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平明,陈宁五更天便穿戴整齐了盔甲,早饭以毕,正在用一块鹿皮在擦拭着自己的战刀,只待一会儿升帐,点军出击。
今日出战,陈宁想纵使是敌人龟缩不战,也的要好好的折辱敌人一番,以报萧超贵被人侮辱之仇。
昨夜的大风,到了今天也并没有一丝息止的意思,呼呼的风声回旋着响在军营之中。
突然间,北边军营金鼓一阵大造,随之传来了阵阵兵器的撞击声,还夹杂着成百上千人的杂乱脚步声。
陈宁知道,这一切又一场杀戮的前奏。
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随即帐帘一挑,一个传令兵急匆匆地跑了进来,言道:大人!不好了,贼寇劫营!慌什么!陈宁训斥道,来了多少人马?兵马五百许,劫军北大营。
被我们守营的将士发现,现在他们被阻在营外。
好!你快去通知各位将军,速速来我这里军议,我要点军出军!陈宁满心的兴奋,敌人,居然主动出来了!不一会,各个将军便都齐齐的聚在陈宁军中,营北那场喧嚣,想是人人都听得见的。
各位将军,想来你们也知道,敌人主动出击了。
这可是个好机会啊,所以我决定,悉起三军,全军迎敌!陈宁见人已到齐,不愿意多耽误时间,直接就下了军令。
萧超贵言道:将军!贼寇来攻北营,我们应该分兵援救北营即可,为什么要大起三军?陈宁笑道:你啊,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兵法云:倍则攻之‘。
贼人再蠢焉有不懂这个起码的兵法的道理。
我们北大营有一千人,贼人派五百余人来攻,又是趁这种天气,怎么可能攻的下?所以我觉得,他们此举必然另有图谋,想来可能是诱敌之计,可能是想把我军引道某处,在让伏军齐出罢了。
他今天趁着大风派人袭营,不过是掩人耳目,借机诱敌。
如若我们不尽快起兵追击,把他们全歼于天师塞外,我们罔称全胜。
萧超贵恍然,说道:所以,你就想给他来个将计就计是吧!呵呵,知我者,小贵也。
陈宁轻笑道,随后又肃气面容,下令:各位将军听令!命尔等速起本部军马,即刻随我迎敌,另外,传令下去,叫兄弟们小心埋伏,我们今天要杀他个干干净净!诺!诸将领命,纷纷离去。
说话间,陈宁的三千军马尽起。
陈宁传令大军急攻贼军,每人带三日干粮,不生擒郭衡誓不收兵。
又命北营将领出击来犯贼军,务必全歼。
陈宁所带的这三千步卒,乃都是御林军精锐,前军是一千五百名悍字部的刀斧手,由陈宁亲自督阵,后军则是一千五百的林字部枪兵,归萧超贵辖制。
不出所料,那五百余来袭的贼军果然是一击即溃,只一个冲锋,就被悍字部士兵杀的是哭爹喊娘,末头就跑。
陈宁哪里会舍,拍马催军在后面紧追。
一时间,三千步卒顶着大风,在天石塞前上演着一场追击的好戏。
一路之上,虽说不时得有些小股伏兵出来捣乱,不过一来陈宁早有准备,二来这些贼军的战斗力实在是远非羽林军的精锐可比,往往是伏兵一出,就被陈宁他们杀得大败,在留下了一地的死尸之后加慌忙的加入了逃军的行列。
如此这般,由于陈宁急于捕捉敌人主力,所以下令三军马不停蹄,连追了两个时辰,直到天石塞前一处平地。
由于此次来的多为步军,所以众人皆有疲惫之色,陈宁本人虽说是骑着战马,不过他也怕敌人以逸待劳,以精锐突然伏击他们的疲兵,故此下令三军稍作整顿,同时撒出斥候,看看敌人主力是否在附近,不过今天一役,斩获确是不少。
陈宁叫过一个小校,帮他牵住了战马,他自己则靠在了背风处的一块大石之旁,双目微闭,养养精神。
同时,诸多的军士们也纷纷的在背风处席地而坐,今日朔风其大,他们顶着风追了这么长时间,自然也是费力不少。
嗡…………咚咚咚!!忽听得北边号角连天,金鼓大作。
陈宁猛地睁开眼睛,急忙上马察看,同时,萧超贵一马飞来,想也是闻听有变,前来和陈宁商量。
小宁,北方怎么会有金鼓之声?萧超贵一脸疑惑,开口问道。
陈宁也弄不明白,他们从北往南打,一路上贼军均被肃清,如何背后还会有金鼓之声,莫不是自己人?不知道啊,难道是援军?他看了看着满天黄风,几乎对面难以辨任,心中不由生起不祥之感。
应该不会吧,如果要是援军,周大人会提前让斥候告诉我们的啊。
萧超贵大摇其头,否定了这个提案。
要是高洋在就好了!唉……陈宁叹了口气,此次他们二人出兵匆忙,竟是没有把以前每战必备的高洋他们的斥候带出来,仅是寥寥带了几个编制内的斥候,不过他们的水平,却远非高洋他们可比。
话虽如此,不过该派出去打听消息的还得派出去。
陈宁派走了五个斥候,前去打探北方的消息。
刚撒出斥候不久,那原本震天的战鼓之声忽然戛然而止,众人的耳边,又只剩下了呼呼的风声……片刻之后,所有的斥候全都回来,当前的一人在马上冲这陈宁供了拱手,说到:大人,我们去看了,北方五里之内,并无兵马!啊?听到探报的陈宁和萧超贵都是一愣。
传令下去,各部军马恢复战斗状态!保持警惕!陈宁不敢怠慢,急令各军加强警戒。
众人虽是身心疲惫,不过刚才的金鼓却也是分外的诡异,当下纷纷强打精神,做战备状态。
也就是一炷香的时间,又听西南方金鼓大作,号角连天,隐隐还伴随着杀伐之声,好不热闹。
快去,你们再去看看那里是怎么回!陈宁急忙又派出探马。
可是,这声音响了约一盏茶的功夫,又自己平静下去了。
探报回报依然是空无一人。
如此这般,在陈宁军的东西南北各响了一轮金鼓,可他却连一点影子都没摸着。
满营将士顿时议论纷纷。
怎么回事?怎么好象四处都是敌人?悍字部士兵一。
不知道啊,还他妈一个人都找不到,你说,是不是与见鬼了啊!悍字部士兵二。
放屁!大白天的哪来的……鬼。
林字部士兵一。
那你抖什么?我可是听说阿,李波这些人可都是可以通天地鬼神的呢,人家是天师教的教主呢!林字部一队长。
……………………陈宁眼见部署有些骚动,心道不好,忙叫过一个左右,问道:这里叫什么地方,我看此处颇有些诡异啊。
杭坪,大人,这里距天石道,约摸还有十五里左右。
此人乃是彭泽县本地乡兵,由于此次出征,特地配给陈宁他们,以作向导。
陈宁一挥手,示意自己知道了,正当他在琢磨是进兵还是撤军的时候,在他们的正南方,那让人心烦无比的金鼓之声,又连天的响了起来。