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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9章【噩耗与那一道彩练】

2025-03-31 02:12:08

其实,市人民医院座落在红普新开发区的东部偏南一点的地方,女朋友家也是在这个住宅区的,只是在中部靠西一点,可以说两者的距离不是很遥远,也只有10来分钟的路程,但是就是短短的路程,让风扬感觉这是一段走不完的路,这让人想起爱因斯坦的著名的相对论。

爱因斯坦曾用这么一个通俗易懂的例子来说明什么叫相对论,他说一个男人或女人,坐在一漂亮的女人或者英俊的男士旁边,跟坐在一个热气腾腾的火炉旁边,对时间感觉是绝然不一样的,前者你会觉得时间过得很快,对于后者你会发现度日如年,这就是相对论,同一件事,面对不同的参考点,就会有不同的结果。

风扬现在就是这种情况的验证者,他不断地催促摩托司机开快点再开快点,司机开再快,他都嫌慢。

摩托司机被催促多了,心里也很郁闷:我都开这么快了,还说慢,还要命么?不过牢骚可不敢说出来啊,谁都看得出,这小伙子面色严峻得很,积压的情绪随时可能爆发啊。

风扬胡乱掏出一张红头,说不用找了,扔给司机,然后大步踏上医院正門前的楼梯,留下下这个司机老头在发呆,自言自语地说着什么,但风扬却是听不到了。

风扬推开了大门口的玻璃门,抬头到处扫看,觉得头晕:自己既不确定女朋友是否在这个医院,也不知道在那层楼,那个病房啊,自己从小到大,第一次进到医院来,尽管医院里的各种指示牌,门牌等上面写着的字,自己都认得,但却具体代表什么,自己却是睁眼瞎。

风扬看到前面的柜台里有几个女工作者,正打算上去询问。

还没迈上两步,就听到一声略显犹豫的声音传来前面是小扬吗?。

风扬惊喜地转过身,发现来者是小嫣的小姨。

小嫣的这个小姨,只有30来岁,嫁给了一个市税局的普通职员,她相貌平凡,却很有气质,待人和善,是小嫣亲戚中,与风扬最亲近的人,想不到能在这里遇到她,看来女朋友是在这间医院了,但看到她头发林凌乱,脸上憔悴,眼圈红肿得厉害,一副愁容惨谈,风扬感觉不妙,本想问她自己女朋友的事,但一时间,却没信心开口。

还好小姨强笑了一下,开口打开了僵局:你是来看小嫣的吧,小嫣她妈说你可能很快就会来到这,怕你找不到小嫣的病房,所以就拜托我在这等你,想不到你挺快的的,我才刚下来,你就了,......小嫣他爸妈发现手机里有都有几个同样号码的未接电话,一看刚好认得是家楼下小区的那间小卖部的电话号,就猜想很可能是你,所以......风扬最终都没有鼓起勇气问女朋友的概况,小姨也没有说的意思,他们不再发一语,风扬静静地跟着阿姨后面,气氛压抑,很让人难受。

上到四楼时,阿姨没有继续往上走,从四楼地通道口拐了进去。

尽管已是傍晚,通道里还是三三两两扎堆着好几群人,言行举止神态,都透漏出或是悲伤,或是紧张,或是痛苦的,或是愉快的,有笑,有哭......,医院真是个每天上演悲喜剧的地方,几乎没有谁,想来到这个地方的,据说这是人们除开地狱以外,第二个不想近的地方。

现在风扬到了这,才能真切体会到这句话的贴切。

走着走着,突然前面传来十分压抑的抽泣,风扬的心不由一沉,在这个地方,情绪总是很容易被感染的。

小姨听到这哭声,却忽地加快了脚步,风扬心一动,这哭声有点耳熟啊!继续走了10来米,果然看到一群人围在前面一个重症手术室前面,重症手术室大门紧闭,还在手术中,小嫣得父母赫然在人群里面,这会儿,伯母正在哭泣,伯父扶着她在劝慰,旁边围着七八个人,尽管听不到在说什么,但看动作表情,也应该是在安慰她吧。

忽然听到小姨忧心地问道:姐姐,这孩子手术还不做完吗?.......。

伯父声音疲惫地道:还没有完啊,都好几小时了,她妈听到别人说手术时间越长,病人越有生命危险,所以就担心......。

风扬越过小姨走到众人前面,这些人风扬只认识带路的小姨,其他都是生面,大概都是小嫣家的亲戚朋友。

风扬看着神情颓废满脸疲惫,双眼红肿鼻子通红的两老,既是心疼,又是担心不已。

他有满肚子疑问想得到解答,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伯母一把抓住双臂,摇晃着连珠炮弹般责问:你和小嫣是不是闹矛盾了,这孩子怎么会想不开呢?天大的事也用不着割腕自杀啊?......轰地一下,风扬心头恍若一口巨钟轰然敲响,震得他失魂落魄,震得他身心俱裂,震得他气血翻涌,呆呆站在那儿,竟是半晌作声不得。

伯父赶快走了上来把老伴拉开.风扬感觉肚子里面的肠子似乎纠结在一起,越拧越紧,疼痛不已,可再怎么痛,也比不上心疼.,这心疼刻骨铭心,直入骨髓,同时一团闷气堵塞在胸口,几次就要冲破口腔而出,而思考能力也几乎瞬间降为零,感觉已然跟外部世界断了联系......伯父看到风扬脸色刹那间变得苍白异常,反应迟钝,既感伤又欣慰,这孩子还到底不是薄情寡义之人。

他也认为女儿自杀肯定是跟风扬有关系的,他知道自己女孩什么都好,就是有时性格过于偏执,一时想不开,才会作出这种愚蠢的行为,但爱之深,恨之切,女儿可是喜欢风扬得紧啊,每当提起风扬时,脸腮上的两个可爱的小酒窝,就宛若两朵兰花含苞怒放,笑意溢然,给人一种幸福小媳妇感觉,想着想着,忽然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我女儿对他这么好,这小子不会有了新欢,抛弃自己女儿了吧,这么一想,一股怒火从心底窜了起来,抬头望向风扬............良久,风扬终于回过神来,他毕竟可以说自小就一个人独立生存,尽管和师傅一起生活了八年,可师傅为了锻炼他的独立生存的能力和良好的心理素质,对他都严于要求,除开刚开始时候因为他实在年少,还做做吃的,除外其他一切,师傅认为风扬可以做到的,都要风扬想尽办法去做到,风扬以前有时虽然感委屈,但事实证明,这种生活的磨练对于风扬的成长是有很大的帮助的,一个人的独立生存能力和心理素质,对于一个人的成长,甚至一生来说,都是至关重要的。

这会儿,他尽管因为心爱的女朋友自杀,险情未脱,一时乱了心神,但他毕竟是有底子非一般人,所以很快就恢复心神,但担心还是难免的,要是没有七情六欲,那么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重要的不是七情六欲本身而是你面对它时采取了态度,什么想法,什么行动,怎么反应......风扬清楚女朋友自杀,肯定与自己有关,但单为发现了自己的背叛,就自杀,根据自己对她的了解,就说不过去了。

那晚在A11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遭遇了什么?陈迪本就是个无法无天之人,女朋友长得也挺漂亮的,那天她心情不好,喝多了,陈迪该不会......,风扬越想越恼火:陈迪陈迪,你如果真对我女朋友做出了什么伤害之事,我要你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之上,我风扬做事从来只问值不值,从不在乎难度,不怕任何代价,不计较任何后果!事实上,一个了无牵挂,没有任何羁绊,一心做某件事的人,他的能量是惊人的,他几乎可以做成任何事,因为这种人,做事不计代价,不顾后果,就像此生就是为做那么一件事,现在风扬就是这么一个人......仁侠成魔,只为爱!风扬......风扬再次听到喊声,神识终于完全归位。

手术室的大门依然还没打开,周围静了很多,伯母不再哭泣,只是安静地坐在门口旁边,时不时扭头看看门有打开没有......伯父站在面前,脸色严峻地看着自己。

伯父......你们之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我......风扬才刚刚说了一个字,就听见吱呀一声,风扬往大门方向望去,只见一个带着白色口罩,穿着大白褂的医生推门,走了出来。

坐着的人,站了起来,说话的人闭起了嘴,所有人都屏住了气息,瞬间鸦雀无声,针落可闻,全部的目光都聚焦在医生脸上,哦不,准确应该是戴着口罩的嘴上。

你们是病人的家属吧......对不起,我们尽力了.......你们准备后事吧,对不起医生语气淡淡地说。

刹那间,哭声震天,哀意弥地,天地为之昏,人间为之暗,先是伯母晕倒在地,眼见伯父也站不稳,亲友们赶紧来撑扶。

因为两老而忙得手脚大乱的同时,谁也没注意到风扬像灵魂出窍般一动不动,突然一道血柱从他口中激喷而出,在空中划过一道红色的彩练,接着软腿屈膝,嘭一声摔倒在地......身后传来小扬的惊呼声,他却是听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