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钟家,在一间地下室里。
一个年约七十的老头和两个中年的男子。
那老头便是钟易凌,左边的那个男子是他的大儿子钟虎,右边则是他的二儿子钟豹。
这次刺杀不成功倒是老夫对那小子估计不足了。
爹,那刺杀的事?钟虎迟疑的问道。
不用了。
第一次不成功,让他有了防范之心,再去刺杀的话即使成功也是会损失惨重的。
那现在怎么办呢?难道就任凭那个小子和皇后勾结起来,联合那些大员逼迫爹你把家主这位置让出去不成?钟易凌不答,转头对着钟豹道:老二,你有什么办法没?钟豹被提问,低头思索了一下,然后抬起头来:爹,我认为现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应该主动去跟他接近示好。
表现出我们的大气。
而且于情于理,我们都应该这么做,免得给那些老顽固们抓到话柄。
之前我们可以假装不知道。
不过今天皇后接见了他,再怎么说我们都不能不做点什么表示一下了。
不如明天我去会他一面,试探一下。
到底这次他回来是想夺权还是别的。
恩,这些我们都知道,明天你就过去一趟。
我是想问你,如果他是要回来夺权的,你有没有什么对策?有一点想法。
说来听听。
爹,你想,那个小子若是想夺权,凭的是什么?无非就是嫡系的名义和大伯的门生的支持嘛。
嫡系的名义这是无法改变的。
但是大伯的门生如果不支持他的话,那他就没戏唱了。
至于钟家原来下层的那些人员,只要把消息压一压,再尽量不要让那小子跟他们接触就没什么问题了。
但是那些大伯的门生向来对那个死鬼忠心不二,我们怎么可能让他们跟那小子不合呢?钟虎疑惑的插嘴问道。
大哥你忘了?当初那个小子被人称做什么了吗?混世小魔王。
这就对了啊。
你想啊,当初钟麟几乎把京中的官员得罪了近一半。
闯了一堆祸,若不是看在他爷爷的面子上,他那个脑袋都够掉十多回了。
出来做官的哪个不是人精?雪中送碳的还是不多的,大伯都死了那么久了,茶早就凉了。
何况怎么说我们也是钟家一脉的,这几年来跟他们的关系也打的不错。
这几天我去那几个大员家走动走动,顺便送上点黄白之物,应该没多大的问题的。
还有就是爹你安排一下,派几个心腹去酒楼茶肆宣传一下当初那小子做的那些恶事,激起民众的义愤。
到时候民心所向,舆论偏向我们这边,那我们的把握就更大了。
恩,不错。
就这么办吧。
二弟,那我做什么呢?你?你能做什么啊?钟易凌生气的道,有勇无谋,脾气暴躁,还不会讲话。
你说你能做什么?爹,大哥他是性格直爽,言行如一。
只是不适合处理这种琐碎的小事而已。
多试几次应该就能适应的。
不如这样吧,明天拜访钟麟就让大哥去好了。
恩,也行。
反正迟早会跟他撕破脸的,拜访他说错一两句话也没什么关系。
钟易凌点了点头。
对了,爹,上次你派了两个刺客去暗杀他,被抓了一个,有没有什么消息?我也纳闷着,按说行刺失败,十七号应该自杀才是。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死跟着那个钟麟走了。
可惜当时因为担心被发现,所以派去监视的是毫无功力的人员。
不然就能够看出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了。
更让我奇怪的是,听太子府中的内线传来的报告,说是那个刺客被关在一间房间里,那小子问也没问。
我一直怀疑,难不成十七号叛变了不成?如果是那样的话,到时候他往皇后那告上一状,那我们就有麻烦了。
恩,不过十七号是老刘一手训练的,忠心方面绝对没问题。
而且他的家人也在我们掌握之中,不可能出卖我们的。
话是这么说,不过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啊。
要不这样,让所有跟这次刺杀有关的人员全部派到下面去找个地方躲避一下。
等事情过后再调回来。
干脆。
钟虎在脖子比了下手势。
你这笨小子!钟易凌伸手敲了下钟虎的头,先不说知道这件事的有老刘等几个心腹的下人知道,杀了他们会寒了下面人的心。
再者现在只是猜测,就算事情到了最坏的地步,把他们安排到下面跟杀了他们效果不是一样?成大事者固然要心狠手辣,但是也要爱惜羽翼。
不要做傻事造成无谓的牺牲。
你以为造就一个忠心耿耿的下人容易啊?--------------------太子烦躁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心情是相当的不爽。
原本计划的好好的。
先是安排钟麟面见母后,确认身份。
然后再通过母后召集钟系的那些官员,让他们出面上书父皇,到时候父皇迫于压力必然会干涉此事。
钟家家主必然不得不把钟麟接回钟家,任命为家族执事。
最后联系钟家原有的下属,一步一步把钟易凌的权力抢过来。
而所有的计划最重要的就是那些大员的支持了。
钟麟的爷爷掌管钟家那么多年,肯定有一些死忠的部下。
不过经过这么多年,肯定早就被打压下去不知道到哪了。
钟麟要想夺权,首先就必须造势,让所有的人都认为钟麟掌管钟家才是最合理的情况。
从心里瓦解钟家内部的偏向。
然后再一步一步提拔原来钟麟爷爷的旧部下。
可惜的是,从昨天开始,先是不知道从哪传出的八卦,将钟麟以前做的坏事一件一件的抖出来,把钟麟形容成一个无恶不做的纨绔子弟。
----事实上以前的钟麟的确是。
然后又是钟家家主的二儿子钟豹拜访了数名大员,也不知道说了什么。
结果那天母后的召集会议竟然有数名大员托病不去。
还有一些去了也不吭声,或是净说模棱两可的场面话。
让太子大是光火。
最气人的还是那个钟麟。
原本看起来是个上的了台面的人。
谁知道在会议之时竟然闷不吭声,任由那些大员争吵。
太子叹了口气。
其实在大京外面跟钟麟会面的时候就隐隐感觉不妥当了。
明明那个姓龙的是他的下人之类的,他竟然冒认为师傅。
从他们两人站立的时候的站位太子就看出来了。
明明是想吞了那个水韵玉牌,却还要编出那种漏洞百出的谎言来隐瞒。
他也不想想,既然姓龙的是他的师傅,而且姓龙的年龄不过而立与不惑之间,正当壮年,又怎么可能是让出掌门之位给他呢?只可惜当时自己只是以为他是贪心,没想到如今看来,他不但是贪心,还无智,无谋。
现在看来,得跟他保持距离才行,免得到时候赔了夫人又折兵,跟现在的钟家家主关系闹僵,不可圜转了。
而此刻被太子埋怨不止的我则舒服的躺在摇椅上。
矢志,事情办的怎么样了?自从前天狻猊把破蝶菲他们接过来以后,小小的庄院顿时热闹了起来。
不过让我生气的是查找当初劫镖的势力那件事竟然到现在还没有任何进展。
明显是看到天道派被大兵压境,以为就此玩完了,所以都不把那件事当回事了。
甚至还有一些在镖局和妓院的人卷了款走人了。
我吩咐了风飘雪,带上二虎去把那些人抓回来。
必须杀鸡给猴看才行了。
破蝶菲的肚子已经鼓了起来,连走路的时候都有点难受。
算起来到现在也有九个月了。
很快的我就要当父亲了。
摸着破蝶菲那鼓鼓的肚皮,我才发现原来我还没有任何当父亲的准备呢。
不过让我比较郁闷的是,因为我名义上是钟麟了,所以皇后知道我娶妻的事后,死活要帮我补办结婚仪式.可是让我为难的是,从身分上来说破蝶菲是属于贼寇.跟皇家明显是对立面嘛,让我怎么解释好呢?至于争权的事我现在倒是不怎么放在心上了。
因为我已经有了一个基本上算完美的计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