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把女人两个字说得很重,以至于父亲奇怪地望她。
秦世理算得什么人?艾平和他是生死患难的夫妻,是不是叛徒,他最清楚。
为了保全自己的官位,不惜出卖灵魂,出卖良心,出卖人格……姑姑突然打断爸爸的话,我不跟你判定他的政治,女人讲的不是这个。
即使不是叛徒,他也该和艾平离婚,艾平已经十几年不能过性生活了。
你知道吗?无耻!爸爸真的过去抽了姑姑的耳光。
姑姑愣住了,定定地望着爸爸。
末末突然从另一个房间里冲过来,抱着爸爸的胳臂去咬,爸爸没有动,任末末狠命地咬着,还是姑姑过去拉开她。
姑姑这次倒没和爸爸吵,却显得异常安静平稳地给爸爸说:哥哥,我知道你疼我,打小就纵容我,由着我的性子,这次你也就由了我吧。
老秦也苦,做了官,愈大,也就愈不自由。
一走一动就有人跟着,一言一行都有人记录,他难得有真情的。
祥志在世,也是一心让我高兴,随我,他不在,也会容我幸福。
父亲无语,半晌,才吐口:少敏,你就回吧,今后你如何做,我也不会再干涉的,只是别让我再见了你。
姑姑还想说什么,爸爸已转身出去了。
接连几日,爸爸再也没和姑姑说话。
姑姑走时跟他告别,也是不睬。
姑姑临走,却把末末留下,这也是允了爸爸,爸爸说末末有曲家的骨血,不能将来辱在秦家。
以后,姑姑照旧来,爸爸冷淡。
她倒笑了讥爸爸,说又不是来看他,是看嫂子、看女儿、看侄女,侄儿。
爸爸再厌她,也厌不去她也有曲家的骨血,爸爸无奈。
姑姑和秦世理的关系不知如何,爸爸果真不闻不听,姑姑也不讲起,也不说起结婚的事儿。
曹亚薇来过几封信,口吻却是淡淡的,说她闲在家特别无聊,开始说去练功,想考歌舞团,可练了几天丁字步,就觉出苦,不干了。
现在正学小提琴,不知道能不能坚持?希望我能鼓励她,这在那时几乎是唯一的出路。
可我那时还能让谁进步呢?抽烟喝酒,和人和狗打架,爸爸骂我是自甘堕落,不可救药。
所以,我连信也懒给她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