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珏喜欢吃苏州菜,他也觉得应该像喝葡萄酒一样吃苏州菜。
现在,在他看来,眼前的朱可娃就像一道苏州菜。
艾珏曾听石家饭店毕师傅解释,苏帮菜里许多名菜都出自堂子菜,又名书寓菜。
这些红尘中一二等风流富贵之地,酒菜一向精益求精,客人又多因吸食鸦片而导致味觉迟钝,堂子里的私厨于是在口味上加重刺激来讨好。
他曾经还问过毕师傅:抽大烟不独苏州,旧中国烟馆堂子之盛,一如今日之网吧,何以京、沪等地的堂子菜就不甜?毕师傅解释,京、沪本身口味偏重,要迎合烟客,再加重就是。
苏帮菜本来清淡,于是剑走偏锋,向甜的方向突围了。
回到朱可娃这儿,何以觉得她像苏州菜呢,因为,对于一道经典的苏州菜来说,甜,软,糯这三个字缺一不可,整合在嘴里就是一个酥!这小女子此时可不就是个酥了得?你还没尝她的味儿,可看着,就有种经典期待。
艾珏是个会品的人。
通常,他吃苏州菜,入口之前,会把自己的味觉期待和口感分析调整到喝葡萄酒的状态,就不至于被甜所淹没,因为,他也知道,苏州菜里经常用到的红曲之类,往往甜得虚无缥缈而且变化多端,如果不用心捕捉并耐心审问,转瞬间便逃之夭夭,一顿饭吃下来除了一甜到底,投著四顾茫然,不知所云。
理想的甜蜜蜜,带来的应该是在哪里见过你,你的笑容一时想不起式的荡气回肠和怅然若失,而绝非是腻,是腻,梦见的就是腻!所以,对这样的极品,他会本着十二万耐心好好去品。
轻轻抱起她,恩,手感不错。
别看这女人娇娇巧巧,抱起来还蛮有肉感,就像那刚出炉的鲜肉月饼,馅是肉馅,皮是酥皮,从烤锅上铲起,隔着薄薄的一张纸,当指尖感受到温度的同时,一股销魂的香味也钻进了鼻孔————抱着她漫步走出小公园,往来人看着他们就像一个宠溺的丈夫抱着醉酒的小妻子,香艳而美好。
没有给人过多想象的空间,一会儿就到了他的车旁,放进后座,———此时,朱可娃神智已经完全迷离,难受还是难受,不过,一个温暖的怀抱多少解脱了不少空洞,妈妈,人类往往对于温暖和解脱联想到的词汇就是这个称呼,朱可娃也不会有什么新意,朱家三个孩子,只有老大她童年享受过母爱,后面两个更可怜,襁褓弱冠就已经遗忘了母亲的滋味。
朱可娃幽幽喃了声,却让艾珏听了心又软上三分,情不自禁,俯下身子亲了口她红扑扑的脸蛋儿,————滑。
感觉就像热力把丰腴的肉汁慢慢渗透到层层酥皮里面,碰上去,真个是打耳光也不肯放。
可依旧还是要放。
一路开车回家,感觉真过了把偷香窃玉的瘾。
其实,更刺激的是这香玉就是邻居家的。
艾珏肯定也住在军区大院儿里,只不过周家在北区高干区,他的窝在南区新式小区里,这就像旧族与新贵,房子样式就能看出区别。
车一路开进去,路过几个岗,谁能想到,这个大院儿里算是级别最高的家庭里的儿媳妇儿正活色生香地躺在一辆显赫挂着军用牌照的高级轿车里。
幸亏是晚上没什么人,否则艾珏抱着这样个美丽的东西上顶层,还真不知道怎么办好。
期间朱可娃还喊过两声妈妈,后来又模模糊糊喊了几声渴,身上还痒,她想抓,都被艾珏拉下来了。
艾珏心思多缜密,他注意到朱可娃身上不寻常的小疙瘩,想也知道可能是药物过敏,于是,回来的路上特意去药店买了过敏药,有擦的,有服用的,至于她明显中了春药的症状,艾珏还舍不得祛除,不过,都是资深玩家,也知道春药有多大个底,看她这样,这药性还蛮强,可能得一段时间折磨。
不过再强的春药也不会像小说里说的延绵不绝,药性全过了,就慢慢好了,这毕竟是感官刺激,不可能像毒品一样刺激小半辈子吧。
不过,这个女人要是这样中一次春药,刺激一个男人小半辈子还是有可能的。
艾珏玩味儿地想。
食色性也,人之常情,看见这样艳到一眼见到就心动的画面,怎可能不时常去回味?车钥匙随手甩到茶几上,艾珏抱着可娃踏着晕黄的灯光走进自己的卧室,轻轻把她放在床上,朱可娃一沾着床就习惯般的蜷缩成一团,脸全埋在发丝里,软软一团————艾珏蹲下来,扒开了她卷曲的长发,朱可娃,可娃,你喊她,她迷迷糊糊地就难受样的蜷缩地更紧,毕竟药性到现在了已经不再像锦拿那样厉害,可人依然云里雾里,昏昏沉沉,她隐隐约约听见有人喊她,她也应了,可发出来的声音就像猫哼,还痒是不是,这个问题听地尤为重要,当痒成了极致,一听这个痒都是难受,恩,这次除了哼,还想点头了,可,力不从心,只换来更绵延的蜷缩,可这种蜷缩看在艾珏眼里犹如撒娇,缠绵不已,呵呵,艾珏低笑出来,抚摸着朱可娃的卷发,发梢在指尖调皮地打着弯儿,瞧你浑身都是汗,先洗洗,然后给你擦药好不好,搞清楚,艾珏知道此时朱可娃迷迷糊糊,而且他也不是登徒子,不会做趁人之危的事儿。
他把这个尤物抱回来,不否认有些心思荡漾,可,真没想实质做些什么,好玩儿加欣赏的心态更重些,把这样个活色生香的小宝贝独自丢在公园里是不是也太不人道了呢!艾珏是被她迷着了,可也不至于迷到晕天转向,一方面念念欣赏她迷离失所的模样,一方面,还是不忍看她浸在难受里的可怜模样吧,艾珏说给她洗洗,又说想给她擦药,这些都是真心实意的,只是,艾珏相信自己的定力,却防不到擦枪走火这一槛,说过,当朱可娃同志一旦媚艳示人,那就是男人一劫!这女人,就是铜钱大的一个艳红湿润,像朵云轩信笺上落下的一滴泪珠,陈旧而迷糊,香艳而心酸。
你沾上了,就忘不掉了。
27老祖宗的东西确实都还是经典些,《诗经·硕人》中分别以柔美、凝脂、蝤蛴、瓠犀、蛾眉来比喻庄姜柔嫩的手指、润洁的皮肤、园白的脖颈、整齐的皓齿、方正的前额和弯弯长长的睫眉,这是从视觉上形容庄姜的魅力,而巧笑倩兮则是从听觉上来形容庄姜迷人的笑声,完全符合柏拉图说的:美就是由视觉和听觉所产生的快感。
艾钰现在同样享受着这样的美,无论从听觉上还是视觉上:你给他解开扣子,碰着她身上的小疙瘩,她就嘤嘤哼一声,有时候实在难受了,她的手跟着就上来,你就扒她的手,她回睁开迷蒙的双眼,鬼知道她看见什么没有,反正就是眼光点点,娇啜微微,眉头皱的——这下,真有些眉黛促成游子恨,脸容初断故人肠的意味儿。
当身上的衣裳尽卸后,——《水浒》那纯爷们的本儿里怎么形容尤物的:细弯弯的眉儿,光溜溜眼儿,香喷喷嘴儿,直隆隆鼻儿,红乳乳腮儿,粉莹莹脸儿,暖乎乎身儿,玉纤纤手儿,一捻捻腰儿,软脓脓肚儿,翘尖尖脚儿,肉奶奶胸儿,白生生腿儿,更有那件窄湫湫、紧绉绉、红鲜鲜、紫稠稠,正不知是甚么东西——呵呵,什么东西,方正看的艾钰口干舌燥,不过还是本着风度抱起这团艳魂走进浴室。
水早已是放好了的,你把她放进水里,她软软一团直往下沉,可娃,可娃,艾钰直喊她的名字,眼看着这可人儿突然哭了出来,我怎么这么倒霉,这么倒霉,她的手脚都蜷紧起来,好像很使劲,接着,你看见她在水里坐着开始双手不停使劲抓那些红疙瘩处,背后的发棺飘在水上,脸庞混着不知是泪还是水——艾钰一惊!糟了!忘了这水有些热,她身上本身痒,一碰热不更痒?又赶紧要把她捞起来,可,这时,朱可娃算呗折腾死了!你能想象身体如千万只蚂蚁噬咬时的感受吗,何况此时***本身的药性还没有过,这一遇热,骨头缝儿里的空虚都冲了出来了,朱可娃这时已经不是仅仅在挠自己了,她恨不得把自己这身上一块块肉儿都抠出来!看着她这样自残式地抓自己,艾钰可吓得不轻,忙安抚,抱着她急忙又往卧室走!你抱着她一直哄,可她听得见吗?她头直往后仰,大哭,这时算真哭出了声音,这一声声不再算美妙的哭声却更让人心疼,这女人哪里受过这样的折磨,这已经是她的极致了!可娃,可娃,再忍忍,再忍忍好不好,我们把身上水擦干就擦药好不好,都是我糊涂,都是我糊涂了,——这是这种情况下,艾钰也被她哭得一时失了分寸,竟让说出了这样的话,她一个大少爷,几时伺候过人,更何况女人?实在是朱可娃这个时候是在哭得惨烈,再加上,你相信,你看了都舍不得去碰的娇嫩肌肤,她像非要扣出血一样的往死里挠,不心疼?抱着她,艾钰一手扒开她还湿漉漉贴在额旁的头发,看见那红红的眼,红红的鼻头,红红的唇——神魂俱醉!只稍楞了一下,就吻了下去——好,好,好,元微之老先生怎么评价尤物的?不妖于身,必妖于人!这就是劫。
有些女人你看着美,可挨上了却怎么不是味儿,或许僵硬,或许别扭,朱可娃同志不然,她漂亮,不是一眼的漂亮,却着实要慢慢品尝的琢磨深入。
你吻着她,她全身曲线就开始奇异地柔软起来,艾钰还想这可能是药性的作用,可,你越吻越着味儿时,她的呼吸都慢慢透着香。
艾钰怎舍得手上的这点触感,你点点抚摸,这不正对她此时的感觉,她全身正痒着,你稍稍重一些,她就呜咽地更销魂,这就像一团挤在天边最软腻的浮云,一捏,缠绵直下。
正此时,臂儿相兜,唇儿相凑,无力慵移腕,多娇爱敛躬。
当你真正挤进那一团软肉中时,——艾钰脑中旋即一酥,这才真正体会到古语虽然不见人头落,暗黑教君骨髓枯的滋味咯!28艳丽的一团红涂抹在天边,印着房间里都是一簇氤氲的靡魅,特别是抹在女人脸庞,就像巴尔蒂斯的油画,展现出一种精致的***之美。
艾钰知道她已经醒了,可无论如何也不想睁开眼面对现实。
不可否认,艾钰看的很准确,朱可娃此时就想这么睡死过去算了!确实,***这东西真他妈市侩:你尽兴了它就远离了。
何况,在锦拿已经被那四只鬼折腾地差不多,剩下的,艾钰这块儿又如狼似虎,————从高潮里跌落,朱可娃同志的理性也成功回归,现在埋在自己体内的是谁,只一眼,就心胆俱裂!已经没有眼泪,就算宝玉哥哥至理名言说女人是水做的,可也不是自来水阿,你想想,朱可娃从进锦拿开始一直到现在哭了多少场?咳,流不出来了,剩下的,只有绵绵不绝的无望、恐惧、忧郁,以及,朱可娃同志最爱的自艾自怜!这喜欢自己可怜自己的人,往往会把所有的过错都塞给他人,难为现在朱可娃还在脑海里搜索出一系列让自己陷入如此不堪的罪魁祸首,可也只能自己悲愤的想想,她想出来的人没一个她有手段去反抗,包括,此时正把她压在身下的艾副院长。
艾钰还深深地埋在她体内,这个姿势,这个角度,看着这个娇娃,真真迷人。
她的一对淑乳挤在自己胸前,点点一红挺立,长发披散一遍,这眉,这鼻,这唇——-妖娆,满脸儿堆着俏。
可娃,还是轻轻喊了一声,可这一喊,女人的悲羞临界极点了,朱可娃突然开始推他!眉紧蹙,是那么的不情愿。
艾钰怎可放?更紧紧地抱住她,可娃,可娃,越是一声紧接一声地喊她,终于,女人睁开了让他期盼的双眼,果然,如倦后懵腾,醉于睥睨,水汪汪,惹人疼,她就这样望着你,就能把你一颗心给望化了,————艾钰不自觉又往里揉进一些,朱可娃是真疼了!可这种时候,面对一个并不熟悉的上司,————天呀!他们之间甚至连一句完整的对话都没有!就————让朱可娃情何以堪!情何以堪!紧咬着唇扭过脸,紧贴着枕,泪水还是落了下来————事实证明,泪水永远是女人无法摒弃的东西,事实也证明,眼泪永远是征服男人的利器。
朱可娃在艾钰面前也不是第一次掉泪,可,这一颗——最让艾钰心动!她在自己怀里,这一颗泪,管他是屈辱,是无奈,是羞愤,是伤怀,——-是为他,是为他而流,所以,尤为醉人,艾钰爱怜地挨上她的额角,可娃,可怎么办呢,他这是问她还是问自己?艾钰沉沉的笑起来,这样的女人,谁放得下?你,放开我,朱可娃不会解任何风情,她现在只想远离这个糟糕的境地,全身已经逐渐僵硬起来,双手开始推举她身上的男人。
艾钰突然抱着她一翻身,两人的下体还紧紧连着,这样,朱可娃就全身趴在艾钰身上,她的长发分散在两边,将两人遮住了一个私密的空间。
朱可娃惊慌地看着艾钰,只见他微笑着盯着她,甚至还带有一丝调皮,你一晚上没回家,怎么跟你老公说呢,还有,你身上这些小红疙瘩,他朝她扬扬脑袋。
怎么解释呢,我很好奇,你跟我说说,他还故意紧圈了圈她的腰,一副兴趣盎然,洗耳恭听的样儿。
朱可娃一下楞那儿!这不正戳她痛角儿上!一时羞愤难当!你放开我!放开我!这也不是个好东西!放抗很激烈。
艾钰笑着忙安抚,好好,我帮你,我帮你好不好?朱可娃哪会听他的,挣扎地更厉害,艾钰抓着她的双手反扣在身后又一翻身,又将她压在身下,一脸笑意地望着生气的娇娃,突然低下头去在她耳边轻轻说了几句话,听着听着,眼见着朱可娃微楞在哪里,艾钰趁机把她抱紧,你说这样好不好,还抱着她摇了摇。
你先放开我,朱可娃还在推他,艾钰看了她会儿,突然分开了些,你乖乖躺这儿,要不,我今天一天都不让你下床你信不信?说完重重吻了下她的唇,起身,下体分开的声音让朱可娃听着都羞红了脸。
之间他就那样光着身子走到房间的那边沙发旁。
在一堆衣服里翻什么东西。
朱可娃 马上爬起来就要下床穿衣服,尽管全身像被车轮碾过一样无力。
怎么可能有劲?她这几斤几两的身子被那样内外折腾————所以,她才一起身,就软了下去,又跌回床上,这时,艾钰的声音也从那边传来,他望向这边,像看个不听话的小孩子,你不信?真不听话。
只见他拿着一包小纸袋又走过来,单脚跪在床上,轻轻一推,朱可娃软软无力的身体又倒在床上,跪坐下来,乖,趴着,我给你擦擦药,别看它们现在好像殃了,你等会一洗澡碰热水肯定又痒起来,先擦点儿药,我再给你打点儿温水,你擦擦身,等会儿,等天全亮了,我们就去医院,————朱可娃想自己擦药,可他凑到她耳边,你不想我帮你了?想好阿,我觉得这是目前拟最好的做法。
朱可娃悲哀的任他翻过自己的身体,让他一点点小心翼翼地把药膏涂抹在每一处红敏处。
拆了东墙补西墙!她现在也只能如此了。
艾钰说能帮他弄到一张食物过敏的医院诊断书,而且,全套住院观察一晚的证明,这难道不是最好额补西墙方法?只是,这又招惹上一个不好惹得————朱可娃咬紧了唇,悲戚无依!她的生活已经彻底乱了,你要这个从未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女人怎么办才好?29朱可娃走在前面,艾钰走在后面,两人一前一后下楼。
艾钰看着朱可娃象做贼一样快步下落,出门栋时还左右看了看,然后,快步走到车钱。
这边,艾钰真不得不笑出来,楼下两辆车,她偏偏 走到的是别人的那辆。
朱可娃红着脸又低下头走过来,嘟艾钰把车锁一打开,朱可娃拉开车门就钻进后座了。
艾钰还站在车外,弯腰看着里面的她,你坐前面来。
朱可娃有点不耐烦的,就坐这儿。
艾钰也不做声,也不懂,直起身体还站在车外,朱可娃咬了咬唇,又推开车门,快速坐到前座,艾钰笑着,这时才上了车。
一路上,朱可娃都高度紧张地看着窗外,特别是路过路岗时,艾钰分明看见这个小女人身体往下滑了些。
她这样紧张,肯定没一句话和他说。
艾钰也没找她说话,他知道,你现在找她说什么她也都心不在焉的,干脆不说,偶尔留意一下她慌里慌张的模样,特别有趣。
医院离他们大院不愿,十几分钟车程一下就到了。
现在人家还没上班,不过,我跟那个熟人打了个电话,他已经在医院等我了,——要不,你跟我一起上去,让他现在找个皮肤科的教授给你好好瞧瞧,这过敏——朱可娃连连摇头,不用了,不用了,已经好了,已经好了。
哪儿会好了?虽然刚才在家艾钰给她全身擦了药,可能她也不会那么痒了,可你看他露在手臂外的红疙瘩,还是连成片——艾钰也没勉强,他也知道这女人现在犹如惊弓之鸟,她想去哪儿?那你就在车上等我,朱可娃直点头,那模样乖得——艾钰不禁想上去亲她一口,可终究是忍住了,哦,对了,你想吃什么,总要过早吧?朱可娃又摇头,艾钰这次不将就她了,我肚子饿了啊,你不吃我也不会吃的。
朱可娃心想这人真难缠,你想吃你就自己吃呗,干嘛非要搭着我?她现在一门心思只想着早点把假证据|拿到手,赶紧回家,这真一晚没归家,周晓宇肯定找朱可芽去了,别看他们千万个不对盘,可,如果自己这突然不见了,可不都要找疯了?一想到家里现在可能出现混乱——她放在裤子荷包里的手机都被自己捏得热乎乎了,几次都想给家里打个电话的,可这边证据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万一没说圆,可不要遭?你别说朱可娃这人平时糊里糊涂,关键时刻,她想得可清楚咧,关键是太做贼心虚了!这人也是个粗神经,所以,有时候就会没心没肺,他也没想想,艾钰这样说肯定是希望她能过早,为她好,她不往那儿想,自然也不领情,她还觉得他难缠,所以说,这女人,你有时候有些事真不容易跟她搞定。
想吃什么?艾钰又问一遍。
随便她还答得忒不耐烦,脸扭向窗外,忧愁得不得了。
你别说,人又时候就是这样,说贱好像不好听,可就那么个意思,你越想讨好的,她越不领情,你就越觉得她咋这把你迷着?看见她微微噘着唇,眉又紧皱得跟个什么似的扭头看着窗外,艾钰就觉着这小女人实在可爱。
微笑着无奈摇摇头,艾钰下车。
这一等大概去了半个多小是吧,艾钰再回来时,手里拿着一大些东西。
可娃只看着他手里的文件袋。
艾钰还非不给她,往后座一甩,把手里的一碗原汤水饺递给她,你先吃。
朱可娃接过水饺,眼睛还盯着文件袋,艾钰歪着头看着她挡住了她的视线,先吃了,再说好不好。
朱可娃才开始拿起勺子一小口,完全心不在焉。
她慢慢吃,艾钰也不着急,让他一点点磨。
其实,朱可娃哪里吃得下?可他就这么看着自己,你非得吃,而且,朱可娃个慢性子,做什么都慢,吃东西尤为慢,你想让她快怎么快得了,就算她自己想快也快不了,习惯哪是改得了的?看见她吃得差不多了,艾钰才慢慢开口,东西都弄好了,你打算回去这么说?朱可娃愣了下,说实话,她这一直坐车上都在想回去怎么说,可想来想去,脑子乱了又清晰,清晰了又乱,她甚至还小声在车里模拟了段说辞,可又觉得那不好这不好,——现在,艾钰这样一问,她觉得更不好说了,咬着勺儿,苦恼地不得了样儿。
艾钰呵呵笑起来,挨近她一点儿,还没想好?我救你怎么样?暧昧的呼吸就扑在她的鼻尖儿。
朱可娃往后仰了仰,皱着眉看向那文件袋,不用,我自己知道怎么说,有些赌气样儿,她也不可能去接受艾钰这方面的帮助,因为,在朱可娃看来,这有点像串供艾钰还是情不自禁又挨近她吻了下她的鼻尖,小声地说,就像情人间的亲呢语。
傻子,你就说————精就是精,这扯谎耍赖的事儿,搁朱可娃身边现在任何一个男人身上都是小儿科,你说,就她一个傻子,怎么不被玩转儿?说起来,这也有趣,就看这几匹狼谁玩得过谁了。
不行,我跟小宇说我是去我妹妹那儿。
啧,你就说你去你妹妹那儿途中碰到的同学嘛,这后面的事儿不就都顺咯—— 啧啧啧,这让朱可娃还有什么话说? 后来,她拿着文件袋回家时,还在悲哀地想:这下,真是错了,错了哇,西墙补上了,东墙更不好补!艾钰——朱可娃想着他刚才优哉游哉好像来一个麻烦轻而易举挡一个回去,来一个麻烦又轻而易举挡一个回去,——这都是些什么人哪!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