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已经劳民伤财,汉武帝仍觉得自己太辛苦,狩猎不方便,决定在长安附近开辟一个规模更大、更宏伟的上林苑。
对此,东方朔极力反对,认为在京郊扩大上林苑是绝陂池水泽之利,上乏国家之用,下夺农桑之业,弃成功、就败事、损耗五谷的愚蠢做法,并直言进谏,称汉武帝有奢侈越轨的表现。
此外,他还指出扩大上林苑后,虽然麋鹿、狐兔等成群,但虎、狼等猛兽也有了栖息场所。
这些野生动物为了找东西吃,会伤害家畜,破坏生产,甚至挖冢啃尸,伤害人的性命。
作为一国之君,不能为了一时的欢乐去做有损国家的事。
虽然东方朔多次进谏,但迷恋狩猎的汉武帝却没有放弃上林苑的扩建工程,这使得他有些气馁。
东方朔晚年逐渐收敛了放纵诙谐之气,经常用诗文打发时光。
临终时,他赠给汉武帝几句话:诗云‘营营青蝇,止于蕃。
恺悌君子,无信谗言。
谗言罔极,交乱四国’。
愿陛下远巧佞,退谗言。
汉武帝读后,长叹道: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后来,汉武帝得知东方朔曾与同舍的人说:天下无人识朔,知朔者唯太王公耳。
于是把太王公找来,问他是否了解东方朔。
太王公说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但是自己观天象时曾发现过一个岁星,其间有十八年没有见到,如今又看到了。
听了太王公的话,汉武帝认为东方朔就是那颗十八年没有见到的岁星。
东方朔颇有文学才华,代表作就是赋体散文《答客难》。
这是一篇自嘲的作品,作者假设客人向自己问难,嘲笑自己虽博闻辩智,可为官几十年,官不过侍郎,位不过执戟,根本无法与苏秦、张仪等人的地位相比。
然后,东方朔对此进行了辩解:彼一时也,此一时也,岂可同哉!战国之时,诸侯并争,得士者强,失士者亡,谈说之士身处尊位,而今天下一统,由朝廷掌握用人大权,贤与不肖没有区别。
也就是说,自己位卑职位,并不是因为没有才能或者道德有缺陷,因为事实表明德才兼备的人向来不被重用,自己的位置卑微恰恰是道德完备的表现。
《答客难》直抒胸臆,表达了其才智无所施展的压抑感,暴露了统治者抑扬人才,致使贤愚不分的现实。
此外,他的另一篇作品《非有先生论》假托非有先生之口,发表了谈何容易的感慨,也是抒写怀才不遇的作品。
东方朔的散文赋以上述两篇最著名,特别是《答客难》,首开赋体文学的新领域,后代杨雄的《解嘲》、班固的《答客戏》等都是由《答客难》的形式发展而来的。
二、凿壁偷光:匡衡匡衡(生卒年不详),字稚圭,西汉经学家,祖籍东海丞邑(今苍山县兰陵镇)。
匡衡出生时全家已迁居驺县羊下村。
匡衡画像匡衡出身于农家,家境贫穷,但年幼的他非常好学,始终没有放弃学习。
为了能有更多书籍可读,他经常给人家当短工而不取报酬,只以借阅主人家的书籍作为交换条件。
匡衡家点不起灯,为了学习,他就将墙壁掏了个洞,偷邻居家的灯光读书。
匡衡青年时已精通《诗经》,而且非常喜欢探讨诗句的含义。
很多儒生曾说匡衡无说诗,匡鼎来。
匡说诗,解人颐。
当时,匡衡曾与大文人萧望之、梁贺对诗,深得对方的赏识。
萧望之曾亲自上奏章,请求皇帝任用匡衡。
起初,匡衡应试射策甲科。
按照当时规定:甲科为郎中,乙科为太子舍人,景科(即丙科)为文学掌故。
由于匡衡所对文指不应时令,只是以景科身份担任文学掌故。
在任期间,匡衡政绩卓著,很多学者上书褒扬,称其经明不凡,当世无双。
皇帝对匡衡的才学早有耳闻,于是赐封他为郎中,随后相继担任博士、给事中、光禄大夫、太子少傅、光禄勋、御史大夫等职。
建昭三年(公元前36年),丞相韦玄成因病去世,匡衡被委任为相,赐封乐安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