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水涌进村时,其他的船陆续驶走,留下船儿张的船在河边接应父亲他们。
这时,村头仓房突然又传来地恣肆的笑声,和恐怖的叫声,船上所有的人都听得分明。
公社书记诧异地看看大家,村里怎么还会有人?一个年轻媳妇猝然尖叫:哎哟,娘哎,该不是水蓉,忘了她了。
趷蹴在船头的船儿张簧儿似的弹起来,水蓉,水蓉咋啦?俺……俺们把她绑在仓房里了,慌……忘啦。
咋个绑她?船儿张骤然脸恶。
她,犯天条……鱼精,不……不,和汪助理搞破鞋,张奶让……让整治的。
船儿张揪起那媳妇的衣领,凑近她的脸,对着狠命地吐了一口黄黄的浓痰,然后一脚跺她倒下,搞破鞋,你他妈的烂屄圈子,还没人要呢。
船儿张发泄完了,耸耸尖尖的肩,跳下船越过堤,朝村头仓房游去。
水已漫过仓房的门,船儿张推了几下,没能推开,便猴儿似的攀缘上房顶,飞快地在房顶扒开了个洞,顺着房梁溜进房内,房间里黑森森的,什么也看不见,水也快没住了人。
船儿张下来双手张开,摸索许久,忽然抓住一个软软的身体,猛地拉来,却触到了自家同样也有的阳物,知道是汪助理,便恶心地啐了一口,松开手。
再往前趟了几步,抓了一团黑发,顺着便摸到了那温软的身体,他拉了一下,没拉动,便憋足了气,顺着木柱蹲下去,连咬带拽解开绳子。
他的头刚露出水面,便被那双手臂紧紧抱了。
船儿张慌慌挣脱,咬牙用力把水蓉托上房梁,搭在那儿,自己也爬了上去,扶着她的身子,骑在梁上,喘息不已。
船儿张从来没有这样切实地拥过女人的身体,且是他朝思暮想的女人身子。
水蓉已经昏了过去,那般无顾忌地袒着身子,由他拥着,船儿张被眼前这美丽的、闪着纯贞无邪光芒的肉体照得眩晕,瞬间竟忘了大水,贪婪地去望水蓉白净的身子。
抚了她身上的块块青紫和血口,不由切齿咒骂,陡然生出无比怜惜,滋了神圣保护之情,涤去亵渎污垢之心。
水蓉的短裤方才拽拉时已经脱落,他犹疑了一下,脱了自己汗褂,扎在水蓉腰间。
然后小心将水蓉抱起,扶着梁木,将她托着,顶向房顶的破洞。
横梁柱离房顶还高,船儿张矮瘦的个儿刚能把水蓉的上半身顶出房顶洞外。
水蓉无了知觉,不知攀缘,只是软软地搭在那儿。
船儿张一边拼命地顶着,一边在下声嘶力竭地呼喊救命,渐渐地也感到气力不支,大水渐渐地漫过屋内横梁。
父亲他们赶到半路时,水已齐腰,便推了橡皮船艰难地前行,一会儿,水已过人,便上船划水。
赶到张奶门口时,父亲呆住了,张爷这片洼地的房子水已淹过房顶,这儿是水流急处,船儿被冲得打得旋儿,飘曳欲下。
一个战士要脱衣下水,父亲伸手阻住了他,黑沉着脸坐在船内,死盯着那片灰灰的苍老的屋脊。
倏忽,屋脊看上去整个摇晃一下,低低地发出一声闷响,訇然塌下。
水流跃了个滚,又直流而下。
父亲黯伤一会儿,让船划了回去。
船划过村头时,战士发现即将淹没的仓房顶上的水蓉,便急急地划了去,攀上去拽出水蓉,架在船上。
父亲让战士再看看房内有没有人,战士趴在洞处,徒劳地望了一遭,又喊过几声,没有人应,便摆摆手,父亲命他下来,划走了小船儿。
船儿张感觉房顶上有人把水蓉拽上去时,颓垮般的跌进水里,他没有挣扎,浑身感到软塌塌的,没有一丝儿力气,即使有,他也不想动了。
他感觉水流在缓缓地脱他唯一的遮羞物,肥大的裤衩,他知道是那个穿黑衣汉子的魂灵来了,来索讨他的衣物。
他苦笑一下,在肚子里说:对不住了,老哥,说是多给你带几件的,可只……只有这个破裤衩了。
笑完,水猛烈地呛他一下,蓦地感觉窒息,瘦小的身子渐渐沉了,魂灵儿却渐渐轻盈,升腾飘袅。
船头儿风呀吹灭了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