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特勒从来不为他的缺乏耐性或火暴脾气抱歉。
我靠压力生存。
他自吹。
他把他的团队看作是建立在分享共同的欢乐、牺牲和秘密的一个小社会。
他既是严格的执政人,又是体贴的族长。
他对自己的要求永远都比别人的多。
在我们现在的社会,借口是换取宽容的通行货币,但卡特勒从不接受。
我希望每个人都做到他们自己的最好——一直如此。
他说。
对他的亲密战友来说,卡特勒就像自然之力,但随着时间的过去,他脾气的爆发成了日常例行公事。
和卡特勒不熟的人常常被警告要保护好他们自己。
当你看到卡特勒要发作的时候,赶紧躲掉。
卡特勒的一位朋友对一位微软人说。
后者一开始觉得这个建议未免太夸张了些,可是后来她听到卡特勒办公室方向传来恐怖的吼声,她问:这是什么噪音?这就是卡特勒发脾气的声音。
卡特勒的脾气可谓是一触即发,但有时他的咆哮只是故意做样子。
我向人们大吼大叫时,并没有发疯。
他说,他们可能认为我疯了,可是我真的没有疯。
不过,要分辨出到底是不是装样子,谁也说不准。
当卡特勒开始讥笑微软为这个渣滓公司时,很多人都觉得这是他的真实意思。
麦沃尔德想缓和一下紧张的气氛。
他邀请了公司里称为架构师的优秀软件工程师们,去会见卡特勒等人。
可是事与愿违,原因出现在戈登?莱特温(GordOn Letuin)身上,他是设计OS/2架构的元老。
卡特勒曾被要求主持改进OS/2项目,对此莱特温觉得自己受到了冷落。
他还觉得麦沃尔德和卡特勒都对RISC芯片的前景和可移植程序的期望值过高。
当他和卡特勒团队对话的时候,莱特温显得盛气凌人。
这让卡特勒感到不愉快,他本来就不喜欢OS/2的不值一文的设计,他认为OS/2能力不足,可靠性也不强,根本就不能承载更多的功能。
在测试OS/2之后,卡特勒感到心口疼痛,因为他已承诺,NT将可以运行OS/2的程序。
这样,我们在努力制造最先进的艺术品(可移植系统),还要让它和垃圾OS/2兼容。
他说。
莱特温觉得卡特勒不能理解微软为了赢得IBM而所做的妥协——卡特勒不会去做的妥协,因为IBM对NT的发展不提供任何帮助。
莱特温发现设计OS/2的时候,好的点子不是被摒弃,就是处于无休止的争论中。
他对卡特勒的自负也感到很愤怒,他认为卡特勒把自己看作是普罗米修斯,从众神那儿带来火,以此来照亮(微软的)可怜的众生。
但我们的确没这么想过。
在1989年3月9日,阿丽塔?卡特勒打电话告诉儿子,他77岁的老父亲不幸因心脏病去世。
卡特勒似乎无动于衷,不过他母亲也没吃惊。
儿子与他父亲之间有鸿沟,她说:他对此一点感情都没有。
然而不少人怀疑尼尔对儿子的冷淡是卡特勒保持愤怒的源头。
不管他和他部落中的程序员们有多么亲密的关系,也不论他通过他的成就获得了多么大的财富,生气这两个字总是与他如影随形。
它紧紧地陪伴着他,就像是执拗而熟悉的朋友。
当他在令人沮丧的时刻发脾气的时候,他的行为就仿佛是青年时期被压抑的卡特勒的反抗,那时他父亲对他所取得的成就毫无感觉。
就如卡特勒高中时期的一位足球教练,拉里?车切斯所说:戴夫年轻时,缺少的是一位可以鼓励他的父亲,对他说:戴夫,你做得很好。
放松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