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自动换到了下一曲,一首悲伤的‘女人花’,在梅艳芳粗重的嗓音下,慢慢的升腾起来,在店里悠扬的婉转,催人泪下不是催别人,而是催小美。
小美的泪不停的流下来她以前很爱听这首梅艳芳原唱的曲子,每每想到自己的处境,她就会听,她总觉得这首歌是为自己所唱,很贴合自己的心境。
就算是再贴合心境,她也只是觉得这首歌有些苦,有些怨,也不至于让人落下眼泪。
不过,这次她却真真的领略到了这首歌的魅力,因为,现在听到这首歌曲,她很痛苦;很伤心,也很悲哀。
他的泪,随着音乐不停的流下来小美望着自己的店,在短短几分钟内,就变成了一片被炸弹炸过的废墟,心里痛得难以承受,她嚎啕似的大哭。
不单单为这个店的遭遇而哭,也为这个面前的男人而哭。
她以前是做发廊妹的,也是生活所迫才出卖自己的身体的。
也算是辛辛苦苦积攒的钱吧!终于开了一家自己的店,却又遇上了这样的一帮流氓终于可以摆脱那种生活,而充满信心投入自己的令一次生活时,就在她,满以为可以交付终身的男人,刚刚的说出对自己的誓言时,一切都变了。
变得飞快,变得突然,变得甚至都没来得急让她笑出来,慢慢的去体会一下那种誓言后甜蜜的感觉,就算是虚伪的又怎么样?可她却是付出真心的!她难道就没有权利去享受那种爱情的甜蜜,哪怕一天也好?最起码晚上可以笑着入眠;哪怕半天也好,最起码自己有过这种甜蜜。
然而,就在那短短几秒间,就在那誓言刚刚封口时,老天就给她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将他的一切幻想泯灭殆尽,没给她剩下一丁点的幸喜。
难道,这就是应验了人们常说的那句话:你有的,老天把一切都给你;你没有的,老天将剥夺你的一切。
看来,老天真的是,很不公平这句话,在她的心里,只是对她而言。
严小凯慢慢的爬起来,握着自己流血乌青的手,痛苦的望着小美,慢慢的说道:小美,对不起,我刚才也是没办法呀?语气有些内疚。
小美流着泪,没有再看他,而是无奈的叹了口气,才幽怨的道:你说的对,我们本来就不认识,你又何必向我道歉?小美,我会让我堂哥抓他们的你走!小美大喊几声:你走!你走!严小凯只好住口,不再解释什么,灰溜溜的踉跄着走了出去。
望着他的背影,小美和着眼泪冷冷的笑了一下。
是呀!这就是男人!这就是在自己面前发下誓言的男人!这就是在自己面前发下誓言,在两秒后就变挂的男人!她当时,并没有想让他来保护自己,而是,只想要他的一个拥抱。
那样,或许自己就是再失去多少,只要有他的安慰,有他的一点点关心,她就什么也不会怕,什么也不在乎。
可是她什么也没有得到。
不但什么也没有得到,还换来了匪徒的一句侮辱!她的心彻底的凉了,冰冻似的凉了。
她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勇气再从头来过?从做发廊妹开始这时,几声隐隐约约的警笛声,由远及近的传来李翔的车,是单独开回来的,他早在他们工作完上车时,就让他们分散开走了,那样不至于显得没那么显眼。
李翔的车开得并不快,悠闲的隐没在路上的车流当中。
车上只有他和刚子两人,刚子坐在副驾驶座位上,早已退下了头套,看着正在开车的李翔道:翔哥,你说我们什么时候,才可以有一个自己的老婆?操!想女人了?李翔没有看他。
靠!那倒不是。
呵呵!不是?你问这个干嘛?我只是,心里有气。
李翔开着车,看了他一眼,道:有什么气?靠!刚子气愤的道:你没看见,刚才那孙子,那个熊样,真***可气?什么熊样?靠他妈!看见那女孩在那受难,他竟然说不认识,我他妈使劲的踹了他一脚,其实当时,我真想干了他。
这好像,和你没关系吧?你气什么?李翔又看了他一眼。
我气的是,同样是做人,咋差距就那么大呢?呵呵!你都快成范伟了!李翔奚落道:怎么个差距大?在余嘉酒楼打那个当兵的,你还记得吗?怎么了?李翔看了他一眼。
人家,那才叫男人!刚子一脸佩服的神色:为了女友,甘愿流血。
如果,当时是你的马子,你会不会,也那样选择?李翔看他一眼道。
靠!我当然会了!刚子挺起胸膛,然后,不肖的道:就刚才那人的熊样,那能算是个男人吗?哼哼!李翔只是冷笑了一下。
刚子继续道:不过,那女孩挺漂亮的,我要是以后再看见她,我一定追她操!李翔不肖的打断他,语重心长的道:行了刚子,干我们这一行的,除了你出息成个头头什么的,要不就,趁早别想。
我不想一直找小姐,那他妈也太假了。
没有**!你还懂**?李翔又看了他一眼:我还以为你,只知道打打杀杀的?靠!我他妈再没文化,我也明白这个吧?刚子不满的看着李翔。
李翔笑了笑道:行了,行了!我看你呀,还是慢慢跟着强哥混吧啊。
什么时候有能力了,再刚子一下就坐正了,满不在乎的道:看天意!如果,再让我遇见刚才那女孩,我一定,追她!李翔看他一眼,嘴里吐出一个字‘嘁!’,然后,仔细的开车,不在理他。
今夜明月当空,万点繁星。
却依然难以照亮郊外的一片黑暗。
寂静,寂静的有些可怕,就好像一个摸不着、看不见的真空,一片死寂沉沉。
突然,无尽的黑暗,被两束耀眼的劲光,撕开了一个缺口。
那亮光慢慢的在黑暗中行进,把刚照亮的路面,飞快的再次抛入身后无尽的黑暗。
那是一辆飞驰的轿车,轿车里坐着两个年轻人,样貌虽不一样,可面孔却是同样的冷。
开车的是肖华!坐车的是陈兵!虽然,脸面同样的冰冷,可两人心里的想法却是不同。
肖华一路上在想,怎样和阴阳脸翻脸?他倒并不顾虑他们有多少人。
陈兵却一直在想,他们究竟有多少人?怎样才能救出李娉婷?两个人,同样顾虑重重,所以,一路无话。
就好像在同一辆车上,生闷气的两个人。
这时,开车的肖华转头看了一下陈兵,然后,继续开车,没有说话。
坐在副驾驶位上的陈兵,也转头看了他一下,没有应声。
稍刻,肖华再次瞅了他一眼,冷冷的笑了一下。
陈兵实在忍不住,看着他道:想说就我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