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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3)

2025-03-31 02:13:30

童诚看着那两个鬼卒,将大锯子放着贯良头顶上,又上下左右比划了一阵,似乎是在找一个合适的位置锯下。

这两个鬼卒极为高大,站在贯良身前,贯良便如一半大孩子一般,看起来分外的弱小,而拿在鬼卒手上的那把锯子,更是比贯良身高还要长,寒光闪闪、动人心魄。

此时那把锯子放在贯良的头上,便如横贯在童诚的心头一样,童诚的看着那鬼卒,两只眼睛便欲喷出火,若不是重伤在身,他早就飞身上前与那鬼卒一搏了。

那两个鬼卒,似乎是找到一个适合下锯的地方,咯吱咯吱的拉动起手中的锯子起来。

锯子入体,与贯良头骨相触,发出一阵让人牙齿发酸的咯吱声来,童诚听到这声音心中便是一疼。

昔日他在地狱中便受过千般酷刑,这锯子锯开身体只是其中一项,但自己义弟只是一文弱书生,如何又能忍受这般痛苦,童诚激动下,但觉喉咙一甜,口中鲜血一个抑制不住,狂喷出来。

秦广王目睹童城如此,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手一挥,示意两个鬼卒停下拉锯,道:童城,你说出昆仑镜所在,我便放过你兄弟若何?童城用尽全身力气,直起身子,朝秦广王点点头,便欲答应下来。

不过他话还没有出口,便听到贯良朝自己费力喊道:大哥,记住,你的秘密才能保住你的性命,贯良就算是再受尽千般痛苦又如何,人生大抵一死而已。

听到贯良这话,童诚双目圆瞪,牙关紧咬,牙齿相触时更是发出咯吱之声,而十指指甲亦是深深陷入了掌心。

秦广王见童城如此,知道自己又是功亏一篑,眼前这贯良屡次破坏自己的计谋,他不由心中一怒。

他脸色黝黑,本来一般的愤怒,已经不能让别人观察到他脸色改变,但这次即便是那两个在远处拉锯的鬼卒,也知晓秦广王已经暴怒。

附近的鬼卒看到秦广王如此,心中都是一震,看向贯良的眼神更是充满了怜悯之色。

秦广王微微踱动两步,走向童城,同时朝那两行刑的鬼卒怒道:加快行刑,我倒要瞧瞧这人到底是真硬气还是假硬气。

那两鬼卒闻言手中锯子逐渐加快速度,渐渐的,锯子已经将贯良的头锯开,接着贯良的身体也被锯开了,再到后来贯良已经完全被锯成了两半,那两个鬼卒见贯良受刑完毕,又将贯良的身体拼将起来,准备再次行刑。

不过这一过程中,贯良极为硬气,竟是连半声都没有哼将出来,两个鬼卒对着读书人的硬气也极为佩服,所以在将贯良的身体重新拼起来的时候,十分细心,生怕自己会拼错了一点,以免影响了贯良日后生活。

秦广王俯身望向半坐在地上的童城,微微一笑,道:童城,你现在还来得及反悔,告诉寡人,昆仑镜在何处,寡人便饶你一命,说罢,秦广王又是一笑,续道:你也知道,生魂要是受刑过重,那可是影响他的本体,你可以反复受刑,你兄弟却是不能,待会要是下次油锅,你兄弟不但魂魄受损,便是阳世的身体,也要身遭大难。

童城面色大恸,他原本便是极为刚强的汉子,若是这刑受在他自己身上,他便是连哼也不会哼上一声,可是这秦广王施刑的偏偏是自己的兄弟,这如何不叫他心如刀割,痛苦万分。

贯良强忍住身上的百般痛苦,抬眼望向童城,恰在此时,童城也正看向于他。

两人目光相触,童城已然知道贯良心中所想,当下将头一点,示意自己绝不说出昆仑镜的所在。

秦广王见两人如此情形,手一挥,斥道:既然你们不怕送命,那寡人便让你们知晓这地狱诸刑罚的厉害,也好让你知晓,身外之物可比不上你这性命重要。

你们准备好油锅,也好让他好好享受一番。

贯良闻言一口血沫啐去,不在言语半分。

大殿当中早就有鬼卒将油锅搬来,巨大的铁锅下面是熊熊的烈火,而锅里翻腾的是沸腾的热油。

而贯良此时也被几个鬼卒,高举过头的平抬过来,接着便被扔进了油锅当中。

身在油锅,虽然万般痛苦,贯良依旧只是不语,更没有半分求饶之意,不多久,他的身体便在油锅中慢慢变成黑炭,那侍立在一边的鬼卒见贯良已经炸完,便又将贯良给捞了起来,同时又手中准备的汤水往贯良身上一泼,贯良的身体又恢复了原来摸样。

阳间,开封府,贯良宅中。

正守在一边的王惜君,忽然看到贯良的身体一阵阵的颤抖,彷佛在忍受千般的痛苦,王惜君心中一苦,知道自己最担心的事情已然发生,地狱中人正在对贯良用刑,所以贯良在阳间的肉体才会如此感应。

王惜君知道自己再多的担心也没有用,除非能弄到一颗九转还魂丹,直接把贯良的魂魄从阴间硬生生的拉回来,才能救得贯良一命。

只是这九转还魂丹本来就是极为稀罕之物,便是王惜君自己这许多年也才弄到一颗而已,想到这,王惜君又是一阵长叹,忖道:莫非这是天意,要如此待我贯郎,要不然有得这东西,早就将他救将回来了。

她从地狱回来后,便不止一次想要闯入地狱救人,只是那陆判官早有安排,几番闯将下去,便是连孟婆那一关也过不了,而且每闯上一次,奈何桥边上的戒备便会森严几分,如此几次后,王惜君也只能作罢,只是日夜守候在贯良身体边上,不复有重新下地狱的念头。

王惜君轻轻的将贯良额头上的汗珠拭去,口中亦是微微呼唤着贯良名字。

小荷见王惜君如此,微微一叹道:小姐,你还是歇歇吧,你已经有几日几夜没有睡觉了,再说你这么照顾贯公子,公子他也不会感应到,而且公子的魂魄是自己愿意下去的,你再招魂,也招不回来。

小荷没说话尚好,一说话,王惜君便是一阵生气,原本俯着正仔细给贯良擦汗的身子,也猛然一抬,看上小荷的眼睛,更是向那两把匕首一般,带着一股杀气,看向小荷。

一边的小荷被自家小姐的眼睛一瞪,早就吓的心脏扑通扑通直跳,当下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一般,将头扭向别处,哪里还敢答话。

地狱中,阎罗殿内,鬼卒一片忙碌。

贯良的酷刑并没有完结,刀锯、油锅更只是诸般酷刑中的小菜,只是贯良心如钢铁,不管何种酷刑一次次加诸于他的身上,贯良只是不开口,而童城眼见贯良如此,更是将牙关要紧,半句话也不向秦广王透露。

眼见童城、贯良如此,秦广王亦是一阵无奈,正要让手下鬼卒再次用重刑时,忽然从大堂外急匆匆走进一鬼卒,朝他一鞠躬道:殿下,陆判官有事找您商量。

秦广王心中一突,此时陆判官来报,便一定有大事发生,当下将手一挥,示意鬼卒停止施刑,同时道:你们将两人压入大牢,关在一起,寡人下次再去审讯。

那一班鬼卒闻言又是一阵忙碌,将童城和贯良用锁魂链捆好,牵将下去。

那干鬼卒将童城和贯良一带走,陆判官便走将进来,朝秦广王一拱手道:殿下,下官失职,让那王惜君从地狱中逃脱而去。

秦广王原本是背向于他,此时闻言转身回头,面上神色更是不知喜怒,淡声道:这却是为何?他话语虽是平淡,但话语中却是充满了一种无边的压力,陆判官用衣袖轻轻的一拭额头上的汗珠,惶恐道:殿下,下官也不知那王惜君身上有什么宝物,便在下官要取她小命时,她突然逃脱出去。

秦广王微微一笑,轻声道:不是你念及故人之情,有意放她一马。

陆判官闻言浑身一颤,一把跪倒在地,连连磕头道:殿下,下官绝不敢如此,下官绝不敢如此,下官怎么敢坏掉殿下大事,陆判官此时心中是真正惶恐不已,在这地狱之中,秦广王便是一界之主,自己作何事,只要他愿意知道,便尽在他掌握之中。

秦广王微微一抬手,道:起来罢,寡人知道你忠心,对于此时也不欲深究,只是那王惜君逃走了,寡人有些为难了。

陆判官又用衣袖一擦额头上的汗,站将起来,道:殿下,这阵子王惜君一直在闯奈何桥,下官会过几次,只因为那只是地狱外围,抓将不住,所以才来通告殿下。

秦广王微一沉吟,道:无妨,寡人知晓了,你且下去罢,寡人自己单独呆会。

陆判官闻言躬身退下。

地狱大牢中。

贯良和童诚躺在大牢的地上,这地狱的大牢比起人间来更是不堪,紧紧只能睡在铺着一层草的地上,而那取暖之物更是没有。

童诚已经死过一次了倒也不怕,只是可怜贯良还是一个生魂,诸般痛苦更是成倍的加诸身上。

不过方才的酷刑都能忍受了,这般状况自是不在话下,当下两人便互诉起分别之后的事情来,童诚更是将自己的分别后的种种遭遇告诉了贯良,贯良这才明白大哥童城为何在这地狱之中。

原来。

第十八张(1)原来那日,童诚告别贯良,跨上马,一路朝着东京开封府的方向而去。

一路上,在童城心中便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尽快赶到自己的家中,查清真相。

天气炎热,一人一马,不顾炎炎夏日带来的高温,在官道上玩命的奔驰,便是连歇上一歇也顾不上。

期间,童诚只有在胯下的马,累的口吐白沫时,这才下马,给马喝水吃食休息,而他也会趁着给马喂食的机会,补充一下体力,小小的休息一下。

等到马一恢复体力,接下来,一人一马便又是几十里的疾奔。

一连数日,童诚几乎都是在马上渡过的,好在他自幼习武,身体强壮,这才扛了下来,但饶是如此,这没日没夜的赶路,也硬生生的将他给累瘦了。

经过了几日几夜的舍命赶路,终于让童诚在最短的时间,看到了那高大的开封府城墙。

便在童城看到开封府城墙的那一刻,童诚胯下的马也已力竭,悲鸣一声,前腿一软,轰然一下,跪倒在地。

在马儿倒下的那一刻,童诚几乎不敢用眼睛,看着自己的马儿,每次只要一看,他便感觉马儿的双眼,满含着泪水注视着自己,而那目光中更是充满了对于这个世界的眷恋。

童诚闭上眼睛,狠下心来扭转头去,再也不顾地上坐骑的悲鸣,转身大踏步朝着城内走去。

一路往前,不管街道上有多么热闹,童城都视若无睹,但向自家而去。

待得到了自家门前,望着面前熟悉的建筑,童城心中却油然生出一种莫名的紧张,似是怕自己一推开大门,便发现里面已是物是人非。

虽然一路上没日没夜只顾着赶路,一心想要看到赵小蝶,但真正到了自家门前,童城却迟疑了。

望着面前的大门,童城但感眼前房门依旧,房屋依旧,只是不知里面的人是否依旧,童城心中一片踌躇,几番举起手,又几番颓然放下。

如此几番作罢,童城终于在心中拿定主意,望着自家朱红色的大门,深吸一口气,便待一把推开大门,大踏步闯将进去。

便在他手方要触及大门之际,门却吱呀一声打开了,同时从门内探出一张陌生的面容,上下打量童城一番,旋即一脸怒色,怒声道:勿那大汉,你是谁,在童家门前作甚,还不快走。

他说罢,头往里一缩,便要将门关上。

童城看到那人如此,心中一怒,大手猛然在门上一撑,一股大力骤然爆发出来,但听的嘭的一声大响,那门应声而开,而那人原本双手扶在门上,此时被大门一撞,飞将出去,跌倒在地上。

眼见童城如庙宇中那怒目金刚一般,一把踏将进门,摔倒在地上的那人,心中一急,也顾不得身上疼痛,从地上一把爬起,扭头便向内奔去,一边跑,还一边喊道:来人啦,有一个黑大汉,闯庄来了。

那人一呼喊,不到片刻,童城便看到十数人从童家各处,手持木棒等东西,向自己奔来。

童诚看着面前一张张陌生的面孔,看着他们面带凶色,手持木棒,围将上来,心中恍如隔世一般,心中更是不断自问道:为何我看不到一个熟人,为何我看不到一个熟人,如此一想,童城心中不由生出一番恐慌,高声喊道:童伟何在?童虎何在?童城声音原本极大,如此一呼喊,登时整个童家都回荡着他的呼声。

听得他如此一般呼喊,那群手持木棒的童家人,互相一对眼色,而此时一看似为首之人,也分开众人,从人群中走出,朝童城一拜,恭声道:童老爷恕罪,童老爷恕罪,小人有眼无珠,竟然不识自家老爷,说罢手一挥,朝围在身边的其他人大声喊道:你们还不跪下,面前这就是童老爷,还不拜见自家老爷。

听得他如此一喊,原本围在童城身边的那群人,将手中木棒等物一扔,齐刷刷跪将下来,朝童城大声:小人有眼无珠,还请老爷恕罪。

那为首一人待众人喊毕,跪在地上朝童城一拱手道:老爷,夫人正在等你呢,这些天,夫人可是天天都在念叨着您,盼望着您早日回来。

童诚看着他的脸,心生出一种莫名厌恶,怒声道:你是谁,为何在这,其他人我为何全然不识?那人微微一笑,从地上站将起来,朝童诚微微一躬身,道:回老爷,小的是夫人新招进来的,小的名叫赵安,老爷呼小人赵安就可以了。

童诚扫视他一眼,一步踏将上去,怒道:赵安?在我童家做事,你竟然名唤赵安,他身材原本极为高大,而那赵安却是长得极为矮小,此时他一脚踏上前去,两人相对,看上去便像怒目金刚横眉冷对小鬼一般。

赵安见童城逼上前来,脚下往后微微一退,一躬身,朝童城道:回老爷,为何这样,小人就不知道了,小人只是一个下人而已,从人市被夫人招来的,夫人叫小人姓赵,小人就得姓赵,赵安虽是言语平淡,但话语中却是充满了坚定之色。

只是那赵安越是如此,童城心中便越觉看他不顺眼,脸色一沉,看着赵安冷笑一声道:看来我不在数月,这童家倒变天了,他话音一落,心中更觉愤怒,环视四周众人一眼,身上衣衫亦也无风自张,鼓将起来。

赵安偷偷望了童城一眼,面上露出一阵惶惑,猛然一下跪倒在地,急声道:老爷,是不是小的惹您生气了?小的该死,小的该死!说罢,他生出双手,朝向自己脸颊,连连掌嘴不已。

那赵安越是如此恭顺,童诚心中便越觉愤怒,看向他的眼神更像是要喷出火来,踏上一步,大手猛然一伸,便欲将面前这赵安,一把抓将起来,举在自己面前,问个明明白白。

看着童城的大手向自己逼来,赵安目中露出一道凶光,原本跪在地上的双腿,此时也悄然前后屈蹲起来,双手更是微微张开,做出前扑之势,只要童城大手在逼近半点,他便会暴起伤人。

童城对于眼前赵安的变化,自是了若指掌,他武功极高,以前与敌人对战时,便能推断出敌人后招,此时对于赵安的这点小心眼,自是能一下看穿。

当下心中微微一哂,大手虽是依旧直直抓向赵安,但后招却是隐藏在这一抓里面,只要赵安敢袭击于他,他便能一举将他击杀。

他此时心如钢铁,自家现在种种,都让他心中存疑,便是眼前这赵安,身怀武功,而心机又深,看来就甚是不简单,至于自家有没有其他变化,这赵安若是被他杀了,会引起何等状况,他一时也顾不得理会了。

眼看两人便要掌拳相接、生死搏杀,便在此时,童城忽的听到一声甜腻之极、轻柔之极的声音,朝自己道:原来是童老爷来了,童老爷现在火气真不小啊,一来便朝下人发火。

这声音虽然是隔了数月没听过,但童诚仍然是觉得那么动听,那么让自己难忘,虽然那话里带刺,语声中更是充满了讽刺之能,却是让童城在心中依旧涌出几分欣喜。

童诚收回抓向赵安的手,循声望去,但看到院子里紫藤花下,赵小蝶正俏生生立在那。

其时夏日,紫藤花灿然开放,看上去便如紫色的朝霞一般。

赵小蝶立在花下,望着自己,看上去虽然小腹微凸、身怀六甲,但依然是没有损却她一分美丽,看上去反而比那朝霞般的紫藤花还要美丽几分。

童诚望着赵小蝶,内心一阵激动,但要像往常回家一般,迎上几步,一把拥住她。

只是他脚才踏上一步,猛然想起自己一路来的诸多变故,以及回家后的种种异常,便又硬生生的停住自己的脚步,硬下心肠,冷冷道:赵小蝶,我问你,童家其他人呢,为何我没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在。

赵小蝶微微一笑,抬起手,将一枝垂在耳鬓的紫藤花拉住,轻声道:夫君,怎么啦,你生气了,你离开后,他们都不听我的,我嫌他们累赘,就让他们回家休息去了,只是夫君那时远在他乡,所以贱妾就自己做主了,怎么夫君现在不同意了么。

她一手牵着紫藤花,一手轻抚自己的小腹,脸上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看上去便像那出尘脱俗的仙子一般,让童城心中又是微微一痛。

童诚长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低下嗓音,道:小蝶,这也罢了,为何我看不到我童家其他房的人,他们都在哪?赵小蝶牵着紫藤花的手,猛然用力一拉,将那花枝扯断,轻声道:夫君,如果小蝶说,夫君的家人都自己有脚,自行走了,夫君相信小蝶吗?她说此话时,脸带微笑,便像说自家的小猫、小狗自己走丢了一般。

童城听得赵小蝶这番言语,胸口如被大石击中,猛然一痛,一时间竟是说不出话来。

良久,他才一捏自己的拳头,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他现在确实有点出离愤怒了,而他的遭遇,也由不得他不愤怒,这要是换上任何人遇到他这番状况,心情也一定与他一样。

童城努力摇摇头,让自己平静下来,不去生气,对于赵小蝶,他这个无比疼爱的女人,他不想对她勃然大怒。

只是望着面前这绝色女子,他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心中只要一想到,他才离家数月,自己的好妻子就让自己的家,变成了他姓,他心中便无比愤怒,无比心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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