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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2025-03-25 12:02:21

咳,这日子过的——总听人家说,时间就像海绵里的水,老膀胱中的鸟,小胸膛上的奶,只要挤,还是有的。

可现在时间对于朱可娃来说,还需要挤吗,那是大把大把,大把到她可以搞个中晚唐的长篇出来。

朱可娃迷恋中晚唐时段。

五胡杂处,禅宗黑帮,盛极而衰,极满足她这样的小忧郁情调。

唐文化中有很多非汉民族的元素,丰腴、简要、奢靡、细腻、肉欲、通灵,朱可娃现在有时间充分去领悟细节,《旧唐书》、《祖堂集》、《五灯会元》,东瑞可以把书都给她搬来。

咳,东瑞现在除了伺候她还是伺候她,这小子话多,可细听又蛮精,过去,要洗完手才敢读唐诗。

现在,厕所里,唐诗三百首,不会淫诗也会淫了。

没好话,不过,你接着听,过去读唐 、朱自清、西谛书画,觉得五四一代牛逼大了,国学西学都好,又交织儿国难,想不成大师都难。

现在,看完所有能看的,除了陈寅恪提出‘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真啃节儿,除了林徽因模样儿真好,除了周作人中文真好,这一拨,对汉语的整体贡献不如格非、马建、苏童、马原、余华、朱文、毕宇飞。

朱可娃很想问他,你个纨绔子弟是跟我这耍嘴皮子呢吧,这些人你书都读过?不过,也还着实在心里对他有些刮目相看,不说别的吧,这么多人的名字他能如数家珍,没仔细研究过至少也混个脸熟儿。

朱可娃本身话就不多,东瑞话又特别多,听的人反正无所谓,捡好听的听听,不好听的这女人不是也有个板眼一心二用嘛,可以自由神游它处;这说的人呢,也是怪,有些人光自己说不过瘾,喜欢有个应和的,在别人面前,东瑞绝对是这样,可在朱可娃面前,——他还就喜欢这样唱单簧咧,东瑞特着迷可娃听他说话时的模样,你看她心不在焉吧,其实有些小动作可以透露她有多认真,听到揪心处,她会蹙眉;听到会意处,她会弯唇;那有时候啊,东瑞故意卖关子,不接下句了,她就会扭过头望你一眼,那眼里,呵呵,忒有意思,有疑惑,有急切,甚至有不耐烦的嗔怪,——你说,有个人这样买账的听你神吹胡侃,不比那在你面前哼哈二将的假惺惺好?当然,两个人也不可能总在家里装文豪,这里风景不错,东瑞总牵着他的大肚婆到处走走。

山影平湖,茂林翠竹,百鸟低徊,可不让人仿如书中,心无纤尘?东瑞说这附近还有个蛮绮丽的峡谷,它原本是一个盲谷,峡谷是有顶盖的,因为天行地运,顶盖塌陷了,是深藏溶洞的山林开了天窗,那峡谷就如地球裂开一条缝,而这条裂缝带来了生机勃勃,气象万千,秀丽绮丽。

可娃很喜欢东瑞对此的形容:就像一道通天彻地的美丽伤痕。

可惜东瑞说,那里地势很陡,她是绝对去不了的,等她把孩子生了,东瑞说抱也要把她抱去看看!小日子象世外仙人般还真悠闲过去了小半来月。

朱可娃的小心眼儿里有心伤、有忧郁、有哀叹,但,总体来说,大半部分把自己沉浸在书海和美景里,也就得过且过了。

当然,前提,她一直有些小自欺欺人的原意相信东瑞确实只是需要她陪伴一段时间,等他心情平复要去越南了,两人马上就能掰!可不只能这样想?要不整日里唉声叹气,愁眉苦脸,朱可娃同志虽然欧资小知识分子情怀浓了点儿,可也真好不是这等不济。

只是,——这几天,朱可娃到发现东瑞好像忧郁起来了——哦,不,何止忧郁,简直就是有种泫然欲泣的悲难!他哭过!可娃肯定他这连着两三天出去都哭过!这男人的眼泪都金贵,特别是象东瑞这样的,更显难得,可朱可娃同志凭借她敏锐的直觉就是能肯定他哭过,而且还很伤心!他这两天都是一早就出去了,中午回来,然后,就守着她身边,话也不说了,有时候就光盯着她还出了神,眼镜里,让朱可娃已验就能看清,那是一种叫做舍不得的情怀——朱可娃是有些暗喜的,心想,他可能是要动身去越南了,就要把握送回去了,他才会这样吧。

就因为如此想,所以,连着两晚上东瑞一动不动枕在她的肚子上一趴就是一晚上,她也没显得不耐烦。

今儿一早,可娃幽幽醒来,发现东瑞并没有象昨天一样还贴在她的肚子上,而是已经穿戴真气,就坐在床边还望着她发呆。

见她醒了,摸了摸她的脸颊,醒了,可娃,微笑,好像有些辛酸,可娃被他弄楞着了,他凑上来亲了亲她的唇,又一点点细脉脉地挪上额角,抵着她的额角,可娃,我不是跟你说过那边有个峡谷很漂亮吗,今天我带你去看看好不好,那时,我说抱你都要把你抱上去,——他突然不说话了,就抵着她的额角,——好半天,我现在抱你去肯定不安全,我找了两个轿夫,他们抬着你,我们去看看,——说完,又亲了亲她的眼睛,鼻尖,又到嘴唇——给她穿衣,伺候她洗漱,给她梳头发,——其实,这小半月来,东瑞每天早上都像这样馋嘴猫加小奴才似的跟她磨蹭阵儿,也不奇怪,关键是,今天气氛不对!以前每天都是他兴奋的不得了屁颠屁颠儿的,可娃每天还和他别扭一下,他也小打趣儿一下,颇有些小闺房之乐感,今天呢——犹如一个庄重的仪式,很悲情,很缠绵——门外确实有两个轿夫,一个简易却看上去蛮舒适的人力轿子,上面还有把油布伞。

东瑞把她小心附上去,还在她腿上搭了个小薄毯子,说是峡谷里湿气重。

一抬起,上了路。

这一路上,东瑞好像话又多了起来,可是,好像是急于把许多话都跟她说了,东扯西拉,像个急于讨好她的孩子,可娃,你看,这就是沙罗,侏罗纪恐龙时代就出现的植物,距今一亿八千万年了,可娃,他们这儿的人都说‘走路不看景,看景不走路’,你看这里下面就是深不可测的谷底,好危险是不是,要是你只顾看景儿了,一不小心摔个跟头,哎哟,那就交代咯,它的叶子有毒,一接触就能立马引起皮肤痛痒红肿,呵呵,不过放心,我们是绝对碰不到它的——这是说这沿路上的景儿,不一会儿,他又可以扯到别处,还是从小长大的地方是最好的地方,我是北京人,在我心目中,北京市最好的城市,垂杨柳是北京最好的地方。

从垂杨柳出发,我最想去的地方,几乎都在半小时骑车车程之内,可遛弯儿的护城河,有大树可蹭的天坛,可以洗胃去宿酒的协和医院,有酒有肉的东北三环,可以斗智斗勇的话威桥古玩城,有半街旧书的琉璃厂——他说这些的时候,就像一个将要远离家乡的游子。

可娃听着想着,越发觉得他这是就要走了哦——反正,一路上,就听见他叽叽喳喳絮絮叨叨,这崎岖的山路走起来反而也不觉得无聊了。

可娃觉得今天东瑞说的每一句话都很有感情,好像都出自肺腑——可娃也能理解,人将要背井离乡,难免不伤怀啊!终于到了峡谷,确实风光骄人!可娃被东瑞小心搀扶下来。

东瑞一手扶着她的腰,一手扶着她的胳膊,犹如一对相濡以沫多年的老夫老妻,漫步走在这条绿色隧道上,周围古木参天,蓊蓊郁郁,密密匝匝,遮天避地,满眼苍翠,构成一个巨大的绿棚,偶尔,一两束阳光刺破这密密麻麻、天际无涯、婆娑多姿的了绿色海洋,渗透到小路,斑斑驳驳,影影绰绰,——朱可娃觉得走在其间真是一种无上享受,最原始的,最自然的,最浪漫的——而且,当他——东瑞就那样搀扶着她,一直也没说话,好像好像就这样一直走下去,走下去——直到峡谷中突现一席清泉瀑布,——水花四溅,水雾迷蒙,远看似绢缟垂天,近观如飞珠荐余——朱可娃听见东瑞在说话,可是听不清,瀑布声音太大,可是他又说得好小声,朱可娃没看他很久,她怕他那湿润如果真落下来她不知道怎么办——东瑞后来又搀扶着她走了不少地方,看过了他原来说的美丽伤痕,看过了山花吐艳,看过了怪石峥嵘,又一路往回走,——整个路上,东瑞只紧紧扶着她,没有再说过。

接近傍晚,他们才有返回到居住地。

可娃是真累了,挺着个大肚子虽说没走多少路,可也耗神,一回来,东瑞张罗吃了点东西,又给她泡了个澡,一沾床,就睡着了。

这一觉睡的特别香甜,人累了啊,周公特别眷顾。

第二日慢慢睁眼,——肚子上没有东瑞,床旁边也没有东瑞,再看,整个屋子里都没有东瑞,可娃自己慢慢坐起来,洗漱、梳头一切如常,这没心没肺的人呐,即使她稍有些觉得不对劲可也没想着要去找他什么的,直到发现她常坐着看书的小躺椅上用东瑞以前给她拾回的一颗古怪小石头压着的一张信纸——可娃,我走了,等会儿就会有人来接你回家。

可娃,我问过你,什么事感情,你说,就是见面欢喜,不见面想念、宽容和慈悲。

希望你对我也如此。

可娃,我永远稀罕你。

再怎么没心没肺吧,你看了这几句,人还是——就在可娃觉得鼻头有些泛酸时,突然,门被猛地推开了!姐!!这下,朱可娃同志真的鼻头猛泛酸了!可晓,委屈,担惊,受怕,所有情绪在看见自己弟弟那一霎那全线崩溃!不用她跑过去,她弟已经将最期盼的怀抱紧紧奉献给她!(文章结束会有所有男人的自白,搞不懂东瑞咋想的,到时候见。

当然,看完这章也别把东瑞同志想好了,接着往后看吧,嘿嘿。

再次重申,本文不道德。

)77享受她柔情似水,享受她眼波如神,享受她哀求、闪躲、挣扎,享受她喘息、泪痕。

多少幻情,多少等待,直到这一刻来临。

看她用身体作画,画出她纤弱均匀;听她用声音作谱,谱出她婉转呻吟。

多少幻情,多少等待,直到这一刻来临。

她一切为我成长,她一切为我横陈,她心上欢喜奉献,奉献给身上的人。

多少幻情,多少等待,直到这一刻来临。

这是一首迷离的歌,此时,深深埋藏在四个人心里,各自谱曲,各自清唱。

唐细细,刘耽,东瑞,康乐。

一个朱可娃。

谜题。

纠结的冤孽呐。

朱可娃在那边胜利回到了她弟的怀抱,殊不知,就在相隔不远处的一个竹楼里,四个人,八双眼,四颗心,纷乱杂陈。

这四个混世魔王怎得会想到曾经一个共同享受的幻情会如此不知不觉就主宰了自己的命运话说细细得到了修车张姓老头儿这条线索后,不立马就联想到东瑞头上了吗,都知道康乐和他最铁,而且,细细以为,东瑞的心尖儿上戳着个朱可娃,其实,后面始终藏着康乐。

于是,他直接找上了康乐。

果然,康乐事事明了。

从康乐嘴里知道点儿什么真的不容易,打开他最后一道心理防线的,还是细细一句话,东瑞这一走,怕是天高皇帝远,老婆儿子都在身边,再让他回心转意就难了!细细这话算是说进康乐心窝子里去了!康乐对东瑞动的那可是真感情。

两个人从穿开裆裤起就瓷实着,两个人都爱玩,你玩天我玩地,你玩魔我玩妖,拼着抢着,争着斗着,玩出了惺惺相惜,玩出了英雄所见略同,玩出了同甘共苦。

东瑞家里出事,康乐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多想去拉扯一把,多想站在他身边和人并肩作战,可是,同样是因为了解啊,太了解东瑞其人,只怕这样的援手东瑞不接受。

东瑞倔,很有可能一次帮助就会毁了自己和他二十多年的老感情!康乐不敢。

因为不敢,就眼见着他将要远走异乡;因为不敢,就眼见着,他带着自认为的最爱远走高飞!对于朱可娃,康乐确实感情最淡,原因自不必说,因为东瑞。

当然,前期四个人的荒唐分享时期,康乐对她还是饶有兴趣的,其实,就是一直到得知可娃怀孕那天,康乐都还和其他三个心思差不多。

直至东瑞家问题有端倪,也就是可娃怀孕后几天,东瑞匆匆被家里召回一直忙的神龙不见首尾,康乐始终默默注视着他的动态,从那时起,对可娃,也就越来越淡了,——如今,康乐对朱可娃情绪到复杂起来,你说全然没了喜爱的心也不可能,可比起东瑞——而且,东瑞现在看来是一门心思要带着她远走高飞,离开这里,离开自己——康乐心里着实不是滋味,很难受喔,和东瑞一起磨了这么多年,哪里不会清楚他那些关系?其实,包括东瑞怎么安排父母,怎么和越南那挖矿犊子联络上,又怎么绑走的朱可娃,康乐倍儿清!一直不做声,还不是有苦难言。

两个人磨叽这么多年,胡天胡地什么都下地儿,可,这暧昧的心思,是谁也没捅破过,他要带可娃走,你凭什么去阻止?你也不忍心去阻止,他现在家破人亡,想带着自认为心爱的女人远走高飞,也是他一桩心愿,康乐心疼啊,也确实灰了心的想成全来着——可,现在,唐细细来了。

唐细细一来,康乐就知道他动什么心思呢。

四个人里面,别看细细最小,信息最缜密,也最毒。

康乐后来是对可娃淡了,看的就客观许多:这后来啊,细细是对可娃最上心的一个!东瑞现在把可娃绑走了,以细细的个性是绝对不会放走的。

要不说他们四个能狼狈为奸嘛,你说细细不放过可娃,他自己又何尝真正放得过东瑞?明明心上已经有了主意要成全他来着,明明也知道细细个鬼会巧舌如簧把自己说动就该一早儿把他赶出去,可,——硬是没赶出去,非要他说白了这个让自己一直戳心眼子的话,东瑞这一走,怕是天高皇帝远,老婆儿子都在身边,再让他回心转意——康乐心里想,也许,自己下意识里还是很企盼细细来找自己的吧,用他来帮自己下决心:试试吧,试试把东瑞抢回来!康乐,你和东瑞这么多年,东瑞对你的心思咱们也不是看不出来,你有胜算,就看你敢不敢赌一把,哥们儿,没准这一着儿就是你这一辈子的机会咯,细细个毒蛇!他吐着信子把毒汁往身上飙!可,康乐苦笑。

他心甘情愿全接着了,谁让他被这蛇正好缠着软肋了呢!这是,就不用细细再参合了,康乐本身也就是个玩弄人心的高手。

首先,先拿出近千万把东瑞家欠下的所有债还清,然后,再次细致安顿了东瑞的父母,康乐这次真有些破釜沉舟之势,自己和家里也摊了牌,我一辈子不会婚娶,以后定居新西兰结束了所有国内产业,在新西兰安顿好今后自己和东瑞的一切,就准备和细细动身去中越边境找东瑞。

可就在临出发前,又有了变故。

朱可晓找上他。

让康乐心惊的是,朱可晓竟然猜出是东瑞绑架了可娃,不过,也让他稍加放心的是,他以为东瑞是报复自己而绑架了他姐姐,并没有识破他们和他姐姐的冤孽!可晓和他们四个的关系确实没有他们四个本身瓷实,可晓对康乐和东瑞的暧昧关系也是隐隐有感不敢肯定,来找康乐打听东瑞也是犹豫再三,康乐会不会和东瑞是一伙儿的?可是,有一线希望也是希望,可晓还是找来了,开门见山说了自己的想法,其实,也是明里把了点康乐,我怀疑上他就不会放过他,你最好别和他是一伙儿,否则,我也不会放过你!当时,康乐肯定举双手发誓,自己和这件事不仅无关而且毫不知情,并且还安慰了心急如焚显然已经有些焦躁到失去方寸的朱可晓,因为,依朱可晓得沉稳性子,就算他怀疑康乐和东瑞联手,他也绝不会这样莽撞找上门放狠话,显然,这是被逼急了!想想啊,怎么不急,朱可娃同志已经失踪近十天了无音信,可晓已经再没用任何心力和理智去阴谋算计了!其实,如果可晓不是遮掩和方寸大乱还如可娃刚失踪那阵儿稳打稳扎,他不定能暗暗从康乐这儿挖出点东西,可是,你也要理解可晓那血连着血心疼着他姐的心呐!可晓现在瘦的都不成人形,每天吃吃不下,睡睡不着,他生平第一次和周晓宇做了一件一样的事儿,把一个自认为好心好意的人打了个半死,因为,那人尽显安慰他们时候,是不是要想想后事了,就这一句,可晓完全崩溃!其实,他找到康乐,方向是对的,只是方法不对,再说,他找上康乐的时候已经晚了。

就在他第二天,再去找他时,康乐也不知所踪!可晓当时真狠狠给了自己一嘴巴子!蠢!可晓真是悔的——马上着手查康乐,可康乐显然已经精心准备很久,——悔愤异常的可笑这次确定找准了目标一门心眼儿往里查了!康乐这一失踪,摆明儿说明和东瑞就有问题!!不过,没让急怒攻心的可晓找多久,因为,两天后,可晓接到了东瑞的电话——这是后话,一会儿再提。

且说康乐这边,可晓找上门的第二天,他和细细就准备动身前往中越边境了,却老巧不巧,你说就有这巧吧,出门就被刘耽堵在了门口!你要去哪儿?我要出国玩玩儿,放你娘的屁!!出国玩玩儿这么早爬起来?你他妈以前不睡到屁股晒太阳会起来?刘耽破口就骂,老实说!你是不是去找东瑞?咳,是的,刘耽同志也终于得到信儿了。

还记得那个张姓老头儿说过他寄给公安局一个报警信件吗,公安局终于收到了,确认可娃遭绑架,可是到底是谁还压迫下功夫查。

刘耽第一时间得知这个消息,他也不傻,一寻思,想到东瑞这儿,二话不说一有这个念头就跑来找康乐想问问,可,一见着康乐一副跑路样儿,这不就肯定了!谁说老子找他,老子起得早还要跟你报备——眼见两人就要红了眼,这是恰好细细开车来接康乐,刘耽一看这更不得了!好哇,哥几个都学会单干了啊,就把老子甩外面——算了算了,上车上车,车上再说!细细就担心可晓会再找上门,下车就拉着横的五六七的刘耽上车,刘耽一边甩手真像要跟他们干架,一边骂,你们他妈的真黑了良心,老子跟你们这么多年的感情都是吃了屎——你他妈闭嘴!刘耽!听我说——细细一边烦躁的开车一边跟他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当然都是实情,包括康乐之前的一切准备和今后的打算,之所以没和你联系,确实是事情急,我这几天都没空出手,再来,你留这儿也有好处,就是,你在局子里可以给咱们盯着,万一东瑞绑了这事儿爆了,你还可以周旋一段时间,康乐也说,刘耽停了后确实冷静了些,不过,嘴上还是说,好哇,用得着老子了才做声,要不是看在老子在局子里那点当儿,你们是不是就打算甩掉老子单干——刘耽,你要这么时候,就真没良心了,细细脸沉得不能再沉,看来,是真生上气,康乐脸也挎着,盯着刘耽,刘耽这时知道自己磨叽了,他这还不是被气急了!其实,四个人里面要说最讲义气的,就是刘耽了,他也是三教九流朋友满天下,可和东瑞稍稍不同的是,东瑞是做人大气,刘耽是做人义气,那为了朋友刘耽真能豁出去两肋插刀咧,所以,也说句实话,四个人虽然都精,可稍微糊一点的,还真就是刘耽,更实心眼些嘛,脾气又冲。

这一见细细和康乐都有真不痛快了,刘耽美也不做声了,要不,你和康乐去找东瑞,我留下来盯着点局子,你都找老了,肯定是局子里也得了信儿了,这不能不防,好半天,细细说,刘耽一直望着窗外,过了一会儿,不用,都去,局子里,没事儿,我能安排,刘耽这么说也算顺着梯下了竿儿,好半天,又是都没了声儿。

咳,你说这个朱可娃厉不厉害,这四个魔头从小到大,打打闹闹是常事儿,可真这么膈叽到真脾气上的,还真是头遭儿啊!就这样,三只鬼一同飞去了中越边境。

真真是三个鬼打架的不能聚首,这一聚首主意就特别多!你东瑞再精怪吧,也抵不上从小跟你玩到大的三个精怪算计把,当然,咱也要凭良心说话,主要还是有深厚的感情呐,可娃不是说东瑞连续出去了两三天天天回来都是象哭过吗,不错,朱可娃同志没感觉错,东瑞是哭过,而且哭的那个稀里哗啦!怎能不哭,当有人拿把最温柔的刀生生剥开你以为浑然不觉其实是自欺欺人一再隐藏的真实情感时,——当他用自己一半身家为你还清了所有的债务,又为你尽孝更好的安排了你的父母,当他抛却了一切世俗眼光,甚至不惜和家族摊派决裂,誓要追随你到天涯海角,当他红着眼牢牢从后面框着你的脖子在你耳边哭着低吼,我一辈子只有你,你能不能一辈子只有我,——东瑞算认了!这个男人,身后这个和自己一起哭的男人,算是要刻骨铭心绑一辈子了!可,决定了和康乐走,可娃呢,可娃,——是的,原来,心里最深处的是康乐,可,可娃也在心里啊,——东瑞,可娃永远是我们四个的,你放心,虽然你和康乐暂时离开了,可,我们会守着她,有我们的,以后,肯定有你们的!咳!这什么事儿!!以上这话时细细说的,细细同志象发誓一样,可这话儿,确实还真的宽了东瑞的心咧。

哎,可怜的朱可娃同志稀里糊涂被绑了,又稀里糊涂被放了,殊不知,这一绑一放间又牵扯进多少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又荒谬、疯狂又心酸的情感喏!这边,东瑞满怀依恋不舍得去和朱可娃道别,那边,同志们已经商量好最佳方案,既然可晓以为东瑞绑了可娃是因为报复他,这样很好,就顺藤下杆儿,让东瑞直接打电话给朱可晓主动承认错误,就说自己一时糊涂,嫉恨他不帮家里忙于是绑了他姐姐,可是心里还是念着旧情儿也不忍伤害他姐,后来,听了康乐的劝言,清醒了头脑,如梦方醒,知道自己做的极其不对,真正伤害了朋友感情。

并且主动告诉他他姐的确切位置,让他马上来接,这样,可晓亲眼见者朱可娃不仅好发无伤好好儿的,也能消消火。

当然,他们也算准了朱可娃不可能主动把和他们之间的荒唐事儿说出去。

这不,于是,东瑞给可晓去了电话,可晓一接到电话,——哎哟喂!咱朱家小少爷啥时候这样哭过?那眼泪掉的——上了飞机就往这边赶,一心一意里只有他姐,他的朱可娃,——什么东瑞什么绑架什么报复,根本想不了那么多!不过,当时想不了那么多,是不是意味着事后就不想了咧?咳,四只鬼这次算真失算了哇,他们以为平安送回朱可娃给朱可晓,朱可晓再怎么念个旧情儿,再加上东瑞主动承认错误的份儿上,也会饶了东瑞吧,却不想,——四只鬼躲在另一个竹楼上亲眼看见可晓心疼极的紧紧抱着人姐上了飞机飞走,总算叹下一口气,这事儿算完了,分了手,东瑞和康乐去了新西兰开始他们全新的生活;细细和刘耽急着赶回武汉,还准备装作全然不知去探望安抚刚刚脱险的朱可娃,却万万没想到——朱可晓根本没把朱可娃带回武汉!武汉那边甚至还蒙在鼓里无头苍蝇似的继续在找朱可娃呢!朱可晓怎么回事儿?!他已经找着他姐了怎么不通知大家?现在还搞的也不知去向?细细和刘耽真是越想越窝火!他搞什么鬼?!!78美国啊,美国。

大隐隐于市,大肚朱可娃同志终于被运到了这个最大的帝国主义国家!最早学地理的时候,朱可娃他们班那个老处女老师,穿棉布长裙,要求他们记忆全时间200个主要国家的名称、首都的名称、经济中心(如果不是首都)、大致位置和地图形状。

当时,非洲和欧洲的小国最难记,必须使用非常手段。

当时他们班流传一种叫风暴迷单词记忆法,就是把所有单词按照词根和发音记成各种凶杀、色情、不靠谱的东西。

用在这个老处女的地理上,埃塞俄比亚的首都亚的斯亚贝巴就被记成强奸场景:压地撕丫被扒。

最不费事儿的是美国,一个字,美。

朱可娃那时就总在想,一个什么样的国家,才配这样一个名字?如今,朱可娃正站在此片热土上,却依然不得志如何个美法儿,因为,基本上,她现在已经由大隐隐于市更具体到大隐隐于床。

问世间,床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是啊,一个人的生命始于床,终于床,生死之间,大约有三分之一的时光,辗转消磨于床榻。

虽然不能说我不是正在床上,就是在上床的路上,但是,床作为人之一天或者一世的起点 与终点,晚上不肯上,早上就起不了,床啊床,想不生死相许也难。

是的,朱可娃同志正式如上这般想自己每日的床上生活才得以有平和的心态,否则,的确会崩溃。

是她不想下床吗,哦,不,确实是身体的一些难以启齿的秘密让她下不得床。

来到美国,可晓的老巢,弟弟可谓照顾的无微不至,可是,有些东西,还是不能和他谈及呀,比如,乳房和私处。

朱可娃近段时间蜷窝在床上快把自己逼疯,因为,实在害怕。

一,只听说产后才会有乳汁分泌,怎么她怀孕中就会经常发现胸前的衣服有时会突然湿了两块,偶尔会看到细小的白色皮屑黏在乳头上,甚至乳头会流出几滴透明或淡乳黄色的乳汁?这是不是不正常!!二,私处,白带增多,下体总是湿润粘稠,你说让不让担心,是不是得了什么妇科病!朱可娃自己吓自己啊,其实,她这些症状都属于正常的不能再正常,怀孕期间,由于胎盘会分泌大量的雌激素及黄体素,他们会刺激乳腺内的腺管及腺泡发育,造成乳房及乳头逐渐持续变大,乳晕变大,颜色变深,分泌些许乳汁;白带增多,加上孕期体内激素增生,使子宫颈腺体增生,白带增加。

这都是正常的胜利现象啊,可自,朱可娃同志怎么得知?她在广西边境被东瑞伺候的象个老佛爷,可也没地儿产检,问谁?好,被可晓带到美国了,确实也产检多次,可都是一堆医生被可晓搞到家里隆隆重重,她好意思问?再说,这些症状又是近几天集中发生,这下,可不只能自己吓自己!朱可娃就想着,下次,下次产检,来在多人,我都要问,我这是不是真得重病了?可,问也不得等到下次?这几天,她就一直猫着忧郁着喏。

姐,你今天想吃什么,可晓一进来就扑上床黏在他姐身边亲亲热热的问,可娃却翻了个身,皱着眉望着她弟弟,可晓,你还是把我送回国吧,家里什么都方便,她却跟他说这儿,搞得可晓也皱起眉头,姐,咱们不是说好,最好等你生了后再回去吗,你怎么又变卦——可晓埋怨的捏上他姐的脸蛋儿,她怎么又想回家,可晓想,自己不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说服她等在美国胜利日孩子再回去的吗,可晓觉得自己的理由很充分了,一,爸爸现在也在美国,虽然不在一个城市,可她在美国待产爸爸也可以随时来看看;二,你被绑架这事儿警方还没调查清楚,你留在美国远离是非,安全;三,你回去养胎肯定没美国清净,经历过失踪,多少人要去探望你,你能躲,可能躲的象这里这样彻底?这三点理由,朱可娃看样子是赞同的,也点了头。

其实,可晓心里有弯弯绕,朱可娃同志心里照样有弯弯绕。

朱可娃之所以同意跟可晓来美国待产而不是回国,除了可晓说服她的以上原因,还有一点:她怕回国!虽然,从可晓得言谈中她能稍加放下心,至少可晓还不知道她和那四只鬼的瓜葛,只以为是报复引起的绑架,但是,朱可娃忘不了自己遭绑架前的隐忧呀,艾磊怎么办?!本着能躲一时是一时,朱可娃同志同意了弟弟的提议,跟着他到了美国,反正,按朱可晓得说法,他也已经通知了她婆家,爸爸又也在这里,相当于,自己就是在娘家待产,无可厚非。

其实咧,朱可娃被艾磊那一吓现在是怕提及她婆家,婆家到底被通知到没,她根本就是听可晓人云亦云了。

那,到底同志了周家没?肯定没有!事实上,可晓带着他姐藏得可结实!现在,朱可晓是他最亲爱的姐也在身边了,他怕啥?什么都扛着搞了!一,他记着东瑞的仇咧!故意把可娃一声不响带来美国,等可玩生产做完月子,也有半年了把,这时间才够长,才够治他东瑞个大罪!是的,可晓同志现在秘而不宣就是将来打算来个翻脸不认帐,我姐是我自己找着的,我姐在中越边境被你绑了近小半年!哼,你有板眼把我姐绑去那里受这个大罪,我还更有板眼做足假证让你受更大的罪!二,秘而不宣除了能治住东瑞,同时还能一石二鸟,连尤代都能掐着玩儿一把!罩着可娃这事儿肯定是要通知他二姐可芽的,一,免得她担心,二,两个人还可以合计出一出戏,可晓上次去尤代那儿找可娃一眼就看出他这小姨还心软的很,利用的就是她的心软!让可芽依然着金黄做可娃失踪哭着闹着去找尤代:哦,可娃都生死未卜了,你还好意思和我们家打官司?你对得起谁?你还是不是人?三,当然,这就是个附带福利咯:就是不告诉你周家!急死你们!拖它个小半年,你们要是档案真像他揍得半死的那个人出的馊主意开始考虑办后事了,——好,很好,看他和可芽不去闹个底朝天!当然,这是个不切实际的美好设想,朱可晓也知道周家人没那么简单,他们还在天罗地网的找,不过,日子越长有件事儿倒是越容易办,你周晓宇不是个呆得住的和尚,就算先前发神经样的突然把我姐宝贝死,可这一别就是小半年——指不定出什么事儿呢!哼,就算没出事,我就不能给你搞点儿事儿出来?看吧,老朱家是不是几百年的精华都上了这根独苗儿的身了!这个毒这个缜密吧。

她朱可晓可不是个你能动的主儿,得罪了他,你各个儿都要掉层皮!当然,最重要的是,他亲爱的姐姐一直在他身边了,而且,就在他一个人身边!可晓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离不开他姐,也许,这小十几天的揪心经历真把可晓吓惨了吧。

好,一切事多么圆满,可晓这几天天天日夜不离他姐半步,白天,可娃嗜睡,可晓床边守着,晚上,可娃还是嗜睡,可晓就在床上偎着他姐守着;可娃不睡了,可晓就像小时候腻着他姐说悄悄话儿;可娃刚来几天还和可晓去小花园走走,后来这几天像是懒许多,床都不像下了,可晓怕他姐闷,就又是说小笑话,又是讲故事追着她开心;当然也不能总不出门活动活动啊,可晓就又豁又哄得掺着他姐下楼去小花园转转,在里面搞些新鲜玩意儿,什么鸟啊,猫啊狗的——伺候的那就是一个字:好啊!这不多好,怎么突然又想回去了呢?可晓当然不愿意,不过,他姐的事他多细心,可晓这几天也发现他姐好像有些别别扭扭的,像是有蛮重的心事,——姐,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可晓这一问你要可娃怎么回答?她想回去还不是觉得还是在国内处理这些私密的事儿更方便些,起码,婆婆在身边,熟悉的医生在身边,再不济,还有可芽,——诶!对了!还有可芽!要不,你把可芽叫来!朱可娃又说,什么事儿非要可芽来,我不行吗?可晓更疑惑了,你不行,你不知道——可娃又急又羞,脸都红了,看她个傻弟弟愣在那儿疑惑不解样儿,又生气,算了算了,不说这了,可娃翻过身不看她弟了,单可晓不放过了,姐,什么事儿我不能跟你做,姐,姐,你还有什么事儿瞒着我不成?那个死乞白赖的磨啊,可娃就是不理他,其实心里哭死了:你要是个女的都解决了!79你要是个女的都解决了!是呀,此时身边但凡有个贴心的女同伴,朱可娃可以跟她诉苦,可以跟她请教,甚至,可以让她帮忙,可这身边不是没一个女的吗,就一个傻弟弟——朱可娃这一上一下都快难受死了!可晓那天肯定是啥都没问出果,不过,算留着心眼儿了。

他发现他姐有时候一个人在洗手间待好长时间,你担心的不得了急着都拍门了,她在里面也烦着叫,别吵我!出来了,人气鼓鼓的,又好像委屈的不得了,你小心翼翼的问她,她磨磨蹭蹭的有歪回床上根本不理你,有时候脾气来了有吵嚷着非要回国。

你说,听说怀孕期间女人是脾气不稳定,可他姐脾气不好时特别有规律,都是她如果在洗手间呆上好长时间后就会发作。

可晓也着急啊,你问她哪儿不舒服,她硬是不说怎么办!这天,可晓一早出了门,去给可娃买生煎馒头。

这也是昨儿可晓问她想吃什么,她随口说了个东西,可晓就当回事儿啊,硬是在唐人街找了个做生煎馒头的高手,今儿一早去拿现做的。

可娃一个人在家本来看着书蛮好的,后来硬是觉得胸前这两片湿润的难受,这两天她渗乳的情况更频繁了,她想把内衣脱掉可能会舒服许多,可是,可晓在呢,家里穿着本身就薄,你不穿内衣,那象什么样子!好容易可晓现在不在家了,可娃就想啊,把内衣脱一下,舒服一会儿是一会儿,听见可晓回来了,她马上就去洗手间穿上!果然没,内衣一脱,人轻松一大截。

本来怀孕乳房就发涨,再加上渗乳,前段总是湿漉漉的,你说多难受——好,这身体上舒服了,朱可娃本身这段时间就爱犯困,后来看书看着看着竟然歪在床上睡着了!这下,你让她长哪双耳朵去听可晓回来的动静?于是——可晓回来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幅让他终身难忘的画面!人家说露而未露才是最致命的诱惑,此话一点不假。

可娃现在斜躺在软榻上,长发微微凌乱垂下遮住了半边脸,皓腕酥手轻握书角,她上身还是穿着那件薄薄的衬衣,不过,最让可晓看着移不开眼的,那害羞欲露的嘤嘤亮点——薄盖罗衾压绣裳,被池春暖玉生香;此时情态知何以,一朵名花睡海棠。

可晓着迷的想,他姐此时这模样比那诗里更醉人,铺床盖被,云鬓半偏,媚眼轻闭,谜样的情怀啊!姐,姐,可晓跪向床边,双手撑在他姐两侧轻轻唤了两声,这样俯看他姐,更是撩人,还伴有阵阵幽香,似奶香,似花香,黏乎乎的就拐进鼻子里让呼吸都要急促起来,许是身前无形的压力吧,可娃动了下,稍微又侧过一点,这下,可晓算真正把胸前风光看的清楚,脑门儿真的就那么轰的一下!——衬衣下,那殷红的亮点看的尤其销魂,因为,上面的渗乳正好将其湿的透润,虽然隔着一层衬衣,可这种效果尤其好,乳房的形状看的分明吧,却也能给人留下极妖艳的想象:其色若何?深冬冰雪;其质若何初夏新棉;其味若何?三春桃李;其态若何?秋波滟滟呀。

随着可娃的呼吸,这双色艳瑰宝真是动如兢兢玉兔,静如慵慵白鸽,高颤颤,肉颤颤啊……可晓简直是带着七分痴迷三分膜拜的凑上了唇——只是,轻轻碰触在那靡丽的一点上——不敢造次,不敢造次,——可是,可是,沾上了还能脱身吗,打入十八层地狱都心甘呐!舌尖轻轻碰触到上面,那是一种太让人疯狂的触感,湿润、坚硬、腥香——可晓再也不能自抑的含住了它,殷红的葡萄在唇里濡润绽放——嘤哼一声,眉头一蹙,可娃看似将要幽幽转醒,可晓依然含着,眼睛望着他姐,——不放,不能放!今天这是个机会,难得的机会,要把握住,一定要把握住!恩,不舒服的轻哼了一声,西欧昂前不清晰的热源确实让她听别扭,可娃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可想而知!待她真正看清眼前一幕,——脑海里还残留的瞌睡虫一下全被吓光,并且立即停摆!可,可晓?!他这是在干嘛?!朱可娃同志吓的不轻,立即就去推她身上的弟弟,可晓侧过身子,紧紧抱着她大肚皮以上,唇,依然含着那两颗幽艳,确实在支支吾吾说着话,可晓!你快放开!你说什么——朱可娃此时真是又羞又气,自己的弟弟对自己这样——真是荒唐!太荒唐!可,可晓现在还真就像个小毛毛含着咪咪不松口了咧,真难为朱可娃咯,她现在肚子大的真不得大动作,只能用手推,可她弟弟抱着她就像长上去的,朱可娃想一巴掌打过去,可是,——这是弟弟——可,就因为是弟弟才更要——朱可娃此时思绪已经彻底混乱,这种局面她怎么可能会想到?她这小半辈子最疼的就是这个弟弟,——可晓,可晓,你快放开,你这样让姐怎么——朱可娃真的急红了眼,这样说着说着,因为羞愤,眼睛都模糊了,姐,可晓终于放开了口,抬起头,可娃愤怒的要训过去,却这一看——乖乖,可别把可娃的心都要揉碎,从小到大,她几时见到他们家可晓这样泪流满面过?他们家可晓从小就是个绝顶漂亮,绝顶聪明的小王子,总是一张不知多讨人喜欢的笑脸儿,姐,我这次没拿到第一,下次,一定给你拿回来!姐,母亲节咱们照过!没妈的孩子一样能快乐!姐,我在这边好想你,好想你,你给我的那个手炉我天天抱着睡呢,——姐,你怎么结婚了,没我同意你怎么就把自己嫁了?真过分!有傲气的可晓,有快乐的可晓,有撒娇的可晓,有生气的可晓,——就是没有哭泣的可晓——现在,她的弟弟,哭着抱着她,姐,你生我气了?姐,就因为这,你生我气了?小时候,你说过,你什么都可以给我,都不算话了?可晓抱着她直摇,朱可娃脑袋一团糊,思绪还纠缠在弟弟的眼泪上,你们别不信,真的,他们家可晓从来不哭!真的从来不哭!可现在——是真哭!姐,我从小妈妈长什么样子都不记得,你总抱着我,就像现在!你说,没有妈妈不要紧,我有姐姐,你什么都会给我,别人谁也不给!只给我!只要你有的,只给我!你都忘了?忘了?可晓抱着她哭得那是真情流露啊,因为,这一说,又想到他姐趁他在美国学习最紧张的时刻一声不吭把自己给嫁了,可晓真的整整一年没回国!姐,是不是你结婚了,你有孩子了,就真的不要弟弟了,以前说的话——可晓又埋在她胸前紧紧的,抽噎地,——可娃被他哭的,——可是,——可晓,这,这根本——我们现在长大了,你是我弟弟——她想表达清楚,可是表达不清楚,这不是小时候,他想吃自己唇上的胭脂就给他吃去——可晓突然抬起头,泪眼朦胧的望着他姐,姐,难道我们长大了,你对我的感情就变了?小时候你信誓旦旦的说会把自己的所有都给我一个人,都是哄着我玩儿的?姐,我已经没有妈妈,妈妈到姐姐也是假的?可晓,你讲点道理好不好,你这样这是——乱伦是不是!可晓突然吼了出来,把个朱可娃吓了一大跳,他吼得够震撼!乱伦两个字也够震撼!那你就不要给我希望!可晓吼得声嘶力竭!我什么时候给你希望——朱可娃自己都要吓死,她什么时候这么作孽了?可晓望着她,一字一句,尤代和爸爸算不算乱伦!你说,‘这没什么,其实,有时候想想,尤代也真需要勇气,她对爸爸的痴情,这么长时间,不为世俗的眼光,忍受良心的谴责,为了成全自己一段怎么忘也忘不了的迷恋——’我也会这样,勇气!痴情!不为世俗的眼光!忍受良心的谴责!成全自己忘也忘不了的迷恋!可晓说着说着,一颗颗泪就往下掉!朱可娃同志彻底元神冰冻了!我那是说什么?!说什么呢!!上梁不正下梁歪!爸爸,尤代——这是说我?还是说可晓?乱了,乱了,全乱了,朱可娃继续石化在那里,姐,我一辈子和任何人都过不到一起去了,只有你,只能是你,你小时候都说全给我,你有的,全都只给我,你怎么忘了,就忘了——姐,你偷偷疼我,要不就只偷偷腾个哦好不好,就像小时候,你让我吃你唇上的胭脂,那是你只留给我的是不是,姐,你知道吗,我从来没有和女人——甚至连接吻——姐,你要我做一辈子和尚吗,——姐,谁也不会知道,真的,我们不会让任何人知道,——姐,真的涨到了你就不疼我了,我是可晓,你唯一的弟弟可晓都不行了吗——话,是越说越荒唐,可是,朱可娃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想想吧,这真无关乎道德不道德,就是一个心疼不心疼!朱可娃,要说这世上谁让她最放在心里,除了她爸爸可晓可芽还有谁?而这三个人里,最最疼的就是可晓哇,一个从小没娘的孩子就在你怀抱里长大,不真打心眼里疼着,他从小想吃你胭脂就吃你胭脂这可能吗,难道那个时候就不知道道德不道德?那个时候能心软,这个时候——就不心软了吗——不要说其他了,什么长大了,什么承认了,什么道德标准了——朱可娃,她心软了,就是心软了,你谁再怎么骂她没坚守没正气没操守,她就是心软了——痛苦的心软,心酸的心软,属于朱可娃独有气质强悍而又无理取闹的心软了——她再怎么在理智上唾骂自己,心底里,她心软了——可晓不可谓不深深了解他姐,这确实是个机会,与其和他姐玩暧昧不如干脆挑明。

心软,可晓一直以来吃定了的就是他姐的心软!方法幼稚,效果卓越啊!(可晓不参一脚我受不了!对不住了,受不了这等龌龊事儿的同志们!我这几天斗狠邪恶很猥琐!)8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