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刚才我插话说杜元一已死的时候,你为什么没有反应?周彦之没有回答拓跋焘的问题,自顾自的问道。
干脆和这老头都挑明了吧,我到要看看他能如何!拓跋焘暗想。
自从刚才周彦之留他单谈以来,周彦之一直咄咄逼人,弄的拓跋焘很是狼狈,而如今若要再继续唯诺,也许会更加被动,索性扯下原来的面孔实言以对,把谈话得主动权拿到自己手里。
拓跋焘考虑已定,开口道:杜元一是必死的,这一点您应该也早就知道了吧。
周彦之闻言微微有些惊愕,他显然是没想到拓跋焘有此反应。
拓跋焘见状心里一动,他抓住时机,继续道:如果我没猜错,我们前脚刚拔师南下,他便被杀了吧。
这杜元一知道的事情不少,又性格刚直,虽说是尔朱荣将其收监,但尔朱荣在没有获得他想要得信息之前,是决然不会对他下手的。
反观郑王,将杜元一留在而朱荣的监狱里始终是个隐患,而且,一旦日后举兵谋逆,以杜元一的性格,他会认可拓跋猗卢的行为吗?所以,最好是买通狱卒,在狱中将其杀死,这样不但可以扫除隐患,还可以架祸尔朱荣,一举两得……拓跋焘看着周彦之的眼镜,滔滔不绝的说道。
行了,不要说了。
周彦之打断了拓跋焘的话,反问道:你既然知道,为什么提前不去救他?拓跋焘勉强一笑,黯然道:大人,您既然看得出我拓跋焘的为人,怎么连这样简单的事情反而却看不透了?以我得能力,在当时的条件下,这是可以办到的吗?从郑王不打算营救杜元一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老杜死定了啊……说道此处拓跋焘也是一阵难受,毕竟他和杜元一相交数年,友谊还是比较深厚的。
周彦之闻言也是默然,帐内终于安静了下来。
突然,只听拓跋焘开口道:周大人,您问了我这么多,我只是不明白,您这么做己经要干什么?是要将我也收监来更好的控制羽林军,还是别的什么?他现在已然无所顾忌,就看周彦之如何答复了。
周彦之摆了摆手,说道:非也,如今大敌当前,我岂能干互相拆台的事情,我刚才所做的一切,只是想看看,我的赌注是否押对了。
拓跋焘闻言不由得心下骇然,他自是知道周彦之所言是什么意思,不过他还有一点疑虑,而这点疑虑却足以将之前所有的假设通通否决。
不过,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我觉得在此时去押郑王才是应该的啊。
拓跋焘说完,盯着周彦之的那张略带猥琐的老脸,想从中看出些什么。
老脸义。
周彦之淡然道。
拓跋焘不由得重新审视了一下面前的这个老头:一身皱巴巴的军装,上面还带着油腻,饱经风霜的脸上由于五官的搭配问题只能让人感到猥琐。
不过,就是这个长相类似于老年混混的将军,在刚才说话的时候,却让人只感到了一种正气,一种沛然而又执着的正气。
拓跋焘点了点头,心中的疑虑逐渐消饵,他现在终于可以肯定,不论是出于什么目的,这个老头对于自己当是毫无恶意的了。
好了,我没什么话再问了。
拓跋焘啊,你也不要在这里耗着了,去看看霜月公主把,他可是刚刚丧父,现在正是心理上最脆弱的时候,说不定有什么居心不良者,就可以趁虚而入了呢,嘿嘿。
刚才还透着一种浩然之气的周彦之此时话锋突然一转,又恢复了往日的那种暧昧而又猥琐的语气。
你——拓跋焘脑中一时间不能适应,只愣在当场。
周彦之哈哈一笑,他拍了拍拓跋焘的肩膀,负手走出了军帐。
◎◎◎◎◎◎◎◎◎◎◎◎◎◎羽林军将军拓跋焘、陈宁,特来请侯公主殿下圣安。
帐外的拓跋焘向里面深施了一礼。
方才周彦之虽是与他说笑,但身为人臣,不论于情于理,都是应该过来向霜月公主问安的。
更何况,现下不比寻常,文显王刚刚殡天,小公主还未及二八,真不知道她能不能接受这一残酷的事实。
不过,由于霜月公主衷意拓跋焘这几乎是人所皆知的事实,他还是对面对这个小公主感到了一丝的紧张。
于是,我们的拓跋焘便拉上了倒霉的陈宁,一并来到了公主的帐前。
进来吧,拓跋将军。
一个宛若黄莺出谷、乳燕新啼一般的声音从帐内传出,只听得拓跋焘神情一阵恍惚。
俗谚丝不如竹,竹不如肉,原来世间最动听的声音不是来自丝竹管弦,而是少女的喉嗓啊!拓跋焘不由得在心里想到。
轻轻的用手挑起了帐帘,拓跋焘和陈宁便走进了霜月公主的行营。
一抬头,只见面前站立着一个白子女子,看起来大概在十八岁上下,肌肤胜雪,眉目如画,清艳难言,及腰长的黑发用一个金色的头环束在了背后。
虽是一身素雅的白色女装,但是仍然难掩她的绝世荣姿。
不过对于美女拓跋焘早已不鲜见,他冲着面前的女子施了一礼,说道:在下帝都羽林军都统领拓跋焘,特来此向公主问安。
嗯,拓跋将军,和您同来的那位将军,嗯……对面的女子突然有些局促。
拓跋焘闻言转过身来,只见身旁的陈宁正呆呆的木立当场,原本白皙的皮肤也已然胀得通红,最可恶的是他的一双眼睛,兀自还死死的盯着对面的女子看个不停,也难怪人家姑娘会不好意思。
哦。
他叫陈宁,是羽林军的副统领。
拓跋焘忙回话道,同时暗下狠狠的踢了陈宁一脚,咬牙道:小子,别犯傻了!不过出乎拓跋焘意料的是,陈宁这厮居然没有反应,竟还是盯着对面的女子看个不停。
其实,此时的陈宁,脑中一片空白,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头:老天啊,我完了,我爱上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