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个水蓉扔进仓房后,有个年轻妇人忽然想出个绝妙主意,把个汪助理的尸首也移置在这里,看她水蓉的趣戏。
大家听罢,不由一致夸那年轻妇人,不愧是初小生,识得字,便比别人聪明,怕是和男人睡觉也有绝技。
说得那年轻媳妇满面羞红,佯嗔乱去揪人。
大家乱着、笑着,还是推搡出几个泼皮胆大的把汪助理的尸首移到仓房里,就了近旁的木柱,把昏软的水蓉捆在上边。
完了,大家掩门而去,各自回家烧饭,奶孩子了。
一忙乎,有几个女人竟把这茬事儿给忘了。
晚间,张爷从堤上回家,听得张奶讲来,不由勃然变色:你,你咋敢这样?咋啦?这是家事,婆诫媳过,千古的道理,谁也管不得。
那是啥社会的道儿?如今啥时候了,新社会,人人都得服共产党管。
服共产党?共产党的官儿让你扒堤,你咋抗哩?那是为村里千把口子,为咱庄户人家的地、房子,你他娘的那是啥?张奶今天也没示弱:俺这也不光是奔私,也是为了村里。
水蓉是啥子鲤仙、狐女的我不信这个,可坏了家风,也是祸水。
儿媳偷人,你老公公有啥光彩?张爷霍地站起,扬起手掌,不料张奶也迎了上前,直戳戳地要让他打,张爷的手迟迟没有落下。
许久,才放了手,既是家丑,咱们自家整治,你那样张扬弄啥?去找人弄回算啦。
张奶也不再吱声,算是应允了张爷。
雨色灰暗,张爷掌上了灯,坐下来正待吃饭,几个小伙子踩着雨水,慌张跑来,说是县里人到,还带的有当兵的,要在这儿破堤分水。
张爷听过,满脸愤然,掼下碗,二话没说,随那几个小伙子直奔堤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