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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艰难时刻(3)

2025-03-31 02:11:26

]。

这种灶下婢精神可敬可爱,正如钱钟书在《围城》序言中所写的:这本书整整写了两年。

两年里忧世伤生,屡想中止。

由于杨绛女士不断的督促,替我挡了许多事,省出时间来,得以锱铢积累地写完。

照例这本书该献给她。

[ 钱钟书:《围城》,人民文学出版社 1980年11月版,第3页。

]杨绛为《围城》这一中国现代文学史上的旷世名著的成功问世,作出了自己的贡献。

同时,她也分享了闺房之乐:每天晚上,他把写好的稿子给我看,急切地瞧我怎样反应。

我笑,他也笑;我大笑,他也大笑。

有时我放下稿子,和他相对大笑,因为笑的不仅是书上的事,还有书外的事。

我不用说明笑什么,反正彼此心照不宣。

然后他就告诉我下一段打算写什么,我就急切地等着他怎么写。

他平均每天写五百字左右。

他给我看的是定稿,不再改动。

[ 杨绛:《杨绛作品集》第二卷,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 1993年10月版,第129页。

]钱钟书的《围城》家喻户晓,历经数十载,读者如云。

这部作品先在《文艺复兴》杂志上连载,后又编入《晨光文学丛书》出版。

至八十年代,又由人民文学出版社、三联书店等多次翻印,供不应求。

著名文学家李健吾当初接手钱钟书的书稿时,惊喜交加,没完没了地感叹:这个做学问的书虫子,怎么写起了小说呢?而且是一个讽世之作,一部新儒林外史!他多关心世道人心啊!难怪,钱钟书在听了人们纷纷盛赞杨绛的剧本时,无不骄傲地说:你们只会恭维季康的剧本,却不能知道钱钟书《围城》——钟书在抗战中所写的小说——的好处。

[ 邹文海:《忆 钱钟书》,见李明生等编《文化昆仑:钱钟书其人其文》,人民文学出版社 1999年7月版,第231页。

]上世纪四十年代的上海,环境恶劣,杨绛和钱钟书的生活虽清苦粗安,但他们不改其乐。

他们创作不辍,并与旧友新朋相得甚欢,这里头包括傅雷、王辛笛、刘大杰、曹禺、李拔可、顾一樵、李健吾、陈西禾、张芝联、唐弢、柯灵、徐森玉、蒋慰堂、沈仲章、卢焚、徐调孚、郑振铎、李玄伯、向达、乔大壮、郑朝宗、宋悌芬、许国璋等人,所谓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

和朋友相聚吃饭不仅是赏心之事,也是口腹的享受。

抗战胜利后,储安平要杨绛在他办的《观察》上写文章。

她正在阅读哥尔德斯密斯的散文《世界公民》,随便翻译了其中一小段,自己加个题目:《随铁大少回家》。

这就是博得傅雷称赏的译文。

她未留底稿,如今译文无处可寻了。

后来杨绛又翻译过一个小册子:《一九三九年以来英国散文作品》(《英国文化丛书》之一)。

一九四五年十二月十七日下午,杨绛与钱钟书一起参加了中华全国文艺协会上海分会的成立大会。

据赵景琛事后记叙,钱氏夫妇在赵的记忆的屏幕里,像白朗宁和罗赛谛那样,都是文艺上的双璧,一对理想伴侣,他们在一块欣赏演出了昆曲等剧目[ 赵景深:《我与文坛》,上海古籍出版社 1999年10月版,第279页。

]。

在沉闷的日子里,与朋友们一起谈天说地,排遣忧愁,不失为苦度日子的一个办法。

其间,杨绛还会见过胡适。

有一次,她的好友、北京大学教授陈衡哲(1890~1976年,我国新文学运动中最早的女学者、作家、诗人和散文家),请杨绛和胡适一起喝茶,胡适用半上海话对杨绛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