事情也没有做。
这时一位年轻的参谋从外间的电报室冲了进来,兴奋的高声报告:报告总司令,参谋长在浙江大捷,今天早晨已经控制了温州城!李健和蔡邦道听了都很兴奋,没有想到张威这么快就攻克了温州城。
李健询问道:怎么会这么快,伤亡大不大?参谋回答:电报说太平军昨夜将温州城西门炸塌攻入城中,参谋长趁着温州城一片混乱的机会尾随着太平军从西门进入温州城,并且驱散已经入城的太平军。
太平军和残余清军都不肯罢休,于是他们又纠缠了一夜,我军利用骑兵在城中周旋并不于敌正面冲突,专门攻击小股敌军。
温州城几度易手,黎明的时候清军退出温州向杭州逃窜。
太平军汪海洋原想再战,可是吴彭年领着军部直属警卫团,炮兵团,辎重团,教导大队及时赶到,吴彭年用大炮轰击了太平军的营盘,军部直属警卫团在温州城外虚张声势攻击太平军,和城中的部队里外夹击,太平军大乱,四散奔逃,汪海洋不得已只能退往金华和李世贤会和。
至此,我军已经完全控制了温州城。
参谋长还说,伤亡并不是很大。
只是弹药紧张。
李健听完高兴的说:立即回电,祝贺温州大捷,并且告诉参谋长我已经命令第二军参谋长徐斐回援温州,最晚他们今夜就可以出发了。
情报参谋敬了一礼,转身发报去了。
李健回过头对蔡邦道说:你看怎么样?你的校长打仗还是很有本事的,你要好好的学呢!蔡邦道也为温州的胜利高兴,不过他还是提醒道:我们还要注意杭州左宗棠的动向,不能太大意了。
要不发一份电报提醒一下参谋长。
你放心好了,我了解张威,不用发这个电报,我恐怕这个时候他早就把侦查的骑兵四面八方的给放出去了。
蔡邦道有点不好意思,说我是要好好的向参谋长学习,我的经验实在是太少了,总司令我想您能让我到部队去锻炼一下,哪怕让我带一个连也是好的。
李健呵呵一笑,这是你第几次提这样的要求了?机会总是有的,到时候有了机会我一定会让你去的,不单是你,这里的其他参谋都要有这样的经历才好。
说到这里,蔡邦道说:其实现在就有这样的机会,就看您同意不同意了?什么就会?说来听听。
原来,我们计划第一军主力进攻湖南以牵制清军,配合北伐的。
可是现在骆秉章已经从四川率军进入贵州,湖南陆路提督都兴阿又奉旨扩招湘军,实力强大。
而我们第一军第二师由黄崇英率领在广州以北进行防守,拱卫广州城我们的大后方,第一师在姜绍祖的率领下也在广东难以抽身,所以进攻湖南的计划难以实施。
这几天,第三师的刘永福师长建议进攻云贵牵制骆秉章,也可以伺机进攻湖南或者四川。
我觉得可以试一试,要不,您就让我和刘永福师长去云贵吧。
李健听了,竟然哈哈大笑起来了。
我说你个蔡邦道,前面你还说什么参谋长太过冒险,没有想到现在轮到自己了,竟然想到了一个更冒险的计划来。
你要知道骆秉章和云贵总督官文现在合兵一处有10万之众呢!三师只有一万多人,还要守卫广西。
你说你怎么和刘三那个疯子一样发疯呢?他和我说过好几次了,我都没有同意,没有想到你竟然支持他。
我觉得可以,您听我解释,骆秉章和官文的确有10万多人,可是首先他们一样有守卫云贵的责任,不能轻易分兵,第二刚从湖广总督调任云贵总督的官文(原来署理云贵的刘长佑已经调任湖南)和骆秉章两个人不和。
不会合作的默契。
第三,云贵大理还有一个杜文秀,1856年他组织回民起义攻克大理,到如今已经有6年多了,清军多次围剿不成,反而是越剿越多,大理反清的义军最多的时候达20多万人,占领云南53个县,去年还曾发兵进攻昆明。
刘长佑就是因为不能平乱这个原因才被调任湖南的。
如今他们还要防着杜文秀,可以说是焦头烂额。
我们正好可以来个火上浇油。
李健赞许的说:这样看来,你还是做了不少调查的,不像那个刘三只知道打啊打的。
看来你和这个火爆的刘三正好可以中和一下,化学反应叫做中和反应。
你说说,官文和骆秉章两个人不和,这是为什么?蔡邦道回答:说起这个事情来,就长远了,我还是听被我们俘虏的广东巡抚郭嵩焘说的呢。
那个时候总司令叫我去开导郭嵩焘,我就和这个老头套近乎,一来二去,混得熟了,他给我说了不少陈年旧事。
当年还是咸丰皇帝的时候,永州总兵樊燮,刚愎自用,骄横跋扈,骆秉章那时还只是巡抚,就上奏弹劾他骄倨,不久有圣旨革了樊燮的职,没有想到樊燮运动了都察院,奏称无罪。
朝廷又下旨令湖广总督官文从新查办,官文和樊燮有亲戚关系,有意隐袒樊燮,秘密的查到骆秉章弹劾的奏章是出自幕僚左宗棠之手,竟然召来左宗棠对簿武昌,结果给他们两个人定了一个诬陷的罪名。
骆秉章是官文的下级,疏争不得,只得亟函致当时在北京的编修郭嵩涛,求他向军机大臣肃顺说情。
郭嵩涛这个老头和左宗棠是同乡,又很赏识他,自然全力暗中疏通,并且联络了南书房行走潘祖荫,一起上疏说情;接着又是曾国藩、胡林翼二位督抚,上疏荐左宗棠才可大用。
这样内外设法,才将左宗棠保全,脱罪回籍。
没有受牢狱之灾。
骆秉章自然记恨在心了。
而且北京的情报显示骆秉章不愿意呆在云贵,一直上奏要求率兵前往湖南,看来两个人合作的很不愉快。
所以,我觉得我们有机可乘,我对自己很有信心,只要您同意,我保证完成任务,搅得云贵不得安宁,骆秉章更不可能到的了湖南增援。
李健看着蔡邦道期待的目光,有点动心了。
可是心里又有点舍不得这个既年轻又稳重能干的参谋。
于是说:那你说说你的计划,我觉得合适就同意。
我觉得,只要我们成功的进入云贵,留在广西的独立师完全有能力防守广西,必要时还可以调吴亚终的海南独立师进入广西协防,张之洞,詹保柱在广州训练新军,已经初具规模,也可以用来应急,以防万一。
李健又笑了,你是不是怕我不同意,先把我用来反对的理由堵死,这些我都知道,我叫你说你的进攻计划。
蔡邦道不好意思地笑了,这才慢慢的开始说他的计划。
两个人慢慢的说着,不知不觉到了中午。
这时,有人报告,陆斌到了。
李健显得很高兴,开玩笑的说:我们的情报头子终于到了,福州城能不能兵不血刃的拿下就靠他了。
我们都急死了,他到好不急不慢的。
此时,陆斌已经近来了,装做恐慌的解释:我哪里敢啊,连午饭都没有吃呢!一直在赶路。
李健上前和他拥抱说好久不见了!。
等到大家都坐下了,李健高兴的说: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刚来的电报,温州大捷,张威成功的占领了温州。
陆斌却说:这个消息我也是刚刚在路上才知道的。
不过我却有一个坏消息。
昨天南京被清军攻陷了。
具体的消息还不清楚。
蔡邦道急忙说:参谋长现在就在温州,那里离南京杭州太近了,我们必须赶紧通知参谋长。
以防清军包围温州。
李健同意,马上说:那你快去发报。
蔡邦道转身离开,李健又询问陆斌:那事情办的怎么样?有把握吗?陆斌说:应该没有问题,在北京的时候我已经见过徐继畲了,那时是请他出山为康健银行的事情出力,这个人年纪很大了,不过思想很开通,看得出他很喜欢南方的红军,于是我就开始策反他加入我们,康健银行的刘庆和立了大功,事情基本上都是他一个人做的。
他和这个老头子一起在山西平遥书院呆了半年,为康健银行研究制定结合中西特色的新的银行制度,这半年里刘庆和没少下功夫,结果不但成功的策反了徐继畲,还把老头子的宝贝孙女也给策反了,成了他的老婆。
哈哈!这小子有本事,我喜欢。
陆斌这样说,把房间里的人都逗笑了。
李健满意的说:这么说,这个事情已经搞定了。
陆斌回答:今天晚上,我还要亲自去一下福州城见一见徐继畲才好。
李健不解,这又是为什么?派个参谋去联络不就可以了,你还要亲自去?陆斌解释:总司令你不知道,这个老头子已经67岁了,可是身体很硬朗,为人十分清高。
刘庆和没有少交待一定不能怠慢了他。
再说他30岁就以进士的身份步入官场,一下子叫他造朝廷的反,可能心理上还有点矛盾,今夜我请自去一次,总算是礼贤下士了,给足了他面子,我觉得这样比较好。
李健还是不放心,又说:事情都这样了,他还能不反?你去太危险了。
陆斌宽慰道,危险是肯定没有,至多是有惊无险。
福州城毕竟是他的官最大。
再说,我冒这个险是值得的。
徐继畲在浙闽任职长达15年,门生旧属遍布。
当年他还和林则徐一起抗击过英国人,在浙闽有很高的威信。
后来和林则徐一起被罢官,虽然不久又被起用任太仆寺少卿,但是屡遭诬陷受人弹劾被削职返籍,从此他对官场到是心灰意冷了,专心主持平遥书院。
这个人还很有学问,著名的《瀛环志略》就是他编写的。
加上这十几年来专心教书,朝中很多官员都是他的学生。
要是这样的人在福州举兵起义,对清廷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
李健听完,沉思不语。
突然眼前一亮,对陆斌说:既然这个人这么重要,今夜我和你一起去。
这话一出,把满屋子的人都吓到了。
周围的参谋们不由得将工作停下,目光集中在李健身上。
陆斌说:这不行,你是最高长官,你不能冒险。
我去就足够了。
刚刚从外间回来的蔡邦道也说:要是你们两个都走了,出了什么事情,我要负责的。
我代表参谋部不同意你们去冒这个险。
李健有点不耐烦的说:什么最高长官,你们现在什么事情都不让我做,整天傻坐在指挥部里,都闷出病了。
这次,我一定要去,你们都说了我是最高长官,我说了算。
就这么决定了。
陆斌看事情不可逆转,心里盘算如果去了是否能做到万无一失。
蔡邦道却还是出言反对。
李健终于生气了,把脸沉了下来,你要是再反对,就别想再能过离开参谋部去广西和骆秉章打仗了,我把你调到台湾去管理军火库,永远别回来。
蔡邦道哪里肯服软,刚想说即使去台湾也要反对。
不想正看见陆斌用眼神制止他。
他心想,陆长官一定有好办法制止的。
所以就没有说出口。
灵机一动,转口说:那我不反对,你就让我去广西和刘永福师长一起进攻云贵。
同意我的计划。
李健爽快地说:只要你不反对,我就同意,你愿意的话,现在你就可以去广西,我任命你为第三师政委。
蔡邦道这才不说话,回头看着陆斌。
陆斌却说:那好吧!我们吃过午饭就出发。
这话一出,吓了蔡邦道一大跳,心里着急,没有想到两个长官怎么像小孩子一样。
顿时手足无措,不知道说什么好。
李健和陆斌见了都哈哈大笑起来夕阳西斜的时候,福州城北,尘土飞扬,远远的飞驰而来7,8匹骏马。
守城的官兵在城楼上指指点点。
因为战事紧张,福州城四门紧闭,只有北门中午的时候才开一个时辰,不过检查的十分紧,福建提督林文察还亲自坐镇。
此时已经是傍晚时分,怎么还会有人要进城呢?只见来人转眼来到城下,其中一个壮汉催马上前几步,高声对着城楼上叫到:福建巡抚府办差奉巡抚大人命办差回城,有急事回报,你们快点开门啊。
说完把手中的一份公文高高举起给城上观看。
其实城上的官兵更本看不清楚那是什么,不过对方说是巡抚府的,不敢怠慢,急忙开城放行。
时间不长,城门开了,8匹战马依次入城,领头的是一位极为俊朗的中年人,30多岁,身材高大,气宇轩昂,校尉的打扮。
其他的都是侍卫的装束。
守城官按例检查了公文,发现果然是巡抚府签发的,还有巡抚徐继畲的大印呢。
不敢再怀疑,马上对手下高喊:放行!放行!这话才刚刚说出口,就听到远处有人说:慢着!这么晚出去办的什么公事?原来实在是不巧,福建提督林文察晚上查城,刚好路过北城门,看见城门开了,感到奇怪,就过来看看,把这8个人给拦下来了。
守城官给林文察跪下行礼,那8个人在领头的校尉带领下也下马行礼。
林文察仔细打量这8个人,顿生疑惑。
他问领头的校尉:我常在巡抚府走动,为何从未见过你们8个人呢?领头的校尉并不慌张,笑呵呵用一嘴的山西话回答:大人有所不知,小的跟随巡抚大人已经好几年了,和大人同乡。
这几个月一直在浙江巡抚左大人那里办差,因为近日温州有战事发生,今日是有事情回来禀告巡抚大人。
林文察心想,这倒是,温州的战事我也是刚刚才收到的消息。
不知道温州怎么样了。
他拿起校尉的公文看了看,也没有发觉什么问题。
刚想说放行,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对着校尉冷笑了起来,说:我看你们不是什么巡抚府的校尉公差,而是反贼的探子。
来人啊!把他们都给我抓起来,带到提督府审问!他身边的亲兵一听一个个都拔出刀来,上前准备抓人。
-第十八节 夜探福州那个领头的校尉正是陆斌,随行的有特种部队的郑思奇,高一龙,李相敏,梁自强。
还有陆斌的侍卫邱固元和邱本元。
当然,李健也一起来了。
一听林文察说要抓人,陆斌这个时候脸上没有表现出慌张,心里却着急如火,心里叫到,你个林文察,到时候有你的好看。
嘴上他争辩说:大人明察,小人们确是巡抚府的办差,小人们冤枉啊。
林文察说:还说冤枉,你说几个月不在福州,可是为什么通行公文却是一个月前颁发的。
还有,你既然在浙江办差,为什么拿的却是福建巡抚府的公文?陆斌心叫不好,没有想到这里出了差错。
这个林文察还真是仔细,不好对付啊。
早知道会出差错说什么也不让总司令来福州城了。
他一边用眼神示意郑思奇他们准备护着李健撤退,一边应付林文察,大人有所不知,小人有下情回禀。
林文察说:那好,你说说有什么下情。
陆斌刚要解释,这时候又匆匆忙忙赶来了一个人。
他是浙闽总督府藩司周开锡。
陆斌见了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救星终于到了。
眼睛示意周开锡快来解围。
周开锡见这边两面的人都剑拔弩张的,急忙上来解释。
他对林文察说:误会了,误会了。
这些人都是巡抚大人的手下。
陆斌适时地说:周大人来了就好,周大人,这位大人怀疑小人的公文是假的,说时间不对。
周大人作证,这不正是周大人上个月初八派人送给小人的通行文书吗?周开锡反应极快,连忙说:对啊,公文哪里会是假的呢?那正是巡抚大人遣小人发送的。
林大人过虑了。
巡抚大人正找他们呢!浙江左大人有急事派他们回来的,我奉了巡抚大人的命天天在这里等候的。
林大人快点放行,我好带他们去见巡抚大人。
林文察感觉还有一点疑惑,可是又说不出来。
只好对手下人做了一个手势,说:既然这样,那就放行吧。
陆斌如卸重负,领着人这才通过了城门关卡。
周开锡招呼他们直奔巡抚府。
这个时候,李健发觉,虽然天气不热,陆斌的后背却湿了一大片,几个侍卫也是神情紧张。
陆斌用责怪的口气责问周开锡:你怎么晚到了,不是说好是傍晚时分的吗?周开锡没有见过陆斌这样严厉过,紧张的回答:都是下官的错,赶来的晚了,只是因为司库的公务给耽搁了一下。
李健不想因为自己弄得大家紧张。
想缓解一下气氛,就问陆斌:这位就是广西南宁府周老爷子的大公子,刘三的大舅子周开锡吧。
没有想到上次刘三救了周家,竟然和周家攀上了亲家,成了周家的乘龙快婿。
我听说黄崇英嫉妒的很呢!周家的小姐可是漂亮呢!我参加过婚礼,还闹过洞房呢!陆斌回答:这位正是周开锡,现在在浙闽总督府任藩司。
周开锡不认识李健,但是一听这个人说话轻松的口气,加上陆斌谦恭的回答,心里咯噔了一下,暗自捉摸,陆斌已经是革命政府里排的上号的人物了,难道这个人比陆斌还大。
难道是总理王韬?不对啊,王韬不过和陆斌平级,不用这样谦恭吧?这时李健又发问了:周大人已经是我们的人了,巡抚徐继畲知道吗?不等陆斌回答,周开锡主动答话,谦恭的说:此事徐大人并不知晓,下官是和陆大人单线联系的。
下官这几天才知道原来巡抚大人早就心向革命了。
这真是大事所趋啊。
陆斌点头同意,也暗自赞叹周开锡善于观察,明白问话的人来历不简单。
李健也感到惊讶,就问周开锡:我只知道周大人是我们的人,却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加入我们的。
周开锡在马上拱手回答:说来惭愧,那年红军攻陷南宁,我原本想把家父接到福州避难,没有想到家父反倒来信劝我归降,后来家父还将妹妹许配给了刘永福将军,为了这事情我还颇有点不安心。
还好后来陆大人带了家父的书信和老家人周安亲自到福州来找我,与我交心,这才打消了我的疑虑,诚心归降。
到现在不过半年而已。
李健笑道:原来是这样啊,周老爷子果然深明大义,周大人也是忠孝有加,以后我们都是同志,就不要再说什么归降不归降的了。
一行人听着都笑了。
陆斌问周开锡:浙闽的司库情况如何?周开锡回答:陆大人放心,左宗棠派人来了好几次了,说要转移福建的库银到杭州去,我都给挡了回去。
一两白银也没有让他们拿去。
大家又是一阵愉快的笑声。
就这样大家说说笑笑的赶路,不一会到了巡抚府衙。
此时已经天黑了,徐继畲早知道今天会有人来联络起义的事情,一早命周开锡去城门迎接,还专门派了人在府衙门口等待。
周开锡顺利的领着这8个人进入了府衙内堂,有人同时禀告了焦急等待的徐继畲。
到了内堂,周开锡喝退下人,关上大门,招呼大家坐下,结果只有陆斌和刚才问话的人坐了下来,另外的6个人其中2个站在陆斌身后,另外4个站在了问话人的身后。
周开锡更是吃惊不小,难道是那位大名鼎鼎的李健来了,这怎么可能呢?周开锡正在独自疑惑不解,徐继畲从后面走了出来。
他第一眼就看见了陆斌,心中顿时千头万绪,激动的老头子手都有点颤抖了。
他万万没有想到来联络的人竟然是陆斌这样的头面人物。
毕竟这里还是清军控制的地方,对方肯冒这样险,可见对自己的重视。
他强按住心中的兴奋缓缓坐下。
周开锡急忙行礼交待差遣。
徐继畲听完后,对他说:这里没有你的事情了,你下去吧。
周开锡刚要转身离开,李健说话了,周大人留步。
转头又对徐继畲说:徐老先生,不瞒您说,周大人早就是我们的同志了,大家都是自己人,大可不必回避什么。
徐继畲听了吃惊不小,不由得猛得站了起来,疑惑的看着陆斌,却见陆斌微笑着点头。
老头子自嘲的笑了起来,说:看来你们还是不相信我这个老头子啊,在我身边竟然藏了这么大一个人物。
李健也不理会,招呼周开锡:周大人也坐下好了,就坐在我身边吧。
周开锡刚才听见李健叫他不要离开,又称自己是自己人,已经感动得不得了了。
此时又见这个不知姓名的大人物亲切的招呼自己坐到他身边去,不由得热泪盈眶。
深深地作了一揖,动情地说:以后不敢称作周大人,真是折杀小人了。
这清廷的官早不想当了,您和陆先生还是叫我开锡好了。
李健微笑着,一手拉过周开锡请他坐下,一边说:好的,好的,开锡兄长我几岁,以后就叫开锡兄好了。
一旁的徐继畲看傻了,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情。
只感觉面前这个30岁左右的中年人相貌平常,但是和蔼之中有说不出的尊严,谦虚之中有说不出的威信。
举手投足都是那么的不同凡响。
言语平易但是句句都能打动人心。
再看,这个人竟然坐在陆斌的上首,陆斌注视的眼神那么的关注,心中大惑。
竟忘了刚才的不快,张大了嘴连问也忘记了。
陆斌看见,笑着说:徐先生刚才多虑了,我们怎么会不信任徐先生您呢?只是这是我们情报部门内部的规定,任何人不得违反的,今天要不是这个人说破这个秘密,我还是没有权利透露给老先生的。
说完用手指着一旁的李健。
李健站起身来,也不说话,先给徐继畲鞠了一躬,然后才说:请老先生一定谅解,陆斌不告诉老先生是不得已而为之。
我们知道老先生德高望重,又学高八斗,也敬重老先生的人品。
所以我今天才破例实言告知的。
这不,为了表示我们的诚意,在下李健和陆斌一同拜望老先生来了。
此言一出,徐继畲和周开锡都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徐继畲问:是红军总司令李健?李健笑答:正是在下。
只见周开锡一下子跪倒在地磕起头来,徐继畲撩起袍子,也要下跪,李健上前两步一把扶住徐继畲的双臂,忙说:晚辈不敢当啊,老先生,快点起来。
又对上前的陆斌说:你快来扶住老先生。
然后快速的转身来到周开锡面前,搀扶起周开锡,责备的说:开锡兄不是说早不想做这清朝的官了,可是你是应该知道的,我们新政府里是没有下级给上级下跪的规矩的,大家都是同志,以后再不可以这样乱来了。
周开锡心中像打翻了五味瓶,说不出的滋味。
口中说:知道了知道了。
心中却暗下决心,今生今世也要报答这知遇之恩。
徐继畲何尝不也是这样想呢?一开始还有的那么一点傲气早就不知道到了哪里去了。
大家都欢欢喜喜的从新坐下说话。
李健称赞徐继畲能够看清楚世界风云,认识清廷的腐朽,顾及国家民族大义不计个人得失依然在福州起义,为革命立了大功劳。
徐继畲此时却谦虚的很,哪里哪里!要不是陆斌打通关系,议政王奕訢怎么会举荐我这个老头子来做福建巡抚,不是这样我哪有机会为革命出力呢?还是陆斌大人神通广大,老朽打心里佩服得很。
李健同意的说:是的是的,既然老先生是我们敬重的人,我也不瞒老先生了。
您能够坐福建巡抚这个位子,只有议政王奕訢的推荐是不行的,还少不了惇亲王弈誴的赞同。
不然西太后不会那么爽快地下旨。
徐继畲好奇心大起,难道惇亲王那里你们也打通了关系?李健笑而不答,指了指陆斌。
徐继畲转而用询问的目光看着陆斌,陆斌轻声问:老先生可知道惇亲王身边最红的人是谁?徐继畲疑惑了一下豁然开朗,噢原来是他。
陆斌用手势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大家各自都心知肚明的笑了。
但是这一番话实际上令徐继畲和在座的周开锡极为震惊。
要知道那可是一品军机要员啊,这样清廷还有不亡的道理吗?心里更是塌实了一层,对未来的信心又多了一分。
徐继畲的傲气算是彻底的没有了,自己的这点功劳算什么啊。
周开锡更不用说了,只恨自己当初没有听父亲的话,早一点投奔红军。
接着李健陆斌和徐继畲讨论起义的事由。
李健告知徐继畲红军那边已经准备就绪,半夜的时候大军会包围福州,突击部队更会提前在南门外待命。
徐继畲说他已经将南门守将换成自己的心腹万无一失,另外今晚他准备将各营将领全都请到巡抚府衙变相软禁,到时候就不会出什么意外了。
大家说的正热烈,突然有人在门外回报,巡抚大人,提督林文察在门外求见。
徐继畲自言自语道:天都黑了,这林文察来干什么?难道城门口的事情他还在怀疑?陆斌说:徐老先生,我们是不是要回避一下才好呢?徐继畲摇了摇头,说:刚才我们不是说就在今夜举事起义吗?林文察来了也好,我们就在这里问他是否愿意一起起义,愿意还好,要是不愿意我就把他给囚禁在巡抚府衙里。
而且这个林文察对我还是比较恭敬的,我看他能听从我的劝说起义。
我看你们都不用回避了。
陆斌看了看李健,李健点头同意。
徐继畲对着外面说:请林大人进来说话,一切听我的号令。
外面的人应声而去。
时间不大,林文察一身的戎装大步走了进来。
刚要行礼,突然发觉大厅里的气氛不对,傍晚在城门口遇见的人都在,那个校尉坐在下首,一个侍卫打扮的人坐在上首。
周开锡也坐在他的身边,其他的侍卫都站立在两旁,大感惊奇。
他这次来本来就是因为城门口的事情感到奇怪,联想到这些日子这位刚来几个月的巡抚大人反常的举动频频,一连换了好几位参将。
而红军却悄无声息,什么动作都没有。
坐在家里越想越可疑,到底是什么重要的事情连自己也不知道呢?为什么巡抚大人从未提到过呢?他伸手在怀中摸了摸,决定到巡抚府走一次。
交待了一下手下的裨将,这才来到巡抚府衙求见徐继畲。
看到这种怪异的场面林文察当场呆立在大厅中央。
徐继畲问林文察:林将军这么晚来找本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林文察这才有了反应,指着李健陆斌他们说:是的,下官正是为了这几位府衙的办差来的,不知道浙江左大人到底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徐继畲笑着说:林将军不要多疑,我也不再隐瞒将军了,今夜我就要举事起义,投靠南方革命政府,反戈清廷。
我希望将军顾及民族大义,随我一起弃暗投明才好。
这几位都是那边派来的联络人员。
不知将意下如何?林文察听了有如五雷轰顶,晴天霹雳。
身体不由得晃了几晃。
指着周开锡说:你也反了?周开锡朗声说道:正是,林将军,识时务者为俊杰,清廷腐败,将军应当弃暗投明才对。
愣了半天,林文察长叹了一口气,单腿跪地,双手抱拳,无奈的说:也罢!那我也就降了吧。
徐继畲哈哈一笑,赞叹道:你我共事时间虽然不长,我也知道林将军是个聪明人。
这样才好,这样才好啊!林文察又问:不知还有什么人也一同举事了?徐继畲回答:我帐下的几员参将都已经被我说服,具已同意起事。
我们已经商定今夜午时开南门迎接红军入城。
林文察心想,怪不得你一连换了2个南门守将,原来就是这个原因。
想着他再次弯身行礼,郑重的说:这样,下官这就回营安排,配合大人今夜举事。
一边说着一边低着头就要退出大厅。
徐继畲张口想留住林文察,没有想到那边的李健已经拍案而起,啪!的一声,惊的每一个人都是一哆嗦。
茶几上的茶碗也打翻了,流了一桌的茶水。
林文察也惊的不由自主地停住了脚步。
李健冷冷地说:林将军留步。
我李健想留将军多说两句话。
林文察一听,原来这就是李健,再仔细一看,果然和缉拿榜文上的画像有几分相似,禁不住大叫了一声:啊!-第十九节 尊王攘夷林文察原本想稳住这些人,自己能先退出巡抚衙门再做计较,没有想到让李健看到他的目光闪烁不定,言语又十分古怪,起了疑心,加上听到了李健的名字被吓了一跳,认为自己被识穿了,大叫了一声,原本紧张万分的心里防线彻底崩溃,额头上渗出了虚汗。
他再也无法忍受,转身就往外跑,还大叫:徐继畲造反了!来人啊!给我缉拿反贼!他刚跑到天井,陆斌的侍卫邱固元也追到了,左手一把抓住他的后领。
林文察毕竟是行武出身,也不慌张,侧身反手就是一掌直奔邱固元的胸口,邱固元右臂拨开了这一掌。
左手并不停着用力一甩把林文察给甩了出去。
林文察在半空中漂亮的反了一个跟头,翻身站立没有摔趴下。
只是他穿着官帽官服,戴着朝珠,身体有些不灵便,马步扎得不稳,退了两小步,这才站定。
邱固元没有等他立定,右手一拳跟着就到了。
林文察无奈只得侧身倒地翻滚来躲过这一拳。
就是这几个回合,郑思奇他们其他5个侍卫们把他的逃生之路都给断了。
外间还冲进来不少手拿刀枪的府衙侍卫。
林文察一个鲮鱼打挺,翻身立定。
见四下都是侍卫,高声喝道:众侍卫听了,徐继畲图谋造反,捉拿者重赏!但是这些侍卫们像没有听见一样毫无反应。
林文察哪里知道,这些侍卫不是徐继畲亲自从山西五台山老家挑选带来的,就是陆斌从红军中挑选的精壮兵士专供徐继畲差遣的。
他们怎么会听林文察的命令呢?林文察见没有人理会他,心里知道今夜是不可能走出巡抚府衙了,不禁后悔没有早点将怀中的书信送往曾大帅那里。
他对徐继畲的防守计划早就心感不安,原想直接奏报兵部,又恐怕越级评论引起误会,犹豫了很久之后,终于决定给曾国藩写一封信,这信现在还在他的怀中。
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徐继畲竟然早就想反了。
想想徐继畲半生为官,一辈子光明正大,忠心为国为民,是他所敬重的老前辈,到了最后竟然做了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
不由得心中悲戚,转而愤慨。
指着徐继畲的鼻子破口大骂:徐继畲!朝廷待你不薄,将一省重担托付于你,而你背祖弃义,官不做,去做贼!真是无耻之徒!徐继畲倒不气愤,欣然答道:我本为汉人,如今反清,何来背祖?今日举义,为国强民富,未敢谋私,何来弃义?当今天下,林将军也是知道的,官场黑暗腐败,盗贼横生,民不聊生。
正是当官的作了贼,做贼的当了官,将军可知官和贼有什么区分吗?可是红军,乃中国之希望所在,外可御敌,不辱国威;内可清政,强国富民。
老朽我何来无耻?徐继畲的一番话说的在场的人无不点头,林文察一时语塞。
愣了半响,仰天长啸,打断了徐继畲的话,老匹夫读书比我多,我说不过你,你也不用狡辩,我来问你,忠臣不侍二主,你总知道吧?你们不用废话,我是不会与你们同流合污的,要杀你们就来吧!说完将帽子一把丢弃,甩去了外套朝珠,一手抽出长剑,一手将辫子盘在脖子上,作出决斗的姿势。
环顾四周,自己已经被团团围住,悲壮的说:可惜啊!我林文察近日被一群逆贼围而歼之,难有用武之地!李健见林文察面对强敌,仍然不卑不弃,心怀坦荡,一幅铁骨铮铮,心里佩服。
不由得也是豪气冲天,高叫:好!真是一条好汉!我们也不以多欺少,今天我就叫一名侍卫与将军对决,让将军心服口服。
说完望向陆斌,陆斌会意,看了看邱固元。
邱固元鞠躬受命,转身在身后的侍卫中随意挑了一把长刀,挥刀直劈林文察。
林文察不敢大意,刚才和邱固元过了几招知道这个年轻侍卫武功精深,想不到李健身边的人个个都是那么的深藏不露,而且这么多有本事的人都归附于他,真是不能小看他啊。
他用剑荡开长刀,身随剑行,转到侧翼,顺势用剑横刺邱固元的咽喉。
邱固元往后一退避开一击。
就这样两个人战在一起。
两个人战了十几个回合,难分胜负。
邱固元心生一计,使出了绝技。
他故意露了一个破绽,引林文察直刺胸膛。
然后猛地侧身后退回避,接着运气丹田,垂直而下,举刀力劈,气力全部汇于刀刃之上,这势大力沉的一劈却不是对人,而是对林文察的宝剑。
林文察完全没有想到,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情。
还没有反应过来,只听见铛!的一声,宝剑竟然被劈断了。
不要说林文察,天井里所有的人都不相信会发生这种事情。
林文察更是不相信,自己的这把宝剑谈不上是削铁如泥的绝世宝剑,可也是精钢锻炼,特制而成的好剑。
竟然被一把普通的刀给劈断了。
他不知道邱固元幼时就和弟弟邱本元师承僧门高手,拳脚器械无一不通,内功尤为了得,十八岁时曾在家乡一个赶集日里当街一拳打死一头疯水牛而名声大噪。
后为陆斌赏识将兄弟俩收作贴身侍卫。
如今他将全部气力汇于刀刃,断一把宝剑自然轻而易举了。
林文察这么一愣,邱固元的刀可就到了,刀锋一转,由下而上,来了一个海底捞月,来势凶狠。
林文察嘿!的大叫,奋力回避。
可惜还是晚了。
刀锋由深入浅划破了右肩肩膀。
献血快速的印湿了一大片。
邱固元不肯放过机会,反手又是一劈,直奔颈喉。
此时的林文察置生死于度外,紧咬钢牙侧身躲过刀锋,右手将手中的半把宝剑掷向邱固元的前胸,邱固元闪身回避,林文察双掌向前,来了个饿虎扑食,邱固元持刀一横,挡住双掌,林文察一个大转身,躲过长刀,背对邱固元来了一个神龙摆尾,单腿后踢,双掌分劈,邱固元被逼得只能后退,林文察单掌拍在邱固元持剑右手的手腕上,将长刀拍落。
自己回身收势,顺带用脚踢飞了落地的长刀。
李健陆斌等人心里不由得佩服林文察的刚勇,受了这么重的伤,留了那么多的血,还可以将邱固元的刀打落。
此时的林文察感到力气已经用尽,全身开始虚脱无力。
左手按住伤口,刚才拼命用右手拍落长刀,右肩伤口的疼痛刺入骨髓,右臂完全不听自己的使唤,加上刚才用力过猛,血涌的更厉害了。
刚才邱固元见长剑被自己劈断,不免得意,大意了一下,没有想到被人击落了兵刃,这次不敢大意,紧接着一掌直劈林文察面门,林文察强打精神,站定马步,抬左手勉强回挡,哪里知道邱固元一转手腕抓住林文察的手掌,反手一转,将林文察反手擒拿,举左手照着林文察的后背就是一掌。
林文察知道自己这次是肯定完蛋了,无奈自己毫无力气反抗,迷糊间听见李健高喊:邱固元手下留情!就感觉后背被猛击了一掌,天昏地转,心头难过,血气上涌,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一头栽倒,然后没有了知觉。
看着倒地不起的林文察,邱固元心有不安,对李健说:属下该死!刚才听见总司令说话阻止,属下已经收不住手了,不过属下已经收力了。
李健说:这不怪你,赶快把他抱回来看看还有救吗?这时众侍卫们七手八脚把林文察抬入房中。
李健徐继畲等人则从新回到大厅商议起义的事情当夜,巡抚府的差役们四处通报,福州城各营将领均收到命令一律到巡抚府衙报道听候差遣。
各营的将领们心里都不得要领,只以为有什么大事要发生,结果一进了府衙就失去了行动的自由。
午夜时分,陆斌和周开锡拿着徐继畲的手令,亲率20名侍卫赶赴南门,控制了城门。
在城门之上架起了三堆篝火,并且打开了城门。
南门数里之外,胡安看见城门上的信号,快速的率领印第安骑兵师急速抵达,占领南门。
接着,蔡邦道指挥着近卫军在黎明时分冲进了福州城。
外籍步兵师的朗姆率外籍步兵师也同时进入福州。
福州城就这样静悄悄的易主了。
绝大多数的清军是在毫不知情的状况下成了起义部队的。
他们一觉睡醒,发觉自己已经成了参加起义的反贼。
周围到处是红军的人马,既是吃惊又是纳闷。
有的人还想抵抗,但是一听见红军战士高喊放下刀抢!,手里的武器就不听使唤的落到了地面上。
福州的老百姓们没有听见一声枪响,早上醒来时却发现城墙上已经换了旗帜,大街上到处是广州过来的新军。
热闹的地方贴满了安民告示。
这才知道自己盼望的红军已经进城了。
而被困在巡抚府的各营将官们,多数只有无奈的接受现实,一起参加起义,反戈朝廷。
几个不愿参加的,李健倒也大方,听任他们自由离去。
随即,徐继畲发布檄文,宣布自己和福建提督林文察揭竿起义,投诚革命。
林文察还在重伤昏迷之中就糊里糊涂的也成了反贼。
周开锡向革命政府财政部长郑观应移交了浙闽总督府司库,一共900余万两白银。
这个消息可是把政府总理王韬乐坏了,虽说占领广州后,国库进项了庞大的收入,但是支出一样是庞大的。
部队装备训练要钱,投资工商业要钱,各地建设要钱,新政府刚刚建立,又不能加重赋税,虽然还有唐城的支援,但也颇捉襟见肘。
这下他的日子一下子又好过了。
可是,有一个人不好过,那就是张威。
经过一夜的苦战他终于占领温州,有点彷徨的他先是接到李健的电报,表示全力支持夺取温州,自己终于定心了。
但是紧接着又收到电报,说南京已经被攻陷,自己又不安起来,更糟糕的是早上派出去侦查的骑兵回来报告,杭州的刘典率军已经击溃了太平军的李世贤,正向温州进发。
据侦查人数有2万。
终于,张威有点沉不住气了。
因为自己的部队弹药几乎要消耗殆尽了,虽然温州城内有一个很大的军械库,可是里面的火器很少,而且陈旧不堪。
大刀长矛还有炸药倒是有很多,就是一点用处也派不上。
其实有一个人还要不好过,那就是左宗棠。
原本南京几乎是唾手可得的了,自己终于可以立下平乱的大功劳,偏偏这个时候自己的后院起火,原本他想攻下南京在回师温州,所以下令尽调各地团练前往温州救援,并且令刘典出杭州增援。
没有想到半路又杀出来个张威,加上李鸿章一个劲的挤兑他,终于曾国藩命令他率军连夜退出南京攻城战斗回师杭州,确保杭州的安全,并且让刘松山率湘军老营一部听随调遣。
没有想到他前脚刚离开南京,后脚南京就被湘军攻陷了。
想想真是懊恼。
倒霉的是又接到消息,温州失陷。
自己只得感叹上苍弄人。
当然,最倒霉的不是他们,最倒霉的人已经丢了性命。
陆斌在日本的情报员发回电报,日本发生了大事件。
在11月18日上午8时,在幕府中掌握实权大老一职4年多的井伊直弼,和往常一样准备在江户城的樱田门登城巡视。
他在众多警卫的保护下从寓所抵达樱田门附近,街道两旁的木屋中跑出很多观看的百姓,他们都恭敬的给井伊直弼让路,并且鞠躬。
井伊直弼身穿和服,手拿折扇向民众招手致意。
就在这时突然从两旁冲出来来自水户和萨摩藩的18名武士,他们手握武士刀和长矛冲乱了附近的警卫。
当时的场面十分的混乱,领头的武士名叫大文保利通,凶狠异常,领着两名武士直奔目标井伊直弼,井伊直弼的贴身警卫上来阻拦,剑术高超的大文保利通高喝着一路冲杀,两名警卫瞬间倒在了他的身后,都是颈部中剑,一击致命。
其他警卫不敢大意,都持剑退后,想保护井伊直弼从栈道退往城楼。
大文保利通舍命相搏,突入警卫群,其他在外围想靠近保护井伊直弼的警卫被15名武士分别挡住,一时间没有办法靠近。
而内围的十几名贴身警卫则一起出刀刺向大文保利通的后背,跟随着他的另两名武士上前拼死护住他的后翼,先后被乱剑刺死。
即使这样大文保利通仍然毫不理会,一个人奋力击杀目标,左右的警卫一个一个的上来抵挡,只见剑光闪烁,利刃翻腾,没有人能够抵挡他的前进,全都是一剑致命倒地死亡,大文保利通全身也多处被刺伤,转眼间他一连砍翻了7名警卫。
井伊直弼被这场景所惊吓,慌乱中摔倒在地,大文保利通抓住机会,一个飞跃,越过最后一名警卫,落地时掷出长剑正好刺入井伊直弼的咽喉。
其他警卫们见井伊直弼被杀,都惊呆了。
听任浑身是血的大文保利通拔出宝剑砍下了井伊直弼的头,他一手举着头颅,一手挥舞宝剑,高呼天皇万岁!。
在场的所有人全部都看傻了眼。
接着他本人在武士们的掩护下借着混乱的场面成功逃脱。
井伊直弼尽管有60名警卫保护,还是被人利用他登城的机会发动了突然袭击,实施暗杀,被砍下了头。
他算是倒霉到家了。
武士们散发了他们携带的《斩奸旨趣书》,书中宣布,他们刺杀井伊直弼的目的并不是反对幕府,只是为了清君侧,反抗井伊直弼的暴政。
早在1858年6月,井伊直弼出任在幕府中掌握实权的大老一职。
井伊直弼一上任就加强自己的权力,对外则采取妥协。
自1853年,美国海军将领柏利率领舰队两次闯进江户湾,迫使日本开港通商。
幕府屈服于坚船利炮,与美国签订了不平等条约和关税协定,出卖国家主权和民族利益。
接着,英国,法国相继效法美国进入日本。
日本大批农民和手工业者因为外货的倾入而纷纷破产。
当时,幕府将军德川家定病重不能理政,井伊直弼乘机掌权。
对外,井伊直弼上台后不久就同美国签订了友好能商条约及其附件,出卖日本的利益取得美国的支持;对内,先是罢免了幕府中主张改革的官员,还以将军的名义打击主张改革的大名;不久,井伊直弼大肆迫害反对派,很多改革派领袖遭到处罚,或被免职、幽禁、流放,有的甚至被处死。
前后共有一百多人入狱,死者达四分之一。
因为当时孝明天皇的年号是安政,故这次迫害事件在日本称为安政大狱。
在经济上,井伊直弼为了自己的利益,顽固的压制商业发展,特别是压制强藩发展经济,他规定生丝等五种重要的出口商品只能通过幕府控制下的江户的商人同外国商人交易,只有江户的忙不过来时,各藩的商人才能把货运到横滨直接卖给外国商人。
为了反抗井伊直弼的高压政策,在京都的长州、萨摩等西南诸强藩的武士们一方面准备回家乡本藩的大名起兵,改造幕府,驱逐外国侵略者;另一方面,制定了暗杀井伊直弼的计划。
尽管起兵计划未能实现,但暗杀却没有停止过。
陆斌受李健指示,在日本一面悄悄的进行着渗透工作,利用威龙商号和康健银行在日本各地广布情报网络;一面暗中和幕府搞好关系,支持井伊直弼,在近两年中,井伊直弼几次逃过暗杀,就是因为在日本的情报网事先给井伊直弼提供了准确的消息。
而这次的暗杀由于太过突然没有能够事先得到消息。
井伊直弼死了,江户和京都各地的老百姓都拍手称好。
而那些边远的外藩大名们更觉得自己的机会到了。
日本名义上的首脑是天皇,但实权已落在德川家族的手中。
最典型的是,幕府并不设在首都,而在江户办公,处理国家大事,往往自作主张,根本不把天皇放在眼里。
各地大名必须宣誓效忠将军,遵守幕后法规,听从调遣。
幕府还按亲疏关系,把200多个藩分为亲藩、内藩和外藩,将军依靠亲藩、内藩,对边远的外藩大名严加防范,肆意打压。
除此之外,幕府将军又按照士、农、工、商四民的次序,划分等级,受到等级身份制度的严格限制。
商人的地位实际上是十分低下的。
而这个国家号称神国,是所谓诸神保护的国家。
天皇就是神的化身,他对自己的臣民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
如今,时局动荡,那些外藩、豪农、豪商都开始计划自己的行动。
这次直接参与暗杀的武士大文保利通就是其中的代表人物之一。
他认为只有天皇才有权利主宰日本的未来。
井伊直弼藐视天皇的权威就应该被处死。
这两年来,信息一直不断的汇报给李健,一直以来他忙于关注国内的事情,没有认真的处理,只是静观事态的发展。
这两年来,日本的社会面貌有了很大的变化。
由于外国势力的不断侵入,加上幕府腐败卖国,排外的势力越来越大。
以中下级武士为主体的一批人相当的活跃,他们一面斩杀同外国势力勾结的幕府官员,一面袭击在日本横行霸道的西方国家商人和外交官。
1861年,一群武士袭击了位于江户附近品川的英国公使馆,两名英国使馆人员负伤。
一时间,日本的排外运动达到高潮,几乎所有的外国人甚至和外国有关系的日本人,随时都有可能遭到袭击。
这些武士除了得到部分大名的支持,还得到许多豪农、豪商的积极响应,财力雄厚的豪农、豪商不但提供了重要的资金支持,还在他们遭幕府迫害时为他们提供隐蔽场所。
他们主张忠君报国、效忠天皇;他们的口号是尊王攘夷。
李健清楚的知道,井伊直弼死了,日本的局势将会向着他不愿意的看到的方向迅速发展。
虽然在他的努力下,井伊直弼晚死了2年多。
但是,要发生的终究还是发生了。
该如何应对呢?他陷入了长思-第二十节 八千骑兵战温州(上)李健为了日本的事情陷入长思,而远在温州的张威在温州城楼上也同样陷入的长思。
派出去的侦查骑兵不断的汇报,杭州的刘典并没有按预计的那样被太平军所阻挡,李侍贤一听说汪海洋没有攻下温州还损兵折将,马上施展了他的拿手本领逃跑。
刘典也没有停下来和从南京出来的左宗棠汇合,马不停蹄的直接进攻温州城。
如今离温州城只有十几里的路程了。
原来凭着手里的几千骑兵,张威倒也不怕刘典的2万多人,只是此时部队所带来的弹药严重不足。
而且经过连夜的恶战,还有1千多伤兵,这些人没有战斗力,但是必须妥善安置。
张威不由得暗自责怪自己,当时想的并不周全,和汪海洋作战的时候光顾着扩大战果,没有命令部队注意节约弹药。
虽然歼灭敌军多达七万,弄得温州城里城外到处是清军和太平军的尸首,可是自己的弹药也消耗的差不多了。
可恶的是吴彭年这个家伙,带着后续部队赶来不好好的呆着,看到有仗可打,来了个倾巢出动,不但带着人马一个劲的冲杀,还把带来的不多的炮弹也一股脑儿的全给打了出去。
想到这里,他又狠狠的瞪了一眼站在身边的吴彭年。
吴彭年心里直叫冤枉,自己站在这里已经被骂了十分钟了,可是这能怪自己吗?当时的情况混乱的很,温州城里城外全是太平军,和自己人混搅在一起,人人都杀红了眼,胜败只在一线之间。
大家都是各自为战,根本找不到自己的上级,自己也是一样,不知道张威身在何处,只知道自己不马上作出决定温州城就要眼看着得而复失。
于是自己把部队调到外围来了个反冲锋,可是自己的兵一放出去就收不回来了。
击退敌军以后,又跟着溃退的太平军直杀到温州城外十里才知道回来。
不过他也很不服气,再怎么说也是自己解了温州之围。
这时,张威对他说,怎么?还不服气呢?吴彭年马上立定敬礼中气十足的回答:报告长官,没有!正在检讨。
张威说:我也不管你服气不服气,作为一名好的指挥官,应该正确的估计战场情况。
我刚才火气是大了一点,你的表现已经很不错了,只是以后要更细心一点。
现在我有另外的任务交给你。
吴彭年一听,来了劲头,什么任务?你立即带着警卫团,炮兵团,教导大队掩护伤兵向南撤退。
还有,你去凑一下,尽量把多余的子弹全部留给骑兵。
吴彭年顿时傻眼,嘴里嘟囔着不肯离去。
张威斩金截铁的命令:再不走,我立即枪毙了你!吴彭年看着张威威严的目光呆立当场。
突然张威走过去轻轻的拍了拍吴彭年的肩膀,柔声细语道:你的担子也很重啊,一定要保护好那些伤员,还有那些大炮不要弄丢了,快些走吧,已经没有时间了。
吴彭年一时被感动的几乎哭了:军长,那你呢?张威摆了摆手,还是那句快走!吴彭年知道没什么多说的了,敬了一礼转身离去。
等吴彭年走了,张威长长的吸了一口气,高叫:刘建平!远处待命的刘建平应声而来。
张威立即下命令:你马上传我的命令集结部队,各部队准备以连为单位作战。
一会儿,你去找吴彭年要弹药,尽快分发,叫战士们注意节约。
还有,把军械库的火药都给我搬出来,每个城门下面都给我埋上,多出来的城墙下面也埋上,等清军一进城就给我炸。
从未见张威这般的严肃,刘建平怯生生的问:西门也要埋吗?它已经被炸平了。
这么多废话,叫你埋你就埋。
刘建平不说二话,敬了礼转身离开。
张威立在城头眺望远方,轻声说:妈的!只要你敢来,我8千人一样打得你落花流水。
温州城里一片忙乱,太阳开始转西的时候,吴彭年带着伤员离开了温州城向南开去。
刘建平则忙着和其他骑兵团团长们召集所有连长以上军官开会布置作战计划。
士兵们都就地休息,连续的行军和作战使大家都疲惫不堪。
军需官忙着清点武器,分发仅有的弹药。
时间仿佛流水一般飞逝。
一名骑兵从远方飞驰而来,张威目视着他入城以后奔上城楼,战士来到张威面前敬礼报告:报告军长,敌人已经来了,离这里2里远。
还有,他们收集了沿途的溃军,现在他们的人数不是2万多,而是超过3万。
张威轻声回答:知道了。
他转头再次眺望远方,过没有多久,西北方向慢慢卷起满天的沙尘,地平线上渐渐出现人影,越来越多,越来越广,旌旗蔽日。
张威传出命令:各部队按计划准备。
敌人来了。
庞大的船队已经通过马六甲海峡,开始进入印度洋。
温暖的海风吹拂着平静的印度洋。
郭嵩焘走出船舱,来到船首呼吸新鲜空气。
一会儿,蒋益澧也从船舱里走了出来。
笑着对郭嵩焘说:郭大人让我好找啊,原来在这里偷闲。
郭嵩焘关心的问:益澧的伤没有大碍了吧,你可要小心不要着凉。
蒋益澧爽朗的回答:早就好了,实在是烦劳大人一直惦记着。
两个人不再说话,各自站在船头想着自己的心事。
只听见船头破浪之声,还有主桅杆上那面鲜艳红旗哗哗的摆动声。
郭嵩焘突然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你又何必跟着我出洋呢?此去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回故土呢?蒋益澧幽声回答:益澧与红军作战屡次战败,从广西到湖南,从湖南到广东,连失数城,朝廷已经没有我的容身之地了,不如随大人出洋周游列国。
也好长长见识。
郭嵩焘听了不再说话,自己的处境和他不正好是一样的吗?过了一会,郭嵩焘又问:益澧觉得他们能得江山吗?蒋益澧想了一下回答:我们在广州住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李健也给我们行动的自由,这一路上还在海南停留过,以我的所见所闻,他们必定能够成大气候。
李健这个人并非池中之物啊,我们现在所见到的只是他实力的冰山一角。
这个人厉害啊。
就拿他的这个手下薛福成来说,年纪不过24岁,可是听他的谈吐,看他做事情,就知道见识非同一般,你我远远不及。
就是这样有才能的人说起李健都是万分的敬仰之情。
真不知道李健如何笼络了这么多能人志士聚集在他身边。
郭嵩焘不由得想起自己的这一生,今年自己已经44岁了。
想当年,自己18岁进入著名的湘学重镇岳麓书院读书。
与自己同学的还有曾国藩、刘蓉,大家义结结金兰,立誓报效国家,重振国威。
那是真是书生意气,神采飞扬。
自己30岁不到就中了进士,咸丰年太平军起,自己和曾国藩帮办湖南团练,从此开始在仕途上平步青云。
可是,如今却成了别人的阶下之囚。
还好李健从未为难过自己,自从自己被俘以来,李健也没有让人来劝降过,只是好言安慰了几句。
但是这么长时间,也不知为什么,很多的红军高官都来拜访他,和他们的谈话中他可以感受到这些人都是人中龙凤,极有本领,富有见识。
他不得不对他们刮目相看。
加上红军在广州对外国领馆封馆,虎门销烟,一系列强硬的动作逼得那些平日里嚣张跋扈的外国人一点脾气也没有,自己更加的敬佩这些自称革命党的人。
两位好兴致,都在这里呢!不知什么时候薛福成已经来到了他们的身后。
两个人忙回身施礼。
薛福成笑道:我刚刚收到电报,我们的红军兵不血刃已经攻克福建侯官(福州),徐继畲和林文察一起率部起义了。
还有我军的前锋已经攻克温州。
兵锋直指杭州。
这话一出,听得两个人目瞪口呆,郭嵩焘是知道徐继畲的,这个人可是当今世上的一代大儒,山西平遥书院的主持。
如今竟然投降了,实在是不可思议。
蒋益澧觉得不可思议的是红军竟然一下子攻到了温州,这样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连忙问:那么南京呢?薛福成回答:南京几天前刚刚被湘军攻陷。
两个人又不说话了,各自思量局势的发展。
但是怎么推测都是不得要领,干脆都不再想了。
郭嵩焘倒是对电报这样东西很感兴趣,他非常好奇用什么方法可以无论多远都能瞬间传递消息。
一开始他完全的不相信,可是薛福成在船上作了几次试验,让郭嵩焘在船首,蒋益澧在船尾,不说话相互传递消息,每次都是准确无误。
让他不得不相信。
于是他又问薛福成:叔耘(薛福成的字)你再和我说说电报,这个东西真是神奇。
薛福成很不在意的说:这有什么,伯琛(郭嵩焘字)兄还不知道吧,我们总司令说了,电报只能文字传输,还有一样东西叫电话,无论多远两个人可以相互说话问候。
郭嵩焘张大了嘴说:真的有这样的东西吗?能给我看看吗?这倒不行,总司令说了,这个东西正在让唐城研究院院长麦克斯韦研制,现在还没有完成。
蒋益澧性子比较直,张口就说:估计是你们的总司令在吹大牛吧!说完大笑起来。
可是笑道一半他就停住了,因为他看见薛福成正怒气冲冲的瞪着他,仿佛从一个温文尔雅的儒生一下子变成了一头怒狮。
他厉声道:我们总司令威名远播四方,连英国国王,意大利国王,普鲁士国王见了他都礼貌有加,蒋益澧你这样说太过放肆了。
蒋益澧也知道自己理亏,连忙道歉。
薛福成也不搭理他,对郭嵩焘说:估计一年半载的电话就可以研制出来了,到时候一定让你第一时间使用。
我可以打保票。
不过这些事情都是属于红军的秘密,不可以在外人面前提起的。
说完还白了蒋益澧一眼。
蒋益澧也颇不好意思,其实刚才只是开玩笑而已,说实话,他还是很相信薛福成说的话的,除了他觉得薛福成这个人很有诚信之外,最主要的是这几个月以来他见过太多不可思议的东西,听过太多不可思议的事情了,不由得自己不相信。
比如自己能跑的车,不用油的灯,冒气泡的水,看的很远的镜子,路上行走冒烟的火牛,快速行驶的巨舰,会飞可以载人的气球,还有叫他爱不释手的连发手枪。
反正自己就像是落入了仙境,什么都是那么的神奇。
也许这才是他要求一起出洋的真正原因吧。
此时薛福成说:说着说着,我倒是忘了正事,我是来请两位去吃午饭的,今天我请两位吃正宗的英国烤鸡,吃的时候我给你们两位讲我们的总理王韬吃英国烤鸡的故事。
很有趣的。
郭嵩焘说:那倒要听听了。
总理王韬我很敬重他啊,他真是个极有本事的人。
你还可以给我再说说李总司令在意大利的事迹,很精彩啊。
蒋益澧立即附和:是啊!是啊!真是大涨我们中国人的志气。
听说我们这次也是去那里呢。
三个人一边说着一边走向餐厅福州城,总指挥部。
刚刚到达的总理王韬正在和李健聊天,王韬说:薛福成来电报说他已经到达印度洋了,不知道他那边怎么样了。
李健说:总理就是什么事情都不放心,让他去吧,这小子一定能行的。
王韬含笑不语。
这时副官进来报告,报告两位首长,日本又有情况,江户发生的骚乱,日本武士袭击了各个驻外领馆,重点还袭击了威龙商号设在江户的总部,有4名我们的工作人员被杀身亡。
总商号被人抢砸后放火烧毁。
王韬听了有点不解:为什么重点对付威龙商号?副官回答:根据分析,这件事情极有可能与井伊直弼被杀有关,我们和井伊直弼走得太近了,引起他们的报复。
还有,日本天皇已经公开宣布攘夷,刚刚接手幕府的德川庆喜也宣布攘夷,并作出了更多的尊重天皇的姿态。
现在日本全国上下群情激愤,矛头一致对外。
这次的情况比去年袭击江户英国领事馆的事件闹得更大。
王韬说:这就对了,这些日本武士真要教训一下他们了。
他这样说是因为他发觉坐在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的李健情绪有点不对。
果然,李健涨红了脸一拍桌子,大声的痛骂:该死的小日本,老子没有找你们的晦气,你们倒是自己找上门来了。
马上给海军的呤唎发报,叫他马上调一支分舰队去日本,教训一下这帮混蛋。
让他们给我老实点。
王韬一向知道李健不喜欢日本,老是称他们为日本鬼子。
每次提到他们,李健总要失态。
他开解道:呤唎正在忙于渡海作战,总司令不可以这样的急催他们,我看还是等丁汝昌回来再说。
还有,我们要教训日本,还可以联络一下英国美国法国,他们的领事馆在日本也被袭击了。
我们可以一同行动。
李健停了一下,想了一想,不置可否,英国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可以和他们打个招呼。
电报通知丁汝昌,不用回来了,叫他带着他的分舰队直接转向去日本,日本人要是还不老实,就和他说,随便他怎么处置日本鬼子,天塌下来我给他顶着!王韬觉得这样可行,也不再有什么意见了。
副官又说:还有就是,张威军长在温州和杭州的刘典开战了。
李健说:这么快!我还以为刘典会等左宗棠一起进攻温州呢?看来张威又要恶战一场了。
温州城大战一触即发。
刘典的3万大军已经把温州团团包围。
但是到了城下,大军嘎然而止,停住了。
之所以没有动手,是因为温州城太怪异了。
西门被炸的西八烂,另外三个城门却大开着,没有一个人影,城墙上也是一样看不到敌人的踪影。
刘典不敢大意,命令部队先围住温州城。
此时,从温州城里退出来的团练头子包立身说:我看这是敌人的缓兵之计,西门早被长毛炸毁,他们没有办法守城,只能故弄玄虚。
包立身是金华诸暨人,此次因为援救温州才率金华团练加入的战斗。
因为他的部队战斗勇敢,很快就被任命为团练的总头目。
见刘典没有反应,包立身又说:如果大人还不放心,我带人先入温州试探。
刘典看看天色马上就要变黑,如果真的不做决定到了天黑再进攻就更没有把握了。
于是点头应允:看来反贼们是想学诸葛亮使空城计,就依你,先率温州的人马去试探一下。
包立身领命回转马头呼喊自己的人马从北门进入温州。
很快,1000多人接近了城门,但是城门上下还是没有一点反应,包立身心里很纳闷,难道敌人已经撤退了。
自己和这些人激战过一夜,回想起来心里还是有点心惊,这些人和长毛完全的不一样,战斗力极强,作战也很勇敢,实在是难对付,要是他们真的撤退了是最好的。
想到这里他大声呼喝前面的人要小心戒备。
不多时,人马进入了城门,还是没有动静。
包立身送了一口气,命令部队加紧进入,尽快控制城门。
人马呼喝着开始涌进温州,有人快速的登上城门,不多时已经有七八百人进了城。
远处观看的刘典此时也认为没有事情了,准备自己的人马也紧跟着进入温州。
就在这个时候天摇地动的一声巨响,紧接着是一连串的爆炸,北城门被炸的支离破碎,城楼上了天,城墙四面崩塌,尘土飞扬。
包立身刚刚入城,走了没有多远,就听见身后的巨响,回头一看,傻眼了,北城门已经陷入了一片烟尘火海之中。
城门上的200多人应该都见了阎王了。
在看自己身边这入城的500多人,都乱作了一团,有的人竟然哭喊了起来。
包立身毫不客气,举刀劈死了一个大声哭喊的兵勇,高呼:哪个再动摇军心就是这个下场。
话音刚落。
发觉四面的街巷里突然快速冲出来很多埋伏的骑兵,也没有喊杀声,只是一片杂乱的马蹄落地之声,但这足以令人恐怖。
自己的人还没有反应,红军战士们高举马刀就冲入了阵列之中,到处砍杀。
顿时鬼哭狼嚎声四起。
包立身再也控制不住局势,只得听天由命了。
领头冲杀的是团长刘建平,这次他只用了几分钟就让这500多人死的死,伤的伤,投降的投降。
结束了战斗,这是打温州以来他们一直用的就是这种战术,这次应该是最快的纪录了。
还活捉了敌人的头领包立身。
他对着几个连长说:都给我听着,后面大家就这么干,别和敌人硬拼,有机会就打,没机会就撤,注意节约子弹,尽量不要开枪。
大家注意保持默契。
下面一片欢呼声。
城外的刘典有点傻,搞不清发生了什么,进去了1000人,爆炸之后,就听见几声枪响,然后就又了无生息了。
温州城就像是一座会吃人的鬼城静静的依然坐立在那里。
-第21节 八千骑兵战温州(下)(完)过了一会,刘典也有点弄清楚了,他猜想各个城门都应该都埋有炸药,于是他拔出自己的燧发枪,喝令道:各营将士听了,现在是建功立业的时候了,跟我一起从北门冲进去啊!说完,大军又开始开动,箭头直奔北门。
果然这次北门没有了爆炸,大军踏着瓦砾潮水般涌进温州。
不多时就和红军交上了火,可是那些红军骑兵总是不痛不痒的打上一下子就撤,在你不注意的时候一个冲杀,杀得你人仰马翻,等你的人马开始汇集,他却溜走了。
你追吧,走不了多远就会被其他埋伏的骑兵拦腰截断,加上返身回来的骑兵,又是一通冲杀,把自己弄得灰头土脸的。
刘典只得传令各部不得擅自追击,大家步步为营把红军逼出城外。
这样做总算是有效的。
到了天黑温州城大部分都被刘典控制住了。
红军被压缩在另外三个城门附近。
张威在天黑后下命令,各部分做四个部分各带一部电台保持联系,分东西南北四个方向突围,刘建平护着伤员出南门,唐楠出东门,郭强出西门,自己出北门,来一个反攻掩护另外三路人马。
并且命令各部退出温州时把能引爆的炸药全都引爆。
入夜,温州城又像开了锅似的,一片混乱,张威领着2000人不到由南向北一路的狂飙,所过之处像秋风扫落叶一般,所向披靡。
清军根本阻拦不了,看着对手高高举起的马刀纷纷回避,眼睁睁看着他们绝尘而去。
有不知趣的人上前阻拦,都给切了西瓜。
气的刘典直跺脚。
可是这还没有完,所后各处的城墙城门纷纷爆炸坍塌,城中的大军械库也被炸飞了。
其他的红军也都在爆炸后的混乱中四散离去,不知踪迹。
刘典也没有办法,只有命令部队原地驻防接收温州,好在温州城是给夺回来了。
渐渐的城内的嘈杂声停息了,***也熄灭了,温州城总算是平静了下来,陷入了沉寂的夜。
半夜时分,漆黑不见五指的夜幕中,张威领着人马又重新回来。
副官向他报告其他三部人马都发来电报已经到达指定的位置,可以在指定时间共同发动袭击。
张威果断命令:令各部于15分钟后发动第一波攻击,交战30分钟后必须撤退,各部不许恋战。
守城的清军其实也没有大意,戒备相当森严。
刘典派了不少巡逻队沿着破败的城墙巡逻。
不过刘典认为红军撤退时分成了十几股朝着四面八方逃窜,今夜应该不可能重新集结。
而且他感到红军应该是缺乏弹药的,这可能才是他们撤退的主要原因。
因而他本人其实是相当轻松的,加上连日来不停断的战斗行军,十分的疲倦,早早的他就睡着了。
突然趴在行军床上的他听见震耳的马蹄声,他警觉的翻身跳了起来,此时传令兵也在外面向他报告:大人!反贼去而复返了!刘典问:多少人?什么方向来的?人数不清,方向,方向四面八方!明显传令兵有些慌张。
都是废物!传令各营准备迎战!说着他自己也穿上战袍准备出战。
当他走出自己的营帐的时候,惊呆了。
果然四面八方到处都是喊杀之声,马蹄踏地震耳欲聋,由远至近,声势浩大,不知道对方到底有多少人马。
明显红军已经冲入了温州城,战斗开始了。
温州城的老百姓恐怕最是苦不堪言的了,连着半个月温州几度易手,饱经战火。
红军乘着清军戒备松弛之际,再次冲入了温州。
一马当先的还是刘建平,他已经记不得这是第几次冲入温州了,他只记得那天晚上和清军,太平军也是在这座城市里大战了一夜,所有的人都累得精疲力竭。
不过他很怀念那激动人心,悲惨壮烈的一夜,今夜他所渴望的战斗又来临了。
他带着一个不满员的连,200人都不到,冲进城后左突右杀,也不管什么方向,反正见人就砍,遇见大股敌人马上绕道回避。
就这样他们也一样战果斐然。
他每砍下一刀都要大喝一声,甚至还学着印第安人的声音长啸不停。
手下的人被他所感染,每下一刀必然大喝,时间一长竟然显得极有规律一般,听起来气势非凡,这种气势惊的清军胆战心惊连连退后,即使人多都不敢上前,只能远远的偷放冷箭。
但是黑夜中能见度极差,几乎不能伤到任何人,任何远程武器都失去了作用。
刘建平和他们的士兵们越杀越起劲,每个人血管里的热血都沸腾了起来。
可惜的是他们正杀得起劲,城外升起数发红色信号弹,刘建平知道自己该撤退了。
拨转马头他命令手下立即撤出城外。
带着呼啸声,红军风一般的来了,又风一般的走了。
马蹄声渐渐消失,只剩下茫然发呆的清军兵勇,还有那痛苦的呻吟飘荡在温州城上空。
刘典开始讨厌这破烂的温州城,这的一切都让他厌恶不已。
黎明的时候,那叫人厌烦和恐惧的马蹄声再次响起,清军士兵甚至不想再打直接投降算了。
东方地平线上鱼白泛起的,红军再次突入温州。
刘典这次有了准备,他觉得巷战实在于己不利,于是在半夜红军退却后命人在街巷里广布障碍,阻挡骑兵冲击,又让人在重要的地方修筑了简易的街垒,里面驻上枪手,射击通过的红军骑兵。
打了一会,果然有成效,双方又陷入了混战,大家都有伤亡。
只是清军连日征战,晚上还没有休息,连夜的修筑工事,人困马乏,战斗力很差。
加上时间紧迫,共事修筑的不够,大家打了个平手。
双方一条街一条街逐个争夺,战况惨烈。
打到太阳高升,张威觉得这样下去伤亡太大,决定再次退出温州。
好战的刘建平这次又是第一个进来,最后一个撤退。
他好恨自己枪里没有弹药了,要不然温州城一定会被拿下的。
他又想,如果自己还有几枚手榴弹也是好的,那些该死的街垒,正好可以一个一颗手榴弹解决了它们。
那些街垒使他失去了十几名跟随左右的士兵,很多人正是为了掩护自己而牺牲的。
红了眼他如何也不愿退却,疯狂叫嚷着要报仇的他也被街垒里的清兵射落了马,自己和那心爱的大青马都身中数弹,战马倒地后还不停的挣扎悲鸣。
钢铁般的汉子心痛的嗷嗷大哭,像个半大的孩子,完全忘记了自己也受了伤,左右的警卫员下马强行把他架上了另一匹马,掩护着他撤退。
刘建平完全失去了理智,平趴在马背上挥舞着双手,嘶哑的喊着:放我下来,放我下来!退出城外,重新整合了队伍。
张威发觉一个晚上自己伤亡了3000多人,大多是在黎明的这次战斗中损失的,现在还能战斗的如今只有4000多疲惫之师。
虽然他知道城里的清军伤亡更大,更加的疲惫不堪,如果能再坚持一会也许就能将清军击溃,但是自己无论如何也不忍心看着士兵一个一个的倒下去。
他决定暂时放弃再找机会。
他有点后悔自己当初登陆后做的北进的决定,没有想到清军如此的顽强,来势又那么快速。
这个刘典就是他当初没有预料到的。
早知道这样无论如何自己都要多带弹药了,但是为了赶速度,扔了很多的装备。
虽然自己的战果已经够辉煌的了,接连几天恶战一共歼敌8万,但现在的情况使好强的他颇有点下不来台的感觉。
刘典是湘军中的一员悍将,此番大战下来,他也是万分的沮丧,原来3万多人如今折损了近一半,早知道如此不如会合了左大帅再来温州,也少了那么多麻烦,如今从杭州带出来的2万精锐,死伤一半,要是温州城还给丢了,到时候怎么回复左大帅呢?探子回来禀告,说红军没有走远在城外5里驻扎了下来。
刘典听了来回的踱步思考,如今他可以断定的一点是红军没有弹药了,要不然自己恐怕早就被轰出温州了,早上他看见多数红军的枪都背在肩上,只是一味的用马刀砍杀,就知道红军已无弹药了。
突然一个大胆的念头闪过心头,但是马上又被他否决了。
如果不成功呢?还是老实一点,守好温州。
就这样他反反复复一个上午,一想到红军骑兵可怕的战斗力就下不了决心,想忘记这个念头吧,可是胜利的手仿佛又在向他招手,使这个念头挥之不去。
毕竟刘典也是一个强硬的人,到了下午吃过午饭,他终于决定放手一搏,决定对红军反戈一击,来个包围全歼。
午后,温州成里出来一队步兵,夹杂着少量的骑兵,朝着红军的营地作试探的攻击。
张威不愿和他们纠缠不清,叫起休息的士兵拔营上马向南撤退。
两队人马打打停停的走了一个小时。
张威发觉有点不对劲,清军不像是进攻,更像是在引诱他们,好像是在故意拖慢他的速度。
想到这里张威一个哆嗦,寻思难道刘典这么大的胆子,舍弃温州决心和他在城外决一死战吗?他疯了吗?这样的野战更适合骑兵作战啊。
不行!张威本能的感觉到这里太危险了,必须马上离开。
于是他马上传令,不要和清军纠缠,立即脱离战场。
红军加快了速度很快就把清军给甩远了,也没有发生什么,张威的疑惑的心这才放下。
但是就这样放弃温州自己还真是不甘心。
不多时候,部队路过一处丘陵,就在大家都没有戒备的时候,低矮的丘陵背后突然冲出一队千多人的清军骑兵,后面还跟着三四千步兵。
张威很吃惊,他预感到刘典决不会只拿这几千人来伏击他的,四面一定还有埋伏。
自己一时不知道如何决定,心里相当着急。
清军冲到红军面前却没有立即攻击,而是列队等待。
为首的正是刘典,他心里也很着急,因为他没有料到张威的反应会这么敏捷,原来他料想张威一定会和前面诱敌的部队激战一下,可是张威偏偏不吃他这一套,见了清军就撤退,如今另一队东路人马还在路上没有到达。
两军僵持了几分钟,张威决定早点离开才是上策,指挥部队向西撤退。
明显张威的运气很差,他选错了方向。
清军也不紧追,不紧不慢的跟着。
走了没有多久突然从另一处丘陵背后冲出几百骑兵和三四千步兵,没有办法张威只得指挥部队再向东转移。
走了没有多远,张威忽然想到这个情景是多么的相似。
当年在唐城和总司令一起剿匪的时候,总司令不就是用了这样的计谋击败土匪的吗?那时的美国土匪就是凭着自己机动力量强,打不了随时可以撤退,因而有恃无恐被牵着鼻子到处乱窜最后落入包围。
难道刘典用的也是这个计谋吗?想到这里他大叫:刘建平,唐楠,郭强!立即率领各部掉头转向正南全力突围!要快!冬日浙东大地人鸣马嘶,战旗翻腾,很快红军骑兵的前锋和刘典的南路伏兵相遇了,刘典的人列了阵型,前阵的火枪手首先开火,接着在他们换子弹的时候,后阵的弓弩手引弓发射。
然后火枪手换完子弹再次发射。
两轮射击下来,不少红军骑兵被击中,巨大的惯性是他们向前翻滚着和战马一起倒地不起。
快接近敌阵的时候,清兵的骑兵适时从阵列后方鱼贯而出和红军相互冲杀起来。
刘典骑马立在阵中狂叫:弓箭手继续射击,不要停止,排枪也不要停,随意射击!无论敌我一律射杀!命令过后又是一阵枪响,加之下雨一般的弓箭劈头盖脑而来,阵前一片混乱,人仰马翻,虽然清军的损失更大,但是红军突击的速度也被遏制了。
此时,刘典指挥着步兵也加入了战团,西路清军的伏兵也接上了红军,西路清军骑兵已经插入了红军右翼,战事发展不利红军。
张威只有指挥红军再次向东撤退。
但是清军紧紧地咬住红军不放,刘典在队伍中一个劲的大骂东路人马误了大事。
他的骂声似乎起了作用,东面终于出现了伏兵,而且东面的清军巧妙的藏身在小山包的背后,突然对行进中红军发动了袭击。
此时,张威感叹不已,后悔自己紧要关头的优柔寡断。
他只得命令大部队从东南方向的空隙中突围,自己留下来掩护断后。
战马嘶鸣,红军的队伍开始出现混乱。
此时危急关头,戏剧性的一幕发生了。
从南面悄然无息的来了一支三十多人的骑兵部队,队伍中有三辆马车,每辆马车上都用灰色油布盖着一堆东西,看起来很沉,马车过处留下了很深的车轴印。
队伍中打着一面红军的红色军旗。
谁也没有注意这不起眼的人马,当刘典看到的时候他也没有放在心上,区区五十骑都不到,何足挂齿。
如果他们硬要以卵击石,也只能是杯水车薪,起不到任何作用。
但是这一小队人却做了一个极为大胆,在刘典看来是飞蛾扑火的举动,他们十几人一队,各拉一部马车相隔百米分成三路冲着清军后阵急驶而来。
刘典暗笑他们实在是无知胆大,也没有管他们,只是叫一名千总注意他们的动向。
果然,他们冲到离清军50米远就停住了,刘典看着大笑,一帮鼠辈,胆小如鼠,事到临头终于发觉是飞蛾扑火啦,哈哈!。
他的笑声还没有停止,红军又做了一个奇怪的动作,那三辆马车都急速掉了一个头,将车尾对着清军,由于转得太急,弄得车身抖动,车轮急停扭曲扬起一大片尘土。
刘典停了一下继续大笑,心想原来果然是逃跑啊,也用不着这么急吧,差点翻车。
但是紧接着马车上的三名红军战士掀掉了车上的油布,露出了一架奇怪的东西。
他们忙着操纵这部机器,而监视他们的清军则好奇的看着,不时地指指点点,时间不大,突突突奇怪的巨大噪音响了起来。
刘典脸上的笑容即时僵硬,接着扭曲了起来。
因为他看见了有生以来最恐怖的一幕。
而前方和张威作战的清军还完全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知道身后响起了不知名的噪音。
红军战士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有一个人知道,那就是张威,他在唐城的时候就听过这种声音,他的心颤抖了。
难道这是在做梦吗?李健曾经发电报给过他,说会叫许斐领人援助他的,难道是许斐来了吗?一切正如张威所料,许斐赶来了,其实许斐可以更早到达的,不巧的是他和张威错过了,还好他反应快,发觉清军有异常的调动,估计张威在自己的身后,所以他果断的掉头寻找张威,并且不断的用电报联络张威,可是怎么也联络不上。
还好他发现了一小股清军并且尾随跟着,虽然绕了很多***,走了不少冤枉路,但还是发现了清军主力。
于是就有了刚才的那一幕。
刘典看到自己的眼前全被染红了,自己的兵勇们像退潮的海水一样,一层接着一层的退去,人浪翻滚,所过之处溅起一朵又一朵鲜红的浪花,浪头掀起过后,归于平静,就像退潮后的沙滩一般再也不曾泛起任何的微澜。
他完全无法相信发生在眼前的是自己眼睛看到的实事。
仿佛所看的每一个瞬间都定格停止不动了,时间在这里已经扭曲,自己忘了指挥部队,只是傻呆着,两只手不住的颤抖,晃着脑袋痛苦不堪。
张威却清醒了过来,他喃喃自语,那是李健机枪,是的,那是李健机枪!兴奋的他大声的指挥部队反扑:我们的援军到了,兄弟们和我一起冲啊!活捉刘典!我们重回温州!大伙跟着一起高呼:活捉刘典!重回温州!不多时,这呼喊声已经响彻了云霄。
清军也彻底的崩溃了,混乱成了一锅粥,到处是相互践踏夺路逃跑。
刘典根本不能再控制局势,唯有无奈的跟随着溃军一起逃窜。
返回的红军乘势掩杀。
许斐则调整李健机枪,不停的从清军侧后翼扫射,清军死伤无数,一路上到处是清军的尸体,一直铺到温州城下。
终于,刘典在温州城下被活捉了。
活捉刘典啦!活捉刘典啦!的喊声被四面接力传播。
然而,夕阳下立马山头的张威却并不兴奋,此战有太多的巧合与偶然,假如刘典在上午红军退出温州的时候就能做出围歼红军的决定,而不是犹豫不决;假如清军东路伏兵没有迟到,准时到达发起攻击;假如许斐晚到一步或者与张威在温州城外错过;假如刘典能足够的重视那区区几十骑,而不是在一旁观望;假如没有李健机枪那恐怖的杀伤力,反正有太多的巧合,张威真的很幸运。
再说,傍晚的夕阳映衬着破败的温州城,大战后狼藉一片,寒风潇潇,悲凉而伤感,让人心中多生感慨。
连一向勇猛好战的刘建平也若有所思的样子并不兴奋。
浑身绑着绷带的刘建平看着夕阳照耀的温州城被染成了红色,大地也成了鲜红色,到处是横七竖八的尸体,零乱遍布的刀枪,折断的破败战旗,他不知道那红色是血呢?还是夕阳的光辉?刘建平忍不住问了一句:我们还要继续这样吗?还要继续死人吗?张威回答:那是中国必经的洗礼!-附录第四章结束了,这一章在写作期间中断了一个多月,之后才断断续续的上传,差一点就成了太监(好险啊!),在这里要多多的感谢最黑暗日子里一直支持我的朋友们,没有你们这本书一定会太监的,这决不是什么客套话。
希望大家以后能继续关注,当然最好是能多提点意见和思路。
这个月的上传速度大家觉得还好吧,不过一直这样我可受不了的。
希望大家见谅。
这一章主要写的是革命势力在中国立足和初步的发展。
应多数网友的要求,这一章对建设方面写的很简单,加强了战争的描写。
当然里面出现的人物,大多数依然秉承小说一开始的风格,多数人物依然和历史相符,比如福建提督林文查,浙闽总督府的周开锡,武术高手高一龙,邱固元和邱本元都是确有其人的。
不过也出现了许多新人物,比如郑思奇,李相敏,梁自强。
这些人是一些网友的名字,我应他们的要求把他们写进了小说。
其他的人物以后出场的机会很少,不过我决定让郑思奇当一下主角,以后还会继续出场,直至小说结束。
很多人给我提意见,说我写的太简单,要加强细节描写。
这一点我也注意到了,不过鉴于本人写作水平的关系,我只能尽力而为了。
在这一章里我尝试着加强了细节方面的描写。
其实在第三章里我就已经注意这个问题了。
所以现在每一节都至少有5000字,写的累死了,我简直怀疑这是一些人的阴谋。
阴谋归阴谋,读者的呼声是要关注的。
所以在以后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五章的重点将放在欧洲和美洲方面,薛福成将是主角之一。
中国的事情将不被作为重点来写。
日本的事情也会提一些,不过只有到了最后一章写日本才会成为重点。
大家有什么好的提议可以帮助我想一想。
这里要特别感谢将邪网友细心的帮我找出小说中的疏落。
最后谢谢起点众多朋友的关心和支持。
-附录(人物介绍)我编辑这个附录是想让书友们能够更了解历史上这些人物,也方便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