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所长却异常固执,定要留钱,僵持后来便说:算啦,以往我吃老叔的不计数了,这点钱让婶子买点酒菜,吃了就是。
姥爷闻说,没再坚持,便由了去。
俩人喝至下午,尚所长醺醺然地带了画儿离去。
谁知画儿去过半月有余,不见来还。
姥爷自画儿去后,每日少了事做,显得六神无主,实在按捺不得,就去询问。
不料尚所长竟惊诧地张口瞪眼,老叔,这怎么又来悔买卖?不是讲好三十元买下的吗?姥爷顿时昏然。
随后,姥爷左右奔波,上下央告,不得其果。
一日,一自称法院的干部来家,叱责一番姥爷倒卖文物,诬陷国家干部。
诬陷国家干部即污蔑国家,污蔑国家即意在变天,意在变天即是现行反革命罪,现行反革命即可法办。
姑念尚未造成恶果,若不再捣乱,可以宽恕,不然严惩不贷。
接连几日,姥爷不再言语,茶饭无心。
一日夜间,忽然精短打扮,悄然出门。
一个多时辰又悄然而归。
归来时,腋下夹回那幅《八仙祝寿图》。
两个姥姥问他怎么索回的画,他竟一语不发。
当夜,便昏烧起来,梦呓中皆是喊杀!一躺就是旬余。
此后,那幅画儿姥爷再也没有去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